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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 大破凶兵

    却说矶子依照仲夷之计行事,从土山率领两千骑兵绕过西边直插北军。见北面数百象兵攻城,矶子大喝一声便就此疾驰而来。

    象兵身躯虽健硕,反应却很迟缓。未等到做出反应,矶子率军已经从后面杀入。他一马当先,身着龙鳞甲、手持罡天杵。但遇象兵,手起杵落。一击暴威之下,巨象也难抵挡,竟硬生生的被矶子掀翻在地上。

    随军两千人见了心中骇然,山呼万岁之间军心骤然瞬间大震。

    象军只顾全力攻城,却不晓得后方还有人马。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纵马杀入象群。一声长啸,恍若龙啸九天。更兼此时神兵在手,一骑当先、所向睥睨。群象畏惧,顷刻已经乱成一团。又见矶子手中‘罡天杵’光华夺目,妖兽更是不知道是何神器。心生畏惧之间,更加混乱。矶子率军突入一番冲杀,象兵虽然身形巨大,却也在矶子突袭之下瞬间死伤过半。

    新城北面守军,见救兵来到,也出城相应。双方人马前后夹击,便如风卷残云之势。象军纵然凶猛,也难以抵挡。就此溃退,北门之围骤解,自不在话下。

    矶子勇猛,但依仲夷之计,不过片刻之功便解了新城北面之围。心中大喜之间,立即率众往西面而来。西面和北面不同,多为猛虎。矶子纵马于前,本欲就此也将西门之围也尽数解了。谁想到猛虎嘶吼,声如闷雷。矶子人虽不惧,然而坐下战马闻听虎啸之声却萌生畏惧之心。

    虎为万兽王,如今成群咆哮,试问战马如何不怕。

    如今但听得群虎咆哮,不单单矶子,便是他身后的数千人马也都十有**都被战马翻了下来。面对群虎,马不敢向前。矶子紧咬牙关,手持神兵,与众人道:“新城乃我族人耗尽一年心血,如此工程岂能因妖兽侵袭一朝而废。今日纵然马不能前,我等也要誓死与妖兽决一死战。”

    一声大喝,千人皆沸。

    正要率领众人徒步向前斗杀群虎,不想就在此时,虎群的后方居然乱了起来。矶子震惊,但见箭急如雨、倾泻而下。群虎未曾防备,便已足有百余只身中流矢而亡。矶子惊奇,身边部将言道:“此乃天助大王,我等不趁此时出兵更待何时?”

    矶子点头,遂令众人徒步发起进攻。矶子仍旧一人当先,手中神兵起处,凶虎尽被打死。待杀到了后方,正见仲夷率军各持弓箭。矶子恍然大悟,惊喜道:“怪不得适才一番流矢,原来又是你的安排。”

    仲夷笑道:“猛虎善平原战,纵使大王勇猛,但猛虎一声吼叫怕是大王不惧,坐骑也不能动了。我早有预料,故而让大王西向只为吸引。若无大王,流矢先出,凶虎必然朝着我方而来。我方多为步兵,恐凶虎攻袭之下难以抵挡,这才不得已劳烦大王。”

    矶子大笑,言道:“如此说,你倒是将我当成了诱饵了。”

    “是,还请大王恕罪。”

    仲夷向矶子请罪,便要下跪。矶子见势,急忙拉住了他。笑道:“谁说你不对了?仲夷,你这诱饵放的好。如今两面重围都已化解,全是拜你谋划功劳。剩下两处如何解围,还要依仗你的谋略啊。”

    仲夷笑道:“两面攻势最强的都已化解,剩下的再无需智谋了。”

    “什么?!?”

    矶子大惊,仲夷道:“先前我军畏惧凶兽,故而不得不设谋略。如今两面围困都解,军心已然大振。更兼城中两面防御腾出手来,必然能够援救剩下两面。敌强我弱需以谋略取胜,如今敌弱我强,只需合兵一处、奋勇杀敌便可。”

    矶子大悟,点头赞许道:“仲夷虽然年少,心中却有韬略。我有仲夷,何愁妖兽不灭。”

    遂依仲夷之计,两线合兵。矶子骑兵在前,仲夷弩兵在后。两人相互合力,从西到南,又从南到东。一番冲杀之下,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将此番来犯的千余妖兽尽数绞杀。只有残余几十,一路向南去了。

    虎象群兽既退,矶子便欲收兵。

    仲夷见状,急忙拦阻。言道:“群兽虽去,迥异尚未可知。前番攻袭,我们因为损失惨重不得已力求自守。如今大胜,正当派出斥候追击探个虚实。待弄清楚了妖兽附近的老巢,日后整顿军马也好一具歼灭。”

    “嗯,仲夷果然想得周到。”

    矶子点头,准其请。当即派出骑兵三十,紧随败退妖兽之后而去。

    却说矶子率众一战大胜,人族各部无不欢愉。虎象妖兽来袭,虽然给新建之城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被击杀的数百虎象妖兽却提供了丰富的资源。

    “虎象肉可食,皮可制袄铸甲。至于獠牙利爪嘛,恐怕又是一笔新的军器资源。这些比及大王您之前命人以巨虫、恶龙督造出来的军器,恐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看着尽千妖兽的尸骨,厉兮饶有感叹的对矶子说。

    “嗯,先生精通锻造之术。那么此事,便全权交给先生来负责吧。”

    “感谢大王看中,老朽必然尽皆全力。”

    两人正自谈话,忽有斥候跑来。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矶子急忙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情。斥候道:“绉布先生那边发现了些事情,命小的请大王过去。”

    “哦,这样啊。”

    矶子点了点头,厉兮随即拱手道:“大王有事,便请自便。至于锻造修复之事,大王既有吩咐,老朽绝对效以死命。”

    “如此甚好。既是这样,拜托先生了。”

    矶子拱手,随即向厉兮告辞。一路随着斥候,便来新城北门来见绉布。既到北门,见仲夷居然也在。此时的两个人都蹲在地上,似乎集中在一起正为什么着迷着。斥候想要去报告,却被矶子拦住。矶子朝他挥了挥手,斥候会意,随即退了下去。

    但见二人蹲在地上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矶子心中好奇的同时也缓步上前。此时二人蹲着,矶子居高临下也到近前看了个清楚。但只见地上一句凶虎的尸体,而此时的两个人居然全都望着这具凶虎的尸体看得出神。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有什么迥异吗?”

    矶子眉头微蹙,心中疑惑不解。

    这正是“方解凶兽围城困,如今又有异情生”。预知绉布、仲夷发现怎样,凶兽袭击真相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32章 真假难辨

    却说矶子按照绉布的邀请来到新城北门,却看到绉布和仲夷两个股肱之臣都蹲在地上看着一头恶虎的尸体瞧得出神。心中疑惑之间,这才不禁出口询问。二人闻声,这才回头看到矶子。急忙起身,对矶子拱手施礼。

    矶子摆手,问道:“先前得报,说义父有发现故此而来。如今您和仲夷却在这里看着一头妖兽的尸体看的这么出神,不知是何缘故?”

    绉布道:“我两个并非看着凶兽出神,实在是有件事情不得其解。”

    矶子惊奇,不禁再度细问。绉布也不拖拉,直接从身上取出了一件东西交给矶子。矶子疑惑,低头去看,但见绉布手中居然拿着一支做工精美的银铃。银铃巧夺天工,上面的花纹更是让人完全看不懂。与其说是花纹,倒像是某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文字。

    矶子眉头微蹙,问道:“这件东西,义父您从哪里得来的?”

    绉布手指恶虎尸身,回应道:“正在它勃颈上寻得。”

    “勃颈上寻得的?!?”

    矶子不解,蹲下身子细看。但见妖兽勃颈上系着一根银环,因为遍布鬃毛的关系,如果不细看倒是不容易被发现的。大的银环彻底套住恶虎的脖子,最下面居然还串着一支小银环。

    见矶子不解,仲夷随即解释道:“这只银铃,之前就是挂在这只小银环上的。此为打扫战场的军校意外获得,因此报之绉布先生。先生不解,本欲寻大王来。然而大王和厉兮先生正在谈要事,这才先找了我过来。此事我们全都不解,顺便也寻了其他的猛兽。没想到,这样的银铃居然没个妖兽的脖子上都有。恶虎如此,象兵亦然。”

    “怎么,身躯那么庞大的象兵也有?”

    “对,至少我们发现的凶兽的脖子上,都有佩戴这样的事物。我们由此对比,后来才发现每个银铃的大小居然都是一致的。还有做工和铃身雕刻的花纹,居然也如出一辙。”

    “竟然会有这样的怪事情?!?”矶子惊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沉默少时,不禁猜想道:“此事莫非和此番妖兽的迥异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大王睿智,老实说我二人也同样有此猜想。只是这银铃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却并不能够晓得。现在唯一肯定的是,此银铃制造颇有工艺。既然每一头妖兽都有佩戴,那么就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另外还有一点,那便是这些银铃看样子就是被精心制造出来的。加上佩戴在大型妖兽身上的困难程度,绝对的人为无疑。”

    “嗯,此言有理。”矶子点头,复问道:“义父为智祖后裔,难道这银铃的事情,义父也完全的不了解吗?”

    绉布摇头,拱手道:“臣孤陋寡闻,未得其详。不过我军中一人,或许会有所了解也说不定啊。”

    “您是说,厉兮先生?!?”

    “不错。”绉布点头:“厉兮乃元氏后裔,精通锻造之术。天下锻造,皆出元氏之手。便既不是,恐他也会比我们对此知之甚深吧。”

    “嗯,义父所言有理。既如此,我们一并去寻厉兮先生问个明白。”

    三人拿定主意,这便来见厉兮。此时的厉兮,已经接受矶子的命令主要负责锻造诸事。三人随即赶到锻造营地,却并没有找到厉兮。询问营地士卒,士卒说厉兮不久之前来过,但刚刚却有事出去了。矶子急忙询问厉兮去了哪里,士卒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矶子一声叹息,急道:“正逢要事需要问他,如何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没有了踪迹?”

    绉布知矶子性质直爽,宽慰道:“厉兮负责锻造诸事,必然很多需要准备。更兼大王有恩与他,他必然不会玩忽职守。我们在此处等待,料想不多时便会自归。”

    矶子点头,叹道:“事到如今,却也只好如此。”

    三人商议,正打算去大帐等待厉兮。却不想就在此时,忽的斥候再度到来。矶子见他一路风尘,急忙问道:“又有何事奏报?”

    斥候下拜矶子,言道:“之前您和仲帅派出去追踪妖兽的三十骑兵,如今全都回来了。”

    矶子一振,问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斥候道:“都在主帐帐外,言有要事要向大王禀报的。故此特地命我前来,告知大王。”

    矶子大喜,笑道:“妖兽踪迹,怕有回报矣。”随即转首看向仲夷,笑道:“本欲将发现银铃先问厉兮先生,恰好先生不在。如今三十骑兵回返,一样也能让我们了解妖兽的虚实动向。我意不在此处等候,先去见那三十骑兵问个清楚也是一样的。”

    绉布、仲夷都表示认同。于是矶子昂首阔步,便往主帐处去。仲夷紧随其后,唯独绉布留在原处。但见斥候要去,急忙将他叫住。斥候复回,问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绉布泰然自若的将那银铃取出,顺手交到斥候手上:“你在此稍等片刻,少时待得厉兮先生归来将此物交给他看。若他识得,可速来主帐那里见我们。”

    斥候答应,绉布这才跟了上去。

    却说三人既到主帐,便请三十骑兵来问。这三十人见了矶子,先行下拜请罪。矶子不解,询问其中缘故。其中一人道:“末将无能,将那逃亡的妖兽跟丢了。”

    “跟丢了?!?”

    矶子一惊,不由得心中恼火。正要发作,身边绉布却看出异样来。急忙拦住矶子,询问道:“尔等骑乘快马,凶兽却皆有负伤。似如此,如何能够将它们跟的丢了呢?”

    骑将道:“本来跟得好好的,不想追了百余里却忽逢大雾漫天。妖兽数十进入雾内,便就此消失了踪影。”

    “一派胡言!”矶子大怒,喝问道:“如此晴朗的天,哪里起得大雾?”

    见矶子震怒,众人急忙连连叩首道:“我等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大王。正自追赶,前方忽见大雾。我等奉大王命令追寻妖兽踪迹,便既冲入大雾之内。谁想立时方位不能辩,历经一番磨难这才突出。奈何妖兽踪迹已然不见,这才回见大王请罪。”

    骑将众人虽然众口陈词,但矶子仍旧不信。问道:“晴天何起大雾?况且依照你们的说法,大雾便是忽至也应该弥漫开来。又岂能会有覆盖一处,其他地方没有大雾覆盖的道理呢?”

