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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称雄全文阅读

作者:木子蓝色     明末称雄txt下载     明末称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2章 君临天下

    永定门外黄袍加身,三军拥立。

    但是虽然刘钧已经黄袍加身,将士们也叩拜山呼万岁,但刘钧还不能算是一个天子。做皇帝,也没有这般草率。不过刘钧已经接受了将士们的跪拜山呼,他也不能再反悔了。

    刘钧率军自永定门入京。

    他的战马旁边跟着六人,锦衣卫指挥使刘侨、九门提督刘允升、枢密院总参谋长傅山、侍卫亲军校尉刘允贞、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罗平安、东厂提督王之心。

    这六人也是这次京中变乱中的主谋者。

    同时这六人也基本上掌握着京师内外的所有兵马,侍卫亲军、禁卫军、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厂。

    正因为掌控了京师各方面的兵马力量,这次的事情才会如此顺利。当京师各支兵马力量全都团结到一起时,吴甡他们只能悲剧。

    而现在当他们一起迎接自通州回京的刘钧,拥他为帝,迎他入京,也极为顺利。

    “眼下当务之急,维持京城安稳,绝不容许有半点失控,有任何人敢乘火打劫,聚众作乱,第一时间打压平定。还有,从现在起,京师立即戒严。”

    刘允贞在一边道,“我提议将侍卫亲军调到城外驻守,从禁卫军调兵接替皇城和宫城的守卫。”

    刘钧想了想,对他点头。侍卫亲军多是从楚军中挑选的,但也有不少是原来的京军,甚至不少的军官将领还都是勋贵子弟,加之他们经常与宫里人接触,不得不提防一二。

    “保护好皇宫,保护好太后等,不许宫中有任何骚扰。”

    刘允贞大声应是。

    楚军向来军纪严明,此时拥立刘钧为帝,兵入京师,但事实上仍都是原来驻京的部队,刘钧从通州带回来的只是自己的一千亲卫。

    刘钧向诸将要求约束好部众。维持军纪,保持京中安稳。将士们也都做到了,刘钧入城后,京中开始戒严。但并没有骚乱发生。

    一队队禁卫军将士,一队队五城兵马司的巡警们,他们把守城门关防,走上城头巡逻,四处宣布着这一惊天动地的变革。一张张榜文公告也四处张贴起来。

    京中的许多百姓都早已经呆在家中不出,昨天街上就不时看到大队士兵过往。后来传出消息,说是皇帝驾崩。然后又有消息传出说是皇帝临终封郡王为汉王,立他为唯一顾命大臣,辅佐皇三弟定王继位。

    可不到半天,又传来首辅吴甡和兵部尚书谋逆做乱的消息。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居然勾结内侍,把永定二王毒杀,然后还准备拥立福王继位。甚至有传言说,其实吴甡他们早就与吴三桂等勾结在一起,暗中降了清朝。要不然他们原先怎么会为叛乱的吴三桂求封求招安呢。

    总之,事情变的太快,快的人眼花缭乱。

    大多数百姓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哪是真哪是假,他们看到四处过兵,听到戒严令后全都老实的缩在家中,有些胆小的甚至全家躲进了地窖里面,生怕遇到士兵作乱。

    这时听到外面宣告,说是将士们拥立崇祯皇帝之子龙武皇帝之兄汉王继位,大家都既是惊讶。回过头又觉得很正常。

    惊讶的是汉王虽是亲王之尊,但毕竟只是崇祯皇帝收的义子,哪怕名字是入了宗氏族谱的,可毕竟不是真正的朱家子孙。

    不过汉王手握着天下半数兵马。尤其是京畿之兵,如今尽皆汉王旧部,将士们拥他称帝也不奇怪。

    刘钧入京后,先没急着入宫,而是先去了德胜门里的直隶总督府。

    到现在为止,刘钧还没遇到反抗者。

    京畿的防卫力量本就被刘钧掌握。统领各部的都是他的心腹,连东厂的王之心实际上都早就倒向刘钧了。

    而吴甡陈新甲和倪元路等一批非楚党大臣们,却又在之前的那场逆党动乱中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镇压了。

    连着那些京中的勋戚们,基本上上都被请入了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监狱里,剩下的一些够不着重点关照的,各家各户门口也基本上不是站着禁卫军,就是五城兵马司的巡警,或者东厂的番子。

    刘钧进入总督衙门里时,天已经黑了。

    京师三品以上官员,都被请了过来。

    刘钧一见到他们,感叹着道,“我本楚地一武生,是威宗皇帝简拔于伍,恩赐无比。我深受君恩,为威宗皇帝与大行皇帝所信任,如今将士们却要拥立我,我实在无颜以对天地。”

    右副都御史施邦耀,是少数几个既非楚党又没有被关入牢中的朝廷要臣。他听到刘钧这样说,连忙站了起来,刚想劝说刘钧另拥宗氏入京继统。

    侍卫亲军校尉刘允升却突然拔剑在手。

    他扫了施邦耀一眼,厉声喝道,“汉王是威宗之子,大行皇帝之兄,如今皇帝后继无人,大家一致议定拥立汉王为天子,哪个再有异议,或者有反对者,请先试试我这把宝剑。”

    施邦耀不过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官员,正因太老吴甡他们先前议事才没拉他,结果算是逃过一劫。现在一见刘允贞如此气势汹汹,心里头那点忠于大明的念头立即烟消云散,他吓的面如土色,连忙拜倒在地,生怕刘允贞真的一剑砍了他。

    有吴甡和陈新甲两个前车之鉴,施邦耀真怕了。

    当场许多官员纷纷叩拜,这些家伙平时打起嘴仗来一个比一个厉害,但这两年,随着刘钧的入朝主政,他们也很清楚的认识到了刘钧的厉害。他们早就不敢跟手握重权的刘钧对着干了,如今刘钧终于忍不住篡位了,他们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可这一天到来后,却没有哪个跳出来要做大明的忠臣。

    他们都心知大局已定,如果想改变这个事实,那无疑就是要步吴甡陈新甲后尘。

    命都只有一条,死了不能复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是识时务者。要不然也坐不到如今的位置。

    一时间,官厅中跪下一大片,他们都急着跪下参拜新的主子,冲着刘钧高呼万岁。

    刘钧扶起施邦耀。又让其它人起身,好言抚慰一通。

    施邦耀问如何处理宫中与天下各地宗藩?

    “请两宫太后与其它妃嫔们移居西宫,待汉王正式继位后,天下各地宗氏藩王只要尊奉新朝就不会追究。”刘侨代替刘钧回答。

    刘钧这时也补充道,“周太后是我母后。张太后是我皇伯母,其余妃嫔也都是我亲人。对于她们,我将始终以儿臣之礼事奉,绝不食言,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侵犯她们。”

    大明的硬骨头不少,东林、复社都不乏硬骨头,但那是过去。如今朝中仅剩下的那点硬骨头,还多被关押在监牢之中,身上担着谋逆罪名。

    “对于京中和各地的官员,也都继续留用。只要大家好好为朝廷办事,绝不会亏待他们。”

    施邦耀不过是一文弱老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此时又能做什么。刀都快架在脖子上了,终究只得战战兢兢的表明忠心,愿意效劳,他最后干脆主动请缨,表示愿意出面张罗登基继位仪式,去准备继位诏书。

    施邦耀胆量不行,但文采还是不错的。他直接就在厅中挥笔写好了诏书。

    “天命所归,推公继位。有汉王朱慈烨,禀天纵之姿,有神武之表。辅佐威宗,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居功至伟。仁德归于天地,天下绋已归心。应天顺人,朱慈烨继皇帝位。”

    刘钧对于这道继位诏书很满意。虽然很简短,但他也不需要太过繁复,这样就足以。不过他提出一处要更改,把朱慈烨改为刘钧,恢复本名。

    “很好,即位诏书就用这封吧,有劳施公操劳了。”

    军队拥立刘钧为天子,在安定门外黄袍加身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

    翰林院学士赵玉森、礼部主事张琦、礼部主事王孙蕙三个在白天听说刘侨杀了吴甡时,还高喊着明朝要亡了,刘钧要篡夺天下了,他们还一边流着泪一边说一旦刘钧进京篡位,他们一定要做大明的忠臣,要自杀以殉国。

    可当刘钧真的入了京,然后很快宣布朝廷和地方原来官员继续留用后,他立即就不再喊着要殉国了。特别是他打听到,如他这样原本的江北党人,只要知错能改,不再执迷不悟,肯为朝廷用心办事,那么就既往不咎后,他们的决心动摇了。

    三人都是无锡人,又都是江北党人,原以为吴甡一死,刘钧一篡位,那他们肯定要被清洗,因此也做好了自杀而不受辱的打算。

    可当得到了既往不咎的消息后,王孙蕙突然觉得家人的嚎哭让人心烦意乱。

    “别哭了,老子还没死呢。”喝完,他对妻子道,“你们别哭了,都不用死了。”

    说完,王孙蕙走回书房,过了会他叫下人取来两根竹竿,挑出一幅黄布,上面写上“大汉皇帝万万岁,”挂到了大门上。

    在写这条幅的时候,王孙蕙也犹豫了好一会,倒不是拉不下脸不愿意为刘钧歌功颂德,实在是他不知道该写大明皇帝还是大汉皇帝还是大楚皇帝。

    最后他想了想,刘钧又不是朱家子孙,当了皇帝后肯定不会再用大明的国号。新国号可能用楚,毕竟刘钧的兵是楚军他在朝中也有楚党。不过刘钧现在封的是汉王,按惯例,一般做天子的都会用之前的封号,刘钧是汉王,又姓刘,登基后用汉做国号更有可能,最后他写上了大汉皇帝万万岁七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龙武皇帝驾崩的第二天,四月初五,王孙蕙一大早就梳洗打扮好后,急匆匆的赶去叩拜新主子,去表示自己愿意为新朝效力。

    王孙蕙还把同乡赵玉森和张琦、秦邢等一众同拉上同去。

    四月初五一大早,百官入朝,分立左右。

    稍后,刘钧在刘侨、傅山等人的簇拥下从容登殿。刘钧上殿后先与百官见过,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乾清殿中,在龙武皇帝的灵前,右都御史施邦耀展开诏书,当众宣读。

    诏书宣读完,刘钧拜受诏书。

    接下来,是一通繁复的继位礼仪,最后刘钧戴上皇冠,穿上龙袍,被百官拥至乾清殿,坐上了那把只有皇帝才能坐上的龙椅,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山呼,声音在大殿里久久回荡。

    刘钧展开双手,微微向上虚抬,朗声道,“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万岁。”

    刘钧目光在殿上诸人身上扫过,那是一种君临天下,俯瞰众生的感觉。

    现在,他刘钧就正式登基做了皇帝,从此,这天下江山,由他主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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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大汉开国

    京师的中心,紫禁宫城。

    在皇宫的坤宁宫里,周太后与张太后相拥而泣。她们坐在床上,关上房门,一直哭泣,没日没夜的哭泣。宫人们怕太后面对着大行皇帝和定王的灵柩太过伤心,将她们劝回坤宁宫里。

    可这根本没什么用处,皇太后蜷缩在床上被窝里,哀恸欲绝。

    宫女来了又去,为她们送来膳食,可她们根本无心食用。一样样菜式送过来,放在那里碰都没碰过,直到变凉,等下餐膳食送来时,便只能再把原封未动的上一次膳食撤下去。

    哭累了,太后会睡去。等醒了,接着继续哭。

    除了哭,她们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皇帝意外驾崩,伤痛还没停止,定王又被毒杀,连永王也被杀了。年青的太后,感觉自己的天整个塌了。

    或睡或醒,太后总会梦到崇祯皇帝,梦到龙武天子。然后最后总会梦到义子刘钧,梦到他顶盔贯甲,带着千军万马杀过来。

    我也死了算了,她对张太后说。她想自己也许应当追随丈夫和儿子而去,只需要三尺白绫,那么便可结束这一场恶梦。

    可门侧两边,却早站着一队侍女,这些人虽然穿着宫人装束,却不是她宫里的人,甚至不是紫禁城的人,这些人是由陈圆圆沈曼和柳如是带来的,而陈柳沈三人,却是刘继业的外室。

    由她们在一边看着,她想寻死也不能。好不容易提起的那点勇气,也就慢慢的瓦解,离她而去,最终她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哭泣。

    沈曼和柳如、陈圆圆三人把张太后和田太妃、袁太妃她们一起请了过来,试图让她们一起聊聊天,化解一下这难堪的气氛。

    可周太后一概不想理。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和恐惧。

    柳如是跟她们说,刘钧只是为拔乱反正,还说他称帝完全是被将士们拥立,并非已愿。并说。因为永定二王皆被谋杀,陛下后续无人,而将士们又一致拥立,他做为崇祯陛下之子。龙武陛下之兄,才不得已登基继位。

    “娘娘,天不可无日,国不可无主。放眼天下,唯有汉王继位才最是合适。”

    周太后很想反驳说汉王并非真正的宗氏。可这话她说不出来。往另一面想,她其实还得感激刘钧,他辅佐了崇祯和龙武两位天子,稳定了大明的颓势,如今吴甡等谋逆毒杀了永定二王,他还帮着除去了这些逆乱罪臣,帮她报了仇。

    刘钧正式登基做了皇帝。

    刘钧当了皇帝第一件事情,就是定国号。

    天下换了主人,国号当然也要改一改。虽然刘钧是以崇祯皇帝之子、龙武皇帝之兄的身份入继大统,但刘钧毕竟不是真正的朱家人。

    也有人劝刘钧暂时不要更改国号。先暂时继续使用大明的国号,如此一来,能够安稳人心。毕竟大明天下,还有许多地方都是刘钧未曾掌控的地方。大明的宗室藩王遍地,如果刘钧继续当大明天子,那么各地宗藩臣民们,就继续是大明的子民。

    而如果刘钧改换国号,那刘钧就算是崇祯之子龙武之兄,那天下人也会认定刘钧是篡夺了大明朝政皇位。

    不过刘钧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决换国号。

    既然已经打乱了他的部署。都做了皇帝,那就干脆一步到位,直接改换国号。至于各地宗藩臣民,刘钧相信。那些真要反的,不管刘钧怎么做都会反,不反的,也不会在乎这点。

    对于新国号,有两个选择,有人建议用楚。因为他是楚人。而且这些年来他带领的兵马也称楚军,过去在朝中他们一党被称为楚党。

    也有人建议用汉,因为他姓刘,而且麻城锁口河刘氏,往上追溯到唐末时,节度使刘巨容是他们的祖上。若再往上追溯,那么他们这族其实就是两汉时的皇族,麻城刘家是刘邦长子这一支。

    传承两千年,刘钧当了皇帝,用汉做国号,自然是很合适的。

    最终刘钧选用了汉做为自己的国号,年号定为龙汉。

    公元1640年,也就是龙武元年,大汉开国,定为龙汉元年。

    龙汉,道家五劫第一劫。天地之数有五劫,东方起自子,曰龙汉,为始劫。

    大明朝立国二百七十二年而终。

    刘钧称帝后的第二件事情,就是继续尊奉周太后和张太后为明皇太后,另安排她们移驻到西宫。所有大明宗室藩王,皆降为庶民。

    明室宗庙,仍然派人守护,按时祭祀。

    接着刘钧便封赏拥戴他称帝的功臣们。

    封刘侨为齐国公,授两广总督,加太师衔。封刘允升为长沙侯,晋直隶总督,加少保衔。傅山为太原侯,授枢密使,加少傅。罗平安封安陆伯,晋九门提督,加太子少保。

    加兄弟刘健为武昌侯,授顺天巡抚。

    两广总督张国维晋兵部尚书。

    王谦晋总参谋长、旅顺侯。

    秦良玉晋封保宁侯,郑芝龙晋封建宁侯。张山封南阳侯、蔡远封汝宁侯。

    刘钧封了一公九侯。

    刘钧以袁继咸为内阁首辅,傅山为枢密使、张国维为兵部尚书。

    保留总理处与军机处两个衙门,两个衙门都为皇帝的顾问机构,总理处负责民政财务顾问,军机处负责军务顾问。

    虽然是新朝,但实际上刘钧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整个朝廷打散重建。除了一些重要职务安插上了自己心腹,其余多数职位,依然还是原官留任。

    到了此时,刘钧才发现,他自己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坐在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刘钧觉得自己的位置还并不牢固。

    关外还有十几外清军就在长城脚下,中原还有流匪,如今还要加上分散天下各地的前明宗室藩王们,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官绅百姓,谁也不知道哪个就会或为了忠义,或为了利益就反了。

    一番调整后,天下九大总督,刘钧来了一轮新的调整。

    刘允升任直隶总督、侯恂任关外总督、李春江任三江总督、李树初任中原总督、瞿式耜任闽浙总督、刘侨任两广总督、秦良玉任川湖总督、方孔炤任云贵总督、郑芝龙任陕甘总督。

    刘钧下旨,大汉所有官吏,薪俸在原来基础上加倍。

    一道道官员调整的旨意不断自宫中发出。

    刘健任顺天巡抚,刘允贞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冯胜为锦衣卫指挥使、张国柱为侍卫亲军提督。

    张国栋调任警备军提督,晋镇江侯,常升调任卫戍军提督,晋登莱侯。

    前左都御史倪元路走出诏狱大门,强烈的日光晃的他睁不开眼,他伸出手摭挡多日在阴暗监狱里已经不适应阳光的双眼。

    旁边的户部尚书李邦华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改天换日了。”

    “是啊,风云变换,改天换日了,如今竟然已是大汉帝国天下,犹不敢相信。”蒋得景叹道。

    在他们身边,是一大群刚从诏狱里放出来的高官。

    大汉开国,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各地监狱清空牢狱,本来如倪元路他们这等犯谋反罪的犯人是不在赦免之列,但新皇颁了特赦令,特别赦免这些人。

    户部左侍郎傅淑训道,“不过新皇也不一定就是昏君吧。他登基之后,就下旨天下各省减租减息,还令清理苛捐杂派加征,又下诏给各地官员加薪一倍,还让四海银行开设济民扶贫借贷,向百姓租借种子耕牛等,这一样样,看着都是贤明之举啊。”

    兵部侍郎张缙彦也点了点头,他们这段时间虽然关在狱中,但实际上他们这等级的犯人,在牢里过的很好,有家人打点,在牢里除了没自由外,其它的看书看报,甚至是吃酒喝茶样样都方便。

    “我看报上说,新皇还下令给各地粮农推出了粮食收购保护价。还推出了新法令,每年的两税征银,将征税时间从每年夏秋两季改到了每年的秋冬二季,以保证百姓有充足的时间将收获的粮食卖出,再折银上交。”

    “他确实是很有魄力的,光这个粮食收购保护价,就相当大手笔了。如此一来,百姓们再不用担心粮食收获季节粮价大跌,也不用担心官府催税,让他们不得不贱卖粮食,然后折银交税了。”

    户部尚书李邦华是江西人,对于这些他是很了解的。

    “真要想做到新政中所说的,代价可不小,首先朝廷得有这么多银子做准备,要不然如就算有了保护价,可拿不出现银支付粮款,难道给百姓打白条?”

