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三大论题
闻人升正想说点什么，突然间大黑锅重新跑进大厅。 它急促地说道：“大木老师，出事了！绿洲学院打上门了，要求搞一场学术比赛，输者就要交出三百块二等源晶和三个优等生。” 闻人升乍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非常违和。 刚才大木桩子还和他谈着人类与源界的宏大叙事，谈论着两种不同生命的共存问题，结果下一刻，大木桩子就被别人上门打脸…… 这像极了两个外交家在街头高谈阔论，说着该如何如何做，才能让世界和平，结果下一刻就被两个混混打劫了。 大木桩子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闻言只是暴怒道：“混账，我们学院刚刚开办没有多久，怎么可能赢过它们？真是欺人太甚！” 闻人升则是好奇道：“源晶我知道，但学术比赛，又是什么内容？” 大黑锅主动说道：“就是抛出某个论题，然后分成正反双方辩论。之前我讲过，对我们源灵来说，理性占据着核心地位。论题的辩论，就是理性的碰撞，输掉的一方，会造成理性动摇，甚至堕.落成混沌。” 闻人升点点头，到底是另外一个层次上的混混打劫，这打劫的方式都如此高大上。 “原来如此，带我去看看吧。”他向大木桩子道。 “呃，这个，今天天气不太好，还是改日吧。”之前一直很爽快的大木桩子，此时却表现得有点犹豫。 “哦，这样啊，那算了。”闻人升一脸失望状，满脸写着两个字：“就这”？ 这演技，拿个SSR卡，绝对不会过分。 “不，不就是绿洲学院吗？不就比我们早开办三个源界周期吗？比就比！”大木桩子咬牙道。 ………… 半小时后，沙漠学院东方高塔群中心，最高的那座高塔门口。 闻人升看到一群人正等在那里。 这里没有用错描述语，就是一群人。 他们中大部分都是东洲人外貌，只有少数白人，黑人一个没有。 如果只是粗略看去，他们和人类几乎毫无区别。 只是当盯着他们的眼珠去看时，才能看到，他们与普通人的最大区别……眼神中没有一丁点的仁慈。 看到他们的眼神，你就像看到恐怖游戏中的连环杀手，斧头杀手，开膛者一样。 在这群冷酷杀手的周围，已经站满了沙漠学院的学生，固体，液体，气体，汇聚在一起，围得密密麻麻。 “你们沙漠学院专门研究人类课题，恰好我们绿洲学院，也在开办这个课程，就让我们两家学院比比，谁对人类的了解更深吧。”领头的是一个又高又帅的年轻男子。 对方无一处不均匀，不精致，不完美。 但闻人升看完之后，只有一个评价：虚假。 太假了。 和自己相比，透露着十分的不真实感。 大木桩子，此时正站在帅男的前面。 它打足自信道：“哼，我们这里已经吸引到真人来求学，充分证明了我们学院对人类的研究，才是最深入的。” 说着他指着闻人升。 高帅男子这才将目光转向旁边的闻人升：“哦，我还以为这个虚幻人，只是你们变幻出来的研究对象，没想到是真人。” “当然，他背后就是真人在操控。而且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大木桩子感觉占了上风，很得意地说道。 “是有点眼熟，不过我从来不记人，毕竟人的寿命太短了，我只会记住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高帅男子摇头道。 语气中并不高傲，就像是叙述一个事实。 “他就是校长们所说的，最特殊的人类，这下你该记住了吧？”大木桩子说道。 “行了，你介绍他有什么意思？我们今天来，是进行学术比赛，莫非你要让他上场？”高帅男子不耐烦道。 “是啊，他就是我们学院的学生，有录取通知书作证。”大木桩子说着，展示出之前发给闻人升的金字录取通知书。 “可以，快点进行比赛吧。这次比赛我们带来三个论题，分别是‘甜豆腐脑好吃还是咸豆腐脑好吃’，‘java好还是C++好’，‘传统医学好还是神秘医学好’。作为被挑战者，你们拥有挑选论题立场，也就是选边站的权利。”高帅男子很公道地说着。 闻人升听得呆了。 他还以为对方气势汹汹，又拿出那么大的赌注，应该带来非常高大上，非常严肃的论题。 大黑锅刚刚还把学术比赛失败的后果，说得非常严重。 没想到，就这？ “这么难的题目吗？”大木桩子摇摇晃晃，差点一头跌进旁边的大黑锅里，幸好大黑锅伸出锅把将老师扶住。 “太难了，我们对人类的研究，还远远深入不到这个地步。”周围的学生们，非常震撼道。 “这题目我读都读不懂啊，那两个东西之间，能比出好坏吗？” “完了，他们有备而来，我们这次要输惨了。” “两百块二等源晶啊，只有校长才能支付得起。” “校长没有出现，看来又要拿我们来抵账了。” “还是提桶跑路吧，没事就要卖学生，这破学校迟早药丸。” 学生们议论纷纷，一副完全不看好的局面。 