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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無色血     兽爱强欢txt下载     兽爱强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五章

    

    六月中旬的某一晚,叶青冬突然的失踪,让金府大乱,金梦怡在府里如疯子般叫嚣,她咬死了她的夫婿在那四合小院,与那妓女鬼混在一起。因为怕动了胎气,影响未来孙子的缘故,叶元畅虽气得半死,但仍阻制了金府的行动。只是派人暗中在四合小院附近监视。如果叶家二少不提着包袱带着女人离开,叶家人是不会行动的。

    叶青冬与苏婉宁刚要上船,叶青源便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叶青冬只留下一句‘等我’给苏婉宁便被他的兄长带走了。

    苏婉宁在湖边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周千第六次上前请她,她才随之离开。

    叶青冬回到主家,面对的是三堂会审。两个叶家地位都比他高的男人与女人一致瞪眼迎接,每个人都把眼睛瞪得又圆又亮像牛铃一样。

    叶青冬表示莫名其妙,但成功的商人品德就是随时保持高深莫测,敌不动我不动。

    鸿门宴也许便是这般。

    他从来就没有吃过那不大丰盛的一餐。为何不丰盛?因为桌上没一样是他爱吃的,唯一的一样,就是青菜。不过他肯定不会吃咸菜的,那么其它不爱吃的肯定照样不吃。

    因为苏婉宁迁就的缘故,叶青冬也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之前是他吃,她随他,后来她吃,他随她。口味这东西,要变容易。

    对于儿子想要离开的举动,叶元畅之字不谈,改用其它的方式,先进屋用眼神吓阻为第一步。第二步是桌上下功夫。本来想着,经过无声的这两场下马威,这孩子总该懂得厉害关系,自动交待吧!

    可人家愣是眼皮子都没掀下,无视他们的“火热”视线,每样菜“雨露均沾”。饭后还来句:“家里又换厨子了吗?味道有点淡了,这个厨子不行。”

    叶老爷胸闷了,叶青源叹息了,主母阮诗儿开腔了:“没换,只是你口味变了。”

    母亲的话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叶青冬听懂了,微微一笑说:“娘,你说得对。最近我特别爱吃带辣的菜。它味儿重,吃惯了就显得其它菜轻淡不入口了。”这话一出,众人陷入一片沉默中。

    三个人,三种心思,可怎么都无法从他们面无表情中看出点什么端倪。

    “别带开话题。”阮母淡淡提醒那两位走神中的盟友。

    唉,还是身为公主的娘亲更聪明。叶青冬的转移话题给搅糊了,没恼,笑容却消失转为认真,看向自己的母亲,真正的叶家掌权者:“娘,如果我想吃一辈子的辣菜,可以吗?”之前他真相信爹娘同意他将苏婉宁纳为妾,所以他才会听从家人的安排,尽快的将表妹迎娶进门,可后来,他发现自个上当了,特别是发生了那事后,爹娘的说词,让他有些寒心,他不想与亲人伤了和气,真的不想。

    叶青源震惊了:“你来真的?!你当真想要纳那个女人进门?!”可没人回答他。

    母子俩眼神相撞,那里面的深沉唯有当事人能读懂。

    沉默弥漫在饭桌上许久,叶老爷代替自家夫人开口了:“孩子可以留下来,但人,永远别想获得名份。”这一直是叶老爷的坚持,他以为自家夫人与他的意见是一样,却不知道妻子这一次是与大儿子的想法是一样的。

    叶青冬没有意外,表情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复杂,勾唇:“那样的过去,是不容易被接受的……”

    见儿子明白了,叶老爷赞赏地点头:“所以,孩子就生下来吧,怀上了嘛都是一条生命,给敏柔送个弟弟妹妹也不错。”叶老爷开始为未来的孙子烦恼名字了。

    叶青冬眉头一皱,还来不及反驳,兄长叶青源突然拍桌子跳起来:“爹,我反对!我反对小弟的孩子是由那个妓女生出来的!”其实他更反对的是要将那不知性别的孩子过继到他名下。

    叶元畅淡淡说:“孩子是哪种身份生的都不重要,谁叫他是我叶家的骨血呢!”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叶青源苦恼了,他的关键不在这里好不好?!

    “老爷说得对,孩子没权力选择自己的母亲的。再说,除了当过妓女,她的模样完全符合生下我的孙子。”阮诗儿是典型的心口不一。

    “爹,娘,我——”叶青源一口气差点被憋成内伤,没这么故意扭曲他的!

    打发了大儿子,再看向小儿子,叶老爷目光炯亮,语气一转柔声安抚:“青冬,你从小到大就没让爹和娘为你操过多少心。你长大了,选择弃政从商时,爹娘就算再不满意,也依了你。爹娘年纪大了更不想为你操心。有些事,你自己看着办。”

    见儿子目光黯沉,叶老爷再接再厉:“话说得难听点。哪天你走在路上跳出一个男人,说你媳妇儿曾经和他睡过,你可乐意了?”捉蛇捏七寸,叶老爷这一招很狠。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看着弟弟皱起的眉毛,叶家掌权人都很满意。

    而一旁的叶青源听他爹这话,也很高兴,嘴都咧开了。

    “爹,我知道了。”瞧不出任何端倪的叶青冬站了起来,向爹娘鞠了个躬:“我先回去了。”

    同样的一语双关让叶家一男一女变了脸色。叶青源还跟不上这节奏,他光顾着高兴,叶老爷在脚桌下踹了踹大儿子的小腿,叶青源先是一愣,对着父亲阴狠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忍着痛发言:“这可不行,我们是北方人,自然要挺自己家的家乡菜。其它菜偶尔吃吃即可,多了要伤胃。”恢复正常的叶家大少爷,还是很上道的。

    叶老爷表示赞同地点头。

    叶青冬听得想笑,可还是得辛苦忍住,难得家人如此苦口婆心劝他,这份关心,不得不说心里头还是感动的。没有一回来就对他大吼大怒径直命令,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语气眼神都是柔和的,“但是哥,人的口味不就是这样吗?好比身为南方人爱吃甜的,那不是他们生来就爱吃的,而是经过长久的积累,因为出生在爱吃甜菜的家乡里。所以,口味不存在一辈子之说,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保证我这个另类的北方人连南方菜也不爱吃了。”

    “再给你几年,几年后你发现自己还是热爱甜腻腻的菜而不是那种辣得伤脾辣心的菜呢?”叶老爷沉着应对。

    叶青冬微微眯眼想了想,表情淡笑中夹着一股无奈:“也许吧!”毕竟是他的亲人,他不能向对付外人一样对付自己的亲人,作为小辈的他,只能忍耐,再忍耐。

    叶青冬被软禁了,彻底的软禁了,他的生意也被他爹强行交给他岳父,曾经的姨父代为打理。

    魏良被叶老爷打发去了协助金老爷,叶青冬的几只信鸽也被全部抓起来,送进笼子里放到柴房,派了一个下人专门为其照顾。

    他失去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每日清晨他会绕着叶府跑圈圈,明着说是锻炼身体,实际上是惩罚自己,明眼人都知道他的行为是抗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哪受得这般催残,可他却咬牙自虐。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儿子,叶元畅、阮诗儿两夫妇是又气愤又心疼,叶老爷直骂:“你这个不孝的子孙!世上好女子千千万,你不爱,偏要爱上个妓女,还要娶她,你是要气死老子是不是?!”

    “我爱她……”他痛苦地低语,轻轻的一句话,仿佛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垂下了头。

    身旁的女人身形一恍,被扶稳后,冲动床前对躺在床上的男人大叫道:“青冬,我也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的啊。”他不再是她的表哥,她再也不要喊他表哥,她金梦怡是他叶青冬名正言顺的妻子。

    叶青冬缓缓睁开眼,“我很自私,可以说是卑鄙。你懂吗?梦怡,放弃对我的爱吧,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我会和你一辈子牵手下去。但是,没有爱。”

    他很无情,用着温柔的表情温柔的声音却吐出冷酷的言语,金梦怡泪洒当场不住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什么比当面说出来更受打击。他的无情让她绝望,嘶哑着卑微地乞求:“我不介意,我继续等你不成吗——你只是一时晕了头,和其它的男人一样,我等继续等你好不好——”她也是俗人,也深信别人的观点,苏婉宁那种身份的女人会死心踏地爱上她的,绝不是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

    “梦怡……”他眸色微黯,伸出手掌擦去女人脸上的眼泪,温柔地说:“我最不想伤害的便是你,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那为什么现在要来伤害我?!我宁愿你一直欺骗我啊——呜哇哇——青冬,求求你,爱我吧——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女人啊,苏婉宁她那种女人只是要钱而已啊——呜呜——”

    “表妹……对不起,忘了我吧,你会更幸福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你,我不要啊——我愿意再等的,我会一直等你回心转意的,青冬,求你不要那么残忍——”

    ------题外话------

    文文,非常的卡,不是一般的卡,我感觉快要驾驭不住了。呜呜~

第八十六章

    

    人生是喜剧与悲剧各占一半,没有谁能真正的全心全意幸福,就如十全九美的人绝对是不存在的。

    拥有丰富学识的人,总是比肚里没几分墨的人多那么一分淡定与从容。苏婉宁一直这么坚信,既使在接触男欢女爱中虽有偏离,但最终也还是保持着理念与淡定。

    只是她有一点忽略了,她还年幼,她的心并不是真如想像中那样能完全不接受影响。

    她在叶青冬身上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她把他像丈夫一样对待,所以,她把自己的未来赌在了他的身上,在不知不觉中。

    他的身份地位所接触的环境与她的完全不相同。她深知,也努力地维持淡定并保持清醒,但总归是个平凡人,只要是个人,多少一定会受到世俗的影响。

    **就像沾满油的灯芯,一再地撩拨,会让火越烧越旺。而时间就像一把杀猪刀,慢慢的将人心砍老,只剩一片血肉模糊……

    时间在彷徨中倏然而过,一下子来到八月。自那日湖边分别,苏婉宁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见到过叶青冬了。

    有希望是幸福的,但是如果希望一次一次落空之后带给我们的又是什么呢?是痛苦,是悲伤还是无助?

    没有任何消息,在无数个没有叶青冬的日子、那无助的白日与黑夜里,苏婉宁抚摸着戴在脖子上的莲花玉坠与手指上的戒指,脑海里回忆起过去几个月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呵护,他的宠溺,他的柔情,是苏婉宁在这个没有叶青冬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伴她度过漫漫的痛苦。

    炎热的夜晚,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吠叫外便是无止境的知了啼叫,银白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外照射进来,柔柔地投射在黑暗的屋内。床上的的女人还未入睡,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台上的银白,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仿佛没有了灵魂,剩下的只有躯壳。带着水一般的凉意的月光慢慢的洒在她高高凸起的肚子上。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女人那颗脆弱的心在一遍一遍撕心裂肺的悲恸着……

    因为晚上睡得晚,所以白日里苏婉宁都会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来。

    四合小院里的三人以为孕妇都是这般,却并不知苏婉宁会晚起都是缘于晚上的失眠所致。

    在没有叶青冬的日子里,苏婉宁的心情一直是低落的,但好在腹中的胎儿并不折腾她,她没有所谓的孕期不适症,在孕满三个月后,她的胃口变得很好,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季里与在失眠的情况下,她吃饭也备香,看着镜中的自己在无比思念叶青冬下也能日渐丰满,她总是哭笑不得。

    今儿的午餐一如既往的丰盛,洗漱完毕的苏婉宁坐到桌子旁,先是将一碗燕窝吃完,然后干掉了两碗白米饭与两荤一素。放下碗后,她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周千进屋时刚好见到她满足的神情。为此,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毕竟这些日子来,他只是听到小木头所言她胃口好,自个还未曾亲眼见过她饱食的模样。

    “姑娘,卢三来了。”因为怀孕期间大夫说走动利于今后的生产,所以苏婉宁每日都会在傍晚出门散散步。肚子越渐增大让她不能再穿男装,苏婉宁所幸在第四个月时便已女装示人了,而识熟她的人也自动改变了称呼。

    苏婉宁微微一愣,随既道:“让他进来吧!”她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卢三不在铺里守着,来这干嘛?

    卢三很快进了屋,将此行目的告知。

    大丰新开的一家茶馆要与叶家茶铺签定一份长期的供货合同,对方需要与老板一谈。

    虽然叶青冬不在,但苏婉宁的生活还算是丰衣足食,但对于这么一笔长期的生意,她还是动了心,考虑片刻后,她让卢三先回铺里开铺,她会照约定时间来铺里。

    卢三走后,苏婉宁在屋子里散了一会步,片刻便进内屋午睡去了。周千来叫她起床时,她才醒过来。急急起身,换下了汗湿的衣裳,然后将长及颈处的发丝裹成一个发团,插上一玫银叉固定后便带着周千出了门。

    周千怕马车驾驭过快会影响苏婉宁的腹中的胎儿,并未听从苏婉宁的吩咐将马车赶快。所以,苏婉宁来到茶叶铺的时候,对方已经到来。

    迟到了,苏婉宁一奔进店里便对方做出了诚恳的道歉,对方见她歉意真诚,又是个大肚婆,既使心里有丝不舒坦,一个人正常人该有的怜惜情绪,也让茶馆老板心中的不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顺利,苏婉宁与茶馆的老板几下便达成合作的协议。

    送走茶楼老板后,苏婉宁还未感叹运气好时,却迎来了另一个男人。看到他时,她毫无形象地翻了白眼。秦淮景一见她那模样,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更是垮得不见底,一张漂亮的脸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无视周千惊讶的目光,高傲地向苏婉宁下命令:“你跟我出来!”

    苏婉宁想叫救命,俏脸僵硬着,怕不依秦兽,秦兽会在她店里闹事,这对此刻店里选购茶叶的客户不好,对她的身誉更不好,只得无奈跟了出去。

    出门转右,两人没走远,在一条小巷处停了下来。巷内过往的人虽是稀稀疏疏,但都免不了对这对外形极为出色的男女投以好奇视线。苏婉宁双手环胸没有好脸色问:“秦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叶青冬这些时日来找过你吗?”他问得毫不客气,压抑对这女人的怒气。

    苏婉宁一愣,并不打算告诉秦兽,无言以对。

    女人呆滞的模样,让男人心中好气,“我真是瞎了眼,竟然选了你。”尾音稍稍提高了点,引来侧目。

    苏婉宁听了无语的说:“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所以,你别将责任推给我。”男人的一关双语她是听懂了的。

    秦淮景满脸阴鸷,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苏婉宁。虽然没有心虚,但苏婉宁还是坎坷地,不由后退一步,看他如恶罗刹的脸真是恐怖。然后一只手突然拽住苏婉宁的细腕,力道之大几乎捏碎了她的骨头。苏婉宁痛呼出声,本能的护住肚子低吼道:“秦淮景,你别碰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了。”

    哪壶不提提哪壶。秦淮景一听,那铁青的脸瞬间绿了。

    他扣住女人手腕的铁臂加重,女人低呼拧眉,“苏婉宁,你为什么要失败,为什么?不成器的东西——”然后,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与她脸贴近极近,怒吼。

    “放手——”

    苏婉宁不想和秦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可是秦兽的行为让她无法冷静,也无法压低了声音,“秦淮景,你这样有意思吗?找我麻烦,你就舒服吗?”

    “不找你找谁?”

    秦淮景回答的理所当然,气得苏婉宁差点破口大骂:“没想到相爷之子也是个无赖呢!”

    “你不想知道叶青冬为什么这段时日不来你这的原因吗?”秦淮景冷冷一笑,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女人对自个的讽刺,自顾自的说着。

    半个月前秦淮景终于见到叶青冬了,叶青冬带给他的消息让他痛不欲生,他忍了又忍,理智终是被心中的愤怒打败,既然他不好过,那么大家都不要好过,而苏婉宁当然是首当其冲,谁叫她没有破坏叶金两家的连亲!谁叫她要怀好兄弟的娃呢!

    苏婉宁听秦淮景这么一问,顿时怔住了,半天,她才说出一句话:“你什么意思?”

    “苏婉宁,叶青冬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伤疼让他大叫,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了。

    苏婉宁很疼,但更多的是怒:“你,你,关你什么事,放开我,放开我……”她不要他来提醒,或者说潜意识她曾经想过秦兽所说的这句话,但她根本不会承认。

    “放手,秦兽,王八蛋,你放手——”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可她的抗议并未换得男人的妥协,于是她抱着肚子,然后抬脚往男人腓骨踢去。踢中酸穴,毫无防备地秦淮景就此倒下,疼得当场跪倒地。这一幕可给好些人瞧到了,哗啦一圈。

    “苏婉宁——”秦淮景脸都绿了。

    苏婉宁在摆脱束缚那一瞬间便灵敏的退开了,“秦淮景,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她瞪圆了眼急速解释道,显然她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毕竟秦兽的残忍她是见识过的。

    疼痛逝去的蒋大少爷终于要发威了,他大笑着起身,然后慢慢拍着袍子上被沾上的灰。她全身僵硬,那瞬间有些惊恐的面色渐渐地归于平静,同样的面色无波抬头望着他。从他的眼中只有无限地冷,而她得为自己的怒气付出代价。

    啪——

    一只厚实的手掌就抬了起来,然后重重扇下去——

    这个时候,苏婉宁觉得人生是公平的。

    扇下去的手是哆嗦地,因为力气太大了,造成了余力的震荡。苏婉宁趴在地上,怒红着一双晶亮的美目,紧紧咬着牙瞪着居高临下的男人,那双璀璨的美瞳那样坚毅,那么愤怒地传递主人的心思。

    还好她抱着肚子,还好的侧身摔倒在的,只是擦破了双手的皮,摔疼了肩肘臀腿。苏婉宁高傲地抬起优美的下巴,那般鄙夷地呸了声:“秦淮景,怪不得金梦怡不选你,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她怨极了,气极了,怒极了。这个只会打女人的男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苏、婉、宁!很好,你非常好!”冷冷的几句,是怒极反笑,然后归于平静。秦淮景将怒色全收,面色平常地像三月里的暖阳,然后弯腰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拖了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去扣住她后脑勺扯到唇边,她身子一晃中投入他怀中,他微笑地俯下身埋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好不好?”

    那么温柔地的呢喃如情人的低语,扣住她细腕的手和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却是那么坚硬地透着压抑地怒火。看来,是真地惹恼这位大少爷了!他又扬高了手。

    “淮景——”一声惊呼,打断了这对靓男俊女的争执,秦淮景来不及收回他的愤怒,顺着声音望过去,离他们不远处,站在巷口的是一对不下于他们出众的男女。

    叶青冬和金梦怡。

    怒火冲天的眼珠子扫到叶金两人一脸的震惊上,收敛。他显露了真实的自己。叫唤的那一瞬间秦淮景就回了神,然后扫向心上人,金梦怡那一脸的惊讶,秦兽扬起有些狼狈而欲盖弥彰地笑容,“你们怎么在这?”

    “青冬陪我去铺里取点新来的首饰。”说话的是金梦怡,顿了顿她又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淮景。”她对着秦淮景讲,目光却是落在那个肚子高高挺起的女人身上。

    那一瞬间,苏婉宁本就僵硬的身子整个僵掉。旁边的秦淮景身子微微一凝,呼吸都漏了吸,他怎么会忘记她的生辰……女人的埋怨让他连笑容都挂不住。

    这个时候,叶青冬拔掉被金梦怡紧紧缠在手臂上的柔夷,然后向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女人走去。

    走近一看,叶青冬倒抽了一口气,“婉宁,你的脸。”苏婉宁的左脸已高高肿起,他惊讶后愤怒的看向女人身旁的男人,“淮景,你刚才在干什么了?”他非常的愤怒。

    秦淮景撇撇嘴不在意地说:“没什么。”你既然明知故问,哪我只好装莽了。

    “为什么要伤害婉宁?你不知道她是孕妇吗?”

    秦淮景眸色却闪了几分,倏地握紧了拳头又很快松开,以轻松的口语说:“我不是故意的,谁叫她要激怒我。”

    “混蛋——”愤怒的叶青冬上前一步,抬手就给秦淮挥去了一拳。

    这一拳又快又狠,杀了秦淮景一个错手不及,他被打倒在地,自知理亏的秦淮景并未反击,只是淡淡的看了愤怒中的男人一眼,然后抬眼扫向不远处的女人时,心爱之人的眼中除了惊骇外,没有他想看的紧张和心疼。不由得心头一丝苦涩。

    “我等会再和你算——”叶青冬愤恨地看了秦淮景一眼,然后转回头对着眼前的女人问:“婉宁,你没事吧!?疼不疼?”他下意识地就伸手抓过女人的细腕。而女人不知是因为什么还是其它的,并没有回答他。

    叶青冬的注意力此刻全部在苏婉宁身上,没有看见好兄弟转过头时,那眼睛里划过的阴冷。

    “青,青冬,为,为什么?”苏婉宁并未看向叶青冬,而是哆嗦看着前方道。

    叶青冬拧眉,“什么?”他显然还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他发现苏婉宁美丽的双眼里溢满了水气,美瞳里射出悲伤,以及夹杂着的不敢置信。

    恍然大悟时已为之一晚,“宁,我——”想遮却遮不住了,苏婉宁愤怒的推开叶青冬,看向她缓缓走来的金梦怡,然后指着她微凸的肚子道:“这就是你这两个月来毫无音训的原因吗?嗯?”她转回头怒瞪着一脸悔恨的男子。

    金梦怡怀孕后孕吐反验强烈,吃得比吐得多,原来有肉的身子此刻已瘦成了竹杆,加之身穿夏装,上等的绸裙紧贴肚子,虽只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却很是显怀,一看便是有身孕的女人。

    “不,不是”的还没有说出来,苏婉宁就将叶青冬的话打断,“叶青冬,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誓约——”

    ------题外话------

    抱歉各位亲亲,昨天没更,昨天卡S了,然后理了理思路,估计最近几天是不会卡了。

第八十七章

    

    苏婉宁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脸上闪过惊慌、失措、痛苦、无奈等等说不明的情绪都一一落进她的眼里。

    见他无动于衷,只是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用着恳求的目光看着自个时,苏婉宁一边摇头一边轻声低喃,“我怎么会这么傻,这么天真……”苏婉宁使力抽自己的手,像第一次认识叶青冬那样看着他,与他拉开距离,很欢乐地笑起来,越笑越开心,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叶青冬的表现让苏婉宁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心在那儿被搅拌、流血……

    她拭去眼角笑出的泪珠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洞房之夜,他说过她才是他的妻啊,柔香怀玉,他终是忍不住行驶了丈夫的权利?这才短短两个月不见啊!果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叶青冬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苏婉宁,神色极为慌乱,急切地说:“宁,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这样,是怎样?你说,你说啊!——”苏婉宁像一头发怒的小兽对着面前一脸憋屈相的男人吼道。

    他受不了,想把这种苦吐掉,但是这东西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能说什么,他的确与金梦怡,他的表妹行了周公之礼,就在那个午后,那碗加了料的药汁,叶青冬的脸色变得极差,胸口内空留一口苦涩。

    静默的空气中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沉默、沉默,沉默是最无法抵抗的气氛……

    就在这快要致命的气氛下,金梦怡走了过来,停在叶青冬身边,她伸出手抱住叶青冬的一只胳膊说:“青冬,我累了,我们回去吧!”她的一举一动迁动着另一颗心。

    苏婉宁眼睛瞥了一眼金梦怡,只见金梦怡撅着嘴用着轻柔的嗓音向叶青冬撒娇道,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刺的苏婉宁眼睛好疼。

    “别闹,梦怡。”叶青冬想要拉开缠在手臂上的蔓滕,“不嘛,不嘛,青冬,我想回家,我肚子不舒服呢!”她拧眉。

    叶青冬呼吸微微一滞,抬头朝金梦怡看去,问道:“怎么了?”视线很快落到女人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难受,我要回家。”金梦怡皱着眉嘟着嘴说。