    倪元路在一边忍不住道,“银钱准备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如何保证各地的官吏不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官清如水,也怕吏滑如油啊。很多好的政策,到了下面,最终却成了扰民害民之政,为何?就因为再好的制度法令,也还得由这些底层的官吏执行。而如今的吏治,那是坏透了,我怀疑这几条法令,最后到了地方后,又会走样。”

    邱瑜一边冷笑几声,“我说诸公你们真是闲操心,咱们如今不过是群刚被赦免的庶民百姓一个,这朝廷新政,地方吏治,哪又能与我们有半分钱关系,咱们又何必操这个闲心呢?”

    倪元路和李邦华等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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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效忠

    (除夕快乐!)

    龙汉元年四月。

    刘钧尊父亲刘修为太上皇,尊母亲李氏为皇太后。封兄长刘钊为襄阳侯,并封四位姐妹皆为长公主,封他们的夫婿为驸马都尉。

    同日,刘钧封元配陆氏为皇后,长子刘和坤为楚国公。封朝鲜公主李氏为贵妃,李氏所生次子刘和垣为吴国公,沈曼陈圆圆柳如是陆瑶刘宝儿五位妾侍皆为嫔妃。

    刘钧一家都搬进了紫禁城。

    刘钧还再次下旨重申对于前朝宗室和官员们的待遇,宗室封爵皆削夺为民,官员们则原职不变,继续留任,薪俸加倍。

    吴甡和陈新甲的葬礼很简单,他们都因谋逆且顽抗而死,若非新皇加恩允许两家人收尸,他们的首级便只能一直挂在城门上示众。

    吴甡的葬礼上,前来的故旧很少,虽然他曾经是首辅,还是江北党魁,可他却是一个谋逆而死的逆臣。特别大家都清楚的知道,谋逆之事只怕并不是那么简单,毕竟那场动乱最后得益最大的是当今天子刘钧。

    若不是龙武皇帝意外驾崩,加之定王和永王又被毒杀,刘钧也不会这般顺利的称帝。

    吴甡的夫人和儿子跪在他的灵前答谢前来吊唁的亲朋,倪元路上前,“节哀顺便!”

    “多谢倪公前来。”吴夫人很是感激。

    上香吊唁,然后回到一边。

    倪元路坐在那里,看着显得很简单的灵堂,寥寥几个客人,不由的感叹世态炎凉。

    “汝玉兄也来了。”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倪元路抬头,却见是前户部尚书李邦华来了。

    “你不也来了吗?”倪元路笑笑。

    他们两人过去一个是朝中浙籍官员领袖,一个是江西官员领袖,但又都支持着吴甡。之前两人一个是左都御史一个是户部尚书,可谓是朝中重臣,然后眼下两个人都只不过是一介布衣而已。

    李邦华看了看灵堂。摇了摇头。

    “想不到吴公丧礼,就来了这么几个人。”

    “能来这些人已经不错了,毕竟身上背着个逆党之名,再说。今日是武昌侯定婚之日,京师里各家几乎都去贺喜去了。”

    李邦华也知道此事,武昌侯刘健,现任顺天巡抚,同时也是皇帝的亲兄弟。还不到十六岁,可却是崇祯十三年的进士,之后历任诸官,也算是鸡犬升天了。他小小年纪已经出任顺天巡抚一职,如今更与新任兵部尚书张国维之女定婚。

    “新皇登基之后,至今还没有封过一个王爵呢,倒是有些奇怪。到现在也不过是封了三个国公,一个是从龙之功的叔父刘侨封齐国公,另两个则封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封楚国公一封吴国公。连两个亲兄弟,也都止封侯爵。”

    蒋德璟端着个酒杯走了过来,直接在两人旁边坐下。“这是好事啊,想大明对宗室待遇最优,结果呢,到现在大明宗室光男丁不下七八万之巨,每年宗室消耗的俸禄就是个惊天数字,更别提他们在各地侵占的民田,接受的投献多达几十万顷之多。可花了这么多财力养了这么多宗室又有何用?徒增加朝廷负担,结果真正到了如今。却又有半点作用?”

    听他说到大明的宗室,李邦华和倪元路都只能叹息一声。大明朝对宗室一方面确实很优待,俸禄很高,封地很足。但另一方面,又对他们严格限制,不让他们出封地,不让他们做官,连取名字这样的事情,都得礼部做主。

    今日天下的数万大明宗室。实际上不过是几万头肥猪罢了,如今刘继业篡夺了天下,结果处地的宗室根本没有个反应。

    倪元路估计也许会有那么几个宗室会站出来,但这些自小当猪养的宗室站出来又有何用?

    倪元路长叹一声,“诸公有什么打算吗?”

    “一介庶民布衣,能有什么打算,倪公呢?”

    “我打算作书绘画,也学董其昌,以后没了官俸,就靠字画养家了。”倪元路笑道。

    “倪公书画双绝,天下闻名,不当官了去作画,还更好。”蒋德璟道,倪元路的书画本领高强,那是早就有名的。

    这时张缙彦又带着一群人过来,都是些牵连进逆案中又被特赦的人,今日都来参与吴甡的丧礼,这些人多是东林和复社之人,虽坐了几天牢,但骨头还是很硬的,这个时候,也丝毫不在意朝廷的看法,依然前来参加吴甡丧礼。

    前兵部侍郎张缙彦过来坐下,“诸公真以为朝廷会放过我们吗?”

    李建泰、黄景方、魏藻德、邱瑜、方岳贡、傅淑训、陈子龙等一群人也都围过来。

    “咱们都只是一群文臣,咱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新皇既然赦免我们,那肯定是不再追究了,要不然何必又要放了我们?我觉得没必要再担心这个。”倪元路说道。

    门外传来一阵惊呼声,接着一队士兵走了进来。

    倪元路等人慌忙站起,眼里都是惊惶之色。

    一名年青的军官走了过来,“诸位大人,陛下召见,请跟我走。”

    倪元路问,“我们都只是平民百姓了,陛下为何召见我等?”

    “此事非我所知,诸位大人还是随我走一趟吧。”

    李邦华一众人都心中忐忑,不知道这趟是凶是吉,可看着四周的兵也没有什么其它的选择。

    皇宫,乾清门上书房内。

    刘钧看着倪元路等近百名官员,心里有些复杂。前来觐见的都是卷入逆案中的朝廷高官,而且这些人不包括那些勋戚在内,基本上都是六部诸寺都察院的,不是尚书就是侍郎要么就是都御史这级别的。

    可以说,这些人一去,朝廷空了大半。

    时至今日,对于吴甡谋逆一案,其实刘钧已经完全了解了整个详细的内情。吴甡和陈新甲确实打算除掉他,甚至废掉定王,但如倪元路等人,多数都顶多只是表示支持除掉刘钧而已。甚至他们也仅是表了个态。

    虽然如此。刘钧对此并不怎么在意,朝廷争斗到最后,搞刺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关键是现在自己赢了,他们是失败者。

    可刘钧也暂时离不开这些人。这么大一个朝廷,需要有足够资历和威望的人来处理事务,刘钧得让朝廷继续转动,甚至高效的转动起来。

    长城下还有十几万清军,中原还有流贼。甚至各地可能还会有宗室官员们起兵反叛,刘钧不能再让自己的大本营给停转。

    “朕知道你们都曾经参与过吴甡陈新甲的谋逆之中,但朕已经颁诏赦免你们的罪行,过去之事通通既往不咎。今天朕召你们来,就是准备重授你们官职,朕希望你们能用表现来证明你们的忠心。”

    倪元路等人异常惊讶。

    参与逆案被赦免,现在居然还要恢重召他们授官?

    李邦华朗声道,“我只忠于大明,恕不能听召。”

    刘钧笑笑,“忠有两种。是忠于君王还是忠于社稷?从前春秋的时候,齐国的管仲说过,忠于社稷而高于君王。社稷亡了,臣可以死,若社稷还在,而只是君王死,无非是难过而已。”

    “大明早已经病入膏肓,虽然我也曾百搬挽救,可也无法救回。崇祯皇帝意外驾崩,龙武皇帝意外驾崩。龙武皇帝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定王也被吴甡谋害了,连永王都没被放过。这个时候众将士拥戴我称帝,你们说,如果我不同意。会是什么结果?”

    “选一位宗室入继大统?选谁?”刘钧摇摇头,“不管谁入继大统,只怕都容不下我刘钧了。我刘钧并不是那般贪恋权力,可是除了朕,还有谁能带领天下走出这个烂泥潭?”

    “为天下亿万生民计,为天下安稳计。我刘钧愿意背这个骂名,我不在乎别人骂我篡位者,因为我只是想要汉室中兴,天下太平。”

    “诸位,大明已经过去了,但天下社稷并没有亡。如今关外清虏打到长城下,虎视眈眈,中原流匪还在四处作乱。这个时候,你觉得天下社稷还能经的起折腾吗?想想崇祯朝,天下是个什么样子?内忧外乱,战火不断,百姓们水深火热,难道你们还想天下回到那个样子吗?”

    “刚刚我说到春秋齐国,齐侯曾经问宰相晏子,忠臣是什么样的?晏子说社稷有难,君王出逃,不跟着走。齐侯问,臣子平常接受君王的封地爵位,危险的时候为何反而如此回报君王,算忠臣吗?晏子说,君王若听忠臣的话,社稷又怎么会危难?君王又怎么会出逃?正因此,不听忠言的君王,又何必跟着他去死”

    刘钧起身,走到众人面前。

    “如今天下非常危急之时,我们都得团结一心,众志成诚。如此才能中兴汉室,重振华夏,若大家只是看着巴掌大的一点地方,继续坐井观天,鼠目寸光,忙于内斗,那么将来这中原便可能为腥膻所据,那时就不仅是亡国,而是灭种了。”

    “我听说你们想要归乡,想做个田舍富家翁,你们错了,大错特权。我今天要跟你们说一句话,能力越大,则责任越大。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们难道不应当做管仲、晏子这样的社稷之臣?”

    倪元路等人都为这番话打动。

    “即日起,朕恢复你们原职,继续为国家,为社稷效力,你们可愿意?”刘钧问。

    殿中一阵沉默,许久之后,倪元路跪下,接着李邦华跪下,然后是傅淑训等人相继跪下,最后,所有人都跪下来。

    “臣等愿意为社稷之臣!”

    刘钧点了点头,“很好。”(未完待续。)

    ps: 感谢花笑云、山青盈、我不在年少、***、mr谢支持,谢谢大家,除夕快乐,阖家团圆!

第465章 剑锋所指,心之所向

    上书房。》し

    警备军提督、镇江侯张国栋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他是天子门生,绝对心腹,有什么话也不会藏着掖着,趁着面圣的机会,直接就说了出来,他认为这是对皇帝忠诚的表现。

    “倪元路等人都是原江北党人,尤其他们还曾与吴甡计谋暗害陛下,这等人赦免他们已是法外开恩,又为何还要让他们官复原职?”

    “陛下,这些人都是逆党,现在不但赦免他们还要让他们官复原职,这岂不是要放虎归山?”

    刘钧从手中的折子上抬起头,摇头笑笑,“放虎归山?他们算什么虎。这些人朕得用,因为这偌大的一个朝廷,我们事先都没做好接手的准备。现在虽然我当了皇帝,江山换了主人,可天还是那个天。大汉帝国,也一样还需要有官员,朕的旨意也需要通过这些官员去传达与执行。”

    “过去我们一直在发展军中的势力,也有发展商贸,可对于行政,尤其是文官这一块,我们还是很缺少经验,更缺少人手。皇帝的意志要如何实行?得通过国家。皇帝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意志,可什么是国家,国家的意志又如何实现,这些你想过没有?”

    张国栋摇了摇头,几年前,他还只是一个麻城太平乡山区里的一个穷山民,偶然之下,拿着猎物到县城卖钱的他发现了刘钧和李春江在招募乡勇,给出的待遇很好,心动之下去试了试。当时没想过会被招上,他其实只是看到去试练的人能拿一个烧饼吃。

    县城里的烧饼太贵,他舍不得钱买,肚子饿的咕咕叫,他为那烧饼引诱最终大着胆子上去,在招兵旗下试了。

    结果这一试,就试出了如今的大汉帝国新晋镇江侯、警备提督,堂堂的帝国上将军。能够在这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山民到一个侯爵,他深刻认识到完全是因为他跟对了人,他跟了大汉开国皇帝。

    在皇帝也还只是一个武生的时候,他就追随着皇帝。一路随着他披荆斩棘,南征北战。然后他靠的是那颗对皇帝绝对的忠心,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没有犹豫过皇帝的命令。

    皇帝剑锋所指,就是他心之所向。

    忠诚、勇敢。一开始就跟对了人,加之他的忠诚与勇敢,尤其是他在几次关键时候为皇帝打前锋,最终让他成为了最先封侯的那一批人,第一批封侯的人中,甚至皇帝当年的结义十三太保,都也只封了几个而已。

    “冬狗子,你如今也是堂堂京畿的警备提督了,你要记住一句老话。可马上打天下,但不可马上治天下。治国。终究还离不开那些文官,他们更有经验。打仗和行政,那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

    “我们用自己人不行吗?”

    “朕当然也想用自己人,毕竟自己人更可靠。但我们哪来的自己人,我们的自己人都在军中,拼尽全力,现在不过控制十余镇新军,连天下半数军队都还没控制住。更别说天下二十余省了,治理国家朝政的人才不是那么好选拔的,不光得需要文化。更需要的是经验。”

    “也许过个三五年,我们就能培养出一批真正的自己人。但是现在,我们还是需要倪元路等这些人。朕也知道这些人带着刺,可只要我们注意提防。用好了,哪怕他们是双刃剑,也只会使我们更加所向无敌。”

    说着,刘钧扬了扬手里的那个奏折。

    “倪元路过去不是我们自己人,但是现在、将来,他们都会是我们自己人。”他把奏折扔给张国栋。“这些人才是我们的敌人。”

    张国栋接过奏折翻看,他过去虽是山区穷小子,可在楚军这个大熔炉里多年煅造,也是学了不少文化知识的,他现在已经识得不下三千字,一般的文章也能写的了,虽然字还是有些丑了些。

    他匆匆浏览一遍,马上明白了奏折所奏何事。

    清军已经听闻刘钧称帝的消息,他们派了使团要来京朝贺,同时也是要来谈判和议之事。

    “清虏此次明为恭贺,实则是想来占我们便宜的,他们看我立国登基,便以为中原将会内乱,便可以来趁火打劫,想要论我们一笔。”刘钧冷哼两声。

    “清虏想要趁火打劫?那我们就狠狠的打回去,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张国栋朗声道,“陛下,臣请求率军出征。”

    从军事上来讲,眼下反击时机已经出现了。如今已经是四月中旬,渤海上的冰早化了,这意味着帝国海军的舰队可以扬帆纵横,随时出击,海军陆战部队能搭乘战舰,甚至是陆军直接搭乘着运输舰在水师的护航下,在辽西沿海任意一处登陆,直接拦截清军的补给线,并拦截他们的退路,切断他们与辽东的联络。

    甚至他们可以直接支援辽东,对清军的大本营发起一轮直插贼**的猛攻。

    不过军事从来都是服务于政治。

    眼下的情形,并不是对外大举用兵的好时机。

    刘钧确实已经坐上了龙椅,但屁股还没有坐稳。他刚下旨削去所有朱明宗室们的爵位,将他们贬为庶民,可以想象,这一诏令肯定会引发许多朱明宗室的反叛。

    还有那些各地的官绅地主商人们,其中也有不少因为之前刘钧推行的一些新政,而心生不满。这次肯定会有不少人忍耐不住要跳反了。

    刘钧能判定,天下各地必然将会掀起一轮反叛的动乱,刘钧有把握能够很快扫平这些叛乱,但他没办法不让这些叛乱发生。

    在这种动荡前夜,刘钧必须把帝**队调到中原,调到南方去。

    “中原不能乱,我们得集中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这波动乱,你明白吗?”

    张国栋点了点头,“臣明白了,暂忍让他一时。”

    三天后,一支二百余人的队伍在一支汉军的护卫下进入京师。这支队伍,就是来自于关外的清国使团,明为前来恭贺刘钧登基,实来讹诈刘钧。

    金殿之上,刘钧坐在龙椅上,望着满殿朝臣,道,“吴三桂祖大寿二逆降清,引清军大举来犯,十余万敌军屯驻于长城北面滦河边已有一段时间,一直不肯撤兵,所图不小。诸位,你们认为该如何应对?”

    直隶总督、长沙侯刘允升出列,“陛下,对清虏这些蛮夷丑虏,只有一个字,打。你不打痛他,他们就不知道厉害。这些夷虏,向来畏威怀德,你对他好他只会以为软弱可欺,唯有打痛了,他们才会心怀畏敬。”

    新任的内阁首辅袁继咸跟着出列。

    “陛下,臣反对此时对东虏大举用兵。眼下当务之急是稳定天下民心,争取早日完成对各地的掌控。朝廷的兵马,应当尽早派往东南和西南、西北等地,以免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在各地作乱,必须得在乱起之前,第一时间把这动乱之火给掐灭了。至于清虏,我们有关宁和燕北防线,就算抽调部份兵马南下,也完全有能力御敌于国门之外。”

    关外总督侯恂出奏。

    “陛下,臣以为应当先灭清虏,再派兵南下,然后可安枕无忧。若不顾清虏,那派兵南下,就有后顾之忧。何况我大汉帝国京师立在北京,周边只有一道长城防线而已,太过薄弱了,缺少防御纵深。为国家社稷安危计,我们也应当出兵击退清虏,然后收复辽西以及燕北之地,为京师增强防御纵横。”

    侯恂是关外总督,但现在他这个关外总督当的有些尴尬,辽西只剩下宁远和山海关,辽东也只剩下镇江和旅顺这么两小块地方。他很希望朝廷能够出兵关外,起码把辽西夺回。

    兵部尚书张国维也出列进奏。

    “陛下,清虏毫无信用可言,上次与清虏定下和议不久,结果清虏就立即撕毁和议发兵进犯,就算这次我们与清虏再次达成议和,只怕他们也会随时再犯。如今正是用兵反击的大好时机,长城北面的清军师久无功,军心涣散,补给不足,我们此时出兵,正好一劳永逸,否则,清虏将如一根尖刺,会一直卡在我们的喉中,让他们寝食难安!”

    袁继咸依然认为没必要打这一场仗。

    “陛下,就算我们打赢此仗,我们也暂时无力深入辽东平灭满清。反之,我们有宁远、燕山坚固防线,只要坚守,便能立于不败之地。鞑虏攻之不果,便只能狼狈而归。等我们控制了天下,稳固了局势,到时积聚实力,再大军东征,必能毕其功于一役,永除后患,何必急于此一时。”

    “清国使者上殿觐见!”