有这么难的吗？ 闻人升仔细想想，悚然一惊。 看似搞笑的三个论题之中，却隐含着人类思考的本质。 个体与群体，严肃与嬉闹，过去与未来，科学与反智，精英与常人…… 值得剖析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那睿智的大脑中，迅速闪现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念头，每个念头又分化成十二万九千六百，无穷分裂下去。 仅仅三个题目，似乎就涵盖了人类所有的思考方式，所有的理性，所有的争论。 果然是来者不善。 他神情肃穆起来。 “看来你也意识到这三大问题的险恶，”大木桩子叹气道，“如今只能少输当赢了。” “田忌赛马可否？”闻人升问道。 “可以试试，三个论题中，最简单的应该是中间那个，我站java。”大木桩子说道。 “不，肯定是C++好，继往开来，兼顾一切。”闻人升反对道。 “胡扯，移动设备上java占据主导，而移动设备已经主导着人类的一切。”大木桩子立刻辩驳道。 其他学生们也陷入激烈的争论，为选那一边互相争吵不休。 如果仅仅是在网上，顶多是斗斗嘴，发发脾气，然而这是现实中的学术比赛，失败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你还能带着轻松搞笑的心情，去参与辩论吗？ 更不用说，仅仅是网上讨论，就很容易产生人参公鸡。 闻人升真正体会到这三个问题的险恶，敌人还没有打来，自己一方就要内斗不止。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评委
想要获得胜利，必须统一认识。 所以在上场之前，闻人升要先劝服大木桩子，让它明白，还是C++好。 于是他想了想，伸手幻化出一幅教室场景。 大教学术激活，五万倍增幅。 暗示术激活，五万倍增幅。 提神术，时间加速，…… 教室之中，坐着一群大学生。 他们眼前摆放着一本《java数据结构》。 台上站着一个计算机系老师，微微秃顶，有着地中海的迹象。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java中的链表结构。链表的节点就是由a组成。一个node包含下一个node，依次包含下去，这样就形成链表……”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学生，眉头皱紧。 “一个节点包含下一个节点，这样无限蔓延下去，那这个节点不是变成无穷大了吗？这不对劲啊。” 他脑海中萦绕着这样一个问题。 可是他却没有提出来，或许就是面子问题，让他不好意思上课提这种问题。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眼镜学生心中。 好在考试靠着死记硬背，还是过了，还考了85分。 下一年，课程中就有了C++。 《C++数据结构》。 “链表是什么，链表就是由一个个节点组成，每个节点都包含一个指针和一组数据，指针就指向下一个节点的地址。” “原来如此。”眼镜学生恍然大悟。 只是一个指针，只是一个地址而已，哪是什么包含又包含啊！ 第一个地址指向第二个地址，这样的话，只要找到第一个，就可以找到最后一个，这就是单向链表，双向就是包含两个地址。 一切数据底层的迷雾，都在脑海中烟消云散。 所有的理解，瞬间贯通。 原来数据结构就是这么一回事，将现实中的数据组织方式，转化成计算机语言来表示。 随即幻境消散，闻人升对大木桩子道：“看到了吗？这就是C++的优势，能让你从最底层清晰了解计算机世界，让你彻底掌握所有。” “哼哼，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学C++就是劳力，学java就是劳心。”大木桩子不屑道。 闻人升震惊了。 这都什么逻辑思维，自己和他讲语言优势，它给自己说什么劳心劳力。 他耐心道：“这是为什么？” “你一头心思钻进C++底层的汪洋大海，哪还有功夫关注上层架构？做java就不同了，想不明白下面的数据结构，就不用想。直接套方法，套库就是了，就能将精力用于关注人方面。”大木桩子理直气壮道。 “还有这种解释？”闻人升一时无话可说。 典型的技术转管理思维啊。 “所以说，还是java好。”大木桩子见闻人升卡住，顿时洋洋得意。 “好吧，这个问题不讨论了。换到第一个论题，你是甜D还是咸D？”闻人升若有所思，突然问道。 “当然是甜……” 话音未落，大木桩子说不出话来，因为一把柴刀砍在它的树桩脑袋上，直接将它分成两半。 “你已经死了。”闻人升拿着柴刀，面无表情道。 “你，你怎么能这样？”大木桩子悲鸣一声，仆街在地，碎成两段。 舒畅了…… 闻人升看在趴在地上的二木桩子，心头愉悦。 “砍得好！天诛甜D。”围观的学生有的赞同道。 “辩不过就砍人，这叫什么辩论？”谷 “这才是真实的辩论，谁和你讲那么多？所有的辩论，最后都是靠拳头分出胜负的！”有的却是非常赞赏闻人升的做法。 过一会，大木桩子重新聚合在一起。 闻人升当然不可能真的杀它。 “呃，我明白了，第一个论题其实就是看武力值，你是对的。”大木桩子悟性很高。 “嗯，就是这样。”闻人升点点头，对方要是不能理解这点，他还是趁早打包走人，换个学校。 “第三个论题，是神秘医学好，还是传统医学好？你站哪边？”大木桩子小心翼翼道。 没人知道，它刚刚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对方留手，它真的会死。 它这才明白为什么校长会说闻人升是最特殊的一个人类。 原来对方竟然有诛杀它们的能力。 “我觉得传统医学好，但是我总是使用神秘医学的治疗。”闻人升回答道。 “哦，那就请您当这次辩论的评委吧。”大木桩子竟然用上了敬语。 可见那一刀的厉害。 闻人升点点头，这才对嘛，这家伙可算是明白比赛的关键之处了。 胜负的关键，不在于辩手，而在于评委。 “什么，让他当评委，他一个人类，凭什么？”这时，高帅男子反对道。 随后，他肚子上同样出现一把刀。 “凭这把刀，可以吗？”闻人升问道。 “当然可以。”高帅男子也感觉到了威力所在。 “这，这不公平，我们是来学术比赛的，你怎么破坏规矩！”他身后有人鼓噪道。 “没有破坏规矩，所有的辩论都是建立在武力基础上的。如果你们不是比我们沙漠学院强大，你们还敢上门提出这样的学术比赛吗？”大木桩子反驳道。 绿洲学院的人沉默了。 事实就是如此。 没有武力，你道理说破天，别人也只会扬长而去，压根不会听一个字。 有了武力，你道理再歪，也会有人迪化和脑补，甚至会说弱小就是原罪。 闻人升把刀收回去。 “你们出了一个评委，我们也要出一个。”高帅男子等到刀离开肚皮，这才接着道。 “出吧。”大木桩子看看闻人升，见对方点点头，这才说道。 高帅男子很快向身边一人低声说了几句。 没过多久，又一个女子蓦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一身红衣，非常亮眼。 脸皮很吓人，一半美丽至极，一半狰狞恐怖。 阴阳脸。 好在这里没有一个普通人。 所以谁也吓不到。 “一次学术比赛，你们竟然把你们的院长都请来了？”大木桩子不可置信道。 “是啊，辩论是建立在武力基础上的，没有对等的武力，就没有对等的辩论，现在可以开始了。”高帅男子恢复了自信。 闻人升也是眉头微皱。 这个红衣女子很可怕。 在这里，他顶多保持个五五开。 换到地球上，还能战而胜之。 看来三场辩论想要获胜，只能想办法找对手缺陷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辩论
评委有了，论题有了。 但是选边站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对此，大木桩子说一切都听闻大评委的。 闻人升对此很满意，正要指定题目时，变故迭生。 “豆腐脑肯定是甜的好吃！”小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差点把他震倒。 “感动啊，甜D万岁！”大木桩子看着揪住闻人升耳朵的冲天辫小女孩，忍不住流泪高喊。 闻人升顿时皱眉：“让你乖乖在家，你怎么跑来了？这里很危险。” “我只看到你作威作福，欺压一方，”小幻悻悻道，“怪不得不让我跟过来，你是怕我妨碍你……” “你是真能颠倒黑白啊！”闻人升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回放影像。 影像中，小幻躲在母亲欧阳玲的背后，坚决道：“我才不去那里，杉杉说的对，那里不是主场，弄不好就出不来了。” “呃，我错了。我是小孩子嘛，记不清楚很正常。”事实胜于雄辩，小幻只能讪讪地认错。 “算了，你要记住，咸豆腐脑好吃。”闻人升教诲道。 “不，我就吃甜的！”小幻叉腰说道。 一大一小眼看着要先打上一架的节奏。 打啊，快打啊。 对面绿洲学院的人，一个个鼓噪道。 可惜最后还是闻人升让步了。 “好吧，第一个论题就选甜。但是第二个，要选Ｃ＋＋。”他痛苦地决定道。 毕竟他是大人，在吃的方面可以忍痛割爱，但程序语言中肯定是Ｃ＋＋最好。 好在小幻也不理解什么程序语言，于是大方地表示同意，她做第一题的辩手。 第二题的辩手，自然是大木桩子。 虽然它站ｊａｖａ，但想要更改立场还不容易？反着说就行了。 “第三题，大黑锅你来吧。闻评委，咱们站哪边？”大木桩子问道。 “当然是站传统医学。神秘医学固然好，但它救不了世界。”闻人升直接说道。 “都听评委的。” 