第497章 苏异论策
却说苏异一番分析,引得殷纣璃两线为难。正在踌躇之际,苏异居然再度扬言已有良策。殷纣璃心中惊奇,便问决策若何。
苏异道:“此番娘娘所以担忧,便是在于箭在弦上,不能覆灭蒙丹余党,以此为日后我狼族征服中原的大计受到肘腋之患而已。今奴婢此计,正好可以弥补此不足。蒙丹虽然在他临死前将大事托付给了府邸的护院老者,但那老者怎么说也不过只是个家奴而已。纵然他看出了端倪,但蒙丹到底是否怎样,只怕他自己也不甚清楚的。他虽然逃出去见蒙毅,只怕陈说诸事蒙毅未必就会选择相信他。依照奴婢的推论,他一定会暗中派遣使者前来我们所在的王都一探究竟的。届时娘娘只需按兵不动,做出蒙丹被控制住全城彻查他反省罪证的假象,届时蒙毅自然会选择再度出兵的。毕竟此人为父智孝,虽有智谋,但考虑却多有不足。前番背着蒙丹暗施谋变大计,便是最好的证明。只要他轻易率军前来,娘娘便可以原计划行事。届时对同样以圣物狼符调集外部军马同来相助的郭不疑,以此覆灭蒙毅剪除后患即可。”
闻听苏异所言,殷纣璃不觉顿悟。她看着苏异面露笑颜,不禁点头赞许道:“亏得你设此计,否则倒是本宫作茧自缚了。此计甚妙,本宫认为可行。”
由此便依苏异之言,就此按兵不动。只以罗伊控制傀儡,但行国中政务并且暗中做以准备,以此专待蒙毅密使前来。
放下殷纣璃如何安排不说,单道护院老者奉了蒙丹之命逃出王都屠苏主城,便一路晓行夜宿来到西北之地求见蒙毅。此时的蒙毅,因为得到了蒙丹的书信已经和七王子桑弘做出了出兵的准备。正待兴兵而去,护院老者便在此时带着蒙丹的书信前来求见。
蒙毅闻讯,立即请来护院老者询问其中详细。护院老者但见蒙毅,便既呈上蒙丹临危撰写的书信并且交到了他的手中。蒙毅但见书信,心中震惊。以此未及诸事,护院老者便不敢有所隐瞒。便将前后琐事,一并对蒙毅作出了说明。
闻听护院老者所言,蒙毅由此心中难决。依照护院老者的说法,蒙丹虽有诡异的行为,但如今毕竟无恙。自己是否真的要按照他临危书信所言按兵不动,此时的蒙毅也不知作何决断了。
同样闻听诸事,席间一人已经站了出来。
蒙丹举目去看,但见此人一身青衣罩身。非是旁人,正是七王子帐下第一才智之士塔纳。此人年轻貌美,却有深谋。原为王府舞妓出身,但因为才华横溢、智谋超群,故而便被七王子桑弘提携为身边参军。
此女年方二十出头,极具风采。更因侍妾身份,故而深得七王子桑弘的信任。如今正值一行人未决之时,塔纳就此出班相见,倒是让桑弘对她更加看中了。一番询问,塔纳便既开口。
“但以微臣所见,此事不可轻易而决。既不能断,不若先派暗探密入王都,以此探清楚了虚实再做决断不迟。”
桑弘点头,转目又问蒙毅。
蒙毅道:“此事便如女军师所言,却该先弄清楚了一切再做行动。”
桑弘见他二人意见相同,也便照此行事。以此派出暗探,密入王都屠苏,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暗探奉命而去,便入王都打探消息。一切正如苏异所算的那样,而在暗探到来之前,殷纣璃便在王都之内将一切全都安排的妥当了。他以流言起于街市,蒙丹虽有主政之权,但行动却已经被完全限制。如今被困府内,一切事物都要送到府中做出批阅。一来讲方便了罗伊对于傀儡的掌控,其二便是顺应蒙丹被囚禁的假象,以此混淆视听。
暗探进入王都,便在坊市之间听闻了流言。加之他暗中偷渡府邸,但见府邸内外皆有重兵把守,由此更加对流言深信不疑。为了防止自己身份的暴露,他探听好了消息便既离了王都而去。回到西北,便向七王子桑弘与蒙毅尽数言明此事。
闻听父亲被困,蒙毅心生惶恐。毕竟自己和蒙丹的确暗通书信,而殷纣璃既然已经对蒙丹起了疑心,便早晚都会选择对蒙丹动手的。如今所以不动,不过在于内廷暗生变革,如今她还指的上蒙丹而已。一旦日后查实,蒙丹必然便有性命之危。更兼自己很清楚殷纣璃对蒙丹的打压,如今又岂能任由这般按兵不动、坐以待毙的。
心想于此,便主动向桑弘请愿。此番欲借平乱内患为名,便既兴兵而去。届时救得蒙丹不说,也正好借此机会将殷纣璃也一并剪除而去。
桑弘闻之,便问塔纳作何决断。
塔纳道:“诸事既明,自可兴兵。只是斟酌如是,小心为上以此可应万变。”
桑弘疑惑,便问详细。塔纳因此不言,只以目光环顾殿内群臣。桑弘会意,便使群臣尽数退去,殿内只留下自己与塔纳而已。
桑弘道:“如今殿内,只有你我二人。如何斟酌,还请示下。”
塔纳道:“事虽探清,王子不可亲举而动。一旦有变,只恐众不能还。蒙毅既有救父之心,王子便可借他孝义之名予以成全。只派遣军马与他同去,不可亲往。若有变故,王子届时也好解释。毕竟蒙毅独自去的,纵有差池也与我等无关。若无他事,届时王子再率军去加以相助为名,万事尤未迟晚。此稳妥之计,还请王子自有斟酌才好。”
闻听塔纳所言,桑弘顿悟。塔纳所见,正为他规避风险。今以蒙毅作为探路石,正可便知究竟。于是再度唤来蒙毅,告知道:“尊父受困,孤心同情。然而封邑建设,不可由此尽废。公既有救父之心,孤当助军一万随行。待得国中诸事尽了,孤自率军接应便了。”
蒙毅闻言,并不疑惑。毕竟救赎蒙丹,本就是身为人子的自己该尽的指责。自己与桑弘,不过朋友之交。更兼自己服刑囚犯的身份,此番能够得到他这样的相助,已然实属不易。以此深思,便觉无恙。就此许诺了桑弘之余,也在封邑中点兵,克日亲自统帅直发王都而去。
这正是“为尽继责人子志,何惧虎穴与龙潭”。预知蒙毅领兵前去境况怎样,其中命数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498章 巧言游说
却说蒙毅起兵,殷纣璃身在王都,便已得到探马传报。
探马以此奏报,殷纣璃闻讯大喜,便与苏异道:“此番事成,全赖你谋划有度。以此算计,蒙毅果然到来。”
苏异含笑,不等回应,探马便复来报。言郭不疑手持狼符,此番也已游说各路外部军马齐聚而起。以此得各处雄兵数万,克日直取王都而来。
殷纣璃闻言,便问苏异道:“蒙毅起兵,郭不疑也借助狼符成就了大事。如何权衡,不知如今你还有何等测算?”
苏异笑道:“前番娘娘设计,郭不疑便以守护王权便为己任。如今内廷变革,此番诸路同来只为娘娘扫除内廷霍乱。娘娘既有恩泽与郭不疑,此番不若便以王权下达诏命。便言内廷霍乱已除,然而大长老蒙丹却借故举事。以密使呈报王命诏书之余,也将蒙氏父子通信,一并奉上。郭不疑得见书信,必疑蒙毅无疑。届时只需从中举事,便可不动王都一兵一卒,利用郭不疑手中之兵挫杀蒙毅无疑。”
殷纣璃蹙眉,言道:“事虽如此,只恐不易调配。今密使何人可往以此攒动郭不疑阵杀蒙毅,倒是一件难事了。”
苏异道:“若是娘娘信任,奴婢愿为信使前往。若能使郭不疑阵杀蒙毅尚可,便既不能,但以奴婢手段定然也不至于放走了他。”
殷纣璃大喜,言道:“此番你既愿意,本宫便将此件大事全权交给你去办理。蒙毅的人头,本宫自然要得。除此之外,本宫还要郭不疑的臣服之心。两件事缺一不可,你可办得到吗?”
苏异道:“娘娘既有重托,奴婢定当尽以全力,以此不负娘娘信任之恩。”
殷纣璃点头,嘱咐道:“郭不疑手持神剑,正是你的克星,且小心一些的。”
苏异道:“前番奴婢前去,所以便为神剑所伤,只因奴婢不知郭不疑持有这般利器。如今既已知晓,定然便有应对之策。此神剑虽然通灵,却以探查妖气为先,方可一展神威。此番奴婢只要注意,不让体内龙气外泄,料那神剑必然不会再有前日显锋之日。”
殷纣璃点头,故而由此放心。苏异当下辞了殷纣璃,便带着书信以及诏命假扮密使,以此便骑快马出城去见郭不疑。
既见郭不疑,苏异便将诏书以及证物书信一并奉上。郭不疑见得,心中不觉震惊。又闻苏异讲述,便道:“似你所言,内廷暴乱基本已除?其中作乱者,居然是蒙丹大长老,这样的结果的确太过让本将难以信服了。”
苏异道:“证物在此,大王诏命也一并都在。郭元帅既受狼符圣物,便当以国事为重。莫非此番牵扯到大长老,郭元帅便要违背初衷了吗?”
郭不疑摇头,言道:“非是末将不顾初衷,只是如今这样的结果的确太过于让我不能相信了。大长老辅弼我朝多年,堪为我狼族三代元老重臣。如今说他谋逆作乱,试问又让我如何肯信?”
苏异道:“证物在此,其中信件如何。郭元帅自与大长老相交多年,是否为大长老亲自所书,只怕不难分辨。大长老对我狼族虽有辅弼之恩,但和如今谋逆却不相干。他表面护卫王权,实则未有一刻不想借此回复自己在我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具体情势怎样,郭元帅只怕也有所知。今他计策以为娘娘与大王共同识破,大王故而下诏让我来见郭元帅。之前郭元帅也对内廷之事既为清楚,试问你在之日可曾听说内廷有个名叫春蝉的侍女的?此女身份已经查实,便在郭元帅南征之时由大长老托人进献给大王的。此女意在混乱内廷,帮助大长老以此谋权削弱娘娘罢了。而元帅南征之时,娘娘也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具体何人所为,如今但以分析而论,便可不言自明了吧?”
闻听苏异所言,郭不疑不禁眉头深锁。
要说蒙丹谋逆,郭不疑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不过要说他以权谋私,以此想要再夺权位,郭不疑倒是对此深信不疑。毕竟自己也算睿智,而蒙丹多番被殷纣璃打压早就有了复辟之心。故而借助南征殷纣璃与自己不在之时,引新人进入内廷,这样的事情蒙丹却是干得出来的。
“怎么样,难道事到如今郭元帅还不愿意相信在下的话吗?要知道,娘娘可是将所有的大事都在曾经托付给了您的。如果娘娘真的就是作乱的罪魁祸首的话,试问又怎么会将我国中圣物这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就此交代到郭元帅您的手中的呢?”
苏异一番质问,让郭不疑彻底没有了方寸。
以如今内廷变故而论,其实便是殷纣璃与身为新宠春蝉的彼此争衡。既然是和殷纣璃争衡,春蝉的后台定然不可能是殷纣璃。而除了殷纣璃之外,狼族国中除了蒙丹之外试问又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和殷纣璃一较短长呢?
郭不疑想到这里,心中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她因此一声叹息,不禁道:“不想事态竟发展到了这般境地,只是不知道娘娘到底是何论处?”
