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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伏魔记全文阅读

作者:王前无吐     天罡伏魔记txt下载     天罡伏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缚魂阵

    风雨飘摇,雷声大作,忝村再次陷入到了无尽的恐慌当中,而且这一次的风雨比之从前更加猛烈,似乎是因为棺椁被毁去,那妖怪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周礼中一家人七口,挤在屋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看着不断闪起雷光的屋外。

    “爹,不是说,不是说灾祸已经除了吗?”周礼中的儿子哭丧着问道。

    “我哪里知道?”周礼中也是怕的发抖,不过头脑还算清楚,他忽然觉得其实那玄通才是真正的骗子。

    想到此处,周礼中忍不住对着儿子骂道:“都怨你!非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如今钱银花去,灾祸犹在!那年轻道爷不计前嫌到咱家来,你却将他轰走!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爹!凡事要讲良心呐!你虽没有恶语相向,可不也一样在赶他走吗?”周礼中的儿子说道。

    “你还敢顶嘴?”周礼中怒道,扬手就是一耳光。

    周礼中的儿子被打了一嘴巴,只得悻悻地扭过头去,心惊胆战的看着窗外。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风雨越来越大,就连房子都开始摇晃了,家家户户的哭声此起彼伏,整个忝村都笼罩着绝望的气氛。

    这时,周礼中忽然想起了河六四白天曾对他说过的话,说是要将忝村所有八字属阴的人,全部聚集到一起。

    虽然当时河六四并没有说清楚要做什么,可如今已经到了绝路上,周礼中也顾不得太多,当即连滚带爬的将户册翻了出来。

    周礼中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很快便将村子里所有的八字至阴之人全部列举了出来,正好是六个人。

    而后,周礼中将自己的妻子,儿子女儿,儿媳还有自己饿的小儿子全都叫了过来。

    周礼中指着列举出来的人名说道:“你们一人去一家,将他们带到祠堂!”

    “爹,这时候你让我们出去,这不是送死吗?”周礼中的儿子哭丧着脸说道。

    “你少废话!”周礼中怒斥道,“那道爷曾说要把这些八字属阴的人都聚在一起,而且当时道爷也已经查出,以前暴毙的人家,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八字属阴的人!我觉得,那妖怪肯定是冲着这种八字来的!”

    周礼中的儿子闻听,有些兴奋的说道:“咱们家没有这种八字对吧?哈哈哈!那这么说咱们家等于没事啦?爹!既然咱家没事,何苦去找他们呐?”

    “呸!你这畜生,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周礼中怒骂道,“妖怪找上门去,这些人全家都要死!你就忍心?”

    “老爷,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周礼中的妻子问道。

    周礼中面色肃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已经赶走了救命的神仙,那就把这些人都聚到一块儿,一并献给那妖怪罢!”

    “啊?”一家人皆是一惊,竟是没想到平日里与人为善的周礼中,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别无他法呀!死他们六个,救他们全家,难道你们要然我眼睁睁的看着六家人全部暴毙?”周礼中有些痛苦的说道,随后摆了摆手,“快去吧!谁不去,以后就不是我周家的人!”

    一家六口,在肆虐的风雨中推门而出,向着六个方向而去,家中只留下了周礼中四岁的孙子。

    迎着风雨和泥泞,一家人很快便将村中的六个八字至阴之人,聚集到了祠堂当中。

    周礼中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就让自己的家人离去。然后,自己和这六个人留在了祠堂内。

    “里君大人,将咱们六口人叫到这儿来,要做什么呀?”其中一人问道。

    周礼中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打算,全数告诉了在场的六个村民。

    祠堂外风雨交加,而祠堂内却安静的出奇,每一个人都低头不语。

    周礼中满脸悲戚,淡淡的说道:“为了救你们自家人的性命,也为了咱们忝村,只好委屈你们啦!如此决定,对你们六人乃是大大的不公,我心甚愧!所以,今夜我也会留在祠堂,与你们同死!”

    众人闻听,都感到了一丝暖意,哀切的说道:“里君大人,您这是何苦啊?我等殒命是为家人,与你何干呐!”

    周礼中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身为里君,不能救你们性命,却要逼你们送死,还有何脸面见你们的家人?别说啦!”

    众人悲伤不已,或是低头哀叹,或是痛哭流涕。

    忽然,祠堂的大门被强风吹开,冷冽的狂风灌了进来,吹得众人七扭八歪。

    敞开的祠堂大门口,一个人影由淡转浓,像是幻影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仔细看去,只见这个人影衣衫褴褛,浑身干枯无比的皮肤紧紧地裹在骨骼上,双眼中早已没有眼球,一口外突的龅牙,头上的发髻也已干枯发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掉。

    最恐怖的是这个人空洞的双眼中,时不时的还会爬出一条条细长的蛆虫。从眼中爬出,钻进嘴里,从鼻孔爬出,钻进耳朵!

    周礼中等人吓得双腿发软,抖如筛糠,甚至有的人当场尿了裤子。

    那人抬起双手,一声嘶嚎,下半身竟是化作灰色的风,托着上身扑向众人。

    周礼中连喊的勇气都美了,只得绝望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一声振聋发聩的龙吟声响起,祠堂内阴冷的旋风瞬间变得和暖。周礼中急忙睁开眼,只见一条金色的长龙汹涌而来,竟是一口将那人咬成一团灰雾,然后径直冲破墙壁飞了出去,金龙带起的强劲罡风,将祠堂里的阴冷气息以及那团灰雾全数吹出了祠堂。

    只是短短的一瞬,祠堂内一片狼藉,风雨顺着墙壁上巨大的破洞飘了进来,将周礼中七人浇成了落汤鸡。

    周礼中呆呆的看向门外,只见一匹漆黑的高头大马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马背上正端坐着一个挺拔的人影,手中提着锋利的长剑!

    “道,道爷!”周礼中一眼便认出了河六四,哭喊着扑了上去,一头跪倒在河六四马下,说道:“小人眼拙,冒犯了道爷,请道爷随意责罚!求求道爷救救我忝村百姓吧!”

    那六个人也跑了出来,跪在周礼中身旁,不住的哀求着河六四。

    河六四低头看了看周礼中,并没有说话,而是翻身下马扶起了他。

    看了看周礼中身后的六人,河六四问道:“这便是村中八字属阴的人吗?”

    “正是,正是!”周礼中急忙说道。

    河六四皱眉看了看周礼中,微微一想,也大概想到了周礼中的打算,当即心中暗暗一叹。

    这周礼中并不是坏人,在全村人都误会自己是骗子之后,唯有他周礼中对他以礼相待,而且还苦心劝导河六四向善,就冲这份善念,河六四就没想过怪他。

    “道,道爷,刚刚您那是什么法术啊?小的只见一头金色的飞龙,直接将那妖怪咬死,当真厉害啊!”周礼中陪着笑说道。

    却不想河六四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是妖怪,是一只恶鬼!”

    “鬼?”众人面面相觑。

    河六四点了点头:“而且我没能将其诛灭,只是击退了它而已!方才形势危急,不能耽搁,否则你们之中定会有人殒身!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它赶跑的!”

    周礼中等人怎么会介意河六四有没有诛灭恶鬼,有他这等活神仙一般的人物,再降服它一次不就罢了?

    “今夜就在这祠堂过夜吧!明日烦请里君大人为我办几件事。”河六四说道。

    “别说几件,就是要了我这条命都行!”周礼中拍着胸脯说道。

    “准备黄纸、朱砂、要是有赤砂就更好了,然后还有香烛,再要一柄上年头的老刀。”河六四说道。

    在寂声林中,河六四的法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此时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用,只能粗制一些出来,应付如今的局面。

    而且,如今祸害忝村的这只恶鬼,实力并不高。

    周礼中自然不敢多问,当即应允,随后几个人便在破败的祠堂中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周礼中随即差人去找河六四需要的东西。

    随后,周礼中将忝村村民全部都集中到了祠堂门外,先是深恶痛绝的痛骂了一番玄通道人,然后捶胸顿足的自责对河六四的行径,最后感激涕零的拜谢河六四不计前嫌,在危急关头回来拯救了他们七人。

    七个人绘声绘色的将河六四大显神威,只一招就赶走了恶鬼的英雄事迹讲述给村民听。村民听完,自然对河六四大加赞赏,好生感谢。

    其中,最难受的还是周三,自己昨日对河六四的所作所为,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抬不起头来,心中自是懊悔不已。

    河六四并未走出祠堂见众人,而是拿着周礼中给自己找来的材料,制出了一沓子黄符,让周礼中每家每户都领了一张,要村民们贴在自家的房梁上。

    然后,河六四在祠堂内用铜钱摆了个阳阵,又给那六个八字至阴之人,每人分了一张黄符。

    最后,河六四围着祠堂满打满算的用铜钱摆了个缚魂阵。

    缚魂阵,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束缚魂魄的阵法,在天罡教当中,不算是什么高深的阵法。

    河六四决定使用缚魂阵,是想从那只恶鬼身上,了解更多关于大日圣佛教的事情。

    准备妥当之后,河六四便带着那六个八字至阴之人,住进了祠堂当中,等到恶鬼再次来临。

    被河六四破坏的墙壁,被周礼中差人修补好了,而那六个八字至阴之人,也是信心满满,虽是紧张无比,可却不再害怕。

    只皆因,有河六四站在他们身后。

    似乎是因为当晚被河六四重创,接下来饿的几天里,恶鬼迟迟没有现身,几个人一等,就是五天。

    终于在第六天的晚上,风雨再次悄然而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谷天炽

    是夜,死气沉沉的忝村内,毫无灯烛火光,只有祠堂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河六四和六个八字至阴的村民,在祠堂里围成一个圈坐在阳阵当中。

    以阳阵的威力,足以保护这六个八字至阴的村民,能在恶鬼来临时,不收其冲体或诛灭。

    祠堂外一片寂静,所有村民早早回家,按照河六四的嘱咐紧闭门窗,不再外出。

    河六四闭目入定,气定神闲,而那六个八字至阴的村民,虽是没有惊慌失措,却还是紧张不已。

    子时一到,原本风平浪静的忝村,忽然挂起了一阵冷风,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将整个忝村笼罩在黑暗当中。

    河六四睁开双眼,说了声:“来了!”

    六个村民齐齐握紧拳头,紧张的大汗淋漓。

    “诸位莫慌,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绝不可走出阳阵阵圈,记住了吗?”河六四问道。

    六个人重重的一点头。

    “好!在它完全进入祠堂之前,我会先躲起来,若是看到我在,此鬼定然不肯甘心就范!诸位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出事的!”河六四柔声安抚道。

    几个人听河六四如此说,心中都觉得踏实了几分,对降住那只恶鬼也充满了信心。

    随即,河六四隐进了黑暗之中,藏匿了自己的气息。

    偌大的祠堂内,就只有坐在中央的六个村民严阵以待。

    一阵阴风吹开了祠堂的大门,带着冰寒的凉意涌进祠堂内。六个村民不由得相互挨的更加紧凑,想要获得勇气。

    阴风吹了祠堂之后,那只恶鬼并没有直接现身,这阵阴风先是在祠堂内到处席卷,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而此时的河六四正端坐在高高的房梁上,身上贴着一道符文怪异的黄符,静静的注视着祠堂内的一切。

    河六四身上的这道黄符叫做隐符,并非寻常之物。它没有任何攻击效用,相反,这道符是用在活人身上的。一旦人身上贴上一道隐符,人身上的阴阳气息便会被隔绝隐藏,所以隐符对于鬼煞来说,就相当于隐身符。

    阴风在祠堂内转了许久,终于认定了河六四不在这里,随后一瞬间,恶鬼显出了丑陋的人形。

    六个人齐声发出惊叫,蜷缩在一起,无法压抑的惊惧再次充斥了内心。

    “别,别怕!道爷说,只要不出圈,就没事!”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哆哆嗦嗦的说道。

    几个人点了点头,相互拉住彼此的手,无声的为对方打气。

    恶鬼现身之后,见众人并未逃窜,似乎也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下半身忽地化作风雾,扑向众人。

    就在恶鬼尖锐的手指快要触碰到一个村民的时候,恶鬼整个身体全部进入了阳阵当中,隐藏在不远处的河六四随即甩出一枚铜钱,精准的打在了阳阵的阵眼上,激活了阵法。

    冲天的阳气陡然迸发,处在大阵当中的恶鬼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发疯一般想要向外逃窜。

    然而庞大的阳气冲天而起,恶鬼身处其中,被疯狂升腾的阳气困住全身,半分都动弹不得。

    六个村民早在阳气迸发的时候,便被气浪推出了阵圈,正傻呆呆的看着阵中的恶鬼。

    “逃!”

    一声怒喝,河六四提剑赶到,挥手从腰中拔出一柄旧迹斑斑的匕首,递给了方才说话的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将此刀插在门外!”

    说完,提剑冲向了恶鬼。

    “插在哪儿?”

    “一看便知!”河六四头也不回的喊道。

    几个村民仓惶逃出祠堂,年老男子拿着匕首在地上焦急的寻找着,河六四说一看便知,说明是有着明显的标记,年老男子仔仔细细的看地上找着,连同剩下的五个村民,也在帮着一同寻找。

    “在这!”忽然一人叫道。

    众人围上前去,只见地上用三块石头摆成了一个三角,正中间还放着一枚铜钱。

    年老男子见状,丝毫不敢犹疑,使出吃奶的气力来,狠狠的将匕首插了下去。

    匕首刀尖正中铜钱钱眼,村里人干农活的力气不可小觑,这一插之下,刀尖连带着铜钱,竟是齐根没入了地中。

    随着匕首**进地理,匕首上忽然射出一道幽光,直冲夜空,而围在刺痛的周围,也在不断的出现幽光,射向天空。

    这些光线在半空中汇集成为一点,然后瀑布般的垂下光芒,竟是形成一个倒碗形的光幕,将祠堂扣住。

    缚魂阵开启了。

    而在祠堂内,河六四来到阳阵旁边,拿出了一大把香烛,点燃了一一插在了用来布阳阵的铜钱钱眼里。

    香烛**成一圈,阳阵的威力随即增强,阵圈内的恶鬼浑身变得模糊不已,连惨叫的声音都没了。

    可是河六四知道,区区阳阵是不能制服这只恶鬼的。

    因为,它有着化风的能力。

    果不其然,在被阳阵庞大的阳气困住之后,恶鬼本就变得模糊不可的身体,忽地化成了一团灰雾,紧接着便被升腾的阳气吹出了阵圈。

    河六四急忙祭出一道黄符,挥向雾气,手中一掐指决,黄符闷声炸裂。

    爆炸的冲击力,让灰色的雾气更加稀薄,河六四暗暗啐了一口,心道这粗制的法器威力果然差强人意。

    但河六四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不断的掷出黄符,质量不足,那就用数量去填补。

    灰色的雾气被炸的满屋都是,可还是有迹可循的在缓缓汇聚。

    见黄符的效果并不理想,河六四索性任由雾气凝聚,想要等到它变作实体再出手。

    没有了黄符的爆炸冲击,灰色雾气眨眼间便汇聚成为一团,恶鬼再一次显出了人形。

    丑陋的面容一出现,就对着河六四狰狞尖叫,声音怨毒无比。

    河六四挥剑而上,舞的寒光闪闪,化出数个剑身幻影,角度极为刁钻的刺向恶鬼。

    然而恶鬼看到利剑刺来,却是躲都不躲,抬起双手抓向河六四。

    锋利的剑刃砍到恶鬼的身上,恶鬼中剑的部位随即‘噗’地一声化成灰雾,青炎剑竟是伤不到它。

    干枯的双手抓向胸膛,河六四急忙暴退而去,终于明白这只恶鬼为何对自己的青炎剑视而不见,原来它根本就不在乎这种实体的攻击。

    恶鬼见河六四退避,更加张狂,再一次扑向河六四。

    不过河六四也并未觉得棘手,不惧刀剑,那便用法术罢了。

    于是,河六四收起长剑站定在原地,见恶鬼扑到近前,双手掐诀,祠堂内瞬间闪起了一道刺眼的强光。

    恶鬼尖叫着停下身子,抬手挡着强光照射。就在这时,河六四飞快的冲了过来,霹雳一掌,印在了恶鬼的额头上。

    一道黄符,被贴在了恶鬼的额头上。

    恶鬼闷叫了一声,不再动弹了,只不过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像是要冲破黄符的禁锢。

    方才那阵强光,是天罡教的显圣法,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效用,但出其不意使出来,还是会有很大的收获的。

    见恶鬼被镇住,河六四看了看祠堂外面,缚魂阵已经开启了。

    拿出两炷引魂香点燃,走到了恶鬼面前。贴在恶鬼脸上的镇魂符,也是河六四这一次粗制出来的,此时正冒气阵阵白烟,马上就要被恶鬼冲破了。

    河六四摘下镇魂符,恶鬼骤然暴怒,却被河六四伸手将一炷引魂香,活生生插在了恶鬼的嘴里。

    恶鬼再一次沉默了下去,河六四随即拿出三清法铃,不断的摇晃。然后将剩下的那一炷引魂香插在了地上,自己也盘坐在地。

    随着悦耳的铃声响动,恶鬼的喉咙中不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浑身干枯的皮肤也冒气丝丝灰烟。

    “天地昭昭,阴阳循环,四方魂魄,来我灵坛,引魂引魂,急令归还!”

    河六四低声念着,随着最后一个字念完,恶鬼的身体猛地一顿,直挺挺的跪在了河六四面前。

    引魂香的白烟不断的飘进恶鬼的鼻息之中,河六四手中的法铃越摇越盛,最后猛地一掐指决,法铃被狠狠的扣在了地上。

    “现!”

    一声怒喝,恶鬼的身子猛地一抖,发出了冗长而又刺耳的尖叫。

    尖叫声中,夹杂着无尽的哀怨和愤恨,甚至带起了阵阵微风,在祠堂中缓缓浮动。

    “你是哪里人士,何时殒身,何地被害?”河六四一连串的问道。

    恶鬼恐怖的面容上,虽是看不出一丝表情,但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阵凶狠。

    “老夫乃天谷派传功长老,谷先炽!宵小,还不跪下!”

    河六四闻听,这恶鬼生前似乎还是个很有身份的人物,不过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根本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恶鬼,而且被河六四降服住了。

    “何时殒身,何地被害?”河六四淡淡的问道。

    谷天炽闻听,不答反问:“你是何人?”

    对于一只恶鬼,而且还是一只被自己降住的恶鬼,河六四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

    “天罡教,河六四!”河六四说道。

    “天,天罡教?”谷天炽一怔。

    “正是!”河六四点了点头,随后又是如同审问犯人一般,问道:“何时殒身,何地被害?”

    然而,在听闻了河六四的身份之后,谷天炽似乎受到了极强的刺激,干枯的眼窝直勾勾的盯着河六四。

    河六四一愣,对谷天炽的反应十分疑惑,他肯说出自己是天罡教的人,其实也是想要震慑恶鬼。天罡教的名头,可不是随意拿出来说说的,谷天炽既然是教派中人,那么对天罡教定然有所了解。

    只是没想到,谷天炽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忽然,谷天炽像是忍无可忍的怒吼道:“无耻之徒!!”(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惊天阴谋

    “大胆!”河六四怒斥道,抬手一掐指决,谷天炽随即双手抱头,痛苦的跪伏在了地上,闷哼了起来。

    能够制服谷天炽,河六四怎能没有钳制他的办法,见他无缘无故的对天罡教破口大骂,河六四怎能容得?

    可是,虽是惩戒了谷天炽,但河六四心下还是疑惑不已。

    难道,这个谷天炽与天罡教之间,是有什么仇怨吗?

    但转念一想,河六四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罡教自开宗立派以来,一直隐居在昆仑山,以镇守囚机道场为己任,从未染指世间教派的纷争,怎么会有仇敌呢?

    而且,即便是在学业有成之后,选择下山的门人,也都会遵守天罡教下山即匿的教规,一辈子不能将自己是天罡门人的秘密泄露。

    如此之下,天罡教基本上不会有仇敌宿怨,即便是有,那也定当是邪门中人!

