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新天大陆，
大虞王朝西南，
陈江府一中所在，
在校园的某个亭子中，
即便此刻是午休时间，
秦歌也还是抱着一本名为《太上经》的书籍在仔细的研读着，在一点一点的揣摩着其中最细微的知识点。
这是五天后的高考必考的科目。
从三十年前开始，大虞王朝的高考便在原来只考修炼之道的基础上增加了代表文科的太上经一科。
且太上经一科一出现在高考中，便强势占据了高考总分七百五十分中的四百五十分！
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
从三十年前开始，大虞王朝的高考，就是得太上者得天下！
也因此，秦歌这种本身修炼资质平庸的人，才有了高考争锋的希望。
甚至于，三年前他在太上经一科拿到第一次满分之后，还被调到了重点班，甚至还享受着一份高达每年一百灵石的奖学金。
可以说，太上经是他能有今天的原因，也是他未来能走多远的根基，所以他无时无刻的不在研读。
就在此时，
远处一个学校的护卫武者穿穿了人群。
护卫武者迅速跑了过来，看着亭子里的秦歌他有些羡慕和敬佩，只要不出意外，这位出生平民的秦歌同学必定会考入京城四大学宫，他的未来必将前途无量。
想着这些，他停在亭子外，带着小心的喊道：“秦歌同学，校长让你赶紧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秦歌合上书本，微微疑惑：“什么事儿？”
护卫武者微微一滞。
他一个跑腿儿的，能知道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很是华贵的学生从远处看似缓慢实则速度极快的走了过来。
秦歌微微皱眉。
这是秦歌曾经在普通班的土豪同学谭喜坤。
但他跟这位土豪同学关系一般。
此时，
谭喜坤走了过来，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而后开口道：“秦歌，我可能要欢迎你回到咱们普通班的怀抱了！”
秦歌微微皱眉：“笑话！”
要知道，校园之内首重成绩，成绩好便是校长的亲儿子！
成绩好就必入重点班！
谭喜坤微微摇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笑话，但据说是前线告急，皇帝陛下与六部商议之后，决定废除高考科目太上经！”
“从五天后的这一届高考开始，就再也不考太上经了！”
谭喜坤微微靠近：“你说，不考太上经之后，你这种修炼资质平庸的人，你这种连学院都未必能考上的人，还能呆在重点班吗？”
“你觉得，学校会不在乎学宫录取率吗？”
如同晴天霹雳在脑海中炸响。
秦歌微微一顿。
如果真是如此……
很可能就是如此！
内心的恐慌开始蔓延，
但他又迅速压抑了心底的波动：“你只管吹牛，反正吹牛又不犯法！”
谭喜坤无奈摊手：“我至于骗你吗？”
“我谭喜坤可是陈江府第一大家族未来的家主，我犯得着骗你个穷小子？！”
“告诉你，这是我爹昨天从太守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学校今天也该公布这件事了！”
“我只是欣赏你，所以好心提前来通知你一下。”
“免得到时候你接受不了事实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到时候，不只是前途，你怕是小命儿都难保……”
秦歌彻底愣住。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谭喜坤，紧紧的盯着谭喜坤的眼睛。
不像是说谎！
而且其中竟然有某种真诚？
再联系上之前的护卫武者通传的——校长让他赶紧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校长突然让他过去和太上经作废以及他要被退出重点班，这三件事似乎能够完美的衔接在一起！
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如果真的是太上经作废的话……他的现在和未来……
想到这里，秦歌再也管不了其他。
但他依然压制住了内心的崩溃，他要去问个明白，要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谢！”
对着谭喜坤道了一声谢，秦歌直接就朝着校长办公室缓步走去。
也就在同时，
他脑海中响彻起了一道奇怪的冰冷至极的声音。
“叮咚！”
“处变不惊！”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临大事而有静气！”
“恭喜！阁下完全符合轮回殿的要求！”
“轮回殿将植入阁下灵魂！”
“请注意！轮回殿即刻开始植入宿主灵魂，请宿主在植入过程中不要产生任何抗拒意志！”
秦歌微微一愣。
什么玩意儿？
方才他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推测思考，根本没注意那冰冷的声音说了什么。
甚至此时回忆起来也就仿佛一种模糊至极的幻听一般。
稍等了片刻，在没能察觉到有任何其他变化，也没有后续的奇怪声音之后。
他便以为那真的只是自己幻听了，当即更是心焦火燎的继续朝着校长办公室跑去。
…………
校长办公室，
秦歌气喘吁吁的敲门。
杨校长和班主任柳老师以及高三年级的其他几个班的班主任都在。
看到这个阵仗，再结合刚刚谭喜坤所说，秦歌心底不详的预感越发剧烈起来
正在此时，杨校长看了过来：“同学，请进！”
秦歌僵硬的点头，而后急速走进去。
班主任柳仙元转头看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来，这边坐！”
秦歌摇头，依然站着。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是静默了下来。
他本以为他能争辩一些什么的，但现在才发现，他原来什么都争辩不了。
他只能等结果！
杨校长这才开口道：“秦歌同学，学校现在才发现你家里真的是特别特别的困难。”
“所以，经过跟诸位老师商议之后，学校想单独一次性的补助你一千枚灵石！”
一千灵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歌微微惊讶的同时，心底已经真正的相信了谭喜坤之前所说的。
高考，真的已经不考太上经了！
否则，
学校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一千灵石这么大的一笔巨款？
要知道，
他姐姐为了供他上学，去佣兵团那种刀头舔血的地方，近乎卖命一般的工作，一个月也就能挣到四五百灵石而已。
那可是在拿命换钱啊！
可现在，学校要就这么无缘无故的给他一千灵石？
给他相当于她姐姐去搏命两次才能赚到的巨款？
甚至于不难猜出，校长此刻的想法大约就是想让他先拿了这笔灵石，那就不好拒绝之后学校对他的安排了……
“老师！人穷志不短，无功不受禄！”
“我不要！”
他在反抗！
但话出口的一瞬，他又有些后悔。
如果高考真的不考太上经了的话，他赖在重点班就能考上学宫吗？
不可能的！
不是重点班学子可以必定考上学宫，而是能考上学宫的才可以是重点班学子。
相比之下，反倒是一千枚灵石更实惠。
但，不甘心啊！
听到秦歌的话语，班主任柳仙元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急切。
随即他的脸板了起来：“秦歌同学，你要知道，这是学校对你的关爱，这不是禄！”
“这是爱！”
“你今年十七，也算是成年人了，可不能再任性了，你更要懂得为你的家人考虑。”
秦歌沉默了下去。
随即，
他点头：“谢谢校长！”
柳仙元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好孩子嘛！”
但紧接着，他的话锋一转：“但作为交换……你要退出重点班，重新选择一个普通班就读。”
“否则难以让重点班的其他学生服气。”
“毕竟，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有得就必有舍！”
听着这话，秦歌满心苦涩。
他低着头：“可当初……是你们用一年一百灵石的奖学金将我调进重点班的啊！”
“当时我是不想来的……可现在……”
“一百？！”
杨校长失声惊呼，更是立马就吹胡子瞪眼的朝着柳仙元看过去。
柳仙元神色一片漆黑。
他万万没料到，真的万万没料到！
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东窗事发……
周围其他老师也是猛然朝着柳仙元看了过去，眼中皆是微微惊讶。
秦歌也醒悟过来了。
感情那每年一百灵石的奖学金都是被剥削过的。
亏他还曾经对柳仙元感恩戴德。
呵呵！
柳仙元怒视了四周除了校长之外的人一圈，这才转头看向秦歌，阴测测的道：“那我也干脆跟你实话实说了！”
“礼部的命令刚刚传到学校，高考已经不考太上经了！你拿着一千灵石去普通班，对你对我，以及对学校都好！”
“但你要是死活赖在重点班的话，对我们、对学校都不好！”
“而对我们、对学校不好的话，那对你就只能更不好了！”
咄咄逼人！
更有杀气升腾！
其余老师和校长都在旁观！
没有一个仗义执言的人，也没有一个去追究柳仙元的贪污之责。
秦歌只觉得冷。
甚至觉得恐怖！
觉得无处可依！
这个曾经和蔼可亲的班主任，这个曾经让他感恩戴德的柳老师，在此刻让他明白，以往都是假象。
内心的那种错愕，在一瞬间侵蚀内心。
但却没有让他沉沦畏惧，反而让他的心志在一瞬间几乎彻底成熟。
或许也真的是临大事而有静气。
秦歌此刻反而彻底平静了下来。
无数念头迅速转动起来。
很明显，柳仙元对他动了杀心！
要知道，
如今可不是史书记载里的和平年代！
如今是妖魔肆虐的乱世！
乱世之中死上个把人，谁会关心？
尤其是，
按照礼部的规则，学子突然死亡导致高考不能参与，就不会在计算学宫录取率的时候将那意外死亡的学生计算进去了……
死掉的学生不是学生！
这也是一种不影响学校的方式，甚至比花钱让他退出重点班更简单有效。
所以，如果不乖乖的听话，不乖乖的拿钱走人，是会死的！
是会死得悄无声息的！
甚至有可能牵连到姐姐！
秦歌心底微微一叹。
那就乖乖听话，拿钱走人吧。
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却就在同时，
秦歌脑海中再度响起了之前的那种幻听一般的冰冷声音。
“恭喜宿主！轮回殿植入完成！”
“奖励宿主200功德！”
“宿主可以开始进行轮回了！”
“宿主若还有疑问，请尽快询问，三十秒后，智能三号将彻底离开，在智能三号离开后，一切疑问只能宿主自行摸索！”
原来之前不是幻听！
那这是什么？
秦歌微微一顿，却脱口而出：“轮回殿是什么？”
“六道轮回吗？”
“功德又是什么？轮回怎么进行？”
随着秦歌蹦出这一连串的莫名话语，校长等人彻底顿住，一个个的满脸懵比。
与之同时，
秦歌脑海中传来冰冷的回复，
“回禀宿主！轮回殿乃是六道轮回崩溃之后的核心所在，其中有六道存在，可以选择六道进入轮回，轮回之后，宿主将获得轮回之中的一切！”
“功德则是斩杀妖魔可以获取的神秘能量，另外轮回符等各种开启轮回的道具也需要以功德购买！”
“可以说功德是根本！请宿主勤奋赚取功德！”
“请问宿主，还有别的疑惑吗？”
可以继承轮回之中的一切？
这意思是说……如果轮回之中是丹师的话……那他就能继承其中的一切，也会成为一名丹师？
“是的！宿主！”
秦歌神色间微微一喜。
成了丹师的话，那考上四大学宫岂不是妥妥的了？
到时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秦歌同时也发现原来只需要心理默想问题，这个冰冷的声音也会回答自己。
想到这里，他骤然抬头朝着校长等人看去。
他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声，意识到那些话语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隐患，可能会暴露这所谓的轮回殿。
而轮回殿这等宝物一旦暴露，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陡然紧张起来。
但换位思考之下，要是他听见别人突然的蹦出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他会真的将之放在心上吗？
除非有人真的知道轮回殿这个东西，否则任何人都只会当他刚刚是在说胡话！
当即，
忧虑尽去，喜悦和激动以及迫不及待在心底缭绕。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六道
他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声，意识到那些话语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隐患，可能会暴露这所谓的轮回殿。
而轮回殿这等宝物一旦暴露，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陡然紧张起来。
但换位思考之下，要是他听见别人突然的蹦出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他会真的将之放在心上吗？
除非有人真的知道轮回殿这个东西，否则任何人都只会当他刚刚是在说胡话！
当即，
忧虑尽去，喜悦和激动以及迫不及待在心底缭绕。
秦歌继续在心底默默的询问起一些疑惑，例如怎么开启轮回，例如怎么购买轮回符等等……
与之同时，
柳仙元满脸嫌弃道：“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莫非是嫌一千灵石少了？”
秦歌充耳不闻，依然在跟脑海中的冰冷声音交流。
校长却直接开口道：“这样吧，以往三年，每年都少给了秦歌同学四百灵石，三年就是一千二百灵石……”
校长直视着秦歌：“学校总共给你两千二百灵石，退出重点班，去普通班！”
说着，校长挥了挥手，他的储物戒指微微闪过光芒，一堆灵石便出现在了地面。
两千二百灵石直接堆成了小山。
幽蓝色的光芒刺目至极。
周围的老师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恰逢此时，时间到了，那个自称智能三号的东西好像真的走了。
秦歌回过神来，面对的就是这刺目的灵石光芒。
他微微一愣。
这都是早就准备好了啊！
而且是用的这种视觉冲击力极大的灵石来支付给他这种穷小子，而不是用灵石卡！
其心可诛！
但这同时也代表着这个地方，就真的不再值得任何留念了。
而且……
通过学校的这一举动，秦歌看到了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当即，
秦歌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如果校长愿意再给我两千灵石，我不止退出重点班，我愿意立刻退学，立刻退出一中，连一中的普通班都不拖累半点！”
随着秦歌这句话出口，
那些一直跟不存在一样的普通班班主任们，陡然提神朝着秦歌看过来，而后又朝着校长看过去。
普通班的各种录取率是不会影响学校的，但却会影响普通班的班主任和各个老师的评级啊！
而评级就是老师们的前途！
这由不得他们不关心！
校长微微一顿。
“行！”
当即，他的储物戒指再次闪现光华。
又是两千枚灵石出现。
没有半点挽留，甚至连客套都没有！
而是直接就给灵石了！
秦歌心底苦笑。
要价低了啊！
否则他怎么可能直接拿出灵石来？
自己的要价居然没达到对方心理预期？
果然是出身太低，不了解行情啊！
同时，柳仙元迫不及待的从旁边柜子里翻找出了一枚卡片：“这就解除就读契约吧！”
这是秦歌入学时签订的契约卡片。
能这么快就从一千多学生的契约卡片中找出来，看来这也是早就有准备的了……
秦歌不再犹豫丝毫，咬破手指。
滴血在那枚卡片上。
他静静的扫视过在场的十几人，仿佛气话一样：“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柳仙元则嘴脸一变：“阴阳怪气什么呢？一中不接受任何校外人员入校，烦请在一刻钟内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血液融入卡片，卡片消融消散。
从此刻起，秦歌就不再是一中学生了。
秦歌抱着大箱子回到了家里。
家在城郊，家徒四壁。
家里曾经那些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卖了供他上学了。
更是在他第一次太上经拿到满分四百五十分，在他展现出有着问道四大学宫的潜力的时候，他姐姐历月池就毅然决然的跟着佣兵团去刀头舔血了。
默默的看着箱子中的书籍以及那去了一趟银行之后换回来的晶莹剔透的灵石卡。
结束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中的学生了。
一中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目前的他，因为解除了就读契约，也算是暂时失去了高考的资格。
但，
只要真的有着能够考上学宫的实力的话，就有的是学校要他，有的是学校帮他迅速报名高考。
甚至于还会有学校倒贴钱要他！
这就是他直接要求退学的原因。
这也是他看到的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在退学的时候再敲诈一点灵石，然后等他有了绝对考取学宫的实力之后，再以那份实力去其他学校敲诈一笔灵石……
当即，
秦歌将一箱子书收拾好，再贴身藏好了灵石卡，这才回到了卧室。
按照跟智能三号之间沟通了解的方式，闭上双眼，
随着双眼紧闭，轮回殿在他的眼前显现出来。
这是一座似乎存在于他脑海中的黑色宫殿。
宫殿气势恢宏，令人看上一眼便为之震撼莫名。
而随着宫殿的大门打开，其中红蓝色光芒相互交织。
在两种光芒之间，六个巨大的漩涡出现。
人间道！
饿鬼道！
畜生道！
地狱道！
修罗道！
天人道！
这是在看见六个漩涡便福至心灵一般浮现在他认知之中的名称。
这是神话传说中的六道轮回！
秦歌静静的看着这波澜壮阔的画面，心底的兴奋越发剧烈起来。
他深呼吸了片刻，而后才默念：购买！
随着默念，
他的眼前突兀的出现了奇怪的画面。
画面之中有着无数令牌模样的东西，也有着一份符箓般的存在。
符箓是轮回符。
轮回符：开启轮回之必须，售价：一百功德一枚。
令牌则密密麻麻的无穷无尽：
一品丹师轮回令：使用后必定轮回为一品丹师，售价：一百功德！
一品阵法师轮回令：使用后必定轮回为一品阵法师，售价：一百功德！
一品剑师轮回令……
一品符师轮回令……
一品结界师轮回令……
一品封印师轮回令……
一品驯兽师轮回令……
一品……
…………
而后是二品的。
二品丹师轮回令：使用后必定轮回为二品丹师，售价二百功德！注：须以一品丹师为前置。
二品……
而后是三品轮回令，四品轮回令。
一直到九品的各种职业的轮回令，每高一品，所需功德递加一百。
秦歌以为到九品就结束了。
毕竟圣级可不是能够投机取巧的果位！
但继续下滑了许久后，
眼中九品的字眼突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突兀的圣品字样！
圣品丹师轮回令：使用后必定轮回为圣品丹师，售价九千功德！注，须以九品丹师为前置！
圣品阵法师轮回令……
圣品符师轮回令……
圣品……
圣？！
连圣这种级别都可以靠着这轮回殿近乎投机取巧达到的吗？
秦歌是真正的惊讶了。
也就是说，
哪怕他修炼资质的确很垃圾，他也能靠着这莫名出现在脑海中的轮回殿，在未来成为圣级职业的存在！
成为有着圣人称号的存在！
他将成为连大虞王朝皇帝陛下看见了都要礼让七分的圣人！
他的未来……光明无限！
不对！
岂止是光明无限？
而是只要一直轮回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全职业圣级的存在。
他会成为新天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全职圣者！
他更是会成为全知全能！
想到这里，秦歌心潮彭拜到了极点。
但他又迅速冷静了下来。
单单一枚圣品轮回令可就是要九千功德才能购买的！
再加上需要前置九品相应职业，就总共需要九千九百外加十张轮回符。
也就是总共需要一万零九百功德才能让单个职业成就圣级。
而想成为全知全能……
那真的是极为遥远的事情了。
要知道，现在的他只有两百功德！
开启轮回的话……扣除必须的一张轮回符之后，他只能剩下一百功德。
剩下的那一百功德要么留着第二次轮回，要么就是购买一枚一品职业的轮回令。
不！
是必须购买职业轮回令！
不然高考有很大概率失败。
毕竟完全随机轮回的话，或许轮回根本就不会出现高考要考的那些职业，甚至有可能出现商人、清洁工等等这些凡俗职业……
那，
剩下的一百功德，用来换取什么职业的轮回令呢？
虽然不管换取什么职业，只要轮回结束成为一品，他就可以完美的通过高考。
毕竟，高考规定过，在修炼之道之上，如果选择职业考核的话，不管任何职业，只要达到准一品就是直接满分，而他却可能直接达到正式一品！
高考已经不再是压力了！
可到底什么职业才更适合此刻的他呢？
选择什么职业的性价比最高呢？
秦歌仔细思索起来。
许久后，
他确定了。
丹师！
丹师才是最适合现在的他的职业！
不说在大虞王朝，丹药是最稀缺的东西，最容易卖出去，最能赚钱，最能缓解自家的经济问题。
就说那些能够弥补提高修炼资质的宝物大多是丹药就对了。
毕竟，
职业是职业！
但归根结底，最为根本的却是修为！
而修为受限于资质！
他的修炼资质真的一塌糊涂。
所以他需要解决自身修炼资质平庸的问题。
而丹师就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其一，丹师赚钱快，可以选择在赚取大量灵石之后，通过花钱去够买提升资质的丹药或者宝物。
其二，丹师也可以自己炼制能够提升资质的丹药。
这是最适合秦歌的！
也是性价比最高的职业！
打定主意之后，
秦歌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便直接兑换了一枚轮回符和一枚丹师轮回令。
他朝着轮回殿中看过去。
在天人道的时候，没有反应，修罗道也是，直到到了人间道的漩涡之后，
轮回符和丹师轮回令同时在他手中炸开，两者消融成了一种奇怪的漆黑如墨的流光。
那流光陡然炸开一般，朝着秦歌席卷过来。
一片漆黑之后，在秦歌惊恐之际，他感觉到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
而后，
仿佛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被切割了一般。
好像脑海中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窃取了一般……