    苏婉宁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眼前这男人明明是她的男人,她却不知为何有种插不上去的错觉,那画面温馨的仿佛她才是局外人,而事实上,或许她现在就是个局外人。

    这种感觉让苏婉宁很不舒服,也让她心里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中翻腾,她想要吞下去,却无能为力,憋得她难受。

    怒火,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苏婉宁四肢百骸里。苏婉宁的眼睛冒得出焚烧掉一切的火,上下嘴唇颤个不住,胸脯急剧起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愤怒,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她化身成为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她的怒火让远处的秦兽都忍不住打一个寒噤,何况离她如此之近的两个人。

    但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苏婉宁突然就伸出了手,那么快,叶青冬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身边的女人就大叫一声。还好叶青冬眼疾手快,看到身旁的女人就要摔倒在地时向后一退,一把扶住了向后仰去的女人。然后伴随一声心痛的娇呼:“青冬……”

    男人俊逸的脸上闪过慌张以及一些苏婉宁看不懂的情素,叶青冬正凝视金梦怡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焦急的一把抓住金梦怡纤细的肩膀,细细查探:“梦怡,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浓浓的关心,两个女人都能感受着,一个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一个心碎了一地。

    见金梦怡没事,倏然转过身,映入眼睛里的是苏婉宁伸在半空中未曾收回的双手。

    婉宁竟然推了金梦怡。叶青冬惊叹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阵风过,叶青冬便听见一声怒吼:“你这恶毒的女人!”这声音是秦淮景的,接着‘啪’的一声响起,秦淮景给了苏婉宁一个耳光。

    这巴掌怕是秦淮景使了十成力道,落到苏婉宁右颊上,她‘啊’的一声便往向后仰去,巷子里一棵槐树,而槐树正好在苏婉宁身后,如果不是槐树为之一挡,苏婉宁准摔倒在地,再抬头时,苏婉宁的右颊已高高肿起。配上那隆起的左颊,整个一猪头横空出世了。

    “啊,婉宁——”叶青冬‘哇’的大叫一声便放开金梦怡,冲了上去。

    “婉宁,你没事吧!”叶青冬将靠在槐树上的女人搂进怀中急切问道。

    “青冬——”被推开的金梦怡惊呼一声后,刚要上前,就被秦淮景一把抓住手腕。

    金梦怡扭头便骂:“放开我,你放开——”她要去叶青冬身边,她的丈夫怎能抱着别的女人。

    秦淮景哪难如她所愿,他扭头对不远处背对他而站的男子道:“青冬,你先把苏婉宁带走,我送梦怡回叶府。”他要和她谈谈。

    叶青冬听了立即转头,愤恨的向秦淮景瞪去,在他冷冷地扫向他时,秦淮景没有任何惧怕地继续说:“先把这两个女人分开,你要找我算帐,我会随时恭候的。”

    叶青冬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却没有跳起来咆哮,他压下心中的怒火,挺着上下起伏的胸膛,转过脸来看着怀中的女人道:“婉宁,我们回去吧。”

    苏婉宁抬头看向将她拥在怀中的男人,苍白着脸色柔弱的说:“回去,回不去了……”声如蚊鸣,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叶青冬心中一窒,看着苏婉宁弱不禁风的身子,布满泪痕的小脸,吸了吸气,内疚道:“回,回家,我们回家。”然后,叶青冬半抱着呆若木鸡的苏婉宁向外走,金梦怡见了,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可秦淮景就是不放人。

    “放开我,秦淮景,你放开,青冬,不要走,表哥——”金梦怡一边用空出的一只手拍打着紧紧抓住她的男人,一边焦急的呼喊。这个时候巷子里虽然只有他们四人,但是巷外看热闹的人们渐多。

    “休想。”他任她打,双眼却紧紧盯着的是女人微微凸起的肚子。

    怎么看也不像只有两个月啊!

    金梦怡回头便见秦淮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个的肚子,眼珠亮亮的,泛着贼光。她心头一紧,强装镇静,“你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

    他不理,而那两道身影在金梦怡再抬头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泪,瞬间从金梦怡眼眶滑出,“你到底要干什么?秦淮景?”

    他冷眼横扫站在巷口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身上,冷冷的一眼,就像千百把毒剑射去,让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打了个哆嗦后拔腿就跑,待人群一窝蜂散去后,再看着金梦怡,竟艰难的问道:“怀孕多久了……”

    金梦怡一怔,压下心中的惊慌道:“两个月了。”她想都不想就回答,回答不仅太快,那惊慌的神情也没有逃过人精秦淮景的双眼,他握住女人手腕的手心都浸出了汗水。

    秦淮景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个不停,脑子里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应该是三个月吧……

    “你撒谎。”

    “我没有。”

    “那我们去医馆。”

    金梦怡咬着牙怨恨地瞪着秦淮景,“是你的!”说她单纯么,还真的单纯,这件事就这么**地抖了出来,是怨极了:“都是你的错!还好青冬没有怀疑,否则叫我怎么办——”那次下药只是想与叶青冬成为明正言顺的夫妻,却没有想到帮了她的大忙,在大夫告诉她有身孕后,她用重金封住了大夫的口,让大夫推迟了一个月后才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公布。

    “你什么意思?”他瞪大了眼。

    金梦怡顿了顿后道:“我和表哥圆房了,我们是明正言顺的夫妻。”说到这时,女人的两颊上浮现一层粉红,小女人害羞的神情尽显。

    “不可能——”秦淮景听了一脸的不置信,金梦怡宛然一笑,“没有不可能。”然后对上秦淮景不以为然的双眼又道:“我给表哥下了春药。”那是一种让人食了浑身无力却欲火重烧的春药,她是让小花从外面高价买回来的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秦淮景怨恨地瞪着她大叫道。

    “哈哈。”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金梦怡咯咯笑了起来,片刻后,她对着秦淮景说:“我爱表哥,我爱叶青冬,从小就爱。”

    “不行——”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什么?”她对着握住自个双臂的男人拧了眉,手臂上突来的疼痛让她本能的就挣扯。

    让兄弟戴绿帽子再帮自己养儿子,秦淮景可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于是他对怀着自个骨肉的女人道:“梦怡,我要娶你,我要娶你。”

    吓得金梦怡一个惊呼脸色苍白,“不,不,不可能——”

    听到女人的回答,秦淮景真恼了,对着抓在手中的金梦怡咆哮:“为什么不可能,你有我的孩子,怎么会不可能,难道你要我的孩子叫别人父亲吗?”

    金梦怡给吼得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呆呆地跟个傻子似的,眼角还挂着两滴眼泪。看得秦淮景恨不得掐死她。后来金梦怡回神了,见男人那期盼的渴望模样,哇地一哭,抽抽噎噎地道歉:“不,不行的,淮景,我不爱你,我爱的是青冬,你已经毁了我一次,我好不容易找到补救的方法,你不能这样自私毁了我,不能——不能——”她一边说一边急着摇头,那本是苦涸的眼泪随着头颅剧烈的摇摆而泪洒街头。

    “我自私?!”秦淮景气炸了,狠狠地抓了头发怒骂:“到底是谁自私?!你喜欢叶青冬,我就默默的守在你身边,我比他更爱你,毁了你的清白,我不后悔,可我怕你难过,不想你难作,我逼自己不去找你,可现在你怀了我的孩子去还要我的骨肉叫别人父亲,到底谁自私啊!”

    “但我根本不喜欢你!一直都不喜欢你,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懂不懂?!你趁人之危占我便宜!把我要给表哥的一切全毁了——你是混蛋啊——呜——”骂着骂着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淮景阴着脸气得浑身发抖,好半晌才强压下暴走的情绪,“这事,你说了不算,我会找青冬的。”

    “你疯了吗?!你是想毁了我吗?!秦淮景你太恶心了!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可能嫁你,你不要以为我们睡了,以为我有了你的孩子,我就会爱上你,嫁给你,我告诉你,我们就是再多睡几次,再有孩子,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你放开,放开我——混蛋……你把我逼急了,我告诉你,这孩子我可以不要的。”秦淮景听得心口一窒,半天没吭声,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你敢——”尾音不仅上扬并且拉得很长。

    “我没什么不敢的,秦淮景,你都要逼死我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金梦怡说得伤心又直接。

    秦淮景拳头捏紧了又松又紧,如此反复好几次深呼吸才压下扇她一巴掌的冲动,然后红着眼眶瞪她,“我的爱当真就这么不值钱,不能被你放在心头吗?我的爱就这么让你恶心吗?!那只是属于我们的骨血啊!你竟然用孩子来威胁我——梦怡,你太让我失望了。”

    金梦怡也被秦淮景受伤的眼神惊骇了,但不爱就是不爱,不爱所以也不会心软,她金梦怡不可能同情秦淮景就心软答应他的要求,她不喜欢秦淮景,更不会爱上秦淮景的,哪怕是怀了他的孩子,也不可能,孩子只是她现在压制叶青冬的筹码,等解决苏婉宁那个女人后,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是不会要的,她怎么可能生下除了叶青冬以外男人的孩子,金梦怡委屈地绝望了求秦淮景:“求你了,淮景,放过我吧!放过我——”话落,她便扶着墙跪了下去,跪在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男人面前。

    见了女人的举动,秦淮景表情僵凝在脸上,身子一颤,倒抽了一口气,然后烦躁地扒扒头发,猛地把女人扯起来,凶巴巴地往外推:“走!我送你回去!我以后都不再缠着你好了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他脸上带着视死如归地壮烈。

第八十八章

    

    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外,苏婉宁便感觉四周都是‘嗡嗡’的鸣响声。

    一张用井水浸湿后的帕子覆上脸,苏婉宁忍不住“嘶~”的发出一声呻吟,漂亮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你还好吧?”叶青冬小心翼翼地问,伸出手臂,想要将女人揽入怀,可是女人却闪开了。

    “婉宁——”他叹了口气,半晌才说:“婉宁,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和金梦怡圆房的?还是不是故意看着她被打,不出手阻挡,不帮她讨回公道?苏婉宁好笑地问:“什么不是故意的。”轻轻的一句话,让她火辣辣两颊肌肉止不住的抽疼,她皱着眉再次呻吟出声。

    叶青冬脸上顿时慌乱起来,“婉宁,别这样好不好。”女人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他很是尴尬。

    “青冬。”

    “嗯?”

    “如果,青冬,如果以后我推倒了金梦怡,你会恨我吗?”苏婉宁认真的看着叶青冬。

    叶青冬听了,微微皱起了眉头,片刻后才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眼里一闪而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那是代表什么意思,但却不是她想要的清晰。

    “为了完整的得到你!”她大胆的说出口,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不该说,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当时的她应该再使重一点力的,这样就没有以后了。

    “婉宁。”在他的惊诧的目光中,苏婉宁心冷,曾经,她说过,青冬我进门后欺负金梦怡你会生气吗,他说技不如人,甘拜下风。现如今呢!呵呵~她冷下了笑容冷声道:“你舍不得吗?!”

    “那是我的孩子啊!”他压抑心中腾然而起的怒火,为眼前冷血的女人而愤怒,而心头却夹杂着更多莫名的悲凉。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让要让她失去孩子!”她扭曲了丽容,质问他:“你不是说只爱我吗?你不是说过要娶我吗?既然爱我,为什么不娶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同房!?为什么我被秦兽一次一次的欺负你不站出来为我讨回公道!?”她说得太快,两颊好疼,忍不住呻吟,他伸出关怀之手,她却再一次侧身别过了他。

    “婉宁,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我不是故意和梦怡圆房的,那天我被梦怡下了药,我这段时间没来看你,是因为我爹把我软禁了,我的生意被我姨父接手了,我的信鸽也像我一样被关起来了,今天是梦怡的生辰,也是我从今以后能出门的日子。”他没说是什么原因从今以后能自由,心里想的是,好在他说要去茶叶铺拿新茶将金梦怡骗过去了,否则依苏婉宁的倔脾气不知今天要吃秦淮景多大的亏啊!

    苏婉宁微微一愕,对于叶青冬所讲真是哭笑不得。

    金梦怡那个天真的女人也会用这一招了,看来爱情的力量真大,大的,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不过,她赌对了,也赌赢了,叶青冬是个好男人,既便不爱她,也不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负责的,那是他的骨血,他是爱小孩子的。

    刚刚几句话足以说明了今后你和叶青冬的人生被完全打破,呵呵,苏婉宁啊,苏婉宁这只是一个开始,今后金梦怡会用孩子来制造无数个借口来缠住叶青冬,就如她的生辰,她的生辰有你作陪,我的生辰呢,上个月初十我望穿秋水,最终却只能独守空房。

    公平吗?

    当然不公平!这世间没有公平可论!

    苏婉宁真的很生气,可事已如此,她无法改变,只能退一步,把握还未发生的一切,“这一次,你会放过秦兽吗?”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一脸阴郁的男人道。

    叶青冬摇头说:“不会,明儿我就去找淮景,这次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他。”他对秦淮景很失望,兄弟间的信任成了他戏耍自个的筹码。

    苏婉宁听了还算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那你什么时候娶我进门。”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还有六个月她就要临盆了。

    叶青冬脸色剧变,像没听到一样,沉默着没说话。

    空气仿佛停滞了一样,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久得叶青冬快要挺不住的时候,苏婉宁低低的声音传来:“你不能娶我了,是不是?”

    “对。”没想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承认了,一点犹豫也没有。她怔愣在当场,听他说:“婉宁,我爱你,可我暂时不能娶你。”

    是暂时还是永远?

    “为什么?”她不明白,既然他爱她,为什么不娶她?

    “为什么你不娶我?”她表情痴傻地质问他。

    “……”

    “你根本就不爱我。”

    “不是的!我爱你!”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辱他对她的感情!

    见她沉默,他的心急速向下坠,他低咆,跨前一步,捧住她红肿的小脸,声音低沉而诱人:“婉宁,我们的爱情必须要有牺牲和委屈。我不怕失去财富,可我怕失去我的家人,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等孩子出生了,我的家人一定会接受你的。”自古忠孝无两全,可他两边都不想要失去,也知道要两全很难,所以,他想暂时委屈苏婉宁,给家人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等到金梦怡的孩子出生后,家人还是不能接受苏婉宁,他就会带着苏婉宁离开,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做准备了,他不会像上次一样失败。

    他灼热的气息,迷眩了她,让她沉默。

    能吗?能被接受吗?

    他咬上她的红唇,在她被他骗得糊涂时,继续撒下甜蜜的网:“我们会成亲的,只是时间晚一点而已……”

    他用她对他的爱,来说服她,让她低调吧,委屈吧……

    她是傻,可不是一个蠢啊!

    孩子在出生前她都没有资本被他们接受,难道孩子出世了就能改变一切吗?

    怎么可能?

    她在他心中一定是傻子吧!

    傻得无可救药的傻子……

    这一刻,苏婉宁脑子里想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开口说话,怕一开口,什么情绪都崩溃了。

    她的冷漠,刺疼了他,也让他从心底的害怕。

    空荡,疼痛,无助,恐慌,孤独,各种情绪纷沓而至,洪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猛地抱住她,紧紧搂着她,像过去一样,在她脸上身上胡乱地亲吻着,不顾她的挣扎,口中不停喊着:“婉宁,我爱你,我爱你婉宁,我真的爱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我会受不了的,婉宁,我会受不了的……”

    无视叶青冬那双殷殷期盼的眼神,苏婉宁推开失神中的叶青冬,起身向内屋走去。

    他强硬地要拉她的手,她竟条件反射地甩开,脸色很差,像碰到什么不干净东西一样狠狠瞪着他。

    她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轻抚了下头发,“我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叶青冬担忧地上前一步,她跟着后退一步。

    “没事,不疼。”

    前进一步飞快地拉上她的手不容她松开,她挣了一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紧,紧的手都疼了。

    “手怎么这么凉!”他皱眉责备地说了一句,两只手将她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掌心里温暖着,看到她眼中滚动的泪花,他一把抱住她,“对不起,婉宁,不要生气,我知道委屈你了,只是暂时的,我保证。”他不顾她的拒绝,强硬地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她疼的皱起了眉,看了他一眼,他微微松了些,还是抓着不放。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两人都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门很快被小木头打开,“青冬,青冬……”女人焦急的呼喊声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都为之一愣,然后她听见他说:“婉宁,明儿我会过来,相信我,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他放开了她。

    叶青冬不能让另一个女人闯进他与苏婉宁的家,可苏婉宁却不这样想。

    他在乎她,在乎金梦怡。

    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到来,他放开了她。

    苏婉宁看着匆匆向往奔去的男人,一时呆了。在回过神后,她推开了窗户,然后听到,“梦怡,你怎么来了?”

    “青冬,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扇门。

    苏婉宁看着背对自已而渐渐远行的一对身影,她身上的力气像是被瞬间被抽尽了,连握住窗户的力气也没有。她转身,在关门声响起那一刹那,她靠着冰冷冷的墙壁慢慢的滑了下去。

    第二天叶青冬兑现了他的诺言,在午后赶了过来。她对他冷淡,他却满不在乎,热脸贴着冷屁股也愿意。

    他对她的讨好一连几天,天天如此。

    而她都是这样,不声不响的,一个人想事情,一个人做事情,安安静静的该干嘛干嘛,半点戾气都没有,没有撒泼,没有寻死觅活,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只是在第四天时出了一趟门,而她脸上的红肿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退。

    这一天,也是七日后,苏婉宁脸上的红肿几乎退进,她起床时已近晌午,刚一下床,便看见叶青冬端着洗脸盆子进来了,他的两只袖子被高高挽起,挽至手肘以上。

    他向以往般笑眯眯的来到一脸怔相的苏婉宁跟前,这不是他第一次伺候苏婉宁洗漱,以前也有过,还算熟练。

    洗漱一翻后,他牵着苏婉宁的手带向外走去,将她按到饭桌前。

    红木圆桌上摆满了佳肴,全是苏婉宁喜欢吃的菜。

    她疑惑的看向他,叶青冬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不完全是我一个人做的,呵呵~”然后,叶青冬夹了一块水煮肉片放进苏婉宁的碗里,“尝尝,好不好吃?”

    苏婉宁机械的拿起筷子,将肉片放进嘴里,又辣又麻,鲜香无比,回味无穷,可心却是针扎似的疼痛,有些呆呆地说了声:“谢谢,很好吃。”

    叶青冬温柔地说:“好吃就好。”他动作很轻柔地揽着她的肩,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件珍宝,“以后,这些菜我一定全部学会,不,不仅你喜欢的全部学会如何做,还有其它的,只要好吃的,我都要全部学会,然后每天都做给你吃,等我们老了,老得我做不动了,我就让我们儿子做给我们吃。”

    他在畅想未来,可是他们还有未来吗?

    苏婉宁呼吸微微一滞,抬头朝他嫣然一笑,仿佛这几天来一直阴霾的情绪终于放空,像雨后的蓝天澄澈美好。

    她的笑容叫他心脏加速跳动,惊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连几晚没有睡好的他,心情是那般不安与忐忑,此刻见她笑了,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个能忍的性子,向来有事说事,所以,她接受了,愿谅他了。

    叶青冬咧着一口整洁的牙齿,笑眯了眼,状元及第般神采飞扬春风得意,整颗心都飞了起来。他开心地大叫了一声,突然抱着苏婉宁冲出屋外,在阳光下转了好几圈,那样的快乐欢喜连其余的三个人都感觉到,都朝他投来艳羡的目光。

    苏婉宁也像是回到当初两人彼此确定心意的时光,眉眼眉梢都是明媚的春意,轻轻浅浅的,叫他移不开半点目光,他像个孩子一样飞似的向天空蹦跳起来,双手窝成喇叭状仰头对着天空大喊:“苏婉宁!我爱你!”

    “苏婉宁!我爱你!”

    “苏婉宁!我爱你!”

    他走到她的前面,转过身来倒退着走,大声地对她喊:“苏婉宁!我爱你!我爱你!过去爱你!现在爱你!以后爱你!一辈子爱你!”

    苏婉宁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也将双手窝成半个喇叭状,对着他大声呼喊:“叶青冬!我也爱你!过去爱你!现在也爱你!我爱你!”她喊着,深情地凝视他,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霎时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眨了下眼睛,泪水像珍珠般滚落了一地。

    叶青冬一看她哭就心疼的不行,连忙上前抱住她:“不哭了,对不起,婉宁,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有什么用?”苏婉宁不停地念叨着这两句话,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都像找到发泄口似的,埋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叶青冬心疼地紧紧抱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哄道:“你要难受的话就打了两个巴掌,只要你能出气……”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他懵了一下,没想到她真会打他,“嘶~你还真打……”还没有被女人甩过耳瓜子的男人震惊了。

    语音未落,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被她那狠狠的两巴掌打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怔在那里睁大了一双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好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真打啊?”

    她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腿之间呜咽不已,哭声悲怆而绝望,渐渐转化为决绝。

    只是这些叶青冬都不知道,他满腔的震惊与火气都被她浇灭,只剩下自责和心疼,拿起她的手又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苏婉宁哭了一会儿,就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仿佛刚刚哭的那个人不是她,抬手将脸上的眼泪胡乱抹去,抬头仰望了下天空,调整了心情,笑着说:“好饿,我们吃饭吧!”

    “嗯,吃饭,我们去吃饭。”叶青冬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牵着她的手,向屋内走去。

    “尝尝这个牛柳。”他侧过脸,脸上的表情温柔又宠溺。

    “不要,我要水煮鱼。”她像过去一样温情的撒娇,小女人娇态展露的淋漓尽致。

    “好好好。”他柔情似水的望着她,仿佛要用眼神将她溺毙其中,不能自拔。

    她含笑张开了嘴。

    处处流动着脉脉温情。她曾以为这就是她以后一生的人生轨迹,平淡中充斥着温馨幸福。

    晌午的太阳又热又毒,吃过午饭后,叶青冬带着苏婉宁在屋里来回的走动,走来走去消食。

    半个时辰后,他为她打来洗脸水,让她凉快凉快,然后将她抱上床,双手与她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轻吻她的眉、鼻、唇,一点一点,极尽缠绵。用各种各样的花样来伺候她,热情的却不失温柔,房间里满是极致欢乐的呻吟与喘息声。

    缠绵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噙着甜蜜满足的笑容志得圆满的进入梦乡,梦里,他看到苏婉宁孤单单的躺在一间空房里,一间软塌上,他奔到她身边喊她,她却置之不理,他视线下移,看见她白色的裙子被染得艳红,整个下身如置血海中。

    这个梦让他霍然惊醒,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伸出胳膊揽枕边的人,却搂了个空,枕边冰凉。

    “婉宁!”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心猛地一跳,他飞快地坐了起来,苏婉宁正躺在软塌上。

    他掀开被子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跑了过去,只一眼,心就像被撕裂般痛了起来。

    ------题外话------

    亲们:昨天我有事出门了,对不起大家哈,没有传文。

第八十九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婉宁躺在塌上,如同等待宣判的俘虏,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会是什么,如同溺水之人,紧张、恐惧一波又一波地朝她袭来。不远处的叶青冬还在沉睡,睡梦中的他脸上有着不安,一双剑眉紧紧皱起,梦见了什么,如此的不安?苏婉宁没有多的心力去猜测他的梦境,此刻的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八月份,窗外的鸣蝉声嘶力竭地叫着,更是让人焦躁不安,汗流不止。

    紧张期待中的药效似乎还未发挥,没有任何征兆,苏婉宁不禁担心,那老头该不会给我假药来糊弄我吧。这种痛苦的等待真是折磨人啊。

    犹如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小腹传来隐隐的阵痛。苏婉宁最是怕痛,任何小小的疼痛都会让她害怕、难受不已,可她这一次却头也不回的撞进刀尖上。

    这一次她没有冲动,这几日来她都在好好考虑,她不断地问自己,是真的接受了背叛吗?能不能接受委屈。

    背叛,其实叶青冬不算是背叛的,他的出轨是意外,是被人设计的,所以在气消后,苏婉宁除了心酸外并无其它过多的想法,而让她在意郁闷的是叶青冬的提议。很多次她都告诉自己,算了吧,接受叶青冬的提议的委屈求全,可她不能骗自己啊,也骗不了自己,他的家人根本就不会接受她,相对于叶青冬的糊涂,苏婉宁是无比的清醒,所以这样想来,她心底就像有千万只白蚁啃咬,世界一片黑暗,心底阵阵疼痛。

    她很固执,也很自私,更是残忍。然尔这一切都不是她初衷。她是有自知知名的,可他却给了她一个希望,让她渴望未来,舍不得放开被**控制的贪恋,如今,他却又亲手将希望给毁灭。

    痛,咄咄直彻骨。

    恨叶青冬吗?

