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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福气包全文阅读

作者:圆缺呀     重生八零福气包txt下载     重生八零福气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年抛月抛和日抛

    他人刚走,林太太就纳闷道,“咱们第一次找周老太太,她就很信任苏绵。老太太当时的情况那么危险,苏绵咋不直接提出让苏蕙走啊?”

    “她先前提叫趁人之危,苏蕙要恨也只会恨她一个人,”林深顿了顿,半是感慨道:“可要是过后提,选择权都交到了周家手上,杀人诛心!”

    ****

    苏蕙的事情过后,苏绵连接着一个多礼拜多雨转晴。

    霍宝宝叼着月亮下楼的时候,苏绵已经给它们各自盛了羊奶和鸡蛋羹。

    苏绵做饭可比苏洵辙强多了,一大清早起来就能闻见厨房里的菜香味,苏楠楠的肚子咕咕的叫。

    苏绵拿瓷勺舀了两碗鱼汤,推到苏明贤和苏楠楠面前,“我在鱼汤里放了蘑菇和豆腐皮,你们尝尝怎么样。”

    苏楠楠有吃的就能顽强生活,端着碗吸了一大口汤:“好喝,比咱爸做的好喝!”

    苏明贤也跟着点头。

    苏绵这才高兴,把锅里烙的南瓜饼一起拿出来放到小碟子里,“奖励!”

    苏楠楠哇了一声,当下又彩虹屁了一波。

    苏明贤难得不用看店,苏绵做出来的南瓜饼和小米粥都是暖的,他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

    苏绵把手一洗也凑到另一角吃饭,只是苏明贤忽然放下了勺子,还没等苏绵问怎么了,就看见苏明贤拿着鱼汤起身,弯腰把鱼汤放在了月亮的面前,“太小了,得补补身子。”

    苏绵:“……”

    她哥哥竟然把她的心意拿去喂猫,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沦丧?!

    月亮面前的羊奶还没有舔完,猫崽子养了一段时间长大了不少。它是纯种的白猫,只在爪子上有小部分的黑点。一双鸳鸯眼盯着人喵喵叫的时候最让人没办法拒绝。

    霍宝宝闷头吃羹,风卷残云,月亮再抬头要吃羹的时候,整个狗碗都空了。

    月亮:“……”

    月亮瞬间炸毛,爪子啪啪啪地打到霍宝宝脸上。

    给猫死!!!

    苏明贤伸手捏了捏奶猫的小脸,家里的猫是由苏绵和霍宝宝照顾的,昨晚上刚给小猫拿热毛巾擦了身子,身上的奶臭味也散开了。

    大抵是长开了,奶猫没有以前那么丑,多了几分眉清目秀的小别致。

    “喝吧。”苏明贤把碗递到了月亮眼前,月亮没有把脸埋进去,而是抖擞着身子往苏明贤怀里钻。

    苏明贤弹了弹月亮的小脑袋,月亮奶唧唧的用小爪子踩住了苏明贤的手。

    霍宝宝:“!!!”

    狗被酸死的时候,没有一对人猫是无辜的。

    洗了手,苏明贤坐回到饭桌前,看着苏绵一眼眼的盯着他瞧,偏了偏头,疑惑:“你有事吗?”

    苏绵:“……”

    连妹妹都不叫了!她大哥好敷衍好生疏!果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有了猫之后就忘了崽儿实锤!

    苏绵抿唇不说话,苏楠楠在一侧抖着身子撒娇:“哥哥我也要摸!”

    苏明贤冷嗖嗖的看了眼苏楠楠,“我看你想要个巴掌。”

    苏楠楠:“……”他好难,好委屈QAQ!

    苏楠楠和苏绵沦落为同道中人,苏楠楠跟苏绵感慨:“大哥给我点爱是月抛的!”

    苏绵:“哎,我是年抛。”

    苏楠楠委屈:“我好惨。”

    苏绵安慰:“没关系,咱爸是日抛。”

    丝毫不知道自己成为日抛的苏洵辙还在本本分分的卖货,跟着店里的客人有说有笑,谈的嗓子都要劈叉了。

    苏明贤把鱼汤给了月亮,苏绵又哒哒哒跑到厨房给他重新盛了一碗,也不知道地上的奶猫是受了霍宝宝的影响还是些别的什么,护食的紧,喝的也快,霍宝宝多看一眼都要伸着爪子凶上两句喵。

    一顿早饭吃到了九点才结束,苏明贤去到厨房洗碗,苏绵和苏楠楠写完暑假作业就蹲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家里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

    苏洵辙回家后,紧跟着霍晓晓就从甜水乡赶到县城找五房一家。

    苏绵听见动静出去开门的时候,霍晓晓满头都是汗,看上去又急又慌乱的。

    身边的苏楠楠都惊了一跳,赶忙问:“二伯母,你咋跑这么急,锻炼身体呢?”

    霍晓晓摆了摆手,连屋子都没进:“绵绵,你爸和你哥在家不?你小姑姑出事了!你三伯跟着他们村的大队长来县城里开会,一时半刻找不到人,你四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伯娘去了趟店里没见到人——”

    “都在呢!”苏绵打断霍晓晓的话,扭头对着屋子里喊:“爸,哥,你们快出来!二伯娘找!”

    苏洵辙和苏明贤出来的很快,苏明贤倒是清隽少年,不见慌乱,可苏洵辙就大老爷们随和多了,手上还捧着苏绵做的面,拿着筷子往嘴里呲溜。

    苏明贤都没眼看他,上前道:“二伯娘,有什么话咱们进屋里坐着说,你先喝口水。”

    “不喝了不喝了!五弟,洵白妹妹出事了,今个儿咱们村的二狗子去了趟邻村,回来的时候特地找了咱妈,说是洵白在刘家被打的不成人样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伤。开始妈还不信,带着我和苏漠去刘家看洵白,谁知道刘家连门儿都不让我们进,一直支支吾吾的说洵白不在家!”霍晓晓说着话,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要说苏家最小的这个闺女苏洵白,那也是个爱憎分明的,脾气大的很嘞,通身大小姐的做派,但她和霍晓晓处的却是最好的。

    苏洵白没嫁人前,经常的和霍晓晓钻一个被窝,她对苏绵和苏漠他们都好的很。

    刘家要不心虚,怎么能不给看人呢?

    自家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可能是家暴,苏洵辙是第一个不能同意的,脸色一黑,二话不说给碗筷塞到了苏楠楠手上,回屋拿着家伙事对着霍晓晓道:“要是误会就算了,但如果我妹妹真被欺负了,刘家今天都得死!!!”

    苏楠楠为他爹突如其来的狂狷邪魅万元大户风折服,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想顺带着鼓鼓掌。

    手机站:

找场子1

    苏洵白被人欺负这是件大事儿,五房当下连午饭也不吃了,苏洵辙去运输队借了一辆大货车,上至他这个老男人,下至月亮这个小奶猫,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拿好家伙事儿,给门一锁就去参团了。

    回了甜水乡的时候,霍晓晓觉得气势不足,照例还是要给苏漠一起带上的,赶巧就看见了刚回家的苏洵江,男人身上穿了个白大褂,额头都是汗意。

    霍晓晓眉心一跳,开口道:“四弟,六妹出事了,她在刘家被人欺负了,咱妈气病了不方便动弹,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趟刘家?”

    苏洵江理了理衣服,目不斜视的盯着大门,霍晓晓哪料到他连眼皮都没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苏洵白嫁给刘家就是刘苏氏,她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人家夫妻俩的事儿外人有什么好参和的?我跟你去刘家,多说一句话都不占理!”

    苏洵江常年在家打骂赵明玉,夫妻俩动手的时候,赵明玉被打的连床都下不去,就这赵家人可都没找来闹事。

    在苏洵江的观念里,出嫁从夫。

    苏洵白这个多年不见面的妹妹,一生下来家里还有花钱养着,饥荒的时候还要抢他一口饭。

    爱死不死,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苏洵江不认为以后有求的上苏洵白的地方,他现在可还记恨着苏老太太的绝情,苏洵辙的不帮衬,连带着对整个苏家都看不顺眼呢!

    霍晓晓听着他说话气得眼睛都红了,正想要再掰扯两句,刚上车的苏漠却拉了她一把:“咱们苏家,有我在,有大哥在还有五伯在就够了,不需要再求别人!”

    苏绵补充:“还有三伯呐!”

    苏漠点头:“妹妹好聪明!”

    苏绵:“……”虽然我也知道我聪明,但你这么吹我,是不是有点过?这件事儿和聪明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好吧?

    也不等苏绵说,苏洵江冷笑一声,径直回了家里,给门“哐当”一声甩上。

    货车后备箱子里的霍晓晓抿唇,好半晌才开口道,“以前洵白嫁给刘家,哪次回娘家来没给他这个当哥哥的送吃的,苏洵江这真的是……”

    是什么?

    狼心狗肺不仁不义!

    当着孩子们的面,霍晓晓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扭头一巴掌拍到苏漠下巴上:“往后我们绵绵受委屈了,你要是跟你四伯一样闷不出句好话,老娘给你牙敲碎头扇飞!”

    苏漠:“……说话就说话,你为什么要打我?好像我真的狼心狗肺了一样!”

    霍晓晓冷漠:“我在生苏洵江的气。”

    所以?

    霍晓晓继续道:“我打不到他身上。”

    苏漠:“?”

    苏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想到苏绵不是家里生的,所以大房这些年对她非打即骂,那同理可证……

    苏漠顿时有了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

    霍晓晓一看儿子这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懂的,又是一个巴掌扇到苏漠的脑门上:“我今天不给你脑子里这些水扇飞你是不是还得给我编个剧本出来?”

    苏漠:“……”

    他为什么比苏楠楠还要难?

    有生之年他能正儿八经体会到一次母爱吗?

    ****

    苏洵辙的车子开得快,没一会儿就从甜水乡到了刘家。

    这次来的不光是苏洵辙和苏明贤这种个高的男人,还有苏绵手里牵着的一只银色的藏獒。

    成年的藏獒战斗力强,何况是这种几千只里都难得会出现一只的银色藏獒,又凶残又威风的,别说咬死人了,就是和狼群干架也不见它怂过!

    苏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牵了一只狗,这就是要找场子的意思。

    刘老太太听见动静带着儿子开院子门的时候,原本就紧张的心,这会儿跳得更加剧烈不正常,她都有要把门死死关上跑回屋子里的想法。

    不过她这也只是个想法。

    当年刘成才娶苏洵白的时候,苏洵辙闹得最欢了,直言“你要是欺负我妹妹,别说我当哥哥的给你脑袋都扭掉”。

    苏洵辙混不吝的性格谁不知道啊?甜水乡里最野的孩子王非他莫属。

    刘老太太要是真敢把门儿关上,苏洵辙别说踹门了,都能开着货车给刘家的墙撞翻喽!

    所以刘老太太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眯眯道:“呦,这不是洵辙吗?咱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这孩子还和以前一样,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顿了顿,老太太的视线又扫过苏洵辙身后乌压压的一片,尤其是苏绵,怀里抱着猫,手上牵着狗,讪讪道:“也不知道今天是啥好日子,你们苏家人都来我们刘家串门了!”

    苏洵辙冷笑一声,没给刘老太太留好脸色:“哪有什么串门,我二嫂和我妈想看一眼妹妹都看不了,知道的以为我妹妹嫁给了你们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老苏家卖了个闺女出来,连我妈看一眼亲闺女还得经过你们老刘家人的同意了!”

    这就是开门见山有啥说啥了,刘老太太没想到苏洵辙这么直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洵辙啊,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点!洵白来了我们家,我可是把她当亲闺女疼的!一天三顿饭都不用她做,还能委屈了她不成?”

    “委屈不委屈的,还不是得等我见到了我妹妹问了之后才清楚,您说是不是呢?”苏洵辙说这着话呢,霍宝宝在他身后做足了架势,一面儿对着刘家叫唤,一面儿蹦跶着前爪要往屋里进,好在苏绵牵着狗链子帮它做戏。

    “洵白这两天身体不好,我给她请了个中医,说是不能够见风见光。”刘成才跟在刘老太太身后,对上他妈递过来的眼神赶忙点头,唯唯诺诺道:“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都是为了洵白好……”

    苏绵看着刘家母子俩的小动作心下鄙夷:“我小姑姑得了什么怪病不能见光?姑父,我也是中医,还头一次听说过这种病,你把姑姑的病情说仔细点,就当给我长长见识吧?”

找场子2

    刘成才没文化,不懂医,掰扯不出来,他低着头,不搭话,也不敢正视苏绵的目光,只把求救的眼神放在了刘老太太身上。

    刘家九代单传,刘老太太就刘成才这么一个儿子,对比苏家的来势汹汹,根本不够看的。

    刘老太太放低了身段,好言好语道:“这事也怪我们没看住洵白,这孩子前些日子上山不小心踩滑从上头滚了下来,摔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脸还让木枝子给划破了,人家中医给开了个什么膏的,说是这段时间不能见光受风,不然可是要破相了的!”

    好在先前苏老太太来闹了一顿,不然刘老太太也没时间编这么好的借口。

    看苏家没人说话,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洵辙,我知道你们兄妹打小感情就好,你疼妹妹,我们刘家有错,这点我们认,你要是想骂,我们都受着,只一点,洵白这孩子好面,要脸,你可不能扰了她的清净!”