与之同时，
一缕透明的东西被那黑色流光裹挟着涌入了人间道的漩涡之中。
秦歌能够很清楚的从那一缕透明的东西上感受到同源的气息。
似乎那就是他，他就是那一缕透明！
而后，一切恢复平静。
秦歌左右看了看。
他还在轮回殿中！
这……
这就结束了？
这就算是开启轮回了？
还是说这是开启失败了？
有开启轮回失败的说法吗？
秦歌默然不解。
就在同时，在人间道漩涡上面突然浮现了一条进度条一样的黑色光芒。
那上面显示着数字和文字：23小时59分59秒！
一眨眼，就又变成了23小时59分58秒！
并且在继续减少着！
且那黑色的进度条缩短了难以察觉的一丝。
福至心灵。
这是倒计时？
轮回倒计时？
也就是说，24小时后就轮回结束了？
就可以继承轮回的一切了？
秦歌微微无语。
之前他还一度以为是他本人被带着去展开有他本人记忆的轮回呢……等同于换个身份甚至身体去别的地方学习数十年，
结果，
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轮回。
不过这样也好，只需要放着就行了，在轮回期间，他完全可以去干别的事情。
这么想着，
秦歌便睁开了双眼。
带着一丝对未来的热切期待，也带着一丝疲惫。
他是打算就这么睡上一天一夜的。
但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模样，感受着屋子里空荡荡毫无家的味道的感觉，又感受了一下胸前贴着的那张灵石卡。
那张灵石卡里面，此刻可是有着四千二百灵石啊！
这是一笔超级巨款！
要知道，寻常人一个月的薪水也就等同于一百灵石左右了。
而且，等明天轮回结束之后，他大概率还会进账一笔不低于两千灵石的巨款！
所以，
这笔巨款不应该放着生锈！
而是应该花出去！
当即，
秦歌起身，穿上外衣，便朝着门外走去，他准备去城内置办些家具，最好再给姐姐准备点礼物。
等姐姐下次回来之后，就让她不用再去佣兵团了！
陈江府中心商场所在，
再次敲定了一个转角柜之后，秦歌对着售货员道：“同之前买的桌椅床架一起帮我运到我家……”
第三百三十七章 谁是龙？
要知道，寻常人一个月的薪水也就等同于一百灵石左右了。
而且，等明天轮回结束之后，他大概率还会进账一笔不低于两千灵石的巨款！
所以，
这笔巨款不应该放着生锈！
而是应该花出去！
当即，
秦歌起身，穿上外衣，便朝着门外走去，他准备去城内置办些家具，最好再给姐姐准备点礼物。
等姐姐下次回来之后，就让她不用再去佣兵团了！
陈江府中心商场所在，
再次敲定了一个转角柜之后，秦歌对着售货员道：“同之前买的桌椅床架一起帮我运到我家……”
“好的！先生！”
就在此时，
“哟！这不是秦歌吗？”
一个极为夸张的女声响彻起来：“不能参加高考了，反而活得更滋润了？”
“到底是穷小子，偶然得到财富除了大手大脚的浪费，根本就不知道为长远计！”
秦歌回头看去。
恰好看到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男的满脸傲气，是一中重点班修炼之道最强者陈如海，此人素来看不惯秦歌这种靠文科太上经就进入重点班的废材，甚至于看不上草根平民。
也因此，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而那个女的，则是一个班的燕芝，此女似乎极为崇拜爱慕陈如海。
于是，这个女的比陈如海更恶心人。
每次陈如海都还没说啥，她就能充当标兵先上来死命怼秦歌一阵。
再者，陈家势力很大很大！
远比谭喜坤吹嘘的第一家族谭家更强！
他惹不起！
想着这些，秦歌直接转身离开。
燕芝满脸铁青：“跟你说话呢？哑巴呢？”
秦歌脚步微微一顿。
陈如海这才开口道：“我虽然瞧不起文科，但我还是觉得以往的你有闪光点的，但今日……”
“你可真的无药可救了！”
本不打算搭理这两个人的秦歌，微微一顿。
这都当做没听见的话……
他转过身来，直视陈如海：“我来买点家具就无药可救了？”
燕芝却是恶心的一把抱住了陈如海的胳膊：“如海哥，咱们还是别搭理这种人了，免得被他传染成这种没有志向的小心眼……”
秦歌眉头越发皱起来。
这女人真的有病！
明明是她来找事儿的，现在又一副好像是秦歌死缠着他们一样。
但秦歌也不打算惹事。
毕竟，就算抛开陈家的势力，陈如海本身也已经是准一阶的高手，已经开始在凝练真元力。
也就是说，单挑他都不是陈如海的对手。
陈如海缓缓点头，跟着燕芝朝着前方走去。
他瞧不起出身低贱的秦歌，更瞧不起因为太上经才能进入重点班的废物。
再者，这三年以来，这小子可没少跟他作对！
另外还有江离的原因……
陈如海淡淡的笑着，任由燕芝抱着他的胳膊，淡淡然的从秦歌身边穿过。
秦歌也懒得搭理，继续扫视店里的家具。
但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陈如海却是轻声道：“龙不与蛇居！其实现在的生活很适合你这种懦夫和鼠目寸光的人！”
闻言，
秦歌顿住。
他可以继续忍！
但不知道为何，他不想忍！
他总觉得要是连此刻都忍了的话，就代表他承认自己是蛇了，那他的未来就会被冥冥之中的限制！
这是心气问题！
但陈家的势力太大，他不想惹事。
但那种冥冥中的感觉让他很清楚的明白，此刻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蛇！
他是龙！
他一定是龙！
瞬息之间，几番思量。
秦歌最后只是抬起头来看向几步开外的那两个背影，而后轻声道：“陈如海！”
陈如海头都没回。
秦歌却是依然道：“对！龙不与蛇居！但谁是龙，谁是蛇，如今尚未可知！”
闻言，陈如海嘴角绽放出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因为江离的原因，他想弄死秦歌很久了，但也因为江离的原因，甚至因为谭喜坤的原因，他一直没有真正动手。
今天，他本以为秦歌已经失去了心气，无关大碍了。
但现在……
陈如海回头。
燕芝看见陈如海的动作，当即也是开口道：“秦歌，呈口舌之力有什么意义？你就不能有半点自知之明吗？”
“你根本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废物！”
“有太上经你才能嘚瑟一下，没了太上经，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就你那样，就你连高考都放弃的懦夫，还敢跟如海哥说什么谁是龙谁是蛇尚未可知？”
“你可醒醒吧，别再活在你自己的幻想里面了！”
“你就是一个废物！”
“一万个你绑在一起也比不上如海哥一个小手指！”
秦歌心底陡然块垒横生。
但他依然忍着。
反正他没承认他是蛇就足够了，其余的一切，你们怎么开心怎么来。
实际上还是那句话，陈如海能吊打他！
他还要苟下去！
但无论如何压抑内心的郁结和愤怒，他还是忍不住朝着燕芝看了一眼！
“啊！如海哥，他瞪我！”
“他眼神好可怕！他肯定想杀我！我爹说过，这种渣滓最是让人防不胜防了……人家好怕怕啊！”
燕芝卖贱耍乖的躲在了陈如海身后。
陈如海轻笑着瞥了燕芝一眼，而后他身上的气息却是陡然升腾起来。
准一阶的修为爆发开来，其身上的真气和少量的真元力开始流转。
商场周围的人都是微微一愣，而后迅速散开。
有人跑去通知执法者了，
商家则都迅速开启了从结界师手里买来的结界原石撑起了一品结界，防止自家店铺的东西被波及打坏。
秦歌心底出现了一丝悸动。
一丝来自于生死的悸动！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陈如海是他绝对无法抵抗的存在。
甚至于，陈如海要是动真格的话，他真的会被打死！
与之同时，
陈如海的身影靠近了过来。
啪！
猛地一声轻响，
天旋地转之后，是冷冰冰的地面。
秦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彻骨的疼。
与地面撞击之处的剧痛，左脸那火辣辣中带着麻木带着羞辱的剧痛。
痛到恨不得死过去的剧痛！
陈如海蹲了下来：“同窗两年多，我现在不杀你！”
“跟燕芝下跪道歉认错！”
“另外，请你告诉我，谁是龙，谁是蛇？！”
秦歌抬头。
道歉认错？
从头到尾都是那贱人在言语侮辱我，而我就只是看了她一眼，你让我道歉认错？还要下跪？
还有，
谁是龙？
谁是蛇？
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再次出现。
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蛇！
否则，即便有着轮回殿这种宝物，他这一生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了！
“我没错！凭什么要道歉？！”
“至于谁是龙谁是蛇，我刚刚说过了，尚未可知！”
陈如海笑得越发残酷了起来。
啪！
脸部的肿胀再度增高。
“告诉我！”
“谁是龙，谁是蛇？！”
秦歌的脸已经彻底变形：“尚未可知！”
啪！
第三巴掌席卷过来。
这一巴掌后，秦歌的左眼都被肿胀的左脸给挤压得快看不见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谁是龙，谁是蛇？”
秦歌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牙齿都在那极致的屈辱和愤怒之下颤抖起来：“陈如海！你别欺人太甚！”
陈如海淡淡一笑：“好！不欺人太甚，也不会欺负你家里穷，不会欺负你弱小，你也不用下跪道歉！”
“我只问你，谁是龙，谁是蛇？”
秦歌咬牙：“我说了，尚未可知！”
啪！
又是一巴掌打下来。
这一巴掌比之前更重，打得秦歌头脑晕眩。
“谁是龙？谁是蛇？说！”
忍？
忍有用吗？
从一开始他就在忍！
他甚至连那个贱人那么侮辱的言语都没有反驳，就只是看了对方一眼而已！
甚至于不会答那个问题也是因为那种冥冥中的感觉，从而没有承认自己是蛇。
但也忍着没有说自己是龙，而是说的尚未可知！
可结果呢？
如果现在继续忍，难道就能好过了不成？
“……我是龙！”
嘶吼着，秦歌翻身而起，握紧了拳头朝着陈如海的眼眶砸过去。
微不足道的真气在拳头上汇聚。
但，
他的拳头被一堵墙一般的手掌挡住。
陈如海冰冷的声音响彻：“你可真是找死啊！”
真元力汇聚的波动出现。
秦歌心底近乎疯狂。
无助无奈！
还有滔天恨意！
但，
根本就无力反抗啊！
他一个念书念了十多年的人，怎么比得上人家认认真真大把资源的修炼了十多年的？
就在此时，
“执法队来了！”
有商家或者路人吼起来。
是执法队到了！
陈如海停下了动作。
他好整以暇的起身，施施然的朝着执法队走去。
看见陈如海之后，执法队来人将姿态放低了下来：“陈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陈如海很是平静的道：“这穷小子对我的女伴意图不轨，稍稍教训一下。”
执法队的人显然不信，毕竟陈家子嗣这个高度的人怎么可能和穷小子有交集？
“穷小子？”
陈如海瞥了一眼躺在地面跟死狗一样的秦歌，冷漠道：“家住南郊，父母双亡！”
执法队懂了。
执法队的人道：“陈公子，可不能弄出人命！”
话音落下，执法队竟然就这么走了！
秦歌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心在沉沦。
但他不恨也不怨那两个执法队的人！
因为，他发现，
穷才是原罪！
弱才是原罪！
如果不穷不弱，执法队断然不会如此敷衍行事。
如果不穷不弱，陈如海断然不敢对他出手，那个贱人也断然不敢言语侮辱他！
就在此时，陈如海走了回来，重新蹲了下来。
但他身上的杀意似乎消散了。
他静静的看着秦歌：“骨头真硬啊！等高考过后，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硬！”
秦歌嗤笑：“如果我是陈如海，就应该立刻杀了秦歌，从此以绝后患！”
“你配？”
陈如海嗤笑：“你只能是个废物，只能是个懦夫！但你居然不愿意好好的做一个废物懦夫……”
一个没有心气的敌人就再也不会可怕，哪怕他成为了绝世强者。
而一个有心气的贩夫走卒，也会可怕胜过妖魔！
杀人不过头点地。
诛心才是最彻底！
而陈家之人尤其擅长诛心！
陈如海接着道：“但现在，我打算慢慢玩死你！我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丢下了这句话，陈如海同燕芝远去。
秦歌依稀还能听见燕芝的声音，什么如海哥你好强，你好男人……
那个女人的每一个音节都能引发他内心的无边怒火。
秦歌沉默着缓缓起身。
脸上的肿胀剧痛难当。
旁边的售货员这才走了出来：“那个，先生，请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馆？”
“不用！”
“那……那些家具您还要吗？”
还要吗？
要来何用？
但不要的话……
秦歌点头：“要，送到我说的地址去！”
“好的！那……”
秦歌摸出灵石卡：“刷卡吧！”
他递出灵石卡的一瞬间，也在静默的看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
他感觉很不自在，甚至是满心羞耻难堪，很想找个地缝躲起来。
但不可能！
他只是再度看了陈如海和那个贱人的背影一眼，心中的恨意滔天。
若能有那一天，他定要血洗陈江府陈家！
刷卡结束之后，
那个售货员才开口道：“先生，得罪了陈家长公子，我建议您还是星夜离开陈江府吧。”
说着，他将灵石卡还给了秦歌。
“多谢提醒！”
秦歌笑了笑，顶着红肿的脸离开了商场。
至于离开陈江府？
陈江府为什么叫陈江府？
就是因为这座府城最早是陈家和江家联手建立起来的，陈江府一直都在陈家和江家的掌控之下。
毫不客气的说，陈家和江家就是此地的皇帝陛下！
至于谭喜坤的谭家，那是在不计入陈家和江家这两个超级家族的时候，才能称作陈江府第一家族。
所以，
秦歌没打算去找谭家庇护自己。
也没打算此刻离开。
而且三年同窗，三年针锋相对，他很了解陈如海的为人和行事风格。
按照陈如海的缜密行事风格，说不定此时此刻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陈家的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这个时候离开陈江府，才真的是找死！
第三百三十八章 炼丹
毫不客气的说，陈家和江家就是此地的皇帝陛下！
至于谭喜坤的谭家，那是在不计入陈家和江家这两个超级家族的时候，才能称作陈江府第一家族。
所以，
秦歌没打算去找谭家庇护自己。
也没打算此刻离开。
而且三年同窗，三年针锋相对，他很了解陈如海的为人和行事风格。
按照陈如海的缜密行事风格，说不定此时此刻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陈家的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这个时候离开陈江府，才真的是找死！
也因此，那些家具他依然买了下来。
他就是要让盯着他的人给陈如海传回去一个消息——他秦歌还会呆在陈江府。
他秦歌依然浑然不觉危机的存在！
而他陈如海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慢慢折腾秦歌。
这样一来，才会有暂时的安全！
才能等到第一次轮回结束，等到他成为一名真正的一品丹师！
但光是一品丹师还不够！
他要再做一些谋划，尽量让这个一品丹师的分量变得惊天动地，变得惹人注目！
最好是能引起四大学宫来陈江府监考的强者的瞩目，然后趁势搭上监考强者的船，而后跟着监考强者离开陈江府去往京城。
如此才能安全的离开陈江府，才会有未来。
当即，
秦歌便慢条斯理的去了医馆，将脸上的伤势处理一遍之后，这才慢悠悠的朝着家里走去。
在路上，
他便至少发现了四处若有若无注意着他的人。
陈如海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样做了……
秦歌的内心越发紧张起来，但外表却越发的无所顾忌起来。
回到了家里之后，
看着新的家具，看着因为新家具而焕然一新的家，秦歌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真正是祸从天上来。
真正是乐极生悲。
他要是今天不去买家具的话，会发生这一切吗？
或许他会去其他学校得到一笔巨款和高考名额，然后在高考的那天让一中校长和柳仙元等人悔青肠子！
他将会风光无限的考入四大学宫之一！
他会按照他所想象的那般顺畅的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全职业圣级，成为唯一的全知全能者。
但……
这好像也不怪他。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什么狠话都没说，就因为多看了那个贱人一眼，就因为不承认自己是蛇，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光辉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雾。
甚至于还要提心吊胆生怕突然被杀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他现在甚至不敢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去找个差一点的学校去兜售自己这个必定考入学宫的学生了。
此刻，
他越是展露出潜力，就越是容易招致灾祸，就越是死得快！
甚至于他都不能再去寻求高考名额！
陈家的势力……似乎真的隔绝了他所有的出路，真的让他成为了牢笼中的待死囚徒！
他有些后悔。
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也无可奈何。
现在他只能另辟蹊径。
当即，
秦歌便静坐着开始思考起来。
片刻后，他微微一笑。
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天才永远是有特权的！
只要你真的足够天才，规则就都是假的，牢笼也都是假的！
而他可以成为天才！
成为别人眼中的天才！
经过谋划之后，说不定会成为惊艳众生的绝世天才！
所以，他其实根本不需要某个学校帮他报名高考，也不需要为了高考报名而苦恼。
他只要等着高考那天的到来就足够了！
尽量的让自己在高考的那一天表现得超凡一般的天才。
从毫无生机到绝地反击！
到时候，自然会有高考名额的，到时候也自然会达成他的目的的，他也能安全离开陈江府。
他现在唯一的忧虑就是姐姐历月池那边。
他可以在四五天后通过搭上监考强者的船平安离开，可要是他离开之后他姐姐一头又闯回来了呢？
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得联系上姐姐！
让她不要回来！
可惜的是，姐姐历月池已经去了荒野之中猎杀妖魔，传音石已经联系不到，只能是靠送信了。
当天夜里，
秦歌便悄默默的爬了出去，一路紧张至极的躲藏着匍匐前行。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他才终于匍匐前进到了佣兵工会门口。
在佣兵工会，有着一个专门传递信件的部门，那个部门的人被称为飞信将军。
他们能够将信件送到任何一处非禁地所在。
他们是最好的信客！
秦歌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监视他之后，他这才敲响了佣兵工会的门。
没反应。
但里面的呼噜声确实停了下来。
秦歌微微一咬牙，果断的将灵石卡从门缝里面塞了进去，同时低声道：“想知道密码就开门！”
很快，
佣兵工会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客官快请进！”
“客官要不要先来点茶点？”
茶点？
秦歌嘴角微微一抽。
这世上连大虞王朝皇帝陛下都说吃不起的东西有三样——圣级妖魔的血肉，万年一开花结果的灵根果，还有就是佣兵工会的茶点。
秦歌皱了皱眉：“不用，不渴！”
那人脸色微微一板：“那很抱歉！佣兵工会已经关门了，请明天再来！”
“等等！来碗凉茶！”
“好勒！客官您请进！”
秦歌走了进去。
那人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就将房门重新关好了。
半个时辰后，
秦歌走了出来。
灵石卡已经没了。
三千灵石的高价——对方是知晓他这么晚来就是不敢让人知晓的，于是从头到尾对方都没开灯，但也开始漫天要价。
但也值得。
至少这让秦歌看到了将信件送到姐姐手里的可能。
只要姐姐收到信去了京城找他，那陈家在陈江府再厉害，也没可能在京城兴风作浪！
当即，
秦歌又迅速抹黑回了家里，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这一觉睡下去，天昏地暗。
等到醒来的时候，阳光之中都有了许多暮气。
他左脸之上更是传来剧痛，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好半晌才彻底恢复过来。
这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昨天就是在大约这个时刻开启的第一次轮回！
轮回二十四小时完成！
也就是说，第一次轮回已经结束了！
当即，秦歌便闭上了双眼，进入了轮回殿之中。
轮回殿之中，
人间道漩涡之上的黑色进度条已经彻底消失了。
在秦歌进入轮回殿的一刹那，一缕让他感觉到同源的莫名存在朝着他涌过来。
那就是昨天被黑色流光包裹着投入了人间道的那一缕透明的存在。
但此刻，
它却不再那么透明，而是多了一些难以用词汇去形容的色彩。
那色彩之中似乎包含了某种玄奇的存在。
也就在秦歌感觉到那一缕同源存在的时候，那东西便直接撞在了他的脑袋上，消融了进去。
紧接着，
他便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舒爽感觉。
一种完满的感觉！
好像破碎的玻璃重新融合起来一样的完满。
也仿佛是好好的睡了一觉之后，起床那一瞬间那种元气满满的清爽感。
这是他的……
也就在同时，
他突然觉得脑袋仿佛要爆炸开来了一般。
剧烈堵塞般的感觉出现。
而随着这种感觉的出现，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丝喜悦惊讶等等不一的情绪。
良久。
秦歌这才重新彻底睁开了双眼。
他的气质似乎也在这一刻有了一种极为深刻的变化。
明明稚嫩的脸上，却有着洞彻世事的沧桑，甚至有着一种研究人员才有的绝对专注。
他眼中遍布着浓郁的欣喜和意外。
“我已经是一品丹师了啊！”
对于一品丹药的炼制原理，他几乎是如同传说中的顿悟一般，完完全全的了解了。
与之同时，
各种一品丹药的丹方在他心中回荡起来。
在他的心口部位更是微微火热。
那是属于正式丹师的丹火！
他已经在开始凝聚丹火了！