    不恨。

    只是不想再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腹中的孩子,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儿像自己一样生活在黑暗中,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体会过街老鼠的滋味。

    怨吗?

    怨的,不能改变,也不想妥协,也许,这就是命。

    不爱了吗?

    不是。

    不是不爱,而是将爱放逐。

    她累了。

    她想要为自己好好活。

    只为自己活一次。

    渐渐的,阵痛逐渐加强,苏婉宁咬紧牙关,脸颊苍白,浑身汗如雨下,一股热浪破体而出,她双手紧紧摁住腹部,希望借此减缓疼痛。她没料到,堕胎竟是如此痛苦。腹内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强烈,如同一把小刀在自己的肚子里搅动一般,已然到了承受的极限,嘴唇被苏婉宁咬破,她再也忍不住,呻吟声脱口而出。

    苏婉宁压抑的呻吟,并未吵醒叶青冬,叶青冬之所以会醒来,是被噩梦惊醒的。

    叶青冬感觉自己还在那个噩梦当中还没醒来,他相信只要醒来,苏婉宁还躺在他身边安然地睡着,就像他过去醒来的每一天里。

    然尔,他知道这不是梦,眼前红艳艳的这一切不是梦,眼前的女人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血?

    叶青冬见苏婉宁这等情景,顿时惊慌失措,扶着她的肩膀,失声大喊:“婉宁,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是肚子不舒服吗?”脸颊的汗水模糊了苏婉宁的视线,此时,她已没有力气理会叶青冬,小腹的疼痛如波涛汹涌般澎湃,突然,下体又一股热浪破体而出,苏婉宁感觉到了,有腥热的液体如同小溪般流出了体外,让那血水浸透的薄薄夏衣更上了一层楼。

    模糊中,闻到四周都是血腥味,看到了裙子上,塌上,那么多红,那么多血。

    叶青冬也看到了,他似乎明白了苏婉宁发生了什么,大吼一声,一把抱起苏婉宁就往外冲去。

    疼痛中,感觉血还在止不住地往外流,体内的神气似乎被一丝丝抽走,意识在一点点流失。叶青冬紧张颤抖的声音在苏婉宁耳边响起:“婉宁,婉宁,别害怕,我带你去找大夫!”

    苏婉宁紧紧抠住叶青冬手臂的手指力气渐渐散去,终于无力垂了下来,最终,她陷入了昏迷之中,前一刻叶青冬失控的吼叫声还回荡在耳边:“婉宁,婉宁,周千,周千,快准备马车——快点——”

    昏迷之中,似乎有来往急匆匆的脚步声,嘈杂的说话声,有急切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渐渐地,渐渐地,这一切都远离苏婉宁而去,她好像跌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小腹还传来阵阵痛楚,唤起了苏婉宁的痛苦记忆,仿佛经历了鬼门关的生死历险,意识一点点回到了体内。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关切的神情,女子见昏迷的主子醒了,那么惊喜但又似乎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夫人,你醒了,要喝点水吗?”从女子的穿着与语言中,意识回拢的苏婉宁判定她的身份是丫鬟。

    苏婉宁虚弱地点点头,就着婢女手里的碗喝了几口水,扭头一看,叶青冬坐在桌边的椅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张脸又黑又青,眼带胡子都出来了,一双眼睛波澜不惊死死地盯着她。苏婉宁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作贼心虚的她向婢女看去,婢女避开了苏婉宁的视线,接过空碗,一言不发,然后低着头走出了门外。

    屋里静悄悄的,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气氛萦绕在周围,这,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叶青冬。苏婉宁再次扭头朝他看去,只见他憔悴的脸上渐渐有了神情,她心一颤,那是怎样的神情,痛苦,对,是痛苦!苏婉宁不是第一次在叶青冬脸上见过痛苦,但这一次却如此的强烈,她呆呆看着他,那痛苦中还夹杂着愤怒,而且在她的注视下,那股愤怒越来越强烈,直扑她而来。

    下一刻,叶青冬已到了床前,双手紧紧抓住苏婉宁的肩膀,力道之大,简直要把她捏碎。苏婉宁皱着眉头呼了一声:“痛!”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原来你也会痛啊!”叶青冬咬牙切齿地朝苏婉宁大吼,声音震的苏婉宁一阵眩晕。他那一双凹下去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盛满了愤怒,甚至还有恨意。看着他,苏婉宁无力地闭上眼睛,这一刻,她早知道会到来的,所以心绪的起伏并不大。

    叶青冬见苏婉宁这副冷冷的要死不活的样子,又似乎是厌恶他到了极点,看都不愿意看他。火冒三丈的叶青冬抓着她的肩膀一阵猛摇:“苏婉宁,你为什么要那么狠心,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他真不敢相信,大夫告诉他苏婉宁下体出血是因为服用了堕胎药所致。

    原来,那日她出门去药铺并不是去看生产需要的提气人参,而是去取那致命的毒药,自个真呆,为什么要对她几句话就信以为真,说什么要比比价钱所以多看了几家药铺。如今看来,这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狗屁话。

    被他摇得天旋地转,下体似乎又有血流了出来。苏婉宁不仅安了心意,更是都死过一回了,又有何惧?怒火也被他点燃,她睁开眼睛,一声冷笑:“叶青冬,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姘头罢了,除了做你泄欲的工具,难道还要替你生孩子不成?”女人冷冷的目光似一把把利剑朝他射去。叶青冬,都是因为你的懦弱,我才会遭这样的活罪,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愤怒!?

    苏婉宁不知死活的倔强样子和伤人的语言彻底激怒了叶青冬,叶青冬扬手就给了苏婉宁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苏婉宁的没有掉泪,狠狠的咬住了唇,铁锈的味道很快弥漫了整个口腔。这是她该受的,苏婉宁忍了。虽然她的身体还在承受尖锐的痛楚,但遭受叶青冬的愤怒和殴打,是她必须要承受的。

    叶青冬脸色铁青,眼中两簇火焰熊熊燃烧,他的手扑天盖地的向苏婉宁一巴掌,一巴掌的挥去,他真的生气了。

    苏婉宁没有哭,她死死撑着,那朵美丽的樱唇被她咬得血肉模糊。

    看着抬头挺胸,一副仍你打的倔气女人,叶青冬可以说是暴跳如雷,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真心待你,这么久来,你还是这样认为!我真是瞎眼了。”抓起身边的椅子用力摔了出去,“轰”的一声,椅子撞在床边,顿时碎成一堆。接着是另一张椅子,还有桌子,无一幸免。之前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叶青冬已经消失了,现在呈现在苏婉宁眼前的是一个心狠手辣,残忍冷酷,暴跳如雷的魔鬼。

    摔了这些还不够,叶青冬像发了狂似的,抬起一脚又往墙边的短柜子踢去,“哗啦啦”一声,柜子轰然倒塌。叶青冬的锦袍被碎木块划破,那藏在柜子里的包袱也赫然露了出来。真是祸不单行,苏婉宁好气又好笑。再抬眼看去时叶青冬射过来的寒光看得苏婉宁噤若寒蝉。

    叶青冬显然也看到了这个滚到地上的包袱,走过去一把拎起来,里面的东西被他两下三下掏了出来。包袱里装了几件衣裳,有男装和女装,还有贴身之物,唯独没有上路的盘缠。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冷若冰霜,捡起包袱内的衣物,取过地上的剪子,‘唰唰’几下就将撕成了碎片,用力掷在地上。

    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来到了床边,居高临下,恶狠狠的对着苏婉宁吼:“苏婉宁,你又想拿我送你的玉去当了作盘缠吧?你就是个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白眼狼——”

    苏婉宁没有吭声,只是紧抿着嘴,冷静地看着眼前对嘶吼的男人。

    他一个俯身,揪住她衣领:“我是真的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打掉孩子——为什么——”到最后,他几乎是痛彻心扉地吼叫:“为什么总是想要离开,为什么要践踏我的心,你就这样信不过我?你好狠,好狠啊……!”

    苏婉宁也控制不住了,她朝着叶青冬大喊:“你不过就是打着爱的名义玩玩我罢了,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会一次次为你的家人妥协,为什么要我妥协,要我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对你,我已经任你玩弄那么久了,你还想怎么样?要我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被人骂?做不到!”拖泥带水不是她的作风,更何况事已如此,该断则断,不断则乱。

    叶青冬像是被五雷轰顶,脑中嗡嗡一片,什么都不能思考,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你是在报复我?”他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看着对自己歇斯底里的女人,眼睛因为愤怒红得几乎是要滴出血来,叶青冬心疼难当。

    苏婉宁好笑地问:“我报复你什么?叶青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任的,当你做出事情的那一刻,我相信你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苏婉宁不是那么死皮赖脸的人,既然你都做出选择了,那我就成全你。”夫子说过好女不做妾,可她却委身也愿意,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遭得报应。

    她说着,一贯的轻松语气,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她一向都不是温柔,乖顺的。

    冷静的,无情的,决绝的才是她。

    人生中,我们本来以为不可或缺的存在,原来不过是来到你的生命中,只为给你上一课的路人甲。

    面对这样冷酷的苏婉宁,叶青冬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愣在原地。

    这就是他——叶青冬爱的女人。

    固执、小气、冷酷、愚蠢、没有心……

    叶青冬气得浑身不停的发抖,指着脸色沧白的女人大叫:“你滚!你现在就滚,马上消失!你不是一直想要逃走吗?我现在就放了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滚!给我滚!”

    呵呵,终于给我自由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好!我现在就走。”苏婉宁咬紧牙关,挣扎着下了床,没带任何东西,就夺门而出。

    苏婉宁捂着小腹,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叶青冬的声音,“等一下。”她回头,咬着唇看着他走向她,“你后悔了?”她声如蚊鸣,刚才的嘶吼已经让她丧失了许多的力气。

    叶青冬冷冷的看着苏婉宁,用行动告诉了他叫住她的目的,他抬手一挥,苏婉宁脖子上的项链就被他扯断,在女人惊愕的神情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几下就将她无名指上的同色戒指给拔了下来。苏婉宁在回神时,只听到“铛铛~”清脆声,那是玉器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心碎了无痕……

    好样的,叶青冬,这才是男人该有的狠。

    如果你当初就这般狠,我们绝对走不到这一步。

    苏婉宁转回身,压抑已久的情绪奔腾而出。泪,瞬间从眼眶夺目而出,她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门在身后猛的关上,叶青冬那疯狂的低吼声在身后响起。

第九十章

    

    苏婉宁一走出门,就看见周千和厨头都站在角落的屋檐下,想必屋内叶青冬的话他们都听见了吧。小丫鬟忙上前来扶住苏婉宁,苏婉宁靠着她一步步急切地往外走去,小丫鬟说:“夫人,少爷不是真的要你走,只是一时气话。你现在这么虚弱,怎么能走呢?”

    苏婉宁抹掉眼泪,强忍想要放声大哭的**:“不,我一定要走,就算死在在外面,我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了。”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苏婉宁死撑着向前走,感觉下体的血又在不断地流着,疼痛、心痛折磨着她,脑袋阵阵眩晕,苏婉宁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就快要自由了,苏婉宁你要挺住。

    终于走到了大门处,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苏婉宁虚弱地对她说:“我已经被你家主子扫地出门了,不要再跟着我了。”那小丫鬟还在迟疑,叶青冬愤怒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让她滚!”女人毫无留恋的举动,让奔出来想要挽留她的男人心冷不已。

    苏婉宁对婢女淡淡一笑,然后跨出了门槛,向左转,扶着墙,艰难地行走在青石板建筑的小巷中,回望那栋灰白的四合院,脱离了,终于脱离了这个禁锢了一年多的牢笼。像是舒了一口气,苏婉宁顿时松弛下来,身体再也没有丝毫力气支撑,软绵绵地瘫在地上,昏倒过去。

    黑暗中,一群张牙舞爪的妖魔,张着血盆大嘴狰狞地向苏婉宁扑来,吓得她拼命地逃,跑啊,跑啊,在幽暗的森林里里穿来穿去,怎么也逃不出妖魔的视线,最后,苏婉宁终于被魔鬼一把抓住,瞬间,那妖魔的脸就变成叶青冬的模样,愤怒,痛苦烧灼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他死死地摁住苏婉宁的脖子,一遍遍的嘶吼:“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苏婉宁惊恐地大叫,“啊!”的一声,自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苏婉宁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之中,许久,她才清醒一点,费力地睁眼四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一名女子正蹲在旁边,担忧地看着她。

    屋内门窗紧闭,光线很暗,又热又闷,在炎热的夏天里很是难受。

    苏婉宁张嘴说话,声音沙哑细微,明明费尽了力气,却像蚊子嘤嘤一般:“你,你是谁?这,这是哪里?”显然她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并没有认出面前的女子是谁。

    女子扶着苏婉宁坐了起来,把一张厚实的垫子垫在她的腰后,然后用手绢一边给她擦汗一边说:“夫人,奴婢叫小蝶,这是夫人的家啊,夫人,你都昏过去一天多了,吓死奴婢了。来,夫人,把药喝了。”说完,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一股刺鼻的气味飘过来,苏婉宁皱皱眉头,虽然大诧自己又回到了这个牢笼,但还是强逼自己镇静,逼着自己将眼前黑乎乎的药汁给喝了下去,现在东想西想没有用,身体最重要。

    喝完药,感觉稍稍好些了,小蝶的声音这时在苏婉宁头顶响起:“夫人,小产等于坐月子,这一个月,您得忌辛辣,而且不能碰凉水,不能吹风,要不,会落下病根的,今后可难受了。”小丫头看起来比苏婉宁还小,但是说起话来是头头是道。

    苏婉宁一怔,感激地对小蝶说:“谢谢你。”或许是心灵上的虚弱的缘故,反正小蝶一番话让苏婉宁几乎掉下眼泪来。

    听苏婉宁这么一说,小蝶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主子折杀奴婢了,伺候主子是奴婢的份内。”第一次被主子道谢,小丫头心里头是又惊又喜。

    苏婉宁对眼前慌里慌张的小蝶宛然一笑,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突然小蝶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苏婉宁想都不想阻制了她,苏婉宁知道小蝶是要提及某人,可是此刻的她一点也不想听,她才醒来,身子还是很虚弱的,多多休息才是。于是苏婉宁用这个理由将小蝶打发了出去。将自己埋进真丝的被褥里沉沉睡去。

    每天喝着小蝶给煎的药,苏婉宁感觉似乎渐渐好一点了。小蝶说要等流血干净,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天气越来越热,苏婉宁的全身不知被打湿过几次了,身上实在是脏得难受,没办法,那天瞒着小蝶用热水擦了一下身子,结果却被她发现了,她把苏婉宁狠狠地说了一通,还唠唠叨叨几天,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苏婉宁好笑又好心暖。

    苏婉宁几乎每天都躺在床上,尽管是炎热的夏天,却感觉身体没有丝毫热气,冷冰冰的。汗流下来,干了,粘乎乎的,又接着流。头发一缕一缕的耷拉在头上像一堆稻草。看着镜子中自己那蓬头垢面,形象邋遢,脸色蜡黄,几乎和乞丐无异,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醒后近五天里,苏婉宁没有看见过叶青冬,虽然说了要将爱放逐,可是她还是会想到他,特别是夜里。

    想起叶青冬,想起那天他盛怒的样子,想起他在自己重病在身时撵赶时说的那些话,心里有着隐隐的痛。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心还是会疼,想着,想着就责备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既然要断,就要断得彻底,绝对不要因为他将自己救回而心软。

    每天都这样心思纠结,翻来覆去。

    三四天又过去了,苏婉宁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只想尽快养好身体,摆脱这病恹恹的样子,住在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天中午,苏婉宁被热气蒸得晕乎乎的,躺在软塌眯着眼,想睡又睡不着。正在此时,感觉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带进来一股热浪。她迷糊着说:“小蝶,大中午的你跑进来干什么?怪热的。”过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于是睁开眼睛,一看,叶青冬就站在自己边上。

    苏婉宁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内心却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他来干什么,是来看她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落魄相?

    叶青冬无视苏婉宁冷漠的神情,缓缓蹲下身来,伸出微微颤抖的大手替她拨开粘在脸颊上的汗津津的头发:“婉宁,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的一句话,击破了苏婉宁几天来巩固的防线,顿时,委屈,痛苦,难受一齐涌上心头,但苏婉宁强压心中如万马奔腾的情绪,绝对不要泪水像开闸的洪水,奔流而出。

    叶青冬轻轻抱起苏婉宁,搂在怀里,脸紧贴着我的脸颊:“几天不见,你怎么成这样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失望,不该一时冲动,乱发脾气。”

    此刻,苏婉宁心中的酸楚气伏更凶,挨着男人的胸膛,感觉他的气息又回来了,这么熟悉。

    “那天你一走,我马上就后悔了。可是放不下面子来追你。我真是该死,当时你还病得那么严重,还好,小木头去药铺取药回来正好碰到你昏倒了。”想想都害怕,如果不是小木头刚好回来,小产的女人不知要在冰冷的地板上躺多久,身子会有多亏啊,还好,还好,小木头及时出现了。

    苏婉宁一直以为是叶青冬发现自己晕倒的,原来是小木头啊!下次小木头送饭进屋时,她会对他说声‘谢谢’的。

    “婉宁,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担心你。我知道是自己不对,可我也没办法,我知道自己很贪心,也很无耻,但我还是想要对你说,就算你恨我,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我不能失去你。”叶青冬突然抬起苏婉宁的脸。

    他光滑的手指,带来熟悉的触感,苏婉宁泪眼朦胧地看着叶青冬,视线中的男人仍旧英俊,只是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对于叶青冬所说,苏婉宁心中止不住的失望,这个男人,终究是自私了。

    心底似乎出现“吱吱嘎嘎”的裂缝。

    “婉宁,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他把自己的头埋入她的颈边,轻声低喃着。

    似乎玩了一场游戏,她——苏婉宁永远是被动的那个,输得遍体鳞伤,最后,又回到了原点。他是她的克星,像高高在上君主一般掌控着她的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不!

    绝不!

    苏婉宁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妥协!

    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这次的事情。叶青冬总是白日里来,天黑离去,苏婉宁午睡的时候,他想要摸上床,想要抱住心爱的女人,可是苏婉宁却以怕热为由拒绝了叶青冬。

    苏婉宁不想和叶青冬睡在一起,可是叶青冬当面接受了,在苏婉宁睡着后,他却会在她身边躺下来,伸出一只手臂搂着苏婉宁,轻抚着她的脸庞:“宁,对不起,对不起,再忍忍,我会让你幸福的,一定会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像是承诺,又像是给自己打气。

    在小蝶的精心照料下,苏婉宁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这次流产对她的身体带来严重的一击,之前苏婉宁就算是较瘦的那一类人,现在更是消瘦,一张脸瘦的只有巴掌那么大,眼睛深深陷了下去。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容易畏寒,即使是在大热天,手也经常是冰冷的,晚上睡觉更是怕冷。整个人提不起精神,特别容易犯困,大夫说这是严重的气血两亏症状。于是叶青冬每日都要督促苏婉宁吃一些滋补的药汤,什么阿胶、红枣炖乌鸡,吃得苏婉宁一看到这些就想吐,虽然叶青冬对苏婉宁是十分的上心,但是苏婉宁却并不太领情。

    偶尔,苏婉宁会看到叶青冬看着自己的神情,一只手还不忘紧紧搂住自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眉目间疲倦的神色,他眼中流露出的落寞,那是自己给他造成的。心里莫名的酸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会有刹那的愧疚,但转眼既逝……

    ------题外话------

    各位亲亲:今天我要去我外婆那,外婆家没有网线,今天这一章只能写到这了,抱歉,明天会多写点的哈。

第九十一章

    

    苏婉宁平时是个再和顺不过的人,可一旦倔起来,比牛还要固执,认谁了的事,除了她自己想明白外,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她是个很难搞定的女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婉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声不响的,一个人想事情,一个人做事情,安安静静的该干嘛干嘛,半点戾气都没有,没有撒泼,没有寻死觅活,叶青冬见了,也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平时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尽量保持一贯平常的样子,在空闲暇时间时就陪着她,对苏婉宁事事关心,宠爱有加。可是效果仍旧很糟。

    人世界最大的痛苦不是生死离别,而是近在眼前的分离,比咫尺天涯还要揪心,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分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小蝶见苏婉宁的神色逐渐好转,实在是为她高兴,她不是多嘴的人,但自家主子对自个伺候的女人的迁就,让她也动了为主子说好话的念头,私下里,她偶尔会劝说苏婉宁:“夫人,少爷是真心待你,在富贵人家,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有几个妻妾是很平常的。你就踏踏实实跟着他过吧。”

    每每听到小蝶这般说来,苏婉宁只能苦笑,小丫头并不知道她和叶青冬的问题,她只是认为自己无法与人共侍一夫罢了。而苏婉宁也不会对她解释,只是话峰一转,就把这个话题带开了。她和叶青冬的爱已经在他选择家人的时候逝去了,打掉孩子就是她不要给自己回头的机会,要断就断得彻底。

    苏婉宁下体的恶露直到二十来天才完全干净。之后的一段时间,尽管叶青冬每日午后都会和她同床共枕,却也没有提出那方面的要求,也许是为了苏婉宁的身体,大夫嘱咐他的。也许是他不想,毕竟除了她苏婉宁外,他叶青冬还可以找别的女人,比如说住在叶府里的那个女人。这都是苏婉宁的猜测,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现象罢了。就如她所想,一个下着雨的午后,在叶青冬似乎有某种冲动时,苏婉宁静静的看着眼前在她胸口处徘徊的男人,她耳朵和颈脖又多敏感叶青冬是再清楚不过的,一碰她,她整个人都软了。

    虽然她身体软了,眼神却依然那样冷,那样淡,兴不起半点波澜,叶青冬身体里的火热被她这眼神一看,不知怎么,通通都消散了。叶青冬的神情颇为无奈,他一把搂住苏婉宁,头埋在她的发间来回摩挲着,手劲越来越重,紧紧地圈住她,他那硬实的胸膛硌得苏婉宁有点疼,可皱着眉的女人并未推开他。

    她始终用冷漠相对,对他眼中闪烁的痛苦视而不见。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

    风亦不动,树亦不动,乃汝心不动也。冷漠是苏婉宁最有利的武器,看到狂奔而去的男人,苏婉宁慢慢的合上眼,嘴角绽放出一抹若有若隐的弧痕。

    叶青冬冲出屋子并没有离开,他站在院子里烦燥的抓了抓头发,大雨倾盆,雨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落在他的头上、身上,很快的衣杉便已湿尽。

    他知道她还是爱他的,就像他爱她一样,爱的很深很深。

    所以在这一次的决定后,他以为她在生气后,仍旧会原谅他,只要他哄哄,她就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

    可是却事与愿违。

    他强形留下的女人,就像一具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只剩了一具空壳子,空的整个世界都仿佛灰蒙蒙的,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声音,是那样单调。

    叶青冬仰面向上,闭着眼,微微张着的口品尝着那点点雨珠,心中的苦涩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很快放晴了,阳光又笼罩了天地,一条彩虹出现在碧蓝的天空,各种颜色织在一起相映生辉、灿烂夺目。

    屡遭挫折的叶青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一刻他真的想打退堂鼓,思绪正在拉扯,心情很忐忑,所有的回忆像本厚厚的纪念册,去或留,怎么选择?怎么取舍?

