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十九)
凭什么?
我面对这个问题,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不是思想境界够不够的问题,如果相同的事情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身份转换成黄金宝,我会怎么做?我会变成什么样?
答案是他妈永远没有答案。
不经他人苦,莫劝人大度。
黄金宝泪眼婆娑的对我和旭哥,恶狠狠的念叨:“我修了这么些年,妹妹被人杀了,本命法器让人打碎了,道行毁于一旦,到最后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仇人还他妈让别人杀了,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呃……”我从他面部表情的变化中,只看出了纠结二字,是对他人的不原谅,是对自己的不原谅。
旭哥这时候莫名其妙的好心说道:“你还有什么愿望吗?跟我说,算是我看你可怜的份上,能帮的就帮。”
“我不需要你可怜!”黄金宝倔强的把烟头摔到地上,似乎又像是在乞求旭哥:“我真的没什么愿望了,有你在,有这些前辈在,我想杀他,肯定杀不了,我只希望你们能收下我这几个弟兄,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处,别和我一样,四处游荡了。”
没等旭哥搭话茬,黄金宝一把攥住旭哥的手,低头把自尊门槛放到最低限度,将唯一的心愿托付给旭哥:“他们……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都是干净的……真的……相信我!老……老鱼是因为保护他的小辈们,被**炸死了……老狼是老死的,死之前一个人没伤过,老豹和老狼一样。老鹰和老虎在山里修了一辈子才出来,他们都是干净的!最纯粹的散仙。”
原本五个无动于衷的半兽人,在此刻听到黄金宝发自内心说出感人肺腑的话语,没有一个不为之动容,攥紧拳头没有表达自己感激之情,但是心中死死记住这个恩情,记住这个为数不多的好弟兄。
满堂仙家依然三五一堆的唠嗑,只不过时不时的会往这边瞟两眼。
“我答应你,我在一堂仙家面前,替我媳妇做主,等到黄道吉日,必定让他们上堂口,以后踏四海扬名。”旭哥反握住黄金宝的手,看着依然在昏迷状态的嫂子,轻声答应黄金宝。
黄金宝心满意足的吐出一口浊气,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我修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天意是什么,都变成现在这样了,罢了罢了,我和我妹妹的魂魄,就走了,走了,活着真没意思。”
“走吧……早点走,你俩能少受点罪,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就这样吧。”旭哥并没有讲什么大道理,什么业债,什么前世果今生偿还,什么好人有好报,他只是简单的劝黄金宝快点走。
黄金宝借用金石炎的身体重重点头,随后没了声响,接着金石炎的身体从里向外,散发出白烟,最后白烟形成一只黄鼠狼的图案,一只狐狸的图案,两个图案交接在一起,手牵着手,往店门外飞去,刚刚飞出门外一步,便烟消云散,彻底抹除在这惶惶阳世的踪迹。
从此,属于黄金宝兄妹二人和金瞎子的债,在没有人去想法设法的清算了。
金石炎身体没了支柱,脑袋向前一沉,砸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似乎发生的所有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眼珠子始终没有被扣下来。
“这是咋的了?”我打眼瞅去,发现金石炎的魂魄重新占据他的身体,黄金宝的魂魄没了。
旭哥摇摇头,长叹道:“支撑他的心气散了,他也就没了。”
“魂飞魄散了?”我楞了一下子,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旭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差不多吧,以后就没他这个散仙了,这次事情到这,差不多就算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我操!那他是死了吗?咋说死就死了呢?”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傻呵呵的挠头,瞪个眼珠子,不知所措,反正到现在接触很多事情,说实话都挺千奇百怪。导致我搞不懂人在想什么,搞不懂鬼在想什么,更搞不懂妖在想什么。
他们像是自己在原地画地为牢,却不锁上牢门,等到契机出现,逃出牢笼,或生或死或不生不死。
旭哥眨眨眼睛,面对如此场面,可能早就习以为常,冷静的不带一点色彩说道:“死了,他自己选择死的,他知道自己扣不了眼珠子,不如是他压根不能扣眼珠子,要是他扣下眼珠子,那他就彻底变成和金瞎子一类物种了,可以说是他最后良心发现,想找人把自己的故事说出去罢了,同样想找人把他的朋友们托付出去。”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不知道为啥,突然感慨一句这样的话,心中暗自瞎琢磨,如果黄金宝扣了金石炎的眼珠子,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得到补魂术,按照他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旭哥开口说话打断我的思路:“你别瞎寻思了,再寻思出点事,我可没时间帮你解决心魔。”
“切,你老弟儿我这么洒脱的人儿,不可能有心魔的。”我白他一眼,略显装逼的说道。
“又不是你哭的时候了。”旭哥嘲讽我一句后,又提起一个问题:“刚才黄金宝说,金瞎子是被一个老道杀死的,这个老道到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我不太相信旭哥能认识干死金瞎子的强者,毕竟金瞎子要是放到游戏里面,肯定是一个副本里面的最终boss,贼牛逼的辣种。
旭哥陷入沉思:“天青……道人……”
“就是你们常说的那个糟老头吗?贼牛逼那个?”我不仅听旭哥说过这个人,鑫总也说过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同金瞎子一样,是修长生的?
旭哥就着思路继续说道:“我只是猜测,因为从我的摸索当中,天青道人应该也是修长生的,但具体法门,不知道和金瞎子是同一门,现在修长生的太少太少了,冷不丁冒出来两个,我也有点懵逼。”
“修长生到底是怎么个修法?”我现在的知识储存量仍然太少,啥都不知道,但是仔细算算,哥们我从入行到现在,实在是自己经历的多,具体学习的机会少,而且旭哥并没有教我太多东西。
旭哥挪挪屁股下的椅子,凑到嫂子身边,让嫂子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一边轻拍嫂子后背一边对我侃侃而谈:“真正修长生的方法,在历史长河中已经消失,到咱们这个时候,修长生不算是修长生,叫做偏一门或者捞两门,他们是用自己身体最优秀的一部分,当做品去做献祭,与天做交易,换取寿命。”
“金瞎子可能就是用自己的眼睛做代价,换取的长生,所以他心有不甘,逆天行事,通过他法,把来自眼睛的缺陷补回来。”
“天青道人可能也是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偏一门和捞两门,在东北压根没有传承,金瞎子的师父,肯定是从关内来的。”
我摸着自己胖乎乎的脸蛋,越来越觉得世界真是浩大,真是啥玩意都有,所以出自好奇心的问道:“那他当初为什么不修呢?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嘛”
“你觉着,人家高人主动找上了你,是你能不修就不修的?会给你主动选择的权力吗?”旭哥冷笑的说出弱肉强食的道理。
“操!”我被他笑的心里发麻:“这就是没碰上我,碰上我,我指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宁折不屈。”
“别吹牛逼了,换成你,你不得屁颠屁颠,高兴的蹦多老高喊人家师父啊!年轻人少吹点牛逼,对肾好。”旭哥眯着眼睛,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的磕碜我。
我选择无视他的话:“既然修长生的都有了,有没有修仙的啊?这年月修仙的,是不是更不好混啊?”
“有,侯疯子,也就是你侯哥,他就是东三省为数不多,修仙的。”旭哥用最冷淡的语气说出最波涛汹涌的话。
第一百零三章 跟哥在街头走一走(一)
我想起侯哥伟岸的背影,英俊的长相,无限接近于变态的身体素质,一时间说话有点磕巴:“侯……侯哥是修仙的?”
“他准确来说算是修炼的,玄门五术听过没有?”旭哥宠溺的轻蹭在他怀里因为回魂难受哽叽的嫂子。
我仔细思考一下,想起在某一补小说里看到过这方面的知识,所以说出心中的答案:“山,医,命,相,卜?”
“哟呵,知道的挺多啊!不容易啊!我老弟儿不傻啊!”旭哥装作一副恍然大悟我不是傻子的表情,一惊一乍的大叫。
我满头黑线的无语瞅他一眼:“去去去,侯哥跟这些东西有啥关系啊?”
“他那一派原本是关内人,后来因为大革命的原因,有一部分迁徙到了东北,而且这一部分与普通修玄门五术的人不一样,他们讲究的是在有限的生命里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虽然也是通过服饵、丹法、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与“精神“,夺天地,改造化,但是核心思想不是无为不争,是有欲必争,以自然为主要基础,以本身为天地熔炉,以气血为除恶利剑,不参无,不参有,只参无到有的过程,求的是在此阳世一生,问心无愧。”旭哥难得用钦佩的语气去讲述一件事情,即使他表现的和侯哥不太亲热,可在这方面对侯哥的道心表示尊敬。
我听他说话,听的脑瓜袋嗡嗡的:“咱能不能讲点我能听明白的。”
“说你文盲,你还老不乐意。”
旭哥无奈的骂我一句,随后继续说道:“简单跟你说,他们就是最喜欢多管闲事的那一批人,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不好使,上去就是干,哪家脏东西碰到他们,就是倒了血霉了。主要注重的身体素质,思想境界普遍不是太高,而且他们因为自身的原因,很少有活过四十五岁的,尤其是到侯疯子这辈,传承断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一些变故,侯疯子多多少少有点自暴自弃,他这一辈的五术,只剩他和小阳大师两个人了,剩下的全死了……”
“那他修仙修到啥地步了?结丹了吗?成元婴了吗?”我傻了吧唧的根据玄幻小说的境界问道。
旭哥被我话说的勃然大怒:“我给你一个大嘴巴子,咋不啪啪啪三道雷,直接给他干渡劫得了呢,你趁机会,赶紧认他当干爹吧,以后有个仙人照顾你,你也能牛逼哄哄了,用鼻孔朝人了。”
“好好说话,他也不比我大几岁啊!我认他当干哥行,跟你一样的。”我下意识往后一躲,看旭哥没有真打我的意思,贱嗖嗖的和旭哥开玩笑。
旭哥对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说道:“滚他妈犊子,我这辈子最失败的地方就是认你当老弟。”
“嘿嘿嘿,我觉得我认识你,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小声逼逼一句后,连忙岔开话题:“那到底是啥境界啊?之前他都能拳砸黑僵了,不得筑基期啊!”
“他天赋很好,但是具体修为我真是不了解,大概修到内丹中关阶段了吧,你等有机会,你问问你鑫总,他和疯子关系,比我和疯子铁。”旭哥皱眉头,简单思考一下,回复我的问题。
我痴傻一笑:“嘿嘿嘿……内丹强者,恐怖如斯。”
“你是不是该吃药了,老弟儿,你没觉得今天特别傻吗?”旭哥看着我要往外流哈喇子,无情吐槽。
我擦擦嘴角的哈喇子:“没有啊!我感觉我今天特别聪明呢,真滴真滴,就是一时间接触的东西太多,脑袋乱乱滴。”
“唉,你不问问内丹是啥啊?”旭哥惊奇我这个问题贼多的跟屁虫,为啥没有追问内丹是啥。
我擦完哈喇子,一改常态的拉下脸:“我要是知道了,我能修吗?”
“不能。”旭哥直接了当的回答我。
我歪头无奈道:“那我还问这个干啥?我走的路肯定跟你们都不一样啊!啥时候能把百鬼印寻思明白,再说其他的吧。对!你给我算算,我还有多长时间能活,小阳大师和鑫总跟我说过,我动用百鬼印会折损寿命,这眼瞅我也用了四五次了,不知道折多少寿,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算卦这方面,我不太精通,你嫂子会算,但是寿命属于天机,不可泄露,我们是算不了的。”旭哥如实说道,他确实对于卜算这一方面不是太精通。
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么就没必须要继续墨迹这个事情,算是开朗豁达的对旭哥说:“我特想知道一个事,我偶像写小说里面,经常提到五弊三缺,这个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啊!?”
“按照常理说,这是子虚乌有的,但是话说回来,到是真有三缺。像你,或者我,还有你嫂子,这方面占的很少,三缺多数是针对修奇门与遁甲的人。”旭哥回答完我,挠挠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知道是哪三缺,三缺指的是夭孤贫。”
“夭,孤,贫?”我默念一遍三个字,抬头问旭哥:“具体指的是什么?”
“夭就是夭折的意思,就是死得早,现在很少有人命犯这一缺了。”旭哥为我解释夭的意思。
我立马插嘴止住他往下说:“孤,我知道啥意思,孤独终老,找不着对象嘛,大部分小说男主角都犯这个。”
“不不不,这个孤,指的不是你找不到对象,是指你断子绝孙,老无所依,就是没有后代。”旭哥否定我的说法,又解释贫的意思:“贫就很好理解了,字面意思,就是穷,没有钱,就算挣着钱了,也会快速花光。”
“搜嘎,照你这么说,我应该犯的贫,没有钱,有钱也没的快。”我心里很是开心,哥们我犯的不是啥孤缺这那的,以后至少是能找到对象,至于孩子……我自己十年后可能还是个孩子,连自己够呛照顾好,甭说孩子了,此方面得多做思考。
这个时候,嫂子终于醒了,半睁着眼睛,头一次对旭哥撒娇:“大旭~我饿了,有啥好吃的不。”
“咕噜~”嫂子刚说完话,肚子真的咕噜咕噜作响。
旭哥摸摸嫂子头:“想吃啥呀?”