    言毕,便欲治罪三十人。

    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起,难料真相却为何”。预知此三十人性命怎样,后事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33章 觑墉受困

    却说三十骑将众口陈词,矶子仍旧不信。

    正欲重责他们,绉布便既出手拦阻,言道:“此番屡屡迥异,已经不能按照常规判断。更兼此三十人都是大王亲随,如今众口陈词不似撒谎。此番大王便要重责他们,也该弄得明白免得冤枉了他们才好。”

    绉布一语,矶子不知该当如何。正犹豫间,仲夷便取来地图挂在帐前,问道:“你们说的地方在哪里,且在地图上指给我看。”

    骑将心中畏惧,急忙在地图中点指。

    “仲帅请看,便是此处。”

    “这里吗?”

    “是。”

    骑将语气坚定,矶子随即询问:“此地为何处?”

    仲夷道:“名唤觑墉,绵延百里平原之地。据此一百五十里,偶有土山、多为乱石。我曾经为了绘制地图图本,也在新城开始筑建的大概一年之前左右率领人马去过这个地方。那里不似曾经的荒丘,并没有什么妖兽。因为一片荒芜,虎象之流更加不会栖息于此。”

    “哦,那如此说来,却是你们在撒谎了?”

    矶子转头,再度喝问三十骑将。骑将们再度跪倒,声称所言都是实话。矶子不能辨识,绉布上前,低语道:“以我来看,此番非亲自前去一趟不可了。此地仲帅虽然去过,毕竟已经过去了一年。一年时间会产生怎样变化,谁又能料?”

    闻听绉布所言,矶子轻轻点了点头。言道:“此话虽然有理,毕竟是惊太过迥异。似此,异状更加难以解释。此番我要亲自前去,非要探个究竟不可。”

    仲夷、绉布拦阻不住,矶子随即出营赫然翻上马背。

    仲夷几个健步,急忙追赶上来。但见矶子要去,一把拉住缰绳,劝慰道:“大王即便是独自要去,也该多带些人马以防不测。”

    矶子道:“我只去探查,不为别的。又不是去攻城略地,人多反而误事的。”

    仲夷又道:“既然只为探查,大王切勿不可深入。便是人马不带太多,兵器铠甲总要穿上的啊。”

    矶子大笑,言道:“曾经我斗杀那苍龙的时候,也不曾有什么神兵铠甲。如今得到了,怎么反而要这般的依仗他。岂不知神兵再好,也不过兵器而已。我曾经以只身之力斗杀苍龙,难道还对付不了那些残兵败将吗?”

    言毕甩开仲夷,独领这三十骑一路纵马便往这觑墉而来。

    既到觑墉,果然看到大雾。正如骑将们所说,大雾覆盖范围,居然真的只有一块地方。矶子惊奇,下马寻看。但见地上虎象脚印还在,正是进入大雾范围这才没了踪迹的。

    “嗯,我亲自去看看。”

    “此事不可。”骑将拦阻,言道:“事出有异,不可冒进。”

    矶子怒道:“不往前去,何以探查虚实?尔等也进去过,不也一样出来了吗?难道说,我还不如你们的吗?”

    骑将怯懦,不敢言语。矶子也不多说,纵马率领众人立即走进迷雾。既进了迷雾,瞬间便失去了方向。矶子直觉意识模糊,头脑越发昏沉了起来。心道:“不好,此雾气恐怕当真有异。”

    矶子这才恍然,正要退去,坐下战马却就此翻到在地上。矶子见战马口吐白沫,已经不能再骑。如今更晓得妖雾有异,正要告诉身后三十骑将,转身回去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儿?”

    矶子心中疑惑,屏住呼吸向后边退。谁想走出没个几步,忽然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矶子心上一震,下意识的低头去瞧。但只见迷雾之中,多人骸骨各种姿势的倒在地上。如今身上的肉都已经不见了,只有那森森般的白骨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

    矶子心中忐忑,却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拍打自己的肩膀。矶子立即转头,这才看到是随行的三十骑将。但见三十人,矶子脸色煞变。他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倒有些显得惶恐失措般的感觉。

    “你们……”

    “怎么,大王不认得我们了?”

    “哦不,自己的亲随如何不认得的。”矶子浅笑,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刚刚差点儿被绊倒,更兼妖雾迥异,故此被你们这一拍才吓了一跳。正如你们之前说的那样,此间妖雾果然异样。我观此地不可久留,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大王的马呢?”

    骑将疑惑,不禁询问。

    “哦,马匹瘦弱、不堪驱驰。刚刚的时候,已经倒下了。”

    “身为大王,岂能没有马匹?我们三十人中,属我的马最为健壮。大王且骑我的马,我与部下同骑一马便是。”

    “既如此,那便多谢了。”

    矶子含笑,昂首阔步便往战马处去。

    谁想刚刚和那骑将擦身而过,却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凝住了他的脖子。众人骇然,而矶子下手居然也毫不留情。两只手猛然用力,那骑将的脖子便硬生生的被他拧断了。

    “大王,你这是作甚?”

    “我作甚,还是先问问你们自己吧。”

    矶子一语出口,也毫不客气。不等其余人做出反应,已经赫然朝着其他的人攻了过去。三十人虽然各自勇猛,却哪里能够是矶子的对手。不过片刻的功夫,十几个人已经被矶子打倒在了地上。

    其余众人面露惶遽,纷纷像矶子讨饶。

    矶子大怒,喝道:“妖孽,还要骗我?你们且看看那地上的白骨,他们的遗骸尚且还能看出我们族人战士的服饰。显而易见,我随行三十余骑,如今都被你们杀死了。你们冒充他们,又来赚我。之前明明在我的身后,但我回头去找不见你们。试问什么时候,你们又跑到我的前面去了?更兼我战马为妖雾所伤,如何偏偏你们的马却全无异样?我料其中必有诡异。如今奸谋已破,尔等又何必在此和我惺惺作态?!?”

    矶子一番言论,骑将十余人再无语应。不过片刻之功,矶子便感觉到他们脸上诡异一样的笑容。原本红晕的脸颊,一点一点变得惨白并且全无血色。他们凶相毕露,和刚刚已经完全天壤之别。

    矶子心上一震,猛然有感觉一股冷风起源自己身后。他回头去看,刚刚被自己杀死的十几人居然也都在此时站了起来。

    “难不成,他们是打不死的吗?”

    矶子色变,心中畏惧。

    但见他们阴阴冷笑,赫然已经将自己团团包围。

    这正是“不听智士良言劝,以致此番身陷险”。预知矶子受困何解,性命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34章 天马救主

    却说矶子不听仲夷劝阻,逞一时之勇偏要闯妖雾一探虚实。结果非但随行三十人丧生妖雾之内,便是自己如今也在劫难逃。面对此番重重围困,矶子奋尽全力也不能突围。

    他虽然勇猛,但妖兵却诡异非常。

    刚刚被打倒的,马上便有站了起来。其中无论胳膊、腿脚,休说是被拧断,便是硬生生被扯了下来也能骤然再生。遇到这样的敌人,矶子纵然有万人敌的能力,也完全没了半点儿办法。更有妖雾迷乱人心,矶子屏住呼吸却久憋不住。眼看着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变得模糊起来,自己也知道此番恐怕在劫难逃。

    “这群人不死不灭,若是缠斗下去早晚被他们生擒。如今只恨我逞一时之勇,不听义父、仲夷之前劝慰之言。与其被擒受辱,倒不如一死以全其名。”

    想到这里,矶子心底便有了轻生之念。方夺了刀准备自缢,忽见一马从妖雾中杀出直扑自己而来。矶子震惊,来不及反应那战马便在自己身前一翻。矶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原本站在地上的自己便就这样上了马背。

    战马一声嘶鸣,赫然冲破前方重重妖雾。三十妖兵嗷嗷怪叫,却也拦阻不住。那马快如闪电,顷刻已经突破重围。如一道彩虹挂着风声,一路浓重妖雾皆不能近。便就此,带着矶子冲出了妖雾到了外面。

    既到外面,矶子便从马上掉了下来。尽管身心俱疲,但毕竟如获新生。正打算闹明白怎么回事儿,那马却一声嘶鸣就此倒地。矶子一惊,不由得细看那马。这才发现,原来居然是自己刚刚在妖雾中不堪驱驰倒下去的坐骑。

    矶子心中惊叹,暗道:“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如今却又活了救我性命的?”

    正疑之间,那马居然开口说了话。凝视矶子同时,已然流下了眼泪来。言道:“雄主命系于天,今大业未成岂能就此轻生?我虽牲畜,毕竟受大王多年恩德。如今向天乞命延寿片刻,只为救大王性命。待救得大王性命出去,我便投胎来世做人去了。还望大王日后纳忠建之言为己所用,我虽死无憾。但愿来世,复能有与大王相见之日。”

    言毕,吐血而亡。矶子痛心彻骨,感叹道:“此马随我多年,披荆斩棘。不想临去之时,竟能这般又救了我的性命。此番都是我傲慢之过,这才致使此义马为我捐躯啊。”

    痛失爱马,矶子心中苦闷难以言喻。

    要说这马,矶子确实与他颇有感情。至于如今的“天马救主”之事,早先确实也似乎早有预兆。

    此马自出生以来,就通灵性。因全身黑色,只有眉心一道白毛,故而被矶子唤作“一盏灯”。待到此马长大,身体健硕,眉心那一道不同样色的毛也越发的明显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最早的白色变成了红色。族人见了,都说此马能通灵性。眉心那一道红毛不是别的,那是百年难得一见开得的天眼所在。

    矶子信其言,对此马由此更加喜爱。故而将他当做自己的坐骑,从最早的征战开始,一直骑到如今。

    如今天马为救矶子而死,矶子虽然逃出生天,却不忍将此马遗骸丢弃。搭着矶子力能掘碑,两臂少说也有千斤之力。如今虽然身体虚弱,但矶子还是背起天马的尸体一起向前。

    走了不多时,但见不远处风尘涌起。待的近了,矶子才看清是自己部落的人马。为首一人,非是旁人,正是仲夷。原来自打矶子走后,仲夷和绉布便不能放心。两人商议之下,这才派出数百人的骑兵由仲夷率领前来相助。

    这一队人马本想着是去觑墉的,却不想在半路碰到矶子。众人见矶子不骑马,反而背着自己的战马缓步行进。心中疑惑之间,不由得下拜矶子之时予以询问。矶子叹息,均已实言相告。众人惊异,本想着将此马就地掩埋,然而矶子却不允。言道:“此番皆我之过,这才导致此马就此丧生。更连累我亲随三十骑也就此殒命,只恨我无能,不能抢救回其他人的骸骨。如今此马救我,我又岂能将他埋骨荒野呢?”

    一语言毕,先拜仲夷,言道:“只恨未听卿忠告,这才有此惨败啊。”

    仲夷心中感动,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王不必挂怀。如今无恙,便是我族人之福。”

    随即让了自己的战马给矶子,有命人抬上天马尸体,这才回到大营中。

    既归大营,绉布便率众出营。见矶子无恙,绉布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此时各部落首领、长老多半都在,矶子遂将诸事尽述其详。众人闻听,无不骇然。矶子叹息,泪泣道:“我随从三十人与天马一并殉难,此皆我之过导致。今独我生还,非告天祭灵不能赎我罪孽。若非如此,我心难安。”

    众人感动,言道:“大王既有此心,可筑坛祭奠。一者为此番天马、三十骑将,二来也正好祭奠前番凶兽来袭我族阵亡之将士英灵。”

    矶子从其请,随即环顾众人,却不见那专职负责筑坛祭祀的长老在。心中疑惑之间,不禁问道:“幽榆氏闻长老何在?”

    闻听矶子询问,幽榆氏部落首领出班,言道:“闻长老之妻身怀有孕,如今正当临盆。闻长老因此不在,还请大王宽恕。”

    矶子点头,言道:“凡忠君爱民者,先爱家庭。父母妻儿,都是至亲。子为牵挂,人之常情。既然闻长老有事,此番筑坛之事可酌他人往去便是。告知闻长老,要他专心照顾妻子、孩子即可。”

    众人闻听矶子所言,无不感念矶子恩德。矶子含笑,令众人起。环顾之下,仍旧不见厉兮在。便又问道:“怎么,厉兮先生莫非此时还未归来?”

