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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 狼族崛起

    蒙丹一番话语,可谓金石之言。萨日勒彻底顿悟,不觉心有感慨。

    “好个鄒融,果然不亏智士之名。军师也是好样的,我部若没有你,只怕不会得到这么大好的崛起机会了。彼此共荣、平等互利,如今看来果然也应和了你之前提出的战略。鄒融想要自强,我们狼族也想要自强。而这正是我们日后应该遵循的理念,互为犄角、相互为应并且应该持续走下去的合作道路啊。结盟,这样的盟友的确值得我们狼族的付出。不惜一切代价,我们都要加大与鄒融的合作,并且成为他的盟友才行啊。”

    “不,我想您错了。”

    面对萨日勒显得激动的言辞,蒙丹含笑着给出了否认般的回答。

    “我错了?难道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和他合作成为盟友吗?”

    “不,我说的并不是这一句。”蒙丹依旧脸上堆满笑容,只是目光却透出一股令人难以形容般的坚韧:“我的意思是,大王不必不惜一切代价。因为从实际的角度来说,我们和鄒融其实现在已经成为盟友了。”

    “盟友。是啊,我们如今已经算是盟友了。”

    萨日勒长长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近乎激动般的笑容来。

    得到了鄒融的帮助,原本落后的漠北狼族逐渐踏上了崛起的道路。就像蒙丹预期的那样,自己从鄒融那边获得的政略完全运用到了本族的部落之中。狼族的经济、政治以及制造业开始飞速的发展,日新月异的变化也让身为强邻的大夏逐渐感觉到了威胁。

    此时的幽毖已经继位为王,并且遵从子储临终的遗言将吕戌当成自己身边的第一权臣。面对逐渐崛起的狼族,幽毖的心中常有兴兵雪恨之意。然而就是这样的战略,却并不被吕戌所认同。

    在审时度势的吕戌看来,大夏毕竟刚刚才在不久之前遭遇了在漠北的挫败。如今的夏朝虽然仍旧强大、鹤立鸡群,但实际却已经元气大损。而各部藩王虽然名誉上还是大夏的属国与臣子,但却因为子储曾经的刚愎自用已经开始了内心的分崩离析。

    “王上的死,不得不承认和漠北狼族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现在,绝对不是我们应该兴兵雪恨的时候。王上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如何拉拢和诸藩王的关系。只要我们大夏内部团结,那么漠北狼族就不会轻易进犯。此时兴兵,只会加深王上与诸藩王关系的紧张。对于我们大夏的国政和发展,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啊。”

    “嗯……”

    面对吕戌的建议,其实幽毖从心底来说是不认同的。

    他和子储通晓审时度势的性格不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者。虽然他生了一副文弱般的和善面容,但内心的狠辣却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在他的心中,身为王上的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得到朝中王臣们的支持。

    即便自己的决策是错误的,那么身为臣子的吕戌或者诸位藩王也都应该绝对的服从。吕戌如今的反对建议,无疑是在向身为王上的自己所拥有的权威进行着挑衅。

    幽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正如他的父亲子储所说的那样,他面善心狠并且善于自我隐藏。此时吕戌的建议虽然让他心中很是不快,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现。

    毕竟吕戌是将他全力推到王位上的人,而此时自己在大夏国中的地位也不甚稳固。吕戌虽然或许和他同样年轻,但多年的辅弼已经让他在大夏的国中享誉盛名。这样的人,绝不是此时的自己应该选择抗衡的。故而幽毖只能将这份恨意深埋在内心并且选择暂时般的遵从。但在他利欲熏心的外表下,却由此对吕戌埋下了仇恨般的种子。

    “吕戌这个人,我早晚是要将他除掉的。否则的话,我就不会是真正意义上大夏的王。”

    幽毖心中这样想,同时也逐渐开始了自己针对吕戌的计划。

    正值此时,茂都率领着古国的军马并且以保护为名义带着年仅只有五岁的闻雍来到大夏的国都参加子储的葬礼。幽毖由此心中谋划,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到来了。于是请来吕戌,故作商议。

    “大长老听说了吗?茂都很快就要带着闻雍来到我大夏的国中了。”

    “是,微臣已经听说了。”吕戌轻轻点头:“早晨探马报我,以目前的行程看来,想必他们最多不出三天就能到达我们的国都永乐。”

    “大长老没有什么安排吗?”

    幽毖不禁这样问了句,而吕戌则看着他不禁微蹙起了眉头来。

    “王上的意思是……”

    “不瞒大长老,我想借机会将我那年仅五岁的王义弟留在我们的国都之中。如今古国的形势很明显,我们不能对他见死不救。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么他永远都会被鄒融当做一枚棋子并且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这个啊……”鄒融轻轻点头,脸上却仍旧布满踌躇的颜色。沉默了多时的他,这才不禁长长松了口气,说道:“王上的意思,我如何不知。只是这样做,的确不合法度。毕竟闻雍已经被先王封为了古王,而王上此番强留下他虽然不难,但只怕因此而让鄒融有所动作。更兼微臣如今已经听说了,那鄒融似乎有和漠北狼族互通有无的迹象。只是他碍于我大夏的国威,这才没有明目张胆的行事。一旦王上对闻雍动手,只怕那鄒融不会坐以待毙的。”

    “嗯,大长老说的有道理。”幽毖故作仪态,叹道:“但如今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我们不有所动作,只怕日后会反而受到鄒融的牵制。如今的古国,基本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如果就这样放任他下去,只怕早晚都会惹出乱子来的。”

    吕戌一声叹息,点头道:“王上的意思,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如今形势,不得不让我们投鼠忌器啊。”

    看着吕戌的一脸愁容,幽毖自知时机已经成熟了。

    “话虽如此,但我倒是有个计谋可以试试看。只是不知道大长老,是否能够答应。”

    这正是“心怀鬼胎谋设计,是福是祸尚不知”。预知幽毖设计怎样,吕戌应答如何?且看下文。

第167章 抢王夺驾

    闻听幽毖有计,吕戌便问其详。

    幽毖道:“我们如果强留我那义弟,自然不行。但如果是我那义弟自己选择要留下来的,只怕那茂都就没有办法了吧?毕竟如今的诸藩王都在,而那茂都纵然心中不悦,也不便发作。我们将闻雍留在国中一天,那茂都怕是就不会轻易回到古国中去。他带来的兵马毕竟比较少,更兼此地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利用我那义弟将他制衡在这里,以此断绝和疏远了他和鄒融之间的默契。鄒融纵然心知肚明,却也不会轻易发难。更兼他私通狼族的事情,也会适当有所收敛的。似若如此行事,岂不是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吗?”

    吕戌闻言,眉头深锁。

    要说幽毖这个决策,倒也不失为可行之策。但现在他踌躇的事情是,幽毖到底用什么手段留住闻雍。吕戌心中由此思虑,也毫无忌讳的向幽毖询问出了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

    幽毖笑道:“此事容易办得很,怎么说我这义弟也只有五岁而已。一个孩子,想要留住他的办法不是很多吗?”

    吕戌道:“话虽如此,茂都那边只怕还需应付一二。”

    幽毖笑道:“大长老无需担忧,对此我也早有对策。”

    吕戌无奈,只得暂从其计。幽毖谢过,心中暗喜。

    却说三日头上,古族果然护送五岁的闻雍来到大夏国都永乐城外。幽毖闻讯,急召群臣与诸王,更兼亲自出城迎接。但见幽毖亲迎,茂都不敢失去了礼数。急忙率众跪拜幽毖,幽毖便趁此时下马,亲自将年仅五岁的闻雍搀扶而起。

    闻雍幼小,但见幽毖,心中未免惧怕。

    幽毖笑道:“我父为大夏王上,你父便是古国先主。他二人未得王位之时,便常以兄弟相称。如今虽你我二人先父皆去,但我们兄弟却当情同手足。今义弟来到国中,兄定要与弟好生叙手足之情。”

    言毕不等茂都反应,便已将闻雍抱了起来。茂都急忙起身,正想要拦阻,却被吕戌伸手拉住。茂都但见吕戌之面,心中惶然。

    吕戌笑道:“王上亲近古王,不过叙手足之情罢了。你我臣下,不宜拦阻。如今在我大夏国都之中,难不成将军还怕能出什么事情吗?”

    “这个……”

    面对吕戌所问,茂都不知如何答复。虽然心中有所不悦,但毕竟当着那么多的藩王,却也只能暂时选择了隐忍。幽毖就这样抱着闻雍入城,所有在场的群臣和藩王都看在眼中。但见两人情谊非常,心中无不宽慰。

    偷眼看向群臣和诸位藩王的表现,幽毖就知道自己计划的第一步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夺走闻雍不让茂都敢有丝毫的动作之外,那便是向群臣和诸王传达他们两兄弟的情谊是多么的深厚。只要这两个目的达成了,那么自己计划的第一步也就可以说是彻底而圆满的得到了告终。

    幽毖心中得意的同时,也感念吕戌反应能力的迅速。

    “这个吕戌,不亏被我父王生前那么的看中。此人的临场应变能力,真的是超乎想象。由此可见,我事先和他告知并且商量一番,果然是不错的决定。”

    幽毖心中这样想,但脸上却仍旧保持着一副快乐的模样。

    此时的闻雍被他抱在怀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最初见到幽毖时候的紧张和惶恐。小孩子的天性本来就是天真无邪的,此时的他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但让他绝对想象不到,那就是如今的他已经完全落在恶魔的掌控之中并且一点一点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能自拔。

    在群臣、诸王以及万民的欢腾声中,古族的军队就地在城外驻扎,而身为古族部将的茂都等人却跟随着众人一并入城。既入城来,侍者便将他们带到了幽毖预先为他们安排的住处。然而和其他的藩王不一样的是,古族的部将并没有和自己的王住在一起。

    得知这个消息的茂都,心中充满了不安。

    幽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夺走了他和鄒融赖以生存的一张重牌。而根据侍者的说辞,幽毖已经将年仅五岁的闻雍一并安排在了自己的王宫内住下。这样的做法名义上是叙两人的兄弟之情,但实际的含义茂都却十分的清楚,无疑就是借故将闻雍扣留在大夏的国都之中让自己和鄒融没有继续利用闻雍这张重牌的机会。

    “这个幽毖,手段真的是太阴毒了。”

    茂都在暗中切齿顿足的同时,也愤恨自己的疏忽大意。

    如今的大事已经至此,而身处在大夏的国都之内,自己又不方便太过于造次。但如果就这样放任自流,那么自己回去又如何向鄒融交代呢?

    茂都没有了主意,只得暗中写下一封书信并且命身边的心腹快马回到古国的境内给鄒融通报并且询问裁处的方法。心腹了解茂都的急切,因此立即出发,带着书信快马出城便往古国而去。

    守卫认出了怀揣书信的心腹,但却并未加以阻拦。眼看着他快马疾驰而去的身影,立即暗中报知给了幽毖知道。

    此时的幽毖,就在宫中陪着年仅只有五岁的闻雍玩耍。闻听密使由此回报,心中大喜,笑道:“我就知道,这茂都一定会按捺不住的。不过没关系,他这么做正中了我的下怀。”

    军事不解,正在此时,宫中侍者又来奏报,言大长老吕戌急匆匆要见王上。

    幽毖点头,且令报事军卒先退入后廷暂避。一切安排妥当了,这才请吕戌入进。吕戌既入进,神色未免显得有些仓皇。幽毖故作仪态,询问其中缘故。

    吕戌道:“臣闻都城适才东门奏报,一人身着古族服装已然纵马疾驰而去。门卫未及阻挡,臣恐茂都有所动作,故而来报王上裁处。若是信使通报鄒融,只怕因此生出祸端来。为保万全,是否需要将他追回?”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幽毖乔装惊疑,言道:“追,定然要追的。大长老且退,我亲自暗中调派将那人追回便是。”

    吕戌点头,心中并不疑惑。因此放心,就此而去。

    看着吕戌放心离去的背影,幽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诡异并且令人有些难以捉摸般的阴冷笑容。

    这正是“面似贤良实伪善,心中叵测藏匿深”。预知幽毖行事具体怎样,后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168章 隐遁其行

    却说幽毖假意乔装,哄骗走了吕戌。奏报军士也由此从后廷再度转了出来,但见幽毖,便问道:“王上的意思,当真要去追的吗?”