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辩论场地，就位于最高一层的大厅上。 输的一方，当场就要从窗户里扔出去。 大厅内部，有一座擂台，擂台左右两侧各有一台银白落地钟。 “落地钟是用来计算辩手理性值的。会随着辩论的进行，而进行顺时针转，或者逆时针转动。前者意味着理性值上升，后者意味着下降。当后者转过三圈后，选手就会崩溃，也就意味着失败。”大木桩子耐心介绍道。 “这样说的话，胜负看时钟就可以了，还要评委做什么？”闻人升接着问道。 “忘记说了，评委可以延缓或者加速时钟的运转。”大木桩子小声道。 明白了。 自己落于下风时就减缓，自己占据上风时就加速，可操作的地方太多了。 自己之前想得没错，果然是评委决定着胜负。 第一题，绿洲学院派上场的是一个壮实的汉子。 “我方论点，咸豆腐脑好吃，原因如下：” 一二三，足以写出三万字的论文。 简略来说，就是提升力气，有助消化，回味无穷，不会蛀牙……谷 “我方论点，甜豆腐脑好吃。原因就是：好吃就是好吃，没有原因！”小幻原样照搬，但是没有给出任何理论。 “你，你不可理喻！夏虫不可语冰！”汉子气急败坏道。 “好吃就是好吃，就是好吃，就是好吃！”小幻施展无赖功法，魔音入脑。 壮实汉子只觉得自己脑子变成了豆腐脑，甜的咸的，混成一团，难受至极。 “啊！”他抱着脑袋，直接从擂台上跳下来，主动跳出窗户，了结这场悲惨的辩论。 “第一论辩论，沙漠学院胜。”闻人升不失时机地宣布道。 对方的评委，红衣女子狠狠地盯着他。 但是胜负太明显了，最后两个评委还是没有打起来。 “第二题，双方辩手上场。” “我方论点，java好。”绿洲学院派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随时都有可能脑溢血的那种。 “我方论点，C++好。”沙漠一方大木桩子上场。 这次辩论就正式太多了。 双方从语言的起源讲起，然后说到人类的起源，再说到现在，又说到未来…… 总之凡是任何一点优势都拿出来讲，并且针对对方的弱点，大加抨击。 “归根到底，语言的确各有优势，但是为什么不能一统？C++做的就是统一天下的事情。大家不想学太多的语言，都想用自己熟练的语言一统天下，自己就不用花成本和时间去学习新的。所以用C++才是最好的。” “语言就是工具，你切菜会用斧头吗？不会吧。” “自然语言能统一，大家都知道通用语言的好处，为什么计算机语言不能统一？” 双方争执不下，彼此的时钟转来转去。 然而因为这两种语言在人类社会中都极有生命力，因此暂时看不出胜负。 这个时候就要看评委的力量。 闻人升加紧力度，不时加速减速，操控着自己和对手的时钟。 与此同时，阴阳脸女人，也做着同样的事。 双方各有优势。 闻人升有着神秘之种作为底牌，阴阳脸女子有着主场优势。 而且对于时钟的熟悉程度，也是后者占优。 最终第二局平局收场。 “太好了，一胜一平，最后一局，只要打平我们就赢了！”大黑锅马上就要上场，自己鼓励着自己。 闻人升听到一半时，赶紧去捂大黑锅的嘴，无奈它的嘴巴太大，一时没有捂住。 打平出线的FLAG，终究是立下了…… 他长长地叹口气。 玄不改非，氪不改命，最后还是看实力吧。 他赶紧将一些知识要点告诉大黑锅，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大黑锅点点头，气势汹汹地登上论坛。 绿洲学院这边派出的是一个小孩子。 壮，老，小，很有特色。 “我方站神秘医学，”小孩子说道，“医学要根据环境的发展而变化，现在人间界已经是神秘混合现实的状态，想要治病，自然要通过神秘医学来治疗。” “我方站传统医学，传统医学在人类世界发展了几百年，拯救了无数生命，人类能繁衍到现在，都靠传统医学。而且传统医学有最大的好处，治不好就死了，不会对世界造成污染。神秘医学治好了也会造成污染！”大黑锅振振有词道。 辩论很快就进入白热化。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礼物
台上很忙，台下也很忙。 而在这时，闻人升听到耳边传来对面那个阴阳脸女人声音： “你是人类，又不是源灵，放弃这局，我会给你好处的。” “你能给出什么好处？”闻人升有点不屑。 “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最美的男人。” “明白了，你这是在用噪音影响我的手速。” 闻人升充耳不闻。 这么低级的废话，他可以自动过滤。 而在这时，大黑锅遭遇到一次逻辑上的暴击： “你既然说传统医学不会造成污染，那我问你，这个病人使用传统医学没有治疗好，最后在绝症威胁下，他为了求生，祈求邪神降临，让邪神强大起来，这难道不是污染吗？” KO! 