    绉布道:“之前已经打探过了,厉兮先生接大王之令铸就崭新兵器。因其中一种锻造材料匮乏,这才独自往附近山林之中寻访去了。如今看看时辰,却也该回来了。”

    “嗯。”

    矶子点头,心想:“此番我亲自试探不成,看来只有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厉兮先生这边了。”

    他心中正想,忽的斥候又来。矶子见他,急忙问道:“莫非厉兮先生回来了吗?”

    斥候摇头,急道:“不是,是闻长老那边出了事情。妻子临盆,居然产下一个妖孽来。如今家人已经乱作一团,特来命我告知大王。”

    “什么?!?妖孽?!?”

    矶子大惊,在场众人闻听,亦有惧色。

    这正是“家国本为天下事,小家更比大家难”。预知闻长老家怎生迥异,产下妖异为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35章 三目童子

    却说斥候来报,言闻长老家出事,居然生子又出妖异。闻听斥候所报,绉布叹息之余也不由得一声苦笑。

    “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何异状接二连三的频繁出现?妖兽来攻缘由尚且没弄清楚,如何我们人族内部又有诡异?”

    闻听绉布所言,仲夷也不禁饶有感叹:“大王身为各部之首,如今怎么连家事都要管了?这闻长老也是,莫非自己的家事都不能处理,却要斥候来报麻烦起大王了吗?”

    两人各有陈词,矶子也心中无奈。然而当着众人的面,自己也不好太说什么。只道:“国事家事,本为一体。况且闻长老家人即来传报,定然需要我们从中协助。他为我人族各部多有奉献,如今岂可因自己有事我们便袖手旁观呢?”

    言毕遂令斥候带路,自己跟着便往闻长老家中来。其余众人虽然也各有想法,然而却也好奇其中妖异缘故。众人由此跟在矶子后面,也一并来闻长老那边一探究竟。

    既到闻长老家中大帐,见情形好不热闹。那闻长老身居贤者位,如今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

    便是这样的老人,春心却不减当年。老妻新丧,他居然不甘寂寞。在丧偶的一年之内,居然又纳了同族一妙龄少女为妻。虽是老夫少妻,但闻长老身体却好、终日情意绵绵。不多日,新妻身怀有孕。闻长老老来得子,本是件欢喜的事情。然而临盆当天,妻子却给他生下了个妖孽男儿。

    男孩儿自打出生,便能说话走路。虽然年幼,却足有三四岁孩子那般的模样了。这还不算什么,更奇怪的是这孩子除了寻常人的两只眼睛以外,眉宇之间居然又开天目。闻长老以为此子不祥,有意斩杀。谁想少妻心疼孩子,不忍舍弃。家里佣人多番劝慰无果,这才命人告诉矶子请求救命。

    却说矶子与众人到时,家里正闹得热闹。

    少妻刚刚临盆,却为了护着孩子勉强护卫。而那闻长老虽然年过六旬,却手提着刀、前蹦后跳摆出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看这情形,倒是铁了心非要将这三只眼睛的儿子弄死不可。

    家里人乱成一团,直到矶子到来,闻长老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那孩子倒是看得懂事儿,一见矶子便呼:“大王救我”。之后甚至不等闻长老和家人反应过来,便就此躲在了矶子的身后寻求庇护。

    矶子见这孩子,心中也是一震。

    要说天下奇事自己也见了不少,如今这三只眼睛的孩子自己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见孩子隐遁在自己的身后,又为了寻求自己的庇佑此时一副可怜的样子。矶子心中不忍,慌忙之中止住众人。

    闻长老累得气喘吁吁,言道:“大王亲临,老朽失礼了。不过此乃妖孽,老朽今日定然留他不得。”

    矶子忙制止,言道:“是否妖孽,我一看便知。”

    一语言毕,随即蹲下身子询问这三目童子,道:“你我首次见面,如何便称我做大王呢?”

    幼子眨巴着眼睛,倒是一副天真可爱的烂漫样子。他长相水灵,相貌也算标志。全身上下,唯有那一双三眼与寻常人有异。如今见矶子询问,看着矶子却不知如何回答。矶子身边的人怒了,不禁呵斥此子道:“大王问你,如何不答?”

    幼子又想了想,这才回道:“我也不知,只觉得和大王有缘。莫非真有前世,我们见过的吗?如今我性命垂危,还望大王怜悯救我。”

    一语出口,眼中不免含泪。矶子看幼子模样,心头不禁一震。刚刚听他所说,如今又看他含泪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让矶子想起了为了救自己而牺牲的那匹天马。

    孩童非马,但含泪的模样却和天马不知为何竟是那么的神似。又听孩子说和自己似乎前世有缘,矶子心中更是萌生酸楚、饶有感慨。暗道:“天马救我之时,曾经说它死后来世便来投胎成人。说我们若是有缘,还会再见面的。更兼我那天马的眉心便有异色鬃毛,族群中的长者们都说那是开了的天眼。如今怎么会这么巧,这孩子竟然也生了三目。天马刚死,这孩子便降生了。而且居然这样诡异,一眼便认得我。他不求别人,偏偏来向我寻求庇护。莫非一切都是天数姻缘,让我与天马真有再见之日吗?”

    矶子想到这里,心中酸楚更甚。情至深处,眼泪忍不住流淌下来。那孩子看见,不用手帮他去拭,而是居然用自己稚嫩的脸颊贴上矶子的脸慢慢帮他擦弄。那感觉,再度触碰到了矶子内心之中最敏锐的一根心弦。想他与天马一同长大,曾经自己幼时哭泣,天马也便是如此通灵。

    “此子,莫非真天马转世吗?前世它舍命救我,今生我又岂能让它遭劫?”

    想到这里,矶子下了恒心。不管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天马转世,自己都要护他周全。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孩子抱了起来,言道:“父精母血,方有孩子。岂能因孩子有异样,便因此绝了他的性命呢?此子我甚喜欢,如若长老不弃,我愿收他当我义子。长老若觉得不妥,还让他由你的姓氏。此子非寻常可比,我料日后必成大器。”

    矶子态度决绝,既讲人情、也有道理。闻长老见矶子出面,实在不好拒绝。有碍于众人在,自己身为贤者的名望,这才妥协不禁点了点头:“既然大王看中,老朽便没什么话说。如今此子新生,还没有名字。大王既让他随了我的姓,便赐给他一个名字吧。”

    矶子想了想,随即对三目童子道:“你刚刚降生,险些性命不保。我望此惊乃你命中劫数,日后定然福寿绵长。既如此,你从此便叫闻寿可好?”

    “闻寿?这名字好,那我从此便叫闻寿。”

    孩子懂事,见没了性命之忧,便立即挣脱了矶子的怀抱。退后两步之间,居然也懂得跪拜向矶子行礼。矶子欢喜,笑道:“此子聪慧,早晚必成大器。从今日起,你便跟随着我吧。”

    “是,孩儿愿随义父。”

    矶子大喜,急忙伸手将闻寿搀扶起来。

    麻烦由此得解,众人急忙前来恭贺。自此闻寿跟随矶子,却不想日后竟真成为了一个决定人族崭新时代的重要人物。此为后话,暂且放下不说。却说矶子收了闻寿为义子,加上众人恭贺,心中自是喜不胜收。

    仲夷在旁,不忍一声叹息,苦笑道:“这算什么?如今大敌当前,还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大王居然还有这般的雅兴致。”

    绉布笑道:“此乃皆大欢喜的结局,如何不美?更何况我已经多日不见大王这般开心了。这样也好,算是给咱们冲冲霉头。说不准由此一事,之后便一顺百顺了呢。”

    绉布一语方出,斥候已经再度到来。但见他面,仲夷苦笑叹息道:“又有何事发生了?老实说,我现在都有些怕你了。”

    斥候也露出一副苦相,问道:“既如此,今番之事,我说是不说的?”

    绉布忍不住窃笑,随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为何不说?又有什么情况了,无论好坏如实报上来便是了。”

    “对,如实报上来。”仲夷苦笑道:“反正我们也都习惯了,扛得住的。”

    绉布无语,斥候更是一脸无助。

    这正是“接二连三皆祸事,如今怎样未可知”。预知斥候此来所报何事,是否又有崭新迥异?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36章 银铃之谜

    却说一事方定,斥候又来禀报。绉布与仲夷已经不胜其烦,但还是询问斥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斥候道:“此番并无妖异,只是厉兮先生回来了。”

    “哦?”绉布一振,问道:“你将那银铃交给了他吗?”

    “是,拿给厉兮先生看了。先生似乎别有见解,故特命我来告知先生。厉兮先生请您、仲帅和大王去见他。”

    “原来如此。”绉布点头,随即转首看向仲夷:“看这情形,八成我们心中的疑惑能够得到解答也说不定啊。”

    仲夷点头,立即报知矶子。矶子大喜,急忙安顿好了一切,这才与绉布、仲夷一同来见厉兮。此时的厉兮,已经在大帐之外等候了。既见三人到来,急忙上前拱手施礼。

    “先生不必如此,还是说说那银铃的事情吧。”

    矶子开门见山,厉兮也不客套,问道:“此物件刚刚我从斥候那边得到,却不知大王是从哪里得来的?”

    绉布道:“看来先生,对这银铃倒是颇有见解啊。既如此,我们不妨到帐中细谈。”

    厉兮点头,言道:“先生之言,正合我意。”

    一语言毕,当即便请三人到帐中叙谈。

    既入帐来,三人便将银铃之事尽述其详。厉兮仔细听着,脸上的颜色也略有更变。矶子见厉兮脸色,心中略有惊喜。急忙询问,道:“先生,可识的此物?”

    “识得,当然识得。”厉兮看着银铃,不禁连连点头。脸色稍有变更之余,不由得一声冷笑:“怪不得妖兽这般迥异,原来却是这般如此。”

    三人闻听厉兮自语之言,心中顿释疑惑。

    矶子问道:“既如此说,此番妖兽迥异来攻,却是与这银铃有关吗?”

    “大有关联。”

    厉兮态度正色,语气透出决绝般的肯定。三人不解,询问详细。厉兮道:“大王知道我元氏一族,然而可听说过古氏一族吗?”

    “古氏一族?!?”

    矶子惊异,回首看向绉布、仲夷二人。不单单自己,便是此二人也都面面相觑,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

    厉兮见三人反应,忍不住一声苦笑。叹道:“也难怪大王没有听说过,毕竟这一族很少为外人知道。古氏一族,也为上古部落。说起来,和我们元氏倒是有些渊源。说它是我们元氏一族的分支,其实也不足为过。想那上古古书之中,记载我们元氏的篇幅都寥寥无几。想必对那古氏一族,便更加少有记述了。”

    厉兮一语中的,使得矶子三人更加疑惑。如今妖异横生,却不知又和这莫名提出来的古氏一族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厉兮不再卖关子,就此讲起了古族。

    原来厉兮所在的元氏一族,从上古先祖开始便精通锻造锤炼之术。只不过那时候人类的文明还处在极其没落的时期,故而锻造所用耗材一般都是就地取材。磐石、树木、兽骨等,在上古就都是元氏一族主要的锻造材料。

    一日众人围猎,打死一头巨象。巨象虽死,但身躯的庞大却让围猎的部落众民不易搬运。本可分而食之,但部落营地却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和孩子需要供养。于是众人想出办法,利用手中武器将巨象身躯分成一块一块的,这样方便运输。

    谁想到肉食刚刚分好,不等搬运便有一头饿狼前来抢食。恶狼忽施突袭,导致数名族人受伤。族人正欲反击,恶狼却叼起一块巨象的肉逃之夭夭。族人心中怀恨,不肯放过。分了一些人马守住剩下成果,另外一班人手持兵器在后面对叼走肉食的那只恶狼紧追不舍。

    恶狼跑得虽然快,但毕竟叼着肉食。元氏族人因此追得上,直到最终赶到那恶狼的巢穴。恶狼无处可去,被元氏族人团团围住。族人本欲诛杀恶狼一家,却在它的巢穴中发现了一个年幼的人类女孩儿。

    族人惊讶,本以为这女孩儿是被恶狼叼来准备食用的。因此对恶狼更加嫉恨,本欲群起而杀了它。却在即将动手的时候,那女孩儿从洞里跑了出来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保护起了那只恶狼。

    族人们这才知道,这女孩儿原来是个狼女。简单来说,就是不知为什么被丢到野外之后被那母狼养大的孩子。而母狼之所以去抢当时元氏族人的肉食,除了喂饱自己之外,还有养育那女孩儿的意思。