    宦官高声唱喝,片刻后,在两名小宦官的带领下,满清的使者踏进大殿。那使者身穿着熊皮袍子,帽子下后脑拖着一条细长的金钱鼠尾。

    “大清使者巴布泰拜见南朝皇帝陛下,请陛下接受我大清国的恭贺。”一面说着,巴布泰一面呈上一张礼单。

    千里马四匹,貂皮六件,人参八斤,极品东珠十二颗,黄金三十六斤,银千两。

    刘钧听着宦官的唱喝,只是轻轻一笑,区区一点礼物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陛下,臣还有国书一封要呈奏陛下,事关两家好合。”

    国书呈上,不出意外,里面果然谈到两家再次议和之事。清人开出的条件,刘钧只想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狂妄。

    “你们的条件是要我大汉将关外之地尽数割让与满清,并且以后每年赠给满清五百万银币,而清以貂皮人参珍珠木材等做为回赠?”

    巴布泰头抬的高高的,鼻孔都快要朝天了,“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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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各怀鬼胎

    (大年初一,木子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猴年万事如意!)

    长城以北,滦河东岸清军大营。√∟頂點小說,

    一身白甲的多铎默默的立在大营的一座高耸的了望塔上,背着双手迎风远眺。

    初夏的风卷起他白色的长披风,远远看去,他如同一只临风展翅的海东青。

    隔河对岸的极目之处,几个黑点迅速移动着,多铎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收起千里镜,快步下了塔。

    一刻钟后,几骑马甲策马飞驰入营。

    “王爷,去南朝的人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多铎眉宇飞扬,“快带上来。”

    豪格和阿济格与吴三桂、祖大寿一起来到大帐,“听说去北京的人回来了,谈的如何?”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多铎自信满满的道。刘继业终究还是称帝了,居然还来了一个黄袍加身,倒是会玩。但这个时候称帝,对于大清来说还是极为有利的。刘钧一称帝,步步恢复元气的大明,便再难再团结一致,一场内乱爆发近在眼前。

    刘钧在这个时候,肯定得把重心放在控制南朝局势上,这个时候,只要他们提出的条件不是太过过份,刘继业都得答应。

    “拜见各位王爷。”

    “起来吧,快说,此行如何,刘继业可答应了我们的条件?”阿济格迫不急待的追问。

    “回王爷,刘继业愿意重新和议,甚至还提出愿意以双方现在的实际控制线重新划分界线,但他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多铎问。

    巴布泰目光往吴三桂和祖大寿那边悄悄望了一眼,然后犹豫了下,支支唔唔的道,“刘继业想要我大清向汉国称臣,永为藩属。”

    “休想!”阿济格不加思索的喝道。

    多铎却是沉默着。他目光打量着巴布泰,然后道,“知道了,你且退下,来人,赏赐巴布泰银百两。”

    巴布泰退下,屋里气氛有些异样。

    吴三桂和祖大寿目光暗中交流了一下,心有所思。

    多铎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

    “刘继业既然讨价还价,我倒觉得他有意和谈。若不然,他干脆拒绝就好。他现在讨价还价,正说明不敢跟我们在这时开战。至于他提出的条件,我认为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只要我们多谈两回,他肯定不会再坚持这些条件。相信现在中原各地肯定都知道了刘继业谋朝篡位的消息,只怕各地反叛已经掀起,刘钧的时间可不多,他没那么多时间跟我们一直耗着。他要急着调兵南下稳定局势。”

    “那我们怎么做?”阿济格问兄弟。

    多铎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就看谁崩的住了,再派人过去。我们的条件不变,关外之地尽归大清,明军从关外撤兵。两国以为后兄弟之邦,互市贸易。明赠我五百万岁银币每年,我们则回赠以貂皮人参珍珠木材。”

    “依然原来条件,不减半分?”豪格问。

    “不减。”

    几人又谈了一会。然后各自回帐。

    多铎叫来侍卫,“去把巴布泰叫来。”

    吴三桂和祖大寿离帐之后,结伴同行。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看着离着大帐远了,打量着四下再无旁人,祖大寿一脸担忧的对外甥道,“我看着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也如此觉得,巴布泰刚才当着我们面,有话没说。支支唔唔的,肯定未说之事与我们有关。”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祖大寿担忧的道,“你觉得事情与我们有关?”

    “我觉得是如此,我猜刘继业可能还提了什么重要的条件,也许就与我们有关。”

    “刘继业想要我们人头?”

    吴三桂点了点头,如今虽做了二鞑子,还当着郡王爷,可吴三桂并不安稳。清军眼下的尴尬处境他很清楚,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很威风,打到了长城关下,可实际上,清军却处于一个崩溃的前兆,再耗下去,清军自己就得崩溃了。不但粮饷供应越来越难,而且随着夏季将至,拥有海上优势的汉军,就可能抄他们后路,攻他们老巢了。”

    他一直反对清军与南朝议和,主张直接退兵。

    可清军却想趁火打劫,但刘继业的劫是那么好打的。

    而现在,吴三桂担忧汉清媾和,直接把他们卖了。

    “若是鞑子真想卖了我们,那我们就跟他们拼了。”祖大寿狠狠的道,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祖大寿越发的凶恶起来,他已经谁都不相信了。就算是对清人,也一直暗中提防着。

    “我们回去后早做预防,多做提防,身边多带侍卫,轻易不要离营。一旦事情不对头,咱们就杀出去。实在不行,我们大不了带兵向西,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只要手里有兵马,到哪都是王爷。”

    中军大帐。

    巴布泰再次被带进来。

    多铎瞧着他道,“刘继业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现在说吧。”

    “回主子爷,刘继业确实还有一个条件,他提出可以与我们议和,但我们必须交出祖大寿和吴三桂,他还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交出吴祖二人并两家子弟,刘继业就愿意相信我们的诚意,从此两家和议,共享太平。”

    多铎想了想,转身对侍卫道,“去把肃亲王和英亲王请来。”

    豪格和阿济格刚到帐中,听到多铎又派人来请,都带着疑惑回来。等听到多铎把情况一说,两人都不由的犹豫起来。

    “刘继业的话怕是不能相信,他也许只是想借刀杀人,待我们把吴祖二人交出,回头刘继业再不认帐,那我们岂不是被他白玩了?”

    豪格的话阿济格也赞成,他倒不是在乎吴祖二人,他在意的是两人手下的几万兵马,还有辽西的十好几万汉人。就算在黄台吉时代,这都是一个很强的力量。更何况对于如今的清国来说,更加重要。

    “刘继业未免把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如此简单的借刀杀人之计,我们如何会上当。”

    吴三桂回到帐中,一坐下就发现自己的桌上放着一封信。他拿起信,见上面写着吴三桂亲启几个大字。

    等他打开,却发现这封信居然是自己父亲的手迹,更让他惊叹的是这信上的内容,居然是他父亲写信劝他归降朝廷。后面还附了一封信,居然是刘继业的亲笔信。信中刘继业劝他弃暗投明,重新归附朝廷。

    刘继业开出了一个很诱人的条件,只要他肯归附朝廷,大汉帝国将对他们的过往既往不咎,而且还许诺封他为平西伯,封祖大寿为靖南伯。

    看完信,吴三桂突然冷汗就冒了起来。他左右观望,又跑到帐门口。帐外密布着百余亲卫,“刚才谁进我帐中了?”

    家丁队头摇了摇头。“大帅,你离开去中军议事后,我们一直把守在这里,没看到有人进过大帐。”

    吴三桂恼怒万分。这怎么可能,没有人进帐,那这封信难道是自己飞进来的不成。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也许自己的部下中有内奸。

    或者是刘继业派来的细作刺客。或者是锦衣卫早就安排在他军中的番子。

    想到这里,他真是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紫禁宫。

    刘钧踏入长春宫内,贵妃李惠连忙抱着吴国公迎了上来。

    自入主紫禁宫后。刘钧还没有去见过移居西宫的周太后张太后等人,他借口自己事务繁忙,实际上是有些不好面对她们。过去他是以忠臣义子的身份面对着她们,而如今,他却篡夺了明朝的皇位。

    刘钧觉得自己做皇帝,对天下更好,但在私人感情上,他还是觉得愧对她们的。他找借口避免见她们,甚至这些天都不怎么愿意见皇后陆氏。

    这段时间都是陆皇后与沈曼等几人去陪伴周太后张太后她们,刘钧现在每次见到陆氏,总不免会谈到周太后等。

    还是李贵妃这边让他更轻松。

    刘钧抱过还不会说话的儿子,逗他笑。

    “这孩子,长的真像我。”

    李氏站在一边,听着刘钧的话,不由露出欣喜。

    “陛下这么喜欢垣哥儿,何不封他为王。”

    “他还只是个不满岁的孩子,封公封王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氏道,“垣哥儿是皇子,古往今来,皇子封王,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你想多了,坤哥儿不也还没封王。”刘钧一面摇晃着手臂里的儿子,一面道,“其实我觉得宋代的宗氏爵位制度就不错。”

    宋代的宗室从来不是中央朝廷的威胁,在宋代皇子一般不直接封王,虽然皇子一般最终都必然封王,都并不直接封,而是初封以较低的爵位和职位,再迁转。

    宋神宗时,诸皇子初除皆节度例,封国公,稍迁郡王,加平章事,至出阁封王时始兼两镇,加司空,后成定制。

    另一面,亲王之后通常都不封嗣王,虽然北宋时有嗣王这一爵位,且规定亲王之子承嫡者封嗣王,可事实上如同虚设。此外,皇子封王者,王爵仅止其身,而子孙无问嫡庶,以其中最长一人,封公,其余子孙不过是承荫入仕,为环卫官,然后以序迁转,与异姓贵官荫子入仕一般,必须历任年深,排资历,方特封以王爵(郡王),而其祖、父所受之爵则不予承袭。亲王子不封王而只有一人继承公爵,因而在北宋中期一度出现了“宗姓几无一王”的局面。

    这种制度,使得宗室的权力大受限制,甚至有过宗室几无一王的局面。这和明朝是完全相反的,明太祖之初,定制袭封:亲王嫡长子年十岁立王世子,长孙立为世孙;

    诸子年十岁,则封为郡王;

    郡王嫡长子为郡王世子,诸子则授镇国将军,从一品;孙辅国将军,从二品;曾孙奉国将军,从二品;四世孙镇国中尉;从四品。五世孙辅国中尉,从五品;六世以下皆奉国中尉从六品。

    而且大明的这些宗室爵位品级很高,最低都有从六品,俸禄也高,更有大量赐田,使得大明就跟养猪一样,到现在,天下各地的宗室都达到八万以上,朝廷一年的税收用作支付宗室的部份比养官员的那份还多。

    经历靖难之役后,明代的藩王们没有了兵权,也不再理事。

    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

    真真正正的成了养猪。

    刘钧如今称帝立国,他不希望自己帝国的皇族宗室以后也如明朝一样。在宗室制度方面,他倒是比较赞赏宋朝的作法,宗室要优待,但不能过份优待。

    如今他只有两子,都还年幼,因此他没急着立太子,甚至都没有给他们封王,都只封了一个国公。他的两个亲兄弟,也仅止封侯。

    刘钧打算以后皇子初只封公,成年出阁才封王,而且不一定都会封王,得看品德才能。若只是十分平庸,那么也许一辈子只能当个国公。

    至于其余的宗室,如他的兄弟,从侯封起,最高也只能封郡王。

    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帝兄弟的儿子,只以其中嫡长袭封,其余的则只授以勋爵,可以入仕升转,但必须有功绩才能升迁,并且若非特别功绩,将不能晋升更高的爵位。就算是宗室诸郡王公侯的嫡子,降等袭爵以后,如非有特别功绩,也是不能凭资历晋升更高爵位的。

    宗室除了不能入内阁,不能做九卿、尚书以及总督、巡抚、提督、总兵这些重要职务,但是可以科举入仕,也可以加入军队为国效力的。

    而且刘钧不打算给宗室们分封授予藩地的,朝廷会根据他们的爵位给予相应的俸禄,但俸禄绝对不会如明代这样优厚。

    他还打算恢复对异姓功臣的五等封爵制度,定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

    大汉帝国的爵位制度从高到低将为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郡侯、县侯、县伯、县子、县男、勋爵十一等。

    异姓不得封王。

    不论宗室和功臣都不论长幼只以嫡长子袭爵,宗室降二等袭爵,异姓功臣降三等袭爵,除长子降等袭爵后,其余儿子不论嫡庶皆封勋爵。

    勋爵为终身爵位,不世袭。

    所有封爵都无封地,也无食邑实封,只有俸禄,每二十户食邑折银元一块,随俸发放。

    异姓功臣爵位前面例加开国二字,以示与宗室爵位区分。(未完待续。)

第467章 不许开第一枪

    四月二十。lWxS520M

    连阴了几天后,天终于放晴,阳光灿烂。

    清军在滦河畔停顿许久之后,终于再次有了动静,他们向前推进了百余里,推到了潮河北岸,扎下了营寨。

    次日,多铎下令,令祖大寿和吴三桂各率领一万辽骑越过潮河,距离大本营二十里东西下寨。

    清军的斥候前锋更是直接到达了古北口长城关下,他们在城下耀武扬威,叫骂挑衅。

    满语汉话在关下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有如唱大戏一般。

    古北口的关城上,负责值守的是老当益壮刚焕发新春的张万年。因为上次巡逻时以一连之力全歼清军百骑前锋斥候,战绩直传达天听,被特旨授予营长之职,晋衔左军校。手下领的兵也达到了六百余人。

    张万年身上的军服也换上了营长的新官服,臂膀上缝着两只银虎。

    脚踏高筒皮靴,腰系着黄铜头牛皮腰带,上面佩着一把皇帝亲赐的指挥刀,张万年站在城头上往下看,对那些小丑一般的清虏嗤笑几声。

    一连长正在城头上跟手下的几个队排长们开会,见到营长到来,连忙都起身立正敬礼。

    张万年回了个礼,“谈什么呢?”

    “报告营座,我们正开会商议,如果鞑子敢再靠近点进入射程,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你打算怎么做?”

    一连长大声回答,“报告营座,我们连有好几个神射手,用连里配备的九头鸟五式阻击步枪干掉鞑子。”

    九头鸟五式,这是江南军械厂在原来的九头鸟抬枪的基础上加以研发改制的,经过数次改进之后,如今的九头鸟五式,是一种射程远超普通燧发铳的新式火铳,这种火铳射程能达到三百多步,使用的铅弹也是特制的破甲弹。

    这种新式的火铳。每一把都重达三十斤,使用时还需要配上三脚支架,这种阻击枪笨重而且装填速度缓慢,每次射击完必须仔细的清理枪膛。

    因为这些原因。这种枪注定不是用来装备普通步兵们的。从一开始,这种枪就是用于阻击作战,只给神射手们装备,专门用来在战阵上阻击敌军的指挥官,炮手旗手等。

    正常的配制上只有那些尖兵们。才会配有阻击手,装备这种阻击枪,而且每把枪都有两名士兵,一个主射手,一个观察手。

    张万年的这个营,算是个轻步兵营,现在暂时放在关上协助防守。

    他们营几乎每连都有阻击手。

    不过张万年听了这报告并没高兴,反而是瞪了连长一眼。

    “前些天军中下达给你们的命令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我当时是怎么跟你们传达的命令的?不许擅自出击,绝不打响第一枪,只要鞑子没有越过城墙前的那道濠沟。就绝不许放一枪一箭,你们难道忘记了?”

    “可是...”

    “没有可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我们汉帝国官军的信条,这是陛下亲自说过的话,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这些鞑子也太嚣张狂妄了。”

    “那又如何?陛下难道不知道鞑子狂妄,枢密使兵部尚书总参谋长他们难道不知道鞑子很嚣张?可既然他们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你们做为一个合格的帝**人,就要绝对的服从命令。”

    “是!”连长挺胸抬头,高声回道。

    “说大声点!”

    “是!”连长放声嘶喊。张万年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错误可一不可再,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发生,要不然。你就等着解甲归田吧。回头,写一份检查给我,不得少于一千字!”

    “是!”连长嘴上高喊,心里却苦涩无比。

    张万年转身离去,继续往前面巡查,连长放下手。长叹一声,苦涩的坐在地上。

    连里的几名队排长们都小心的安慰着连长。

    “你们说,陛下难道真要和鞑子议和?”

    “这些鞑子也太嚣张了啊,要我说,就应当狠狠的打回去。”

    “就是,要是下令开打,老子一定要干死他娘的三五个,回头也挣份军功,拿个勋章。”

    连长瞪了几个属下一眼,“别瞎吵吵了,上面有上面的考虑安排,你们平时没上过课吗?这叫全局统筹,大局观,不要只盯着眼前这一小块,陛下那是天子,他站在最高处,看到的是整个天下的局势。咱们要做的不是在这瞎起哄,咱们守好自己的任务,当上面真下令咱们出兵的时候,到时一个个就得拿出精气神来,狠狠的干他娘的鞑子。别以为勋章这么好难,军功这么好挣,看我们营长没,当了三十多年的老兵了。上次出外,硬是指挥着一个连干掉了一百鞑子斥候骑兵。”

    “那可不是一百流匪,是一百鞑子斥候骑兵,里面还有好几个领催和巴牙喇呢。”

    一队长笑着道,“那次可惜不是咱们遇上鞑子斥候骑兵,要不然这功劳说不定就是咱们的了,连长你说不定就是营长了。”

    “都他妈的认真点,别嬉皮笑脸的,骄兵必败知道不?陛下平时花了那么多银子,给我们丰厚的薪饷,精良的装备,充足的训练,咱们打赢鞑子那是正常,打不赢才不正常,关键得是咱们要赢的漂亮,得和营长一样赢得漂亮。营长带二百来人歼灭了一百鞑子骑兵,听起来是以多打少,但结果是全歼鞑子一百骑,而营长那连一个都没死,甚至一个重伤残疾的都没有,只有几个是皮外伤。这才是最了不起的地方,别平时这个不服那个不岔的,要挣军功挣勋章,得真本事。等你有了营长这样的本事,到时你也能得一个勋章了。”

    连长自己在张万年那里受了气,便使劲的把一帮手下狠批一通,总算心里平衡了一些。

    “好了,各回各部,记住了,只要鞑子没越过那道壕沟,就绝不许反击。我们绝不许放第一枪,明白了吗?”

    “是,连座。”

    “现在都滚吧。”

    燕北长城各关隘堡垒,大汉各级军官们都在重申上面的命令。不许擅自出击,不许放第一枪。

    不管将士们理不理解,但这命令还是很好的执行了。

    鞑子一连在关下挑衅了三天,结果汉军却是不为所动。

    城下一天热闹似一天,就如搭起了戏台子唱大戏。可城头上却静悄悄的仿佛无人,只有垛堞后偶尔投下几道冷厉的目光,这种无声的反应,让下面挑衅的鞑虏都觉得索然无趣,感觉自己就是个傻瓜和疯子一样。

    又一天时过中午,阳光刺眼,有了几分**,鞑子在城下喊的口干舌燥,脸上满是油汗,可长城上还是没一丝动静。

    后方潮河对岸的清军大营里。多铎豪格阿济格三人坐在一起,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天气看着一天比一天热,夏季到来,可他们的计划却进展极不顺利。

    他们派去关内的使者一拔接一拔,可根本就是如泥牛入海,毫无音讯。

    “刘继业到底在想什么?他真想跟我们拖下去吗?难道他就不怕中原造反,不怕后院起火?”