“唔~我想吃烧烤。”嫂子嘟嘴报出自己想吃啥。
旭哥笑着把手拿开,指指五个半兽人:“吃,咱一会就去吃,但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咋的了?”嫂子浓重的东北口在此刻显得有些反差萌。
第一百零四章 这年头都得会套路(二)
旭哥稍有歉意的说道:“我替你答应人家,把他们收下了。”
“切,我以为多大事呢,收下就收下了呗。”嫂子挣开旭哥的怀抱,身体坐直对五个半兽人说道:“咱们仙家有啥事,咱们仙家别在前堂说,我家教主还在,后堂之事后堂唠,是走是留,你们再做商量。”
鱼头人算是五个半兽人当中的老大,他率先往前迈一步,咯吱个嗓子,声音很是沙哑:“那咱们就跟咱家仙家唠接下来的事。”
看看,这鱼头人多聪明,直接把称呼改了,一下子亲近不少。
嫂子点点头,没有对他说话,转身对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黄仙说道:“黄金山,你领他们走吧,和人家好好说话,别动粗。”
“好的。”被嫂子称为黄金山的黄仙走向五个半兽人,随后屋子里的其他仙家也上前围住他们,一起化作青烟消失不见,应该是找地方聊正事去了。
仙家这玩意也是有远有近,要是想带其他仙家到自己家堂口来,必须先给自家第马过个眼,说明来意,说词一般是招兵买马,扩充堂口。
第马同意了,则是带到后堂,也就是仙家平时待的地方,去商量具体情况,敲定细节之后,才能在堂单上留下名字,要是商量不明白,再寻其他出路也不迟。
反正不是过来闹堂子,翻堂子的就行。
出马仙其实很危险,而且各个出马仙有时候会是敌对关系,比如有个出马仙瞅你不顺眼,他便会派自家仙家来闹你家的堂子。
甚至对方要是比你势力大,做的很过分,可能会直接把你堂子都给推翻咯,被推翻堂子的第马,会有变成疯子,傻子,痴呆的危险。
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争斗,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
等一堂子仙家撤退之后,我默默的向旭哥问出一个,有外人在不敢问的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黄金宝撒谎的?”
“我没有看出黄金宝撒谎。”旭哥如实回答我,推推往下滑的眼镜:“我只是简单的诈一下他,因为他化成的人形有毛病,你看看今天晚上出现的,你嫂子家的仙家,那个和他是一样的,相由心生,他自己都是那么一副面孔,肯定是心里有鬼啊,一炸,就炸出事了。”
“我操!你咋这么机智呢!要是没炸出来会怎么样?”我感叹于旭哥聪明绝顶的智商,因为当时我的情绪完完全全被带入故事当中,没注意其他的外在条件。
旭哥站起身来,走到金石炎旁边:“炸不出来就炸不出来呗,他又不敢在我面前瞎嘚瑟,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唉!”我刚要感叹一句,旭哥立马打断了我:“你别搁那玩思考者了,麻溜滴过来,咱俩给他整楼上去,让他在楼上睡觉,完事好领你嫂子出去吃烧烤,没听着你嫂子刚才说想吃烧烤了吗?一点没有眼力见。”
“来了来了。”我被喷的狗血临头,避免继续被骂,连忙走到他身边,一人一个胳膊,把金石炎抬起来,费劲的扶他往楼上走:“哎!我滴二满哥哪去了啊?又丢了?”
“应该是被拽走开会去了,不用担心,他不能死,顶多是被骂两句,让他一天天不修炼。”旭哥在前面托着金石炎,说完二满哥,又开始吐槽金石炎:“这孩子咋比你还重呢!真服了,你以后可别给我惹这些烂糟的事儿,我折腾不起。”
我在后面推着金石炎:“他醒了,咱咋跟他说啊?他不能把咱当成绑架的吧,要是警察叔叔再把你带走,那就有意思了,魏鸿旭这个名绝对得在人家名单上挂号了,先是人命案,后是绑架案。”
“你智商好像从来没及格过,说他喝多了,没找着回家路,咱救他一命不就得了,放心,把散仙附过身的人,短暂时间内,比你都傻。”旭哥走到楼梯拐角处,已经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的出馊主意。
我偷摸擦一把汗,佩服旭哥的聪明才智:“对哦对哦,咱就说他是喝多了。老哥,你可真他妈坏!我咋就想不出来这损招呢,”
“快点的吧,我也饿了,吃点串儿,好睡觉。”旭哥和我终于把金石炎弄到了二楼,旭哥让我扶着金石炎,自己去打开我的卧室门,把卧室门敞开,又跑回来与我合力,给金石炎扔到我的卧室床上。
旭哥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好了,咱们下楼出去吃饭。”
“他不能有啥危险吧。”我见金石炎睡的贼他妈舒服,幸好衣服不算埋汰,索性给他盖好被子,明天早上起来别感冒了。
旭哥头不回的往楼下奔去:“放心吧!不能!”
“跑的可真快。”我斜楞一眼旭哥的背影,接着特意用手指放在金石炎的鼻孔旁边,测试他的鼻息正不正常,还好呼吸啥的是正常情况,要是今天晚上出现什么意外,突然凉了,不得讹上我啊。
我一步三回头的往楼下走,直到走到楼梯拐角,才放下心来。
二楼彻底没人之后,挂在我卧室前头的灵伞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光芒,一道道黄色的气体从金石炎身体里四散而出,最终被灵伞吸走。
灵伞整整吸够三分钟,黄色气体才消耗殆尽,留下一丁点留在金石炎的体内,不知所谓何求,但是金石炎的表情明显变得更加舒适,呼吸比之前要多稳定三分,仿佛黄被金宝附身留下的后遗症,彻底消失了一般。
二楼的气场重新恢复平静,似乎灵伞的动作并没有引起旭哥所布下阵法的注意。
一楼的我不知道发生的变化,正在开开心心的收拾桌子:“都快凌晨一点了,这个点还能有烧烤吗?现在又不是夏天。”
“你快点收拾,咱出去溜达溜达慢慢碰,有烧烤就吃,没有就吃点别的,这个点应该有家盒饭开门。”旭哥和狗腿子似的,耐心的给嫂子做按摩,揉肩膀揉的想当得心应手,估计是没少在没有旁人的时候,给嫂子按过。
我把烟灰缸里的烟灰和烟头倒在垃圾桶里,拿抹布擦擦桌子,把椅子摆正,简单的收拾一下,其他的等明天早上再弄。
整完之后,把抹布放回原来位置,我搓搓手对旭哥说道:“走吧,出发。”
“走吧。”旭哥搂着嫂子往外走,我跟在后面走出店门,把门锁锁好,给钥匙放到门上边,反正没啥好偷的。
我裹裹衣怀,被冷风吹的有些背后发寒,路边的路灯隔三个,亮一个,而且调节的不是很亮,勉强能看见路。
东北其实到现在这个月份,路边摊大排档啥的早收了,况且奶茶店所在的这条街就很偏僻,要去这个点仍在营业的大饭店,需要打车,所以只能边走边找。
旭哥在前面领路,走到大概十六道街的位置,看到一个车棚盒饭,就是那种类似于用一个火车车厢当做迎客饭店的小型饭店。
“就这家,挺好吃的。”旭哥轻车熟路的领嫂子往店里走。
我一看他那架势,肯定没少背着我领嫂子出来吃夜宵,以前居然不说给我带一份,真是日了狗了。
第一百零五章 这年头都得会套路(三)
盒饭便宜,全素的八块钱,带荤腥的十块钱,米饭免费续,想吃多少吃多少。
我付了三份带荤腥盒饭的钱,哥们我是那种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吗?于是我一个人配着菜,续了三回饭,吃的叫一个香,连带旭哥和嫂子也没少吃。
“真香!”
我没去续第四份饭,要了点餐巾纸,擦擦嘴上的油,算是吃饱了,要不是旭哥和嫂子一起瞪了我一眼,高低得去续第四回饭。
旭哥把我拿的餐巾纸分给嫂子一张,自己拿一张,两人擦完嘴之后,旭哥对我说道:“一会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别着急回去睡觉了。”
“行。”我觉得我不是太困,有精力浪下去,所以答应他。
旭哥见我同意,点点头,带着嫂子先一步走出店门,我跟在他俩后面出门。
h市的路,我不算太熟悉,所以旭哥领道,走到哪算哪,一路晃晃悠悠的跟在他俩后面,看他俩牵亲亲我我,我寂寞的抽根香烟,感叹一句世风日下,大晚上也不能在公共场所瞎鸡儿秀恩爱啊!注意节操好不好!
一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一个脏东西出来乱嘚瑟,归根结底是黄金宝的功劳,可惜他已经不在阳世了。
等走到南极街,磁场终于发生变化,要比前几道街“脏乱”不少,时不时有几道人影从我和身边飘过,但是碍于旭哥的淫威,不敢对我下手。
旭哥眼不见心不烦的不搭理这些玩楞,走累了等等离他俩两米远,正在一惊一乍的我。
“呼哈!”
我手里操着一张阳气符,魔怔的正对飘过我身边的人影比划,凡是到我身边的,作势便要把符贴过去,等人家走了。我极度膨胀的以为是自己道行高深,给他们吓跑的,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
“嘎哈呢?你跟人家过路小鬼还玩上了!重拾自信心啊?!”旭哥心里实在忍不下我,不仅刚才吃盒饭的时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现在神神叨叨的和过路小鬼玩上了。
我被他一嗓子吓的往前蹿了两步:“没干啥没干啥,我不寻思,你俩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无聊嘛,找点事干干。”
“找点事干啊!走,咱上江边,那江边一堆东西等着你干呢!”旭哥比比手势示意让我快步跟上他俩。
我听他话里的意思,立马认怂:“别介,我这小身板子,碰着大手子,不够人家一回合嚯嚯呢,我错了,我不瞎比划了。”
“你消停点,这过路小鬼本来就挺虚弱的,你一张符给人家干死了,人家找谁哭去啊?冤不冤啊?”旭哥到是为过路小鬼说起好话来了。
我把阳气符收回随身携带的钱包里:“知道了知道了,不瞎比划了,咱不去江边行不行。”
为什么要恐惧去江边呢?
我之前没来h市之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本市的网友,他曾经有一次半夜去江边就撞邪了。
跟我讲是,他和他三个朋友在最偏僻的江桥走,先是他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接着他另一个朋友也听到有人喊他是名字。
最后演变成两个人同时听到了有人各自喊他俩的名字,他俩一起回头看,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连个毛都没有。
俩人一起问另外一个朋友,听没听到有人喊名字,那个朋友回答没有。
后来,三个人溜达够打车回家,听到名字并且回头的两个人,没发生任何怪事。
唯独没听到声音的朋友,倒霉连续倒了三天,倒霉程度高到喝凉水塞牙缝,放屁崩着脚后跟,自己走走道给自己玩个浮空摔,反正要多有多惨。
听说到最后是找了个有本事的先生把事给平了。
这件事对我影响挺大的,虽然旭哥在身边,但是凭借旭哥那股尿性劲,指不定给我整出点啥幺蛾子,借机狠坑我一顿。
死是不能死,可是倒霉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难顶啊!
旭哥见我一副慌张的面孔,更加肯定去江边的想法:“你不走,我俩可走了啊!你自己跟这帮过路小鬼玩吧。”
说完话便领着嫂子快步往前走,明显是要说到做到的节奏。
“呼~”
“哈哈哈……”
旭哥拉开我的距离刚刚不到十米远,我眼瞅着斜对个一条街的路灯底下,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形,她像是上吊吊死在路灯底下一样,脑袋不动,身体来回有规律不紧不慢的在半空打晃。
接着一道阴风掠过,加上渗人凄惨的中年女性公鸭嗓的笑声,给我成功笑的背后发麻。
“老哥~等等我~”
我大叫着让旭哥等等我,脚下步子却没有放慢,悄悄掏出一张阳气符,用剑指掐好。
“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近,已经要当耳朵旁边,我眼睛看不到旭哥和嫂子的背影,只有一层迷雾挡住原来的路。
“这便是传说的鬼打墙吗?”
我小声嘟囔着,习惯性抬起右脚,用脚尖在地面画个小幅度的圈,圈成之后用力向下一跺脚,借力往前迈出一步,快速回头把手中的符纸向自己背后贴去:“空者明,然者释,奉吾敕令速速显形!”
阳气符金光大闪,冲破已经近在咫尺的**。
我弃掉开始燃烧的符纸,收回左手在胸前,一把握住天师令,右手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阴气符,准备强攻,以暴制暴。
实力与经验,永远是打出来的,自己闭门造车,不会有任何进步。黄金宝的事情已经让我完美的吃了一次亏,现在有机会练手,必然不能放过。
反正现在在身边的不是二满哥,是强悍一批的旭哥。
我稳住身形,身体四周的浓雾越聚越多,远超鬼打墙的程度,阳气符打出的破绽,在此刻显得很是杯水车薪。
在浑厚的迷雾之中,时不时闪过我刚才看到的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身影。
“哈哈哈……”
女人还在笑,似乎我就是她嘴边,想吃随时吃的猎物,可能觉得无聊,想戏弄我一番,再进食。
“出来啊!有本事你出来啊!”