    但是,谷天炽说自己是天谷派的人,天谷派河六四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是一个单纯的武学门派,没有任何宗教背景,而且行事颇有正气,时常救济灾苦,除暴安良。而且收纳弟子也很严格,需要仔细的观察其心性,若是心性不纯之人,绝不会收纳入门。

    就是这样一个行事公道的门派,为何能和天罡教结下仇呢?

    想到此处,河六四松开指决,不再惩戒谷天炽,打算问个清楚。

    痛苦消失,谷天炽喘着粗气抬起头来,怨毒的看着河六四。

    “天罡教与你有何仇怨,为何出言不逊?”河六四问道。

    谷天炽闻听,竟是苍凉的一笑,说道:“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今日虽是老夫受制于你,可老夫岂能屈服于你这无耻门派!哈哈哈!”

    河六四心下一怒,这谷天炽不由分说的一通臭骂,任谁也不能容忍,当即河六四便要再次惩戒他。

    可看着谷天炽,河六四又觉得凡事都有个因由,自己一定要问个清楚。

    “谷长老,我与你并不相识,降服你也是因你祸害百姓!你有何怨怼,请明说出来!”河六四说道。

    “休要多言!要杀要剐,痛快些!”谷天炽冷哼一声说道。

    河六四一笑:“其实你作恶多端,我本应当场打的你烟消云散!可你出现在此地,乃是人为所致,你虽已成为恶鬼,可我还是想问个清楚,你有什么冤屈苦楚!”

    “哼!老夫即便是含冤而死,也不会对你这险恶门派多言!就算我永世不得投胎,老夫也要修炼成魔,杀上昆仑山!”谷天炽凶狠的说道。

    河六四听得出,谷天炽对于天罡教的怨恨,已经达到了轻易不能改变的程度。

    “我天罡教到底如何对不起你了?要你这般怨恨?”河六四好奇的问道。

    “哈哈哈!对不起?你们若只对不起我一家,我谷天炽的仇,也只会交由后人去报!可你们坑害的,是这世间无数的正义之士,我谷天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谷天炽激动的吼着。

    河六四越听越糊涂,好好的怎么就坑害天下义士了?

    “谷长老,在下拜入天罡门下时日不长,烦请谷长老详述!”河六四认真的问道。

    “哼!回去问问你们掌教元阳老匹夫吧!”谷天炽冷冷的骂道。

    这下,河六四彻底发怒了,斥道:“你这匹夫!我唤出你的神智,本想问清有何怨念,好送你轮回!你却三番五次出言不逊,如今竟辱骂我教掌教!就不怕魂飞魄散吗?”

    “来啊!”谷天炽直视着河六四吼道:“你天罡教明面上与世无争,暗地里却和大日圣佛教沆瀣一气!坑害修炼之人!还有你们不敢干的吗?”

    河六四一怔:“和大日圣佛教沆瀣一气?呵,你这老匹夫,胡说什么!”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谷天炽冷笑着问道。

    河六四大怒,忽地站起身来,喝道:“你现身在此处火海百姓,你可知为何?乃是因大日圣佛教到处屠戮八字至阴之人!你到了此地,已经残害了几十口人!我岂能不管?如今天下混战,到处都有人起兵反叛,你可知为何?乃是因为大日圣佛教从中作梗!求个尸横遍野的局面!我乃广衍府宿海人士,虽是贫苦,却活得安稳!可那大日圣佛教要在广衍寻上万至阴之人,我父母家人全部失踪!青梅竹马的恋人也失去了消息!我无奈上山修道,此番下山,虽是不敌邪教高手,可每次都是拼死力战!你竟说我和那邪教沆瀣一气?你这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匹夫!做了鬼还要胡言乱语,到处放屁!”

    河六四厉声怒骂着,骂的谷天炽楞在了当初,呆呆的看着怒发冲冠的河六四。

    良久,谷天炽忽地放声大笑,说道:“好,好啊!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河六四喝问道。

    谷天炽却是依旧笑着,许久之后才说道:“原来你这小辈对大日圣佛教,竟是如此愤恨!可却投身到了天罡教,真是可笑!”

    “我天罡教到底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河六四喝问。

    “呵呵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要听?”谷天炽反问道。

    “你要说便说!少废话!”河六四怒斥。

    谷天炽一笑,伸手抓了抓脖子,感觉十分不舒服,然后看着自己干枯的手,说道:“唉,竟是变成了这副鬼样!”

    河六四闻听,双手在胸前一阵变换,掐出一个个指决。到最后指决一定,谷天炽周身忽地发起一阵微光,然后整个人便如同新生一般,变成了一个红发赤眼的老人模样。

    谷天炽看了看自己身子,忍不住赞叹道:“天罡教果然是道家之祖!”

    河六四重新盘坐在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说吧!”

    谷天炽看了看他,也盘坐了下来,两个人如同对坐而谈的朋友一般,说起了话。

    “五十年前,我派掌门忽然找到老夫,说天罡教求见。老夫敬畏天罡教神威,急忙前往,却不知由此便陷入了一个阴谋当中!”

    “什么阴谋?”河六四急忙问道。

    “当年,四海安定,百姓富足,天下还没有大日圣佛教这么一个异类。你们天罡教找上门来,说从西方传来了一个异教,也就是大日圣佛教!此教包藏祸心,意图在我大安掀起腥风血雨,谋个改朝换代!但因这异教高手众多,天罡教想与我天谷派结成盟友。我派向来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怎能对这狼子野心视而不见?老夫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而且,因为天罡教行事神秘,隐遁多年,很多门派并不知道天罡教的威名。老夫为了早日击退异教,还主动做了说客,到各个门派结盟。那时我天谷派小有名声,很快就拉起了二十四派联盟,由你天罡教做盟主!”

    “后来呢?”河六四又问道。

    “呵呵呵,”谷天炽悲凉的一笑,“后来,二十四派联盟,共计八十一名顶尖高手,来到了西疆,寻找异教踪迹。可没想到是,当我们去到一个叫做可劫城的地方时,忽然杀出无数高手,将我们团团围住!”

    “可劫城?!”河六四大惊失色。

    “不错,就是可劫城!”谷天炽点了点头,末了诧异的看着河六四问道:“你知道可劫城?”

    河六四努力按压住心中的震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谷长老继续说!”

    “这些高手,有的浑身散着黑烟,挥出来有万斤之力!有的身前顶着颜色各异的发光盾牌,坚如磐石一般。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等功法,八十一人之众,竟全军覆没!唯有...”

    河六四一皱眉:“唯有什么?”

    谷天炽的眼神中升腾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唯有你天罡教毫发无损!”

    说完,谷天炽仰望天空,无限悲凉,又无限愤恨的说道:“八十个顶尖高手啊!全是我大安朝修炼之人中的佼佼者,竟是全部战死,无一生还!你说!我该不该骂你们天罡教?”

    听到这里,聪明如河六四就已经大致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

    不用想,这绝对是大日圣佛教的阴谋。一开始听到可劫城时候,河六四着实大吃了一惊,毕竟可劫城是花族的圣城,它的出现代表五十年前伏击天下高手,花族也参与在其中。

    不过现在想来,花族本就已经和大日圣佛教站在了一边,如今看来,他们结盟竟然有五十年之久了!再想想当年身为花族公主的李氏,无缘无故便出走,想必与这件事也有关系。

    而这些被骗到可劫城的顶尖高手,想必是为了将大安朝的修炼之人赶尽杀绝,毕竟一个异教进入,必定会遭受修炼之人的群起而攻之。

    既是如此,倒还不如将他们引诱到一个地方,一网打尽。等到日后进入大安朝疆土,根本就没人能阻挡。

    而且,大日圣佛教素有将高手炼成活尸或者恶鬼的邪功,想必这些殒身的顶尖高手,如今已经全部都是大日圣佛教的爪牙了!

    但河六四想不通的是,天罡教怎么会和大日圣佛教站在一头呢?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啊!

    “谷长老,会不会是有人冒名顶替天罡教?我教千年镇守雪山,向来以正邪对立为教义,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河六四认真的说道。

    可没想到,谷天炽却是一声苦笑,说道:“本来老夫至死都不相信天罡教会是如此小人,但老夫的魂魄却是被人拉了出来。老夫丧了肉身,可我这魂儿还在!我亲眼看到你们天罡教的人,帮着大日圣佛教一起!将我变成了恶鬼!!”

    “我天罡教的人?谁?”

    “就是你们掌教,元阳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结伴同行

    河六四眉头紧锁,对谷天炽的回答,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在如此情形下,被招出神智的魂魄,是绝对不可能对施法者撒谎的。天罡道法招魂引魄,在施法的同时便给魂魄下了印记,这个印记能够让施法者轻易惩戒魂魄,而魂魄自身也知道被下了印记,从而无法对施法者说谎。

    所以谷天炽所说的,是绝对的实话。

    自从拜入天罡教以来,元阳子虽是不肯收自己为徒,可平日里最疼爱自己,最为自己着想的,反而是这个慈祥睿智的老人。

    自己能够拜马归厄为师,成为天罡教天师的传承人,都是拜元阳子所赐。

    他会是做下如此恶性?

    河六四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觉得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误会,让谷天炽误以为天罡教中,会出现这样的败类!

    河六四如此想也是有根据的。

    谷天炽所言,毕竟只是他一面之词,当年那个到天谷派求援的天罡弟子,到底是不是天罡教的人,根本无从查证。

    而最后帮助大日圣佛教创出炼化恶鬼和活尸的人,到底是不是元阳子,也没有证据!

    如果这其中有人故意引导,让各门各派的人以为天罡教真的与异教沆瀣一气,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人在陷害天罡教,为何到后来谷天炽这些人的死因,并没有传回他们所属的门派呢?

    按常理而言,陷害了天罡教之后,这些门派早就应该杀上昆仑山了才对。即便是谷天炽等人身死的消息没有走漏风声,那么这些门派也应当去昆仑山寻找天罡教,询问本门高手失踪一事才对。

    然而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天罡教的教志当中,从来没有过关于这件事的记载。

    难道是掌教元阳子刻意抹去了这一段旧事?还是这根本就是大日圣佛教和花族的阴谋。

    谷天炽的诉说有着许多漏洞,可同样也有着无法解释的细节,这让河六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随即,河六四又询问了谷天炽,当年加入联盟的门派有那些。

    谷天炽回答了之后,河六四再次陷入了沉思。

    谷天炽告诉自己的门派,有一半以上自己听都没听说过。河六四入道以来,对世间门派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他没听说过,说明这些门派早就消失灭门了。

    由此,河六四推测这些消失的门派,或许就是因为本门高手的失踪,导致门派实力大减,到最后消失在了门派争斗之中。

    而剩下的一小半,就包含了谷天炽所在的天谷派。自己虽然听说过这些门派,可无一例外,这些门派最强的也只分属二流,势力实在微乎其微。

    这又让河六四感到十分费解,如果这些门派当年都参加了所谓的铲除异教的联盟,即便是高手无故失踪,也不可能都会就此没落啊!一个门派怎会不为今后做打算,着重培养天赋极佳的弟子,如此门派才能经久不息。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派出门中高手,整个门派就完全没落了呢?

    河六四怎么想也想不通,他觉得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阴谋。

    可越是这样,河六四就越想查清楚,自己的门派绝不可以无缘无故就背上了如此恶名。这一次下山,河六四阴差阳错的揭开了好几个尘封多年的秘密,而这又是新的一个。

    河六四觉得,这些尘封的旧事虽然和眼下寻找孙既直并没有关系,但是却无一例外全都和大日圣佛教有关。

    大日圣佛教先是在几百年前,为了花族留下的宝藏,与麒麟激战。可谷天炽却说仅仅在五十年前,大日圣佛还没有传入大安朝境内。而到了今天,大日圣佛教已经是大安朝最大的宗门教派,甚至深入朝堂,做下种种恶事!

    这几件事之间看似毫无关系,可相互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重重迷雾摆在河六四眼前,让他肃然。

    河六四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将这些谜团查个水落石出!

    下了决定之后,河六四看了看谷天炽,感到有些为难。

    他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从谷天炽口中探出一点消息来,河六四原本以为这也就是一只寻常百姓,最多也只是能告诉自己,他是如何被害的。

    哪曾想,竟翻出了这样一件惊世的阴谋。“谷长老,你被炼成恶鬼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河六四问道。

    “不是不记得,而是不知道!”谷天炽说道。

    河六四叹了口气,这个答案他早就想到了。

    鬼,集贫贱、衰败、悲哀、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夭亡、孤独、淫邪、妄想、恶运、疾病、薄命、痛苦、入魔于一身。

    成为恶鬼的魂魄,根本就不能保持生前的神智情感。但是这份神智并不是被泯灭了,而是被封存了起来,封存在了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里,无力、无声、无光、无感,永远孤独的飘浮着。

    这也是恶鬼的神智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为何会发出那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悲戚哭声的原因。处在那样一个世界里,永无天日,的确很痛苦。

    所以,谷天炽当时准确的说出,那是五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河六四也惊奇不已。

    在那样一个世界里,还能够精确的计算着时间,这个老人的心志当真坚硬如铁!

    该问的都问过了,接下来便是如何处置谷天炽的问题了。

    谷天炽似是看出了河六四的为难,大笑一声说道:“老夫看你这后辈,心性纯良,一身正气,绝非道门败类!你想如何处置我,尽管来便是!”

    河六四一怔,说道:“谷长老大仇未报,甘心被送去轮回?”

    却不想,谷天炽神秘的一笑,说道:“老夫当然不甘心!但这五十年暗无天日的苦楚,无人能够体会。你能救老夫出来,老夫感激不已!可老夫与你天罡教势不两立,你救我,我不想报答,唯有让你送老夫去轮回,也就不记得这深仇大恨了!”

    河六四认真的看着谷天炽,忽然觉得这个爱憎分明的老人还挺可爱,笑道:“那你的仇就不报了?”

    谷天炽也是微微一笑:“会有人替我报的!”说完直视着河六四,“你说对吗?”

    河六四回望着谷天炽,良久之后,点了点头。

    这一刻,河六四竟是懂了谷天炽的内心。

    这个老人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复仇,这份信念支撑着他过了五十年。如今被释放出来,恩人却是仇敌的门中弟子,他无法就此忘却那段仇恨,却也无法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选择去轮回。

    而且河六四同样与大日圣佛教不共戴天,谷天炽也愿意将自己的遗志,托付给他。

    谷天炽如释重负的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手搭凉棚看着门外,啧啧称奇:“此阵法好生神奇!”

    “是用来封印你的阵法!”河六四淡淡的说道。

    谷天炽撇了撇嘴,有些感慨,又有些不服气的说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过老夫若是还活着,破此阵不在话下!”

    河六四也是一笑:“你若还活着,我也不会布这个阵法!”

    谷天炽回头看了看河六四,笑了。

    “老夫还未请教少侠姓名!”

    “河既悲!”

    谷天炽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天谷派现在如何了?”

    “天谷派行事刚正忠直,时常救济贫苦,只因没有宗门背景,如今只是个二流门派!”河六四回道。

    “这么说,如今天下门派之首,是你们道门了?”谷天炽说道。

    “如今天下势力最强的门派,的确都有宗门背景。道门中,禅宗和丹鼎教势力最为强盛,可若论天下门派之首,也只有大日圣佛教了。”河六四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完,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

    如今大安朝的门派势力,一流的的确都是有着宗门背景,不是道门,就是佛门,还有就是异教大日圣佛教。那些不是宗门中人的门派,全部都是二流甚至三流的势力。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里,河六四突然有些明朗!

    如果说真的有人想要陷害天罡教,那么同为道门的禅宗和丹鼎教,的确是最适合做这种事的人。且不说丹鼎教的道法也极为厉害,那禅宗平日里虽是修身养性,可同样也有着不可小觑的道门功法。

    两个宗门加起来,的确可以以假乱真!

    只不过,这一切还只是河六四的猜测而已。但河六四还是激动不已了,这是可以证明天罡教,证明元阳子真人的最好证据。

    必须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河六四暗暗想着,忽然谷天炽开口说道:“好啦!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小友送老夫轮回去吧!”

    听谷天炽如此说,河六四忽地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

    良久,河六四终于下了决定。

    “谷长老,如今天下一流的门派,尽是有着宗门教派背景。当年可是如此?”河六四朗声问道。

    “当然不是!”谷天炽一挥手,豪迈的说道:“当年我天谷派虽不是天下第一,可那也是名震四海的门派!你说的什么禅宗丹鼎教,他们才是二流货色!”

    “那你不觉得,五十年前你们中了圈套,和如今这些原本的二流货色平步青云,有着莫大的关系?”河六四正色说道。

    谷天炽闻言,皱着眉凝重的看着河六四:“你什么意思!”

    河六四当即便把自己的猜想推测告诉了谷天炽,谷天炽听完,虽然没能就此改变对天罡教的愤恨,可还是忍不住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

    “那,谷长老愿不愿意与我结伴同行,一起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河六四郑重的问道。

    谷天炽一样郑重的看着河六四,片刻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光大亮,忝村的百姓早早便全部聚集在了祠堂门外,看着在朝阳中仍旧闪闪发光的光幕,指指点点。

    忽然,河六四从祠堂中走了出来,径直来到缚魂阵的阵眼所在,将那柄生锈的匕首拔了出来。

    周礼中急忙迎了上去,诚惶诚恐的问道:“道爷,怎么样了?”

    “放心吧!以后忝村再也不会有邪祟作恶了!”河六四边走边说道。

    众人闻听,喜笑颜开,有的甚至激动的哭了出来。

    周礼中也是老泪纵横,折磨了忝村小半年的灾祸,终于告一段落了。

    这时,河六四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把鹿其呼唤了过来。

    “道爷要走?”周礼中急忙拦住要上马的河六四,“道爷几日辛苦未曾休息,还是先到小人家中用饭吧!而且我等还未感谢道爷呢!”

    身后一众村民也连声附和。

    河六四笑着拍了拍周礼中,然后翻身上马,朗声说道:“在下早已言明,施法救人乃分内之事,不图钱银!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饭嘛!日后有机会,定会回来吃上一顿!”

    说完,大笑着一催鹿其,向前跑去。

    刚跑没几步,河六四却又拉起缰绳停了下来,身旁正好站着周三一家人。

    河六四伸手在怀中摸了摸,拿出油纸包,递给了被周三老婆抱在怀里的莲妹。

    “上次给了你两块,我知道你还想吃!喏,只有这些了,省着吃!”然后,指了指莲妹脖子上的铜锁,说道:“这个能不能送给大哥哥?”

    周三的老婆急忙从莲妹脖子上摘下铜锁,陪笑着递给了河六四:“道爷想要,那就送给道爷!”

    河六四点头回礼,又对莲妹说道:“日后大哥哥还会回来,到时还你个更好的!”

    说完一夹马肚,飞快的跑出了忝村,绝尘而去。

    周礼中带着忝村村民一路追到村口,看着河六四远去的背影,全部跪倒在地。

    这其中,周三看了看女儿,见众人都一脸艳羡的看着自己,心中却没了当初那种自豪感。

    有的,只是无限的感叹和悔意。

    而与此同时,向着东方飞奔的河六四,从怀中掏出了从莲妹哪里讨来的铜锁,掐了几个指决,施了个法。

    青色的铜锁闪过一道精光,随即便再无异样。

    河六四轻声说道:“谷长老,就先委屈你在这铜锁中藏身吧!”

    话音刚落,一丝若有若无,近乎于透明的物体,从河六四的袖子里钻了出来,飞快的涌进了铜锁之中。

    等到谷天炽的魂魄全数进入铜锁,河六四咬破指尖,将血液点在铜锁上,随后一掐指决,封印了铜锁。

    河六四如此做,只是为了不让谷天炽受外界影响,能够安全的藏在铜锁之中。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谷天炽是全都能看到,听到的。

    将铜锁小心的揣进怀里,河六四再次出发,向着东方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再见樱芙

    “报~~!”

    繁忙的壶州君府内,一名斥候冲了进来。

    “报!府君,捷报!游窜于我壶州边陲之乱民,已被督军校尉郭聿击溃,其被俘部众郭校尉正在押回!”

    堂上坐着的,正是壶州府君丁异,听闻斥候报来,放下手中的笔,大笑道:“好!传令郭校尉,命他尽快训练俘兵,编入我军!”

    “是!”斥候一拜,躬身退去。

    坐在一旁的一个军师模样的中年人,笑着说道:“郭校尉当真勇武,这才出征几天,就把那些乱民给收拾了!”