    族人们心中感动,不忍对母狼下手。而那女孩儿或许也是跟母狼生活得久了,居然懂得兽语。双方交涉,最终那女孩儿居然充当了中间人的身份。使得原本势成水火的人与兽,第一次得到了共融。

    女孩儿之后被带回到元氏部族抚养,但母狼却始终记挂着自己心中的这个孩子并且常常会来部落中看望她。开始的时候族人们还小心提防,甚至驱赶母狼。可到了后来慢慢熟悉了,元氏部落里的人类居然开始接纳起它。

    又一次野外围猎,元氏部落族人被凶虎所困。正在性命岌岌可危的时候,母狼居然在那女孩儿的驱使下,率领着狼群赶到。元氏部落里的族人和狼群开始通力合作,最终猎杀了凶虎。

    从那以后,狼群开始和元氏部落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而也正因为狼群的加入,使得当时的狩猎降低了很大风险的同时,大大提升了产量与收获。元氏部落里的人,由此开始从那精通兽语的女孩儿身上学习兽语、驾驭狼群。而那女孩儿也因为对于族群中的贡献在长大之后被元氏部落推选为当时部落中少有的女性首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元氏部落因为兼具驾驭妖兽和精通锻造锤炼两门学术,在某一时期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成为了当时实力最强大的部落。

    “我们的先祖将锻造锤炼之法与驾驭妖兽的通灵之力相融合,从而驾驭更多种类的妖兽为己所用。这只挂我们如今发现挂在妖兽脖子上的银铃,就是那时候的产物。借助银铃响动声音的不同,达到人与妖兽之间语言不通的信息传递。这种高深的学术,即便是到了现在也很难被一般人所掌握的。而在那个时代,能够掌握这项技能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而这种异士,在当时被我们称之为通灵者。通灵者,也是古氏一族的代名词。和绉布先生身为智族后裔所尊崇的他们族内能够掌控上天秘语的先知一样,古族的传承者也被我们当时的族人奉为神明的存在。但是这种神秘的能力,却在岁月的演化中莫名的消失了。具体的缘由,我也不知道。也正因为此,我们的元氏一族才从之前的鼎盛逐渐走向了衰败。直到最后百年之前的人族内部战争,我们的族人才和起苏氏一起被彻底消灭了。而这样的银铃,我也只是在我们家族传承的古书中看到过。至于那银铃上镌刻的图案,其实并不是花纹。它是我们元氏一族早期的文字密语,这些文字,也只有我们的族人才可以看得懂啊。”

    “原来是这样。”

    闻听厉兮解释,矶子三人这才恍然大悟。

    “想不到,这尘世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异能者存在着。”矶子感慨,不禁轻轻点头,释然道:“既如此,原本势成水火的虎象为什么会这么有秩序和战略的进攻我们族人聚集地的原因,恐怕如今就能够得到解释了。一切都和这银铃有关,也就是说那些虎象根本还是受人驱使的。而驱使它们的人,应该就是曾经莫名在元氏部落消失的古氏一族的后裔才对。”

    “这个分析应该是正确的,但是现在我们又要面临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古氏一族的后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仲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绉布却目光阴沉。

    “我感觉,应该和他们曾经莫名其妙的消失有着很大的关系。而且此时的我似乎已经能够隐隐地感觉到了,那就是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并且让我们难以想象的阴谋才对。”

    “阴谋吗?”

    “是的,阴谋。只是这阴谋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

    绉布语气阴冷,目光却透出深邃般的坚定。四人由此沉默,矶子却忍不住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这正是“凶兽迥异方得解,又起暗潮堵心头”。预知绉布猜测之惊天阴谋怎样,后事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37章 再探觑墉

    却说厉兮一番讲述,使得矶子等人心中疑惑顿解。但随着妖兽迥异疑问的解答,崭新的疑问也随即涌上心头。绉布另有见解,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这样不好的预感,让矶子内心难以平复。

    “这件事情,老实说我和绉布先生的看法类似。”

    紧张的气氛中,厉兮的一语出口,使得矶子心中的黯然更深了一层。

    “怎么,先生也有同样的看法。”

    “是的,大王。”厉兮点头,阴沉道:“根据我们族人古书中的记载,古氏一族虽然有御兽通灵之能,却和此番妖兽侵袭大有不同。”

    “哦?”

    矶子一震,遂问其详。

    厉兮道:“之前老朽也说过了,之所以制造银铃便是利用银铃的声音指引驱使异兽为我所用。故而想要御兽,当先御铃。铃之所动,在于相互为应。一般指挥异兽,必有一人在群兽之中操控主铃。主铃响动,其他诸铃附和,这才能够达到指挥庞大兽群的效果。但此番妖兽侵袭,我们可曾看到妖兽之中有什么指挥者在其中的吗?”

    “没有,并没有一个人在其中。”矶子摇头,肯定道:“若有人在,我们也不会到现在听完您的讲述才晓得会有那样的通灵之法。”

    “所以说啊,这事儿虽然有机可查,但却还是充满着太多的诡异的啊。”

    “那会不会是曾经的通灵者,经过了千百年的发展,也已经有所进化了呢?曾经的他们需要近距离的以铃御兽,如今能够采用另外的一种方法,即便让他们的人不在,也能够通过铃铛来指挥驾驭兽群呢?”

    “嗯,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毕竟已经是千百万年之前的事情了,通灵者既然并没有灭绝还存在于世,那也就表示他们的文明很可能也有精进。”

    对于矶子的猜测,绉布表示认同。

    仲夷一旁默不作声,此时终于忍不住站起了身来。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我们现在在这里乱分析还有什么意义?我和诸位不一样,擅长行军战略不善深谋分析。我只知道妖兽虽然被我们击溃,但如果这样继续拖下去,他们早晚还会有再来攻我的风险。前番一战,我军损失惨重。而后虽有大王亲临、新城之固,但如果敌人加大攻势恐怕我们想要再度抵挡便不会那么容易了。所以为今之计,是要想出怎么解决问题的办法啊。”

    仲夷虽然年轻气盛,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实际。

    矶子微微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以你来看,我们如今该当如何?”

    仲夷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妖兽溃退,踪迹全无。恰逢觑墉妖雾迭起,我料妖兽聚集之地必在此处。今彼溃退不再来犯,一者在休养,二者在蓄谋。如令其休养已毕、谋划足备,再来攻时,恐我人族新城不复存完卵之地。故而以我之见,与其此时在此分析。不如乘此时机,想办法将他们一举剿灭。”

    矶子点头,却不禁叹息一声:“仲夷此言,我又何尝不想?现在不是我们不出兵,只是觑墉之地妖雾厉害。我们纵然知道那里是妖兽的聚集之地,但妖雾不除,我们便不能进军啊。此等邪术,却不知底细到底怎样。”

    仲夷道:“大王曾经亲自前去过觑墉,妖雾的厉害自然见识过了。不过具体怎样,我倒是很好奇。如今不妨带上我们去看一看,也好想个对策。”

    矶子惊异,问道:“仲夷这样说,莫非懂得破除妖雾之计吗?”

    仲夷摇头,回应道:“此时尚且无计,不过我相信世间邪术不管再怎么厉害都有破解它的法门。事在人为,止步不前却始终不是办法的。”

    矶子犹豫,不能决断。转首看向绉布,但见绉布你安然沉思。良久,绉布终于开口,言道:“仲帅所言,不无道理。与其在此分析,不若一探究竟。老夫身为起苏氏部落后裔,也懂得些道术的法门。只是不知道,如今是否时过境迁还能用得上的。”

    矶子点头,言道:“既如此,我们一起去看个究竟。”一语言毕,转首看向厉兮,言道:“厉兮先生也一并去吧,您对那古氏一族也有了解。此番去看,正好也能帮助我们。”

    厉兮拱手道:“大王见召,老朽敢不效命。”

    于是精选了六百轻骑,以矶子为首,再往觑墉。

    既到觑墉,妖雾仍旧如前。此番再度前来,矶子已不似前番那样没有准备。不但带领人马众多、身边智将谋士齐备,更兼自己身着宝甲、手持神兵。再度面对妖雾,手中神兵‘罡天杵’也有异样。

    矶子倒吸一口冷气,但见‘罡天杵’魔王双眼绽放硕硕寒光,不禁心中称奇。随即询问众人,道:“神兵异彩,不知主何吉凶?”

    厉兮道:“‘罡天杵’为神兵,本为神木所化。聚天地灵气、神火之力,故有辩妖之能。如今逢遇妖雾,故有此兆。老朽虽只是精通锤炼之道,也晓得天地万物皆有照门所依。如今妖雾所为邪术,必然也有破解之法门可寻。”

    矶子点头,问道:“只是不知破解法门何在?”

    绉布环顾四周,忽见不远处一座石头山,言道:“此山虽然算不得太高,却在此地鹤立鸡群。我等此番探查虚实,可登山一观。届时山下情况,都可以一目了然。先洞察虚实所在,再寻破解之法可矣。”

    矶子准其请,于是率众登上石头山。

    少时登顶,正如绉布所说。以此山向下窥视,山下一切一览无余。但见妖雾蔓延,不下十里之地。便在此时,手中神兵‘罡天杵’魔王双眼闪烁异彩更浓。矶子惊奇,询问众人这又是何缘故。

    绉布道:“身处山下之时,神兵便有异样。如今登顶距离妖雾远了,神兵异动反而更加激烈。正如刚刚厉兮先生说的那样,‘罡天杵’为神木所化。聚集天地人三和之力、纳神火之功,素有辨识妖异之能。如今异动如此,我料此妖术照门所在便在此处不远。大王既主神兵,如今无计何不以神兵异动强弱寻探一番。如果不成,我们再想其他的方法呢。”

    这正是“神兵怀具辩妖异,远胜智人勇略能”。预知绉布所言办法怎样,妖雾照门若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38章 诚献三计

    却说神兵出现迥异,致使矶子心中惊疑。绉布借此出言,欲以神兵寻探。矶子闻言,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就此下马,手持神兵四下寻找。

    只见神兵异动时强时弱,最终居然在矶子步履到一棵老树的跟前反应最为强烈。众人止步,目光汇聚到那老树身上。但见此树高有数丈,虽已枯萎却遍生乱枝。更兼根茎错综,竟成肆虐纵横之势。

    绉布道:“此树明显妖异,我料必然与妖阵有所关联。”

    厉兮也表示认同,言道:“此树位于石山之上,无土何以生根?迥异所在,不言而喻。不若就此砍伐,且看结果如何?”

    矶子从其请,身旁十几个士卒随即各提刀斧向前。虽对妖树施斩,却不能伤其分毫。众人惊愕,但看刀斧都已卷刃。仲夷道:“此树果然诡异,否则寻常刀斧不会上不了它。似如此,非用大王手中神兵不可。”

    于是矶子上前,以手中神兵‘罡天杵’去打。一击之下,妖树撼动破皮。竟似人兽一般,顺着破皮处流淌下来鲜红的血液。众人愕然之间,山下弥漫的妖雾也出现混乱的迹象。矶子挥杵又打,瞬息伤及妖树主干。妖树发出类似鬼叫般的一声,震人双耳发聩。矶子大怒,拼尽全力又是一击。神兵起处,刹那掀翻妖树。但听得一声轰鸣,妖树竟被神兵连根拔起。适才鬼叫,也骤然而止。

    厉兮大惊,疾呼道:“看,山下的妖雾!!!”

    他一语惊出,众人随即目光转移。此时身处石山巅顶,山下一切动向一览无余。如今妖树倾倒,山下原本弥漫的妖雾居然也随之溃散。众人大喜,绉布道:“我的想法果然不错,此妖树便是邪术命门所在。”

    少时妖雾溃散,原本被妖雾遮蔽的地方也赫然清晰。众人举目观瞧,但见原本被妖雾遮蔽了的十里之地赫然明朗。那里并非平地,而是一处巍峨般的城寨。城寨四面全都是巨木、坚石搭建,足有十几个分寨相互连接、彼此为应。数千虎象妖兽聚集其中,最中间居然还鹤立着三座法坛。法坛各处都有零星人影闪动,数百面的杏黄旗迎风飘摆、尽显巍峨肃穆。

    “好一番景象。”矶子看得清楚,不禁赞叹道:“不想妖雾遮蔽之下,居然会存在着这样的建筑。建筑极尽智慧,绝非妖兽所能筑建。”

    “大王所言极是。”身边厉兮点头,随即接道:“那些杏黄旗帜我在族中的古书中就有看到,此正是那古氏一族所有。”

    “原来如此,照此看来,定是这一族人在作祟了。只是他们本为元氏一脉,更兼之前听先生所说,这一族本是元氏部落分支。元氏部落将他们奉为神明,便既不是,怎么说他们也是我们人族的血脉并非妖兽。如今何苦却要自己人难为自己人,非要与我们为敌呢?”

