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节:京都危势
“好,王侍郎不愧是我朝栋梁啊。”
“既然王侍郎主动请缨,怎会有不允准的道理。”
“去吧,若是你能将那李成杰抓回,正好还空着两部的尚书,你任挑其一。连同万户侯一并封赏。”
许言点头笑着说道。显然在此刻由有人能主动发声请缨,许言心中很是欣喜。
“是,那下官这就去了。”
王林躬身行礼,而后倒退着走了出去。
……
顷刻之间,关于李成杰的海捕公文以及通缉令已经贴满京都之中。
顿时,京都之中那种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就顶到了巅峰。
只因公文之上写着,“大理寺卿李成杰,图谋不轨,意图造反。”
“大理寺卿,李成杰,竟然要造反?”
“不可能吧……”
“可这海捕公文和通缉令都下来了,还能有假?”
“以前当真是看错他了。当真是虚伪,善于伪装啊!”
“呸,恶心。什么大理寺,什么大理寺卿。亏我之前还以为……”
无需少时,李成杰的名字,再次轰动了京都,满城哗然。
“不会吧。不应该啊……”
“还记得上次那事情,李大人不就是被诬陷的吗?都是当着咱们的面公审的……”
“哼,什么不会,不应该。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伪君子。”
“上次到底怎样,他是大理寺卿,没准是自导自演呢!”
“况且就算上次的事情,他是被冤枉了。但是你看好了,这是海捕公文和通缉令,其上盖的国玺还能有假不成?”
“这……”
众多告示栏附近都围聚了很多的百姓,但凡见此公文,无不惊呼。就算有人想为李成杰说几句话,也是转瞬“须臾”。
“邑千家,封万户侯诶!李成杰可千万别落我手里。”
“传闻,李成杰可是文武双全。文能至状元,武也不差毫分。就你?落你手里,你能怎样?”
如此的声音,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之中皆有回声。
……
赠茶肆之中,张贯民和夜步凡显然已经知道了,宫中的情况并不乐观。
刚才在宫中的打斗,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们两个。现在又是各处张贴了关于李成杰的海捕公文和通缉令。张贯民和夜步凡已然有了猜测。
只不过,他们两人现在,并不敢贸然行事。
夜步凡独坐在茶室之中,沉思着。张贯民坐不住了,在赠茶肆的前厅来回踱步,就等着,宫中的消息。此刻他已经派出了数名心腹入宫打探消息。
“张大帅。”
此刻,兵部侍郎王林来到了赠茶肆之中,见到了张贯民。
“王林?快,告诉我们现在宫中的形势,还有李成杰他现在如何了?”
张贯民见到王林来此,显然大喜过望,他一步将王林拉了过来,而后将他带入了茶室之中。
“现在情况非常的不妙。”
“陛下在早朝之上,忽然吐血昏迷,现今生死不明。”
王林沉声说道。语气极为的认真。
“生死不明?”
夜步凡惊呼一声。
“那陛下现在何处?可有人医治?”
张贯民也是着急的开口问道。
“在金銮殿上,最后是李成杰将陛下带走的。现今陛下到底在何处,恐怕只有李成杰才知道了。许言派人搜宫如此之久,并没有找到陛下的踪迹。”
王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两位将军稍安勿躁,继续的说道。
“那李成杰他现在何处?”
张贯民连声问道。
“许言身边有一修为极其高深的黑衣人。”
“我想刚才,李成杰应是在于那黑衣人的争斗过程之中,斗了个两败俱伤。现在李成杰应是重伤而逃。”
“所以,许言才会命人广布海捕文书和通缉令。”
王林深吸一口气,总之在王林看来,这次皇室是真的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大危局。
“许言命人?”
“许言彻底反了?”
夜步凡与张贯民一前一后的惊呼道。
“正是。现在许言正坐在养居殿中的龙椅之上。朝廷三品以上的大臣都被他软禁在养居殿之中。”
“许言想来谋划已久,在宫中暗子甚多。今日许言大张旗鼓的造反,却是在顷刻之间,就掌握了皇宫。”
“刚开始还有些抵抗的声音,可都被那个黑衣人,以极其暴力的手段强烈镇压。”
“那黑衣人只需一掌,便是震退数百御林军,冲在最强的那几个,更是直接爆体而亡。”
王林叹息着说道。那一幕,他是亲眼目睹的。
当然,那也是许言刻意安排的,三品以上的大臣那时,都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那时,但凡有丝毫不满,或是反对的意见,便是会被那黑衣人直接抹杀!
“那黑衣人是许家人?”
“莫非是许家哪个破关而出的长老吗?”
张贯民疑惑着问道。
“对于那个黑衣人的身份,是一个谜团。”
王林摇摇头,那黑衣人自始至终将自己包裹的极严,根本认不出丝毫。
“若说,那黑衣斗篷之上,不是个人,是一头人猿。他们也是觉得有可能的……”
“张大帅,夜将军。时间紧迫。”
“我是主动向许言请命,带兵前去围攻缘府的。”
“正如许言所言,一旦缘府被围,李成杰不管身在何处,他必定都会现身。”
王林搓着手缓缓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情,王林已经想了一路了。现在李成杰便是此次破局最关键的关键了。
而且,可能也只有李成杰有此战力了。
“那你许言我们两个怎么做?”
张贯民和夜步凡现在都心乱如麻,但是他们都不敢贸然行事。说不定一个行差踏错,不仅害己,还会害人。
“我听闻,缘府之中,有李成杰的师娘,和师弟。我希望两位将军可以先将他们两人保护起来,免除李成杰的后顾之忧。”
“而后,等将李成杰救出来之后,从长计议。至少要先弄清楚陛下现在的生死……”
王林眨了眨眼睛,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法。
因为现在任何一种激进的“措施”,便会引起战火纷争。这是他们行至最后,最逼不得已的一步棋了。
“好,明白了。”
三人互相点头示意,而后王林转身离去了。直接向缘府行去。
待王林离开之后,夜步凡看着张贯民轻声的问道:
“刚才那个人信得过吗?”
出于谨慎,夜步凡还是问了一嘴。
“信得过,他以前是我的亲卫。这些年,也是暗中帮陛下做事。”
张贯民闻言,点了点头,给了夜步凡一个极为肯定的答复。
“好,既然信得过,那咱们现在赶紧去缘府,将缘府中人保护起来。”
夜步凡闻言,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同时起身,从身后的一个壁橱之中,取出了一柄长枪。
“游龙枪。”
张贯民见状,他深吸一口气,而后也握紧了自己的乌火灵刀。
游龙枪是夜步凡最称意的兵器,这数十年张贯民一直在寻找,希望以此作为礼物来,
来重新唤起夜步凡那沉沦的斗志,没想到,此枪竟一直都在夜步凡的手中。
“步凡,原来你……”
张贯民看着那柄雪白的游龙枪轻笑几声,恍然之中,好似就与夜步凡重新回到了当初的战场之上。
他一刀,夜步凡一枪,横扫千骑,可谓是淋漓尽致,畅快至极啊。
只不过,在当初交出兵权之后,夜步凡曾将他的游龙枪,沉入了大海之中……
“当时确实满心愤恨,发誓不想再……”
“哎,也确实将这枪沉入了深海之中。后来,也曾无限想念。”
“也是上次缘老爷来此的时候,将此物还给我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放下……”
夜步凡洒然一笑,满是追忆的说着。手掌在那银色的枪头之上拂过,那枪头的锋芒未老,依旧锋利无比。
“那既然如此,待此事过后,你定可重新统兵,保卫山河。”
张贯民走到夜步凡的身前,拍着夜步凡的肩膀说道。
“这都是后话了,先将眼前的危机度过吧。”
夜步凡单手持枪,猛的一握,游龙枪震出声声龙吟之声,与张贯民的乌火灵刀碰撞了在了一起。
“嗷!”
乌火灵刀之中,也发出了一声金乌的嘶鸣之声。
“走,出征!”
张贯民握紧了手中长刀,眼睛一瞪,气势盎然转身说道。
“诶,等会。”
“以防变数,咱们也去套一身黑衣斗篷吧。”
“他许言能有黑衣人作为帮手,李成杰也可以有。”
夜步凡挑了挑眉,“略带几分狡黠”的笑着说道。
“不错,正是此理。”
张贯民闻之,与夜步凡相视一笑。
……
此刻,单天狼,王怜民和许诺,都已经对宫中的事情,有大概的了解。
“许言造反,宫中一切事情成迷。李成杰至今不知所踪,他们三人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至少,手中的事情要先放一放!”
许诺在此刻,也是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手,去打探宫中的情况,现在相对而言,许诺知道的要比王怜民和单天狼知道的更多一些。
但是此刻,许诺却是选择去了吏部尚书府,也就是耿直的家中。
王怜民在知道宫中大乱之后,他也是极速的去了春风楼,可是并没有见到楼主江上。
此时,王怜民才得知,“七星连珠,日月同天”的天地异象,导致天机大乱,春风不识人。
现在,不仅仅是江上在忙于沟通“春风”,以稳固自己春风楼的地位。若是“春风不识旧人面”,江上就真的是“呜呼哀哉”了。
只得仰天长叹一句,“春风不识故人面,君意何成陌路尘”,遂万事具休。
天机子同样是在以魂入天道,希望稳住天机,一旦天机有变,他那一身修为,便是极有可能即时崩溃。那将是对天机子,产生不可逆转的打击与伤害。
而,天机楼的众多长老,与春风楼九门中人,也是不断的发生着激烈的“冲突”。
虽然,春风楼与天机楼的总部都在京都,但是在京都之中,他们谁也奈何不得谁。
所以,他们的大战,便只能在京都以外的地方,激烈的开展着。
在许言的谋划之中,春风楼与天机楼,这次根本没有任何余力,来支援仙皇室。所以他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
“而且,今日,这只能算是伏虎计划的一个开始。”
待单天狼回到赠茶肆之中的时候,发现张大帅和夜将军已经不在赠茶肆之中。单天狼焦坐了少许,而后决定必须做点什么。便出门去了。
第四百零七节:才女不可欺
“噗。”
李成杰腾空而回,他极为勉力的才强撑着,回到了缘府之中,最后还是因为力竭,从空中摔落,鲜血狂喷。
最后还是木有枝最先发现的李成杰。
“师兄。”
木有枝将李成杰扶起来之后,她并没有声张,而是悄悄的将李成杰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极为的费力。
也就在木有枝将李成杰安置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后,外面张贴海捕公文与通缉令的事情已经传至了缘府之中。
而听说,一会更会有官兵来捉拿夫人与二公子的时候,缘府的那些下人可是乱成了一团。
在此危机时刻,李卿卿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将缘府的所有下人纷纷遣散,都给予了高额的辞退金。缘府也算是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而像赵得财这样的卧底探子,李卿卿也是以雷霆手段,直接就控制关押了起来。
李卿卿此前,在京都之中也有不少安排,更是有着“自己的势力”。
现在府中还有二三十人,他们换下了那身杂役的衣服,各自亮出了自己锋利的武器,那些人都是李卿卿的“死士”。
而李成杰的那个车夫“康进”身在其中,隐约有头领之状。
“众位,你们跟随我多年。如今大难临头,生死之际,众位若能护得缘府周全,此事过后,定还众位自由。愿求富贵者留,胆怯害怕者可自行离去。”
李卿卿在训话之时,仿若整个变了一个人一般。谁有能想的到,平常温婉可人,说话之时都是轻声细语的一个标准的“淑女”能有如此的气势。
声音不大,可威严不差分毫。且她所说的话,余下众人无一不信,无一不从。可见李卿卿在那些人心中的威望。
“夫人放心,我等定会竭尽全力,护缘府周全,护夫人公子周全。”
康进率先抱拳,朗声说道。
他们这些人,多为穷苦“命薄”之人,大多都是因机缘巧合,受了李卿卿的恩惠,而发誓誓死效忠李卿卿。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在李卿卿身兼缘聚斋掌事的时候,都未曾忘记了他们那些人。这么多年,几乎都是李卿卿在养着他们,也并没有让他们做过什么危险的事情。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他们都是热血男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的“第二条命”是李卿卿给的,那么便是“生死相托”。
今日,缘府遭此劫难,却显出了“众志成城”的一幕,令李卿卿极其的感动。
“好,那边多谢诸位了。”
“一会死守缘府大门,但凡有恶意闯入者,格杀勿论。”
李卿卿也是在此刻命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是!”
那些人纷纷沉声应道,而后各自准备去了。
李卿卿也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将缘自新送给她的那张“九霄环佩”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九霄环佩是古琴中的精品,其声音温劲松透,纯粹完美,历来都是琴师所仰慕的重器,被视为琴中“仙品”。
据悉,目前在世上还在流传的“仙品”古琴也就只有十张,而这“九霄环佩”便属其一!
看上去琴皮如大蛇腹纹,那些纹理之间又出现了若干细小的牛毛断纹。很显然这些断纹是随着漆质的老化而产生的。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琴身经过精致的加工之后,九霄环佩便具备了奇、古、透、润、静、圆、匀、清、芳等九种美好音色。而这些集韵味于一器,可见缘自新的心意。
李卿卿搬琴而出,康进也为李卿卿准备了一张琴案摆在了院中。
而李卿卿将这“九霄环佩”放下之后,木有枝也是慌张的跑了出来。
“有枝,别怕,有师娘在。”
李卿卿看着木有枝慌张的神色,以为是府中突然紧张起的氛围和各种磨刀的声音给木有枝吓到了,故而率先开口。
“师娘,这些都是你的人吗?”
木有枝跑到前院来,见这平常缘府之中的仆役,竟在此刻各换衣裳,亮出自己的真面目,在配上他们所趁手的兵器,木有枝差点就没认出来。
“还以为,是府中进了盗匪呢。”
不过,这并不是木有枝现在所担心的事情。
“是。他们都是愿意追随我的人。”
“此事过后,若你我平安,我会许他们一生富贵,还他们自有。”
“有枝,你放心,老爷不在,师娘定然能护你周全!”
李卿卿语气坚定的说道。
她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柔弱可欺。
若是李卿卿毫无依仗,她何敢“深入虎穴”在缘聚斋之中与斋主武亦凡周旋,还能趁机抽身,“全身而退”。
这个世道,能有一定成就的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别怕。
只是,她们平时甘愿依附在男人的身后,不愿太过展露锋芒。
女人,不论在任何世道,太过“亮眼”,总是迈向悲哀和凄凉的第一步。
而对于李卿卿而言,她很清楚自己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所以她很懂得“适可为止”,收敛自己。
可在此危机时刻,她必须挺身而出之时,她自然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只因她身后,是真正能令她心安的“家”。
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家!
“师娘,先别说这些,你先跟我来。”
木有枝拉起李卿卿,说话之间,就是拉着李卿卿向她的淡颜院跑去。
“有枝,发生什么了?”
李卿卿察觉到木有枝的异常,边跟着她向淡颜院跑去,边问道。
“师娘,师兄他受伤了。”
木有枝边跑边解释道。说话之间,两人的脚步都没有停下毫分。
“定是,在宫中有一番恶斗。能逃回府中,应是性命无虞。”
李卿卿呢喃道,而后自说自话的安慰道。也是安慰木有枝,也是为李成杰祈祷。
“师兄,他刚才醒了。叫师娘过去应是有事情要与师娘说。”
木有枝很是担忧的说道。因为李成杰刚才虽然是醒来,但是他的脸色苍白,很是瘆人。木有枝一看就知道,李成杰现在清醒着,完全是凭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意志。
“快。”
李卿卿闻言,脚下步子更快,旋即便是跑到了淡颜院之中。
“成杰,你怎么样了?”
李卿卿跑了进来,首当其冲的开口问道。
“师娘,我没事。现在外面形势如何?”
李成杰极为勉强的撑着身子,声音异常沙哑的问道。
“外面到处,张贴了抓捕你的海捕文书和通缉令。”
李卿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李成杰问什么,她回答什么。她现在完全不关心其他,但是只要有人想要伤害老爷的徒弟,就先要问问她允不允许。
“许言这个贼人,胆大包天。”
李成杰听到,李卿卿的话,他转瞬已经分析出了他现在的处境。狠骂了许言一声。
“咳咳。”
李成杰突然扯动了伤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更是咳出了几口鲜血。
“师兄。”
木有枝见状,直接扑了过去,
扶着李成杰的胳膊,轻轻的抚着李成杰的后背。待他不咳嗽了,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水杯端了过来,递给了李成杰。
“师娘,现在府中还有几人?”
李成杰咧着嘴,眼睛极力的向上,瞥着李卿卿问道。
“成杰,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好好养伤。府中的诸事交给我就好了。有老爷之前留下的阵法,寻常蟊贼根本连府门都进不来。”
李卿卿走到了李成杰的床边,微微蹲下身子,让李成杰不用看自己那么费力。她认真的说道。
“是,有师傅的阵法在,但愿能抵抗半个时辰。等我恢复一二。”
李成杰想着缘自新在临走之前,在缘府之中洒下的那片金光,那便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了。
“你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来恢复吗?能恢复多少?”
李卿卿闻言,点点头,很是认真的问道。
“半个时辰是只能让我身上的伤势不再恶化,恢复一成的功力。”
“但就算一成功力,我也能带你们逃离此处,护你们周全。”
李成杰边咯血,边郑重的说道。
因为李成杰现在尤记得当初师傅走时,特意的嘱咐了他一句,要他护这个家周全。
“逃?”
“成杰,你先好好休息吧。”
“我的家在此,我诀不会逃。若是万一,我抵抗不住,你就带着有枝先离开。若我身死,记得让老爷帮我报仇。”
李卿卿闻言,她留下数语,而后不再多言,转身便走,“逃,是不可能的。”若是她想逃,她早便走了。
“师娘!”
李成杰看着李卿卿眼神之中的果决,与声音之中的坚定。和转身之时的“毫无留恋”。让李成杰心中万分感慨。
“师娘!!!”
李成杰又叫了几声,但是李卿卿去意已决,未曾有丝毫的停留,大步向外走去。
“她倒是要瞧瞧,那个嫌自己命长,敢来惹她!”
李卿卿此时,当真不愧为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师兄,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你若是担心师娘,不想让师娘出意外。”
“那你就赶紧疗伤,恢复过来。”
木有枝现在也满心的担忧。
她若是有能力,她也想提刀上阵,将那些敢欺负他们的人杀个干干净净。但是,此刻整个缘府之中,只属她最为“无力”。
“好,有枝。你就待在这里,那里都不要去。”
“你要保证,我睁眼就能见到你。”
李成杰紧紧握着木有枝的手。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整个人再次昏迷了过去。
……
“半个时辰吗?”
李卿卿呢喃了一句。
“我要三个时辰,他们都打不进来!”
李卿卿眼中燃烧了起了熊熊的斗志。
只见京都之中,数百军士策马疾驰,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京都“缘府”!
“吁!”
此刻,朝廷的军队已经集合完毕,将整个缘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都是冲着那“万户侯”而来。”
所以有扬鞭踏马,眼神之中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李卿卿此刻在前院之中,抚琴而坐。
听着府门之外的阵阵马蹄。大概已经感受到,现在缘府门外最少已经来临了百人啊。
而康进那些人,也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有人破门或者翻墙而入,他们便会拼尽全力,将其斩于刀下!
第四百零八节:冷然希太古
“王大人!”
畏惧在缘府门前的所有领命而来的人,见到疾步而来的王林,纷纷抱拳行礼喊道。
“好!军威雄壮,此战必胜!”
“待拿下府中众人,共领封赏!”
王林笑呵呵的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大声的说道。
“杀!杀!杀!”
那数百人皆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的喊道。当真可谓是杀声震天!
“杀!”
最后,王林一声令下。大手一挥,便见无数军士,有些人直接扬鞭狠抽马尾,驾马就向缘府大门撞去。
手中长枪紧握,似是想要一枪就将那大门挑飞撞个稀碎。
而那些来的比较的晚的。显然驾马冲锋,他们已经是来不及。
各自展开身法,直接从马上跃起,抽出兵刃,轻功展开便是准备翻墙而入。
李卿卿的那些随从也是各自盯着所以被闯入的入口,一旦有人闯入,必将迎来他们的雷霆打击。
而,康进此时,一人手持双刀,站在距离府门最前方的地方。
一旦府门被破,他便是最先迎上那军马铁蹄的人。
不过,此时康进摆出架势,双手开合之间,双刀之上寒光凛冽,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姿。
而在李卿卿身后所站,一男一女,男的站在左边名张杨,江湖人称霹雳小霸王,使得一手霸王锏,也是少年成名,却家逢大难。
所使霸王锏,长而无刃,有八棱,长六尺。两锏交叉插在张杨的后背腰间,单手抚上,张杨做好准备,随时都可拔锏而出,将来敌砸成一滩烂泥。
而那站在右边的女子,芳名,束静如。她的家世与张杨极为的相似,腰间别着一条虎尾鞭,鞭长四尺,鞭前细后粗共分十三节,行如宝塔。
若细观之,鞭身侧方,每节之后都一个铁疙瘩镶嵌其中,鞭尖如方锥,隐藏利刺。其锋芒与剑尖相比,不遑多让。
束静如也是单手握在鞭柄之上。
远远观去,束静如与张杨两人,姿势几乎如出一辙。
若非是他们两人现在身上的肃杀之意冲云霄,看着他们左右分立,还真像是一对“金童玉女”,所谓“夫妻相”也不过如此。
他们这些“死士”性多孤僻,如康进一般,相交好友甚少。可是张杨与束静如却不同,两人平常话极多,似乎他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与相似的兴趣。
就连他们一人练锏,一人练鞭,时常都相伴而习。两人之间关系微妙。配合也极为的默契。
如此,李卿卿才命他们分侍左右,保得她一会在弹琴御敌之时,不会被强敌欺身,扰乱她的节奏。
“嗡!”
一道琴音炸响。
与那马蹄踏门之声交缠在一起。
府门一震,并没有被那马蹄踏破,而是整个缘府之中,闪出了一片金色的光幕。
“轰!”
自从这片光幕将整个缘府笼罩其中之时,但凡是第一时间冲上来的,不论是高人还是大马,纷纷如撞上铁板一般,不得寸进。
反而被自己巨大的冲击力,反震倒射而回。
率先策马而来之人,忽的来了个人仰马翻,来了个“开门红”,是真的“来看门就见红”。
马儿前蹄踢上那片“光幕”,前腿顿时鼓着,马儿吃痛,浑身一抖,那骑在马上的军士,被马儿抖落在地。而马儿失去重心,摇晃之中,直接将刚才摔落的那人,“践踏”至死。
而那些,欲要翻墙而入的人,也是纷纷吃痛,摔倒在了地上。
见状,王林只觉十分有趣。
若是此间众人都奈何不了,这道光幕,倒是对李成杰极其的有力。
但是院中之人,却是无人敢心存大意。依旧紧紧的盯着他们所负责的地方。
他们誓死,绝不能让耗子从他们所看守的地方“钻入”。
正在王林“冷眼旁观”之时,张贯民与夜步凡也来到了此处。他们本想从后墙翻墙而入,可却也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光幕给挡了回去。
“那也是他们来的太不巧了……”
张贯民与夜步凡见状,转移了位置,他们也决定,先静观其变。
此时出手,绝不明智。
“众将听令,向缘府发起进攻,区区一道光幕而已。碎了它!”
王林在此时,站了出来,他装模作样的喊道。
“是,王大人!”