苏异道:“时至如今,娘娘也没想过要动大长老。虽然证据确凿,但她与大王仍旧念及大长老多年对我狼族王权的辅弼之恩,因此就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而已。然而大长老的所作所为,却并不似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以此引入外兵,便借助他儿子蒙毅要对王驾动手,以此想要废阙旧主、另立新朝。今蒙毅率领万余众就在屠苏王都不远,大元帅若不相信,尽可一去探问便知。”
郭不疑点头,正色道:“娘娘之言,的确如是。但以大长老的心性,却是有这般行事的可能。既然如此,本帅不如便依尊使之言前往蒙毅大营走上一遭。若彼无有此念,自是正好。如当真要对大王不利,末将拼着一死也定然不会让他父子二人的阴谋就此得逞的。”
苏异暗喜,言道:“既如此,某欲随大元帅同去。”
郭不疑从其言,便就此带上苏异,一并便往蒙毅大寨而去。
这正是“一番谏言施离间,以此便解同心合”。预知郭不疑往去蒙毅大寨情势怎样,苏异又当随机应变若何?且看下文。
第499章 化友为敌
却说苏异出使,便以手中证物与诏命使得郭不疑心中起疑。
郭不疑为查真相怎样,便带着苏异与同军十几名随从乘快马来到蒙毅大营之中。郭不疑既到,探马便将此事报知蒙毅。此番蒙毅正自思索如何救援蒙丹之计,心中正想到了郭不疑。
毕竟此番的自己虽然目下随军万人,但想要攻下王都却不甚容易。闻听郭不疑招募了各部数万精兵一同来朝,便以为她的到来也都是蒙丹的安排。此番自己正缺人手,闻听郭不疑来,只道郭不疑便是为了帮助自己的。于是心中大喜之间,便命人将郭不疑请了上来。
既与郭不疑相见,蒙毅便将郭不疑视若上宾一般。既在营中设座,又让人备下酒宴,好一阵的忙碌。但见蒙毅如此,郭不疑心中却起疑惑。
“长公子无需这样对待末将,末将只恐有愧恩遇。”
蒙毅笑道:“我为发配囚犯,郭元帅则是我狼族内的股肱之臣。如今屈驾来我大营,蒙毅如何不以上宾对待。此番我父被困王都之中,妖后迷惑大王致使朝中内政混乱不堪。蒙毅率军此番来救,身边正缺人手。若得郭元帅相助,必可一战而克王都。以此为我狼族扫除内患,使社稷幽而复明矣。”
郭不疑点头,言道:“长公子看中末将,自是末将的福气。然而末将此来,却并非只是简单的和长公子商议如何救援大长老的事情的。”
蒙毅闻言,为之一震,问道:“难道说,还有什么事情比目下我们扫清我族内部祸患更重要的事情吗?”
郭不疑正色道:“扫除内患,自然便是当务之急。然而谁才是内患,不疑如今倒是有些不甚清楚了。故而在选择帮助长公子之前,不疑有些事情倒是要弄得明白一些的。”
她一语出口,随即便令苏异将他父子二人历来所通书信一并奉上。蒙毅不解,见了却不禁为之震惊。他脸色煞变,不觉惊呼问道:“这些书信,郭元帅却是从何得来的?”
但见蒙毅神色,郭不疑心中已是了然。若非真有此事,料他如何便也不会这样慌张的。身边苏异看了她一眼,不禁露出一抹浅然般的笑容。郭不疑明白苏异的意思,那便是蒙毅的反应无疑已经彻底坐实了殷纣璃在王都内廷之中的查证。这些往来的密信,并非捏造,而是真实存在并且基本属实的。
郭不疑见势,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内廷之事,自有王主裁决。我等既是漠北之将,便当以王命是尊。岂有王不下令,将便先动之理?大长老素来辅弼有功,堪比国臣。今番这般行事,却将王权置于何处?”
蒙毅道:“自古成王败寇,古今常理。我父如何,将军也当了然如是。若非那殷娘娘多番苦苦相逼,我父子也只非要如此?更今是她先困我父于王都之中,将军既受我父多年重用之恩,今又如何见死不救?”
郭不疑道:“任何情谊恩泽,皆不能大于王命。今大长老受困国中是那殷娘娘的介入,难不成殷娘娘随同末将南征之时,你父子二人谋定而动也是她刻意相逼不成吗?此皆大长老欲谋权位所致,故而便与你长公子通谋。如今内廷惹出霍乱,娘娘办事也不有失公正。尽管这般罪证在手,却也只是限制了大长老的行动而已。长公子以此困顿便引大军前来,其中含义只怕并非是要救赎大长老出来这么简单吧?”
闻听郭不疑之言,蒙毅不禁瞬间怒目横眉般瞪大了双眼。刚刚一脸的和颜悦色,此时已经完全被敌视所取代了。而之前那满眼的倾慕与好客,此时也彻底化作了冷若冰霜般的愤慨。
“郭不疑,你到底想说什么?”
蒙毅一声质问,也不禁就此站起了身来。
见到这般情势,郭不疑也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言道:“末将想要说什么,只怕长公子心中自然明了。如今内廷变故,始发于大王中毒有人想要谋害。嫌疑对象一为娘娘,二位大王内廷新宠名唤春蝉的一名侍女。如今经过查证,此侍女便为凶手。而论及她的身世,居然是大长老在末将出征之时进献给大王的。此女与娘娘对立,便在内廷中迷惑大王。具体琐事,不知长公子可知否?”
蒙毅闻言,也不禁为之一震。他以此细思,不禁再度一声冷笑,言道:“这等事,某倒是不曾听闻父亲谈起过。莫说如今是否如此难定,便此女当真是我父亲引入内廷的又能如何?难道只有她殷纣璃伺候王驾,便容不得旁人吗?”
郭不疑蹙起眉头,严肃道:“长公子大可不必与末将顾左右而言他,内廷之中除了娘娘之外自然可以有别人伺候大王。此为大王家事,非末将所该干预过问。但如果有人想借此谋害君王便施己意,那便是末将指责所属。末将既为狼族之将,便当以护卫王权作为己任。其中管教怎样,自有定数。”
蒙毅闻言,大怒道:“似如此论,郭元帅此番前来倒不是相助于我共救家父的。此番前来,莫非奉了那殷纣璃的命令反来杀我。我父掌权之时,不曾薄待郭元帅。今以此策反,反助那殷纣璃,却是何等缘故?”
郭不疑道:“具体助谁,不疑素以王命是尊。曾经所以跟随大长老,也是看中大长老但为我狼族王权效力而已。如今若当真是大长老为了复辟自己的大权而谋害大王,不疑便是担负不义之名,也要以此护卫王权以尽为将者忠贞职责所在。”
蒙毅点头,怒道:“既如此说,你我便不是友人,自以仇人论处。此番我来王都救父为先,其次便是要扫除殷纣璃这等内廷祸患。你既选择相助殷纣璃,便是我的敌人。此番既然来了,休想就此全身而退。”
一语言毕,便将手中酒杯摔碎在了地上。随着酒杯被打碎的声音,帐外众军也就此一拥齐上的拥入大帐之中。以此不由分说,便将郭不疑以及苏异等人团团包围了住。
这正是“一言不合便动怒,反目成仇起刀兵”。预知郭不疑等人性命如何,蒙毅命运又该怎样?且看下文。
第500章 反受制约
却说郭不疑与苏异,为探真相来见蒙毅。
起初谈的倒也得体,却不想当郭不疑呈上罪证以此询问之后,不由得引来蒙毅的震怒。毕竟曾经蒙氏父子的通信是真,而苏异也借助于此令郭不疑与蒙毅成功的反目成仇了。
蒙毅既怒,便召手下众军在大帐中将郭不疑和苏异团团围住。
苏异见势,并不慌乱。就此一声冷笑,便与郭不疑道:“是非忠奸如何,只怕郭元帅此番已经心知肚明了吧。”
郭不疑面沉似水,并不答复。只是一声叹息,转首又与蒙毅道:“长公子,莫非想要以此与我反目,就此杀我众人不成?”
蒙毅一声冷笑,言道:“你既无义,我又何须对你有情?今番无论对错,我带兵前来誓要救我父亲、扫灭殷纣璃肘腋之患。你既然不肯相助于我,我若将你留下来,只怕日后只会有碍我的大事。”
闻听蒙毅所言,苏异不禁一声窃笑,言道:“郭元帅,如今你应该彻底看清蒙氏父子的面目了吧。娘娘曾经将狼符圣物托付你手,具体为何只怕如今郭元帅已经不难想得明白。你且想想,那春蝉不过是一个侍女而已。纵有几分姿色,但如果后台没有人暗中相助的话,她又怎么能有服侍大王的机会呢?如今看这蒙氏公子的表现,此事八成他也早已知晓。娘娘对他们曾经有所打压,如今看来不能说是不公。这些人独揽大权惯了,自是容不得旁人的。若是娘娘并非明理之人,何故只是打压蒙丹却这般信任郭元帅的?如今事态如此,娘娘与这蒙氏父子到底谁忠谁奸,只怕已经不言自明了吧。”
郭不疑一声叹息,已经完全无话可说。
不得不承认,苏异的确很会见风使舵。面对如今的态势,她出口的言辞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莫说郭不疑分不清楚,便是换了比郭不疑更加智慧高明的人,也未必能够完全分的清晰了。
“长公子真的要对不疑赶尽杀绝吗?”
郭不疑目光阴沉,不禁再度做出了确认。
蒙毅毫不畏惧,一声冷笑道:“我蒙家既然能够用你,便能废了你。曾经我父如是,如今我为蒙氏子孙依旧如此。能为我蒙家所用便用,若不能用,定当予以剪除为上。”
蒙毅一语出口,便已彻底将话说的绝了。
苏异闻言,心中暗喜。此番蒙毅这般嚣张,便已无需自己再多说什么。郭不疑一声叹息,同时也不禁发出自嘲般的一声冷笑。
“好,好个不能为你蒙家所用,便当予以剪除为上。今日长公子既如此说,那不疑也便顾及负了大长老昔日之情,会有什么不妥了。”
一语言毕,便既拔剑出鞘。
刹那之间,一道寒光声色俱厉。便如骤然而袭的闪电,似有切开整个时空的力量。围住郭不疑等人的随军身体不禁都是莫名般的一个颤抖,一时间还未及做出反应,手中的刀剑便已齐刷刷的应声而断。
神剑既出,锋芒便已毕露。苏异见了,不觉心中暗惊。她本以为需要自己出手,却不想神剑居然便有这样的威力。如今只是一个出鞘,便以剑气的锋锐使得寻常兵器尽数臣服。
就在合围重兵为之惊诧的瞬间,郭不疑却借助这个空档凭借着自己矫健的身后赫然而进。她一个箭步直出,不等合围之兵反应便已突破了他们的防线。紧跟着寒光一闪的瞬间,犀利的剑锋便已顶在了蒙毅的咽喉之上。蒙毅骇然色变,想要反抗却已经有所不及。
“莫动,不然我剑锋起处,瞬间便斩下了你的人头来。”
郭不疑声音不大,一双眼睛却在此时透出冷若冰霜般的感觉。蒙毅充满惊恐般瞪大了双眼的同时,也在郭不疑凄厉般的剑锋之下不敢便有丝毫的反抗。
“郭元帅,有话且容商量。”
“没什么可商量的。”面对蒙毅瞬间的软弱与退让,郭不疑的言辞却透出坚韧般的决绝。她一双冷若冰霜般的眼睛紧盯着蒙毅,同时也不禁嘴角上扬并且发出一声不屑般的冷笑来:“适才我们处在凶险,长公子丝毫不予我们做出退让。如今角色互换了,难道末将便该以德报怨般和长公子有个商量的吗?昔日旧情,已随适才长公子之言恩断义绝。不疑今既受王命而来,便不敢以私废公。长公子权且随我一行,如何论处,自有大王决断。”
“我不可能和你去见大王的。”
蒙毅紧咬牙关,便既一声断喝。
帐中众军闻听号令,便要一并冲上。苏异见势不妙,身形便如鬼魅般的一晃,转瞬之间便已脱了围困并且挡在了郭不疑的面前。面对此时合围众军的一拥齐上,苏异只是袍袖一挥便在帐中掀起一股阴风来。
风如狂潮,骤然便起席卷之势。合围众军齐上虽多,却在一瞬间全都被飓风赫然卷起掀翻到了地上。众人见了,无不震惊。郭不疑瞪大了双眼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莫名熟悉的感觉。
她手中神剑绽放异彩的同时,也让郭不疑心中一震。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面对苏异骤然掀起飓风所展现出的妖气,郭不疑无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面对她的询问,苏异就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这一笑表现出了坦然般的态度,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倒是让郭不疑的心中越发变得不安了起来。
“来啊,我看你们还有谁不怕死的敢再上来。今大元帅持有我族圣物狼符于手,大元帅便要以辅弼王权作为己任。尔等不服王化随同蒙毅谋逆,莫非不惧狼符天谴不成吗?”