    假使从来只存在他一个,没有和她相遇相爱,今天即使他独自一人,也不觉得难受。

    可是没有如果。

    叶青冬想了又想,终是舍不得放不开手,他的心中不停的喊着:我爱苏婉宁,我只想要她。与他肩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只能是她,他想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看着天空中的七彩拱门,叶青冬给自己打气,风雨过后便是彩虹,他要继续加把劲,雨季过后的彩虹定能天长地久。

    想法永远是美好的……

    想要好好执行却是困难的。

    八月末的一天傍晚,叶青冬带着苏婉宁去聚龙斋用饭。刚拿起碗与苏婉宁用饭时,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了,抬眸看去,见一个男子正收回脚,叶青冬认识来人,他是叶府的一名车夫,叫二牛。随后二牛移开了身子,一名大腹翩翩的女子出现在叶苏两人的眸里。

    苏婉宁在微微错愕后,平静的面对出现在眼前的金梦怡。

    叶青冬皱着眉起身,“你怎么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向金梦怡走去。

    “我是你的妻子,我怎么不可以来。”男人每日都会去四合小院的情况金梦怡知道的一清二楚,平时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两日她身子很不舒服,她的男人对她却毫不关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青冬听了,赶紧伸出右手抓住金梦怡的胳膊,看她的样子是来闹事的,他想要将她拉走,可是金梦怡却使力甩开了叶青冬的手,并两步上前,抬手一挥,摆满桌上的佳肴“吡哩啪啦”的掉了一地。

    金梦怡这翻举动来得太突然,叶青冬没来及阻制,苏婉宁没有来得及躲开,盘子砸在苏婉宁身子上,不仅砸疼了她的腿,更让她白色的衣裙染上了几块很宽很大的油渍。

    “梦怡,你疯了吗?”叶青冬上前一把抓住金梦怡,向她吼道。

    男人的态度很不好,行凶的女人很不爽,“我是疯了,我的男人不仅不关心他的妻子和骨肉,还和外面的妓女成天搞在一起,我怎么不疯——”女人红着眼,歇斯底里的指着对着自个吼的男人大叫。

    多日未见,金梦怡还似像上次见面般瘦,不,应该说是更瘦了。看着她因为消瘦而更加凸出的肚子,苏婉宁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腔间飘荡。

    叶青冬呻吟一声,为金梦怡说得话而头疼。

    他大声叫来周千,对他道:“周千,你先送婉宁回去。”然后转头对站在一旁皱着眉的苏婉宁看去,那眼神中的意思有着抱歉,也有着无奈,苏婉宁看见了,金梦怡也看见了。

    在她的面前还眉目传情,当她是死人吗?

    金梦怡一声怒吼:“贱人,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她要抓花她的脸,看她还怎么狐媚她的男人。

    叶青冬见了,一步上前挡在金梦怡的前方,“你发什么疯——”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

    “你放开我,叶青冬,你放开我,我要撕烂了苏婉宁——(女表)子你不要走——”金梦怡像泼妇般大吵大闹,很快厢房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她在叶青冬怀里对着苏婉宁张牙舞爪着叫滕着。

    叶青冬不敢对金梦怡使太大的劲,怕伤到大肚的她。小娟看着自家主子发狂的模样,吓得泪流满面,惊慌的不知失措。

    苏婉宁冷眼看着眼前上演的这场闹剧,一声又一声辱骂从金梦怡嘴里狂飚而出,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她冷眼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忽然间苏婉宁就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了。

    她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要站在这被人骂爹骂娘,骂祖宗十八代?

    是舍不得走?还是想看大家闺秀骂人的功夫有多高?

    还真的是不知道呀……

    脚步随着心神后退了几步,退出拥挤的人群,背抵着金碧辉煌的墙壁过去,在一道半掩的厢房外停了下来,她在自己还没注意到时,就将整个人退了进去……

    退进厢房内,撞上了一个背对她喝酒的男人。

    这是谁呢?

    仅仅是一个背影,那紫色的锦袍,她就知道,是秦淮景呀!

    可能是没料到有人会在这里出现,所以听到动静时回过头去,手里拿着酒壶,嘴里还含着酒液,眼睛里在瞧清是进来的女人时,透着几分冷。

    苏婉宁已经习惯了,看到他喉头涌动那瞬间微垂地头透着一股落寞,她也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那一瞬间,手脚便不受了控制,扑到了他身上,力道将他撞到墙壁上。她垫起了脚尖双手抱上他脖子,就把那有些冰的唇凑了上去……

    他僵硬了几秒,很快回过神,对送上来的唇便是毫不犹豫地猛啃吮吸。她能感觉出来没有一丁点儿的**,而是那浓浓地愤怒与伤心……

    她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可能就是那一瞬间地局面,让她心烦意乱,让她感到无尽的绝望与落寞,于是与他的情伤共鸣了,于是吻了上去……

    ------题外话------

    各位亲亲:明天我争取把片段一上了,大家来猜猜片段一中的男人是谁啊,猜中有奖励的。

第九十二章

    

    事情是一发不可收拾地,苏婉宁是点火人,他们在那封闭的厢房里,吻得那样激烈而火热。身体的渴望还是理智的难受,都让他们相互逃避,用**来麻痹自己吧。

    秦淮景的手摸上苏婉宁的臀部时,那火热是那样滚烫地紧紧抵住了她,从最初的情伤到现在的肉欲之欢,苏婉宁还是比他更理智一分,在他企图将手指伸进来时打住了。

    男人没有怒,挑高眉道:“你喜欢我,对吧?”男人的声音透着几许沙哑和嘲讽,将她拉回了神智。

    只是一个吻而已,不存在任何地意义。

    他想多了。

    她抬头看他时,他眼中浓浓地讽刺,好像在质问她,凭什么喜欢他?于是,她反驳,冷冷地反驳:“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

    凭什么呀?

    他没有任何自作多情地尴尬,而是那样清淡又嘲讽地笑,那一丝丝邪恶的嘴角是那样让女人难堪,他却不管不顾:“那为什么要对我投怀送抱?”

    她的脸蛋笑得有几分张狂,这个时候,她心底也住了一只恶魔,一只和这位大少爷一样地恶鬼,只为了伤害而存在:“你怎么不理解为,我是为了同情你?”

    他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了。

    以前的她会害怕,但现在,真不怕了,在生与死边缘走过了好几回,还怕什么?她能镇定地维持着冰冷的表情,继续用来要死不活地阴冷声音继续嘲讽:“你真是蠢男人。我曾经想秦大少爷多能干,喜欢的女人该是多强大才能收服你呀。到头来不过如此。”

    “你!”他的神情倏地阴冷到阴鸷,她赶在他伸手抓她的前一刻远离他几步,神态高傲地鄙夷他,用他曾经用过的表情狠狠地奚落他:“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如果是我的喜欢的对象,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争取!哪怕到头来一无所有也不会像你这么窝囊!”

    她不生气,口不择言只是一种发泄和挑畔,却没有想到竟让她收获到,原来通过伤害别人也是一种快慰,虽然变态极了,但她却喜欢上了。

    “你懂什么?!婊子,你能明白我的痛苦?!”

    男人身型高大,他伸手一捞,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女人,箍住她两臂死死地摇晃,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恨不得掐死她的鄙夷:“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肮脏的女人,你是她吗?!你长得再美,也比不上她的一根指头!所以嫉妒么?!”

    她嫉妒么……

    那个瞬间,她连犹豫都不曾,在心里点了头。

    金梦怡那样的女子,是个女人都会嫉妒的,拥有女人们所奢想的一切。男人、权势、美貌、纯真、家世,集万千宠爱的女人,不嫉妒才是虚假的!

    但是她没有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她嘴角勾起浓浓地嘲讽:“大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陷进美人乡中的可不是我,要死不活地施诡计的也不是我。”

    就仅仅凭这个,她便有了嘲笑他的资本!他以为她有什么,在他看不起她的时候,她又何尝看得起他?!

    “婊子!”他冷冷地低骂,强大地自制力让他很快恢复了起来,然后,雄狮行动了。苏婉宁只觉脖子好疼,喉头一紧,呼吸紧迫,然后是他的一句辱骂:“你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这东西,被你弄脏了!”

    脖子很痛,女人艳丽的脸上带点儿微微的扭曲,却不求饶,也不挣扯。

    秦淮景危险的眯了眼,脑子飞快转了起来,铁爪突然一松,女人僵硬的身子随之放软,猛烈咳嗽中,苏婉宁被带进一具厚实的怀抱里,然后她的下颌被高高抬起,“今晚我要你,留下来?”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他的决定,是个聪明人都听得懂,他需要发泄。

    苏婉宁直接就拧眉了。

    见她这反应,秦淮景那只左手就往她腰上滑,手臂箍上去压得她腰紧紧地,像是要折断了般地痛呀,“不愿意吗?”语气危险的问。

    苏婉宁对这无形的威胁,能说不吗?

    不能!

    何况她根本不想。

    下一瞬间她就乖乖屈服了,双手揽上他脖子,唇凑到他耳朵旁,脸颊贴着他的颊面,特别地亲昵低喃:“我当然会留下来陪你……”

    秦淮景微微一顿,然后笑了,女人的变化让他很诧异,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避他如蛇蝎的女人在搞什么鬼。

    但不得不说的是,她勾起了他的兴趣,何况此刻的他需要发泄,这一举两得的好事他是不会推开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看得清清楚楚。

    他抱着她,一手贴在她腰上,一手贴在她背上,在外人眼中他和她是那样地亲昵。但凑近了看才知道,这两个人,脸色都是不交心的。他们有各自的保留各自的防备各自的骄傲。

    他秦淮景现在要的仅仅只是在自己心情不好时有个代替品,让身体在麻痹的快感中忘却一切。而她苏婉宁,就是那个代替品。

    苏婉宁有些怨,但转眼便释然。

    她有一颗玲珑心?虽不去亦不远也。她只是比普通女人更聪明一点点,在清醒的时候。看得人性更透彻些。看秦淮景今天这模样,和平日里就是两个样,他们的相遇应该是偶然的。看桌子上放的几个酒瓶就能猜到,他应该听到自个心爱的女人的撒泼声了吧!隔了这么远,哪怕关上门,她也隐隐约约的能听到金梦怡的河东狮吼。

    他那时为什么不冲进去呢?!为什么要独自回到厢房?不知道,虽然好奇,但此刻的苏婉宁也没有多的心思去想为什么了,因为秦淮景吻了上来。

    这一刻,他不在意他抱的人是谁,只要是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女人都行。

    所以说,苏婉宁讨厌这个男人,非常地讨厌。

    秦淮景有些急切,在她许下承诺后便想要行动。

    ——不分地点,场合,这就是秦兽的风格。

    “别,别……”她捌开脸拒绝道,一双小手抵在男人胸膛前。

    秦淮景立即皱起了眉,为女人的拒绝,不是同意了吗?她这是在玩欲纵故擒的戏码吗?

    “换个地方,好吗?去你的别院,或者其它的地方?”苏婉宁抬头,对上秦淮景不悦的俊脸柔柔道。

    她看他沉默,垫起脚尖,用自己的脸颊蹭他的脸颊,莺声燕语的哀求配上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秦淮景不禁心中一动,点下了头。

    苏婉宁埋入秦淮景的怀里,仍他拥着自个,带着自个离去,门外的周千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切,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不久前他只看到了秦家大少爷,门被苏婉宁关上后,他并未看到厢房内发生的一切。现在他该怎么办,是跟上前去,还是禀报与金梦怡纠缠在一起的叶青冬?

    最终,周千还是决定向叶青冬禀报,虽然他反应不算慢,但还是晚了,当叶青冬冲出酒楼时,根本就没有苏秦两人的身影。

    叶青冬想要大叫,然尔大叫的却不是他,“叶青冬,你别想甩了我——”身后是捧着肚子尾随而来的金梦怡。

    马蹄急踏,马车快速驶过街巷,驶过长街。车轮在凹凸不平的乡道上发出‘辘辘’的声音。乡道上早已没人,夕阳西下,热气渐散,秧田里的青蛙鸣叫着,和杨树上的知了一唱一和,隐隐听到的村子里的犬吠……

    车厢里,一男一女卧在凉席编织成垫子上,他们纠缠在一块,不得不说女人的脸皮还是比男人更嫩更滑,温香玉软的身体,诱发了男人的身体,纯男性的感官全面苏醒。

    为何这般饥渴?

    想起来了,这段时日几乎没怎么碰过这个女人……

    曾经对她的**太低,哪怕她再美、再可人也从未迷恋过。只是纯粹的释放男人的**。而今天,他又想尝一尝味道,是因为心情低落……还是其它?他不知道,只想要好好的享受,沉沦……

    当他的手扯掉她的衣裳时,那具美丽的圆润的身子映入他眼中,他没有怎么去欣赏,在此刻而言,再完美的女人也不过是发泄的工具。

    仅此而已。

    秦淮景是粗鲁地,他和叶青冬很不同,叶青冬给苏婉宁的不仅是温柔,还有一种尊重感,而秦兽给她的只有身份地位上的深深耻辱。这个男人是打心底看不起她的,哪怕她根本不是妓女,但在他心中自个仍旧是人尽可夫的女人。所以他对苏婉宁很粗鲁。

    她坐在他身上,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尽全力让自己放松再放松省得多受苦,身子一旦放松了,总能最快进入状况。

    她的下颌高高昂着,红唇微张着,没有迷醉,只有一脸的难受。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马车里行乐,第一次是半年以前,对方是叶青冬。她还记得他将她从魔鬼手中迎回。而此刻,虽然她还记得叶青冬热烈的吻和急切的火热所带给自己的快乐。但却是事过境迁。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后悔吗?

    不后悔。

    只有秦兽才能帮她离开叶青冬。

    所以,有所图,必有付出。

    马车快速奔跑带来的疾风,将窗帘吹开来,苏婉宁望着天空,望着黑夜里那一轮圆月,她觉得自己堕落了……为了自由出卖了身体……

    是妓女所为了吧……

    ------题外话------

    昨天晚上去happy了,耍到半夜才回来,一觉就到下午4点,写得少,明天一定上片段哈。

第九十三章

    

    从马车到长廊水谢,再到花园凉亭,最后来到华丽的房间,拥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途中从来都没有分开过,那骇人的缠绵行为吓得别院中的下人们屁滚尿流,落荒逃走。

    一切回归平静的时候,秦兽并没有厌恶的扔开苏婉宁,不知是因为醉得太厉害了,还是爽翻了,反正在第四次的时候,才进行到一半秦兽就晕死了过去,软软地瘫在苏婉宁身上。苏婉宁缓和了身子半晌才推开了秦兽,任他横七竖八地倒在地板上。

    下面钻心地疼痛着,她轻轻闭上两腿让疼痛缓和,表情有点哀伤地闭上眼睛。

    刚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休息了近半个时辰才缓过气来,双腿打着哆嗦坐起来,瞪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心里直骂恶心,浑蛋!

    穿好衣裳,苏婉宁打开门,叫来婢女带着自己向温泉浴室走去,上次来时,她虽然未见温泉水,但在那间屋子里却是闻着那浓浓的硫磺味,相信那内屋的浴池是由引筑的温泉水而造。

    一晚上折腾了四次洗了四次澡,总觉得身上味儿还是重。想吐,就是吐不出来。是心理作用,她后悔和秦兽上床了。

    说了不后悔,可还是忍不住后悔。

    在后悔的背后,她更恐惧的是自己的改变!

    她以为自己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但事实上她这具身体,正在悄悄地改变。

    瞧,今天和秦兽就上床了!还快感连连,起初不介意,但事后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后悔,她想流眼泪却流不下来。

    她知道,自己变了。

    她堕落了……

    怎么办……

    她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皮肤都快刷出血来了,她才终于想好了办法!

    远离秦兽!

    她对这个男人的情绪比叶青冬还要高,这是不被自己允许的!

    远离坏男人才是珍惜生命的最好办法!

    所以,再忍忍,在事成后,离开他。

    苏婉宁泡了澡出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秦兽仍瘫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绯红的双颊眉头紧皱,她呸了声坐在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眼角扫在男人脸上,艳丽的脸冰冰冷冷地嘲笑着,这个没有一点好男人?

    脾气差不尊重女人,整日无所事事只靠着家世横行霸道,喜欢上他的都是瞎了眼的女人!

    一杯很快喝完,接着又是第二杯,茶水下肚,心头无名火仍在烧,眼前恍惚一闪而过那位甜美女人的笑容,长得那般漂亮,如水晶娃娃一样可爱……

    家世又好呢……又是掌上名珠……

    空茶杯滚落在地板上,碎成一片片。十来岁的女子啊,这具身体不过十七岁……何以要忧愁,又为何一定要眼红……啊啊,人的心果然还是丑陋的,她嫉妒那样的幸福的女人。

    为了后面的戏码,苏婉宁终究是没让秦兽在地板睡一晚,她将他拖到了床上,抓了背子盖上去,累到极致的她也倒了下去。

    秦淮景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看着眼前对自个微笑的女人,他有点反应过来。

    饭菜上桌的时候,秦淮景看着那一桌子菜,有点纳闷地问:“这些菜,是你做的?”

    “嗯。”苏婉宁轻声点头应道。

    秦淮景挑眉,“还真没瞧出来你手艺这么好。”

    “谢谢夸奖。”苏婉宁对秦淮景淡淡一笑,忽略他嘴角上的淡淡郁青带给自己的心悸,取过白瓷小碗盛了满满一碗送到秦淮景面前。

    秦兽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用勺在碗中搅拌,片刻后摇起一勺粥喃道:“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不知道咱大兴的才女成功了几层……”他将才女咬得很重。

    苏婉宁不禁选择失聪,还笑眯眯的将这个问题扔回给秦兽:“秦大少爷尝尝就知道了。”

    碧绿馨香,用荷叶煮成的荷叶粥清爽可口,尝过味道的秦淮景满意的咂咂嘴,“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苏婉宁听了,嘴角忍不住抽搐,秦兽像是没看见般自顾言道:“说吧,想要干嘛?”女人的讨好的举动太明显了,他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来呢。

    秦兽话刚落,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来人禀报,叶家二少爷叶青冬来了,此刻正在正厅等候。

    秦淮景挥手让下人退下,他抬眼看向苏婉宁,苏婉宁对注视着自已的男人宛然一笑道:“秦大少,让我去吧!”用的是询问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这就是眼前女人讨好自己的原因吧!秦淮景脑子一转,一下子就明白了女人昨儿到今天柔顺的原因了。

    她的情况他一直都知道,敢情她拿他当跳板用了。

    是接受还是拒绝?

    秦兽今儿的心情还不错,有心思看闹剧,更想看眼前的女人怎么收场。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埋头用食,苏婉宁知道秦兽的沉默代表的是无声的同意。

    于是苏婉宁起身离开。

    前厅内,叶青冬是坐立不安的,昨晚他将金梦怡送回叶府后,便被困住,于是只能让提笔书写一连串地址交于魏良,让他按手中的地址去寻人,可惜那些属于秦淮景独立的欢场厢房内并没有他与苏婉宁的踪影。半夜回归的魏良将一切禀报叶青冬后,叶青冬有一丝庆幸,但庆幸后更是无比的沉重。

    俩人去哪了?一夜未眠,叶青冬的脑子转了半宿,今儿一大早他便直往秦淮景的别院而来,如果这还找不到人,叶青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寻人了。

    他一直注视着门外,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呼吸为之一滞。

    她真的在这,那昨晚……

    叶青冬立即胸闷气促,整张俊容变得郁青。

    一路而来,苏婉宁不停的鼓励自己要稳住,但在看到叶青冬那一刻,心还忍不住的颤抖,既使相隔遥远,但苏婉宁也能将叶青冬面上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因为她的视力好,而是男人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激动加之疲惫的神情让他英俊的面容微微扭曲,苏婉宁有丝心疼,她强忍想要奔过去的**,长袖下的柔夷握成拳,指甲深陷皮肉的痛楚,让她得到一丝清醒,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苏婉宁没有走进前厅,而是向一偏角处走去,叶青冬见了,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小路的尽头是一方天井。主人放养了些许小鱼。荷叶婷婷,白莲微绽,红莲含苞,鱼戏荷田,如诗似画。

    自己不就是任人宰割的鱼吗?只是尚且比不得这池中的小鱼,它们暂且还能自由游动,自由呼吸,自己呢?何时才能像这池中鱼儿一样自由呼吸呢!

    “青冬。”苏婉宁抬起头来直视叶青冬的脸,她明白对自己和叶青冬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早一天了断,早一天让彼此都解脱。

    “青冬,放了我,好不好?我想要和淮景在一起?”

    叶青冬盯着苏婉宁的眼睛,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闻。

    “我想,我想和秦淮景在一起……我们分开吧……”

    叶青冬定定地看着苏婉宁的眼睛,死死地握住苏婉宁的两臂,“婉宁,你在说笑吧?和淮景在一起?”

    苏婉宁别开脸,“我没有说笑,我不再爱你了。”

    叶青冬死死搂住苏婉宁,“婉宁,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是不是?乖。不闹。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散心好不好?你不喜欢我和你睡在一起,我不赖皮了,好不好,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青冬。”苏婉宁打断叶青冬的话,挣开他的拥抱,“你不要再说了,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我们分开吧。”

    叶青冬慢慢放开苏婉宁,“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用这个借口来甩开他,就算移爱的对象是其它男人,叶青冬都不相信,何况是秦淮景呢,与苏婉宁仇深四海的秦淮景呢,叶青冬不相信。

    “没有理由,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我真的不爱你了。”

    叶青冬倒抽一口气,握成拳的双手止不住哆嗦,“你还是想报复我吧?报复我没能及时实现对你的承诺,是不是?”除了这个原因,叶青冬找不到苏婉宁反常的理由。

    苏婉宁一怔,她没想到叶青冬想到这层来。

    叶青冬却将苏婉宁的怔怔当做是被猜中心事的默认。终于压住心中的酸楚,狠狠吸了一口,“嗯?告诉我,是这样的吗?”

    不能否认叶青冬说的这个理由的确是苏婉宁下定决心离开的根由。但苏婉宁不想要承认,因为承认了,叶青冬会给她更多的承诺和保证,她不想再受伤,她累了,不想和他继续搅和下去了,从今一个人活便好,“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哪样?”叶青冬猛地吸了两口气,眯着眼睛看着苏婉宁。

    “婉宁,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再爱我了?”

    苏婉宁扭过脸去,天井里荷花依旧。

    “真的不再爱了。”她轻轻的道来,男人胸口一疼。

    叶青冬重重的握住苏婉宁的两肩,“婉宁,我……我想你是一时冲动的。我……我求你再想一想……”

    “相信你的耳朵,字面上的意思。”她看着叶青冬的眼睛。

    叶青冬脸色铁青,强笑道:“婉宁,这种玩笑不要开。”

    “我没开玩笑。”她认真地望着他,“青冬,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她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没有退路的她,只能前进,前进,再前进。

    叶青冬也深深地望着苏婉宁,很坚定地摇头:“不会,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婉宁,我太了解你了!”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苏婉宁不爱他了,这只是她想要逃跑的借口而已。

    “青冬,人都是会变得,我只是普通人,所以……我也不能免俗。”苏婉宁吸了口气,“我爱过你,曾经。”

    “婉宁,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他眉头紧皱在一起:“我们都承受不起。”

    苏婉宁深深地凝视叶青冬,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是啊,我们都承受不起。”她捌开了头。

    所以,不要这样,不要撒谎,不要说不爱我了,不要说不和我在一起,要离开我,我受不了的,叶青冬在心中悲愤的呐喊。

    “青冬。”苏婉宁突然转过头来,拉开他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这里,也许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和淮景的……”事到如今,她只能心狠手辣了,“青冬,难道你想帮别的男人养儿,只要日子过得去,哪怕头上有点绿。做忍者神龟。青冬,你确定你能忍受得了吗?”