大黑锅摇摇欲坠，还在嘴硬：“这是个例，不是常态。” “是嘛，看看医院里这些垂死挣扎的人吧？每年都会产生几百万之众，他们不像正常老人那样，能甘心迎接死亡的到来，他们头脑还清醒，还年轻，他们在死亡逼近时，会抓住一切救命稻草！”小孩子毫不犹豫地揭穿对手的弱点。 象征着大黑锅的时钟，正在飞速地倒转。 闻人升拼命减速，也无法制止。 “咣！” 大黑锅直接裂开了，连被从窗户中扔出去的过程都省了。 一语成谶。 “打平就能出线”的魔咒再次应验。 “比赛结束，一胜一平一负，你们还要加赛吗？”大木桩子带着一点微小的希望问道。 它希望事情就此结束。 然而对方又不是NPC，当然不会按照它的希望行事。 “当然要加赛，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输掉的筹码，自然不会放弃。”高帅男子理所当然地说着。 只是话音未落，突然大厅内闯进一个学生：“不好了，混沌入侵了，大家快跑！” “什么，混沌入侵？” 学生们慌不择路，连分辨一下真假的功夫都没做，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那情形，就像普通人在上班时，突然遇到楼房摇晃一般。 绿洲学院的人也没有人再计较比赛胜负了，同样抢着跳窗户。 闻人升看得有点迷惑，然后问道：“你们就不能直接穿墙吗？” “肯定是因为墙壁上有法术禁制，所以它们穿不了。”小幻在一旁脑补道。 “呃，说的是啊，学人久了，竟然忘记这茬了，谢谢。”高帅男子竟然认真地给闻人升道谢，然后直接穿过天花板逃走。 其他学生也恍然大悟，不再争抢有限的窗户口，而是穿天花板和四壁而去。 数分钟后，大厅内空荡荡的，一地狼藉。 跑得真快。 只剩下闻人升和小幻在大厅里。 小幻开始兴致勃勃地拆时钟。 什么混沌入侵，对她来说，压根不在乎。 “咦，老爸，这个时钟很有趣啊，能够加速减速一个人的情绪变化。”她惊喜道。 “这不是很平常吗？你不是也会加速思维吗？”闻人升反问道。 “不一样的，这个直指心灵，很难抵抗的那种，总之对我很有用，我要把它吃掉。”小幻说着，看看四周，发现没有外人，就要张开大口。 闻人升笑了笑。 是长大了，知道做不雅观的事之前，要先看看外人在不在。 然而下一刻，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传来：“不要吃它们，小姑娘，它们都是活着的。” 闻人升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熊猫大爷走进来了。 可以的。 这一位算是把人类研究透了。 他突然想起一位很久不见的熟人：皇帝异种者李元风的师弟王炎鹄。 对方就喜欢扮演幼年熊猫。 说起来，好久好久没见这两位了。 没办法，大家都忙，不能像小幻一样天天闲逛，到处玩，到处认识新朋友。 还有季师傅和他的师弟王铭堂，也是好久没见了。 真想着，熊猫大爷开口：“两位，多谢你们的帮忙，才能取得平局，不然的话，也没有机会吓走他们。” “您是？”闻人升问道。 “我是学校的守门人。” 还真是位大爷。 守门人这个职位，在奇幻学校中，绝对不容小觑。 原因很简单——但凡弱的菜的守门人，早就在各种事件中死掉了。 “奇怪啊，他们为什么会跑？好歹得确认一下吧？”小幻闭上大嘴巴，好奇道。 “自然是因为经过你们刚才的辩论，他们的理性值已经很低，冒不起任何风险，这正是我之所以要感谢你们的原因。”熊猫守门人说道。 “你们的校长为什么不出现，亲自对付他们？”小幻又好奇道。 “这自然是因为兵对兵，将对将。”闻人升代熊猫大爷解释道。 “不，校长一直都在。”熊猫摇头道。 “一直都在？我怎么看不见？”小幻抓耳挠腮。 闻人升却是打量着周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闻，你到底在看什么？” “这些高塔就是校长本身。” “什么？那么说，我们是在它的肚子里？”小幻大吃一惊。 熊猫大爷连连点头：“是的，你们真聪明。那两个时钟，我之所以说它们是活的，就是因为它们是校长的腰子。” “腰子？”小幻不争气地流下口水，手中同时出现一只大火把…… 闻人升赶紧把火把灭掉。 可不能让这家伙败坏了自己的形象。 “呃，你们跟我来吧，我请你们吃饭。”熊猫大爷赶忙转移注意力。 ………… 半小时后，沙漠一处背风之地。 闻人升和小幻正吃着熊猫大爷做的烧烤。 吃着吃着，闻人升突然道：“王老师，这里没有外人，您不用再演戏了。” “什么王老师，你这后生的话，我真是听不懂。”熊猫大爷摇头道。 “小幻，给你王爷爷洗洗脸。”闻人升见对方不承认，直接说道。 “算了，你小子的记忆力还真好。”熊猫消失，一个相貌周正的年轻人出现，正是李元风的师弟王炎鹄。 “啊，还真是你啊，呃，好几年没和你一起玩了，红包拿来。要是没有，刚才那两个腰子不错，就得给我一个。”小幻白嫩小手一伸，眼巴巴地看着。 “我，我……”王炎鹄摸摸浑身上下，不名一文。 他的性子就是随心随性，从来不会存什么东西的。 现在让他拿出红包来赎校长的腰子，还真有点困难。 “行了，别为难你王爷爷了。”闻人升打着圆场。 “哦，那就算了，你都活这么大年纪了，咋连一个红包都拿不出来？”小幻很实在地说道。 这话，真戳心窝子。 王炎鹄一向自命逍遥自在，随心所欲，没想到今天反而逍遥不起来了。 他那里知道，在闻人升的加持下，小幻操纵.情绪的能力，早就是本能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形象