    刘成才跟着点头:“五哥,这次的事情都是意外,我往后一定会照顾好洵白,等她脸好了我就带她回苏家拜访你们。”

    看看这母子俩,上午还挺慌乱的,下午就换了另外一副表情,明显是准备好了台词在这里等着呢。

    霍晓晓面色不虞,她不信刘家,一脸急切的看向苏洵辙,有往里闯的暗示。

    但苏绵就讲理多了,拍了拍霍宝宝的狗头,一派天真打的看向刘家母子道:“原来我小姑姑受了这么重的伤啊!那是不太方便见人,看来我们苏家弄错了,还以为小姑姑受了委屈,说清楚了那我们这就走吧!”

    苏绵都这么说了,苏洵辙也点了头,刘家母子二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就在两个人放松懈怠的那一刹那,苏绵手里的狗链子脱手而出。

    一个银色的影子越过了母女俩冲向苏洵白的屋门前。

    耳边是苏绵的尖叫声:“啊,霍宝宝,你干什么呢?怎么还私闯民宅了!”

    刘老太太:“!!!”

    装,继续装?狗不听话,多半是主子交的!小狗打一顿就好,大狗打不过就跑!

    可刘老太太这会儿不能跑,还得往前去拦着,其实她再快也上了岁数,还是两条腿,哪里比得上霍宝宝这四条腿的藏獒。

    “滋啦”一声,木门被狗拉开。

    屋子里浓郁的药香味飘散开来,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就闻这个气味的第一时间里,霍晓晓就产生了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刘家。

    难不成洵白还真是从山上摔下来,刘家人不好交代,这才请了中医给他看病?

    但苏绵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她嗅觉灵敏,光闻药香就能辨别苏洵白到底用了什么药。

    红花,当归,生熟地,当归,赤芍……

    这哪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中药?分明就是用来治疗不.孕.不.育的!

    苏绵顿时怒火中烧,苏洵白和刘成才结婚几年,肚子里一直都没有动静,起先苏洵白也着急,后面求了几次医无果,苏老太太说是药三分毒,不让苏洵白再随便用药这才了结。

    直到袁老爷子来了甜水乡,苏洵白搭着苏绵这条线来看病,老爷子说了,苏洵白的身体很健康,怀不上孩子不是她的问题。

    都是老夫老妻,这些年过来,苏洵白没问题,那问题肯定就出在了刘成才的身上。

    但刘成才是个大男人,牵扯到那方面的事儿,他又怎么会承认?

    苏绵冰着一张脸跑到苏洵白床边,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眼窝深陷,皮肤粗糙。

    她半张脸都是肿的,巴掌印还留在脸上,更不要说放在床边煎着治不/孕/不/育中药的碗。

    “爸!”苏绵红着眼叫了一声苏洵辙。

    苏洵辙也不是傻的,看他妹妹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拳头直接砸到了刘成才脸上,“刘成才你他妈还是个男人?欺负人还欺负到我们老苏家头上了!连我苏洵辙的妹妹你也敢打!”

    刘成才的体格没有苏洵辙这么壮硕,虽说也是常年务农,不过大多是老太太给找的轻松的活计。

    比起拿灵液养起来又仿佛年轻了十来岁的苏洵辙,他真的啥也不是!就是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刘老太太一看这情况哪行啊!哭天抹泪的叫嚷:“你们老苏家真是造孽呐!苏洵辙,你连我儿子都打,你还是人吗!”

    “你儿子是人你儿子动手打媳妇?!”苏绵给苏洵白把脉喂药呢,回头看了眼刘老太太:“我小姑姑被打成这幅样子,你们刘家连出钱给她抓药都不肯,你们刘家才是真的造孽!要被天打五雷轰!”

    刘老太太可是迷信着嘞,苏绵这么说,她急忙反驳:“我们刘家怎么就没花钱给她看病了?你看不见床头的药碗?”

    “那药是治什么的你心里有数,非得我把话说明白了才肯老实交代?”

    行吧,刘老太太还真没想到苏绵能有这本事,一说一个准,甚至在她说出苏绵是胡咧咧的之后,苏绵直言道:“成,既然你觉得我胡咧咧,那咱们就报警处理,我倒要问问警察叔叔,这种家庭施暴,随便用药草菅人命的要被判上几年!”

    刘老太太哪敢去警局对峙啊,心里闷了口血一样不上不下的吊着,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却无能为力。

    这感觉,她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窒息了!

    刘老太太眼泪含眼眶的,想上去拦着又被霍晓拉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苏绵对着苏洵白的人中扎了针,一分钟后,苏洵白这才悠悠转醒,视线一点点从苏绵的身上移动到苏洵辙身上。

    “小姑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苏绵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苏洵白没反应过来,这时候,趁着霍晓晓愣神,刘老太太一下子就冲到了苏洵白面前:“洵白啊!你快和你五哥好好说说,让他放了我们家成才吧!”

找场子3

    “你快告诉你哥,你的伤是你走路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弄的,可不是我们刘家人打的!”刘老太太说着话,习惯性的要往苏洵白的腰上拧。

    苏绵眼疾手快把刘老太太的手拍下去:“刘老太太,我小姑姑已经很虚弱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老太太哭天抹泪:“我要干什么?你们苏家人擅闯民宅还动手打人,我不过是一个老百姓,只想保护我儿子也错了吗?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什么王法不王法,咱们可是新时代,一颗红心向.党.走,你还敢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在这儿搞封建残余那一套!”苏绵把银针一收,义正言辞道:“再说,我小姑姑嫁给你儿子,你们刘家当初是怎么保证的?咱们国家可倡导男女平等了,你让你儿子动手打我姑姑,你这个婆婆做的也够称职啊!”

    苏绵话落,苏楠楠赶忙举起他的小铁锹:“平等平等!闭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苏漠接力一般不甘示弱:“恶毒恶毒!别说话了你这个思想落后的封建残余!”

    俩崽子说完,瞬间把视线移到了苏明贤身上。

    苏明贤:“……”

    好烦啊他们!好难啊我!

    好在是被霍晓晓半抱着的苏洵白反过神来,嚎啕大哭,打破了刹那的平静。

    整个屋子里都能听见女人的哭声,歇斯底里,像是要这些天的委屈都喊出来。

    小姐妹这么凄惨,霍晓晓也跟着红了眼眶:“没事了没事了!洵白,我们来了,我们都来了!”

    也无怪乎大家伙儿觉得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件事情里,婚姻就得占个大头,你嫁给个什么样的人,要走得就是个什么样的路。

    苏洵白嫁给刘成才的时候,那谁能想到,刘成才这个闷头巴脑的男人能家暴呢?

    苏洵辙听着苏洵白的哭声,砸到刘成才脸上的拳头更用力了。

    苏洵白缓了两口气,也亏着苏绵来之前给她拿人参做的活血化瘀补气丸带着,不然还不知道这人咋样呢!

    当着刘老太太的面,她扑在霍晓晓怀里,“二嫂,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他们把红土搅在水里逼着我喝,我真的喝不下去了!我疼,我肚子疼,我脑子疼,我好疼啊!”

    苏绵愣了一下,回望刘老太太:“老太太,你还给我小姑姑喂了泥喝,你这是要杀人呢?!”

    “什么泥水!什么杀人!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儿就不要乱说!那可是我找大师求来的观音土!喝了就能生娃的好东西!千金难求,村里不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买,你们苏家这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花了我们刘家多少钱,反过来还敢倒打一耙?!”事关抱孙子,刘老太太也来了脾气,腰板挺得很直:“她要是争气,我那老些钱可都是留着当棺材本的!”

    这就是知识文化不同导致对不科学文化的信赖程度不同。刘老太太没受过教育,只信这些神啊鬼啊的。

    再加上苏洵白这些年来一直没给家里生下个一儿半女,在农村,谁家能受得住这种儿媳妇?正赶着村里来了个大师,大师说苏洵白还有救,老太太当然就相信了。

    那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是药,更不要说花了重金买来的一盒观音土。

    苏绵的脑子被气的嗡嗡响,不怪她给她小姑姑诊脉的时候小姑姑身体亏损那么严重。

    愚昧啊,无知啊,这些话砸死刘老太太都不为过!

    刘老太太不认为她做错了,苏洵白不给老刘家说话,她就得给老刘家辩解:“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认的。是,洵白是我和成才打的,可这怎么了?她生不出孩子难道不该打?”

    “我知道你们苏家人护短,可我也是为了洵白好,你出去打听打听,生不下孩子的女人还配当女人吗?她现在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等往后孩子出生了,自然就会懂我的苦心了!”

    “那你儿子娶得到底是我小姑还是给她生孩子的工具?”苏绵一嗓子问出来,霍晓晓也振振有词道:“生不出孩子怎么就不是女人了,我们洵白先前检查过身体,袁老医生都说过她没问题,当初你们刘家不是也答应我们去给刘成才看身子吃药吗?怎的到头来还让我妹妹吃上了观音土?”

    可天底下哪有男人去检查自己那方面出没出问题的!传出去了都得让人笑掉大牙!

    刘成才懦弱无能却又在乎自己的男性尊严,当下就和刘老太太摊牌了,你让我去查,那我就死给你看!

    刘老太太含糊:“大师说了,这土吃了对女人身体好,你妹妹白白占了这么大的福气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呢?”

    苏绵反问:“这福气给你,给你儿子,你们要不要啊?”

    “这么大的福气,他儿子怎么能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明贤给苏洵辙手里递了一盒土,土质松软发红,带着几分鲜草的清香味,这就难免让刘太太觉得它是个圣物了。

    苏明贤捏开了刘成才的嘴巴,苏洵辙对着刘成才的嘴就往里塞红土。

    刘老太太尖叫一声,迈着小脚冲过去要往父子俩身上打,却被苏明贤一手推开坐到了地上:“你们苏家这群强盗到底要干什么?苏洵辙,你放开我儿子,你放开!”

    “你不是说这观音土是好东西?怎得我给你儿子喂好东西的时候你这个当妈的反倒不乐意了?”眼看着刘成才要噎背气儿了,苏洵辙这才把人松开,推到一边。

    刘老太太爬过去扶起他儿子,听着苏洵辙不阴不阳的嘲讽,心里的底气十足都散开了,她不敢和苏家人对视,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洵辙,我是洵白的婆婆,我能不疼她吗?可我们老苏家,也是需要有人延续香火的,这土大师说好用,我们也就是试试。洵白她一个女人,不把她的丈夫和这个家放在第一位,不第一个冲出去牺牲,这还像话吗?”

找场子4

    刘老太太封建迷信却也不傻,人吃土会不会吃死,她心里头,还是有杆秤的。

    只是喝的不是她儿子,大师又说喝了之后会怀孕,她当下就下了决定,把观音土买回来给苏洵白喝。

    刚开始的时候苏洵白很抗拒,是刘老太太软磨硬泡,差点儿要给人跪下了,苏洵白这才喝了小半杯。

    可一连一个多月过去,苏洵白天天被哄着喝大师开的中药,肚子里却没动静,老太太急了,就跑过去问大师,当时还是年关,大师跪坐在黄色的垫子上,敲着木鱼,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道只要苏洵白的心够诚,一定会感动观音娘娘,届时娘娘自会送子。

    村子里也有几户新婚夫妇的,婆婆们买了小半盒的观音土,给儿媳妇用了次后儿媳妇们都怀了孕。

    刘老太太越发认定是苏洵白心不诚,她狠了狠心从大师那买了大半罐观音土。

    再劝苏洵白心怀菩萨喝药吃土的时候,苏洵白被这一个月来的中药喂得精神不济,她知晓她喝的中药有问题,指不定是那几个所谓的大师拿假药骗钱,就更不肯再喝观音土了。

    好言好语劝了不听,刘老太太就开始阴阳怪气,苏洵白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的,一张嘴噼里啪啦就说了刘成才身上的毛病。

    刘成才在家外面就被人看不起,回到家还要被媳妇质疑身上有问题,压抑的狠了,巴掌和拳头就都打在了苏洵白的身上。

    刘老太太早就想和苏洵白撕破脸了,奈何儿子喜欢这个儿媳妇。聪明婆婆是不会为了个儿媳妇和儿子离心的。

    如今有了个宣泄口,刘成才的家暴成了家常便饭,苏洵白哭着叫着要回家找人,刘成才哪敢放她回去,连过年都没让苏洵白在苏家露面。

    也是苏老太太赶上苏绵这档子事,苏家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苏绵不是亲生的上面,哪里还能察觉苏洵白不回苏家背后还有这么一出?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苏洵辙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别的不说,就你儿子和你干的这些事,我们苏家的闺女是不可能再给你们作践的!你们就等着去牢里吃牢饭吧你们!”

    刘老太太吸了一口凉气,牵扯到了警局,苏洵白又是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指不定一告一个准,她虚张声势:“苏洵白是你们苏家嫁过来的闺女,吃什么喝什么也该由我们刘家说了算才对……”

    “你也知道我小姑姑是嫁到你们家不是卖身给你们刘家的!你们这么磋磨她,还有人性吗?!”

    苏洵白的情况不容乐观,苏绵放了话,苏明贤就帮着苏洵辙把苏洵白背起来往屋外走。

    刘成才很在后头叫嚷:“你们要带我媳妇去哪?!”