时间仅仅过去三分钟,我如同度日如年,笑声在耳边来回打转,消磨我的精神和意志。
急不可耐的大叫,更加能证明我开始发慌了。
我等不下去了,松开握住天师令的左手,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怨气符。
“操!”
双手交叉在胸前,我斜挎步伐做出最有益于冲刺的姿势,接着调整呼吸,爆喝一声操字吼,向正前方义无反顾的冲杀过去,些许是操字吼起到了作用,湍湍不息的雾气在一瞬间停止运动。
“空者明,然者释,奉吾敕令速速显形!”
破绽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冲刺的同时将手中两张符咒打了出去,黑色的阴气和红色的怨气混为一谈,燃烧蒸发掉我身体方圆一米之内的雾气。
施展雾气的鬼遭受到两张符咒的攻击,无法安然遁藏在雾气之中,露出身形。
“妖孽!受死!”
我见此鬼道行不是太过高深,索性放手一搏,稳条不乱的摘下挂在脖子的天师令,把刻字的一面冲向她,继续推进。
只要天师令碰到她一下,她绝对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第一百零六章 这年头都得会套路(四)
当然情况发展事与愿违。
女鬼保持一个均速往后飘,我追她的时候,跑多快,她就飘多快,中间保持大概一米的距离。
天师令始终碰不到她。
等一下!
我空虚的大脑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喘口气,心中暗自琢磨:我他妈好像是个人,就算有道行在身,没事追鬼干什么玩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吃饱了撑的?
罢了罢了,穷寇莫追,用操字符把迷雾打散,去找旭哥就完事了。
事已至此。
我掉头毫不犹豫便走,给天师令的红绳挂在手腕。手里重新各掐好一张阴气符,一张怨气符。
钱包储存的符咒应该够我打破迷雾的障碍。
接下来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不撩拨她了,她到反过来挑弄我了。
没等我念出催动符咒的咒语去打散迷雾,女鬼化作一缕阴风,眨眼间冲到我的后背,再次变成人形,一掌拍在我的后背正中间位置。
这个时候,抗打的好处就显现出来。
她一掌拍得我只是往前挫了两步,有烟无伤,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见偷袭没有得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化成阴风回归到迷雾当中。
“真是难缠!”
我骂骂咧咧的抻脖子活动着后背肌肉,虽说不是很疼,但是给我拍的又麻又痒,现在这个状态,我也不能把符扔了去扣去挠啊!
“出来!有本事你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我主动去挑衅,心中暗自盘算,为什么旭哥到现在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出事了。
难道这女鬼有什么特殊性,连旭哥也发现不了,要是这样可就坏菜了,我不得被她慢慢玩死。
“空者明,然者释,奉吾敕令速速显形!”
我一心二用,引爆左手的阴气符打在迷雾之中,略显强横一些的阴气符炸出一个圆洞,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把当啷在半空的天师令握好,我注意后背方向避免被攻击的同时,时刻盯着左右和前方。
引爆了如此之多的符咒,我已经虚弱下来,体内的气不够用了,估计还能使用两张操字符和一次操字吼。
如果不能除掉她的话,纯靠天师令的力量,那么就彻底处于被动位置。
“哈哈哈……”
女鬼知道我要不行了,放肆张狂的躲藏在迷雾里大笑,抓住机会,左手指尖凝聚道行协阴气,形成一道微小的星点,随后以星点为主要攻击手段,显出身形,刺向我的后背。
“操!”
我察觉到背后阴风阵阵,必然是她主动出击,所以我先是爆喝一声操字吼,跺右脚翻转身躯,给手中的怨气符怼向正在偷袭我的女鬼,瞬念口诀:“空者明!然者释!奉吾敕令速速显形!”
“轰!”
星点和怨气符碰撞到一块,引发小范围的爆炸,兴许是我右胳膊山水纹身有加持功效的原因,这次直面斗法,属于我技高一筹,让女鬼受到伤害,吃了个大亏,把她左手五个手指头炸没了。
而我也是左手短暂时间麻木的失去知觉,紧忙把天师令取下来叼在嘴里,没有时间往外掏符咒,右手攥着左手手腕赶快往后撤退。
她能做到恢复元气后断肢重生。我可没有这个能力,要是断胳膊断腿就是断了,没有机会复原。
这人倒霉吧,到啥时候都倒霉。
我自身慌张加上有迷雾的缘故,没有看清向前跑的路,有个凸出来的地下水井井盖,比平常路面至少高五厘米。
“卧槽!”
我惊叹一声,来不及强制刹车 一脚卡在井盖上,踉跄的摔坐在地面上。
这最关键的节骨眼,出现如此本不应该出现的差错,导致我心中坚强蕴含的一口本命气卡壳,随即烟消云散。
完了!这下子是完了!没有气了!
我心中祈祷着旭哥快回来救我,手持天师令开始认怂的小声嘟囔:“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没到生命为难关头,绝对不动用百鬼印的力量,老是折寿,我也折不起啊,外一寿元充值不足,用到一半嗝屁着凉了,找谁说理去啊!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闭眼睛噘嘴疯狂叨叨,将希望寄托在天师令身上,毕竟上一次面对外障鬼的时候,天师令起到无与伦比的作用。
然而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女鬼径直的走到我身强,右手在我脑袋一顿瞎比划,像是在找合适的下手点。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大冷天的,我觉得我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一阵阵阴风在我脑瓜皮上抚过,让我觉得这一次肯定是明天早上旭哥在我坟前,为我演唱一首,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盒,化作骨灰呵护着我。
“呃……”
俨然天师令失去他的作用,女鬼找到下手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给我这最少一百七十斤的大胖子从地面硬生生提起来,提到半空之中。
我张牙舞爪的用双手瞎扑腾,可惜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三秒过后,我开始口吐白沫,有窒息的感觉,想喊救命也喊不出来,又又又一次被吊打。
临死之前,短暂思考一下自己出道生涯,好像和平头哥类似,只不过我跟他不一样的地方是,我不是在被吊打,就是去被吊打的路上。
说好的贼啦牛逼呢?为什么我就他妈是个笑话。
呃……要死了要死了……
我预测哈喇子已经流了一地,与其痛苦的反抗,不如消停的等待死亡来临,所以我无助的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会有什么变化,接受的特别顺然。
死亡对于我来说,某种程度算是一种解脱。
眼瞅着我要死了,事情再次发生变化,迷雾之中突然传来了旭哥的声音:“行了,别掐了,一会真给我老弟儿掐死了。”
旭哥说完话,又传来嫂子的声音:“咱俩这样对老弟儿,是不是有点残忍啊?”
“有啥残忍的?总比他在外面被人整死强吧!这孩子就是欠练!”旭哥双手插兜,冷漠的慢步从迷雾中走到我的身边,客气的对女鬼说道:“老仙家,咱是演练,给他放下吧。”
女鬼默不作声,但是松开了掐我的手。
“咳咳咳……”
我倒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哈喇子不受控制的继续流淌,右手捂住刚才被掐的位置,疯狂呼吸新鲜口气,缓了一分多钟才缓过来。
太他妈吓人了!
旭哥蹲在我旁边,拨弄我的头发:“你仔细看看,这些东西还存在吗?”
“啊?”
我被他这么一提醒,抬头向四周看去,哪还有**,四周空荡荡,啥也没有,普通的街道,普通的路灯,还有一只大肚子的夜猫快速爬过,隐去身形。
女鬼哪去了?唉!女鬼呢?
“咋回事啊?”我懵逼了,脖子上的感觉确实是存在的啊!为什么其他东西却消失了。
旭哥吊儿郎当的说道:“别瞅了,刚才是你嫂子家的鬼先,略施小计就把你玩的团团转,你到现在还是不懂鬼害人的特性是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 这年头都得会套路(五)
我自惭形愧的低着头:“那到底是什么?”
“袁枚在子不语当中曾经记载过,鬼有三技,一迷二遮三吓,三技过乃鬼道穷。”
“ 不受迷惑,不被阻拦,不怕恐吓,就会无往而不胜。其实真正指的是你内心。”
“绝大多数鬼是靠你内心所存在的**,把**当做媒介体,进行加害。比如恐惧,自卑,贪婪,杀念,自私,自责。”
“是人都会有**,再比如说你前两天看了个贼他妈恐怖的鬼片,导致你内心对鬼,对捉摸不透的黑夜有着恐惧的**,鬼想加害与你可,便是靠着你的恐惧**,先迷住的眼睛,不让你见到真实的世界。再遮住的你精神,让你彻底沉沦在他所营造出来的环节氛围当中。最后一步进行恐吓,可能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事情,是你自己给自己吓破了胆子,吓死了自己。”
“你嫂子家的仙家,打一上来,就操控住你内心争强好胜,自卑又膨胀,想去和人攀比的**,给你打造出一个完美的幻境,让你不知不觉当中落了下道,在幻觉之中,你觉得是她掐你脖子,其实不然,真正情况是你自己掐自己脖子,要至自己于死地。”
“面对这些东西,第一点不要慌,第二点不要怕,第三点要稳住自己的道心,越慌越乱,越容易出事。”
“恰好,你缺少的就是一颗坚韧不拔,遇风仍静的道心。”
“当然,这是很多年前的道理,随着时代的进步,有很过鬼怪也开始进化,变得千奇百怪。”
“鬼害人的方法也在变。”
“但是!我说的东西,是你在斩妖除魔的前提下,必须具备的东西,要不然不管面对以什么形式存在的鬼怪,你的下场就是被吊着打,吊打至死!”
旭哥一开始是蹲着跟我长篇大论,后开可能是给腿蹲麻了,站起来指着我鼻子,给我讲大道理。
“嗯!”
我默默吸收着知识,旭哥说的很对,就是我的内心不够坚强,总以为学到东西之后,要比普通人强,要高普通人一等,以后挣钱绝对比普通人容易。
在面对自己天赋自卑的同时又骄傲的瞧不上其他东西,按照常理来讲,便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如果按照这个状态继续发展下去,我的内心永远成不了强者的内心,甚至迟早死在这方面上。
旭哥觉得今天自己的话有点多,没再继续把经验嚼碎了再喂给我吃,把我扶起来后说道:“以后没事的时候,看看心经,看看道德经,看看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前人的智慧,对你有大帮助。”
我被他扶起来,觉得他说的常清静经在哪里听过,于是试探的背了一段:“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卧槽!老弟儿,你还会背这个经呢啊?”旭哥惊叹的爆出一句粗口,用很是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尴尬的挠挠头,想起来在哪听过这段经:“以前上网玩游戏的时候,听一首歌里面唱过,那首歌好像叫江山雪。”
“甭管啥,能背下来理解就是自己的东西,以后没事干的时候,多默念几遍,对你有好处。”旭哥见我站的很稳,放下心来,走回嫂子身边:“走吧,咱还得去江边呢,看看松花江,你也能散散心。”
“咱能不能不去啊?我真怂了。”我嘴里说着不想去,奈何身体贼诚实,迈开脚步向他俩走去。
我觉得要是这次也不走,旭哥可能会再一次找个嫂子家的鬼仙,给我“上一课”。
而且是辣种特别血腥特别暴力的课程。
“走吧,别墨迹,这个点,说不定江边有啥艳遇等着你呢!”旭哥转过头,特别**的对我挑两个飞眼。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这脆弱的小心脏一顿乱跳,不能走到江边,突然出现一个女鬼,高低拉着我的手,要和我处对象吧。
那我不成日鬼先锋宁采臣了吗?
不成,我可没有宁采臣那般命硬,所以心虚的说道:“你别闹,这大晚上的,那有啥艳遇啊!你竟吓唬我!再吓唬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快点走得了,你要是再不走,我真给你整出两个女鬼玩玩,你哥我还是有这点手段的。”旭哥说完话,作势便要掐手印,念口诀,一副不给我整出两个百年厉鬼不摆休的样子。
我是真服了他:“得!我错了,我跟您走,咱现在就去江边,用打车不?”
“不用,统共就这么两步道,咱11路公交,腿着去。”旭哥拉着嫂子大步向前。
咱也不知道他今天为啥非得去江边,咱也不敢瞎问啊,所以只好跟在他后面。
我摸摸裤兜里的钱包,瞬间觉得旭哥真是坑人,早知道不费那么心机用操字符了,白瞎这么多张。
一路跟在他俩屁股后面,我单手差裤兜懒洋洋的翻着手机,顺便拍下一张照片,发了个空间说说,配图文字是: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随后不到三分钟,有热心网友开始评论。
第一条是昊子发的:大半夜没有对象出去浪啥啊?
第二条是辉波发的: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第三条是海波回复辉波:你咋不说给心放在裤衩子呢,放肚子里还叫心吗?那他妈叫胃!
第四条是辉波回复海波:你信不信我下床揍你!
第五条是海波回复辉波:你来呀!你下来打我呀!可跳可痒痒了!