    幽毖冷笑,言道:“追,为何不追呢。但是怎么追,还是要我们说了算的。”

    军士了然,拜首道:“王上如此说,属下便明白了。”

    幽毖点头,就此屏退军士。

    军士既去,便假意率军急追。追了一番做了做样子,也便回返报于吕戌。吕戌心中怅然,虽然担忧,但听说并没有追上,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却说心腹快马扬鞭,就此归于古国拜上鄒融。鄒融览毕茂都书信,心中惊骇,自语道:“如若闻雍被大夏掌握,只怕日后我们古国的行事都要受制于人了。茂都太过粗心,完全无视了我之前对他的嘱托。我明明屡次提醒他要小心行事,却如何刚刚归于大夏王都便将事情办成了这般模样。似此办事不利,日后我又如何将大事托付给他的?”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声叹息。虽然悔恨不及,但想想如今埋怨也已经于事无补。于是告知心腹,言道:“古王被夺之事,我已清楚。你且快马回去,莫让幽毖起疑。我料此番用计,定然多半出自吕戌之谋。此人不好对付,定然要让茂都将军小心行事。若能设计夺回大王自然最好,如若不能成功,切记不可鲁莽行事。且以细节报我,届时我定有妙极处置。”

    心腹应其言,就此纵马再归大夏王都回见茂都。闻听心腹回报鄒融之意,茂都也不禁长做叹息。

    “先生所言不虚,此皆是我太过疏忽之过,这才让敌人有机可乘。如今形势如此,只有先了却了先王的大葬诸事,届时已回国为由所求大王。如若不行,怕也只有烦劳鄒融先生亲自出马了。”

    茂都这般打算,便也只有安心行事、以静制动。

    子储大葬定在半个月之后的吉日举行,而这段时间幽毖几乎每日都陪同着身处在国都之中的各位藩王。按照吕戌的意思,这段时间正好是幽毖拉拢各路藩王的最好时机。幽毖借此行事,同时也对年仅五岁的闻雍最为亲近。所有的群臣和藩王都看在眼中,既为此二人的情谊感到欣慰,无疑还有些说不出来的羡慕。

    虽然各路藩王嘴上不说,但幽毖的察言观色已经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的心意。自己要造成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而自己如此行事的目的除了应和吕戌的建议之外,还正好借助诸位藩王加深他和闻雍情谊颇深的印象。国都之中,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即便是吕戌,也都对此全然不知。

    不是他的智慧不到,只是他并没有将幽毖想得太过于复杂。

    毕竟曾经的子储就和闻寿亲如兄弟,而此时的幽毖既然继承了子储的遗志,那么对于已故先王遗孤的特殊照顾,自己无疑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让他完全不能想到的是,一场莫大的阴谋风暴,正在幽毖伪善般的容貌下悄然孕育着。

    子储的葬礼很是宏大,但也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过。

    一转眼的功夫,葬礼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各路藩王并分先后向幽毖辞行。毕竟先王的葬礼已经料理完毕,而依照惯例来说,被封禅的各路诸位藩王也应该回归到自己的封地去了。

    幽毖对他们很是礼敬,凡事对他们的照顾也都想得极为周到。而对待这位新继任的大夏国君,所有的藩王提起他似乎都会以不乏‘谦恭’、‘和善’这样的赞美之词予以形容。

    不得不承认的是,幽毖的确是个十分出色的演技派选手。他彻底掩饰了自己邪恶内心的同时,也将自己伪善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他善待功臣之后的这件事,更是让各路藩王记忆犹新。

    那年仅只有五岁的新古王闻雍,两个人的关系甚至超越了交情莫逆。如果说曾经的子储和闻寿是所谓的结义兄弟的话,那么在如今众位藩王的眼中,闻雍和幽毖的关系根本已经到了近乎一体的地步。

    他们同吃同眠,甚至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而在年幼的闻雍心中,也早已将幽毖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

    “照这么下去,恐怕幽毖是不会主动让大王和我们回去的了。”

    面对如今的形势,即便是茂都的部将也都有了这样的认知。

    “这件事情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茂都终于有些按奈不住了,他充满决绝的站起了身,脸上的颜色也露出了越人般的狠辣:“闻雍虽然年幼,但他对我们的利用价值是很大的。如果他被幽毖和吕戌所掌握,我们日后的所有行为都会师出无名甚至受制于人。”

    “将军说的很对,但这里毕竟是夏朝的地盘。我临来的时候,鄒融先生特意提醒将军凡事要冷静谨慎。就算大事不成,也一定不能鲁莽行事。否则的话,就是给吕戌这条老狐狸提供口实。”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要在明天亲自去见一见幽毖。毕竟很多藩王都已经离开了,如今的他没有让我们回去而将我们的大王留在夏朝的道理。”

    “嗯,将军说的很有道理。但我现在不怎么在乎那个幽毖,反而是那个吕戌或许才是我们的绊脚石啊。”

    “绊脚石吗?哼哼,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只有想办法将他彻底的踢开了。”

    “将军的意思是……”

    “和鄒融先生的人之一样。”茂都目光冷漠,一副阴森森的面容:“此番夏国掠夺闻雍,只怕全都是这个吕戌的计谋。那幽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量他也没有什么作为的。所以相比于那个幽毖,那个吕戌或许才是我们最应该对付的人。明天我先背着吕戌去见一见那个幽毖,如果他能从了我们还好。若是不能,只怕便当真需要我们好好儿的动一番头脑和手段了。”

    茂都由此决议,也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正是“只看猛虎獠牙利,不见恶龙潜水藏”。预知翌日茂都会见幽毖情势如何,幽毖又当如何应付?且看下文。

第169章 会面幽毖

    却说茂都心中主意已定,第二天便背着吕戌来见幽毖。

    茂都一开口,幽毖便清楚了他的来意。幽毖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现,但对于茂都此番的到来却早有预料。或许更确切地说,他早就等待着这个时机的到来。因为只有这样,他原本拟定的计划才能有所推进。

    “这个啊……茂都将军说的,倒是不无道理。”

    幽毖装出一副不成熟的样子,一双硕大而充满温柔的眼睛里透出稚嫩的光。看似水灵灵的,却是最具伪装般的武器。茂都也和其他人一样,此时被他和善的外表所彻底蒙蔽了。

    “既然王上也认同我说的,那么就请您让我将古王带回去吧。如今我国先王的大礼也已经基本完毕了,我们古国之中的很多政务或许还需要我们的大王予以处理的。”

    “哦,这个我当然了解。只不过,恐怕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和大长老商议一下。不瞒您说,其实他还是希望古王在国中多停留一段时间的。毕竟大长老说他的年纪太小了,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担当王位的继承人。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您将他权且留下。等我问过了大长老的意见,再来答复您不迟。”

    闻听幽毖所言,茂都的心中更加确信劫持闻雍是出自吕戌的阴谋了。

    “这个所谓的王上,看样子到也很像是个傀儡啊。”

    茂都本想说什么,但看着幽毖一副软弱可欺般的样子,觉得就算自己和他继续掰扯恐怕也是徒费口沫。毕竟子储亡故之后,吕戌或许才是夏朝真正的掌权者。他的地位就和自己与鄒融的位置差不多,只不过相比于年仅只有五岁的闻雍,幽毖的年纪更大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请王上尽早询问大长老,之后给微臣一个回应吧。”

    茂都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中却已经开始谋划和吕戌的战争了。幽毖看着他的样子,无疑已经完全洞察到了此时茂都的内心。他的想法和此时的心事,都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的回应看似懦弱少威,实则已经将矛盾的计划点完全引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哦,我送茂都将军吧。”

    他起身,再度乔装出一副唯唯诺诺般的样子。而这样的表现,无疑也让茂都更加对他不再怀疑和重视。望着茂都气呼呼离去的身影,幽毖稚嫩未退的脸上不禁再度露出了那一抹阴翳到令人感到恐慌的笑容。

    “争吧,争吧……只有你们争起来,我才能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切。”

    他心中这样想,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深沉。

    “吕戌这个混蛋,真的以为自己在大夏的王都就可以掌控一切了。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和我作对,分明早就不将我们放在眼中了。”

    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府邸,茂都再也隐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和幽毖的这一场会面,已经足以确认了自己原本心中的想法。一切的设计全都来自于吕戌的谋划,而目的就是想利用夺取年幼的闻雍彻底的控制住古国从而限制住自己和鄒融的行动。

    了解了这一切的茂都,一面给鄒融写下书信,另一面也开始在心中谋划真对吕戌的策略。

    “吕戌如今的官职,可谓已经在夏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扳倒他,只怕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容易。”

    心腹部将看到茂都的愤怒,不禁这样劝慰。

    “局势我当然很清楚,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能让我们继续选择隐忍下去了。古王是我们手中的一张重牌,绝对不能因此落入吕戌的掌握之中。眼下并不是我非要和吕戌为难,而是吕戌在一步步的将我逼入绝路。此刻如果我不想办法将他扳倒了,日后在大夏王都对我们掣肘的必然是此人无疑。”

    茂都理解心腹部将的意思,但心中的怒火实在难以平复。另外就是如今的形势十分严峻,自己根本无法向吕戌做出让步和妥协。

    “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想要扳倒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吕戌虽然很年轻,但他在大夏王都中的影响却很大。更兼这个人行事磊落,实在是让我们没有任何对他下手的机会啊。如果强行对他下手,只怕得到的结果会适得其反的。”

    “嗯……”

    茂都目光阴沉的点了点头,而心腹部将的所言,也无疑是自己最为担心的。

    毕竟他们身处在大夏的王都,而吕戌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如果对他贸然动手,结果恐怕真的会像部将想象的那样。非但得不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反而会将自己也一并搁进去。这样的结果违背了鄒融对于自己的初衷,也无疑是自己并不愿意看到的。

    “这该如何是好……”

    茂都由此不知所谓,由此心中烦闷异常。而就在此时,一名自己阵营军卒的奏报却让深陷困惑的茂都再度看到了迷途中的希望。

    “将军,城外我军驻地有奏报到来。”

    “不见。”

    茂都开始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毕竟此时的自己正在为如何夺回闻雍而发愁着。然而面对他心烦的拒绝,负责回报的侍者却始终不肯退去。

    “将军还是听听吧,这一次的奏报似乎很重要的样子。”

    “大军驻扎城外,更兼都是在我大夏的疆土。一切安好,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茂都仍旧不以为然:“我心中正烦,他非要这时候来见我吗?”

    “可是奏报军士真的很急的样子,而且还声称,如果将军再不见他,恐怕城外军营驻地的我方人马恐有哗变之险。”

    “什么?!?”