那些将士,见状,便对那光幕冲杀了起来。
“呵,不自量力。”
李卿卿感觉到,那些围聚在府门之外的人再次发起了进攻,她冷笑一声。
这张九霄环佩是缘自新赠予她的,而缘自新在走前也是留给了李卿卿一道琴谱,便可操纵他所留的这道阵法。
“九霄灵音起,太古冷然希。”
李卿卿呢喃一句,眼神凌厉,双手抚在琴弦之上,自琴中滑至两端。十指张开,深呼一口气,屏气凝神,整个曲谱一气呵成,不见丝毫停顿。
李卿卿本就熟知音律,琴艺更是了得。
此时弹出那优美的乐章,是如此的动人悦耳。若非是府外哀嚎不断,兵器相碰之声震耳欲聋,认真聆听一曲,也是极其美妙的享受了。
缘府之外,喊杀之声响彻了整个京都。但是数百人,苦苦却是无法奈何这道光幕。
现在缘府之外的众将士也已经发现了。这道光幕,竟是有着“反弹”的神力。
他们用几分力攻之,便会有几分力反弹作用到他们自己的身上。
刚才一人,持刀狠狠的向那光幕砍去,可最后,却是,光幕之上金光一闪,持刀之人,被那爆发出的金光直接腰斩。
场面一度极其的血腥。这道光幕是缘自新所留,自然非凡,也不是常人能理解,能打破的。
“王大人……”
此时,军心已然涣散。他们是兴冲冲,急躁躁的冲到了缘府的门前。
好不容易等得一声令下,本以为是自己“建功立业”之时,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当真,叫人好生的郁闷。”
“王大人……”
此刻那些将士纷纷扭头向王林求助道。
“别慌,许家大人,应该马上就到。”
王林很是敷衍的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他这“乌鸦嘴”还真灵。
只听得有数十人从后面很是嚣张的冲了过来。
“滚开,滚开!”
“来这么多人干嘛!”
“碍手碍脚,狗屁不是
。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净他妈碍事!”
所来数十人皆是许家的核心弟子。在锦城一向嚣张跋扈惯了。
根本,没有将他们那些无法修仙的人看在眼中。
“就是,压根没将那些人当人看。”
“在他们眼中,那些骑在马上的人,与畜生无异。甚至比那战马还要低贱几分。”
更有几人,直接伸手,将几个看的不顺眼的人,从那马上拉下,一脚跺下,便是将其踩死。
“许大人,脚下留情。”
王林见状,赶紧小跑了过来,将那几个在人群之中肆虐的许家人拦了下来。
“哼,你是何人,竟敢拦我?”
那许家人才不管那么多,有人拦他,便是“挑衅”。一拳而上,正对王林腹部。
“在下,兵部侍郎,王林。统领抓捕李成杰的行动。”
王林见状,双手猛然向下抓去。虽然还是倒退了数步,但是好歹还是拦下了那许家人的铁拳。
“你就王林?呵呵,还行,比废物强一点。”
那人见王林之时倒退了数步,并没有倒下,冷笑两声。显然在听到王林的姓名,那人放弃了,想要杀死王林的念头。
不过,他还是一脚而下,将刚才那个倒在地上的军士的头,一脚踩爆。
“告诉他们,别碍事。”
“否则,死!”
那个许家人好似是那数十人的头领。他缓缓的撸起袖子,向着王林的脚下吐了口唾沫,而后走到王林的面前,捏住他的领子,伸手指着王林的鼻子说道。
王林微笑的踮起脚前,配合着那位许大人,而后笑着点头,连声应道,“是,是。”
“哼,这就对了,滚一边去。”
那人拎起王林的领子,直接就是将王林扔到了一旁。
王林还好练过几年,勉强稳住身形。站定之后,向着那些军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向后撤退一点。
那些军士见状,也不逞强,纷纷后退,似是静待着看那几人的小号。不过更多的军士却是发现了这其中的异常。
“他们都是领了圣命前来,执行公务。”
“捉拿,叛贼李成杰的家属。”
“而王林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可是刚才那几人是什么情况。
“异常的凶残暴虐。而听王大人所言。”
“称呼他们为许大人。”
“要知道,王林是兵部侍郎,官居二品。而值得他再称一声,“许大人”的。”
“全天下,应该也就只有许宰辅,许言一人吧。”
“但是,很明显,来人并不是许言……”
王林此举,令众人迷惑。
更有几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那突来的几人。眼中满是凶光,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兵刃。
看着昔日同袍,就如此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若非是那几个人许家人实在凶残,而且所展露的高深修为,将他们震慑。
那些将士之中,定会有几人,群起而攻之,为他们的兄弟,报仇雪恨。
“上。”
那个带头的许家人,先是轻轻的敲了敲那道光幕,冲着几人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们先去打个头阵。
第四百零九节:翻云起雾藏杀意
“上。”
带头的那个许家人大声的喊道。
他叫许依白,是许程青的堂弟,在许家的一众核心弟子之中,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只见他一声令下,便有五六许家子弟腾身而起,各施仙术,轰然打击在那光幕之上。
李卿卿此刻醉心弹奏,并没有察觉到府外的异常。
现如今几道仙术砸在那光幕,李卿卿只觉九霄环佩琴身一震,再抬指的时候,竟然发现,刚才琴声跳动的那一瞬,琴弦竟然将她的手指给割破了。
一个又深又长的血口,如同那琴将李卿卿手指上的肉咬下去了一块一般。
所谓,十指连心,那种钻心的痛,让李卿卿倒吸一口冷气。她此时抬头向那光幕看去,隐约中,那光幕竟然微微向下凹陷。
一滴鲜血顺指头流下,滴落在琴身之上,却是在血液与九霄环佩融于一体之时。
九霄环佩之上乍现耀目彩芒,飘然浮起,如坐空中。
李卿卿紧紧按着手指,可鲜血还是忍不住的往外涌。
就在此刻,李卿卿看到,有五六人腾身而起,各施道法,挥打在那光幕之上。
而这次,她没在弹奏,明显,整个光幕似都是颤抖了一下。真的有粼粼的“波光”,光圈层层荡起,已不再稳固。
李卿卿见状,根本不敢大意,将受伤的指头含 入嘴中,而后单手弹奏了起来。
“呼。”
李卿卿单手急奏,似有“呼呼风声”追随左右。只见琴弦纷飞之时,那笼罩在缘府之上的光幕,逐渐又恢复了平静。
此刻又有几人跃起,各自掐诀,轰击光幕,并未再如之前一般。
李卿卿也是紧紧的盯着刚才凹陷的地方。
不过她单手弹奏实在疲惫,而每当那几人轰击光幕之时,这琴弦便似“刀锋”一般,尤为刺人。
现在李卿卿的五指已经都有些泛红了。
“继续。”
“各自分组,每组至少五人。”
“轮流击打光幕。”
“无需全力,将自己的力量调整到,反弹之力可承受的极限便可。”
许依白自己一人插手抱胸,悠悠然的如同一个看热闹的人一般。不过却是在井井有条的下达着逐条命令。
“是。”
那数十个许家人,明显很是默契。
在许依白下达命令之后,他们极快的便分出了组,而后便开始轮流的轰击。
唯独那个许依白,并没有出手,缓缓腾空,似是用仙法结出了一个“虚空之椅”。他缓缓的坐倒后仰,半惬在空中,翘着二郎腿。
从怀中摸出了一盒太岁丹。如同吃糖豆一般,满是享受的咀嚼着。
而眼前的缘府,似乎不再是一个战场,而更像是一个戏园子。而在缘府之中的“戏子”更像是表演的极为的“幽默”,很称心意。
坐在空中的许依白,时不时的放声大笑,偶尔还会放下手中的太岁丹,拍手叫好。
李卿卿自然也是看到了,许依白。
他们两人还隔空对视了一眼。李卿卿若有所感,就是那个坐在空中的人,完全不将他们当回事,更是紧紧锁定了自己。
李卿卿现在能想象的到,一旦光幕破碎,自己必将迎来那个人疯狂的打击。
“盯紧他。”
李卿卿猛然横扫琴弦,顺势将许依白的位置,指给了她身后的张杨和束静如看。
张杨与束静如相互对视一眼,各自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他们纷纷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面容之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凛冽。
似乎,他们的温柔与快乐,只愿与对方分享,只愿彼此守候,只愿互相展露“心颜”。
“嗖。”
道道破空之声响起。
霹雳小霸王张杨双手握住两柄霸王锏的锏柄,猛然抽出,大喝一声,而后双锏相碰相合,发出巨大的震动之声。
地上本平静安睡的石子,竟是受到声波刮及,直接滚出数米。
束静如同时一鞭抽出,四尺长鞭飞扬而起。
霹雳一声,鞭子抽击地面。鞭节之中的铁疙瘩在地面之上留下数个坑洼,更有火星四溅。
束静如一个翻身,将鞭头抽回,鞭尖之上那暗藏的尖刺,托在地上,留下一条十分明显的“焦痕”。可见尖刺的锋利,只是与地面最轻微的摩擦,便有此威力。
可想而知,当这长鞭挥舞起来之时,但凡有人敢靠近,那么随时都可能丧命鞭下。
“一起上。”
许依白,看着那逐渐脆弱的光幕,觉得时机已到。
一声令下,他自己也是腾身而起。
霎时之间,数十许家人,皆是纵身跃起,而后各自掐诀在许依白的带领之下,纷纷的砸在了那道光幕之上。
“轰!”
巨大的爆炸之声,响彻天际。
缘府周围的所有人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眼中各有异彩,但是耳鸣之后,却是再无声音。
只是他们身下军马,不约而同的都痛苦的摇着马头,颤抖不已。
更有几匹马儿在刚才那爆炸之声炸响之时,直接跪地而亡。
李卿卿此刻也不敢大意,在那许依白腾身而起的时候。
李卿卿她双手抚琴,不再像空中看去,而是激烈的弹奏了起来。
十指之上,已经有了四五道血口。
在刚才许依白的攻击之中,不仅琴弦似刀,琴身更是震颤的厉害。琴身蛇纹之上隐然有开裂之状。
可李卿卿却丝毫不敢懈怠,手中十指纷飞,更猛烈的弹奏了起来。
李卿卿一袭红衣,无风自扬,满头长发随音伴舞,飘然若降世的仙子。
可在缘府之外的许依白在此刻却是微皱起了眉头。
“呵!”
低喝一声,手中力道又是加了几分。
光幕之上有了明显向下凹陷之上。在光幕的表面之上,更有几分光影破碎的痕迹。
“缘府大危!”
眼看那道光幕在剧烈的颤抖之中,层层荡起的光波开始逐渐的脱离
了光幕,碎落之后,重新归了虚无。这片光幕也快趋于破碎。
若再由那许依白按压几分,恐怕数息之后,整个光幕便会轰然消散。它已经达到了,它所能承受的极限。
“动手!”
张贯民与夜步凡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心领神会。
“许家贼子,拿命来!”
张大帅大喝一声,语出惊人。
身法展开,从数人的头顶之上,踮脚飞过,乌火灵刀之上乌火之芒熊熊燃烧而起,一道挥出,便是乌火万丈,向那几个许家人,围拱而去。
“乱臣贼子,一帮杂碎!吃你爷爷一枪。”
夜步凡同样大喝一声,利用张贯民的乌火做掩,将游龙枪暗藏,此刻抓住时机,一枪平刺而出。
“噗嗤!”
游龙枪不愧游龙之中。
只见夜步凡一枪而出,枪头似有龙目生出,直接锁定了一人,一枪生生将那人胸口洞穿。
游龙枪上巨力传去,一声龙吟在此间响起,那人心脏被轰成残渣。
夜步凡大手一扬,双手持枪,覆身一挑,就是将那人的尸体挑飞而出。
“何方小贼,竟然出手偷袭,无耻之尤!”
许依白,回眸之时已然晚矣。大喝一声便是抽身而退,一掌拍出,便是将张贯民斩出的那万丈乌火拍灭。
“无耻?呵呵,与你们相比,水母浮躁都比你们“有齿”!”
张贯民刀势不停,反唇相讥道。
“呼!”
李卿卿此刻也是十指血液飞溅,琴弦之上已经满是血色,此时她的眼前昏沉,似是刚才的弹奏,对她的心念消耗非常的巨大。
李卿卿沉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看着那些人没有在发起进攻,虽然不知是何缘故,但是她终于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张杨与束静如的额头之上,都渗出了汗水。
他们两人是距离李卿卿最近的,听着刚才李卿卿急促的琴声,以及那逐渐失去节拍的那粗重的呼吸之声。
他们两人心中是紧张至极的。
他们两人期间多次彼此相望。
他们不怕死,他们只怕没有更长更久的陪伴对方!
“说好的永远,却是转瞬成空。”
这是怎样的悲凉。
他们两人现在只怕,有些话还没有鼓足勇气说出口,就纷纷离别世间。
下一世,若再遇见可能会形同陌路之人……
他们眼神之中纠结之色愈弄,却又都是双眼含情,不忍露丝毫的“破绽”让对方,先看穿他们内心的“软弱”。
“如儿。”
张杨不敢看她,低着头大声叫道。
“杨哥。”
束静如本就一直再偷偷的瞟着张杨,现在乍闻张杨如此大声的叫她,立时便是一阵娇羞之态。微微颔首低头,双颊之上绯红,如火烧一般。
只可惜,张杨,太过紧张,无缘见到此绝美一幕。只见,束静如那红扑扑的小脸,愈发显得“千姿百媚”。
素来清纯可婉的束静如,在此刻竟然显出一种,娇媚的姿态。不论是神情还是那躲闪的大眼睛,“扑凌扑凌”的,似是每一下眨眼,都随着张杨的心跳。
束静如在那种莫名的悸动之中,愈发迷人,魅惑。
只让张杨偷偷望了一眼,便为其沉醉。束静如精致的脸颊之上,那个迷人的酒窝,令张杨一眼望去,握锏的手更紧了几分。
“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能给她更多的幸福。才能把答应她的事情做到。”
“男人说话,一定要算数。”
张杨心中低吼着。收回目光,紧守心神!
“要活着!这样,才可以继续陪在他的身边……”
束静如,平复了自己的心态。双颊之上得绯红被她极速的压下,转瞬而上的是满脸的杀意。
“李卿卿,对他们两人皆有大恩。”
“今日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弃她于不顾的话。”
“他们实在难有颜面继续存活于世。”
“虽然,他们真的很想活下去。可是心中良心未泯。”
“他们决定以死相博,若是侥幸能留的一条性命,他们定然……”
张杨与束静如最后对视一眼,便摒除了心中杂念。
此刻在缘府之外,张贯民与夜步凡正与那数十个许家人激烈的缠斗在一起。
“你们五人,全力轰击,仙幕。迟则生变!”
许依白领着数十人与张贯民和夜步凡战与一处,招式惊天。
可张贯民与夜步凡都非常人,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默契可谓一绝。
夜步凡的枪术可谓是一绝,“枪似游龙棍如雨”。游龙枪除了身长,占尽优势。枪头锋利无比,就比龙鳞也是不遑多让。
再见夜步凡的枪术之中,暗藏棍法绝学,两头开攻。枪头进攻之势不断,枪杆如铁棍,左右横档,无任何兵刃能近他毫分。
反观,张贯民现在更有那狼入羊群之姿。挥刀横扫,眼中无一物,不过一刀尔。
有张贯民这当时刀术第一人在,也很难有人能欺身压近夜步凡。
虽然许家人奈何不得张贯民与夜步凡,但同时,他们依仗着人多的优势,夜步凡与张贯民在偷袭之后也是再无斩获。
而现在,仿佛机会又来了。
他们两人抓住了许依白下令的这个瞬间。
就在许家人正在犹疑是那五个人分出去,去击打光幕之时。
就在这个极为短暂的瞬息。
夜步凡与张贯民同时变招,直接全力向许依白攻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就是连年并肩作战的将军之间的默契,根本不用说话,也无需眼神交流,对于战局的把控就是如此的精准,且一致。
“九段刀,第一段有恃无恐。”
“第二段,屠龙斩虎。”
“第三段,百邪不侵。”
张贯民之前一直都在暗暗蓄力,就在等这一个时机。
抓住这个空当,一刀而出,便是三段汹涌而至。乌火滔天
,金乌浮现世间。烈焰灼天。
当真是神仙打架,那在一旁的军士纷纷退避。他们现在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战场。
直到现在张贯民挥出了他的绝学九段刀,那些人中,但凡是老兵,都认出了,那黑衣蒙面之人,就是他们心中唯一的“统帅”,全国兵马大元帅张贯民,张大帅。
“张大帅?”
更是有几人惊呼出声。
不过,却是立时被王林用眼神压下。现在战火弥漫,那人的声音并没有让太多的人听到。
而那刚才惊呼之人,也是迅速的闭嘴。心领神会。
既然,张大帅蒙面而来,那么自然不想被人认出来。众将士现在心中百味杂陈,之前那许大人所作所为令人生厌。
此刻又与张大帅鏖战在一处,众将士心中实在迷茫,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理寺卿,李成杰,真的造反了吗?”
很多人的心中升起了如此的疑问。
“森阴鬼印。”
“去死吧!”
许依白见到,那黑人竟然趁他发布命令之时,企图将他直接“斩首”。那他怎么可能让敌人如意?
许依白调动浑身仙力,变法掐引,在右手掌心之上,似有一个鬼脸浮现,时而猩红如血脸,时而焦黑如骷髅。
就在那森阴鬼印交替变幻之间。
许依白两手相合,猛地一拍,猩红血脸被他留在右手之上,而那焦黑的骷髅头则被他拍到了左手之上。
只见他右掌拍出,那巨大的如浮屠一般的血脸凭空乍现,发出森然的桀笑之声,将张贯民刚才所挥出的三段刀势全部的包裹在一起。
而后右手捏出袖中所藏的匕首,似如“蚍蜉撼树”一般,向张贯民的大刀抗去。
可,就是在许依白的匕首怼上张贯民的乌火灵刀之时,那完全不成比例的两刀相撞,本以为张大帅的大刀会轻而易举的劈斩而下,毫不受阻。
但结果却是,那燃烧着熊熊乌火的大刀,猛然一滞,不得寸进。
张贯民见状,无有丝毫的惊慌,左右猛然拍上,乌火灵刀之上的乌火大盛,顷刻就是顺着许依白的匕首,呼啸蔓延而去。
“呲呲。”
许依白感受着自己手腕之上的灼烧之痛。毫无惧色。
也就是在此刻,他的左掌之上的骷髅头已经完全的,孕育完成,吸纳了足够仙力的那焦黑色的骷髅,现在仿佛孕出了灵魂,骷髅之中似是生出了一双血色大眼。
“去死吧!”
许依白低吼一声。左掌拍出。
只见,万千黑色骷髅头浮现而出,呼啸着,悲戚着,哀嚎着,向张贯民轰击而去。
骷髅头之中双眼血红,似与张贯民有着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而在张贯民的眼中,那万千的骷髅头,却化身成为了当年那些在战场之上,因他而死的厉鬼。
有些张贯民还记得,但大多张贯民已然记不清了。
此刻张贯民的乌火灵刀正在与许依白的相抗,眼看黑色骷髅便要将张贯民吞噬。
“嗷!”
一声嘹亮的龙吟。
夜步凡此前一直都在蛰伏,在此蓄谋之下,他一枪而出,毫不留情。
“枪似游龙难别求,命若黄泉不回头!”
“翻云起雾藏杀意,横扫千军几万里!”
夜步凡以枪入道,死在他枪下的敌军不比张贯民少半分。此刻两枪挥出,那撼天之势冲天而起。
枪影弥散之际,似有条白龙浮现而去,枪之所指,一切成空。
白龙翻覆之间,所有骷髅头灰飞烟灭。
当真是,一枪便可“横扫千军”。
“轰。”
此刻天空之上,异彩频生。轰击声不断。
那些许家人,看到那两个黑衣人都向许依白扑杀而去。也是各自面露狠厉之色。
各自施展绝学,向那两人不防之处攻击而去。
若是那两黑衣人能伤了许依白,那他们定然会将那两人轰个稀碎。
“探头回马,长枪出,破苍穹!”
“枪见君王不低头,三军将士常叩首。”
“百万将士再摇旗,三军齐,我无敌!”
夜步凡替张贯民扫灭那万千骷髅,而后双手持枪,连翻几个花身,枪尖在空中带去圈圈璀璨的电芒,立定之后,猛然顿身,回首,从胳膊下,调转枪头,一枪而出,身体螺旋而下。
无敌之姿展开,一枪既出,数十许家人纷纷却步!
“杀!”
终于,在夜步凡这一枪刺出之时,勾起了那些军士多年尘封的记忆。
可不论过了多少年,多少光阴的消磨。如此英气,如此杀意,如此气势,他们永生难忘。
眼前两个黑衣人的,都是曾经统帅他们征战的大将军。
那时他们还小,老一辈的将军,就是他们心中,真真正正的“英雄”。
他们憧憬,尊崇,拜服!
仙朝“军魂”与那些将军的英姿和铁血,是永远无法分割的。
“杀!”
那些将士,纷纷抽缰策马,高仰手中武器,利用前冲之势马蹄踏起,他们手掌一拍,各自升空,施展一臂之力。
“你们要造反吗?”
忽的一声暴喝之声传来。
就在此刻,帝王坐撵驶来。四马拉车,黄袍垂下,十二面龙旗查在马车四面,赫赫生风,尽显霸气。
而且,在那龙撵之后,更是跟随着无数御林军。当真可谓是“千乘之尊”。帝驾出行,浩浩荡荡。
而此刻,在空中乱战成一团的人,闻言纷纷停手,闪至两边,凝望而下。
刚才的声音是许言所喊。现在他也是骑着军马,从龙撵之后,驾马行至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许宰辅!”
刚才参站的将士,见状纷纷落回军马之上,与大家一同向许言行礼喊道。
王林见状,心中一惊。既然许言是骑马而来,那这龙撵之中,坐的究竟是谁呢?
王林心中猜测无数,但却一定不会是真正的“陛下”仙道成……
第四百一十节:双刀太鬼
“陛下!”
许言翻身下马,对着帝撵深深的拜下,高声喊道。
而后,只见有一人身穿龙袍从那龙撵之中走去。
走出那人,赫然就是之前已经被陛下废除的“三皇子仙法人”。因为之前事出匆忙,皇子除籍之事还需要上下通传,宗人府之中确定之后,方可明旨。
故而现在众人还都被蒙在鼓中。
“众卿,免礼。”
三皇子大挥龙袖,姿态甚是做作,好似他现在站在此处张扬便是要告诉天下人,现在“他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了。
“三皇子?”
其中不乏有些人,曾有缘见到过三皇子,甚至还有人曾与三皇子和逍遥王勾结过,此时抬头之后纷纷惊呼出声。
就连,张贯民和夜步凡见状也是一愣。
“贼子李成杰,暗害太上皇。”
“朕现在下旨,攻入缘府,格杀勿论!”
三皇子单手负背,挺直腰板,大手一挥,便是严令道。
“陛下,臣请问太上皇现在如何了?”
那些军士之中,见状,有一较为年长之人策马而出,沉声问道。
“放肆,五品莽夫也敢质询新帝?”
许言闻言,大吼一声,训斥道。
“许宰辅,无妨。”
“朕刚刚登基,想来众将士定然心中疑问颇多。”
“今日问出,总比在朕的登基大典上问出要好的多。”
三皇子伸手将许言拦下,而后环顾四周大声的说道。
“太上皇,突遭李成杰暗算。至今昏迷不醒,幸得喜神医妙手。”
“不仅仅保住了朕父皇的性命,更让太上皇清醒了半刻,将皇位传于了朕。”
“朝中三品以上大臣皆可太上皇塌前,与朕一同听的旨意。”
“现在,众将士,可还有疑问?”