    矶子心中疑惑,自是难以言喻。

    绉布道:“大王一颗仁义之心,众所周知。只是此番挑起战争者非是我们,纵使大王将他们当成手足、不愿自相残杀,怕是对方并不会这么想的。若如此,前番驱使妖兽也不会那般的不留情面。如今妖雾方去,正是大好时机。如若耽误,少时对方察觉,我们无疑失去最佳良机了啊。”

    绉布所言,出于战略之道。矶子虽然心中苦涩,却也了解利弊得失。不由得一声叹息,随即转头看向仲夷,问道:“义父有此建议,卿以为如何?”

    仲夷道:“良机在此,错过不能复来。大王且看,此城寨建设虽然智慧,但我等进攻也有迹可循。为臣虽不才,如今上中下三计,可供大王选择。”

    矶子点头,道:“试言之。”

    仲夷道:“妖雾方去,敌军此时尚且并无过多准备。城寨虽然坚固且各寨相互为应,但忽施突袭必然可成。臣观城寨之内,三座法坛位列最中央。且妖兽于四面护卫,法坛处却多有人迹。北门所辖,距离三座法坛最近。我军若出,必然能够在敌人尚未准备的时候一举拿下北门。北门既破,通往法坛的道路便一马平川。我军顺势而下,第一战可擒。只要擒得首脑,料彼军妖兽虽众。但没有了能够驾驭驱使它们的人,也便全都没有半点儿的作用了。此为上计,往大望采纳。”

    仲夷一语出口,绉布等人无不赞许。唯有矶子一人,仍旧有所踌躇。沉吟片刻,这才再度开口问道:“敢问中计怎样?”

    仲夷道:“城寨四门,北面最为薄弱。相比之下,南门守卫最强、结构也最为复杂。大王请看,南面门外三座大主寨交相辉映。虽是城寨之外,却是阻绝我们从南面进军城内最大的障碍所在。尽管进攻困难,但若乘势而取却可立足。故如今我们若乘势攻取三寨,那么我方进可直逼中央法坛,退也可力求自保。只是对比上计,未免缓慢了些。”

    矶子点头,又问下计怎样。

    仲夷又道:“下计便简单了,没什么可说的。那便是就此退去,徐图良策再与计较。”

    矶子点头,一番深思道:“上计未免太快,如彼军并无犯我之心只是误会,我们岂不多做杀戮?下计未免又慢,我认为中计不紧不慢,正当可行。”

    仲夷点头,拱手道:“既如此,我们便从南面进攻。三座大寨尽管相互为应,但却以南面最中间的大寨为主。以此俯看,南面中间寨子资源也最丰足。如今我们所带的军马不多,但集合全力先拿下三座大寨之中的最中心一个却不成问题。一来,得辎重寻立足之地;二来,可断三寨联系、破它互为犄角之势。只是我军进攻之余,还需遣人到大营报信调动军马。军马到来,另外两寨想要拿下便不成问题了。”

    “嗯,有理。仲夷不愧为帅,想得就是周到。”

    矶子点头称善,立即派遣厉兮手持自己信物回归调动人马,自己却与绉布、仲夷以及所带军士一并向前。

    这正是“心存仁念舍良计,只愿皆是误会生”。预知兴兵战事怎样,彼军杀伐心意若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39章 迅雷之击

    却说妖雾尽散,矶子决定用兵。

    期间仲夷提出上、中、下三策供矶子选择,而矶子因为心存善意,念及同为人族心中不忍残害。故此舍弃上策,最终选取了进攻城寨以南的三座大营抢占立足点的中计执行。

    此时眼看着厉兮手持自己的信物而去。

    矶子松了口气,随即转头又问仲夷道:“战略虽然清楚了,但如何打还需要筹谋一番。仲夷你深通军略,不知有何妙策能够拿下那南面中间的大营呢?”

    仲夷道:“我军此来军马不多,然而妖雾方自散去,敌人那边还没有准备。因为有妖雾的庇护,所以我看他们的大寨也不甚坚固。这是有恃无恐的表现,如今恰恰给了我们进攻的机遇和时机啊。”

    矶子点头,言道:“仲夷分析得不错,那以你之见,拿下此大寨我们当如何执行?”

    仲夷道:“但凡猛虎捕食,都要先靠近猎物。臣以此纵观,见据此不远有土山一座。那里距离南面中间的大寨很近,正好方便我们带来的六百轻骑发挥最大的战力。”

    “嗯,有理。”

    矶子准其请,随即带领部下六百人悄悄摸着上了山。但见不远处大寨敌军不备,猛然发起冲锋。刹那间,六百战骑一同自土山上冲杀而下。一时间人借马力、马嘶山崩,转眼之间已到了南面中心大寨。敌军无备,矶子一马当先。手中神兵起处,一击之下便将寨门打了个粉碎。

    身后众人见了,无不振奋。众人随着矶子杀入大寨,便如风卷残云之势。寨子里妖兽虽众,却不及组织反击便被矶子与仲夷军马冲破。矶子一马当先,纵横之间直取寨中主帐。但见一人着黄袍仓皇而出、正欲逃窜,矶子一声大吼,吓得那人瞬间从马上跌落下来。不等起身,矶子疾驰已到。坐下战马一声嘶鸣,那人骤然吓得当即跪倒在地,上手叩头仿若鸡扦碎米一般。

    “大王饶我性命。”

    矶子喝道:“倾心投降,便不杀你。”

    那人急道:“某性命都在大王手里,如何敢有异心?今投降绝对挚诚,断不敢欺蒙大王。如有违心,天地不容。”

    矶子点头,此时仲夷也已杀到。矶子回首看了一眼仲夷,仲夷随即命令军士将那人捆绑。其余寨中的人类,经查点也全都被俘获。加上那穿黄袍的总共二十三个,并无一人走脱。

    主帅既被擒得,寨中纵然有数百妖兽,如今无人驱使也没了作用。矶子一面命军士打扫战场,另外紧闭寨门封锁消息。一切准备就绪,便在中军大帐中稳坐。少时军卒将那二十三个人一并押了上来,矶子一脸凝重。但见帐中跪倒众人,便既问道:“尔等为何人?我族人与你们素来没有仇恨,如何胆敢数次驱动妖兵主动攻我?!?”

    闻听矶子喝问,那身着黄袍的急忙叩首,言道:“我们本是上古古氏一族部落,传承至今便有御兽之能。我们的盘踞之地本不在此处,而是在据此数千里以外的踏顿、粟津两地。那里浑然天成、风草肥美,也有天府之称。我族民众数千,先祖为避祸这才隐居于此。历经千百年的发展,如今部落人民也小有规模。我们部落民风朴实,素来与世无争。虽能驾驭妖兽,却只为保护我们自己的领土。我们对外从不发动战争,平日以耕种、放牧以及纺织作为我们部落的主业。”

    矶子疑惑,问道:“既是民风淳朴,此番如何却从千里之外来到了这里?更兼驱动妖兽主动对我们部落的人民发起战争,这你们又作何解释?”

    “这个……”

    黄袍人说到这里,似有难言之隐。矶子看出,遂令左右为他松了绑绳。黄袍人面露惊异,矶子又命人给他和他的那些族人纷纷赐座。

    矶子道:“你我虽非同源,却有同根之义。我看你面善,并非奸恶之徒。如今说话吞吞吐吐的,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闻听矶子所问,黄袍人一声叹息,言道:“不瞒大王,小人本名黄朝。在我们的族群部落中,也有个小小长老的位置。刚刚所言,没有一句敢欺蒙大王。我们远在距离此处的千里之外,更是和大王部落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要说这一切的变故,却都还要从三年之前说起。那时老族长新逝,临终留下遗命,传位给一个叫女贞的部落长老的女儿。此女虽然继位时候年轻,但在御兽通灵之能方面却多有建树。族长因而对她极其看中,故而令她承继族长之位。刚刚开始的时候,这女贞倒也算是个明主。她大力发展我们的农耕、畜牧,使得我们族人的生活变得越发富足。本以为这样的安逸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谁想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主女贞即位的第二年,天降灾祸。我们古氏一族栖息的地方遭遇旱灾,整整一年田地颗粒无收。原本丰美的牧草草场,也变得干枯。食物的紧缺、水源的匮乏,不得不让我们的部落为了生存选择对邻近部落的入侵。后旱灾得解,但我们也征服了邻近的几只部落。这件事情,说来本是无奈之举。但女贞原本的初心,却因为贪婪的获取而转变了。我们的族人也是一样,武力征服所获得的甜头儿,让他们在之后将更大的精力花费在地域的扩张之上。大概在一年多之前吧,我们的部落得到线报,知道千里之外的地域还有类似我们一样的人类族群出没。那里历经数千年的演变,早已具备了丰美的良田和沃野千里的雄厚资源。贪念冲逝了每一个人的内心,故而我们的族长女贞选择动武,这才率领大规模的军队来到此处。之前的袭击,不过是试探一下大王部落的实力。第一次取得了很大程度上的成功,本想着第二次就能彻底的将大王的部落予以歼灭,却不想数千兽兵居然因此大败而归。”

    矶子点头,不禁看了看仲夷。仲夷并不表态,矶子随即再度看向黄朝,言道:“事情原来是这样,你若不说,我尚且不知道在我们起源之地以外居然还有其他类似我们人族的族人存在着的呢。这样,你且先退下。既诚心归附,从今以后便在我帐中听用便了。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自然会再寻你的。”

    言毕遂唤军士来,请黄朝古氏一族众人下去安排休息。更备酒食,以礼相待、不予怠慢。黄朝与其他人谢过矶子,这才退下。见众人去了,矶子不禁站起了身。仲夷此时在他身旁,但见矶子眉头微蹙、目光深沉,不禁浅然而笑道:“怎么,大王为此偶有感触吗?”

    矶子叹道:“同为部落族人兴盛,说起来也算咱们的同道中人。这个黄朝口中的女贞,我倒真想见见她。”

    “大王想要见她,这还不容易吗?”

    仲夷含笑应答,矶子立即面露惊异。

    这正是“英雄自古互相惜,岂在巾帼须眉异”。预知仲夷心中计谋怎样,后事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40章 股肱之臣

    却说矶子闻听黄朝所说,心中对主动发起战争的古族族长女贞,心中不怨之余反而肃然起敬。仲夷见矶子有所感慨,坦言而答。矶子惊讶,急忙询问仲夷心中大计。

    仲夷道:“城寨于此,女贞必在其中。攻破法坛之日,便是与她相见之时。”

    “废话,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难道会不知道吗?”闻听仲夷所言,矶子的心瞬间凉了。同时一腔怒火涌上心头,对仲夷忍不住喝道:“仲夷,你说此话,莫非是有意在戏耍我吗?”

    仲夷摇头,急忙跪倒,正色道:“非我戏弄大王,只是想告诉大王一个很现实的道理而已。女贞虽与大王或许同为英雄,但却都肩负着各自家族振兴的伟大使命。尽管并为同道,此时却各为其主。而那所谓的议和,说白了就是一方向另一方的屈服与称臣。大王是雄主,胸怀大志、虚怀若谷;女贞虽为女流,却也必然会逊色太多。今臣斗胆,请大王睿智以自醒。您若换了女贞,不分高下之时,是否甘心的能够接受对方的议和呢?”

    “这……”

    仲夷一语询问,矶子顿时不知如何回应。

    仲夷见矶子不应,顿了一下,复道:“自古行王道,仁义当居于其后。圣贤虽以仁德自诩,然而可有人真的成为了圣贤呢?故而臣以愚见度之,理想终究只是理想,现实毕竟是残酷的。大王与女贞虽同为英雄,亦如一山之二虎。想要和平相处,不分出个高低上下,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而大王秉承的仁德之道,可行于其后,不可行于胜负未决之前。此时行仁义,恐为羁绊所累。”

    “嗯……”

    矶子默然沉吟,目光透出令人难以言喻般的深邃。

    尽管仲夷说辞直接、不拘礼数,但不能否认他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自己和女贞各自都肩负着振兴本族的重任,在没有分出高下之前,是不可能有两雄并立这样和谐般的可能性的。

    “真是讽刺,这难道就是天数吗?”