接着两人就不在我说说底下评论,应该是在宿舍进行惨无人道的真人pk,我猜测是辉波把海波的心,打到了胃里。
等我准备给手机息屏,林峰过来凑热闹评论说说:别吵了,别吵了,拿起板砖混社会,只为我亮贾lay!
他评论完,是没人吵架了,说说底下评论变成统一对队形:拿起板砖混社会,只为我亮贾老gay!
我看着一条条评论,实在不堪入目,嘴里痛骂这几个犊子:“妈的!这帮玩意大半夜不睡觉就知道作妖。”
给手机关掉数据流量,揣进外套兜里,我漫不由心的四处乱瞅,虽然依旧有人影闪过,但是没有一个人影对我有意思了,大概是旭哥在前方罩着我的缘故。
走出这条街,就能看到松花江,再走远点,便到了江桥,一路景色不是太好,因为时间太晚没有灯光,隔江往江北望去,一片乌漆嘛黑,啥也瞅不着。
旭哥到是很有乐趣的停在道边,和嫂子一起欣赏松花江的浪花,共同交流着此番场景的花前月下,友好且深刻着诉说彼此的情意。
然后嫂子温柔且疼爱的给旭哥了一个小嘴巴子。
接着旭哥懵逼且愤怒的责问嫂子为啥打他。
再后来俩人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我无所事事的站在他俩身后,抱膀欣赏聆听着旭哥挨骂,心里是他妈的贼畅快。
“救命啊!抢劫了!”
正当美好生活要往下走的时候,一个女人喊救命的声音打破了奇妙的氛围。
我听到声音,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到距离间隔有五六米的人行横道上,有一个穿着白色外套,脚踏高跟鞋的女人玩命追着一个黑色的身形,这黑色身影手中拿着一个lv的包包。配合女人的叫喊,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出事了!
卧槽!难道这就是旭哥口中的艳遇?
老天爷给我安排了一个英雄救美的剧本?
牛逼啊!
第一百零八章 这年头都得会套路(六)
“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不对不对。”
“嗷呜!”
“你个小偷放下她的钱包!”
我开口发觉说错话,尴尬的狼嚎一声后,吹着江风,迅速向那个黑色身影的抢劫犯追杀而去。
现在是文明法制社会,大半夜敢玩这套?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
旭哥和嫂子被我一惊一乍吸引转过头,旭哥无奈的眯着眼睛对嫂子吐槽:“你说老弟的眼睛,到底是谁给他开的?为啥感觉这么不靠谱呢?这点最基本的东西都看不出个一二三来,这孩子以后可咋整!”
“由他去吧,反正咱俩在这,他也不能有啥危险。”嫂子到是很安心的劝说旭哥别为了我上火。
旭哥点点头,看着已经追远而去的我。
“停下!你给我停下!”
江边的江岸离六七米远是人行道,过了人行道再走四五米是过车的大马路,因为这块不是靠近防洪纪念塔那边的江边,所以人很少,来往车辆也不算特别多。
我已经跨过人行道,追逐抢劫犯到双行道的宽阔马路,那个女孩没有因为穿高跟鞋的缘故崴到脚,反而速度不减丝毫的跟在我身后。
“停下!”
本来熬了一宿的夜,加上刚才和鬼仙“单打独斗”了不短时间,我体力根本维持不住我继续剧烈运动,后劲不足的要迈不开腿,才跑了短短十几米路和跨过一个护栏,身体素质真是完蛋。
我以为抢劫犯不回头,万万没想到是抢劫犯在我第二声让他停下的时候,他居然真停在了马路中间,左手拽着lv包包,右手把别在裤腰带里的开锋匕首拿了出来,随意在空气刺三下,企图威胁我,但是说话语气很是颤抖:“别……别过来……你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你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抢劫犯身上,试图用电影里面劝劫匪的话,去安慰他的情绪,虽然他带着遮面的黑面巾,但是不管是从他的语气,还是他的眼神当中,皆能看出来他应该是个初犯,而且岁数不大。
女孩在我身后,情商很是缺欠的拱火:“你把钱包还给我,我要报警,让你蹲笆篱子!”
大姐!他手中是有凶器的好不好!像是这种初犯,心理情绪几乎是不成熟的,要是硬激他,说不定他会干出啥时来。
我心里是如此的想法,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你别听她的!我们肯定不会报警,你把钱包还回来,我们就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你别激动,伤到人这件事情味道就变了!”
“别过来!你们俩给我退后!我就是想吃顿饱饭,我已经饿三天了,我真的就是想吃顿饱饭,我没想过杀人!”抢劫犯把匕首冲向我俩,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用哭腔喊着说话。
只是不知道语气之中是对自己不争气的埋怨,还是对当今社会的不满。
我为防止他情绪进一步恶化,全心全意的劝慰他:“好好好!我们俩退后,你把包还给这个女士,我保证她不会报警,完事我请你吃饭,我有钱,你想吃啥吃啥。”
“呜呜呜!”他没有眼泪的哭泣,没拿匕首的手捂住脸,像是诉说自己心中的苦闷与辛酸:“我错了,我也是第一次了,我把包还给她,我现在就把包还给她……我给这个小姐姐道歉……我真的好饿……”
“好,把包给我,我答应请你吃饭,我对这片熟,我知道那家饭店现在开门,咱去了随便吃。”我边说话边慢慢向他靠近,话说完了也走到他的身边了。
“咔嚓!”
突然这个时候,路旁两边的路灯闪烁两下,似乎是电路出现故障,原本暗黄的灯光此刻变得异常明亮,照的眼前场景终于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我的手正准备接抢劫犯递过来的lv包包,可是我眼睛余光向地面一瞅,第一时间看到我胳膊的影子,却没有看到他胳膊的影子。
尼玛?!我是又他妈撞鬼了?!
人对未知世界,永远会抱着一种本能性的恐惧。
就算我经常见鬼,但冷不丁的碰到这样匪夷所思的剧情,心里仍然恐慌。
这lv包包,是接还是不接?要是接,能接住吗?
我手停在半空一时间僵持住,等我再去看抢劫犯的时候,抢劫犯正在对我邪恶的冷笑,似乎在等待我给他的答复。
如果答复不让他心满意足,我的下场百分之八十是非常凄惨。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除非是我比他道行高,能逆转剧情接下来的发展,反败为胜。
可……可是,我已经着了他的道了!
到底该怎么做呢?掏符肯定是来不及了。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耳畔听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随后是紧急刹车导致轮胎剧烈摩擦地面造成的声音。
我懵逼的回头,看见不远处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的车头,车速在刹车之后依然特别快。
随后应该是开车的司机快速调头给车换方向,避免撞到路人,可是为时已晚。
车的侧身依旧以快速打滑的形式,撞向了我和抢劫犯,小姑娘。
“我**!”
我闭上眼睛愤怒的大叫一声,以为自己今天绝对是死在这里了,没想到自己不是被鬼干死的,居然是被人类开车撞死的!
尼玛!这么死是不是太憋屈了!我不甘啊!因为抓鬼死了,还能有人记住我这个类似活雷锋的人物,这样顶多是明天早上地方台播报新闻,我市某条街道出现车祸,造成三个人死亡,肇事者逃逸。
然而,场面并没有像我想象那般发展。
女孩和抢劫犯是被撞飞将近两米远,而我则是一动没动,眼瞅着车身从我身体穿过,最后怼进了一旁的电线杆里,没有把电线杆子撞倒,反而电线杆子依然直立在跑车主驾驶座的位置。
卧槽!这唱的是那一出啊?
等等,那个女孩和抢劫犯一样被撞飞了,难道也是鬼吗?
就算是鬼,该救也得救啊!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冲到倒地不起抢劫犯的身边:“兄弟!你没事吧!你这都成鬼了?咋还能被车撞呢?快起来,地上凉,再给你整感冒咯。”
哎?我为什么要对鬼说感冒这个词汇,今天晚上我咋觉得自己怪怪的呢?
“咳咳咳……”抢劫犯咳嗽三声,没回答我,自顾自的站起来,顺带手把匕首插进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我的肚子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匕首插进我的肚子,我没有察觉到任何疼痛感,只觉得有冷风透过我的衣服,吹打我的肚子,连一点血都没有出,更别提伤口了。
我运气想要念出操字吼,把抢劫犯整到一边去,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唔……”
两只被染成红黑色的手臂从我身体后面伸过来,一只搂住我的脖子,一只手掌捂住我的嘴。
使我无法发出说出具体的话,脚下似乎有东西禁锢住我一般不得动弹,接着双手被扣在背后,彻底失去折腾和还手的能力。
完了,这下又完了。
第一百零九章 这年头都得会套路(七)
“唔~唔~唔~”
我先是挣扎的叫喊几声,接着我看到一张布满鲜血的人脸从我身体侧面缠绕到我身体前面。
这人脸是男相,单轮脸型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有福气的脸型。
可是头盖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扁,还插着三四个玻璃碎块,下巴是凹陷的,导致上牙床的牙齿如同龅牙的往外突出咬着一小半舌头,整个鼻梁骨塌的斜出六十度角,两个耳朵的耳洞不停的往出渗血。
要有多惨有多惨。
我不自觉的咽口吐沫,惶恐的闭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人脸,属实怕给我吓的以后不敢起夜上厕所。
再接着感觉只是一瞬间的紧皱压迫感,瞅习惯了会发现,没有恐怖片里给演员画鬼装来得细致呢。
忒假!
抢劫犯拔出匕首,七窍开始流血,却很平静的对我说道:“知道我们是啥了吧!”
“唔唔唔!”我含糊不清的瞎唔唔,疯狂点头表示我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
抢劫犯递给人脸一个放开我嘴的眼神:“你把他放开,让他说话。”
人脸诡异一笑后,不再捂住我的嘴。
“你们是鬼!”
我先喘口气,然后装作电影里面龙套演员见到幕后主使者,在即将领盒饭之前的语气说话,略微带上一丢丢以前修炼过的阴阳人说话化天**,让人怎么听都来气。
抢劫犯面色一怔,可能是没见过像我说话这么贱的人:“你跟我们好好说话,我们可是鬼!会杀人的恶鬼!”
“对对对!你们是鬼!我知道我知道!”我到是很纯粹的用习以为常方式说话。
鬼嘛~有啥稀奇的,很常见嘛。
抢劫犯见我如此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又是一匕首插进我的肚子,并且丧心病狂的大喊:“我们是鬼!你不应该害怕吗?”
卧槽!除了人脸的妆容比较吓人之外,你告诉告诉我,你们那里吓人,拿个破匕首扎来扎去,一点都不疼,连我血皮都磨不掉,好意思出来嘚瑟?
当鬼当到如此田地,哪来那么多的优越感。
你把人吓破胆子,阎王爷能给你发个荣誉证书是咋滴?还是举个敬旗,上面写着,爱岗敬业,鬼界精英啊?
脑子里对他们一顿神吐槽,其实让我真正不是担心自己生命安危的原因是,我的眼睛压根没看到他们身上漂浮着什么所谓的怨气啊,阴气啊。
他们三个都很是干净,似乎对于自己死后成鬼了,是一种坦然面对的心态。
“嗯嗯!我可害怕了!”
我先是双眼望天,接着随意的敷衍他一句。
一句话击中抢劫犯脆弱的心灵,他把匕首抽出来,再一次插进我的肚子:“哎!你给点面子好不好!你不害怕我就不说啥了,匕首扎你,你能不能喊疼?配合一下,ok!?”
“好好好!”
他既然向我求情了,我肯定给他一个面子,努力学做自己很是痛苦的样子,重新找好角度,三分真心七分实意的说话:“唉呀妈呀~疼死我了~有没有人啊~杀人了~救命啊!”
“兄弟,你这演技也太假了吧,咱用心一点,好不好?”抢劫犯无语的抽出匕首,迟迟不插进我的肚子,对我进行鬼道主义劝说。
我不耐烦的说道:“大哥!老弟跟你说句实在的!你这匕首插进我肚子里,凉嗖嗖的,还他妈挺舒服,你敢信?!”
“得得得,不扎了不扎了,没意思。”抢劫犯不再深究我演技很差的话题,转过头沉下脸开口说道:“我们是鬼!”
“是就是呗,一个事你要跟我墨迹八百遍是咋滴?我承认你们吓着我了行不行,我害怕了,我可他妈害怕了!”我斜楞个眼睛,一顿妙语连珠,表达我内心“惶恐不安”的情绪。
抢劫犯深吸一口气,压下想干死我的想法:“那个啥,我们咋死的,你看着了吧。”
“砸死的啊!不就砸死的嘛,嗯嗯,我知道了,有啥事你快说吧,我听着呢。”我吹着口哨回答他,四肢虽然仍旧不能活动,但是面对如此特别的鬼,心里没啥特别的滋味。
抢劫犯被我气的往后倒退一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另一只手用匕首指着我的鼻子:“我们不是砸死的!我们是出车祸死的!”