她一语言毕,当下一记快手。甚至不等郭不疑反应,便从她的腰间夺得狼符并且高高举过头顶。
“圣物在此,哪个敢有不尊?”苏异反客为主,便与众人道:“蒙丹谋逆,郭元帅奉命擒贼。除了蒙丹父子,其余胁从若能迷途知返一概既往不咎。敢有见圣物继续谋作乱逆者,必以同罪论处。”
这正是“便施合围遭变故,旧情断绝反受约”。预知面对狼符威慑众军臣服怎样,蒙毅命运若何?且看下文。
第501章 降众擒贼
却说蒙毅与郭不疑断绝旧情,引得郭不疑再无顾忌。她手持神剑,便视营内合围之军如同无物一般。以此凭借己身悍勇与神剑之威,先破了众军胁迫了蒙毅。之后趁着合围之军未及反应之间,化身密使的苏异也就此策应。她手取狼符要挟众人,只是众军心生畏惧。
毕竟狼符便为漠北圣物,旧时预言谁人不怕。
但见苏异手持狼符,又见蒙毅轻易便为郭不疑所擒。众军见得,哪里还敢抵抗。纷纷跪倒请罪之间,便向郭不疑与苏异臣服。
苏异手持狼符,便与众人道:“既真心降服,便立即将叛逆拿下。”
一声呵斥,众军便既行动。不等郭不疑与苏异动手,直接在大帐中将蒙毅俘绑。苏异见大事已成,便不禁回望郭不疑浅然而笑。而面对她此时的笑容,郭不疑脸上的笑容倒似乎有些牵强了。
苏异的手段极为果决,行事作风基本与殷纣璃如出一辙。而且郭不疑敢肯定,曾经的苏异无疑是和自己交过手的。具体二人的相见,便可以追溯到自己与蒙丹在府第密室之中的合谋。
蒙毅既被擒获,蒙毅大营的万余大军,也全部被苏异和郭不疑所接管。
苏异淡然含笑的同时,也充满恭敬的将狼符圣物交还到了郭不疑的手中。言道:“此番郭元帅如此行事,便为我狼族内乱的平定立下了第一大功。日后见到大王,只怕再受册封进爵已是在所难免。属下在此,便先恭贺大元帅了。”
郭不疑苦笑一声,言道:“但为国家与王权,本是不疑为将者分内之事。适才但见密使手段,只怕密使真正的身份并非只是一个使者这么简单吧?”
苏异笑道:“不瞒郭元帅,此番属下却是奉命而来。毕竟蒙氏父子的罪证已经都被大王和娘娘掌握了,而且郭元帅还是我狼族内部举足轻重的人物。娘娘既有测算,试问又怎么能够让郭元帅孤身犯险呢?此番属下前来,除了传达大王的命令之外,还奉了娘娘之命以此暗中保护、相助郭元帅成就大功。毕竟娘娘素来敬重郭元帅,今郭元帅又有圣物狼符在手。但以娘娘之意,便是赔上了属下的一条性命,也断然不容许郭元帅有半点儿的闪失的。”
郭不疑闻言,不禁轻轻点头,言道:“既如此,末将权且谢过娘娘了。”
苏异笑道:“郭元帅无需这般客套,日后郭元帅与娘娘自是一家人。往日恩怨,便如过往云烟那般。如今郭元帅所行如何,属下也全都看在眼里。郭元帅既效忠于国家,便是娘娘的友人、国家永远的栋梁。此等圣物,属下适才贸然而用。情势紧急,还请郭元帅切莫介怀才是。”
一语言毕,便向郭不疑恭敬的复还狼符。
看着递到自己的眼前的圣物,郭不疑不禁惨然一笑,言道:“此物末将受封与娘娘,此番大事已了理当归还才是。尊使既是娘娘心腹,便当代不疑归还娘娘。”
苏异道:“娘娘受命,便与属下无关。便要归还,也该元帅亲往。今属下所来,一为使者、二为相助。岂可便因受娘娘差遣之故,便将此国之圣物轻易带去?故而以属下看,还是由郭元帅亲手归还娘娘吧。”
苏异之言,合情合理。郭不疑因此不拒,再接狼符。如今万事已了,苏异便既向郭不疑请辞。郭不疑见苏异要去,也不强留。使人收敛军中之事,自己则亲自送苏异到大营门前。
苏异见郭不疑相送,转身拱手道:“郭元帅远送了,军中要务,不敢有碍元帅大事。还请元帅就此止步,日后你我王都还有再见之日。”
郭不疑拱手,言道:“王都娘娘驾前,还请尊使代为回报。不疑整军数日,必奉圣物与叛逆归返以此不负娘娘昔日信任重托。只是今日相交如物,却还未曾请教尊使姓名,在娘娘身边担任何职?”
闻听郭不疑所言,苏异已然洞悉了她心中的想法。一声浅笑,便道:“我名苏异,不过娘娘驾前一名亲随侍女罢了。因娘娘信任,故而便随娘娘学得了一些防身般的法术。我与元帅,也有相见。无需多言,元帅便当自知。”
郭不疑闻言,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本想自己追问此事,苏异至少会搪塞一二。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彻底承认了下来。其实自己仔细回想,尘世间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便是你致死不认,但万事尽皆心知肚明。苏异既知自己心中的想法,也便很清楚无论自己承认与否自己都已心上了然。诸如此论,故施隐瞒却还有何意义呢?
“这个女人,倒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啊。”
郭不疑心中感慨,脸上也不禁愁云尽消。她以此拱手,言道:“日后王都相见,末将还要向阁下讨教的。”
苏异含笑,亦拱手道:“元帅若能不弃苏异侍女身份卑贱,苏异便愿随时恭候元帅大驾。”
一语言毕,便既上马。二人各自礼数,就此分道而去。
放下郭不疑如何准备不提,单道苏异离去,便独骑而归王都向殷纣璃复命。时逢夜晚,便抄小道山路而进。方行险要处,便听得战鼓之中一声炮响。苏异勒住战马,只见山间浮现出数百山贼来。为首一将,身高足有丈余。面赛紫阳干,便就此拦阻住了苏异的去路。
那人手中一条镔铁大棍,足有百余斤重。但见苏异貌美,便起色心,言道:“何处来得美娇娘,恰逢此时而走夜路。不若随我归于山中,做个压寨夫人也好。”
苏异见此人相貌,便知他身怀悍勇。心中暗道:“此人看样子,倒似是一条好汉。如今娘娘身边方自折了司马玮与梁踵,只有夏侯邕一员上将军。此等人物我若能将他降服了去,岂非也让娘娘身边再多一臂膀吗?”
心中料想于此,便既含笑下马。
大汉见势,立即便令手下数百山贼将苏异团团围住。
苏异丝毫不惧,便问道:“你是何人,我不与你认识。今我孤身前来,岂可轻易便随你而去的?权且报了姓名,剩下的事情再议不迟。”
这正是“前线一举方立功,沿途又欲降悍勇”。预知苏异决策怎样,此大汉又是何人?且看下文。
第502章 孤身斗贼
却说苏异帮助郭不疑成就了大功,便既与郭不疑告辞去向殷纣璃复命。没想到时逢夜晚,自己独骑走在山间小路便遇到了山贼。但见为首一人,自有猛将姿态。苏异由此心生一计,便要为殷纣璃再纳贤士。她由此故作柔弱,便既下马询问来人。
来人见苏异一个弱女子,如今又下了马,便以为自己得了手。笑道:“姑娘若问某家,某家却也不便瞒你。某名唤孟威,便在这阳砀山坐地为王。目下千余弟兄,山中良田百顷、富有余粮。今时逢乱世,四方扰攘。姑娘若能跟了我,也算衣食无忧。北漠自有狼族称王,山中某便自有天下。”
苏异点头,笑道:“既如此,我便随你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孟威闻言,心中大喜。手下见势,便取来手镣脚铐欲给苏异戴上。
苏异一笑,转首便问孟威道:“怎的,我随你主动上山,还要锁我的?”
孟威道:“事虽如此,毕竟山中规矩。我既为山中之主,定下的规矩也不好便破。姑娘既然有意,却也应该不在乎那么许多的。”
苏异笑道:“我倒是不在乎,只是怕你这锁链不结实,锁不住人。”
一语出口,一伸手便将锁链抢在手中。双手轻轻一挥,便已将手铐脚镣尽数扯断。群贼见了,无不愕然。孟威脸色骤变,便已手中镔铁大棍摆出备战姿态,以此喝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苏异笑道:“方才还要押我上山做了压寨夫人,如今怎番这样变了脸色的?”
孟威大怒,便勒令群贼上前擒拿。苏异一笑,袍袖一挥之间便已轻松放倒众人。她脚下如踩疾风,不等孟威反应,便已到了他的面前。孟威大惊,急挥手中大棍去打。苏异一个伸手,便将大棍捏在手中。孟威惶然,无论怎么用力,却都撼动不得半分。
苏异一笑,言道:“便是这般能为,也敢扬言娶了我去。”
一语出口,抓住大棍的手便是一抖。那棍粗细,少说也有一拳。更兼长及过丈,足有百余斤重。然而在苏异的手中,却仿若面条一般。被他轻轻一抖之间,贯彻的力道便已使得铁棍弯曲变了形态。
孟威抓不住,直接松手被震倒在了地上。未及起身之间,苏异手持大棍便已顶在了他的额头处。
“切莫少动,否则便已你这人头一试你铁棒坚实与否。”
群贼骇然,纷纷跪倒。孟威已惶恐色变,不敢再动分毫。
苏异问道:“事已至此,尚还有心娶我否?”
孟威道:“小人不识姑娘天威,适才冒犯之罪,还请姑娘海涵才是。”
苏异笑道:“让我饶你,却也不难。我看你使得这样重的兵器,自然也有一身不错的武艺。你既被我擒,我也便不瞒你。我乃狼族朝廷中人,此番便归王都复命。你既是山贼头领,何不归顺朝廷。为国效力,以此不负平生所学。”
孟威道:“姑娘之言,某欲从之。只是山寨之中不止某家一人,尚有两位头领,位居某家之上。前番期满姑娘,便有意显示自己而已。如今既被姑娘擒获,便不敢再有诳语。之所以姑娘主动随某上山还要锁铐姑娘,其意便也如此。”
苏异释然,言道:“既有他人,自然最好。你便在前带路,我与你一并山上而去。连同你在内,也都一并降服了。你三人共同效力朝廷随我而去,岂非美事一桩吗?”