而且根据凝聚丹火的速度来看，最多一天，他就能将丹火凝聚为正式的一品丹火。
而等到丹火凝聚完毕，他就能开始炼制丹药！
几乎一切的一品丹药！
最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的脑海中的丹方知识。
除了大虞王朝丹师工会已经公布的九种一品基础丹方之外，他还得到了另外两种大虞王朝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丹方！
而且，
这两种丹方的效果都有些惊世骇俗！
其一是浑天丹，其效果是永久提升身躯防御！具体提升效果则因人而异。
其二则是元灵丹，吃下之后施展战技有几率施展出双重战技！战技威力越小施展出双重战技的几率就越大。
与大虞王朝本土的九种基本丹药相比，这两种全新的丹药的效果简直逆天！
尤其是元灵丹！
如果用大量的元灵丹给一位圣人吃下的话，双重战技……
仔细的看着脑海中那辆个全新丹方的内容，秦歌的心底真的是乐开了花。
他的绝对天才计划可以完美的实施了！
想到这里，秦歌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还有四天才高考。
他需要继续隐忍，最好是再搞点药材来练练手，彻底熟悉这些一品丹药的炼制，尽可能的提高炼制成功率。
以免高考那天出现炼丹失败的尴尬局面。
至于第二次轮回……
功德需要诛杀妖魔获取。
他现在不能离开陈江府，也没有诛杀妖魔的实力，只能先暂时不管了。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想到这里，他便打算出门。
但走出房门的时候，
他却是豁然察觉到超过五道视线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似乎……
经历过了轮回的知识经验的注入之后，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了。
当下，他也不在意那些视线的注视，
就这么将昨天才买回来的转角柜扛着走了出去。
“客官，您还没离开陈江府啊？”
昨天那个售货员真的是惊呆了。
秦歌笑了笑：“那个，这玩意儿能重新卖给你们吗？”
“这……”
“我记得是一百五十灵石买的，就一百灵石重新卖给你们怎么样？”
“这……”
秦歌脸色陡然阴沉下来：“我可是得罪了陈家的，我已经不知道生死几何了，你信不信我在死之前，会到你们这里来发疯？”
“客官，咱们有话好好说！万事皆可商量！”
少许，
秦歌拎着一个袋子离开了商场，袋子中装着一百五十枚灵石。
他朝着隔壁药店走了过去。
看似稀里糊涂的抓了一堆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的草药，但却是新丹方浑天丹的配方。
他不敢去抓取大虞王朝的九种一品丹药的药材，怕被陈家发现，然后提前逝去。
一百五十灵石全部砸出去，也只是买了大约能够炼制三炉浑天丹的药材。
回到家里，
秦歌彻底关上了房门，在院子里还撒气似的将那条只会翻白眼的老狗给爆锤了一顿。
然后他便病怏怏的关死了房门，一个人躲进了卧室之中。
到了卧室里面，
秦歌又将窗帘之类的全部拉了起来。
等到完全隔绝了可能的窥视之后，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袋子里的药材全部分门别类的放好。
而后……
药鼎……
忘买了。
而且那玩意儿贼贵。
但铁锅应该也可以吧？
记得史书说过，在很多万年前，老祖宗们就是用鼎来煮饭吃的。
当即，秦歌匆匆拿起炒饭用的铁锅，而后伸出右手。
心口的火热越发浓郁起来。
而后，
一抹赤红色的火焰出现在了他的右手掌心。
这是很神奇的事情！
秦歌在体验着这种新奇的感受。
而后他便开始按照记忆去炼制浑天丹。
炼制丹药的过程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就仿佛他真的曾经亲自炼制过千万次一样。
每一个步骤都是最完美的！
全部手到擒来！
根本就不需要练手这个步骤。
当天快黑的时候，三炉浑天丹全部炼制成功。
总共十五枚紫色的丹药被整齐的摆放在了床头。
丹香在整间卧室弥漫。
一品丹药，每炉五颗，这是成丹数量的极限！
就算是圣品丹师来炼制一品丹药，一炉成丹的数量最多也只能有五颗！
而每一颗紫色的丹药上都有着九个圆圈一般的纹路，这在丹师行业中被称作九转！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人呢
记得史书说过，在很多万年前，老祖宗们就是用鼎来煮饭吃的。
当即，秦歌匆匆拿起炒饭用的铁锅，而后伸出右手。
心口的火热越发浓郁起来。
而后，
一抹赤红色的火焰出现在了他的右手掌心。
这是很神奇的事情！
秦歌在体验着这种新奇的感受。
而后他便开始按照记忆去炼制浑天丹。
炼制丹药的过程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就仿佛他真的曾经亲自炼制过千万次一样。
每一个步骤都是最完美的！
全部手到擒来！
根本就不需要练手这个步骤。
当天快黑的时候，三炉浑天丹全部炼制成功。
总共十五枚紫色的丹药被整齐的摆放在了床头。
丹香在整间卧室弥漫。
一品丹药，每炉五颗，这是成丹数量的极限！
就算是圣品丹师来炼制一品丹药，一炉成丹的数量最多也只能有五颗！
而每一颗紫色的丹药上都有着九个圆圈一般的纹路，这在丹师行业中被称作九转！
这是极为罕见的！
而这则代表着质量的极限！
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他都做到了极限！
“我可真是天才！”
“尤其还是用铁锅炼制的，这要是有个药鼎……我岂不是要逆天啊？”
“而这般超凡天才的程度……应该足以惊艳任何人了吧？”
“如果再加上一些包装运作的话……”
秦歌呵呵笑着，而后将十五枚九转浑天丹全数吞下。
药力在腹内开始启动。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秦歌站起身来。
虽然并没有出现什么伐毛洗髓的现象，甚至于没有任何感官之上的变化，但他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一种强大油然而生！
当即，
秦歌抓起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过去。
刀过，只有一条白色的痕迹。
连皮肤都没有划破！
他又提起水果刀，高高举起，用尽全力，重重砍下。
些微的疼痛蔓延而起。
他仔细看去，手腕上只有浅浅的一道血痕，而且血迹刚刚出现就已经凝固。
而这，却是他用尽全力砍下的一刀！
这就是十五枚九转浑天丹的效果吗？
如此看来，这一枚浑天丹怕不是能卖出一千灵石的高价？！
换句话说，他刚刚吃了一万五千灵石？
微微心疼，但秦歌对未来却越发的有了期待。
当下，他静静的摸着脸颊，神思不知何属。
时值新天历15573年6月8号。
延续着源自上古的习惯，这一天仍然是被定做了高考的日子。
这一天一大早，陈江府内陡然就热闹了起来。
来自陈江府周边县城的考生一个个的在自家学校的老师带领下进入陈江府礼部大殿。
这一届的高考就在此举行。
陈江府一中到九中等九所高中的高三学生也在各自校长和老师的带领下步入礼部大殿。
大殿内，所有人静默着。
但也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着。
“哎！这一次可真是闪了腰咯！”
“本来我秦安县还有两个太上经研究得透彻的学生有机会考上州府一级的三**学府的……现在看来，怕是考个学院都难。”
“你那算啥，我跟你说，陈江府一中之前可是有个研究太上经的有可能考得上京城四大学宫的……但这太上经一废啊，人家直接都退学了！”
“有这事儿？”
“这可真是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
听着那些乡下学校的老师诉苦，一中的柳仙元却不屑的撇了撇嘴。
杨校长也是满不在乎。
反正无论如何，这一次也依然会是一中最强！
尤其是陈家和江家的两位后嗣。
陈如海和江离，这两人都在一中重点班就读，且这两人的资质已经达到了地级。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总共八个等级的资质，一般来说，只要有着宙级资质便是稳稳当当的学院准新生了。
有着黄级资质也基本就是学府准新生一级了。
而地级资质，无论如何都是学宫准新生这个级别的，哪怕其他方面的考核差强人意。
而区区一个秦歌……区区荒级资质，再加上太上经作废，连学院都未必有机会。
更何况是退学了的？
两人都没在意这些唧唧歪歪的八卦。
倒是普通班的谭喜坤在朝着四处打量，尤其是大殿的三处大门。
陈如海在商场吊打秦歌的事儿他也听说了，反正地位足够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几天前中心商场发生的事情。
对此，谭喜坤是有些叹息的。
却在此时，
陈如海朝着谭喜坤看了过去：“你在找什么？”
谭喜坤微微一滞：“没！就是看看这数千学子汇聚一地的繁荣景象。”
陈如海嗤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
陈如海脸色严肃了起来：“谭家该收收心了，别再想着收买平民天才了！”
“现在也就是我父亲在执掌陈家，才对你们持怀柔政策如此放纵你们，要是等到我执掌陈家的时候，谭家还是不肯安分的话……”
谭喜坤低眉顺眼的道：“没啊！秦歌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是一直针对他的！这一点有目共睹嘛！连秦歌我都不收买，其他平民天才我为啥要收买？”
“而且你放心！我谭喜坤最是懂得形势，也最是识时务！”
陈如海不屑的笑了起来，接着便转头看向了江离。
江家这一代人丁本来不少，但男丁几乎都都这十余年间战死，从三年前江离的大哥战死之后，江离这唯一的女子便成了江家唯一的下一任家主候选。
而只要他能娶了江离，陈江府以后就会变成完完全全的陈府！
化一州为一府！
化一州之地为一家之地！
这是多么巨大的成就感！
这是足以在家史之上获得跟老祖宗一般高度的机会！
但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只能慢慢来，
“阿离，考完之后，我带你去西山游玩几天如何？”
江离冷冷道：“跟你的燕芝大美女去游玩不好吗？说不定还可以再顺手找个穷小子显摆一下你陈家的威风！”
“你！”
陈如海微微动怒：“我知道……你其实对那穷小子有好感……但我不在乎，而且，你们注定没结果的！”
“我知道啊！”
“所以这三年来，我跟他总共就说了五句话而已！他或许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他或许都不认识我。”
“那你……”
江离一点遮掩都没有的道：“我瞧不起你！”
“你！”
陈如海满脸铁青：“考完之后，我不去西山了！我要拉着那穷小子去你江家门口，让他死在那里！”
江离眸子中黯淡了一下。
“随便！”
谭喜坤微微一顿，江家行事太懦弱了，也怪不得明明是江澈开辟的州府却被陈家当了龙头！
他有心提醒一下。
秦歌真的是个狠人！
要知道，自从太上经一科加入高考之后，整整三十年，无数人都去仔细研究太上经。
但真能将太上经考出满分的，三十年来却只有秦歌一个！
这就证明了秦歌这个人的强悍！
而且在谭喜坤看来，秦歌只是缺一个机会，而秦歌这种出身低微的人，也必定会对给他机会的人感恩戴德以死相报。
可惜的是，
陈如海在，他不敢提醒。
陈如海不在的时候，他谭喜坤也不敢私下去找江离。
再者，陈家瞧不起秦歌这种平民草根，江家又行事懦弱。
他谭家要是稍稍过分一些，稍稍表现出不臣之心，就可能会立刻招致陈家的打击。
也因此，他在学校一直表现出针对秦歌的模样。
但实际上，他却真的没做过对秦歌有害的任何事情，甚至暗中帮过秦歌数次。
就在此时，
隆重而严肃的声乐响彻起来。
“高考开始！”
“各位考生请按照各自的准考证号进入对应的考核之地！”
随着这穿透力极为强悍的声音落下，
全场考生陡然如沧海横流般朝着各个地方散去。
整个大殿开始安静起来。
但在进入考场的前一刻，谭喜坤看见在大殿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如海和江离也看见了。
陈如海嗤笑起来：“呵？他来干嘛？”
三人心底都是同样的困惑。
陈如海得意的看着江离：“阿离，你的小郎君似乎失去了心气！他可能是想在我考完之后心情大好之时，当着万众瞩目的一刻，给我道歉，向我求饶！”
江离神色微微变化，而后却是道：“与我何干？”
“他就算是再落魄再下贱，我也还是瞧不起你！”
言罢，扭头便进了考场。
陈如海内心近乎疯狂起来，他狠狠的瞪了秦歌一眼，而后也转身进入了考场。
“来晚了啊！”
秦歌看着空荡荡的礼部大殿。
这跟他的计划有出入。
他计划的是在监考强者出现的时候，在考试开始之前，在万众瞩目之下，去展示自己在丹师一道之上的绝顶天赋。
但来的途中却被陈如海派去监视他的人拦住了去路。
他不得不选择折返绕路，然后就来晚了！
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万众瞩目的话……虽然影响不大，但总会感觉有口怨气难出。
他就是想要在万众瞩目之下，告诉陈如海，告诉一种那些贪婪的老师，他是绝顶天才！
他要在万众瞩目的一刻，扬眉吐气！
他要让那些人都被他恶心一把，而后他就爽歪歪美滋滋的跟着监考强者前往京城。
但……
秦歌沉默着，
他最终选择了等待。
反正高考总共就三个小时。
也并不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等上三个小时，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刻，一样可以做到万众瞩目！
他静静的坐在了门口。
也没有谁来询问他，也没有谁来管顾他。
坐了约莫一个小时后，他才起身去找人询问了从京城来的监考强者在哪间考场。
他要在第一时间逮住那来自京城的监考强者，然后去展现自己的绝顶天才！
要是没逮住的话，展现绝顶天才反而就是取死之道。
问明白了之后。
他才知晓，这次从京城来的监考强者吴乾，居然是一名四阶强者，更同时是一名三品丹师！
四阶强者有能力带着他平安离开陈江府！
而在得知对方居然是丹师职业的时候，秦歌只想高喊一声苍天不负！
只有丹师才更懂得丹师的天赋！
其他职业对于丹师的天赋是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的。
当即，
秦歌便直接去到了吴乾所在的考场门外等候着。
而这恰好就是陈如海他们三人所在的那间考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歌去了两次厕所之后，
三个小时的高考时间终于结束。
随着悦耳的声乐响彻起来，
同样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响彻整座礼部大殿。
“考试结束！”
“考生起立！”
秦歌骇然的发现，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竟然就来自于他所在的这间考场之中。
或许就是那位来自京城的四阶强者吴乾！
“考生离场！”
随着这一声，刷刷刷的脚步声等各种声音在礼部大殿响彻起来。
秦歌更是迅速就朝着门口跑去堵门。
陈如海、江离、谭喜坤同时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秦歌，其余考生也看见了。
陈如海得意的笑了起来。
谭喜坤满脸不解。
江离脸色发白。
她做不到真的与我无关，她也真的没想到，那个坚毅至极的秦歌，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会这般自我折辱的来万众瞩目之下跟陈如海道歉求饶？
那天在商场被打的时候不都还能奋力还手的吗？
江离心底在破碎。
她甚至不敢去看接下来的一幕。
陈如海大步走了出来，他得意至极的看着秦歌，还一边道：“这里人不够多，人太少了我可是不会放过……”
咦？
人呢？
就在此时，
身后响彻起了秦歌声嘶力竭的呐喊。
“吴乾老师！学生冤枉啊！”
“请吴乾老师为学生做主啊！”
听到这嘶吼的时候，
陈如海瞬间脸色铁青。
这家伙！
谭喜坤微微提神，这才是他很欣赏的那个秦歌！
江离满脸奇特的朝着秦歌看了过去，眼中流露出错愕和笑意还有浓浓的忧虑。
而在讲台之上，已经生出些许白发的吴乾微微疑惑。
老子是来监考的啊！
可不是来查案的八府巡按啊！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跑来跟老子喊冤？
第三百四十章 资质？
陈如海大步走了出来，他得意至极的看着秦歌，还一边道：“这里人不够多，人太少了我可是不会放过……”
咦？
人呢？
就在此时，
身后响彻起了秦歌声嘶力竭的呐喊。
“吴乾老师！学生冤枉啊！”
“请吴乾老师为学生做主啊！”
听到这嘶吼的时候，
陈如海瞬间脸色铁青。
这家伙！
谭喜坤微微提神，这才是他很欣赏的那个秦歌！
江离满脸奇特的朝着秦歌看了过去，眼中流露出错愕和笑意还有浓浓的忧虑。
而在讲台之上，已经生出些许白发的吴乾微微疑惑。
老子是来监考的啊！
可不是来查案的八府巡按啊！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跑来跟老子喊冤？
陈如海当即上前一步，脚上凝聚了真元力朝着秦歌的腰眼儿踢了过去。
吴乾微微皱眉。
下死手？
秦歌也是满心骇然。
看见陈如海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
但也就那样了。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如海竟然敢在京城来的大人物面前对他下死手！
时间流逝，
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没有来临。
陈如海的脚被定在了空中。
吴乾这才皱眉看向秦歌。
他是不想管这种事的。
天下之大，冤案几何啊？
皇帝陛下从每年改到每十年搞一次八府巡按的活动，都还是没人愿意去当那个位高权重的八府巡按，为什么？
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但有人在他面前对喊冤之人下死手，到了这种程度，那他就无论如何都得管一管了。
“你有何冤？”
秦歌微微一喜。
成了！
陈如海却是上前道：“吴乾老师，此人乃是个无赖，因太上经作废而不能高考，喊冤，怕是在说太上经废除之事给他的冤屈吧？”
也就在此时，
谭喜坤飞速对着江离道：“离姐，秦歌真的是个值得投资的人才，哪怕没有修炼天赋，但无论如何都是个人才！”
“我觉得他只是缺一个机会，他也一定会对给他机会的人感恩戴德！”
江离微微一顿。
“离姐，他现在就需要这个机会！也只有你江家能在这种情况下能给他机会！”
江离懂了。
而且内心压抑着的情愫也在此刻爆发。
记得有人说过，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只是占有，而是应该对他好，应该是能够帮到他！
她迅速上前道：“吴乾老师，他其实另有冤屈，他也绝敢埋怨陛下！”
陈如海陡然朝着江离看过来。
他心底的杀意彻底坚固了。
秦歌微微错愕。
江离？
这个三年来话都没说几句的人，在这个时候居然愿意帮他？
不对！
陈江府！
或许这是陈家和江家的博弈？
想着这些，秦歌也连忙开口道：“对！都是陈家，陈家一手遮天，强行取消了学生的高考资格，更是派人一直监视着学生，让学生连报名都做不到！”
“甚至学生来礼部大殿还被陈家之人拦住来路，要不是绕路，学生可能连礼部大殿都来不了！”
“否则，以学生的天资，绝对能考上四大学宫之一的！”
闻言，陈如海笑了起来。
穷人就是穷人，出身阅历和认知上的穷！
连编造理由都不会。
这个理由编造出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陈如海松懈了下来，他乐意看看秦歌到底是怎么自己找死的！
江离也是眼角狠狠的一跳。
秦歌有个蛇皮的天资！
硬要说的话，也就在太上经上面有天资了。
但现在他却在不考太上经的现在说他有天资……
她一时间踌躇起来。
谭喜坤也是看不懂了。
陈如海问道：“那你且说说你有何天资啊？”
“丹道！阵法、符箓、驯兽、剑道、封印、结界……”
如同报菜名那样，就根本没有停歇，似乎是要一口气将世间所有的职业都给报上一遍。
而越听，陈如海就笑得越欢乐，江离和谭喜坤就越发的难以理解。
“丹道？！”
吴乾眼睛微微一亮：“老夫便是一名三品丹师，你若真是丹道天资足够，老夫便收你为徒，而老夫的学生，自然就是黑白学宫的学子！”
四大学宫，剑崖、黑白、万花、青云！
黑白学宫排名第二！
陈如海笑得更欢了。
欺骗一位四阶强者，欺骗来自黑白学宫的三品丹师！
这贱人绝对会横死当场。
当即，
外面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汇聚了过来，都在门口挤着看了起来。
陈如海笑道：“既然如此，吴乾老师何不如给他一个展示丹道天资的机会？”
“最好得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真正的让他一举成名天下知！”
秦歌适时的表现了一下恐惧，心底却是呵呵笑起来：傻狗，老子倒想看看等会你是什么表情！
吴乾点头：“好！那就去大殿高台之上！”
接着，吴乾转头直直的看着秦歌：“如果是欺骗老夫，那高台便是你的刑场，若是真有天资，那高台，便是你的扬名之地！”
秦歌适时露出犹豫恐惧的模样。
同时，
吴乾开口道：“所有考生留步，于大殿等候。”
他这句话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魔力，明明不是很大声，却穿透力极强，让所有人都能够听见！
甚至于仿佛是直接出现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江离和谭喜坤彻底呆滞。
事情真的似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秦歌同学，请吧？”
陈如海皮笑肉不笑的道。
吴乾嗤笑，他突然的不太看得起这位陈家的子嗣了。
当即，
吴乾一把抓起秦歌，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瞬息间就窜出了考场，直接出现在了大殿高台之上。
陈如海迅速追了出去。
其余考生也迅速追了出去。
江离眼中出现了少有的狠厉，接着道：“谭喜坤，西门是你家把守的对吧？”
“对！”
江离笑道：“或许是魔怔吧，我发现我真的无法接受他死去的局面，哪怕只是想一想……”
“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不管江家了，我会拼死带着他离开，希望西门能够行个方便。”