    豪格撇了多铎一眼,冷声道,“也许你高估了朱元璋的那些子孙,虽然中原有七八万朱元璋的子孙。可这些人明显都是些没用的家伙,到现在也没听说哪个宗室起来反刘继业了。”

    “而且,你也低估了刘继业,这人向来不能用常理判断。刘继业拖的下去。我们却拖不下去了。军中粮草只剩下半月,我们必须早做决断。”

    多铎怒瞪着豪格,“这个时候马后炮有什么意思,你要有什么好办法就直说。”

    豪格不屑的瞧了多铎一眼,然后道,“其实要是按我的意思。我们本来有两个选择,要么见好即收,派人面见刘钧表达我们愿意重达和议的态度,然后立即撤回辽河。或者,我们直接发兵进攻长城关防。”

    “长城固若金汤,有如铜墙铁壁,刘钧正站在那里笑等着我们去攻呢,进攻,那就是送死。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计策,却不料居然是如此愚蠢的计划。”

    “愚蠢的不是我的计划,是你自己。我们攻长城,并不是要真攻,我们要做的只是表明我们的态度,让刘钧知道我们的意志之坚决,迫他跟我们和议,这是以打促和。可是你呢,仗着有多尔衮的支持,不把我这个西征大将军放在眼里,处处擅作主张,现在错失大好机会,以致于进退失据,才有如今难堪局势。”

    “以打促和,你真以为那有用吗?我们现在不就是兵进长城之下,都到了长城关下了,可你看到刘继业来议和了吗?”

    豪格毫不示弱,“那是因为你错失了大好时机,若是一开始就打,刘继业当然会怕。可你拖到了现在,而且只是派了几个人在关下叫骂,这就叫展示进攻决心?你当刘继业傻,还是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豪格,老子忍你很久了!”多铎怒喝一声。

    豪格也大喝一声,“多铎,你目无长上,论辈份,我是你兄长,论官职,我才是西征大将军。老子还是四大辅政王之一,你给老子放尊敬点。”

    眼看着就要干起来,阿济格也不得不出来劝阻,这个时候若是他只是帮兄弟多铎一起干豪格,只怕这西征大军就要完蛋了。

    “都别吵吵了,说说现在怎么办吧,刘继业缩头乌龟似的,叫骂不出,谈判也不理,这样拖下去,我们就要完蛋了,是打是撤,你们拿个主意吧。”

    豪格瞪了眼喘气如牛眼睛发红的多铎,自己理了理衣襟,“我提议撤退,我们的打算已经被刘继业看透了,再拖下去,我们就将十分危险。”

    “不能就这样撤退。”出乎豪格的意料,多铎却依然还在坚持着不肯撤。

    “你还想等什么?等到我们粮草用尽,等到刘继业发兵断我们归路吗?”

    “等中原乱起,刘继业到时就只得退让,现在撤退,我们将前功尽弃。”多铎高声喊道。

    “你就这么相信中原会乱,这么相信刘继业会退让?万一中原不乱,万一中原乱的太小,万一刘继业不肯退让呢?”豪格喝问。

    “我跟他赌,赌刘继业会退让。”多铎道。

    “你把军国大事当儿戏吗?你不是一个赌徒,而且你拿来赌的也不是你的筹码。”豪格再无法忍受,“不管你如何打算,反正明天我就下令撤军,要留你留,老子不陪你疯。”(未完待续。)>

第468章 抄他老巢

    山海关,山与海之间的雄关,控制着辽西走廊的南口。

    这里也是大明与关外的鞑虏以及后来的清虏之间最重要的战略防御关隘,不过实际上,通往辽西的道路并非只有出山海关走辽西走廊一条路。

    事实上,在更远古的时期,春秋战国时代,燕地一带有多个小国,后来燕国一通幽蓟,成为战国七雄之一。燕国雄据东北,不但与赵晋齐争雄,而且积极的向北扩充疆域,燕长城更是将燕山北面的广阔地区,以及东抵辽河的辽西大片土地都圈入了燕长城之内,比明长城修的更北。

    那个时候,辽西走廊沿海之地还多在海平面以下,许多道路每年夏季会被水淹,辽西走廊更多的是走大凌河谷而不是如今的沿海一线。

    而燕国在燕北有更广阔的疆域,他们并不满足只靠着辽西走廊这一条路。

    在辽西走廊之前,其实还有三条辽西古道。这三条古道分别是经密云古北口的平冈道,以及经喜峰口上行的卢龙道,还有沿青龙河谷北行的无终道。

    这三条道路起自三个不同的南口,都越过了燕山山脉,然后又穿过了滦河,直到更北地区。

    遵化地区,在春秋之时,是一个叫无终的小国领土,都城无终城就在如今的蓟县,燕人控制了这片地区后,无终城也就成了燕国新设立的右北平郡郡治。

    右北平郡的旁边就是渔阳郡,而渔阳得名,是因为它在渔水之南,所谓渔水,也就是潮白河中的白河。

    无终道的南口,就因为是由无终城所控,所以这条位置偏东的辽西古道的起点,才被命名为无终道。

    水量极大的滦河从燕山上下来后,贯穿整个这片地区,南流入海。沿着河谷,也就成了一条天然的穿行于燕山山脉中的道路。

    “这里春秋时曾是孤竹国,它和无终国一样,都曾是周国的子爵诸侯国。如楚国一样并非华夏系族群的一个土著部族,被封为诸侯,最终还是被燕国所吞并,成就了燕国战国七雄之一的威名。”

    大军沿着滦河,穿行在这条无终古道上。

    刘钧听着向导为他仔细的介绍着这片地方的历史。这是一片有着悠久历史的地方。其实华夏的文明史,也就是一部征服史。在中原这片大地上,曾经生活着无数的部族,当年炎帝部落和黄帝部落的部落战争,后来他们又联合与蚩尤的部落战争。

    总之,诸部族不断的战争,兼并,溶合,最终到了秦国时,天下基本上归为一统。车同轨书同文,真正形成了华夏帝国。而两汉帝国的数百年延续,更使得他们溶合的更深,并有了汉族。

    无数周边部族,被征服,被同化,然后成为华夏一族,汉人一族。

    到了现在,除了关外东北的满清,北方草原的蒙古、朝鲜半岛上的朝鲜。广西云贵的土人、苗人、甘肃青海的回人,乌思藏的藏人等,广阔的天下各地,基本上遍及华夏文明。处处都是汉人的影响。

    春秋时燕国代表着华夏大部族的一份子,不断开拓北疆,与西面的赵国一起,将漠南蒙古草原大部份地区,都纳入了华夏的一部份。

    可惜草原之地气候不适合农耕,中原农耕文明虽然一度控制漠南地区。可最终都没能长久的占据它。

    明朝开国之初,也曾经几度打到北海,但到如今,北方的疆界,却退缩到了燕山山脉一线,燕山北麓地区,早为蒙古部族所占据,蒙古人又为清人所征服,眼下这片地方却是清人的地盘。

    想想汉唐时的西域都护府,汉之辽东四郡,唐之安东都护府。

    汉人最强盛时,西抵天山,东抵朝鲜,北抵贝加尔湖。然后如今,北疆却仅依靠着燕山山脉,帝国的国都距离边境不过三百里之遥。

    刘钧驻马远眺,燕北这片大好河山,不能成为帝国的屏护,却反而一直成为敌人入侵的基地。

    “记下朕的话。”

    随驾的史官策马上前,连忙翻开一页,拿起笔。

    “燕山以北,滦河、潮河、青龙河、土河流域,立为燕北省,为大汉帝国第二十三个省,省城承德。”

    只要刘钧不打算迁都,继位立都北京的话,那么燕北地区,就无论如何也必须控制到手。没有了燕北地区,仅依靠一个燕山山脉防御,那么京畿的战略防御纵深就太薄弱了。仅仅一道防御,几百里的距离,关外的敌军随时能够突入京师城下。

    大明立国二百余年,前有瓦刺俘获大明皇帝,大军兵临北京城下。后有清军绕过山海关,再度兵临北京城下。

    这些,都是因为京师缺少防御纵深。

    所谓天子守国门,从某方面来讲,这确实很鼓舞人心。但从另一方面来讲,这却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布置,特别是当立都北京后,北方的敌人往往都是骠悍的游牧民族或者是渔猎农耕民族时,他们的军事力量往往相当彪悍。

    北京城那薄薄的一层防御,无疑就是一直在吸引着敌人南下。而一旦当官军在燕山一线的防御层出现了破洞,那么整道防御网就将失去作用,补救都补救不过来,京师会立即暴露在敌人面前。

    历史上明朝灭亡,虽然原因多样,但这也肯定与北京城的防御形势太差有关。

    连春秋时的燕国,都知道要想在北方站稳脚根,必须把燕长城修到距离燕都北面千里之外去。

    刘钧身后的警备提督张国栋不知道皇帝想的这么长远,他笑道,“当年的黄金家族也早已没落了,尤其是漠南的蒙古诸部。当年林丹汗还有心想要振作,重新统一诸部,可惜被北鞑子勾结满鞑子给干的西逃了,自那以后,漠南诸部纷纷臣服于满鞑子,如今漠南蒙古诸部设盟划旗,一个个当着王爷台吉的,好不自在潇洒的给满鞑子卖命呢。”

    “不过这次他们的主子爷也要自身不保了,以后满鞑子都别想再染指漠南。陛下别说要设立燕北省,就是设立着漠南省、漠北省,也不是问题,等回头,咱们得空了,还请陛下准许,让臣领兵打到辽东去,到时一直打到建州,打到黑龙江去。”

    刘钧笑笑,“打到黑龙江算什么,到时还要打到捕鱼儿海去。”

    “君无戏言,陛下今日可是答应末将了,到时可一定得让我带兵收复辽东。”

    “哈哈哈,君无戏言,若你将来真打到了捕鱼儿海,朕就封你当漠北总督。”

    一骑快马飞驰而至。

    骑士滚鞍落马,侍卫验明身份后将他领到驾前。

    “启禀陛下,前方二十里就是承德。”

    “到了承德了么,告诉朕,承德有多少清军留守?”

    “回陛下,承德的清军老营里只有不到五千兵马留守,专门负责从附近的蒙古诸盟旗部族征集牛羊粮草,转送潮河前线。”

    刘钧再问,“鞑子可发现我们行踪?”

    “鞑子毫无察觉,现在营里只有不过千余人,其余人都外出征粮去了。”

    “很好。”刘钧点了点头,“张国栋。”

    “臣在。”

    “朕命你为先锋,率领一个协的前锋,为朕拿下承德清军老营。”

    “臣领命!”张国栋欣喜的应声。

    刘钧特别交待,“若遇到喀喇沁旗蒙古人,不必跟他们客气,若他们肯弃暗投明,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若他们执迷不悟,想跟鞑子一条道走到黑,那就灭了他们。”

    滦河一道都是喀喇沁旗的,喀喇沁部族有三个旗,隶属于卓索图盟。

    对于这些臣服于清朝的漠南蒙古人,刘钧是没什么好态度的。这些年在大明的前二百年,几乎都在跟大明作对,抢劫犯边,后来跟明朝算是达成了和议,互市贸易,倒也井水不犯河水,在女真刚崛起的时候,还曾经跟着明朝去干过女真人,抢过他们的女人,杀过他的孩子,烧过他们的房子。

    但后来女真人杀回来,他们打不过立即就怂了,跪地上唱征服了,从此铁了心跟着满清打明朝。

    “请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这回,不管是满清野猪皮,还是蒙古骚鞑子,通通让他们好看。”

    “拿下承德之后,不要轻进,等我率大部过来。这次,我们是要网大鱼的,你可不要给我打草惊蛇。”

    潮河清军大营。

    豪格已经命正蓝旗的部下在收拾行装,准备撤退了。

    多铎依然不肯撤退,他也不许吴三桂和祖大寿撤退。营帐里,多铎喝着酒,兄弟阿济格坐在一边,“豪格真要撤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喝酒?他手里握着五万人马呢,他这要是一走,咱们可就实力大减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豪格要走,我又岂能拦的住?”

    阿济格拳头狠砸在桌子上,“这个狗日的豪格,这个时候拆我们的台,他这是故意的。兄弟,要不我们也撤吧,刘继业到现在还没有个动静,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啊。会不会这个王八蛋已经去抄我们的后路,或者去打辽东了?”

    多铎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也是有探子布在关内的,这些天我天天都收到关内的密报,驻守关宁和燕北长城一线的这些大军,一镇兵马都没有调动过。关内京畿一带,也没有兵马调动,刘继业还在跟我们装呢,现在就看谁沉不住气了,谁沉不住气,就输了气势,就只能退让,这回,我要跟刘继业硬刚到底,我倒要看看他能再坚持多久!”

    (前面有个地方脑子犯抽,写混了,豪格是多铎的侄子,济尔哈朗才是多铎的本家兄长。)(未完待续。)

第469章 合围

    滦河,清军老营。

    刘钧率部到达的时候,张国栋早已经将营地拿下,营地里千余留守的清军被一举歼灭,无一逃脱。

    隔着滦河,刘钧眺望着对岸。

    “跨过滦河,前面就是被我们围堵住的清虏。反击的时候到了,大汉帝国的勇士们,让我们一起,歼灭这些来犯的鞑虏,将这片土地重新收复,建设成美丽的燕北省。”

    刘钧对着身旁的御前侍卫刘成功道,“吹响前进的号角,渡河!”

    整整五万汉军,开始渡河,出其不意的从清军的东北面包抄合围。

    “鞑子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他们会震惊我们神兵天降。”张国栋大笑着道,他率领的先锋骑兵轻而易举的歼灭了这里的这支留守清军,连带着他们好不容易征集到的那点粮草也直接夺取了。而且这一战的消息还没有泄露出去,起码现在还没有。

    对于这次行动,刘钧不但骗了清军,甚至连朝中的众臣一起骗了。从一开始,刘钧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给这次贪婪无耻的清军一个痛击,对付这种趁火打劫的人,你越是退让,只会让他们越发的得寸进尺,你退的再多,只会让他们以为你软弱可欺。

    对付这种敌人,只有狠狠的回击,才能让他们知难而退。

    而且通过各种情报的汇总分析,刘钧也很有信心打赢这场反击战。他对于京畿一带的控制还是很强的,京畿一带汇集了不下三十万精锐大军。刘钧有足够的兵力可以抽出一支兵马来行动,而不用担心京师不稳。

    汉军是主场作战,不论是士气装备还是补给以及兵力来说,都全面占据优势。清军不过是虚张声势,实则内部种种不稳。所谓的十几万大军,不用打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么好的机会。刘钧岂会错过。

    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更好的一举击跨清军,刘钧没有直接让燕北一线反击。那样的反击,能赢,但很难全胜。刘钧的胃口很大,他想要彻底的痛击这支清军。

    为了麻痹清军,刘钧既没让燕北的汉军发起反击,也没有调京师的兵马。刘钧甚至没有让京师的官员百姓知道他已经离了京,现在,京师的许多百姓还都认为他们的皇帝眼下还在紫禁宫城里面呢。

    实际上。数天前,刘钧就已经悄悄离开了京师,没带侍卫亲军没带禁卫军,只带着数名大将悄然离京。到了天津后坐船到了山海关。

    刘钧现在所带的五万大军,是由山海关和宁远一带的汉军,以及北洋和登莱旅顺几镇抽调来的部队组成,整整五万精锐,行动隐秘。

    他们走辽西古道,沿青龙水走的无终古道,绕到了滦河的后方。然后向已经深入到潮河一带的清军包抄过来。

    潮河畔。

    “昨天补给就应当到了,可到现在也还没有来。事情有些不对劲。”吴三桂站在自己的帐内心神不宁。

    祖大寿一身戎衣,手按腰间的长刀,他已经好长时间都没解过甲了。哪怕是在自己的营中,他身边也起码要带上二百家丁。

    他总感觉多铎他们不对劲,怀疑他们要出卖他们。

    “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长城关上的汉军冷静的不像话,不论怎么挑衅,都没有半点回应。而他们的鞑子自己还在闹内讧,豪格已经打点好了行装,他命令自己率领的五万人马撤回辽西,还给我们传令,让我们也随着撤退。”

    “可他娘的多铎和阿济格却下令继续紧守此地,甚至还反过来命令豪格手下的两黄旗以及蒙汉军旗的人马也留下,我听说现在两黄旗和不少蒙汉旗的兵马都选择了留下,豪格气的要死,一怒之下带着他剩下的三万人要立即撤离。看来谁都挡不住了,他娘的,这样一来,咱们一下子就少了正蓝旗的三万人马。”

    吴三桂在帐中踱着步,喃喃的道,“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长城上的守军反应也太他妈的淡定了一些,还有补给也两天没来了,我总感觉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多铎不是说他的探子都一直盯着关宁燕北一线的汉军吗,真要刘继业有动静,大不了我们到时撤退就是。他刘继业总不能飞到我们后面去吧!”

    吴三桂感觉心神不安,他试探着对舅父道,“要不我们跟豪格一起撤回辽西吧。”

    “那你还不如说我们再投降刘继业。”祖大寿拒绝外甥的提议,“你知道的,豪格虽是辅政王,可在清廷也只是个被排挤的,要不然这次西征也不会是他来了。多铎和阿济格可是多尔衮的兄弟,如今清廷里多尔衮才是说话最算话的那个,说不定哪天,多尔衮就也跟刘继业一样篡位称帝了,咱们现在跟着豪格撤退,这不是自寻死路?”