孟威闻言,不敢不从。当即许诺,故而苏异这才放他起身。
孟威既被苏异释放,便带人马引路。以此随着苏异,便入阳砀山来。既至山寨,便先发了讯号。山中人闻听讯号,自知孟威被困。当即率众而出,为首二人统帅千余人马,便在大寨之前列开阵容。
苏异仔细观瞧,但见为首二人身材均已过丈。其中一人是个和尚,身体极为健硕。手中一把禅杖,比及孟威所使大棍更甚。另有马上一人,生得面似银盆。相貌极其雄伟,手中一把重戟。身披连环锁子甲,便仿若天神无二。
苏异见了,心中暗自惊叹道:“山中果有良将,不想便在此处偶遇。”
她心中由此想法,不想孟威却在此时动了邪念。但见众军出阵,便既喝道:“大哥二哥,现有强敌在侧,且与小弟一起共擒贼人。”
一语方出,二将便既同来。手下千余人马配合孟威,一并便将苏异团团围住。
苏异大怒,喝道:“引我前来,只道你是好人。不想暗藏阴谋,便欲害我。”
孟威冷笑,此时已与二人站在一起,言道:“臣服他人,岂比得上山中自己为王。前番战你不过,如今正要一雪前耻。”
一语出口,便令众军合围。苏异见势,丝毫不惧。她孤身杀入敌阵,便仿若虎入狼群一般。群贼抵挡不住,纷纷败退。那大和尚不识苏异能为,便挥禅杖来斗。苏异身形如风,便与他阵前纠缠。那大和尚虽有勇武,却始终不能触碰到苏异半分。
为首马上之将见得,心中不觉震撼,言道:“何方女子,竟有这般身手?”
孟威道:“她说自己是朝廷中人,此番专来平乱的。”
马上之将大怒,喝道:“孤身一人,便要平我整个山寨。此番我倒要看看,量她一女子倒有何等本事。”
孟威道:“大哥欲出,小弟愿倾力相助。”
于是二人各舞兵刃,也自加入站群。三人围住苏异,转灯儿般厮杀。虽在人数上占尽优势,却仍旧触碰不到苏异身体半分。
苏异震怒,身体便如灵蛇舞动。但见和尚猛然一记禅杖刺来,她身形一晃便已到了他的身后。随即不等和尚反应,反手一记手刀打在和尚的后颈处。和尚身子一震,瞬间便觉得精神恍惚。头脑一个发昏的瞬间,整个硕大的身体也由此失去了平衡。当即一个侧歪,便已被苏异击昏在了地上。
“好厉害的女子,且休伤我贤弟。”
马上之将以此惊呼,当即一声断喝,便朝苏异驰骋而来。
这正是“既为山中同林鸟,岂容连枝独遭劫”。预知马上之将救援怎样,苏异手段降服三人若何?且看下文。
第503章 纳降三将
却说苏异随同孟威上山,本欲劝慰其他两位首领共同归于狼族效力。
她心中想法虽好,却不料孟威心中自有打算,便以此赚得苏异要施反扑。他以为自己孤军奋战,以此不是苏异的对手。如今叫来了帮手,自然便可一雪前耻。不想三人合力,仍旧不是苏异对手。
眼看着山寨二当家的大和尚便被苏异轻松击倒,那马上之将便既慌了手脚。他与孟威、和尚同气连枝,如今又怎便容忍苏异斗杀和尚?因此大喝一声,便朝苏异纵马前来。
孟威见了,也自不禁断喝一声,言道:“大哥,小弟与你同去。”
但见二人共同来袭,苏异只是微然一笑。
马上人纵马疾驰,当即一戟拧刺,便取苏异心窝。孟威高举铁棍,竟也在旁共相策应,朝着苏异劈头盖顶的砸了下来。面对二人并立来攻,苏异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她双手分列左右,一只手接住了孟威砸下来的铁棍棍头,另一只手也在同时便已拈花般的二指直接捏住了马上战将直刺过来的铁戟。
二人虽然并施用力,却丝毫撼动不得苏异半分。
就在他二人各自惊诧之间,苏异两只手便既同时用力。一撼之下,直接拉倒二人。马上之将被直接脱了下来,孟威竟也摔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等二人反应,苏异便借助夺下的二人兵器各自按住他二人彼此脉门。
“怎的,还要斗吗?”
“不,不。不斗了,不斗了。咱也看出来了,以姑娘的身手。咱莫说这么多人,再多个多少,也都不是姑娘的对手的。”
面对苏异的询问,孟威第一个向苏异告饶。苏异懒得理他,只是转首看向那骑马的猛者。
“怎的,你的回答如何?”
那人闻言,一声叹息,言道:“今日被擒,有死而已。只是我山寨与姑娘有何冤仇,姑娘却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苏异一笑,言道:“你休听你那兄弟浑说,我什么时候要将你们山寨赶尽杀绝的了。是我趁夜走上山路,遭你们打劫的。若非你那兄弟不是对手带我上了山,量这九曲十八弯的山路我便是走上几天也通过不到这里来的。我是官家不假,但却没有剿匪之心。纵然我有些个手段,倒也不至于一个人便要平你一整个山寨,你说是也不是?”
闻听苏异所言,那骑马猛士不觉由此沉思。他回眼望了孟威一眼,但见孟威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愧色,便知道苏异并没有和自己扯谎。他一声叹息,问道:“孰是孰非权且不论,此番姑娘既已擒得我兄弟在手,一切说什么也便都晚了去。到底你对不起我们还是我们对不起你,也都没有什么相干。你若动手,将我们的性命拿去便了,何须却言那么许多?”
苏异一笑,当即便将手中兵器丢弃在了地上,言道:“此番我来,只为诏安你等效力于国家,却要你们的性命做什么的?此番琐事,都是你这兄弟不好。要了你们的命,对我却又什么好处的?”
闻听苏异所言,骑将便既起身拜服,言道:“我等但居山林,也是出于无奈。姑娘既为官府中人,今既为诏安大事而来,我等岂敢不效恩命?今愿随姑娘而去,但为国家建不世功业。”
苏异点头,便道:“你三人各有勇武,日后必成国之栋梁。只是一番相斗,尚不知你三人姓名如何?”
骑将道:“我名栾平,小字继雄,便是此山寨头领。此我三弟,名唤孟威,八成姑娘已然知晓。至于那大和尚,便是我家结拜二弟。他俗家姓江,大名飞雄。只因曾经杀了人,故而为了避难这才落发出家。因食酒肉、不守清规,故又自诩法号不戒。平日我兄弟三人在山寨之中,众人便都唤他诨名叫做不戒和尚的。我三人之中,便属我这二弟武艺最强。手中水磨禅杖,重一百八十六斤。自在寺中出家之时,便得高人指点。习得一身本领,步下功夫堪称第一。不想今日得见姑娘,便是合我三人智力竟也这般不是对手。但不知道似姑娘这般身手卓绝之人,我狼族国中尚有几人?”
闻听栾继雄所问,苏异浅然一笑,言道:“我之身手何足道哉,不过随着我家娘娘学了些花拳绣腿而已。若论卓绝,我家娘娘远远在我之上。尔等既接受诏安,便当弃了山寨随我而去。日后效忠朝廷,以此不枉平生所愿。”
栾平大喜,便既许诺。以此迎接苏异入寨,拜若上宾。待得那不戒和尚醒来,便又对他做了介绍。对于苏异诏安之请,不戒和尚亦表认同。苏异在山寨中休息了一夜,待到次日天明,便再度与栾平等人聚首。栾平整备军马辎重,就此以大火焚烧了山寨,以此断绝归路。之后便向苏异复命,一行人随着苏异同归王都而来。
既入王都,苏异便让三人先在内殿外等候,自己先去向殷纣璃汇报前线诸事。殷纣璃闻听苏异所报,便知蒙毅已被郭不疑所擒,心中欢喜不已。重赏苏异之余,苏异又将山中觅得栾平三将之事向殷纣璃以此道明。殷纣璃闻讯,欢喜更甚。急忙便使人引来栾平兄弟在内廷相见,三人以此入进,便在内廷叩拜殷纣璃。
殷纣璃但见三人,便知此三人各个身手不凡。于是尽皆厚赏加封,以此与夏侯邕一并负责国中军务、共护内廷。
三人既得封赏,无不欢愉。就此归于狼族之中,从此效力于殷纣璃,自然不在话下。
既平蒙氏父子内乱,如今又得猛将三人。殷纣璃欢愉之间,也对苏异此番作为刮目相看。待退了栾平兄弟三人,便与苏异道:“本宫以为你是灵兽化身,虽有法术毕竟少于人世。故而一直将你留在本宫的身边,以此听候本宫调用。不想短短数月,你竟成长这般迅速。此番功勋,更非寻常世人所能披靡。如果本宫让你继续只留在内廷,倒是对你大材小用了。你之才干,堪为本宫得力臂膀。故而从今天开始,本宫便要逐渐委你以重任。还希望你继续对本宫尽心竭力,以此不负本宫对你的厚望才是。”
闻听殷纣璃所言,苏异大喜。便在殷纣璃面前,就此叩首拜谢。
二人正自商议于此,内卫便来传报,言大元帅郭不疑已然率军回返特来请求叩见。
这正是“国中方自喜得将,又有传报奏事来”。预知郭不疑此来觐见怎样,殷纣璃对蒙毅裁处若何?且看下文。
第504章 初接大任
却说殷纣璃因为苏异的关系,再度喜得三员猛将相助国中。而此番苏异的行事,也让殷纣璃对苏异有了崭新的认识并且开始对她刮目相看。她言出如是,便要重用苏异成为国之栋梁。二人方议至此,却逢内卫来报,言大元帅郭不疑已然回返并且求情拜见。
闻听此讯,殷纣璃面露笑颜,言道:“郭元帅归返矣。”
苏异道:“她既成就了大功,自当便向娘娘复命。如何处事,只怕还要看娘娘给个公道的。”
殷纣璃微然一笑,言道:“此番本宫想要重用于你,不若此番便由你全权处理此事吧。”
“我?!?”
苏异一震,一时间到有些受宠若惊了。她看着殷纣璃一脸笑容般的样子,沉思良久便不禁再度跪倒在了殷纣璃的面前。
“此等大事,奴婢不敢自己做主。还请娘娘明示,奴婢依照娘娘所言行事便了。”
殷纣璃道:“既为国之柱石,便当自有主见。此番蒙毅已被擒获,如何处置,本宫料你便心中自有定数。如今本宫既然托付大任与你,你便可堪当此任。既可承此,试问又何须本宫多言呢?更兼你扮演狼主已有多日,朝中政务自比本宫了解更多。此番郭不疑既效命于王权,你以此自处,又有何议?”
闻听殷纣璃所言,苏异便既拜服领命。
一者对得起殷纣璃对于自己的信任,其二苏异也便想要以此考量自己能力的意思。介于这两点诉求,故而她对于殷纣璃此番的测试,也便欣然选择了接受。
“你且自主行事,本宫便在后堂静听。莫要慌乱,便有差池,自有本宫事后替你平息无恙。”
苏异从其言,便以此恭送殷纣璃,自然不在话下。
殷纣璃既去,苏异便再度变成蒙哥纳的模样。以此召唤内卫,请上郭不疑。
不过少时,郭不疑便既上殿。但见苏异所幻化的蒙哥纳,便以此跪倒,施君臣之礼。苏异不失威仪,便请郭不疑起身搭话。郭不疑见殷纣璃并不在侧,心中倒是有些不自在的。
苏异看出,便既问道:“闻听郭元帅在前线成就了大功,以此擒得了扰乱我国中的叛臣蒙毅。孤王得到传报,心中欣慰不已。前番孤王误解娘娘,致使内廷险遭霍乱。此番若非郭元帅既是护卫王权,料想孤王已成本朝千古罪人。便是日后命归九泉,又有何面目去见我狼族历代先主。郭元帅居功甚伟,勋劳更在我狼族历代名将之上。此番成就大功,孤便要好生嘉奖与你才是。”
郭不疑闻言,以此叩首,言道:“末将护卫王权,本是分内之事。此番不求嘉奖,只求大王能够对蒙氏父子法外开恩。他父子二人虽有谋逆大罪,毕竟便于本朝国政有功。若以法度论处,只恐群臣震慑,朝野震动矣。”
苏异点头,叹道:“大长老居功甚伟,堪为我狼族辅弼重臣。孤王能够接任大位,亦全赖大长老辅弼之功。此等恩情,孤王心中岂能不知。只是此番作乱谋逆,已成定局。郭元帅宅心仁厚,又与大长老素来交厚。孤王也很清楚,郭元帅自是性情中人。既得大长老多年提携,岂能便由他这样就此殒命。只是大长老虽有治国功勋,毕竟此番兹事太过体大。孤王若只是小施惩戒,只恐国中群臣不服。若以此效仿,我狼族法度又当何存?这等人物,孤王是如何也不能再用他了。至于是否能够绕得了他父子二人的性命,还需郭元帅相助孤王,以此寻得变通之道方可行事。”
闻听苏异所言,不单单郭不疑为之一震,便是躲在屏风之后暗自窥听的殷纣璃也不禁心上一惊。她们二人谁都不知道,苏异这般言语到底用意若何。殷纣璃由此心中暗思,对苏异接下来的判决也越发变得感兴趣了起来。
郭不疑不明白苏异的意思,便既叩首问道:“大王心意,便与末将意同。只是不知大王口中这所谓的变通之法,到底为何?”