    丁异说道:“那郭聿投在主公麾下,本想一展拳脚,却被主公派来我壶州,做了一个区区督军校尉,他可是满心的不服哟!”

    “赵将军将他派到我壶州,难道不是为了辅佐府君?”中年人不解的说道。

    丁异一笑,说道:“朱悟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朱悟闻听,问道:“哦?还请府君指教!”

    “这郭聿是名门之后,心气极高,而且心胸狭隘,贪功冒进!你以为他如此神速平定乱民,是真心为我丁异解忧?其实他就是想一展神威,告诉世人,他郭聿的威勇!如此,也能尽早回到主公身边!”丁异说道。

    “这军令如山,他想回就能回去?赵将军之令岂是他能左右的了?”朱悟说道。

    “要说这郭聿,也算是身手了得用兵如神,只是心胸太过狭隘!一年之期转眼将至,届时主公出兵平叛,他郭聿怎能不随军而行?其实主公派他来,也是为了磨炼一下他的心性!岂知他怨愤难平,觉得是受了排挤,唉,年轻人呐!”丁异摇头叹息道,之后便再次拿起笔来,开始忙碌。

    整个君府之内,尽是通宵达旦,废寝忘食之景。

    的确,南宫炤给赵兌的一年之期,还剩下不到半年。

    这一年内,赵兌要扩充兵马,囤积粮草,备足甲胄兵刃。届时率军而出,定要将大安朝境内所有的叛乱全部平定!

    而这半年多以来,天下各地的兵变,都好像没了开始时的热情,一个个都屯兵在各自的地盘,安分守己。

    只是,这些兵变之乱臣,没有一个选择放弃。

    叛乱之罪,祸及九族,一旦开始就没了退路,而这连年的征战之下,势力最大的南宫哲已经被歼灭了。他们这些人的兵马虽是众多,可粮草却极为稀缺。

    毕竟天下汹汹,百姓民不聊生,哪里有人能耕地种田,上缴军用呢?

    聪明的,已经开始让兵丁种田,充备全军。

    不聪明的,只能固守一方。

    如此一来,却正是赵兌乐意见到的场景,他深知天下没了战事,他赵兌的仕途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南宫炤虽是将平定天下之责全数交于了他,可赵兌也知道,这只是南宫炤在利用自己而已。

    若是天下平定,自己手握重兵,南宫炤岂能容得?

    所以,只有战乱未平,他才能不断的强大自身,强大到令南宫炤无法威胁到他!

    既然要做权臣,那他赵兌就要做旷古第一的权臣!

    这也是赵兌拜读了罗心经之后,心中愈发坚定的念头。

    若是孙既直知道,自己当年赠与赵兌的罗心经,竟是让他变成了这副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天色近晚,郭聿骑着高头大马,英姿勃发的回到军营,部众押送着几千俘虏,在军营外排着长长的队列。

    一名斥候上前,对着郭聿推礼说道:“禀郭校尉!府君传令,即刻训练俘兵,尽早编入军中!”

    郭聿摆了摆手:“知道了!”

    这时,军营中走出一人来,笑眯眯的说道:“郭校尉当真勇武,区区几日,便平定了边陲之乱!末将佩服!”

    “哼!”郭聿冷哼了一声,“小小乱民,岂是我郭聿之敌?你是何人?”

    “在下乃国师府近卫统领,孟勾!”孟勾笑着回道。

    “孟勾?”郭聿一皱眉,“我与你素昧平生,与国师更是从未见过!孟统领为何现身在我军中?”

    孟勾一笑,脸上的烧伤让笑容显得极为凶恶,说道:“在下封大内官刘高之命,前来问候郭校尉,不知郭校尉近来,可能瞻视过头顶之烈日?”

    郭聿神色一正,翻身下马,低声说道:“孟统领这边请!”

    两人一路来到郭聿的大帐,走进去之后,郭聿屏退了左右。

    “不知孟统领为国师效力,为何却代大内官前来问候在下?”郭聿低声问道。

    “在下本是宫中侍卫,蒙大内官提拔,在国师府谋事!而今大内官有所差遣,孟勾不敢不从!”孟勾信口胡说道。

    其实,孟勾之所以能够从刘高身边回到国师府,就是因为刘高如今在朝中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至多也只是个监视南宫炤的密探而已。如今南宫炤将希望全部托付在了赵兌身上,就连司徒强都不能干涉,他刘高在朝中的那点影响力,更是提都不用提。

    所以,孟勾也就没有再保护刘高的必要,司徒强当即便将他撤了回来,在国师府安排了一个差事。

    “这么说,你是受命监视国师的了?”郭聿假作不经意的说道。

    孟勾眉头一挑,笑而不语。

    见孟勾不说话,郭聿也没在意,而是继续说道:“大内官遣孟兄过来,所谓何事?”

    “大内官问校尉,赵兌近来有何动静!”孟勾说道。

    郭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被他差到如此乡野之地,哪里能探得他的动静?”

    “难道校尉的身份,被赵兌察觉到了?”孟勾问道。

    郭聿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我从东海而来,直接投在他麾下!之前受陛下密令一事,只有我和我父知道!赵兌派我到这里,只是单纯的想要尽快扩充兵力而已。烦请孟兄代我回禀大内官,我会尽早完成赵兌的军令,回到他身边,继续监视他!”

    说着,对孟勾推手一礼。

    孟勾一笑:“郭校尉,你如此尽心尽力,想要尽快回到赵兌麾下监视,此心在下佩服!只是你如此尽力,他赵兌强大的就更快了?届时他手握精兵强将,陛下岂能安睡?”

    郭聿闻听,额头上流下一丝冷汗,急忙说道:“还请孟兄指点!”

    孟勾笑着摇了摇头:“郭校尉英雄无敌,在下岂能指点郭校尉?只是大内官觉得,陛下既然密令你前来监视赵兌,郭校尉切莫只行监视之责,要试着一隅三反,为陛下解忧啊!”

    “孟兄的意思是,不能任由赵兌做大?”郭聿反问道。

    “郭校尉聪敏过人,在下什么都没说过!回到京中,也只会说这是郭校尉自己想到的,在下只负责传话而已!”孟勾笑眯眯的说道。

    郭聿大喜,急忙正色推手一拜,说道:“多谢孟兄!”

    说完,转身走到自己的榻前,从一个黑木匣子里,拿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石,双手奉上。

    “此乃在下一点心意,请孟兄笑纳!”

    孟勾脸上笑容更盛,嘴上却是说道:“哎?郭兄这是作甚?”

    郭聿笑呵呵的将玉石塞到了孟勾手里,说道:“孟兄在国师府任职,想必也是为陛下解忧。既是如此,那你我便是同僚,孟兄尽管笑纳!”

    孟勾眉头一挑,也不点破郭聿的误会,笑眯眯的将玉石揣进了怀里。

    “来人!备些上好的酒菜!”郭聿对外面喝道,然后拉住孟勾的手,“孟兄远道而来,饮杯酒暖暖身子!”

    与此同时,河六四踩着夜色,来到了一个简陋的驿馆门前。

    看着已经紧闭大门的驿馆,河六四忍不住一笑,翻身下马,上前叩门。

    敲了良久,里面才幽幽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小店客满,客官另寻下榻之所吧!”

    河六四闻听,朗声说道:“此处荒山野岭,在下马倦人疲,店家开开门吧!”

    “都说客满了!没你歇脚的地方!”门里边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门里面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阿力,什么事?”

    阿力回道:“外面来了个要下榻的,怎么轰都轰不走!”

    听到樱芙的声音,河六四坏坏的一笑,用力叩门,大声叫道:“你这店家好生无礼!开门!再不开门,看我不拆了你这驿馆!”

    门里樱芙的声音响起,冷笑着说道:“你若毁一草一木,本姑娘叫你筋骨尽断!”

    河六四闻听,玩心大起,偷笑着说道:“怎么?今天不扮村野妇人了?”

    樱芙闻听,娥眉一颦,问道:“阁下是何人,与我驿馆有过瓜葛?”

    “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是做过一次生意而已,而今长途跋涉前来,只为歇一歇脚!”河六四回道。

    听河六四如此说,樱芙仔细的回忆着门外的声音,也觉得十分熟悉。

    透过门缝看了看,却被河六四头戴的斗笠挡住了整张脸,根本不知道外面是谁。

    “小姐,如何是好?”阿力低声问道。

    樱芙沉思了片刻,冷声说道:“开门,我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随即,阿力一把推开了门,却见门外之人猛地飞身窜了进来,直扑樱芙。

    阿力见状,急忙伸手去拦河六四,但阿力的修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被河六四抬手格开手臂,趋势不减的冲向樱芙。

    此时樱芙并未易容,惊世绝艳的容貌被河六四瞧了个正着,看的河六四竟是一呆。

    忽然,就在河六四短暂的发呆时,樱芙猛然出手,迎面就是一掌。

    河六四急忙弯下腰身,避过这一掌。可还未直起身来,樱芙早已高抬玉足,照着河六四的腹部狠狠劈下。

    足根未到,河六四双掌向后一震,忽地涌出一股罡风,托着河六四的身体横飞出去一尺,刚好躲过了樱芙的一脚。

    河六四顺势站起身来,樱芙抬手又是一掌,却被河六四轻易的格开,然后了摘下头上的斗笠。

    “怎么?许久不见,就是这样欢迎我的?”河六四露出庐山真面,笑着说道。

    樱芙一愣,转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脸上也浮现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羞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吃醋的樱芙

    “你,你是从哪儿来的啊?”樱芙有些激动的问道。

    对于河六四的到来,樱芙明显十分的开心,但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保持着矜持。

    “我啊?当然是铁牛村了!”河六四笑着回道。

    “你真的找到铁牛村了?”樱芙问道,“我爹爹他好吗?早儿好吗?族人们都好吗?”

    “好好好,他们都好,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站着回答你吧?”河六四笑嘻嘻的说道。

    樱芙闻听,一阵的不好意思,两个人如今还站在原地,急忙邀请河六四进去。

    “阿力!帮河公子把包裹拿进来,马匹好生照料!”樱芙吩咐道。

    “得嘞!”阿力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门。

    不一会儿,阿力扛着大包小裹走进屋来,河六四与樱芙正坐着喝茶,见阿力进来,河六四急忙起身。

    “来!这是你妹妹给你的果脯,这是葵大叔给你的草药,这个,这个也是早儿给你的,这个是衣裳!还有这个是....”河六四一边往外拿着东西,一边思索着说道。

    一旁的樱芙也很开心,她许久没有回去,对父亲和樱早自然十分想念,此番有人带来书信和家中特产,她怎能不开心。

    可是听着听着,樱芙娥眉一挑,笑问道:“你唤我妹妹早儿?你们两个,很熟嘛!”

    河六四闻听,挠了挠头说道:“哦!我与她经历了生死,亲的很!”

    “经历生死?”樱芙一愣,“发生什么了?”

    当即,河六四便将寂声林的遭遇详细的讲给了樱芙听。

    这也是樱早曾经叮嘱过的,寂声林的秘密对樱芙不必隐瞒,姐姐的心志一定和自己一样,都是期盼整个花族的兴盛。

    等到河六四讲完这几个月中发生的所有一切,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阿力在一旁听了一夜,此时更是激动不已,拜服道:“河兄弟,你果真是英雄不凡!阿力对你真是五体投地!”

    “不敢不敢,侥幸罢了!”河六四谦逊的说道。

    樱早紧锁眉头,喃喃道:“这么说,我花族已经和大日圣佛教站在一起了?”

    河六四闻言,神情肃穆,点了点头。

    “那寂声林中的秘密,我爹爹知道吗?”樱芙又问道。

    河六四脸上一阵尴尬,思索了一番才说道:“实不相瞒,樱姑娘,葵大叔的志向是兴复飞羽部,而且神兽麒麟亲口告诉我,他在林中想要害死婆婆!如今婆婆已经收了早儿为徒,而且婆婆贵为花族公主,早儿的心志更是坚定,所以我们三个商议了一番,决定不告诉你父亲!”

    樱芙闻听,竟是有些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那便好!”

    河六四一笑,说道:“早儿说过,对姐姐不必隐瞒,姐姐的心志定然和她自己一样!如今看来,早儿没有诓我!”

    听到樱早,樱芙的脸上浮现出一阵宠溺和思念,喃喃的说道:“这个臭丫头!”

    “那...我们就这样瞒着里君,不妥吧?毕竟他是里君啊!”阿力有些顾忌的说道。

    樱芙美眸一瞪,斥道:“怎么?你想给爹爹通风报信去?我看你敢!”

    阿力憨笑了一声,说道:“我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自然是唯小姐马首是瞻!”

    “这还差不多!”樱芙气哼哼的说道。

    河六四见状,忍不住一笑,这两姐妹发脾气时,骄横的模样,还真是如出一辙。

    “你笑什么?”樱芙问道。

    “哦!我只是想起了早儿,忍不住发笑!”河六四急忙回道。

    听河六四如此说,樱芙微微的撅起了朱唇,嘀咕道:“一口一个早儿,叫的还真亲!”

    外面已是日上三竿,晴朗无云。樱芙顺着窗子望向马棚,正好看到了鹿其。

    见樱芙盯着鹿其看,阿力附和道:“这真是匹宝马啊!比起咱的良马,不知好了多少!”

    河六四也是回头看了一眼鹿其,言语中尽是喜爱:“是我临行前,早儿送给我的!”

    “我送你的马呢?”樱芙忽然冷声问道。

    河六四一愣,尴尬不已,樱芙赠给自己的那匹南国良马,在自己带李氏仓惶出逃的时候,就已经留在了李氏家,此时估计不是饿死,就是成了没有主人的野马。

    “这个...”河六四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的说道:“当日婆婆受伤,我急于逃窜,就... 就...”

    “就把它丢了?”樱芙说道,随即冷哼了一声:“我初次见你,你便急于逃窜,还丢下了自己的师兄!我好心将我驿馆中最好的良马赠与你,你又急于逃窜,丢下了它!呵呵,好一个始乱终弃之人!”

    说完,气呼呼的转过身去了。

    河六四被樱芙说的惭愧难当,却又无话可说,只得求救似的看向阿力。

    却没想到,阿力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自己,对河六四的求救,根本不管不问。

    无奈,河六四只得站起身来,正色道:“樱姑娘,在下学艺不精,却常陷于危殆之中,遗失姑娘赠的良马,我羞愧不已,望姑娘海涵!”

    樱芙气呼呼的背对着河六四,听他如此说,抿了抿朱唇,问道:“那以后你还会如此吗?”

    “当然不会!”河六四急忙摇头,拍着胸脯说道:“在下向樱姑娘保证!日后定然不会再始乱终弃,早儿赠与在下的鹿其,我死都不会丢!”

    “你!”闻听此言,樱早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来,美眸瞪着河六四,却是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到最后只得狠狠的一跺脚,负气而去。

    走到通往后堂的布帘前,樱早回过身来,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河六四,然后甩帘走了进去。

    河六四楞在当场,完全没搞懂樱芙为何如此气愤,难道自己以后不丢东西了,也是错?

    “这,阿力大哥,这这,这怎么了?”河六四大惑不解。

    阿力憨厚中带着一丝奸诈,窃笑道:“河兄弟对我花族的风俗,不甚了解吧?”

    “我当然不知道啊!”河六四轻声说道,“难道我方才冒犯了樱姑娘?”

    “那倒没有!”阿力摇了摇头,望着樱芙消失的那道布帘,感叹道:“醋坛子打翻喽!”

    说着,阿力开始收拾桌子。

    河六四大急:“阿力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啊!”

    阿力一笑,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在我花族当中,女子若是对人动了情,会将自己最珍贵的贴身之物赠与对方!你自己想想吧!”

    听着阿力的话,河六四忽然想到当初樱早在墓室养伤的时候,哭哭啼啼的对自己吐露真心,说姐姐也喜欢自己。加上刚刚樱芙也说,那匹南国良马是她最好的马了,这樱芙英姿飒爽,想必也是善骑之人,那么这匹南国马,就是她最珍贵的贴身之物了!

    想到这里,河六四忍不住捶胸顿足,自己下山以来一件正事儿没办成,怎么惹了这么多桃花运来?

    就这样,樱芙走进后堂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河六四百无聊赖的呆在驿馆外堂,帮着阿力干干活,出出力,聊着天打发时间。

    直到第二天,河六四思索了一夜之后,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

    来驿馆见樱芙,一是受樱早和葵平所托,二来河六四也想打探一下,师兄方既仁的下落。

    毕竟已经分开几个月了,自己还是要尽早找到师兄方既仁才是。

    “河兄弟,不再住几日了吗?”阿力有些不舍的说道。

    河六四边收拾边说:“我已下山数月有余,两位师兄都下落不明,若我方师兄还在破庙等我,需尽早与之汇合才是!”

    收拾好行囊之后,阿力送着河六四一路走到马棚,牵出鹿其。

    却没成想,樱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正抱着肩膀,背对着二人。

    阿力见状,一声窃笑,悄然退去,只留下河六四一人不知所措。

    “呃,樱姑娘,在下要出发了!”河六四尴尬的说道。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樱芙头也不回的冷声说道。

    “在下贸然前来,引得姑娘嗔怒,实在惭愧!这便离去,还姑娘一个清净!”河六四真诚的说道。

    樱芙听闻,蓦然转身,朱唇微闭,娥眉轻颦,美眸中竟有一丝委屈。

    “你说!一去几月,对我可曾有过惦念?”樱芙直率的问道。

    河六四一阵语塞,他已经知道樱芙对自己也有意,自己也不知是哪里好,竟引得姐妹二人双双倾心,令河六四头疼不已。

    “姑娘救我于危殆,我岂能不念姑娘之好!”河六四轻声说道。

    “我没问你恩情!我问的是我!”樱芙喝问道。

    河六四低头不语,良久才说道:“姑娘对我有恩,我不敢欺瞒姑娘!在下感念大恩,立誓报答!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樱芙闻听,并没有发作,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等你报答!”

    虽是说的寡淡无情,可言语中心碎,以及娇躯止不住的颤抖,还是出卖了樱芙,此时的她难受不已。

    自怀中拿出一封信来,甩手丢给了河六四,说道:“这是你师兄留给你的信!”

    接过信来,河六四大喜过望,急忙拆开信封,却被樱芙猛地打断。

    “你快些走!”樱芙出声打断了河六四,“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

    河六四闻听,歉疚的一躬身,牵着马有些失落的走远了。

    见河六四走远,两行清泪终于决堤而出,樱早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金丝绳来,上面挂着的,正是河六四当初给她的刀币。

    握着刀币,看着背影,樱芙委屈至极,挥手便将刀币扔的远远的。

    “哎?小姐!你这作甚?”阿力从一旁冲了出来。

    樱芙急忙抹了抹眼泪,转身就要进屋。

    阿力见樱芙如此伤心,心中一阵不忍。他与河六四相处了一日,对河六四的人品也有所了解,也从河六四口中得知,他和樱早之间也是清清白白。

    阿力明白河六四是个大大的正人君子,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愿随意接受她姐妹二人的心意,以免同时伤了两个人心。

    可是眼见自家小姐如此心碎,阿力怎能视而不见。

    想了想之后,阿力出声叫住了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樱芙。

    “小姐,你误会河兄弟了!”

    樱芙转过身来,一怔:“误会?”

    阿力叹了口气,说道:“小姐,当日你与他初次相见,你可是一副四十余岁的农妇模样,如此他怎能对你心生爱慕啊!”

    樱芙闻听,楞在了当场,自己竟是忘了这一细节。

    阿力继续说道:“他虽是对你只有感恩之情,可这也说明他从来没有忘记你!和二小姐进入寂声林,二小姐险些丧命,河兄弟拼死相救!如此之下,二小姐怎会不对他怦然心动?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将二小姐当做妹妹看待!”

    “即便你说的有理,可你看他对早儿送他的马,多喜爱!我送给他的良马,却让他丢了!”樱芙可怜兮兮的说道。

    阿力何曾见过樱芙如此,平日里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今日却十足是个委屈的可怜姑娘。

    “小姐,他为救长辈,无奈遗失了你的良马,实在是情非得已!他喜爱那匹鹿其,单纯的因为那匹马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宝马,率性男儿怎能不喜爱?”阿力苦口婆心的说道。

    樱芙也是个爱马之人,理解这种心情。得了一匹宝马,宁愿自己吃不饱,也要喂饱了马的!