    都没人乐意搭理他,苏漠没气过,回头啐了刘成才一口。

    苏洵辙把苏洵白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半躺着,苏绵做坐到一边给人按压穴位。

    车子很快发动,苏洵辙的视线不带任何情感的扫过刘家人。

    刘成才心里闷闷的,只是也不等他再说点什么,大货车就扬长而去。

    ****

    苏洵白身上亏损严重,苏洵辙给她带回了苏家老宅子。

    老宅子里留着苏洵白出嫁前一直住着的屋子。

    苏绵给苏洵白开了中药,苏洵白有心理阴影,喝不下中药,折腾了一顿,苏洵辙又把苏洵白送到了县城医院里住院。

    西医的检查结果和苏绵一般,刘家请的大师为了钱给苏洵白喝的中药都是假的,对人体的伤害很大,还有之前给苏洵白灌到嗓子里的红土,带着些许的毒性,如果不是二狗子发现的早,通知了苏家,再过上一个月,苏洵白可就真两眼一抹黑去了。

    出了病房,苏洵辙看见迟迟赶来的苏老太太。

    母子俩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老太太身体不好苏洵辙就没把她接到医院里一起折腾。还是苏洵北开完会回家,听苏老太太拄着拐杖闹着要来,这才借了个自行车给老太太带来的。

    “洵辙,”苏老太太先叫了声小儿子,继而把视线放在了跟在苏洵辙身后的仨孩子身上,“绵绵……”

    老人家抿了抿唇,想了挺久的,她出声问:“绵绵给你小姑姑看过了吗?她身体怎么样了?”

    “给小姑姑看诊的是王大夫。”苏绵的视线从苏老太太身上移开,淡漠又冰冷。

    老太太有意和她攀谈,苏绵更是用心的避开攀谈。

    “啊。”苏老太太迟缓的点头,她扣着手,不知道该和苏绵说些什么,空气很安静,苏洵北打破沉默:“妈,先去看看妹妹吧。”

    苏老太太紧了紧拐杖,她走在前头,一行人这才散开。

    苏洵辙去给苏洵白交了诊费,苏绵去医院的食堂给苏洵白打了些清粥小菜。

    平心而论,苏洵白看不惯周雪薇这种妖.艳.贱.货,她不喜大房和四房,对苏绵确是格外的宽容。

    感情本就是个相互付出的过程,苏洵白有了委屈,苏绵自然也会为她出头。

    苏洵白在医院里养了一个礼拜身体才有起色。

    说起话来也是流畅有力,再没有先前表现出来的那么虚弱。

    苏洵辙跟着霍晓晓俩人挑了个苏洵白情绪稳定的时候,这才问了刘老太太嘴里关于大师的事情。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还真让人吓了一跳,苏洵白真情切意:“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师,都是一群女人,穿着尼姑穿的袍子,听口音应该是从外地来的。也不吃素,顿顿都是大鱼大肉,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也就算了,我没被成……刘成才打之前还听说过,外村嫁来不老实的小媳妇,婆婆管不住了,就给她们送到老尼姑手上,半个月过去,小媳妇比家养的狗还要老实听话。”

    霍晓晓和苏洵辙对视一眼,霍晓晓震惊:“那她们是会妖法了?”

    苏绵扯了扯霍晓晓的衣袖子:“二伯娘,科学!要相信科学!”

    行吧,霍晓晓不胡咧咧了。

找场子5

    苏洵白喝了口苏绵递的水,只觉得神清气爽,继续道:“确实是挺玄乎的,我邻居家的小媳妇,往日不着调,从不下地干农活,被教育了半个月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儿都揽到了自己个儿身上,还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就无怪乎刘老太太信大师了。

    去一次儿媳妇听话不说还能怀孩子,大师厉害!

    苏洵辙虽然不知道大师是怎么教导别人家的儿媳妇的,但大师卖假药,卖红土这事是铁板钉钉了,不用问,和刘家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洵辙说:“这事儿得报警,别的不说,谁家孩子不是孩子?她们坑害了这么多人,就是在牢里待一辈子都赎清不了她们的罪孽!”

    牵涉到自家人的事情,苏洵辙一向护短且不讲理。

    人被训得和狗一样听话,那这事还了得吗?

    他说干就干,和苏绵一起去了警局。

    受理这事的是严书梁,看见父女俩头都大了,“……你们苏家人真是命运多舛啊!”

    事关当地治安和正义的问题,严书梁去医院给苏洵白录了口供,随后又派车去了刘家。

    为免打草惊蛇,这事儿办的极为隐秘。

    出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严书梁跟苏绵说:“刘家人不承认买中药和红土的事情,他们说这是求来的。我甚至派人走访了你小姑姑的邻居,那户人家也说他们只是和大师探讨佛教,等我们再问,人家就说他们是心甘情愿给大师添香油钱的。”

    别说,村里的老太太们都挺懂的,牵扯到佛教的事情,怎么能说花钱买呢?那是求!是求!!!

    严书梁很为难:“你小姑姑这件事儿真要追究起来,最后肯定是和刘家掰扯。毕竟刘家母子都说了,是他们逼着大师开药,大师也是姑且一试。”

    “而且,刘老太太还让我给你们苏家人带话,说你们要真想追究这件事儿,他们刘家也要追究你们苏家擅闯民宅打人的事情。”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年头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家暴,家暴怎么了?在村子里绝大多数人看来,俩人吵架动手打媳妇是个常见的状况,要真指为这种事情和娘家闹,甚至要把娘家送到警局,这女方和女方家里也是有毛病。

    苏洵白都这个岁数了,她和刘家撕破脸,这日子还能不能往下过了?离了她还能找个好老爷们嫁吗?

    所以苏老太太就给苏洵白支招了:“你先晾着刘成才几天,等他这臭毛病改了,他妈跟你道歉,保证以后不让你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再和他们回家。”

    苏洵白当下反驳:“可是刘成才他们差点就害死我了!”

    “那你这么老大的人了,还能和他离婚吗?洵白,妈岁数大了无所谓别人的嘲笑,你也无所谓了吗?”说来说去,老太太还是觉得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脸面。

    女人对女人的要求有些时候比男人对女人的要求还要高。

    苏洵白有些喘不上气,苏老太太还在说:“这事错不在你,该拿乔的地方咱一定得拿住了,省的刘家把自己当盘菜。当然,该教育刘成才的地方,妈也会为你出气,你得争气,回了刘家拿出点气势来!”

    苏老太太好像同一部分人一样,她帮亲,又放不下理和世俗的成见。

    苏洵白想离婚的心情,再一次受到了动摇。

    她不算新时代的女性,心里头也有一道声音,离了婚,离开男人,她能过好日子吗?

    她没有孩子,岁数也不小了,二婚男方八九不离十要带着前妻的孩子,她能处理好吗?

    直到一句清朗的声音响起。

    苏明贤说,“奶,不能让小姑回刘家。”

    苏老太太没去刘家闹,她没能看见刘家的态度,但苏明贤和苏绵看的仔细。

    苏明贤不容置疑道:“刘家人心术不正,小姑回去等于羊入虎口,况且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给小姑送回去我并不放心。”

    苏老太太听到这话脸色不太好,她作为一个过来人,很清楚的明白女人离婚意味着什么。

    苏洵白和苏洵北不一样,苏洵北是个男人,踏实肯干,现在还是村里的村支书,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男人四十一枝花,他正是散发人身魅力的时候,别说找个三十来岁的二婚的妇女,就是找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都有人乐意嫁。

    可苏洵白是个女人,上了岁数,女人最好的青春都被刘成才耗光了,不和刘成才死磕到底让刘成才养着还能怎么办呢?

    别的不说,就说刘翠兰,离了婚,就只能找个五十多岁奔六十的老寡夫嫁。

    苏老太太有她的顾虑,但年轻一辈看的多,眼界广,婚姻在他们眼里并不是生活必需品。

    女人也不是男人的附属品。

    苏老太太出了屋子去想事情。

    苏绵给苏洵白递小米粥,苏明贤离开,屋子里只有苏绵一个小姑娘,霍晓晓大队上还有不少事儿要忙,看她恢复好早就走了。

    苏洵白满腹的话,只能说给小侄女听。

    “绵绵,你上过学,有文化,你说姑姑要离婚吗?”见苏绵愣神,苏洵白又紧跟着道:“姑姑有点怕以后再婚还是遇到和你姑父一样会打姑姑的男人,那姑姑这辈子是不是就完了?”

    苏绵把手上的勺子递到苏洵白的手上,见人神情厌厌惶恐不安,干脆伸手握住了苏洵白的手,“姑,我们老师说,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你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可我,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苏洵白委屈巴巴的低头,她啥本事没有,只会洗衣做饭,这就是她为啥刘老太太一求她,她就同意喝观音土的原因。

    苏洵白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古婆媳关系不好的根源,为啥有儿媳妇虐待婆婆,婆婆要是个富婆,儿媳妇敢嘚瑟吗?换言之,儿媳妇要是个富婆,能帮助自家男人,婆婆能磋磨媳妇吗?

得锦旗1

    刘老太太近年来对苏洵白好,一方面是她知道对媳妇好儿子才亲近她,另一方面就是五房有钱,刘家能沾到好,她哪里会天天和摇钱树甩脸子。

    苏洵白再记恨刘家,隐约也明白,离开了刘家,她什么也不是。她的暴脾气,可都因为本事没啥本事只会咋呼后被现实狠狠摩擦磨平了。

    “小姑姑,你这种思想是不正确的!知识改变命运,勤奋铸造未来!只要你肯学,你可以来五房做工,每个月的钱都够你花了!”

    苏绵总结:“还要什么男人要男人?要他花你的钱打你的人吗?”

    苏洵白错愕,“可是,孩子……”

    “如果小姑姑你想要孩子,可以去孤儿院领养一个,那里的孩子大多都很懂事。”苏绵说的头头是道。

    苏洵白觉得苏绵这一番话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是啊,饭她会做,钱她也能学着挣,找个男人结婚干啥?给她下药要她命吗?还是给她巴掌让她死?

    离婚!!!

    必须离婚!!!

    苏洵白把事情考虑好,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做多了。

    唯一不太顺当的就是邻村的几个大师还没伏法认罪。

    光指望被洗.脑成功的几户人家站出来举报是指望不上了,苏绵跟苏洵辙说:“小姑姑这些年对我都不错,她受了委屈,我肯定要给她讨一个公道,刘家那边不方便动手,但这群坑蒙拐骗的,我必须要给她们一窝端了!”

    苏绵不认大房,和苏老太太的关系也僵硬了下来,但一码归一码,像是苏洵北和霍晓晓他们这些对苏绵真心实意好的人,苏绵不认为她要翻脸不认人。

    苏洵辙知道他闺女是个热心肠,还乐意见义勇为,学了医之后更是在沈家的大院那晾晒药草,免费帮着村里的人看病。

    可智斗歹徒殊死搏斗这事苏洵辙可不放心苏绵来,他撸了撸袖子:“这事儿不用你多操心,爸去解决!”

    苏绵抿了抿唇,毫不留情道:“你怎么解决啊,‘大师们’的受众对象都是已婚妇女啊!”

    苏洵辙:“……已婚·不听话·生不出儿子·少男不可以吗?”

    “我觉得你得给自己一个清晰的定位!”

    苏怼怼叹了口气,“爸,你严肃点,这事咱们得赶在严叔他们之前让‘大师们’认罪伏法!我都想好了,让二伯娘送我去套话。”

    这么危险的事情,苏洵辙脸色一黑,当下就给苏绵否决了。

    苏绵对苏洵辙最有耐心了,她给苏洵辙分析:“严叔他们需要时间去调查这件事情,谁知道那几个女人会不会察觉到危险提前跑路。咱们家饭店出了中毒事件后很不景气,是需要一面锦旗来帮忙的。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见苏洵辙听懂了她的意思,苏绵缓缓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间,苏洵辙就改口道:“让你大哥穿小裙去引.诱不可以吗?”

    苏绵面无表情:“那您去和哥哥说吗?”

    苏洵辙质疑:“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养老?”

    “难道不是爸你想要考验和大哥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父子情吗?”

    苏洵辙:“……”行吧,又被发现了!!!

    父女俩商量好,苏绵就让霍晓晓带着她去找了大师。

    悠水乡里的大师在山脚那盖了个简陋的小茅房,专门用来和村子里的人交流会面。

    和这种歪门邪教沾边的,多少都是搞封建迷信的,这东西就得有了证据才能一告一个准。

    霍晓晓黑着脸,拉扯着苏绵的手腕儿到了地方。

    冷不丁看见两个生面孔,大师们都很警惕。

    为首的是个又黑又壮的女人,嘴角有个痦子,苏绵目测估计她得有个一米七五的模样,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酒肉味。

    “不知道这两位施主是来?”

    “大师,借一步说话。”霍晓晓给为首的女人递了个眼色,两个人忙到了小茅屋里叽喳。

    苏绵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放在另外两个大师身上。

    三个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壮硕。

    单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善茬。

    苏绵适时的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两个大师视线一直放在苏绵身上,谨慎又不怀好意。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的样子霍晓晓和大痦子从房门里出来。

    霍晓晓两双手紧紧握着大痦子的手,“那就麻烦大师多费心了!”

    大痦子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应声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这边统一探讨佛法,你明天早十点给你儿媳妇送来就成!”