闻人升赶紧转移话题，王炎鹄明显太尴尬了，童言无忌啊。 来自儿童的嘲讽才是最厉害的。 比如，爸爸你为什么不努力成为首富…… “王老师，难道你真的履行了自己的策略？”他立刻问道。 “是啊，别说，这些源界中有的校长还是挺朴实的，就像这个沙漠学院的校长，它最大的爱好就是让人住在它肚子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它们。”王炎鹄感叹道。 “这爱好挺好的，和我一样，我也喜欢让人呆在我肚子里。”小幻拍拍小肚皮，一脸共情道。 “一点都不好。”闻人升摇头道。 “就是好。”小幻犟道。 “您在这里，做什么？”闻人升接着问道。 “了解了解源界生态。原来它们的日子，说实话比我们苦太多了，很多人压根不知道，99%的源界生命，它们根本活不过现实世界一年时间，旋起旋灭。”王炎鹄摇头道。 “哦，还有其他东西吗？” “有啊，它们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联盟，也不像我们有一个完整的社会体系，它们对地球的入侵，更多是自发的，就像两个光滑的金属块表面，因为粒子无规则运动，而自发贴合在一起那样。” “还有吗？” “它们最大的威胁是它们自己，理性崩溃，失去生命意义是最主要的死因……” 闻人升仔细听着，与这两天从其他源灵中听到的消息相对比，发现基本一致。 而且多出不少重要消息。 比如某个源界统一计划正在被几个校长牵头进行。 在没有接触到地球宇宙之前，它们并没有这个动力。 因为那些个次级世界，一两个校长甚至某个强大点的灾异就独占了，不需要更多的力量。 这个计划，大大牵制了那些校长级灾异的精力，迫使它们不得不将时间投入到内争之中。 刚才绿洲学院上门打脸，正是在这个大背景下的一个侧面体现。 以前的时候，很少会有这样的事情。 大部分源灵连自身生存的意义都找不到，又哪有兴趣打别人的脸？ 打别人的脸，能有什么快乐？ 这是它们不能体会到的。 但现在，在校长们的驱使下，它们体会到，打脸的确有快乐。 它们终于发现人类教科书中，人人不屑一顾的低级趣味，恰恰才是永久的，决定着文明的发展。 看来卧底还是有用的。 “您这样，就是在做卧底吧？难道它看不出这一点吗？”闻人升关心一句。 “看得出来啊，但是我足够萌，它就不在乎了。谁会伤害一只可爱无害的熊猫了？”王炎鹄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变回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 “我就会。”小幻过来揪它的毛，掐它的脖子，扯它的短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呃……”闻人升无话可说，“你之前不是变成幼年版本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成年版本？” “幼年版本的可爱过头，不胜骚扰。”王炎鹄试图将小幻从身上拨下去。 “说的也是。”闻人升点点头，“前辈牺牲巨大，功绩也是巨大。” “无所谓，随心所欲而已。我从没想过将这些消息传递回巡察司里，正好你来了，又问到了，就说给你听听。”王炎鹄随意说道。 呃，这卧底当的，合着自己不来，他就会永远潜下去。 可能正是他这样的性子，才能成为守门人。 换一个心机深重的人，恐怕会被高塔校长一眼看穿，拒之门外，甚至镇杀。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大熊猫看看天色，然后将小幻再次拨开，向学院高塔群，一摇一摆地走去。 “可恶，这只大熊猫，竟然不和我玩。”小幻嘴巴撅得老高。 “呃，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喜欢将自己变成小孩的老人。”闻人升摸着她的脑袋。 “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感觉到了可爱的我，带来的巨大竞争压力，这才不和我玩的。”