三皇子说话之时,面不红,心不跳。他等待今日已经蛰伏太久,一朝“登基”,就算手中只握有一道“许言所下的圣旨”,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盖有国玺的圣旨。
此时,当街大声说出,不卑不亢,又尽显皇室风度,在此“危急时刻”,三皇子的表现当真令人“惊叹”。
“众将士,可还有疑问?”
三皇子从袖中,将那圣旨高高举起,随着三皇子的声音,圣旨滚滚而落。
其上所印国玺,令人震服。
“荒唐,陛下怎会将皇位传与你这个人事不能自理的废物?”
“简直是无稽之谈!”
张贯民与夜步凡一前一后,怒骂着说道。
这是,许言谋朝篡位之后,选了一个皇子来当这个“替罪羊”牢牢的操控在手中。
“放肆。竟敢污蔑当今圣上。”
“妖言惑众,来人,拿下!”
许言闻言,顿时似比三皇子还要威风几分,大手一挥,便是数人向他们两人扑杀而去。
“走,将他们引至一旁。”
张贯民与夜步凡向院中看了一眼,为了他们的战斗不会波及到缘府的那层光幕。
他们两人决定,将那数十修仙者全部引走。
“好,速杀!”
夜步凡应了一声,便是率先腾身向另一处跃去。
“追,定斩不饶!”
许言刚才看着张贯民手中的乌火灵刀,他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是张贯民,张大帅。
而另一个人,许言虽然没有认出来,但是能在此时,陪张贯民杀至此处的,应也是一极有声望的大将军。
“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如此的地步。”
“那么,那些在军中声望极高的将军,都必须处之而后快,免除后患。否则,他们如何安枕。”
许言眼神之中杀意尽出。在场的几十个许家人,除了贴身保护许言和“监管”三皇子人,其他的人尽数腾空飞出,去追杀张贯民与夜步凡。
“众将士,听令,进攻!”
“但凡能杀缘府之中一人,必有厚赏。”
“但凡能活抓缘府之中一人,可封万户侯!”
三皇子此时,身穿龙袍,所言便是圣旨。
此刻他大声的喊道。以他“新帝”的身份命令道。
“杀!”
而现在,所有的军士,纷纷悍不畏死的,如潮水一样,一批一批的向那道光幕疯狂的进攻到。
现在“新帝”就在这里。只要他们还穿着这身官服,那就没办法不尽力。不过,他们虽然如浪潮的进攻着。
但是在缘府之中,李卿卿还是在尽力的弹奏着。
虽然她的十指之上,
已经快结出了血痂。
她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能做到此处已然是足够尽力了。
而在军马一批一批的冲击之下,漫天的剑雨铺天盖地的射去。
那道笼罩在缘府之上的光幕,将缘府紧紧保护的光幕,终于是要坚持不住了。
光幕各处都荡起了层层的波纹,而在那“千百攻击”之中,它已然薄如蝉翼,但是它的未来却并不难猜……
“轰!”
最后这道光幕还是被这接连不断的攻击蚕食而消!
轰然消失。
也就在此刻,缘府之外的喊杀之声,传入缘府之中。
“震耳欲聋。”
“杀!”
光幕碎裂。
众将士纷纷大喊一声发起了冲击。
“保护夫人!”
康进同时大喊一声,彻底的拉开了“缘府保卫战”的序幕!
“保护夫人!”
康进大吼一声,院中余下众人皆是纷纷大吼一声,更紧的握紧武器,准备将那些“胆敢来犯”的人全部诛杀于此。
而李卿卿刚才受到光幕破碎的反噬,现在一口鲜血喷出,溅落在那九霄环佩的古琴之上,气势十分萎靡,上下起伏的胸口,与充满血腥的呼吸,当真可谓,险象迭生!
“杀!”
缘府府门极大,瞬间就有数十人驾马杀入。手中长刀,长剑各自挥舞,直指康进命门。
“我曾以为世道如此,弱肉强食,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当个恶人。”
“我曾杀人灭府,恶贯满盈。后遇夫人,得知这世间尚有圆月明日,数年未曾再杀人沾血。一心向善。”
“今日,康某要再度,大开杀戒。”
“不问是非,无有黑白,只知道夫人所愿,康某在所不惜!”
康进大声吼道,左右连砍,只在这几句话的时间之中,就将那冲进来的人,尽数杀死!
大刀所过之处简直无人能挡,一刀能挡,一刀能杀,身法纷飞之间,连马儿都被斩首倒在血泊之中。
“今日尔等若想进府,且从康某身上踏过!且问康某双刀可应!”
康进一脚踢在那疾驰而来的马头之上,转身腾空,双刀挥舞腰间,如一个旋转的小陀螺一般,刀芒一剑,便是血影道光,康进再杀数十人。
“姓康,且持有双刀?”
“此人,莫非是数年前,江湖所流传的‘双刀太鬼’康不见?”
这时,围绕在缘府大门之外的人有人认出了康进,厉声疾呼道。
“双刀太鬼?”
“已然隐匿江湖多年,没想到竟然屈居在缘府之中?”
显然,康进当年的赫赫凶名大家都是知道的,碍于狂猛的杀人魔,军马的铁蹄纷纷满了下来。那几个本欲强冲而入的军士,纷纷勒马。
惊疑不定的看着康进,不愿再冲在最前,当炮灰了。
而缘府各处,那些想要翻墙而入的人,也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得不说,那些人提前布置过了一些机关陷阱,在此刻,彰显奇效。
但凡是翻墙而入的,皆是被坑杀之死。
只是他们现在虽然得意,形势却已然不容乐观。
半个时辰,就这样悄然而过。
李卿卿也恢复了些气力。她没有逃跑,而是静坐在那里,继续打坐。冷眼看着那些围攻而来的军士,丝毫不惧。
而康进也是在大门之处,与那数百人对峙着。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张杨与束静如两人,一左一右,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
但凡有人想要伤害夫人,他们随时都会暴怒出手。
“所有人,听我号令!”
“一起冲入,先将缘府夫人拿下!”
许言此刻登高,审视府内,观察清楚地形,大声的命令道。
“是!”
围在缘府之外的众人,纷纷应声说道。
“杀!”
许言抽起一剑,直接从空中将那柄剑向李卿卿飞刺而去。
同时,缘府之外所围之人,纷纷发起了进攻,一起冲入,是所有人全部都压了上去。
“缘府此刻,大有与整个天下为敌之姿。”
“保护夫人!杀呀!”
康进看着府门两旁的两堵枪都被撞碎,现在当真是四面受敌了。
也是杀红了眼,既然敌人乱闯,那他便就乱杀。
大刀开合之中,犹如旋风一般,刀芒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哀嚎之声,也是不绝于耳。
张杨挥动他那霸王锏,一锏正面相击,许言所掷出的那柄飞剑,根本没有飞到李卿
卿的面前,就已经被张杨砸个粉碎。
“如儿,照顾好自己。”
张杨见状,大喊一声,而后身法展开,脚步极速向前杀去。
府墙已碎,来敌之多,已然超乎他们想象,张杨现在必须前去支援了。
只留下束静如一人,守护李卿卿身侧。
“杨哥,你小心。记得你曾答应过我……”
不等束静如说完,霹雳小霸王已经挥动着他的霸王锏杀入了人群之中。
他宛如一个死神,在他的面前,那些来犯之人,都如那麦草一般,被他轻易收割。
霸王锏,锏声震天。
八棱触之皮肉,是要连血骨都要打出。
张杨,锏之所及,各处都是血肉模糊。
死在他的锏下,想求整尸已成奢求!
“双刀太鬼,康不见!”
“在下许升,在下许荣。”
“请教了!”
就在康进大杀四方之时,许家两兄弟,纷纷提刀跃入。
康进最后一刀再收一条人命之后,闻声,迅速抽身而退。
此刻的他已经有些吃力了。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这数年未曾杀人,这“杀人技”都生疏了很多。
挥刀之时也是更加废力了几分。
“许升,许荣?”
“呵呵,什么无名小辈。一人一刀来战我双刀。”
“要打便上,说什么请教了。”
“爷爷我可没空,教导你们这群小辈。”
“不想死就滚,来送命,送来便是!”
康进左手持刀撑地稍作歇息,右手平举钢刀威风凛凛。
康进身上已显数处伤痕,身上更是血迹斑斑。头发凌乱,披散在肩上,眼睛凶狠似狼,低沉之中杀机无限。
“呼呼!”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院中各处已然杀至天昏地暗,在这些的世界之中,现在便只剩下血色,别误其他。
“小儿,死来。”
康进趁着风势,发丝荡起,双刀压下,一刀挥出,纵身跃起,便是一刀砍下。
“杀!”
许升,许荣两人见状,也不再迟疑,各自扬刀,向康进杀气。
一人将康进掷来飞刀打飞,而后两人同向康进杀去。
康进见状,身形戛然而止,止步后握,在许升,与许荣杀近之时,将大刀抡圆横扫斩出。
许升,许荣去势难收,而康进猛然收身后卧,他们一时不备,只得将他们手中的刀劈砍而下,正面抵抗康进的大刀。
而他们两人显然并不愿后退,三人在此僵持半息。
然而,不知何时,那柄被康进掷出的飞刀已然落回了他的手中。
康进第一时间,挥刀背身,用左手之刀,猛然砍下。
许升,与徐荣在康进收力之时,难以抑制自己的前倾之势,却还没等他们稳住身影,康进的左刀便至。
横扫而过之时,许升与许荣只觉虎口一震,长刀之上,竟现出一豆大的缺口。
“嘶!”
见状,许升,许荣抽身暴退。
但此时,康进怎么会给他们抽身而退的机会呢。
左刀点在地面之上,戳地反弹,纵身跃起,双刀连砍,打的许升与许荣,只有被动防御的招架之力。
而此刻,那些周围的人,也是纷纷策马而来,伸出长枪,直指康进背心。
康进直觉身后一冷,便知危险将近,在空中猛然横身旋转,那军士一枪刺空。
康进趁势,一掌拍在那长枪之上。
军士难以抵御。只见枪尖被打入地中,刺入了地缝之中。
枪干笔直,直指那军士的腹部。
军马前冲之势不停。
就在这分毫之间,那名军士便是被自己的长枪,戳飞落地。
后面跟上的军士来不及勒马,三四匹马儿直接从那人身上踏过,踏成肉酱。
康进一招夺得先机,并没有大意,迅速反应,翻身上马,横刀直接以刀身拍在了马屁之上。
马儿受惊,速度更快了几分,向前跑去。
许升,许荣见状大惊。
脸上惊惧之色,难掩。
“小儿,汝命休矣。”
军马从许升与许荣两人之中穿行而过。
在康进的话语声落下之时,康进双手所持的大刀,已经架在了他们两人的脖子之上。
而后,一刀下,血星四溅。此地再添两具尸体,再多两条亡魂!
“双刀太鬼,不愧太鬼!”
......
第四百一十一节:惨烈
“来啊!不怕死的尽管来!”
康进一人驾马,仰天大笑,双刀之上血光渗人,诧然康进的两把钢刀已经变成了两把“血刀”,自战始到现在,饮血无数。
现在那两柄钢刀之上,还留着数行“血泪”,每一滴鲜血流下,都让那些人畏惧几分。
“嘶!”
康进勒马,定睛环顾。
此时院中各处争斗都已然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实在是敌人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仿若不达目的,永不退朝。
现在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生死是什么?”
“一命而已!”
“驾!”
同时,数十军士驾马再次向康进围剿杀来。
康进见状,双刀合于面前。
“回风拂柳,鹞子翻身。仙人指路,黄泉路远!”
只见康进上势左手抱刀,向前一抹,而后手腕一抖。身体借势前倾,爬伏在马背之上。
驾马撩刀,只见双刀只见似有荷花绽放而出。
只见康进一个鹞子翻身,双柄血刀脱手而出,回旋着向周围军士杀去。
“死!”
双刀旋转之间虽然收割无数,但是总有空隙,而在此刻,康进也是空门大开。
霎时,便有两把长枪一前一后向康进刺来。
康进见状横身,翻立马上。
左右两手,猛然握住那两道向他刺来的长枪。
可那两人均是驾马而来,那股前冲之势何其巨大。
“嚓!”
康进战斗已久,状态已经大不如前。
两柄长枪趋势难挡。最后康进只得将两杆长枪前后一甩,自己转身跃起,此刻他必须舍弃自己战马,跳回地上,再寻出路。
可是,刚才康进前腹和后背,已然出现了两道豁大的伤口。是刚才的两柄长枪所伤。
现如今,康进落回地上,脚下略微虚浮一个踉跄,慢了半分。导致双刀最后他只接回了一柄。
而有一军士见状,直接将那柄钢刀挑飞。眼中满是戏谑,脸上那股邪笑也是顷刻绽放。
“兄弟们,冲!”
就在那人下令之时,所有人一下皆是冲了过来,是围聚在康进周围的所有人。他们也没有什么招式。
所有人闻言,就是将手中的兵刃对齐康进,而后猛的驾马而来。
而下令之人,现在也是从腰后摸出三柄飞到,想以暗器直接取了康进的性命。
可康进也是一直在牢牢的盯着他,自他挑飞了康进的那柄钢刀之时,康进已经将其列入了必杀的名单之中。
康进看到三柄飞刀向他刺来,他转身格挡,将那三柄飞刀挡下之后,所有军士的长枪剑戟纷纷向他杀来。
康进找准时机,脚踏数柄长枪,借势腾身,一脚踏在马头之上,纵身跃起,便是一刀向刚才那下令之人杀去。
“双刀太鬼?单刀何惧!”
那人见康进杀来,也是驾马直接向他正冲而去。
那人算准时机单手将那长枪掷出。
康进一愣,此时,将兵器抛出,难道是嫌命长吗?
但是现在局势瞬息万变,康进也没有多想,一刀便是将那长枪在空中斩断。
而后继续向那人杀去。
可就在此刻,康进看到那人的脸上荡起了一股,奸计得逞的阴险笑容。
“不好!”
康进向那人双手所在的地方看起,暗呼一声不好,可想抽身之时已经晚了。
只见那人自腰间,迅速的抽出一把软剑,以现在康进距离他的距离。
那人只是后仰向上扑刺,便是一剑,洞穿了康进的胸口!
“啊!”
康进吃痛,大喊一声,似有血雨凭空乍现。
不过即然事已至此,康进也是将性命尽数拼上,此人为他必杀之人。他怎能放过。
康进,将口中本欲喷出的血,强行咽回,再现“回风”刀法。
而此刻,那人的剑在康进的体内,他想拔出可却是被康进一把抓住。
想要抽剑之时已经晚了。
康进直接俯身而下,让剑更深入了几分。
康进双手向那人的脑袋伸去。
那人也是赶紧松剑,想要略作抵抗。
可这是康进抱有死志的最后一击,势不可挡。
康进双手抱住那人的头颅。双臂之上力气极大。
那人以双掌撑入,却是撼动不了分毫。
“死!”
康进大喊一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直喷了那人一脸的血迹。
而后猛然转身,直接就是生生的将那人的头颅给拧了下来。
那人连惨叫之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之尸。
康进想着那人刚才将自己的钢刀挑飞的样子。
他最小微扬笑意,一脚便是学着那人刚才的样子,将他的头颅当成一个球囊一般,一脚射出。
“噗!”
可就在此时,周围的数十军士,纷纷趁虚而入。
在看康进,犹如万箭穿心一般。
先是从身后刺穿,显露数枚锋利的枪头。
而后从他的身前,又有无数的兵刃刺穿了他的身体。
此刻,康进满脸痛苦之色,面目狰狞之际,就如此被那数十人架在空中。
“夫人,若有来世,请您继续教我,应该如何做个好人!”
康进看着李卿卿,拼着体内最后一丝气息,大喊而出。
“康进!”
“其实你一直都是一个好人。”
“所谓恶贯满盈,不过是俗世给你套上的枷锁。”
李卿卿引目向康进看去,霎时泪眼滂沱。她大喊道。
“杀该杀之人,便是手中万千亡魂,也是他们下地狱,你,上天堂。”
李卿卿的眼角流出了滚滚热泪,最后呢喃一声,唯愿康进死后可以上得天堂。下一世,可以投胎去一处好人家!
“嚓!”
那数十人同时拔出自己的兵刃。
无数鲜血自康进的体内喷洒而出。
“轰!”
伴随着血雨,康进整个人砸落到了地上,四肢略有散架之意。可见刚才那些人下手是多么的狠毒。
“康进,取自,康庄大道,倍道而进?”
康进砸落在地上,想着那日李成杰对他所说,他脸上挂起了一抹微笑。最后看了一眼李卿卿,与这花花世界,而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康进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天堂”的召唤,闭目之时,露出的那笑容,竟然隐有幸福之意……
“驾!”
数人军士将康进杀死并不解气,直接策马,从康进的身上,碾压而过。
对着这尊杀神,若不将他踏成一滩血泥,他们实难安心。
对于康进手中的双刀,他们心中满是阴影,此刻在庆幸自己还活着之余,暗暗发誓,若是以后再见有人持双刀。
“若不能一招杀之,必定拔腿就跑。”
一众军士将康进围杀而死,还要如此肆虐康进的尸体。
虽然张杨与康进并不多少私交,但毕竟一起共事多年。
“一帮杂碎。”
张杨在此刻也是血染红了眼。
双锏挥舞之间又是将身边数人肋骨打断,而后借势纵身跃起,便是向刚才践踏康进尸体之人,甩锏杀去。
张杨手持双霸王锏,素有“霹雳小霸王”之称,此刻一人杀在万军之中,威风凛凛,犹如那盖世神将一般,神勇无敌。
只见那双锏在上磨,下扫只见,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血雾荡起,血肉横飞。
锏之所击,必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霸王锏?”
“在下,许姬,请教了!”
此刻,许言见缘府之中胶着不下,他们的抵抗也是出乎许言的意料,在毫无援手的情况下,竟然还是如此这般异常的顽强。
不得不再拍出他的贴身护卫,前去参战。
而此刻,那数十去追击张贯民和夜步凡的许家人,竟然迟迟未归,让许言心中好生的担心。
今日一战,他许家损失惨重啊。若是他们那些人,再出意外的话,他们许家在京都之中的势力,恐怕就,难以震住那些人了!
“铁锤妹妹?呵呵,不怕死就来吧!”
张杨看着许姬手中的两把铁锤,嗤笑一声。
实在是这个画面,让张杨有些忍俊不禁。那许姬长的不高,又极其的柔弱,手中竟然提着两柄铁锤,这个画面自然就带着一种极度的反差之感。
而许姬现在一脸花粉,脸上涂抹,是比那唱戏之人还要浓郁。大红嘴唇,让人看上去便是极度的反胃。
许姬就是让人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男女的那种。而他的声音也是极其的阴柔。若非他的身材太过平整,说他是个女人,也无可厚非。
故而,张杨开口讥讽道。语气之中满是不屑。
“什么铁锤妹妹!人家纯爷们!”
“咱家可不是霸王别姬的那个姬儿,人家是姬别霸王的那个姬儿!”
许姬阴柔的笑着说道。
说话间,可是没有半分的滞待,他踏出那如“黑旋风”一般的身法,旋转着两柄铁锤向张杨横扫而去。
此刻,战局之中的人,纷纷后退。
张杨双锏,许姬双锤,这是纯力量的对决。稍微一掉剐蹭,都可能是万钧之力。
不过那些人退开之后,可没有直接离去。而是众人驾马为他们围了一个“擂台”。不过,这次,众人却更希望张杨能赢。
此事,无关立场,实在是那许姬太恶心了!
长的恶心,说话更是恶心。简直辣眼睛!
第四百一十二节:霸王别“姬”
“小霸王,来吃我一锤,很甜哦!”
许姬阴柔一笑,而后就是一锤而下。
“废话真多!”
张杨冷哼一声,蓄势而起。
“雨打白沙地,锏打乱劈柴。”
张杨挥锏之时,好似杂乱无章毫无招式套路。
但是许姬的每一锤却都无法近身,往往许姬双锤而落,便是被张杨双锏震回。
在这力量的对碰之中,他们谁也不愿后退半步。
站在原地,他们两人生生互砸了数十招。
锏锤相撞,刺耳之声,彻天动地。
许姬手中微麻,虎口之处已然有几分肿胀。
但是张杨现在却也并不好过。他在对抗之中,巧妙以臂带锏,对手腕的伤害降到最低,如此,他的消耗在许姬之下,便于他的持久对战。
可,许姬手中毕竟是铁锤,张杨额头已然冒出了几滴汗水。
双方此时皆是眉头紧皱。
“雷神降世,锤至魂消。”
许姬也收起了他那玩味的笑容,开始正式霹雳小霸王手中的霸王锏。仙力涌出,一式仙术,陡然便至。
许姬合锤而击,似有雷霆炸响锤间,许姬身上也是冒出了紫电的诸多电光。闪烁之间,威猛更加之间。
“双锏进枪,匹夫言勇?”
张杨现在也不敢大意。他毕竟只是一介武夫,并未修的仙力。
只见张杨,将那双锏比枪,身形前侧而俯,侧撩双锏引得许姬双锤顺势而走,落入他之前的设计之中。
后仰,翻身,双锏大开,以中截之势,将许姬的雷神锤控制在自己的“方圆”之内。
趁着许姬身法凌乱之际,双锏猛然相合,先砸后滚,顷刻之间就是逼近了许姬的前胸。
许姬见状,大惊。猛然收锤而回,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蹲身而下,一锤横扫张杨的下盘,一锤回挡。
“呵呵,真是傻的可以!”
张杨冷笑一声,他等的便是此刻。
双腿猛踩蹬地,在许姬那横扫之锤将至之时,双脚精准的跃在了那雷神锤之上。
将那雷神锤踩至地上,锤落雷霆之音炸响,便见那片土地之上一片焦黑。
张杨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大惊。再不敢让这雷神锤近身。
他刚才双脚踩上之时,双脚之中有钻心之痛,如那狂暴的电流一般,猛然蔓延至全身。
而在张杨将许姬那雷神锤踩下之时,许姬起身之势一顿,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面色顿然慌张。
张杨也是紧稳心神,虽然双脚已然麻木,但是他还是迅速跃起,在空中翻身,跃至许姬的身后,双锏虽然受到许姬回挡的雷神锤一阻。
其上也有雷霆电流,自臂膀直击全身,但是此刻,张杨却是毫不在意,身上各处的阵痛。
双锏比枪,在空中来了一记漂亮的“回马枪”。
他在空中转身,手腕一旋,双锏便是刺在了许姬的背心之上。
“崩!”
张杨大喝一声,也是将锏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许姬顿时面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
他刚才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如同炸裂了一般,犹如山崩一般,他现在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后背的存在,仿佛,他现在身体被生生切下了一半一般。
“滚锏而压!”
张杨得势不饶人,双把这双锏借势向上翻滚而去,最后双锏猛然自许姬的双锏之上猛然压下而击。
“噗!”
许姬此刻再喷一口鲜血,双目猛睁,眼珠似都要掉出。
现在他身上的疼痛是难以想象的。
张杨的八棱霸王锏本就极其的霸道,而现在更是如此直接的击打在他的肩膀之上。
连同他整个人脚下的地板都塌陷出了“足印”,就更别说他现在
身上的疼痛了。
上体已然完全失去知觉。
许姬感觉,他的双臂已然不属于他自己了。
“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啊!”