    多铎最后劝了豪格一回,让他留下来,并声称刘钧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他一定会退让的,到时他们就能拿到大清想要的结果,然后撤退回去。

    但豪格对多铎的这番自信,嗤之以鼻,头也不回的上马,带着他的三万人马离开了潮河大营,向东北方向撤退。

    多铎看着豪格率部头也不回的离开,气的跳脚,冲着豪格的背影痛声大骂。

    攻占了承德的清军老营后,刘钧率领部队如张开双翅的九头鸟,向南扑来。一路之上,沿着河谷前进,这里虽然一直为蒙古人占据,是喀喇沁旗的地盘,可实际上这里算不上草原,遍地山丘,满是沟谷,树林密布,道路难行。

    喀喇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远的时代。喀喇沁王的远祖是成吉思汗的勋臣者勒篾,属乌梁海氏。乌梁海氏。是近代蒙古喀喇沁民族的著名大姓,同时也是蒙古族历史中的一个古老悠久的氏族称号。乌梁海在古代历史典籍中,也被译写为:“兀良哈”“兀良孩”“兀良海”“兀良罕”等等,音译字样虽不相同,其实内容相同,都是对乌梁海一词的译写。

    其实喀喇沁的先祖并不是世代居于燕北的土著。

    他们的先祖其实是游牧于欧亚草原。在后世伊朗境内的乌古思人。

    相传。乌古思人的首领乌古思生有六子,其六子又各有四子。从乌古思诸子中繁衍出二十四个支系,哈刺赤部就是其中支系之一。后来,哈刺赤部迁徙到了阿姆河以南地区,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强大部族,与当地的其他一些游牧部落统称为钦察人,他们共同形成了一个实力强大的钦察部落联盟。

    到了成吉思汗蒙古帝国时期,当时在中亚地区的康里钦察各部先后归附蒙古帝国。1221年,成吉思汗命幼子拖雷西征呼罗珊(阿姆河以南地区。包含现土库曼斯坦伊朗阿富汗北部等地区)时,拖雷就把居住在哥疾宁的哈刺赤人征入蒙古军队,他们英勇善战,被称为钦察军。后来这些人又被带回到蒙古草原本部。奉命在成吉思汗汗廷的怯薛军里服务,最初的哈刺赤就是由这些人组成,这就是喀喇沁部祖先的来历。

    到了元代时,由喀喇沁人组成的钦察军已多达万人,喀喇沁人为元朝东征西讨,所向披靡立下汗马功劳,驻防漠北。

    明朝建立。蒙古人退居漠北,喀喇沁军和他们的家属以及喀喇沁牧民也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强大的部族,就称为喀喇沁部,他们当时仍居于漠北地区。

    土木堡之役,明损失数十万精锐,此后被迫放弃了之前所占领的漠南地区,全面退守长城以南。

    喀喇沁后来与阿速部进入河套地区,成为河套的新主宰。后来卫拉特部也进入河套,蒙古各部经历了三十年的混战后,达延汗终于再度控制了蒙古诸部,并正式将蒙古划分为左右翼六万户。其中鄂尔多斯土默特永谢布为右翼三万户,察哈尔喀尔喀兀良哈为左翼三万户。

    后来右翼三万户叛乱,达延汗亲自率兵讨伐右翼,经历数场大战,平定了叛乱。平乱之后,达延汗将右翼三万户分封给自己的子孙,从此,右翼的喀喇沁部也成为了黄金家族的世袭领地和属民。

    这一时期,喀喇沁部已经从鄂尔多斯地区迁出,驻牧于宣府张家口独石口边外,并逐渐向东深入到了兀良哈三卫的驻牧地域。

    后来兀良哈中的朵颜卫在其首领带领下举部归附喀喇沁部,奉喀喇沁部首领为自己的领袖。

    到了林丹汗时期,后金崛起,明朝进一步衰弱,而林丹汗妄想武力兼并统一漠南各部,结果导致漠南各部纷纷归附后金。

    喀喇沁部地处右翼蒙古的前沿,以前与林丹汗素来有矛盾,双方矛盾一触即发,喀喇沁部此后多次遭遇林丹汗的数次进攻,好几次兵力林丹汗调兵十万以上,最终喀喇沁部族军大部溃散,一部分逃入明边内躲避,一部分被林丹汗俘虏。

    喀喇沁黄金家族首领和所拥有的人口因大多在察哈尔的兼并战争中被杀被虏而所剩无几。喀喇沁内的兀良哈人所属部民没有参加艾不哈之战,在长昂子色棱和孙苏布地塔布囊率领下归附后金,因而保存了实力,他们不久之后便参加了后金对林丹汗的战争。

    原来幸免于难的喀喇沁部黄金家族台吉和部民大部分被后金编入蒙古八旗而分离出去。这样,色棱和苏布地塔布囊就继续沿用了原宗主部“喀喇沁”这一名称。

    喀喇沁部领导权由黄金家族彻底转入到兀良哈人手中,兀良哈人成为喀喇沁部的新领主。这也标志着新的喀喇沁部落是由兀良哈人为主体重新组成的。

    “这么说,如今的这些喀喇沁人,已经不是真正的喀喇沁人,也不再是黄金家族统领了。”刘钧对于喀喇沁部很上心,因为他新设立的燕北省,如今就是喀喇沁人的地盘。

    “如今的喀喇沁部,实际上是兀良哈人。”

    兀良哈,明初时又称朵颜三卫。明初,元亡,漠北蒙古分为三部,兀良哈部瓦剌部鞑靼部。

    不管这些蒙古人曾经是多么的狡诈贪婪,但如今,这些蒙古人终究还是没落了。

    刘钧大军所经之处,到处是一片残破,看不到牧民,看不到帐篷牛羊。夹杂在汉清两大势力之间,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

    不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些蒙古人早年也受明之招降,向明称降纳贡,寻求互市。可暗地里,又经常劫掠边关,无恶不作。

    畏威怀德,刘钧不由的再次想到这句话。

    好在刘钧的这次出兵准备充分,每个士兵都带了干粮袋,有肉干也有炒米炒面甚至有光饼锅盔这些易保存的干粮。后面还有辎重营的粮车,携带着全军充足的粮草。

    要不然,现在这遍地的荒凉,还真是个大麻烦。

    “陛下,豪格带着三万兵马正向这边开来。”

    一队轻骑飞驰而至,带来最新的军情。

    接到这个消息,刘钧有些意外,难道清军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动静。

    “好像豪格与多铎发生了争吵,两人为进退之事闹了矛盾,最终豪格下令撤退,而多铎下令留守,最终有三万余人随豪格撤离。”

    张国栋一听这消息,不由的高兴起来,“陛下,意外的收获啊,清虏内讧,豪格带着三万人脱离大部,咱们正好先干掉他再说。”

    刘钧也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意外的惊喜。

    豪格率领的部队一路沿来时的路原路返回,部队撤离时有些士气低落。

    鳌拜骑着马跟在豪格的旁边,他是正黄旗的,代旗主阿济格下令让他率部留下,但最终鳌拜却没有留下,他选择了跟随豪格一起撤退。跟他同样选择的两黄旗人并不少,虽然如今多尔衮兄弟得势,可他们并不肯信服。

    “王爷,我们就这样走了,合适吗?”

    “难道我们要继续留下来,为多铎那个蠢货的错误决定付帐。拖的越久,我们越不利,我敢肯定,刘继业肯定已经将我们的虚实瞧的清清楚楚,只有多铎那个蠢货,却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不肯罢休。”

    鳌拜想了想,问,“万一我们一走,那他们岂不是更加不利?若是刘继业就此出兵反击,那?”

    豪格望着前方,叹了一声,“如果真的那样,那我们起码还为大清保留了三万人马。”

    话音刚落,晴空突然一声霹雳震响,响彻山间,在山谷里回荡。

    许多清军纷纷抬头,“大晴天的,怎么却打起了响雷?”(未完待续。)>

第470章 安东王的谋划

    自从刘钧在北京黄袍加身,登基称帝的消息传回鄂东之后,鄂东也就成了龙兴之地。数十年前,大明正德皇帝临终,无子继嗣,最后挑中了湖北的兴王世子入京承嗣继位,湖北因此出了一个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后来把安陆州升为了承天府,定为兴都。

    许多湖北官员因此朝中得势,如今麻城的梅李刘等诸大家族,多是那个时候兴盛起来的。而现在,鄂东又出了一位皇帝。

    荆湖鼎族的刘氏家族,飞出了一位真龙。

    许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位龙汉天子,早些年不过是个老秀才的儿子,小小武生。后来成了梅之焕的门生,再后来居然又成了刘家在外的子孙。大家眼看着这位年青的刘家子弟,建乡兵,办民练,率兵剿匪,提兵征虏,游击将军、参将、副将、总兵官,一直提督、总督、督师,甚至封侯封公,直到封郡王,最后封汉王,然后成了龙汉天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刘继业成了龙汉开国之君,麻城也自然就是龙兴之地。

    不说当年的刘老秀才如今成了大汉太上皇,就是当年的刘金吾,如今也成了齐国公。当年提携刘钧的梅之焕和李长庚的家族,自然也大沾光。梅之焕和李长庚虽已去世,可两人也都被追赠为燕国公和宋国公。

    李长庚的侄子,当年刘继业的好友李春江,如今官任三江总督,爵封太平开国伯。梅之焕的女儿,也被封为临江伯。这也是继秦良玉封侯后,新朝封的第二位女伯爵了,不是封夫人,而是直接封侯封爵,这又是古所未有之事,处处彰显出龙汉朝的不同之处。

    鄂东的百姓都为自己家乡出了一个真龙天子而高兴,但有人并不高兴。

    蕲州的安东郡王朱常溰很不高兴。或者说是很恐惧。

    朱常溰是大明的郡王,而刘继业如今是篡的大明皇位。在大明朝,如朱常溰这样的郡王很多,大明二百七十余年。到了现在,光是亲王就有三十多位,郡王多达一百多位,更别提各种镇国辅国之类的将军了。

    虽说宗室亲王郡王数量很多,可朱常溰做为一个郡王。能享受的待遇还是很多的。在地方上,虽然他们不插手政务军事,可就安心当个富贵王爷却是毫无压力。

    大明二百余年实封亲王六十多位,其中有十几位因事被废,也有些绝嗣而除封。郡王更是前后封了六百多个。

    亲王的禄米万石,郡王也有两千石。

    而且除了禄米,还有赏银,锦、丝、纱、罗、绢、布等各种赐物,甚至还有盐引茶引等。此外还有许多的赐田。

    朱常溰只是个郡王,他是成祖这一支的。论辈份,还是天启和崇祯皇帝的叔辈。封地在蕲州,也算是一方豪富,自己名下各种赐田,以及多年来接受的投献,加起来有万顷之多。虽比不得那些亲王们,动不动就数万顷甚至更多,但万顷之地也绝对不少了。加之他还获得不少的盐茶专卖权,朱常溰很富有。

    以往,他对自己的生活也很满意。

    可是他很清楚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他是大明的郡王。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头衔,他的这巨大财富也就将不保了。

    当年刘钧还刚开始办乡兵的时候,朱常溰还没把这个小伙子当一回事。后来刘钧当了虎头关的巡检,他还曾经看着刘钧救过他外甥女的份上。赏赐了刘钧一个替他当差办事的机会,为他打击私盐贩子,然后分润他一些好处。

    谁能想像呢,当年那个为了一个乡的部份盐利好处,为他尽心干活的小子,如今居然成了皇帝。篡了他们朱家的大明天下。

    虽然说刘钧称帝之后,曾宣诏说会善待朱家子孙,可朱常溰不相信。

    如今他的安东郡王头衔被削了,只成了一个平头百姓,一个前朝宗室皇族,这让他心中难安。

    好在现在还没有人来动他。

    这多亏了他有一个好姐夫,当今的中原总督李树初,是他的姐夫。当年李树初是他们王府的入赘女婿,王府全力支持他读书科举。后来李树初中了进士,搬出了府去,带着家人在外做官多年。

    之后在朝中得罪人免职还乡,意外的因为外甥女和刘钧算是认识了。后来刘继业发达之后,也拉了一把李树初,从此李树初的官运发达,这些年一直紧跟着刘钧,从河南巡抚到闽浙总督,再到三江总督,再到如今的中原总督,一直都算是刘继业的肱骨大臣。

    若不是因为妹夫刘继业的心腹重臣,他这个前朝宗室,哪还能这么安稳。

    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算有个妹夫是新朝总督,保的了一时,也保不了一世。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这个前朝宗室,手里有着百万家资,万顷良田,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想要随时扑上来咬一口呢。

    听说刘继业封了梅家小姐一个女伯爵,他心里不由的打起了主意。

    刘继业这个人还是很念旧情的,他也听说过那位梅家小姐不少事情,知道梅之焕是个很特别的人,也养出了一个很特别的女儿,据说早年梅小姐一直女扮男装,在刘继业的麾下率兵打仗,很有几分巾帼英豪之风,连秦良玉当年都称赞不已。

    听说若不是当初梅之焕突然去世,梅小姐回乡守孝,说不定如今梅小姐也可能是新朝的一镇总兵官了,弄不好这回也封侯了。

    还有个传言,说梅小姐其实当年和刘继业私下有情,只因他们相识之时,刘钧已经娶亲。甚至还有传闻说,等梅小姐孝期一满,肯定是要入宫去的。

    对这种说法,朱常溰半信半疑。

    但他想到了自己的困境,他想到了自己的外甥女。当年外甥女遇贼匪所掳,幸得刘继业解救出来。后来自己的外甥女也着实迷了刘继业一阵子,那时自己是反对的。而当时刘继业似乎也不太接受外甥女过于主动,最后两人还是没了下文。

    但几年过去了,外甥女也早到了婚龄,可一直没相中人家,他以前也估摸着可能还是跟刘继业有关。

    现在想想,这倒是件好事。

    若是自己的外甥女能再跟刘继业重续旧缘,那自己可就有了双保险。

    吃过早饭,朱常溰望着他的妻子,“天变暖和了,十娘有没有出去游玩一下?”

    “没有。”妻子答道,“十娘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婆家还没相中,哪能还随意在外抛头露面。”

    “天天闷在家也不是个事,我知道十娘跟临江伯以前关系不错,如今天气不错,不如派个车送他去麻城看看梅小姐。”

    “先前听说新皇封了周小姐一个伯爵我还不敢相信呢,女人也能封爵,这新朝还真是处处透着不一样。你说,这梅先生的儿子都没封爵,倒是他女儿封伯爵位了,要我说啊,肯定如传言中的一样,这位梅小姐定是跟这位新皇有过事情。”已经不再是郡王妃的张氏,也都快五十岁了,但依然妆扮的很雍容富贵,梳着一个假髻,上面还插着一朵鲜花。

    “别什么话都瞎说,新皇也是你能瞎议论的?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咱们如今不比当初,现在这天下是龙汉王朝,咱们只是前朝的宗室。不管怎样,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我知道,这不是在家没外人嘛。你说这也的,好好的大明朝朱家天下,怎么转眼间就改朝换代了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先前天下还人人称赞刘继业忠孝无双,谁知道却是个曹操王莽。”

    “少说两句吧,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如今这日子已经得烧香拜佛谢过了。”朱常溰虽说是朱家子孙,可他脑子里没有过半点要勤王复国的念头。

    他们这些宗室子孙,多年来一代又一代的被圈在地方封地上,一辈子都不得轻离藩地,别说入京,就是出个城都可能被申斥。几百年来,朝廷一直防贼似的防着他们,不许他们插手过问半点地方事务。

    说句实话,朝廷虽然每年供给他许多俸禄,可他对朝廷真没什么感情。至于说如今国亡了,那些特权也要失去,心里不甘是有的,可不堪有什么用。就说这蕲州,这里可是刘继业的大本营,龙兴之地,地方上不但驻有许多精锐兵马,而且就连鄂东的许多地主乡绅们其实也多是站在刘继业一边的。

    朱常溰根本不敢有半点那种念头,想都不敢想一下。

    妻子唠叨了一会,然后去了外甥女的院里。

    西厢院里,李贞正在已经开过的桃树下石桌上跟侍女下着棋。

    另一个正在煮茶的丫环见到她进来,连忙喊:“姑娘,郡王妃来了。”

    “怎么还不改口,以后叫夫人,不许再叫郡王妃了。”

    李贞起身,迎了过来,“舅妈,你怎么过来了。”

    “这么好的天气,你倒坐在这儿发呆。”张氏牵过李贞的手,“我打算明天去麻城的能仁寺进香,我知道你跟麻城七里岗的梅小姐关系不错,就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作伴同去,顺便到时你也可以去拜访下梅小姐。”

    “好啊,整日呆在家确实有些闷了。”李贞听了很高兴的笑道。“而且我也确实许久没见梅姐姐了。”(未完待续。)

第471章 投献

    开封是河南重镇,历史名城,古称汴京,为八朝古都。

    处于黄河中下游平原东部,地处河南中东部,东与商丘相连,西与郑州毗邻,南接许昌和周口,北与新乡隔黄河相望。

    境内河流众多,被称为北方水城。

    开封一带地势平坦,水源丰富,田地肥沃,是中原的富裕之乡,产粮大区。

    可开封虽然地平水足,田地众多,但开封却也近年来出产流民极多的地区。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开封的田地,被兼并的最严重,绝大数的土地被兼并到了少数大地主们的手中。而这其中,占有土地最多的则是前明周王以及周王一系的诸宗室各家。

    明代宗室们待遇向来优厚,厚禄之外还有优赏,以及大量的赐田。

    而到了明中叶以后,土地投献之风盛行。所谓投献,在投献一方,有有“妄献”和“ 自献”两种;在“纳献”一方,有皇族、戚畹、功臣和官绅。

    “妄献”,系指庶民田地 被“奸猾之徒”妄称为“己业”或“无主闲田”奉献给权豪势要;“自献”,系指庶民 将自家的田地无偿地奉献给官豪势家,而本身沦为庄佃、佃户或奴仆。

    投献到了明中叶以后,非常普遍。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明代的役重。

    许多自献听起来难以相信,百姓居然把自家的田地无偿献给那些官豪势家,自己去给他们当奴仆。可这却是事实,而且不仅是明代才有,事实上历朝历代都有的事情。

    原因就是在封建时代,土地捆绑着百姓,人丁也是税役。国家的税赋瑶役摊到每个百姓头上,负担极重。而那些宗氏勋戚们,却享有种种特权。

    在明朝,勋戚们受赐的公田,载在“金册”。并不报官入籍,享有免除税粮和差役的特权 。

    虽然法律条文上也规定,赐田以外的田土一般称为自置私产,应与“齐民一体当 差”。但由于贵族的权势,法律很难执行。勋贵“私田”“不肯与民一体当差”的弊病 ,早在洪武年间就出现,中叶以后,法律废 弛。权贵们更加肆无忌惮,“广收民田为己私业,而阴以势力把制,使有司不得编差征 税”。因此,在实际上,王府、勋贵的所有田产都享有优免一切粮差的特权。

    百姓当自耕农,就得向国家纳税,甚至还得承担比田赋更重的杂役。为了逃避这些沉重的赋役,许多百姓便开始主动的投献那些享有特权的勋戚们。

    把自己的田地送给勋戚,主动给勋戚们做奴仆。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再是大明的纳税子民,而只是一个勋戚们的奴仆。

    勋戚们多得许多田地,自然乐于其成,他们甚至为了吸引更多人投献,主动把那些投献来的土地,再交还给那些投到门下的奴仆佃种,也就是依然把田地给原主人佃种,甚至他们征收的佃租还主动降到比国家征收的税赋还低一些的份额。

    如此一来,勋戚们平白得了田地,还得了许多奴仆。而那些投献卖身为仆的百姓。虽然名义上当了仆人,也没了自己的田地,可他们身上的赋役却轻的多,向勋戚交更少的租。不用承担烦重的杂役。

    勋戚和百姓都享受到了实际的利益,损失的只是朝廷的利益。

    一般来说,投献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会有一个形式。投献者提出奉献,受献者要向朝廷奏讨,然后皇帝钦准赐予。这样。原来的庶民百姓的田地,便转变为钦赐田地。

    受献者在没有任何支付的情况下,不仅获得了土地所有权,而且免纳粮差。这坐收无穷之利的好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享受受赐和优免的特权。