小幻恍然大悟道。 “等你明白寂寞是怎样一种感觉时，你才会真正明白他。”闻人升摇摇头。 王炎鹄随心所欲的深处，却有着只有他才能体会到的寂寞。 他目送大熊猫的背影，消失在高塔群中。 自己也该走了。 当然只是意识回归。 情报弄足了，钓鱼计划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钓鱼佬永不空|军，实在不行，也要拿把沙子再走。 说着，闻人升伸手从沙漠中抓起一把沙子。 一颗一颗又一颗…… 随着沙子脱落，意识也开始脱离。 “我还没玩够，我不走。”最后耳边传来小幻的声音。 明白了，这家伙肯定还在惦记高塔校长的两颗腰子。 ………… 闻人升回到家中。 一切还是那样的和煦，永远没有别人家里常见的争吵声，埋怨声，挑剔声…… 母亲还在伺候温室，父亲还在温习诗词。 有人在锻炼身体，还有人在写日记…… 干点什么好？ 睡一觉先。 回复理性。 闻人升回到书房。 书房窗户下，小触手也在晒着太阳睡觉。 一看到它，就有股子催人入睡的感觉，比数学老师强多了。 闻人升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睡梦渐深，一个声音在耳边若隐若现： “你折腾再多，最后也会消亡。” “长生不死，只是幻梦。” 又有一个声音道：“不，有些东西不会消亡。人在，它就在。” 第一个声音道：“那必须是精华中的精华。你能达到吗？” 能，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最完美的那个，提炼之后最纯粹的那个。 闻人升忍不住在梦中回答着。 “呵呵，哈哈……”无数个声音嘲笑着他。 “呼呼，吃吃……” 声音到后来怎么变了？ 他睁开眼来，只见小章鱼爬了过来，正在“吭哧吭哧”地向鱼缸里爬。 睡觉中的小触手，对前主人的到来，一无觉察。 闻人升伸手一指，小章鱼滑落下来，摔了个屁.股墩。 “哇哇……”小章鱼张口大哭。 闻人升看得无语，艾汗德布这老银币，得给它把这一幕拍下来，回头传到沙漠学院里，让它出名社死，无处做怪。 他刚刚产生这个想法，小章鱼就不哭了，似乎觉察到闻人升可怕的想法。 “你找它做什么？” “家里没人和我玩，我只好找它玩。”小章鱼老实地回答道。 “其他人不和你玩吗？” “他们都嫌弃我太油腻。” “也是，除去喜欢猎奇的小幻，谁没事会喜欢抱着一只触手怪？”闻人升点点头，随即计上心来，“你给自己动动手术，变成这样的小熊猫，大家就会抢着和你玩了。” 他直接就将王炎鹄以前的幼年熊猫形象，展示出来。 “变成这种，就行吗？” “只是变当然不行，必须得真实，彻底地转变。”闻人升很认真道。 家里人可不是普通人，假的东西都能看穿。 “让我想想。”小章鱼有点心动，但内心深处某个本能又在制止它。 变成小熊猫容易，失去的东西可就多了。 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形象的问题。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试运行
闻人升在小章鱼思考时，偷偷开启了大教学术。 五万倍增幅。 这样算计一个小不点，有点不厚道。 但为了人类，为了世界，为了大义，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做了。 这需要多么沉痛的觉悟，才能做到。 闻人升很是佩服自己。 也只有他才能做出这种事，一般人肯定做不出来。 没过多久，小章鱼终于下定决心。 它不能忍受大家纷纷躲避它的目光，它也想像欢欢一样受人欢迎。 欢欢那么淘气，还那么受喜欢，不就是因为长得可爱点吗？ 哼，它要从内到外，都变得更可爱！ 它也要躺在漂亮姐姐的怀抱里撒娇！ 闻人升当然不会告诉它，它实在是想多了，它顶多靠在老爹、欧阳天、李双越这三个糙老爷们的怀抱里撒娇。 毕竟它的底子就放在那里。 所以说，一个清白的出身，是多么重要。 没有这个，你变得再好，总会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小章鱼当然不知道这点，它努力地爬出书房，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开始变化。 正在温室帮忙种菜的赵涵，看到它古怪的行动，赶来问道：“老师，小章是不是有点问题？” “没事，它只是准备进行二次变|态。” “呃，我生物学得不好，只知道昆虫有变态，章鱼也有变态吗？”赵涵懵懂道。 “普通章鱼当然不行，但它不普通。” “明白了。” 赵涵口里说明白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周后，小章鱼变|态成一只幼年团子…… 这变态到底是按照什么规律走的？ 