“雷神威杀,尽亡。”
许姬此刻疼痛至极已然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只要能将张杨送入黄泉,任何代价他都付得起。
就算是他的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许姬仰天怒吼一声。
双臂之上雷霆乍现。
许姬此招伤人之前先伤己。
自他吼声冲天而起之后,从那晴朗的天空之上,顿时就有一道极粗的雷霆,“一泄如柱”,轰然注入到了许姬的体内。
吓的整个院中,各处打斗之声皆是顿然一停,引目向此处看来。
束静如也在此刻,猛然向张杨看去,双眼之中满是担忧之色,虽然张杨现在占尽上风,但是许姬的气势吓人,束静如现在担忧到了极点。
他怕,张杨会就此而去,独留她一人在此。
这世界已然足够寒冷,难道要让她的余生尝尽孤独的悲戚与凄凉的冰冷吗?
那彻骨的冰寒,瞬间便是将束静如冰冻。
她紧紧的盯着张杨。
“去死吧!”
张杨体内受到雷霆的宣泄,他现在整个人如一个碳棒一般,浑身焦黑,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愈发的明亮。
身上各处的伤痕也在此时,被那些焦黑吞噬,仿若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
许姬浑身之上电光闪烁。
他缓缓的起身,张杨就在那里看着,竟是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刚才,雷霆宣泄而下的时候,他是出了许姬之外,距离那道雷霆最近的人。
那股雷霆之威,令他心神震荡,看着此刻的许姬,竟然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力量。
“杨哥!快躲!”
束静如,看着那不知何故愣在原地的张杨,突的就是大声的喊道。
其音袅袅,仿若天籁,可惜,在张杨听到之时,为时已晚。
只见,许姬此刻已经挥动着他的雷神锤,向他挥来,距离之近,已然来不及闪避。
张杨,此刻既然无法闪避,他最后瞥了一眼束静如,便将束静如带给他的所有力量,在此刻尽数的宣泄而出。
双锏一合,双臂微弯,格挡在此处,以求能抵挡片刻。
“不自量力,死吧!”
许姬,似是可怜张杨一眼,手中去势微微一收,给他自己留了一句说话的时间,以此来为张杨“送葬”!
转瞬,雷神锤携万军雷霆而来,猛然与张杨的霸王锏相撞。
“轰!”
如星辰毁灭一般。
炸裂般的力量在此处席卷而开。
许姬与张杨是这轰炸的最中心。
那余波传开,那些距离近写的军士可是倒了大霉,马儿直接被掀翻,他们也纷纷被扔了出来。
就在此刻,数人皆是被掀飞之时。
张杨也就是抵挡了半息。
他的五官逐渐的扭曲,面目狰狞到错位。
但是难逃被击飞的厄运。
“噗!”
张杨,血溅四尺,倒飞而出。
气势顿然萎靡,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不知生死。
“杨哥!”
束静如见状,大喊一声便要去救援。
束静如抽出长鞭,回头望了李卿卿一眼。
李卿卿见状也是十分的焦急,看着束静如的表情,她点了点头。
就在束静如刚准备腾身前往之时,有黑壮大粗汉子拦住了束静如的去路。
“呦呵,此处竟然还藏着这么精致的一个小辣椒。”
“啧啧啧,这鞭子好啊!”
那粗壮的男子,刚刚冲入缘府,他的目的很简单,也很
明确,不与人有过多的纠缠,直接就向身在其中的那个主事的人杀去。
他想着,就要立最大的功。
“那个万户侯他要定了。”
于是狠下了一番功夫,迂回着独自一人来到了李卿卿的面前。
他想独占鳌头,独自一人霸占这份大功。
可是不想,在他到来之后,他竟然发现此处是两个如此精致的姑娘,这下他可是看花了眼,心中也是极为的欣喜。
“呔,淫贼!眼睛往哪看?”
束静如猛然回首见此大汉,抽身而退,身姿极为轻盈的跃回了李卿卿的身侧,而后拉起长鞭做好了战斗准备。
可在听闻那大汉轻佻的言语,与那色眯眯的眼神之时。
束静如,心中怒火翻腾。
她平生,最恨那些瞧不起女人的男子。
“女人虽柔软,却绝非善欺之辈!”
束静如狠狠扬鞭,一鞭子就是向那大汉的眼睛抽去。
“呵呵,好个泼辣劲。大爷喜欢。”
“与你主子相比,你更显灵动。甚是欢脱,甚好甚好啊!”
那大汉不躲不避,一把手抓住了束静如挥来的长鞭。
虽然那长鞭之上的力道出乎那大汉的意料,震的他整条手臂都有些麻木了。但是就是这股力道,让那大汉眼中兴奋之色愈发的浓郁。
“诶,你就是缘府的夫人吧。”
“你长的也是绝美的,可惜太过柔弱,不适合咱这猛男。”
“不如你我商量一下,将你这女护卫许配给我。我率领三百兵马,护你周全如何?”
那黑壮的大汉,大笑一声,竟是挑眉浓眼的冲着李卿卿说道。
语气之中好似甚是纠结,如他在旁边已经观察许久了,这两位美人之中,忍痛选择了最适合他的束静如之后,他才从角落之中走到她们的面前一般。
“哼,你休想!”
李卿卿冷哼一声,便是单手按在九霄环佩之上。
现在若有人敢靠近李卿卿,那必将会迎接她最狠绝的攻击。
“休想?”
“呵呵!现在确实挺想休息的了。”
“小辣椒,想舞鞭子的话,咱们换个地方,让你玩个够。”
那黑汉打了个哈欠,而后猛地一拽手中长鞭欲将束静如直接拉拽到自己的怀中。
可在此时,他却看到了束静如寒面,突然一笑。
倒不是嘴角上扬,她面色未变,但是那大汉就是觉得,束静如在顷刻之间,开心了少许。
“你不配活在这世上。”
“所以,请你现在就去世吧!”
束静如手腕一抖,迎着那汉子拉她的力道,便是震鞭向前。
而此刻,束静如已然来到了那大汉的怀中。
温玉将入怀,那大汉刚准备咧嘴大笑,欲抱美人归。
可是听闻束静如的话语,那大汉先是一愣,等他彻底反应过来之时,他的浑身的热度已然开始逐渐的消散。
“你!”
那大汉睁大了眼睛。
最后愤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束静如显然,并不想听。
刚才震鞭之时,她鞭前头之处的利刃已然刺透了那大汉的心脏,现在,在那大汉要说话之时。
束静如垫脚腾身而起,就是一脚飞踹,直接踹在了那大汉的小腹之上。
力气之大,竟隐约能听闻蛋碎之声。
在那大汉倒飞之时,鞭中利刃也是亮出了它的锋芒,在空中带出一条极为亮眼的血线!
“江山如此多娇,怎有如此烂人污秽世间!”
束静如一鞭肃杀,似是不解气一般,扬起一鞭便是狠狠的抽下,直接用长鞭将那人劈成了两半。
地上留下一条极深的血痕,他的尸体向两边炸开……
第四百一十三节:霸王殇?
“霹雳小霸王,不过如此!”
“不堪一击。”
许姬一锤将张杨打到在地。略微喘息一二,而后提锤,便要将这个曾经带给他剧烈疼痛的“凡人”给他锤给肉酱!
“不!”
束静如悲声大喊道,而此刻她再想去支援张杨已然晚矣。
刚才那大汉虽然并没有伤到束静如,但出手时机真的不偏不倚正好,就断了束静如出手救助张杨的时间。
“哦?”
“那是你的小情人吗?”
“啧啧啧,突然有点不忍心,你就这么死了呢!”
许姬现在听到束静如的悲声,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女子,声音之中,那种情愫异常明显。
许姬竟然真的收住了铁锤。
他那最后一锤并没有砸下。
落在张杨的身边之后,他一脚踏在张杨的脸上,而后将那一把铁锤轻轻一丢。
而后笑着,冲束静如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赶紧过来。
“你的霸王锏还有些东西,能将我逼到现在这种地步。”
“对你这凡人,竟然用了两式仙术,其中一道更是我最自傲的仙术。你也不容易了。”
“姬某人,这便成全你们,让你们两人共入黄泉,死后来个双宿双飞,也算是对你的嘉奖了。”
“修为来之不易,下一世,切记量力而行。”
许姬能感受到张杨的呼吸,他现在并没有死,应该是被他的雷霆所击,所以现在已经无法站立了。
许姬一脚踩在张杨的脸上,边说话,边狠力的踩揉着。
许姬对张杨的狠,可谓是“不共戴天”了。
刚才一锤将张杨打成这幅烂泥的样子,其实许姬心中很是不爽。
因为他还没有虐回来。
现在他的心中极为的不爽,根本没有战斗的快感。
故而他现在勾手,让束静如过来,便是准备,狠狠的暴虐一番与张杨相好之人,好好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而束静如也毫不畏惧,见那人将张杨踩在脚下,她下意识的就想扬鞭直接将那人的退抽断。
但是她刚刚扬鞭便是放下了。
现在那人将张杨踩在脚下,她难免有些投鼠忌器。生怕自己一鞭子没有控制好,会在无意之中,直接夺走张杨的性命。
所以,束静如选择了,缓步向许姬走去。
暗藏杀招,她需要一个时机,如刚才一般的机会。
能一招必杀,立刻解救张杨脱离水火的一招。
但若是寻觅不到那个机会,大不了一死。
“能与他死在一起。”
束静如心中无悔。
而李卿卿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也是加紧的调息了起来。
李卿卿算着时间,一个时辰恐怕已经难熬。
不过半个时辰已然足够,她在等李成杰的出现。
若是李成杰的功力能恢复几分,此危局应该便可破。
可是到现在,淡颜院那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李卿卿的手中着实狠狠的捏着一把冷汗。
“他是你什么人?”
许姬依旧踩着张杨的头,脚尖狠狠的压揉着,看着徐徐向他走来的束静如问道。
“爱人。”
束静如,没有多余的废话,淡淡的说道。
“呵呵,果然是一对痴情的鸳鸯的。”
许姬闻言,轻笑一声,似是不屑的说道。
“哦,不对,你对他可见深情。可是他对你我看却未必。”
“要不然,你叫叫他,看看他愿不愿意为你醒过来?”
许姬放肆的大笑着,跟本没有将束静如放在眼中,如此打趣的说道。
“哼,那你将脚移开。我数三声,他自然就会醒过来。”
束静如闻言,突然就很是傲娇的说道。
“哦?这么神奇吗?”
许姬闻言,
讥讽一笑。但是他并没有将脚移开。
“为了我,他一定会醒来,也必须醒来。这些事情,是你所不能理解的。”
“所以,你敢将脚挪开吗?”
束静如面色不变,似心如止水一般,冷言问道。言语之间,丝毫没有落入下风。
当真是巾帼英雄。
如此气势,与气度,在女子之中,当是首屈一指!
“呵呵,你是准备在我挪开脚之后对我出手吧。”
许姬微微一笑,缓缓的将他的脚抬了起来,用实力回应了束静如的质疑。
眼神之中,更是显露着一股傲气,好似:“问我敢不敢,你还不配!”
束静如也是微微一愣,在许姬一语道出她内心的想法之时,看着他还是缓缓的抬脚,放开了张杨。
忽的,束静如内心便是一阵剧烈的忐忑之感。
“你是准备出鞭吧!”
“怎么不出了。”
“最佳的时间已经在你的迟疑中,被你错过了。”
许姬微微笑着,眼中满是不屑,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戏谑的看着束静如。用那极其阴柔的声音说道,好似一个喝烫水灼伤了喉咙的傻妮子。
“我说过,数三秒,他便会醒来。”
“我还未数,为何要现在挥鞭?”
束静如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现在的慌张,不紧不慢的从容说道。
实际上,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刚才,失去了挥鞭的勇气,还是不够果决,以致于错过了刚才出鞭的最好机会。
现在她与许姬对峙,她只能如此来拖延时间,来祈求“爱情的奇迹”真的会发生。
那就是在她数下三声之后,张杨真的能醒过来,与她前后夹击,一同斩杀强敌。
“呵呵,好生倔强。”
“那你开始数吧。”
“姬某人,可刚刚热身,还没有打爽呢。”
“叫他起来,若能再与姬某人战上三百回合。”
“你们便有资格做我的奴仆,保住性命。”
许姬极为张狂的说道。笑声也是极为的嚣张。
在此处,还有无数军士凝目往来。
似是战局已定,不用在乎一时,纷纷看起了热闹。
“好。”
“虽然你长的不像个男人,现在却是有点男人的样子。”
束静如,为了争取时间,特意的废话两句。
“呵呵!”
“你此时,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许姬闻言,哈哈一笑,双手环抱,静静的看着束静如。
“只是,是那种很蠢很傻,很呆,很智障的那种“难”人!”
束静如在心中绯腹一句。
若非是要拖延时间,束静如才懒得与之废话,还说出如此违心之语。
“数吧!”
许姬见状,神色不善的命令道。
“三、二、一!”
束静如,一字一句的数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三个数到底数了多长时间,但是在数数之时,她的心总共也只跳了三下。
每一下,都跳的愈发的沉重!
“四尺长鞭附以长歌,双锏霸王可堪奏乐?”
就在束静如数下最后一声之时。
大家纷纷凝目向张杨看去,就是许姬也都侧目而视,想看看到底会不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然而,张杨却还是依旧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束静如也抓住了这个时机,放手一搏,大喝一声便是扬鞭而起,枭鞭比剑,锋芒尽显,突入许姬身前,横扫而撩,转瞬便是缠绕而上。
束静如在空中以绞压之法,将长鞭缠绕而上,翻滚之后,倒挂空中,半搂而旋,急转而下,抬腿施出一字马,便是抬脚直冲许姬的天灵盖砸下。
“小瞧你了。来的好。”
许姬身体被那长鞭裹挟,丝毫不慌,甚至见到束静如有不
弱于张杨的身后,大笑一声,大声的称赞道。
虽然,许姬现在的身体被那长鞭缠绕,不得移动。
但是面对束静如的飞踹,许姬根本不用闪躲。
许姬右手握锤,左手无有兵刃,所以束静如刚才将许姬的右手与他的大腿进行了缠绕,也是鞭长有限,也是时机不允,唯独放过了许姬的左手。
现如今,她一脚而下。
只见许姬,只是轻轻的抬起了左手。
一把握住了束静如的脚踝,便使得她再不得寸进。
她的身影也是硬生生的止在了空中。
许姬得意一笑,便准备开始好好的虐一虐张杨的情人,好好处口恶气。
可此时,他只觉得身后冷风呼啸,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许姬大惊。
“有人偷袭?”
这是许姬的第一反应。
“是谁?”
许姬斜眼一看,那本该躺在地上的张杨却是不见了!
“是他?”
许姬顿时“花容失色”啊!
他是真的花容失色,一脸的花粉被他惊惧的表情,震散了一层。清晰可见。
许姬的面色瞬间苍白,就是抹了那么多的花粉,还是白如薄纸。
只闻院中似有歌声响起。
“如纸般薄命!”
似乎就是在形容现在的许姬。
“四尺长鞭附以长歌,双锏霸王可堪奏乐?”
张杨其实一直都能听到束静如与许姬的对话,只是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以致于他根本无法起身。
刚才许姬还踩在他的脸上,他更是动弹不得。
可是就在刚才,束静如,喊出那几话时,万千思绪如泉涌一般冲入他的脑海之中。
他们一起习武练功之时的无数温馨且美好的画面,激起了他最后的意志。
他突破了自己生理的极限。站了起来。
握住双锏,就在此时,猛然向许姬的后脑勺挥去。
“奏乐!”
张杨大喊一声,手中更是又迅猛了几分,力量不减。
“四尺长鞭化白绫,索命!”
束静如显然与张杨配合握起,趁着许姬反应之时,猛力震鞭。
许姬只觉浑身一紧,身体出现了短暂的麻木与失控。
“叮当!”
张杨的双锏在此刻也是猛然敲击到了许姬的后脑勺之上,发出极为清脆,清灵的声音。
仿佛真的有音乐声响起一般。
“死!”
许姬如遭重击,后脑勺遭遇重击,立时就是眼睛黑,浑身一沉,只觉天昏地暗,天旋地转。
左手力道散去。
束静如猛然再次抬脚,一脚便是狠狠的砸在了许姬的天灵盖之上。
张杨一锏打出,反震之力,让他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上本就伤势极重,刚才那一击,完全就是凭借他对束静如的爱护之意,是他最后最深情,最有爆发力的意志。
“你,死之愚蠢!”
束静如一脚将许姬的天灵盖踹碎,顿时有鲜血喷出。
如七窍流血一般,只不过不是徐徐而流,而是七道血线喷涌。
许姬如漏气一般,束静如也是宣判了许姬的死刑。
最后一手握住鞭柄,狠狠一抽,如抽陀螺一般,将许姬旋转抽出,期间还狠狠扬鞭三次。
待许姬倒下之时,不仅仅已然命亡魂消,身上跟如受酷刑一般,估计就连他的亲妈在此时也难分辨他的样子……
此时的李成杰依然躺在淡颜院中,未曾醒来。那紧锁的眉头,与那略显狰狞的脸,让坐在一旁的木有枝担心至极。
木有枝仔细的照顾着李成杰,可就在刚才李成杰紧握住木有枝的玉手,且力度逐渐加大,表情也愈发的痛苦。
殊不知,李成杰此刻,也陷入了生死危机!命悬一线!
第四百一十四节: 矜奇眩世
此刻,淡颜院之中,李成杰正痛苦的嘶吼着,满床打滚。
“师兄,你怎么了,师兄?”
木有枝被李成杰紧紧拉着,她无法挣脱,只得被李成杰拉着也翻滚了起来。声音之中无限的担忧。
木有枝从未听到过如此痛苦的嘶喊之声。
从李成杰脖子之上爆出的青筋,已然有了浴血肿胀的紫青之色,甚是骇人。
木有枝不禁有两行清泪留下。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废物,除了能吃,其他的她好似一无所长。
不能帮助李成杰分担痛苦,更无法治愈他的伤痛。
“呜呜呜!”
木有枝,放声大哭了起来。
看着李成杰现在痛苦的样子,以及那如猛禽般咆哮的声音。
木有枝心中很痛,可是最令她窒息的是,她竟没有任何的办法,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如万蚁噬心一般。
有种你那个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之感,更有一种“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荒唐之感。
忽的,李成杰不再翻滚,而是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
木有枝瞠开泪眼,用胳膊迅速将眼角的泪水尽数摸去,而后仔细的盯着李成杰那逐渐放松下来的面容。
不再狰狞,眉头微舒。
正在木有枝以为“苦痛”已然过去之时。
李成杰的眉头再次紧锁,而这次,却是直接在他的眉上额头,直接冻出了冰霜。
旋即,李成杰整个人仿佛开启了震动模式,抖动不停。
木有枝这时,也感觉到李成杰手掌之上的冰凉。
木有枝只感觉自己的手好似是被冻在了一块沉冰之中。木有枝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便是一个没忍住,连着打了三个极为凶猛的喷嚏。
可现在的木有枝根本顾不及自己,她伸手向李成杰的额头拂去,将他额头与眉上的冰霜拂去。
可是那冰霜寒冷刺骨,就是这轻轻的一抚,木有枝的手指之上便是多了树多个猩红的血点。
“嘶!”
那冰霜将木有枝的手皮刺破,那股寒意直接侵入木有枝的心房。
所谓,十指连心,寒气蔓延极快。
待木有枝再次深呼吸之时,从她的口鼻之中已经冒出了那冰冷的烟雾。空气之中转瞬便是有些湿润了。
木有枝一介凡俗如此能抗的住这般的寒冷,若非上次是缘自新以仙力来救过木有枝的性命,缘自新刻意在木有枝的体内多留了些仙力。
恐怕李成杰此时体内所泛出的寒气已然将木有枝整个人给冰冻起来了。
木有枝眼神逐渐的模糊,其实她现在已然不自知的抖动的了起来。与李成杰一般无二。
转瞬,李成杰的脸上爬满了冰霜,嘴唇之上的苍白更甚,嘴唇皲裂,血口裂开,血丝还未流出,便已然被冰封。
而李成杰的四肢也渐渐的僵硬,手指逐渐变得无法屈伸。
木有枝相对还好一点,她一手按着李成杰的手腕,而后另一只手使劲的向外抽着。
如拔萝卜一般,之时这个“坑”又深又紧。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木有枝终于将她的手拔了出来。
但是现在,木有枝并没有选择离开。
而是从床尾搬出来了数床被子,她一层一层的盖到了李成杰的身上。
她搓着手,对着手心哈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还是带有一定温度的。
而后木有枝双脚一蹬,将脚上的鞋子退去,缓缓的伸入了被窝之中,用自己温暖的小脚丫帮助李成杰温暖着身体,在他的大腿之上上下摩擦着。
那真的是触之冰凉,再碰之彻骨啊。
木有枝猛的打了几个哆嗦,她感觉,现在李成杰的腿已然不是人的腿,而是由那冰刺打造的“狼牙棒”。
那种阵痛,让木有枝一阵痉挛。
可木有枝还是拉起了李成杰的一条胳膊,将他摆好了位置,自己缓缓的枕了下去。
木有枝不愿浪费自己身上一丝一毫的温暖的。她希望自己能将这些温暖全部的都给予李成杰。
所以,她连后脖子以及隐藏最深的后脑勺都没有放过。
木有枝躺下之后,如枕冰一般。她双眼涨红,欲哭无泪。
那冰寒之气让他们体内血液运转都变得缓慢了几分,眼泪更如直接被冰封在了体内。
木有枝现在却是已经哭不出来,一层冰霜已经将她完全的覆盖。自她的眼角之上,似有“冰晶”溢出。
但是木有枝再没有哭过一声。
她哆嗦着身体,钻入了被窝之中。
双手将李成杰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用自己身上仅剩的所有余温,全部去温暖李成杰。
可那股寒冷已然超出了木有枝所能承受的极限。
就在木有枝将要陷入昏迷之时,木有枝猛的抽身而起,爬在了李成杰的身上,对着李成杰深深吻下。
似乎木有枝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已然达到了尽头。
最后一吻,只是刚刚触碰。
木有枝便闭上了眼睛。
所幸,在最后,木有枝是带着幸福的笑容。
“呼”!
就在李成杰的几个呼吸之间,距离他最近的木有枝遭了殃。
呼吸已然骤停……
“呼”!
李成杰依旧没有停下他那寒冷的呼吸。
木有枝就在此
时,身上各处开始结冰,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冻结。
“呼”!
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木有枝已然被完全的冰封,冰冻成了一座冰雕。
那冰雕匍匐在李成杰的身上,身形极其的扭曲,如一条围脖一般。
冰雕之中的女子,有着绝美的容颜,尤其是在她的脸上还挂着那极其幸福的笑容。
“美人一笑,令人见之忘俗,倾国亦倾城。”
冰雕之中的木有枝,似是愈发的精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身穿黑衣斗篷的人。
“犹记得,那日黑衣人所拿出的信钗,他怎么会不做些手脚。”
现如今,那黑衣人已然重伤,但是他却没有着急疗伤,而是跑回自己的住处,取出了那支信钗,与整死李成杰相比,再重的伤也没关系。
“只不过是濒临死亡。吃几粒太岁丹便可缓解一二。”
只见那黑衣人,一手抓来一把太岁丹,一口吞入数枚,如吃糖豆一般。对自己毫不吝啬,如食人间美味一般,表情极为的享受。
而那人身边,更是令人惊奇,因为他的太岁丹全部都是完美太岁丹,没有一颗劣质的。
更甚者,是他用一个玉盆所盛放的太岁丹。
如同养鱼人所用的小碗盛放鱼饵一般。
可见那人在许家之中的地位。
“去死吧!李成杰!”
“不管你有何身份,伤了老夫,你必死无疑!”
那黑衣人桀笑两声,空气顿时都冰冷了下来。
只见他猛然运足功力,向那信钗施展而去。
“轰!”