    “你……”叶青冬龇牙欲裂。

    她还不等他说出什么来,就轻声说:“不论你能不能忍受得了,我是肯定忍受不了的!”

    叶青冬就像被人狠狠打一拳似的,脸色惨白,怔然地松开了她的手。

    苏婉宁立即闭上眼睛,仰起脸,等在着该落下的那一巴掌。她甘心被叶青冬打。半晌无声。睁开眼睛,叶青冬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个时候,苏婉宁知道,叶青冬明明就就站在身前,却好像隔着万水千山。她知道,她和叶青冬,此生再也回不去了。而这条无法逾越的沟渠,就是她亲手挖掘。

    说分手的时候,说不再爱你的时候,说怀了别人的娃,苏婉宁都强忍着胸口涌动的感情。她害怕,害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扑进叶青冬的怀里大哭。她不敢流泪,也自问无言在叶青冬面前流泪。

    只是这一刻,看到叶青冬静静地站在这里无声落泪,苏婉宁的泪再也忍不住,一对儿一对儿的滚下来,看着叶青冬的泪急急地落下,每一滴都似千斤重,滴在她心上,她觉得快要不能承受之重。

    叶青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抬手地擦去脸上的泪。

    “苏婉宁…苏婉宁…你够狠…”故人离去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苏婉宁瘫坐在地上。好想喊,好想喊破喉咙的喊,

    青冬…叶青冬…对不起…对不起……

    ------题外话------

    昨天中午在电话里和老公吵嘴了,写了一千五百字后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其实根本就不是大事,就为一个破电脑,我想要一个本本,他却让我配台式机,让我气了一个下午,再也写不动字了,后来他晚上回来,我们又合好了,亲,我和我老公有病吧,呵呵。

    yzuxiatian不用你鄙视我,我现在也鄙视自己的龟速。

第九十四章

    

    夏日的晴空是灿烂的,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虽然此刻离晌午还有好几个时辰,但日光却是那样的强烈,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空中不仅没有一片云,也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哭泣中的女人置身于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

    不知隔了多久,直到一道重重的声音响起,苏婉宁才回过了神。抬起头时,苏婉宁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对于出现在视野中的男人,苏婉宁不禁眯了眼。

    秦淮景站在苏婉宁不远处,俩人大概相距四五十丈远的距离,他手背于身后,储立于紫薇树下。

    饶是自诩美丽的苏婉宁也禁不住再一次暗叹,眼前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太漂亮了。

    阳光恰好透过紫红色的花瓣间隙射下斑斑光芒,男子长身玉立,白衣胜雪,未绾的狂野发丝自然垂於身後,双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魅意横生,唇若涂丹,丰姿潇洒,阴柔之美尽现。

    都怪那紫薇花浓郁的香味让他鼻痒而爆露了身份,可秦淮景不可能告诉苏婉宁,他来此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男人剑眉星目,清冷的眼神扫过来,让苏婉宁心下一紧。

    虽是透着随意的一句话,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却由不得你轻视,仿佛一只在太阳底下打盹的豹子,随时会一跃而起,咬断你的喉咙。

    苏婉宁不再说话了,低下了头,而这时秦淮景却掀开了薄唇,“过来。”

    听到命令的女人为之一顿。

    秦淮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苏婉宁什么也不敢再说,乖乖起身,向秦兽走去,这时秦淮景不发一言的转身,苏婉宁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前厅的花园,秦兽身高腿长步子大,刚哭泣过的苏婉宁本就悲愤不已、晕乎乎的,深一脚浅一脚紧跟慢跟,一不小心,脚踩到了青石板的边缘处,打滑一下子摔倒在地,“啊”的大叫一声。秦淮景闻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他的面容平稳,狭长的桃花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像没有看见过般,面无表情的转回了头,继续向前走,苏婉宁见了,心中又气又恨,可也只能咬着唇,忍疼站起来,继续跟在秦淮景后面。

    秦兽的别院不仅大,建造物也是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几绕就将苏婉宁绕晕了头,东窜西走经过一道长廊、一片水谢,再穿过两个花园,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庭院处,在看清眼前的庭院时,她觉得很眼熟,片刻后她才兀然清醒回过神来,眼前的庭院之所以这般眼熟,只因几个小时前她曾来过这。

    这里温泉房,秦兽要沐浴,苏婉宁为想到的而皱起了眉。

    秦淮景刚一进庭院,便开始自顾自地解衣裳,扯掉腰带,脱掉外衣,着单衣的推开紧闭的红漆大门,见身后一片安静,他停下向内屋而去的步子,转身玩味地看着门外的女人,“我要沐浴。”潜意思就是要你伺候。

    苏婉宁咬了咬唇,握紧拳头走了过去。

    酷刑不知何时结束,苏婉宁拿着丝瓜布,跪在温泉池中为秦兽擦试着身子,池水淹至苏婉宁锁骨处,她全身已湿透,衣裙紧贴在玲珑的躯体上。

    而在她身前则是一具力之美的躯体,线条分明,肌肉带著立体感,散发生命的芳美。苏婉宁也忍不住瞬间眩目。

    她捌开眼,不去看这具披着完美人皮的烂渣男,全心全意的服侍着秦兽,只想快点结束这烧人心的折磨。没有注意二人位置,秦兽愈靠愈近,苏婉宁再次前倾时,她的高耸的丰满竟不经意轻刷过他的背部。二人浑身皆一震,微妙的感觉在彼此间传递。

    苏婉宁呼出的热气刺激了秦兽的颈部神经,他突然转身,完全贴住她的娇躯,热水轻漾。

    避开望秦兽心摄魄的目光,苏婉宁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嘛……?”

    已经迟了,秦兽高大的身影笼罩苏婉宁,更显她娇小。

    “你说呢!?”秦兽哑声说道,眸光深沈。

    对于随时随地发情的秦兽,苏婉宁真得很无语,既使昨晚第四轮欢好没有完成,但是之前的折腾,他也应该满足了吧!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难道他就不怕有朝有一日铁棒磨成绣花针甚至精尽人亡吗?

    显然,苏婉宁的考虑是多余了,有些人,天生蛮力,而有些人,天生神力,而秦兽就是属于后者的这类人,虽然他的神力直接与淫荡挂勾,但并不影响他的发挥。

    “搂紧我,把你的腿环在我的腰上。”他命令道。

    他的目光好像要把她吃下肚子一样,苏婉宁先前被热气蒸红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苍白。

    女人不是天生的妓女。

    有哪个女人天生愿意当婊子,若不是这个世道变态,男人变态,试问哪个女人天生愿意当妓女?

    妓女靠身体吃饭,讨男人欢心,拿一分钱办一分钱的事情。

    苏婉宁也不愿意当婊子,出卖**,可她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收获都是要付出代价来换取的,而现在正是还债的时候,她乖乖的照他的话做了。

    他们紧密无间地拥住彼此,连水流也无法通过他们密合的部位,水花四溅,白雾环绕的屋内氤氲在暖暖春意中,春色无边……

    谭明德与潘渭文两人不仅因为家世相差不远,更因为两人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常常混在一起,今儿两人路过长街西路时,竟看见多日未见的熟人叶青冬,潘渭文呼叫,叶青冬却像是没有听见般直往前走,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红门里。潘谭两人下意识抬头看去,这一看,两人大惊。怡红楼,这可是青楼啊!叶青冬怎么会去这?他们在震惊后,好奇心驱使哥儿俩立即赶了过去。

    精致的厢房内,酒已过三巡,酒酣耳热,宾主尽欢。

    叶青冬搂住一个女人,一个一个劲儿的给她灌酒,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小姑娘看得出身旁金主的不爽,不敢叽歪什么,硬着头皮喝下去。

    潘渭文是四兄弟中最滑嘴的一个,“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吃素了吗,今儿怎么敢出来打野食了啊。”第一次看到叶青冬主动去青楼本就惊讶,看到他抱除苏婉宁以外的女人,潘渭文更是惊讶。

    听到这话,别人倒还以为是玩笑话,可是叶青冬知道潘渭文说的意思。他自从和苏婉宁在一起后,已很少和几个兄弟相聚,自成亲那日见过面后,距今已是三个月未见。

    叶青冬并未理会潘渭文的调侃,张嘴喝掉身边佳丽送上的美酒。

    “青冬哥,你怎么了?”他的沉默与醉酒的行为,让潘谭两人察觉到了异常。

    “我很好。”叶青冬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哥儿们还是看出来了。

    “不对啊,平时青冬哥不是这样儿的啊,哎,青冬哥,你哪不舒服了。我说大白天的出来喝酒呐。”这话是潘渭文说的。

    “青冬哥,说说,出啥事了,让你这般心烦,兄弟们也给你支招。”谭明德也接话道。

    叶青冬觉得胸口堵得厉害,一把伏在推开身上的女人。

    谭德明见了,挥挥手,小姑娘拧搭着气走了。而坐在潘谭两人身边的女人也很有眼色,不等她们的金主开口便起身离开。

    “青冬哥,你说说,别自个儿难受。这没外人,就咱自己兄弟,没啥不好意思,也跑不了嘴。”

    叶青冬咧嘴笑了,拍拍潘渭文的肩膀,还是兄弟靠得住。

    谭明德给叶青冬续上酒,“到底怎么了。”

    然后回答他的却是叶青冬的沉默。

    叶青冬并不打算告诉潘谭两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既使他们是很合拍的兄弟,他也愿意告诉他们自己发生的事,不是因为叶青冬好面子,而是在叶青冬心里恪守着,有些人和事如果说出来后不能改变,那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他选择敛口。

    而此刻叶青冬为什么会来到青楼呢?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叶青冬从别院回来走到半路时,他心里越想越难受,止不住的酸疼,让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忍不住想要逃避,而能逃避痛苦的唯一途径便是醉酒。想要喝酒,可这条街上都没有酒楼,只有一家青楼,憋屈的他不能再忍,于是进了怡红楼。他只是想一个人好好醉,没想到竟碰到潘谭两人,更没有想到潘谭两人找姑娘时也为他叫了一名,而他出于一种报复心理,竟也默默接受了。

    “青冬哥。”潘渭文见叶青冬光喝不答,忍不住催他,而这时谭明德却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潘渭文,潘渭文不解的看向谭明德,谭明德对他打了一个眼色,然后拿起酒壶为叶青冬斟酒。而人精的潘渭文很快便反应过来谭明德的意思,他不再询问原因,默默的坐在一旁陪兄弟喝酒。

    叶青冬在喝空了五个酒瓶后,终于倒下了,看着醉倒后满嘴都是叫着苏婉宁名字的叶青冬,潘谭两人的头有些大了。

    他们想不到叶青冬这场醉酒竟与那个妓女苏婉宁有关系。

    叶苏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不知道,但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他们的兄弟叶青冬对苏婉宁那个妓女上心了,而那上心,可不是一点点的上心啊,他们可都看到了叶青冬眼角处滑落的泪水啊。

    这样的震憾已经远远超出两人心底的设防,他们愣在凳子上不知所措。

    最后,是谭明德率先反应过来,他决定将叶青冬送回府里去,潘渭文听了没意见,毕竟那是叶青冬的家,于是两人夹起叶青冬坐上马车离去,可到了叶府门口,叶青冬就开始闹腾了,他要回青栏巷,青栏巷是叶青冬与苏婉宁的爱巢,他要回去,要回和苏婉宁的家。

    众人当然不会答应,于是醉酒后的叶青冬竟耍浑了,他打死也不要进去,推距中摔倒在地,竟再也不起来,吵吵闹闹的,硬要魏良送他回四合小院,他这一闹腾,没有惊动叶家主母,反而惊动了午睡后在花园里散步的金梦怡,金梦怡在得到管家的禀报后,便急步向府外走去。

    看到醉酒的丈夫念着别的女人名字,金梦怡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变得很难看,可再难看,她也不会在当众耍泼了,昨日和叶青冬吵闹后,她回府后便深深的后悔了,气消后的她在自我埋怨一翻后也告诫自己今后千万不要冲动,不管再愤怒,也要忍,只有忍辱负重她才会迎得光明。

    她先与潘谭两人道谢后,正准备让家丁扶叶青冬回府,可一回头便见叶青冬正跌跌撞撞的向马车走去,金梦怡上前想要拦截叶青冬,可叶青冬却不依他,死活闹着要回四合小院,金梦怡是真心爱叶青冬的,看他那么难受,心在痛的时候,还是依了他,只为他那句:梦怡,送我回去,我要回青栏巷,我要回去。他痛苦的哀求让金梦怡狠不下心来。

    于是,金梦怡在潘谭两人的协助下将叶青冬扶上马车,然后向青栏巷而去,当叶家主母听到管家的禀报赶出来时,早已没有了儿子和媳妇的踪影。

    坐在马车上,金梦怡一边用手绢为叶青冬擦试额上的汗迹一边在心中盘算,一会见了苏婉宁该如何应对。

    要与她大打出手吗?伺机弄掉腹中的孩子吗?

    很想,可是不行。

    因为叶青冬喝醉了,既使成功了,一面之词他能完全相信吗?小院里的下人能倒向她吗?

    她不能冒险,必须一步一步来,在求准的同时也要求稳。

    她已经在叶青冬心里留下了泼妇的影像了,断不能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影像。

    金梦怡闭上眼睛,握住拳头,一遍遍在心里给自己设房,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向昨日那般做出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来,一定要时刻警记冲动是魔鬼。就这样,在金梦怡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劝诫时,马车停滞不前了。

    金梦怡与魏良扶着叶青冬走进了四合小院,在金梦怡做好准备要面对苏婉宁时,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见到苏婉宁的身影。

    那个婊子去哪了?

    金梦怡虽满心疑惑,但却并未将疑问问出口。

    叶青冬靠在门框上深深的呼吸着,晕糊中的他有种感觉,苏婉宁就倚饭桌旁,满脸期待的眼神,迎接他的归来。饭桌上是准备好的晚饭……

    一切都只是浮现在他的头脑中而已。房间里一切依旧,甚至看不出来原来的女主人已经离开的痕迹。

    叶青冬躺在那张床上,床上似乎还存留着她的气息,还有她掉落的发丝。婉宁,苏婉宁,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爱你,却只换回刻骨铭心的痛……

    “婉宁,婉宁……”

    男人的低喃让金梦怡不仅难受也很尴尬,她黑着脸谴退了魏良,深深吸气调息心中的怒气后弯下了腰。

    金梦怡给叶青冬脱了鞋袜外套,醉死过去的男人重的像山一样,拧了湿毛巾给他擦手擦脸,哄着他喝下几口水。男人惺忪了一点,喊着叫着叫婉宁。叶青冬已经沁出密密的一层汗了,无奈男人死攥着她的手,抽也抽不动,只好一只手去解叶青冬外袍的扣子。金梦怡向来是个温静的性情,虽与男人有过亲密接触,但此刻面对叶青冬**的胸膛也难免不耳红心跳。

    神游间叶青冬一个扯力,金梦怡便成了伏在他胸口。就好像是贪吃的孩子发现了好吃的糖,金梦怡觉得再这样下去就无法收场了,挣扎着要起来。

    迷蒙中,叶青冬闷热得紧,一双小手轻轻解开衣衫,顿时凉爽了一点。叶青冬以为是苏婉宁回来了,不愿再放开她一分一秒。这是梦,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苏婉宁。这又不是梦,梦的感觉不会那么清晰。伏在身上的小人儿扭来扭去,娇软的触觉告诉他不是梦。不想睁眼看,一睁眼小人儿就飞走了。既然是梦里,就让它梦的再彻底一点吧。

    金梦怡想自己要疯了!此刻叶青冬压她在身下揉弄,她的肚子被压得好疼,虽然一心想要弄掉胎儿,但出于本能她却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可这时男人的唇齿在她耳畔颈间留恋。正待思考时,那火热的热吻兜天铺地下来,再也没有头脑去思考。整个人都变成一团浆糊,只是他的手有力他的唇游移,仿佛要把两个人的身子嵌合在一起。似乎自己应该是拒绝的,又似乎是心里隐隐约约所渴望的。如果结束这一切,该是庆幸?该是遗憾?潜意识中仿佛后者更多一些吧。

    女人被男人带动着情绪没有办法再胡思乱想想下去。水蓝的纱裙本就又宽又薄,此刻被推倒腰间。薄薄的蓝纱衬得金梦怡肌肤更加嫩白。男人迷乱的扯开讨厌的阻碍,本能地寻找着想要的娇花。金梦怡已情迷意乱,情不自禁地勾住爱慕的人,弓身轻颤。

    青冬,表哥,即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了……我是梦怡,爱你的表妹金梦怡,即使你当做的是你爱的苏婉宁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只要能像现在一样,真真实实地抱着你,拥有你,就足够……

    ------题外话------

    亲们啊,秦兽被我写成种猪了!

第九十五章

    

    九月正是大兴一年中最热的月份,哪怕入夜后也不见一丝凉爽,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鸣蝉不住地在枝头发出破碎的高叫声,那嘶力竭地叫声在宁静的夜晚更是让人焦躁不安,汗流不止。金梦怡想悄悄地挪开叶青冬,谁知他铁臂丝毫不动,虽然金梦怡热得心慌,但这种甜蜜的负荷却是打心底的喜爱。

    身旁的男人还在沉睡中,睡梦中叶青冬还紧搂着金梦怡的身子,月光虽不如烛光明媚,但也能看清男人脸上有着安心的浅笑,金梦怡比叶青冬更先醒来,醒来后的她情不自禁伸手抚上男人英俊的面庞,轻轻的,生怕将身旁的男人吵醒,小心翼翼的,用纤细的食指游走在男人眉宇间。

    这是她金梦怡从小就爱着的男人。

    这是她第二次与他欢好后睡在他的怀里。

    虽然都是在男人意识模糊的情况下成就的,但并不妨碍金梦怡开心。

    满足,她是打心底的满足。

    满面春风的金梦怡盯着叶青冬看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神,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此刻天色已黑。不知什么时辰了?

    借着月光,金梦怡摸索下了床,她虽然舍不得离开叶青冬的怀抱,可想着一会儿叶青冬醒来有粥喝,也只能忍着割肉的疼痛离开。

    不知是因为太过于依依不舍,还是因为夜色的黑,睡在内侧的金梦怡抬腿跨过叶青冬向外侧而去时,竟踩滑了,光着身子扑下了床。

    “啊——”

    “砰——”

    她大叫一声,还未回过神来,小腹处就传来隐隐的阵痛。

    没有任何征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金梦怡正面摔在地上,肚子与胸口同时着地。

    没有一丝过渡,阵痛逐渐加强,金梦怡粉红的脸庞瞬间苍白,汗如雨下,**的身子很快湿透。小腹的疼痛如波涛汹涌般澎湃,突然,下体一股热浪破体而出,金梦怡感觉到了。

    出于本能她要呼叫,可是当她看到床上的男人并未因为她弄出的动静而醒来时,金梦怡在张嘴那一刹那又合上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

    金梦怡不是笨蛋,以前心思单纯是因为不争,如今为了得到爱人而花心思的算计,让开窍后的她,不去想,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迅速地浮上了心头。

    金梦怡红着眼,用手肘撑着地想要爬起来,可是腹中的绞疼让她使不上力,泪如雨下。

    不行,金梦怡,你必须要站起来,过了这个村要找下一个店好难,为了你幸福的将来,你一定要站起来!

    金梦怡用了吃奶的力气拼,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失败第七次后,她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了。双手紧紧摁住腹部,希望借此减缓疼痛,伴着眩晕跌跌撞撞的向床铺走去。

    每走一步,疼痛就越尖锐、越强烈。如同一把榔锤在她肚子里狂敲狂搅一样。汗水、泪水,血水像屋檐的滴水一般‘滑啦啦’的向下坠。

    这种痛苦的已然到了金梦怡承受的极限,嘴唇被她咬破,她再也忍不住了,呻吟声既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她一口咬上了自己的小臂上。

    “呜~”

    她的身、她的心痛得在流泪。

    疼痛中她尝到了铁锈味,体内的神气随着每一步被一丝丝的抽走,意识在一点点流失,好在,在快要昏迷时,她爬上了床,当从叶青冬身上翻过后,她终于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这一声尖叫盖过了蝉鸣,更是划破了璀璨的星空。

    金梦怡杀猪般的叫声终于惊醒了叶青冬,他猛地睁开眼睛,扭头朝左方看去,这一看先是一怔,随既脑袋炸了,金梦怡怎么与他躺在一块,还是光着身子的?再一看,顿时惊慌失措。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与女人异常的表现,让见识过女人流产迹象的叶青冬惊诧。

    “梦怡,你,你怎么了?”

    金梦怡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无法回答叶青冬的询问,整个身子抖得如筛黄豆的簸箕。

    意识迷糊中,血还在不停的流,在坠进黑暗前,金梦怡耳边是叶青冬颤抖的叫喊声。

    屋外的三人已经听到叶青冬的吩咐,周千去寻大夫去了,而小木头与厨头一个在厨房烧热水,一个去准备干净的绢布了。

    看着床上已经毫无知觉的女人,叶青冬痛苦的将头埋入沾满鲜血的手掌中。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当大夫告诉叶青冬金梦怡之所以会流产是因为房事过度造成的,金梦怡成功完成了她一石二鸟的计划。

    她不仅将腹中孽种弄掉了,更获得了叶青冬对她的愧疚。

    在金梦怡止住血后的第二天,叶青冬将金梦怡带回了叶府,看着儿子,侄儿女婿几乎时刻守在金梦怡身边的举动,叶金两家的大家长们是又气又欣慰。

    房门被推开了,金梦怡抬头看去见是叶青冬,又害羞又甜蜜。

    金梦怡在清醒后得知自己小产后,便大哭了一场,虽然流产后不宜情绪激动,但为了将戏划上圆满的句号,她不惜折磨自己的身体,将伤害进行到底。

    而叶青冬则向金梦怡上次自尽般照顾,同样的轻言细语,这一次却是出于真心,没有一丝虚情假意与不耐烦。

    看着因为愧疚而对自己越发迁就的男人,金梦怡是打心底的快乐和对自己的佩服。

    看着端着托盘走到面前的叶青冬,半躺在床上的金梦怡赶紧向里靠,为叶青冬挪坐的位置。

    “今天还好吗?”这是叶青冬每天见到金梦怡后说的第一句。

    金梦怡微笑着应道:“嗯,好,好些了。”小产后因为金梦怡哭泣后的缘故,所以除了头晕眼涨、四肢发冷外,还伴有突发性打嗝的症状。

    大夫说那是因为进食哭泣造成的,胃里有郁气,吃几副开胃消胀药既愈。

    喝了药,叶青冬将一个放糖的盒子递到金梦怡跟前,金梦怡挑了一颗放入嘴内含食冲淡嘴内的涩苦。

    叶青冬清清嗓子,想说你要再来一颗糖吗,结果被金梦怡抢过了话,“表哥,谢谢你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这一切太美好了,到现在我还是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一边说,她便一边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靠去,话落时,她靠进了男人的怀里。

    “傻姑娘,谢什么,照顾你是我应该的。”叶青冬没有推开金梦怡,而是一边说话一边将薄被拉上来一点,怕她吹风受凉,小产的女人身子是伤不起!

    口气非常的温柔,金梦怡的心里甜蜜的泛起泡泡来。她转身歪头问:“表哥,你能永远都这般温柔对我好吗?”永远永远……这是金梦怡最想要的。

    女人话中有话,叶青冬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永远永远,他能吗?除了责任以外的情感?