    甚至到了晚明,不仅那些宗室勋戚们享受这种受赐和优免的特权,连那些有功名的士人和官员们也享受这种特权好处。

    一些穷困百姓之子,一旦科举得中,只要进了举人,就会有百姓前来投献土地,和卖身为奴,一旦中了进士,那更是不得了,许多生意不小的商人都会主动前来做奴仆。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明末之时,天下虽有十余亿亩土地,过亿百姓,然则实际上朝廷却收不到税,征不到粮,朝廷的开支最后都只压到了极少数的一部份百姓的头上,还全是些穷困百姓,终究导致了各种民乱产生,社会崩溃。

    就如开封,一个产粮大区,但田地却多兼并到了以周王为首的这些势家之中。

    明代徭役之重,甚至超过税粮。

    但是,王府和勋贵庄田却享有 优免权。一旦成为他们的庄佃,即可在其荫蔽之下,免充国家差役。走头无路的农民, 甚至中小地主,为了躲避“差役苦累”,便往往“将自己田产投进王府,将子弟投献,充当奴仆。

    贵族以外的官绅同样是特权等级。

    在等级的阶梯上,他们虽然低于贵族,但却高居于庶民之上。

    在政治身份上,他们是“官”、是“绅”,因此在户籍上称为“官籍”、“ 官户”、“官甲”,与无身份的庶民截然不同。明代律令严格规定,“富贵贫贱”之间 绝不能“越礼犯分”;庶民不准擅自以官相称,“称者,受者各以罪罪之”。官绅们 凭着尊贵的身份,煊赫的势力,“视细民为弱肉”,“受奸人之投献”。在那个时代, 士一登乡举,辄皆受投献为富人。

    在经济地位上,他们也享有优免权。

    与贵族优免不同的是,他们是论品定额优免。明 代官绅优免制度日趋完备。洪武年间规定,现任官员之家“悉免其徭役”;致仕官员“ 复其家,终身无所与”;生员除本身免役外,户内优免二丁。中叶以后,发展为“论品 免粮”或“论品免田”。以万历三十八年《优免则例》为例,现任京官甲科一品免田一 万亩,以下递减,至八品免田二千七百亩,外官减半,致仕乡官免本品十分之六。未仕 乡绅优免田最高达三千三百五十亩,生员、监生八十亩。

    “优免粮”、“优免田”,虽然在事实上已具有优免税粮的性质,但在法 律的意义上仍然指的是“免役”。明代役法。“以民为役,以田制役”。役的编佥对象 有二,一是人丁,一是田亩。来自田产之役,在法律上称为“有赋役”。即因田粮而佥 派之役。来自人丁之役,在法律上称为“无赋役”,即不是出自田粮而出自人身之役。 《大明律纂注》云:“赋者田产税粮,役者当差。有赋役谓有田粮当差,无赋役谓无田 粮止当本身杂泛差役”。

    不仅官绅本人及家庭人丁有免役之特权,而且其田 产也有部分或全部免役之特权。

    在法律上,限额优免要求优免田之外的“余田”与民一体当差。

    但是,官绅等级同贵 族一样,无视国家法令,大都冲破法定权利界限。而按习惯权利行事。因此实际上实行 的是全额优免,“田连阡陌而不任分毫徭役”。不仅官户本户如此,而且依附于他 们的“佃户丛仆,疏属远亲,与其蔓延之种”,也“无一手一足应公家之役,无一钱一 粒充应役之劳”。

    周王是大明各亲王藩中最久远的一支,久镇开封,各代周王得到的朝廷赐田加上他们历代以来奏讨、纳献、侵夺等,到如今已经达到五万余顷。其中周恭王睦嗣位 ,就一次赐地五千二百余顷。

    周王不但兼并了大量土地,而且还利用特权经商,占据关津设立收税。甚至还享有盐茶专卖等特权。

    河南是大明宗藩最多的一个省,遍地都是宗室藩王,洛阳的福王、开封的周王等。

    仅开封的周王一系,除了周王外,下面还有三十六家郡王,以及数不清的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等。

    开封一地的田地。半数以上都是周王一系各家的。

    不过现在,周王府里,周王一系各家却都打着为周王贺六十大寿之名齐聚一起。

    各家的郡王、将军、中尉们齐聚一起,各个哀声叹气。

    老寿星周王朱恭枵是朱元璋十一世孙,第一任周王的十世孙。开启元年袭封周王,至今也有二十余年了。

    朱恭枵坐在上首,目光在自己的九个儿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下面的周王系其余二十余位郡王身上。

    许久,他收回目光,长叹一声。

    周王一系,子孙繁衍众多,可他放眼望去,却找不到一个能让他寄希望之人。

    周王系的子孙们安享太平富贵太久远了,以致于无一人能在这个时候重振大明的江山。

    “老大,你明天亲自去一趟军营,送些银子去犒赏下他们。”

    世子朱绍烱连忙站起来,肥胖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堪重负。“父王,这事随便叫个管事去就行了,何必非要我去一趟。”

    “糊涂,这事非得你亲自出面。而且我们银子还不能送少了。”朱恭枵一把年纪了,历经几朝,很清楚眼下他们到了什么局势。

    “给开封镇送五十万块银元过去,再给总兵官和那些军官们送五十万。”

    “父王,送这么多?”

    朱恭枵并不理睬自己的儿子,“老三,你准备一下,过两天随我亲自入京,到四海银庄换些银票,大额的。”他对自己的嫡三子朱绍烥道。

    “准备多少?”朱绍烥问。

    “先换两百万银票吧。”想了想,朱恭枵又摇头,“算了,多换些,准备五百万块的。”

    老二仁和郡王大惊,“父王,你不能进京,现在入京,那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吗?”

    “我若不走这一趟,只怕我们周王一系就要被人连根拔起了。”朱恭枵道。

    “父王,府里一时怕是凑不出六百万银元来啊。”世子抹着额头的汗水道。六百万不是个小数字,但对于周王府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要凑还是能凑的出的。不过世子朱绍烱明显不想这笔钱都周王府一家出。

    “父王要的如此急,要不各郡王府以及诸镇国、奉国将军府等也都一起凑凑。郡王府每家出十万块,镇国将军府出一万...”(未完待续。)

    PS: 感谢daniel0216 、寒城ず碧风、人间的大炮的支持!

第472章 开刀

    “别都只盯着眼皮前的这点东西,如今国破了,这家能不能保住都还难说。●⌒,”朱恭枵叹息着道。

    老王爷发话了,下面各家不管愿不愿意,这个时候也自然得拿钱出来。按老周王的意思,如果花个几百万块银元就能保全富贵,那就没什么好犹豫舍不得了,甚至只要换来安稳,哪怕花上一千万都值得。

    最后是周王爷的三十六家郡王府,每家各出银元十万,周王府一家出了一百万,剩下的各家凑了二百四十万,总共凑齐六百万银元。

    好在如今四海银行遍布天下,各家要凑钱也方便,直接去了开封分行的贵宾室,各自兑换了大额的银票,倒是携带方便。

    “咱们就这样上军营,怕是不合适吧,总得找个人引见一下啊,开封镇的那些军官我们也都不熟悉。”

    周王世子朱绍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脸为难的道。

    看着面前皮包里那一沓沓的银票,他真感觉肉疼。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原来河南这一带先是陈永福,后是左良玉,直到不久前九头鸟才进入河南地面。新设立的开封镇以登莱和湖广两镇为主,加上部份原来豫军以及新招募的兵员。开封镇设立不久,便退回开封训练。结果没多久,朝廷又裁撤了开封镇。

    如今新朝开国,原开封镇又恢复了,只不过原来的总兵官张国柱如今已经调入京师任侍卫亲军的提督。如今的开封总兵官是齐国远。

    听说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齐总兵,原来叫齐远,如今得新皇赐名国远,也算是济身国字辈,入了汉皇心腹之列。

    这个齐独眼到任之时,当时天下还是朱明天下,周王系做为开封的土皇帝,谁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更何况他们当时还听说齐国远过去曾是一员流匪,更是鄙夷万分。

    只是风水轮流转。转眼间天就变了,如今齐国远都已经封了开国子,成为一镇总兵官。

    朱绍烱打心眼里讨厌流匪出身的齐国远,也不知道要如何跟这种人打交道。

    朱恭枵想了想。“新任的中原总督李大人,是老安东王的女婿,当年他任河南巡抚之时,前来拜会过老夫。这样,我写个请帖。一会派人送去李总督那里,正好最近他正在开封,我们既拜拜这尊佛,也顺便借机请他引见一下齐总兵。”

    如今这世道,总得跟当兵的打好关系。

    开封南面的朱仙镇,正是开封镇兵马的驻守之处。开封镇是明代四大商镇之一,与景德镇等另三镇齐名,出名的天下商贾汇集之地。

    开封镇大营就挨着沙河而建,依河傍镇。大营并不在镇中,而在朱仙镇旁边。修有坚固的棱堡和炮台,防御森然。

    在龙汉立国之后,刘钧开始增加兵马。

    中原军区辖有山东和河南二省,原有登莱一个整编军三万人马,如今开封镇复设,是一个缺编镇。

    按如今的编制法,汉帝**队分为整编军、缺编军、架子军以及动员军和预备军、乡军六类。

    整编军又称为甲种军,满编两师六协三万人一军。而缺编军又分为乙种和丙种两级,乙等军为两师四协两万人编制,丙种军为一师三师一万五千人编制。但是缺少的师协,依然保持指挥架构,配备有军官。

    至于架子军,则是拥有番号编制。有指挥部,有基本的军官、士官还有库存武器,但没有常规训练,只有常规武器。当战事需要时,最多十天时间,征集预备役士兵集结。每个架子军。在非战时只保持一个协左右的兵力,其余各师协只保持架子。

    再低一等的动员军,则实际上只是一个大型的武器库,配备最基本的指挥系统,少数主要的军官,没有士官,战时才动员,动员起来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平时不配备士兵。

    更低一等的是预备军,这相当于那些架子军和动员军的兵源。这些士兵是预备役,多以退役的士兵,或者登记在册的青壮为主,秋冬之时偶有训练,仅保持最基本的动员军官,在战争时动员集结,补充各架子军和动员军中。

    整个汉军最底层的则是乡军,这些其实就是民兵乡团,平时编有编制,也配备最基本的武器,闲时集训,偶尔协助剿匪追捕辑私等行动,战时则负责本县乡的协助防御。必要时,也会征召做为补充兵补充入各正规军。

    这个新的阶梯制度,既使得官军不必随时保持一支宠大的军队,但又能保持军队的骨干和编制,一旦有警,战事发生,则汉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动员起来,并把那些缺编军补充起来。

    按枢密院的规划,每一个军区,至少有一个整编军,另按军事需要,配备不同等级的其它军。

    中原军区就辖有登莱镇这个整编军,另配有开封镇这个缺编军。

    开封镇是乙种军,拥有两师四协两万兵马。中原军区另还配有一个架子军、一个动员军,以及预备军和乡军各一个军。在必要的时候,中原军区两省之地,能够在一个月内,至少动员编出四个军。

    齐国远的这个乙等军,并没有参与对河南西部流匪的围剿,他们原来的任务是整训。而现在,齐国远还多了一个任务,监视河南东部地区,尤其是监视那些前明宗藩以及地方官绅,维持稳定。

    中原总督李树初现在就在朱仙镇的开封军营里,开封镇如今的番号是第二十一军,两师四协满装备。

    虽是乙种军,可依然是汉帝国的嫡系王牌中央军。

    要维持中原地军的稳定,第二十一军非常重要。

    李树初原来任过河南巡抚,如今调任中原总督,这既是皇帝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倚重,希望在这个时候,有他这个熟悉河南地方的重臣,前来主持中原局面。

    李树初一到任,便先来了河南,他很清楚,中原局势安稳,重在河南。河南稳,则中原安。而要稳定河南,得分两步,一步是河南西部的剿匪平乱,一步则是河南东部的维稳。

    他上任之时,是带着皇帝的亲笔上谕来的。

    皇帝对于他上任有几点指示,一要维持中原稳定。其二,要在中原开展全面的普查,清查户籍人口,清丈田亩,清查商贸。然后最重要的则是把税征好,盐税、茶税、烟酒税,以及商税等。

    征税只是地方官员的基本职责,但皇帝给他的要求可不简单。

    “官绅一体纳粮当差,不论是勋戚还是缙绅士人,都不再享有优免。皇帝说了,对于那些对朝廷有功之臣,朝廷可以赏赐钱财,封以名爵,但绝不再享有优免税役。”

    李树初很清楚的知道皇帝这一道上谕的意思,剑锋直指的就是明代勋戚豪强缙绅士人们享受的优免特权,以及大量的投献等带来的朝廷税赋的损失。

    这是一把利剑,可也必然将一下子伤害到无数人的利益。

    这一剑砍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跳起来。

    可皇帝的旨意也很明显,绝不能再容忍这样的特权在大汉朝重演。继续容忍这些寄生虫,那么大汉就永远强大不起来。

    李树初没有犹豫,他亲眼看着这个帝国如今渐恢复了许多元气,他愿意追随皇帝,复兴华夏。

    要完成皇帝的差遣,必须得有军方的强力支持,不然在这个时机,一个不好就容易引出大乱。

    非常之时,必先行非常之事。

    “我们首先得拿开封的周王一系开刀,得让他们把历年侵占、纳献的田地都给交出来,此外,以后得取缔他们设关关收费的特权,盐茶专卖之权也要收回,最重要一点,商税绝不能再由他们来收了。”

    要塞里,李树初与齐国远喝着茶,谈着计划。

    开封一地的商税,一直都属于周王。早在洪武朝时,朱元璋就把开封的商税赐给了周王,自那以后,开封的商税就一直由周王府征收。

    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朝廷的税赋征收,居然落入私人之手。

    现在,一切都得改变了。

    “陛下说过要优待前朝宗室。”齐国远嘿嘿笑道。

    “保全他们的性命难道还不是优待?我们要做的,只是把他们原来享有的那些特权取消而已,只要他们肯配合,他们甚至最后还能保有丰富的财富,做过富贵闲人不成问题。”李树初虽然娶的是朱家的宗室女,可在这个问题上他是不会却偏袒朱家人的。

    齐国远用手推了推那只瞎掉眼睛上的黑眼罩。

    “要我说,斩草不除根,终究还是后患无穷。对于这些前朝宗室,也不能太好了。最起码,就算不充军流放,也不能任由他们继续在天下各地当着逍遥自在的土皇帝啊。干脆,把他们全都送往京师,这样一来,都放到眼皮底下,总不用担心他们再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李树初没说话,他心想,早晚估计会有这一天,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皇帝总还需要表现的仁义一些的,不如此,何以安稳天下人心呢。

    齐国远嘿嘿两声,“大明宗藩如此之多,听说不下十万之数。如果把这些宗藩的家抄了,那抄出来的田产、店铺、金银,估计能抵的上至少十年税收了。”

    李树初摇摇头,“十年?绝对不止。”(未完待续。)

第473章 送钱

    从一个亲王世子一下子跌落为庶民凡人,如今还要跑到军营外求见一个曾经的流匪,朱绍烱心中除了无比的郁闷之外,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尊受辱。

    军营里的总督李树初和总兵齐国远听说前周王世子前来拜见,不由的相视一笑。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李树初哈哈一笑,“走,去见见这位朱公子。”

    说来,李树初跟朱绍烱还是有点亲戚关系的,毕竟他妻子就是老朱家的人。另一方面,毕竟如今新朝初立,皇上也几次交待,对于这些前朝宗室,得善待。

    李树初和齐国远亲自到军营门口相迎,这番客气有加以礼相待的模样,倒令朱绍烱又有些受宠若惊起来,随即他心里甚至又感觉到过去身为世子殿下高高在下的身份优越感来了。

    朱绍烱从身后的管事手里接过一个盒子,走到李树初和齐国远二人面前。

    “李督臣、齐总镇,这是我们开封朱家凑的一点银两,希望能犒赏一下朝廷的勇士们。”

    小木箱打开,里面是一沓银票,全是百元一张的大额银票,百张一沓,足足一百沓。

    齐国远看着这么多银票,倒是有些意外了。

    他伸手在箱子里拿起一沓,翻了翻,全是崭新的银票,四海银行的新银票。

    “一百万块银元?好家伙,开封朱家还真是本地豪门啊,出手就是不一样。这钱,真是犒赏我开封镇将士的?”

    朱绍烱道,“犒赏将士,应该应该。”

    齐国远毫不客气的把钱箱收过,递给了身后的副官,“王副官,清点下银票,然后开张收据给这位朱公子。”

    朱绍烱倒是有些意外齐国远的直接。

    他嘿嘿笑了笑,“收据就不用了。”

    齐国远那只独眼一瞪。“什么意思,难道我老齐还会贪了你的银子不成?既然你拿钱犒赏官兵,那这钱就一定会用来犒赏官兵,一分不少的都会归入军中财务。”

    这番话很直白。不过朱绍烱却不相信。

    他见过太多的军官,哪个不喝兵血扣军饷?就说过去左良玉在河南时,就没少上他们周王府劝过饷,他们周王府每次也都三五千的给,可这钱最终会有几两真的到士兵头上。还不都是落入军官们的腰包里了。

    这一百万块银元。朱绍烱相信最后肯定也是大部份落入齐国远手里,说不定李树初最后也要分上一笔。

    朱绍烱一边轻笑,“将军带兵守护一方安宁,犒赏助饷也是我们地方应当的。”说着,他又招手让管事又提上来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却又还有三个小箱子。

    朱绍烱将第一个小箱子取出,打开送到李树初面前,“这里是五十万银元,是我们开封朱家给总督衙门的一点心意?”

    李树初微微笑笑,“什么意思?贿赂本官?”

    “当然不是,只是如今河南百废待新。处处需要银钱,这笔钱只是捐赠给总督衙门,用以开支。”朱绍烱擦着额头的汗水道。

    这年头,送钱也还得上赶子求人了。不过他相信,天底下没谁跟钱过不去,何况是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钱。李树初也不过是装一装罢了,等这钱真到了他手上,该怎么用,用到哪了还不是他说了算。

    “哦,原来开封朱家如此高义。也好,那我就收下了,我也给朱公子写一份收据,回头这些钱入了衙门的帐中。以后如何开支,用到了什么地方,也一定会写个详实的记录送到朱府。并且,我定会将此善举如实奏报朝廷,请朝廷下诏表彰你们朱家的义举。”

    “不必如此麻烦,不必如此麻烦。”

    “一定要的。”

    朱绍烱见李对初收下了五十万。又取出第二个小箱子,打开,依然是五十万。

    “这些是送给齐总兵的。”

    齐国远也笑笑,“这应当是捐赠给军营开销的吧?”

    “是的,是的。”朱绍烱现在也不好说是送给齐国远个人的了。

    “还有一个箱子里,不会也是银票吧,又是送给谁的?”