苏异道:“想要孤王饶了蒙家父子一命,总该便让孤王对他父子量刑有个说法的。但以孤王之意,倒是有一件事可承你我万全。七王子桑弘,久居西北,常有不臣之心。此番既遣蒙毅而来并且资之以重兵,便要借助蒙氏父子在国中惹得内乱,他便好以此篡夺权位。此等奸谋,孤王已有消息。若能剪除此患,便将此番谋逆大罪的主使查到他的身上,自可便以协同之罪而问及大长老父子。届时虽然不能让他父子二人便脱干系,但至少可以减轻他们的谋逆之罪从而饶了他们一条性命的。只是罪证虽有,桑弘那厮却仍旧逍遥法外。今若不将其擒下,得了他谋逆口供,孤王便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不易便为大长老父子开脱罪行,以此便施轻判的。其中孤王为难所在,只怕郭元帅不难便知。”
郭不疑由此沉吟半晌,便既再度上首叩拜,言道:“为保我狼族基业,彻底护卫王权扫平内患,不疑此番便向大王讨得一支将领,便既北征而去。以此擒得作乱魁首桑弘,便以他的谋逆罪证换得大长老父子两条性命。若不能胜,不疑甘当军令。”
苏异闻言,大喜。言道:“似如此,郭元帅可谓我狼族国之柱石。今且暂退,且容孤王计较一番。届时再与元帅谋定,复议北征之事不迟。”
郭不疑拜谢,苏异便既传令,由此先将蒙氏父子囚于狱中。郭不疑由此心安,便既告退而去。
郭不疑既去,殷纣璃便从后堂再度走了出来。苏异再见殷纣璃,便既跪倒在了她的面前,以此叩首告罪,言道:“但以娘娘之言,奴婢已对此事有了自己的论处。期间琐事,未曾与娘娘商议便自作主张。其中罪过,还请娘娘见谅。”
殷纣璃脸上不露声色,只问道:“今番处事如何,权且不论。蒙氏父子既为祸患根源,你便何以承诺郭不疑饶了蒙家父子性命的?其中真伪,本宫却要你说个明白。”
这正是“既有主见方执政,如今反遭质问来”。预知苏异作答怎样,殷纣璃决策若何?且看下文。
第505章 兵取西北
却说殷纣璃为了考验苏异,首次便交了她一件大任务。那便是由此主事,以此裁断蒙氏父子。她本以为苏异深知自己用心,却没想到苏异居然便当着郭不疑的面对蒙氏父子加以量刑宽恕。殷纣璃由此心疑,便于再度走出来的时候对苏异发起了询问。
闻听殷纣璃所问,苏异并不慌乱。她以此叩首,便道:“但以奴婢之见,蒙丹以为娘娘击斩。剩下蒙毅一人,也无翻身之日。此等人物,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具体杀与不杀已无意义。相比于他们,奴婢倒是认为此番那远在西北的七王子桑弘竟敢以重兵资助蒙毅前来王都,堪为大罪。他既选择以兵相助,便能看清楚他的态度。此人心机叵测,其反行便已不言而喻。此等祸患不除,我狼族后方日后恐难复有宁日。故奴婢如今以此无用二人换得郭不疑主动请缨,奴婢认为此法可行。想那郭不疑深受蒙丹多年提携之恩,此番便要为他父子寻得一条生路。既有此念,奴婢便加以利用。以此借助其手,便为娘娘扫除后方肘腋之患。郭不疑心意了然,必誓死效命。若能一举而克西北,奴婢以为便对娘娘有百利而无一害。纵使饶了蒙毅一命,也便值得了。”
闻听苏异所言,殷纣璃立即面露喜色。但见苏异仍旧跪倒在地上,便急忙伸双手将苏异搀扶而起,言道:“你之所想,正中本宫下怀。所以适才相问,不过试探而已。你洞察先机,远远超乎本宫预料之外。此番决策,全无半点差错。便是本宫,也不曾料到那么许多。如今西北桑弘反行已露,正当剪除。郭不疑身为将才,可谓北征不二人选所在。你心思缜密、料事周全,更兼洞察人心。论及谋算,更胜于本宫。以此而论,不妄本宫对你信任之恩矣。”
苏异闻言,大喜道:“娘娘之意,莫非也认同奴婢所想?”
殷纣璃点头,赞许道:“谋算无误,如何不堪见用?本宫便从你所请,使郭不疑统兵再出北征。只是除此之外,本宫还要让你随军而去。一者为了监视郭不疑行动,随时奏报以防不测。其二便是要你向她多番请教,学得她在战场的用兵之法。待到来日本宫再伐中原,你便亦可成为一方统帅矣。”
苏异大喜,便对殷纣璃信任再度拜服。以此授命,自然不在话下。
殷纣璃既许诺了苏异的决议,次日便在朝会中与群臣商议北征之事。如今朝中群臣,尽以蒙丹为首。蒙丹既为傀儡,殷纣璃又控制了内廷。如今既有决议,群臣哪个还敢阻拦?故而经过所谓的一番商议之后,出征之事便既决断。
以大元帅郭不疑为统领,夏侯邕为副将。协同苏异作为参军,克日起兵三万,直取西北之境而去。
苏异作罢了朝会,便以真容再见郭不疑。郭不疑见到苏异,不禁一声苦笑。
“想不到前番为使,如今阁下倒成了我的副将。如今一并出征,倒是免不得要向阁下讨教了。”
苏异笑道:“我早说过,便会和郭元帅于王都再度相遇的。只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如今的我们竟以这样的身份彼此见面。此番末将既随大元帅起兵,便是大元帅身边之将。但凡元帅有所差遣,苏异定然效死竭力、相助元帅再成大功。”
郭不疑点头,便在自家府中摆宴厚待夏侯邕与苏异。
三人坐到一起,便如久别重逢般的故友一样。酒过三巡,夏侯邕不觉兴起,以此感慨道:“前番南征,某便为元帅副将。今能与元帅一同再度会猎与战场,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只是前番南征不成,某深感遗憾。如今北征而去,不知元帅便有何计克敌制胜?”
郭不疑道:“西北之地,尽皆不毛。我军此去,不宜旷日持久,理当速战为上。如若迁延日月,后方供给不上,必遭败绩。此我军之短,敌军之长。唯有避实就虚,方为取胜之道。”
苏异沉吟,便自不言。
郭不疑见他沉默,便自问道:“前番若无阁下相助,不疑尚不能那么快速的成就大功。虽与阁下交往不长,但也知阁下深通谋略。不知如今我军北去,阁下对此有何见解?”
苏异道:“我为娘娘身边侍从,不识军略。元帅久战沙场,我在元帅面前言论战事,岂非班门弄斧吗?”
郭不疑笑道:“临场论兵,各抒己见。唯纳诸将之言、百家之长,方为制胜之道。阁下虽然少于军略,但毕竟智谋长于常人。今既一同出征,便可尽言无妨。”
苏异道:“适才元帅所言,我深有体会。西北不毛,我军求于速战。素闻那七王子桑弘亦不善军略,手下战将也无太多。唯有贴身一舞妓出身的谋士名唤塔纳的女子,此人深有谋略。我军之短,只怕不免便被她看出来了。若她以此上谏桑弘,便取固守之道。只怕我军便至西北,也难克敌制胜。届时日月迁延,运输便受阻碍。故以我之见,我军之短既然暴露在了彼军的面前。不若便以此设计,专诱他出来。届时聚而歼之,可获大胜矣。”
郭不疑大喜,笑道:“阁下自言不识兵略,却设得好计谋。如今我等此去,便以粮道为饵。以此故卖破绽,专待他西北大鱼上钩便可。”
二人闻听,便从其言。于是再度共同把酒,无不尽欢。
待到翌日,大军再度出征北去。郭不疑便以此设计,故意暴露自己身后粮道。探马疾驰报入西北,桑弘闻讯,急忙齐聚封邑内的诸将共同议事。诸将闻听郭不疑来,无不色变。毕竟郭不疑身为狼族第一女将,又是无当飞军的统帅。身经百战,素有勇猛。封邑诸将闻其名,皆有惧色。
桑弘见势,由此震怒。当即拍案而起,喝道:“尔等自从随孤来到西北,孤王自诩未曾亏待尔等半分。如今强敌来袭,怎的你等便各个没了主意?平日里与孤吹嘘怎样,眼下郭不疑未到你等便被她的名字吓破了胆。似此这般,确当如何应敌?”
他心中正怒,塔纳已然站了出来。桑弘见了,心中欢喜。急忙起身离坐,便问塔纳决计若何。
这正是“便遭天兵围阻困,还需且听智士言”。预知塔纳设计怎样,双方胜败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06章 缓兵之计
却说郭不疑率军兵取西北,桑弘闻听便在朝中聚将议策。众人闻听郭不疑亲自率军而来,心中无不惊慌。唯有女军师塔纳仍旧一副泰然自若般的样子,桑弘见了心中大喜,便问塔纳是何决策。
塔纳道:“敌军势大,我军势危。但以目下之兵,不足以抗拒郭不疑数万大军。更兼郭不疑为狼族第一女将,深通兵略。我军与之持久,实属无意。既不能胜,不若主动请降,方为上计。”
桑弘闻言,不禁惊呼道:“似如你说,便欲令孤在郭不疑驾前,做一屈膝之辈般的降将吗?”
塔纳道:“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决策。毕竟郭不疑此来,便奉王命。蒙毅既被擒获,他带向王都之兵出自王子麾下。大王由此见疑,因此怀疑王子协同谋逆之罪。此番郭不疑前来,我军若与抗衡,便会因此坐实罪过。既不能胜,唯有主动请降。郭不疑虽是一将,毕竟此来代表王权。但为大王着想,唯有如此我等方有辩解的机会。若施抗逆,一旦兵败。只怕届时莫说被擒不说,便是连解释的机会也都没有了。”
桑弘沉吟,问道:“孤若请降,郭不疑便能饶过孤王吗?”
塔纳道:“素闻郭不疑为人,虽然刚烈但却极为耿直。此人效忠之心可鉴日月,必不会为难王子。毕竟她虽奉命而来,但身份却始终不过我狼族一将而已。王子便有反行,毕竟系于王室血脉。如今但见王命下达更不抵抗,她便还有何等理由便对王子下手?届时王子请降,只需向她予以哭诉,便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蒙氏父子的身上即可。”
桑弘顿悟,不禁一声叹息。言道:“似如此,便只能权且屈服。”
于是又问众人,众人亦无异议。桑弘由此决断,便使人休了降书,快马送到郭不疑军中去了。
却说郭不疑自率大军而到西北,便与苏异、夏侯邕谋划攻伐大计。
郭不疑道:“前番我听阁下之言,便在我军运输粮道处做下了文章。以此卖了破绽,便做诱饵引得西北军因此上钩。然而如今时过数日,却不知西北军为何仍旧不动?”