    听到侍者这样的言辞,茂都这才在心底赫然震了一下。

    军心哗变可是件大事情,侍者的话不得不让茂都予以重视。但军队好好的驻扎在城外,有没有外敌的入侵,怎么就突然会出现军心哗变这样的大危机呢?茂都心中不能理解,但为了以防万一,这才不得不让奏报军士入进详报情况。

    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起,是福是祸两难知”。预知具体情况怎样,茂都如何行事?且看下文。

第170章 一石二鸟

    说起古族军心即将哗变,也是有由头的。

    大夏法度,但凡外国奉召命入京。一切军旅开支,都由本国王都承担。

    此番古国奉召前来参加子储的葬礼,军队的一应开销,也都全在大夏政务之内。负责此项政务的人,正是身为大长老吕戌的胞弟吕彻。此人因为年少有为,故而被吕戌推荐在大夏国中任职。

    吕彻此人,年纪不过二十六岁。为人虽然谨慎,但性格却十分的刚强。为人轻利重义,故而常在国中多交友人。自从吕戌被闻寿重用,身为吕戌堂弟的吕彻也便被吕戌举荐。最初只在军中担任粮秣官吏,后吕戌被子储带到国中就职,吕彻也就此跟随着兄长一并来到大夏国中。

    相比于安逸的国中就任,吕戌更喜欢曾经的军旅生涯。因与蒋冲性格相仿,故而互为挚友。即便到了国中就任,二人亦以书信常相往来。

    后古国‘本愿寺之变’,导致蒋冲等人都被鄒融所杀。吕彻闻讯,痛心疾首。加之子储身处北征之中,故而对于鄒融的妥协,导致蒋冲一案因此被大夏承认。蒋冲等被杀诸将,直到现在也都被冠以反贼的罪名。

    吕戌了解蒋冲,知道以蒋冲的为人是如何也都不会谋反的。因此憎恨鄒融与茂都,心中常有报复之心。如今茂都来到大夏国中,吕彻便常有刺杀茂都的心思。奈何诸王都在,加上身为兄长的吕戌常相劝慰,故而因此不能妄动。

    后幽毖和吕戌合谋,一起夺驾。吕彻闻讯,心中稍有安慰。本以为茂都会有此罢手,不想却以此赖在大夏国中不去。幽毖因此烦恼,与群臣集会之时不禁透露茂都心思。吕彻虽然并不答话,心中却由此愤恨与日俱增。见诸藩王在葬礼后事之后相继离去,便也有意利用自己手上的职权逼走茂都。因此针对古国士兵的军费支出,也日渐稀少。士兵愤怒,这才有了哗变之心。

    闻听军卒奏报,茂都不敢妄动,只是使人探查实情。不多日,实情浮出水面。茂都这才知道,原来是吕彻所为。而吕彻和吕戌的关系,也由此被茂都了解。

    了解了一切的茂都,心中欢喜。大笑道:“此番我正乏没有对吕戌动手的机会,吕彻小儿所为,无异于将口实亲自送来。”

    于是就此下令,令部将军士大闹一番。城外哗变之势,由此愈演愈烈。有些军卒甚至冲到大夏王城门前闹事,门卫制止不住,由此急忙报知身为王上的幽毖知道。

    幽毖闻讯,心中欢喜。暗笑道:“我放出诱饵,茂都果然动作了。似若如此,此番我大事成矣。”

    于是乔装急切,来见吕戌。

    吕戌闻听幽毖亲至,急忙迎接。少时两人坐定,幽毖便将城外古族军心哗变之事告知吕戌。吕戌身为国中大长老,如今更是手握军政要权。城外古族因为军费哗变诸事,他也早就有所耳闻。细查之下,正是其弟吕彻所为。便当着幽毖的面,直接将堂弟吕彻唤来询问其中缘故。

    吕彻怒气未平,回应道:“古族的军费是我克扣的,那便如何?”

    吕戌大怒,当着幽毖的面,便要执行家法。幽毖在侧,顺势拦阻。此时充当起了和事佬,便要吕彻向吕戌认错。谁知吕彻性格刚毅,即便看到吕戌怒气冲天,却仍旧不肯半点屈服。

    “我扣他些粮饷哥哥便恼了,他在我大夏国土之内杀我旧臣良将,此事又待怎讲?”

    “孽障,还敢顶嘴!!!”

    吕戌大怒,拔剑便要手刃吕彻。幽毖见时机成熟,急忙再度拦阻。吕戌气喘吁吁,幽毖则回身安抚吕彻道:“卿心中之意,孤王如何不知?你性格爽直,最恨茂都、鄒融等玩弄权术之辈。然而此案毕竟已经坐实,我们便要和他们计较,也要寻找机会慢慢和他们理论的。如今你一怒之下做出这等事,却让你兄长如何收拾?岂不知因一时心中痛快而误了大事,实非成大事者所为啊。”

    闻听幽毖一番训教,吕彻也感觉到了自己的鲁莽。又见吕戌气得说不出话来,便按照幽毖的意思,跪倒向吕戌认错。吕戌见其弟,也知他心中所思。论及蒋冲与自己的关系,虽然不比其弟,但怎么说都是大夏的股肱之臣。一声叹息之间,也没有了责罚吕彻的心思。

    幽毖见大事将成,便道:“内事虽了,国事还需处理。古国此番得罪不得,即便是你我君臣只怕还需忍让一时的。”

    吕戌点头,问道:“不知大王心中可有什么化解的办法吗?”

    幽毖道:“茂都所为,不过想要借机会逼迫我们罢了。之前我还想将古王留在我大夏国中,此番怕也留不住了。一者,我们尽快归还古王闻雍给他们。第二,便是要对此事给他们个合理的说法。”

    吕彻起身,昂首决绝道:“王上无需忧心,祸是我闯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幽毖故作仪态,叹道:“卿与令兄,都是我身边的股肱之臣。更兼先王嘱托,我又岂能将卿交到那茂都的手中呢?此事不若我们便这么办,但将古王归还茂都之余,也给茂都个说法。就说先王大礼方定,国中政务混乱有失交割,这才导致了如今对于他们的慢待。卿自知罪重,罚俸一年。至于大长老,也有失职之罪。故降一级,以此搪塞悠悠之口便可。”

    吕彻大惊,问道:“此我之罪,何故责我兄长?!?”

    吕戌道:“这还不明白,此等小事所以做大,皆是那茂都见风使舵。若只是惩治了你,王上怕他心中不服。他的目标是我,难道这你都看不出来的吗?”

    言毕就此下拜,回应幽毖道:“大王处事果断,微臣心悦诚服。愿从大王安排,自降一级。”

    幽毖暗喜,言道:“大长老能够理解我的苦心,孤王就心满意足了。如今我国方遭变乱,百事待兴。内务疏漏,还需大长老权利辅弼。至于军中大权,暂且交回。反正也用不着,等待此事慢慢平息了,我再重新交到您的手中。请您放心,这项大权我绝不会将他交给除了您以外的国中任何一名重臣的。”

    吕戌闻言,心中感动。由此和堂弟吕彻对幽毖千恩万谢一番,幽毖双手将他们搀扶起来。由此从吕戌的手中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夺得了国中的军要大权不说,居然还毫不令人察觉的得到了吕戌兄弟两个人的臣服之心。

    此为一石二鸟之策,但幽毖想要达成的最终目的,却不单单只是如此。一个更大的阴谋,也随着吕戌两兄弟对于自己的感恩戴德正在悄然逼近。

    这正是“看似一石二鸟策,实则仍旧藏深谋”。预知后事如何,幽毖又当如何继续行事?且看下文。

第171章 祸事临头

    却说君臣三人定下化解之计,便立即依计而行。

    茂都很快就接到幽毖的诏命,以此诉说了针对古族哗变之事的解决方案。茂都得知吕戌被降职的消息,心中大喜。然而更令他为之欣喜的,是吕戌终于肯将古王闻雍再度归还给自己了。

    “哼哼,这个吕戌,看来更加在乎自己的名声啊。毕竟是军心哗变的大事,即便是身为大长老的他也不能因此忽视。我们所以不动,只是缺少动兵的理由。如今他的兄弟给了我们口实,吕戌自然就害怕了。更兼诸王多半已去,此时若是我们闹起来,只怕他在大夏国中的官爵和地位都会有倾覆之险的。”

    “嗯,将军分析的很对。毕竟吕戌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他没必要和我们非要闹僵的。”

    面对心腹部将的说辞,茂都更加对吕戌此番的妥协深信不疑了。

    “我是古族的率领者,平复哗变军心的人还得靠我。吕戌很明白这个道理,如今他的决定倒是很识时务。既满足了我的条件,也让我有了说服哗变军卒的理由啊。”

    茂都浅笑,心中因此洋洋得意。

    就在古族军心哗变平复的第二天,闻雍就被幽毖送出了王宫。此时的闻雍,已经将幽毖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孩子的眼中也因此饱含了眼泪。

    幽毖惺惺作态,甚至不舍的抱住了闻雍。

    “义弟啊,我本想留你在我大夏的王都多住几日,但你毕竟已经是古国的大王了。你的封地的臣民都在等待着你,我也不得不将你送回去了。”说这话,竟从怀中取了一只香囊出来,说道:“你我兄弟同心,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义弟若是想我了,就看看这只香囊吧。这是愚兄连日吩咐工匠们为你定做的,里面的药草更是有助眠的功效。你将它戴在身边,就当是愚兄日夜陪伴着你的。”

    一番言语,说得年幼的闻雍更是鼻子发酸。幽毖也因此落泪,就势将香囊挂在了闻雍的脖子上并且藏在衣服里。

    “义弟,好好将它收着。若是哪天想愚兄了,便拿出来看看吧。”

    闻雍点头,幽毖这才送闻雍上车。面对车辇逐渐远去的背影,幽毖原本充满着温柔的脸上,不禁再度露出了一抹令人难以察觉般的阴翳冷笑。

    茂都见闻雍回归,心中大喜。又见闻雍无恙,自以为无事。

    部将劝慰道:“古王既归,夏都不可就停。停久则生变,毕竟吕戌吃了亏。若加以报复,我军必然又遭困顿。”

    茂都从其言,次日便向幽毖辞行。幽毖也不拦阻,和对待其他离都藩王一样。茂都率领古国离去之日,亲自率领王都百官送行。茂都为防有变,但凡闻雍车辇,早就派遣重兵防护。以此防止吕戌再用什么计谋,生怕又夺了闻雍而去。大军前面开道,自己率领精锐于后,这才离开了夏国王都。

    既离夏都,人马一路速行便归古国。

    鄒融闻讯,亲自迎接。但见闻雍也一并回返,便问茂都如何行事。茂都以此为傲,将自己借故打压吕戌的计谋和经过原本不落的告诉给了鄒融。鄒融以此心疑,愁眉不展。

    茂都看出,询问其故。

    鄒融道:“但依将军所言,吕戌倒是败了一遭。只是以我对他的理解,倒是不应该如此轻易就范的。更兼夺得圣驾不易,试问又岂能轻易放回?”

    茂都笑道:“先生谨慎,但未免也太高看吕戌了。吕戌纵然智谋果然,但毕竟也是凡人。如今他掌握大夏重权,又怎么会轻易舍弃?一旦我军哗变,国中有无亲兵护卫。如若以此萌生出了变故,国中群臣万民试问又怎么能够容得下他?故而向我妥协,也在情理之中啊。”

    鄒融点头,因此不疑。就此接古王圣驾入国内,以此诸事照旧。

    本以为事情就因此了结,却不料古王回归不久便身染疾病。开始的时候只是浑身无力,到了后来居然一点一点的病入膏肓。白天胡话连篇,口中总是呼唤幽毖的名字。

    茂都只以为闻雍此番出使夏朝王都,是和幽毖多日的接触这才情深难舍。起初也没有太过于在意,直到后来闻雍一点一点的病入膏肓,鄒融与他这才感觉到失态的严重性。急命医官诊治之时,得到的结果却不禁令两个人全都为之骇然色变。

    “古王身中荒草之毒,如今已经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什么?!?荒草之毒?!?”