    矶子一声长叹,心中饶有感慨。

    “天数虽有,也在人为。若无人为,天下没有今时之天下、大王亦不会有今日之大王。”

    矶子顿悟,点头笑道:“好一个‘若无人为,天下没有今时之天下、大王亦不会有今日之大王’。你出言虽然莽撞,但却结合事实。你说的没有错,是我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我总是希望用理想的方式解决问题,殊不知现实和理想有时候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我和女贞虽然有着近乎相同的大志与理想,但也正因为此才让至少此时的我们彼此之间水火不容。”

    “大王睿智。”

    “不,睿智的是你。”矶子面露笑颜,目光之中再无犹豫:“我身边若没有你这样的智略将才、股肱之臣,恐怕想要完成我心中的理想根本也是痴人说梦的事情啊。说吧,接下来以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做?难不成就这样,等待我方援兵的到来吗?”

    闻听矶子所问,仲夷浅然而笑,道:“之前却有此念,然而如今看来,确实已经大可不必了。”

    “哦?这话怎么说?!?”

    仲夷道:“妖兽所仗,不过通灵的驱使者而已。驱使者若下,妖兽再多也无用处。如今攻拔南面重要大寨,基本已经能够让我们了解了敌人的虚实。南面城寨之外虽然三寨为应,但此时为应掎角之势已破。我军擒得能通灵驭兽者,不过二十三人罢了。主营尚且如此,何况两旁分寨?故而我六百人马只要调度得当,另外两座营寨即便不等我大军到此,也可以一举而下。三寨若得,南面防御便如同虚设。届时再赚开大门,城寨之固便已不复存在。”

    矶子惊喜,急问道:“如此,当何以调配?”

    仲夷道:“今我军一战袭破南面中央大寨,获得军资无数。但以我看,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如今我们得到最重要的,是这里守将的归降。适才和大王见过那黄朝了,依我看来此人投降是真。今番若加以利用,取得剩下两座大寨便不是难事了。”

    矶子点头,复问道:“仲夷所见,与我略同。但毕竟此人新降,如若委以重任,恐有不妥。”

    仲夷笑道:“此时大王可放一万个心。黄朝新降是真,便有异心亦不敢如何?我早先便打听过了,这二十三人之中有些甚至是他的家人。大王若是不放心,大可先小人后君子。对其家属加以控制,臣料那黄朝必然不敢妄动。”

    “嗯,如此甚好。”矶子点头,复问道:“不知加上了黄朝,却当如何调配?莫非利用他御兽之能,强攻两寨吗?”

    “非也,若是强攻。必然使我军力大损,那时便是得了两寨,恐城寨内大军救应我们也守不住的。如今微臣之计,可不多做损耗,便能令其余南面两寨唾手而得。”

    言毕,遂在矶子身边一番耳语。矶子大喜,从其计。急唤军士,就此在大帐中摆下了肉食酒宴。待的酒宴摆好,又命军士去请黄朝来。黄朝得矶子召见,不敢有违。不多时便到大帐,见矶子、仲夷都在,当即拱手一礼,言道:“罪臣得大王见召,不知大王所为何事?”

    矶子道:“无甚要事,只是想和你谈谈。”

    遂恭敬的请黄朝落座。三人相互把盏,酒过三巡,矶子随即放酒杯在桌子上。见黄朝,问道:“你既是族中长老,南面其余两寨守卫,可与你相识吗?”

    “哦,自是相识的。”

    “嗯,既如此,却不知交情怎样?”矶子问了声,随即不等黄朝回应,便接着道:“你我虽非同源,却有同根之义。此番我来,不想大动干戈,只想能够两家寻求个和睦。您既然在部落中位居长老,想必是有一定号召力的。我意请您走一趟,去劝那另外两寨的守卫来降,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个……”

    “怎么,先生有难处?”

    黄朝叹道:“大**任,难不敢说。只是我之前也说过了,现在我们部落中很多都因为尝了之前战乱的甜头而多有思想偏激的人。要说除了我这中央大营之外,西面大营的守卫长名唤厉殇的倒是和我有些交情。要说劝服此人,或许还有些可能性。但是东面大营的守卫茂荣嘛,此人不过一武夫。性格素来蛮横、粗鲁,想要劝说此人我恐怕实在是……”

    “哦,这个没关系。东面大营先生既有难处,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便是。既然西面有希望,那先生可先往西面去试试看便了。”

    矶子倒是大度,黄朝这才答应。眼看着黄朝就此出了大帐,矶子和仲夷这才不禁相视一笑。

    这正是“方使雷霆中央下,又设奇谋两边来”。预知仲夷奇策怎样,黄朝辞去劝慰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41章 置酒西营

    却说矶子用仲夷之计,遣新降黄朝往中央以西的大寨处劝降。

    黄朝要去,刚刚走到大营门口,却被矶子拦住。黄朝见矶子,急忙又躬身施礼,问道:“大王还有什么要嘱托的吗?”

    矶子摇头,言道:“先生此去,是代我劝慰,并非招降。希望先生能够不负众望,也希望守将能够纳先生金石之言。念及我们同根之义,以和为贵。”

    言毕,遂令军士推了几大车的礼物上来。当着黄朝的面,将其中一只箱子打开。黄朝看得清楚,里面全是布匹、珠宝,不由得眼前一亮。

    “大王,这是何故?”

    矶子笑道:“先生不要误会,这是帮助先生此番成功所用。礼物虽薄,却可见识我们的诚意。先生带着这些辎重去,想必那西关守将能够动心一些。先生再以利害说之,大事定成。”

    黄朝拱手,赞道:“大王果然仁义。”

    矶子点了点头,又唤身边自己的亲随护卫璋滁出班,言道:“先生此去,虽说是与故交相会。然而一番言辞,未必不会激怒了对方。你带十几个兵丁化妆成先生随从一并跟去,无论成败定要保护先生的安全。”

    璋滁遵令,矶子随即转过头来又对黄朝道:“我此番安排,不知先生会不会心有芥蒂。此乃璋滁,是我身边贴身的护卫。安排他在您的身边,只是为了保护先生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黄朝摇头,苦笑道:“鄙人新降,大王对我有所防备自是应该的。我黄朝既然决定报效,便会对大王忠心耿耿。此番无论是成与否,定来向大王复命。”

    矶子诚谢,亲自送黄朝出营。

    一路无话,不多时大队人马便到了南面西营处。

    关头军士见了,急忙喊话。见是黄朝,这才有所松懈。急忙报知关中守将厉殇知道,厉殇心中疑惑。当即亲自登关去看,但见十几辆车子只有十几个军士相随。为首之人非是别将,正是同部落中的长老黄朝。心中不解之余,急忙问道:“老友不在自己营内,却来我这里做什么?”

    黄朝道:“特有要事相商。”

    厉殇并不怀疑,随即命人打开大门迎黄朝入内。

    厉殇既见黄朝,便问道:“老友此来,要事为何?”

    黄朝道:“前方营门前路过他族商队,我出军劫掠,有所收获。今知老兄军中缺乏物资、前方吃紧,故而分了一些给你送来了。”

    言毕,遂将前面车子上的箱子打开。但见箱子里布匹、珠宝无数,厉殇立即也露出惊喜之色,笑道:“老弟客气了,但凡好事都没忘记了老哥啊。”随即命人收了礼物,就此在营中大帐内摆宴招待黄朝。

    酒过三巡,黄朝置杯于桌上,言道:“老兄在此,尚得意否?”

    厉殇叹道:“荒野之地,有什得意?想我族发迹之地远在千里之外,民风淳朴、田地富庶本可自足。谁想为了一战所得,居然来到这样的荒芜之地。本以为此番驱兵,那敌军部落能够像之前征服我们周边的其他部落一样轻松而下。谁料前番用兵虽然得逞,如今却大大失利。敌方有所准备,居然破我兽兵数千余众。此番我方损失惨重,每日尚需喂养群兽付出不少支出。如再不能胜,恐怕剩下的辎重连回去的路费怕都不够支用了。”

    黄朝点头,问道:“既如此,兄可有另做打算?”

    “另做打算?!?”厉殇不明白黄朝的意思,疑惑问道:“兄弟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黄朝道:“自打女贞继位以来,一项穷兵黩武。如今战线越拉越长,不单单使我们长驱直入千里、深入不毛之地,还让后方百姓甚苦。这样的人,虽然在通灵上有独到的建树,但论及治理之道却远远不及前人。似他这般继续下去,恐怕我们日后不久会有灭族之祸啊。”

    厉殇点头,道:“此言有理,愿听兄弟是何打算?”

    “以我愚见来看,此番与我对抗的部落,和我们之前的对手大不相同。其首领矶子智勇兼备,绝非常人可比。据说前番此人驱兵拿下荒丘,便以只身之力斗杀了上古苍龙。我们虽然能驱兽兵,但以兄看来。我们的兽兵,能够和那苍龙相比吗?此一战,我们千里奔袭而来。既没有资源补给,又不能迅速取胜。依我看,我们是赢不了的。故以弟愚见,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向那矶子请降。”

    黄朝一语出口,厉殇大怒。他骤然拍案而起,喝道:“本以为你来送辎重是出于好意,不想却是为他人来做说客。我等都为族中长老,世受先主厚恩。如今你居然出此不忠不义之言,我厉殇又岂能与你同伍?!?”

    黄朝大惊道:“小弟一番好心,兄既不答允,又何必动怒呢?”

    厉殇喝道:“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留你日后定然是个祸害。如今既然来了,不如我便代替首领先料理了你吧。”

    言毕不等黄朝回应,赫然一拳便出。黄朝惊愕,倒于地上。此时璋滁站在黄朝身后,见事有变故立即挺身向前。眼看着厉殇一拳暴威,璋滁一声冷笑之间伸手已将他这一拳轻松接下。不等厉殇反应,璋滁另一只手便随之轻轻一推。

    这一推,却是只用了三分力量。然而论及勇猛,璋滁是仅次于矶子的存在。便是只用了三分的力量,一般人也难以抵挡。厉殇虽然身体健硕,却也不堪这样的推服。一连倒退二十多步,最终也没站稳直接翻倒在了地上。

    席间众人见了,无不愕然。厉殇大怒,喝问道:“你是何人?”

    璋滁冷笑道:“侍从而已。”

    “哼,管你是谁,照打不误。”

    厉殇一声断喝,席间众人一同上前。试想这些人不过都是能够驾驭妖兽的通灵者,便是全上又岂能是璋滁的对手?此时面对众人四面合围之势,璋滁并不惊慌。只站在原地,单以一双肉掌。左呼一下、右扇一番,便这样几个回合下来,竟将这一干人等全都打倒在地上彻底爬不起来了。

    “怎么,还要再比划比划吗?”

    璋滁冷笑,面露不屑之色。厉殇大怒,赫然拔刀出鞘。但只见一道寒光,恍若天雷乍现。他一声大吼之间,也赫然纵身朝着璋滁这边狠狠地刺了过来。

    这正是“一言不合怒冲天,如今更使刀斧向”。预知璋滁性命怎样,后事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42章 厉殇归夏

    却说璋滁打倒众人,一声冷笑就此触怒厉殇。

    厉殇知道自己若是和璋滁公平交战胜不了他,情急之下赫然拔刀朝着璋滁这边刺了过去。倒在一旁的黄朝看得清楚,以为璋滁此番必然会经历一场恶斗。谁知面对厉殇刺来的刀刃,璋滁居然连动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眼看着刀刃便要扎进他的胸膛,璋滁却猛然一伸手直接将刀刃握住。他手腕随即一使劲,居然瞬间便将大宽般的刀刃仿若面条般的拉了个弯曲。

    厉殇骇然色变,不等反应璋滁便以另外的一只手拧住了他的胳膊。厉殇一声惨叫,璋滁反手将被他拉弯了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道:“莫动,否则这卷了刃的刀也能要了你的性命。”

    厉殇大惊,心道:“这小子,当真是个人吗?”心中虽然愕然,嘴上仍旧不肯认输,喝道:“你休得威胁了我,姓厉的宁死不屈。你若敢要了我性命,我一声令下立即让群兽将你们踩成肉饼。”

    “哦?是吗?”