信钗无法承受其力,轰然炸开。
无有一丝残渣落下,是在顷刻之间,尽数弥散天地之间。
“哈哈,李成杰,待老夫伤好,定会去给你收尸的!”
此刻,那黑衣人再次大笑着,呢喃道。
现在他那得意的表情,如当初李成杰中了他的术法大笑之后的笑容一般无二。
那都是极为得意且张狂的笑容,得意在他已经达成了目标,而张狂在,他自认为,此事“毫无意外”。
李成杰必然难逃厄运,大限已至。
再见他时,他必然已经身死道消。唯有一句冰凉的尸骨留存世间。
而后他会亲手,将其葬入九幽之中,要他永世不得超生,再无翻身之日。
……
缘府前院之中,战斗已然十分的激烈,更是万分的惨烈。
自张杨与束静如联手将许姬解决掉之后,张杨几乎也失去了战斗力。
墙院各处,就算是没有身死的,也都几乎力竭。
李卿卿的人慢慢的向李卿卿围拢而来,之前数十人,现在已然不过五指之数。
他们皆是浴血而立,一身血袍之上血光滔天。
可见刚才厮杀之凶狠。
而这些人,到现在还能活下来,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
“呼!”
四个幸存者围聚在李卿卿的身边,虽然他们现在身心俱疲,几乎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各有姿势,眼神之中皆是凶狠。
虽然在他们的眼中已然只剩血色。
张杨在此时也是强撑着身体,提着双锏站了一起,他怎么能让束静如在前战斗,而他在后静坐养伤呢。
他做不到。
即便他现在只是轻轻抬臂,浑身便有撕裂一般的疼痛,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
“男人,唯求心安。”
“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
张杨站了起来,看着那些正向他们缓缓移动而来的军士。他伸臂,将束静如拦在了自己的身后。
“如儿,放心,有我在。”
张杨柔声说道,而后看着束静如依旧明媚的眼睛,微微一笑。
便是向斜前方,大踏一步。
用自己高大的身影,将束静如完全的庇护在自己的身后。
若他不倒下,若他不战死,休得有人能伤她分毫。
“哈!”
张杨大喝一声,也是吼声壮势,也是借此掩盖自己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
摆出了一个迎战的姿势。
束静如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笑了。如春风天到来,百花齐放一般。
她不是不担心张杨,也不是看不初开张杨现在的勉强。
从他额头之上的汗水,举臂之时顺流而下的血滴,以及最后的那一声怒吼,束静如皆能知道,张杨现在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极为的勉强。
“犹如生死一线,便真的只有那一线之隔。”
不过,束静如却没有戳破张杨,也没有去阻拦他逞强。
反而,她因此感觉到十分的幸福。
此刻,他们几人便如那独守空城的将军,而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万千的敌军。
现在,生与死,显然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或许,城会丢,但那时他们必然已经身死。已然拼尽了全力,即便身死城破,但他们却了无遗憾。”
“力竭而亡,为了心中无悔。”
束静如没有拦他。
这样的男人,不愧是曾经一度让她陷落无法自拔的人。
她也相信,这样的男人,有资格,也有能力,护得住这片“城”,护
得住她,以及他们未来的“家”!
“杨哥,此战若你不死。”
“我想请夫人为我们主婚。”
束静如,在此刻缓缓的开口说道。
其实她也怕,怕这些话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在死之前,若不能让爱人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才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张杨闻声,怔在了原地。
他不敢回头,也不敢转身。
他害怕这一切都是他这个临死之人的在临死之期的“幻听”。
其他的几人闻之,微微一笑。均没有转身,也没有放松心神。
他们这些“死士”往日之中并无过密私交,但是他们之中人与人的关系都清楚的很。
张杨与束静如的事情,他们也都很清楚。
此刻听闻,虽然与己无关,心中也是觉得极为“快哉”!
“临死之前,还能见证一段良缘佳话。黄泉路上定不会枯燥无趣。”
其中有一人爽朗的说道。
他们身为“死士”必须成熟稳重,如一个木头人一般。
但是他们的性格本都不是“冷血”之人,若他们心中没有情谊,冷血无情,此刻的他们应该“逃之夭夭”苟且活命才对。
“杨哥,若是你死,我绝不独活。所以,请你珍惜自己的性命。”
“夫人,请答应我们,您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那些人,只为抓您,并不是来杀您的。”
“就算是为了能将我们的尸首合葬一处,夫人,万请您珍惜自己的性命!”
束静如对着张杨说了最后一句之后,转过身去,对着李卿卿双膝下跪,而后深深的拜下去,坚定的说道。
他们皆甘愿为李卿卿冒生死之险,但却不愿李卿卿与他们共同命丧此处。
在他们的心中,李卿卿的地位,早已超然。
“我们都会一起活下去的。”
李卿卿闻言,她抬手将束静如扶了起来,她也顺势起身。
“准备!”
张杨,紧握双锏。大声的喊道。
因为在此刻,那些军士已经几乎全部冲进了院子之中。
现在缘府的前院之中,当真担的起“尸山血海”一词了。
李卿卿的数十人,当真是可谓一人可当百骑,院中尸体必然已经过千。
想来,谁也没有想到,双方会厮杀至此。
李卿卿没有想到,许言同样也没有想到。
“李卿卿,看着这满院的尸体,作何感想啊?”
此时,许言也是骑马而来,看着李卿卿笑着问道。
“许言,看着这满院的尸体,你作何感想啊?”
李卿卿冷笑一声,微抬眼皮,似是很不屑的看着许言,反问道。
“捉拿叛贼,众将士虽然死伤惨重,却是是死得其所。”
“皆是为国捐躯,是仙朝的功臣,皇室必将给予非常丰厚的抚恤金。”
“唯一感想,便是你等贼人,竟然又寒了数千条人命。当真可恶,可恶至极。世间怎有你等这般凶神恶煞之人。”
许言话语沉重凶猛,言辞更是锋利。仿若占尽了大义。
此刻居高临下看去,还真的带有几分审视之意。
“许言,至今你还活在自己的阴诡面具之下,终日不见阳光。当真可怜,可悲。”
“你说你又不是孤儿,可却胜似孤儿。有家却如冰窖一般,未得丝毫温暖,却日益冰沉寒冷。”
“因为你们许家,便如乱葬岗一般,一群行尸走肉,只差盖棺!”
李卿卿讥讽着说道,对于许言,李卿卿心中厌恶之情不比李成杰少。
“呵,缘夫人竟是如此牙尖嘴利之人。”
“看你面容精致,还以为是天生丽质。”
“不想,原竟是尖嘴猴腮之辈,如今这模样是以刀刻画而出。”
“当真叫人感叹,世道多舛啊!”
许言听着李卿卿的话,他自是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
“许言,别再废话。”
“我今日就站在这里,我且看你可敢杀我。”
李卿卿一步迈出。跨了出来,坚韧的说道。
“啧啧啧。”
“实不愧为女中豪杰啊!”
“杀之可惜,杀之可惜啊。哈哈!”
许言上下扫视着李卿卿,在李卿卿的身上乱刮着。
显然许言对话之中已然落入下风,他只得以这幅作态来将他刚才的回答的尴尬遮盖过去。
“李卿卿所问却是致命。”
“许言并不敢杀他。除了缘自新的那层关系,可还有这缘聚斋武亦凡的这层关系。”
眼前这个女人,只能抓,或者伤,以后或许可杀。但是在当下这个时节,可是万不能杀的。
许言本想围攻缘府,是为了引李成杰出来,可现在,他已然带兵攻击到了缘府院内,都没有见到李成杰的身影。
“难不成李成杰重伤不治,死了?”
许言也很想相信这是事实,但是直觉告诉他,如他那般的修为,重伤而亡,却是有些“玩笑”了。
“难不成李成杰怕了?”
许言这么一想,却是不知道该喜该忧。这也是许言至今认为,最合理的解释了。
那就是李成杰怕了,蜷缩不出,以求苟活于世。
或者,在那里等待着这他的师傅归来。
第四百一十五节:“一见倾心”
“来人,将这几个残兵败将给我拿下、”
许言勒马挥手,一声令下,便是有数十人向李卿卿他们杀去。
“呵,许言,你不敢杀我,我却敢杀你。”
“想杀他们,你妄想!”
李卿卿见状大喝一声。
“舞凌天音!”
李卿卿纵身跃起,在空中翻了几个极为漂亮的身花。舞姿奇美。
而后,只见她红袖轻摇,似在整个天空之上都盖上一层红纱一般。
而随着李卿卿的舞动,众将士并无暇新鲜那优美动人的舞姿,不是因为他们着急杀人,而是着急逃离。
因为就在李卿卿舞动之时,他们只觉天塌地陷。
苍穹仿佛被人打成了重伤,喋血满空,故而苍穹之上的红色多了几分血腥之意。
而后便是苍穹裂开,他们头上的天空开始坠落,狠狠的向他们套路。
最先看到李卿卿那迷人舞姿的最先逃离,勒马摇头,转身扬鞭。
首排的军士欲转身而逃,然而身后的众将士还沉迷在这醉人的舞姿之中,顷刻之间,便是一场大型的车祸现场啊。
马撞马翻,人撞人仰。
顿时这院中就乱了起来。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嘶嚎之中满是惊悚。
唯有许家那几个修仙者,此时还能有些沉的住气。
就连张杨,束静如他们这几个人在此时也有些神魂颠倒,不过还好他们未曾直视李卿卿,现下也只是觉得有些晕眩罢了。
这也是李卿卿为何不在之前施展此法的一个原因。
李卿卿并无仙缘,也从未修炼过。之所以现在能操控刚才的那道仙幕,以及现在施展这道仙术都是缘自新狠费了一番功夫的。
缘自新将自己的仙力融于九霄环佩之中,使得李卿卿可以在抚琴之时,稍微挪用一些他藏在琴中的仙力。
而在平常李卿卿抚琴之时,可以琴意沟通仙力,将其内敛其中,虽然所能摄取的量很小,但是缘自新的仙力磅礴精纯,道道精华,便是收敛少许,便足以李卿卿舞成这一式仙术。
“舞凌天音”
顾名思义,以舞凌天,令人意乱神迷,恍惚之中眼中出现天崩的幻想,心神皆惧。
但凡见之,没有迅速移目,便会中招于无形。
而李卿卿本身就是生的极美,“卿本佳人”大概就是为她所作。
如此美丽动人的妙人轻盈起舞,想来世人无一会迅速移目吧。即便女子应也不会例外。
眼见三息便会察觉天空染血崩碎,苍穹坠跌。而后做出其最本能的反应。
而后李卿卿会借助自己的舞姿,轻启咒语,而此咒语便在一个“音”字之上。
“万念俱休,事世无妨,时间终将与你两清。”
此刻,李卿卿口诀轻启,话语落寞,面容之上更是充满了决然之色。
她的双眼朦胧,似乎看到缘自新正在前方摇扇,笑着冲她挥手。
“老爷,“轻心”院,其实是“一见倾心”的意思。”
“能有缘做你几日夫人,已然觉得不负青春韶华。”
“若有来世,只盼在她之前,遇到你……”
李卿卿透支这自己的身体,呢喃之中嘴角已然有鲜血溢出,但是她却没有丝毫停下舞姿的意思。
她脚步更急,接连的跳动着。
面色愈发苍白。不染一点血色。
“啊!!!”
就在李卿卿的口诀念下之后,无数军士纷纷抱头从那军马之上翻滚而下,他们抱头乱滚着。
实如唐僧给孙猴念了紧箍咒一般。他们声音凄厉,却丝毫不能阻拦李卿卿翩翩起舞。
“射下来。”
现在许言也是陷入了天崩之中,之前他也陷入了那幻想之中,但是他亦能分别那是幻想,虽然身体之内也有些本能的骚动,但是还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但是就在刚才,天崩之时,不再是只有画面,而是有那宛如实质一般的“天崩之音”。也可称其为“天音”,那声音就近在耳边炸响。
声音之巨,犹如“山崩”。
一声之下,许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好似被扣在了一顶巨大的铜钟之中,而李卿卿每一舞步落下,都会有人奋力震钟一般。
那般响动,可见一般。
许言呲牙,欲将牙齿咬碎。眼眶都有些塌陷而下,眼角都有几分碎裂之意,许言只觉眼前所见,万分模糊,若是叫李卿卿继续再跳下去,他的眼球怕是会直接跳出来。
“是。”
许言右边一人,咬着牙。沉声应道。
而后将他艰难的将挎在他身上的长弓摘了下来,双眼泛白,而后左手紧握长弓,右手从箭筒之中抽出一支长箭。
弯弓搭箭,瞄准之后。破空之声想起。
那人在射出那一道箭之后,他忽的喷出一口鲜血,从马身之上,翻落在地上。
刚才他倾注了自己全部的仙力,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所以才会被李卿卿的天音直接炸至昏迷不清。失去所有力气。
“嗖!”
李卿卿是看着那人弯弓射箭的,此刻见长箭急射而来,她在慌张之中,将三舞步并做一步。
“长袖善舞”,飘若惊鸿。
李卿卿惊险躲过一箭,只是临近衣衫被撕碎,有几段红绸从空中飘落而下。
可是一位修仙者倾
注所有修为的剑,又怎是如此轻易能躲开的。
一箭不中,那箭并未按照原定路线疾驰而去。
而是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旋转飞回,欲直取李卿卿的性命。
李卿卿心下惊恐,实在是刚才被那箭带起的一身冷汗还未褪去。便是顷刻又是毛骨悚然。
剑芒之锋利,临身便是刺痛不绝。
李卿卿慌张之中,舞步已乱,无奈,只得横身抬腿,一脚踩地,一脚踏空。
如李卿卿这般娇弱的人,此刻双袖挥舞之时,抬腿竖起,亦有“顶天立地”之感。
“咻!”
箭从李卿卿的裤脚划过,一道细微的血痕显出,星血点点而流。
李卿卿眉头大皱,痛苦之色,浮于脸上。
“简直痛不堪言。”
李卿卿倒吸一口冷气,本以为这就应该结束了。
可是那长箭还是未完。
再次折路而回,似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
“出箭必见血伤人。”
箭头瞄准李卿卿再次射回。
虽然箭锋之处的力量有所消耗减弱,但是出奇的是,箭身速度却是愈发的迅猛了起来。
终,李卿卿躲闪不及。
却也未伤及要害,一箭自侧腰之处,箭头擦着李卿卿的柳腰划过。
李卿卿被那箭上的巨力,带着向后翻滚跌落而去。
“啊!”
李卿卿捂着自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哀嚎一声。声音凄厉。
“轰!”
李卿卿轰然倒地。
晕厥过去。
此刻,舞停,那些人眼中的幻想一滞,便开始缓缓的消失。
许言也是极力的甩着头,努力的想要率先清醒过来。
而张杨,束静如他们则反映更快比许言更早清醒过来。
“保护夫人!”
束静如最先喊道,一鞭扬起,直接向许言抽去。
“啪!”
狠狠一鞭直接抽在许言的左脸之上。
“啊!”
许言恍然之间,遭此痛击,被扇飞在地,痛苦着捂着左脸,不断哀嚎。
“这都没死?脸皮真厚!”
束静如轻碎一句,并没有顺势杀出。
因为她最重要的任务是贴身保护李卿卿。
“杀!”
不过在此刻,张杨与其他几人都已经清醒过来,随着张杨的冲出,他们各自以一人微弱的身影,向那数百人冲去。
画面犹如羔羊发疯了向狼群扑杀而去。
只见他们手中兵刃挥扫,残肢断臂再次洒落各地。所过之处,便如血泉,无限鲜血喷涌而出,转瞬便是洒落一地,汇聚成河。
张杨腾身而起,双锏劈而后挑,一锏便是一命。
落下之后蹲身扫腿,旋手撩锏,触之兵器而后压下翻滚,待他手腕之中力量足够,单锏震之,击之必碎。而后另一霸王锏横扫而过,滑身而过,撑地而起,单脚踮起,另一腿悍然抬起,便是向前一记飞踹。
身前敌人尽亡,张杨毫不马虎,回身之后迅速一记“双峰贯耳”,只不过太极用的是拳,他用的是霸王锏。
霸王锏“呼啸”之声,炸响,便是令人胆寒几分,退却几步。
可张杨并不饶人,现在就是“你死我活”之争,谁会心慈手软呢。
张杨强撑着自己体内的伤势,奋力挥锏,能杀一人算一人,他尽力为其他人缓解压力。
束静如此刻也是狂舞而挥,但凡有人敢冲李卿卿而去,那边要迎接她那宛如暴风雨一般的“鞭雨”。
此间,除了喊杀之声,再无其他!
在束静如的眼中,那些向她冲来的人,已然不再是人。而是一个“人形陀螺”!
束静如挥鞭将其缠与人足或是马蹄,而后猛然抽动。就在他们“身形未闻,左右乱晃”之时,给予他们最狠厉的一击。
犹如那卸力的陀螺一般,在他即将倒下之前,最后再给之一鞭,会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加速的旋转几圈,但是之后会以更快的速度倒下。
“其中暗藏生命的真谛。”
“持续才是恒久之源,一切都应顺其自然。”
束静如上抡下扫,勾而悬挂,最后借势扔抛,简单几式。已经被束静如炼至炉火纯青的地步。每一鞭几乎都已然将臻至完美。
但凡有人来袭,束静如横鞭而挡,后截而复盘,摔后鞭扫,最后以鞭尖锋芒点至人身,取人性命。
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
毫无花哨,但是在此刻无疑是最为适用的。几乎无人能进其身前三尺之地。
其余两人,一人手持长剑,搅刺之间,刚柔并济,显然有着自己对剑术独特的理解。吞吐植入,飘洒轻快,身法也是极为的矫健,几乎无人可近其身分毫便已经被他斩杀。
而另一人,则是以拳御敌,他好似精通万法,又好似一法不通。
他在战斗之中,体现的就是“见招拆招”的真谛。
一人以长枪袭之,他微微侧身,极为精准的躲过枪头,而后单身紧握枪干,猛然旋转。
只要敌人手中一松,他便是及时抽出,以敌人之武器,当做自己的兵刃,格挡回击,应用自如。
不过招式都是比较的简单,“横扫,劈砍,直刺”大概所有的武器到他的手中便只有这三种用法。
长剑如此,大刀亦是如此,长枪,长戟更是如此……
“杨哥,小心!”
只见有一人隐藏已久,故意绕到张杨的身后以图一招制敌,而这个时机也确实让他找到了。
此刻张杨双锏上扬,根本无暇回身,那人此刻猛然蹿出,借助长枪之长,一枪而出,直指张杨的背心。
若是此枪命中,张杨断然再无活路。
束静如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身前的危险,扬鞭便是挥出,鞭头缠绕在了枪头之上,大力抽回,直接将那长枪拽离了那军士之手,抛于空中。
“如儿!”
而待张杨回首之时,一锏将刚才要偷袭他的人脑袋直接打的开了花,脑浆四溅。
可是张杨现在却是惶恐至极,害怕至极。
因为在束静如支援他的时候,她身边的几个人本就虎视眈眈,现在见状,还不暴虐出手。
各个狠辣,皆是向束静如的命门攻击去。
张杨此时想要前去救援,确有几个不怕死的用性命拦下了张杨的脚步。
“如儿!”
张杨血泪狂飙,身后之伤他悍然不顾,就是冲杀向前,就算是死,他也要和束静如死在一起。
“去死吧!”
张杨大喊一声,双锏向前猛挥而当他清空那些阻挡他视线的人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如儿还好好的活着。
可是张杨心中的悲愤之情,竟然没有少半分。
“呵,本想等你们结婚之时厚着脸皮去讨几碗喜酒喝喝。”
“咳咳,看来现在没有机会了。”
那个人微笑着看着张杨与束静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原来就在刚才张杨受阻,束静如面临危机之时,是那持剑之人飘身而回,剑似飞凤,解除了束静如的性命之危。
同时以身替束静如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长枪洞穿了他的身体。就这样,他的生命到此处落幕。
“张杨,还敢愣神?”
“你们两人定要护夫人周全。”
“那喜酒,林某也想要讨一杯。麻烦,浇在我们坟前。”
另一人现在手吃长枪,他刚才也想抽身救援,但是他距离的比较远,有些来不及。
现在看到,有人将束静如救下,他放眼向张杨看去,却发现,在张杨错愕之时,有又数人对他出手。
那人举臂,跃起,双脚将地上两根长枪提出,各自射穿一人心门,最后将手中长枪狠狠的抛出,将那些欲从张杨身后取他性命的人,尽数用那一枪拦下!
“唰!”
可此时,他跃在空中,也算是空门尽露。
战局如此,赤手空拳如何能挡。
待他落回地面,又拆了四五之招,便被那刀枪划破身体,砍下双臂,最后数枪洞穿身体。
死而不倒,四五长枪将其支撑着,闭目而亡。
“林大哥!”
张杨怒吼一声,无尽悲凉。
数十人,护卫夫人至今,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
也算是行至穷途末路了。
“如儿,若我没能活下来,请你一定原谅我!”
张杨看准了刚才出手杀害那人的凶手,腾身跃起,大喊着,持着双锏猛然向他们砸去。
疯狂之中的张杨已然不顾一切,双锏虽然未砸中一人,但是狠狠的砸在地上,他们只觉大地都向下陷了半分。
“啊!!!”
“你们都该死!”
张杨状若疯癫,完全不知疲惫,也不知疼痛。
他盯住了刚才的那几人,就算他身死,刚才那几个人也是必死无疑。
一锏一个,张杨看准了,抓住时机,便是向那几人脑袋上砸去。
虽说,击之必死,但是在现在,张杨想要他们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将他们的脑袋打爆,是张杨发泄的方式。
“杨哥!”
束静如留下一滴眼泪。
现在的张扬孤身一人杀去敌人的包围之中,犹如以身饲虎,那是必死无疑啊。
但是,刚才他们两人,一人舍命救她,一人舍命救了张杨,这份情谊,值得让张杨如此的疯狂。
束静如手中长鞭丝毫不敢停滞,上下飞舞,血光四溅。
束静如将那长鞭抡圆,她将每一分力量都发挥到极致,不论怎样,她要保护夫人周全。
“死!”
“死!”
“死!”
“都得死!”
张杨已经杀红眼了。
现在在他的双锏之下,人命已然与猪羊无异。
手起锏落,便是一人崩碎。
“噗!”
终是在这疯狂之中,张杨一人难敌数百人啊。
长戟“鹰勾”显露锋芒直接刺入了张杨的胸口,那人狠狠一拉。
张杨身形倒飞。
更有一剑指取张杨背心。
“呲啦!”
众人围攻而来,那长戟之上的鹰勾狠狠的从张杨的胸前咬了一大口血肉。
剑透人身,更有无数兵刃向张杨攻去。
张杨喷出一口血水,双锏猛震,将那刺入自己身体之中的长剑打碎,另外抡圆双锏挡下了其他的攻势。
他纵身而起,向束静如跃去。
“就算是死,也要与心爱之人死在一起……”
第四百一十六节:神兵天降
“杨哥!”
束静如见到张杨纵身向她飞来,她大喊一声,眼角便是有泪光闪烁。
因为,束静如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自张杨所过之处均是留下了道道血雾。可见张杨受伤之多,身上伤痕无数。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要纵身回到你的身边,试问这样的一个男人,又有那个女孩不会动心呢。
张杨现在重伤,说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也不为过。可他依旧想把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全部交付给他心爱之人。
“初生,无法跨越山海提前遇到你。是我人生之憾。”
“临死,只想再见你笑容唯愿来生。此生亦然无悔。”
张杨看着束静如的双眼含情,对这个世界,他没有丝毫的眷恋。当年家中横祸,父母双亲无故落难,他只觉他自己生活在一个冰冷的寒窖冰窟窿之中。
就算偶尔能望得阳光,却无一丝温暖,伸手向阳,有“灼伤之痛”却无半分温度。
世上“阳光”,也曾逼得张杨“走投无路”!