    闻听医官所言,茂都和鄒融全都为之震惊。

    所谓的荒草,曾经史书也有提及。

    昔日古国尚为部落之时,姝妤出使夏朝便以‘龙蜒草’霍乱夏国,致使一代圣王矶子最终殒命。荒草之乱由此而生,甚至计入了大夏史册。后古族被子储所灭,更以闻寿坐拥立国。其中修订法度,便是尽毁荒草,更将曾经霍乱了夏国的‘龙蜒草’视之为禁药。

    但凡国中所种,尽皆烧毁之余,也从此勒令不得再种植此等霍乱的药物。

    如今时过境迁,古国盛产之地尚且少见此药物。更兼功效尽为古人所知,而闻雍明明生活在内廷之中,却是什么时候沾上了这样的毒物的呢?

    二人因此不解,就此彻查。然而一番彻查,仍旧没有所获。鄒融忽然想起医官诊治时候的说词,那便是闻雍中毒已经有了两个月的时间。而以此作为推算,不正是和茂都一起前往夏朝国都的时候吗?

    “难不成古王中毒不在我们这里,而是在大夏的国都之中吗?”

    鄒融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

    茂都身体打了个寒颤,不禁就此回想。自从他们到了大夏的王都永乐,古王闻雍便一直都跟幽毖生活在内廷之中。其中但凡饮食事务,自己一切都完全的不得而知。

    这正是“自恃计谋解围难,谁想祸事才临头”。预知后事怎样,闻雍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172章 各有难处

    “难不成,下毒的时刻就是在那个时候吗?”

    茂都一语出口,鄒融不禁切齿顿足。

    “我早就说过,吕戌的设计不会那么的简单。他为人谨慎,又怎么会轻易让你抓到了他的把柄呢?如今看来,一切都是他的设计。眼下古王身中荒草之毒,此毒使人上瘾,更没有解救的办法。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继续利用荒草之毒解决燃眉之急,之后以此尽可能最大化的延续他的寿命而已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茂都急切:“真想不到,吕戌居然如此狠毒。为了对付我们,甚至连年幼的孩子都不肯放过。一旦古王中毒的消息被大夏了然,恐怕他们就有对我们动兵的理由了。”

    “谁说不是呢,意义恐怕就在这里啊。”鄒融一声叹息,不禁对茂都责备道:“临去之时,我怎么嘱托你的。让你万事小心为上,可你居然给敌人这么大的可乘之机。”

    面对鄒融的指责,此时的茂都也已经彻底慌了手脚。

    “先生啊,此事我也是始料未及的。如若不然,我到宁可将古王留在大夏的王都之中,也不会将他一并带回来的。古王一旦病故,大夏的诸位藩王得知了事实,只怕都会对吕戌予以相应。届时我们苦心在古国得来的政权,只怕就要不能保全了。”

    对于茂都的看法,鄒融无疑是认同的。但是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里,无疑让鄒融也没有了半点儿的办法。

    “此事绝对不能外传出去,就像你分析的那样。此事一旦走露了消息,只怕我们都会有性命的危险。如果届时诸藩王以此响应吕戌,我们的古国只怕顷刻之间便会被覆灭的。”

    “先生的意思是……”

    “不管我们能不能保得住古王的性命,这件事情都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如今的我们要再度面临全国枕戈待旦的危机,如果一切都是吕戌的计谋的话,只怕他用不了多久就要对我们动手了。”

    “先生已经要为我们古国将来与夏国的一战做准备了吗?”茂都这样问的同时,也不禁一声叹息:“此事虽然应该速行,但只怕也会因此落下口实的。毕竟大肆征调军马,一定会搞出不小的动静来。如果吕戌届时以坐拥兵权的谋逆罪定论我们,我们也同样会面临大夏的兵临城下的。依我之见,就算要在国中大肆征调军马,也要给我们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才可以啊。”

    “嗯,将军说的很对。”

    对于茂都的建议,鄒融无疑是认同的。

    “此事不用将军担心,我心中已经有了决策了。”

    “先生的意思是……”

    “我手中握着一张重牌,本来是打算在不久的将来不得已的时候才使用的。如今虽然这张重牌的价值还没有发挥到极致,但眼下形势所迫,只怕我已经不得不选择使用了。”

    “您是说,漠北狼族?!?”

    面对茂都的询问,鄒融没有说话。他一脸阴沉,眉宇间堆满了仿若乌云一般的风霜。

    自从与鄒融实质结盟开始,漠北狼族的经济和政治就得到了大力的发展。然而他们虽然得到了先进政治远见的策略,但毕竟身处在荒凉的漠北。尽管部落的大力发展提前推进了十年,但终究还受到地理方面的限制。

    “有些策略,还是无法在我们如今身处的荒凉漠北实施啊。不得不承认,地理的限制真的是太大了。策略都是些好策略,但我们的部落毕竟人口太过于稀少。如果想要大力的发展经济,只怕没有鄒融在书信中提到的商务运动的实施是不行的。”

    此时的狼族内部,也因为鄒融的策略而得到了很大的启迪。除了紧锣密鼓的发展之外,每日的朝会也已经建立得极为完善。

    这一日的朝会之中,蒙丹将部落内改革遇到的问题原原本本汇报给了萨日勒。而即便不用蒙丹说,萨日勒心中也十分清楚这些所谓的困难。毕竟自己的漠北狼族部落真的是太小了,而想要大力实施这些策略,自己这边还稀缺了很多至关重要的东西。

    就像蒙丹说的,此时的他们就像是一艘逐渐开入深海的捕鱼船。

    原本获得鲜美的海味是使用粗鲁般的钓竿,这样的生产力量极为匮乏。鄒融的建议,使得他们从原本的钓竿走入了通晓使用渔网捕鱼的佳境。海里的鱼很多,正如原本落后的狼族拥有很大发展的空间一样。但即便有发展空间和先进的渔网还是不够的,因为他们的渔船承载量实在是太小了。

    一旦全力撒网,那么骤然增加的捕鱼量非但不会对他们的产生带来有利的效果,反而还会有可能将他们整个的渔船拉翻。而眼下狼族最需要的,无疑是摒弃之前的小船,从而建造一艘足以承载渔网捕捞的新型巨舰。但建造这只巨舰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就像养民一样。即便有很好对于民众的激励政策,但单是人口和劳动力的增加至少也需要不下十几年的时间。

    “这个时间的漫长,您愿意等吗?”

    “不,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会说不。”

    面对蒙丹的询问,萨日勒的回答充满坚定。

    “说说你的策略吧,困难就摆在我们的眼前,眼下我也十分的清楚。所以相比于抱怨,我更愿意看到解决问题和困难的方法。”

    “嗯。”

    蒙丹轻轻点头,同时目光也变得决绝了起来。

    “方法是有的,但各有利弊。总体来说,如果重新建造这艘巨舰不成的话,那么我们就只有在原本小船的基础上实施改造了。虽然也需要花一些时间,但我认为这起码会比我们摒弃这一艘小船,重新建造要省时省力的多。”

    “哦,那么具体的实施方案呢?”

    面对蒙丹的款款而谈,萨日勒听得很是仔细。

    “就像曾经的人族一样,我们需要彻底的走出漠北。而大夏的经济所以能够日此发达,正如鄒融在书信中曾经和我说过的那样。经济的发展,在于商务运动的开展。曾经的夏朝部落所以能够立国,就是在于和早期的古国彼此建交互通有无。一面发展经济,一面扩张地盘。而我们狼族要走的,也必须是这条道路才可以啊。”

    蒙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朝会中在座的众人也由此陷入了良久的静默之中。他们若有所思,没有一个人敢率先说话。

    场面由此陷入僵局,即便是空气也显得十分凝重。

    这正是“方略改革终有度,疑难问题各自来”。预知蒙丹决策萨日勒认同怎样,行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173章 左右为难

    现场的气氛虽然显得很尴尬,但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那就是蒙丹提出的效仿夏朝曾经崛起的战略和方针是绝对正确的。然而即便是正确的战略,没有好的实施方案仍旧只是一纸空谈。

    此时的所有人都选择了默然无语,他们所思索的问题无疑就是具体的实施方案。

    “正如军师所说的那样,大夏的立国在于发展军事和经济政治同轨运行。他们一面扩张地盘,另一面发展经济。可是我们的部落现在遇到的境况与曾经夏朝崛起的时代大有不同,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地理方面的限制啊。”

    朝会中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而这也无疑是狼族目前要面临的最大问题。

    漠北并非中原,即便拓张也没有那么多富庶的土地。更兼邹容虽然在书信中指出了很多富国强兵的战略方针,但对于一项身处漠北仅仅善于游牧的狼族来讲,农耕无疑是他们并不擅长的。

    理论知识固然重要,但实际操作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农耕过,更不懂得农耕的要领所在。民众稀少,而且已经习惯了游牧的生活。饲养牲畜的本能,让他们不可能那么快接受农耕这样的崭新生活习俗。但无可非议的是,农耕所得的产量以及时耗,无疑都远远胜过游牧带来的既得利益。

    “拓张我们故有的地盘当然可以,对付那些妖兽,我也相信我们狼族会比大夏更有发言权。”一直沉默的驼陀,此时终于开了口:“但是拓张完地盘之后呢?荒芜的土地以及对于农耕技术的匮乏,仍旧让我们的发展举步维艰。”

    虽然驼陀是部落中的大元帅,而论及部落的发展和对于经济的认知他都和身为军师的蒙丹差得很远。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的驼陀提出的担忧无疑都是正确并且一针见血的。

    “还有,如何说服我们的民众从事农耕也是个问题。”

    继驼陀的言论之后,在座的其他部落长老也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是啊,我们的部落本来就民众稀少。如果再从游牧转向农耕,那么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对我们拟定发展计划的进一步得不偿失。届时农耕没有收获,而游牧又被我们摒弃了。那时候不要说做到所谓的富国强兵,即便是民众的温饱恐怕也会成为大问题了。”

    “所以我就说,我们只是效仿大夏曾经的发展路线。至于其中的变通,还需要结合我们部落的实际情况而定啊。”

    面对众人的不同意见,蒙丹选择了独树一帜。

    众人再度陷入了沉思,最终还是驼陀第二次打破了沉默。

    “军师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们进攻大夏的疆土吗?”