    朱绍烱很尴尬,第三个银箱里也是五十万,这本来是要送给开封军镇的那些军官们的。可现在,他也只能说是开封朱家要捐赠经河南各府和开封军镇各师协们的经费了。

    李树初和齐国远没半点客气,送多少就收多少,四箱银票,一共二百五十万块,其中齐国远的开封军镇收了一百七万,李树初的总督府收了八十万。

    他们痛快的收下所有银票,然后转手给了收据,还各自在上面签了名盖了私章和公章。

    拿着几张收据,朱绍烱心想,真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收钱就收钱,还非得来这么一套。他就不相信,他们收了这些银子,还真会把钱往外掏,不放进自己的腰包。

    拿着几张收据,最后朱绍烱离开了要塞。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的朱绍烱突然想到,自己钱是都送出去了,可除了拿到几张收据,其它的一无所获。

    钱是送出去了,可不论是李树初还是齐国远都并没有给过他们朱家什么承诺。他望着手里的几张收据,突然后悔不该收下这些了。

    “李树初和齐国远不会收了钱不肯办事吧?这些王八蛋!”

    回到开封城周王府,他立即去见父亲。

    老周王朱恭枵一见到他,立马站了起来,充满期待的问道,“他们收钱了吗?”

    朱绍烱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都收下了,很痛快。”

    “那就好,拿人手短,吃了我们的总得替我们办事的。二百五十万块银元,这么大笔钱他们只要敢收,我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们收钱很痛快,只是他们给了收据。”说着,朱绍烱拿出了那几张收据。朱恭枵看着那几张收据,看着上面详细的写明着收钱的时间地点见证人以及数额等等,还有李树初和齐国远的签名和印章,瞪在了当场。

    “你要他们给的收据?”朱恭枵忍不住怒喝道。

    他见过愚蠢的。可还没见过这么愚蠢的,送礼行贿居然还要人打收据。

    “我没有,是他们主动要打的。”

    “他们打,你就拿?你就这么蠢。这东西也要收据,你当是去酒楼吃饭喝酒,走时要发票了?蠢货!”

    他是要儿子去行贿,可现在拿了收据,就等于拿了收钱者的把柄。这就不是送钱。而是要挟人了。这不是嫌死的太早了吗?

    “可李树初和齐国远人都不错,还说了过两天要亲自上门来拜访的。”朱绍烱辩解到。

    “把收据留下,你出去吧。”朱恭枵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碰上这么惷的儿子他也没有办法了。还真当如今还是大明王朝吗?

    朱仙镇军营。

    李树初和齐国远望着摆在面前的那几箱子银票,相视而笑。

    “这开封老朱家还真是豪爽,一出手就是二百五十万块银元券。”

    “这钱我们能收吗?”齐国远问。

    李树初笑道,“有什么不能收的,朱绍烱也说的清楚,这钱又不是给我们的,不算行贿。这是地方的捐献助饷,是给军营和衙门开支用的,这钱又落不了咱们腰包,最后还是用之于民嘛。况且,咱们收据都是打了的,到时这些钱都立个专帐,专款专用,用的每一分每一文,我们都记在专帐上,要定期公开这笔款子去向花销的。还得呈报朝廷。”

    河南地处中原,可每到乱世之时,河南往往就是重灾区,饥民最多的地区。受战乱影响最重的地区。

    李树初来中原任总督,上任之后压力也是很大的。皇帝早宣布要给所有官员工资翻倍,甚至连胥吏的薪俸也要上调,此外还要尽量取消地方的加派加收。这固然是善政,可也意味着财政会很吃紧,朝廷也不可能无限制拔款。

    更不要说。地方还要搞恢复生产,灾后自救,清理普查等,哪项不得要钱。皇帝给他的不是钱而是政策,让他清理商税,从商税方面着手筹集资金展开恢复自救。

    不过要收到商税,先得理清上下,得整顿吏治,这些都得要钱。

    现在朱家一下子送来二百五十万,倒是雪中送炭了。

    “这笔钱我看不如这样分配,给你们开封军镇一百万,用做粮饷、赏赐,以及将士和家眷们的安置,另外还有新建设堡垒、炮台和兵站。此外,七十万则用做架子军和动员军、预备军和乡军的开销,你觉得如何?”

    齐国远笑道,“我没意见,按督臣大人的意思办。”齐国远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要从这些钱里下手,他是开国功臣,好歹也是开国子爵位,又是前将军的高级军官。大汉帝国的官员们薪水都大大增加了,就算不喝兵血,也一样收入很高。

    何况还有各种赏赐和补贴,平时他吃住都是在军营里,都不用花费自己的钱。湖北的妻子也是普通农家出身,懂得勤俭持家,并不讲排场乱花钱,如今他的收入,完全可以过很体面的生活,没必要为了一些钱财,送了自己的前程。

    “剩下的八十万,会用做两省各府县官员们的加薪,用做灾后重建,这些都会做为专项资金列入专帐的。”

    齐国远笑笑,“八十万虽不少,可两省诸府县上千万百姓呢,这两省也是历年来遭灾遇匪最严重的地区,尤其是如今豫西一带还流窜着大量的匪寇,要恢复这银钱可少不了。八十万,只怕不够啊。”

    他意味深长的对李树初道,“开封朱家很富有啊,我看,可以再从他们身上弄个千八百万出来,另外洛阳等各地,还有许多宗室呢。”

    大明宗藩遍天下,其中尤以河南最多,几乎无一府县没有宗藩。这在地去,是压在河南百姓头上最沉重的一座大山,而现在,齐国远却觉得这是河南最大的一座金矿。

    “我给陛下写封奏折。”李树初想了想,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474章 汉皇雄心

    晴天霹雳似的响声隆隆响起。

    开始时,这种声音很慢,像一只巨大的蜜蜂在嗡嗡作响,然后声音逐渐的变大,变成越来越强的轰鸣,好似天边的闷雷。

    鳌拜凭着跟明军多次作战的丰富经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根本不是打雷,这是火炮的轰鸣之声。

    他按住燥动不安的坐骑,抬头四处寻找,很快他找到了炮弹。

    那是一颗很明显的炮弹,鳌拜甚至能够一眼认出这是颗榴霰弹,这种炮弹有着独有的标记。他们在天空飞行之时,会带着一带明显的尾焰烟火,带着烟火飞上高空,划着弧度,若是在夜晚,这种炮弹会如一颗扫把星一样的显眼。

    而且这种榴霰弹也确实如扫把星一样,让人闻之色变。

    他与普通的火炮不同,他的弹道不是平直的,而是带着很大的弧度,更像是传统的抛车石,可炮弹却比抛石厉害的多。他们会飞到密集的阵列上空,然后凌空爆炸,瞬间杀伤无数的人马。

    那枚榴霰弹带着烟火轨迹,划着弧线,从一侧的山坡上飞来。

    鳌拜心里迅速的算了一下,这颗炮弹不是等闲的榴霰弹,而是大号的榴霰弹。这意味着,那山上有一门重型榴弹炮,也许是加农榴。但让鳌拜不安的是,如这种重型火炮,汉军向来是集结使用的,而且按规律,重炮群必定是配属给师一级的部队。

    有重炮,就意味着这里可能会有一个重炮群,而有重炮群,则意味着这里至少有一个师以上的汉军。

    鳌拜的冷汗涮的就下来了,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汉军的大部队?哪怕只有一个师的兵力,那也会是一个恶梦。

    如今的汉军不是从前的明军,他们比当初的明军远胜千百倍,甚至比之当初的楚军也更胜几分。

    汉军一个师,通常至少有一万五千人。

    他们有三万人马,可却不一定打的过汉军一万五千人。而且鳌拜心里有种更不好的预计。汉军突然一支大部队出现在这里,那他们很可能不止一个师。

    “王爷,我们遇伏了,这是刘继业的大部队。他们绕后包抄了。”鳌拜大声的向豪格喊道。

    豪格一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刘继业怎么可能绕到我们后面来了,多铎不是说刘继业的兵马一直没有调动吗?”

    “一定是多铎的情报有误,那是重型榴霰弹。这意味着这里有重型火炮,甚至极可能有重炮群,有汉军重兵拦截,我们撤吧。”

    “撤?”豪格咬了咬牙,“往哪撤?”

    “撤回潮河大营,跟多铎他们的兵马联合起来抵抗刘继业的进攻。”鳌拜提议。

    豪格在犹豫,不是他拉不下那个面子回去,而是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刘继业既然悄无声息的调了一支重兵来包抄拦截,那么长城那边的明军此时只怕也已经发起了进攻。

    “多铎此刻怕也是自身难保了。”

    豪格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回去。

    “我们回去。只怕就要被彻底包围。如今之计,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传我命令,准备突围,向东突围!”

    鳌拜的预料是准确的,刘钧的汉军是这个时代全世界范围里,最先把炮兵设为一个专业兵种的军队,也是这个时代里最重视炮兵的军队,同时他们也是这个时代里全世界中装备火炮数量最多的军队,他们装备的火炮也遥遥领先整个时代。

    第一枚榴霰弹轰出。落入了行进中的清军队伍,炸倒一片。

    这只是一个开始,那枚炮弹实际上只相当于一个试射校距。

    随着震天的战鼓响起,号角吹响。

    五万大军所配备的上千门大小火炮。开始在预设好的炮阵上齐鸣。一个接一个的炮阵,一门接一门的火炮。

    重炮营,野炮营,长加农、短加农、加农榴、榴弹炮、臼炮,各种口径的轻重火炮,一门接一门的轰响。密集的炮弹在河谷里的清军头顶呼啸着飞过,落下。

    顶着无数炮弹的轰击,豪格率领着清军纵马奔驰,企图借助战马的速度快速冲过去。冲了不过一里地,豪格发现前面的炮火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猛烈了。

    而透过炮火的硝烟,他们发现,在他们的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阵列。

    豪格惊喜的发现,前面的汉军并没有排成严密的方阵,而是一个接一个的小阵,每阵人数也就几百人,这些小阵一个挨着一个,但中间却又隔着十余步的距离,远远看去,就仿佛在那片开阔的河谷地带,突然冒出了无数个蘑菇一样。

    “汉军为何要布这等阵形,难道他们想用这样的步兵小阵,对付我们的骑兵冲锋?”豪格征战多年,跟蒙古人打过,跟明军打过,跟朝鲜人打过,也跟海西的女真部落们打过,不论是与哪个对手打,在他印象里,骑兵都是最强的兵种,尤其是当骑兵集结了足够数量时,那完全能够踏平一切,无人可挡。

    步兵若要对付骑兵,能依靠的只有城池,若是在野外,那就得建立营栅,或者设立车营。以车阵保护步兵,最起码,步兵也应当尽量集结成大方阵,前设拒马,然后以长枪和大盾结成保护层。

    总体而言,这样的步兵其实也仅是自保有余,反击无力。

    可现在,汉军居然在他们三万轻骑的面前,摆下了这样一个前所未闻的阵形,这算什么阵形,蘑菇阵?

    这种阵形能挡的住骑兵?

    汉军为什么不集结成大阵,还有他们的炮呢,为什么不摆在阵前或者两侧,以前楚军不都这样打的吗?

    另外汉军的骑兵呢?据他所知,汉军骑兵虽不多,可也有不少的。

    豪格有种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的感觉。

    也许统兵的是一个文臣,完全的用兵外行,要不然,不应当摆这样的阵。这二三百人的小蘑菇阵,岂不是来送死的,他们挡的住大清八旗劲旅的冲击吗?

    唯一让豪格有些不舒服的是。汉军的蘑菇小阵似乎有些多。放眼所及,到处都是这样的一团团的小蘑菇。

    “冲过去,踏平他们!”豪格举着剑高呼。

    刘钧站在不远的一座山坡上,站在那里打量着战场。

    “陛下。豪格没有撤退,他选择了向东冲锋突围。”张国栋向刘钧道,“想不到这个豪格还有几分血性。”

    “鲁莽罢了,有勇无谋。他还真以为朕的空心枪阵是那么好破的?岂不知,这空心阵。正是专为对付骑兵而准备的。这一回,就要让他们好好见识下什么叫新时代的战法。传令各炮群,让他们全力开火,朕要清军骑兵靠近步兵们的空心阵前,阵形就被打散。”

    “不要吝惜炮弹,尽管轰击,尽量把他们的阵形打散。打乱他们的冲锋阵形,骑兵的冲击力就将大减,他们更不是步兵空心阵的对手。”

    空心步兵阵,火枪时代专为对付骑兵的一种战阵。尤其是刘钧现在摆下的这种无数小空心阵组合成的巨大空心阵,更是骑兵们的绞肉机。

    比起横列步兵或者竖列步兵,空心阵能更好的防御骑兵们的冲击,同时也能更强的杀伤骑兵。特别是这种包含着无数小空心阵的大阵,会使得汉军的大阵如同一块巨大的海绵,轻松的把清军骑兵的冲锋力给吸引掉。

    骑兵最大的依靠就是冲击力,而没有了冲击力度,他们的威力就将下降一半以上。

    各个小空心阵之间的空隙,那不是破绽,而是真正的杀招所在。

    骑兵们冲进汉军大阵。面对着一圈圈的刺刀和火铳时,他们会下意思的顺着那些空隙继续冲过去,这是战马的本能,也是骑士的本能。

    而他们冲进去才会发现。到处都是一只只刺猬一样的空心阵,他们根本无处下嘴,只能不停的往前冲,然后被一个个枪刺空心阵后的步兵们用火铳杀伤。

    要对付空心步兵阵,仅有骑兵是完全不够的。

    甚至在火枪时代,其实骑兵已经不再是战场的主力了。他们单独是无法击败步兵的。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应对朕的空心步兵阵?”刘钧问张国栋。

    “陛下曾经与臣等说过,火器时代,不再是防御的时代,而是进攻的时代。士兵们不再需要沉重的铠甲,以后铠甲将会逐渐被淘汰。而炮兵会取代骑兵,成为战场的宠儿,但归根到底,未来战场上的真正主力,还是持着步枪的步兵们。”

    张国栋指点着战场,“陛下,就算是臣带领这些骑兵,也没有半点胜算打赢这一战,唯一的对策只有撤退,而不是迎着炮火一头冲进这空心阵绞肉机。”

    一旁的兵部尚书张国维十分惊奇的问,“难道骑兵真的打不过步兵?豪格率领的可是三万骑兵啊,其中不少都是八旗精锐。”

    张国栋很自信的道,“战争,那是天时地利与人和,若说直白点,那就涉及到战场地理,天气状况,还有军队的装备、训练、指挥官的经验以及指挥体系的健全,甚至是军队的士气。”

    “综合种种,谁占据的有利条件更多,谁就更有机会取胜。而眼下这一战,论兵力,我们有五万人,清军三万。而且我们是以逸待劳,清军远道而来被我军突袭。其二,这个战场是我们选择的,此处虽然还算开阔,但一侧是河,两侧是山,其实是一片狭长的河谷地带,我们的炮兵布设在两侧山上,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清军虽是骑兵,可这个地形,其实最不适合他们展开,无法迂回包抄侧击。”

    “再有,就是装备上的碾压了,我们这次携带了上千门火炮,还不说各营连所配的山地榴等轻炮。我们的步兵如今已经全部都装备上了先进的燧发铳,还装备了不少的手铳以及手雷,而清军呢?他们虽是骑兵,但几乎都还处于冷兵器时代,装备的火炮极少,还十分落后。火铳几乎没有。”

    刘钧赞赏的向张国栋点了点头。

    “说的都对,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清军此战必败,因为他们没有步兵。”

    张国维怔住,“清军会败,只因他们没步兵?”这算什么理由。

    “任何军阵都会有破绽和缺点,比如纵形阵列,最易保持阵形,但却最怕炮火攻击,遇到炮火轰击,遭受的伤害会最大。而横列攻击,最不怕炮火,但最难保持阵形,攻击火力会减弱。”

    “同样的,我们的这种空心阵,对付骑兵最为有用,但如果清军不是只有单独的骑兵冲锋,而是步骑协助作战,骑兵冲锋,再配以线列步兵阵推进,那么空心阵必然难以抵挡,若是对方步骑之外还配有炮兵协同,那么胜败难料。”

    张国维哦了一声,“必须得搭配线列步兵是吧,陛下?”

    刘钧点了点头,线列步兵,也就是火枪兵。只有火枪兵才能对抗汉军的空心阵火枪兵。普通的步兵,隔着许远,就要被打散了,靠不近身。

    “那我们不用担心了,就算鞑子骑兵配有步兵,可他们也没有火枪步兵啊。他们的步兵,还都是骑马的重甲步兵呢,穿着厚甲拿着大刀弓箭,行动缓慢,靠骑马机动,然后下马作战。以往对付前朝的军队时,这种战法倒是很有用,可如今,面对咱们帝国的新式火器部队,这种笨铁壳重步兵,完全就是死耙子,根本没用。”

    刘钧放下了千里镜,不用再盯着,他也已经预料到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传朕命令,让骑兵出动,绕到清军后方,把他们来时的那条谷道给堵了,这一次,我们来个瓮中捉鳖,一个鞑子也不放过,朕要全歼这三万清军。”

    皇帝的胃口是如此之大,带着五万人,却要全歼三万清军骑兵。张国维暗自惊叹,若是早个几年,他听到哪个明朝将领敢如此说话,定会狠狠的喷他一顿,把口水全喷他脸上去,真是瞎话张嘴就来。

    可现在,这话出自皇帝之口时,张国维却是半点也不怀疑了。

    他目光望向战场,清军还在顶着炮火不断接近那些看起来似乎很脆弱的一团团步兵,清军纵马狂奔,高呼怒喝,而他们面前,一个个的小步兵空心阵,却如同面对着汹涌浪潮时的一团团礁石,任你狂潮巨浪,我自岿然不动!(未完待续。)

    PS: 感谢春来到花开早、家中排行老六、避尘轩主人2、some夏诸位的支持,谢谢大家!