    苏绵当着大师们的面儿闹霍晓晓:“什么统一探讨佛法,我和小姐妹们约了出去玩,我不信这玩意儿,我不来!”

    大痦子慈眉善目:“这位夫人,探讨佛法不用您很多时间,您明天先来一趟,若是不喜欢,往后推了就是。”

    苏绵大概还要说点什么,霍晓晓一巴掌拍到她肩膀上,呵斥她:“大师是得道高僧,你且给我消停一点!”

    苏绵缩了缩身子,瞪着一双杏眼不甘示弱的回看。

    伯娘侄女对着演,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接话,霍晓晓总算是给苏绵从屋子里扯了出来,隔得远了还能听见两个人的争执声。

    大痦子心里的疑虑这才打散。

    第二天来的很快。

    早九点半苏绵就被霍晓晓扯到了茅草屋里,霍晓晓又和大师说了两句话,对着苏绵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这才离开。

    茅草屋的窗户一早就被关上了,屋子里没接电,只点了蜡烛。

    苏绵看见这次上课的不光有她还有另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

    女人怀了四个月的身孕,她身材娇小,跪在地上,虔诚又敬畏的看着大师的方向,随后又抱着个药碗喝药。

    还没有到早课的时间,三个大师锁门的锁门,在小屋子里吃饭的吃饭。

    苏绵凑过去问身边喝药的女人:“你这碗里的不是药吧?你喝的是什么啊?”

    “大师赏赐的观音水。”女人眨了眨眼睛,裸露在外的皮肤青一块儿紫一块儿明显是被打的,她说起话来没什么起伏:“大师说,多喝观音水生下来的肯定是儿子。不光如此孩子还又聪明又有福气,是被神明眷顾过的,考京大,出国留学都不是问题,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苏绵:“……”

    这都信?

    苏绵瞧着女人的岁数不算大,二十出头的模样,不像是个傻的。那圣水黑不溜秋,指不定都掺了些什么玩意儿,正劝她别喝了,三个大师就从屋子里出来。

    房门已锁,大痦子手里拿着个木头棍子,她坐在黄垫子上,声线平稳道:“今天来了个新伙计,那就给你们再讲讲咋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人啊,是要以男人为天,侍奉婆婆为主,为婆家当牛做马的!”

    苏绵:“???”

    苏绵大概明白为啥她能给别人家的儿媳妇训得服服帖帖的了。

    歪理和暴力双管齐下,一下就是半个月,这能不立竿见影吗?

    苏绵拧着眉:“我要是不听呢?”

    大痦子身边这两个女人一起扬了扬手中的木棍子。

    大痦子浅笑:“我想苏太太你不会不想听的,对吗?”

    对你个鬼啊对!

    苏绵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大痦子一下子黑了脸,“苏太太,我看你龙宫凹陷,是不孕的征兆,你要是和我好好说话,我还能救救你,但你要是再口出狂言,你婆婆可说了,让我们随便教育你!”

    苏绵表示有能耐你就来吧。

    虽然她心里也慌得一批,她怕女人打架扯头发挠脸,破了相可怎么整?

    但大痦子身后两个提着棍子往苏绵身上砸的时候,苏绵还是下意识的抬腿踢了过去。

    苏绵的动作快,那两个大师也不是吃素的,在木棍子敲到苏绵胳膊上的时候,大痦子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苏太太,你说你要是老早听话,何至于受这这么大的委屈?”

    也不等她得意多久,在苏绵喊疼的一瞬间,小茅草屋的窗户就被人破开。

    一群警察从屋外闯进来。

    严书梁大手一挥:“封建迷信,使用暴力,全都带走!”

    苏绵这一波发挥的很好,稳扎稳打的演技派。

    大痦子手里的棍子哐当一声掉下去,大呼冤枉。

    严书梁公事公办:“冤枉不冤枉的,有什么事情到了警局再说!”

    大痦子面无血色,村子外面停了两辆警车。

    大屋子知道她这一去基本上就是有来无回了,所以路过村子的时候,是拼了命的叫喊着以前帮助过的人家,“王大姐,李大姐,你们救救我,快和警察说说,我没宣传过啥封建迷信,可都是你们家儿媳妇生不出孩子求我想办法的啊!你们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村里几户婆婆一听是这个理儿没跑了,当下就去拦人,“警察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怎么好好的忽然要给我们村的大师们带走呢?!我儿媳妇的肚子没动静,还等着大师再想办法呢!”

得锦旗2

    “就是啊警察同志,还有我那不着调,就知道惹我生气的儿媳妇,也是和大师学了佛法这才一点点修身养性变了性格,咱国家也没说不让聆听佛音啊,你可不能把大师带走!”

    打眼这么一瞧,大痦子三人团伙还骗了不少老太太,围在警察周围的大多都是听到消息的出来帮着大痦子三个人说话的。

    苏绵看见这里还有挺着个大肚子的孕妇,由婆婆搀扶着开口道:“要不是大师,我根本不可能怀孕,大师说的不是封建迷信,大师是在传扬佛法给我们治病,是我们非要给大师钱的,和大师无关!”

    眼看着人越围越多,大伙儿都不方便带着人往村外走,严书梁大喝一声:“警察办案,闲人散开!”

    一整个村子里只有看热闹的,往后退了几步,其她人都没怎么动弹一个劲的求情。

    警察和人民群众都是一体,严书梁总不好带着人硬往外闯,何况周围的老太太居多,怕给人冲撞了。

    他干脆掏出一把木仓,砰砰砰的往天上开了三木仓。

    周围的情况好转了一刹那,大家伙儿议论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严书梁示意苏绵给大家伙儿科普,苏绵张口道:“婶子们,天底下就没有让人吃了就能怀孕的药,何况这还是她们随便从地上捡起来的土。中医对治疗不孕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治疗过程因人而异,不同的人要使用不同剂量的药,但这三个人给你们用的都是同一种药不说,药渣被拿去县城医院还掺了假!”

    “啥?大师给我们的药是假的?”

    “不能够啊!我儿媳妇就是吃了大师给我们开的中药才怀的孕啊!”

    大痦子看大家伙儿怀疑她,又见苏绵和不远处的苏洵白笑,当下了悟:“什么假药,简直信口雌黄,我知道了,你和刘家的儿媳妇认识,你看刘家的儿媳妇怀不了孕生不出孩子这就故意报复我,也不让我帮别人家的儿媳妇是吧?”

    大痦子倒打一耙,她说:“我信佛,心中自有慈爱之心,不为外物所动,我对我的职业问心无愧!”

    苏绵反问:“你要是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出手打别人家的儿媳妇?”

    “棍棒之下出孝子,况且这还是人家婆婆交代让我帮忙教育这群小姑娘,我也不过是拿着棒子唬一唬人而已,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歪曲成了这副模样?”

    听大师这么说周围的受了这个好的群众就冒头了,“是啊,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还要去质疑大师!简直就是对佛教的侮辱!你也不怕神灵怪罪!”

    “她们家生不出孩子也不让别人家生,还扮着学生去找大师的麻烦,简直无耻!”

    “快让苏洵白和她滚出咱们村!”

    村民的话仿佛利刃,一句接着一句往苏绵身上甩。

    场面再一次混乱,好在孙大夫及时背着药箱赶到,苏绵跟他交代了情况,孙大夫作为县城里坐诊的老大夫,那是有威信也有口碑的,村子里也有几个认识他身份的当下就喊出声来。

    孙大夫深藏功与名的摆了摆手,紧接着把药箱放到一旁上前给和苏绵一起上课的女人把脉。

    他神色凝重,把脉过后又伸手沾着女人药碗里的药舔了舔。

    “脉象虚滑,这胎有点危险。”孙大夫说着,又跟大家伙儿解释:“这位夫人药碗里的根本不是中药,而是山楂和些木树枝子熬出来的汤,怀孕期间大量服用山楂极易伤身滑胎。”

    严书梁对着大痦子冷笑:“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证物证可都在呢,大痦子只能殊死扒着她的丰功伟绩:“大姐们,别说我给你们的东西是不是假的,确实有一部分人是因为我的帮助才怀了孕啊!还有你们的儿媳妇难道不是我帮忙管教好的吗?你们不能回过头跟着苏洵白她们一起告我!”

    人群大概还把思绪留在孙大夫的那句卖假药上。

    大痦子的药奏效,和她起先用真药误打误撞帮了几个女人有很大的关系。

    老太太们尝了甜头,起先她们是受害者,后来她们是消费者,到现在她们是受益者,心可都偏到了大痦子的身上了。

    王大娘说:“这位警察,何必呢?大师们也是做善事,说话有不注意的地方改了就好,哪里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是我们求大师给我们开药,让她帮忙管教儿媳妇的,动手也是我们同意的,况且打的也不重啊!”

    苏绵把和她一起上课的女人拉出来,指着她身上的伤口:“这还不叫重呢?”

    “谁让她顶撞婆婆还不听大师的教诲!”

    “这媳妇我知道,她以前天天往县城的裁缝店里跑着做衣服,从来不下地干农活,谁家媳妇这么懒,就得好好教育教育!”

    “可她不是裁缝店里的员工吗?她拿她的钱买衣服,也没什么不行啊……”

    “她的钱就给自己花那结什么婚?她婆婆欠她的啊得不到她的孝顺!”

    说话的都是给儿媳妇报班的老太太,无一例外的刻薄尖酸。

    打倒她们的或许不只是无知,还有藏在心底的阴暗恶毒。

    苏洵白听的身子都抖成了筛子,心里的感同身受做不得半点假。

    “人,今天肯定是要带走的!不光因为封建迷信使用暴力,还有贩卖假药讹诈钱财草菅人命!”严书梁话落,苏绵身边的女人喃喃细语道:“她们还关了我黑屋,和我婆婆商量不给我饭吃。”

    “你个死丫头,你胡咧咧什么呢?”女人的婆婆从人堆里挤出来要打女人巴掌,苏绵捻着手里的银针大大方方的往上撞。

    老太太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指着苏绵骂她不要脸多管闲事。

    她还没骂完,顾霍晓晓就护犊子一样给苏绵护到了身后。

    “愚昧无知不要紧,但做人的心肠不能坏!”

    霍晓晓不惯着这群女人毛病,严书梁也不能看着人在他面前打群架,当下就让手里的小警察给老太太控制住了。

得锦旗3

    老太太声音悲怆:“你不能带走大师,大师给我媳妇儿用了药,往后我孙子可是要上好大学的,你把大师带走了,我孙子以后的前途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没听见孙大夫说那药对人体有害?”严书梁神色严厉,“老太太,你这种逼着你儿媳妇乱喝药,和这几个女人串通一气折辱打骂儿媳妇也是犯法的!”

    “你们普通人懂个什么?菩萨的东西,是凡夫俗子能悟透的吗?”老太太不讲道理:“要不是大师,我家这个死儿媳妇都要给我气死了!现在多好啊,老老实实的,啥活都抢着干,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大师可都是为了咱们好,人家说了不收钱,是咱们非要给的,咱们不能让大师被他们带走!”

    原本还摇摆不定不知道往哪边儿站队的群众听见老太太这么一说又觉得是有道理的。

    医院里的医生还有好多病治不了,还不是靠着一些流传下来的偏方救人性命?

    大师这个药也是偏方,大师说的话都准,大师教育儿媳妇也是为了给她们当婆婆的一个盼头!

    “还是给人放了吧!我们这些人还需要大师!”

    “就是啊,大师真的是为了我们好!”

    严书梁身后的小王出声呵斥道:“你们怎么这么愚昧!简直不识好人心!”

    “我们怎么不识好人心了?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这么说人吧?上头都说了,你们是我们的公仆,你这是啥态度嘞?”

    和一群老太太讲理,不出意外是讲不通也讲不过的。

    严书梁回头瞪了眼小王,他心里有数,得给这仨大师带走了这群老太太见不到了才能消停。

    严书梁身上配着木仓,走在前面开路,几个老太太不老实跟着移动推嚷,又吵又闹不消停,直到跟着苏绵一起上课的女人遽然倒在地上,血从大腿.根一直蔓延下来。

    孙大夫是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劲的,赶忙拿着药箱跑上去,“散开些,都散开些!不要冲撞了孕妇!保持空气的流通!”

    “嗨呀,孙大夫,我儿媳妇这是咋啦?咋好好的就流血啦?”原本叫嚣着要保护大师的老太太,看见自家儿媳妇倒地不起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跑过去道:“大夫,大夫!保我孙子,保小!”

    孙大夫理都不理她。

    苏绵讽刺道:“老太太,您家儿媳妇怀孕才四个月,怎么保小?”

    老太太:“……”

    老太太哭丧一样坐在地上嚎:“这杀千刀的啊!咋我儿媳妇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出事儿了!你说,是不是你们抓了大师触怒了神明?”

    严书梁本不欲和一个老太太计较,老太太学识不多,很容易被这种大师忽悠,这很正常,她们属于受害者,原本严书梁只想着口头批评教育两句不要封建迷信,可老太太这一句接着一句,这不是在这传播鬼神论吗?严书梁当下决定得给老太太抓回去,一起教育一番。

    孙大夫带的药不齐全,孕妇的情况危险,还得苏绵帮着施针。

    耳边老太太的哭嚎不停,还有一些村民的指指点点。

    “孙大夫说喝了山楂会滑胎,大师还给徐家媳妇喂,这哪里是大师啊!这不是罗刹吗?”