    “老实说,我的确有这个想法。”面对驼陀的询问,蒙丹的态度也做出了适当性的转变:“毕竟大夏的北征计划已经实施了有些年了,而虽然他们最终败给了我们。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多年的北征的确扩张了大夏北方的不少疆土。其中渠荼、壤平、段安,三地都已经经过了大夏几年的建设。虽然论及经济实力还不如大夏本国的疆土,但却远比我们进攻别的蛮兽肆虐的荒芜之地最终得到的利益要多的太多了。我们在大夏原本建立的基础上发展,得地得民。这无疑是我们狼族最好的选择,但也以此会和夏国结怨更深。故而具体如何选择,还需要大王最终决断才行啊。”

    “嗯……”

    面对蒙丹将最终决定权投向自己的目光,萨日勒再度陷入了沉默。他眉头深锁,因此不能决断。

    “夏朝的民众,虽然身处在渠荼、壤平和段安的人数不多,但无疑对我们来讲可以为之大用。他们精通农耕生产,恰恰弥补了我们部落中不通农耕技术的不足。而鄒融虽然给我们提出了不少好的国策,但我们无疑现在缺乏实施的切合经验。而这些经验,我们也正好可以通过那些大夏的民众予以学到。就像曾经矶子带领着人族走出起源之地一样,他的成功主要依仗了各部落民众的一致归心。如果这一点我们也能够效仿,并且在夺得三地的同时,将那些夏国的臣民彻底地为我所用。那么这些人的存在,无疑对于我们部落的改革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一点没有问题。”萨日勒点头,但脸上的阴霾仍旧如前:“只要他们诚心归顺,我们可以将他们当成我们自己部落的臣民。或者即便给予他们比我们原住民更高一个级别的待遇,我认为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我们需要指着这些人学习很多的东西,而暂时的低头对我们来讲无疑是必要的。但现在让我最担心的事,是我们如果夺得了大夏身处北方的三地,大夏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任我们。正如你之前分析的那样,虽然我们在前一次的战争中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大夏的国力却强出我们太多太多了。如今大夏虽然是新王继位,但曾经的轻敌之过我认为他们不会再有第二次。如果夺取三地是我们部落必须要面临的问题,那么如何应对我们实施侵略行动之后大夏的反击,这个考虑也恰恰是我们必须要在现在考虑的事情啊。”

    “一点也没有错。”

    对于萨日勒的认知,蒙丹表示了认同。萨日勒因此不能决断,不禁询问在座部落长老的意见。众人对此各有异议,因此久久争论不下。萨日勒因此苦闷,超会之后屏退了众人。却看到蒙丹站在大帐的门口,久久徘徊不肯离去。

    萨日勒疑惑,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对自己单独去说。于是亲自到帐外,直接将蒙丹再度请了进来。

    少时二人坐定,萨日勒便再度开了口。

    “军师,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是的,大王。”

    蒙丹点头,平静的目光透出坚毅。

    “是为今天朝会所议之事的最终决断吧?”萨日勒开张不公的询问:“军师既然心中有了这样的策略,我想对于应对之策你应该也已经心中有数了对吧?”

    “那么你的决策是什么呢?”

    面对萨日勒的询问,蒙丹却选择了默然。

    这正是“心中早有决策议,为今衔口不可知”。预知蒙丹沉默为何,心中具体作何打算?且看下文。

第174章 利弊权衡

    却说萨日勒诚心请教,换来的却是蒙丹的默然无语。

    萨日勒心中疑惑,不禁问道:“军师既然心中早就有了决策,为什么现在即便没有了旁人在,你却仍旧不肯言明呢?”

    面对萨日勒的询问,蒙丹轻轻摇头。

    “并非微臣不说,只是是战是和,如今微臣还要看另外一个人的态度。”

    “谁?”

    “鄒融。”

    “他?!?”

    萨日勒不算很明白蒙丹的意思。

    “是的,就是鄒融。”蒙丹的语气透出坚定:“如果我们动兵,鄒融愿意从中协助的话,我们就可以动作。如果他依旧如前般的不愿意动作,那么我们也只能选择按兵不动了。”

    “你是打算东西牵制,从而让大夏有所忌惮,从而维护我们之前的平衡和安全吗?”

    “正是此意。”面对萨日勒的询问,蒙丹表示了认同:“大夏国力虽强,但前番一战损耗实在太大了。诸王之中,只有古族没有半点儿的损失。也就是说,现在大夏内部的局势,是古族的军力最强,而其他的诸国实力偏弱。如果鄒融愿意支持我们的话,那么夏朝一定会有所忌惮。即便是对我们展开反击,也会留有余力顾及这鄒融的古国。这样的分兵,会大大降低我们承受的压力。”

    “嗯,你说的很对。但是你认为鄒融会这样做吗?”萨日勒目光深邃的问道:“如今的形势,虽然在诸国之中古国的实力是最强的,但他会为了我们而得罪夏朝吗?毕竟一旦动作,他所在的古国就会和夏朝彻底的决裂。尽管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所有的诸国所望尘莫及的。但如果是诸藩国同仇敌忾的一起举兵,我认为鄒融根本也没有多少与之抗衡的实力。此举如同孤注一掷,我认为他并不会因此行动的。”

    “嗯,大王说的很对,老实说之前我也这么想。”

    蒙丹的措辞明显,居然着重强调了‘之前’这两个字。听到他这么说,萨日勒心中不觉再度浮现出难以释然般的疑惑来。

    “‘之前’?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呵呵。”

    蒙丹浅笑,随即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封书信并且交到了萨日勒的手中。萨日勒展开来看,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根据蒙丹在之后的陈述,这封书信是在晨早的时候才由密使从古国内带来的。而写下这封书信的人,正是鄒融。和之前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这封书信的内容鄒融居然明显有催促狼族进攻大夏的意思。

    他就像一只料事如神般的蛔虫,尽管身在千里之外,但对于狼族内部改革的情况居然完全的了如指掌。包括他们遇到的问题,而他所提出的解决方案居然和蒙丹在朝会上提到的完全不谋而合。

    “拓张土地,得地得民。效仿大夏,以求崛起。”

    “好,好个鄒融。”萨日勒不觉由此感叹,随即再度面对蒙丹:“书信上说,他会针对我们狼族的用兵在东夷予以响应。你觉得他的这番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真假难料,但以我个人的见解来看,或许真的成分居多一些。”

    “哦?说说看。”

    很明显,萨日勒对于蒙丹的认知显得充满了兴趣。而面对萨日勒的询问,蒙丹也选择了直言不讳。

    “很简单,微臣认为他没有骗我们的必要。”

    蒙丹的言论简单并且充满说服力。

    鄒融虽然从来没有和狼族达成什么名义上的盟约,但其实双方的结盟早就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如果说狼族和古国结盟的初衷是为了多一个在东方牵制大夏的盟友的话,那么鄒融愿意与狼族合作的本意就是为了对付夏朝对于自己的威胁。

    双方从来没有确立过纸质般的盟约,但却都是殊途同归的借助对方的力量形成对于夏朝的制衡。他们的关系互为唇齿,在相互为友的同时,也确立了各自的立场。

    “我们这样的关系,使得其中一方如果遭到大夏的覆灭,那么另一方都会面临唇亡齿寒的境地。我们前番击败大夏的联军,致使夏朝的先王子储命丧。而鄒融在古国内部发动‘本愿寺之变’诛杀夏国旧臣夺得大权,我们彼此和大夏都有不可言喻的切齿之恨。如果鄒融对我们下圈套,那么结果无疑是坑了他自己而已。他希望我们狼族壮大,毕竟只有北部遭到骚扰,他才能够保证自己古国内部的安全啊。”

    “嗯,不得不承认,你分析的的确很有道理。但有件事情我还是不能够理解,那就是鄒融对我们用兵大夏的态度。以之前他和你的通信来看,他应该是不希望我们对大夏用武的。如今我们部落内部的改革还没有成功,但他的态度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对于他这样的转变,我不知道军师你又是怎么看的。你该不会天真地认为,此番鄒融的突然来信,只是单纯的为我们部落内部的发展做以着想吧?”

    “当然不会。”蒙丹窃笑:“战场上只有利益,鄒融既然是个出色的战略家,我认为他当然不会有那么的好心。而为了我们着想,无疑只是托词而已。”

    “哦,那么你认为让他如此改变原本自己初衷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恐怕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推测应该和大夏对他的施压有着一定的关系。毕竟鄒融这个老狐狸,如果不让他闻到危险的味道的话,我料想他也不会这样剑走偏锋主动要求我们予以出动的。”

    “呵呵。”萨日勒笑了,凝视着蒙丹的目光也透出些许调侃般的味道:“军师对鄒融,倒是了解的很透彻啊。”

    “了解透彻实在不敢当,只是同为智者,我们彼此相知而已。夹缝中寻求互利,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伙伴而已啊。”蒙丹浅笑,态度也随之变得正色了起来:“我们为了改革需要动武,而鄒融为了自己也希望我们能够对大夏用兵。既然他要选择支持我们,就绝不会在我们面临危机的时候选择止步不前的。既然是这样,我们唯一存在的顾虑应该也就能够得到缓解了吧。”

    一语言毕,蒙丹起身跪倒。

    “为我部落之兴盛,臣建议大王对大夏动武。”

    这正是“权衡利弊终决策,是胜是败尚不知”。预知狼族用武如何,夏朝又当如何应对?且看下文。

第175章 兵取渠荼

    蒙丹既有战略,很快便得到了萨日勒的认同。

    既决定最终对大夏用兵,萨日勒便急召大元帅驼陀前来商议。驼陀闻言,心中大喜。

    他本来就是对大夏用武的主战派,如今既听决策如是,无疑深表认同。

    萨日勒问道:“既然决策已定,我部便当兴兵。只是不知渠荼、壤平、段安三地,我部应该先取何处?”

    驼陀道:“三地之中,属渠荼距离我部屠苏最近。更兼渠荼为另外两地之策应,我军若先取此地断彼相互联系为应不说,还可令敌军丧胆。故而依我之见,我部便要兴兵,理当先取此处。”

    萨日勒点头,又问蒙丹意见。蒙丹亦表认同,于是狼族就此起兵,出屠苏直奔渠荼而来。渠荼守将闻讯,心中大惊。一面遣使向大夏国中报急,另一面亲自率军出迎。

    驼陀为大元帅,此时一马当先。但见敌军出战,抢先叫阵。

    守将见驼陀魁梧,心中畏惧。手下部将三人不服,尽皆请战。守将准其请,三将并来出阵。驼陀浅笑,喝道:“尔等三人,不识我名?却比那璋滁如何?前番那璋滁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何况尔等鼠辈。”

    三人大怒,纵马径取驼陀。驼陀手举战刀,势如猛虎。战不三合,三将尽被斩于马下。守将畏惧,纵马欲逃。驼陀望见守将,也不理会他人。当即大喝一声,纵胯下花斑虎疾驰而去。猛虎咆哮,守将身边护卫马匹尽皆不敢向前。驼陀一骑当先,如入无人之境。追上守将,毫不费力的将他轻松擒了夹在腋下、就地生擒。其余兵将畏惧,纷纷下马请降。于是城门大开,狼族就此而得渠荼。

    渠荼既下,萨日勒便尊蒙丹之计厚待降卒。守将虽然被擒,狼族却并不加害。守将因此感恩,率众投降漠北狼族。萨日勒大喜,仍旧命他为渠荼守将。但凡渠荼之地诸事,皆可决策如前。更兼厚待夏朝军民,使众人以此免遭灭顶之灾。由此万民归心,尽向狼族臣服。

    渠荼既下,狼族大军几乎未损。

    萨日勒大喜,犒赏三军的同时,也再度请来驼陀与蒙丹商议夺取壤平、段安之事。

    驼陀笑道:“大夏前番经过了和我部一战的大败,此番已经不堪一击。似此形势,微臣亲征不消月余其他两地自可平定。”

    蒙丹道:“大元帅若是亲往,其余两地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如今渠荼方定,人心尚且未稳。大元帅和大王理当坐镇于此,以此安民养兵、助我国政。至于另外两地,我部只需各自派遣一将领兵前往征讨便可。”

    萨日勒从其言,又问驼陀道:“但不知部落中的诸将,谁人可代大元帅前往收复二地?”

    驼陀道:“我有部将两人,一名雍彘、一名郭不疑。此二人皆有勇略,各执所长。此番征讨夏国、收复二地,正可为之大用。”

    萨日勒大喜,命两人来见。少时两人皆到帐外,雍彘奉命先入。但见萨日勒,立即倒身参拜。萨日勒由此细看,但见雍彘身材足有丈余,生得豹头猿臂、虎背熊腰。但凡说话,声如闷雷一般。又因须发皆成黄色,故而早有绰号,又名‘金毛狮子’。

    萨日勒一看他的长相,便知道这雍彘是一员难得的悍猛之将。心中欢喜之余,不禁问道:“大元帅向我举荐,说将军有才堪为大用。如今我部兴兵夏朝,已得渠荼之地。然而尚有壤平、段安两地未取,不知将军可愿前往?”