谭喜坤微微一顿：“这……不若我们俩家联……”
话还没说完，江离已经冲了出去。
谭喜坤无语：“我特么！”
“我特么的还以为江家要再出一个提领乾坤的人物了呢，结果就这样？”
“你特么都敢豁出去从四阶强者手里抢人了，咋就不敢从你爹手里夺权，然后跟陈家干他个天翻地覆呢？”
…………
谭喜坤默默的拿出传音石给自家今天负责西门的人通信，让他们之后给亡命的一男一女开门，并尽量的不露痕迹的挡一下追兵。
而后，他更是传音给家里，让家里做好举家搬迁的准备。
等江家唯一继承人都跑了的话，那江家基本完了。
江家完了的话，
陈家就能从容收拾谭家了，毕竟其他家族都是陈家的狗，江家完了，那谭家就是孤军了。
与其如此，不如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另辟天地。
想着这些，谭喜坤也冲了出去。
他也想看看秦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失了智一样的干出这等蠢事来。
此时此刻，
所有考生就如同高考之前那一刻，全都汇聚在礼部大殿之中，各个学校的校长老师也在。
所有人都看着高台上突然出现的强者和那个狼狈至极的少年。
不是所有人都认识秦歌。
但一中的人却基本都认识秦歌！
一中那一片就直接炸开了。
“卧槽！那不是太上小王子秦歌吗？”
“他不是都退学了吗？”
“他咋出现在那里了？”
旁边隔壁学校的人不解：“太上小王子？”
“哈哈！”
“你们不知道，这家伙的资质据说只有最差的荒级，但人家太上经却能拿满分，于是高一的时候就被学校用奖学金骗到了重点班。”
“太上经不是作废了吗？”
“对啊！太上经作废之后，他就被学校无情的开除了！”
听着旁边的八卦，杨校长满脸漆黑。
不是开除！
不是开除！
不是开除！！！
是他自己要求退学的！！！
但，
这能解释吗？
这解释得清楚吗？
“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各种各样的传言从一中这边朝着全场扩散。
这传言扩散的速度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几乎是十秒不到，就几乎整个大殿内的四千多人都知道了秦歌太上小王子的称号，更是知道了一中校长的无耻行径。
许多乡下学校的内心对一中再也没有了敬畏感，甚至于不屑于一中那种功利之举。
所有人都对此事津津乐道，所有人都没了那种等待的烦躁，甚至忘却了之前考试的失误和对能否被录取的忧虑，反而开始期待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一中位置，杨校长死死的瞪着柳仙元。
柳仙元死死的瞪着出现在高台上的秦歌。
他真的后悔没请杀手杀了这小杂种！
其他老师也是满脸漆黑。
从今以后，一中这两个字大概要变成一种变相的耻辱了。
就在此时，
吴乾那穿透力神奇的声音响彻：“各位，老夫乃是京城黑白学宫的四星教授吴乾，今日来此监考，但不料考完的一刻，这位叫秦歌的学生前来喊冤！”
“说是有人故意不让他参与高考。”
“他还说他在丹道、剑道、封印、驯兽、结界等各个职业都有绝顶天资。”
“职业天资非不可同样的职业才能真正明白其中天资几何，老夫恰好是一名三品丹师，故而让他在此高台单独考核丹道！”
随着这声音落下，
一中的老师的学生彻底哗然。
“不是吧？”
“太上小王子有丹道天赋？”
“扯淡的吧？”
“他除了太上经就是废材好吗？”
杨校长更是用着同样具备穿透力的声音道：“吴乾教授，此子就是胡言乱语，他根本没有任何修炼资质！”
“他就是我一中学生，他也从未接触过丹道等等职业，在太上经被废除之后，他便以录取率为威胁从学校骗取了大量灵石而后自动退学的！”
闻听此言，秦歌陡然火了。
他直接走到了高台边缘，趴在那里，指着杨校长怒骂：“你个狗东西好意思？”
声嘶力竭。
是因为担心没人听得见。
但吼出的一瞬间，他的声音却被吴乾用某种手段也附加了那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秦歌微微一喜，当即接着怒骂起来：“狗杂种！”
“当初我多么的眷恋我的普通班周老师和普通班同学，你却非要逼着我去重点班，给你提高录取率。拿奖金骗我，拿生死胁迫我！”
“太上经被废除之后，眼看着我没了用处，就拿着钱又让我滚，我不答应，姓柳的杂种还威胁我说杀了我！而且还说什么礼部规定，死掉的学生不算是学生！”
“死掉的学生不算是学生……呵……”
“这是礼部那个狗杂种定下的这种沙雕规则！”
最后这句话没有穿透力量的加成，只有秦歌自己听见了。
同时，
他被吴乾狠狠的白了一眼。
秦歌默然。
下方却是哗然而起。
四千余人同时喧闹了起来。
杨校长黑着脸解释。
但或许是出于同情，或许是现实更接近秦歌所说，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杨校长的解释，开始一致谴责一中的无耻行径。
整个大殿闹嚷嚷的，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吴乾陡然冷喝：“安静！”
“不管到底如何！”
吴乾转头看向秦歌：“秦歌，老夫给你机会！你就在这高台之上展现你的天资。”
“若你真有丹道天资，此地就合该是你的扬名之地！”
“若你是欺骗老夫，此地便是你的断头台！”
“全体肃静！”
“秦歌，且速速开始！”
下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但许多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思。
同情秦歌是一回事，但天赋是绝对做不得假的。
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
大概率，
不！
几分钟后，他们绝对肯定以及一定会将见证一幕砍头的景象。
在人群中，陈如海得意的笑着。
谭喜坤满脸忧虑。
江离则默默的取出了一枚赤红色的仿佛麻将一样大小厚薄的符箓，这是一枚五品符箓。
其中有着五阶强者的全力一击。
这就是她从四阶强者手中抢人的资本和底气所在！
第三百四十一章 发现
吴乾转头看向秦歌：“秦歌，老夫给你机会！你就在这高台之上展现你的天资。”
“若你真有丹道天资，此地就合该是你的扬名之地！”
“若你是欺骗老夫，此地便是你的断头台！”
“全体肃静！”
“秦歌，且速速开始！”
下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但许多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思。
同情秦歌是一回事，但天赋是绝对做不得假的。
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
大概率，
不！
几分钟后，他们绝对肯定以及一定会将见证一幕砍头的景象。
在人群中，陈如海得意的笑着。
谭喜坤满脸忧虑。
江离则默默的取出了一枚赤红色的仿佛麻将一样大小厚薄的符箓，这是一枚五品符箓。
其中有着五阶强者的全力一击。
这就是她从四阶强者手中抢人的资本和底气所在！
却就在这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刻，
秦歌满脸羞涩的看向了吴乾。
“吴乾老师！”
吴乾目中微冷：“恩？”
“那个……学生有点紧张，再加上骂了那么一通，把所有知识都忘了，所有思路都被打断了，您……”
“……那个，您能不能借本丹道书籍给学生复习一下？”
全场惊骇。
有人更是噗嗤笑了出来。
丹道书籍是一本吗？
丹道涉及药理、药材，还涉及了人体经脉真元真气等等等等，丹道的复杂绝对不是一本书能够容纳的！
这货的外行可见一斑！
人群中有不少人已经没了兴致，因为在他们看来，接下来不过是见证一个笑话的落幕，和一个妄想撼动苍天的蚂蚁的死亡而已。
人群之中，江离越发紧张了起来。
她手心出汗，真元力在手心汇聚，准备着随时开启符箓。
陈如海冷眼看去。
谭喜坤哀叹。
一中师生满脸古怪。
柳仙元满脸爽快，他死死的盯着高台，他要看清那小杂种的凄惨结局。
吴乾皱了皱眉。
但他立下的规则，他必须遵守。
他既然给了机会，就不会中途因为任何原因而自我食言。
当即，
他手中储物戒一闪，
三十二本丹道相关的书籍闪现出来，直直的落在了秦歌身前。
“你只有十分钟！”
三十二本书籍，每本都有板砖那么厚！
三十二本书籍重叠起来，几乎都有半个秦歌那么高了！
十分钟的时间，怕是连其中一本的二十分之一都看不完，如何可能临阵磨枪的学习丹道？
完了完了！
这秦歌要死了！
太上小王子终归结束了。
人群中有人哀叹，有人嘲讽，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江离越发紧张起来，甚至连真元力都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一中校长和老师们都是满脸痛快，都在幻想着这小杂种被吴乾教授斩首的一幕。
那将会是一中名声的稍稍挽回！
秦歌则陡然紧张了起来，满身的汗。
“这么多……”
从吴乾的角度完完全全能够清楚的看见秦歌身后全湿了。
吴乾有些叹息。
但他不会仁慈。
看见吴乾的表情后，秦歌内心微微得意。
背后湿透衣衫的汗，是他借助体内的丹火故意搞出来的汗水。
就是故意给吴乾看得，就是要让吴乾知道，他就是此时此刻才开始第一次接触丹道的！
就是让吴乾知道，之前他秦歌就是在欺骗他吴乾，之前他秦歌根本就对丹道一窍不通！
当即，
秦歌满脸焦急的铺在了眼前的三十二本书籍上。
他迅速的翻动书页。
哗啦啦的翻书声迅速响彻起来。
“我尼玛！这是传说中的一目十行吗？”
“别开玩笑了，这分明是一目十页啊！”
“岂止啊！他这就看完一本儿了！”
“我尼玛！”
“这样的看书真的有用吗？”
江离将符箓的攻击宣泄口若有若无的对准了吴乾，同时左手又摸出了一把丹药。
她的心真的提到了嗓子眼了。
但她却觉得值得！
她却觉得此时此刻活着的，才是真正的她！
她觉得即将要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她想要做的事情！
吴乾微微皱眉。
心底基本上给秦歌判了死刑。
谭喜坤哀叹。
他还没找到江离在哪里，不然的话，还是可以劝说让江离强势夺权，然后两家联手然后火速对陈家发难的。
但……找不到啊！
陈如海也在找江离，他要看看江离在看见秦歌死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他要在那个时候彻底占据江离的心！
一中的老师们已经开始轻松的长谈这次高考的展望了，他们已经没有将秦歌当回事儿了。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
当第三十二本书被秦歌合上的时候，
吴乾开口道：“十分钟到了！开始吧！”
秦歌笑了。
笑得贼灿烂。
笑得贼轻松！
笑得胸有成竹！
而后他看向吴乾：“我好像已经成为了一品丹师了！吴老师，可否将药鼎和药材借给学生一用！”
“我要现场炼丹！”
人群之中，已经准备动手的江离微微一滞，而这一滞，她这才发现她也早就是冷汗涔涔。
场下众人尽皆凝滞。
“开玩笑的吧？”
“丹师岂是那么容易的？”
“大概是最后的口嗨了吧……”
吴乾也是满脸惊讶。
已经成了一品丹师了？
可，
丹师哪有那么容易，从学徒到丹师，甚至需要长达十多年甚至数十年的知识积累，而后还需要海量的药材练手。
还有丹火的凝聚，这更是艰难至极的事情！
但，吴乾不打算多废话，他手中储物戒闪烁。
一尊约莫电饭煲大小的赤红色且有着流光闪烁的药鼎浮现，而后是九种基础一品丹药的药草也跟着出现。
药鼎和药材全部都出现在了秦歌身前。
秦歌微微一笑：“多谢吴乾老师！”
高台下方四千余人愣住，大多数人是不屑的讥讽和嘲笑，是在看最后一个笑话！
但也有那么为数不多的人，心底真的开始期待奇迹的出现了。
实在是此刻的秦歌太过坦然了！
实在是此刻的秦歌表现得太过胸有成竹了！
陈如海更是莫名的眼角一跳，但又随即拼命的否定那种可能！
这种低贱的废物怎么可能会有那样超凡的天赋！
而在高台之上，
秦歌则完全收敛了心神，专心致志的投入了炼丹之中。
他迅速在那一堆杂乱的药材中迅速选取了九种基础丹方之一的血煞丹的配方药材。
血煞丹乃是一种以消耗气血来提升修炼真气或者真元力速度的丹药。
吃下血煞丹之后，可以将体内的气血迅速的转变为真气或者真元力。
但只有体魄强壮的人或者能随时大补身躯的人才会选择血煞丹，否则血煞丹不止无益反而有害。
除非是传说中极为难得的九转血煞丹，才会真正的被所有人追捧。
因为九转血煞丹可以在将血气化为真元力的同时，又迅速补足血气，更是有机会让自身的真元力带上一丝血煞。
而血煞的威力，足以让妖魔畏惧！
有了血煞的真元力，在与妖魔战斗的时候，会凭空变得更加强大。
但血煞丹又高于同样可以压制妖魔的镇妖丹，因为血煞对没有血煞的人类，也会有着相应的克制。
血煞是全方面的，而镇妖只能针对妖魔之中的妖族。
看着秦歌选取药材的一幕，吴乾心底微微一跳，是血煞丹的材料！
这代表着，只是这短短的十分钟时间，秦歌真的从对丹道一无所知到至少知晓了丹方材料配给！
想到这里，吴乾惊讶的同时，他的眼中也微微有了期待。
同时，
秦歌将第一味药材丢进了药鼎之中。
而后，
他伸出了右手。
这……
这！
吴乾心脏狠狠的一颤。
难道……
难道这小子居然凝聚出了丹火？
怎么可能？
这小子之前的表现无不印证着这小子根本没接触过丹道。
换句话说，他是在这十分钟的时间学会了丹道，至少知道了血煞丹的丹方和炼制步骤，并且直接凝聚了丹火？
如果真是这样……
那秦歌的这份天资，真的是惊天动地啊！
果不其然，
下一刻，
一朵赤红色的火焰从秦歌右手掌心窜了出来。
那火焰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那朵火焰在颤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凋零，但那确确实实就是丹火！
吴乾心底骇然至极，更是紧张激动至极。
天才！
绝对的天才！
他好像捡到宝了！
要知道，当年他可是在明悟丹道之后，又花费了半年功夫，甚至还去高价买了一朵兽火作为引子这才凝聚丹火的啊！
就连四大学宫之首剑崖之中的那位据说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林枫也是花费了七天的时间才凝聚出丹火的啊！
而现在……
秦歌十分钟明悟丹道，并且凝聚丹火……这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将之称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
此时此刻，吴乾的眼神变了。
他眼中再没有丝毫冷漠。
他看向秦歌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继而，愤怒升腾，
岂有此理！
这陈江府一中简直埋没人才！
要不是老夫来此监考，这等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岂不是就要如那没有遇见伯乐的千里马一样被糟蹋死了吗？
事后，一定要狠狠的惩戒陈江府一中一干领导干部！
陈江府一中所有老师干部必须进行一次大换血，甚至回到京城之后，要推动皇帝陛下对礼部挥下四千三百所高中进行清洗！
与之同时，大殿之中数千人也同时凝滞。
丹火！
江离忽然的松了一口气，她的眼中神采奕奕。
陈如海满脸抓狂。
那是丹火！
但是……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区区一个毫无血脉的人，区区一个最底层最卑贱的人，怎么可能拥有这等天赋？
谭喜坤顿住。
果然是个狠人啊！
一中的校长和老师凝固在原地。
丹火！
居然真的凝聚出了丹火！
十分钟？
这是何等天才？
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当日秦歌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其余人，更是人人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卧槽，是一中刚刚骗我们了，还是这太上小王子真的十分钟就凝聚丹火了？”
没人回答。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大殿彻底安静。
高台之上，颤抖的丹火渐渐稳定。
数千目光同时汇聚在了那药鼎之间。
秦歌则忽视了外界的一切，专注于药材的加入和凝练。
炼制血煞丹也跟当日炼制浑天丹一样，有着一种自己已经炼制过千万次的熟稔和得心应手。
一样一样的药材被秦歌丢进药鼎。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所有步骤没有丝毫凝滞，全部一气呵成！
吴乾越看越是惊心，这都是书中记载的炼丹技巧，都是炼制一品丹药需要的技巧！
但那每一个技巧，却都达到了让人看见就觉得舒心的程度。
这是近乎于道的高度！
只是十分钟！！！
这次真正是捡到宝了！
半个小时后，
丹香散逸出来。
整个大殿都能闻到那种奇特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是血煞丹的丹香！”
“我以前吃过血煞丹！”
“他真的……”
“牛笔啊！”
“卧槽！我决定了，以后我就是太上小王子的死忠粉！”
“太特么牛笔了！”
“兄弟，要多读点书，不然总是卧槽卧槽牛逼牛逼的，简直低俗……”
“呵呵！那你给老子不卧槽试试？”
“那你听好了！嗟呼！一剑荡秋水，千山唯他高！”
“卧槽！兄弟，牛笔啊！”
“叫你别卧槽牛笔了啊！”
“嗟呼！兄弟，噫吁嚱啊！”
“等等！”
旁边突然有人煞有介事的道：“你们难道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那人开口道：“礼部大殿纵横千步有余，但整个大殿都缭绕丹香，这真的是血煞丹能做到的？”
“你们谁见过丹香如此浓郁持久且覆盖范围如此远的血煞丹了？”
众人更是惊骇。
也就在此时，
秦歌收了丹火。
他站了起来，看向了吴乾，拱手迅速一礼：“吴乾老师，学生幸不辱命！”
吴乾眉毛颤抖着，直接飘身过去，打开了药鼎盖子。
更加浓郁的丹香散逸出来。
吴乾神色猛然变换，其中惊骇滔天。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太天真了
旁边突然有人煞有介事的道：“你们难道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那人开口道：“礼部大殿纵横千步有余，但整个大殿都缭绕丹香，这真的是血煞丹能做到的？”
“你们谁见过丹香如此浓郁持久且覆盖范围如此远的血煞丹了？”
众人更是惊骇。
也就在此时，
秦歌收了丹火。
他站了起来，看向了吴乾，拱手迅速一礼：“吴乾老师，学生幸不辱命！”
吴乾眉毛颤抖着，直接飘身过去，打开了药鼎盖子。
更加浓郁的丹香散逸出来。
吴乾神色猛然变换，其中惊骇滔天。
他也不说话，而是直接翻过药鼎一倒。
五枚赤红色的丹药出现。
被他以真气固定在了空中，固定在了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如此行为也杜绝了他可能帮着秦歌作假的可能存在。
吴乾朝着丹药看去，这位四阶强者终于冷静不下来了。
他颤抖着吼道：“成丹五枚，乃是数量的极限！”
声音带着那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底，狠狠的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说到这里，吴乾越发颤抖起来：“且，丹有九纹，是为九转，乃是质量的极限！”
“这是一次最完美的炼丹，这是一炉整整五颗九转血煞丹！”
数量和质量的极限！
达成任何一个都会是丹道奇才，两个同时达成……
所有人都在此刻沉默惊楞，数千人的大殿第一次变得落针可闻般安静。
吴乾豁然转头看向秦歌，而后暴喝：“秦歌！还不拜师！”
吴乾这一嗓子惊得全场心肝颤动。
江离更是差点就暴起发难了。
所幸在听清之后，她迅速悬崖勒马，而后眼中异彩连连。
这是这位来自黑白学宫的四阶教授三品丹师要收秦歌为徒了？
谭喜坤满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狠人啊！狠人啊！”
“哎，早知如今，老子谭喜坤就是豁出命去也得跟你称兄道弟，也得天天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啊！”
“悔啊！悔啊！”
陈如海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但事实摆在眼前！
一番思量之后，陈如海豁然转身朝着后门离开。
他行色匆匆，
心中一直念叨着数日前秦歌的那句话：“尚未可知？尚未可知？”
最后凝固为秦歌的最后一句话，那带着几乎绝地反击的一句话：“我是龙！”
你是龙，那我陈如海是什么？
……
一中诸位老师和校长则彻底凝固在原地。
每一个老师心底都缭绕器秦歌当日在校长办公室的最后一句话——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悔了！
真的悔了！
如果当初不那么势利，哪怕是把秦歌丢进普通班，此刻也会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但现在……
四阶吴乾收秦歌为徒，而他们却是埋没了丹道天才的罪人……有着四阶强者撑腰……
完了完了！
其余学校的老师则是赞叹不已。
全场四千余名学生，几乎都被这整个事件弄得血脉喷张起来。
人人心中都陡然多了一种奇特难言的力量。
那是一种恨不得就此提剑荡平三万里，纵横江山十九州，然后将正义洒遍人间的力量！
“太上小王子牛笔！”
“别卧槽牛笔的啊，听着好难受啊！！！”
“来，都跟哥一起喊，山有极路有尽，山极路尽唯青锋！”
“山有极路有尽，山极路尽唯青锋！”
“……”
这带感的诗词，配合这一瞬间缭绕在众人心底的热血，在瞬息间被多数人认同，至少远比‘太上小王子牛笔’这种口号更得人心。
而后。
整个大殿都响彻起了这具某个文青思量所至而新诞生的诗词！
秦歌微微意外。
江离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她看着秦歌的身影，异彩连连，但随即又黯淡。
谭喜坤迅速传音把守西门的自家人，之前的任务取消，同时他眼中闪烁起各种计算之芒（别问，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光芒）。
而高台上，
吴乾慈爱的笑着。
秦歌直接大礼跪下：“学生秦歌拜见老师！”
“只可惜，此地无酒无茶，学生不能在此向老师敬茶敬酒了！”