    见樱芙的情绪好转,阿力松了口气,先前所说的,都是事实。然而接下来,阿力要开始胡编了。

    “小姐,你还记得当日他假意对你出手,见得了你的样貌之后,竟是楞在当场,险些被你打伤吗?”阿力问道。

    樱芙想了想,点头说道:“记得!”

    “当日你负气离去,他一直询问我如何才能哄小姐开心!我心下疑惑,便问他理由。你可知他说什么?”阿力笑嘻嘻的说道。

    樱芙急忙问道:“说什么?”

    “他说他从未见过如此风华绝代万人惊艳之仙貌,亭亭玉立,出水芙蓉!他是见过二小姐的,可却还能如此,说明他动了心啦!”阿力信口胡说道。

    的确,当时河六四在看清樱芙的容貌之后,却是愣了一下,可那也是没想到樱芙竟然和樱早如此想象,虽是差着几岁,但却像个双胞胎一样。

    而且不同于樱早的灵动可爱,姐姐樱芙美艳动人,尽管容貌十分相似,可气质却完全不同!

    然而到了阿力嘴里,这竟成了河六四被惊世美貌看呆了的证据。

    可樱早却是听得欣喜不已,脸上的委屈一扫而光,浮现出一抹羞红,和难以压抑的笑容。

    “那他还走!”樱芙撅着小嘴低声说道。

    “你如此冷淡,避而不见,方才还般喝斥他,他怎能不走?”阿力解释道。

    “啊?那他岂不是...”樱芙急了。

    “不会的!血性男儿,岂能记了心上人的仇?”阿力笑着说道。

    听阿力为自己打消疑虑,樱芙终于如花一般娇羞的笑了。

    然而见阿力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樱芙急忙平复心神,气哼哼的说道:“哼!见到容貌才动心,足见他是个见色起意的无耻小人!”

    阿力闻听,也不戳破樱芙,而是转身向外走去。

    “阿力,你去哪?”樱芙问道。

    “唉!好歹也是一枚刀币,丢了可惜,我去找找!”阿力懒洋洋的说道。

    樱芙闻听,脸上一阵羞臊,然后看向了河六四离去的方向。

    此时河六四的身影早已不见,回想着方才自己的言语,樱芙一阵后悔。

    可一想阿力说自己是河六四的心上人,樱芙的脸就忍不住的发红。

    见阿力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翻找,樱芙叫道:“阿力!”

    阿力抬起头:“啊?”

    “好好找!”(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暗中争斗

    日落西山,黄昏的余晖照耀在南宇城的城楼上。

    南宇城,坐落在淮南府的正中位置,是淮南府中占地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池。

    巨大的城门外,有着一条极为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在大安朝广袤的疆土当中,都是不多见的,在城外亦有街市,足见其繁盛。

    在这城外的街市中,不时有甲兵巡逻,而在街市的最外围,更是明设哨岗,暗藏响箭,防备极为严密。

    街市上,有几十家商贩夹道开设简易的店铺,有茶摊、面摊、布木铁铺。还有当街卖艺的江湖戏团、扛着旗幡的游方郎中、素衣简台的说书先生。有卖古董字画的、有卖家禽牲畜的、有设残棋鸟虫的。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喝骂争执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就在这一片喧嚣之中,一个当街摆着杂货摊的叫卖郎,正仔细的观察着在街市上巡逻的甲兵。

    细细观瞧,只见这叫卖郎身形魁梧,双腿如铁桩般结实,膀臂宽圆,气息沉稳,嗓音低沉有力。

    这一看就是个武人的样子,只是在这街上实在喧闹,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叫卖郎的与众不同。

    一队甲兵经过,叫卖郎装作不经意的低下头,随手整理着摊子上的货物,待到甲兵过去,才斜过眼偷偷打量甲兵。

    这时,叫卖郎的身后走来一个同样高大壮硕的汉子,轻拍了一下叫卖郎的肩头。

    叫卖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壮汉,一语未发,直接站起身来,扔下杂货摊便走。而那壮汉紧接着便代替了叫卖郎,蹲在了杂货摊前,开始一边叫卖,一边观察着街上的一举一动。

    再说那个叫卖郎,离开了杂货摊之后,穿插在人群之中,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一个茶摊前。

    茶摊上正有几个同样壮硕的男子,叫卖郎径直走了过去,和几个人坐在了一起。

    见叫卖郎回来,一人问道:“怎么样?”

    叫卖郎喝了口凉茶,说道:“甲兵一队十人,两刻时间便会经过,我看了一下午,每次都是新面孔。看起来,这城外最少有一营的甲兵在巡逻!”

    那人闻听,凝重的点了点头:“一营甲兵,以赵兌新定的军制,一营最少千人之众!若我等起事,不出一刻便能有上百甲兵围击过来!难办呐...”

    叫卖郎也是一脸的严肃,说道:“此事乃是蓝护法亲自下令,我等也是蓝护法亲自挑选,就连圣令都不知我们要做什么事!足见此事之重啊!若不能功成,回去就连圣令都不会放过我们!”

    几人纷纷点头,方才说话的那人又说道:“今夜便是赵兌回城之时,他自京都返回,必是要走此门!若不下手,恐怕以后再难有机会近身,只得速战速决了!今夜我等必定会有损伤,切记,要么战死,要么自行了断,绝不可被俘,坏了国师大计!”

    “明白!”几人沉声说道。

    这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全部都是大日圣佛教的高手,在此地的目的,就是行刺赵兌。

    至于为什么要行刺赵兌这个当今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整件事,都是圣令之上的护法,越级督办,在各地挑选身手了得的高手,埋伏在南宇城外,伺机刺杀!

    分布在各地的圣令,听闻教中三大护法之一的蓝护法,亲自前来挑选高手,纷纷询问教中有何紧急要务,却被蓝护法当场屏退,不让其知晓,也不让这些高手泄露。

    就这样,这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南宇城汇合,选出了个带头之人,开始策划刺杀一事。

    整个行动,仓促至极。

    其实,赵兌这一次进京,除了向南宫炤禀报淮南这半年多以来的军政,还做了一件惊为天人的事。

    那便是请求南宫炤下旨,命大日圣佛教教众,为大安朝服徭役。

    赵兌的理由很简单,如今天下汹汹,各地叛乱未平,百姓民不聊生。若是强征百姓服徭役,必定会激起民愤!

    如今势力最大的叛臣南宫哲已伏法,各地反叛已是邦国殄瘁,无力再战。南宫炤不想以仁德之心,宽恕其罪为招降条件,南宫炤要将天下所有的反叛全部铲除,而且还要今后再无起兵之乱!

    赵兌以此为引,明述大日圣佛教乃是大安朝第一大教,教众十几万余。如此天下大乱之际,此教亦是国之硕鼠,不除不足以安朝局民心。

    可赵兌又表示,若是出兵围剿,这些教众多隐在民间,逐一排查太过麻烦。不如就由南宫炤下一道恩旨,册封大日圣佛教一个名头,要他们为朝廷出人出力。如此一来,各地徭役充足,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朝廷赋税也能得到保证。

    这样的一个奏言,在暗地里给朝堂中掀起了一片波澜。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大日圣佛教的教主,就是国师司徒强。

    而这件事,只有当今圣上南宫炤不知道。南宫炤严禁朝中大臣暗中培植党羽,若是发现,满门朝抄斩。

    司徒强怎么可能会把大日圣佛教的事,告诉南宫炤呢?

    而且,不仅司徒强成功瞒过了南宫炤,那些朝中大臣也是个个明哲保身,不敢多言。

    所以此时所有人都在想,赵兌的奏言虽然听上去很好,可胆敢伤损国师司徒强的利益,他赵兌就不怕人头不保吗?

    然而赵兌不怕,太尉李渤季也不怕,作为三朝老臣,而且还是唯一一个不被皇帝南宫炤讨厌的老臣,李渤季直接附议了赵兌的奏言。

    南宫炤本就厌烦这些民间教派,这些人成千上万,对朝廷来说,是个心腹大患。

    此时赵兌一经提出,南宫炤便对这个奏言十分感兴趣。

    可是这件事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其中还有许多的细节需要推敲,好在南宫炤很同意赵兌的观点,于是这后续周密部署的事情,南宫炤便直接交给了赵兌。

    司徒强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差点一怒之下杀进皇城,好在身旁的亲信极力相劝,司徒强这才冷静了下来。

    这已经不知道是赵兌和司徒强,第几次的暗中争斗。令司徒强窝火的是,每一次都是自己吃亏,赵兌总能从中获益。

    而这一次,赵兌更是想要将自己的根基拔出,司徒强决不能容忍。

    于是,司徒强招来教中护法,命令蓝护法行刺赵兌,只要赵兌一死,这件事便能搁置下来。

    再然后,司徒强知道南宫炤也在赵兌的身旁安插了眼线,便命令孟勾去往壶州府见郭聿,对他旁敲侧击,让郭聿暗中阻碍赵兌的发展势头,更要制造赵兌想要反叛的罪证,嫁祸赵兌。

    如此一来,即便是赵兌突然身死,可其统领的淮南府却有反叛之心的罪证,这样南宫炤在盛怒之下,根本就不想再祥查!

    此后,恐怕就再也没有人敢提出,赵兌想要制裁大日圣佛教的这个计策,毕竟谁会在陛下面前去提一个谋逆之人?

    这样,司徒强和他的大日圣佛教,就又可以安然无恙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孟勾在看到了郭聿给他的绝美玉石之后,直接把嫁祸的事忘到了脑后,和郭聿提都没提。

    两个人酩酊大醉之后,孟勾便返回了京都。

    而这一边,蓝护法得了教主圣命,眼见已经来不及在赵兌回师的半路上设伏,便索性将人埋伏在南宇城外,伺机动手。

    其实,这一次蓝护法也没领会到司徒强的决心,不然他一定会亲自出手行刺赵兌的。

    黄昏终于过去,夜幕降临,城外的街市上虽然清冷了许多,但商铺仍旧灯火通明,招待着不多的客人。

    大日圣佛教的高手们,就隐藏在冷清的人群之中,严阵以待。

    这时,不远处的街口忽然一阵骚乱,甚至还传来了几声惊叫。

    几个人纷纷扭头看去,远远的,只见一匹黑亮健壮的高头大马站在街头,周围围了一大群人,有的惊叫害怕,有的指点赞叹。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点了点头,马上便有人走出隐藏之处,前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围在高头大马的周围,虽然保持着距离,但却挡住了去路。

    方才那阵骚乱,就是因为这匹看起来极不寻常的宝马忽然出现,吓了众人一跳。

    马上坐着一位面容俊朗的青年,正苦笑着对众人施礼,请求大家让开一条路来。

    这时,巡逻的甲兵经过,分开众人走上前去,为首一员小将高声问道:“马上何人?下马回话!”

    “在下河六四,途经此地,不想马惊了人!”河六四跳下马来,笑着说道。

    小将打量了一下鹿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说道:“你可知城中军令,进城不得架马!”

    河六四忙说道:“将军恕罪,此处尚未进了城门,故而在下才骑在马上,冒犯了军令,请将军见谅!”

    小将点了点头,然后围着鹿其转了两圈,笑着说道:“此时大战在即,军中马匹奇缺,你这匹马还不错,兄台要为朝廷解忧啊!”

    河六四早就看出这员小将对鹿其垂涎不已,自打刚才他到这,眼睛就没从鹿其身上离开过。

    “将军见谅,此马乃挚友所赠,不可遗失!在下身上还有些钱银,愿全数奉上为军中之用!”说着,河六四从怀里掏出一串刀币,恭敬的递向了小将。

    这员小将结果钱银,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反手揣进了怀中。

    河六四见状,笑着推手一礼,回身准备牵马离开。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员小将忽然开口喝道:“等等!”

    河六四转过身来:“将军可还有事?”

    小将脸上尽是虚伪的笑容,说道:“兄台将钱银相赠,足见阁下乃是精忠报国之人,既然如此,那这匹宝马便一道赠与罢了!末将定当将兄台这义举禀告校尉大人,我等当铭记兄台!届时校尉大人骑上你这匹宝马征战四方,那才般配!”

    说着,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了缰绳,作势就要将鹿其牵走。

    哪曾想,这员小将用力一拽,鹿其竟是纹丝未动,任由小将如何用力,鹿其始终站在原地。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中开始传出笑声,河六四也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看着小将。

    小将脸上一阵羞臊,羞怒之下,扬起手中刀鞘就要打。

    “欠抽的东西!我还不信今天我拉不动你!”小将喝骂着上前。

    河六四见状,刚想动手,却见鹿其猛地高抬前蹄,狠狠地踢踏在了小将的头盔上,将这员小将踢出去几丈有余。

    双蹄落地,鹿其又要上前踩踏,被河六四急忙叫住:“鹿其!”

    听到河六四的声音,鹿其俏皮的点着马头,退回到了河六四身边。

    众人一看,这匹宝马竟是如此灵性,对主人忠心耿耿!

    小将在甲兵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已是头破血流,见众人居然在夸鹿其,恼羞成怒。

    “此人定是奸细,来人!拿下!”

    随着小将的尖叫,这一队甲兵纷纷将长矛横在身前,矛头对准河六四。

    听到小将如此喊,百姓纷纷退散。

    而那个前来查看的大日圣佛教高手,却留在了原地,藏在一旁冷眼观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捣乱的河六四

    “此人定是奸细,来人!拿下!”

    随着那员小将的尖叫,这一队甲兵纷纷将长矛横在身前,矛头对准河六四。

    看到甲兵剑拔弩张,百姓纷纷退散。

    先前过来查探究竟的大日圣佛教高手,隐在暗处观察着被人团团围住的河六四。

    河六四扫了一眼周围剑拔弩张的态势,推手一礼,说道:“将军误会了,在下乃是广衍府宿海人士,途经南宇,恰逢日暮,想要进城找个落脚之处,并非细作!”

    “你是不是细作,你自己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拿下!”小将一挥钢刀,其部下十名甲兵纷纷围了上来。

    河六四见状,知道此时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了,心下恼怒不已。

    “假借朝廷平乱横征暴敛,你们是那部的将士,竟如此胆大妄为?”河六四沉声喝道。

    “怎么?你还能认识我家将军不成?不怕告诉你,我乃是淮南府君部下,甲兵营百夫长王茂!若有伸冤诉苦的门路,去便是!但是如今你先要坐了大牢才行!上!”王茂狂妄的笑着,挥手下令上前捉拿河六四。

    一声令下,五名甲兵越众而出,收起长矛,举起黑黝黝的盾牌,踏步而来。

    他们要用盾牌缩小河六四的活动空间,到最后直接将其挤住,然后便能轻而易举的拿下他。

    河六四也是一声冷笑,说道:“带出如此兵将,当真可耻!我若能见到赵兌,必定连他一起教训!”

    说完,不等王茂发笑,忽地抬腿一脚,正踹在离自己最近的一面盾牌上。

    盾牌上直接印出了一枚脚印,盾牌后面的甲兵更是被踹的飞出数丈,倒地不醒。

    这一脚,竟是将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隐在暗处的大日圣佛教高手,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河六四。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的一脚,可他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不是凡俗之辈。

    王茂呆呆的看着人事不省的甲兵,忽地回过神来,大吼了一声:“就地格杀!”

    河六四一脚立威之后,本想就此离去,没想到竟然招来杀身之祸,心头也是一怒。

    剩下的九个甲兵,收起盾牌,平举着锋利的长矛,踏步上前,包围了河六四,阵型极为严密。

    忽然,九个甲兵沉声一喝,齐齐将矛头刺向河六四。河六四不愿与之废话,当即催动花族灵力,在周身化出一面金黄色的灵盾,包裹住全身。

    灵盾坚如磐石,九支长矛刺到灵盾上,应声而断,甚至将那些甲兵的虎口都震裂开来。

    如果说刚刚一脚将一名甲兵踢昏,不算什么厉害。那么灵盾出现之后,这些人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小道士,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存在了。

    单凭那泛着金光的灵盾,就足以证明这是个修炼之人!

    甲兵们捂着虎口退去,看河六四的眼神或惊惧或忌惮,无一再敢上前。

    河六四本就无意与他们纠缠,见他们不再阻挠,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齐整的跑步声,河六四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来了近百名甲兵。

    河六四诧异不已,自从自己和这一队甲兵遭遇以来,一直都不曾有人离开报信,怎么会这么快就招来如此多的援兵?

    王茂见援兵已到,胆子明显大了几分,高声叫道:“此人乃是细作!快快拿下!”

    河六四怒视王茂,刚想动手,却又犹豫了。

    倒不是河六四心生惧怕,只是若杀了王茂,必定成为朝廷的重犯!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便被人通缉。

    看着黑压压的甲兵,而且已经封住了出城的路,而且城门也在缓缓关闭,为今之计只能冲进南宇城了。

    河六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催鹿其,在守城卫兵关上城门之前,冲了进去。

    甲兵迅速追击,却根本赶不上鹿其的速度,直接被甩了个干净。

    这时,一员身穿校尉铠甲的男人走了出来,大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王茂闻听,急忙上前施礼,唯唯诺诺的说道:“禀告将军,方才我等发现一名细作,上前盘问!可那人却忽地出手,击杀兵士,冲进了城中!”

    “冲进城中?明知道是细作,为何不尽早拿下?你可知将军今夜归来,若那细作有心谋行刺之举,你该当何罪?”校尉怒骂道。

    王茂闻听,急忙跪倒在地。

    校尉眼神向后一撇,发觉有人走过来了,马上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怒声说道:“来人!拖下去斩!”

    王茂一愣,急忙高声求饶:“将军饶命啊!将军!”

    “等等!”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走过来,竟是赵兌的军师,公孙质。

    此番公孙质来到城外的甲兵营巡查,也是为了赵兌回师做准备。

    如今的赵兌身系天下安危,又和国师撕破了脸,想要刺杀他的人何其之多。所以在赵兌回到南宇城之前,一定要做好最周密的防范!

    “王旌,休要动怒!”公孙质缓缓说道。

    王旌便是那个校尉,见到公孙质前来,急忙迎上去说道:“军师来我营巡查,竟是看了如此笑话,王旌惭愧!”

    公孙质摆了摆手,径直走到王茂面前,问道:“那细作,是何模样?”

    “禀,禀军师!年青道士模样,身形高大,面容俊朗!胯下马黑亮灵动,举手间力沉千钧!”

    “道士?”公孙质急忙问道。

    王茂一愣,点点头说道:“正是!”

    “样貌如何?可曾说过名号?”公孙质又问道。

    道士对于公孙质来说,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想当初自己和孙既直方既仁相遇之时,还很看不起这些天罡道人。而后却正是天罡道人,为赵兌带来了转折性的胜利,巩固了赵兌在朝中的地位,也让公孙质打心底佩服这些道人。

    而且如今赵兌早就下令,再遇见天罡教的人,一定要好生侍奉,带回来见他。

    所以听到王茂说道士二字,公孙质显得极为兴奋。毕竟他本人也很想念这些,出尘超凡的天罡道人。

    王茂被公孙质问的一阵狐疑,却还是回道:“此人与我年纪相仿,二十出头的样子,高大而俊朗,身穿青灰色道袍,身背一剑,肩挂布袋。”

    听到这样的描述,公孙质甚至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天罡教的道人了,毕竟当初孙既直方既仁也是这样的打扮和造型。

    公孙质压抑着兴奋问道:“那他可曾说过什么?”

    王茂闻言,一阵语塞。当时河六四言语间正气凌然,说得他面红耳赤,这才恼羞成怒动了杀机。

    王旌看了一眼王茂,眼神一转,又是凶神恶煞的喝骂道:“军师在此,还不快说!无论那细作说了什么,军师与我饶你无罪!”