    雍彘大笑,言道:“臣蒙大元帅栽培,早有报效之心。今愿效以死命,展我部落神威。”

    萨日勒大喜,又问道:“将军有何能为,可否说与我听?”

    雍彘道:“某自幼研习武艺,开的硬弓。且双臂能有千斤之力,似此何以不能取壤平、段安两地?”

    萨日勒欢喜,命展武艺来看。

    雍彘也不避讳,命人取来自己的兵器,竟是一杆重达两百七十多斤的大铁枪。此等神兵,常人莫说舞动,便是将它抬来也需要四个人。萨日勒瞪大了眼睛看着,但见雍彘踱步上前,只以单手便将那大铁枪稳稳拿定在了自己的手中。帐中一番演武,只将那一杆铁枪舞动如飞。期间风声虎虎,令人叫绝。更兼招法奇特、枪出如龙、如走灵蛇一般,不禁惊骇在座,令人拍案叫绝。

    萨日勒骇然,方信其勇。立即传令,命雍彘提兵两千,进攻壤平。

    雍彘领命,就此退下。萨日勒感叹,不禁回首身边驼陀道:“不想我部落之中,尚有这般能人。只恨我平日都和元帅与军师在一起多些,却忽略了部落中各位的手下。似此这般悍将,不知大元帅身边尚有几人?”

    驼陀道:“此等猛将,天下罕有。便是微臣身边,也仅此一人而已。”

    萨日勒不信,笑道:“大元帅谦虚了,此番所荐两人。若我记得不错,还有一个名唤郭不疑的。雍彘武艺如此,恐那郭不疑也定然不在话下吧。”

    驼陀摇头,笑道:“此二人各有所长,不可比肩论道。”

    “哦?”

    闻听驼陀所言,萨日勒对于郭不疑更为好奇。但见雍彘退下,便急命人将郭不疑请了上来。少时郭不疑入帐,萨日勒一见便先吃了一惊。相比于身材魁梧、相貌不凡的雍彘,郭不疑居然是一个身材娇小、相貌美艳绝伦的女子。

    萨日勒吃了一惊,愣了半晌菜不禁询问了句:“怎么,你就是郭不疑吗?”

    郭不疑拱手见礼,并不跪拜。

    萨日勒因其貌美,也不怪罪。只捻髯而笑,随即回顾驼陀,不禁调侃道:“大元帅帐下,果然有不少的奇能异士。如此美艳的女子,莅临战场岂不可惜了?不若这段安我亲自去取,这郭不疑今后便跟了我岂不更好吗?”

    萨日勒明着调侃驼陀,实则对郭不疑已有轻视之意。郭不疑心中愤怒,冷漠的目光骤然浮现杀意。她手轻轻一摆,一道寒光已赫然出手并朝着萨日勒攻袭而去。

    这正是“受辱引得冲冠怒,心中犹生弑主心”。预知郭不疑手段怎样,萨日勒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176章 巾帼女将

    却说萨日勒轻视郭不疑,引得郭不疑心中愤恨。

    她由此出手,一道寒光便朝着萨日勒射了过去。萨日勒心中一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及。回首看去,但见身后一把飞刀戳在墙上。烁烁刀锋之下,居然挂着自己头顶上的帽缨。

    “你,你竟然……”

    “如果我刚刚的目标不是大王的帽缨而是您的咽喉,现在的大王还有命在和我说话吗?”

    “郭不疑,你……”

    萨日勒颜色更变,不禁瞪大了眼睛拍案而起。他很清楚郭不疑的意思,但毕竟大帐中还有不少其他的诸将。郭不疑此举,无疑让他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驼陀见了,心中暗笑。他了解郭不疑刚烈的性格,同时也晓得此时萨日勒的心思。但见萨日勒怒了,便怕他失去了冷静而迁怒与郭不疑。由此不等萨日勒说完话,便就此站起了身表现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郭不疑,你也太过于放肆了。对大王你也敢动手,我平日莫非也是这么教你的吗?”

    面对驼陀的指责,郭不疑并不畏惧,反而一声浅笑。

    “元帅教我,但凡战场用兵,最忌讳的便是对于对手的轻视。大王即为一部之长,此番言语多半是在考验我,看我是否堪当大任。我以此展示自己的本事,试问有何不可?”

    一语出口,萨日勒瞬间没了话说。

    不得不承认,郭不疑的确很会说话。既让自己不能责备了她,还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看着帐中翘首站立的这个女子,萨日勒此时已经萌生了畏惧之心。他缓缓松了口气,挥手制止了驼陀。

    “好个巾帼女将,既有手段也会说话。更兼聪明伶俐,不愧大元帅向我这样的保举你。只是你毕竟是个女子,身处战场不比男性将领。纵有手段,身子瘦弱只恐不堪重负。单说为将者身披铠甲便既沉重,你受得了吗?”

    闻听萨日勒所问,郭不疑一声冷笑。当即喝令军士,直接取来三幅铠甲过来并且全都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战甲沉重,三幅将近百斤。郭不疑穿戴整齐,竟无丝毫不适。当即又取兵刃,便在帐外绰枪上马。一番驰骋之间,手中兵刃舞动如飞。少时下了马,郭不疑再归帐中。虽身披三幅重甲且一番演武,此时却仍旧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帐内诸将见了,无不骇然。

    既练罢了兵刃,郭不疑便又令军士取来硬弓。

    寻常将领一弓在手,郭不疑为展自己武艺,手中并握双弓且同时出箭。弓弦响处,双箭齐发。此时营门距离大帐一百五十步,两只悬挂在营门口的銮铃伴随着弓弦的响动瞬间皆被射落。

    教场军卒以此回报,帐内诸将更是拍案叫绝。

    这还不算,为展示自己的臂力。郭不疑手持双弓,一连拉弦二十满,最后竟当着众人的面硬生生的将两只硬弓同时拉断。帐内诸将不觉起身,叫好之声滔滔不断。

    郭不疑回首过来,仍旧气不长出。但见萨日勒惊骇的表情,便问道:“大王以为我比男儿如何,今可堪大用否?”

    萨日勒感叹,回首驼陀道:“不想我漠北狼族小部之中,尚有如此彪悍之将。似若如此,此战我无忧虑。”

    言毕就此拜了郭不疑为上将,也派了两千兵马给她,命取段安。

    安排方毕,郭不疑尚且来不及退下。便在此时,营外军卒已来报事。言大夏段安、壤平两地守将闻听渠荼被我部攻取,此番已然合兵而来。扬言要复夺失地,一雪前耻报仇。

    萨日勒闻言,并不惊慌。冷笑道:“此番我正欲派兵征讨,不想彼军竟然自己来了。似若如此,我部当如何安排?”

    但听所问,蒙丹便自笑道:“彼军到此,正合心意。料他两地军马不多,合兵虽众,但却必然导致本部因此空虚。我部既然派将已毕,此番正好行事。驼陀元帅挡住此番来犯敌军,大王再派雍彘、郭不疑二将引兵以此绕路抄袭其后,两地便可尽数囊入我漠北狼族掌中无疑了。”

    萨日勒点头,正欲以此行事。

    郭不疑闻言,却不禁大笑道:“军师之计虽然可行,然而绕道长途跋涉必然劳军。今两地守将既然全都来了,我军出战若能将其尽数擒获,岂非省去劳军之苦吗?届时二地群龙无首,足可自降臣服。我部又何须非要分兵拒敌,徒劳兴兵、枉费力气呢?”

    萨日勒捻髯沉思,言道:“此话虽说有理,但也未免需要冒了些风险。彼军此番既来复仇,但以我部的实力来说,击溃他们并不在话下。若是一旦让他们逃走了,他们恐怕就会因为畏惧我们而死守两地。若是以这般行事,只恐于我再用兵而不利啊。”

    郭不疑笑道:“他们便是要死守,也要此番有命回去才可以。末将不才,愿请令出战。捉得两地贼首,以此免去我部分兵长途跋涉之险。莫说放了他们走脱,便是害了其中一个守将的性命,也不算功。”

    萨日勒称奇,沉思片刻,不禁点头笑道:“将军胆识过人,更有勇略。既如此,不如一试。我且在帐内备酒,只待将军凯旋而归。”

    郭不疑拱手,当即再度绰枪上马直出大营而去。

    蒙丹心中忧虑,望着郭不疑远去的身影,不禁向萨日勒言道:“大王适才所虑不错,为何却仍旧还要让她出战呢?一旦有失,我军攻取两地只恐不易。”

    萨日勒笑道:“小姑娘年轻,让她吃些亏也没什么个不好的。以我狼族之勇猛,便是彼军死守也不碍大事。”

    言毕遂令军卒摆宴备酒,只在大帐内稳坐。谁想宴席这才刚刚摆上来,酒也才刚刚热了,军营之中便传来嘹亮的号角之声。萨日勒称奇,方自抬首望向营门,便听到不远处逐渐近了的马挂銮铃之声。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便就此与在座诸将出营去看。

    这正是“一战方识杀将威,谁言巾帼让须眉”。预知郭不疑是否成就大功,战局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177章 夏朝兴兵

    却说萨日勒听到得胜号角之声起荡,便与帐内群臣去看。

    但见大营之内一骑飞来,马上正是郭不疑。除了她一个人外,她腋下居然还一边携着一个。但到帐外,便将二人丢在地上。军卒齐上,将二人捆绑之余,也向萨日勒奏报。言郭不疑已经成就了大功,如今得胜并擒得了壤平、段安两地的守将而归。与之同来的军马足有三千余众,因主将被擒也已尽数归降。

    萨日勒闻言,心中骇然。身边群臣面面相觑,无不露出忌惮之色。便在此时,郭不疑下马已经来到了大帐之前。但见萨日勒,仍旧拱手见礼并不下拜。

    “大王,末将交令。”

    伴随着一声听似并不响亮的言语,直接将在场恍若身处梦境的众人直接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萨日勒此时尚且尤未敢信,环顾身边面面相觑的众人,似乎只有驼陀一个捻髯而笑。

    “大王,末将交令。”

    见群臣无声,郭不疑再度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萨日勒这才反应过来,赫然上前一把抓住郭不疑的手。

    “孤本舍不得卿去,只是想以此一观我狼族将才而已。”

    一语出口,群臣欢呼这才起荡不绝。当着群臣的面,萨日勒亲自拉着郭不疑到帐内的大宴之前,随即手指酒炉。此时酒炉里的酒冒着热气,肆意的酒香带着醉人般的温暖冲逝了整个大帐内的寒冽。

    侍从想要伺候,却被萨日勒用手屏退。他亲自置酒,以杯恭敬递向郭不疑。

    “新酒方热,以此庆将军成不世之功。”

    “以此庆将军成不世之功。”

    宴间诸臣闻言,竟也自发纷纷酌酒,之后异口同声的举杯敬向郭不疑。之前对她身为女子般的轻视,如今已经完全被发自内心并且表现在脸上的敬畏所完全取代了。

    郭不疑心满意足,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她接过萨日勒手中的酒杯,先恭敬的对向萨日勒还礼,之后转身面对帐内所有的群臣。大帐的门开着,凛冽的寒风不断灌入大帐。肆意热酒的酒香与之相互冲撞的同时,也让这位年轻女将的身姿显得格外伟岸。

    “不世之功,实不敢当。敬我狼族,成万世功业。”

    “敬我狼族,成万世功业!!!”