    “就是啊,亏着村子里还有一部分人那么信任她们,结果她们却在这里干着谋财害命的勾当!”

    “徐老太太,你不是说信任大师吗?你快让大师给你儿媳妇看一看病啊?!”

    徐老太太还真是这么想的,视线缓缓的移动到三个大师身上,只是大师们动作迅速地低头连话都不敢说上一句。

    徐老太太哪里还看不懂大师的意思了?

    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儿。

    完了!她孙子要保不住了!

    严书梁一面让手底下的小警察给大师们带上警车,另一面就按照苏绵的指挥给徐太太抬到了车上往医院赶。

    许是有徐家的事情摆在大家伙儿面前,那些之前受过大师恩惠的老太太和儿媳妇们也反过味儿来了,这哪里是治病救人,分明就是误打误撞在这儿谋财害命呢!

    想想都觉得后怕!看来也得给家里的儿媳妇带去县城医院里抓点儿正儿八经的药吃呢!

    ****

    徐太太的情况不容乐观,严书梁带着下属给人包到了医院,医院里的大夫第一时间给徐太太打了针。

    好在是处理及时,苏绵又给女人喂了灵液再加上一路上开车来到县城医院没有耽误太久的时间,大人和小孩儿都没有什么问题。

    徐夫人被安排在苏洵白旁边的病床上。

    徐老太太以孩子为先,医生说不在医院吃药打针调养着回家可能会导致流.产,徐老太太这才咬了咬牙,跟医院那交了钱。

    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苏洵白间接性报仇雪恨,老老实实的回到医院里养伤。

    苏楠楠是最晚知道苏绵计划的,他不认同苏绵的做法:“明明是个团战,你下次不要单带了!危险!”

    苏绵当下点头答应。

    她被木棍子划伤了胳膊,苏楠楠跟景世那边拿了药水。

    得知苏绵见义勇为以后,景世没犹豫的跟来探望苏绵,他穿着白大褂,一双腿笔直修长,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衬得整个人有种衣冠楚楚的气质。

    进了病房,景世把手上的本子一盒,眉眼微挑,似笑非笑的模样:“小英雄,快让我瞧瞧,你这是有三头呢还是有六臂,连五百斤的大仙儿都能给拍死!”

    苏绵没懂景世的意思,一脸的疑惑。

    反倒是苏楠楠纠正道:“不是给五百多斤的大仙拍死!我说的是我姐姐徒手给五百多斤的大仙的天灵盖拍碎了!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说的话!”

    苏绵:“……”

    景世懂没懂她不知道,但她觉得挺臊得慌的!

    苏楠楠的语文是跟着说相声的老师傅学的吗?这么能掰扯!

    景世笑眯眯的凑上来捏了捏苏绵的小细胳膊,指骨分明的一双手划过苏绵的皮肤,啧啧出声:“绵绵妹妹,你这皮肤,是背着我偷吃仙药了吗?竟然这么嫩这么滑!”

    这不避讳的动作再加上这么不着调的话,苏绵薅起床上的枕头“砰”的一声就砸到了景世的脸上。

    景世:“!!!”

    操!!!

    他妈都没这么打过他!还是脸!

    景世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向苏绵,苏绵被看的心里发毛,回过神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偏激。

    主要还是被薛朗逼出来的。

    苏绵咳了一声:“就这。”

    景世拧眉:“什么?”

    “你不是问我,皮肤怎么变白变滑吗?”苏绵心虚的解释:“皮肤粗糙发黄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

    景世:“???”

    你当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景世板着脸:“不管用你就等我掐死你吧!”

    苏绵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想着大不了她吃点亏给景世喝的水里多滴点灵液啊。

    景世哼哼唧唧的让苏绵抬手,他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让苏楠楠端着药,他给苏绵往胳膊上擦。

    要么说苏楠楠夸张,找到景世的第一句就是他姐胳膊被划了个血窟窿。

    好在和五房接触的多,景世已经能基本判定他们嘴里的胡言狗语都是个什么意思了。

    苏楠楠不安分的站在一边,又是踢腿又是晃悠身子的,景世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安静点难受?”

    苏楠楠委屈:“我想给我姐上药,我怕累到你!”

    听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苏楠楠都会说漂亮话了。

    景世偏不让他如愿,抬了抬苏绵的胳膊,细小的伤口正对着苏楠楠的方向,苏绵的胳膊白,更衬得她受伤的地方被棍子敲的乌黑发紫:“看见没,你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要让专业的医生来给上药才管用,不然会导致她伤口恶化的。”

    苏绵:“……”你是真的在骗鬼!

    偏偏苏楠楠一脸认真:“那就麻烦您了!一定要让我姐姐挺过去啊!”

    苏绵:“……”她死了,别救了!

    ****

    悠水乡的三个女人认罪伏法没有几天,这件事情就上了县城的报纸上。

    苏绵有幸接受落日报社刘记者的采访,大抵是苏楠楠背着小儿麻痹的同学上学这事在先,等苏楠楠有了自行车以后,更是风雨无阻的照顾同学,刘记者对苏家一家人的感觉都好的不得了。

    采访是在五房的饭店门口拍照的。

    正是快要开学的日子,饭店门口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五房这边的动静可不算小,不少路人还围在饭店门口看嘞,他们都是普通人,不杀人放火的,一辈子也上不了一次报纸。

    哪跟五房一样,还能拍个照片发到报纸上。

    几个从家里出来要去薛家饭店吃饭的男人就问旁边的小摊贩:“这家饭店不是之前闹出人命的那个?咋还有记者采访?是上次的事情闹大了?”

    “不嘞!我听说是老板家的女儿见义勇捣毁了一个谋财害命的据点,报社这才来给他们家女儿拍照片的!”卖地瓜的小摊主说完话,笑眯眯道:“先生买俩烤地瓜吧?”

得锦旗4

    男人买地瓜的时候,五房的饭店门口又停了一辆车。

    黑色的铁皮车扎眼,更扎眼的则是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

    严书梁手里拿着一面锦旗,跟在他身后的小王也是一脸喜气的看着苏绵。

    “符春雨一行人已经认罪伏法,她们犯得罪多,出了事情之后,第一个举报她们的就是之前替她们说话的受害者们。”

    符春雨就是大痦子,她们是外地来的,没什么组织,先前在庙里当过几年的尼姑,因为手脚不干净的原因被赶了出来,符春雨年轻的时候跟着赤脚大夫学过点儿本事,这才敢带着另外两个女人出来坑蒙拐骗。

    悠水乡的老太太手里可是最有钱的,关乎家里的宝贝孙子,她们可太舍得往里砸钱里了。

    严书梁把锦旗展开,递到苏绵手上,特地在门外,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道:“小苏同志,这次警方办案顺利,多亏你在其中帮忙周璇,大大减少了其她人被害的风险,还有徐太太的病,也得感激你出手这才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你是个小英雄,你父亲把你教的很好!上次给你们菜品里下药的罪魁祸首我们已经抓到了,肯定会给你们五房一个满意的交代!”

    就这么几句话说完,小王带头鼓掌,周围听到话的路人莫名与有荣焉跟着一起夸赞。

    “嗨呀,这可了不得嘞,我以前可上英雄家吃过饭嘞!这四舍五入,我也是个英雄啊!”

    人群里,不知道那个人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很快就得到了大家伙儿的认可。

    严书梁送了锦旗,苏绵想留他和刘记者一起在饭店里吃个饭再走,不过两个人都因为公务繁忙而拒绝了。

    人家帮了他们五房这么大的忙,苏绵就跟苏洵辙咬耳朵:“等咱们晚上关门儿之前,还是给严叔叔和刘记者送些烤肉吧?”

    苏洵辙觉得他闺女考虑事情仔细,直接点头同意了这件事情。

    饭店门外围着的一群人还没有离开,苏洵辙想到此行的目的,干脆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朋友们,相信大家伙儿已经知道我们饭店的事情了,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来店里吃饭的全部半价!”

    就这么个优惠政策,再加上严书梁送的锦旗,还有五房之前对中毒这件事情做出的解释和保证,那些原本还打算到薛家饭店吃饭的一行人又有一些摇摆不定了。

    这时候,就听见苏绵又道:“今天起一直到这个月末,到本店消费到一定数额的,都可以免费获得一只娃娃,本店一共准备了50只娃娃,先到先得。”

    苏绵从手里拿出来了一只黄色的鸭子,鸭子是用毛线勾出来的,眼睛用两颗黑色的小珠子穿上线缝上去。

    苏绵手里的小鸭子和家里养的鸭子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她手里的鸭子不大,但胜在小巧可爱,还有鸭子的头部,竟然还用红线勾勒了一个帽子!

    这是几年之后才会在一些繁华城市出现的小玩意儿,苏绵见到过那种戴帽子的小狗,就想着也要把其它小动物画出来。

    她绘画上的天赋还凑合,最起码霍晓晓看了没长针眼。

    只是几个解释并不能让大家放下戒心,苏绵这才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送娃娃。

    不光是戴帽子的小黄鸭,还有叼着烟的小土狗,更有背着小书包的小白兔和软趴趴的倒在那的小乌龟。

    苏绵统计过,能来饭店里消费的,大部分都已经成家立业,家里有小孩的。

    小孩儿就是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娃娃。

    就是没结婚没孩子的,有些亲戚朋友家里有小孩,送礼送这种娃娃都是体面的!

    苏绵一把娃娃亮出来,就有刚从薛家饭店里出来的小孩摇着父母的手,指着苏绵的方向:“要!我要!”

    “你要什么你要!你要挨揍!”

    这话刚落下,原本还乖巧的小孩儿顿时嚎啕大哭:“不买,还要打洗我!”

    被一群人盯着的父母:“……”造孽哦,生了这么个讨债的!

    五房店里的优惠力度大,再加上有这么个娃娃吸人眼球,那些之前的老顾客,看着警方都给颁发锦旗了,觉得五房是个说到做到,往后肯定不会再出现任何食品安全性的问题的人,干脆就进去点餐。

    而一些在薛家饭店吃完饭出来的父母,孩子闹着要娃娃,他们只好走到苏绵身边问:“小姑娘,你这个娃娃卖不卖啊?多少钱一个?”

    “目前还是非卖品。”苏绵摇头拒绝:“我们采购的这批娃娃不多,这是给顾客的福利,现在还不能随便拿出去卖。”

    女人俩觉得挺可惜的,不过男人不差这点钱,抱着儿子就去五房的饭店买了两只烤兔子。

    他还不信给他儿子换不出一只娃娃了!

    不过就是一时片刻的事情,五房的饭店瞬间坐满了人,生意看上去比以前还要火爆一些。

    这次周雪薇事件,五房元气大伤后还推出了饮品以及水果拼盘。

    苏楠楠给寒假作业完成之后还在家里的院子里折了几束梅花,插到花瓶里之后,但凡看见一男一女进来吃饭,都要把花送上去。

    如果是只有漂亮姐姐来吃饭,苏楠楠又会把非卖品放到小姐姐对面陪小姐姐吃饭。

    在苏绵的规划下,五房的饭店显得更加有人情味儿了。

    客人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五房一直折腾到下午两三点钟才有休息吃饭的时间。

    苏明贤在后厨做饭,苏绵和苏楠楠拎着垃圾袋出去扔垃圾。

    薛明旭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苏绵姐弟俩乐颠颠的表情,想到他细心谋划,非但没有给五房的生意搅和黄了甚至让他们改变了营销手段,使得事业更上一层楼就气愤。

    薛明旭以为认为苏绵无非就有个秘制酱料的配方,他得不到就可以毁了,可现在他发现,比起他这个内行的生意人,苏绵显然更具有经商的头脑。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苏绵姐弟俩目不斜视的从薛明旭身边走过去。

    薛明旭身上的气息一凛,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暗,扯着笑凑过去和苏绵姐弟俩打招呼:“绵绵和楠楠这可真是本事啊,过来帮着给家里的大人干活了。不像我家那小子只会吃喝玩乐!”

    他就站在苏绵和苏楠楠面前,路这么宽,苏绵完全可以绕开走,她往右侧了一步,薛明旭紧跟着也移动了一步,笑的一双眼睛都看不见了,像是根本看不出来苏绵的厌恶和无视,殷切道:“绵绵挑个时间吧,你什么时候再和叔叔聚一聚?你这孩子小的时候鬼点子就多,蕙蕙总被你欺负的哭。没想到长大以后这些鬼点子都用在正途上,叔叔都自愧不如,说不准还要向你取经!”

    苏绵冷着脸:“取经不敢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本事。”

    “哎!什么不敢当,你受之无愧!”

    “薛叔,我是真受之有愧!我要是像你说的聪明,又怎么会让你钻了空子,在我家的兔子里下药呢?”苏绵的杏眼里藏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一样嗖嗖的往人身上飞,半点儿也不客气:“薛叔叔,我一直有个问题挺纳闷的,你说,你为什么不让苏蕙和薛朗在一起啊,都是周家的孩子,周清玉也高贵不到哪里去,难不成是因为你对周雪薇心存愧疚,你心里有鬼,这才不敢接受她的女儿?”