    其实,王旌早就知道公孙质在此。在这城外的街市当中,不仅有甲兵巡逻,暗处更是藏了许多化妆成百姓的兵士,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些人会第一时间报告上去。

    这也是明明没有人前去报信,却很快来了数百甲兵前来捉拿河六四的原因。

    所以,在王旌带兵前来的时候,本就过来巡视的公孙质,便一道跟了过来。

    王旌怒骂王茂,甚至要将他军法处置,其实也都是做给公孙质看的。而王茂不是别人,正是王旌的亲弟弟。

    这王旌乃是赵兌麾下甲兵营的督军校尉,统领五千甲兵,奉命镇守南宇城的外围,是赵兌手下的精英部队之一。

    若非如此,王茂也不会如此大胆妄为,在大街上就敢硬抢河六四的马!

    听王旌如此说,公孙质斜眼看了一眼王旌,并没有说话。

    而王茂听自己的哥哥如此说,心领神会,当即说道:“那人纵马在街上行走,末将命其下马,并且盘问了几句。却不想他神色恍惚,答非所问!末将心疑,想将此人先行带回营中祥查,那知此人忽然出手,打伤我手下兵士,并且扬言!扬言...”

    公孙质垂眼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王茂,说道:“但说无妨!”

    王茂低下头,沉声说道:“他还说,若是赵兌在此,我定会痛下杀手!”

    有哥哥王旌在,王茂张口便胡说栽赃!

    此言一出,将士们愤怒不已。在这淮南府和壶州府,谁不知道赵兌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此人当真不想活了吗?

    赵兌如今的地位和影响力,的确已经到了空前的地步。军中将士对其崇拜敬重,民间百姓或是感念其恩,或是惧其虎威,总之没有人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

    身后一众将士群情高涨,也没人在乎王茂是不是在胡说八道,而公孙质闻言之后,只是一皱眉头,一语未发。

    王旌见状,眼球又是一转,说道:“军师,此人对将军有不轨之意,又逃窜进城,应抓紧进城捉拿啊!”

    公孙质并未理会王旌,而是再次问王茂:“若是赵兌再次,我定会痛下杀手!那人就是这么说的?”

    王茂点头:“正是,一字不差!”

    公孙质目光炯炯的看着王茂,又问道:“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回答,你之前说了什么?引得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茂闻听心下一阵慌乱,竟是没有想到公孙质竟会如此发问,当即开始支吾了起来:“末将,末将,什么都没做!末将只是言明我等是奉府君之命,镇守城外,望他能多加配合而已!”

    公孙质闻言,点了点头,抚着长须若有所思。王茂见状,更是松了一口气。

    王旌见公孙质不再为难弟弟,再次转移起了公孙质的注意力。

    “军师,还是尽快入城缉拿此人为重,若是将军回来,那人忽然行刺,那这...”

    公孙质瞥眼看了看王旌,微微一笑,说道:“此人是不是细作,不可言之尚早!王旌,你部下将士疏于防范,放跑了可疑之人,此罪需当严惩!”

    说完,拂袖离去。

    王旌闻听,这公孙质居然根本就不拿河六四当回事,反而揪着自己的弟弟不放。可是公孙质是赵兌的亲信,赵兌不在的时候,淮南府,甚至是壶州府的一切军政,都是由公孙质主持,王旌怎敢不尊军师之命?

    无奈,王旌看向了弟弟王茂,而王茂也是一脸惊惧的看着哥哥。

    最后王旌咬了咬牙,闭着眼喝道:“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杖!”

    王茂如何求饶如何哀嚎暂且不提,公孙质在离开之后,低声对随从说道:“去请中郎将到府上来!”

    而在城外的街市之中,那个前去查探的大日圣佛教高手,也已经回到了他们碰头的地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讲了一遍。

    “这么说,那个道士是花族的人!”带头人疑道。

    “不错!”那高手回道,“或许,是花族派来相助我们的!”

    “哼!如此剑拔弩张,他们花族却如此胡闹!现在城门排查严密,想要进城便不能再带兵器!这花族难道是来捣乱的不成!”叫卖郎气道。

    带头人拍了拍叫卖郎的肩膀,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大家各自混进城内,埋伏到若能见到那个道士,问清原由!若他不是来助我们的,也不必与他废话,切莫坏了大事!明白看了吗?”

    众人低声回道:“明白!”

    此时的南宇城内,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除了城中百姓之外,所有人都紧张的等待着时间流逝。

    守城的将士本就因为要严防忽然杀出的刺客,而背负着巨大的压力。那些想要行刺赵兌的刺客也不好过,在这样千军万马一般的防卫当中取赵兌性命,难于上青天!

    而本就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又因为河六四的出现,搞得众人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然而将所有人都搞得如坐针毡的河六四,此时却不知身在何方。

    在南宇城万家灯火,喧闹鼎沸的夜生活下,隐藏着的重重杀机,都随着赵兌的到来,全部浮出了水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混入刺客队伍

    南宇城并不是淮南府的首府,但因为南宇城的地理位置实在重要,而且规模也大,强盛富足。于是赵兌就把府君府邸迁到了南宇城,连同自己的亲信下属全都过来了。

    公孙质的军师府,就在南宇城一块僻静之处的偌大庭院里。

    吉利来到军师府,走进正堂,边走边抱怨着说道:“军师!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此时叫我到府,所为何事啊?”

    见吉利前来,公孙质急忙迎了上去,说道:“中郎将,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说着,拉着吉利入座,开始讲起了今天傍晚自己在北城门外的所见所闻。

    如今的淮南军,已经有近二十万将士,其中有十万是当初赵兌从广衍府带出来的广衍军。

    自打皇帝南宫炤将平叛之事全数交于赵兌之后,赵兌便直接撤销了从前的军制,将俘获的叛军、归顺的将士,以及自己带来的广衍军,组成了新的淮南军。

    在人数突破了十五万之后,赵兌又下令取消了统兵将军制。

    从前的州府,兵权大多掌握在统兵将军手里。官职上,统兵将军虽然低府君一阶,可统兵将军只管兵事,并不问政,所以统兵将军并不受府君管辖。这也是大安朝将军制分离的办法。

    当初的广衍军便是如此,但到后来被赵寻用计将统兵将军害死,然后把兵权牢牢的握在了自己手中。

    但是由于盛世之下,帝王封赏,将军一类的官职实在是太多了。有的将军握有兵权,而有的只是一个白吃俸禄的虚名而已。

    赵兌势起之后,直接废除了淮南府和壶州府内所有的将军。归顺他的,全部编入军中,重新配发军职。不服他的,直接交给陛下处置。

    而皇帝南宫炤为了尽快平叛,也真的就给了赵兌这个面子,所有那些徒有其名的大将军,要么贬官,要么留在京都任职。

    一时间,这些没了清闲日子可过的将军们,在京都闹的沸沸扬扬,说赵兌这是意图谋反!

    而赵兌为了让皇帝打消疑虑,又可以将兵权牢牢握在手中,便颁布了全新的军职。

    每十人设一十夫长,每百人设一百夫长,一千人设一校尉,五千人为一营,四营为一部。

    营中按照其各类兵种,设立屯骑校尉,掌重装骑兵部队。

    步兵校尉,掌重装或轻装步兵部队。

    越骑校尉,掌轻骑兵部队。镇海校尉,掌各类水军战船。射声校尉,掌弓箭部队。虎贲校尉,掌战车部队。

    垒部校尉:掌各类工兵。

    工甲校尉:掌粮草补给。

    除了这些不同兵种的校尉官职之外,还针对军务所需,设立了例如屯城校尉,掌城中守军的特殊校尉。

    一般在一营将士当中,最多只有三个兵种,大多数一营只是一个兵种。

    而在这些校尉之上,又设立督军校尉,督军校尉便是这一营五千将士的军事首脑。

    例如那王旌所率的重甲营,便是只有重装步兵一个兵种的,而王旌就是这一营中的督军校尉。

    然后就是四营为一部,设立一个统兵令,掌其部四员督军校尉,两万精兵强将。

    而再然后,又设立中郎将,统领所有统兵令,直属府君管理。

    不仅如此,军中配属军师祭酒、行军司马、偏将、参将、先锋官等等各种不同职能的官职。

    就这样,十五万人的军队分割成了三十营。经过发展,如今已是近二十万人,四十营,十部的超级军团。

    一旦战事突起,如此精心划分的兵种营部,各阶军官只听所属上级军令,绝不互相干扰,其反应能力极为迅速,战力空前强大。

    如此一来,军制更加完善,战力得到提升,而且明面上赵兌并没有实际掌握兵权,州府中的最高军事长官是中郎将。

    可是这个中郎将,怎么可能由外人去做呢?

    如今淮南军的中郎将,便是赵兌一双福将之一的吉利。这个追随赵兌出生入死,誓要帮助赵兌完成宏图伟业的忠臣良将。

    在听完公孙质将傍晚时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之后,吉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良久之后,吉利才说道:“军师是说,天罡教的门人,或许已经到了南宇城了?”

    “不错!”公孙质点了点头,“以往天罡教前来之时,都是我军恰逢危难之际!如今忽然出现,恐怕....”

    “军师的意思是,会有强敌伏杀将军?”吉利凝重的问道。

    公孙质说道:“是啊!平日里将军也曾遭受过数次行刺,只是这一次天罡教的出现,让我心神不宁啊!”

    “既然天罡道人来到此地,若有刺客,想必他们也会出手相助吧?”吉利问道。

    公孙质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一次那天罡道人在进城之时,被驻守城外的重甲营为难,我亲眼得见天罡道人动了手,最后冲进了城内!”

    “什么?”吉利一惊,“重甲营得罪天罡道人了?到底怎么回事?”

    “详情不得而知啦!据那百夫长所言,是天罡道人有错在先!不过我看那百夫长和重甲营督军校尉王旌的关系匪浅,他的话不可轻信!”公孙质说道。

    “哼!这个王旌越来越过分了,日后我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吉利气道,随即沉思了片刻,又说道:“军师,将军估计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先动身去北门迎接吧!详细事由,路上细说!”

    说罢,两个人动身前往了北门等候赵兌。

    随后不久,城中守军开始大量集结在北门,无关人等一律不能出入靠近。而暗中又有数百名精锐,在北城门附近细细搜索,一是检查有没有刺客埋伏,二是寻找河六四的下落。

    再说河六四,在进城后不久,便策马来到了一处偏僻巷子躲了起来。

    南宇城乃是富足之城,根本就没有荒废的庭院,河六四只得找了一个蜿蜒的巷子,从巷口看不到巷子深处,以此来躲避耳目。

    可是没过多久,河六四的行踪还是被人发现了。

    巷子外,走进来几个高大的身形,将巷子挡的密不透风,像是防备河六四突然冲出去。

    河六四无奈,站起身来拔出背后的青炎剑,直视着来人。

    而这几个人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走到近前之后,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推手一拜。

    “阁下不必如此,我等并无恶意!”

    河六四一挑眉,狐疑道:“你们是谁?”

    “我乃江华府人士,姓魏名鬼,到此而来,是想问阁下一个问题!”魏鬼笑着说道。

    河六四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魏鬼,问道:“什么问题?”

    “阁下是不是花族人士?”魏鬼低声问道。

    河六四一愣,想起在城门外自己曾用灵盾护身,却不想这几个人竟能看出这是花族的功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河六四警惕的说道。

    魏鬼一笑,摆了摆手让河六四放松,说道:“不瞒阁下,我等乃是大日圣佛教少阴使!到南宇城来,是为一件大事!我教与花族交好,若阁下是花族之人,想必是来助我们的!”

    河六四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他一路甩开追兵,本以为无人发现自己,可还是被大日圣佛教掌握了行踪。

    这些少阴使,果然名不虚传!

    河六四与大日圣佛教的少阴使是打过交道的,当年孙既直大战孟勾,就是这所谓的少阴使,差点逼得孙既直重伤而退,足以证明这些人的实力!

    以如今河六四的实力,少阴使并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眼前站着五个少阴使,而且暗处有没有隐藏,河六四也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们说要在城中谋划一件大事,这让河六四十分好奇。

    毕竟,无论是什么事,都绝对不是好事!

    想到此处,河六四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花族中人!”

    “哦?”魏鬼听闻十分的欣喜,忙问道:“那敢问兄弟是花族那一部的族人,师承是谁?”

    河六四暗笑了一声,心道大日圣佛教竟然对花族如此了解,看来自己并不能蒙混过关了。

    “不知各位听没听说过,前些日子,你们教中十二圣令之首的武天武圣令,在某个地方无功而返啊?”河六四笑着反问道。

    魏鬼和身旁的人一对视,武天去擒花族公主无功而返之事,已经在教中传的沸沸扬扬,他们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河六四此时无缘无故的谈及此事,是什么用意。

    “兄弟是什么意思?”魏鬼笑着问道。

    “你大日圣佛教做不到,我花族自然会派人寻觅公主踪迹!途经此地只是凑巧,听闻各位有要事在身,我花族与贵教乃是盟友,出手相助乃分内之事,几位有用得着的地方,但说无妨!”河六四笑呵呵的说道。

    几个人一对视,都被河六四的态度搞得十分迷茫,河六四并没有回答问题,却又主动提出来要出手相助,这就让这几个人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可看着河六四温和的笑容,魏鬼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良久之后,魏鬼一咬牙,还是相信了河六四的言谈,走近了几步,说道:“如此甚好,兄弟这边请!”

    说罢,引着河六四就要出巷子。

    河六四一犹豫,转身牵过鹿其,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魏鬼看了一眼鹿其,赞叹道:“真是一匹宝马呀!若不是因为它,那些臭当兵的也不会寻兄弟的麻烦,恐怕我们还不能相遇呐!”

    说着,几个人来到了一家驿馆。

    伙计迎出门来,笑着招呼几人,却在看到河六四的马之后,犯了难。

    “伙计,怎么了?”河六四问道。

    “客官,这城中不准私带马匹,您这...”伙计挠着头说道。

    河六四竟是没想到还有这种规矩,正在发愣,一旁的魏鬼上前说道:“你怎么这么多话?多给你钱银便是!”边说,便从怀中掏出一大把刀币来,“去去去,把马牵到后面去,好生照料!”

    伙计无奈,只得牵着马进了内院。

    河六四见状,也没阻止。这城中竟是有着百姓不得骑行的规矩,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自己。

    魏鬼拉着河六四坐在一张桌前,指着身旁几个人说道:“这几位便是一道前来的兄弟,为了方便,兄弟就别记名字了,随便唤个名!”

    说完,一指那个叫卖郎,说道:“他,他就是魏乾。”

    然后再一指那高手:“他就叫魏坤,剩下的,他是魏震,魏巽,魏坎,魏离,魏艮,魏兑!”

    魏鬼一一指着众人介绍着。

    河六四听闻,心中一阵冷笑,这些人加上魏鬼正好九人,魏鬼倒是会起名,直接用了八卦!

    在看清了这九张面孔之后,河六四推手一礼,说道:“在下葵河!”

    李氏曾经和自己说过,花族之中所有男丁都是姓葵的,绝没有其它姓氏!若不是听李氏给自己讲过这些,恐怕今天就要露馅了。

    介绍完自己之后,河六四问道:“不知诸位少阴使齐聚此地,所谋的是什么大事?”

    魏鬼闻听,看了看左右,低声回道:“刺杀赵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赵兌到来

    “敢问魏兄,几位要如何行刺赵兌?”河六四问道。

    魏鬼一笑,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一道,说道:“葵兄弟你看,赵兌自京都回师,必定要走北门进城!这条路便是进入北门之后的长街,两侧楼阁商铺杂多,行人纷纷,我等想要暗藏在其中,易如反掌啊!”

    “哦?”河六四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道水渍,“可那赵兌乃是一州府君,又是堂堂骠骑将军,身边的近卫军绝不在少数啊!况且一个封疆大吏进城,定会重兵护送,行人商铺都要屏退关门,诸位如何藏身?”

    “哼!”一旁的魏乾冷冷的说道:“他赵兌难道还能将房顶都勘察一遍不成?”

    河六四一笑,说道:“乾兄,如果你贵为掌阴令,明知会有刺客埋伏,区区房顶会不派人监看吗?”

    “这...”魏乾不知如何作答,最后脸上一阵不服气,“他如何能知道我们会行刺他?”

    河六四笑而不语,魏鬼在一边解释道:“赵兌遭人行刺是常有的事,蓝护法曾说,就连他父亲赵寻都想要除掉他,这赵兌不会毫无戒备的!”

    听到这里,河六四暗暗记下了‘蓝护法’这个名字,这是河六四下山以来,第一次听到的官职。

    护法,难道是比十二圣令更高的存在?河六四如此想着。

    “葵兄弟,你有何良策?”魏鬼问道。

    河六四暗笑了一声,说道:“我觉得,我们莫不如放弃在这条街上设伏!”

    众人闻听,皆是一愣。

    “不在这里设伏,难道还要闯进君府杀他不成?”魏乾冷笑道。

    “为什么不可以呢?”河六四反问道,说着也伸手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圆。

    “赵兌回师,一路上必定十分警惕!既然是行刺,那便要出其不意,在人最松懈的时候出手!什么时候人最松懈?”河六四笑吟吟的说着,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桌子上的圆圈。

    魏鬼一看,两眼放光,大喜道:“回到家中自然是最放松的时刻!葵兄弟果然机敏呐!”

    魏乾闻听,又是冷冷的一笑,讥讽道:“你以为君府是那么好进的?葵兄弟还真是异想天开!”

    河六四对魏乾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当然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我们要使些计谋!”

    “什么计谋?”魏鬼忙问道。

    “声东击西!”河六四说道。

    魏鬼和众人一对视,严肃的问道:“请葵兄弟详说!”

    河六四见众人全都上了勾,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十分为难。

    魏鬼见状,忙道:“葵兄弟有何难言之隐?”

    “这个...”河六四妆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唉!只是这个计策乃是玉石俱焚之策!”

    魏鬼一皱眉头,说道:“葵兄弟但说无妨!”

    “赵兌回师,若是一路上一个刺客都没有,反而让他心神不宁,不知何时会有人突然杀出!如果是这样,那么君府内的防备一样会十分严密!在下之计,是要在赵兌回到君府门前的时候行刺他,动静要大,来势要猛!如此一来,君府门前势必大乱,府中守卫也会倾巢而出保护赵兌。我们就在这个时候,趁机潜入君府,待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说着,河六四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魏鬼闻听,点了点头,觉得河六四的计策可行,于是问道:“那所谓的玉石俱焚是...”

    “君府门前的佯攻,要当成是真的行刺!如若能够成功那是最好的,但如果失败,也不能退去!”河六四沉声说道。

    魏鬼一愣:“为什么?”

    “如果行刺不成,诸位全身退去,赵兌为了提防你们卷土重来,必定会严防戒备,加派重兵!只有玉石俱焚,才能打消他的警惕。”河六四缓缓说道。

    众人无语了,沉默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茶杯。

    良久,一直看河六四不顺眼的魏乾,忽地怒道:“凭什么一定要玉石俱焚?先前的计划,未必不能成功!”

    “没说你们的计划行不通,只是建议大家把动手的地方换到君府门前。我想不管在君府门前还是在长街之上,你们要面对的将士恐怕一样多!成功的几率也是一样的。既然如此,就要为行刺失败留下后手!诸位觉得呢?”河六四目光炯炯的看着众人。

    魏鬼听了半天,终于沉声说道:“我觉得葵兄弟之言甚是有理!蓝护法亲自挑选各位到此,绝不可负了蓝护法!况且我等早已将性命置之度外,我大日圣佛教,最不怕的就是丢性命!”

    河六四听着魏鬼的话,心中一阵乱跳。这些人连死都不怕,当真难缠!

    魏乾听闻,急道:“魏大哥,我们少阴使即便是丢了性命,也能将魂魄重塑,转生复活,怎么会怕死?只是!只是区区一个花族之人,何时能在堂堂少阴使面前发号施令?”

    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河六四。

    魏鬼听闻,却是一副和事佬的态度,笑着说道:“我等齐聚于此,本就是为了功成名就!葵兄弟本还有要事在身,却肯鼎力相助,皆是因联盟情谊,魏乾不得无礼!”

    河六四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再次掀起了一阵波澜。

    将魂魄重塑,转生复活。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奇邪功法,河六四根本想象不出来。可一想大日圣佛教没少将活人炼成邪尸、炼成恶鬼,河六四又大概想到了他们能够转生复活的办法。

    魏乾愤恨不已的坐下了,扭过头去,似是不愿看到河六四。

    魏鬼笑眯眯的问道:“葵兄弟还有什么建议?”