    群臣激昂回应,帐内所有的人随之尽饮杯中酒。其声高抗,似能惊天震地。此时在渠荼的上空声音久久回荡,甚至能响了彻整个漠北和大夏的边陲之境。

    边陲遭遇侵扰横祸,一连数日,战报便如雪片般报入大夏国都之内。

    此时的幽毖已经代替了吕戌尽览国中军权,闻听边陲奏报,狼族突然发难并且已经尽得了渠荼、壤平与段安三地。心中默默感叹之余,脸上却故作惊惶。

    “来得好快啊。”

    他心中这样想的同时,脸上也再度露出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觉般的冷笑。

    “边关报急,狼族更是来势凶猛。大元帅驼陀先取了渠荼之地不说,后面壤平、段安两地守将恪尽职守联兵而向狼族,不想也被狼族所擒。我国北方三地群龙无首,狼族由此再施兵戈,因此段安、壤平两地亦由此沦陷。”

    “好,孤知道了。”幽毖点了点头,问道:“大长老那边,可曾知晓此事吗?”

    “这个……”

    面对探马的支吾,幽毖也不恐吓,只是细加询问。

    探马由此回应道:“国中军权,如今尽在王上之手。小人职责所在,不敢先报大长老知道。”

    “嗯。”幽毖轻轻点头,心中虽然欣喜,脸上却故作常态:“无妨。你立即命中击鼓,命国中长老及以上将领,立即进宫议事。”

    探马遵从,立即鸣钟击鼓。大夏国中震荡之余,不多时国中重臣以吕戌为首,尽数来到宫中。面对到来的群臣,幽毖也不避讳。将北方前线奏报,以此对群臣言明。群臣闻讯骇然,各自面面相觑。

    幽毖起身,正色道:“狼族前番经过北方的胜利,一直都有兵锋所向我夏朝之意。如今先主刚刚离世,他们便趁乱再来,分明是欺我年幼、国中无人。而北征之地虽然新得,也是我大夏的疆土。孤既为王上,便要为我大夏的寸土而战。今欲圣驾亲征,不为昔日先主私怨,只为我大夏国威而战。”

    一语出口,群臣激愤。

    吕戌出班,言道:“大王欲兴兵,只恐国中人马不堪御敌。还需遣使发往诸位藩王那边,邀请他们再度集结军马共相策应,方为上计。”

    幽毖点头,言道:“大长老在国中素有威望,此事便全权交给您来办。前线敌军来势凶猛,军情紧急不容耽误。国中军将,孤先尽数带去。以此坚壁清野,先行抵挡住狼族的南下大军。大长老率领群臣在国中召集诸位藩王之余,也当新募兵勇加以操练。待得时机成熟,便率众人与我一同前往北境边陲。届时我们上下齐心,一鼓作气便当击败狼族。”

    吕戌从其言,认为幽毖这般安排并无不妥。幽毖脸上正气凛然,心中却自暗喜。既有商议决策,便就此整顿军马、即日起兵。以大将牧弈为先锋,尽起都城之兵一万,先往北境。

    出征当日,幽毖亲自挂帅。城外十里,吕戌率百官送行。期间吕戌置酒幽毖,尽以好言嘱托。幽毖乔装遵从,同时也向吕戌承诺。那便是各路救兵不来,自己不会妄动。

    吕戌欣慰,不禁问道:“臣受先王托孤,辅弼王上。王上自继承大位,对臣言听计从。如今国中有难,不知王上当以何策应敌?”

    幽毖道:“狼族来犯,非我大国偏要兴兵。只是不兴兵去,只恐诸王心中萌生异心。狼族嚣张,我国不可无有动作而已。今北境已尽归漠北,救援极难。我国此番兴兵,不求收复,只求中原无恙。”

    闻听幽毖所言,吕戌放心。言道:“王上胸怀大略,不似先王急于求胜。似若如此,我国可堪无忧。”

    幽毖道:“国中方遭劫难,各路藩王也在前战遭受莫大损耗。此番又要兴兵,非大长老不能召集各路。其中古国虽然我义弟闻雍为主,实则政权已经尽归鄒融、茂都二人。此二人素有野心,此番正当予以试探。大长老需当好生劝慰,让他们北上来援。若他们相助狼族为祸,只恐我国危矣。”

    吕戌点头,言道:“王上之意,正和微臣之心。今微臣已然有计裁处,定使他二人北进来助。”

    幽毖点头,就此和吕戌碰杯而饮。随即传令三军,出征北上而去。

    这正是“外有狼族堪祸患,内中东夷更忧心”。预知吕戌计谋怎样,东夷鄒融、茂都又当如何动作?且看下文。

第178章 兄弟议策

    却说吕戌送走幽毖,便归国都之中忙碌大事。

    如今国都之中的兵力,基本都被幽毖带往了前线。面对已经堪为空虚的国都,吕戌不敢不恪尽职守。一面招募新兵守备从而供给前线所用,另一面也利用自己多年在夏朝中的威望遣使发书于各路藩王好生劝慰。

    此时的吕彻已经被免职,但他的心却仍旧还在大夏的国事。更兼前番幽毖用计化解了矛盾,此时的他更是对幽毖心存感激。虽然闲居在家中,但对于夏朝面临的危机可谓知之甚深。

    见吕戌忙碌每日愁容满面,故而前来拜见。

    吕戌闻听吕彻前来,急忙遣人请入府中。他知道吕彻虽然年少,但心中却有深谋。只是性情直爽,故而才在之前惹出那场不必要的祸事来。如今恰逢国中有难,吕戌正愁没有人在身边出谋划策。因此但见吕彻,便将他请到后堂来一并商议。

    少时兄弟二人落座,吕戌便迫不及待的向吕彻提问了。

    “如今国中有难,狼族南下犯我北境三地。现三地已经沦丧,不知以兄弟之见,我夏国当以何策应敌?”

    吕彻道:“北境三地,虽是我夏国疆土,但毕竟才得不久。此番狼族兴兵,我国不可没有动作。若无动作,无异于放任自流。诸藩王闻讯,必然心存异心。故而以弟之见,兴兵势在必行。但目的却是阻止狼族继续南下危机到我大夏中原疆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要将被狼族夺取的北境三地收复过来。毕竟我国历经前番大战,各藩王都已经大损。北漠狼族虽小,但此番出战气势恢宏。似此形势,我国诚不可与之争锋。故而既退敌军即可,断然不可轻进。更兼东夷古国虽然看似臣服,但早晚必为祸患。”

    闻听吕彻所言,吕戌甚是欣慰。轻轻点头之余,不禁感慨道:“弟虽年少,心中却有安邦之策。若能自改个性、勤加自勉,日后必成大器。”

    吕彻拱手,言道:“前番弟一时鲁莽,致使铸成大错。如今回想,懊悔不已。故而来见兄长,谋定安邦之策的同时,也正好借机会向兄长请罪。”

    一语言毕,就此倒身请罪。吕戌感动,双手搀扶,欣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弟此番既然前来,心中必有大计。我心中正忧,无忧决策。但不知以弟之聪慧,能解我心中困扰吗?”

    吕彻起身,言道:“兄心中所忧,虽然未说,但弟也已经洞察一二。一者,担心王上年少德薄。今为大将,不堪大任;其二担忧各路藩王遭遇前番折败,此番不肯前来;其三便是担忧东夷古国,借助此番机会危机我朝。此三处担忧,弟皆已有策应对。只是不知心中对策,具体能否符合兄长意向而已。”

    闻听吕彻所言,吕戌又惊又喜。笑道:“小弟年少,不想聪慧竟至如此境地。我心中忧虑琐事,竟无一遗漏。今弟既有良策,兄诚挚请教,愿洗耳恭听。”

    言毕拱手见礼吕彻,吕彻急忙扶住兄长。

    “兄长不必如此,弟自当为兄长分忧。”言毕正色了自己的态度,以此回应道:“三件事情,弟先以王上这边的困惑讲起。今王上年幼,初次兴兵。兄长既不放心,修书一封送到前线即可。至于书中内容,大底可以建议为主。”

    吕戌侧耳倾听,言道:“如何建议,愿闻其详。”

    吕彻道:“如今情势,正如我之前与兄长所言。现下北境三地,已经尽归狼族所有。更兼彼军气势正盛,我军诚不可与之争锋。兄长可建议大王,虽离都但却切不可远进。更不能孤军深入,独往北上。今北境与中原的划分,不过一道天河而已。昔日圣主率领人族攻荒丘妖兽聚集之地时,仲夷年轻为帅便以此湍急的河水灌入荒丘这才让我人族首战告捷。今时值深秋,河水湍急暴涨。王上既带军马不多,兄便可建议王上据守天河以南、分兵下寨。以天河之威、我军营寨之固,足以抵挡住漠北狼族的南下大军。狼族虽然气势正盛,只怕面对天河与我部的雄兵也不敢轻易冒进。以此为势,于我大国可获二利。其一拖垮狼族惊天的气势,为我国日后集结兵马后的反扑埋下伏笔和准备。其二就是行事简单,纵然王上年少,弟料挡住敌军怕也不困难。无需多设计谋,只需严谨守卫,便可高枕无忧。”

    吕戌大悟,点头笑道:“此计甚妙,我当速行。”

    于是立即写下一封书信,当即便让家人快马送往前线。由此第一件困惑就此解决,而吕彻则立即将话题引入到了第二件难题上面。

    “我夏朝各路藩王,历经上一次的北征会战,如今都已经身心俱疲。此时的他们,都想休整养病不愿出战。兄写书信劝诱,弟认为可以两点作为主要。一者,陈说利害关系;其二,便是利益诱惑。秉承此两点,诸王必来无疑。”

    吕戌不解,询问详细。

    吕彻笑道:“狼族南下,多半意在夺取北境之地。面对我硕大的中原,他们的态度也是能取则取,不能取则不取。毕竟他们虽然野心勃勃,但此时的实力还是极为有限的。所以看似气势汹汹,只是为了提防我们大夏的复仇而已罢了。而我们大夏的决策也是如此,故而双方虽然互为宿敌,但却殊途同归。此事我们内部知晓,我料各路藩王也未必不知。兄长既去书信,可暗示此意。诸王了然,装装样子表示忠诚试问又何乐而不为呢?此为利害关系,之后再说利益诱惑。那便是我国形势大好,当真能够大败狼族并且有了收复失地的能力。三地若取,尽可论功行赏分于各国。便是不打,也可向诸国施以小惠。诸国碍于面子,自然前来相助无疑。”

    吕戌大笑,轻抚吕彻后背,言道:“弟果然审时度势,胸中怀有深谋啊。似若如此,想必他们都会抢着前来了。只是这所谓的小惠,对我大夏国都又是一笔开销啊。”

    吕彻笑道:“以一笔开销换的诸王之心、我大夏之安定,兄以为此买卖做得不值吗?”

    吕戌大笑不止,表情也更加灿烂了。

    这正是“原本三困解其二,尚有一问未可知”。预知吕彻对于应对古国又当如何决策,最终制约鄒融、茂都与否?且看下文。

第179章 堪为大用

    却说吕氏兄弟会面谋策,吕彻一番言语,便已轻松化解了吕戌心中存在的两件难事。

    两难既除,如今便只剩下古国一件心事了。

    吕戌心中明白,三件事中,也无疑属这件事最难办。

    如今狼族兴兵,无疑给了鄒融机会。若不让他发兵救援,只恐前线力有不足。但若是让他发兵,便给了他入主中原的机会。一旦有变,大夏诸国之兵又皆在北境,国内便有倾覆之险。吕戌因此不决,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如今但见吕彻虚怀若谷、一副胸有成竹般的样子,虽然已经晓得吕彻的本事,但仍旧还是十分的担忧。

    “这件事情,老实说可不好办啊。”

    吕戌由此感慨,吕彻却淡然含笑。

    “兄之意,弟何尝不知?但以弟看来,此事说难办也难办。要说容易,倒也简单。”

    “哦?这话怎么说?”