苏异眉头微蹙,言道:“末将对塔纳的了解,全部来源于传闻之中。如今以行事看来,彼军似乎只取固守之道,难道是看破了我军的计谋了吗?”
夏侯邕摇头,言道:“塔纳智谋,某亦小有耳闻。虽有才智,毕竟不通军略。以此洞察我军计谋,只怕为之太过。只恐阁下高估了他,以此设计并不被她所看出战机来。故而仍旧取以自守,并不上钩。”
郭不疑道:“他不上钩,也便罢了。本帅亲自掌兵,自有统御之妙。今敌寡我众,意在速决。彼军若出自是更好,便即不出,强攻本帅也要拿下整个西北。”
她言方至此,便有探马来报,言西北军中遣使而来。郭不疑闻言,心中不解,便问道:“西北军马,此番遣使而来是何用意?莫非久守成疾,此番前来特送战表的吗?”
探马回应道:“非也,使者有言,此番便送降表而来。”
闻听探马所报,郭不疑大惊。夏侯邕与苏异,亦面面相觑便露不解之色。郭不疑不知真假,只得先命人带上使者来见。少时使者入进,便跪倒在郭不疑大帐之中,以此奉上降书与册籍。
郭不疑以此查阅,见并无半点儿虚假。心中更疑之间,便询问使者道:“我自到达西北,便与你家王主未曾一战,今何故不战而降?”
使者叩首,便道:“我家王子,素来忠诚国内。却不知大元帅为何而来,此番双方解释我国中子弟。吾王素以仁义为先,不忍生灵涂炭。故以此请降,也要询问元帅兴兵却是为何?”
郭不疑冷笑,言道:“蒙毅反叛作乱,已被大王擒获。今以此供述七王子桑弘,便是此番作乱元凶主事。故而派遣末将前来,以此擒得叛逆便归王都受审。”
使者道:“吾主素来便对大王忠贞,岂有主谋作乱之理?蒙氏父子以此合谋,既被擒获为保性命,便反口去咬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令我多多拜上郭元帅,以此受降之时,也请郭元帅明察秋毫,便为我家主公伸冤。”
郭不疑道:“是忠是奸,自有大王裁决。不疑本是一将,此番不过奉命而来罢了。七王子既有冤屈,便当随末将去见大王。今断定是非,并非不疑职责所在。七王子既真心请降,也省了彼此动手。如今还请使者回复七王子,便说不疑已经接受了他的投降。今降书册籍权且收下,便按照书中日期亲往受降便了。”
使者闻讯,不敢多言。以此叩首,便即退去。
但见使者退去,郭不疑便再度归于主位。她沉思片刻,便问夏侯邕与苏异道:“但以二位之见,不知此番西北请降之意是真是假?”
夏侯邕不语,苏异却不禁率先开了口,言道:“但以形势而论,彼军选择投降,倒是件明智的选择。毕竟西北国中无有良将,而兵马钱粮又少,自然无法抵抗我大军。更兼郭元帅身经百战,在我狼族素有威名。西北军以此畏惧,也在常理之中,只是……”
郭不疑问道:“只是什么的?”
苏异道:“若论形势,西北军归降虽有道理。但为保万全,属下认为郭帅却也不可不防。毕竟真心是否,难以预料。多加些提防,自是没有坏处的。”
郭不疑点头,言道:“既如此,受降之日我等同去,且看彼军真意若何便了。”
三人由此商定,便取谨慎之道,自然不在话下。
放下他们搁浅不提,单道使者得了郭不疑回应,便来向桑弘复命。但见桑弘,便以此传报诸事。桑弘闻讯,不觉心生气愤。以此便与塔纳复做商议,言道:“郭不疑所言,明显便有推托之词。此番我若当真随他去见蒙格纳,具体凶吉只恐难以料全。若彼非要强信蒙毅,为了剪出本王而决欲加之罪,本王岂非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吗?”
塔纳道:“屈膝投降,不过暂寻缓图之计罢了。如今我部诸将对于郭不疑全都便生畏惧之心,若战则于军不利。今郭不疑既然纳降,王子便当有所行事。只是需要等待时机,方可一战而成。”
桑弘问道:“等待何等时机,如何一战而成,还请示下。”
这正是“看似真心实怀诈,怎容性命轻托人”。预知塔纳谋算怎样,桑弘又当行事若何?且看下文。
第507章 暗中举事
却说塔纳向桑弘觐见计谋,便以归降郭不疑故而便取稳妥之计。然而最终信使前去,从郭不疑那里得到的回应却是让桑弘倍感惶恐的答复。桑弘由此心中畏惧,便生自保谋乱之心。塔纳由此献计,便让选择桑弘伺机而动。桑弘不解,便问其中详细如何。
塔纳道:“彼军远来,必然疲惫。今主公纵然不战而降,以此避免了一番灾祸。但以郭不疑爱军之心,必然先在西北停留令全军得此休养。而后再行归朝,方不失将帅仁义之心。”
桑弘道:“以你之意,莫非便要借助这个机会择机取事吗?”
塔纳道:“择机取事,自要借助这个时机。但如今王子最重要的,还是如何率先让郭不疑彻底对我们放下戒心来。如果她戒心不释,我们终无反扑的机会可寻。毕竟郭不疑所率大军势大,更兼此人极通用兵之道,断然不可小视。一旦细节暴露,万事皆休。唯有伺机而动,一战而成方可便定大局。单以眼下之事而论,来日受降王子断然不可暴露丝毫不愿。便是郭不疑以及目下诸将再多刁难,王子也当隐忍为上、以防有碍大事才好。”
桑弘从其言,便按照塔纳之言依计而行。
待到受降之日,狼族大军齐聚西北瀚城之下。桑弘身披白绫,便与百官尽数出城请降。但见郭不疑便也不顾自己王子身份,直接便向郭不疑礼拜。郭不疑见了,不觉心有不安。毕竟自己只是狼族一将,而桑弘怎么说也都是王室血脉。今不顾自己王子身份,反而便向自己施礼,倒是让郭不疑有些无地自容。
但见桑弘礼拜,郭不疑急忙上前伸手将他搀扶,言道:“七王子不必如此,此番末将也是奉命而来。七王子既有冤屈,便可跟随末将同去王都去见大王。大王与七王子是血脉至亲的兄弟,便有误会自有公断。”
桑弘称是,便与郭不疑一并入城。
郭不疑不忍桑弘受苦,毕竟怎么说他也都是狼族王室血脉。虽有相助蒙毅的谋反罪行嫌疑,但毕竟如今还未定罪。自己既为狼族一将,便也不敢便对桑弘僭越。一番商议,便使桑弘仍旧居于内廷之中。自己随军因为远道辛苦,故而便在城外安营驻扎。未防有变,郭不疑便在城外部署。介于西北便是桑弘封邑的关系,郭不疑也不便就在城中安歇。以此与苏异、夏侯邕商议之后,便分列各寨而居尽屯于城外。以此对桑弘尽显礼敬之余,也以安排下的各寨共守瀚城四门防备万一。
郭不疑既有安排,桑弘便在内廷得到传报。他再度暗中请来塔纳,与之共做商议。
塔纳道:“如今郭不疑率领大军便居城外,城内诸事,仍旧还是主公尽数做主。至于我部诸将,亦全在城内。虽然兵权尽数被郭不疑收缴,如今无疑还有千余人马可用。此番举事,便当以此千人和诸将便可。”
桑弘疑惑,问道:“千余人马,全在护卫内廷。国中万余军士,皆被郭不疑收入麾下全部居于城外。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孤王便有诸将鼎力相助,又怎么能够与郭不疑相庭抗礼呢?”
塔纳笑道:“王子以为此千余人马与诸将不能成事,实则如今举事胜败关键,便在这一干人等。如今郭不疑尽吞大军于城外,以此封锁城中便自以为无事。岂不知城内举动如何,她也不甚尽知。诸如此论,王子便可密诏诸将来见。便言郭不疑欲加叛逆之罪制裁我西北诸将众人,众人闻讯,必与王子由此齐心、共抗郭不疑。”
桑弘点头,言道:“孤王自于西北,便待诸将不薄。如今我们虽向郭不疑主动请降,然郭不疑举动虽然不失礼数,但也足以见得她并不信任我们。以此谋事便览诸将之心,倒也不难。重要的关键还是在于兵权,如今诸将与我部只有千余人马便在城内。换句话说,孤王与诸将便自其心,能够调度的人马也只有守护内廷的千余人马而已。便与此等千余之数,如何与郭不疑数万大军抗衡的?更兼郭不疑深通战法、善晓兵机,便是我们其心抗敌,只怕以她调度统御之能,我等想要胜她却也是比登天。却不知这等琐事,军师如何论处?”
闻听桑弘所问,塔纳浅然而笑,言道:“我自有言,便有调度。王子只需从我之计,自可一战而成。如果幸运,擒下郭不疑也不困难。”
桑弘大惊,急问计谋如何。塔纳浅笑,便自上前密告其计。桑弘顿悟,不觉大喜。以此便从塔纳之言,便在内城准备以备举事。
待到夜晚,冷夜风起。郭不疑孤身居于帐中,忽听大营之外风声虎虎,便似恶龙咆哮一般。她心中惊疑,便披大氅出营去看。方自出营,正逢大风起荡,竟将足有一人环抱的旗杆就此折断。
军中士卒传报,郭不疑不由心生不安。便与士卒道:“大风无故而起,更兼折断旗杆。此为不吉之兆,只恐天意示警,今晚要出变故的。”
士卒闻言,不知所言。
郭不疑沉吟片刻,便问道:“可命军校快马巡游各寨,见是否出了什么事情的。再一次派人调查城内,莫要因此出了乱子才好。”
士卒应命而去,不多时便既回返急来汇报。
郭不疑见他惊惶之态,便知出了事情,故而急忙询问。
士卒道:“军中骑兵巡游各寨,未见出事。然而观望城内,似乎有所异动。”
郭不疑闻言,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便在此时,忽见城内宫苑之地方向闪动起了火光。郭不疑急忙登楼去看,便只在这样的功夫里,城内宫苑之前的星星火光便已变成了大火冲天之势。
郭不疑见得,心中震惊,便问道:“城内夜晚出了何事,为何宫苑处便起大火来?”
士卒回应道:“我等窥见,便即前来向元帅禀告。城内如何,我军并无人马留在城中。至于宫苑之中到底发生了何等大事,我军更是无人可知。刚刚还是冒出些许的黑烟而已,却不知如今为何便起这般的冲天大火来。”
郭不疑闻讯,心中愕然。便在此时,忽有军中探马来报,言城池之中已有人马杀将了出来。
这正是“狂风忽起方示警,火光冲天便应言”。预知城内变故怎样,塔纳具体设计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08章 反中奸谋
却说月黑风高的夜晚,忽起的大风无故折断旗杆。郭不疑以此预测天主不吉,便命营中军卒寻探。结果马上传来,外部各营虽然并无动静,但城内庭院之中竟然便起大火。火势凶猛冲天,顷刻之间便照亮了这死寂般的悠悠苍穹。
郭不疑心中惊疑,不知城内到底出了何事。便在此时,忽有军马来报,言城内趁夜自有军马杀了出来。郭不疑闻讯,便不敢怠慢。为防有变,立即率军而出。本以为是桑弘欲施的金蝉脱壳之计,却没想到最终冲出城关的人马却只是桑弘身边的三两部将而已。
这些人加起来不过十余骑,而且身上都已带伤并且一副精疲力竭般的样子。
郭不疑以此将他们拦阻了住,尚未来得及询问,这些人便已滚鞍下马并且跪倒在了郭不疑的面前。
郭不疑但见几人窘态,心中更惊。慌忙之中,急问城中具体出了何事。
为首之人,正是桑弘心腹大将兀秃通。此人名号,郭不疑便在国中之时就早有耳闻。因为悍勇并且忠诚,故而桑弘便以此人担当自己身边守护内廷的第一护卫。此人素来守护桑弘身边,从未远离。如今既率人马出城,却不见桑弘的身影。
郭不疑心中疑忌,便问其中缘故。
兀秃通但见郭不疑,便既跪倒在了她的面前,以此哭拜道:“城中内廷人马哗变,便要害我家主公。作乱为首者非是旁人,正是塔纳那女人。”
郭不疑闻言,心中更是不解,复问道:“塔纳既为桑弘身边第一谋臣,素与七王子感情深厚。她在城中谋逆,却是为了那般的?”