    河六四摇了摇头。

    “那好!”魏鬼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魏乾与我潜入君府!诸君即刻出发,在君府门前埋伏,等到赵兌回来,一拥而上!记住,诸君是真的要行刺赵兌!若那位侥幸工程,十二圣令必定有其一席之地!但若是失败,诸君也不可退去!蓝护法必定会将诸君的魂魄召回,带到总坛,转生复活!”

    一众人站起身来,沉声喝道:“是!!”

    交代好了一切之后,魏鬼转过身来,对河六四说道:“葵兄弟为我等献计献策,在下感激不尽,只是随后我等要以性命搏杀,葵兄弟就不用再跟来了!”

    河六四心中一笑,暗道这魏鬼还挺通情达理,但嘴上却说:“此事非同小可,我还是与魏兄一道潜入君府吧!若是功成,魏兄可别忘了在我族长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魏鬼闻听,也是一笑:“葵兄弟大义,魏鬼领情!”

    说罢,魏鬼一挥手,那七名少阴使竟是忽地化成一道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而河六四与魏鬼魏乾,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驿馆,向着君府的方向走去。

    夜色已深,北城门的防卫忽然多了起来,一个个重装铁甲的将士严阵以待。

    北城门内外的百姓全数被清散,就连商铺都关门大吉。

    比起城中的风流艳曲热闹非凡,北城门尽是肃杀之气。

    吉利和公孙质也来到了北城门前,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华贵甲胄的大将,这便是淮南军中的统军令。而在统军令之后,便是一众校尉,王旌也在其中。

    没过多久,北城门外行来一支骑军,人数大约千人,各个身穿银甲,威武至极。

    在银甲护卫之中,一辆偌大的马车缓缓行驶,赵兌正端坐在车中假寐。

    “府君到!!”

    一声高亢的长呼,道路两侧的重甲将士齐齐跪拜,山呼:“恭迎将军!”

    吉利和公孙质等人急忙迎上来,跪在马车前,一样齐声喝道:“恭迎主公!”

    赵兌掀开帘幕,走出车厢,大笑道:“哈哈哈哈,诸君平身!孤行军缓慢,诸君等急了吧?”

    “主公辛劳,我等应尽分内之事!”众将齐声说道。

    赵兌又是一阵大笑,豪迈的说道:“孤有臣如此,甚喜!哈哈哈哈。”

    “开城门!!迎将军!!”

    北城门被慢慢被打开,赵兌重新坐进车内,六马大车缓缓驶进城门。

    两侧尽是重甲将士,簇拥着马车前进,银甲近卫仍旧警惕的跟在马车前后,城口之上更是站满了卫兵,一个个弯弓搭箭,警惕非常。

    赵兌坐在车上,高声呼道:“军师!”

    公孙质急忙走到马车近前,躬身回道:“臣在!”

    “孤此番回来,没有刺客埋伏吗?”赵兌问道。

    “禀主公,抓到两拨刺客!其一乃是肃成府叛军,另外就是...”公孙质欲言又止。

    “又是我父派来的玉营死士?”

    公孙质急忙低下头去:“正是!”

    之后,车内就没有了声音。公孙质抬起头来,想要看看赵兌的脸色,却因帘幕的遮挡,根本看不清赵兌的面庞。

    “把他们带来,孤要见见他们!”赵兌忽然说道。

    公孙质急忙说道:“是!”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马车便来到了府君门前。

    这时公孙质派出去的人,已经带着先前抓获的刺客回来了。

    “禀主公,刺客带到!先前围剿就地格杀了几人,剩下的全都在这!”公孙质走到马车前说道。

    赵兌走下马车,眯着眼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几个刺客,笑道:“都说说,是从哪儿来的刺客?”

    被绑来的刺客,一共六人,其中四人身穿黑色皮甲,而另外两人是百姓打扮。

    听赵兌如此问,两个百姓打扮的刺客争先恐后的叫道:“启禀将军!我二人乃是肃成军将士,无奈妻儿老小在他们手中,这才被迫前来行刺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赵兌闻听,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剩下的四个皮甲刺客,却并未说话。

    既然那两个是肃成府的叛军,那么这四个就一定是玉营的死尸了。

    “主公!这些叛军时日无多,竟还胆敢行刺主公,当真可恶!”吉利在一旁说道。

    赵兌笑了笑,说道:“放他们走吧!”

    “什么?”众将齐齐一愣。

    就在这时候,公孙质的脸上忽地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脸上。低头一看,竟是一个花生大的纸团。

    公孙质狐疑的看了看左右,随即弯腰将纸团捡了起来。

    与此同时,赵兌对着众将摆了摆手,朗声对刺客说道:“孤今日不杀你们,是想让你们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主公!今日之事,孤来日定会当面奉还!走吧!”

    说着豪迈的一挥手,向着大门走去。

    赵兌下令之后,那两个肃成叛军千恩万谢,被人押走仍旧高声呼喊着感谢赵兌。

    可那四个玉营死士,却是一动未动。

    “赵兌!”一名死士忽地大声吼道。

    赵兌听闻,转过身来,眉头一挑。

    “当年你从你父手中骗走大半广衍军,言称要平定战乱,救济苍生!如今你年不过四十,却称孤道寡,难不成已经起了反意?这就是你说的救济苍生?”死士词严厉色的斥问道。

    吉利拔出宝剑,怒喝道:“大胆!”

    赵兌摆了摆手屏退了吉利,走上前看了看这几个死士,忽地嗤笑了一声。

    “你们回去告诉我父,不出五年,我便让他看看什么是天下一统!”赵兌豪气冲天的说道。

    说完,再也不理会死士的怒视,转身离去了。

    而捡起纸团之后的公孙质,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捧着展开的纸团,盯着上面的字,身体竟然在微微发抖。

    赵兌经过公孙质时,见他这副样子,也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叔父?”

    公孙质猛地回过神来,先是看了一眼赵兌,而后近似疯狂的大声嘶吼:“来人!快来人!保护将军!!”

    在场的众人全都一愣,公孙质平日里温文尔雅,气度非凡,广有天下第一谋士的美名,何曾如此失态!

    可就在这时,四周忽然闪出数道黑影,风驰电掣般掠向赵兌。

    一道道锋利的寒光,直指赵兌的命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银甲近卫

    七个少阴使横空杀出,飞速从众人头顶掠过,手中寒芒闪闪,从不同方向径直杀向赵兌。

    “保护主公!!”公孙质声嘶力竭的喊道。

    可赵兌看着七个少阴使杀来,却是一动未动。

    就在七个少阴使离赵兌还有一丈远的时候,一股气浪忽地贴地而来,自赵兌周身轰然而起,竟是将七个少阴使全数震退!

    于此同时,三十几名银甲近卫飞身掠到赵兌近前,将赵兌团团护在中间,手中环首钢刀威武的一挺。

    “呵!!”

    银甲近卫齐声厉喝,威风凛凛的看着七个被震退的少阴使。

    这几人一阵惊慌,竟是没想到赵兌身边的银甲护卫如此厉害,居然能施展灵力功法,将他们逼退。

    银甲护卫,是大安朝为封疆大吏,或军中大将专门设立的护卫兵种。因其身穿银甲,骁勇善战,誓死护卫其主而得名。能够被选入银甲近卫军的将士,无一不是万里挑一,军功卓著的精锐,一支百人的银甲近卫,足以抵御十倍之敌。

    而赵兌的银甲近卫,更是不同寻常,不仅需要身经百战,而且还是修炼之人!

    如今天下大乱,很多百姓应征入伍,其中不乏许多身手了得的修炼之人,这些人或是被逼无奈,或是也有一颗报国之心。

    赵兌在见识过孙既直和方既仁的厉害之后,也对这些修炼之人另眼相看,只要心性不坏,都会被重用。所以,赵兌身边的这支银甲近卫军,全部都是修炼之人中的佼佼者。

    七个少阴使被震退了几丈有余,刚刚落地,身后马上围上来一群手持盾牌银枪的银甲近卫,将这些少阴使包围了起来,和中间的那三十几个银甲近卫形成了内外夹击之势。

    见到如此情形,七个少阴使怒吼着冲向赵兌,却被那三十几个银甲护卫挥刀拦住。一时间每个少阴使最少都要面对三个银甲近卫,这些银甲近卫刀法诡异刁钻,招招取人要害,竟是将那些少阴使再次击退。

    这也是赵兌的高明之处,他下令任何人在从军之后,不得有门户贵贱之分,所有人都要一视同仁。这些修炼之人的拿手绝技,自然也不能私藏,都要贡献出来,然后再由修为高绝的人,取长补短,精益求精,将这集百家之所长的功法传给每一个银甲近卫。

    不仅如此,赵兌甚至还命令这些高人整理出了一种,威力强悍却又极易上手的拼斗之法,推广给淮南军。

    而眼下银甲近卫使出来的凶险刀法,便是集百家之所长得出来成果,一经施展,竟是逼得大名鼎鼎的少阴使都要退避三分。

    这时,一个身穿银色校尉铠甲的男子越重而出,身后披肩迎风而动,抽出长剑一声厉喝:“伏!”

    话音刚落,包围圈中心的三十几个银甲近卫忽地蹲伏了下去,连同赵兌一起,全都蹲伏在了地上。

    而外围的银甲近卫也是收起银枪,将盾牌往地上一砸,用一面面银色的盾牌组成了一道墙。

    七个少阴使还未做出反应,盾牌的缝隙中忽然深处一支支箭矢,对准了七个少阴使。

    “放!”银甲校尉又是一声厉喝。

    几十支箭矢齐发而去,如雨般射向七个人。

    从银甲校尉的那一声‘伏’开始,到箭矢凌厉射去,整个过程不到三息,干净利落,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七人纷纷各施所长,有的催出黑烟抵御,有的跳到半空躲避,甚至有的一时反应不及,只得用短刀苦苦防守。

    而那些被躲过的箭矢,直接从包围圈中心的众人头顶飞过,叮叮当当的射在对面的盾牌上,掉落在地。

    眨眼间,七人中已有一人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圆睁着双眼倒下了。

    一波箭雨过后,盾牌后面马上便又伸出了锋利的箭矢,等到银甲校尉下令。

    六人见状,急忙向着外围的银甲近卫扑过去,想要撕开一道口子,以防箭矢再次来临。

    如此也是无奈之举,这六人若继续奋不顾身的冲向赵兌,只能成为弓箭手的活靶子。唯有搅乱外围的阵型,才能保住小命。保住小命,才能有机会贴近赵兌。

    他们的确不怕死,可他们不能白白送死,起码要制造出麻烦来。

    而被银甲近卫团团护住的赵兌,正低着头听头上的箭矢声音,在一旁蹲着的公孙质急忙问道:“主公!主公可还安好?”

    赵兌大笑道:“好,孤没事!这些银甲近卫训练有素,战力非凡!孤有护卫如此,天下谁能杀我?哈哈哈!”

    “主公!刺客尚在,还请主公勿要作声!”吉利在一旁说道。

    赵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公孙质,问道:“军师方才忽然色厉狂吼,到底是为什么呀?”

    公孙质闻听,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然后将手中的纸团递给了赵兌。

    “主公,刚刚忽然有一纸团掷来,打在臣身上,臣拾起一看,这才大惊失色!”公孙质沉声说道。

    赵兌闻言,展开纸团看了看,上面写着:君府门外,刺客七人,可战孙既直,小心!

    看到这几个字,赵兌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恐。

    孙既直的实力,赵兌多少是了解到的,如果是孙既直这样的强者来行刺,赵兌还真的有些慌张。

    吉利凑过来看了看纸条上的字,也是大惊失色,而后说道:“这么说,此人是相助我们的?可他为何不现身啊?”

    “或许是有难言之隐吧!外面如何了?”赵兌说道。

    吉利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战况,说道:“禀主公,快结束了!”

    此时的六个少阴使,只剩下四人了。

    起初,这六个少阴使也看出来这些银甲近卫若是和他们单对单,没有一个人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一众少阴使拼命的想要撕开一道口子,搅乱银甲近卫的阵型。

    可刚刚靠近包围圈,盾牌内便刺出数杆长枪,直刺面门要害,将他们逼退回去。几次协力冲锋,全部都被挡了下来。

    而且,这些银甲近卫并不是一味的防守,他们会看着少阴使的进攻势头,忽然主动打开一道口子,将落单的人放进去,最后被二十几个高手合力围杀。

    此时,这六人终于意识到了这群银甲护卫的可怕。这些人拥有修炼之人的高绝伸手,而且还有着军中的杀伐之气,进退有序,一攻一防配合严谨。

    虽然一对一这些银甲近卫并不是少阴使的对手,可是凭借着相辅相成的完美配合,这些银甲近卫已经从气势上压过了少阴使。

    只剩下四人的一众少阴使,见不能撕开一道口子打乱阵型,几个人再次把目标放在了赵兌身上。

    “不能拖了!施法!”魏坎喝道。

    剩下三人点了点头,四人各自调动阴煞之力,一阵阵黑烟自体内涌出,将身体裹住。

    银甲校尉见状,紧锁眉头,怒喝道:“震!”

    怒喝声中,银甲近卫齐声山呼,横开盾牌,齐齐劈空一掌。

    顿时,盾牌后轰出阵阵气浪,竟是吹的四个少阴使身上的黑烟开始四下飘散。

    然而,四个少阴使的身形并未被气浪吹动,只见他们身上的黑烟越来越盛,直到最后甚至连成了一片。

    见劈空掌并未起到效果,银甲校尉当即喝道:“箭!”

    盾牌立时合上,一支支箭矢再次从盾牌间的缝隙中探出头来。

    “放!”

    箭雨射出,呼啸而去。

    “再放!”

    又是一阵疾风箭雨,那四个少阴使已是万箭穿心。

    银甲校尉一抬手,近卫军当即收起了强弓。

    只见这四个少阴使,如同一个个石雕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身烟雾缭绕,不知是死是活。

    银甲校尉皱着眉头向前走了几步,然而刚刚走到近前,还未等他查探究竟,四个少阴使身上的黑烟忽地炸散开来。

    “退!”

    银甲校尉一声厉喝,同时自己的身形也暴退而去,而且还顺势向四个少阴使各拍出一掌。一股强大的气浪喷射而去,硬生生的轰在了四个少阴使的胸膛上,立刻便印出一个宽大的掌印。

    能够做银甲近卫军的督军校尉,他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银甲近卫全数退去,可包围的阵型却仍旧没有被打乱,一个个严阵以待,等待银甲校尉发号施令。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随着黑烟的散去,一支支箭矢叮叮当当的掉落在了地上,竟是没有伤到这四个人。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这四个少阴使已然不是方才的模样,浑身皮肤黝黑,依稀还能看到一道道诡异的纹理在皮肤上流转。

    银甲校尉一抬手,一面面盾牌后面猛地伸出锋利的银枪,枪尖正对着四人。

    “冲!”

    随着银甲校尉一声怒喝,银甲近卫举起盾牌护在身前,挺起银枪汹涌的冲向四人。那气势犹如山呼海啸一般,足有摧枯拉朽的威力。

    可是冲到近前,刚刚还被银甲近卫压制的无可奈何的四个少阴使,忽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根本就不惧怕锋利的枪尖,任由银甲近卫捅刺在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

    这四个少阴使的身体,竟是变得好似铜皮铁骨一般!

    银甲近卫不能造成伤害,四个少阴使的反击也开始了,本就实力高出一筹的少阴使,在身体变成了铜皮铁骨之后,一时间如虎入羊群,开始大杀四方!

    一个个银甲近卫相继倒下,可在倒下的同时,马上就有另外一个银甲近卫顶上来。

    虽然战斗成了一边倒的态势,但这四个少阴使仍旧不能脱身。

    而那个银甲校尉在推开了方才的烟气攻击之后,就一直深深的看着四个人。

    终于,他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同归于尽

    银甲近卫的口令,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银甲校尉高声一喝,银甲近卫瞬间便能够做出反应,而且还能够按照形势,做出一系列攻击或防守,默契至极。

    这是经过无数次的训练才能够做到的,每一个银甲近卫身上,都被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和财力。

    所以,这些银甲近卫的性命,就变得宝贵的多。

    眼见银甲近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四个少阴使却越来越勇猛,银甲校尉心中焦急万分,可表面却还是沉着冷静,细细的分析着对方的能力。

    果然,他发现这些少阴使招式粗糙,显得十分急于求胜,而且这些人身上的黑烟,变得越来越稀薄。

    “这到底是什么功法,竟是如此诡异!”银甲校尉暗暗说道。

    这时,四个少阴使当中的一人一掌劈空,被几个银甲近卫瞬间包围,四五支银枪锁住了其关节,巨大的盾牌死死的挤在身上。

    随后,银甲近卫齐声怒喝,用盾牌挤着这个少阴使,将其狠狠的抛向半空。

    紧接着所有还未与四个少阴使短兵相接的银甲近卫,纷纷朝着半空中的少阴使狠狠轰出一掌。

    数不清的气浪喷涌而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少阴使的身上,震得这个少阴使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银甲校尉见状,急忙一声大吼:“退!”

    一瞬间,所有的银甲近卫纷纷退到三丈开外,快速而有序。

    剩下的三个少阴使见状,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抓紧时间杀赵兌!”

    说完,三个人飞快的转过身去,可没想到的是,刚刚还在包围圈正中心的那三十几个银甲近卫,早就不见了。

    三人一愣,竟是没有想到赵兌早已不见踪影。

    其实早在银甲近卫一哄而上的时候,那三十几名银甲近卫就已经护着赵兌等人进了府,方才看起来一片混乱,实则是有着目的性的进攻。

    银甲近卫训练有素,尤其赵兌的银甲近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的第一目标是保护赵兌,第二目标才是诛灭敌人。

    “怎么办?”

    “方才酣战,想必魏鬼他们已经潜进府里了,我们总算没有白白折损!”

    “那现在呢?”

    “杀!反正还能转生复活!能杀一个算一个!”

    说完,三名少阴使发疯一般扑向银甲近卫。

    而银甲校尉在观看了许久之后,已经察觉出了这三人的破绽,见三人扑了,举起手高声喝道:“震!”

    一声令下,所有银甲近卫齐齐劈空一掌,无数的气浪轰向三人,连绵不绝犹如长江大河,打的三人寸步难行。

    银甲校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拉开距离消耗敌人,他已然看出这几个人刀枪不入的诡异功法是有时效性的,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既然如此,拖延到他们的功法消失,再凭借银甲近卫无双的配合,诛灭这几人不在话下。

    三个少阴使在气浪之中苦不堪言,身上的烟气也愈发的稀薄。

    “糟了!我的烟气马上就用光了!”

    “我的也是!”

    “这些护卫好生厉害,竟然发现了我教功法的短板!拼了!使共尽法!”

    说罢,三人齐声仰天长啸,身上的衣服被凭空震碎,一道道丑陋的伤疤,身上令人毛骨悚然的铁钉,出现在众人眼前。

    紧接着,三人的口眼之中,猛然射出幽绿的强光,他们的身体也缓缓的开始膨胀。

    共尽法,顾名思义,就是一种专门用作同归于尽的法术。

    大日圣佛教以阴煞之气修炼,其肉身早已与常人不同,这共尽法,就是利用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在体内产生出阴气,活活胀爆自己。

    而在肉身破裂之前,因为肉身早已发生变异,所以其柔韧度极强,能够强压爆裂的冲击许久,等到最后彻底炸裂时,其自保的威力会更强几分!

    银甲校尉见状,知其是要用玉石俱焚之法,急忙喝道:“御!”

    银甲近卫齐齐将巨大的盾牌挡在身前,组成墙体,所有人全部躲到了盾牌后面。

    三个少阴使的身体已经膨胀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犹如一个个巨大的球体,身上的铁钉也都被弹射出去,打在盾牌上瞬间钉入三分。

    随后,三个人的身体猛然炸裂,绿油油的强光将半个城池都照的阴森不已。

    举着盾牌的银甲近卫,竟是被爆炸的冲击力推着向后滑去。

    君府高大的府门瞬间被吹飞,门前的青砖地面都开始出现了裂缝。

    银甲校尉躲在盾牌之后,眼见三人自爆的威力越来越大,如此下去起码要有半个君府被就地摧毁!

    于是,银甲校尉高声怒喝:“收!”