    薛明旭嘴角的笑容僵住,他没想到苏绵会这么直白,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这件事情,你怎么能污蔑叔叔呢?”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有数。”

    苏绵冷哼一声,空下来的那只手牵着苏楠楠的手,走前故意问薛明旭:“周雪薇坐牢那么长时间,我听人说她经常被打,就这她都没有把你供出来,而是选择和苏洵望同甘共苦,你有没有去看看她啊?你猜她是想你还是想你死啊?!”

    苏绵这两句话,硬生生是让薛明旭心中憋闷。他不再拦着姐弟俩,苏绵也有心情和弟弟一起扔垃圾。

    周雪薇的事情之后五房很警惕,烤兔子肉的地方不允许外人过去,薛明旭知道这个机会错过以后再下手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

    五房今儿个的生意不错,苏洵辙专门开了个庆功宴供一家人吃饭。

    前些日子五房的饭菜出了问题,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薛明旭经常对去薛家饭店里吃饭的人闲扯,总是把话题扯到五房,饭店的头上,说无妨,饭店卖的菜品不卫生还不安全。

    他以为他掌握了全局,却不知道顾客的恐惧是有连带性的。五房的饭店是私家饭店,薛家也是如此,薛家的烤肉做的一般,不如五房初中,权衡利弊之下,大家伙儿为了安全,更多的选择则是放在了国营饭店的身上。

    有些事情是会随着时间而逐渐冲淡的,薛明旭要是聪明,就该知道,私家饭店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哪个名声臭了多少都会影响另一个。

刘家要人1

    “店里的饮品和新出的菜品卖的都不错,今天这杯酒,爸得敬给咱们家绵绵!”苏洵辙说话的功夫就把自己的酒杯拿出来,苏绵想同样喝上一口啤酒陪着他爸潇洒一回,只是还没等动作呢,就被苏明贤扯了酒杯:“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

    多好的氛围啊,苏绵苦滋滋的央求苏明贤:“下不为例,我就喝一口行不行呀?”

    “喝酒这件事儿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今天敢喝酒,明天就敢抽烟!”原则性的问题苏明贤一向不让步,他把特地熬的酸梅汤递到了苏绵的手边:“喝什么不都一样吗?就拿着酸梅汤陪你爸喝!”

    苏绵可太难了,委屈巴巴的和苏洵辙对饮了一杯。

    苏家五房还走了个酒桌文化,苏洵辙是支了个架子在家里吃火锅。

    滚滚的红油和热腾腾的白气从锅里升腾出来,被用刀切的细薄的肉片儿卷成卷,往锅里一扔,上下涮一会儿就能夹出来往嘴里塞。

    苏楠楠吃着又烫又辣的火锅高兴的直抖腿,比起他的狼吞虎咽,饭桌上的其他三个人就显得淡定优雅的多了。

    苏绵跟苏洵辙商议:“我看咱们家做好的这批娃娃喜欢的人挺多的,它受众市场大,我想着等过了这段时间多画几个样式让二伯娘和村子里一些手巧的人帮忙缝制,然后拿出去卖钱。”

    苏绵脑子里总有些奇思妙想,苏洵辙觉得他闺女最像他,聪明且好看,也不拒绝:“画图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主,有空闲的时间的话当然可以干你想干的事情!”

    “我和二伯娘商量过这件事情了。现在苏漠哥哥要在外地发展,二伯娘想给苏漠哥哥在京城那边买套房子,所以我和二伯娘说,我负责画图样,她负责带着村里的女人做娃娃,她也会入资,到时候我们五五分成!”

    亲兄弟明算账,苏绵把这件事情规划的极好,她需要像霍晓晓一样手巧的女人才能把店面开起来。

    这次的娃娃赠送也是在给以后的铺子打基础。

    苏洵辙觉得挺好的,苏绵还没等上大学呢,说不准就成了富婆了。

    五房这边言笑晏晏的,苏家大院里,刘成才母子俩知道大师们都是骗子之后特地买了补品去探望苏老太太。

    正是晚六点,苏老太太刚给房间收拾好就看见了刘家母子,两个人扭扭捏捏的从院外进来。

    对上苏老太太,两个人明显的歉意,刘老太太把手上的礼往苏老太太手上一塞,赔着笑脸:“亲家,先前的事情是我们老刘家做的不对,但我们也是被人给坑骗了。你也知道我没啥文化,这种事情我也不懂,就是人家说啥我信啥,但往后不会了!”

    苏老太太看她认错态度摆在这,就没把人堵在门外,而是让母子俩坐到了屋子里,“你知道,我家这个闺女像我,从小就是被娇生惯养大的。成才娶她的时候我就不放心,毕竟悠水乡和甜水乡离得远,我怕她在你们家里受点儿什么委屈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老姐姐,我懂你的意思。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刘家做的不地道,可我们也是被鬼迷了心窍。”刘老太太拍了拍苏老太太的手:“再加上你闺女家来我们家这么多年,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咱们都是当老人的,肯定是希望家里的孩子越多越好。”

    苏老太太没说话,刘老太太给刘成才递了个眼神,刘成才赶忙上前道:“妈,我是真的喜欢洵白,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对,但五哥他们已经打过我了,你放心,往后我肯定会对她好!”

    苏老太太摇头:“成才啊,不是我这个当妈的不信你,而是你先前也是这么说的,可你看看我闺女,在医院里养了将近一个礼拜,身子都没养好!”

    知晓苏老太太不信,刘成才赶忙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妈,你让洵白和我回家吧?只要她愿意和我回去往后,家里的钱都由她一个人管着,我要是做的不好,你让她带着钱走行不?”

    提到夫妻间财产的事情,老太太心里自然有所动摇。

    何况刘成才脸上身上都带着伤,该讨回来的苏洵辙都讨回来了,他先前也是因为牵扯到子嗣的事情才和苏洵白大打出手,现在别说夫妻了,就是亲生母女,不也有打孩子的时候吗?

    苏洵白的身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刘成才也跟老太太保证过后会去医院里检查他的身体。

    苏老太太思虑片刻,就跟刘成才说:“那你明天早点儿来苏家,我陪你去趟医院看看洵白的意思。”

    老太太松口让刘成才去看苏洵白,要真是想让这俩人离婚,就犯不着还让俩人见面,刘成才心里一喜,急忙跟着老太太道谢。

    “谢就不用了,往后你得好好对我闺女,不然别说老太太我也翻脸不认人了!”

    ****

    刘家母子跟着苏老太太来医院的时候,苏洵白还在睡觉。

    她身体受损严重,好在是苏绵每天换着花样的给她熬鱼汤喝这才让脸上的气色看着红润,皮肤也比以前更有光泽。

    刘成才来之前,心里头还是犹豫的,怕受到苏洵白的刁难,可来了以后,看着这么好看的媳妇,那心砰砰的跳着,可是激动的多了。

    苏老太太不想让闺女睡懒觉,过去把人推醒:“洵白,你婆婆和成才来看你了!你起来和人打个招呼,别睡了,像什么样子。”

    苏洵白转了个身子,她睁开眼,之前还有些模糊,大致瞧见了病房里的三个人,她动了动身子,从床上起来,冷着脸:“你们有事吗?”

    她毫无情绪的目光落在刘家母子身上,母子俩都以为苏洵白在闹小脾气,也没当回事,刘老太太开口解释道:“你看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妈没事儿就不能来探望探望你了?”

    刘成才紧随其后:“媳妇,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你还有哪里疼吗?”

    “我哪里疼你不知道吗?”苏洵白挥开刘成才伸过来的手,脸上的表情又冷又淡漠:“你们来了也正好,咱们今天就去给婚离了。”

    一句话出口,平地惊雷不外乎如此。

    别说刘家母子了,就是苏老太太都没想过她闺女能选择离婚。

    都这个岁数了还离婚,多丢人的事情啊!

    苏洵白从小就没下地干过农活,苏洵望没娶周雪薇之前,苏洵白农活大部分都是苏洵望帮忙干的,她离了婚能干啥啊?

    膝下一儿半女都没有老了,谁给她养老送终?

    都不用刘家母子俩叫嚷,苏老太太就说教她:“离婚这事儿我不同意,你再好好想想,不要在这儿耍小性子!”

    “妈,我没耍小性子!绵绵说了,我可以去五房打工,我有能力养我自己,为什么还要在刘家受委屈?”

    “什么叫来我们刘家就是受委屈,我儿子不是都认错了吗?”刘老太太不乐得听苏洵白这么说:“你也不想想你这些年在刘家,除了喝药的事情,我们哪里亏待你了?苏洵白,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啊!”

    她说完话,又把矛头对准了苏老太太:“亲家,你也得好好和你闺女说道说道!大师的事情,我和我儿子也是受害者!”

    “你们算什么受害者?打也没打在你们身上,药也没喝到你们嘴里,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刘老太太被苏洵白的伶牙俐齿气的肝疼,这要是以前,苏洵白多少顾忌这老太太长辈的身份,再加上她没本事,不干活,家里指望刘成才挣钱,多少有些屈居人下的意思在里头,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梗着脖子和母子俩吵架,谁知道老太太却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肩膀上:“够了!你看你是什么样子,成才也知道错了,他这不是过来和你道歉了吗?你好好说话!等出了院就和他回家!”

    “妈!”苏洵白心塞,刘老太太却在心里咽了一口气,想着等到了家,看她再怎么磋磨苏洵白!

    苏老太太为她闺女的脾气头疼,也知道这事该责怪刘成才,可夫妻俩以后也是要过日子的,做事儿不能做的太绝,总要留上点儿余地。

    她看苏洵白的不满意都在脸上,又伸手拧了人一下:“你和成才好好谈谈!夫妻俩要什么隔夜仇?”

    苏洵白扯着苏老太太的袖子不同意,苏老太太把她的手拉开,带着刘老太太出去打热水,屋子里只剩下刘成才和苏洵白。

    男人径直坐到了病床边的凳子上,“洵白。”

    苏洵白看了他一眼,“刘成才,离婚吧,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以后也少来医院缠着我!”

    刘成才脸色一变,生了几分恼火,直接上手去抓苏洵白的胳膊:“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哪个爷们不打女人,你别跟我在这甩脸子,我不惯你!”

    男人说着话,照理要伸胳膊抽苏洵白,只是还没等他打到苏洵白脸上,胳膊肘就被苏明贤给拉住了。

    苏明贤反手把人的胳膊别在身后,上腿就直对着刘成才的膝盖骨踹上去。

    “行啊,刘成才,你打人都打到医院里来了?”苏明贤低头看着捂着膝盖直冒冷汗的刘成才。

    正是早间,苏绵和苏明贤一起来给苏洵白送饭,看见刘成才动手,苏绵的脸色也不好,她把鱼汤放到床头,伸手拍了拍苏洵白的手背以示安抚。

    刘成才看见苏明贤,知道这小子下手狠,从地上站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往门外跑。

    苏明贤哪里能让他如意了,扯着男人的衣领子,又是一脚踹到了刘成才的小腿上,他把刘成才的脑袋按在病床上:“怎么,打我小姑姑打上瘾了?”

    刘成才支支吾吾的,原本还有些青肿的脸被按在床上疼的厉害:“没有,我没有……”

    说话的功夫,刘老太太和苏老太太从病房外进来,看着这个场景,刘老太太胆都要吓飞了:“苏明贤,你干什么!有你这样对长辈大打出手的吗?”

    苏明贤没理她,把视线放在苏老太太身上:“奶,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小姑姑的事情要按照小姑姑自己的意愿来,刘成才只会打人,你让小姑姑和他在一起,不是把小姑姑往绝路上逼吗?”

    苏老太太沉默了一下:“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苏明贤嗤笑一声,“小姑姑自己的婚姻,我是外人我不懂,那您也没牵扯其中,不如听听小姑姑自己的意思?”

    这会儿的苏洵白,还恍惚在刘成才又要动手打她的惊慌感里,什么能改,什么回去以后对她好!

    苏洵白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回去!我要离婚!妈,刘成才只会打人,你让我和他回去做什么?”

    “苏洵白,我们刘家人好言好语来给你道歉,你别登鼻上脸诋毁我儿子!”眼看着苏明贤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刘老太太惊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苏老太太也道:“明贤,你先把人放开。”

    苏明贤直视苏老太太道:“奶,你是小姑姑的母亲,明知道刘成才有暴力倾向,是个只会打女人的人渣,你怎么还能帮着他说话?”

    苏老太太哪里能想到,好好的刘成才又要打人,她慌张的看向苏洵白,苏洵白坐在病床上,除了发丝凌乱,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口,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老太太也是见到苏洵白没事但刘成才却被打了,反驳:“我儿子怎么就是个人渣了?你怎么不说苏洵白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那就得问问你儿子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毛病!自己不行还往女人身上赖,他也配叫男人?”他说着话,见刘成才挣扎,又是手上用力给了他一拳。

    苏老太太被苏明贤看了一眼,心底里发凉,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错了,她质问刘成才:“你不是说你是来道歉的吗?你又动手打了我闺女?”

刘家要人2

    刘成才被打的头脑发昏,这会儿他只会呻.吟,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老太太看见苏明贤眼里的无情,赶忙改口:“我们同意离婚!你快把人放了!”

    苏明贤:“以后也不找我小姑姑的不痛快?”