“嗯嗯,出车祸死的,出车祸死的,有啥事你快说,一会我老大发现你们了,你可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我表示自己是个有大哥罩着的人,顺便告诉他们,我大哥贼厉害
抢劫犯似乎是知道旭哥的存在,开始快速自述:“我是个抢劫的,但这次我第一次抢劫,我媳妇得了癌症,我真没钱给她看病了,才出来抢劫,没想到就死在这了,我媳妇后来因为病情恶化,不治身亡。”
“那你是挺惨,你媳妇投胎去了吗?没去投胎的话,跟老弟说,老弟给你一个八折优惠套餐,投胎一条龙服务,绝对让你媳妇下辈子生个富贵人家。”我大放厥词的吹牛逼。
就算他是为了给媳妇看病没钱了,出来抢劫。那他死的该啊!谁让他抢劫的呢?抢劫啥时候成好事了?
人脸在抢劫犯说完话后开口:“我按照生前的说法,我是一个富二代……”
没等他说完话,我略微带有阶级仇恨的打断他:“那你挺牛逼,那你是因为啥死的啊?”
“酒后飙车,把他俩撞死了,我自己怼电线杆子上也死了。”富二代人脸说出自己的死亡原因。
他死的更该,这玩意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酒后飙车的呢?
我点点头很是装逼的说道:“你俩到底想干啥,说吧,要是想作恶,我肯定饶不了你俩!”
抢劫犯到是没有在意我的言行举止,让开一步,用手指着女孩,对我说出其中隐情:“没有没有,主要找你,是因为这个小姑娘,我们死了之后,聚在了一起,如果我们死是罪有应得,这个小姑娘是无辜的,是最不应该死的,这辈子复活是不可能复活了。我们希望你把她送去投胎,别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受罪了。”
“就为了这个?活着的时候,你们想他妈啥来的?一个抢劫,一个醉驾,都不jb是啥好鸟。死了开始心善了!开始知道自己错了!真是**了!”我听完其中原尾,怒火中烧,气上心头,毫无顾忌的破口大骂。
女孩瞅着也就二十岁出头,正值青春年华,没享乐玩够呢,碰上这两个败类,一命呜呼了。
死了死了,还跟两个败类一起遭了不少年的罪。
这玩意上哪说理去呢?
命啊!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我瞪着抢劫犯:“你先把我松开!那个小姑娘,你过来,你有啥未了的心愿吗?跟哥说,哥能帮你就帮你,完事你放下执念去投胎吧。不行的话,我让我老哥送你走。”
“我父母死的早,家里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人了……我生前是个干小……姐的……没有啥牵挂,就是想抽根烟,你有烟吗?”女孩磕磕巴巴吐出自己的身份和最后的执念。
我从来不歧视她干的这个行业:“唉!你也是真命苦,我兜里有烟,你抽完就走吧,可别在这遭罪了。”
第一百一十章 这年头都得会套路(八)
我面无表情的呵斥抢劫犯和人脸:“你俩搁哪寻思葛优呢啊?!赶紧把我松开,我给她掏烟!”
“哦哦哦。”抢劫犯反应慢半拍的指挥人脸:“你把他松开吧,好让他送小姑娘走。”
人脸听从抢劫犯的话,解除对我的控制。
我慢悠悠的左右手拍拍裤兜,左裤兜放的是钱包,右裤兜放的是烟盒。所以两个裤兜都是很鼓,不往外拿东西,其他人是分不清两个兜里分别装的是啥。
“你说你们废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让她投胎?”我洋装摸到烟盒,实际上向外掏出自己的钱包,不紧不慢的装作很有大佬气场的样子,对抢劫犯和人脸,懒惰的说道。
我在三人注视下,把钱包打开,从钱包里随意的抽出四张阳气符,一张阴气符。
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五张符攥着手心,愣着眼睛对有些懵逼的三个鬼说道:“你们说这些!我他妈咋就不信呢?!”
“你……”抢劫犯手足无措,目瞪口呆的看到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开始闪现出黑色斑驳的伤痕,一时间想要阻止我的动作,却又无从下手,似乎这些伤痕是我最好的防御屏障
人说话,有时候我都不一定信。更何况是人死了以后,化成的鬼呢?
他们既然想去投胎,为什么要先搞出如此阵仗恐吓我?其中必然有什么特殊的阴谋!
比如,和之前在学校碰到的怅鬼一样,想通过一些卑劣手段,想占据我的身体,重获新生。
我又不傻,想把我当成二百五忽悠,我指定是不能同意!
谁不想好好活着?动用百鬼印,折寿就折寿吧,总比作他人嫁衣来的实在吧。
整吧,把他们都干死,就没人想坑害我了。
名气永远是打出来的,道行永远是修出来的。
我道行不够,但是我有外挂!
借用百鬼印,我直接能面对尸煞这种层次的鬼怪,区区三个小鬼,何足道哉?
“哈哈哈……”我开始低头冷笑,疯狂运行百鬼印储存的所有阴气,等将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我抬头,能够狂喷吐沫星子的大吼:“你们这帮瘪犊子!想杀我?!你们他妈还嫩点!下去见你们的死阎王吧!”
“兄弟,不是你想的这样!”抢劫犯伸手阻拦,想要去辩解什么。
我把五张符扔散在空中:“不是我的这样?那是怎样?真当我年轻,傻逼,好忽悠是吧?!”
一股怨气油然而生,顶到我的心尖,似乎把我伪装在憨厚外面之下的狂妄不可一世激发而出,根本听不下他人的话语。
“死吧!”
我趁符纸没有落地,咬牙切齿的念出咒语:“空者明!然者释!奉吾敕令速速显形!”
“轰!”
五张符咒被咒语瞬间引爆,一张阴气符的阴气居然硬生生盖过四张阳气符所发的阳气。
阴气成为领头羔羊,形成五把似是利剑的形状,自动找准目标,去进行一剑穿心。
“操!”
有百鬼印的存在,我体内的气源源不绝,足以随心使用操字符和操字吼。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气不够了,百鬼印牌充电机,哪里不会充哪里。
我此刻的情绪难以言表,看着利剑刺穿抢劫犯的身体,看着利剑钉死在人脸塌陷的额头,看着三把利剑来回在女孩身体里穿过。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魂魄逐渐淡化,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消散。
“哈……”
我弯腰低头张嘴猛喘口气,哈喇子藕断丝连的从我嘴角滑落,滴落到地面。
“我们真的没有欺骗你!”
抢劫犯扔掉无用的匕首,双手握住利剑,似乎是想向我求饶,又似乎他们本来就是没有错的。
只是不理解我为什么突然会变成另外一副面孔。
而我的眼球里已经布满血丝,没有选择把腰直起来,沉声苦笑道:“还不说实话是吗?我不介意像正道人士一样,给你们打的魂飞魄散。”
“我们说的就是实话!”抢劫犯声嘶力竭的表达坚定的立场。
我双手杵着膝盖借力,稍微有点虚脱的站直身躯,百鬼印的力量仍旧没有散去,再次掏出三张怨气符:“那我可真就送你们走了!”
“我真是无辜的!”
女孩忍受着万箭穿心的痛苦,颤颤巍巍的吐露心声。
“拿什么证明你是无辜的?”
我挑眉看她一眼后,继续说道:“单凭你身上没有怨气啥的?我眼睛虽然有点瞎,但是我知道,你们要是特意隐藏这些东西,我是不会看到的,障眼法我还是略有耳闻的。你是不是想趁我给你递烟的功夫,占据我的身体?是不是想趁我不备?杀了我?啊?!回答我的问题!”
“你这个疯子!”
女孩口中咒骂一句,接着开闸放水,将属于自己死后的怨气全部焕发出来。
惨死之人,心中恨意岂能不滔天?
惨死之人,心中执念岂能放得下?
我看着她一步步使出怨气,没有多余的动作:“哈哈哈!你看,承认了吧!你们这群恶鬼,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吃了你,我就能去投胎了,我就找到替身了,不用再受这个轮回局了!”女孩一下子轻而易举的震破三把犹阴气聚成的利剑。
玉手一勾,抢劫犯和人脸便挣脱利剑的控制,接着化成两道黑色的气体向她飞去,随后完美的融进她的身体。
当抢劫犯和人脸回体,她身边的磁场为之动荡,开始扭曲,她的容颜也发生变化。
原本淡白色的衣服变成暗黑色带有碎花的长裙,头发如同美杜莎蛇头头发一样,随风四处飘扬摆动。
一双眼睛,只有左眼有眼球,右眼是漆黑无比的空洞,一眼望去看不到血肉。
暗红色的长裙没有袖子,其他地方勉强遮住重要位置,而且裆部有明显的血迹。
没有衣服遮挡的皮肤显现出异常的白色,和长时间被水泡发了一样。
双脚脚踝各有一根红绳缠绕,这红绳用老一辈的说法是缠福绳,保佑孩子顺顺利利,开开心心,没灾没难的长大。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多多少少是很懵逼,眼巴巴的看着她现在强大无比的架势,心中暗骂自己:没事装啥逼呢?搞出这么大一个祸害,咋收场啊?
既然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我更是不能怂,高声呵斥她:“说吧,你到底害死过多少人?”
“一个都没有,他们不配,我需要一个如你一样的高级替身,才能让我去投胎!”女孩带有回声的嗓音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擦一把额头冒出来的虚汗,暗自盘算再保持百鬼印的力量,不得折寿一年啊!太他妈亏本了!以后生意不能再像这样做。
“大胆妖孽,你刚才不知道本座的厉害吗?还敢打本座的主意,你真是胆大妄为,看来本座今天要替天行道了!”
我深知碰到牛逼的对手,越拉跨,死越快的道理,所以煞有其事的输人不输阵的装逼。
同样更加意识到自己,半夜能不出门就别出门,遇到真正有道行的孤魂野鬼,天师令并没有什么卵用。
旭哥则是抓住机会就往死坑我一回。
妈的!人生太艰难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白无常(一)
艰难归艰难。
抱怨归抱怨。
解决眼前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算来算去,操字符剩下的不多,百鬼印已经动用的情况下,唯一一张尸气符必然是不能使用的,谁都不知道使出尸气符的后果是什么。
索性我给符收回钱包,给钱包揣进裤兜。
开始活动身体,右手掐剑指,左手结罗汉拳拳印,一个步子向前蹿去,借着百鬼印的力量催发两个手印各自的伤害。
左手罗汉拳拳印率先砸向飘在半空中,却与我身高齐平的女孩脑袋。右手剑指竖在我的小腹前,找准时间刺向女孩的肚子。
结成手印的手掌被因百鬼印产生的阴气包裹,勉强算是有与虚体鬼怪直接接触的能力。
她不躲不闪,硬接我一拳后,跟练过新疆伸头摇似的,脑袋不动,脖子带动身体向后拉了半米长,成功躲过我意图偷袭的剑指。
“卧槽!”
我目瞪口呆的看她玩出这么一招花活,惊愕的大叫一声,随后猛的一跺脚,向后撤退一米远。
两者之间,重新拉开一段适当的距离。
我喘着气不再动弹,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实不相瞒,对于她的技能,真是没有任何了解。
所以绝对不能主动攻击,等待机会寻找弱点。
“你妈的!你到是动一动啊!”
我和她僵持够足有三分钟,她迟迟不攻击我,似乎也是在等待我先动手。
这么下去,绝对是我吃亏啊!百鬼印所当做燃料的,可他妈是我的寿命。
不行!得另寻他法。
狗日的旭哥,你老弟都要凉了,你咋还不出现呢?
不对不对,按照旭哥说的,遇事不能乱。
我现在太过慌张,心从追抢劫犯开始就已经遭了,得冷静下来。
“呼~”
我主动散去浮现在身体表面的百鬼印,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心无一物不惹尘埃,沉着冷静的念道:“大道无形,生于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谁说听歌没有好处的?我要是不听歌哪能知道常清静经,哪能会背这段经文。
随着心态安稳下来后,经文背的越来越快。
我闭着双眼,依然能够感觉到周围磁场发生了变化,之前的磁场特别杂乱,似是特意在给我拱火一样。
到是此刻的磁场像是春天里的万物复苏,夏日里的一杯解渴凉茶,秋收过后一场老天馈赠的绵绵细雨,冬季之时家里的热炕头。
怎么让人心生舒服怎么来。
我终于背完常清净经,缓慢的睁开双眼,面前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张牙舞爪的女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懵逼的抢劫犯,人脸,女孩。
三个躲避在一旁,不敢瞎乱吱声的鬼。
难道刚才发生的所有,只是我心魔搞出来的幻境吗?