    吕戌一震,吕彻则仍旧是一脸淡然含笑的样子。

    “古国之兵,尽在东夷。便要进击中原,必当先经过庐郜之地。今庐郜守将苏牧,也曾在当初被先王分列为靖王。更兼地多山川,易守难攻。兄长若要提防鄒融、茂都等辈有变,何不遣使置书于苏牧请求他从中协助?一者,此人对我大夏忠诚。二者,便是他精通兵法、素有深谋。如此良将,以弟看来此番正当予以大用。兄长只需遣使下书,让他提防东夷有变。苏牧得书信,我料必有调度。只要他设防有度,便不怕那鄒融会有什么诡计了。”

    闻听吕彻所言,吕戌霎时顿悟。若不是吕彻提醒,吕戌尚且忘了庐郜还有苏牧这个靖王镇守着。

    如今回想,曾经古国对大夏中原用兵的时候,苏牧不过还只是一个守将而已。因为权力有限,故而并不能驾驭整个的庐郜之地。然而即便是这样,崇瑀曾经进兵便对他所镇守的庐郜选择了绕路而行。后古族部落在荒丘和闻寿对垒,为了形成三面合围之势,故而也曾派遣茂荣的兄弟茂都分兵庐郜而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苏牧第一次得到了夏国的重用并展示了他非凡般的军事才能。虽然当时是得到了受计的,但苏牧最终完成的成果却无疑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他非但挡住了古族部落的进攻,居然还将茂顿尽数击溃。也正因为此,当时的苏牧得到了身为大夏先王的子储的赏识。故而在之后分封十二藩王的时候,仅仅只是作为一名普通守将的苏牧居然也位列其中。

    在吕戌的眼中,苏牧应该算是个被人小视且不可多得的将才。

    因为自从他受了先王子储的分封之后,便在自己的国内实行了不少利国利民的改革。更在鄒融发动‘本愿寺之变’后做出了快速的反应,甚至将曾经东夷入主中原的其他道路尽数封锁了住。他建立关隘并且设防,而所有的防护无一不以精妙著称。

    不客气的说,如今他的存在,无疑已经成为鄒融所率领的古国进攻中原的第一屏障。

    “是啊,还有身为靖王的苏牧在啊。”

    吕戌一拍大腿,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就此依照其弟吕彻的计谋,在慰藉诸藩王邀战的同时,也另外单独写了一封书信送到庐郜身为靖王的苏牧那里,要他兴兵相助前线之余也对古国的动静时刻留意并且多加提防。

    三件事情都解决了,此时的吕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他遣使书发各处,而其中的一路就带着书信送到了鄒融和茂都所在的古国境内。

    此时的古国,鄒融偶然恶疾已经病倒了。因此国中的军政大权,全都暂时由身为大元帅的茂都负责。茂都收到了书信,立即大喜。尽管鄒融病倒不能理事,但他还是率先拿着书信赶到了鄒融的府邸。

    闻听茂都前来,鄒融便在内廷与他相见。少时落座,相互寒暄几句,茂都便将来意向鄒融说明了个详细。鄒融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之后又接过了茂都的书信细细品味一番,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先生,此时可算是大功告成了吧。”

    “嗯,正确来讲,应该说告成了一半。”

    “哦?”茂都疑惑,问道:“为什么说告成了一半,难道我们现在还不能有所动作吗?”

    闻听茂都所问,鄒融浅笑摇头。

    “动作当然是可以动作了,毕竟我们要摆出援助前线的样子。就算我们在国中征兵搞出些动静来,只怕吕戌那边也不会说什么的。然而事情虽然是这样,但并不代表我们一定就能有所成功。漠北的狼族虽然牵制住了大夏的各路兵力,但我们想要伺机而动却还有一个劲敌需要予以解决啊。”

    “您的意思是说,身在庐郜的靖王苏牧?”

    “呵呵,亏你还记得他。这个人为人低调,但却不容小视。自从我们夺得了古族的政权之后,这个人就在我们的附近开始了动作并且对我们展开了严密的提防。尽管名义上我们仍旧互为友邻,但这个人实在是不好对付啊。”

    “他会和我们为敌吗?”

    “呵呵,利益所驱。加上他对大夏的忠诚,我相信他会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他的国境内封锁所有我们可以通往中原的道路。而且你光看了书信表面的内容,难道没有注意到吕戌也已经在书信中刻意的提醒了我们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吗?”

    “这个……”

    茂都眉头微蹙,鄒融则伸手指向了书信的内容。其中有一句话,那就是勒令古国和庐郜靖王合力兴兵支援前线。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鄒融态度坚定:“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我们要合兵一处共同支援前线的战事。换句话说,那就是苏牧不会在我们兴兵之前提前出动。这是对我们最明显的制约,也是再明确不过的提醒了。因为这句话的存在,我们丧失了可以在苏牧出兵后再出兵的先机,同时也失去了可以趁乱而起先拿下庐郜之地的先机啊。”

    相比于茂都,鄒融无疑将事情看的很透彻。

    “原来是这样。”茂都顿悟,问道:“那我们需要怎么办?难道就真的要被他这么制约不可吗?”

    “当然不。”

    “那我们要怎么做?除掉这颗绊脚石吗?”

    “除掉只是下策,不得已而用。”

    “那么先生心中的上计,敢问又是什么?”

    面对茂都的询问,鄒融惨白的脸上不禁再度露出了一抹阴翳般的笑容。

    “尽收其心,为我所用。”

    这正是“两方各有谋算智,却使一人置其中”。预知鄒融如何计算,苏牧心中打算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180章 人心之论

    闻听鄒融所言,茂都眉头微蹙,目光不禁显得深沉。他的默然无语,让鄒融不禁将审度般的目光不禁显得有些韬光养晦般的投向了他。

    “怎么,大将军莫非有所异议?”

    “异议到不敢当,毕竟是先生的决策。”

    茂都一声叹息,忍不住一声苦笑。鄒融明白他的心事,不禁也是浅笑了一下。

    “我知道大将军在担心什么,现在的你一定在想,这个苏牧应该不会被我们所收服。如果他那么容易打交道,也就不会将入主中原的各处要路全都封锁住了,是也不是?”

    “呵呵,先生果然洞察我的心意。”茂都叹了口气,不禁点了点头:“虽然先生想要收服苏牧的心情我能理解,而苏牧无论是能力还是他所掌握的权利,一旦收降对于我们都是有绝对好处的。但是这样的人,只怕不会轻易就和我们攀上什么关系的。先生别说我说话直,老实说您这一次的战略让我感觉太过于停留在表面而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了。苏牧如果真的想和我们有所联系并且合作,只怕曾经就不会在我们夺取大权的时候封住所有的险要碍口了。”

    “将军的意思是……”

    “很简单,从他决定封锁各处入主中原的险要开始,或许就已经注定了他原本的选择。”

    “真的是这样吗?那么他此后和我们的彼此友好、互不侵犯,你认为又当如何解释?”鄒融不禁这样做出了询问:“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苏牧应该是少有没有在夏朝内部在我们夺取古国政权之后上书弹劾我们的人吧。”

    鄒融的话,提点到了茂都。茂都细想,似乎事实也的确如此。

    自从他和鄒融夺取了古国的大权,便为了力求自保在夏朝内部多设眼线并且时刻留意着其中的动静。毕竟他们都是古人,而当时还是王上的子储分明对于古人也早有禁令。尽管他们仍旧遵照了夏朝的法令迎奉了年近五岁的闻雍作为新的古王,但古国中军政大权的沦落却还是在夏朝的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非议和风波。

    尽管当时的子储身处在北征之中不宜脱身,但身边的老臣和政客们却并没有因此放过这个弹劾古国的机会。他们有大量的人建议过子储,而不能否认的是子储最终对狼族用武的失败和急于求成也正在于这些人对于他的游说。

    古国这么大的事变,根本是瞒不住各路藩王的。

    子储虽然接纳了吕戌的意见,但他们采取的方式却是在当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期间不要说那些子储身边的国中政客,便是各路藩王也都有所异议。而让鄒融最感觉到惊讶的是,一项耿直的苏牧居然在此时选择了沉默。这让鄒融大为不解,甚至当时甚至欣喜的认为身为靖王的他可能是自己日后发展的重要友邻。然而让他完全想象不到,在参与完子储的葬礼回归国都之后。之前还对他们看似完全没有任何提防的苏牧,居然突然发难。

    他一面向古国示好,另一面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封锁住了古国通往中原的各路碍口。

    靖国这样的举动,完全出乎了鄒融的算计。

    他甚至错误地认为,之前苏牧选择的沉默是金以及向自己的示好,根本就是为了麻痹自己并且要借助机会对自己动手的前兆。然而事实演变的结果,无疑让鄒融再度大跌眼镜。

    完成了一切的苏牧,竟然再无动作。

    非但如此,反而更加加大了对于自己所掌控军政大权的古国的外交力度。友好、挚诚、提防、戒备,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了解到这一切的鄒融,在越发看不懂这个苏牧的同时,也莫名在心中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感。

    “如果我的感知没有错,我认为他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呢?”

    面对鄒融的看法,茂都虽然并不能说不认同,但是也显得极为不能理解。

    在他看来,苏牧撑死只能算是个两面讨好般的小人。封锁各路,是表示了自己对于大夏的忠诚。毕竟古国的霍乱虽然不能明言,但在所有人的眼中其实都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他如此行事,无疑可以安抚夏国内部政客们的心,同时也可以得到他们完全性的信任。而加强与古国内部的建交,无疑是买好自己。一旦有天东窗事发了,苏牧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极其容易交代。

    “我只是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们放下戒心而已。”

    茂都想到这里,不禁噶然而笑。时至此时,他甚至能够想象到苏牧那张可憎般的嘴脸。

    “这样的人,说聪明还差不多。要说能干大事,我认为言过其实了啊。”

    “真的是这样吗?”鄒融浅笑:“可我倒是认为,他是个很会审时度势、把握时机的人啊。他看似很是奸猾,但实则早已超过了聪明人的界限。也许你会认为他两边示好、但求自保,但即便是这样我认为能够做到苏牧这种境地也可以算是绝无仅有了。”

    “是吗?”

    茂都浅笑,对于鄒融的认知,还是并不能表示理解。

    “其实我并不在乎他到底怎么打算,如今我更关注的是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做法?先生既然打算要拉拢他,那么就说说您的具体方法吧。不管苏牧怎么决定,我的看法始终如一。如果是朋友,我们就通力合作。但如果他要成为我们的敌人,那么这颗绊脚石无疑是我们第一个应该去清除掉的阻碍。”

    “呵呵。”

    鄒融笑了,笑的很是开心。他看着茂都,甚至在有些虚弱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匪夷所思般的赞许。他缓缓松了口气,微微停顿了一下之后,甚至不禁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再度开口。

    “老实说,你的这个想法的确很好。既直接,也很实际与实用。”鄒融浅然含笑,同时也正色了自己的态度:“我们并不需要做过多的准备,因为现实的发展和进程无疑是最有说服力的利剑。”

    “先生的意思是……”

    鄒融的话,无疑还是让茂都有些难以理解。他充满深沉的目光,此时凝视着鄒融越显惨白的脸,心中也不自觉的萌生出了一股莫名般的忐忑。

    这正是“一番谋算未得果,却使人心初了然”。预知鄒融所言何意,具体行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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