    一时间,叶青冬答不上话来。沉默让两个人都颇为尴尬。

    金梦怡虽然心中一紧,但这一次却喜怒未上脸,她笑眯眯的道:“表哥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我会等你的,一直都等着你。我有信心,你迟早会爱上我,接受我的。”

    叶青冬极为诧异,旋即也笑了,亏了金梦怡这般说来,刹那间凝重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一个为爱痴狂,一个为情所伤。

    曾经叶青冬以为自己该有多么难以挤出几个字来面对小产后的金梦怡,可是他发现金梦怡变了,她似乎一夜间长大了,不像以前般恶缠于他,只会耍横蛮不讲理,她变得温柔,变回了从前。这样的金梦怡让叶青冬在愧疚外更添了一丝心疼。

    她爱他,从小到大。

    她为了与他做实夫妻之名,不惜抛下羞涩与事后自己会对她动怒的行为而用药。

    而这一次,他酒醉伤害了她,将她视为心头肉的宝贝伤了。她除了哭泣难过外,并未对自己打骂。

    这说明什么?

    叶青冬不是浑球,这般委屈求全的情谊,他想要不心疼也难。

    在心疼外,他的心也在大声叫嚣。

    爱人总是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

    这般对自己情深似海的女子,叶青冬你应该好好珍惜的。

    可是心底那道倩影却是无法抹杀的,“梦怡,我不值得的……”

    “不,表哥,你值得,在我心里没人能比得上你,表哥,请你不要推开我,给我个机会,你会发现我比她更好,更值得你爱。”金梦怡跪在床上,摸着叶青冬的脸,眼泪刷刷落下来。

    “求你了,求求你表哥,你不要推开我,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不要再难为自己……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一辈子爱着你跟着你,即使即使你还爱别人……”

    叶青冬安静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流眼泪,为伤害他的那个女人,也为眼前向他起誓的女人。

    金梦怡她不为自己,只为爱的男人,她不知道叶青冬和苏婉宁怎么了,只知道那个婊子已经不在四合小院了,长辈们不相信大夫所说,都认为她的小产与那妓女有关系,准备去收拾那个妓女时,从周千等人嘴中得知苏婉宁失踪了,听到娘亲所说,金梦怡又气愤又高兴,气愤表哥醉酒是因为关心她所致。高兴表哥以后是她的了,既然苏婉宁消失了,她就永远都不要想要回到叶青冬的身边,娘亲已经向她保证,只要发现苏婉宁的踪迹,立即将她绑了扔出冰焰国。

    人心都是肉长的,叶青冬听了金梦怡一席话后,心如刀绞。

    是啊,还在留恋她什么呢?叶青冬,你难道不知道苏婉宁的那股韧劲儿,那是她的认真。还在幻想也许下一刻她能主动的回到你的面前,哭着求他原谅,告解自己的错误,然后永远都不要离开他。

    不——

    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给爱一条出路——

    谁都应该拥有幸福的权利!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爱与不爱,就在一念之间。

    ------题外话------

    各位亲亲:昨天不是故意不传文的,昨天我帮我老公弄题了,学生快要考试了,他每次都是米田共涨了才挖坑,昨天晚上我搞成2点才给他弄完。

第九十六章

    

    金梦怡的身体恢复得非常的快,短短半月,那张瘦得只有巴掌大的沧白小脸,在汤药与爱人的呵护下变得圆润粉红,一套粉绿色的裙衣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突显,整个人看起来健康又美丽。

    金梦怡自那日向叶青冬告白后,便再未提及此事,她是很想快些得到男人的回应,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慌、也不能急,这些时日子来叶青冬对她的体贴与呵护让金梦怡知道,这个男人内心已有变化,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候,情感是很微妙的,她一定要忍住,绝对不能去画蛇添足,相信再隔一段时日自个终将收获成功的果实。

    还有七日就是中秋节,气温如以往般炎热。好不容易今日是个没有阳光的阴天,金梦怡见了,很想出门走走,她已经很久没有单独与表哥上过街了,她拿着勺子搅着碗里的燕窝粥说:“表哥,今天去胭脂醉吧?好久都没有去过了,我的胭脂快用完了。”

    正在喝粥的叶青冬听了,立即抬头看向金梦怡道:“你身体吃得消?”小产的女人得像做月子保养,这大热天的跑出门,叶青冬直觉不太好。

    金梦怡嘟嘴咕哝:“表哥,人家已经好了,不信你可以去问李大夫。”李大夫是叶金两家的专用大夫。

    叶青冬听了沉默以对,金梦怡见了,伸出空闲的左手抓住叶青冬放在桌上的手嗲声道:“表哥,前日李大夫不就说过人家恢复的很好吗,适当运动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知道表哥关心是关心人家的身体,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去外面走走,人家都快憋坏了。”最后一句,尾音拖得很长。

    前日李大夫来为金梦怡诊治时,叶青冬是听到了李大夫的话,表妹身体恢复得非常好,除了行房事需满一月后,日常生活可以恢复像以往般。叶青冬想了想,点下了头。咬着唇的金梦怡见了,瞬间笑得比月季花还艳。

    吃过饭,俩人便坐着马车出门。

    ‘胭脂醉’在十里长街最热闹的中路上,此家胭脂是大兴生意最好的胭脂铺,里面不仅有上等的胭脂水粉,还有名贵的珠花饰品任富贵人家的小姐选购。

    金梦怡进铺后,便开始挑选起自己需要的胭脂来,选着选着时,叶青冬碰到了生意上的一个伙伴,男子长得俊秀,身形高大,与叶青冬有一比,可在金梦怡还是没有她的表哥好。男子来此是为妻子买胭脂,将一张选购名单递给掌柜后,便与叶青冬谈起话来。

    掌柜手脚特快,不一会就将名单上所需的胭脂水粉挑齐,包好送到了那名俊秀的男子前,男子付过钱后,与叶青冬又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这时金梦怡走到了叶青冬身旁,手拿一朵面花道:“表哥,你看这朵红梅菱好看吗?”说着就放到自己眉心间比划着。

    “好看。”叶青冬非常爽快的回答,语气里没有一丝敷衍,金梦怡很满意。刚才她一边选面花时一边在听叶青冬与那男子的谈话,得知两人约好明儿一见谈笔生意,金梦怡犹豫了一下轻轻问:“表哥,你是不是从明儿起就不能陪人家了。”

    叶青冬拿过金梦怡手中的面花递给一旁的伙计后说:“嗯。”

    “啊,早知道今天我就不出门了。”金梦怡嘟嘴咕哝,后悔今天上街,如果不上街就不会碰到叶青冬生意上的伙伴,这样表哥还会在府里陪她一段时日的。好后悔啊!呜呜~

    叶青冬笑而不答,金梦怡皱着眉又埋怨道:“表哥,爹都说啦让你当官你不乐意,当什么商人嘛,天天为几个臭钱累死累活的!”

    叶青冬听了,伸手揉金梦怡头顶,一种宠溺小女孩的表情浮出:“你啊,也该是注定不为生计操劳的。可是,没钱哪能买这些高档货?”

    “啊,你真是把商人那套斤斤计较学了十成十了!讨厌啦,人家才不想听!人家这辈子就是注定不愁吃穿的~!”语气得意洋洋伸手挽上男人的手臂,脸颊亲热地偎了上去。

    “所以啊,为了你的不愁吃穿,我们这些男人就得当牛做马地赚钱侍候你啊,小公主!”捏捏姑娘的俏鼻,惹得姑娘呵呵笑。

    “那人家不管,你做完事就得回来陪陪人家嘛。”

    “好,你要乖,按时吃药。”

    见男人虽是不妥协,但俩人的互动又回到了从前,金梦怡未出嫁前与叶青冬就是这般亲昵的相处,对重拾的幸美好,金梦怡是好不开心。

    “就要这些吗?”看着桌子上放的十来样女儿家的东西,叶青冬扭头对旁边的金梦怡问道。

    “嗯。”金梦怡轻轻应道。

    随后叶青冬便付了帐,“想想,还缺些什么嘛?我们一道买回去。”叶青冬与金梦怡一边向外走,一边问。小娟将装着胭脂水粉的纸包将给赶着马车的魏良。

    金梦怡听了,想了一想,说:“买点香熏吧!”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下人买的,因为喜欢享受与叶青冬一起购物的快乐,所以金梦怡随口一答。

    “好。”叶青冬应了一声,然后俩人向不远处的香薰铺走去,可是走了三个商铺的位置,叶青冬竟停下了脚步,他说:“梦怡,这有。”入眼的是一个卖香薰的小摊。

    从不用地摊货的金梦怡见了不禁皱了皱眉,虽如此,但她并没有立即拒绝,而是抬手指了指放在摊位上的熏香粉,卖香薰粉的老大娘赶紧取来莲花制成的香薰粉,拧开盒盖让买主嗅味道。

    “姑娘,我家卖的香薰粉可是这十里长街最好的货呢,只要十两银一盒,又好又实惠呢!”老大娘见摊前的俩人一身华贵衣裳,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基础上又提高了薰粉的价格,只要六两银子的莲花味香薰粉,她给提高了四两。

    看着那莲花味的薰粉盒,叶青冬闪了下神。

    金梦怡嫌弃地拧眉,遮鼻:“味道太浓了,一点纯天然的香味都没有……”

    说得卖香熏粉的老大娘笑容一僵。

    叶青冬赶紧出来打圆场:“这只要十两银,味道肯定比不上贵的。”

    金梦怡点点头同意,将莲花味的香薰粉放回去,“居然才要十两银,这么大一盒,肯定那个香味全是人工添加的!”她一直奉行便宜无好货的理。

    叶青冬可不想姑娘的小嘴让老大娘怒目,将人拉走:“嗯,那是普通人买的,你喜欢的在前面。”他不应该停在这的,金梦怡与苏婉宁的消费观是不一样的。

    “嗯嗯!那么便宜的东西,闻了不仅安不了神,还得伤神,说不定还会中毒呢……”

    彼时,另一条街上正在挑熏香的苏婉宁,刚要揭开盒子,啊啾,打了个喷嚏。

    叶金俩人不一会便进了香熏铺,这时,在路边小摊上的苏婉宁也选好了香熏,付了钱,她向前走去,在一家布庄门口停下了脚步,她需要做些秋季的衣裳。

    来到布庄,苏婉宁挑了粉蓝粉白两种色的布匹,做了一套夏装和两套秋装。裁缝为其量好尺码后,约好七日后拿货,苏婉宁付过定金后便离去。

    布庄与香熏铺的中间有一家卖糖果的商铺,苏婉宁出了布庄便向它而去。

    苏婉宁并不喜甜食,她现在之所以进糖果铺,那是帮秦兽别院里管家孙儿带的。自那日以秦淮景为由与叶青冬分开后,苏婉宁便住在了别院,她不是以主子或者客人的名义住在别院,而是以奴仆的身份住在里面,直到秦兽厌倦她,她才能离开。今日之所以会入城来,那是因为管家发现秦兽印章落在书房,今儿秦兽要与人买卖一笔生意,于是管家让她赶紧送去。而她买熏香与做衣裳的钱是秦兽给的,每一次欢好后,秦兽都会扔几锭银子给她。

    用嫖客等待妓女的方式对待自己。起初,苏婉宁是气得要死,可在睡了一晚后,她释然了,她在秦兽面前早就是没有尊严的了,又何必自找苦吃呢!是自己给了他机会羞侮自己,所以没什么可怪的。收拾好银子,她知道总有一天,秦兽会厌倦她的,等到那时,便是她自由之日,彼时,这些白银,铜板将是她上路的盘缠。

    与布庄相比,糖果铺的生意好太多,买点糖果还得排队,这本是没什么,可轮到苏婉宁时,她碰到了两个熟人,叶青冬与金梦怡,这两个人都是她不想见到的,本来还好的心情,瞬间便坏了。

    那个时候,苏婉宁正在品尝伙计推销的新品糖果,嘴里刚含着甜,就听到一道怒声:“苏婉宁,你怎么在这?”回头,就看到了叶青冬与金梦怡。

    叶金两人都用着惊诧的目光看着她,而吼出这句话是金梦怡。金梦怡穿着一套嫩绿色衣裳,好清新,好甜美。

    苏婉宁愣了下,随既转回头,当作不认识一样,对着伙计摇摇头,她说嘴里的糖果并不好吃,就要她选好的那一种糖果就好。此刻就算给苏婉宁仙桃她也品不出味,那一对亲密的俊男靓女闪得她眼好花,心好涩。

    付了钱,取过油纸包,苏婉宁转身就走,当走过那对男女时,她的手臂被一把抓住,她以为是叶青冬,扭头一看却是他人。

    “你不是消失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大兴?”说话的是金梦怡,一看到苏婉宁,金梦怡就激动了,手忙脚乱了,她好怕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抢走她的男人啊!

    苏婉宁听了看向叶青冬,他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吧,而她不知该说什么好,耸了耸肩说:“有事吗?”她想要离开,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金梦怡答非所问,坚持着她的执着。

    说话间,叶青冬的声音响起,“梦怡,别这样。”他拖开了金梦怡握住苏婉宁的手,凑巧了,这时有一个人走进了糖果铺,是秦淮景。

    看到来人,苏婉宁感觉真是太倒霉了。

    他不是在珠宝铺与人谈生意吗?怎么来这了?

    “婉宁,你怎么这么慢啊,还没有选好吗?”一副亲热状的无耻男人走了过来,一手就搂上美人的腰低咕,“这些够了吗?太少了吧!再选几种吧!?”

    苏婉宁忍下厌恶由着他作戏,嘴里还附和着:“够了,够吃十天半个月了,天热,很容易化的。”一张漂亮的脸蛋如冬雪化去春来般艳丽。

    “化了,扔了就是,你万一想吃时,没买咋办?”秦淮景伸手宠溺地捏捏苏婉宁的俏鼻,这才抬头和叶青冬寒暄:“这么巧?梦怡也来买糖吗?”看的是叶青冬,却是对金梦怡说的。

    “嗯。”回答的是满身不自在的金梦怡,没有吭声的叶青冬,一双眼睛死盯着秦淮景揽在苏婉宁细腰上的手。

    叶青冬看着苏婉宁的时候,秦淮景也看向金梦怡,当他看到金梦怡平坦的腹部时,先是一愣,随既一张脸暗得比锅底还黑,金梦怡见了,小心肝忍不住‘砰砰’狂跳,她向叶青冬移去,拉了拉叶青冬的衣袖说:“表哥,这家的糖果没有唐记的好吃,我们去唐吧!”作贼心虚的她想要逃。

    “相请不如偶遇,快晌午了,咱们去聚龙斋用饭吧,青冬哥?”

    “好。”

    “不——”

    同意的是叶青冬,拒绝当然是两个男人身旁的女人。

    秦淮景‘哈哈’爽笑几声,然后说:“梦怡表妹,出嫁从夫,你把夫子教授的都还给夫子了吗?哈哈~”笑得爽朗,眼神里却毫无一丝笑意,冰冷冰冷的,让金梦怡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金梦怡才不要和秦淮景一块吃饭呢,她怕他这个活炸弹,怕他发疯将她炸的尸骨无存,“表哥,我……”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青冬打断,“梦怡,我饿了,我们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府吧!”叶青冬以为自己已经不想那个无情的女人,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当看见苏婉宁的那一刹那,思念向潮水般向他袭来。

    呃!

    与两个达成心愿而满面笑容的两个男人相比,他们身旁的两个女人心里此刻是无比的郁闷。

第九十七章

    

    这是一场注定会很尴尬的饭局。苏婉宁硬着头皮,陪着秦淮景和叶青冬,金梦怡吃这顿饭。

    用饭时,苏婉宁为了证明自己对秦兽的心,对秦淮景是相当的亲热,不停的给他夹菜,伺候他用食。对于叶青冬与金梦怡向她投来的火辣目光几乎做到了视而不见。正因她的毫不做作,大方得体的举止,让叶青冬侥幸的心一点一点向下沉。故在与秦兽交谈时十句有五句都是在秦兽再一次询问时,他才开口回答,整个人神情是特别的恍惚。

    而金梦怡在诧异秦淮景与苏婉宁举动后,便低头不语,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整个人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对于秦淮景偶尔向她投来的问话,几乎是当作视而无睹,那直接不给秦兽面子的行为,秦兽起初毫不在意,仍然笑脸相对,直到午饭进行到一半时,秦兽向叶青冬问道:“青冬哥,梦怡表妹是不是比上次更瘦了,你是不是在虐待孕妇啊!?”看似玩笑的询问背后是这顿饭秦兽主要的目的。

    秦淮景说这话时,苏婉宁也停下了夹菜的举动,她也挺好奇金梦怡的肚子怎么会变平了,难道是孩子掉了吗?她不是要诅咒叶青冬的骨血,而是金梦怡的肚子不得不让她多想。在发现金梦怡腹部平坦时,苏婉宁可是不亚于秦兽惊讶。

    叶青冬先是看了苏婉宁一眼,见她并未注视自己,怀着苦涩的心情对秦兽苦苦一笑,没有吱声。叶青冬不知道怎么回答秦淮景的提问。要他如实以答,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说自个醉酒将金梦怡当成苏婉宁,然后行凶将自个的骨肉弄掉了。事实让他说不出口,叶青冬沉默以对,脸色很不好看。

    失望,既使知道叶青冬会这般回答,可金梦怡还是忍不住要失望。

    金梦怡扫了一眼苏婉宁,如果换作问的对象是苏婉宁,叶青冬会怎么说啊!?

    苏婉宁落胎的事,金梦怡是知道的,但从探子的回报中她只是以为苏婉宁是怒及攻心而掉胎的,并不知道苏婉宁和她一样是狠心斩杀自个的骨肉的。

    贪欢弄掉孩子这种事说出来真的会很丢叶青冬的脸,虽然金梦怡也想为叶青冬保住脸面,但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既可以打击苏婉宁,还能断了秦淮景对她的念想的机会。表哥肯定会怪自己,但自己好好撒撒娇,表哥肯定会原谅自己的,现在的叶青冬可是像以往般宠爱她啊,金梦怡想了想,终是愿意冒着被叶青冬厌上的举动而开了口,“都怪我不好,如果我拒绝青冬哥哥的求爱,孩子就不会掉了,都怪我,呜~”金梦怡是说得声泪泣下。

    这话一落,叶青冬是大吃一惊,不仅心头不悦还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尴尬,而苏婉宁和秦淮景两人一个是白了脸,一个黑了脸。

    秦淮景的脸阴得够沉,还好苏婉宁先一步回过神来打了圆场,她对金梦怡说:“小产最伤身子了,叶夫人可要养好身子啊,别嫌麻烦,要不,今后更麻烦呢!”说这话时,苏婉宁心中是又开心、又难过、又伤心。他终是踏出了这一步了,别的女子终究有一天会取待她了。

    此刻苏婉宁心里是百感滋味,而她旁边的男人则苦苦的压抑心中奔腾的怒火,秦淮景努力咧开嘴角,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急力的压抑想要掀桌发彪的**。

    金梦怡听了苏婉宁的话冷冷一笑,孩子明明是她自己使计弄掉的,此刻的她却将苏婉宁想成那猫哭老鼠假慈悲家伙,没有回答,而是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叶青冬碗里,用微笑示意他进食。

    叶青冬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于金梦怡的做法,他虽然很反感,但此刻已无可奈何了,望了一眼至始之终都不正眼看他一眼的女人,叶青冬沮丧的吃下了金梦怡夹进碗里的排骨。

    这一顿饭就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是在暗藏暴风凶涌的情况下进行着。快到结束时,秦淮景邀请叶青冬与金梦怡五日后来他的别院赏月共度中秋的话让苏婉宁有怒不敢言,她以为叶青冬会拒绝,毕竟他们相见只有尴尬,可是没有想到叶青冬在思考片刻后竟然答应了,对此苏婉宁很郁闷,也很无奈。在敲定下次饭局后,四人在酒楼前分别。

    饭局结束时刚过午时,上午还是阴云密布,这会已是挥戈回日,艳阳高照。上了秦淮景的马车后,苏婉宁是沉着脸没有吭声。秦淮景也如此,两人谁也没吭声,沉默着坐在马车里,马车出了城,行驶到了一条河边,然后停下,秦淮景下了马车,向河边走去。

    苏婉宁微微拧了眉,不知道秦兽要干嘛。天气炎热,既使宽敞的马车也难免例外,本因行驶而带来的微微凉风,这会因为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里的温度一下子就升起来了,热的让人心慌。

    河边种植了几棵大树,偶尔的徐风飘过,圆圆的树叶随风飘动。不想活受罪的苏婉宁也下了车,她向河边走去,在一棵大树下停下了脚步,她与秦兽的距离大概百来米左右。

    苏婉宁对秦兽一向没有好感。所以对他落寂的身影只是冷冷一笑。不久前金梦怡的举动着实是伤了秦兽吧,否则秦兽此刻不会将做出与身份不相搭的行为来,站在河边发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不会多管闲事的苏婉宁只笑不言,倚着树杆坐到了地上乘凉,等待男人恢复正常。

    午后最是惹人困,既使苏婉宁吃得少,但仍然有想睡觉的**,加之小河的水清澈明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灼人眼球,苏婉宁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

    河边浅水处绽叶的芦苇飒啦啦摇响,与夏风缠绵絮语,合着眼的苏婉宁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阴影挡在她面前。

    苏婉宁本来就没有睡着,异常一下子就发现了,睁开眼便见秦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你要干嘛?”她冷冷的问道。

    秦兽没搭理,他懒懒地睨了她一眼,那眸色倒没什么情绪,只是懒懒地盯着。盯得她莫名其妙,有些怪不自在,最后脸红了。

    “你脸红了。”他淡淡地说。她恶心恶气地回答:“我脸皮薄!”

    “做你们这行的还要脸皮薄?刚才演戏那么面不改色也没见你脸皮薄。”听他声音是没生气了,至少是心平气和。

    “啧。那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告诉金梦怡,她不理你,你难过。还是让她知道你苦苦暗恋她?!”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破天荒的秦兽没有生气怒目相向,而是头颅一转,眼睛盯着河边发愣,半晌,淡淡地说:“你在看我笑话吗?很好笑吧。”

    “超级无敌好笑!你就像个傻子似地,自以为是一厢情愿,可惜别人不领情!”她嘴毒地回过去。

    他呵呵一笑,俊脸上是真的浓浓地自我嘲讽,然后转身向马车快步走去。

    苏婉宁见了,急忙站起身来跟上前去,坐得太久,一下子起身,脚好麻,苏婉宁只能停下脚步弯腰揉腿,而这时秦淮景已经快要走到了马车旁。

    一上马车,秦兽就拿过车夫放在一旁的马鞭,高高举起向两匹俊马的屁股上各自狠狠的甩去了一鞭。

    马儿吃疼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而远处还在揉腿的苏婉宁见了,气得瞪眼吹胡子。

    还以为秦兽改性不计较了,原来是秋后算帐啊!

    看着远去的马车,苏婉宁狠狠地提脚踩了几脚草地上盛开的野花小草,把它们蹂躏至死后才松了气,愤慨离开。

    虽说此刻已出了城,可离秦兽的别院还有很长一段路。

    伏天的大道上,风不吹,鸟不叫,牛不走动,乡道上死一般沉寂。极热的下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间没有一丝微风,空气仿佛凝滞了。烈日当头,野草在酷热中昏睡,没有人敢在太阳下行走,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满天毒辣辣的阳光晒红了玉米,蒸黄了高梁,烤焦了旁山乡路。

    苏婉宁不是傻子,这么炎热的天气,她还没有走到别院兴许就会被热得中暑倒下,在走了片刻后,她停下了脚步。乡道两边虽然有树丛,但都不是枝叶茂盛高大的大树,选了一棵勉强能遮住阳光的小槐树,苏婉宁倚在树杆下歇凉的同时,期待路过的马车能捎自己一程。

    可是这一次苏婉宁的运气不太好,直到傍晚时分,也没见一辆出城的马车。

    夕阳西下,斜阳似血,霞光满天。

    暮色中的远山,灰暗如岱样的壮丽。夕阳中的山巅凝重而巍峨,它让苏婉宁陶醉,让她痴迷!