第475章 微服私访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暖风和煦。⊙,

    中原总督李树初和开封镇总兵齐国远换了身便家,一个身着月白儒袍方巾,似一个中年文士。一个则劲装锦衣,似一个习武的护院镖手。两人也没打仪仗摆排场,各带了四员亲随就入了开封城。

    朱仙镇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商镇,但与开封城一比,却又小巫见大巫了。开封城就算在全国,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繁华大城,尤其这里依着黄河、沙河、睢河等,西面是洛阳,东面是徐州,北面则是济南、临清,四方通衢,商旅云集。

    本来,做为堂堂汉帝国九大总督之一,李树初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做为总督,他有御赐的王命旗牌十二副,还有金银令箭,尚方宝剑,既管辖河南、山东两省的地方民政,同时也统领军务,还兼理河道,负责漕运等,真正可谓是权利炽手可热。

    这样的封疆大吏,出行是有一套专门的依仗以及护卫的警卫的。全副依仗排场若打起来,那可是非常威风的。

    不过李树初不是那种爱摆威风的人,齐国远虽是新朝的新贵,但一样不好那些虚名。

    两人就带着几个做长随装束的护卫一路走着入了开封城,在崇祯朝,河南几度被流匪劫掠烧杀,加之河南遭遇了数次大灾,连开封这样的重镇也曾一度百姓争相出逃。

    可如今,开封城又已经处处商铺幌子招摇,商贾云集,到处都是民众,又恢复了元气。

    走在街上的李树初对于开封的这一切很满意,新皇立国,中原这个天下腹心之地,并没有立即爆发大规模的动乱。除了豫西那边还在剿匪,豫东和山东一带,都很平静。

    在一道道新政善政下。百姓正在陆续返乡,各府县也都在积极的开展灾后重建工作。不过比起万历之时的开封繁华景象,还是有些差距。

    要想让百姓都返乡,还得让百姓都能过上温饱的好日子。他这个总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首先就是得有钱。又不能扰民,百姓现在是半点负担都增加不了了。

    如何两全,看来也如齐国远说的那样,唯有先向前朝的宗室们开刀。打倒这些宗室。不说中原两省重建恢复的本钱有了,甚至还能为朝廷上交一大笔资金。

    不过涉及前朝宗室又很敏感,既要让宗室吐出那些不应再属于他们的土地财富,又要不逼迫过份,这倒不是简单的事情。

    李树初进了开封后没急着去原周王府,而是先和齐国远满城逛了一遍,尤其是先去四海银行、盐店、粮店等几处转了转,还问了问情况。

    开封四海银行生意兴隆,李树初排队到柜台,试着要求兑换一千元银元券。要求兑换成银元,结果柜台满足了他的要求,一千块银元如数兑换给了他。

    齐国远跟着上前要求把一百块银元券,兑换成铜元,一块银元兑二百文铜元。齐国远特别要求铜元一文两文五文的都要一部份。

    柜台后的人叫来了他们的襄理,那襄理没拒绝他的要求,叫来两名女营业员,按他的要求把铜元都兑现了。

    这时齐国远又要求兑换一万块的铜元。

    “抱歉,客官,按银行的规章。银行一次只能兑换一百块以下的铜元。”

    “那给我把这一万块银元券全兑换成银币总成吧。”

    “这个也很抱歉,客官。兑换超过一万银元券,需要提前一天预约。而兑换超过一千块银元币,需要三天提前预约。兑换超过一万块银元币,则需要提前七天预订。”穿着长袍的中年襄理很客气的对他们解释。

    “若是我要兑换一百万块呢,需要多久?”李树初很有兴趣的问道。

    “这位客官,如果您有这么大的银元要兑换,那需要提前预约,我们会以授予您最尊贵的五星级贵客待遇。如果是一百万银票兑换为银元券。若是外地分行开的票,则需要十天时间,本分行开出的银票兑换只需要七天。若是要兑换成银币,那么按规矩,外地分行的票兑换如此大数额银元币需要提前一个月时间,本行银票兑换银币需要二十天。”

    李树初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兑现的了,“一百万全都兑现成银元?不是银元券?”

    “当然可以的。”

    “那三百万,五百万呢?”

    襄理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十分自信的道,“别说三五百万,我们开封分行就是一千万块银元也能兑换的出来,不过按朝廷的法令,超过十万块银币、一百万银元券的兑换,都是需要在官府报备登记的。”

    李树初满意的点头,最后和齐国远又把刚兑换出来的所有银元和铜元又都存进了银元。襄理对他们这种瞎折腾的行为,也没有不满,依然和气的把存款手续办好了,甚至还给他们升了一个一星级客户。

    走出银行的门,齐国远呵呵笑了笑,“这些银行的伙计态度很不错。”

    李树初却拿着一张手续单,扬了扬,“我们刚才先取后存,短短一会时间,银行就收了取、存两笔手续费,这买卖难道要不得,你多折腾几回,他们越高兴,这手续费可是按次收的。”

    李树初接着又去了官营的盐店、粮店、烟酒茶店,顺便又去逛了遍几个市场。发现开封城不论是官店私店,各种奢侈品、生活必须品等都很充足,价格也比较平稳。

    尤其是粮盐油布等数样生活必须用品,都保持着一个平稳的价格。

    看到这些,李树初非常满意。

    物价平稳,正说明如今开封的局势很好,民心也很稳定。一个地方稳不稳,看物价就能知道。若是动乱将起,那么从物价的波动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逛了一圈,李树初和齐国远终于来到周王府。

    周王府占地极广,尤如一座城中之城。如今虽然已经摘下了王府的牌匾,换上朱府的牌匾,可依然处处彰显着其富贵不凡。

    朱门高墙,庭院连绵。

    两人一身普通衣着带着几个普通衣着的长随走到近前。大门前立即有人走了过来,喝止了他们。

    “站住,什么人,没看见这是周王府嘛。随意乱闯什么。”

    齐国远站住,冷笑两声,“周王府?这门上不是挂着朱府的牌匾吗?据我所知,本朝还没有封过王爵吧,这周王。是大汉帝国的周王,还是哪朝的周王?”

    那几个守门的家丁也似乎为齐国远的话语气势,还有他那只独眼给震住了。

    态度稍变了些,“我家主人是前朝周王爷,如今虽改朝换代了,可当今圣上也下诏说过要善待前朝宗室,毕竟论起来,当今皇上也曾是入过前朝宗氏族谱的。”

    “你们什么人啊,可是要拜见我家主人?”

    李树初上前一步,“在下总督府的师爷。这位是我们总督大人的亲兵。我们奉了总督大人之命,前来拜见朱老太爷,有总督大人的书信要奉上。”

    一个年纪稍长些的门子过来又打量了一下李树初和齐国远,最后目光又扫了眼二人身后的八个随从。

    点了下头,“有帖子吗?”

    李树初摇了摇头。

    老门子皱了皱眉,最后道,”你们到那边门房里坐下,我去里面请示一下。“

    周王府很大,周王府的门房自然也很大,他们府上的门房甚至还分了左右。

    都是让人候见时休息等候的。但两个门房却并不简单,而是内有玄虚。左边的那个门房,过去都是有身份的人前来拜会侯见时呆的,里面装潢的很漂亮。夏天有冰镇酸梅汤,冬天有火炉还有热茶,甚至还有家仆伺候着。

    而右边的则不一样了,右边的那个门房,里面只有挨墙的两排长条板凳而已。

    一个家丁领着李树初两人往里走,这时八个护卫要跟着进去。他却一把将人拦下。

    “你们在外侯着,里面没你们位子。”

    李树初转头对护卫道,“你们就在附近转转,去邻近的茶铺喝会茶,一会再来接我们就是。”

    家丁领着李树初两人进入右边门房,扔下两人,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话,“你们先在这里坐着,什么时候上面叫你们进去,我会来通知。”一边说一边望着两人,等了一会,见两人也没个表示,就不满的哼了一声出去了。

    坐在冷板凳上,齐国远笑道,“大人刚才是故意的吧。”

    李树初宦海多年,历经数朝,自然知道这些门房的规矩的。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这周王家的门房也不比宰相家的差。若是从前,如他这样的幕僚身份来求见,若是不给门房银子打点,只怕怎么着也得被晾个一两个时辰,才会替他通报。

    “这家府第上下,依然还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皇室宗藩了呢,连个小小门子都把自己当成了七品官了。没事,他若不通报,咱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冷板凳。”

    齐国远笑笑,“这又何必嘛,在这干坐着也没意思,我去问下看有没有茶水,逛了半天了,口也干了。”

    墙角木桌上倒有个茶壶,齐国远一拎却是空的。他拎着茶壶走到门口,“兄弟,有没有茶水,帮忙弄一壶来。”

    门房回头瞧了他一眼,见他一手提着壶,另一手空着,便又哼了一声转回头去,再不理会他。

    王府大厅。

    朱恭枵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绸缎长袍,戴了顶普通的万字巾。

    在他下首两侧,则是开封周王系原三十六郡王以及下面的诸家的家主,济济一堂。

    “总督不是说今天过来吗,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见人?”一人坐着有些不耐烦的道。

    “是啊,这些家伙也太摆谱了,姓李的当初也不过是我们皇明的入赘女婿而已,如今倒是骑到我们头上坐威坐福了。”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朱恭枵重重的咳嗽一声,目光在这些子侄兄弟们身上扫过一遍,“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不知道祸从口出?”

    等大家都闭了嘴,朱恭枵转头对大儿子道,“你没记错日子,他们说的是今天来?”

    朱绍烱擦着额头的汗水,“没错,就是今天啊。”

    朱恭枵眉头皱了皱,心里也有些不满。

    “既然说了今天来,那他们肯定会来,再等等。”

    丫环上来,重新给众人换上新茶,端上点心。

    又坐了有个把时辰,许多人终于不耐烦了。

    “我说,他们不会不来了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过会天都黑了。”

    “就是,我看他们根本不会来。”

    “人家如今是朝廷新贵,谁还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干脆各回各家算了,不伺候了。”

    朱恭枵腾的站起,一众人总算又闭起了嘴,朱恭枵目光扫过众人一遍,然后甩了一下袖子,走到后院去了。

    周王一系的各家家主都在前院厅堂喝茶,各家的女眷今日也齐聚一起,在后院喝茶。

    今天来的不但有各家的妻子,还有各家的年青女儿。

    这些原来的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乡君,也都是有俸禄的,郡主有八百石禄,途递减,她们的女婿都称仪宾。

    平日里,各王府的郡主,各郡王府的县主,还有各镇国将军府的郡君等等,哪个不是高高在上。

    明朝的宗藩待遇向来优厚,尤其是明代从不和亲,因此这些宗女们从不用为担忧会被和亲嫁到域外番邦,她们的夫婿多是地方大族子弟或者官宦子弟。

    甚至有不少,还直接招婿上门,如李树初,当初就是被安东王招赘上门。

    不过现在,这些宗女们,也一夜之间没了头上的尊贵头衔,成为了普通的女子。甚至还因为头上顶着前朝宗女的这个身份,使得她们的地位一落千丈。

    过去各家宗女不愁嫁,如今则是无人敢来问津了。

    原本朱恭枵还想着,趁今日李树初齐国远来访之机,顺便让他们见一下各家的年轻未嫁女子,也许有机会,跟这些朝廷新贵们联姻,找一个新的靠山。

    可现在,天都黑了,李树初和齐国远却还不见人影。

    送了二百五十万块银元,居然换来这样的回复,朱恭枵很愤怒。(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476章 清算的时候到了

    李树初和齐国远在门房坐了半天的冷板凳,到天黑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管事出现了。他走进门房,招了眼二人。

    “你们就是总督府来的人?”

    齐国远早已经坐的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时候直接起身,大声接道,“没错,我们就是总督府来的人,而且在你眼前的这位,正是如今的中原总督李大人。”

    那管事一下子怔住了,脚似乎被钉在了地上,僵在那里。旁边的门子更是惊的面如土色,齐国远哼了一声,“开封朱家的架子还真挺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管事忙上前来,“您真是总督李大人?”

    “怎么,你还想要验一验我们总督的官印呢,还是说你想见识下御赐的尚方宝剑?”

    “不敢,不敢。都怪这些家伙有眼无珠,还望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快请,老爷他们早就在堂上等候多时了。”

    李树初拍了拍衣衫,“烦请通报堂上,本官马上就到。”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通报。”说着忙不迭的疾步走了出去。

    那几个门房此时早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僵在当场都不知道挪步了。个个如丧考妣,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堂堂总督,居然还跟他们玩这一出,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几门房愣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扑通一声就给李树初跪下了,一边跪还一边扇自己耳光,口里告饶求罪。

    齐国远最见不得这种狗仗人势的狗腿子,当下一挥手,“还不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几个门房当下都屁滚尿流的慌忙退下。

    而那一边堂上,朱恭枵听说总督李树初和总兵齐国远早一个多时辰前就到了大门外,结果被门子晾在门房半天后,又惊且怒。一面怒喝叫骂,一面连忙叫上各家老少爷门。齐齐赶往大门迎接。

    “督臣大人恕罪,老朽迎接来迟,抱歉。”

    李树初只是笑笑,开封朱家家大业大。人丁众多,人一多,难免鱼龙混杂,有一两个不会办事的人也很正常。“

    “回头老朽就将他们赶出府去。”

    “那是你们自家的事情,我无心过问。也管不着。今日来,我是要来与老爷子谈几件正事的,看样子,今天开封朱家一系各房各枝的人应当都到齐了,那正好,一事不说二回,就一起谈。”

    说完,他当先大步往府内走去,朱恭枵脸色变的极为凝重,连忙紧跟着走了上去。他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只怕这回不好应对了。

    进了大厅,朱恭枵立即安排人摆上了最好的茶和点心,请李齐二人上座,自己陪在下首,朱家其它各房各枝则坐在后面。

    李树初坐下,好整以暇。

    但屋里却不再似先前的那种热门的场景,此时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李树初在门房干坐了一个多时辰的冷板凳,只怕是来者不善,此刻估计更是心头火大。

    朱家上下都有些忐忑不安。

    李树初扫了眼众人,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开腔道,“前两日,承蒙朱公子亲自到军营,将开封朱家满门对朝廷的忠义之心送达。二百五十万块银元我们已经收下,非常感谢朱氏对我们中原军政两界的大力支持,今天此来呢,一是特别来亲自上门表示感谢。”

    “其二呢,也是还有些要事得当面与朱家亲谈。”

    朱恭枵连忙道,“有什么事情。督臣直接派个人前来通知一声,老朽定会立即赶去面见。”

    李树初呵呵笑了几声,“听说过去开封的商税都是由开封朱家代收,收上来的商税也归开封朱家所有,有此事吧?”

    “前朝之时,确实如此,当年洪武皇帝特赐开封商税予我开封朱家。不过如今已是新朝,开封的商税自然当归于朝廷归于当今圣上,我开封朱家绝不敢染指半分。”朱恭枵擦着额头道。

    “朱老先生有此觉悟,非常不错。本督在此也感谢朱老先生对朝廷和对衙门的支持,以后这开封的商税,就会由朝廷的税务机构专门负责,就不再劳烦朱家了。”

    “应当应当。”

    “另外呢,按皇上的旨意,以后禁止私设关卡,盘剥商旅行人。朝廷对于海关和河道关津的关卡设立,会有严格的限制,非朝廷所设关卡,私设关卡将是重罪,我知道原来开封朱家也设有不少的关卡收费,甚至还在市场设立了不少税费,以后,这一切都得停止废除。”

    朱恭枵不敢有半点犹豫,连连点头。

    “应当,应当。”

    李树初满意的点点头,端过面前的茶杯,拿起茶盖轻轻撇去茶杯里的沫子,端到面前轻抿一口。

    “茶不错。”

    “云南所产,都是三百年以上的老茶树上采摘的嫩芽,采用独家的制茶技艺。若是督臣喜欢,老朽一会让人包上几斤给大人。”

    “如此好茶定不便宜,这样的重礼我可不敢乱收,为官主政,当造服一方,廉洁公正,我身为总督,岂能破坏朝廷制度。”李树初笑笑。

    “说到商税,还有一件事情得通知老爷子一声,原来朝廷在开封设立的官店,劳烦朱家回头正式移交给朝廷。”

    朱恭枵愣住了。

    官店,其实和皇店有些类似,只不过一个是皇帝私产,一个是官产。而大明在很多时候,官店既是商业机构,同时也兼作税收机构,官店还负责征收商税,官店多设立在繁华的商业重镇,规模较大。

    如开封的官店,就有新旧店房数千间,这些有的是官府置产,有的则是没收官民的房产。官店凭借着特殊的地位,经营的都是那些最赚钱的买卖。

    不过官店又往往被宗藩奏乞,大量被赏赐给宗室。

    如开封的官店,历年来就有许多落到了开封朱家的手中。如今开封的现存官店数千间,可实际上历年被开封周王一素占去的官店数量是现存的数倍。

    而李树初说的官店收归朝廷官府,当然不仅指那些正常的官店,也包括历年被奏乞、赏赐给周王一系的官店。

    “所有官店都上交朝廷,并且各官店自龙汉元年正月初一起所生产的经营利润,也通通都得上交,连带各店的库存货物,应收款项,一文不能少。”

    这已经是要挖朱家的肉了,朱恭枵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督臣,陛下诏令天下要优待我前明宗室,你这与陛下诏令不符吧。”朱恭枵大着胆子道。

    齐国远在一边冷笑两声,“你们现在还能坐享这毫宅美第,锦衣玉食,难道还不算是优待?老爷子,我齐国远只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一句话,人敬你一尺,你应当还一丈。既然陛下如此善待,你们越应当珍惜,而不是得寸进尺。”

    被齐国远那只独眼盯着,朱恭枵心头生寒,最后只得咬牙道,“多谢齐总镇指点,老朽回头就会把所有官店都盘点清查,然后如实上缴朝廷。”

    “很好,还有一点补充一下。盐茶烟酒,这几项都是朝廷专营,其它的商人只能从朝廷的专营店批发零售,并且必须按照朝廷规定的价格销售,若有违抗,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明白。”

    “痛快,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李树初拍了拍手掌,“减租减息。地租不得过田地产出三成半,利息不得过一分半,最高不得超过本金一倍。”

    朱恭枵咬着牙点头,“没有问题,我们一定遵照朝廷的旨意。”

    “本督相信朱老爷子,齐总兵,回头你调一批军队过来,帮助开封朱家上下,重新清丈一下田亩,我呢另派吏员过来协助重新登记一下田地产权。到时还望老爷子能够支持,主动的准备好所有田地的产权契约文书。”

    朱恭枵心中大感不妙。

    “这是要做什么?”

    “哦,其实也没什么。”李树初微微一笑,“这只是按陛下的旨意,要在全国推行社会普查,包括户口清点,清丈田亩,商业普查等几项。主要还是要核清一下全国各地的底细,也好知道我大汉帝国各地的实情嘛。”

    “另外呢就是以后征税,都得按着这新清丈好的田亩来征。哦,还有一点忘记告诉老爷子了,以后呢官绅一体纳粮当差,不论皇亲国戚还是朝廷百官或者前朝宗室,乃至地方士人,都不再有优免特权了。有多少田地,就得征多少税收。本督听说开封周家有数百万亩良田,以后看来就是开封的纳税大户了。”

    朱恭枵如遭雷击,如果说商税、关费以及官店都能让出去,可是这地却是命根子啊。开封朱家上下有好几百万亩地呢,以往他们这些地可没纳过粮。现在不但以往的俸禄没了,赏赐没了,商税官店设卡收费的特权没了,盐茶专卖的特权没了,现在连土地优免的特权也没有了。

    想想,朱恭枵就心疼的发抖。

    “老爷子,一定得把地产的产权契约文书准备好,等田亩清量完后,若是朱家出示不了所有地产的产权文书,到时那些田地可就得收归官有。”

    李树初又给了朱恭枵一记重击,朱恭枵终于承受不住,身子一晃,晕倒在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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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称雄介绍:
一个穿越者的明末奋斗史,从小小武生到争雄天下!
时间从公元一六三九年开始,这一年,是大明崇祯十二年,张献忠降而复叛再起于谷城,李自成蛰伏两年重出于商洛,吴三桂刚被擢为宁远团练总兵。明清最关键的一役,历时三年的松锦大战也才刚刚开始。
待我重整山河,再建汉家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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