而束静如对于他而言,不似阳光,虽然带给了他温暖,却没有为他指明人生的方向。
因为束静如的人生同样的迷茫。
他们彼此之间,用自己的温柔,去温暖对方。
而正因为有了束静如,张杨才不得不逼得自己,正视自己,正视内心,正视人生。
而后想尽千万方法,找出他与束静如生命之中的“暖阳”。
因为,他们两人都需要从迷茫之中“逃离”,从惶恐之中“解脱”,让他们重新活回“人”的样子。
“杨哥。”
束静如见到有人在张杨纵身之时,竟然出手伤他,她立刻扬鞭便是将张杨身后的诸多兵器打落。
可此时,数枚飞镖向束静如飞去。
束静如因驰援张杨,鞭子收回不及,飞刀扑面而来之时,束静如因躲闪不及。身上三处中镖。
“啊!”
左肩,下腹各有一枚深入体内,而还有一枚是擦着束静如的右脸滑过的。
“三镖射中,虽然无一是致命要害,但是此刻,束静如也是被击飞在地。”
鲜血倾撒,脸上那道血痕更是明显,将近半指之上,此伤必定留疤……
这对女人来说,是最痛的酷刑,也相当于一镖去了她半条命。
“噗!”
张杨见到束静如竟然中了飞镖,在空中就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竟敢伤我如儿,你去死吧!”
张杨本来已经快落回束静如的身侧,但是此刻,他竟是强行转身,直奔刚才出镖之人。
“暗器伤人,你他妈也配当个男人!”
张杨愤恨之余,大爆粗口。
此时将两把霸王锏猛甩抛出,将那偷袭之人锁定在一个狭小的范围之中。
而他身边的人却是纷纷闪避,现在谁都不愿再于张杨的霸王锏相抗了。
他们的算盘也是打的挺好的,“待这张杨杀了那扔镖之人,应该会放弃抵抗,心甘情愿的受死吧。”
张杨此间狠厉与凶猛他们历历在目,张杨与束静如刚才多声的呼喊他们也都听闻耳中。
即然如此,出于对张杨的“尊重”,他们并没有出手阻拦他去杀那个扔镖偷袭之人。
“极其明显的卖队友。却是卖的如此光明正大。”
对于有能力的敌人或是对手,都应该给予他们尊重,死前让他们拥有最后的体面,也属“成人之美”!
“轰!”
那扔飞镖之人,那里是张杨的对手,况且身边并无援手。
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
张杨手比鹰爪,自上而下俯冲而来。
那扔镖之人,便如同小鸡一般,极为的瘦小软弱。满是绝望。
“死!”
张杨如魔尊一般,虽然蓬头垢面,体无完肤,但是他的头发已然被鲜血浸红,此刻随风而扬,露出了他坚毅的面容,以及那血红的眼睛和“残暴”的眼神。
张杨手比鹰爪直接就是掐在了那人的脖子之上。
“你不配做个男人。”
张杨嘶厉的声音传来。
那被张杨抓来手中的人,仿佛灵魂受到了致命一击一般,浑身顷刻瘫软,各处都是不自觉地颤抖着。
“砰!”
张杨抬脚就是冲着那人的下体踹去。
出脚之力堪比非凡,顷刻蛋碎,有蛋黄从其中溢出。
“死!”
张杨跺脚腾身,右手掐着那人的喉咙,带着那人一同向空中跃去。
左手也没有闲着,快速且凶狠的闪着那人的耳光。
“啪啪啪!”
如过年放鞭炮一样,声音震天。
那人想求饶,喉咙被掐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晕厥过去,可下体的疼痛让他的神经处于一种非常敏感且亢奋的时刻,即便被人如暴风雨一般的抽着巴掌,他也无法晕厥。
“现在的他,唯求一死。”
他知道自己被张杨抓在手中,必定难逃一死。但是他现在就想“快点死。早点死。”
“早死早超生。也就不用在承受这份痛苦了。”
那人伸手捂着自己的下面,如一个穿线木偶一般,扔张杨提捏在手中。
“现在与你而言,最痛苦的应该是让你继续活下去,对吧。”
张杨腾至空中最高点,他仿佛扇累了,停了下来,抖了抖手,而后极其残忍的笑问道。
“别,大侠,你杀了我吧。求求你!”
那人虽然被张杨掐着说不出话,但是在此刻,听到张杨的话,那人还是竭尽全力的嘶吼道。
“死吧!”
“留你活着,我实在难消心中恨意!”
张杨大吼一声,眼中似是都有血水溅出。右手狠狠一拧,直接见那人脖子拧断
顷刻之间,那人就是气绝身亡。
“如儿。”
张杨将那人杀死之后,随手一扔,也不管他的尸体会落在何处。
他现在心中牵念皆是束静如,即然那人已死,管他是全尸,还是粉身碎骨,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呵呵,好一对痴情的人儿。”
“可惜了,与我作对,注定了只能做一对苦命的鸳鸯。”
许言感叹一声,而后轻笑着说着。
此时,张杨已经纵身而回,将束静如搂在自己的怀中。
轻抚着她的脸庞,流着泪,轻声的喊道:“如儿!”
“如儿,你怎么样了,你醒一醒啊!”
张杨感受着束静如的鼻息与脉搏,而后轻轻的摸了摸束静如的额头。
确定她只是昏迷之后,他才缓缓的放下心来。
可是转瞬又变得提心吊胆了起来。
如此情形,恐怕他们三人都要……
张杨想将束静如晃醒,而后他以性命开路。为束静如与夫人谋得一条逃出生天的血路。
可现在,夫人已然昏迷,一蹶不振。
束静如也是昏迷不醒。
张杨想将她摇醒,但是却又不敢大力,极其的小心翼翼的微微摇晃着。
“杨哥……”
束静如现在气若幽兰,如蛇吐信一般。声音袅袅,微乎其微。
“如儿!”
张杨握紧了束静如的手,看到束静如醒来,张杨激动的无以言表。
“好了。本官今日心情大好,先不杀你们。”
“放弃抵抗,老老实实的投降。回到刑部大牢之后,你们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好好的互诉衷肠。”
“若愿投效,你们将会继续拥有数十年的时间培养感情。若有立功表现,便是赐你们百年,也未尝不可。”
许言看着张杨与束静如,他觉得,这两人杀之确实可惜。
能在这么多军士的围攻之下,奋战到现在,而且受伤之重已然无法想象,但是他还是活着不死,宛如“行走的奇迹”!
所以,许言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将这两人招至他的麾下。
许言心想,既然李卿卿可以将他们收服己用,那么自己定然也可以。
“因为没有什么代价,是李卿卿能给,而他给不了的。”
许言心中这样的想着。
又一边盘算着张杨与束静如两人在今日之中的综合表现。许言越发觉得欣喜。
他们两人配合,竟能以凡俗之声,杀死他许家的修仙者许姬。潜力可谓巨大啊。
“休想!”
张杨大喝一声。
若是要屈服于许言才能求得一条生路,他宁死!
现今能与“如儿”死在一起,张杨已然不觉悲凉,好似,在这一战之中,他们两人已经走出了迷茫。好似找到了自己人生的道路。
“嗯,杨哥!生死相随!”
束静如反握住了张杨的手,笑着点点头,轻声的说道。
而后将她藏于袖中的匕首,缓缓的掏了出来,递给了张杨。
“唯一不甘,便是未能护住夫人周全。”
束静如轻声的说道。不过事到如今,她已然尽力了。
“想死?”
“本官可没答应。”
许言右手掐诀,一道仙芒猛然弹出,直接击打在了张杨的手腕之上。
“咚!”
张杨现在如那“纸老虎”一般,一碰就倒。
许言此击,张杨手腕脱力,匕首掉落。他们两人整个人也都纷纷后倒在了地上。
“拿下!”
许言得意一笑。挥手说道。
“许言,谋逆。众将士,应知附逆同罪。还不迷途知返?”
“随我等,擒拿许言,入宫勤王?”
就在此刻,一声大喝响彻缘府内外。
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急促风声,其声音远传千里。
不时,只见天空之上数朵白云倒卷,不知去处。
琴声,笛声也是陆续响起,似是在合奏一“杀人曲”!
而在许言回头,众将士寻声而望之时。
就在那一顿的尸体之中,忽的血水凝集而起,逐渐的凝结出一个人影。
最后在“风吹日晒”之中。
血水被束缚在血痂之内。
正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血痂开始层层脱落,而后有一人显出身形。
“嘶?”
“这是?”
那人刚刚显露而出,便是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七侠,厉血!”
许言也是一眼将其认出。眼神狠厉。凶芒大盛。
“嚯!如此血腥。我喜欢!”
厉血在尸堆之中出现,他深吸一口此处的血气,砸了砸嘴,脸上笑容愈盛。
只是在这笑容之中,杀意清晰可见。
“许宰辅!”
厉血踏血而来,他看着许言,阴冷的说道。
“三侠风中生,四侠云不消,五侠琴名,六侠笛悲声。”
“你们四人也出来吧!莫要装神弄鬼。”
许言大喝一声,身下军马马蹄乱踏。
“呵,许宰辅,你往后看。”
此时,有一声音悠悠传来。
许言浑身一个冷颤,慌忙回首看到。
“一群废物!”
许言看着那已经将李卿卿他们三人保护在内的,风云中,云不消,琴名以及笛悲声。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冷哼一声,大骂周围那些人为“废物”。
“许宰辅,你还不逃?”
风中生,也就是单天狼,此时缓步走出,微扬双袖,而后笑问道。
“逃?”
“本宰辅,为何要逃?”
许言冷笑一声
,而后邪魅的向风中生看去。
“虎符在此,众将听令。”
此时,风中生将手中的虎符高高举起,奋声喝道。
在阳光之下,虎符金光灿灿,甚是耀眼。
那些众将士见之,果然皆是出现了几分动摇。
“众将士,新帝就在府外。一逆臣同党,所持虎符尚且真假不辩。即便为真,是否在宫中偷窃还尚未可知!”
许言打了一个响指,而后丝毫不慌的淡淡说道。
“哼,新帝?哪来的新帝?许言,你诓骗世人,欺主篡位,罪不可赦。”
“众将士,看好了。”
风中生大喝一声,猛然腾身而起,双手撑开,虎符缓缓升空,而后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隐约有一只巨虎盘卧在大地之上,栩栩如生。
“如此,虎符真假一眼可辨。”
“众将士,你们还在等什么?”
风中生怒声呵斥道。
旋即,便是有数百军士调转马头,手中兵刃直指许言。
可还有些军士并没有动,似与那些调转马头的军士“针锋相对”一般。
“呵!无知鼠辈,胆敢偷窃国之重器,你可知该当何罪。”
不知何时,新帝三皇子已然腾空,此刻大声喊出,惊醒一片。
“虎符!”
“应是如此!”
三皇子变法掐诀,只见那虎符顷刻之间便是不再受风中生的掌控,直接向三皇子飞去。
虎符玉玺,毕竟都是国之重器。皇室自然有其独特的操控之法。
因仙道成之前对三皇子的“宠爱”,对于这虎符,三皇子可是早就将它当成了自己的玩具。
此刻,三皇子施法将那虎符捏回手中。
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也是缓缓的撑开双手,如风中生之前一样,将虎符送入阳光最璀璨之处。
而后三皇子,从自己的眉心之中取出一滴精血,滴入了那虎符之中。
“嗷!”
只听一声嘹亮的虎啸之声,震耳欲聋。
在三皇子的手中,那盘握的巨虎似是睡醒了,虎眼缓缓睁开,而后纵身一跃而起,虎口之中獠牙仿佛就近在眼前一般。
欲将人一口吞下。
“尔等休要听那贼子在此妖言惑众!”
“速速将其给朕拿下!”
三皇子运诀掐法,将那虎符缓缓的收回到了手中,而后厉声暴喝道。
“是!”
此时,众将士不再犹豫,大声应道,而后纷纷再次对准了李卿卿他们。
“呵呵,三皇子联合许言谋朝篡位?”
“仙皇室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败类。”
风中生,不屑的说道。
只见在那些将士应声之后,他们五兄弟纷纷掐诀动手。
厉血最先发起冲锋,在这尸人堆之中,就是他最有利的战场,所有的尸体都可以为他所有,都可谓他遮挡,也可展开出其不意的进攻。
“杀!”
厉血大喊一声,顷刻之间便是“人仰马翻”,那些军士只见一道血影,而后他已然魂在黄泉。
他们五人皆为修仙者,而那些将士大多都为凡俗之人。
此时,完全是狼入羊群,横行无忌。堪称“乱杀”!
风中生在双袖挥舞只见,顿时狂风大作,隐有龙卷在缘府之中升腾而起,各处肆虐,但凡有下盘不稳之人,皆是被裹入了那道飓风之中,被迅速卷起,而后狠狠的抛出。
云不消也在此刻动手,他身化云雾,极为的缥缈,此刻展开身法,游走在千军万马之中,未有何物能触碰到他的衣裳。
往往人还未看清云不消是如何出手的,便是被一阵云雾迷了眼睛,而后,便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琴名抱琴扫弦,笛悲声竖笛而吹。
“这一首杀人曲,被两人合作演绎的是淋漓尽致。他们合作也是天衣无缝。”
每有一个音符响彻天地,便总有几人会吐血而亡。
如此范围性攻击,但凡谁一个不留神,便是会中招而亡。
“痛快!”
厉血大喝一声。数十年来,他太渴求这样的一场战斗了。
酣畅淋漓,此刻用来形容厉血,应是最合适不过了。
“哼,厉血休要放肆。”
“不过手下败将,竟敢在此逞凶。”
就在这时,有一声暴喝传来,而后便是有数声破空之声传来。
“刀宗,百里宏?”
厉血闻声,身形一滞。双手最后将手中的两人喉咙撕碎,而后拍了拍手中的鲜血,而后冷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百里宏。
“许少主,我们回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追杀张贯民和夜步凡的许依白。
“那两人杀死了吗?”
许言见他们一众许家弟子落回,迅速的掌握了战场局势,而后笑着缓缓问道。
“有人接应他们,被他们跑掉了。”
许依白沉声说道。
“嗯?什么人接应他们,跑哪里了?”
许言闻声瞪眼,怒声问道。
“应是他们之前的心腹,向京外深山之处逃去。”
“感觉此处,异常,故而迅速折回。”
许依白,说的隐晦,但是许言一听立马就是明白了过来。
“你们五侠亦为修仙者,如此大势,应该不会看不明白吧。”
“就此离去,本官不为难你们。”
许言冲着许依白点点头,而后冷眼向前,盯着风中生,冷冷的说道。
此刻,他们许家的修仙者占绝对的上风,就算单打独斗不如那几侠,不过二打一应是没有任何悬念。
更何况,还有刀宗“百里宏”在。
许言此刻是稳操胜券,不急不缓!
第四百一十七节:我一直都很讲道理
风云诡谲,局势多变。
天空之上不染一片云朵,可所有的光线都在此刻黯然失色,整个缘府之中都陷入一片灰暗之中,氛围低沉的可怕。
此时,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了这一间缘府。
其他各处都悄无声息。
先是狂风呼啸,无数树叶滚滚而下。飘然落叶暗示“陨落”之意。
在狂风之中,似更有云雾渐渐而生,弥散至整个缘府之中,满满的淹没了所有人的足迹与马蹄。
此处所有人现在面色皆是不善。无一人能以淡然之心安然看戏。
风中生,云不消他们一行人被许言的兵马所包围,心中虽然不惧,但是他们心中很清楚,面对那数十许家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而许言的心中,也很紧张。
许家核心弟子入京的人数有限,若再僵持不下,之后的计划可能无法顺利的进行。
许言若是知道围攻缘府会是如此结果,他可能会换另一种方法。
毕竟,他是为了杀李成杰而来的。
现在李成杰根本没有露面,然而他的人已经损失惨重了。
其他将士就更不用说了。
今日死伤已然惨重,他们可不想再如此受无妄之灾了。
“在京都之中,围攻一处府宅。”
“数千人打数十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
“这还真的在京都之中,天子脚下?”
众将士之中,也是感慨颇多。
生离死别他们司空见惯,可如今日这般,当真是天下奇闻啊。
“尔等当真不知死活?负隅顽抗的下场,显而易见!”
许言语气阴狠,眼神毒辣,浑身上下满是邪气。
一指地上的那些残肢断体,很带有警告之意的凶狠说道。
“身赴国难,杀光国贼!”
五侠彼此相互看了一眼,而后一起大声喊道,便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扑杀而去。
“杀光他们!”
许言闻声冷哼一声,同时大声的命令喝到。
“去死吧!”
其中百里宏冲在最前。
他们同为争仙大会之上的“佼佼者”。
对于他们五人的修为功法,无疑,刀宗百里宏是最为了解的。
此刻挥刀而扬,紧握刀柄,仙力散出,一股极强的压迫之感向五侠沉压而去。
“百里宏,上次本剑主留你一命,现在你竟然敢在缘府之中狂吠。”
“自寻死路,仍谁也救不下你!”
自百里宏厉声吼出之后,李成杰惊天之声在这缘府之中响彻。
确是未有一人见到李成杰的声音。
许言闻言大惊,面色巨变。
听李成杰那浑厚的声音,完全不似重伤。
“难道情报有误?”
许言心中大惊。
就正在众人迟疑之时。
一道剑影乍现众人视线之中。
淡紫色的尊贵剑氲,似如天边长虹,威武霸气。
“呲!”
天地顷刻无声,唯有此时,一道剑破之声炸响。
再看百里宏,满脸惊愕,胸前一巨大血洞。妄虚剑将百里宏的身体穿透,一剑将其心轰碎,血影崩碎。
“噗!”
百里宏直接奇绝,双膝跪地,低头死去。再无半分喘息。
许家人见状纷纷聚拢,围绕在许言的身边。
胆子小的军士,见状已然掉头,冲出府外。
“此乃是非之地。今后绝不踏入半分。”
那些逃跑之人,心中暗暗发誓。今日缘府之中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李成杰!”
此刻李成杰踏空而来,妄虚剑倒飞而回。
许言见到凌空持剑而立的李成杰,心中万分疑惑。
按说,之前情报应该不会有假。李成杰在毫无防备之中,生生受了那人一掌。短短一个时辰,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啊!
“许言谋逆,众将士,被逆贼蒙蔽。现在退去,本官可既往不咎!”
李成杰现在满脸怒气,他怒目而视,看着前院之中那惨烈的模样。他本想腾身而出便大开杀戒,但是见到此处已然血流成河,到处尸体,他心中却又是不忍。
“新帝在此,李成杰此刻你还在蛊惑人心,妖言惑众,你不觉得可笑吗?”
许言强装镇定,伸手一指,将大家的目光引到三皇子的那个方向指出。
现在许言心中是真的没底。
全盛时期的李成杰,一人可抵千军。他们围在此处的人虽然很多,但是修仙者已然不足以和李成杰对抗。
若是李成杰重伤,还是有望扑杀。可看着李成杰现在的样子,和他浑身之上的霸气之势。许言心中已然生了怯意。
心中退堂鼓猛敲,但是事已至此,许言已经无法收场。
“不错,朕就是新帝!”
“李卿,可愿臣服于朕。朕愿将半壁江山分与你,共建仙朝!”
三皇子现在顶着无数人的注视与凝望,硬着头皮向李成杰走去,沉声说道。
“哈哈哈哈!”
李成杰闻言,突然啸天狂笑。
如醉酒狂徒一般,笑声极为复杂,却似能给天穿衣,直接将整个苍穹包裹在他的笑声之中。
“我自从考取状元,入仕之后被陛下封任大理寺卿。”
“在京都之中所做诸事,一直都有理有据,秉持国法道义。”
“执法持平,公正在心。我一直都很讲道理。”
李成杰大笑过后,举剑指着所有的敌人,好似自语说道。
“我真的、一直都很讲道理!”
李成杰沉吸一口气,大喊道。似有天为佐证,降下一道雷霆。
“我来时满心怒意,誓要将你们这些敢欺辱我家人的人,全部斩尽杀绝!”
“我有这个能力,不过一剑尔!”
李成杰喘着沉重的呼吸,眼中满是血丝。剑芒大盛,但却并没有朝任何人挥砍而下。
李成杰现在语气可谓狂悖,但是现在缘府之中,所有人都不敢出声,更不敢妄动。
即便三皇子,这个新帝,都在此时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只因李成杰剑下气势之强,他们皆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赌李成杰何时会去挥下那一剑。
“可我一直都在告诉我自己,你们只是受了蒙蔽,也是无辜之人,也是受害之人,不忍下手,妄造杀孽!”
“可我又想,无辜之人受了蒙蔽,便可肆无忌惮,逞凶杀人了吗?”
“若有人假传圣旨,你们领命行事,就真的无辜了吗?”
“那死在你们刀剑之下的亡灵又当如何?”
李成杰狂啸,举剑向阳,大声的吼道。
“我真的、一直都很将道理。”
“仙法人,你精元已尽,根据全毁,此生已然绝无任何希望。”
“陛下将你革除皇籍,以送入偏远之地。看似严惩,却是要保你余生平安富贵。”
“待新帝登基,你若还留在宫中会是何种下场。虽然是陛下多虑,但你心中必然惶恐。因为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最为清楚。”
“不想你竟然糊涂至此啊!陛下拳拳爱护之意,不明分毫,更在此时,与一逆臣合谋篡取仙皇室的江山,你当真是好啊!”
“不愧是,能文能武的三皇子殿下啊!”
李成杰哂然一笑,他笑那么贤明的陛下,一生之中竟是接连错爱两人。
“先是错爱了泓儿,后是错爱了三皇子。”
这都是仙道成命中的劫啊!
“李成杰!你!休要信口胡言!”
三皇子闻言,整个人愣在了空中。一时之间,李成杰所说的桩桩件件三皇子都想反驳。
但是心意涌上心头,却突然发现,并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化为一句,很是无力的“辩白”!
“呵呵,好!”
“你说若我臣服于你,你可分半壁江山与我。那我现在问你,这片江山,现在是姓仙,还是姓许?”
李成杰音如雷霆,震声问道。
“姓……”
三皇子闻言,便是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他却是斜眼向许言看去,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现在的他应该怎样的回答。
“他就是一个傀儡!”
三皇子心中十分的清楚。而且,李成杰的声音直击灵魂,一时之间,三皇子竟是没有将谎话说出口。
“回答我!”
李成杰看着三皇子迟疑的那一声,再次爆发出惊天之音,吼道。
“放肆!”
“李成杰,持剑胁迫君上,就是你的臣子之道?”
“太上皇亲自下旨,新帝登基。未改国号,国旗。这片江山自然姓仙!”
许言看着众将士那不善的眼神,急忙出声喊道。
此刻,那些将士若是倒戈,他们许家顷刻之间便会陷入包围被动之势。
“哼!”
“我真的、一直都很讲道理。”
“如今这样,都是你们逼我的!”
李成杰披肩散发,衣角逆风而扬,眼神之中满是杀意。
“轮回剑域-仗剑人间!”
李成杰与许言无有废话,瞬时展开轮回剑域,将整个缘府都包围其中。
“独问剑,苍生何辜?”
“洒泪祭英雄,扬眉剑出鞘。傲笑天地间,为黑白所累。”
霎时,在李成杰的轮回剑域之中,所有人的生死已然在他的一念之间。
“许言,跪下,为你所造万千罪孽忏悔吧!”