果然有颗坚韧不拔的道心,才是入世抓鬼的根本。
抢劫犯见我转醒过来,有些害怕的问候我:“大兄弟,你咋的了?刚才我们看你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打起来了,噼里啪啦扇自己好几个嘴巴子,我们都不敢跟你说话了。”
他一说,我方才觉得自己脸蛋火辣辣的疼,腮帮子有点鼓,不用摸,绝对是脸肿了。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出了点问题,现在好了。”我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对三个小鬼说道。
控制禁锢在不知不觉间被解除。
抢劫犯见我不愿意说出事情,知趣的没再多问,指指女孩:“大兄弟,我们的事都给你说完,真就这一个愿望,你帮我们实现了吧。”
“哦哦哦,抽烟是吧?”我点点头,重新确认一遍女孩的执念。
由于心魔的原因,让我有点分不清现在所处的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
抢劫犯没说话,女孩非常有哲学含义的开口说道:“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总告诉我,让我戒烟,我每次都敷衍过去,到她死的那一天,我也没戒掉烟。活着总需要给自己打口气吧,这死了气也就泄了,就让我抽最后几口吧,等到下面,等到下辈子,就真戒了,再也不抽了。”
“行,抽吧,抽完好走,下辈子咱不说投个富贵人家,也得找个父母双全的人家,要不然活着太累。”
我掏出万宝路烟盒和打火机,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颤抖的人将打火机对准烟头打火,点燃之后,自己先是猛抽一口,吐掉在深夜里特别浓重的烟雾,掐着烟,走到女孩身前,弯腰给烟立在她身前的地面上。
“呼~呼~呼~”
女孩连抽三口烟,直接给一整根烟抽剩下个烟屁股,心满意足了绝自己在阳世最后的执念,面带微笑的对我表示谢意,化成点点星光,去到地府进行转世投胎。
抢劫犯和人脸眼巴巴的瞅着女孩走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也想要跟烟抽。
“嘎嘣。”
我掏出三根烟放在嘴里用火机按次序点燃,自己叼着一根,剩下的两根分别放在他们前方的地面上。
这玩楞的不就讲究个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一个是抽,两个也是抽,反正我现在也不差几根烟钱。
我看着他俩兴致勃勃的抽着烟,很是心累的盘腿大坐在地面,吊儿郎当的眯着眼睛抽烟:“人家走了,你哥俩有啥打算啊?你俩的话,我是没有能力送走了。”
“我俩……”抢劫犯抽完一口烟,失魂落魄的说道:“我俩是罪有应得,在这待着吧,要是没有你,我俩晚上都不出来,怕一不小心伤着人,等啥时候有过路鬼差看着我俩,把我俩勾到地府受刑,啥时候算。”
“行,那我就走了啊!”
我没有瞎逼逼说旭哥能帮助他们,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业报,要是没事乱蹦哒伤人,我还得和他俩刀剑相向。
“走吧走吧,抽完烟,我俩就继续找地方猫起来了,就不出来了。”抢劫犯为鬼处事啥的,给人一种挺靠谱的感觉。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站起来,拍拍屁股子上的灰尘,拿下嘴里叼的烟,准备按原路返回去找旭哥和嫂子。
“啊!”
正当我放下防备的时候,抢劫犯突然在我背后凄怆的嚎叫一嗓子,给我吓的菊花一紧,如同膝跳反应的瞬间回头。
我看见一个类似lo里的锤石角色手拎的锁链铁钩子,从抢劫犯的脑袋后面伸出来,锋利的钩刀正正好好扎进抢劫犯的喉咙,向后不紧不慢的拖拽。
最为主要的这是一个对鬼魂有伤害力的法器,要不然抢劫犯也不能疼痛的大喊大叫。
我好奇的顺着钩子的长铁链向后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人,准确来说又不是人。
一个穿着白色的古朴寿衣,身材高瘦,头戴一顶古时候的细长白色官帽,官帽正面刻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一见生财。
他长得是脑袋微微上扬,脸颊发紫,翻着大白眼,口吐长舌,两道须眉,面带笑意,不算太过吓人。
到是身边那位,长得惨不忍睹,难以言表。
穿着古时候黑色的装老寿衣,头戴黑色粗短官帽,官帽刻的字和白衣男子的同出一人之手,写的是天下太平。
整个人身材臃肿,大腹便便,比白衣男子要矮上半头。
最引人瞩目是他的眼睛,瞪的直老圆,如同黑夜里最明亮的灯笼。
五官单拿出来还好说,可是凑到一块,怎么瞅怎么不像好人,凶煞恶煞的劲,让人望而生畏。
且脸色白中带黑,黑中带白,时白时黑。
眼睛能看见的皮肤也是像长时间被水泡发了一样。
此二人,一个像是唱白脸的善良老好人,一个像是唱黑脸的凶猛刽子手。
正是他手中握着的铁链钩子,钩住了抢劫犯的脖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黑白无常(二)
黑胖子双手握住锁链,如同微不足道的小鱼上钩似的,一把将抢劫犯掀起,在半空中又瞬间收回铁链。
眨眼黑胖子手中多了一个类似黄眉大仙的乾坤袋法宝,轻而易举的用法宝将抢劫犯变小,到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收入其中。
收完抢劫犯,一手持着乾坤袋法宝,一手无所事事的摇着铁钩子,直老圆的眼睛时刻不离的放在人脸上。
白瘦子怀里抱着一杆白色碎花似的哭丧棒向前飘来,三步一晃悠,跟懒汉喝多酒差不多。
“卧槽!”
我亲眼所见黑胖子收走抢劫犯的魂魄,猛吸口烟平复自己的情绪,仍然心慌的惊叹一声。
嘴里的香烟突然不好抽了!
尼玛啊!我这大半夜出来得多倒霉能碰上这哥俩。
啥也不说了,跑吧,外一把我当成坏人给收走了,连哭地方都找不着了。
打气的把嘴里烟往外一吐,转过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旭哥方向,慌慌张张的跑去。
哥俩的造型加上收鬼的动作,几乎不用猜,立马就和心中的两个形象相吻合。
黑白无常!!!
谈论起黑白无常,那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哥俩绝对是人民心中地府最佳形象代言人。
但从源头来论,这哥俩不仅代表生死,更是义气的象征,比桃园三结义要来得悲壮多。
早些年看各种恐怖灵异小说,每个小说不管是侧面描写,还是正面描写,多多少少必须带有他俩。
所以他俩的故事,我算是略有耳闻。
为什么说是义气的象征呢?
白无常生前大名叫谢必安,黑无常生前大名叫范无救,一个人称七爷,一个人称八爷。
谢范二人生前自幼结义,情同手足。
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
所以他们俩一个是溺死鬼的形象,一个是吊死鬼的形象。
舌头长是勒脖子嘞吐出来的,肚子大纯粹是喝水喝的。
接着谢范二人来到阎王殿后,阎王感其情深义重,遂封二人为黑白无常。
当然,那时候只是平平常常的鬼差,因二人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一步步从普通鬼差走到十大阴帅的地位。
且十大阴帅单轮知名度,首当其冲的便是黑白无常,次之是牛头马面,再其次是日,夜二位游神。
最后往下排的鬼王,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五大阴帅就是不那么出名了。
问华夏民族的人,认不认识黑白无常,那跟薅西方人脖领子问他们:“you!kown不kown san旦?”
是他妈一个道理!
虽然面对他们不应该怂,应该拿出当年猴子魂闯地府,拳打白无常,脚踢黑无常,提溜着阎王爷扇大嘴巴子,一跺腿谛听都不敢喘气的架势。
可架不住我没长个雷公脸与一身毛啊!更没有养过马牵过龙,和玉帝老儿攀过交情。
跑吧,反正我是人,就算他们抓着我,也拿我没什么办法,况且我也没做过啥坏事。
然而我刚跑没过五米便看到前方有个瘦高身影,抱着哭丧棒,面带和蔼微笑,拦住我的去路。
就不能把我当个屁给放咯?
你丫你有点欺人太甚了吧!胖虎不发飙真拿我当叮当猫了是吧!
跟个大狼狗似的,盯着我干nmlgb!
掏符跟他丫拼了!
我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份实足的内心戏,痛骂白无常不识抬举,居然敢当我的路?!并且高低要跟他动手过两招,分分到底谁公谁母,哭丧棒给他撅两半咯,当痒痒挠玩。
可是现实呢?
我刹住脚步停到离白无常有五十厘米远的位置,紧接着干净利落果断的咣当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掌举过头顶,低头不敢瞅他的高声求饶:“大哥!不对!差辈儿了!七……七爷……小辈我初来乍到,没有什么本事,也不懂什么规矩,但是刚才您哥俩应该看到了。小辈我是好人啊!大大滴好人!干的是把鬼送去投胎的活!”
“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抬头看看我。”白无常继续微笑着用风轻云淡的语气说话。
他声音传到我耳朵里,让我虎躯为之一震,说话声音真好听,比网上那些著名的cv端嗓子说话,要强上五分,一点不做作,就是有点岔气的感觉。
“别!”
好听归好听,我也不能瞎浪,狠下心来拍起马屁:“别介,七爷,我这无名鼠辈,怎敢看七爷俊郎的容颜,这外一,小辈我被你帅的勾走了魂,那可没地方叫魂了。”
“我和老黑来上面不是办公事,是在下面待馋了,上来整两口花酒喝喝。喝完酒原本要回下面,只是老黑说这一块有罪鬼没有被缉拿归案,我这才被拉着来的。”白无常轻声细语,平易近人,一点不装逼的对我解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他话中没有什么怒火,我方才敢抬头,目光却不敢放在他脸上:“喝点酒好,喝点酒有助于身心健康,您这当差负责的事太多了,有时间是该休息休息。”
“黑省阳司最近过的怎么样?”白无常主动和我唠起家长里短,顺带手点出如此对我的主要原因。
我当然明白怎么回事,把掖在衣服的天师令掏到外面,诚心实意的说道:“还行,好长时间没见到了,前段时间,还折了一次腿。”
“嗯,你跟阳司是什么关系?”白无常瞅瞅我的天师令,略有所思的问道。
到啥时候都得是关系硬,关系不硬,今天晚上我估计是得找个坑给自己埋咯。
为了保全自己,所以夸大其词又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齐御鑫是我大哥!我俩是亲生的好朋友,刚交的好兄弟。”
“呵呵呵……”白无常泛起一阵冷笑后开口道:“用东北话说,你俩关系挺铁呗?”
“嗯呐,老铁了,一起冬天舔过铁的那种。”我煞有其事的郎朗吹着牛逼,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眼,鼓起勇气对白无常请示:“那个啥,七爷,没我啥事,我就走了,我家煤气罐忘关了,我需要回家抽根烟冷静一下。”
白无常迟迟没有答复我,我跪在地上的膝盖隐隐作痛,心里真是哆嗦,真怕自己说错话,给人家惹急眼了。
“走吧……”白无常点点头要放我走。
我放慢动作的小心翼翼往起起身,没等我彻底站起来呢,耳畔突然传来一句异常炸裂的声音:“必须死!”
“咣当!”
我被吓得脑门直接冒冷汗,一下子又安安稳稳的跪好,余光看见黑无常提着两件法宝,站到白无常旁边。
如果没猜错的话,人脸也被黑无常收走了。
这下到也挺好,去地府受罚总比待在阳世受罪好。
但黑无常冲我来一句必须死,是什么意思?
是把我当做同伙,一起缉拿归案吗?
那可就操蛋了!
冤枉好人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白无常(三)
白无常递给我一个莫要害怕的眼神,开始打圆场:“你快起来吧,我这弟弟脾气直,认死理。”
“必须死!”黑无常笑呵呵的反复念道一遍必须死,语气却和刚才大不一样,而且笑的很是他妈灿烂,站在白无常身边没一会,下半身脚步开始有规律的晃悠。
用常人的话来形容此时的黑无无常,便是瞅这逼样就没少喝,都喝懵圈了。
我尴尬的站起身来,虽然心很慌,但是处于礼貌的问候哥俩一句:“小辈我走了昂,祝你俩玩的愉快,玩的开心。”
“走吧走吧。”白无常挥挥手中的哭丧棒,俨然如同一个长辈,对我叮嘱一句:“你身体什么样,你自己清楚,以后晚上少出门,要出门的话,跟你哥报备一下子,别搞出什么祸端来。”
“好嘞!哥!”我悄无声息的厚脸皮转变口风,把七爷换成哥。
关系这玩意,不顺杆子往上套,多白瞎人家给的机会啊。
白无常没有挑理我喊他一声哥:“你这孩崽子,挺有意思。”
“嗝~”黑无常打个酒嗝,附和白无常:“必须死!”
这哥俩还挺有生活气息,一点不死气沉沉的。
我心里如此想着,深深的对哥俩鞠个躬,毫不犹豫的转身去找旭哥和嫂子。
谁知道接下来谁会出来,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可接受不了。
十大阴帅,我也算见着其中四位了。
为什么说是其中四位呢,打个比方,如果说,黑白无常,夜游神是限量定制版,那牛头马面便是流水线量产版 。
牛头马面更像是一个军队,就像牛天阿,对外说自己是牛头马面,地府当职的鬼差,也没啥毛病。
从印象来说,黑白无常给我的感觉最好,不装逼不摆谱,有可能是喝完酒的缘故。
等我身影彻底在黑白无常面前消失之后,白无常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中的哭丧棒,对仍然在瞎鸡儿晃悠的黑无常说道:“老黑,你说小御鑫咋把天师令给他了呢?这天师令虽说没啥大用,但也算是他家的传家之宝,碰到咱们这些鬼差,要个三分薄面没啥问题。”
咱也不知道黑无常喝的是不是阳世特产假酒,这一直没有缓过来酒瘾,听完他哥说话,嘴里小声嘟囔几句必须死,给乾坤袋收好,扛着铁钩子,脸色完全变白的大声对白无常说道:“必!须!死!”