    “对!不找了!”刘老太太跺了跺脚,他们刘家有的是钱,娶什么样的漂亮媳妇儿没有?无非是他儿子喜欢苏洵白罢了。

    “你呢?”苏明贤又按了按刘成才的脑袋。

    刘成才吸了吸鼻子,“我……不找了,我也不找了。”

    苏明贤把人松开,往刘老太太的方向,一推依旧并冷着一张脸:“还不滚?”

    刘老太太怒不敢言,拉着儿子的手就跑到了门外。

    屋子里剩下的苏老太太,略带尴尬的看向苏洵白。

    别管她是什么目的,最后她闺女还是差点受了伤。

    苏老太太心里的自责忍都忍不住。

    苏绵把饭盒打开,苏洵白理了理头发:“妈,和刘家的事情就这样吧,您别担心我了,我长大了,会照顾自己,没必要非得找一个人。”

    苏洵白冲着苏老太太笑了一下。

    苏老太太眼眶一红,她不安地扯了扯衣角:“刘成才真是……哎,你好就好,你能照顾自己就好,妈就是怕你以后没人照顾。”

    “我知道,妈。”苏洵白又看了眼站在床边的苏明贤,“这次得亏了大侄子,不然我这又要……”

    “小姑姑,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苏明贤回了句,他对苏老太太总带着点偏见,也不愿意再留在屋子里和两个人相处,刘家的事情处理好之后,苏明贤就借口饭店里有事儿,带着苏绵直接离开了。

    苏洵白多少知道苏老太太和苏绵的事情,拉着她妈的手安慰:“绵绵这孩子嘴硬心软,她不恨您,只是过不去心里那关,您也别总是闷着,对身体也不好。”

    ****

    五房的生意再一次好了起来,苏洵辙和苏明贤在店里卖烤肉,苏绵有空了则是去到甜水乡的沈家,一面晒药材一面给村里的乡亲们看病。

    霍胥找到苏绵的时候,小姑娘正在给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看病,她切脉过后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声音柔和:“这是伤寒导致的爆嗽,给您开个紫菀汤的配方,回去喝上几天就能止咳。”

    小孩的母亲说了两句谢,苏绵回身给病患抓了中药,“每次煎用一副,可以配着咱们平时用的止咳偏方一起使用。”

    正是中午,送走了这两人之后,沈家大院儿就清冷了下来。

    苏绵低着头看医书,霍胥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他个高,在苏绵的书页上洒下了一片阴影,苏绵还没抬头,直接问道:“病症?”

    “心绞痛。”

    男人的声音如脆玉,如温酒,苏绵疑惑的“哎”了一声,她抬头,睁着一双杏眼,半是诧异:“您怎么也来了啊?”

    “来看病。”霍胥抬手,慢条斯理的解开袖口的扣子,把衣袖向上折叠,露出了一截白皙有力的腕部。

    苏绵不疑有他,当下伸手给霍胥切脉。

    男人身上的温度偏低,今日的日头不大,苏绵在屋外吹着冷风,指尖冰凉,竟是冻了霍胥一个寒颤。

    “我看您脉象平滑,心脏没问题啊!您心绞是怎么个疼法啊?”

    霍胥的视线从苏绵的指尖上移到小姑娘的脸上,不疾不徐道:“这会儿倒是不疼了,应该是得了种怪病。”

    苏绵对疑难杂症很感兴趣:“什么怪病?”

    “相思病。”

    苏绵:“……”

    她瞎了,霍胥说什么了?风好大,她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呢?

    眼看着苏绵一张脸越来越红,霍胥也不继续逗弄她了,指了指门外:“袁老爷子来了个电话,说是县城要成立一个研究组,京城那边调往各地了一批研究员,都是在医学上有所建树的,老爷子给你也争取了一个名额,让你跟着研究院里的老师去学习。”

    袁老爷子这两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还是苏绵拿灵液给他做了不少滋补的好东西送过去才挺了过来。

    师徒俩算是忘年交,袁老爷子就喜欢苏绵这种有悟性的孩子,就经常打电话探讨医学。

    关于苏绵治病救人的事情,袁老爷子也略知一二,医学上的事情不允许马虎,把苏绵安排到研究所里,也是她有这个本事,足够这个资格才可以进去。

    苏绵把书一合,跟着霍胥坐到了车上,“咱们现在要去哪?”

    “京城那边来的医师要在县城开个大会,我先带你去认认脸,这次来到县城的都是京城里有名望的中医,袁老爷子希望你能好好和他们探讨医术。”

    跟着有本事的人,很多时候,一句话的点拨比其他人说上百句还要有用。

    苏绵心里带着几分雀跃。

    霍胥提醒她系安全带,“这次来的李中医人不错,也是你师傅的徒弟,你多跟他交流就成。”

    去接这批研究员的是霍胥,上头已经把资料给了出来,他大体知道谁是个什么样子,委婉而含蓄的提醒苏绵该注意的事项。

    苏绵自然是记在了心里,一双手握着安全带上下乱划。

    霍胥看着好笑,问她:“就这么开心?”

    “怎么能不开心呢?学本事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只是去见几个人,霍胥觉得麻烦的事情到了小姑娘这里似乎有着数不尽的惊喜,他车开的快,两个人下车去到会议厅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到了地方,随机坐在了前三排的位置。

    后面都让县城的一些管理人员占据。

    霍胥带着苏绵坐在第五排,和前几排的医生隔开了距离,还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来了。

    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就看见一个年过60的老人,身边带着一个20来岁的女生,两个人跟在梅长春身边,从大厅外走到了屋子里。

    最先注意到苏绵和霍胥的是跟在老爷子身边的女生,她的目光扫过霍胥,晦暗不明的放在苏绵的身上,脚下的脚步顿住,不出几息就和梅长春拉开了距离。

进研究院1

    最先发现沈棠不对劲的是梅长春,他回头看了一眼,“沈医生?”

    沈棠回过神应声,她穿着便服,在外套了件白大褂,一双腿又细又长,巴掌大的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有种小家碧玉的温和感。

    梅长春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想着家里的闺女什么时候也能温婉些。

    沈棠跟上前,伸手扶着身边的老爷子。

    老爷子轻咳了一声:“看什么呢?”

    “胥爷也来了,身边跟了个姑娘。”老爷子顺着沈棠的视线看过去,入目是梳着高马尾的小姑娘,她穿着白色的小袄,虽然说是小学生坐姿,老老实实的把一双手放在腿上,腰板挺的笔直,但细看她眼尾上挑,一双杏眼含着几分春色,朱唇轻齿,对着身侧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她长得不太老实。”老爷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老人家喜欢本分孩子,像苏绵这种容貌扎眼到热火的,总觉得不会安分。

    梅长春请两个人就坐后走到了最前方正中的地方介绍:“各位前辈正午好,谢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这次的大会。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刚刚和我一起来的两位。这位是许老,京城里出了名的中医,现在就职于咱们研究院院长一职。

    在他身边的就是他的亲传弟子沈棠,也是许老的助手,协助他一起完成这次关于疾病的研究!”

    梅长春说完话,苏绵第一个在下面鼓掌。

    随后是一脸懵的在场的其他人莫名其妙的也鼓了鼓掌。

    掌声淅淅沥沥的,还没有苏绵一个人鼓掌的声音大,估摸着也是被苏绵带歪了一下又回过神这才有了现在的尴尬。

    梅长春心里对即使他工作的苏绵竖了一个大拇指,紧跟着又依次介绍了这次随行其他医生的名字,最后又道:“这次去县城火车站接你们的霍先生也一起参与进来,为咱们的研究提供帮助!”

    许老爷子上了岁数,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开完会就直接从大厅里离开。

    反倒是沈棠留在了最后,同周围的医生们说了几句话。

    许老爷子医术仅在袁老爷子之下,沈棠在医学上的造诣极高,地位上也比在场的很多人强。

    她听着一部分人的追捧,视线不着痕迹的放在霍胥身上。

    直到霍胥起身,带着苏绵往前走到了前排。

    男的清隽女的柔美,看上去登对极了,前排的几个医生眼睛都看直了。

    “这小姑娘是?”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声。

    沈棠的目光一暗,还不等回答,开口道:“胥爷,这个不是研究人员吧?这种地方,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姑娘随随便便就进来呢?”

    梅长春本想会议结束后介绍一下苏绵的身份。身为高官,他也提前知道了苏绵会加入到研究院里,只是现场的氛围却不太好,沈棠的气势凌厉:“我们这次来要执行的任务很艰巨,我不希望我工作的地方出现闲杂人等,这会影响我工作的效率,梅先生能否留心,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梅长春:“……沈小姐是不是误会了,苏小姐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到底是闺女的朋友,梅长春自动带入他是苏绵的亲爹,听人这么说闺女,心里难免就不舒服了。

    霍胥挡在苏绵面前,声线沉沉道:“苏绵是袁老爷子的徒弟,这次也被特批进研究院观摩学习,没有什么所谓的闲杂人等,单我来看,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沈小姐还需要再磨练。”

    袁老爷子是老牌医师,威望名声人脉都不差,有大医风范,他想要安排个徒弟进来轻而易举,这次随行的医生里面有几个也听到了风声,他们也很想见见袁老爷子嘴里有天赋的关门弟子,只是大家伙儿都没想到袁老爷子的徒弟竟然这么年轻,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周围的医师比苏绵大了不少,知道苏绵的身份后看苏绵都像是看自家孩子似的,对上苏绵的视线,微微笑着以示善意。

    唯有沈棠,脸色一白:“胥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胥带着苏绵径直去到了李中医的面前。

    李中医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两鬓斑白,头发稀疏,不用多说,一看就是正儿八经学医的。

    苏绵难过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想着还好有灵液给她喝着,不然她也要为了事业献发了。

    这是李中医第一次看见苏绵,往日里都是听着袁老爷子夸赞他这个关门徒弟是如何厉害的,他把怀里泡着红枣枸杞的热水杯放到桌子上,起身伸手,对着苏绵道:“你是袁老爷子的徒弟,那也是我的师妹,咱俩是一个辈分的,往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我说,别客气,能照顾的地方我都会照顾你。”

    李中医为人爽朗,一张国字脸并不突出,只是周身有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苏绵把手递上去回握,兴奋到眼睛冒小星星:“会的会的,以后我有不懂的地方都会问师兄的!”

    两个人视若无人的攀谈,霍胥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握在一起的手,拧了拧眉,婉转的对着李中医伸手。

    李中医没犹豫的把空闲出来的那只手递了上去。

    因为苏绵和霍胥方向的不一致,导致里中医来了一个交叉胳膊握手法。

    李中医:“……”QAQ他好难。

    霍胥:“……”我好像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苏绵:“……”他们两个一定是嫌弃我碍事了!

    三个人默默的各自抽回了自己的手缓解尴尬。

    上头这次之所以在各地下派医生,是为了研制疫苗,以及对小儿麻痹症等各种疾病更近一步的治疗手段,这算是一个细散的任务,每组领到的任务都不一样。

    比起其他地区的研究员,这次跟着许老爷子一起出来工作的这批研究员就显得幸运多了。毕竟是大师亲自指导,说句再确切的,在京城靠着中医博得一席之地的那手底下还跟着不少读完博留过洋回来给他当小秘书的。

进研究院2

    苏绵认了人,照理在研究院就跟着李中医一起工作了。

    许老爷子走得早,剩下的事情都要由沈棠这个做徒弟的往下分配。

    大家伙儿都坐在凳子上,沈棠拿着个黑皮的本子,悠悠开口道:“我和我师傅分别负责了两个板块,我师傅主要负责新型疫苗的研制,而我则是负责对小儿麻痹症的跟进。不过前辈们也知道,我是个新人,论起眼界和本事都不如前辈们,所以我想趁这次的机会多下县城走访。”

    “应该走访,只有确切了解到了病患的身体健康和心里健康才有利于疾病的治疗。”

    沈棠抿唇笑了笑,梅长春问:“沈医生刚来县城,并不熟悉地形,是否需要给您安排个人陪同?”

    沈棠翻了翻手上的黑色笔记本:“我师傅的意思是想让胥爷协助一下我。胥爷的本事摆在这,有他在,想必这件事情会更加顺利。”

    霍胥拧了拧眉。

    梅长春往他身上看了眼,“既然霍先生也是研究院的一员,那……”

    “不方便,”霍胥直言:“我不是本地人,对路况不熟。”

    沈棠脸色一暗,她僵硬着身体,提醒道:“可您在县城生活了四年!”

    霍胥抬了抬眼皮:“我这四年来生活不能自理,自然也理不了别人的。”

    对上苏绵诧异的表情,男人抬手把她的小脑袋按下去,继续道:“沈小姐可以找别人帮忙带路。不要因为我拖了进度。”

    沈棠的表情很难看,眼前这个男人的冷漠太不留情面,又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

    梅长春看着现场的气氛凝结,赶忙打圆场:“霍先生事情多,平日里我们请他开个会都找不到人。这样吧,我派别的工作人员给沈医生,不会耽误沈医生的进度。”

    沈棠顺着台阶往下走,勉强点了点头,继而又把目光移到了苏绵的身上,“我听袁老前辈说过,他的关门弟子医术高明,医学上的事情袁老爷子从不夸大,苏小姐,既然你是来研究院临摹学习的,不如来我这组一起研究动手参与进来,咱们岁数相仿,相比李医生那边显然更有共同话题。”

    沈棠对苏绵有敌意,她说话的时候虽说是笑着的,但苏绵还是能感觉到她情绪上微妙的变化。

    苏绵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

    照理来说苏绵应该拒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她想到沈棠负责的是小儿麻痹症这一板块,还是有些心动。

    梅长春带着几分忧虑:“绵绵过几天会开学,不如就让她跟着李医生打打下手吧。如果跟着你一起搞研究的话,任务量太大,会影响她学习吧?”