兀秃通道:“西北遭遇变革,诸将便恐受累。此番郭元帅兵临城下,只恐大王日后不肯饶恕。我家主公前番相助蒙毅,实为受了蒙家父子胁迫而已。这些人却在此时为了保全自己,抢先便要立功。以此便在内廷哗变,欲杀我家主公之后将人头奉入王都以求免责矣。我等不知他们行动,便在内廷被这些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我家主公如今困在内廷,便令末将前来向郭元帅求救的。郭元帅若不能施以援手,只恐我家主公不久便要殒命了。”
郭不疑闻言,心中顿悟。身边部将闻听,便既上前道:“此为彼军自家内变,与我等众人无关。更兼桑弘本为大王要捉之人,元帅来时大王也没有明言非要元帅将他活着带回去的。如今若是死在自家叛军之手,元帅正好也与大王有个交代。此等事,但以末将所见,无需便施援手,只让他自生自灭而去便了。”
郭不疑闻言,便既大怒,呵斥道:“我既便逢王命而来,便有责任将桑弘带归王都交于大王惩处。如今桑弘虽然便有作乱叛逆的嫌疑,但没有经过大王的审判,他便仍旧还是我狼族之将。更兼他本系王室血脉,我等既以效忠王权为己任,岂有不救之理。大王若在日后判决杀他,那是大王的事情。我等不救,自是我等的疏失。”
一语言毕,便既喝退副将。当即扶起兀秃通,便道:“此番内廷变革,本帅岂能坐视不理?今便可点营中两千军马,本帅亲自去救七王子。烦请将军带路,共图大事。”
兀秃通闻言称谢,便既起身在前引路。于是郭不疑亲自统军两千,趁夜便入内城,直取宫苑而去。
带进了内廷,便见西北军马两线互殴。郭不疑纵马直出,手持神剑杀退两军。二军溃败,四散而逃。虽然击溃了两线之兵,却仍旧不见桑弘的踪影。郭不疑心中疑惑,转头便问兀秃通道:“七王子何在,为何不见踪影?”
兀秃通道:“王子居于内廷楼阁之上,此番便困大火之中。”
郭不疑切齿,便既率军冲上楼阁。兀秃通见郭不疑冲杀而去,脸上便露笑颜。部下随军正要一并跟随,兀秃通却忽然变了脸色。手中战刀起处,连斩郭不疑随军十余人落马。随军畏惧,便在此时东西小巷尽显伏兵。为首者正是桑弘亲自统御,不等郭不疑军马反应,便与兀秃通合兵一处。他们共相策应,以此杀败郭不疑随军两千人马。
但见随军溃散,二人相视之下不禁面露笑颜。
兀秃通道:“亏得女军师设得妙计,赚得郭不疑孤身而入内廷。今彼已冲阁楼之上,其军尽数溃灭。不知王子是否便要率军同入阁楼,以此绞杀郭不疑?”
桑弘摇头,言道:“郭不疑为狼族第一女将,既通韬略也不失勇武。既然如今赚她入了阁楼,我们无需和她硬拼。只需彻底包围阁楼,便在阁楼之下再助一把火。郭不疑若强行突围,我军便以包围之势乱箭齐发。纵然她有通天能为,却也插翅难逃。”
兀秃通大喜,言道:“王子斗智不斗力,此番却是妙策。只可惜某这手中战刀饥渴难耐,此番倒是无有用武之地了。”
桑弘道:“既有良策,何须便与力拼?你且守在这里,只要擒杀了郭不疑,也算成就了大功一件的。本王且带些人马,以此响应城外。郭不疑既被我们赚得入了城,而我西北军被郭不疑收编的万余人马定也因为方自加入不久而对她多有不服。此番事成,孤王正好借此再度号令,以此复谋兵权。如今狼族军中没有了郭不疑这个主帅,其余便皆如一团散沙不足为虑。以此便如军师所言,此番一战可定胜负矣。”
兀秃通从其言,当即便命军士在阁楼下点起了大火来。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逐渐吞噬阁楼,桑弘心中越发喜悦。言道:“孤王自去,你且盯得紧了,小心那郭不疑会突然从火中跳了出来。”
兀秃通大笑,言道:“王驾放心,某自守在此处,郭不疑便是肋生双翅却也休想逃出生天的。”
他一语出口,便唤百余弓弩手尽数围住了这座看似不大的内廷阁楼。熊熊烈火燃烧,阁楼更在夜风中不断摇曳,恍若风中残烛。
这正是“虽凭善念施英勇,岂料反中奸人谋”。预知桑弘反扑怎样,郭不疑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509章 手刃奸徒
却说塔纳定计,以此利用郭不疑的善心赚她进入了内廷之中。
兀秃通一番引诱,终使郭不疑便如内廷阁楼。之后他与桑弘并力合击,便在阁楼之前燃起大火。更以弓弩为先,以此防止郭不疑便有复生之机。眼看着阁楼一点一点被熊熊燃烧的大祸所吞噬,便有倒塌的风险。刚刚还对郭不疑是否生还忧心忡忡的桑弘,此时也逐渐逝去了脸上的愁云。
“罢了,且撤了围堵在阁楼四面的弓弩手吧。”
他发出这样的号令,同时也看到兀秃通脸上浮现出的一抹惊疑之色。
“王驾现在不担心郭不疑还有死灰复燃的风险了吗?”
闻听兀秃通所问,桑弘不禁一声冷笑,言道:“大火已经彻底吞噬了楼阁,此番便是神仙也难以逃出。孤王所以这般设计,只为以防万一而已。谁想大火竟烧的这般迅猛,郭不疑只怕八成多已在楼阁之中丧生火海之中了。”
他一语言出,便也不禁一声感慨般的叹息。
“可惜郭不疑一世英名,居然也便这样葬身于此。若非军师神算,孤王尚不相信她真的回来救援。此番她虽中计,但毕竟也是为了来救孤王的。这等将略之才,只恨不能便为孤王所用。今以此殒命,倒是可惜了啊。”
闻听桑弘感慨,兀秃通脸上却不禁露出一抹讥讽般的冷笑来。
“那郭不疑若知王驾在此悼念与她,只怕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桑弘浅笑,言道:“行了,此处也便这样了。本王本欲孤身前去城外调度人马,但为了以防万一,如今还是你随孤王一并前往的好。毕竟郭不疑虽然身死,她目下的将领也都不是些省油的灯。若是以此反扑,只怕孤王一人也有差池。身边有你护驾随行,也便让孤王放心了去。”
兀秃通从其言,便就此撤了围住楼阁的百余弓手。
二人正欲离去,却忽见楼阁之上喷出一道炸裂般的火舌。二人心中一震,不禁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观望。就在火舌喷出肆虐的瞬间,一道身影居然从楼阁巅顶之上骤然飞身而下。火光中天,竟在一瞬间照亮那身影划破悠悠寂夜般的蔑视双瞳。
二人面露惊惧,不禁瞬间瞠目结舌。
“郭,郭不疑?!?”
兀秃通一声惊呼,同时也看清了跳楼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道身影的面容。愤怒的双瞳,冲弑着足以撕裂整个苍穹的愤怒。而同样看清郭不疑容貌的桑弘,甚至充满震惊的直接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这,这厮是人是鬼?此番重生,难不成却是烧不死的吗?!?”
桑弘愕然色变,甚至身子不住的向后挪动。
兀秃通的脸上也变了颜色,急忙喝令身边随军将郭不疑团团包围。郭不疑身上火焰仍旧少有余业,此时一双犀利般的眼神却仿若杀神附体一般。西北众军虽然将她围住,却无一人胆敢轻易近前。
郭不疑神剑在手,一道寒光便已出了鞘。如同苍穹之间般的一道惊雷利闪,顷刻间便将站在最前面的几名西北士兵的人头斩了下来。红光崩现的瞬间,其余步卒无不丧胆。他们发出阵阵惊叫,甚至未曾一战便既四散奔逃。
兀秃通见势,便既一声断喝,当即挺刀来战。眼看刀锋朝着郭不疑劈头盖脸般的砍下,郭不疑手中神剑只是一挥,便将他手中刀刃砍去一半。兀秃通骇然,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郭不疑一记飞腿,便既蹬在他的小腹之上。兀秃通一声惨叫,当即被郭不疑踢出十余步远,直接撞碎了身背后不远处的墙壁。墙壁轰然倒塌,兀秃通也不禁口吐鲜血、身负重伤。
桑弘想要逃走,未及上马便被郭不疑一个箭步赶了上去。手中剑刃寒光一闪,便已架在他的脖子上。看着如今郭不疑怒不可遏般的模样,桑弘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但见郭不疑双目如炬,便如那熊熊燃烧般的通天烈火。
“乱臣贼子,我好心便来救你,安敢反施奸计却要害我?”