对于黑无常的话,只有多年默契,心意相通的白无常能听明白。
他伸手搀扶一下黑无常,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黑无常听:“行行行,我知道了,咱哥俩知道咱的阵营就行了,多了也管不了,去不去看看太岁那个泼皮啥样啊?”
“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黑无常略微踮脚的在白无常耳朵边,小声嘀咕一通。
白无常听完他的分析,了然于胸的说道:“那咱就不去了,真身好不容易上来一天,咱俩上j刚山,再喝点去?”
“必须死!”黑无常心安理得,特别愉快的同意白无常这个想法。
白无常扶着黑无常顺马路牙子走:“上一顿我请的,这顿烧烤得你请,咱一个月那点阳世现金,可不够咱俩随便浪的。”
“必须死!”黑无常一听要请客,一下子就急头白脸,说啥要不去喝了。
白无常拍了一下黑无常后脑壳,入乡随俗的用东北话笑骂一句:“你说你一天抠搜的,让你请客,好像能让你死似的,咱都是亲兄弟了,一顿饭能咋滴?”
“必须死……”黑无常一顿必须死,似乎是在和白无常理论这顿饭因为什么不请。
“憋说了,我请我请,今天晚上我肯定给你喝的脑瓜袋扎马桶里去,要不然我都不带姓谢的!”
“必须死!”
“哎呀!你是要跟我撕吧一下子啊!我似不似好几天没削你了,你忘了我是你哥了?!”
“必须死!”
“给你一个大脖溜子!”
“必须死!”
……
兄弟二人享受着空闲时间,吵闹的往下一家饭店走去,至于后来喝了多少酒,便无从得知了。
而我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到江边,成功的找到搂着嫂子在怀里的旭哥。
旭哥眼神中带着玩味:“哟~空然大师回来了?”
“卧槽!别提了,你才我碰着谁了?”我兴高采烈的强打精神,准备吹一个捅破天的牛逼。
虽然两个地方离了只有二十几米远,但是周围有绿化树和草丛阻隔视线,加上天不是太亮。
旭哥到是没看太清楚,却感应个**不离十:“碰着谁了?碰着地藏王菩萨了啊?你没跟他来一句,我佛慈悲呀?”
“那到没有!”我挠挠头呲牙的说道:“碰着小黑和小白了,那家伙和我一见如故,高低要认我当大哥,说等我死了以后,在阎王爷面前推荐我,让我跟他哥俩在地府一起吃香喝辣的还要跟我歃血为盟,焚香结拜,老牛逼了。”
旭哥安静的听我吹完牛逼,走过来作势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要把我松花江里扔:“嗯,那你快走吧,寻思啥呢,反正你活的也挺窝囊的,去下面当大拿不也挺好的嘛。”
“别的别的,我跟他俩说,我还没活够呢,等活够了,在去地府谋个一差半职,现在不急。”我连忙解释,发现旭哥力气大到拉我跟玩似的,没两步就到路拦边上。
旭哥继续嘲讽的说道:“这玩意,活两天不就够了嘛,现在就去吧,省得以后找关系走人情费劲。”
“哎呀!”
旭哥又装作惊讶的松开拽我的手,指着我裤子膝盖部位的灰尘:“你这裤子咋回事啊?咋还膝盖有灰呢?老弟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让人家给吓的跪地上了?”
“哪能够啊?你老弟儿这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咋能说跪就跪呢?!是人家拉着我拜把子的时候,我整不过人家,才跪下的!”我笑了笑,用手拍扫裤子上的灰尘。
旭哥看透也说破:“幸好这老俩位和御鑫的爷爷熟,上来也不是办公事的,要不然今天晚上,你不死也得扒层皮。”
“有这么恶劣吗?我看他俩也挺好的啊!白无常说话也挺客气的,一点不装逼。”我还夸赞白无常态度非常不错。
旭哥意味深长的斜楞我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碰到夜游神,就因为倒霉办事的时候遇到了僵尸。”
“对啊,那不是夜游神的特性吗?”我很爽快的承认。
旭哥拍拍我肩膀,长叹道:“唉!好自为之!”
“卧槽!”我扒拉开他的手掌:“你一天天能不能别瞎忽悠我?碰着他俩也得倒霉啊!”
“阿弥陀佛,祝愿施主你早生极乐世界。”旭哥开口道了一句佛号,像是要马上给我送走了一般。
第一百一十四章 特训(一)
“我的哥!”
我大叫一嗓子,唯唯诺诺的抱住旭哥胳膊:“你知道你老弟儿胆小,你可别吓唬你老弟!”
“我没吓唬你!”
旭哥伸手推推埋在他肩膀之中我的大脸,却发现脸是推开了,可是我的手缠住他的胳膊怎么都不散开,无奈的看我一眼,冷幽幽的说道:“别闹了,老弟儿,咱该回家了。”
“哦!”
我不以为然的点头:“不行,我害怕了,今天晚上说啥我都不松开了,松开你,谁知道还能碰着啥玩意。”
兴许旭哥见我真被吓破了胆子,没多说啥,任由我抱住他的右胳膊,左手对嫂子挥挥手,嫂子走到他旁边。
他左手牵着嫂子,右手带着我,脚步依然不放慢的快速往回奶茶店的方向走,并且对我说一句:“这段时间,奶茶店就先别开门了,你就别看店了,我要对你进行特殊训练。”
“啥训练啊?”我此刻毫不犹豫的开始怀疑,旭哥要坑我了,而且是往死坑我的那种。
旭哥沉着冷静的看着前方道路:“你太菜了,连个自保能力都没有,所以打明天晚上开始,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不管你用啥方法,必须把道w所有犯过事的脏东西给我清理干净,否则……哼哼哼,你要是做不到,后果你自己想。”
“啊?清干净?我滴妈!那得多少呢啊?况且,就我这怂样的,能干得过吗?让人家给我嚯嚯死,那不给你丢面子了嘛,我没事,给你丢面子可是大事。”我利用花言巧语拍马屁的方式,把话题归结到旭哥面子上。
旭哥目视前方,心里一点波纹都没有:“没事,到时候让二满给你去,你们不智障励合组合吗?你俩要出事了,大不了,面子我不要了,爱咋咋滴,这个任务就这么定了,说啥不好使!”
我见旭哥如此坚决,只好退而求次的说道:“我干还不行吗?那你得多教我两招啊?光靠百鬼印的话,不用那些脏东西动手,用着用着我也就凉了。”
“教你,肯定教你,回头咱俩研究研究那把灵伞,以后你的法器就是他了。”旭哥难得大大方方的要叫我东西。
可是对于灵伞的邪性,我了解的真是入木三分,说实在话,有些不敢碰灵伞,外一造出啥反噬效果,我这小体格子可承受不起。
想到此处,我对旭哥问道:“能行吗?我咋瞅那把伞咋不靠谱。”
“行!咋不行呢?但是前提需要你娴熟掌控,如何不用寿命当做燃料的情况下,去操控百鬼印的力量输送给灵伞,到时候你用灵伞,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必然会比现在强上三分。”旭哥脑袋告诉运作,仔细去琢磨如何把我当成小白鼠,成功的再一次完成实验。
我一听便知旭哥留坑准备在这坑我,但是我仍然接受,因为现在缺少的就是近战能力,如果能够做到得心应手掌控灵伞和百鬼印,绝对利大于弊。
所以我十分认真的对旭哥提出一个之前保留的问题:“百鬼印到底如何操控,我操控的入手点在哪?具体操控的方式又是什么?”
“不知道!”旭哥面对我一连串提出的三个问题,很是诚实的回答。
旭哥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万能的,会有连他也难以解决的人或事,或者包括他自己本身。
我见他没有办法,重重的点头,心里越发苦闷,像是喝了两斤苦酒,下酒菜只有一粒花生米,还是没有盐巴的那种。
“别灰心,难题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
旭哥用鸡汤灌我一口,攥嫂子的手握得更紧,随后再次说道:“我把我爷爷的手札给你,上面有解决各路鬼怪的方法,你勤佳学习,早一些和二满磨出默契,到时候清空这一个区,到不是什么难事。”
听完他说的话,我低头思索许久才开口回应:“行,我早上就好好练功,争取不让你失望,以后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走吧,回家。”旭哥说完最后一句话,便闭口不言。
我默默的抱着他肩膀,似乎总觉得这个肩膀不算伟岸,平时做事不着调,在特殊情况下又异常靠谱的男人,此时此刻心里像是有着数不尽的心事。
这些心事似乎难以言表,又似乎关系到以后旭哥生命的发展。
一路走下去,奶茶店近在眼前。
这个时候,我手悄悄往上移动了一下,碰触到旭哥腋下的衣服,发现腋下的衣服居然被汗水打湿,浸透,还有一点酸臭的味道。
然而旭哥脸色非常淡然,呼吸非常平稳,没有一点劳累过度的样子,这汗是怎么出来的?
我心中很是不解,却没有问旭哥。
到达门前,我松开旭哥的胳膊,率先一步拿出钥匙,开门,让他俩先进去。
等到他俩进屋以后,我关严门,给门里的门锁锁好,将钥匙放在桌子上,跟在他俩屁股后面往楼上走。
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二满哥已经回来了,神采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仍然是萌贱萌贱的在玩lol。
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握鼠标的爪子,有些微微颤抖,大尾巴和屁股蛋后面的毛发重新生长好,甚至要比之前来得更加光鲜亮丽。
咱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家移植的毛发。
“二满哥!”
我先是跟他打了个招呼,接着走到金石炎旁边,摸摸他的脉搏,试探他的鼻息,发现一切正常后,淡定不少。
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死在我的卧室。
给他稍微往床边挪动两下,腾出位置。
我简单脱掉外面穿的衣物,里面的内搭和线裤没有脱,直愣愣的上床躺到属于我自己的位置。
“wdnmd!老弟儿,你困了?”二满哥把笔记本电脑往后移动,避免我压到他心爱的笔记本电脑上。
我闭眼睛心不在焉:“困了,今天晚上太累了,你要玩完了,就过来跟我睡觉吧。你电脑屏幕太亮,整得我也睡不好。”
“行吧,这把对面快二十投了。”
二满哥一心二用的和我聊天:“你没发现今天晚上,咱这屋有点怪吗?”
“嗯?”
我深呼吸一口气,眯着眼睛,不情愿的抬头:“有啥变化吗?哎?好像空气变清新不少。”
“我回来时候也发现了,咱这屋空气比前两天好不少,连你那淡淡的臭脚丫子味都没了。”
二满哥游戏以胜利告终,点结束两字,退出游戏给电脑关机,收好外设啥的,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床下,自己跳上床,凑到我旁边:“那把伞,好像还有进化空气的作用,比空气清新剂好多了。”
“扯淡。”
我习惯性的搂住二满哥:“在乔木家的时候,那空气你不也闻着了嘛,臭烘烘的,到咱家咋就变了呢?”
“wdnmd!真的,味都没了,你那独特的臭脚丫子味,我平时开窗户通风都没用,今个就没有了。”二满哥可爱的在我耳朵边吐槽我的臭脚丫子味。
我睁开眼睛,看看挂在墙面的灵伞,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的说道:“不管了,我今天晚上没洗脚,味挺冲的,看看明天,味儿会不会自动消失,又自动消失了,咱在研究研究他!”
忍无可忍的二满哥咆哮道:“wdnmd!我说我上床咋闻到一股酸了吧唧的味呢!你赶紧下车给我洗脚去,快去!”
“呼~呼~呼~我睡着啦~听不见你说话~”
“wdnmd!”
第一百一十五章 特训(二)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
看着睡贼憨实的二满哥和金石炎,心里颇为无奈,二满哥纯粹是没心没肝,金石炎估计是真让黄金宝祸害够呛。
我没第一时间叫醒他俩,反而下床,拿起团在一起,三天没洗的臭袜子,贼鸡儿变态的把臭袜子放到鼻子边,嗅了嗅。
卧槽!这一点臭味没有啊!灵伞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能,那是不是说明以后我不用洗袜子了,搁屋里面放两天,自动风干多好。
确认好灵伞有这个功能后,我把袜子套在脚上,回身找二满哥屁股狠抽两下。
起床气极其严重的二满哥被我捅咕醒,破口大骂:“wdnmd!嘎哈啊?大早上能不能让狐狸补个好觉!”
“滚蛋,把金石炎捅咕醒,我要练功!”我指挥二满哥让他把金石炎捅咕醒。
二满哥一点不惯着金石炎,直接用尾巴堵住金石炎的鼻孔,并且尖嗓子大喊:“哎!哥们!别睡了!酒店该退房了!”
“啊?”金石炎脸被憋的透红才转醒,一脸懵逼的扒拉开二茫然的尾巴。
我上前抓住他懵逼的状态:“哥们!哥们!别睡了,你这昨天晚上喝多了,跑我家店里了,搁我这都睡一宿了,我这起来要上班了,你快回家吧。”
“啊?”金石炎不知所措的起身靠在墙面上,揉搓着眼皮,不懂人事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吗?我咋不记得我喝酒了呢!?”