这么一说，是要把吴乾从老师的身份转向更加亲密的师父。
但吴乾却丝毫不抗拒，他甚至比秦歌更想进一步拴住秦歌，更想进一步的将两人的关系升华！
他当即笑道：“无酒无茶又如何？有丹药便足够，这五枚九转血煞丹，便是你给我的敬礼！”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吴乾的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
秦歌喜出望外，这个靠山稳了，他可以安全离开陈江府了！
秦歌当即便喊道：“弟子拜见师尊！”
同时重重的三个响头磕了下去。
“恩！这赤血玄蛟鼎，便算是为师送你的礼物吧！”
“谢师尊！”
“还不把鼎收起来。”
收？
怎么收？
秦歌满脸茫然。
吴乾也反应了过来，当即他的储物戒指微微一闪，另一枚储物戒指就浮现了出来。
“这是为师寻常用来装药材的，这戒指和其中药材也算是为师送给你的礼物吧！”
秦歌接过戒指，心中越发感念起来。
可以说，他就是有目的的接近吴乾的，但吴乾此刻展现出来的，真的是对亲生儿子一般的关爱。
哪怕这份关爱是因为他展现出来的丹道天赋，但他也同样感激。
尤其是，储物戒指不止价值不菲，更不是光是有钱就能够买得到的！
那赤血玄蛟鼎更是三阶药鼎，价值也是难以估量！
这种种……
秦歌眼中闪过几分愧疚。
最后由心而发：“多谢师尊！”
高考结束，众人散去。
到处都在谈论着秦歌十分钟精通丹道，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的事情。
考生们津津乐道之下，秦歌的事迹和名头在这陈江府内飞速扩散开去。
真正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跟随着吴乾离开，秦歌心底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来自陈家的压力终于被削弱了无数。
与之同时，
陈家所在，
府邸之中，汇聚了陈家所有二阶三阶的强者，甚至有着四个几乎快要入土的老头儿坐在上座假寐。
陈如海站在中间，将跟秦歌的恩怨的来龙去脉说清。
“四位祖爷爷，父亲，各位叔伯，如海已经跟那秦歌结仇，结下了生死之仇！”
“本以为那秦歌不过一杂鱼，却不想今日他却表现出了如此天赋，迟早会是我陈家大患啊！”
“诸位，必须尽早除掉这秦歌才行！”
防患于未然！
一直是陈家奉行的宗旨。
陈家家主陈定南无奈的看了陈如海一眼。
可以说陈定南是陈家的一股清流。
他的理念从来都是与人为善，而不是打压别人。
但独木难支。
而且事情到了这一地步。
尤其那秦歌展现出来的天赋，十分钟精通丹道不说，十分钟更是凝聚丹火，更是炼制出了一炉极限五颗的血煞丹，还五颗都是九转血煞丹！
丹师或许算不上什么强悍的职业，也不具备多么巨大的号召力。
但一位能够炼制出九转丹药的丹师，就绝对具备无穷的号召力！
假以时日，这秦歌若是成了三品甚至四品，甚至更高品级的丹师，那时候的秦歌依然能炼制出九转丹药的话。
那这秦歌就会变成一个移动的强者核心！
他一句话一出，不知道会有多少强者愿意为其出手！
“老夫依然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
陈定南这句话一出，全场反对之声此起彼伏的。
“笑话！”
“我陈家从来不相信那一套！”
“从老祖陈师我与江家老祖江澈同时开辟陈江府之时起，我陈家奉行的就是掌控一切！奉行的就是以绝对武力带来和平！”
“不可纵容！”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必须诛杀此子！其天赋已然骇人，若是真任由其成长，来日怕不是陈家大患！”
“那该如何动手？据下面汇报，那秦歌一直跟在吴乾身旁，那吴乾可是一名四阶强者！”
“我等……难道要启用后手？”
后手很多，其一是安排在京城化陈为田的田家，其三是遍布九州的暗手，其三是……
到了此时，全部安静了下来。
是否启用后手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他们就算争论一万年，也没资格。
而后堂中所有人全都朝着上座假寐的四位老者看了过去，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请四祖定夺！”
“请四祖定夺！”
四位老者缓缓睁开眼睛。
“吴乾何许人？”
陈如海迅速上前：“吴乾，四阶修为，四品剑师，三品丹师！北州定远府人，祖上三辈佣兵，高考考入黑白学宫，毕业时因为天海之战导致黑白学宫老师教授死伤过多而留校，无其余多余背景！”
全场静默。
有人对陈如海投以赞赏。
上座之上四位老者沉吟。
而后，其中一人开口道：“启用后手吧，将吴乾一并诛杀！彻底斩草除根！”
陈如海满脸兴奋，第一个抱拳行礼：“喏！”
“喏！”
“喏！”
全场应诺。
陈定南疲惫的看了一眼四周的族人。
这些人到底在谋取什么？
老祖跟江家老祖江澈开辟此城的时候，为的不是人族吗？
陈定南疲惫着告退。
…………
与之同时，
礼部酒店所在，
秦歌缓缓敲门，也不知道这深夜了吴乾叫他来干嘛，莫非是如同菩提老祖教孙悟空七十二变那样？
“进来！”
秦歌推门而入。
吴乾正在拿着一份文件查看。
秦歌静静的等候在旁。
良久，
吴乾开口道：“我查了查你的资料！”
秦歌点头。
吴乾接着开口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你与陈家陈如海的恩怨却是一个问题，你对此是怎么想的？”
秦歌心绪起伏不定。
当日耻辱，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秦歌赫然开口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得不错！”
吴乾却是摇了摇头：“但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过了，你跟陈如海之间也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不算什么大事！”
秦歌抬头，目中不解。
吴乾淡然道：“我方才已经让人给陈家送去了拜帖，明天你便跟我去陈家一趟，为师出面，帮你跟陈家化解此次恩怨。”
“此次过后，你跟陈家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能再是仇人了！”
秦歌依然难以释怀：“师尊！为什么？！”
那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
无数人眼前，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那是无缘无故降临的祸患，那是……
吴乾摇了摇头：“你生在陈江府这内陆之地，不太明白人族大势。”
“实际上，在边疆之地，人族势弱！”
“人族的敌人，只有妖魔！”
“一切以人族为先！”
“生而为人，总要有几分人族大义才是！”
“人族不可内斗损耗！”
“你，懂了吗？”
秦歌顿住。
人族？
妖魔？
秦歌微微咬牙，他依然放不下那次耻辱！
但史书上记载的超过三次人族几乎灭族的大战，无数边境人族被妖魔肆意杀戮的事情。
内心的坚持渐渐有了波动。
“是！如果陈如海愿意和解，学生便愿意和解！”
秦歌离开了。
吴乾却是微微皱眉起来。
秦歌的教育有问题啊！
看来以后丹道什么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让秦歌明白人族才是根本这个价值观！
而且经过秦歌也能从侧面看出，这内陆之地对于人族这个字眼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内陆平安之地对于一个人族的思想灌输的还不够啊！
甚至可能根本就没多少人会在意这个根本价值观。
或许，等此次回去京城之后，要想办法改变一下内陆这些平安之地之人的价值观了。
“吴乾送来了拜帖，说是明日带秦歌前来给我们赔罪！”
陈定南拿着这份拜帖，喜滋滋的汇聚了家族内的强者，想要借此扭转陈家对秦歌的态度。
最好就是与人为善，结个善缘！
但，
陈如海冷冷的笑道：“呵！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陈定南暴喝：“如海！”
陈如海直视自己的父亲：“父亲，您太天真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请柬
“是！如果陈如海愿意和解，学生便愿意和解！”
秦歌离开了。
吴乾却是微微皱眉起来。
秦歌的教育有问题啊！
看来以后丹道什么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让秦歌明白人族才是根本这个价值观！
而且经过秦歌也能从侧面看出，这内陆之地对于人族这个字眼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内陆平安之地对于一个人族的思想灌输的还不够啊！
甚至可能根本就没多少人会在意这个根本价值观。
或许，等此次回去京城之后，要想办法改变一下内陆这些平安之地之人的价值观了。
“吴乾送来了拜帖，说是明日带秦歌前来给我们赔罪！”
陈定南拿着这份拜帖，喜滋滋的汇聚了家族内的强者，想要借此扭转陈家对秦歌的态度。
最好就是与人为善，结个善缘！
但，
陈如海冷冷的笑道：“呵！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陈定南暴喝：“如海！”
陈如海直视自己的父亲：“父亲，您太天真了！”
堂上所有人都朝着陈如海看过去，坐在上位的四位老者也是眼皮微微动了动。
陈如海接着道：“当日在中心商场，我如此暴打秦歌，甚至动了杀心，他都能忍下去！”
“后来，距离高考还有整整四天，他明明有着绝对考上学宫的资格，明明可以随便找个学校报名高考，但他就是能忍！”
“他就是无所事事了四天！”
“他让我以为他真的自暴自弃了，他让我派去监视他的人都觉得他算不上什么了。”
“所以，他才能在高考当天进入礼部大殿，才能见到吴乾！”
“这种人……”
陈如海扫视全场：“唯有上古那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能与之相比吧？”
“这样的人，说是来认错赔罪？”
“当日中心商场，我都要杀了他了，他依然不肯承认他是蛇，最后甚至反抗还暴喝他是龙！”
“这样心气高傲的人，会来认错赔罪？”
“父亲！您真的太天真了！”
陈定南暴怒：“胡搅蛮缠，人家什么都没做，你就打了人家，是个人都会心底有气，都不会再低头啊！”
“呵呵……”
陈如海嗤笑着，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半点尊重。
他反而看向了全场：“诸位叔伯，四位祖爷爷，如海全凭您们定夺！”
“如海说得有道理啊！”
“的确，这秦歌确实是程府深沉之人！”
“赔罪是假，让我等大意才是真！”
“但如何能确定对方是真赔罪还是假赔罪呢？”
“不用确定！直接杀了就是！”
“对！直接杀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陈定南呆愣在了原地。
他的确太天真了。
他不是天真在相信了吴乾的拜帖所说的赔罪，而是天真在以为自己的族人还有救！
上座之上，一位老祖睁开了眼睛：“既如此，仿效鸿门宴吧。”
鸿门宴！
宴中杀人！
陈定南沉默了下去，举手抱拳，敷衍着行礼之后就要离开。
上座的老人却是突然消失，一把扣住了陈定南。
陈定南满脸难以置信：“三爷爷！”
老者轻笑：“上古霸王宴请汉王的鸿门宴上，有一个项伯……”
“为了一切顺利，只能先委屈家主了！”
“来人，将定南关起来，三天之后再放出来！”
“是！”
“是！”
两个三阶强者飞速冲过来。
陈定南真的感觉到了心寒。
他真的是陈家的家主吗？
…………
谭家所在，
谭喜坤坐在正中间，他老爹这位家主都只是坐在旁边。
谭家在外人眼中，家主是谭耀林，但在内部，所有人都清楚，只有谭喜坤才是真正做主之人。
所有人也信服谭喜坤。
“我想了想啊！我们还是搬家吧，大伙儿都准备着，徐徐将资产转移出去，三个月内，最好直接搬家！”
“公子，您不是说陈家不敢动作了吗？”
谭喜坤呵呵一笑：“江家终归挑不起大梁了，陈家上下基本都是疯子，秦歌再天才，也会离开……”
甚至于，因为秦歌的天才，反而会有更多的麻烦。
而且根据陈家这几天的老实模样来看，秦歌的麻烦怕是就在眼前了。
秦歌要是麻烦了，江离如果知道消息的话，怕不是还得愚蠢的疯一次。
江离一旦出事，江家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没有江家在名义上继续束缚陈家的话，谭家只有两条路，要么臣服，要么离开。
臣服……
他做不到。
所以只能是提前准备离开了。
众人迅速散去，都开始无比信服谭喜坤的转移资产了。
谭喜坤这才缓缓起身：“可惜啊！可惜啊！”
其余家族乐于臣服于陈家的安稳，江离又是个死不听劝的，江家上下其余人都是性子懦弱。
而秦歌，又还没那份实力。
吴乾，看似是京城来人黑白学宫教授，但在陈江府这一亩三分地，区区一个吴乾还真算不上什么。
因此，他就算早早就洞察了整个陈江府的局势，居然也只能落荒而逃。
“可惜！”
谭喜坤最后暗叹了一声之后，直接搬离了潭府，整个人住在了陈江府西门的办公室。
而搬到这里，是为了做最后一次投资而已。
至于提前通知秦歌，他不敢！
…………
天色渐渐明亮。
秦歌拾掇好了自身，对着镜子沉默。
扪心自问，他仍然是放不下那份耻辱！
那份耻辱必须用血液来洗刷！
至少也要用陈如海的血液来洗刷！
但，
其实老师说的也对，冤家宜解不宜结。
如果能够和解，他就无需在顾虑陈家了，姐姐那边也不用他在多么担心了。
算是有舍有得吧。
这么想着，
秦歌出门而去，在门口就碰到了吴乾。
“老师！”
吴乾审视了秦歌一会儿，而后问道：“想通了吗？”
秦歌淡淡一笑：“想通了，和解对我更有利！”
吴乾微微皱眉点头：“不是对你有利有害，而是对人族有利！”
“你要记住，现如今每一个人都是依托在整个人族之下的！”
但吴乾也知道扭转一个人的价值观是急不得的。
当即，吴乾便开口道：“走吧！”
吴乾缓缓的朝着礼部酒店往外走去。
秦歌紧紧的跟着。
两人不时的聊一些丹道上面的东西，多半都是吴乾在以考较的方式询问。
然而秦歌的回答却不只是给出了完美的答案，甚至于反而让吴乾获得了新的领悟。
聊着聊着，吴乾对秦歌的考较，就变成了向秦歌请教一般的交谈模式了。
当醒悟过来，自己居然在向自己的弟子请教之后，
吴乾心底越发汗颜。
他这个老师有蛇皮用处啊？
就在这么闲聊之中，两人到了陈家所在，看到了那高门大院之上挂着的龙飞凤舞霸气无双的陈府二字！
陈家二房的陈安琴笑着迎接了上来。
“黑白学宫吴乾教授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他又看向了秦歌：“这便是当日十分钟领悟丹道、直接凝聚丹火，并且炼制出了五枚九转血煞丹的丹道绝世天才吗？”
“名师出高徒！”
“名师出高徒啊！”
吴乾淡淡的笑着：“哪里哪里！阁下谬赞了！”
“请！两位请，我陈家已经备好了酒宴，一来算是为吴乾教授接风洗尘，二来则算是为秦歌贺！”
“多谢！”
“多谢！”
秦歌也微微笑了起来，这般热情的接待，他内心的那份不快也少了许多。
或许，真的如同老师昨晚所说，他跟陈如海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至于那份耻辱……其实那也不算完全的坏事。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也绝对不会遇上吴乾老师，也绝不会有机会拜吴乾为师尊！
渐渐的想开了。
就在此时，
就连陈如海都是带着几分笑意走了上来：“历兄当日便惊讶到我了！”
“若是常人，早已心气全失了，当日历兄却是无论如何心气皆在，这是我人族的福分！”
“如海险些祸害一位人族天才，如海给历兄赔罪了！”
人族！
原来陈家这等大家族也是如同老师那样以人族为先的吗？
倒是我器量不够了啊！
想着这些，秦歌笑着道：“不！是在下的错！是在下器量格局太小，在下在此给陈兄赔罪了！”
说着，秦歌倒满了酒一饮而尽。
他微微品尝着，没有毒！
丹师就是这点好，基本上不可能被下毒。
也因此，秦歌越发的相信陈家的诚意了，当即更是隔阂尽去，拉着陈如海开始聊了起来。
当从陈如海那里听到江离喜欢他的时候，秦歌愕然顿住。
江离喜欢他？
真的假的？
但真若是如此，似乎就能解释清楚很多事情了啊！
与之同时，
另外一边吴乾也开始跟陈安琴等人高谈阔论起来，什么京城的繁荣，什么黑白学宫特有的福利等等，还有当年天海之战的惨烈等等。
吴乾在有意的将人族这个概念给一点一点的清晰的讲述出来，同时也一点一点的将黑白学宫的强大在只言片语之间显露出来一点两点。
双方相谈甚欢。
但就在此时，陈安琴上前敬酒，却是伸手搭在了吴乾的右边肩膀上。
关于吴乾的资料，陈家已经彻底研究过了一遍。
吴乾的成名战技乃是沧浪一剑，据说一剑出，则如同大江奔流、洪水滔滔而下，不管是杀敌还是逃命都是难以阻挡。
因此，
按照计划，为了避免陈家损失太多，为了避免吴乾逃走导致消息败露，是要先废掉吴乾的右手的。
而废掉吴乾右手的任务便交给了陈安琴。
当即，陈安琴淡淡的笑着，一脸的恭敬：“听说吴乾教授当初一剑沧浪斩杀了一头四阶大妖？”
“简直不可想象，我就记得当初我参军的时候，在云砀山遇到一头二阶大妖已经是生死一线了，却不曾想吴乾教授竟然能斩杀四阶大妖！”
被这般恭维，吴乾笑了笑，端起酒杯就要抿一口，而后在述说当年勇。
就在此时，
真元力的波动在他身边陡然出现，且剧烈无比。
吴乾陡然警惕起来，他身上的真元力近乎本能的护住了心脏、脑袋等等要害。
与之同时，
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吴乾愕然。
他看见他端着酒杯的右手随着逃遁的陈安琴远去。
无尽的鲜血从右肩仿佛喷泉一样喷涌而出，而后才是剧痛来袭。
“啊！”
吴乾惊怒恐慌，当即左手一掌拍碎了整个桌子！
他站起身来，真元力翻腾不休。
但就在同时，四周总共十二名三阶强者将吴乾团团围在了中间。
“你们……”
“妖魔还在四境扣关，尔等却在家里刀向手足？！”
“你们还是人吗！”
陈安琴冷冷笑道：“当人患胜于妖魔的时候，还是攘外必先安内的好！”
吴乾扫视四周，惨笑起来。
人族大义？
这百多年没被妖魔侵袭的地方，有个狗屁的人族大义！
当即，吴乾冷眼扫视四周：“礼部酒店有无数人知晓老夫来了你陈家！”
“若老夫与我徒儿死在这里，来自黑白学宫的问责，你们承担得起吗？”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止血，一边扫视了秦歌一眼，而后又朝着四周查看适合逃离的地方。
至于黑白学宫的问责。
他很清楚的记得，黑白学宫副校长便是姓田的，地位足够的人都知晓田家就是陈家！
而且黑白学宫虽然看似势力滔天，但黑白学宫内部那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下，却让黑白学宫靠不住！
除非他活着，黑白学宫还能为他讨个公道，他若死了，黑白学宫也只会当做不知道。
就好像打群架往往打不起来一样。
“啪！”
“啪！”
“啪！”
一个老者轻轻的拍着手缓缓的从内屋走了出来，他嘶哑着道：“提醒你一句，陈江府姓陈！”
“你死在这里的消息，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动手！”
十二名三阶欺压而上，且招招针对吴乾失去右手的右侧，四阶强者一时间如虎落平阳，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就在动手两个字落下的时候。
陈如海身上的真元力升腾，他冷笑着看向秦歌：“谁是龙？谁是蛇？”
说着，一巴掌朝着秦歌打了下去。
第三百四十四章 破局
他很清楚的记得，黑白学宫副校长便是姓田的，地位足够的人都知晓田家就是陈家！
而且黑白学宫虽然看似势力滔天，但黑白学宫内部那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下，却让黑白学宫靠不住！
除非他活着，黑白学宫还能为他讨个公道，他若死了，黑白学宫也只会当做不知道。
就好像打群架往往打不起来一样。
“啪！”
“啪！”
“啪！”
一个老者轻轻的拍着手缓缓的从内屋走了出来，他嘶哑着道：“提醒你一句，陈江府姓陈！”
“你死在这里的消息，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动手！”
十二名三阶欺压而上，且招招针对吴乾失去右手的右侧，四阶强者一时间如虎落平阳，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就在动手两个字落下的时候。
陈如海身上的真元力升腾，他冷笑着看向秦歌：“谁是龙？谁是蛇？”
说着，一巴掌朝着秦歌打了下去。
秦歌茫然着。
剧痛在脸上泛起。
他歪歪斜斜的看着四周，仿佛一切都是梦境，一切变化都是如此的令人难以置信。
若非是之前吞服了十五颗九转浑天丹，此时此刻，他或许就死在这饱含了真元力的巴掌之下了！
为什么？
不是人族大义吗？
秦歌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看到了吴乾右臂整个断裂的惨状，看见了周围杀机汹涌的陈家人！
与之同时，陈如海冷冷一笑，抽出了一柄长剑，对准了秦歌的脖子斩了下去。
秦歌豁然抬头，如同从地狱窜出的怨魂：“陈如海！！！”
字字泣血。
不只是恨意滔天！
更是破局就在这里！
如果他能控制住陈如海，那就还有机会！
杀了陈如海也会有机会！
陈如海可是陈家嫡长子，若是陈如海有危险，老师那边就会得到机会！
与之同时，
红色的火焰从秦歌右手手心升腾起来。
那份炙热也开始泛滥起来。
丹师，并非真的就毫无战力！
不说奇特的丹药效力，便是丹火也是一种奇特手段。
甚至传说中的圣品丹师可以单纯依靠丹火去焚山煮海！
秦歌体内本就不多的真气朝着丹火汇聚。
丹火越发旺盛，炙热也越发剧烈。
秦歌扭头闪开陈如海砍下的一剑，朝着陈如海扑了上去。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恨不得生生吃了陈如海！
陈如海冷笑着一脚踹过来。
剧痛在小腹蔓延，几乎痛到了喘不过气来。
但秦歌就这么死死的咬着牙，半步不退，甚至顺势抱住了陈如海的腿，继续扑上去。
他将右手的丹火对准了陈如海的脑袋。
陈如海陡然心悸。
真元力汇聚，陈家祖传的地级战技狂狮拳显露出来。
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狮吼，仿佛有着千钧巨力的拳头砸在了秦歌脸颊上。
秦歌脑袋晕眩至极，鲜血一口一口的喷出。
他依然不退！
他依然死死的瞪着陈如海。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陈如海死！
他要生生啖吃了这烂人！
砰！