    璋滁冷笑。便在此时,但听得大帐外的军营里乱作一团。厉殇大惊,眼看营中探马来报。然而刚刚进帐,却正见到厉殇被璋滁所擒的情景。探马愣在了原地,璋滁则冷笑着言道:“说啊,营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的守将大人,还打算听听你的奏报呢。”

    探马见璋滁如此,脸色煞白。口中支吾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璋滁冷笑道:“他说不出来,我告诉你也不打紧。我们送来的那几辆车礼物,其实只有第一辆车上面的箱子里装着军需。剩下的车辆,箱子里都是我们自己人隐藏在其中。如今探马慌忙来报,怕是我们的人已经得手了。你不是能有驾驭妖兽的能力吗?若是不信,不妨试试看。看看你大营里饲养的那些虎象凶兵,还是否有听你命令前来救你的。”

    一语言毕,大帐外已经冲进了矶子部落里的精英人马。众人各自手持刀斧,既见璋滁便拱手见礼,言道:“上将军,南门西县营垒现已掌控在我军手中。营中守卫,无一人走脱。”

    闻听此言,厉殇一声长叹。璋滁冷笑,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随即喝令军卒将他捆绑并再度回归中央营垒来见矶子。

    矶子闻听璋滁得胜而归,心中大悦。见身边仲夷,笑道:“多亏了仲夷的妙计,这才得了南门西线营垒不费吹灰之力。”

    仲夷笑道:“西面虽得,多半在于黄朝之功。黄朝虽然对大王多有怨恨,但恐怕此时也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唯有效忠大王了啊。”

    矶子点头,笑道:“一箭双雕,果然不错。不过此事怎么说也算是咱们对不起黄朝,我心中始终还是有愧疚的啊。”

    “愧疚虽有,但这买卖还是值得的。”对于仲夷的计谋,身边绉布也表示认同,笑道:“不过大王的分析不错,此番我们行事确实会让黄朝心有不悦。不过大王请放宽心,此人老夫自当劝慰他。如今大王和仲帅还需以大事为上。闻听璋滁擒了厉殇,这个人可比黄朝更为重要。若大王能够加以重用,日后拿下整个城寨恐怕都会事半功倍啊。”

    “嗯,此事义父尽管放心,儿自有斟酌。”

    绉布点头,遂与矶子、仲夷分头行动。

    放下绉布如何劝慰黄朝暂且不提,单说矶子与仲夷这一边。闻听璋滁成就了大功,如今已押着厉殇在外等候,立即在在中军升起大帐。少时,军卒押解厉殇至。厉殇见矶子,立而不跪。但见厉殇模样,矶子一改平日温柔面容,厉声道:“之前听黄朝说,你们是上古的古氏一族。既在千里以外发展,如今何故兴师到此?我部落与你们,素来并无仇恨。既如此,为何无故来攻、害我族人?今妖兵为我所破,尔亦被擒。遥想昔日猖狂之时,可想到会有今日?”

    矶子一番质问,厉殇羞愧难答。沉默少时,遂回应道:“兴兵与否,皆在首领。我为臣下,只负责执行与服从。为将者恪尽职守、以令而行,试问又何差错?今既被擒,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厉殇紧闭双眼,将脖子一昂。矶子冷笑,言道:“我若杀你,便不会使部下将你擒到此处。今番所以用计擒你,是不想似你们那般无故残害生灵。想我驱兵收复荒丘之地时,只身便可斗杀苍龙。你们纵然有驾驭猛兽的能力,其麾下猛兽却比那苍龙如何?你我部落虽不同源,却也有同根之义。对于你们古氏一族的历史,我也有些了解。你们在上古乃元氏一族分支,说起来也和我们的祖先颇有渊源。如今你们虽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们不义。我们的敌人是肆虐残害生灵的妖兽,不是本自同根的同胞兄弟。”

    一语言毕,遂令军卒为厉殇松绑。厉殇惶恐,不知何去何从。

    矶子又道:“举义旗,兴仁义之兵讨伐凶逆视为义兵;似你们这般,抢掠他人土地。不惜奔袭千里、残害袍泽,试问与禽兽又有何异?你离殇的大名,之前在黄朝这边也有听说过。他说你素有义名、最善辨别是非,我因此敬重让他前去说服你。谁想如今见了你本人,居然这般模样。你们部落的首领女贞固然有罪,但你身为长老却倒行逆施的助纣为虐,试问又何他有什么两样?岂不知你部落先祖恩泽万民,如今你因为自己的愚忠而将万民置于水火。我倒想敢问你,你到底是节烈还是愚蠢?”

    矶子一番训斥,不禁令厉殇羞愧难当。他低头默然,最终选择面对矶子跪倒于地。言道:“大王一席话,使我顿悟。我以愚忠为节烈,实在有负先祖。今事已至此,我愿以死谢罪。”

    言毕起身,便欲撞大营木柱自尽。

    矶子早有所料,赫然出手相拦。喝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挺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更何况你虽有愚鲁,其罪却在身为首领的女贞身上。你身为长老,不能挽救自己的部落、臣民,如今自死岂非自取怯懦之道吗?”

    闻听矶子所言,厉殇懊悔痛哭。

    仲夷在旁一直不说话,如今见时机成熟了,这才走了过来。言道:“我主兴义兵到此,对您族中的贤者都不忍加害。前番你我虽有交兵,但我们大王却始终念及同根之义。如今您既然也幡然醒悟、不忍苍生受害,何不我们协同一心、共创大业呢?”

    厉殇点头,再度下拜。言道:“大王仁义,其风骨令人折服。我虽不才,愿归于大王麾下。日后若有差遣,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矶子大喜,急忙搀扶厉殇起身。言道:“我今得公相助,大事必成。现下正有一事,需公协助、商量才好。”

    这正是“恩威并施讲礼数,何愁义士不来投”。预知矶子所请何事,南门东寨战事怎样?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43章 谋定东寨

    却说矶子有事请求,厉殇立即便道:“大王进攻南门,如今中央、西寨均已拿下。此番所求之事,莫非与攻拔南门东寨有关吗?”

    矶子大笑,言道:“公果然知我心意,不知想要拿下的东寨目前情况怎样,这才有所请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此言正是。”厉殇点头,正色道:“说起东寨比及南门中央和西寨来说,最为狭小。然而虽说如此,毕竟地处甚高。更兼族中长老茂荣足智多谋,精通韬略。故而想要强攻,恐怕不甚容易。”

    闻听厉殇所言,矶子沉吟。

    仲夷道:“此寨地势,我也曾有关注。相比中央和西寨,确实攻拔最为困难。且彼寨防御有度,足见守将深通战法。如今厉公所言,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想啊。看来我们想要攻取东寨,还需要智取为上才是。”

    矶子点头,厉殇又道:“另外除了身为守将的茂荣此人,还有一人大王需要提防才是。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守将茂荣一母同胞的弟弟。他名唤茂顿、勇武过人,实乃我族内的第一勇士。身长丈二,虎背熊腰。两臂一晃,便有几千斤的力量。手中一柄重木槌,堪称万夫莫敌。”

    “万夫莫敌?!?”矶子一震,问道:“但不知比我怎样?”

    厉殇坦言道:“大王勇武,某不曾见过。不过帐下璋滁将军之威,乃某亲眼得见。以某观之,此二人堪称敌手。”

    矶子大惊道:“不想此处,尚有这般人物?”

    仲夷正色道:“既有猛者,此番用兵我们更加需要谨慎。如今寨处高地,不能强攻。不若诈敌而出,我们才有胜算。”

    矶子惊喜,细问计谋。仲夷俯身上前,将计谋尽数告知两人。

    闻听计谋详细,矶子点头。随即转首看向厉殇,言道:“此计虽然稳妥,却不得不令公冒险一番了。”

    厉殇摇头,言道:“大王这是什么话?臣感念大王不杀、教导之恩,如今诚心归降。现仲帅设此良计,正让我建功以报大王厚恩。此番臣愿意往去,引诱那兄弟两个前来。”

    闻听厉殇所言,矶子感动。厉殇也不多说,这便下去准备了。

    却说东寨守卫,实乃茂荣、茂顿兄弟两人不假。

    其中茂荣为主将,其弟茂顿为副手共同把守城南东寨。

    茂荣深通战法,设大寨于高地处。自从前番族中驱兵败北,便更加细心防御。诸将不解,茂荣便与众人道:“我部自征讨四方以来,还从未见过能击败我部所驱兽兵的部落。想我部落自到达之日起,对敌人也有两番攻袭。首次尽管得手,第二次却遭到如此惨败。时间相隔,却短短不过数日而已。由此可见,敌军阵营之中必有奇能异士。今彼军若驱得胜之兵乘势来攻,我方城寨必然有累卵之危。故加强防御,断然不能疏忽了。”

    众人信服,这才细心防御。茂荣仍不放心,特在东寨又建筑起多处哨台,每日令寨中士卒分列其上。哨台没处都高有两丈多,以此洞悉附近情况。军卒实时汇报,自不在话下。

    却说这一日正值哨台军卒换班,忽见的远方狼烟起荡。军卒大惊,急忙报告茂荣知晓。茂荣闻讯,急忙与其弟茂顿亲自登楼观看。但见城南以西不远起火。狼烟所及,正是西营方向。

    茂荣大惊,言道:“火起西营,恐敌军来袭。”

    茂顿上前拱手,言道:“西营遭劫,必然殃及池鱼。更兼守将厉殇同为部落重臣,如今有难,我等岂能不救?”

    茂荣点头,言道:“敌军来势迅猛,我当亲自去救。”

    言毕便欲传令点兵,然而传令军卒还没有来得及去,便又有寨中斥候急匆匆的登上哨台来。

    茂荣见斥候行色慌张,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斥候回应道:“寨子外西营守将厉殇到来,言西营出了事故、敌军猛攻来袭。他侥幸逃出,来向我们求援的。”

    闻听此言,众将各露骇然之色。

    “来得好快啊。”茂顿惊呼一声,拱手道:“守将厉殇亲来,恐怕西营危在旦夕。我军若不急救,恐怕西营必然丢失。”

    “这样啊……”

    面对众人骇然之色,茂荣却眉头微蹙、目光阴沉。此时传令军校正要去,却又被茂荣拦阻了住。众人不知何故,茂荣也不解释。只道:“不必去了,暂缓传令点兵吧。”遂又问斥候道:“厉殇此番来,随行多少人?”

    “十几个而已。”

    “嗯,既如此,先让他们进来。”

    众将不解其故,茂顿问道:“大哥如何刚刚甚急,如今却又这样冷静。西营守将都来了,证明西营已经极度危险。就算已经被敌人攻取,也正是彼军立足未稳之时。此番我军疾行援救,必然能够打得敌军措手不及、复夺西营啊。”

    “此事不急,我自有打算。”

    面对茂顿的建议,茂荣到显出镇定自若之态。

    诸将不知为何,却也不敢多问。少时下了哨台,便随着茂荣来到中军大帐。此时厉殇已经被接了进来,既见茂荣急忙郎唐上拜,言道:“敌军忽施突袭,夺我西寨。我疏于防御,大寨已被敌军攻破。我拼死杀出前来求援,还望将军念及同族之义,立即发兵予以救援。”

    厉殇一语出口,茂荣却将手一摆,言道:“发兵救援不难,只是想知道毕寨遭遇敌人攻袭,敌军所来兵力如何?”

    厉殇道:“军马不甚许多,就是进攻突然。我军不及反击,这才有此败绩。”

    “原来是这样啊。”

    茂荣点头,身边茂顿更急,言道:“大哥,此战弟愿前往。西营有难,我等不能袖手旁观。”

    茂荣止之,复问道:“西营有难,中央大寨距离最近、人马也比东营更多。既如此,公何必舍近求远。不去中央大营请求黄朝帮助,反而却来到我东营求援呢?”

    此问一出,厉殇仓皇。

    这正是“泰然处事方有度,临危不失上将风”。预知面对茂荣所问,厉殇应答若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44章 反客为主

    却说茂荣看出端倪,询问厉殇。厉殇但闻茂荣所问,立即仓皇。脸色煞变之余,支支吾吾竟也不知如何回应。

    茂荣但看厉殇心虚表现,心中大底已然有数。微然一笑之间,复言道:“我寨为防敌军,早设多处哨台。今西营方向狼烟刚起,军卒便自报我。我本欲救援,却连将令都没有来得及传下去公便大败而来。其中迥异,不知为何?”

    “这……”

    厉殇惶恐,又不能答。

    茂荣冷笑,继续问道:“想我城寨纵横十里,南门三营东西鹤立。虽说不远,但毕竟还是有些距离的。西营刚刚出事公便到了我东营,莫非此番非我众人眼见骑乘坐骑,反是飞度而来的吗?”