    美丽的斜阳是那么的壮观,可苏婉宁却不能欣赏过久,天色越来越暗,她必须赶在山巅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时回到别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是一个女子该久留之处。望斜阳的她轻轻叹息后,起身迈步而去,瘦小的身影溶入了一片红黄相间的晚霞中。

    苏婉宁回到秦兽别院时,天已经黑了,又累又饿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厨房,此时晚饭时间已过去许久,厨房里就算有剩的饭都被厨娘倒进了泔水桶里,苏婉宁在下人心中的位置,就似主子的通房丫头般,所以大家对她烧水煮面的行为并未阻制,谁都知道枕边风的威力,所以就算不喜欢苏婉宁的下人们,也会选择暂时装瞎作哑对待,过后再背后乱咬。

    吃了面,苏婉宁回到住处,她现在住在秦兽旁边的小院里,小院里有小厨房,但没有丫鬟伺候,所以什么事都得她亲力亲为,苏婉宁烧好了水,洗了个热水澡后,便爬上了床,在秦兽没有昭见的日子里,她总是洗梳了后早早休息,今日活动量很大,她困得不行,躺上床,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半夜,苏婉宁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感觉到背后伸来一双手环上她腰,那灼热的男性味道,细脖上有点点的碎吻让她呆愣了片刻,直到那双手爬向她胸口时,所有的魔障都在那一刻打散。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放手。”

    男人却置若罔闻,她手抓住他的手,下巴下一刻就被他的大手捏住,被捏了起来,她看到他的脸,那一份浓到化不开的忧伤:“青竹蛇尔口,黄蜂尾上针,俩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

    “……”于是,什么意思?谁是毒妇?关我什么事呢?苏婉宁眼底闪过迷茫,她的声音像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质问不出来。关她什么事呢……难道她是毒妇吗?跟她说这些干什么?醉酒的男人是疯子。

    秦淮景的眼眸是那样地黯淡,那样毫不保留的忧伤就全部倾述给苏婉宁:“我难受……我需要你……梦怡……”用这具火热的身子将我安抚……

    “……凭什么?”苏婉宁轻轻地眯起了眼,毫不客气地质问:“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金梦怡,我不是你喜欢的女人,你别搞错对象了?”真不是东西的男人啊,自己情伤要找女人,也要找对慰藉对象是吧?!她虽然低卑,却没有这般廉价!秦兽这是第二次将她当替身,换作平时苏婉宁也就忍了,可要把她当替身,没门。

    他没答话,只是用那双不下于她的冷眸瞅着她,那只粗臂仍然是牢牢地箍在她腰上,好像在说,不管你是不是乐意,都得留下来。于是她认为这是强x。“秦淮景,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喜欢金梦怡就去叶青冬身边夺过来啊,把我当替身,你还是男人吗?”苏婉宁哇哇大叫,指责着压在她的身上男人。

    “你想这样认定也行,但今晚我是不会放你走。”

    臭男人,王八蛋!他是清醒的,并厚颜无耻地承认了。

    苏婉宁胸口郁结了火气,烧得她全身滚烫,迫不及待要找个出口发泄。“放开我!”指甲往他手臂肉里戳。他是皮粗肉厚,反手一转便捏住她的手,然后将她的双手反剪,把绑在床头上纱缦的彩带抽了下来缠上她手腕。那又宽又粗的彩带扎得人生疼,她一卖力挣扎他就越绑越紧,不在乎要怜香惜玉。

    “混蛋!变态!秦淮景,你不是人!放开我!”她被压着只用侧着脸怒骂,他却已把她的亵裤往下扒,面无表情地抱怨:“我讨厌穿裤子的女人,尤其是要穿底裤的女人。”

    她恨得磨牙:“畜生!”他低头:“别装贞节烈女。”眼底那浓浓的嘲讽,怎么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啊。

    她突然张张嘴,再次声音被卡住。是啊……被上过一次和上过百次千次又有什么不同的……心灰意冷也失了反抗的念头,明明是炎热的季节,此刻却是寒冷的,他的手指也是冰冷的,往她身子里一伸,冰得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没有一丁点的**啊……男人那宽大的身子覆了上来,那光洁的双条腿缠上她的,她将自己的脸孔深埋入枕头里,被绑起放在头顶上的两只手腕相互紧握着。直地卧躺,她根本关不住。那是屈辱,真恶心。

    听到背上他的轻哼声,她只能咬着牙承受他给予的侮辱。那头长至肩膀的乌发被他抓起缠在指头上,他在一边轻轻哼,一边说:“我喜欢你的头发,它是唯一没有被污染的地方……”说完头埋入她的头发里深吸。

    她咬牙:“我这么肮脏你也看得上不嫌弃,我还得感谢你吗?”

    被讽的答不上话的男人,面容微微扭曲,深吸口气,淡淡地说:“看来你需要一点刺激,才能让你闭上嘴。”然后一阵眩晕后,苏婉宁被秦兽拖下了床,向外拖去。

    “放开我,秦兽……好疼……”他扯着她的头发,她一边大叫着一边随他往外走。

    苏婉宁的发被秦兽用手绕了两圈捏在手里,头皮被拉得好疼,如果她不想要变成光头,只能放弃抵抗。

    “疯子,疯子,你放开我……放开我——”

    寂静的夜除了知了歇斯底里的啼叫外便是苏婉宁声嘶力竭的辱骂声。

    没有人来救她……

    没有……

    不一会,苏婉宁便被秦淮景拉进了他的院子他的屋子,秦兽没有放开苏婉宁,而拖着她向一具矮柜子走去。

    ‘吡哩啪啦’一阵乱想后,苏婉宁借着月光看清了扔在桌上的东西。

    绳子、鞭子、刀子、蜡烛,还有其它可以让人吃疼的东西。

    她明了他意图,脸上有丝惊恐:“我不要——”

    他呵呵一笑:“可惜由不得你。我好久没玩过了。”他笑得猖狂,笑得鬼魅,犹如摄人心魂的魔鬼。

    “不要——”她的声音有着过度惊恐的嘶哑,像垂死的鱼作最后的挣扎。

    他把她放在床上,面对她脸色有些苍白与虚汗,便温柔地问:“别怕,你会爱上的。”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举起手,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给我松绑,我陪你玩。”她手腕已经被丝带缠得破皮发青了。她要镇静,她要逃。

    他笑着给她解了绑,自信困得住她,不怕女人耍花招。彩带解开那一刹那,他压上她,凑到她唇边说:“你知道吗?我从来舍不得对她做任何变态的事。”他当着女人的面剖析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她怒了,趁他不注意抬脚重重一踢,直往他命根子而去。他再次疼得面色狰狞,她骄傲地仰起下巴说:“那可惜了,秦大少,金梦怡在你心中是个宝,不代表我在别人心中就是根草!你想玩我,还得我答应不是!”话落,便再要伸出一脚再踢去,却被他一手扯住足踝一拉,她在床上被差点拖下床,他在床尾,将她拉到他身上,她尖叫张嘴要咬,他一手扣住她脖子一紧。她呼吸困难,他面色狰狞低咆:“该死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妓女被我玩是我看得起你,我秦淮景要你生你就得生,要你死就马上去死!”

    吼完低头咬上她红唇猛啃,她呜呜摇头逼开,他紧追不放,牙齿相互撞上,哪怕再疼他也不放开她。唇都被咬破了,她不得不张嘴他喂入舌头勾缠她的。她有些痛苦眼眸含泪,他的吻却越发地沉重,最后渐渐地变为缠绵地吮吸……

    她身子放松的时候,他已恢复了理智,胸口一疼,她吃痛地回神,对上他阴恻的笑容。她骂他:“你是个疯狗!”

    他笑得快乐:“你答对了!”

    “畜生!秦淮景你个杀千刀!我绝不放过你——”她咆哮,被彻底地愤怒了,怒红的双瞳美得夺目让他有一瞬间地闪神。然后捧上她的小脸,目光定定地望着那样美丽的眼瞳,倒映中只有他的脸……“就这样只关注我一个人……眼里心底只装下我一个人……”

    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有自尊的女人都绝不会允许和自己上床的男人心里头想着念着别的女人,当代替品是绝不乐意的。苏婉宁是如此,她知道他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那个天之骄女金梦怡。现在所受的侮辱全来自于那个女人。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呀,为什么她就要受这些不公平的对待呢?!

    这一刻,深深地仇恨着那个依偎在叶青冬身边的天真女人。

    他的唇再凑上来时,她也没客气,凶狠地咬上去,他缩得快只被她咬破了皮,血从唇肉里溢出,他眯眼伸舌轻轻一舔,咸咸的血的味道令他变得有些狂怒起来。一手捏在她臀肉上,重重一拍,她呼疼尖叫,他笑得恶意:“你想再吃苦头吗?!”

    她痛苦哭泣:“放过我……秦淮景求你放过我——”

    她一直被叶青冬温柔相待,那样温柔的男人极少在床上动粗,和秦兽的粗鲁是鲜明的对比。

    他狞笑:“现在你知道求我了?!婊子!不是和我谈自尊心吗?现在疼了?!”他毫不留情的辱骂她。就是要让她痛,因为这痛才能牢记他秦淮景!以后见着了,会跟猫收了爪子般温顺!

    “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苏婉宁怒及攻心,大叫一声,用尽全力,猛得推开秦兽,跳下床,拿起屋子中间的圆凳,转身就向她冲来的男人砸去。

    一切来得太突然,秦兽来不及躲闪,红木圆凳‘砰’的一下就砸到了秦兽的头上。

    ------题外话------

    各位亲亲:两天没更文,真的很抱歉,不是卡文,而是厌字,一点也不想写字,厌字期过了,接下来我会发奋码字的,每天可能会晚一点传,但是我会尽量多写点的。

第九十八章

    秦兽顿时脑袋一痛,跌倒在地上。苏婉宁也没想要他命,只是就第一下是往脑袋砸的,后面拿起另一张凳子时,便他往身上招呼了去。

    秦淮景被打得抱头弓背好不狼狈,他虽然喝了酒,但还不至于醉得无力还手,可此刻躺在地上像个活死人般,主要是被砸到了头,否则以苏婉宁砸人的力道哪能让他没得反抗。

    一下又一下,苏婉宁用了吃奶的力气对秦兽施暴,借此发泄长久以来对他的恨。秦兽知道苏婉宁在揍他,可全身一痛脑袋更是晕呼呼了,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之际,片刻后那揍他的人也停了下来。

    苏婉宁个性温和,但再温和的人也会有脾气,被秦淮景逼急了跳墙了,没想到还真成功了,想来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忙。就是没料到打人这么累,十几砸下来就喘个不停不得不休息下。

    看着地上被打得毫无动弹能力的贱男人,她恶狠狠地磨牙骂道:“秦淮景,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的!”鲜血让施爆的女人亢奋,激动不已。

    说完就又要提凳,结果那地上看起来晕厥的男人此刻已经清醒了,一双眼睛瞪得特大,好不吓人地盯着她,这个女人吃了豹子竟敢打他!不想要命了?从牙齿缝里挤出:“苏、婉、宁!”吓了苏婉宁好大一跳,反射性一退,结果脚给他伸手抓住。

    苏婉宁当下是吓得一僵,没留意到男人在她休息时已恢复清明,一时不防下又给抓住了脚,身体和大脑都反应不过来。

    秦兽给打懵了早一肚子火气,见女人没反应,当即伸手一拉硬把苏婉宁给拽到地上,屁股儿摔疼了马上伸腿踢他。结果秦兽顺着竿子往上爬,蛮力一使出来就把苏婉宁给压到身下动弹不得。

    “贱人,你作死!”要说秦淮景这下可得意了,终于把人给抓住了,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男人,一边怒吼着一边向身下的女人挥掌。

    左右开弓,一下又一下、又狠又快的落到苏婉宁的脸上,几下,苏婉宁的小脸便肿得通红。

    苏婉宁在吃了几下疼后便回过神来,想要反抗,却被打了鸡血想要复仇的男人压得死紧。

    秦兽对于身下死命挣抗的女人冷冷一笑,既使额上的鲜血因为使力过度而不停的向下坠,也阻制不了他要复仇的心。血水模糊了他的视野,秦兽强撑着理智要站起来把人往桌子边拖。今晚,他要用所有的器具,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结果秦兽脚软拖了半天自己累得够呛爬不起来,只好重新压在女人身上,想着光用身体也能压死她。

    苏婉宁见行凶的男人此刻又摔在自己身上,挣扎了半晌见没动静了,被男人也压得难受,又闻到他一身的酒气,便冷笑的对着如死狗般的男人说:“秦兽,你现在能拿我怎么样?!”屈起一条腿把男人给踢了翻倒在旁边。

    秦淮景没办法了,他喝得着实多了,身上又挨了十几下,再加脑袋那一下,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任人宰割的份。

    看男人软软瘫在地上,苏婉宁阴笑着爬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腰上,人肉垫子是要比木地板更舒服的!捧着男人脑袋让他眼睛看着她说:“秦淮景,你不是想要报仇吗?来呀?怎么不动了?嗯?”虽然女人吼得凶,但看他眼里透着冷,到底还是有点害怕。

    “臭婊子。”

    可转眼间因为男人不加掩饰的鄙视与辱骂,又将苏婉宁心中那微微的懦弱感驱逐,“臭男人,你不是喜欢强X女人吗?现在我就让你尝尝被强X的滋味,好好记住今晚,有个女人把你狠狠地揍了一顿!”杀人是要尝命的,强X秦兽的下场肯定会被五马分尸,苏婉宁其实也就想揍一顿消消气,没那胆子动真格。另外吓吓他,让他知道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

    苏婉宁从桌上取过一根蜡烛,然后对着光着身子的秦兽狰狞的一笑,秦兽不由自主的缩住菊花打了个哆嗦。

    ——疯狂是没有性别约束的。

    在女人翻他身子时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男人的力道扣得死紧。她狠狠地甩手,“放开!”秦兽可不想被女人上啊!苏婉宁冷冷一笑,最后提起不远处的凳子预备再来一板子,秦兽这时倒是识相地给松手了。

    “秦淮景,你如果想要收拾我,我随时奉陪。”老虎不发威,你当她是病猫,“你看着我讨厌,我也看你讨厌,所以不要再相互折磨了,该还你的我已经用身体还你了,我不欠你了,你也别厚着脸皮的来缠着我,明儿天一亮我就走,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听清楚了没?”说着她就去拍他的脸。

    秦淮景‘扑兹’一笑,这个女人想得真天真,只要他招来下人,她还有活路可走吗?她还能见到明儿的太阳吗?

    苏婉宁见了不已为然的笑了,那双又圆又黑的眼珠子带着决绝的狠,像是在对秦兽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秦兽,如果我活不了啦,我一定会找个人陪葬的,我是烂瓦,你是玉瓷,如果想要破瓷烂瓦,可以试试。

    抬头看向窗外,夜空中的一弯银钩,洒下无限清辉,不知什么时辰了,但能肯定一点是夜已经很晚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扔下蜡烛,苏婉宁将床上的薄被裹住赤果的身子,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秦淮景一个人在那儿死死瞪着她远去的身影,虽然是一脸的凶相,但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后来,苏婉宁回房倒头就睡了,第二日一大早,洗了个澡拿起行礼想要离开,可走到大门处便被挡下了,苏婉宁见了也不气也不恼,她知道秦兽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也深知有祸躲不过这理,乖乖的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秦淮景没有再招见苏婉宁,也没有找过她麻烦,只是不吩咐下人不准她离府罢了。苏婉宁后来听下人说秦兽喝高了,摔破了头,发热烧了几天,成天阴着一张脸,谁也不敢惹他。虽然年轻力壮,但因为头破、睡了一晚地板受凉的缘故,发了三日的热才退烧了。这烧一退,秦兽就跑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直到第五日晌午后他才回府。

    月亮升起来时,苏婉宁被丫鬟们盛装打扮后推到了秦淮景面前,俊男靓女好相配啊!虽然两人脸上都有掩饰不了的青紫,但这点瑕疵是完全不能损伤他们耀眼的光芒。

    秦兽在荷塘设宴赏月,当天完全黑透的时候,秦兽邀请的人相继到来,没有一个男人是认识的,至今为此出现在苏婉宁眼前的男人都是她从未见过面的,对上男人们惊愕色迷迷的目光,她捌开了头。

    “苏婉宁,你怎么在这?”突然,一道尖锐的男音响起,闻声回头,苏婉宁见到两个熟人,潘渭文与谭明德。

    看到秦淮景身旁的女人,潘渭文在失声惊呼后与谭相视,错愕的俩人从彼此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了叶青冬为何失态的答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青冬的女人怎么跑到秦淮景的身边?潘谭两人揣着极度的好奇心快步来到秦淮景跟前。

    秦淮景将两兄弟眼中的疑惑看得清清楚楚,看着两个欲言又止的家伙,他只是‘呵呵’一笑,并未做出任何解答,右手一扬邀请俩人入席,他大步走在前方,面无表情的苏婉宁则乖乖跟在三个男人身后。

    已经开宴,苏婉宁见叶青冬与金梦怡并未来,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虽说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看着那对夫妻,她心里还是会有酸酸涩涩的感觉。她虽然狠心斩短与叶青冬的情缘,但不代表她不爱那个有妇之夫,她是爱叶青冬的,只是他们没有缘份再继续下去而已。没有人喜欢自虐,所以当受虐因素不存在时,是个人都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然尔苏婉宁回归平静的心很快就被一抹金黄色的身影而扰乱。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明明可以是一场高雅的赏月宴,但秦兽却请来青楼女子将此弄成了一个声色犬马、**横飞的盛宴。

    秦淮景突然从主坐上站起,举杯说:“今日请各位朋来此,是大家看得起秦某,这是秦某人的荣幸。寻芳阁的姑娘们,你们要替秦某人好好招待各位贵宾啊,照顾得好的,我秦淮景重重有赏。”

    “秦兄言重了,有幸得到秦兄的慧眼垂青相邀,是咱们的福份。”一名俊秀的男子谦恭地说道。

    “请秦公子的放心,奴婢们一定会尽力服侍好秦公子的贵客。定不负公子众望,会让宾主尽欢的。”说话的是寻芳阁的老鸨苏云裳,她一身金色衣着,笑得好不灿烂。

    秦淮景颔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月光下的他是风度翩翩的男子,礼数周到,殷勤体贴。即使贵为权贵,他的言行举止间也丝毫看不出对待青楼女子与良家妇女有什么区别,仅这一点,便得到了在场全体风尘女子的好感和赞赏。加上重金下的诱惑,整个荷塘处的姹紫嫣红像打了鸡血般兴奋。

    荷塘四周挂上了无数盏五颜六色的花笼,随风摇晃的烛光将整个荷塘边衬得是金碧辉煌,温暖如春。摆有将近十来桌酒席,到处是华衣贵服,杯觥交错,一派欢歌升平、热闹非凡的景象。青楼美女们一入大厅,立即成了王孙贵族们追逐的对象,尤其是盛名在外的青楼红牌们。

    都是见过世面的主儿,红牌们应对起这些达官贵族的金主们都是驾轻就熟,如鱼得水。一时间全场满目莺莺娇软,细语欢声,场面旖旎。

    苏婉宁坐在秦兽旁边,对他所作所为,恨得咬牙切齿,面对这个一年多未见的母亲,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举动她是又疼又恨。纵情淫乐的男女调笑声让人心烦意乱,苏婉宁取过扎在竹芊上的水梨往嘴里送,微微垂下的头不会让人发现她失态的面容。

    “喜欢我为你送上的中秋礼物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苏婉宁抬头便迎上秦淮景笑的得意的俊脸。

    苏婉宁没有回答,瞥了一眼秦淮景后便垂了下头。

    沉默是为了自保。这个场合如果把秦兽惹毛了,受伤难看的只会是她。苏婉宁深知秦兽这是对她揍他的报复,她要冷静,不要上当。

    看着沉着冷静的女人,秦淮景挑高了眉,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这时,管家带着叶青冬与金梦怡走了过来。

    “看,谁来了?我还以为他们不来了!”冰冷的叹息声响起。

    苏婉宁闻声下意识的就看去,只见叶青冬牵着金梦怡的身影映入她双眸内。

    看着那十指相握的双手,苏婉宁不禁苦苦一笑,心瞬间疼痛起来。她赶紧垂眼,免得心酸掉泪。

    “青冬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怎么这么晚?必须罚酒三杯才行啊!你们说是不是啊?”当叶青冬走近时,秦淮景一边叫腾着一边迎了上去。

    “是啊,是啊!”潘谭两人急忙附合。

    “渭文哥,明德哥,这酒不能罚表哥,要罚也只能罚我。”挡酒的是金梦怡。

    潘渭文听了,眉一挑说:“此话怎讲,梦怡妹妹?”眼前可爱的女子在跟着叶青冬屁股后面转的时候,他们就已认识了她,所以潘渭文和金梦怡对彼此的称呼都是很亲昵的。

    金梦怡羞涩一笑道:“都是人家打扮给担误时间了。”其实晚饭后叶青冬并不打算前往的,是她劝说叶青冬来此,她知道叶青冬人在身旁,心却在别处,知道他心念着那个女人,虽愤怒,但却忍下装作大方,用过节为由,使劲攥着他和朋友聚一聚。来时,金梦怡知道去别院肯定会迟,会被人罚酒,故此在路上便想好了为叶青冬捌清关系的对策。

    除了苏秦两人外,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金梦怡见众人笑她,害羞的红了脸,五彩的烛光折射在她羞涩的面庞上显得柔美极了。

    而如她所料,潘谭两人不可能跟着秦淮景起哄罚叶青冬酒了,更不会让她喝酒。

    金梦怡得意的向叶青冬一笑,叶青冬见了对她宠溺一笑,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谁也插不进他们的温馨的场面除了让苏秦两人红了眼,也让场内的青楼女子们羡慕嫉妒恨。

    这次最先回过神的是秦淮景,他让下人在他右手边放上几桌备上茶点,然后扬起笑容让两人入席。

    金梦怡淡淡扫了一眼坐在秦淮景身边的女人,然后收回视线,取过一颗芒果块向叶青冬送去。对于四处的柳莺她是非常不肖的,自进院片刻错愕后,她便再也没有看这些青楼女子一眼。

    “谢谢。”出于自小形成的习惯,叶青冬本能的就感谢。

    金梦怡听了,嗔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表哥……”赤果果的撒娇,让下手边潘渭文‘哈哈’大笑,主座上的秦淮景黑了脸。

    叶青冬为之一愣,下意识的就向苏婉宁看去,见她并未注视他,心中的尴尬兀然散去,对着嘲笑他的潘渭文淡淡一笑后,接过纤手递来的芒果肉放进嘴里沮丧的咀嚼,食之无味的感觉就是叶青冬现在的感受。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铺着红毯的宽阔圆台上,两名青楼女子一名抚琴一名高歌,琴声悠扬,歌声美妙,远远飘渺,犹如仙子在瑶台歌唱。

    清风明月本无价,近山遥水皆有情……

    女子歌喉如黄莺啼啭,高亢却又柔情,满场俱静,如痴如醉,都在听她的歌唱。

    一曲完毕,十姝美貌若花的女了上台舞曲,葱指纤长,碎步玲珑,舞姿迤逦,欢快的节奏引得台下众人跟随着节奏轻敲桌面。有些陪客的女子这时还站起和着节拍一起舞动,很快就调起了全场欢腾的气氛。

    眼看舞蹈就要结束时,突然,右手边一道娇弱和清冷的声音响起,“潘公子,奴家觉得秦公子身边的姑娘好眼熟啊!”侧面相对,周莺莺不太能确定心中所想。

    “谁啊!”潘渭文微微一顿,便回过神来,明白身边女子所指是谁,虽然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但一想到兄弟为一个青楼女子要死要活的样子,他就生气,故装成无知的模样。

    “苏婉宁。”周莺莺道。

    “周莺莺,你说谁?”惊呼的是坐在谭明德身边的陈佳圆,“周莺莺,你看错了吧?苏婉宁不是嫁了吗?”这可是老鸨苏云裳告诉她们的啊。

    “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错,坐在秦公子身边的肯定是咱们寻芳阁的苏婉宁,那个前年取了第一才女封号,得到芙蓉冠的苏婉宁。”周莺莺见同来的姐妹不信她,急忙争辩道,恰好此时欢快的曲子结束,她尖锐的声音足以让大部份人听到。

    坐在主坐上的苏婉宁听见了,立即抬头看去,原来是寻芳阁的头牌周莺莺,那个嘲笑讽刺过她的女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然尔,周莺莺却没有这种自觉,她看着苏婉宁的丹凤眼里有着浓浓的敌意。

    “呀!真是苏婉宁呢!”见坐在秦公子身边的女人正面相对,与周莺莺对话的陈佳圆惊呼失声道。

    她的嗓音不比周莺莺小,她的确定让本是面无表情的苏婉宁瞬间龟裂,被众人投来的目光搞得如坐针垫,好不尴尬。

    然尔尴尬,丢人的还在后头。

    只见,潘渭文说:“听说苏婉宁曾经是你们寻芳阁的头牌,那唱歌跳舞肯定也是一把好手吧!?”