丹火命中了陈如海的脑袋。
火焰点燃了陈如海的长发。
熊熊火焰瞬息间笼罩了陈如海的脑袋。
“啊！”
嘶吼，
惨叫！
陈如海疯狂的后退，疯狂的挥舞手脚。
秦歌捡起之前陈如海所用的长剑，一步一步靠近。
陈家所有人都在围着老师。
此处，是他跟陈如海两个人的战场！
他要砍下这烂人的脑袋！
他要逼迫至少一位陈家之人过来，从而让老师能够有机会突围！
就在此时，
身后疾风呼啸而来，
是一位陈家三阶冲了过来。
无尽的生死危机在背后凝聚，那种仿佛不闪就必死的感觉升腾。
秦歌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陈如海，我秦歌才是龙啊！”
没有丝毫犹豫，长剑倏尔砍下。
陈如海透过丹火看到了那寒冷的剑锋，他的瞳孔急速收缩。
他不敢置信！
他完全无法相信区区几天，被他暴打的废物就有了杀死他的能力！
他也完全无法相信他会被公认战力最低的丹师给逼到这般地步！
就在此时，陈如海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砰！
剧痛传来，
秦歌只感觉全身都好像彻底散架了。
身后疾风还在迅速靠近，对方是要彻底杀了他！
就在此时，
砰！
一声闷响在身后再度响彻，危机远去。
下一刻，
吴乾出现在了秦歌身边：
秦歌微微睁眼。
他做到了！
他以陈如海为破局关键，真的帮到了吴乾老师。
但此刻他已经痛到了说不出话来，甚至于若非强行汇聚精神，他应该昏死过去了。
吴乾也不多说，他一拳将伤了秦歌之人击飞之后，直接瞬身便朝着院子外冲出去。
离开这里才有机会活下去！
否则再度陷入重重包围的话……
但在冲出院子外的瞬间，四个昏昏欲睡的老者将吴乾挡在了中间。
吴乾眼中闪过忌惮和凝重。
“你只能横着离开！”
一个老者淡淡的开口。
“或者，交出那小子，我等看在黑白学宫的面子上自然不会跟吴乾教授你为难，甚至有大礼相送！”
秦歌身子微微一颤。
吴乾却是笑了起来：“你们以为我吴乾也是你们这般猪狗不如之辈？”
其中一个老者淡淡开口：“一株雾筑草！”
吴乾微微怔住。
秦歌睁开眼朝着吴乾看去。
雾筑草！
那是传说中必定能够凝聚元神的天才地宝，而一旦凝聚元神，几乎可以说是必成五阶！
如此诱惑……
吴乾嗤笑：“别说区区一株雾筑草，就算是黄中李，吴某也断不会忘记自己是人！”
四个老者同时冷漠了下来，其中一个淡然道：“那你就只能陪着这小子一起死了！”
与之同时，
四个老者身上都有浓郁的真元力汇聚，在那真元力之中似乎有着别样的神异存在。
只是眨眼之后，四个老者身后都出现了巨兽的模样，由真元力构成的巨兽！
狮虎豹狼！
四个老者都仿佛被裹挟在了狮虎豹狼之中。
这是……
“元神！”
吴乾惊呼，心底更是惨笑起来。
居然是整整四名修炼出了元神的四阶强者！
是四名只需要等待就必定能成为五阶的强者！
尤其是他的右手被陈安琴出其不意撕扯掉，吴乾连施展沧浪一剑的可能都没了。
此番，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当即，对面四个老者一言不发的压了上来。
狮虎豹狼的嘶吼响彻，元神之力封锁此地。
大街上，
看见这一幕的无数行人落荒而逃。
百步之外的苏府有护卫朝着府内跑去。
吴乾看着满脸呆滞已然重伤的秦歌：“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太天真了啊！是我以为大家都是人族啊！”
“这鬼地方，有个狗屁的人族大义！！！”
嘶吼着，
吴乾却是渐渐沉默了下来：“既然是为师害了你，那为师就算拼尽一切，也要送你离开这里！”
“你的天赋不应该死在这里……”
“但徒儿，你得记住啊，人族这两个字啊！”
“此间没有人族大义，但人族不能没有人族大义！”
随着话音落下，吴乾手上的储物戒指飘飞而起，直接套在了秦歌的食指之上，他眉心一朵蓝色的火焰出现。
那是属于他的丹火。
蓝色火焰之中，分出了一丝涌入了秦歌的眉心之中。
同时，
吴乾眉心的那朵蓝色火焰开始迅速的暴涨起来。
他同样是丹师，他同样可以丹火对敌！
那蓝色火焰，一开始只是仿佛蜡烛火苗大小，但只是一瞬间，蓝色火焰已经将吴乾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蓝色火焰还在继续暴涨着。
汹涌至极的气息越发浓郁起来。
十步开外的树木瞬息间枯萎，甚至有着干枯的叶子直接燃烧了起来。
这是火焰的世界！
这是蓝色的世界！
陈家四位老者相视一眼，巨大的真元力构成的狮虎豹狼猛然冲出，来来回回的朝着吴乾冲刺扑咬过去。
吴乾嘴角血液流窜。
“破！”
蓝色的火焰微微收缩，而后轰然炸开。
狮虎豹狼被弹飞出去。
来自四位老者的气机锁定瞬间消失。
与之同时，
一抹蓝色在秦歌眉心闪烁出耀眼光芒，而后，在那蓝色的裹挟下，秦歌被带着朝着远方飞速飞了出去。
“追！”
四个老者怒吼一声，院子中迅速窜出十名三阶飞檐走壁朝着秦歌遁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吴乾上前一步。
四只巨兽元神从四个方向冲撞过来。
他惨笑起来，当即全力一击朝着四位陈家老祖轰击过去。
…………
秦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迅速倒退。
陈家！
他死死的咬着牙，内心仿佛在泣血。
他仔仔细细的回顾以往的一切。
从头到尾都不是他的错！
他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也没有主动招惹过陈如海。
他唯一的错，是弱！
弱小是原罪！
他不只是害了他自己，他更是害了吴乾老师！
他默默的看着手指上挂着的两枚储物戒指，一枚黑色，一枚紫色，都是吴乾老师的。
实话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担心过吴乾老师会跟陈家达成交易，从而不管他。
可当吴乾老师放弃逃生而送他离开的时候……
那些怀疑成为了愧疚，成为了悔恨！
人族大义？
生于兖州陈江府的秦歌不懂得这四个字的沉重，但他能从吴乾老师的种种表现上看到那种沉重！
就是因为这四个字的沉重，所以明明能逃走的吴乾没有逃，而是选择了让天赋绝佳的他离开。
也正是因为这四个字的沉重，吴乾老师没有听他的带着他星夜离开，而是以为陈家也懂那四个字的沉重，而是带着他来妄图跟陈家和解！
秦歌沉默着，心渐渐的沉沦，渐渐的发狂。
陈家！
陈如海！
秦歌心底那份杀意和恨意汹涌而起，但随即就是无可奈何的无奈无助。
就在此时，
砰！
巨大的爆炸声从陈家那个方向传出来，空气中的热浪肆虐开去。
秦歌心底陡然有什么东西缺失了。
当看到陈家那个方向再度出现四头近乎半透明的野兽模样的时候，他明白。
吴乾老师死了！
心底疯狂，寂静，沉默。
如同熔岩火山想要爆发，却因为力量不够而喷涌不出来！
滚滚岩浆在内心荡漾，每一次荡漾都是一次彻骨的痛！
“陈家！”
“若我不死，必血洗你陈家！”
嘶吼在空中传扬。
两边十二个陈家的三阶强者追了上来。
裹挟着秦歌离开的力量也越来越弱。
街道上的行人退避着，执法队的人看了一眼而后迅速消失。
秦歌呵呵笑着。
他做错了一点！
他在得到轮回殿之后，就不该寄希望于其他，不该想着去找靠山！
这可是轮回一天就能获得一个一品职业的神奇宝物！
那四天若是他能离开去荒野之中诛杀妖魔，去获得新的功德的话，此时此刻，他会这么无奈吗？
他做得最错的一点，则是他将高考当做了唯一出路！
他把高考看得太重要了，即便是性命都危在旦夕了，他还想着要去通过高考！
可现在他却明白，如果他能充分发挥轮回殿这件宝物的力量的话，他就算不参加高考，也会迟早成为最强者的！
但现在，
好像晚了。
十二道杀机凝聚过来。
天地之间安静了下来。
秦歌轻笑着引出了体内的丹火。
红色的火花闪烁。
就算是死，也绝不束手待毙！
就在此时，
轰！
剧烈而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
天地之间有着一缕剑影缭绕起来。
剑影在四周若游龙般飞舞，狂风大作。
两边街道上更有无数建筑在这狂风和剑意之下坍塌。
建筑坍塌的灰尘随着剑刃冲天而起，彻底遮蔽了一切视野。
也是这个时候，
身边一只手抓住了秦歌的手腕。
带着一丝狠戾，秦歌将丹火全力以赴的砸了过去。
“是我！”
“我带你走！”
是江离的声音。
秦歌微微一滞，停下了动作。
浓厚的烟雾之中，虽然看不清江离的模样，却能看到那妖娆的身材曲线。
秦歌散去了丹火，被江离拖着往前冲出去。
约莫十分钟后，
“为什么帮我？”
秦歌声音嘶哑着问道。
江离抿了抿嘴，没说话。
却在此时，
一个爽朗的笑声响彻起来：“当然是因为离姐喜欢你啊！否则，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为一个男人做出这么多事？”
第三百四十五章 火
天地之间安静了下来。
秦歌轻笑着引出了体内的丹火。
红色的火花闪烁。
就算是死，也绝不束手待毙！
就在此时，
轰！
剧烈而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
天地之间有着一缕剑影缭绕起来。
剑影在四周若游龙般飞舞，狂风大作。
两边街道上更有无数建筑在这狂风和剑意之下坍塌。
建筑坍塌的灰尘随着剑刃冲天而起，彻底遮蔽了一切视野。
也是这个时候，
身边一只手抓住了秦歌的手腕。
带着一丝狠戾，秦歌将丹火全力以赴的砸了过去。
“是我！”
“我带你走！”
是江离的声音。
秦歌微微一滞，停下了动作。
浓厚的烟雾之中，虽然看不清江离的模样，却能看到那妖娆的身材曲线。
秦歌散去了丹火，被江离拖着往前冲出去。
约莫十分钟后，
“为什么帮我？”
秦歌声音嘶哑着问道。
江离抿了抿嘴，没说话。
却在此时，
一个爽朗的笑声响彻起来：“当然是因为离姐喜欢你啊！否则，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为一个男人做出这么多事？”
“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浪费了一道五品符箓去救你呢？”
秦歌回头，
城门所在，一群人汇聚着。
谭喜坤在一众护卫的拥护下缓缓走来。
江离陡然别过了脸去，还能看见的侧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其整个人的气质也骤然变得羞涩起来。
秦歌愕然。
他看向江离，心中有些莫名的颤动。
两人之间三年只说过五句话！！！
那五句话秦歌一直记在脑海之中。
情窦初开的年纪，江离也一直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只是以往一直觉得自己没资格，而且江离也似乎不想跟他说话。
但此刻……
此刻知晓了彼此情意，但又如何？
他已是丧家之犬。
秦歌朝着江离抱拳一拜：“多谢！其实………”
江离竖起了耳朵。
秦歌只是笑了笑：“你曾对我说的五句话，我都一直记得！”
江离肩膀微微颤动。
秦歌笑了笑，而后看向谭喜坤：“你在这里是要替陈家抓我吗？”
谭喜坤摇了摇头：“不是！”
“相反，我是来帮你的，其实过往很多事，你如果仔细想想，你都会清楚我一直在帮你！”
秦歌默然。
谭喜坤却是迅速道：“离姐，麻烦再将此地弄臣烟沙笼罩的模样，我好有借口阻拦追来之人，你们……就此远走高飞吧！”
江离和秦歌几乎同时顿住。
秦歌深深一拜：“多谢！”
“快！”
“三阶强者赶路可是极快的！”
江离点头，
她迅速掏出一张符箓，激发之后，周围建筑碎裂，飞沙走石，一时间三步开外便就看不清了。
秦歌大步向前。
江离却是朝着秦歌道：“对不起，我得留下来。”
秦歌沉默，而后点头。
江离急促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歌还是点头。
江离开口道：“江家在这里，我这一走，可能会给家族，也会给谭家带来灭顶之灾！”
秦歌笑道，而后缓缓走进：“我都懂，愿你我都能一直努力一直进步，希望在未来，我们会遇见更好的彼此！”
“另外，愿你一直善良，带有菩萨心肠……亦有金刚锋芒！”
掷地有声。
这不只是说给江离听得，更是说给秦歌自己听的！
话音落下，秦歌朝着西城门外一去不回头。
功德才是根本！
只要功德足够，理论上来说，秦歌只需要十多天就能成就一个圣品的职业。
如果他是圣品丹师……
那怕他的修为还是一阶之下，那他也有着颠覆陈家，彻底血洗陈家的能力！
他可以将当日之辱百倍奉还，更可以给吴乾老师报仇！
但功德的获取方式，在轮回殿觉醒的时候，秦歌通过询问知晓，只有斩杀妖魔才能获取功德。
他需要斩杀妖魔！
不停的斩杀妖魔！
其次，
黑白学宫也要去一趟看看，老师作为黑白学宫的一名四星教授，旧友肯定有的，甚至也绝对有过过命交情的朋友。
不说让那些人帮老师报仇，但至少有着那些人的存在，可以让秦歌免去不少的麻烦。
毕竟，
他在高考那一天展现出了绝顶的丹道天赋，这一次陈家设下鸿门宴却让他跑了。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秦歌和陈家还有和解的可能的话，那么今天之后，秦歌和陈家就是有你无我必定要有一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能结束的仇恨！
陈家必然不会心大到给秦歌成长的机会，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陈家必然会满世界的寻找并杀死秦歌。
除非秦歌躲在山野之中，只是杀妖除魔，在实力足够之前永远不踏足文明之中，否则他区区一个人绝对难以逃出陈家的搜查和追杀。
可身为人，如何能够不跟其他人有交流呢？
炼丹需要的药材，总不至于他也要去自己采药吧？
从吃的饭，喝的水，吃的肉和蔬菜，睡觉的被子枕头，一个人想要生活下去，早就已经离不开社会群体的存在了。
当然也可以不要任何文明的东西，可以复古的仿佛原始社会的人类一样，采猎为生。
但……
秦歌还有一个绝对的软肋。
姐姐历月池！
他姐姐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陈江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多也就是在收到那封由佣兵工会飞信将军寄过去的信件之后，会知道不能回到陈江府，会知道去京城。
可陈家难道真的就只在陈江府才有能量吗？
根据历史，当今九州的九座州府可都是跟大虞王朝皇室姚家一般，是从七百年前崛起的。
甚至于当年若非姚家强势，可能如今的皇室就有可能是其余八家的任何一家，就有可能是陈江府的江家或者陈家！
这样古老的家族，至少在整个大虞王朝境内都会有着对应的能量存在。
所以，
历月池就算去了京城，也一样不安全！
也一样会随时因为秦歌和陈家的仇恨，而被牵连祸害。
想着这些，秦歌抬头看了看昏沉沉的天空。
他必须去京城！
他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保证他和他姐姐历月池的安全，至少在他成长起来之前。
但此去京城，路遥遥至三千里！
三千里之间，他需要经过并州、雍州，最后到达燕州京城。
路上荒野之间，必然还有流窜的妖魔存在，也会有心怀不轨之人，更是有陈家追杀他的人。
当下，
秦歌找了一个山脚阴凉处坐下。
他看向了手指上套着的两个储物戒指，一个黑色，一个紫色。
黑色的储物戒指是那日吴乾老师送给他的，里面装着赤血玄蛟鼎和大概价值三千灵石的各种药材。
而紫色的储物戒指，则是在陈家暴起发难之时，吴乾老师给他的属于吴乾老师的那一枚储物戒指。
这是……来自老师最后的关爱了。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在看见这枚紫色的储物戒指的时候，内心的悲痛和杀意同时爆发。
他咬着牙，缓缓的开启了紫色的储物戒指。
他不想动这枚储物戒指的！
但他现在需要变强！
他需要有着一定的自保能力，否则他连走到京城都做不到！
储物戒指开启之后，
在秦歌的精神观察下，偌大的储物空间显现出来。
整个戒指的内部空间超过了三立方米，但其中一半都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
甚至有许多四品丹师炼制四品丹药才需要用到的药材。
秦歌忽略了这些药材的存在，反而看向了另外一边放着的东西。
一柄蓝色光芒流转不休的短剑。
剑长不过三寸有余，其质地非金非木非石，似乎是一种本命法宝……
本命法宝似乎是要在达到四阶而且开启了元神之后才能孕养的。
但吴乾老师似乎还没有开始开启元神。
那么……
轻轻一招，蓝色小剑从储物戒指中飞窜出来，落在了秦歌的手中。
果然。
就是本命法宝的气息。
没有实战的作用！
也没有刻印上吴乾老师的印记，这代表着任何一个达到四阶修炼出元神的人都可以轻易的将其化作自身的本命法宝来孕养。
而且看其上流光，这本命显然不是那种凡品，而是炼制出来便已经有着一阶的宙级三品的材质！
这显然是吴乾老师提前为他自己准备的本命法宝……
但……
秦歌苦涩笑着，将蓝色小剑重新放回了储物戒指之中，本命法宝虽然强悍，但如今的他距离能使用本命法宝却是遥远至极。
将本命小剑装入储物戒指之后，秦歌继续探查起其他的物品来。
有着约莫将近一万枚灵石，和传说中的一颗能换取一千颗下品灵石的上品灵石五枚。
那就是总共一万五千枚灵石。
这些都是秦歌不打算动用的，他打算等找到老师的子嗣亲人之后，将这些全部转交给对方。
而后他继续搜查起来。
零零碎碎的各种杂物，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三本书籍！
意念一动，三本书籍浮现出来。
《本命法宝炼制秘诀》
《沧浪一剑》
《玄级功法上生水元决》
秦歌微微顿住，这才是他需要的东西。
他的眼睛从三本书籍之上一一扫过，而后凝聚在了《玄级功法上生水元决》之上。
这居然是玄级功法！
而秦歌以往修炼的，乃是学校下发的《宇级功法混元功》，那是即便有着天级资质都只能让修炼速度达到洪级功法效果的大路货。
更何况秦歌的修炼资质只有区区最垃圾的宙级！
可要是换了这本玄级功法，纵然秦歌的资质发挥不出这本功法的修炼速度，但却也能获得常人修炼宇级功法的修炼速度！
这对他也是当下最为紧缺的提升！
秦歌直接躲在山沟里呆了三天。
整整三天他才勉强算是吃透了《玄级功法上生水元决》的根本，从而将自身以前修炼的混元功给替换成了更高级的上生水元决。
当功法替换完成的时候，效果便立竿见影的出现了。
这就是常人修炼宇级功法的修炼速度吗？
确实快了很多啊！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比秦歌之前修炼的混元功开了两倍有余。
当然，
这是他以最垃圾的宙级资质修炼的缘故，否则的话，不管是当初修炼的混元功，还是如今的上生水元决，都应该有着更快的修炼速度。
提升资质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秦歌感知了一下自己的修为，他如今才开辟了八脉十二正经中的五脉，距离成为正式的一阶强者还差着三脉十二正经的距离。
但此时他丹海中的真气却不足以强行开辟新的经脉，起码还要半个月的累积，他才有着冲刺开辟第六脉的可能。
资质！
修炼资质的提升！
一品丹药之中并没有可以提升修炼资质的丹药，有的只是基础的九种丹药，外加经过轮回特有的增加防御的浑天丹和能够有几率施展双重战技的元灵丹而已。
在他所知的丹道知识中，能够提升修炼资质的丹药，有着七八种，但其中最低的也是三品丹药——洗灵丹。
三品丹药需要三品丹师才能够开始炼制。
最重要的是，不到三品丹师，甚至连洗灵丹的丹方具体是什么都难以知晓。
所以，
资质虽然是迫在眉睫的东西，但更加火烧眉毛的是功德！
有足够的功德，他才能迅速成为三品丹师。
成为了三品丹师，才有自己炼制提升资质的丹药的机会。
最好是得他自己炼制。
买的话，百分之百买不到九转那个层次的丹药，而九转的丹药药效惊人。
他自己炼制的话，就几乎必定炼制出九转洗灵丹来，或许一颗九转洗灵丹就足以让他的资质从宙级达到宇级。
而买来的洗灵丹，或许得吃很多很多才能让他的资质从宙级达到宇级。
想了想。
当下的的确确是功德为主。
功德来自于妖魔！
斩杀妖魔才有功德收入！
所以……
秦歌离开了山谷，在密林之间找到了一处悬崖之上的扇动。
他费尽力气的爬进了山洞里面，拿着木棍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山洞里面的一切，确认山洞安全之后，他便找来一些碎石头，在山洞洞口堆砌起了一堵粗糙的墙壁。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只
成为了三品丹师，才有自己炼制提升资质的丹药的机会。
最好是得他自己炼制。
买的话，百分之百买不到九转那个层次的丹药，而九转的丹药药效惊人。
他自己炼制的话，就几乎必定炼制出九转洗灵丹来，或许一颗九转洗灵丹就足以让他的资质从宙级达到宇级。
而买来的洗灵丹，或许得吃很多很多才能让他的资质从宙级达到宇级。
想了想。
当下的的确确是功德为主。
功德来自于妖魔！
斩杀妖魔才有功德收入！
所以……
秦歌离开了山谷，在密林之间找到了一处悬崖之上的扇动。
他费尽力气的爬进了山洞里面，拿着木棍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山洞里面的一切，确认山洞安全之后，他便找来一些碎石头，在山洞洞口堆砌起了一堵粗糙的墙壁。
将山洞洞口封闭之后，
秦歌伸出右手，红色的丹火缓缓浮现出来
在丹火映照之下，山洞中躲着的一些老鼠蚊虫全都惊慌的逃窜了离开。
微微沉默着，
意念一动，两枚储物戒指之中的所有药材都出现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借着丹火的光芒，秦歌迅速将各种药材分门别类的整理了出来。
按照每一种丹方的需要进行着整理。
九种一品基础丹方，除了血煞丹之外，还有着养魂、养神、养气、养元、养体、养灵、养骨、养脉等八种丹药的丹方。
九种基础丹药，也在这个世界被很多人戏称为八养一血。
血煞丹是将自身血气转化为真元力或者真气，一阶之前是真气，一阶之后便是真元力。
八种养丹，则就如同其字面意思，对人体各个修炼中的关键进行孕养的。
只有着很基础的辅助作用，据说给十五岁以下孩童吃这些养丹的话，是可以慢慢提升孩童的资质的。
但秦歌家里穷，十五岁以前根本吃不起这种东西，而现在，他已经十八岁了。
说起来，这八养丹就全都是鸡肋一样的存在。
但也可以大量炼制，一枚养丹一百灵石！
一枚九转养丹，至少得卖五百灵石！
以后去了京城，肯定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的，再不济，灵石也是可以直接拿来修炼的。
只不过被当做大众货币的下品灵石用来修炼也是鸡肋一般的存在，而上品灵石基本不会流通在市面上。
将所有药材分门别类的摆放好之后，秦歌算了算，大概能炼制十五炉浑天丹和三炉元灵丹，以及十三炉血煞丹和四十炉各种养丹。
当即，
没有丝毫停顿和耽误。
秦歌取出了吴乾老师送给他的赤血玄蛟鼎，以丹火炙烤药鼎底部，而后缓缓的加入药材。