李成杰剑锋所指,如天道法旨,无物不尊。
许言身下军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许言浑身一颤,看着李成杰的剑芒,许言落寞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但凡有一丝苟且偷生的希望,许言都不愿死。”
“因为他们许家,有许家仙。”
“只要不死,他随时都能东山再起!”
许言堪负一切欺辱。脸上表情十分精彩,此刻,就跪在五侠脚下,正对着李卿卿。
“魂飞万里程,天地隔幽冥。”
“丹心浑未化,碧血已先成。”
“荡剑泯仇去,无处堪挥泪。”
“叩
问往生经,忠魂可上九霄?”
李成杰拔剑而起,一人一剑直指院中无数兵马。
“跪下!”
李成杰愤声大喝!
所有人闻言,浑身一颤,无敢不从!
纷纷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血河浸染衣衫。
在李成杰的轮回剑域之中,有几个奸滑之辈,竟然趁机想要开口。
李成杰一念而下,便是数道剑影略出,将几人直接斩杀而亡!
众将士闻言纷纷心惊,跪的更老实了。
“忏悔吧!”
“你们还都活着,你们要是无辜的话,那这满地的尸体,死后如何安息!”
李成杰抽剑而回,缓缓的落回地面,与五侠点头示意之后,直接就是向李卿卿走去。
“许少主,快走!”
此时,许依白纵身而起,看着李成杰背对他们,他大喊一声,便是出剑偷袭。
“想走?”
李成杰毫不慌张,都不用转身,负手背剑,随手一划。
许依白,便是被李成杰一剑斩成了两半,从正中分开。
许言闻言,起身暴退,刚跃起三步,便察觉到李成杰剑意之强,腿下打软,再不敢妄动。
“许少主,走!”
此刻,在院中所有许家人纷纷起身,企图拦李成杰一二,好让许言离开此处。
可还未等许言迈步。
李成杰已然挥剑。
此刻,他们所有人都陷落在李成杰的轮回剑域之中。修为相差如此之远,在李成杰的剑域之中,他们的生死,李成杰一言而定。
只见剑光闪烁。
无人看清李成杰到底是如何出剑的。
但是就在李成杰一剑挥下之时。
身在四处各方的许家人纷纷如遭重击一般,喷出一口鲜血,身上一处裂出一巨大剑伤血口。而后整个人崩碎顿化血雾。
为这缘府再添了几分的血腥。
“许少主!走!”
许言腿下一软,正准备放弃所有抵抗再次跪倒在地之时。
又有一人传音而来。
可这次,许言却是不再犹豫,赌上了一切,纵身而走。
因为这个声音,值得许言冒险一试。
“死!”
李成杰再度挥剑直指许言。
“麒麟子当真如麒麟一般,好生威风,令人敬仰啊!”
而这次,那道剑光并未能如愿,让许言死在那道剑芒之下。
有一人仿若从空中直接踏出,替许言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许程青!”
李成杰眼神之中寒芒无数。冷言说道。
对于翻墙而跑的许言,李成杰并未追出。
“呵,李公子竟然还记得在下,不甚荣幸!”
许程青大笑一声,而后冲着李成杰抱拳说道。
“你竟敢孤身主动入我剑域之中,你很有胆量!”
李成杰执剑而立,这许程青不似那些废物,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上次李成杰与之过招,虽然许程青遁去,但是两人却是“难分胜负”。
“李公子,你并非嗜杀之人!”
“今日杀我,与你而言实在浪费时间。”
“将来,你我之间必有一战,到时候,你我再打个痛快,岂不美哉!”
“我许程青若是能死在,李仙人手下,也是无憾。”
“今日,李公子若要杀我,尽管动手。可若是公子不杀,我便至此离去,绝不回来打扰李公子给家人治病,如何?”
许程青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听着好似极有道理。
李成杰抬眼向许程青看去,最后只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滚!”
李成杰说完之后,便不再看许程青。
李卿卿,还好,生命无虞。与外伤所比,仙力反噬的内伤对她伤害更大。
而束静如与张杨两人,本就不是修仙之人,如此精疲力竭,身受重伤,生死真的难料!
若不抓紧时间救治,是真的再无希望。
与杀许程青而言,救人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故而,李成杰刚才没有去追许言,此刻也愿放许程青离去。
“李公子仁义。”
“若非立场不同,这天下能有你这样的人,是国家之福。”
“可惜,仙道争锋,万种情感都是多余。”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许程青讥讽了几句,而后身影消失在了此处。
“对了,李公子!”
“想杀我,若不登仙,你没有机会。”
“哈哈哈!”
许程青最后留下一言,而后笑声传遍缘府内外。
从许程青最后留下的数言,以及那还算清朗的笑声之中可以听闻,许程青功力深厚,对仙法的控制也已经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
(帮好友推书,作者笔名:晴天鱼米。是谓“晴天之下,鱼米之家”,涂涂认为是一个很温暖且富有诗意的名字。他所写《天地战记》给大家推荐一下,超玄幻狠热血哦!值得一看!)
第四百一十八节:人间为一人值得
李成杰轮回剑域展开,将缘府整个涵盖其中,各处都透着锋利的剑意。
而于那些随着许言攻打进来的军士而言,缘府此处,莫不是一个天地浑然之中被人刻意雕琢而出的牢笼。
“所谓,画地为牢!”
李成杰的剑域,便是将众人纷纷圈禁。
众将士跪倒在地上,各自忏悔。现如今已然真相大白,那曾自称为“新帝”的三皇子跪在那里闭口不言,神色没落,而看许言慌张逃离之势。
再加上之前,张大帅所言,如此种种,他们若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就白吃这么多年大米饭了。
“李大人,这些人怎么办?”
单天狼是其中最为与李成杰相熟之人,率先开口问道。
“缘府遭此劫难,几位能在危难之时施以援手,成杰在此先行谢过。多谢!”
李成杰看着单天狼带来的几人,冲着他们躬身行礼之时,沉声说道。言辞恳切。
刚才若非是他们及时的出手相救,还帮助他拖延了一些时间,可能此时,他已然“疯魔”,堕入魔道。
“李大人,此时此刻,何谈一个谢字。”
“若有需要,但请吩咐。”
“待此风波过去,我等自是要让李大人好好酬谢我等一番。”
“不错,国难当头,人人皆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大人,在此刻应以国事为重。小家之事暂请后放。”
他们五侠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的说道。
“好,大恩不言谢。成杰记在心中了。”
李成杰抱剑对着他们行礼说道。李成杰是真的承他们这一份恩情。
“李大人,缘夫人之伤,就请您亲自医治吧。”
“这两人,交给我们五侠便可。”
单天狼见状,主动揽下任务,爽声说道。
“这女子还好,可这男子受伤极重,你们可有把握?”
李成杰侧目向望,张杨身上伤痕累累,更有几处刀口伤的极深,已然能见之血骨。让人心惊。
“李大人不用担心,琴兄不仅精通音律,更深谙医道。这些年在军中,琴兄也是有名的医者圣手,对于这些皮外伤还是很有把握的。”
单天狼在此刻向李成杰介绍着说道。
“李大人,刚才我已然用琴声简单的查探过此三位的身体状况。”
“如他们两人这般,虽然情况有些棘手,但琴某有自信可保他们性命无虞。”
“不过缘夫人这最致命的应不识外伤。而是体内那股完全不受控制的仙力。那种力量磅礴且精纯,刚才我本想以琴声抚之躁动,却是无果……”
琴名走上前来,沉声说道。
“我师娘体内仙力,应是师傅所留。我自有办法。”
“那这两位便交给琴名兄弟了。”
李成杰见状,也不再犹豫,他将李卿卿抱起。其他两人将张杨和束静如抱了起来。
“尔等在此老实跪着忏悔。”
“若谁敢擅动,起了妄念!后果自负。”
李成杰覆手将妄虚剑插在地上。正对着三皇子。
妄虚剑之上紫氲滔天而起,宛如“天威”,压得满院之中所有人,皆是不得动弹。
若有人胆敢在此时起了什么歪心思。
李成杰想,“剑魂政”应该知道,如何去做!
“你们跟我来。”
李成杰冲着其他几人点了点头,而后带着他们向他的“云闲院”走去。
“此处为在下的房间。”
“诸位可在此为他们二人疗伤,也可稍事休息。”
“我先去救治我师娘,半个时辰之后,自来与诸位相见。”
李成杰将单天狼他们引入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抱着李卿卿向“淡颜院”走去。
现在,他不仅仅要救李卿卿,更要救木有枝。
当李成杰从他的“噩魇”之中醒来之时,他虽然挣开了那黑衣人所施展的“咒法”,但是木有枝却是因他被冰封。
刚才情急之中,李成杰不得不出来先稳住大局。
木有枝现在还如同冰雕一般躺在淡颜院之中。
“咳咳!”
在李成杰将李卿卿抱到淡颜院之后,李卿卿猛的咳出了几口血水,而后自行苏醒了过来。
“师娘,你怎么样?”
李成杰将李卿卿扶住,而后急声问道。
“张杨与束静如怎么样了?”
李卿卿睁眼之后,看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李成杰,她瞬时欣喜,脸上笑容绽放。如同刚被暴风雨冲刷过的牡丹一般。
“什么?师娘,你说什么?”
李成杰只见李卿卿张嘴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李成杰以为师娘是因为受伤太重,故而说话之时声音微弱,而自己刚才又有些慌忙故而没有听清李卿卿所言。
此刻李成杰俯下身去,侧耳以对,轻声的问道。
“我说刚才保护我的那两个人……”
李卿卿见状,她再次开口说道。可这次,她却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原来自己,张嘴却是说不出半点声音。”
“啊啊啊!”
李卿卿顿时慌了,她捂着自己的脖子,伸手摇着李成杰,眼中瞬间就是溢出了泪光。
刚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李卿卿都未曾流泪,现在猛然失声却是泪如雨下。
“师娘,您别哭。”
“您是说不出来话了吗?”
“您松手,让我先检查一下。”
李成杰不太敢用力,他柔声的说着,而后将李卿卿的手拿开,自己并指点在了李卿卿的脖子上。
“这是……”
李成杰略一检查面色大变。他并指一弹,而后仙力狂涌而出,将李卿卿喉咙包裹了起来,以防止那股仙力对其的再次破坏。
如今仔细的探查之下才发现,原来李卿卿看起来伤的并不严重,但是已经犹如“一片废墟”一般,五脏六腑之中各有坍塌。
“啊啊啊!”
李卿卿双眼惊惧,嘴长的极大,表情可见现在她体内的痛苦。
李卿卿抱着肚子,身子顷刻蜷缩成了一团。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误食了一根“火棒”,自己现在通体火热。
那“火棒”似是从被自己从嘴中咽下,先是点燃了自己的喉咙,再逐渐的流入腹中,逐一炙烤腾烧。
李卿卿现在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之中已然变成了一片火海,烈焰熊熊而生,燃烧着自己身体各处,乃至心脏!
李成杰看着此刻,从李卿卿身上冒出的汗水,那温度当真是“滚烫”的吓人。
李成杰简直不敢相信,此刻从李卿卿额头之上冒出的汗水,竟然堪比刚烧开的烫水!
“呼呼!”
李卿卿喘着沉重的呼吸,每一息都如“火山喷涌”一般,那滚滚的热浪,都让李成杰有几分“汗流浃背”之意。
只见李卿卿在床上因伤势,翻滚不得,她的手极力的向右边抓去,似在右边有什么她现在极为渴求之物。
李成杰顺着李卿卿手看去,她所抓的方向,正是木有枝那冰雕所在啊。
李成杰眉头深皱。
其实李卿卿此刻,浑身上下灼热至极,而在这房间之中,只有一处清凉,让李卿卿感觉的格外的舒适,似能缓解她现在体内的灼伤之感,故而极力向那个方向伸手。
就在李成杰犹疑之时,却是惊然发现。
自李卿卿体内蒸出的汗水已然汇集,徜徉成一片。向着木有枝游去。
而木有枝那冰雕竟在此时,也有了几分融化之意,其沉冰之上隐有水雾攀爬,水滴凝结而出。
“难道?”
李成杰见状,也不再犹疑,他将木有枝与李卿卿合放在一处。
正好木有枝之前本就是怀抱着李成杰,此刻,正好也能怀抱住李卿卿。
李卿卿感受着那触骨的冰凉,正有“泻火驱热”的奇效。不时,身上的焦灼之感就是骤减了几分。
也是在此刻,她才看清楚了,自己怀中所抱的这块冰雕,其内竟然是木有枝。
“有枝?”
“她怎么了?
此刻,李卿卿惊呼着问道。语出却还是无声。
不过,现在,李成杰从李卿卿的眼神之中,已然知道她想说的话是什么了。
“师娘毋庸担心。”
“冰封之术,虽然将有枝彻底冰冻。”
“但是只要不遭受重击,冰不碎,而是自然化开,有枝应当无恙。”
李成杰如此的说着。但这到底只是李成杰的猜测,此时说出,是安抚李卿卿,也是在劝慰自己。
若是木有枝就此“身亡”,李成杰难以想象自己能做出什么。也不知道,为了木有枝,将那些所有伤害过她,或者有嫌疑的人全部屠戮殆尽。自己是否会……
“真的,直到了此时。”
李成杰竟然分不清楚,在自己的心中,底线到底是“木有枝,还是这全天下的公平以及正义!”
李成杰不知道,若是木有枝就此撒手人寰,他的余生将会过的如此的“血雨腥风”,或者落魄凄苦……
那万种可能,此时全部涌入李成杰的脑海之中。
他不知道,没有木有枝的生活,自己应该如何度过。好似每一分,每一秒,自己都将会承受这世间最痛的酷刑。
他或会癫疯,或会痴狂,或会身化妄虚。
李成杰第一次觉得,自己人生的意义,好似只为她而存在一般。
“什么天下理想,雄心壮志,或与她比,根本不值一提。”
李成杰现在仍有理智尚存,还能思考。虽然纠结,但尚能自控。
他真的不知道,若是木有枝当真传来了确确实实的噩耗,自己的那尚存的理智,还能不能继续存在。
他为木有枝“担心”,同样为“这个天下”担心。
因为,李成杰也不知道,失去理智的自己,会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毁灭性的打击”。
“啊!”
李卿卿体内火海再次翻腾,似是一阵一阵的。
此刻“卷土重来”的火浪似是积蓄已久,来势异常凶猛,只见一道金色的火光,直接就是从李卿卿口中咳了出来。
顷刻便是将木有枝所在的那座冰雕燃出了一个冰洞。拇指大小。
李成杰见状,强行甄灭现在脑海之中的万千碎念。
他将李卿卿扶起,而后将那冰雕扶正,给李卿卿和木有枝摆放好了位置之后,他双掌运功拍击在李卿卿的后背之上。
李卿卿受到李成杰的功力影响,如化身一只“火龙”一般,将体内熊熊燃烧的金光火焰,全部喷出。
而最开始,只有数点金光火焰喷洒在冰雕之上,只是燃出了几个冰洞。但是在李成杰的掌控之后,李卿卿所喷出的金光火焰如在冰雕之上结出了一个阵法
星火相连,似有生生不息之意。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李卿卿已然感觉,自己体内火浪逐渐平息,火海已然消散。
虽然体内余温已然滚烫,但是已经达到了李卿卿可自我调节的范围之中。
而木有枝的那座冰雕,现在正被熊熊火焰所包裹着,一点一点的炙烤融化着。
李成杰低头可见,从李卿卿体内所蒸出的汗水,与这自沉冰之上所凝结而下的冰滴,似是“冰与火”的两条河流一般。
如此,也算轶事。
李卿卿体内高温骇然,却没有直接将她的尸骨融化,如此自她体内所流出的汗水,汇集一处,竟成了“火海”。是真的以河流的实质,而塑成的“火海”。
真的是有“海洋”之状,却是滚烫至极,时不时还有沸泡爆出。
如将那大海将在了火炉之上一般。
而木有枝的那座冰雕。金色火焰附着其上,熊熊燃烧,已然溶解大半,所留下“冰水”甚多,可奇怪的是。那冰水是自火焰的高温之下缓缓融化的。
但是那冰水却依然冰寒。李成杰伸手触之,无一丝滚烫之意,连温热都无存丝毫。依旧是那彻骨之寒。
“当真神奇”。
现在床上,有一“冰河”,有一“火海”。
他们仿若世间宿敌,刚一聚集,便是争锋相对,“泾渭分明”。
看着床上依然是被浇湿,有一滩水流。
可他们谁也不向床下留去,而如斗牛一般,顶角而上。
在一滩“水”中,有一道极为显眼的分割线。
那是一道水痕,看上去极为的模糊,但是就是让人一眼便能分明,那处是“分水岭”。是他们“冰火”相交,相争之处。
而且,看那架势,貌似火海相对更占上风。但是那冰河却也是不弱。
“呼!”
李成杰沉吸一口气,缓缓收功。
“师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李成杰下意识的问道。
“我感觉好多了。”
李卿卿张口便答。却还是无声。
李成杰与李卿卿对视一眼,对于李卿卿喉咙之上的损伤,他现在也是束手无策。
“师娘,您别担心,只是一时失声。成杰在想想办法,定有方法可以医治。”
李成杰看着李卿卿那复杂的眼神,连忙开口说道。唯恐说忙一句,师娘便要多伤心一分。
“嗯。”
李卿卿点点头,她也不再张口,而后用手冲着李成杰比划道。
“师娘,您是想回“轻心院”休息?”
李成杰看着李卿卿的手势,他点点头,而后反问道。
“嗯!”
李卿卿点点头,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好,成杰先扶师娘过去。”
李成杰也站了起来,扶着李卿卿向轻心院走去。
“师娘,您身上还道箭伤,您现在此处稍作,我去取些药来,您一会擦抹在伤口之上,稍作休息便会无碍。”
李成杰将李卿卿安置好之后,他再次回到的了淡颜院之中,守护着木有枝。
现在,师娘虽然口不能言,但好歹性命无忧。外面局势初步也算是控制住了。得以喘息。
现在最令李成杰担心的,也就是尚未解封的“木有枝”了。
殊不知,此刻,李卿卿正独自一人,趴在床上,浅声哭泣。
对李卿卿而言,失声虽然不是**。但若是因此被缘自新不喜疏远,或是怎样,那失声便与**无异。
李卿卿现在心中惶恐,可能只有女人才能懂那种感受。
嗓子重伤至此,丝毫无声。就算将来寻法治好,谁有能保证,可以恢复如初呢。
李卿卿本就不觉自己能配得上缘自新,不够讨缘自新的欢心,此刻若是再有如此“缺陷”,定然更加自卑,乃至于……
原先的她,能唱能跳,善歌善舞。也只能为缘自新排解一二,现在,若是此生不再能言,李卿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世界之大,仿若再无她可安身立命之地。
“若住不进他的心中,生死无异。”
李卿卿也是爱到了痴狂,这也是一种执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李卿卿时常问自己,究竟喜欢缘自新什么,她答不上来。
但是每当她换一个问题问自己,便再无犹疑。
那就是,“此生若无他,可还有所留恋期许?”
答案是,“爱他,只因他是他!人间只为他一人,值得!”
爱到骨髓深处,世间万种风景,皆是与他有关的故事!
……
此时,李成杰回到了淡颜院之中,木有枝的那冰雕之上,金光火焰已经开始逐渐的消散了。
木有枝也一点点的被解救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虽然血液骨肉依旧冰凉。但是李成杰已然能感受到木有枝那微弱的脉动与心跳。
“复苏需要一定的时间。”
但就是这一点点的“希望与征兆”,已然让李成杰欣喜若狂。
他庆幸,庆幸木有枝还活着,同时庆幸他还能继续按照自己的意志而活着,但他更庆幸,当自己明白心中底线之时,或还不晚。
李成杰将木有枝揽入怀中,单掌之上仙力涌动,给木有枝的全身进行着,按压与揉搓。帮她缓解体内的冰寒,以及助她尽早苏醒过来。
第四百一十九节:哀我何悲
“诸兄,他们两位如何了?”
李成杰将木有枝安顿好之后,来到了云闲院中。
发现他们五人正在院外喝茶聊天,李成杰走过去谦逊的问道。
“哦,李大人,他们已经两人已然无碍。我们见他们两人好似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就坐在这里喝喝茶。”
“缘夫人,也已然无碍了吧!”
单天狼起身说道。
“嗯,应是无碍。”
“诸位若是无事,可与我同去前院之中,那些军士也总跪着,也需要处理。”
李成杰点点头而后沉声说道。
“好。”
单天狼点点头,其他几人互相点头示意,纷纷起身,跟着李成杰向前院走去。
云闲院之中。
束静如与张杨已经苏醒,他们两人相互依偎着,似是想用这一天的时间,将他们之前所有未说,却是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
因为他们突然明白,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他们不会再因为自己的“胆小与怯懦”,给自己埋下“悔恨”的种子。
“杨哥。我们都还活着。”
束静如背依在张杨的怀中,低头娇声说道。
双颊之上两瓣火烧云,羞红异常。
“是啊,我们都还活着。”
张杨闻言,傻傻的笑着说道。
“在战场之上,我已然,表达心意。只是,还没来得及问你,可愿娶我为妻?”
束静如说话之时,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如那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欲遮还羞。
可当她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脸上的那道伤疤之时,她却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我当然愿意,如儿!”
“只要你不反悔,我愿一生宠你,护你,爱你!”
张杨激动的把住束静如的双肩,让其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柔声说道。
此时,下了战场的张杨,好似完全换了一个人,声音如水般温柔,眼神明亮清澈犹如稚子一般。
唯有那爱意涌动,如洪水波涛,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股爱意,汹涌而来,将束静如完全的包裹其中,令人沉醉。
“可是,我的脸……”
束静如感受着张杨的爱如潮水,心中幸福至极。脸上的那道疤痕,她并不是很在意。她只怕张杨在意,因为她所有的美好都是为张杨所存,所留。
她的一切,只为他一人。
“嘘!”
张杨伸手将束静如余下的话全部拦下。
他伸手向束静如的那道疤痕抚去,极其的小心,极其的温柔。
“如儿,你知道吗?”
“在我眼中,你便是日月山海。我的世界有你在,才算是完整。”
“我愿为满天星辰,时时刻刻守护陪伴在你的左右。我此生,注定因你而“璀璨”。同时,我保证,我会在出现你需要我的每一个地方。”
张杨温柔的说着,满是爱意。能被这样的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也是束静如最大的幸福了。
“杨哥……”
束静如细语道。
“我们都是江湖儿女,要说疤痕我身上也是不少。”
“还希望,如儿莫要嫌弃我才是。”
张杨轻笑着说道。
“不嫌弃。”
束静如被张杨那温柔的眼神看着愈发的害羞了起来。
她的身体有些燥热,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张杨身上那股大丈夫,硬汉的气息迅速蔓延开来,让束静如的心跳有些加速。
她不自觉地嘟起嘴,微微亲了张杨的手指一下。
现在她心中的感情,已经到达了一种令她极为陌生的**。
“劫后余生,心中感情又得以抒发,可想而知,他们两人现在的心情。”
束静如伸出双臂,攀了张杨的脖子,纤纤玉手抚得张杨火烫。
“如儿,是想看看我身上的伤疤吗?”
张杨眼神迷离,现在,在他的眼中束静如,是那样的娇小可人,是那样的迷人芬芳,是那样的令人热血沸腾,充满食欲。
“不是说,你我皆是江湖儿女。”
“今日,我便是你的江湖!”
束静如气若幽兰,千娇百媚之中,她的魅力势不可挡!