桑弘战战栗栗,急忙告饶道:“此非孤所为,实乃塔纳之计。元帅权且息怒,饶我一条性命罢了。”
他一语方出,尚未等到郭不疑的回应。刚刚被郭不疑一脚踹成重伤的兀秃通便已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手中战刀虽被郭不疑砍断,但军卒四散奔逃丢在地上的兵器却也俯首皆是。他由此抄起一把长刀,便再度朝着郭不疑砍了过来。
郭不疑早已窥见,身形一闪,便已轻松避过他的刀刃。大刀砍在地上,郭不疑直接上前一步用其中的一只脚踩住刀刃。随即手中神剑一出,便既刺穿了兀秃通的胸膛。兀秃通一声惨叫,手中已然失力。郭不疑将顺势使力,直接以神剑锋锐将他整个人砍为两半。
郭不疑既杀了兀秃通,便既朝着桑弘再度走来。
桑弘退无可退,便畏郭不疑如同鬼神一般。他以此跪倒,便既叩首道:“此番皆是塔纳阴谋,绝非孤王之意。孤王愿随大元帅而去,但听大王处置。”
郭不疑一声冷笑,言道:“若非我与神剑互成一体,便有剑灵护身。只怕此番入楼,早已被大火烧成了灰烬。你现在说甘心随我去见大王,倒是晚了。大王遣我来时便有恩命,活的若擒不到,死的带回倒也无妨。非是本帅不顾王我狼族王室血脉,实是你这等奸恶之徒,本自不敢留在世上。”
一语出口,手中神剑一挥,当即便将桑弘的人头砍下。
桑弘既死,郭不疑也已精疲力尽。她虽然神剑在手,毕竟在灼烈燃烧的楼阁之中险象环生。如今她的身体多处严重烧伤,而支持她走到如今的无疑还是在于她超乎常人般的毅力与对于复仇之心的渴望。大仇得雪,毅力也便走到了尽头。
她喘息着,就此也瘫倒在了地上。而就在此时,不远处却再度浮现出了一队人马来,郭不疑由此推断是塔纳所率领的西北军。毕竟时至此时,身为西北军第一军师的塔纳还完全没有露面。
这正是“方杀奸徒雪仇怨,便有凶险复自来”。预知所来军马是否塔纳,郭不疑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510章 暗藏琐事
却说郭不疑斗杀兀秃通与桑弘二人,便已精疲力竭。便在此时,不远处便有浮现出一支军马来。郭不疑以此料定,便是西北军塔纳前来支援的。可当军马近了,她方自借助通天般的火光看清此对军马旗号居然是自己所率领的北狼军团。
为首者并非旁人,正是夏侯邕与苏异一并前来。二人窥见郭不疑,便既下马出迎。郭不疑再见二人,便已知自己已经得了救。然而心中不解,却不知塔纳何处去了,故而以此相问。
夏侯邕道:“前番内廷生变,我部所领也有西北军到来。只是与元帅不同,我等并未施以援手。没想到那些贼子狗急跳墙,便在末将面前突施黑手。末将与之交锋,以此镇压西北军。后闻元帅便入内廷,我等只恐元帅中计便有闪失,故而合兵一处、便来救援。如今得见元帅,实乃大幸也。”
郭不疑闻言,不禁一声叹息,言道:“西北骏马来报之时,本帅身边部将便有以此谏阻本帅者。本帅出于仁慈,并未便听他的谏阻。如今看来,倒是他技高一筹了。”
苏异道:“事已发生,郭元帅无需追悔。今西北西北军马已被末将以及夏侯将军全数击溃。那塔纳虽然设得奸计,毕竟不知用兵之道。战场相遇,又岂是我等的对手。如今败退,便引残兵逃窜去了。我等本欲追赶,但想到元帅可能困顿内廷之中,故而便暂且放过了他。立即整军,前来策应元帅了。”
郭不疑点头,苦笑道:“本帅虽然中计,却自险象环生。贼将兀秃通与那叛逆桑弘,均已被本帅斩首。虽然力斩二人,如今本帅却也已经精疲力尽。你等若不来救,只恐本帅回不得大营。”
但见郭不疑伤势,二人也知其中艰难。急忙吩咐了军士,就此抬了郭不疑归营之余,也请军中最好的医馆为郭不疑诊治料理伤口。大帐之中,军中医官众人忙碌不息。夏侯邕与苏异居于大帐之外,心中各自焦急。时间从傍晚忙碌到了天明,医官终于从大帐之中走了出来。
夏侯邕但见医官出,便既上前询问。
医官长长松了口气,言道:“伤势虽重,但却无碍于性命。郭元帅真乃天佑福将,脱此大难,日后必有大福啊。如今她身体上的创伤末将皆已料理完毕。只需好生休养,便可痊愈矣。”
二人闻言,便自点头庆幸。以此厚赏了医官之余,便既入帐再见郭不疑。
郭不疑的气色,明显比最初送到军营时候要康健了许多。夏侯邕见了,心中倍感宽慰。而相比于夏侯邕,苏异却在审度郭不疑脸色的同时,不觉露出一抹令人难以理解般的骇然。
郭不疑见苏异目光有异,便问其故。
苏异闻听询问,急忙回复常态,笑道:“适才帐外询问医官,只道医官所言暗藏欺瞒。毕竟元帅此番伤情怎样,我等也曾见识过的。如今亲眼见到元帅身体恢复的情况,倒是让末将不觉心上一惊。元帅血肉之躯,却似钢铁一般。不亏我狼族北漠国中皆成郭帅为第一女将军,今日一见,却是人如其名。”
闻听苏异,郭不疑顿释疑惑。她以此浅笑,言道:“我自幼习武,久战沙场。练得一身皮糙肉厚,早便习惯了负伤。此番伤势虽重,却不过多为灼烈。其伤多于表皮,却无五脏无害。加之你等救援的及时,军中众家医官忙碌得紧凑,这才便有如今的康复程度的。”
苏异点头,亦面露笑颜。
夏侯邕道:“我等既为郭元帅目下之将,岂有便敢居功之礼。适才问过了医官,便言元帅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身体沉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方可康复。但以末将所见,西北荒芜之地不宜元帅养伤。更兼桑弘逆贼授首,大王交代元帅的将令也算完成了。虽然不能够将他活着带回王都接受大王的审判,但也算完成了此番出征的使命。故而便以末将所见,无论为了国事还是大元帅的身体,我等大军皆在此处不宜久留。理当归于王都,以此便向大王复命则可。”
郭不疑点头,从其言,言道:“我自伤重,不能理事。军中要务,此番便尽付于你二公之手。如何定夺,你二人自有商议决断便了。”
闻听郭不疑所言,苏异、夏侯邕便既叩首领命。三人又自客套一番,苏异与夏侯邕便既起身,以此向郭不疑告辞而去。
二人来到营外,苏异便不禁眉头深锁的沉思起来。夏侯邕见得,几次呼唤居然都没有打断她心中思绪。最终为了唤醒她,夏侯邕不禁伸手拍到她的肩膀上,这才让苏异如梦放心。
她充满惊异的抬起头看向夏侯邕的时候,夏侯邕也同样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异并且目光之中流露出些许的质疑之色。
“阁下这是怎么了,自从刚刚在营帐之中见过郭元帅,你便似乎有了心事。如今心事如何,便可与某谈个明白的吗?”
闻听夏侯邕所问,苏异立即摆出一副笑脸来。
“哪里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想我大军如何调度罢了。想我苏异不过奉了娘娘之命随军而来,如今便在此时同样与将军受到郭元帅的信任。我不知用兵,只恐以此辜负了郭帅的信任罢了。”
夏侯邕闻言,便既释然。言道:“阁下不通军略又有何妨?如今前番战事便以平息,我们该考虑的就是如何便归王都复命而已。”
苏异点头,言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若此处便全权交给将军负责罢了。我既不通军略,空留此处倒也无意。如今娘娘与大王正在王都之中静候佳音,我既在军中帮不上忙,不若便以此充当了信使。以此率先归于王都,便将前线奏表呈与大王与娘娘知晓,也可由此尽安其心岂不美哉?”
这正是“心中暗藏有琐事,只以虚言故推脱”。预知苏异用意怎样,心中隐藏琐事如何?且看下文。
第511章 五方灵兽
却说苏异与夏侯邕引军入城,以此救下伤重的郭不疑。郭不疑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身体康复的速度也异于常人。苏异心中暗起琐事,夏侯邕虽然看出,却最终还是被苏异搪塞了过去。如今苏异主动提出自己充当信使以此先取王都呈报之事,夏侯邕不禁再度心中萌生出了不解。
他淡然含笑,言道:“此等小事,何须阁下亲自而去。只需派遣军中一人为使,以此便归王都先行奏报也罢。”
苏异摇头,言道:“此事虽小,不可便既轻托他人。毕竟王驾和娘娘的意思是要郭元帅尽量带着叛逆或者归于王都的。如今虽说桑弘是他咎由自取,但其中言辞斟酌,必然也要有个妥善的交代才是。更兼我在刚刚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似将军懂得兵略,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益处。将军与我既然都是娘娘心腹,我将此时交于将军之手却也自然放心的。”
夏侯邕闻言,觉得苏异用心却也有些道理。以此点头,言道:“既如此,阁下便可先归王都陈说此事便可。某如今自在军中照顾元帅之余,也由此调度大军早归王都去向娘娘复命才是。”
苏异从其言,当即便纵马而去。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夏侯邕心中自是不解,以此自语道:“不过战后禀报而已,却何必这样心急的?”
他心中虽然由此疑虑,却也并没有过多想法。毕竟传报王都虽然可有可无,但苏异不通军略,留下来却也没有什么好处的。夏侯邕心念于此,也便不与计较。然而他又怎知苏异心中的想法与洞悉,而其中琐事怎样,也只有苏异一个人心知肚明而已罢了。
苏异既辞了夏侯邕,便快马一路直奔王都而去。
既入王都,便入内廷去见殷纣璃。殷纣璃但见苏异模样,心中也生疑惑。以此询问,苏异便将前线战报据实禀报了个详尽。殷纣璃闻听诸事,不禁面露笑颜。虽有喜色,却也不甚太过欢喜。毕竟西北虽远,但桑弘能力怎样她心中也早有定数。西北军阀虽然割据一方,可毕竟时间尚早不能为患。更兼郭不疑熟知统御之道,天下能与之战场堪为对手者,更是屈指可数。这般将略雄才,又岂是桑弘这样的王室后裔所能匹敌的?故而西北军以此便遭平灭,早已在殷纣璃算计之内。
闻听线报的她,就只是含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但见苏异紧张的模样,不禁便露嘲讽之色,言道:“不过西北平灭而已,说起来却也不过小事一桩。自打郭不疑兴兵之日,本宫便已料想会是这样的结果。至于是否能够押解着桑弘这样的叛逆归于王都,其实也无甚分别。反正押他回来受审,他也难逃一死。单一前番相助蒙毅兵马威胁王都之罪,便已不赦。眼下朝中群臣皆已尽在本宫一手掌握,他人又岂敢以此乱言怎样?郭不疑临战斩杀了他,那也是那桑弘咎由自取罢了。如今郭不疑虽受重伤,毕竟没有性命之忧。此等无碍本宫霸业之事,你却如何这般紧张的?”
闻听殷纣璃所问,苏异便道:“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论战场琐事,奴婢自知不必过多在意。在意的便是郭不疑此番受了重创,却以此暴露她命里玄机。此若非天命始然,便当真是娘娘即将君临天下之兆。”
殷纣璃闻言,心中不免一震。她以此蹙眉,不由得暗生疑惑。又见苏异这般正色,便知其中自有道理。于是就此平心静气,询问其中到底隐藏何等玄机。
苏异不答,反问道:“娘娘身怀妖王之力,可知上古传闻的五灵兽之说吗?”
“五灵兽之说?!?”
殷纣璃闻言,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既承袭妖王之力,上古五灵兽传闻自然铭记于心。此等事故,还要从上古说起。当年天生九子,弑天便居霸主之位。期间万物生灵,自分天地阴阳。然而尘世之中,也有灵兽为尊。灵兽并分五方,以此列位东、南、西、北、中五位。东部灵兽,便为苍龙;西方主宰,白虎为尊;南方列位,万鸟朝于火凤;北方沧海,列土归于玄武神龟。至于中部,则灵气尽归麒麟。五大灵兽各居其位,以此并分天下而治。上古传闻,若得五灵兽元神,便可掌天地、分阴阳,以此便列仙位、成万世统。
魔帝弑天野心如物,欲统万物,故以此先取五灵兽之真元。灵兽疆土列分,不忍便使天地遭难。故在元神被魔帝夺取之前,便已自毁身躯尽散灵力于天地各处,致使魔帝野心崩盘。后弑天惨遭封印,原本溃散与天地之间的五灵兽真元灵气也以此再聚尘世,便施相传。其中苍龙之力便居地下,以此恪守神墓,最终被殷纣璃所降。龙化人身,便为如今的苏异。而剩下的四大灵兽真元归于何处,目前却不能尽知。
殷纣璃听到苏异这么说,便急问道:“你如今快马急报,莫非便从郭不疑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的吗?”
苏异叩首,明言道:“不瞒娘娘,郭不疑身怀灵兽元神,便是那主宰西方的火凤之灵。”
殷纣璃闻言大惊,呼道:“一派胡言,岂可便有这样的事。本宫与郭不疑,也不知见过一次。若她当真身怀灵兽真元并且便为承继者的话,本宫便如何看不出的?”
苏异道:“灵兽真元自从溃散天地之间以来,历经千朝万代早有飞升。便聚于一人之身,也便已怀隐遁之力。郭不疑毕竟凡胎肉身,真元以此隐遁也属常理。毕竟代代相传,不忍便为世间所知。若非此番她身受重伤,真元也便不失显露。她身体内隐藏主宰西方的上古神兽火凤之力,便是奴婢亲眼所见。上古有言,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郭不疑困于尘火之内,以此体内火凤元神觉醒。若非神兽真元庇佑,她有岂能在此番得到活命?今火凤真元已现,凡人肉眼自是看不出的。奴婢既怀龙元之力,自有窥见。若是娘娘不信,自可便借机会一探虚实便罢。若有半点儿隐瞒,奴婢甘愿领受娘娘万劫之刑。”
这正是“以此巧断道天机,因而暗惊在座客”。预知殷纣璃决策怎样,后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