    他是故意的,当初苏婉宁开包时,一女御三男可是轰动了青楼界,哪个嫖客不知,妓女不晓那三个男子是谁。潘渭文大象鼻子里插葱的行为让苏婉宁呼吸一滞,随后便听到周莺莺说:“那是当然了,咱们寻芳阁里至今没人才艺比得上苏婉宁呢,她可是大才女呢!”周莺莺将才女两个字咬得极重,说到这时,向苏云裳看去,见自己对她女儿的调侃而依然面无表情,心情更是愉悦。

    “比你这个头牌还行?”潘渭文问。

    “当然。”为了让大家知道坐在秦公子身边的女人与她一同的低卑,周莺莺不惜贬低自己。

    之前没有认出苏婉宁时,她就羡慕坐在秦淮景身边的女子,此刻认出对方是谁,周莺莺便来气了,她是最讨厌苏婉宁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之前还没有打击够她,她便消失了,现在送上门她怎肯放过。

    哼,现在看你还怎么耍高贵,让在场的男人都知道你是妓女,呵呵。

    “那敢情好啊,就让苏婉宁跳个舞给大家看看,让大伙一睹才女的风姿啊!”说这话的是谭明德,他接到了潘渭文投来的眼色。

    “是啊,淮景,让才女跳一曲给大家助助兴啊!”果然是默契十足的好兄弟,潘渭文对谭明德的反应很满意,笑着向秦淮景叫喊道。

    他这话一落,在座的男人们纷纷起哄,当他们知道坐在秦淮景身边的女人就是当年那个轰动大兴的才女子时,是满满的震惊。毕竟当他们想要一尝此女滋味时,已被老鸨告知嫁人,他们以为要终身遗憾,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在秦淮景身边,众人都知秦淮景并未娶妻,所以都以为苏婉宁是被秦淮景圈养下来。各各磨拳擦掌,知道总有一天,待秦家公子厌倦苏婉宁后,他们都有一尝滋味的机会。现在听到潘渭文的叫腾精,在座这些精虫上脑的男人们纷纷叫哄起来:“来一曲,来一曲……”

    谁叫她们曾经嫉妒过苏婉宁呢!周莺莺和与之对话的陈佳圆互望一眼,掩袖而笑。有时候既使是对手的女人也会为了打击她们共同的敌人联手合作,这就是女人间短暂又虚伪的友谊。

    此话一出,叶青冬沉下了脸。而苏婉宁心‘砰砰’狂跳,当她对上秦淮景的笑脸时,沧白的小脸褪得没有血色。

    秦淮景笑得比花还艳,他本来还正在盘算如何将苏婉宁的身份爆光,没想到寻芳阁的妓女与潘谭两人竟帮了忙。

    真是得来全不功夫啊!

    “请吧!”耳旁传来的低语,让苏婉宁如雷置顶,轰得她呼吸急促,十指冰凉。苏婉宁颤抖着手,紧抓着身旁的椅子扶手,不让自己倒下去。

    真是应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逮蛇捉七寸,秦淮景抓住了苏婉宁最在乎的。苏婉宁痛苦的低下头,合上了眼。

    怎么办?怎么办?

    要冷静,苏婉宁要冷静,不要慌——

    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个念头窜进脑海里。

    对!

    放下所有的妄想与执着,就没人能伤你了。秦兽,你想要我疼,让我出丑,没门!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意的。苏婉宁心里一沉,顿时释然。

    众人都在注视着秦苏对峙,没有人发现金梦怡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烁光。

    秦兽的算盘打得响,却不知道自己的恶举竟却让苏婉宁放下了压在心底最在乎的包袱。

    苏婉宁再睁开眼时,先是对秦兽宛然一笑,在他诧异中起身,一边巧笑嫣然地和众人颔首示意,一边轻移莲步快速来到器乐处,向曲乐师说明自己需要的乐曲后,来到舞台中间。

    身穿红色轻纱的苏婉宁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直迎秦兽黑沉的脸。

    她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他看着她,肉笑皮不笑。

    当苏婉宁拔掉头上的珠花,放下及肩的乌丝时,有如山泉动人的音符,从琴弦上流泻出来,苏婉宁闻声挥舞长袖,舞姿轻盈飘逸,似是春天里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一身红衣,随着委婉连绵的柔曲凫娜舞转,似是一株盛开的红梅,明艳照人,五彩的烛光衬得女人无暇的脸魅惑众生。

    苏婉宁轻盈地转动着身体,进退旋转,婆娑缦妙。

    扭腰,昂首,扭身,下腰。舞姿大开大合,青丝墨染,身姿曼妙,玉袖生风,典雅矫健,随着琴师灵巧的手的弹奏,琴声渐渐湍急起来,节奏先慢后快,苏婉宁从抒情的慢舞改为了快速地旋转。场上只见她红色的影子在舞动,突然一阵心痛,那一对携手而来的情人,让苏婉宁顿时心如刀割,闭上眼睛,旋转得更急。

    水袖轻扬,转、甩、开、合、拧、圆、曲,身姿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苏婉宁一个人在尽情的舞动。疾风浮动,撩起她柔软的青丝,随着动作的轻舞划过脸庞。她流转的眼波与红色舞衣显露出来若隐若现的曲线,让她成了一株带着野性的梅花,当琴师最后一个音符嘎然而止时,苏婉宁也匍匐在地,正好鲜艳的裙衣摊散在白玉石地间。她就像是这世上开出的,最灿烂的花朵,灿烂得耀眼。

    一舞完毕,场上半天没有响应,但一会儿便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和喝彩声,苏婉宁喘息着对大家宛然一笑。然后向主席台走去,大方的迎接着那些灼人的目光。

    秦淮景见苏婉宁归来,笑着说:“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苏婉宁你果真是一株好苗子啊!”他目光深邃,眼神摄人,修长的手正端着酒杯,线条优美的嘴角勾起,挂的却是嘲讽与冷漠的微笑。

    苏婉宁不在意的一笑,然后饮起茶来。

    女人洒脱,让懒懒坐在椅上的男人目光变得更冰冷,秦兽的眼睛很亮,就像这夜间里的星星,夜风袭过,鬓间的发丝飞扬,正好遮住那隐藏在瞳孔深处的两颗灼灼的火球……

    ------题外话------

    bauvt2001亲:soryy哈!我说过今天晚上,上第一片段,结果写了七千字就来不起了,明天一定上哈,如果不上,我就自我了结。

第九十九章

    

    秦淮景这人记仇,除了不久前被叶青冬挨过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二次被人打。尤其是被黑打。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从小他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于是乎,秦淮景惦记着这个黑打他,叫他秦兽的女人——苏婉宁。

    不报此仇,怎能消气。

    却没有想到,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揍他的女人竟坦然面对他给的羞侮。

    为此,秦淮景是相当的郁闷啊!

    广袤无垠的苍弯,一轮杏黄色的满月当空挂,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把倒影投入湖水中。河塘四周种满了桂花树,微风拂过,整个荷塘内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却穿透骨髓,满院暗香。

    寻芳阁内的姑娘们技艺高超,将气氛一次又一次的推高。欢歌笑语,英雄如剑,美人如虹,整个荷塘边是一片华丽而喧闹的景象。

    一曲群舞后,一阵美妙的琴声隔空飘渺传来,弹琴人的琴艺与晚茜不分上下,一样高超巧妙。可惜,此曲却不是苏婉宁期盼之人,当那张陌生的相貌映入苏婉宁双眸时,苏婉宁止不住的失望。

    晚茜怎么还不出现?

    宴会进行了一大半,可苏婉宁却还没有看到晚茜的身影。

    对于晚茜,苏婉宁有股罪恶感,在没有接受叶青冬之前,她脑子里只有逃,偶尔会想起晚茜,但在和叶青冬相爱后,沉入爱河的她心里,脑子里就全是叶青冬了,再与叶青冬分开后,她在失落与秦兽的纠缠里,如不是今日秦兽请来寻芳阁助兴,她还想不起晚茜来。想想,她真是不厚道,典型的重色轻友。

    晚茜今日到底来了没?

    想了想,苏婉宁终是放下脸面,招来一边伺候的丫鬟,让她为自己去打听打听。

    丫鬟闻声向秦淮景看去,苏婉宁的声音不高不低,坐在她身这的男人可是完全能将内容听得清清楚楚的,秦兽并未阻制,点了点头,丫鬟见了半弯着腰身退了下去。

    能伺候秦兽的丫鬟都是机灵人,她直接找了寻芳阁的老鸨寻问,得到答案后便赶紧回来禀报。

    听到丫鬟说晚茜已经嫁人,苏婉宁是又惊又喜,但转眼间神情却暗淡了。

    晚茜嫁给谁了?

    对方对她好吗?

    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风吹乱了苏婉宁心,乱了她的发。

    找不到可以将青丝挽起的发带,苏婉宁偏过头,将一头青丝拢到左肩头,低头不语。

    右侧却有一只手伸过来,那只手修长而干净。

    手心中正躺着一枝白玉的筷子。

    苏婉宁认识此物,这是秦兽专用的食皿。

    亏他想得出来!

    用他喂食的工具盘在头上,真是个恶心的家伙啊!

    苏婉宁抬起秋水一剪的双眸,顺着那只手直望着那手的主人。秦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瞳眸里闪烁着的烁光是苏婉宁读不懂的讯息。

    苏婉宁的嘴角不自觉的捌了捌。

    “不是要束发吗?拿去啊!”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冷风吹过,苏婉宁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挺拔的身子有点摇晃,看来风已将他的酒意勾起。

    苏婉宁无语,微微的摇了摇头。

    秦兽见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玉筷放到筷盏上。

    这时,苏婉宁说:“我去去就回。”

    “去哪?”秦兽问。

    “茅房。”她撒谎,既然知道了晚茜的消息,知道与她不能见面,苏婉宁认为自己就没有再留在这的意义了。选择谎言是因为怕秦兽不许。

    “是吗?”倒进软椅里的秦兽懒洋洋的问道。

    “是。”苏婉宁勇敢迎上秦兽的冷眸。

    秦淮景目不转睛的盯了苏婉宁好一会才点头答应。看着得了令的女人如释重负,脚底摸油开溜的模样,秦兽低低的笑出声来。

    苏婉宁的身子一僵,随后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秦兽当然不相信苏婉宁的话,小样,他撒谎的时候,她还在娘胎里呢!想要骗他,怎么可能!此时秦兽之所以如苏婉宁所愿,那是因为他要想与一个人独处一会,五日前他没有找到与金梦怡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另一个人也没有。

    给他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一切如他所料,当苏婉宁前脚离开不一会,叶青冬便站起了身,秦淮景见了,急忙提着酒壶走了过去。

    “表哥,你要去哪?”

    “茅房!”

    金梦怡不是傻子,苏婉宁刚一离开,叶青冬就说要上茅房,这摆明是要去见她,虽然她攒他来此,可不代表愿意让他们俩人独处啊,于是她说:“嗯……,表哥,我陪你去,正好我也要上。”

    对于金梦怡欲盖弥彰的做法,叶青冬找不到理由来拒绝,而此时秦淮景的出现将问题迎刃而解。

    “梦怡妹妹,茅房可不是好地方啊,咱们都知道你从小沾你表哥,可上茅房你也要跟,你就不怕大伙笑你啊。”秦兽的声音很大,附近几桌都听得清清楚楚,嘻笑声随既传来,金梦怡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乖,都是大人了,别耍小孩子性子,哥哥陪你聊一会。”秦兽笑眯眯的对金梦怡说道,话落后扭头又对叶青冬道:“青冬哥快去快回啊,别掉进茅房里。”他对叶青冬点点头,让叶青冬有一种被施舍的滋味。

    刹时间叶青冬心里就火大起来了,但一想到苏婉宁此刻可能走远了,只能暂时忽略此刻心中的不悦,淡淡瞥了秦兽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不愿与秦兽独处的金梦怡想要追去,“你敢去,就不要后悔。”耳畔传来低低的恐嗬声,成功威胁到金梦怡,她停住了脚步。

    她狠狠的瞪了秦淮景一眼,然后坐回软垫上,一口将面前的水酒饮下肚,‘砰’气愤的将杯子砸在桌子上,秦淮景唇角一勾,提着酒壶坐到了她的身边。

    苏婉宁低头行走在别院小道上,轻纱翻展、衣裾飘飘,若轻欲飞。

    满处花灯,灯火通明。长廊曲折,庭院深深。

    苏婉宁出了荷塘宴客厅便往住处而去,不远处一道青色的身影尾随其后而来,走在前方的她毫无察觉。

    回到住处,苏婉宁将屋里的储立在烛台上的蜡烛全部点燃,回身刚要关门时,一只手出现在门框处。

    怎么会是他?

    叶青冬怎么来了?

    苏婉宁是一脸的惊异,她的手顿然停住。

    她望着他,他深深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带着挣扯与迷惑。

    “你怎么来了?”

    “婉宁,跟我回去吧!”

    苏婉宁先是一怔,随既回过神来便要关门,却被一股力冲力推开,苏婉宁柔弱的身体一歪,重重跌伏在地。畏缩了一下,赶忙要从地上爬起,但叶青冬已入屋,疾步走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

    叶青冬俯下身,仔细看了看苏婉宁,然后伸手捧住她的头,“疼吗?”他的手指抚上她嘴角,轻轻的磨蹭着,这一近看,他才发现那若隐若现的郁青,在荷塘畔处时他未曾发现。手指抚过的地方,脂粉褪落,又紫又青的郁迹暴露在烛光下。

    你的身边不是有了她吗?干嘛要来关心我!?

    苏婉宁低下头咬着唇,抑制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轻轻摇了摇头。

    叶青冬听了,似在克制着什么,自言自语道,“怎么会不疼?都青了,怎么会不疼?”他说着,靠近了坐在地上的女人,“他打你了?为什么要打你?”叶青冬英俊的脸上有狂乱的愤怒与痛楚。

    苏婉宁闻声急忙转过头,眼泪已从她的眼里奔涌而下。

    叶青冬坐在苏婉宁跟前,握住女人纤细的双臂,盯着她低垂的头顶道:“婉宁,你还在怨我吧!我知道你还在怨我的。”

    苏婉宁袖子里的手紧紧抓成一团,嘴唇已咬出血痕,才控制住自己不会回头,扑入男人的怀抱痛哭一场。

    叶青冬的声音有深深的懊悔与悲伤,“婉宁,回到我的身边吧,既使不原谅我,也别再作贱自己了。”一想到不久前苏婉宁以青楼女子的身份为众人表演,叶青冬心里就好难受,都是因为自个的懦弱才会让她怨恨自己,继而离开自己投向魔鬼的。

    ——苏婉宁此刻所受的苦都是因为他叶青冬而引起的,叶青冬对苏婉宁是除了愧疚就是心疼。

    “不关你的事。”她嘴硬,却被哽咽声出卖了。

    身前的叶青冬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道:“婉宁,热吗?来,让我帮你将头发挽上。”说完不等苏婉宁同意,便将地上的女人打横抱起,向梳妆台走去。

    叶青冬伸手轻轻抚摩着苏婉宁及肩柔顺的一头青丝,然后动作迟缓地将她的头发挽起,细心地用珠钗簪上。

    他说:“婉宁,回来吧,回来吧……”

    苏婉宁流着泪想要回身拒绝,却被叶青冬突然一把抱在怀中,他带着酒气的味道在她耳边热切地说,“婉宁,原谅我吧,求你了,回到我身边吧,原谅我好不好……我带你走,就我们俩……”他声音里有泪。

    苏婉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悲伤与委屈,泪水疯狂地在她的脸上奔流,她呜咽着转过身来,定定望着叶青冬,终于扑向他,抱着他痛哭出声。

    他收紧双臂,紧紧回抱她,流着眼泪低声呼唤她:“婉宁,婉宁……”

    苏婉宁颤抖着伸出手,抚摩着叶青冬那张英俊却悲伤的脸,她以为离开以后,叶青冬就会忘记她,然后爱上另一个女人,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回事,他一直挂念着她,即使她给他重重一击后,他仍然选择爱她。

    当初离开时本就不是纯洁无暇,再相见时更是含辱蒙垢,叫她情何以堪?

    苏婉宁靠进叶青冬的怀里,将头伏在他的胸口,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痛哭出声,就像那时受尽他无限怜爱一样,将心中郁积已久的悲凉、伤心与绝望通通都哭出来。

    苏婉宁流着泪,辗转低声喊着他的名字“青冬,青冬……”肝肠寸断。

    她何其幸福,竟然还能拥有幸福!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阵不安的感觉从苏婉宁心底涌起,她从叶青冬的胸前抬起头来,却发觉不知何时,门口竟然站着本该在宴会场的秦淮景和金梦怡。也不知他们在一旁看了他们多久,听到了多久。秦兽应该是陪金梦怡出来寻找叶青冬的。

    怀中突然僵硬的身子让叶青冬瞬间感受到女人的不安,他回头见到门口来人,是一脸的惊异。

    秦淮景脸上的表情很是可怕,他用一双暗沉得看不见底的眼神看着苏婉宁,隔出很远苏婉宁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足以摧毁一切的愤怒与冷意。

    苏婉宁不禁畏缩了一下,叶青冬随既轻拍苏婉宁的后背,并用着只有他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七日后我来接你。”然后深深的看了苏婉宁一眼,忍疼放开无助的她。向门口走去,拉过一脸愤怒的金梦怡就想要离开。

    “梦怡,回家。”叶青冬上前抓住金梦怡的手腕,呼唤了一声。

    金梦怡想要挣开叶青冬,想要立即上前撕了苏婉宁,但终是忍下这口气,被叶青冬给拉走,只是临走时狠狠瞪了苏婉宁一眼。

    秦淮景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收回目光,冷冷地看着苏婉宁半天没有说话。

    “你,你”苏婉宁还未说完就被秦淮景打断,“刚才你在干什么?”冷冷的质问声配上微微扭曲的面孔,此刻的秦淮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就像丈夫捉住妻子偷人后那般。

    苏婉宁脸上泪痕未干,看着秦兽那平静的神情背后那种骇人的冷酷与怒气,颤抖着,语不成句:“我,我……”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淮景一边紧紧盯视着苏婉宁,一边向她缓缓走近,从上向下逼视她,问道:“你在勾引叶青冬吗?”

    “什么?”秦兽的语言让苏婉宁大吃一惊。

    话一落,秦淮景蓦一把拉住苏婉宁的胳膊,将她扯进怀里。

    随后,他拽去苏婉宁头上的发钗,扔在地上,“你干什么?”苏婉宁想要拾起发钗,却被秦兽死死抓住,他的脸上冷意森然,道:“谁叫你把头发束起来的?是你让叶青冬给你挽的吧?”说话间他一只修长的手插入苏婉宁的发间,用力揪住苏婉宁的乌发让她的头往后仰,他那张娇艳的脸在苏婉宁面前放大,他一字一字从嘴里说道:“你,又想勾引他,祸害他吗?”

    头皮的绷紧疼痛让苏婉宁既摇不了头,也动弹不得,眼泪从女人眼眶里滑出,奔流在漂亮的小脸上,苏婉宁嘶哑地回答秦兽:“我,我没有……”

    “没有?那你方才伏在他身上做什么?你当我是瞎子吗?”他看着她,眼里有暴戾、暗疑,还有丝丝恨意。

    苏婉宁看着秦兽充满愤怒与仇恨的眼神,一时间百口莫辩,傻傻的怔在原地,不知秦兽为何要这般的激动。

    他咬牙冷哼一声,道:“不许你又装出这副可怜样!”说着他放开揪着女人长发的一只手,但一只手仍紧抓住女人的手腕怒吼:“回答我,你是不是在勾引他——说话——他有什么好……一个两个心里都只有他,说——你是不是在勾引他——”

    苏婉宁虽然不知秦兽怎么了,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不要惹火秦兽,秦兽没有喝醉,她不会是他的对手。

    于是苏婉宁选择沉默。

    秦淮景眯了眯眼,伸手捞起苏婉宁垂在肩膀上的一缕秀发,送到鼻间,深深的嗅了一口说:“做我的女人吧,苏婉宁。”

    她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垂下头,继续沉默,他得不到回答,手指一用力倏地扯住她头发,满脸地阴鸷:“怎么不愿意么?!还是你更想要当叶青冬的女人?!”

    她头皮吃疼,银牙一咬说:“疼,放手——”那张美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贱人,除了我,谁还会要你,别不知好歹了——”

    “疼,放手啊——”

    “苏婉宁,我会对你很好的,只要你听话。好吗?”

    苏婉宁杏眼一瞪,“秦兽,你发什么疯?我是苏婉宁,不是金梦怡,不是你所爱的金梦怡——”

    “有什么关系!”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眸里却是一片落寂。

    “为什么会小产?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你想多了!”

    “你一开始就不想要生下我的孩子吧?!”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实话实说吧,告诉我实情!”

    “好吧!是的,我是故意的,我不会生下青冬以外的男人的孩子!我不能生下这个孽种,怎么可能生下强XX的孩子?!”

    苏婉宁狠狠地剜了秦兽一眼,你没有关系,我可有关系呢!

    突然头皮上又是一疼,男人的怒吼声传来,“说,你要做我的女人——说——”

    他是喜怒无常的秦淮景,她是谎言连篇的苏婉宁,眼也不眨地安慰这暴怒的男人,只为让自己好过。

    “好,我愿意。”

    她的回答,让他满意,“走!”他用力一扯道。

    他向前大踏步向床走去,苏婉宁被他一拖,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苏婉宁伸出双手拖住秦兽的胳膊,恳求地哭泣着说:“不……”

    他回头,森冷道:“你是我的女人?由不得你说不!”他需要发泄,立刻。

    秦淮景用力一拽,苏婉宁被他拖到在地。

    她惨叫,他弯腰去捞摔在地上的女人,她闷头咬上他肩,他被她咬痛,轻哼声捏起她下巴不让她作怪。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女人恐惧的瞪大双眼,颤抖着向将她禁箍的男人求饶。

    苏婉宁应该乖乖的向秦兽妥协,可一想到接受了叶青冬,她就想要保住护住那被蒙垢沾满的身子。

    男人优雅如豹,声音冷如夜魅,捏着女人满是泪痕的红肿小脸邪笑道:“到嘴的肥肉,你有见过吐出来的吗?”

    他疯狂地哈哈大笑,猛地一口含住她的唇瓣,将她搂得紧紧地,让那丰满的胸口挤着自己,他饥渴如猛兽般凶狠地吞噬她的唇瓣。

    都说了她是个贱人,人人嫌弃,背地里却似采蜜的蜂儿一拥而上。

    那小巧的唇瞬间被吻得胭红肿胀,他还不满足地吸上她的舌头,似要将它吞吃入腹那般恐怖。她被抱得动弹不得,随着一道锦纱撕裂声,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也阻止不了灾难的扩展。

    ------题外话------

    感谢yj666亲的礼物,以及yp790104、zky106、幺工、王小小四位亲亲为我投的票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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