“那这江湖,一定是温柔乡。”
张杨心神荡漾,最后在束静如的耳边柔声说道。
便宣布臣服,一吻而上。
在此处,就不得不说琴名的医术了得。就这一会功夫,竟是让他们两人都恢复到了如此的地步。
当真可谓:
“芙蓉帐中暖,千娇百媚生。翻云覆雨时,苦中做极乐。”
仿佛春天独归缘府,各处花香鸟语,生机盎然。将之前的一片死气横扫一空。
……
“人生在世,去若朝露。魂归来兮,哀我何悲?”
“举剑问天,野鬼若何不染情?”
李成杰走到前院之中,满目荒凉。各处尸骨已然没了面目,心中悲凉之情甚之。
“你们认为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置。”
李成杰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简单的将满地的残尸收拾规整了一二,而后走到了他们五侠的面前,沉声问道。
李成杰没有故意遮掩声音,
故而,那些众将士也都听得清楚。闻言之后,心中之弦难免绷紧。惶恐之色浮于脸上。
“他们大多也都是领命行事。”
“海捕文书与通缉令,错信之人也不止他们……”
笛悲声,在此刻缓缓的开口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些人不该死?”
李成杰闻言,双眼瞪似铜铃,震剑而挥,剑鸣啸天。
有几个胆小修为微末的军士,直接就是被李成杰的剑气震晕了过去。
“难道,李大人,认为他们该死吗?”
笛悲声怡然不惧,抬头直视李成杰,反问道。
“该死,他们当然该死!”
李成杰执剑转身,扫剑而对数千军士,愤声喊道。
“若是师傅在此,他们早就已经是冰凉的尸体了!”
李成杰呢喃道。
“若是令师在京,许言怕是没有那个胆子敢来围攻缘府。”
李成杰的话音刚落下,云不消立马接话说道。
李成杰闻言,一怔。感觉自己被空气噎了一下。
“就如此放过他们?”
“围府杀人,与强盗无异!”
李成杰冷言说道。
“可他们之中大多人来此,是为了捉拿逆贼乱党的,围府杀人,奉的圣旨,又有何错!”
厉血此时也缓缓开口。
“在敌对之时,你不杀他,他便杀你!”
“你府中人所杀官兵亦是不少。若非有你李大人在此,单从此战来看,民杀官兵,便如造反无异。”
厉血在此书,言语极其锋利。刚才死在他手下的敌军也是不少。但正如他所说,那时候“你不杀人,人便杀你”。都为自保。
“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讲道理。”
“可活下来,并不代表,其中是非曲直,黑白对错,就一定说的明白。”
这个道理,其实在场的很多人也都明白。
而单天狼与李成杰接触时间最长,他自然知道李成杰的心思。
李成杰并不是一个残忍嗜杀之辈。只是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去,李成杰内心难安。他无法说服自己,心中的道义公平,在此时之上,显得极为的“捉襟见肘”!
“惜花之人,待花落凋零之时,都要挖土掩埋。更何况是人……”
李成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可以想象的到,那些誓死捍卫缘府的人,这一战打的是多么的惨烈。
而,若是没有他们,自己很可能已经……
更令李成杰内疚的是,在他们浴血奋战的时候,自己竟然……
“李大人,我等已然知错。”
“之前也是受到了奸佞的蛊惑与蒙蔽啊!”
“请李大人,给我等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奸贼窃国,欺瞒我等,还欲开仙朝。”
“我等心中,也是愤懑万分!国难当头,我等愿全听李大人差遣。”
“匡扶明主,肃清奸佞,重振朝纲!”
那些人之中,有一人抬头,抱拳对着李成杰沉声喊道。
声音之中,有愧疚,有自责,有愤恨,如此方应是一“尽忠职守”的将士所言。
“好。”
“尔等若都有此等觉悟,便起身吧。”
“待陛下重主皇宫,尔等以功折罪。期间之事,我会如实禀报陛下,尔等最终何去何从,全由陛下圣断!”
李成杰将轮回剑域之中的剑意稍收,解除了众人身上的束缚。
“多谢李大人!精忠报国,非李大人专属,我等投身军旅,也是满腔热血,只为报国护家!”
“此次,若非小人蒙蔽,绝不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来!”
众将士之中,纷纷有人起身,那些心中真有不平与不甘之人,在此刻接连开口说道。
而那些人,心中自有计较,虽然冲入缘府之中,但是在刚才的战斗之中,都给自己留有余地,不伤人也不伤及。
试问“新帝”就在门外,若此事是真,那不卖力冲锋,不是亲自将自己送上绝路。
若非如此,缘府之中,区区几十人,如何能拦得这千百铁蹄。
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要知道,张大帅的分量,在他们的心中还是极重的!
“若是能认得出,便将你们认识之人的尸体带走吧。让他们入土为安,通知家人,向朝廷申请抚恤金……”
李成杰将妄虚剑缓缓的放下,而后不再看那些人,似乎是有些萎靡的说道。
众将士也没有人应声,各处看了几眼。
往日在军中,他们是最为亲密的战友,今日虽然他门侥幸或者,但是心中的悲戚之感,不比那些死了的军士心中少几分。
他们找到了平时与他们相熟之人,或为人首,或为残肢。满地之上尸体众多,累累残骸,已然无一全尸。
“跪下,谁让你起来了!”
就在李成杰放下手中的剑,慢慢的收起那轮回剑域之时,李成杰忽的一声暴喝,便抬剑而上,纵身一步跨过去,便是将妄虚剑搭在那人的肩膀之上。
妄虚剑的剑锋,就那样紧贴着那个人的脖子。
许多将士听闻李成杰暴喝,纷纷回头望去,见到李成杰的剑是搭在那三皇子的脖子之上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视而不
见”。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缘府。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三皇子浑身颤抖着,脸色诧然苍白,李成杰的剑锋之上的锋利,让三皇子的脸色之上,毫无血色。如露骨之白。
“三皇子殿下,我真的很好奇,很想问问你,当许言去找你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虎作伥,与虎谋皮?”
李成杰很是疑惑,很是不解的问道。他若是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肯定立时废了他!
“嗯?你怎么想的?说话啊!”
李成杰横剑,以剑身拍打着三皇子的侧脸。
看着三皇子现在惊恐的表情,以及僵硬的身体,一个方正的板印赫然便是出现在三皇子的左脸之上。
李成杰看着三皇子竭力向上翻的眼睛,李成杰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说啊,你是怎么想的?”
李成杰继续质问道。
“呼!”
三皇子见李成杰蹲了下来,他直视着李成杰的眼睛,呼吸逐渐的沉重,他的眼神却是逐渐的空洞了起来。
“汪!”
“汪汪!”
突然,三皇子突然瞪着李成杰狂吠了起来。
饶是以李成杰的定力,也是被三皇子如此给吓了一跳。
“汪汪汪!”
三皇子见到李成杰成功被自己吓到,好似奸计得逞了一般。
立马向前一蹦,来了一个“恶狗扑食”。
是真的如狗一般,双爪伸向李成杰的双肩,而后蹲在那里,双腿用力猛蹬,直接将李成杰扑倒在了地上。
“呲呲呲!”
三皇子就如恶犬一般扑在李成杰的身上,盯着李成杰狠狠的呲牙瞪眼,若得了那狂犬病一般。
李成杰一时之间也是被三皇子这突然起来的“狗扑”弄的猝不及防。
“嗄!”
忽的,三皇子觉得好似将那李成杰扑倒并不算完。如完全出于本能一般,欣赏了几眼那“秀色可餐”的食物。猛然低头,向李成杰的脖子咬去。
“轰!”
李成杰即便在懵逼之下,但是他也不是谁相扑就能扑倒,想咬就能咬的。仙力涌动,覆裹在体表之上。
就在三皇子落嘴之时,仙力涌动,迅速爆发,直接就是将那三皇子狠狠的炸飞了出去。
五侠看着三皇子这模样,也是看傻了!
“李大人,你没事吧?”
单天狼过来,伸手将李成杰扶了起来,而后问道。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除了无法生育这个隐疾,还有疯狗病这个隐疾吗?”
李成杰站起来之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
看着那被李成杰轰飞之后,如狗一般,保持着“狗带”的姿势死在地上。
众人眼中皆是一片茫然之色。
“未曾听闻啊!”
单天狼看着爪子超前,两腿蹬后的三皇子,很认真的回答着李成杰的问题。
“皇室不幸啊!”
李成杰看着三皇子感叹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就走。
毕竟谁也不愿和一只疯狗较劲。
“汪汪汪!”
“李成杰,你站住!”
三皇子见到李成杰要走,他翻身站起,大喊道。
“三皇子,你现在到底是人是狗?”
李成杰转过身来,看着衣衫凌乱的三皇子,沉声问道。
“我现在是人是狗,还重要吗?”
“汪汪汪!”
三皇子便说着人话,便学着狗吠。
“你打也打了,辱也辱了!”
“够了吧,李成杰!”
“你高尚!”
“我卑鄙!”
“我不是人!”
“我就是条狗!”
“我不配生在皇家!”
“可你能生在皇家吗?”
“你这么厉害,怎么,你还想生皇子吗?”
三皇子冲着李成杰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李成杰疑惑着看着三皇子。也不知何故,三皇子会变成这幅样子。
“表达什么?”
“呵呵,李成杰,有胆你就杀了我!”
三皇子怒吼着挥拳向李成杰杀去。
“你想死?”
李成杰负手背剑,虽然三皇子罪孽深重,但是他不能在此时死在自己的手中,更不能死在缘府之中。
“行如此悖逆之事,生死已然不由你自己。”
“想生不能,想死不行。等陛下裁决吧!”
李成杰说话之间,高高将腿抬起,直接顶在了三皇子的脖子下面。
令得三皇子再无寸进。
“啊!!!”
“我要杀了你!”
三皇子状如疯狗一般,双手猛然前挥,猛抓着。无奈手臂太短,而后张嘴便咬。
可见,三皇子是真的对狗有着极为特别的理解啊!
三皇子歪扭着脖子,拧着下巴,使劲的向下咬着。
“没工夫在这陪你浪费时间!”
李成杰甩臂,将妄虚剑抛出,以剑柄重击三皇子的小腹。
“轰!”
三皇子应声,倒射飞出,砸落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第四百二十节:阳谋
五侠合围至此,李成杰与他们五人说着他刚谋定的计划。
“李大人,此计划是否过于冒险?”
单天狼闻言,略有担忧的说道。李成杰的这个计划,却是可以“深入虎穴”,可到底是“谋得虎子”还是 “以身饲虎”,属实难以把控。
“陛下仍在宫中,许程青也来到京都,再加上那个黑衣人,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护陛下的周全,只能以此计拖延时间,也可借此彻底洞察伏虎计划的全部内容。”
“自许言逃离此处之后,我心中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今日只是伏虎计划的开始,行至此时,才算是刚刚开始……”
李成杰以拳锤掌,语气铿锵厚重,可见其心中忧虑之甚。
“李大人,当真是不愧为我辈楷模,胸襟气度,见识修为,谋略志气,当属我辈第一人。即便当世之中,也少有人能胜过李大人了。”
单天狼慨叹着说道。
其他四侠也是频频点头。
虽然李成杰的计划极具风险,但是所有行事都有理有据,有条不紊,在他的计划之中,也几乎涵盖了所有可能发生意外的事情,还有留有后手。
“如此思虑,谋略,当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志当凌云,傲立天地。有勇有谋,胸怀天下。”
当真是仙朝不可多得的人才。
五侠之中议论纷纷,经过这一个多时辰的相处,他们当真对李成杰打心眼之中充满尊敬。
“嗯,诸位,那之前,成杰所托之事,便拜托给诸位了。”
李成杰抱拳说道。
“好说。我这就去找张大帅,将李大人的全盘计划如数告之。以便策应。”
单天狼同样抱拳沉声说道。
“嗯,李大人,就按照此前约定,如有任何消息欲向外传播,便以口哨声作曲。我闻之必会转达。其他乐器亦可,我与笛兄自当尽力解读。”
琴名神色郑重的说道,与笛悲声对视一眼,一同抱拳躬身拜下。
“那府中安危与三皇子,便交由我们兄弟二人了。”
云不消与厉血共同抱拳说道。他们两人留守在缘府之中,保护府中人的安危固然是重责,不过监押三皇子也必须要留人看守。
……
李成杰临行之前,又去看了看木有枝,她依然在昏迷之中,并无苏醒之意。
李成杰为了木有枝的安全,特意又在淡颜院之中,施下数道仙法。就在此刻,宫中他所留玉佩被摔碎,李成杰心头大惊,不再迟疑,纵身跃起,直奔皇宫而去。
李成杰持剑,踏空而行,似有祥云在其脚下,龙吟之声响彻京都。
“许言,何在!”
李成杰一跃而上,一人一剑高立南天门。
所围军士,只为不攻。实乃李成杰浑身上下,剑气之强,让他们难以靠近。
李成杰持剑而立,所谓“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李成杰的声音顷刻之间就是传入了许言的耳中,也是传入了无数大臣的耳中,更传入了二皇子的耳中。
“哼,黄口小儿,你竟然没死!”
“老夫刚想去给你收尸。”
“你就送上门来了?”
那黑衣人闪身而出,听起声音,观其声音之中略带有的血气翻涌。
李成杰能确定,此前之人,就是那个伤他的黑衣人。同时也是被他一剑重伤的人。
“老匹夫,就你这鼠辈,竟还敢叫嚣。再吃我一剑!”
李成杰心中自然明白,自己重伤之时,所中的咒法就是眼前之人所为。除了他,别人应无机会,给他下咒。
所以,导致木有枝至今仍然昏迷的人,正是眼前之人!
李成杰心中恨意滔天,杀他之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哼!”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毫不示弱,抬掌便上。
李成杰挥剑,紫氲逆冲而上,剑气罡猛,剑意凛然,李成杰在身法变幻之间,展开轮回剑域,以心驭意,霎时,身随心动,瞬移之法展开,连续变幻数十位置。
“轰轰轰!”
那黑衣人见状,连拍数十掌,掌风紧密,竟无一剑影可近其身,更不要说剑芒,剑声。统统都被黑衣人挡在周身之外。
“受死吧,老匹夫!你中计了!”
“轮回剑域-仗剑人间”
此前,李成杰每一剑所出虽然都未命中,但是无形之中,却是在那黑衣人的周身以剑影留下了轮回之意。
现在,轮回之意,猛然爆发而出,将那黑衣人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李成杰抓住机会,一剑而出,欲取那黑衣人的首级。
“李公子,何至于此。”
就在那黑衣人束手无策之时,绝望之意将其完全的笼罩,一身影显出,又带给了他生的希望。
“许程青!”
李成杰出剑向那黑衣人,不料,许程青凭空显出,一剑劈来,将李成杰的攻势完全抵挡。
“李公子现在入宫,应不是为了杀人吧。”
许程青冷笑一声,似早已看穿李成杰的来意,笑着说道。
“哼!许程青,看来你许家高手已然尽数入京啊!”
李成杰攻势被挡,抽身而退,看着从四处,络绎不绝的腾飞而来的身影,李成杰知道,应是许家又派出了许多高手,前入京都来帮助许言成事。
“呵呵,李大人不必试探,许家主此刻正在宫中与许少主共商要事。”
“我许家已然精锐尽处,对于京都所谋之事,胜券在握。你一人可翻不起什么浪来。”
许程青并未着急动手。缓缓说道,脸上总挂着微微笑意,似是他生来笑脸。未曾改变。
“哦,老巢都不要了?你们当真有如此必胜的把握?”
李成杰冷笑两声,若是许程青所说是真的。
连许常英都在此时入了京都,那许家可就不是“精锐尽出”了,而是举族入京。有定居京都之意。可见许家谋划之中,京都已然是他们许家的囊中之物。
“老巢?”
“天下之大,无有我许家不能踏足之地。何处不可安家定居!”
“实话告诉你,苏家已然被我们许家与陈家联手剿灭。若不是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我定斩云落寒于剑下。”
许程青话中满是桀骜之意,放浪形骸,目中无一人一物。
“苏家被灭?”
李成杰闻言,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有些“恍然”之意。
若是锦城苏家已灭,许常英率族入京,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李成杰环顾四周,看着忽然冒出的无数修仙者,想来许程青并无没有说话。
若一切为真,天下必然难逃动荡。
“李成杰,许某早就知道,你会入宫。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来的这么快。”
“仙道成,到底有什么,能让你如此为他搏命。”
许程青,冷笑两声,缓缓说道。
“嘶!”
李成杰闻言,心中骇然。听着许程青所言,似乎他所知甚多,而他所玉佩被摔碎,应也逃不出许程青的算计。
此人心思缜密,极难对付。
“怎么,李大人也有哑口无言之时?”
许程青,将剑插回剑鞘之中,挥挥手,示意周边那些人,不用如此紧张。
“呵呵,对于你这狂悖之人,我确实有些无言以对。”
李成杰冷笑两声,言语之中不忍落于下风,故而反唇相讥。心中却是反复的思量,冷静的分析着。
在李成杰之前的分析之中,竟是将锦城的局势给算漏了,这点确实让李成杰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苏家已经被灭。”
李成杰相信,即便许常英率全族入京,可那锦城应依旧被许家牢牢的捏在手中。
许常英绝不会傻到,“破釜沉舟,自绝后路”。
现在许常英入京,定是已然谋划好了。有“进可攻,退可受”的两全之计。
而当师傅归京之时,许仙,极有可能尾随其后。
到那时,仅凭师傅一人之力,也实难力挽狂澜。
“双方之间,力量悬殊。”
“应如何破局?”
李成杰一时之间,竟然也是犹疑不定,拿不下主意。
“李成杰,如你我这般的人物,打打杀杀很是没劲。”
“便是此刻我们群起而攻之,许某也懒得杀你。”
“你可知何故?”
许程青,踱步向前,如闲庭散步一般,悠悠走来。他丝毫不怕,李成杰突然出手,将其重伤。
“哦,何必多此一问,既然许大公子想说,在下自然洗耳恭听。”
李成杰见状,也是收起了妄虚剑。
“此乃阳谋。”
李成杰入宫有他的谋划,而许程青如此作态,目的性更强。
“在这世间,不论才学或是修为,你我两人皆是相匹相配。若非立场不同,你我应当互引为知己才是。”
许程青笑着说道,声音朗朗动听,颇有几分才子之风。
“那既然立场迥异,你我又应当如何?”
李成杰直视着许程青的双眼。
“自然是应当求同存异,而后再引为知己啊!”
许程青大笑着说道。好似是在感慨自己天赋异禀,竟有此奇思妙想一般。
“哦?哈哈!许大公子原来浪费如此口舌,竟是只为给在下讲一笑话。甚是好听,甚是动人啊!”
“来,许大公子拿着!”
“笑话讲的好听,本官重重有赏!”
李成杰说话之间,从怀中摸出一袋金钱,直接就是扔给了许程青。
而许程青面色不改,如根本察觉不到李成杰言语之中的羞辱之意,竟是笑呵呵的接住了那袋金钱,还打开看了看,确认是真金白银之后,才收入怀中。
“哈哈,李大人果然出手不凡。”
“在我许家青楼妓院之中,更是大方。程青现在想起,还得多谢李大人捧场。”
“不过,李大人这行贿的手段实在拙劣至极,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李大人欲以此栽赃陷害,用律法图谋程青性命?”
许程青呵呵笑着回道,看似自说自话,语气轻狂,实则条例清晰,没
有落下分毫破绽。
既然李成杰以“本官”自诩,那么就说明,在李成杰扔出那袋金银之时,是以大理寺卿的身份给出的商银。
而现在皇宫已然是他许家之物,仙道成已然成为了过去时。那李成杰现在亮明自己大理寺卿的身份,是对许程青之前所说的“求同存异”的一种耻笑。
这些,许程青全部都听在耳中,也是明白李成杰话中深意。
故而以此回击,暗讽李成杰“大理寺卿”的身份,以“行贿”之语,来形容李成杰扔出银钱的这个行为。
环环相扣,最后牵回到国律条法之上。
实是以李成杰所最在乎的国法律条来恶心李成杰这个大理寺卿。
现在已然“翻天”,许程青话中之意明显。
那就是现在许家已然是皇宫的主人,也终将是天下的主人。
国律条法已然落入他许家之人的手中,李成杰此刻再以“本官”的身份自诩,歪曲其意,谬赞李成杰是“弃暗投明,看清时务”。
就在这一来一回的争锋之中,李成杰与许程青毫不相让。
李成杰听着许程青的回击之言,心中也是觉得这个许程青,极为的难缠。
“可恶!”
李成杰暗骂一声。
“李大人,不如现在你束手就擒如何?”
许程青见到他李成杰的面色微沉,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十分认真,好似是经过他反复琢磨才说了出来。
“好啊。”
李成杰闻言,答的也是迅速。似是毫不犹豫,欣然便接受了许程青的提起。
“如此爽快?看来,我是落入了李大人的计谋之中啊!”
许程青闻言也是欣喜。却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错,我确实有此计谋。”
李成杰微微一笑,很是大方的说道。
李成杰与许程青之间,大有棋逢对手之感。
虽然他们说的话,让周围那些“听众”都有些而摸不着头脑……
“君子,坦荡荡,李大人不愧为世间君子,当真坦荡。”
许程青拍手叫好,而后连声称赞道。
“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许大公子也是好生有趣。”
李成杰同样笑着拍手回击道。两人谁也没有先让出身前三寸之地。
“李大人,我这一指而下,不会伤你性命,但会封锁你全部修为。”
许程青并指抬手,指尖仙力涌动,就如此伸在李成杰的面前,神情十分的友好,好似特意为李成杰解释一般。
李成杰看着许程青并没有闪躲之意,就立在此处,静静的看着。
“怎么,你不信?”
许程青挑眉问道。
“我在等你把话说完。”
李成杰冷眼视之,语气平淡。
“啧啧啧,李大人果然聪明至极啊。”
“仙道成所在,我已然知晓。只要你乖乖受上这一指,我不抓他便是。连同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我全部都能饶他们不死。”
“怎么样,程青有感李大人之高风亮节,也是难得的大方一次。”
许程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承转合之中,竟有几分惋惜之意。
“我如何信你?”
李成杰冷笑着说道。
“围而不杀,无碍大局。只要李大人愿为我许家所用,饶过几条性命,又有何不可?”
许程青仰天大笑道。
“嗯,此话在理。”
李成杰同样大声笑道,还对着许程青竖起了大拇指头。
“唰!”
就在此时,许程青,一指落下,便是点在了李成杰的胸前。
李成杰不觉诧异,只是感受着许程青的那道仙力,似乎极为的特殊,一指之下,他竟然真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被封印。仙力竟然都无法调动。
“李大人,此计乃,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许程青的笑容愈发的张狂,还伸手点着李成杰的胸膛对着他徐徐解释道。
“许大公子,焉知本官,不是将计就计啊?”
李成杰浑身修为被封印,提不起一丝的仙力。但是他却是挑挑眉,挥手将许程青的手打落下去,而后声音之中也是异常欣喜的说道。
似是那许程青已然完全落入了他的谋划之中一般。
许程青闻言,面容立刻僵硬,肌肉紧绷,笑声顿收,神色极其的严肃。
可李成杰完全不以为意。
“哈哈哈!李大人可是要看我如此面容?”
许程青刚才绷住自己的笑容,完全是故意所为,现如今一语道出,极具嘲讽之意。
“先笑是傻乐,笑道最后才是赢。”
李成杰见状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赞同,笑到最后,才笑的最为开心嘛!”
许程青,笑容不减,在此刻,许程青与李成杰之间,仿佛真的成了知己一般。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谈话,旁人若见之,定会说,“你看,那两位公子相谈甚欢,笑声不断,定然是推心置腹的知交好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