他最先炼制的是浑天丹。
元灵丹虽然也好，但他并不会任何战技，吃了也是浪费，养丹完全是为了以后卖灵石的，血煞丹他这体魄吃一颗就不能吃了，大多也是用来换取灵石的。
反倒是浑天丹性价比极高。
上次吃了三炉十五颗九转浑天丹，那就是他能扛下了陈如海一顿困兽之斗以及一位三阶陈家强者的一击而不死的原因。
接下来要优先击杀妖魔获取功德，显然也是浑天丹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时辰后，
第一炉浑天丹成丹。
丹香缭绕起来，渐渐的飘散出去。
秦歌揭开药鼎，其中圆滚滚的五颗紫色丹药出现，每一颗丹药之上都是遍布着九道玄奥至极的纹路。
五枚九转浑天丹！
微微顿了一下，秦歌直接将五枚九转浑天丹一股脑儿的吞服了下去。
身体内部有着热流出现，但身体并没有出现太多具体的变化，却也还是如同上一次一样，有了一种莫名的自己变得更强大的感觉。
秦歌没有继续沉迷在这样的感觉中，而是继续开始炼制丹药。
从混元丹到血煞丹，到元灵丹，再到八种养丹。
当所有的药材都化为丹药之后，他储物戒指之中已经有了两百枚九转养丹，六十五枚九转血煞丹，以及十五枚九转元灵丹。
另外，他更是吃下了七十五枚九转浑天丹，如果加上那天练手的十五枚浑天丹，他便已经总共吃下了九十枚九转浑天丹。
也幸亏是九转丹，要是寻常丹药，吃上五十颗便是极限，再吃便会在体内滋生丹毒。
而九转丹，却要超过了一百颗之后，才会滋生丹毒。
换句话说，即便是九转浑天丹，他也只能再吃十颗了。
当然，眼下并无这个问题。
秦歌在收拾好一切之后，取出了那柄蓝色的本命法宝小剑。
本命法宝虽然不会直接被作为战斗器具，但本命法宝的锋利却是毋庸置疑的。
当即，秦歌便拿着蓝色小剑朝着自己的手臂轻轻的切割了下去。
他要看一看，在吃了整整九十枚九转浑天丹之后，他的防御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他跳下去了！”
“有人跳崖了！”
突然一声慌乱至极的惊呼响彻起来，悬崖上其乐融融的羽族们全部愣了一下。
欢快的氛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跳了就跳了吧，这里又没有未成年，成年的羽族，就算跳了，也是能飞起来的。”
“对啊，跳个悬崖而已，简直大惊小怪！”
“不是啊！”
最开始惊呼的那人急忙否定，但他不知道是心慌还是心累，一直在喘气，没能继续说下去。
“什么不是啊？”
有人朝着最开始惊呼的那人看了过去，声音之中满是不满：“白色的风，你怕不是忘了你的翅膀了！”
被称为白色的风的羽族，陡然满脸焦急起来：“不是，我没忘，翅膀是高贵的羽族血统的明证，我绝不敢忘！”
“那你还对跳个悬崖大惊小怪！简直……”
“好了，别闹了！”族长开口了：“继续宴会！”
白色的风心底彻底焦急起来：“不是啊，族长，掉下去的……掉下去的……是刚才觉醒仪式后，只长出了一只翅膀的那个人啊！”
“一只翅膀也是翅……”族长顿住了。
一只翅膀？
一只翅膀好像真的飞不起来的啊！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秦歌的模样，那是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是十六年前他们外出捡到的一个婴儿……
“从哪儿跳下去的？”族长怒吼。
“那边，鹰涧崖的最尖端上！”
族长脸色一变，心底迅速计算起来。
鹰涧崖乃是十万大山之中一座高一万三千米的人头山的悬崖峭壁，换句话说，鹰涧崖的悬崖有着一万三千米的高度。
这么高的高度，跳下去的话，多久能落地呢？
“嘿，知狐，算算他从那儿跳下去，到底要多久能落地！”族长回头朝着一个智者模样的家伙喊道。
知狐闻言，顿了一下。
“平均下降速度，一百米每秒，加速度……加速度是多少？”
“你是智者啊！你问我我问谁啊！”族长满脸烦躁。
“族长！”
白色的风满脸苍白的冲了过来：“为什么要先算他多久落地？而不是先去救他？”
“笑话，不算清楚他多久落地，我怎么知道去了之后能不能救下他，如果能救下他的话，我又需要以多快的速度追过去，这些如果都不知道的话，怎么去救啊？”
族长痛骂了白色的风一顿，而后看着周围数百羽族族人，问道：“谁知道落地加速度是多少？”
一众人茫然。
…………
就在悬崖上的一众羽族还在思考落地加速度是多少的时候，秦歌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准大学生，立马就要开学了。
可就在即将开学的时候，他买中了一张双色球一等奖的彩票，可惜的是，在兑奖中心门前，他乐极生悲了。
彩票被他一个紧张撕成了两半，而后被告知残缺彩票不能兑奖。
痛失巨额财富的他，一个想不开，再加上一个冲动，他便冲向了朝着他飞驰过来的兰博基尼。
而后，他就穿越到了这鸟人的世界。
不过这个世界很美妙，十万大山风景美妙至极，羽族姑娘一个个更仿佛是上帝亲手雕琢的一般，美丽得让人无语。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有灵力，也就是有超能力。
每一个羽族，只要等到十六岁参与觉醒仪式，就能觉醒出自己的翅膀，就能飞天遁地，就能依靠翅膀与天地的联系修炼灵力！
据说最强的羽族，可以达到轻轻扇动翅膀就造就一场十二级台风的地步。
重获新生的秦歌觉得他的人生有了希望，哦不，已经是羽生了。
可就在他穿越的第二天，觉醒仪式就开始了。
觉醒仪式之后，同龄的家伙们都长出了一对翅膀，甚至有个叫弄安的家伙，天才般的直接长出了两对翅膀！
可偏偏……
他只长出了一只翅膀！
一只翅膀！！！
作孽啊！
老天你就是跟老子过不去是吧？
前世巨额财富就这么飞了，这一世，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结果就成了个残次品……
重重压力之下，在加上在秦歌看来所有羽族的那种嘲笑和蔑视的目光。
他再次想不开，再次一个冲动，从觉醒仪式的那个鹰涧崖的悬崖边纵身一跳就下来了……
身边，猛烈的风席卷着他。
悬崖顶端离他越来越远，而地面离他越来越近。
自杀永远只是冲动，在冲动的那一刻没死的话，任何生灵都会贪生。
秦歌也不例外。
不！
我不想死啊！
哪怕是只有一只翅膀，我也不想死啊！
秦歌用力的扑腾着唯一的一只翅膀。
左肩后边的白色羽翼迅速的扑腾扇动着，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苍穹对他的呼唤！
苍穹的呼唤，这是羽族对浮力的另类称呼。
完了！
一只翅膀真的飞不起来的！
要死了！
这次死了之后还能再穿越吗？
怕是不会了！
毕竟那么小的概率啊！
可我真的不想死啊！
慌乱之中，秦歌继续扑腾着翅膀，突然间他灵光一闪。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叫白色的风的白痴，看见他跳下来了吧？
而且在他跳下来的一瞬间，他听见那家伙呼喊了。
这样一来，他跳崖的事情，应该有其他强大的羽族知晓了吧？
尤其是已经有四对翅膀的族长闻风而舞阁下，族长要是立马冲过来的话，一定能赶在他落地之前救下他的吧？
没错！
还有希望的！
不能绝望！
扑腾着翻滚身子，秦歌好不容易调整到了看向天空的姿势。
他期待着在悬崖顶端出现那个苍老的身影。
只要那个身影出现，他就能得救！
但也不能只是等着人家来救他啊！
得自救！
该怎么自救呢？
恍惚之间，秦歌看见了悬崖峭壁上的青色藤条。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的藤条，但却知道，只要抓住那些藤条，他就能拖延死亡的时间，如果拖延到族长闻风而舞赶来的话，他就能活下去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距离悬崖峭壁，距离那些藤条，有着至少五米的距离。
该怎么靠近过去呢？
脚蹬脚上青天？
这个……他怕是做不到。
等等……
他只有一只翅膀啊！
一只翅膀，只需要调整一下方向，将身体的两边重量朝另外一边压的话，就能掌握倾斜方向了吧？
想到这里，秦歌迅速开始扑腾着翅膀调整方向。
扑腾了十多下之后，左边翅膀终于转移到了靠近悬崖的一边，而后他用尽全力的将自身重心朝着右边偏移。
他的身体也开始朝着悬崖的方向坠落下去。
他距离悬崖越来越近，也距离藤条越来越近。
一秒，两秒，三秒……
秦歌陡然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悬崖边的藤条，但惯性作用之下，他整个人也狠狠的撞在了悬崖上面。
身体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左边身体仿佛已经碎了。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紧紧的抓着藤条，藤条被他拉扯开来，被他自身吊着一路往下坠落。
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被拉扯掉的藤叶肆意飘飞。
约莫三四秒之后，藤条到了尽头。
而后，秦歌感觉他的手好像断了一般，藤条迅速往上绷起，带着他整个人往上腾飞。
而后又落下，落下的时候，他再一次被狠狠的撞在了悬崖石壁上。
第三百四十七章 白鸦
他距离悬崖越来越近，也距离藤条越来越近。
一秒，两秒，三秒……
秦歌陡然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悬崖边的藤条，但惯性作用之下，他整个人也狠狠的撞在了悬崖上面。
身体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左边身体仿佛已经碎了。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紧紧的抓着藤条，藤条被他拉扯开来，被他自身吊着一路往下坠落。
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被拉扯掉的藤叶肆意飘飞。
约莫三四秒之后，藤条到了尽头。
而后，秦歌感觉他的手好像断了一般，藤条迅速往上绷起，带着他整个人往上腾飞。
而后又落下，落下的时候，他再一次被狠狠的撞在了悬崖石壁上。
剧烈的疼痛之下，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整个粉碎了，他真的要死了！
但所幸，他还是紧紧的抓住了藤条。
他就这么掉在了悬崖上面。
往上，是遥远的悬崖之巅，往下，是深深的地面。
这么高？
他心底一哆嗦，双手越发用力的抓住了藤条。
得救了？
秦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接着朝着悬崖顶端看上去。
没有！
没有任何羽族出现！
他们，不来救他的吗？
还是说白色的风那个家伙根本就没看见他跳了下来？
不，他们一定会来救他的！
白色的风虽然是个白痴，但还是靠谱的，而整个羽族就仿佛古书上面记载的上古之民一般，醇厚而善良！
他们……一定会来救他的！
秦歌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但就在这个时候，“咔擦”一声响起。
这声音本来微不足道，但却让秦歌心底彻底一片冰冷。
“咔擦”……
“咔擦咔擦……”
藤条，要断了。
换藤条？
换个屁啊！
手上的这根藤条是唯一被他抓着坠落下来的，至于其余的藤条全都在悬崖更上方近乎二十米的地方。
爬上去，抓住其他的藤条？
现在只剩这个方法了，尽管很有可能在往上爬的过程中藤条断裂，但不往上爬就不会断裂了吗？
或者期待下面悬崖上也有藤条？
可秦歌已经没能力再去在坠落过程中抓一次藤条了。
再在坠落过程中抓到藤条，他又要不受控制的撞在悬崖上，再撞几次，他的身体真的就要彻底粉碎了！
往上爬！
心下一狠，秦歌双手抓着藤条，双腿抵着石壁，一点一点的往上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二十米的距离在一点一点的缩短。
如果没有幻觉的话，从他坠落悬崖开始，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分钟了吧？
两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人来救他……
秦歌越爬越是觉得死定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手中的藤条突然一松。
断了！
他唯一的翅膀本能的扇动起来，他的手脚慌乱的挥舞起来，却不受控制的坠落了下去。
真的死定了！
为什么不来救我啊？
为什么，我会又想不开要自杀呢？
上一次就想不开自杀了，而且在那兰博基尼靠近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这一次怎么还是没点耳性呢？
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想不开，也绝对绝对不会再冲动了。
只不过，还有以后吗？
他的身体在急速坠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去了约莫两分钟，秦歌发现，他居然还没有死！
他还在天上，他还在往下坠落！
这特么不是梦吧？
除了做梦，哪里还能遇到永远也坠落不到地面的悬崖吗？
等等，十万大山……这鹰涧崖所在的人头山，按照前身的记忆来看，似乎有一万三千米的高度？
h=0.5gt。
h代入一万三千米的话，
g按照常数来代入的话，
算出来，t等于585？
585秒？
要坠落将近十分钟？
之前有一分多钟，藤条上挂了两分多钟。
这么算起来，他应该至少还有六分钟的时间好活的！
马德，居然要掉那么久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害怕？
反正都是死，不如享受一下飞翔的感觉，哪怕这是只能一直往低处飞的滑翔……
等等，滑翔！
飞鼠装！
没有飞鼠装，但是有衣服啊！
秦歌手忙脚乱的开始脱衣服，妄图用衣服做成一个小型的飞鼠装，如果能成功的话……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刚刚被他脱掉的衣服，就已经被大风刮走了……
看着越飞越远的白色长袍，秦歌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第一次的彩票中头奖被撕碎，第二次觉醒成了残次品，如今飞鼠装计划胎死腹中相比前两个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他用力的扭转了头，再度朝着悬崖顶端看去，还是没有任何羽族的身影。
算了，自己作死，不能怪人家不救他！
那就，好好享受生命最后一刻的精彩吧！
话说，能像他这样死去的人，可真找不到几个呢！
秦歌张开了双手，以拥抱大地的姿势俯冲下去。
他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开阔视野，他欣赏着从未欣赏过的俯瞰大地的景色，他渐渐的忘记了生与死。
“啾！”
一声清脆至极，却也杀气十足的声音响彻起来。
秦歌回头看去。
只见一只有着一间屋子大小的白色巨鸟朝着他俯冲过来。
白鸦！
脑海里面自动浮现出了这个名词。
这是前身的记忆。
越来越多的记忆浮现在秦歌的脑海里。
白鸦、金乌、黑娲。
这是这片世界的三大鸟中王者。
白鸦掌管风霜雨雪等天象气候，金乌掌管日月昼夜之更替，黑娲则掌管众生生死祸福！
这是三种仿佛神一样存在的东西！
传闻这三种神鸟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也真的就跟秦歌前世传说中的龙一样，在这大地上的众生大多数终其一生也见不到它们哪怕一次的。
他居然看见了。
但问题是，这三种仿佛神一样的东西，同时又是恶魔。
凡是被它们看见的生灵，都会被他们吃掉！
老子有幸成为白鸦的食物了吗？
这一生，虽然短暂，但如今看来，波涛起伏，却是丰富多彩啊！
等等！
为什么要让你吃掉老子？
神魔一念间，生死一念间。
这白鸦不就是活生生的飞机吗？
在这高空之上，飞机代表什么？
代表生路！
抱住它，骑着它，它总会降落的！
等到它降落，这条命就能捡回来了。
想着这些，秦歌已然癫狂。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身在绝境的生灵，为了活下去，到底会疯癫到何种程度！
神？
魔？
只要能活下去，老子管你是神还是魔！
杀气越来越近。
秦歌的全身都因为紧张以及缺氧而开始麻痹起来。
他用力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尽量深呼吸，可在这迅速下落之中，狂风一直铺面而来，将为数不多的氧气卷走，他根本没法呼吸，就别说深呼吸了。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对上了白鸦的双眼。
那双眼睛冷冽至极，其中没有任何温度。
这双眼睛再在那洁白如雪的羽毛和黑暗如墨的嘴壳的衬托下，变得更加的震慑人心。
狂风更加剧烈起来。
这是白鸦飞行产生的空气流动对狂风的加持。
这陡然强烈起来的风，却是将往下坠落的秦歌抛飞起来。
而后，那个一间屋子大小的白鸦冲了过来，漆黑如墨，尖锐如利刃的嘴尖对着秦歌戳了过来。
对着秦歌的心脏戳了过来！
秦歌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生死就在这一瞬间。
要么立马死去，成为这只大鸟的食物，要么翻身骑在大鸟背上，寻觅到生机所在！
秦歌颤抖了。
他整个脑子彻底空灵下来。
他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
来了！
秦歌迅速扇动翅膀。
一只翅膀虽然无力。
但搅起的风，扰乱了狂风。
并在白鸦引发的狂风之下，再度往上漂浮了一些。
他的身体便没有出现在白鸦认定的那个方位，而是略微高了那么一米左右。
白鸦的头从下方冲刺过去。
躲开了，
接下来，
秦歌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白鸦头顶的羽毛。
“噔”的一下，那根羽毛被拔掉了，秦歌继续在惯性之下朝着前方滚出去。
白鸦嘶鸣一声。
秦歌看着身下的白色鸟背急速远去，就快要离开他所在的位置。
不能！
不能失败！
如果失败了，白鸦绝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秦歌用尽全力将重心往下压！
所幸，有着之前利用重心偏移去抓藤条的经历，偏移重心对他来说，纵然不是滚瓜烂熟，也绝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错！
他落在了白鸦的背上。
先是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面而来，而后是温软顺滑如同丝绸一般的触感，最后，则是钢铁一般的重击。
秦歌只觉得右脸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没有在乎疼痛，而是迅速伸手，死死的抓住了白鸦背上的羽毛。
抓住羽毛的一瞬间，他的手更是迅速朝着羽毛根部移动，抓住了羽毛的根部。
一只手抓住了至少三根羽毛。
一种牢固的感觉从手中的羽毛传来。
手中的羽毛挺住了惯性的拉扯，没有被扯断，他也没有继续滚出去。
他趴在了白鸦的背上。
他知道，这羽毛不会再被扯断了。
他，做到了！
他，寻觅到了、并且抓住了这最后的生机！
双手紧紧的抓着鸟毛，秦歌紧紧的趴在白鸦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清香布满口鼻，这清香的气息中带着一丝白鸦的温度。
白鸦癫狂了起来，它胡乱的飞舞着。
时而加速，时而骤停，时而翻过身子，时而逆天向上。
它想甩掉紧紧趴在它后背的秦歌，甩掉这个蛆虫一般的东西。
但对于秦歌来说，抓得住，就能活，被甩开，将必死无疑。
生死之间，有人会畏惧痛苦，而后索性放弃坚持，选择那个一了百了的方法。
但连续自杀了两次的秦歌，明明很懦弱的他，却是在此刻展现出了无穷的求生**！
他死死的抓住了白鸦的毛，哪怕在无数次颠簸之中，双手酸痛得仿佛已经彻底断了一般，他依然在紧紧的抓着羽毛，丝毫不放松。
如果要放弃，一开始面对白鸦的时候，就该老老实实的让白鸦把他吃了，何必再如此辛苦呢？
既然已经辛苦了那么久，这个时候再放弃，那之前干嘛要去挣扎？
嘶……
好冷！
秦歌转过头，却是看见太阳变得越来越大了，阳光变得更加毒辣起来，但四周却是冷得要命！
这是，飞到多高的地方了？
秦歌愣愣的看着。
“啊！”
突然的，秦歌不受控制的惨叫了一声。
因为，就这么看向太阳的一会儿工夫，他脸上的皮肤就已经被晒伤了。
他迅速低头，连忙将整个身体都塞进了鸟毛之中。
而后，他趁着白鸦在平稳飞行的时候，翻转手腕和身体，变成了躺在白鸦背上。
这样躺着，他才能透过鸟毛间的空隙知晓白鸦到底是还在高空飞翔，还是已经准备降落了。
他静静的看着，但空无一物的苍天，没有任何参照物来告诉他，白鸦到底是在降落还是怎么着。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秦歌头顶约莫百米的地方，陡然出现了一朵云。
参照物出现了！
秦歌心底微微一喜，但下一刻，他心底就哇凉哇凉的。
这分明是白鸦的能力掌控风霜雨雪！
果不其然，那朵云在出现的刹那，便直接变得乌黑起来。
下一刻，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飘洒下来，空气在瞬间降低到了冰点。
冷，刺骨的冷！
呼出的气，变作了白烟，吸进去的气，冷得能感觉到支气管和肺部在刺痛。
秦歌整个人蜷缩起来，紧紧的缩成一团，双脚将更多的白鸦羽毛朝着靠近自己的方向勾拉过来。
渐渐的，一层冰霜弥漫在了秦歌的身上。
他绝望的看着，绝望的等着，双眼之中，却是绝不认命的倔强！
慢慢的，雪花消散。
而后远处的天空中，一缕风逆卷起来，两道不同方向的风撞击在了一起，一道龙卷风就此形成。
小小的龙卷风快速朝着白鸦的身体移动，并在移动的过程中慢慢的壮大。
白鸦掌控风霜雪雨等天气……
这是真的！
秦歌只来及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便感觉到了龙卷风席卷的滋味儿。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本尊累了
秦歌心底微微一喜，但下一刻，他心底就哇凉哇凉的。
这分明是白鸦的能力掌控风霜雨雪！
果不其然，那朵云在出现的刹那，便直接变得乌黑起来。
下一刻，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飘洒下来，空气在瞬间降低到了冰点。
冷，刺骨的冷！