    沈棠撇了眼苏绵说:“梅先生,你也知道苏绵是他师傅托关系走后门送到研究院的,既然人都来了,现在组织上需要她工作,她也应该好好配合而不是特殊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况且要只是高中生的话,苏小姐这么聪明,不会因为几天假就考不上好大学吧?”

    梅长春觉得沈棠对苏绵有种莫名的敌意,单听她说出来的话,拖关系走后门,特殊化,好像苏绵要是不答应,还顺带的砸了袁老爷子的招牌一样。

    大家伙的视线都放在了苏绵的身上。

    霍胥同样听了出来,直言道:“在场这么多的医生,难道只差苏绵这一个?她还是学生,学业为主。进出研究院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工作,让她跟着李中医打下手学习就可以了。”

    可沈棠却摇了摇头:“她是学生不假,但她同样加入了研究院,既然如此就必须要遵守我们的规矩,服从安排,袁老爷子已经给她开了个后门,苏小姐的实力我们不清楚,本就不能服众,要再是这种不认真的态度,这对医学研究就是一种侮辱!前辈们说是不是?”

    是不是的,在座的医生也不可能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他们这批医生都在袁老爷子的讲座上听过课,受过袁老爷子的恩惠,现在帮着带带老爷子的徒弟不过举手之劳,至于专业研究,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并不希望苏绵能够直接加入进来,一来是医学研究艰苦苏绵岁数小,二来是他们并不认为苏绵能够比这里任何一个中医出色。

    沈棠还想说些什么,苏绵打断她:“既然沈医生不嫌我累赘,我本身对小儿麻痹症就感兴趣,是愿意加入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分配好组别之后没什么事儿,医生们都散开了。

    霍胥跟着梅长春去隔壁谈话,让苏绵等他。

    李中医特地给苏绵递了一张纸:“师兄刚给你画了一下我宿舍的路线草图,你要有事可以来找我!”

    苏绵看了眼蜈蚣爬一样的曲曲扭扭的草图,嘴角一抽,委婉含蓄的跟李医生要了个电话号码记在纸上李医生这才下去休息。

    这次开会的地方选在县城文化院的大厅,会议结束后有专门打扫卫生的阿姨进来收拾,苏绵怕等在屋子里影响阿姨工作,赶忙也往外走。

    苏绵倒是打算在屋外等霍胥,京城里来的一众医师都已经离开,沈棠这才走到了苏绵面前,她嘴角噙着得体的笑,“苏小姐是在等胥爷吗?”

    苏绵“嗯”了一声。

    她没有攀谈的心思,沈棠却并不在意,继续道:“苏小姐和胥爷认识多久了?我认识胥爷那年才六岁,这岁月不饶人,一转眼十六年就过去。”

    苏绵表情淡淡,没弄懂沈棠的意思,想了半天,干巴巴道:“四年。”

    沈棠透过门缝看向屋内的男人,他俊郎挺拔,气度翩翩,“我哥哥当年和胥爷做生意,因为胥爷的关系丢了一条命,胥爷欠我哥哥良多。”

    所以——

    苏绵豁然大悟:“你恨霍胥!”然后刻意针对和他站在一起的我!

    后面那半句话苏绵没说口,可沈棠莫名就懂了她的意思。

    苏绵有种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骄傲。

    沈棠的表情一僵,她仔细打量苏绵的表情,只见小姑娘一双杏眼清澈,不见任何算计,也不知道是真的单纯,还是在这里不懂装懂!

    沈棠直了直腰板,一贯的优雅有礼,她也不卖关子了,开口道:“你这种小地方的姑娘可能不清楚京城霍家是个什么概念,霍太太极其讲究门第观念。你还年轻,应该洁身自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学习才是主要,不要成日妄想走捷径,省的到头来鸡飞蛋打,连哭都来不及!”

    沈棠的话,可以说是十分的直白了,苏绵这下想不懂都难,她收敛了和气,淡淡道:“沈小姐是医生,又是许老爷子的徒弟,你是从大地方来的,心性应该更广,这样恶意揣测一个女孩子,恐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

    沈棠就看不惯现在的小姑娘,又当又立,人都凑上去了,还在这里装无辜,小地方养出来的孩子,仗着有几分漂亮就不知天高地厚。

    她鄙夷的目光把苏绵从头扫到脚,对苏绵一般的家境表示不屑,忍不住撕开了虚伪,声音冰冷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你这种小姑娘,我见的多了,跟在胥爷身边,心里一定洋洋得意呢吧?我也是好心提醒,胥爷以后也是要回京城的,你一个学习不好家境一般的小姑娘和他在一起能有什么未来?你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苏·学习不好·家境一般·绵:“???”

    在?

    给您背个九九乘法表,表演一下什么叫倒背如流您才能知道什么叫做藏拙吗?

    我长得是很痴呆吗?!

    苏绵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棠:“我不认为我喜欢谁还需要管我配不配,这是我和我喜欢的人两个人的事情。反倒是沈小姐你说了这么多,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提醒我呢?”

    “你——!”沈棠没想到苏绵说话这么扎心,什么叫以什么身份来提醒她,就看霍胥今天在大厅对她的态度,她还能说她以什么身份什么?

    沈棠气的心肝都疼,苏绵这么说她,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动手冲动道:“你别管我是什么身份和你说的这些话,就你这看见有钱人就帖的模样我就不喜欢,也不知道袁老爷子怎么认了你这种人当徒弟!我和胥爷认识这么多年,他洁身自好,周围可从来不留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你要是实相——”

    “这就不劳你关心了。”打断沈棠的话,正对着这个人的方向,苏绵也生了怒气。

    既然沈棠这么说,那就不能怪她不客气了!

    ——

    霍胥和梅长春谈的是县城下年要盖的商业城的事情。

    他来了屋子里,梅长春把所有的计划单都给摆了上去。

    霍胥不是执行者,也不能批准这件事情,但他能力摆在这里,梅长春执意要盖商业楼,加快县城里经济的发展,吃来想去就让霍胥帮忙看看计划书有没有说服力。

    两个人简单谈了两句,梅长春急着标注计划书上的问题,就坐在桌椅那里划改。

苏绵戏精1

    梅长春不好耽误霍胥太长时间,霍胥说完刚起身走到门边要拉开门,就听见隔着一个木门,小姑娘甜腻腻的声音:“本来嘛,我也没想过一直霸占着霍胥哥哥身边的位置。但你说完他的好,我这心里啊,途生后悔!原来我对他真是百般不舍,千般依恋!沈小姐,你十六年下来感情没扑腾出来一点水花,可我和霍胥哥哥这四年多下来,彼此的感情已经是质的飞跃,量的提升。我还得感谢沈小姐,如果不是沈小姐今日一番话,我哪能大彻大悟我早已爱以深入骨髓?!”

    苏绵扭扭捏捏的扯着衣摆,娇滴滴道:“他这么好,有钱,有权,有颜,还洁身自好!我心里的声音告诉我,我根本离不开他!我有信心和他白头偕老!就算他的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看不起我身无分文,学习成绩也不好,但我会和霍胥哥哥一起面对,毕竟我要嫁的是他,不是他的妈妈~”

    苏绵都能听见她自己矫揉做作的动静,只差点就当着沈棠的面给自己一个巴掌。

    苏绵,你变了!!!你不干净了!!!

    你实在太做作了!!!

    门里的霍胥:“???”小姑娘为什么忽然这么热情奔放了?

    苏绵的霍胥哥哥叫的百转千回的,她的视线飞快的略过沈棠。

    女人清秀的五官扭曲龟裂,出挑的气质都蒙了层灰。

    苏绵打量完,估摸着霍胥也快出来了,轻轻咳了一声,最后嗲嗲道:“沈小姐,你懂了吗?”

    站在苏绵对面的沈棠震惊了,她没办法相信苏绵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什么图胥爷洁身自好,分明就是馋人家身子了,下作!!!

    沈棠感觉她要被气的脑溢血了,指着苏绵:“你!你和外面明码标价出去卖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苏绵眨眨眼:“哎?难道沈小姐不想把自己卖给霍胥哥哥吗?”

    沈棠:“!!!”她想!她怎么不想?!

    霍胥是京城名流之首,贵中之贵,身价不可估量,这要是换一个男人,沈棠都不会这么热脸贴人冷屁/股,还很着个小姑娘掰扯,可事关霍胥,她喜欢他十六年,就像苏绵说的,连个水花都没扑腾出来,要不是她哥哥为了霍胥死了,只怕霍胥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沈棠不喜欢苏绵,不单是因为苏绵破例可以跟在霍胥身边,也是因为当年她想拜袁老爷子为师,袁老爷子却没有收她。

    这么一对比,她一个大小姐,还不是苏绵这种小地方出来的平头老百姓!

    苏绵惋惜的叹了口气:“也难为沈小姐替我考虑这么多,我虽然没本事,可我眼光好,相信我嫁给霍胥哥哥以后,很快就会很有钱啦!”

    沈棠:“???”

    把拜金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要脸吗?

    苏绵笑眯了一双眼睛,“沈小姐,你不会因为我莽撞的真心话在研究院针对我吧?”

    要么怎么说女人看女人永远比男人看女人准,苏绵这话一出来,沈棠的冷笑就足以证明一切。

    沈棠对苏绵不满意,这可不是苏绵光忍着不反击她就能不针对苏绵的。

    只要霍胥跟苏绵在一起,沈棠心里的嫉妒啊,恨啊,很快就会席卷,她不可能对着霍胥怎样,但对付苏绵,那是不需要有任何顾及的。

    苏绵就跟看不懂一样装傻,甚至伸手握住了沈棠的手:“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好的,要不是你先前的提醒,我哪里知道霍家这么有钱呢?往后我嫁过去了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沈棠的表情更难看了,在苏绵以为她要甩开她的手斥责她的时候,只见沈棠红了一双眼,委屈又无助:“苏小姐,你不喜欢我就罢了,胥爷是真心对你好的,你怎么能只爱他的钱呢?”

    苏绵:“???”

    苏绵疑惑了一瞬间,下一秒,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缓缓的转头,只是那么一眼,苏绵迅速的把头转了回去。

    霍胥,就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

    沈棠心里幸灾乐祸,在霍胥面前,也只能努力压制着嘴角的笑意。

    这天底下能有哪个男人忍受的了自己的女人爱自己的钱胜过爱自己呢?

    沈棠看着苏绵惶然无措的表情得意极了。

    苏绵确实是慌了。

    不是为了前一句话,而是不确定霍胥到底听了几句话!!!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了?都听见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

    苏绵松开沈棠的手,把一双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棠疑惑:“苏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苏绵大义凛然道:“我杀我自己!!!”

    她不配活着,嘤嘤嘤!

    沈棠还没等骂苏绵有病,紧跟着就听见了霍胥的笑声,男人无奈的上前拉开了苏绵架在脖子上的手,见小姑娘生无可恋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的,“不是说喜欢我的钱?你要是没了,怎么和我白头偕老?”

    啊!白头偕老都听见了!

    苏绵虚的要昏迷,她用力掐住了自己的人中,哆哆嗦嗦道:“您还听见什么了?没事,我自救的措施很齐全,您放心大胆的说,我承受的来!”

    “也没听什么,”苏绵刚松一口气,就听见霍胥不经考虑道:“无非就是什么质的飞跃量的提升,爱的深入骨髓。”

    苏绵:“!!!”

    这叫没听什么?这不是都听见了吗?!

    苏绵放弃挣扎,不掐人中了,左右乱看。

    霍胥按了按她的小脑袋:“做什么?”

    苏绵:“找手术刀。”

    她哭唧唧:“我想走的干净利索点!”

    这个美丽的世界不该被她污染!

    霍胥叹了口气:“乖,我妈妈会很喜欢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苏绵:“……”不,素未谋面,你妈妈没有给我压力,我在你面前作死倒是很给自己压力。

    苏绵眼前发黑,顾不得男女之别,死死抓着霍胥的手,像是死前最后的挣扎:“霍老师,您信鬼神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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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福气包介绍:
【年代+团宠】苏家大房不想养苏绵了,他们说苏绵是个祸害精,把人赶到了五房自生自灭。
苏绵冷笑,决定和大房死磕到底。
可实际上,不等她出手,隔天把苏绵赶出家门的苏蕙就摔断了腿。
那个成日里骂她是祸害的亲妈也闪了腰。
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五房被祸祸的日子非但没来,还传出了苏五成了万元户的大消息。
苏蕙傻眼了,苏绵她妈看着越来越苦的日子也后悔了。
大伙儿都说,谁要是娶了苏五家的闺女,那可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
村里的小伙儿子们跃跃欲试。
苏绵看着身边眉眼冷戾的男人:“小哥哥你听我解释!我对他们真的没想法!”
一众哥哥:妹妹别解释!妹妹不要他!我们养妹妹!
霍胥:……
苏绵摊手,过继后各路大佬暗搓搓都想把我拐回家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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