    一声令下,所有的银甲近卫发出一声声怒吼,五颜六色的灵力自体内涌出,后面的推着前人,最前方的推着盾牌,拼尽全力向着爆炸中心收缩包围圈。

    等到好不容易前进了一丈多远的距离,所有人又是一声怒喝,将灵力全部送出体外,以最前沿的盾牌为基,化出了一面面巨大而透明的灵力大盾!

    这些灵力大盾,和花族的灵盾比起来,有着很大的不同。

    首先花族的灵力来源是来自体内的阴阳五行之力,而这些银甲护卫,虽然是由各门各派组成,可他们之中没有一人是真正修炼阴阳五行的。

    道门、佛门、以及花族,他们修炼灵力依托的是阴阳五行之力。

    可除了他们之外,别的门派大多是修炼功法,以武力伤人,并不会任何的法术。他们修炼的方式,是气!是在丹田中汇聚纯阳之气,施展功法。

    天罡教的灵力之所以也叫气力,就是因为天罡教的修炼之法,开始时也是需要凝聚纯阳之气的。

    但是由于时间门派过多,便统一都叫灵力了!

    所以,银甲护卫施展出来的灵力大盾,和花族的灵盾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是由阴阳五行之力组成,所以花族的灵盾能够抵挡世间任何事物,因为世间万物都超脱不出阴阳五行的行列。无论是法术还是物理攻击,都能挡下。

    而银甲近卫的灵力大盾,其实就是用纯阳之气打出的气浪而已。本质上,和他们的劈空掌没什么区别,都是将纯阳之气轰出,只不过如今他们是将纯阳之气化形,对抗敌人的攻击,相互消磨而已。

    原则上,这些银甲近卫只是打出了盾牌形状的劈空掌,并不是实质的盾牌。

    三个少阴使的自爆终于达到了顶峰,而灵力大盾也最终成型,在数百名银甲近卫的合力发招下,三个少阴使的自爆终于被压制了下去。

    爆炸结束了,君府门前一片狼藉,宽敞的门厅已被毁去,精美整洁的青砖地面尽是蛛网裂痕,靠近爆炸中心的银甲近卫全都口吐鲜血,后面的人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内伤,而那些最外围的重甲营将士们,因为本就不是修炼之人,更是死伤无数。

    整个府君门前,惨烈不已。

    在君府内,赵兌和手下一众将领也是被外面的爆炸吓了一大跳。

    “主公,没事吧?”公孙质急忙问道。

    赵兌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吉利。”

    吉利急忙上前:“末将在!”

    “去看看银甲近卫营的将士损伤如何,战死者,替孤好生抚恤!活下来的,皆记战功!”赵兌说道。

    “是!”吉利低头退了下去。

    赵兌长呼了一口气,问道:“此事,叔父怎么看?”

    公孙质一顿,问道:“主公是指暗中送信之人?”

    赵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公孙质微微想了想,说道:“此人提到既直道长,想必不是天罡门人,也和天罡教有关系,如此他定是我们这边的人!”

    “那他为何不露面呢?”一旁的福星憨憨的问道。

    福星一路跟随赵兌进京,方才遇险之后,一直护在赵兌左右,进得门来这才开口说话。

    公孙质一笑:“此人暗中送信必定是要助我们,不露面也肯定另有隐情,只不过这隐情值得我们推敲!”

    “哦?”赵兌来了兴致,“请叔父详说!”

    “主公熟读兵法,当知暗渡陈仓之计!方才府门之外虽是凶险万分,但以那七人的实力,想必在城门设伏更容易得手才对!可偏偏就要在府门前动手,叫人奇怪!”公孙质说道。

    “叔父是说,这七个刺客是为了扰乱视听?”赵兌问道。

    “不错!”公孙质点点头,“门外之险,动静巨大,若此时趁人不备潜入几个刺客暗中埋伏,再行刺杀,岂不妙栽?”

    赵兌有些明白了公孙质的意思,说道:“所以,暗中送信之人,已然事先知晓了刺客的计划,先是暗中通知与你,以保孤的安全,然后再去跟踪潜进来的刺客,伺机除掉!”

    “主公明敏!”公孙质低头说道。

    赵兌点了点头,说道:“若得见此人,孤定要重谢于他!”

    “此人智勇双全,是要好生感谢,只不过...”公孙质欲言又止。

    赵兌抬眼看了看公孙质,说道:“但说无妨!”

    “只不过此时叛军和尊父所派来的刺客已经抓到,这一波人恐怕...”公孙质又是欲言又止。

    “恐怕是国师派来的,对不对?”赵兌微笑着反问道。“天罡教能暗中相助,孤已经猜到是大日圣佛教所为!”

    公孙质连忙说道:“主公,孙道长和方道长曾说过,这大日圣佛教乃异教邪徒,能通神使鬼,若这等人前来行刺,主公不能大意啊!”

    赵兌闻听,冷笑了一声。

    这时,吉利和那个银甲校尉走了进来。

    吉利边走边说道:“禀主公,刺客已全数诛灭,银甲近卫伤二十三人,死七人,其余皆负轻伤!”

    赵兌叹了口气,说道:“好生抚恤,其余的都有战功!传令,犒赏银甲近卫营!”

    “是!”吉利回道。

    这七个大日圣佛教的少阴使,其实力都不在孟勾之下,合力拼杀,全部战死,甚至使出了同归于尽的邪法,竟然只伤了七条性命!

    若是魏鬼和魏乾看到此情此景,不知会作何感想。

    赵兌的银甲近卫营,简直厉害的不像话!

    银甲校尉跪倒在地,沉声说道:“主公抬爱,末将惶恐!只是杀敌护主乃我营分内之事,主公何须犒赏全营!”

    赵兌哈哈大笑,说道:“孤的银甲近卫那可都是宝贝!怎能不赏?”

    程睢也是一笑,拜谢道:“末将拜谢主公!”

    “起来起来!程睢,你可负伤?”赵兌问道。

    “末将未曾受伤!”程睢站起身来回道。

    “那你可看出,这些刺客是些什么人?”赵兌又问道。

    “呃...”程睢一阵沉吟,“末将不才,只看出这些人所使的功法,与我营中的功法完全不同,甚至有几分妖法之意,令人惊恐!”

    “程睢,听说过大日圣佛教吗?”赵兌笑着问道。

    程睢一怔,回道:“未曾与他们交过手,主公是说,这些是大日圣佛教的刺客?”

    赵兌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从门外吹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谷天炽现身

    ‘砰’地一声,宽大的房门无风自动,轰然紧闭。

    正堂中的几人齐齐吓得一抖,吉利福星纷纷拔出佩剑,护到了赵兌身旁。

    “快护送主公进密室!”吉利沉声喝道。

    程睢见到众人的反应,忍不住一皱眉,不过还是快步走到门前,大声怒喝:“护!”

    随即,十几个银甲近卫冲进门来,程睢又是一声怒喝:“搜!”

    一时间,十几个银甲近卫分出几人保护赵兌,剩下的全部开始在诺达的正堂内搜寻起来。

    而屋外更是有几十个银甲近卫包围上来,将正堂围的水泄不通。

    最后,本就一同跟随而来的重甲营将士,快速包围整个君府,然后将君府内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一遍。

    赵兌在众人的护送下,顺利进入了隐蔽的密室,这间密室建在地下,门口用千斤巨石挡住,不触动机关,什么人都进不来!

    进入密室后,吉利急忙问道:“诸位,方才可看到刺客身形?”

    众人纷纷左右侧目,最后齐齐摇了摇头。

    公孙质一脸凝重的抚着胡须说道:“看来我们的推测没有错,府中果真还暗藏刺客!”

    众人听闻,点了点头。

    过了没多久,密室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有节奏的叩门声,听起来像是专门的暗号。

    果然,吉利听到叩门声,快步走到墙边,按动机关,重若千钧的石门‘轰隆’一声被打开了。

    程睢快步走了进来,对着赵兌单膝下跪:“禀主公!经仔细搜寻,府中并未见刺客踪影,恭请主公移步书房!”

    公孙质闻听,走上前说道:“程将军,方才我等的推理你也听到了,恐怕这府中还有刺客隐遁!此时主公不可轻出啊!”

    程睢本就对这些人风声鹤唳的紧张模样,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听公孙质如此说,当即笑道:“军师大可放心!有银甲近卫营在,况且重甲营将士更是将君府团团围住,断不会让主公伤损!”

    “程将军!刺客乃大日圣佛教人士!方才你在府门之外拦住的还不算是他们教中的高手,你如此轻敌,会出大事的!”公孙质有些生气的说道。

    程睢闻言,只是一笑,说道:“军师息怒,这个大日圣佛教的刺客的确厉害,不过我银甲近卫营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还有高手,我部将士亦有绝技!”

    见程睢好不退让,公孙质只得面向赵兌,痛声说道:“主公!前有天罡教暗中送信,后有大日圣佛教前来偷袭,此时万万不可轻出啊!”

    赵兌此时的想法,是偏重与程睢的,认为公孙质有些草木皆兵了。

    “军师莫慌,孤有雄兵在侧,区区刺客耳,不妨事!”赵兌豪迈的说道,作势就要走出密室。

    然而没想到的时,赵兌刚刚站起身来,忽地一阵冷风吹进了密室。

    随即,一个若即若离的空洞声音响起:“姓赵的,你好生狂妄啊!”

    这阵风,和刚刚在大堂里时的那阵阴风一样,令人忍不住的发毛。

    吉利一个箭步迈到墙边,直接按动了机关,千斤重的石门轰然紧闭。

    几个人纷纷拔出佩剑围在赵兌身旁,直勾勾的盯着石门。

    忽然,空洞的声音竟是从背后传来:“别看了,老夫在这儿!”

    众人猛地回过头来,只见背后的半空中,竟然飘浮着一个红发赤眼的老者,整个身体都呈半透明状!

    “你!你你你你!”公孙质吓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连句话都说不明白!”谷天炽不耐烦的说道,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看着其余几个人问道:“你们谁认识河六四?”

    吉利和福星虽是没有和公孙质一般吓得魂不附体,可紧握着长剑的手心也出了一层的汗,怒视着谷天炽,并未作答!

    谷天炽一皱眉,怒道:“方才不是挺能口出狂言的嘛?为何见到老夫不说话?”

    这时,一旁的程睢冷哼了一声,挥剑直取谷天炽的喉咙:“装神弄鬼!”

    这一剑势若闪电,程睢的背后甚至出现了残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剑封喉!

    然而,一剑刺入谷天炽的咽喉之中,所有人都楞在了当场。

    想象中的血溅七尺并未出现,这一剑犹如刺进了水中,谷天炽半透明的身体根本就不在意这一剑。

    程睢的双眼瞪的像是铜铃一般,若非亲眼得见,他死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一幕的发生。

    “鬼...鬼!”公孙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抖着叫道。

    公孙质的叫声,也让众人回过神来,程睢马上就想抽回长剑,退回来。

    可谷天炽的火爆脾气,怎会容忍这无礼之举,当即怒哼了一声,长袖一卷,带起阵阵阴风,将程睢瞬间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密室的墙上。

    看到程睢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艰难的爬起身来。

    谷天炽气哼哼的说道:“无知小儿!老夫乃是孤魂野鬼,岂会怕你的剑?”

    听到谷天炽亲口承认自己是鬼,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吉利横在赵兌身前,朗声问道:“老人家!你到此有何因由?”

    谷天炽闻听,对吉利的礼貌显得很受用,指着赵兌说道:“你们放心,我并非刺客,若我想要他的命,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你为何来此?”吉利又问道。

    “你这晚辈!方才老夫已经说过了,你们谁认识河六四?”谷天炽不耐烦的喝斥道。

    赵兌闻听,微笑着拨开吉利,上前说道:“老人家,是那河六四叫你来的?”

    谷天炽点了点头,说道:“我那小友正和两个大日圣佛教的教徒在一起,此二人伺机入夜行刺,小友欲寻机会调查一些事情!我那小友说,与姓赵的是旧识,要我前来报信,万勿现身在明处!”

    “孤的旧识?”赵兌狐疑的看了一眼左右,丝毫想不起来谷天炽说的是谁。

    谷天炽也是一皱眉,问道:“你就是那赵兌是吧?”

    “大胆!游魂野鬼休要放肆!”福星怒斥道。

    赵兌知其忠直,只是回头拍了拍福星的肩头,示意他退下。

    可谷天炽却是对憨厚的福星有些喜欢,并未在意他的冲撞,笑着继续说道:“可识天罡道人?”

    赵兌一笑:“孤与天罡教乃多年至交,老人家,那位小友是天罡教人士?”

    “是!”谷天炽说道。

    “可是姓方?”吉利在一旁问道。

    “姓河!你这小儿,怎如此糊涂?”谷天炽气道。

    这时,公孙质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双腿仍旧颤抖着,艰难的爬起身来。

    “老人家!请问您,为何会和天罡道人成为好友?”公孙质急忙问道。

    谷天炽一愣,竟是没有想到公孙质会有此一问,说道:“老夫明白你为何有此一问!天罡教正邪对立,绝不会与鬼邪为伍!而此时大日圣佛教来袭,你怀疑老夫是大日圣佛教的爪牙,是吧?”

    公孙质脸上一阵尴尬,有些歉意的说道:“为人臣子,替主分忧!”

    谷天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原本的确是大日圣佛教的鹰犬!”

    几个人闻听,看谷天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谷天炽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老夫当年遭奸人所害,失了神智成为邪教鹰犬,后得幸遇到河六四,收服了老夫,还将我从邪教的禁锢中解救出来!故而老夫与他成为了朋友!此番他不便脱身,这才让老夫前来报信!”

    然后,谷天炽将河六四进城之后,如何被王茂为难,又如何冲进城中,如何遇到魏鬼,又如何加入了刺客队伍,全数详尽的讲了一遍。

    听完谷天炽所说的一切,竟是和公孙质先前推测的并无二致,几个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公孙质,眼中尽是佩服。

    “如此说来,孤还不能出这密室?”赵兌说道。

    “小河的意思是,找个一个替身,引诱那两个刺客出手,他好趁乱一击杀之!”谷天炽说道。

    这时,被谷天炽教训过后,就一直没再说过话的程睢冷哼了一声,说道:“此前那七名尽被我银甲近卫营所灭!再有刺客,亦能杀之!”

    “哼!老夫言尽于此,想送死只管去便是!告辞!”说罢,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了。

    看到谷天炽消失,程睢急忙说道:“主公!银甲近卫营训练多年,能征善战!定能保主公周全!”

    赵兌还未说话,公孙质抢先喝斥说道:“程睢!方才那老人家所言,你难道没听到吗?如此心急让主公出去,难不成你也有不轨之心?”

    “我有不轨之心?”程睢大怒,“我对主公忠心耿耿!只是区区一两个刺客,我银甲近卫营拿他易如反掌!主公大可不必在此委屈存身!”

    “主公!”公孙质急忙对赵兌推手施礼,“方才那位老人挥手间便能击败程睢,而他也直言是那河六四收服于他,可想而知那河六四是何等实力!此般人等尚且要行偷袭之策,那么这剩下的两个刺客,实力恐怕令人难以相信!”

    赵兌闻听,也是一阵沉思。

    吉利在一旁听了许久,见赵兌沉思,低声说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年孙道长在宿海赠书,曾带走一名年方二十的年轻男子,还说此人日后定能救天下之难!”

    听吉利如此说,赵兌回过头来,皱着眉回想了一下,果然想起了当年渔民打扮的河六四。

    “你是说那小子?”赵兌有些怀疑的问道。

    “主公可还记得,那人就姓河,且父母也曾被主公救出宿海,安置在了赤仓!”吉利继续提示着。

    “哦!”赵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孤记得他!既是如此,那他此举就是为了报父恩!孤就给他个面子,不出去了!”

    赵兌心情大好,爽朗的笑着坐了下来。

    一旁的程睢的脸上一阵不甘,轻声说道:“主公,此人并非知根知底,末将认为,还是不要轻信为好!末将的银甲近卫营...”

    “程睢!”吉利忽然怒声打断了程睢,呵斥道:“此人可不可信非你能左右!即便他不可信,主公藏在密室中最为妥当!你一直要主公置身于险境,你居心何在?!”

    程睢闻听,被呵斥的哑口无言,对于公孙质的斥责他并不害怕,因为公孙质虽然是军师,可只专军中事务,对银甲近卫营并无节制之权,所程睢敢顶撞公孙质。

    但吉利却不同,一方面吉利乃是淮南军的中郎将,是名义上的军事首脑,比程睢大上好几级!

    而且,吉利和福星二将跟随赵兌多年,是赵兌的福将,赵兌最信任的就是他们两个,程睢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吉利。

    受到斥责之后,程睢虽是心中怨恨,可表面上还是一脸谦恭,急忙说道:“中郎将误会了,末将并无他意,只是不想主公在这阴寒密室中损伤了身体。”

    一旁的福星冷哼哼的说道:“怕是你觉得这密室太过安全,主公伤损不到吧?”

    “福星将军莫要玩笑!末将绝没有不轨之心!”程睢仓惶的解释着。

    赵兌看着程睢慌张的样子,笑着摆摆手说道:“你们就别吓唬孤的爱将啦!程睢对孤的忠心,孤知道!”

    “多谢主公!”程睢急忙拜谢。

    赵兌伸出手搀起了程睢,说道:“只是孤的旧识,要让孤寻一个替身,程睢觉得谁合适?”

    程睢抬头看着赵兌意味深长的笑容,先是一愣,转而低下头沉声说道:“末将愿做主公的替身,为主公赴汤蹈火!”

    “好!孤有猛将如此,欢喜至极!哈哈哈哈哈!”赵兌哈哈大笑,“军师!劳烦军师带程睢去收拾一下,扮成孤的样子,去吧!”

    “是!”公孙质和程睢齐声回道,转身离开了密室。

    等到公孙质和程睢全都走了出去,赵兌看着二人的背影,拦住了要重新关上密室门的吉利。

    “孤回来之前,军师可曾见过什么人?”赵兌眯着眼睛看着公孙质的背影问道。

    吉利一愣,努力想了想之后,摇头说道:“军师每日恪尽职守,见过最多的也是末将。主公怀疑军师?”

    “孤只是觉得,他之前的推测,实在是太准了些!”赵兌淡淡的说道。

    吉利闻听,笑道:“主公有所不知,在主公回来之前,军师巡查各营守备情况,便得知了天罡门人进城的消息。”

    说着,将公孙质在北门外的所见所闻全都给赵兌讲了一遍。

    赵兌闻言,只是一笑,反问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这...”吉利一阵犹疑,“军师当不会有二心吧?”

    “明日你去重甲营查查此事!”赵兌说道。

    “是!”吉利回道。

    然后,赵兌又问福星:“从京都回来的路上,程睢可见过什么人?”

    “程睢一路从未离开过主公,一直护在左右!”福星瓮声瓮气的回道。

    赵兌想了想,又问道:“那在京都呢?”

    福星也是一阵思索,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主公面见陛下那日,程睢曾说要去给妻儿买些京都特产,离去了大概半个时辰!”

    赵兌闻听,点了点头。

    “主公,程睢叛了?”福星微怒着问道。

    赵兌看着福星一笑,说道:“去那些酒菜来,孤与你二人聚少离多,许久未曾对饮过了!”

    福星闻听,当即把程睢的事抛到了脑后,兴高采烈的跑出了密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动手

    此时的河六四,与魏鬼和魏乾一起,潜伏到了君府的大堂房顶。

    期初,三人趁着君府门前混战引发的骚乱,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埋伏地点。然而君府外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赵兌被护送进府,大批的银甲近卫以及重甲兵涌进府门,开始仔细的搜查君府内的每个角落。

    这时候河六四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便开始想办法躲避搜查,同时也想看看魏鬼他们是如何躲避搜捕的。

    可魏鬼和魏乾的想法与河六四一样,也想看看河六四要怎么做。

    河六四也没在意,既然自己佯装是花族身份,当然要用花族的方法躲避。

    于是,河六四趁着纵身一跃,跳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挂到了树的最顶端,隐藏在了不多的树叶里。

    魏乾见状,冷哼道:“哼,我还道他有何绝技!只是躲进树里,呵!”