“喝多了都说不记得,要不是我拦着,你得把我家当厕所,高低说要给我在墙上尿出一副清明上河图来。”我夸大其词的对着金石炎侃侃而谈。
金石炎本身是个文化人,加上身体亏空的感觉,特别像喝多之后的状态,所有略表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喝多了能这样。”
“别说了,你看看你衣服里钱包,手机啥的丢没丢,没丢就回家吧。”我一边说话一边瞅一眼二满哥,示意让他躲一躲。
一大早上起来看见身边有个大胖狐狸,换谁谁也忍不了,本来人没啥事,这一下子在把肝吓破了,那可就操蛋了。
二满哥通过这段时间和我同床共枕,成立智障励合组合,我俩的默契值已经算是高到一定成度,他非常明白的我意思,眨眨眼睛传达给我,金石炎看不出来啥异样的眼神。
金石炎掀开被子下床,拍拍自己衣物里啥都没有,而且最为主要的是,他的眼睛看不见那个“人”了,身体**控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便不再在乎自己钱包和手机是否丢了,挺有礼貌的对我说道:“谢谢你,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能给我留个手机号啥的吗?我回家联系你,给你发个红包啥的。”
“不用不用。”
我连忙走上前去,搀住他的手,把他往外送:“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是有好人的就完了,请叫我活雷锋。”
“呃……雷锋同志。”金石炎被我搀出卧室,眼睛四处瞅一圈,又有些心惊胆战的说道:“雷锋同志,你家里面好像不太干净。”
“啊?你还会这个呢啊?”我听他说这话,搀他往楼下的速度更快,二满哥是用障眼法躲过了他的眼睛,但是这屋子的风水布局没有躲过他的眼睛,毕竟他上辈子真可以说是大能级别的人物。
金石炎信誓旦旦的对我说道:“你要相信我的话,我跟你说,我眼睛能看见鬼,你家房子绝对不干净,有功夫的话,找有真本事的人,给你家收拾收拾,要不然对你身体有害处。”
卧槽?这尼玛居然给我看上事了?
我强憋着笑意对他说道:“大哥,我知道了,回头我就找人给我收拾,肯定弄得板正利亮的,阎王爷来我家都得哆嗦的那种。”
“你知道就好。”金石炎见我拿小话磕碜他,便没有再多叨叨,被我扶着走到店门前。
我开好锁,成功的给他送了出去,顺便嘱咐一句,道上注意安全。
等他彻底在我面前没影,我锁好店门,转身感叹道:“可把这个瘟神送走了,千万别让我再碰着他,那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打今天过后,金石炎精神状态逐渐恢复,在h市市里凭借自己的211大学文凭,找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活的不错。
只是再往后过了五年,金石炎因为疲劳驾驶,出了车祸,瞎了一只眼睛。
这眼睛瞎的背后,有没有别的故事,我就无从得知了。
回到二楼卧室,给二满哥撵到旭哥的屋子之后
我关好门,盘腿大坐在床上,把灵伞放在自己大腿上,如同电视剧里面的侠客领悟剑道一般,双手分别沉在伞柄和伞尖,静心凝神的来回摩擦。
既然旭哥也不知道我的路该如何走,那不如我自己摸索着来,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死了就死了吧。
我抱着如此的决心进行冥想。
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伞面给我一种很顺手的感觉,摸着有些清凉又有些温热,似乎伞面的温度会随着我心境的变化而产生变动。
一切是那么自然。
我选择丢弃手印,去尝试和灵伞进行心灵上美好且顺畅的沟通,去尝试将百鬼印的力量输入进灵伞的核心伞骨之中,去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一层淡淡的黑色光芒笼罩住我和灵伞,将我和灵伞当做一体存在的生物。
我再次入梦,这次梦里没有山和树林,没有死活要跟我嘿嘿嘿的黑猩猩,没有沟通他人梦境的一扇门。
只有一片混沌未开的天地,天之涯与地之角有一道小小的裂痕,支撑这道裂痕不去愈合的便是灵伞。
我站在伞前,凝视着灵伞,似乎灵伞也在凝视着我。
梦境里的我全身**,被黑色的抓痕,咬痕遮盖住皮肤。
黑色的阴气从我右手的山水纹身而起,红色的怨气从我左手的怨气伤疤而起,赤黄色的阳气从我的天庭火而起。
三者融为一谈,何为一体,呈现出与此方梦境相同的混沌颜色。
一瞬间,我觉得我跟玄幻小说里写的一样,和此方天地达成了某种共识,我就像是此方天地独一无二的主宰。
可只是短短维持了一瞬间。
下一刻灵伞消失,天地重新遇合,一切在爆炸声中化为乌有,痛击我的心扉。
梦境外的我被打破难得顿悟的感觉,挣开双眼,发现自己居然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去运作天地灵气在体内走了四圈。
而且达到了所谓龟吸的状态,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吐出一大口浊气。
虽然这样足够让我喜出望外,但是我仍旧失落的将灵伞放到一旁,抄起钢笔和黄色符纸。
一连气画完四张操字符,竟然神奇的没有感觉到体内气体亏空,而且游刃有余,甚至能做到画到第六张,乃至第七张。
我没有去继续画,眼睛呆滞的盯着四张操字符,相当不可置信的呢喃道:“这……这尼玛……难道?我他丫的是突破了?!卧槽!斗宗强者,恐怖如斯啊!”
“不行……按照常理来说,我现在得固根培元,不能瞎浪瞎嘚瑟。”我收拾好符咒放在钱包里面,乐乐呵呵,屁颠屁颠的抱着灵伞躺在床上。
深思熟虑起来刚才在梦境里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他妈玄幻小说里的顶尖法宝自带空间一模一样!
难道说,哥们我以后也有个带异度空间的法宝了?那不牛逼大发了嘛。
意淫的同时,百鬼印渗透过我的皮肤,初步刻进我的灵魂,这是我没有察觉到的病入膏肓。
第一百一十六章 特训(三)
夜深了。
王易明站在12路某站公交站牌底下,准备摇个dd坐车回家。
今天晚上风格外的大,吹得人头皮发麻,而且王易明特意留下的上世纪摇滚形式披肩长发,在这个时候随风摆动,叫一个凌乱无比,在黑夜里咋瞅咋像鬼。
“吱嘎!”
一辆黑色的迈腾打着双闪停到公交站牌底下,轿车司机按键按下副驾驶的窗户,探头对王易明用很浓重的东北口音说道:“是你叫的车吗?”
“啊?这么快就到了吗?”王易明听见司机对他说话,关掉手机小说浏览页,不禁感慨dd打车的专业性。
顺便为了安全起见,抬脚往前迈两步,扫了一眼迈腾的车牌,确定和自己手机里叫车的车牌好一致之后,方才放心的卸下后背背的旅行包,开门上车。
滴滴司机确认行驶方向后,提醒王易明戴好安全带:“你把安全带带上。”
“哎!好!”
王易明有礼貌的配合dd司机,系好安全带,抱着包,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dd司机听到他说话一愣,眯着眼睛,面带微笑的抬起手刹,一脚油门踩下去,轿车启动之后,他对王易明说道:“你是男的啊?隔老远瞅你,我以为你是小姑娘呢,长的真俊。”
“嗯!我是男的!”王易明眼神变得更加怪异,像是车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说话语气如同电脑合成似的,一字一顿。
dd司机拉夜活拉的多,什么样的顾客都见过,所以没觉得王易明这样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等行驶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dd司机踩住刹车,等待红灯期间,在车里左找右找,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嘿嘿一笑,尴尬的对王易明说道:“你会抽烟吗?我烟抽没了,你能给我一根吗?”
“会!”王易明惜字如金的只回答道一个字,慢腾腾的用左手从旅行包后夹层里掏出一盒拆封的长白山,头也不回的抖落出一根,递给司机。
“谢谢!”
dd司机接过烟,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抽口烟,摇下车窗,将掐烟的手放到窗外,单手操控方向盘,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王易明唠着家常:“老弟儿,你是干啥的啊?这么晚才回家?”
王易明捋了一下秀发,爱搭不理的回答:“我是自己开吉他班的,今天和自己的学生一起喝了点酒,没想到喝了这么晚。”
“哦哦哦,老弟儿,你这开吉他班挣钱不啊?我家小儿子岁数也到了,我寻思让他也学个乐器啥的,你要是靠谱,你给我留个名片,电话号啥的,我回头找你报名。”dd司机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车上摆的全家福照片,照片里面他和他的妻子,抱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大胖小子。
不仅感叹,岁月如梭,一晃孩子都长大了,自己也老了。
王易明嘴角抽搐一下,有点磕巴的说道:“你等你把我送到地方,我给你留个电话号吧,回头你联系我,我看看你孩子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来过东北或者生活在东北的朋友都知道,在东北最好闲唠嗑的就是菜市场门口的大妈,夜班出租车司机,以及遛弯时候凑在一块扯犊子的老头老太太。
dd司机掐着烟,目视前方道路,嘴上却是打开了话匣:“你岁数小,不知养孩子多累,打一上学开始,钱花的跟流水似的,一点收不住,今天这个补课班,明天那个补课班,才小学六年级,周六周日就被排满了。”
“嗯,是挺不容易。”王易明斜过头,不再看窗外的风景,把目光放在滴滴司机点燃的香烟上,这香烟燃烧的速度极快无比,抽上一口的功夫,已经燃烧没一半。
dd司机继续自言自语:“我家孩子拿我手机,看那个什么短视频,里头有人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我家孩子就喜欢上了,求我,让我跟他报吉他班。”
“我寻思我这大粗人一个,啥也不会,得多让孩子会点啥啊,不能长大了我一样。”
“专家们不也说了嘛,音乐能陶冶人的情操,我就寻思让我家孩子在补完课的时候,有点事干,能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
“老弟儿,你是不知道啊!大哥我和你家嫂子上班挣得那点钱根本不够花,还完车贷就不剩下啥了,为了补贴家用,我白天干完活,晚上还得出来跑夜车,真累啊!”
“我都好几天没睡个好觉。真的,老弟,哥跟你说句心里话,以后没有经济基础,别结婚别生孩子,别拖家带口跟你一起遭罪。”
“这个社会啊!就得有钱,没钱啥都不行,啥都干不了。”
王易明盯着烟头,突然打断dd司机:“哥,你烟头烫手了。”
“哦哦哦!”
dd司机看了一眼被烟头烫燃的左手手指,随意的将烟头顺手扔出窗外,改换成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从手扣子里掏出一沓红色,印着中国天地银行,六个黑字的大号钞票,对王易明幽幽的说道:“你看,就得有钱,没有钱啥都不行,老弟儿,你一个月能挣多少啊?没钱,跟哥说,哥借给你。”
“不用不用。”王易明胆颤的咽口吐沫,连忙拒绝滴滴司机的“好意。”
滴滴司机没有再好言相劝,给钱扔回手扣子里,看见前面有个人在招手拦车,所以稍显歉意的对王易明说道:“老弟,前面有个人,咱拼个车没关系吧?”
“没关系,没关系,你拼吧。”王易明在dd司机没有注意他的情况下,悄悄解开安全该,右手握住车把手,随时准备开门跳车。
“吱嘎!”
迈腾轿车停在我的面前,dd司机摇下车窗,低头绕过王易明露出脸向我问道:“老弟儿,上哪啊?要是顺路,你上哥的车,哥就收你一个起步费。”
我看见滴滴司机七窍流血并且煞白的面孔,淡定的左手握着灵伞的伞柄,右手单手抱住二满哥,走到车门前面:“师傅,上哪都行,上哪我都顺路。”
我看见副驾驶坐的人一直在跟我使眼色,试图告诉我,这辆车里有古怪。
紧接着,副驾驶的人见我无动于衷,自己内心崩溃的推开车门,脑袋叮咣一下撞在车门门框上,五迷三道的跳下车,抱着旅行包,慌里慌张,一瘸一拐的向远处深巷子跑去。
眨眼间,人就跑没了影子。
我含蓄一笑,打开后车座的门,抱着二满哥颇有些费劲的上车,关严车门却没有沉闷的关门声。
滴滴司机从两个车座中的缝隙探出头:“老弟儿,那哥们下车了,你去哪啊?现在,我就拉你一个人了。”
“去哪都行,你想去哪,咱就往哪开,别出道w区就成。”我给二满哥放到一旁车座上,自顾自的从身上跨的斜挎包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挺客气的对滴滴司机说道。
滴滴司机笑眯眯的收回身子,没管副驾驶敞开的车门,一脚油门踩下去,冲前方继续行驶,顺手把刚才副驾驶坐的王易明磕在车门摔落下来的头颅扔出窗外,有意无意的语气非常平静,见怪不怪的说道:“你看看,现在这顾客啊!真是丢三落四,自己脑瓜袋都没了,自己不知道!”
“呵呵。”
我左手攥灵伞的力气更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