呼出的气，变作了白烟，吸进去的气，冷得能感觉到支气管和肺部在刺痛。
秦歌整个人蜷缩起来，紧紧的缩成一团，双脚将更多的白鸦羽毛朝着靠近自己的方向勾拉过来。
渐渐的，一层冰霜弥漫在了秦歌的身上。
他绝望的看着，绝望的等着，双眼之中，却是绝不认命的倔强！
慢慢的，雪花消散。
而后远处的天空中，一缕风逆卷起来，两道不同方向的风撞击在了一起，一道龙卷风就此形成。
小小的龙卷风快速朝着白鸦的身体移动，并在移动的过程中慢慢的壮大。
白鸦掌控风霜雪雨等天气……
这是真的！
秦歌只来及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便感觉到了龙卷风席卷的滋味儿。
风来，
风去。
似乎很简单。
但只有曾经置身与龙卷风之中的人才明白，风来和风去之间，到底有着何等恐怖！
风过之后，秦歌脸上全是疲惫之色，他的眼中早已一片通红，他手抓住了地方换了好几次，拔掉了好几根白鸦的羽毛。
直到如今，秦歌双手合在一起，抓住了一蓬羽毛，一蓬超过十根的羽毛，这才让他没有被龙卷风带走！
这白鸦疯了吧？
或许，白鸦也以为他疯了。
哈哈！
大笑一声，秦歌眼中的执拗越发严重起来。
“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他怒吼着：“来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回答他的不是海燕的暴风雨，而是雷雨……
雨点刷刷刷的洒落下来，泼下雨水的云层更是闪烁起了电花，电花过后，轰隆隆的雷声才仿佛万马奔腾一般滚过去又滚过来……
不是风霜雨雪吗？
“白鸦阁下，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拜师雷电法王的？”
秦歌自娱自乐起来。
“还有，雷电就算真的轰下来了，我顶多算个导体，被我紧紧抓住的你，才是受害者啊！”
白鸦没被电死的话，按照科学理论来说，秦歌是不会死的。
但是，这个世界，还有科学吗？
按照科学来说，一只鸟可以长到那么大，还能掌控风雨雷电吗？
白鸦似乎没有听懂秦歌的话语，云层中的滚滚雷霆似乎融合了起来，而后撕破了云层朝着秦歌击打下来。
“别！”
秦歌只来得及大吼一声。
然后眼前的世界陡然明亮至极，在这明亮至极中，秦歌发现自己的身体彻底动不了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听到滚滚雷声。
紧接着，白鸦的嘶鸣也响彻起来。
不用参照物了。
手上羽毛传来的一种往下的牵引力就让秦歌明白他和白鸦都在下坠。
很显然，白鸦电到自己了。
而且，白鸦至少是麻痹了，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了。
等等，你不能死啊！
你死了我还怎么安全着陆？
就算有你这么大个肉垫存在，这不知道几万米的高空坠落下去……
还没来及吐槽。
秦歌便愕然的发现，整个世界翻转了一圈，他身上的麻痹也消失了。
他看见了遥远而模糊的大地！
是白鸦翻转了身子！
这不是白鸦主动翻转身子的，而是白鸦的身体因为空中的风啊，还有什么重力不均衡等因素导致的自然翻转。
可这样一来……
肉垫不仅没了，老子似乎还要变成肉垫？！
秦歌大惊失色，他小心翼翼且迅速的翻转身体，抓着白鸦的毛根，仿佛攀岩高手一样，迅速朝着白鸦的肚子爬过去。
至少要有肉垫才行的！
有肉垫，他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成为肉垫，那就是必死无疑的！
他迅速的爬了上去。
爬到了白鸦的胸脯上。
胸脯上的白毛软软的，热乎乎的，这是最纯正的羽绒服！
秦歌几乎就想躺在这毫毛上面好好睡一觉了。
但世界再一次翻转……
模糊的大地再次映入双眼。
秦歌彻底没了脾气。
他起身就要朝着重新向上的鸟背爬上去，但他顿住了。
按照这种中心不稳定的情况来说，白鸦肯定会一直翻转的，不到坠落的最后一刻，永远无法确定到底哪边朝上。
想着这些，秦歌索性不折腾了。
他双手用尽全力的抓着羽毛，其余的部位全部放松了下来。
养精蓄锐，养足了力气，才能在真正的生死一刻跃向生机！
等等。
伽利略实验过，重量大小跟坠落速度没有关系，但体积大的话，坠落速度必然要慢一点。
这么说来，白鸦落地的时间还有很久。
至少也是以分钟为单位来计算的。
如果只是麻痹的话，想必要不了多久白鸦就能苏醒过来吧？
让白鸦在落地之前苏醒过来，才能真正的安全降落！
否则的话，就算有肉垫，谁能保证肉垫不会变成铁地板？
而且，依照经验来看，一个东西从高处落下撞在地面之后，总是会反弹几下的。
要是到时候白鸦的身体反弹几下……
还是要白鸦活着才能让秦歌活着！
想着这些，秦歌迅速朝着白鸦脑袋上爬过去，他打算拯救白鸦！
白鸦的双眼紧紧的闭着。
它的眼皮是一种怪异的颜色，紫色不是紫色，蓝色也不是蓝色。
紫中带灰，蓝中带黑？
秦歌紧紧的抓着白鸦头顶的鸟毛，狠狠的一巴掌朝着白鸦的鼻子打过去：“嘿，哥们醒醒！”
“醒醒啊，哥们！”
“马德，你再不醒就要变成肉酱了！”
“草！”
连续几巴掌之后，白鸦没反应，反而把秦歌疼得像个傻哔。
人昏迷了掐人中，鸟昏迷掐人中怎么就没效果呢？
难道鸟的人中不在鼻子上？
等等……
秦歌伸出脚，放到了白鸦的鼻孔处。
一秒，两秒……
五十三秒，五十四秒，五十五秒……
没呼吸了！
整整一分钟没有呼吸了。
死了吗？
秦歌呵呵笑着，抱着白鸦的脑袋，满脸失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更重要的是，伯仁死了，秦歌多半也是要死了的。
怎么可能死了呢？
你为什么也想不开要自杀呢？
秦歌低头，大地已经越来越近了。
他转身，奋力的推开了白鸦的眼皮，但显露出来的那颗眼珠，却再也没有丝毫生气。
它真的死了，被它自己把自己电死了！
真是搞笑啊！
就在这一瞬，白鸦那死灰一片的眼珠中，陡然射出了一抹精光，那抹精光脱离了眼珠，窜进了秦歌的右眼之中！
“啊！”
剧痛传来，秦歌忍不住惨叫出声。
他差点就昏迷了过去。
但一直记着这是高空的他，在生死的压力下，忍受了那本来忍受不了的剧痛，保持了清醒。
秦歌奇怪的看着白鸦的眼睛。
但他的右眼皮突然的发痒，痒得难以忍受。
而后，一滴血从他的右眼滴落下来。
那一滴血化作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咕咕……”
秦歌呆住了。
那一滴血化作的白色影子，赫然便是一只小化了无数倍的白鸦！
“咕……本尊……咕……总算没死哦……咕咕……”小白鸦站在白鸦的脑袋上，看着秦歌开口道。
秦歌愣了一下，心底有些荒谬，却也很快就接受了白鸦能说话的事实。
“你是它？”秦歌指了指小白鸦，又指了指大白鸦。
“坏人！本尊要杀了你……咕！”小白鸦怒吼起来，它的眼中充满了杀气，尖锐的嘴椽直直的朝着秦歌刺过来。
秦歌微微一愣。
却就在此时，他的右眼再度发痒，一抹奇怪的光在他右眼之中闪烁。
而后，小白鸦顿住了。
“什么？怎么会？！”
“不可能的……咕咕！”
“咕咕！！！”
“不可能的，咕咕咕！！！”
小白鸦好像疯了。
还有，这小家伙说人话的声音，怎么那么有萝莉音的感觉啊？
秦歌呆愣愣的，他忍不住揉了揉右眼。
却就在他揉眼的时候，小白鸦陡然坠落了下去，它拼命的扑扇着翅膀，大吼道：“不要，不要揉眼睛！”
秦歌放下了手。
小白鸦扑腾着飞了起来。
咦？
难道是这样？
秦歌再度抬手揉眼，小白鸦再次坠落了下去，扑扇着翅膀的它，满是惊慌的怒吼：“不要揉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秦歌直勾勾的看着小白鸦，并将右手放在了右眼前方。
“你要是不说，我就揉眼，再把你扔下去！”
小白鸦眼中满是仇恨，却终究没有任何攻击的举动。
“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歌威胁起来。
小白鸦顿了顿：“咕咕咕……咕咕咕……”
“说人话！”
“咕……本尊被雷电击碎了心脏，为了活下来，本尊施展了转魂之术，本来是想着落地之后那个不开眼的野兽吃本尊的话，本尊就能占据它的身体，然后复活……结果……”
结果在术法还不完善的时候，被掰开了双眼，不仅没能夺舍，反而跟掰开他眼睛的这家伙融为一体了。
这所谓的融为一体，居然还不是以它为主，而是以这个人类为主！
这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啊？
想着这些，小白鸦眼中再次绽放出无穷的恨意：“人类，你为什么要掰开本尊的眼睛？！”
“额，我想救你，掰开眼睛看看你还有没有救。”秦歌说道。
小白鸦眼中的杀气几乎要化成实质了：“你救本尊？笑话！是你害死本尊的！”
“……诶，诶，小鸟，你得先搞清楚一件事，一开始是你想杀我的，而且，你用雷电劈我的时候，我也提醒你了，按照科学来说，雷电劈下来，你才是受害者……”
“胡言乱语！”
“科学可不是胡言乱语啊！”秦歌摇了摇头。
而后，他看见地面的事物越来越清晰了。
他慌了。
秦歌连忙回头看向小白鸦：“小鸟，你能控制的尸体好好降落不？”
“咕！你见过谁死了还能控制自己尸体的？咕咕！”
“诶，你那三个咕是不是在骂我？”秦歌不爽了。
“咕咕咕！”
“那我可告诉你，要是不能安全降落的话，我会在我被摔死之前，先把你弄死！”秦歌再次抬起了右手。
小白鸦：“你不是有翅膀吗？”
秦歌默默的低头，同时扇动了翅膀。
“咕！”
这一声咕，里面的欢快和惊讶和喜悦，简直跃然纸上。
秦歌抬头，右手在右眼眼皮上揉起来。
小白鸦陡然不受控制的坠落下去，不管它如何扑扇翅膀都没法腾飞起来。
“咕咕！别揉！”
秦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小白鸦扑腾着飞了回来。
它静静的看了看秦歌的一只翅膀，而后转头看了看自己尸体上的翅膀。
“咕……给你安上我的翅膀，你就能飞了！”小白鸦开口道，只不过，它的眼中满是不情不愿。
“哦？怎么弄？”秦歌激动起来。
小白鸦扑扇着翅膀朝着大白鸦的尸体后背飞了过去。
它漂浮在了大白鸦左边翅膀上面，而后，小白鸦的嘴椽陡然变大了许多。
它迅速冲上去，而后朝着下方划过去。
那巨大的白色翅膀便被彻底割断了，并开始往下坠落。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白鸦迅速张嘴，它的嘴里出现了一团紫色的光华。
那紫色的光华落在了那断掉的翅膀上。
翅膀在紫色光华下慢慢的旋转起来，渐渐的变形，变得小了一些，形状也变成了秦歌右边翅膀那样的形状。
而后，紫色光华拖着那只右翼飞到了秦歌背后。
秦歌只觉得右边后背微微一痒，紧跟着，他就感觉到了右边翅膀的存在，感觉到了那一份多出来的重量？
秦歌迅速回头看去。
果然，他已经有了两只翅膀！
心念一动，两只翅膀都迅速的晃动起来。
“这……我真的有两只翅膀了啊？”
秦歌回头，看向小白鸦：“谢谢！”
小白鸦却是彻底蔫了一般，双眼无神的看着秦歌。
它看了看自己的尸体，而后，鸟眼中有种苦涩的味道：“吃了它，你的新翅膀会更厉害的。”
“本尊累了。”
“啊？”秦歌一愣。
便看见小白鸦陡然消失，一滴血珠出现，而后那一滴血珠腾飞，一下子便射进了秦歌的右眼之中。
第三百四十九章 采药
“2122年十一月三日，全球新闻为您报道……”
“在天地委员会的大力扶持下，在启天社研究人员的不懈努力之下，联邦终于更进一步将英雄联盟胜点的灵气聚合率再度提高了三个百分点……”
“从此，英雄联盟胜点的灵气聚合率正式超过百分之十，达到百分之十一，毫无疑问，有着百分之十一灵气聚合率的英雄联盟胜点，已经成为了整个人类的第一生产力！成为了全球无可取代的‘新能源’！”
“任何事都有利有弊，英雄联盟胜点带来的变化，也同样有利有弊，利是，从此之后，在未来机器人遍布，人类无工作状态之下，人们可以通过打英雄联盟完完全全的获取生存乃至于生活物资了……”
“这是近代，我们的爷爷辈天天梦想的生活……”
“坏消息当然也很明显，对于天生不适合玩游戏的人来说，这将是个绝望的消息，因为，联邦已经有了最新命令，哪怕是拾荒这种行业都会投入大量的机器人，各行各业更是彻底被机器人席卷，人类正式失去了外部工作，是所有的外部工作。”
“所以，如果你不会玩英雄联盟，不能获得胜点的话，那么，你将只能依靠政府低保生存……”
“生存……对于追求生活的我们来说，那真是无比恐怖的字眼……”
“不过，话说回来，应该没有人不会玩游戏吧？”
“毕竟，人生如戏，人生和游戏是共通的……”
“各位观众加油，在此祝各位生活美满，万事如意，或许我这个主持人也要去打游戏了，以后应该会有播音机器人负责全球新闻的报道。”
“好了，今天的新闻到此结束。”
随着播音主持的最后一句话落下，电视屏幕转入了一个所有演员都是由机器人担任的神奇电影，翻拍的复仇者联盟……
同时，随着这次新闻的结束，破旧的小屋内传来咣当一声，紧接着是稀里哗啦的声音……
秦歌手中的麻袋掉落在地，沉闷的声响之下，袋子里面的塑料瓶子和一些奇形怪状的中药材散落出来。
“惊呆啦？开心到了无语凝噎的程度了吗？”旁边一脸猥琐的老头儿转过头来，打趣着道。
这老头儿是秦歌五年前落魄回乡之后，以拾荒为生的时候从垃圾站捡回来的落体老人。
捡到这老头儿之后，秦歌不忍，用外套给老头儿遮住那羞耻玩意儿之后，发现这老头儿没有去处，一时怜悯，便带了回来，好吃好喝供着。
可惜，这老头儿可不是什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相反，这老头儿好赌成性，而且逢赌必输。
似乎老头儿被秦歌在垃圾站捡到的那一次，就是因为连内裤都输没了来着……
秦歌沉默着，他没有回答老头儿的问题。
此时此刻，没人知道他心底想着什么，只能看见，他的脸色很难看，他那唯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左手更是在缓缓的颤抖着。
游戏决定人生！
胜点是第一生产力……
世界在一夕之间变成了胜点本位！
玩游戏不再是玩物丧志……
他等到了这一天。
可是，这一天来得未免太晚了。
真的，太晚了。
看着秦歌的表情，李永输微微一顿。
这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啊。
“你小子该不会是采药的时候被聋鼠咬了吧？听不到了吗？”猥琐老头儿伸出手在秦歌面前晃荡起来。
“没。”淡漠的语气响起。
秦歌瞥了老头儿一眼，缓缓的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地面散落的塑料瓶子和药材。
“还收拾什么啊，玩游戏才是正道啊，老头子我可是早就听左邻右舍说过，你以前玩游戏，尤其是玩英雄联盟很厉害的，现在这世道变成了胜点本位，简直就是老天都在帮你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啊！还收拾这些垃圾干什么？”
猥琐老头儿恨铁不成钢的吼着。
秦歌顿了一下，脸色越发失落，而后继续埋头收拾。
老头儿怒了：“混小子，你特么怕不是脑子有病啊，赚大钱的机会来了，你还摆弄这些垃圾玩意儿？不，以后没有钱了，只有胜点了！赚大胜点的机会来了啊！”
秦歌豁然抬头：“李永输，你再比比一个，信不信小爷我今天就把你送福利院去！”
老头儿顿住了。
福利院……
你能想象除了老人之外全部都是机器人的福利院吗？
看守的门卫是机器人，负责护理的是机器人，最最重要的是，煮饭的都是机器人，机器人做出来的饭菜……尤其是在狗日的上层想要在养老上面克扣的情况下，那些饭菜，只能说是煮熟了……
那日子……只是生存啊！
如行尸走肉一般，如圈中猪羊、如养鸡场那些只能不停地吃吃吃的母鸡一般的生存。
就如同之前的新闻联播主持说的一样，对于追求生活的我们来说，只能生存的话，那到底是怎样的恐怖啊！
生存，或许是乱世中人们最大的奢望，但却是这个繁华世界人类最恐惧的状态！
“别啊，老头子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的远大前途嘛，怎么就扯到福利院了啊。”李永输陪着笑。
“福利院那种地方，谁爱去谁去，老子就算是饿死在垃圾场也不会去的！”
秦歌依然沉默着。
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李永输干笑两声，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副扑克牌：“来，咱两来一局斗地主？老子要是赢了，你就送我去福利院，ok？”
你赢过？
秦歌抬头，翻了个白眼儿。
李永输百无聊奈的收起了扑克牌，看向秦歌，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到底怎么想的？
废话并没有意义。
经过三年相处，老头儿也不算是外人了。
想着这些，
秦歌苦涩一笑，他伸出右手，慢慢的拉开了常年裹住左手的厚厚衣物，被严密包裹的左臂呈现出来。
那是怎样的一条手臂啊！
完全是仿佛用洛铁仔仔细细完完整整烫过一遍的猪皮般的模样！
连触目惊心这个词都无法形容这手臂带给别人的观感。
李永输沉默了。
玩游戏靠的永远是手和脑子，这两个东西缺一不可的。
而秦歌的手臂表皮神经怕是早就全部坏死了吧？
既然左手已经残废到了这种地步……
虽然说如今的英雄联盟已经不局限于电脑键盘了，而是有了虚拟头盔的融入式游戏。
可融入式却更需要一个完整而健康的身体……
“还能治吗？先贷款治疗，回头靠着游戏还贷款就是！”李永输道。
秦歌摇了摇头，迅速收拾好了地面的杂物，而后拿起空空如也的麻袋，慢慢的转身，推开房门。
“你去哪儿？”李永输急忙问道。
秦歌头也不回，拉上房门，但在房门紧闭的前一刻，他淡淡的开口道：“去采药。”
“啊！”
尖锐的女声突然响彻起来。
这尖锐刺耳的声音，能够让任何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慢上半拍。
秦歌疑惑回头，却是看见隔壁的王大婶正在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看着他那裸露出来的左手手臂。
秦歌猛然惊醒，脸色陡然苍白。
完了！
出门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忘了遮掩左臂的伤！
整个狰狞可怖的残废手臂，就这么暴露在了阳光下，暴露在了路人的目光下……
深深扎在内心的那根刺仿佛被王大婶的目光狠狠的按了进去。
疼！
钻心的疼！
还有惊慌失措，这惊慌失措在刹那间就弥漫了秦歌的整个脑海和心灵。
秦歌出于本能的，迅速将卷起的衣服放了下来，拼命的扯动着衣袖，妄图将左臂全部遮住。
但，捉襟见肘……
真的是捉襟见肘！
遮不住！
快遮住啊！
他彻底慌了。
他却不知道，这种时候，他越表现得害怕，才越是能给人话题，越是无动于衷，才越是能让人闭嘴。
“吓死老娘了！”
王大婶拍着胸脯，但她看向秦歌的眼神已经变了。
同时，她那大嗓门已经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我说呢，原来打游戏都成了被市里领导关照的对象了，怎么突然就跑了回来，还一直一穷二白的，原来是成了残废啊！”
尖酸刻薄的话语响彻起来，每一个字都能狠狠的钻透秦歌的心防。
秦歌脸上越发苍白起来。
“残废？什么残废啊？”
隔壁阳台上突然窜出来一个脑袋，好奇的问道。
这是周家的熊孩子，在读小学六年级，无法无天惯了的。
“秦歌啊，秦歌是残废，刚刚我可亲眼看见了，他那左手可比烫过的猪皮还严重，差点吓死我了。”王大婶满脸讥笑。
“残废就残废吧，还遮遮掩掩了两三年，怕不是在外边干了什么亏心事，这才不敢让人知道呢！”王大婶充分发挥了想象力。
“亏心事？”
周家熊孩子满脸兴奋和好奇，还有一种古怪的快感存在。
“哦！原来是这样啊，秦歌是残废，秦歌的手是猪皮做的，秦歌干了亏心事，手就残废啦，就变成猪皮啦。”
他大叫着，跳着，跑了。
秦歌满脸苍白，急速看去。
但小屁孩儿的身影却是转瞬即逝。
秦歌的脸已经仿佛死人的脸颊了。
完了。
这件事或许用不了多久，整个村子都会知道了。
不行……
不行！
秦歌疯狂着，更是恐惧着。
恐惧战胜了疯狂。
他没有偏执狂的去追杀熊孩子或者干掉眼前的长舌妇，而是像个落单的雏鸟，慌乱逃窜。
他抓着麻布袋子，飞快的朝着后山跑去。
一路疯狂的跑动。
人烟消逝，恐惧却没有半分消退。
此时的惊恐就像左手刚刚被废掉的那一天，弥漫了他整个心神，他在不由自主的刻意的想要忘掉这一切。
他的脑海开始避开手的问题，开始思考其他的东西。
随着奔跑，往昔的记忆浮现出来。
父母的去世，学业的荒废。
只有那一直都有人在的网吧才能让他觉得不孤独。
然后，第一次接触名为lol的游戏，受训练模式的影响，第一局正式游戏还正儿八经的出了荆棘之甲……
定位赛结束时的失落，靠着自己单排冲上王者的兴奋。
晋级赛胜利高呼出来的德玛西亚。
遇到好友历青锋的知己感，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jk战队的创立，jk战队开始横征ldl，夏季赛jk战队成功斩落tng晋级lpl，随后更是成为世界赛一号种子队伍。
汉城半决赛，被韩城中单大魔王教育止步四强的失落。
厉兵秣马一年，jk战队在二战成为夺冠热门，一路屠杀，一路三比零所有对手。
然后，
一抹滔天的火焰。
“啊！”
脑海刺痛，心底刺痛，呼吸困难！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秦歌停下了跑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慢慢的蹲了下去，蹲在了地面，而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左手被废后，秦歌有过自杀的想法，也有过自杀的行动。
只不过，三次自杀失败之后，秦歌就再也提不起自杀的勇气，或者说是再也没法专注于自杀了。
人都这样，干一件事要是连续三次失败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要放弃了，而且，会有无数个放弃的理由去坚定你放弃的心。
自杀也是如此。
等到呼吸平稳了下来，秦歌伸出左手，心有余悸的扯开了左手上的衣服，将整个左臂暴露出来。
猩红色的皱褶皮肤映入眼眸。
缓缓抬动左手，整只手臂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触目惊心！
无能为力！
秦歌无力的瘫坐下去。
这连抬起都困难的手臂，还能做到当年500+的apm吗？
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
以后，用不着遮遮掩掩啦。
反正经过王大婶和周家那小屁孩儿的宣传，这村子里所有人用不了两个小时就都会知道的，还遮掩什么呢？
可惜……手如果还完好，他如果还是那个震动lol十九大服务器的世界第一打野的话……
再遇上了英雄联盟胜点成为人类第一生产力的今天……他应该有资格，配得上她……
可惜……
秦歌沉默着。
如果当初……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