    一旁的魏鬼却是摇了摇头,有些赞叹的说道:“你看他隐进树梢,只凭那细如手指的树杈根本就经不住他!他是靠花族的灵力,吸附在树上,要不然就凭那细细的树枝,他早就掉下去了!再说他的修为,灵力吸附在树上,多一分树则断,少一分人会坠,就这份控制力,你我拍马难及!”

    魏乾闻听,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可也没再说什么。

    随即,魏鬼和魏乾同时掠向两个方向。

    河六四藏在树上看去,只见魏鬼并没有走多远,只是来到了一个烟囱前,壮硕的身体忽地一阵恶心的蠕动,整个身体慢慢变小,竟是钻进了狭窄的烟囱内。

    “原来他会缩骨功。”河六四微笑着暗暗说道,然后扭头看向了魏乾。

    魏乾的办法就比较简单了,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掠到了一口井附近,恰好有一队重甲兵搜捕至此,其中一个重甲兵刚好在探头望向井内。

    就在这时,魏乾突然出手,一击手刀狠狠的刺向重甲兵的咽喉。重甲兵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一声,便当场死去。

    等到周围的重甲兵搜查完了之后,魏乾已经换上了重甲兵的铠甲,将尸体扔到了井里,整个过程极为迅速,没有一个人发现有异。

    就这样,魏乾堂而皇之的成为了重甲兵中的一员。

    一直观看着魏乾的河六四,都忍不住赞叹的摇了摇头,魏乾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魏鬼和魏乾两个人,各有神通,而且河六四早就发现,这两个人的实力,比起那七个少阴使,强了不知多少。

    虽说少阴使的实力已经很强悍了,可是那七个人的实力,实际上还没有孟勾的实力高。

    而这两个人却不同,河六四能感觉到,魏鬼和魏乾的实力,不在他之下。

    尤其是魏鬼,根本就看不透他的修为,河六四总觉得魏鬼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很快,府中的搜查结束了,但银甲近卫将大堂团团围住,而在其它的庭院,更是沾满了重甲兵。

    君府内一片肃然,安静的连个苍蝇都没有。

    河六四知道,这是因为这些将士围在的周围的缘故。

    这些将士每一个都经历过战场杀伐,每一个都是铁血军人,身上的杀气,根本就没有蚊虫敢靠近过来。

    就这样,三个人躲在不同的地方,潜伏了许久。

    终于,高大的大堂内,出现了一个衣着华贵,被人簇拥着的男子。

    其身旁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军师,还有若干将领,看起来,这就是当今淮南府的府君,赵兌!

    河六四是见过赵兌的,只不过时隔多年,他也记不清赵兌是什么样子,只记得赵兌是个胸怀天下的真英雄。

    可如今看去,眼前的这个赵兌,却显得有一丝拘谨,甚至说,有一丝紧张。

    河六四皱着眉又仔细看了看,终于还是确定,眼前的这个赵兌是替身无疑。

    只是如此替身,明眼人一下便能看出他是假的!赵兌乃是何等的英雄,雄韬武略,大智大谋,天下谁人不知道骠骑将军赵兌的名号,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副有些畏首畏尾的样子!

    而假赵兌身边的军师,好像也看出了假赵兌的拘谨,急忙上前耳语了几句。

    等到军师说完,假赵兌的做派果然好了许多,看上去倒也像是一个手握生杀予夺之大权的封疆大吏。

    河六四长处了一口气,暗道这军师还真是厉害,竟是简简单单的耳语几句,就能直接改变了一个人的气场。

    这个军师,正是公孙质本人。吉利和福星在密室中陪伴赵兌,而且赵兌根本也舍不得让他们两个出来冒险,但既然找了替身,外面如果全都是假的,势必会出乱子。而且,外面也必须有一个人坐镇指挥。

    所以,公孙质这个智囊,是最适合的人选。

    而假赵兌,自然就是赵兌本人亲选出来的替身,程睢。

    程睢的实力其实也不算低,但是程睢这个人的志向,是要在朝局当中谋得功名。自从赵兌大举寻找修炼之人后,原本只是一个百夫长的程睢,受到了赵兌的重用。

    而程睢也的的确确下了功夫,将银甲近卫营**的极为厉害,集百家之所长的建议,就是他提出来的,而且也实实在在的提高了银甲近卫营,甚至是整个淮南军的战力。

    赵兌见属下能有如此功绩,怎能不高兴?当即便将银甲近卫设为银甲近卫营,程睢被封为近卫营督军校尉,受府君和中郎将的直接调配!

    成为了赵兌眼前的红人,由此程睢就有些飘飘然了。严重除了赵兌以外,也只是对吉利和福星敬畏有加,对其它将领官员根本不屑一顾。

    最重要的是,程睢虽是武人,可其权谋手段却是更加熟练,对一些利用不到,或是对自己并无助益的人,程睢甚至会刻意打压。

    如此一来,在赵兌麾下,很多人都对程睢不满,无形中树立了很多对手。

    而赵兌因其手中并无实质兵权,也并非身居要职,只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卫士统领而已,所以赵兌也没太在意。

    然而,因为赵兌的没在意,程睢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巧的是,就在这时,程睢忽然听到有人对他说,他程睢既然能够训练出一支战力非凡的银甲近卫营,就能训练出一整个战力强劲的军队。

    那个人甚至认为,如果程睢做了中郎将的话,那才是他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程睢也不知这些话到底是谁说的,但自从听了这些话之后,程睢愈发的对自己如今的官职感到不满,他觉得赵兌这是在屈才。

    于是,程睢每当抓住一个机会,就会疯狂的在赵兌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

    程睢想要通过这种行为,证明自己并不是只能做一个区区的银甲近卫营督军校尉,他的能力,能做好更大的事情!

    所以,程睢今天才会不断的想要让赵兌出去,他想证明自己,证明不管是什么样的危险,他都能力保赵兌的安全!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招致了赵兌两员虎将的怒斥,甚至遭到了赵兌的怀疑。

    赵兌虽是还在说程睢是他的爱将,可程睢能够感觉到,赵兌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此时此刻程睢才意识到,自己的急功近利,已经引起了赵兌的怀疑。

    他虽然并没有害赵兌之心,可是用自己的主上安危做代价,来证明他自己的能力,这是古往今来的大忌!

    程睢只觉得自己现在有口难辩,所以他才会惴惴不安,才会魂不守舍,甚至有些畏首畏尾。

    但是,公孙质在他耳边的一席话,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若因你露出马脚而放走了刺客,那才是你万劫不复之时!”公孙质如此说道。

    程睢呆呆的看向了公孙质,心中对于公孙质的智谋,第一次感觉到了佩服。

    公孙质竟是完全看穿了程睢的心思,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如果你装的不像赵兌,那你意图谋害主上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

    听到这样的话,程睢怎能不惊醒。向公孙质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之后,随即正襟端坐,威风堂堂,和赵兌平日里的做派一模一样。

    程睢的身形本就和赵兌相似,经过一番打扮,远处看倒还真的难分真假。如今程睢再拿起架子来,整个人就更像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偌大的君府内仍旧一片肃然,没有一丝动静。

    夜色以深,这时重甲营督军校尉,王旌,带兵走了过来。

    来到大堂前,自有人高声禀报:“重甲营督军校尉王旌求见!”

    程睢闻听,先是看了一眼公孙质,见公孙质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轻轻挥了一下手。

    公孙质一笑,说道:“传!”

    令出之后,王旌带着两个卫兵走进了大堂,见到假赵兌之后,先是一愣。

    公孙质见状,紧皱起眉头,急忙向王旌使眼色。

    王旌一看,痴呆呆的点点头,慌张的说道:“啊!哦!拜见将军!”

    公孙质怒极,先前已经秘密通知过了各部将领,见到替身犹如见到赵兌本尊,这王旌竟然还会如此!

    可如今不是发怒的时候,公孙质急忙问道:“何事?”

    王旌也知自己闯了祸,急忙调整心神,却仍旧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呃...末将率军,率军已将方圆三里内无关人等全部暂时驱散,特来回禀!”

    公孙质点了点头,说道:“下去吧!”

    王旌如释重负,急忙跪拜:“是!”

    说完,带着自己的卫兵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然而,被王旌带到书案前的两个卫兵当中,竟有一人留在了原地。

    藏在树上的河六四自然知道,这个留下来的重甲兵就是魏乾无疑,此时他留下,看来是决定动手了!

    而屋内的众人见到魏乾假扮的重甲兵并未离去,皆是一愣。

    公孙质的反应最为迅速,急忙大吼:“保护主公!”

    随即,公孙质直接扑到了程睢身前,以肉身挡住了魏乾。

    而与此同时,穿着一身重甲的魏乾,脸上浮现出一抹邪邪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神秘的魏鬼

    ‘噗’地一声闷响,公孙质的后肩暴起一团血雾,在惨叫声中,公孙质整个人重重的摔进了程睢的坏里。

    原来,在众人发觉有异之时,魏乾就已经先下手为强,袖口落下一枚钢钉,狠狠的掷向了程睢。

    而公孙质不顾一切的阻挡,却刚好挡住了魏乾的袭击。

    公孙质以肉身挡住程睢假扮的赵兌,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毕竟,眼前这个赵兌其实是假的,大家心知肚明,即便要舍命去保护,也轮不到公孙质如此拼命。

    公孙质只是一介书生,而且官阶以及在赵兌身边的重要程度,都远超程睢。如今为了保护程睢,公孙质竟是连性命都豁出去了。

    其实,公孙质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真正的赵兌。

    他在赵兌身边的地位不低,如果自己肯拼上性命去保护程睢,那么刺客定会认准程睢便是赵兌,如此即便程睢身死,赵兌的安全也绝对会得到保证!

    众人不知公孙质打的什么算盘,见公孙质受伤倒地,纷纷拔剑迎敌。

    魏乾在掷出钢钉之后,只是一脸邪魅的笑容,死死的盯着程睢,见有人近身前来,随手挡开刀剑,辣手还击。

    程睢看着魏乾那邪魅的笑容,心中猛地一惊,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当即放声大吼:“护!”

    堂外的银甲近卫早已听到声音,向着大堂鱼贯而来,一个个平举长枪,手持盾牌,井然有序的跑向魏乾。

    魏乾听到眼前这个赵兌的一声吼之后,猛地皱起了眉头。

    魏乾虽然不是军中之人,可也知道一府之君绝不可能亲自指挥银甲近卫,银甲近卫是有自己的指挥将领的。而且,方才那一声吼当中,满是惊恐和慌张,丝毫不像是他们打听来的赵兌那般英武。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魏乾一人,受了重伤的公孙质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是公孙质神智敏捷,急忙忍着痛爬起身来,挡在赵兌身前大吼道:“快!护送主公离开!”

    冲进来的银甲近卫闻听,瞬间分出二十人护住了公孙质和程睢,剩下的所有人全部冲向魏乾,将其团团围住。

    公孙质悄悄的低声问道:“送主公离开,应是何军令?”

    程睢闻听,低声回道:“避。”

    公孙质闻听,高声吼道:“避!”

    银甲近卫缓缓移动,公孙质和程睢在银甲近卫的护送下,开始向着大堂外走去。

    魏乾见状,先是邪魅的一笑,然后便开始疯狂的冲向公孙质和程睢,却被银甲近卫合力拦住。

    见到银甲近卫近身而来,魏乾并不想与之过多纠缠,可本想从银甲近卫头上跳过去的魏乾,眼前猛然出现无数锋利的枪尖,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迅猛的刺向各个要害。

    魏乾无奈,只得一声怒喝,浑身暴起阵阵黑烟,一双手瞬间变的漆黑无比,抓住两支枪头,撑起身体退了回来。

    可刚刚落地,又是数十支长剑兜头劈来,魏乾想要后退躲避,余光却看到背后也已经刺来了数道寒芒。

    无奈之下,魏乾只得上前几步,躲过兜头劈下的枪尖,硬生生的况下了枪杆的劈砸。

    魏乾身穿重甲兵的铠甲,钢枪砸下并不觉得多疼,而且魏乾还猛地举出双手,想要将身上的钢枪全部抱住。

    然而,魏乾刚刚举起手来,眼前的银甲近卫却是直接松手丢掉了长枪,拔出腰间的环首钢刀,或劈或砍,或刺或削,从各个角度砍向魏乾。

    魏乾被逼无奈,只得再次暴退而去,可那些举刀而来的银甲近卫,竟是飞快的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钢枪,又一次捅向魏乾。

    河六四站在树梢上,看着大堂内银甲近卫的精妙战法,忍不住摇头赞叹。

    而身处在包围之中的魏乾,也总算明白了君府门外的骚乱,为何如此之快的就能被解决。

    无数枪尖刺来,只有一侧的攻击稍显疏漏,魏乾一咬牙,飞快的跃起,顺着攻击的疏漏地带跳到了大堂深处。

    可是这样一来,魏乾距离正在快步离开的公孙质和程睢更远了。

    其实,这也是银甲近卫的高明之处,他们故意留下破绽,然后发起强有力的进攻,逼着魏乾往这个地方多,由此拉开距离,让公孙质和程睢撤退。

    银甲近卫的第一目标,就是保护主公,第二目标才是诛杀敌人!

    看到假赵兌已经快要走出大堂了,魏乾气的脸色铁青,可却并没有贸然出手。

    经过方才的交手,双方都已经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寻常敌手。

    魏乾身上的重甲,在方才的进攻中,已经被劈砍捅刺的不成样子,身上甚至都出现了几道伤口,流出渗人的绿色血液。

    而此时公孙质和程睢已经走到了门口,程睢急忙低声说道:“军师,力!然后,副!”

    程睢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出声,否则定当会露出破绽来,只能让公孙质代替自己下令。

    公孙质闻听,忍着肩头上的剧痛,回头大吼道:“力!”

    话音刚落,银甲近卫齐声沉喝,一丝丝透明的灵力涌向枪头,透出森森杀气。

    “副!”公孙质又是一声吼。

    随即,银甲近卫群中,站出了一名银甲近卫。只见他几步跳上高台,拔剑怒喝:“令!”

    然后,其背上和众人无异的白色披风,忽地被他扯了下来,肩头再一抖,竟是抖出一面黑色的披风。而头上的银盔,也被拔去了几个零件,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再次看去,方才还是一个普通的银甲近卫,此时摇身一变,竟是变成了一员副将校尉。而且还接过了指挥权,指挥着银甲近卫围向魏乾。

    其实,每个营中都有一正一副两个督军校尉,只是这银甲近卫营中有些特殊。除了程睢之外,所有人着装都是一样的。

    银甲近卫头戴耀日银盔,脑后撒着一把白缨,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银甲,一条白绒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白绒飞带,脚登一支白貂皮衬虎头靴,肩披雪白披风!左手银色兽面重盾,右手亮银枪,左挎环首钢刀,右携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

    弯弓齐射,卸盾舞枪,脱枪为刀,掷刀起掌!其疾如风,不动如山,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而这其中,只有程睢一人的铠甲与众人不同,首先其披风是黑色的,在一片银白之中极为扎眼,而且头戴铺霜鹰饰银盔,身上的铠甲也有所不同,让人一见就知道,他是营中主将。

    而副将等其余人的配饰,就和普通银甲近卫没什么两样了,这也是为了防止被人出其不意击杀率军主将,导致群龙无首。

    于是,出程睢之外的所有将领,一律和普通银甲近卫相同,只有需要他们出面带兵的时候,才会做出改变,显露其是率军之人的身份。

    程睢让公孙质喊出‘副’字军令,其实就是为营中副将下令,让他自此率领银甲近卫营迎敌。

    而之前的‘力’字军令,也是程睢最后的指点,意思是要让银甲近卫依托灵力来与敌人周旋。

    之所以会先下‘力’字军令,也是因为一旦副将现身,那么主将就不得干涉副将的军令。

    这也是赵兌的淮南军战力能够如此强劲的主要原因,令出山摇动,主将也不得随意更改!

    公孙质和程睢退出了正堂大门,魏乾也和银甲近卫形成对峙之势。方才现身的银甲近卫营副将,显然是个老成持重的谨慎之人,并没有下令大肆进攻,而是不断的利用偷袭和中距离攻击骚扰魏乾,试探着魏乾的实力。

    公孙质和程睢在银甲近卫的护送下,快步远离正堂。

    边走,程睢边问道:“军师!不是说有人暗中相助我们吗?怎不见他出手?”

    公孙质此时汗流浃背,肩头上的剧痛让他面色狰狞,强忍着说道:“此前曾说,府中,府中刺客共有两名!这刚刚现身一人,我想他定是在等剩下的那个人出手!”

    程睢闻听,惊的双手一抖,心道刚刚那魏乾已经够厉害了,要是再来一个,难道自己还真要替赵兌去死不成?

    其实,程睢的实力不算低,若与魏乾一战,也不是非死不可!只是程睢被方才魏乾那邪魅的笑容,彻底吓倒了,打心底里开始惧怕魏乾,根本别提动手了。

    然而他不知道是,这是魏乾的邪术而已,那邪魅的笑容,是他施展邪术时才会发出的表情。这个邪术,有着一定的迷幻功能,能让见者心声恐惧,无力再战。

    而此时程睢正在胡思乱想,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替赵兌送死的时候,公孙质直接打断了他。

    “去!到书房去!”公孙质指着前方的一座房子说道。

    程睢闻听,更是心慌无比,惊恐的说道:“军师!书房狭窄,并非藏身之处,还是另寻他处吧!”

    “不行!”公孙质喘着粗气说道,“到底是你需要保护还是主公需要保护?你若藏身隐秘,还如何引刺客出手?难道真的要让主公亲自现身吗?”

    看着公孙质怒气冲冲的眼神,程睢有些绝望了,他已经笃定公孙质就是想让他去送死。因为他程睢的性命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即便他被刺客杀了,那么这些刺客也会认为自己得手了,从而退去,赵兌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证。

    程睢还有自己的抱负,还有自己的理想,他不想死!

    一行人匆匆来到书房,躲了进去,一路护送而来的银甲近卫全部进入了书房保护。而重甲营的将士们更是将书房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而这间房,恰好就是魏鬼施展缩骨功,躲进的烟囱的那间房!

    自从魏乾动手开始,河六四只是仔细的观察着府中的动向,丝毫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

    两个刺客的消息,是他让谷天炽通知赵兌等人的,而现在魏乾出手,看上去根本就没有想要击杀赵兌的意思。

    魏乾的速度,河六四是见过的,以他的速度若是想要突然偷袭,一击必杀,并不是什么难事!河六四还为此着实担忧了一番,可是魏乾非但没有选择刺客应该选择的偷袭法,而且竟然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如此草率的现身,如此草率的出手,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再引发一场骚乱,然后趁乱,让一只无声无息的魏鬼发动偷袭。

    而且,看到公孙质引着假赵兌走进了书房,河六四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才想,他们两个就是一个引发骚乱,一个趁乱偷袭。

    因为魏鬼从一开始,就好像知道赵兌会来书房一样,早早的就躲了进去。这是多么周密的精打细算,才能算到赵兌一定会来到书房的!

    河六四这才知道,此二人并非都是有勇无谋之辈,起码这个魏鬼,绝对不是!

    魏乾为人刻薄,自私多疑。如果刺杀成功,那么刺杀赵兌的魏鬼,就是首功!而引发骚乱吸引视线的魏乾,只能身居其次。

    按常理来说,魏乾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一个甘愿放弃首功的人!

    可是,魏乾却真的让出了首功,在明明有机会刺杀假赵兌的时候,竟然选择了将假赵兌逼出去,任由近在眼前的首功飞向别人的嘴边。

    河六四对这个魏鬼越来越感到好奇,能让魏乾如此心甘情愿,除非是魏乾绝对不敢招惹,甚至都要巴结的人!

    难道这个魏鬼是十二圣令之一?

    又或者,他们两个早就看出了这个赵兌,是一个替身!

    想到此处,河六四不由得一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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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8519/ 第一时间欣赏天罡伏魔记最新章节! 作者:王前无吐所写的《天罡伏魔记》为转载作品,天罡伏魔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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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伏魔记介绍:
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有着太多无法解释的现象,童尸虫蛊、阴巫煞魂,僵尸厉鬼、民间五大仙。河六四阴差阳错地闯入鬼宅,经过了一番生死机遇,险象环生,竟走上了一条,寻道伏魔之路。天罡伏魔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罡伏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罡伏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