    一连几个询问,让厉殇哑口无言。

    身边众将细想,也觉得诡异。面对众人迥异般的目光,厉殇已知计谋被茂荣识破。他紧咬牙关,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喝道:“我西营遭遇敌人,如今危在旦夕。你我同为一族,何故不救反而调侃于我?”

    一语出口,赫然拔刀便欲行凶。然而刀刚刺出,便被茂顿拦下。厉殇想要反抗,茂顿却赫然抓住他的手腕。不等离殇反应,茂顿反手已将他手中刀夺了下来。再顺手一推,便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诸将这才大悟,茂荣冷笑道:“敌军来攻不假,否则你营中不会有狼烟起荡。此为你策应之兵,其意只怕是想迷惑我等。此番迥异,怕是你已经为敌所用。如今见我东寨牢固,这才前来赚我。敌军若是突袭,之前数千兽兵都胜不了他们。料你一凡夫俗子,如何能够杀出重围?”

    厉殇不认,大喊冤枉。茂荣笑道:“是非到底如何,我一问便知。”

    言毕遂令营中军士一拥齐上,将厉殇随行众人也都一并擒了。厉殇虽然嘴硬,随行十几个人却不似他这样的软骨头。东营诸将一番威逼,侍从之中有人便说了实话。厉殇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诸将得知事实真相,这才恍然。对茂荣投来敬服的目光之余,询问对于厉殇如何处置。

    茂荣冷冷道:“此人反叛,留下终究是个祸害。奈何他身份毕竟是个长老,我若杀他恐族中有所非议。暂且将他囚下,待破了敌军再押解他到首领处受审不迟。”

    众人惊叹,问道:“敌军此来,已经得了中央与西营两座大寨,如今只剩我东寨一处孤掌难鸣,如何能够自守?”

    茂荣笑道:“此事想想,却也不难。如今敌军设此计,其意只在赚我。只要我们稍微加以利用,便能反客为主。届时非但击败敌军不在话下,中央大寨以及沦陷西营,亦可失而复得。”

    闻听茂荣所言,诸将无不称奇,急忙询问计谋怎样。茂荣浅笑,遂聚诸将于大帐之中并以军令各自分配下去,自不在话下。

    却说仲夷和矶子在大帐之中,专等着事成。忽有军卒来报,言东寨那边已有大军出动。矶子大喜,起身笑道:“大计成矣,彼得西营有失,果然去救了。”

    仲夷道:“彼军往西营去,东寨必然空虚。可乘此时机,遣璋滁引一军、携百人,诈称西营败军往东寨去。只要赚开了寨门,拿下东寨只在反掌之间。”

    矶子点头,遂唤璋滁来并交代了任务。璋滁领命,便带百人而去。

    璋滁既去,仲夷又道:“彼军往去救应西寨,大王可让黄朝、绉布先生留守中央此寨。你我分兵而行,只在通往西营的必经之路埋伏。待敌军到,便可乘势杀出。届时前后夹击,敌军必然一战可擒。”

    矶子大喜,从其计。就此和仲夷引大军出营,只在西营必经之路的道路两侧埋伏。

    此放下他们两个苦等先不说,单说璋滁领命来取东寨。既到东寨门前,便让军士高呼。忽的东寨关头旌旗招展,一守将鹤立关头,笑道:“敌军将领听着,彼军奸计已为我家将军识破。识相的,可速速投降。”

    闻听此言,璋滁大惊。尚没回过神来,身后已然大军掩杀回来。为首帅字旗下一人,正是茂荣。原来茂荣适才引大军出寨,不过为了迷惑矶子。他并没有去西营救援,而是走出没多远去而复返。如今正堵璋滁于东寨之下,当即摆开阵势将他去路截断。

    但见璋滁愕然之色,茂荣笑道:“贼将,可认得某家茂荣嘛?尔等奸计已经被我识破,速速投降尚可饶尔性命。”

    璋滁大怒,手持巨斧纵马直冲过来。然而未到茂荣近前,一将赫然飞出。璋滁立马,但见此人丈二的身材,手持一柄硕大的重木槌。非是旁人,正是茂荣自家兄弟茂顿。如今两人见面,也并不答话。各自纵马之间,已然战在一处。

    两把重兵器,赫然相交。屡次碰在一处,发出震耳欲聋般的响声。一时间战马嘶鸣,仿若龙吟一般。二人转灯儿般厮杀,连战五十合不分上下。

    茂荣伸出帅字旗下,看得清楚。心中愕然之间,也不禁自叹道:“敌营之中,果有义士。我弟自出世以来,还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若似这般僵持下去,只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更兼此将勇猛,若能为我所用,岂非让我部落又多了一只臂膀吗?”

    茂荣心中盘算,暗中也越发看中璋滁。眼瞅着二人恶斗沉沦其中,茂荣伸手抽出硬弓随即箭搭弦上。趁璋滁与自己兄弟茂顿死斗不备,赫然一箭射出。箭矢所向,正中璋滁右臂。璋滁吃痛,一声惨叫。茂顿见璋滁受了伤,赫然加大攻势越战越勇。璋滁虽有勇力,毕竟被箭射中右臂使不上力。两人本在伯仲之间,如今痛失一臂之力,试问如何还能是茂顿的对手。

    情急之下心生一计,立即虚晃一招。趁着茂顿不注意,璋滁赫然搏马便往树林中去。茂荣见璋滁败走,心中不舍,急喝道:“此人勇猛,不可放虎归山。兄弟若不能生擒此人,也当杀了永绝后患。”

    一语出口,茂顿纵马便追。眼看着茂顿追了上来,璋滁心中暗喜。待得近了,忽然将随身暗器五色石丢了出去。但听得“啪”得一声响,随即便听得身后茂顿一声惨叫。急忙转身去看,但见身后不远的茂顿已经中招趴在了马背上。

    璋滁大喜,立即拨转马头将大斧高高举起,便要取茂顿的性命。

    这正是“明枪易挡暗难防,是胜是败未可知”。预知此番茂顿性命怎样,胜败若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45章 棋逢对手

    却说璋滁诈败,却以暗器打伤茂顿。

    见茂顿趴在马背上,便既回马而来。他手举大斧,一声断喝便要了结了茂顿的性命。谁想大斧不急落下,茂顿已然仰起头来。璋滁看得清楚,但见茂顿口衔自己暗器五色石。这才知道刚刚自己的暗器,其实并没有真正伤了茂顿。

    然而此时知道,却已为时已晚。他手中大斧不及落下,茂顿手中重木槌已然顶了出去。璋滁未加提防,正被这一槌击中胸膛。他一声低鸣,已然被茂顿这一槌打下马来。不等起身,众军齐上。五花大绑之间,已经将璋滁就此擒获。

    璋滁既被擒获,其余随军溃散。茂荣大喜,茂顿遂下马向兄长请功。茂荣大笑,亲自下马将兄弟搀扶起来,言道:“适才见兄弟伏在马背上,当真以为被敌将所伤。如今手心汗水犹在,真吓煞为兄了。”

    茂顿笑道:“此将虽勇,岂能轻易撼动我?”

    茂荣摇头,劝慰道:“此番虽胜,却是险胜。弟虽有万夫莫敌之勇,亦当在日后自勉才是。”

    茂顿应之,便欲回寨。茂荣拦阻,言道:“此战不过牛刀小试,如何这便回去了?先将敌将收监了,待我复夺中央大寨以及西营回来再做计较。”

    闻听茂荣此言,茂顿大惊,问道:“此番得胜,兄长莫非还要胜他?”

    茂荣笑道:“彼军安排,料已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先让厉殇来诈降,为得就是赚我主力前往西营。我们出动,东寨必然空虚。彼军由此来袭,正如这猛者如今被我所破。然而要彻底的击溃我们,我料他们在西营那边也该有所安排。这一路虽然不长,但却有崎岖难行之路。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这些人一定是在我们前往西营的沿途设下埋伏。届时既覆灭了我们的援救之兵,又利用东寨的空虚一举而下。”

    茂顿顿悟,惊道:“此一箭双雕之计,何其狠辣。若非兄长料敌在先,我军必败无疑。”

    茂荣笑道:“此计虽然可谓万全,但我们既然知晓了敌军的安排,料想破敌不难。他们设此良计,我们如今只要加以利用便能反客为主。”

    茂顿点头,急忙询问如何破解之道。

    茂荣道:“敌军料我救援西营,必遣重兵埋伏。既如此,我料他中央大寨必然空虚。如今我们不去西营,该去的地方是中央大寨。中央大寨是连接我西营和东寨的枢纽所在,此地若能复得。敌军便是坐拥西营,料也不能久迟。今兄弟可与我同去,我们分兵行动。我率军佯攻中央大寨,弟可沿途设伏。敌军见中央大寨有变,必然回师救援。弟设伏道路两旁,见敌军回援可先放过其前部。待到后队,便出奇兵从敌后袭击。届时与我举火为号,我定然弃了中央大寨从前面进攻。就此两线夹击,必破敌军主力无疑。敌军主力若破,中央大寨和陷落西营敌军必然无力守卫,届时我再一鼓作气。料想先前我们丢失的两座大寨,亦可失而复得。”

    茂顿惊叹,从其计。于是兄弟二人两道分兵,自不在话下。

    却说璋滁被擒,矶子和仲夷尚不知晓。

    只是两人分兵西营附近道路两边等候,却久久不见救援之兵。仲夷算计时间,心中不禁起疑。急忙告知矶子,言道:“时间长久,却不见敌军。更兼东寨那边听不到半点儿厮杀响动,我料其中恐有变故。”

    矶子不信,只说仲夷是不是想得多了。

    仲夷摇头,言道:“之前看东寨布防,微臣便知守将绝非一般。更有厉殇对那茂荣的评价,便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如今我们就在于此,却不见敌军救援之兵。时间如此拖延,恐怕定生变故无疑。”

    一语方出,远远看见一骑飞来。

    仲夷和矶子心中疑惑,见来人正是中央大寨中的留守斥候。此时但见斥候满面风尘,仲夷便知道出了事情。详细询问,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敌军出兵,并未来救西营。而是乘我中央大寨空虚,到那里去了。如今中央大营兵少,绉布先生守不住特此命我杀出重围前来求救。还望仲帅与大王速速回兵,若是迟了恐怕中央大寨不能保全。”

    斥候一语出口,矶子骇然色变。

    “中央大寨乃我立足根本,如若有失,单凭一处西营如何让我们立足?更兼义父有难,断然不可不救。”

    于是心中便有打算,正待传命回军之时,却被身边仲夷拦阻了住。仲夷安抚矶子,随即又问斥候道:“中央大营的敌军,如今有多少?”

    “虎象兽兵,足有上百。我们留守军马不多,敌军强攻,恐怕不能久迟。”

    “你可看清楚了,单单只有上百之数吗?”

    仲夷询问,矶子却心急如焚。

    “仲夷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么详细做什么的?想我昔日防垒比及中央大营还要坚固尚且抵挡不住兽兵的进攻。如今只是那破木寨子,试问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虎象合力冲击。此番我们不去,丢了中央大营是小。若义父有失,岂不断我一臂膀吗?”

    眼看矶子慌乱,仲夷急忙劝解之余,又问斥候道:“你和我说实话,你突出重围的时候,可遭到敌军全力的拦阻吗?”

    斥候摇头:“这倒没有,我钻了个空子便逃出来了。”

    “果然如此。”仲夷点头,随即与矶子道:“敌军东营虽小,但虎象兽兵少说也有三百。既然识破我计,恐璋滁以为所败。敌军不来西营反取中央大寨,是避实就虚之道。亦足见统军之人,见识何其高明。如此见识,必然洞竹于先。若全力攻打、四面合围,中央大寨足可一举可下。如今不下,实乃敌人有意拖延。试想兽兵何其凶猛,又怎会让斥候突出重围?臣料想,皆有意为之。之前我放诱饵赚他,此番那茂荣未必就不会反其道而行之予以利用来赚我们啊。”

    “可能吗?”

    矶子仍旧心急,对仲夷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以微臣度之,极有可能。我若鲁莽而去,恐为所算。”

    矶子急道:“那中央大寨那边,我们莫非便不救了吗?义父乃我臂膀,若为敌军所害,我岂不犯下天杀之罪吗?”

    仲夷摇头,言道:“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还需讲求些战略。今臣有一计,可保万全无疑。”

    这正是“你来我往良谋设,前赴后继妙计出”。预知仲夷口中万全之策怎样,双方胜败若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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