她忍不住心中泛起一个疑问。 然后就看到那只团子晃晃悠悠地走来，一脸求抱求抚摸的模样。 她忍不住想抱一抱，突然想到，这家伙的底细…… 当下她将正在看小说的李双越拉了过来。 李双越看了看小熊猫，点点头，将对方直接兜起，放在腿上，充当免费的手机支架…… “不错，谢了。”他向赵涵点点头，浑然不顾小熊猫的挣扎。 “看起来它很高兴的样子。”赵涵也点点头。 闻人升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高兴地笑了。 艾汗德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它也有今天。 它将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这就是逃避的代价。 当你选择了安逸与逃避，你就要承受被命运摆弄的代价。 无人可逃。 包括他自己。 想到这里，他继续自己的钓鱼计划。 已知理性对源灵们最重要，其次就是情绪，是它们成长自己，获取生命意义的基础。 之前钓鱼的安排不能不说错误，但没有抓到重点。 大木桩子想要一个现世之锚。 自己就给它们这样的锚。 ………… 某处外地，同样是一片沙漠中。 这里坐落着一片军事建筑群，机场，堡垒，雷达，应有尽有。 曾经大木桩子选定的高塔，黎成此时就在这里工作。 经过许多天的卧底工作，他已经稍稍明白了一些机密。 比如说，重启者组织里的老大就叫“奇异博士”，还有一个神秘女人，从来不露面，只在网上出现。 而他们似乎找到了一样重要的道具，只是还没有找到激活道具的方法。 重启世界，自己老婆孩子怎么办？ 所以还是等50年之后再重启吧，那时候自己的孩子也走了。 可是孙子怎么办？ 唉，身为一个东洲人就是苦恼，操不完的后辈心，就连死了都要保佑后辈的高考成绩…… 有着自毁倾向的黎成，头疼地想着。 如果不是担心这些事情，他可能真得全心投入这个重启者组织了。 他在这里还是干着老本行，作为医疗处的医生存在。 这里的人，个个也都厌恶神秘力量，倒是与他相处得很愉快。 即便中间他治死了两人，也都是心甘情愿去世的。 靠着医生这个职位，他才听到了那么多的秘密。 今天又有两个病号安排给他，都是断了手脚的。 要经过处理后，再移植机械义肢。 两个病号在他治疗后，又开始闲聊。 他一边忙着写病历，一边偷听。 “唉，运气真不好，想要联系几个前麦肯异种者，他们上来就打，幸好我跑得快，不然的话，就不是丢一条腿的事。”病号甲叹气道。 “那些家伙们，之前就是这样，他们心中早就没了大义，只想着自己逍遥快活。当时核弹爆发时，他们明明可以牺牲自己去制止很多核弹的爆炸，比如抱着核弹飞向太平洋，可是谁也没有这样做！”病号乙痛恨道。 “可不是吗？最后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士兵挺身而出，才收拾出一些干净地方，救下很多人。”病号甲同样憎恨道。 “超凡者就没有好东西，他们心中完全没有别人，只有自己，世界必须重启！” “重启万岁！” 两人同时呼喊着口号，听得黎成心中暗叹。 这样的人，和历史上那些疯狂者又有什么区别？ 人真的是很容易从众的生物。 不光是身体，连想法也很容易被裹胁。 超凡者中也有好人，比如救自己的人。 不能一概而论。 但这两个病号显然不这样想，他们喊完口号后，然后又谈起来一件让黎成感兴趣的事。 “你知道吗，博士已经定下试运行的日期。” “那件东西，终于要试运行了吗？不会吧，上次我听说还很早。” “听说是从神秘女人那里得到了最新代码，可以满足1%的运行要求了。” “太好了，正好看看我在那个重启后的世界，能不能活过来。” “是啊，即便不靠着该死的超凡之力，只要突破封锁，光靠科技，我们也能长生不老。” 两个勇士开始畅想起天堂。 总之梦里什么都有。 神秘道具，要试运行？ 黎成心中一惊，他要将这个情报传出去。 只是基地控制极严，没有对外网络。 他该如何传递出去？ 对了，可以找别的卧底。 他心中一亮。 有一个卧底，他是知道的。 对方是个男护士，暴露的原因很简单。 对方有次受伤，打完麻药后，他随口说了句“一二三”，对方在昏迷中，都马上说了句“四”。 显然是经过严苛训练的，这是在本能地报数。 一般护士顶多接受点高中和大学的军训，达不到这种本能。 于是他叫来这位男护士，准备将自己偷听到的消息，秘密传递给他。 他相信对方有办法传递出去。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按钮
卧底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探秘人。 那个“四”，也不是什么本能，而是他故意为之。 不然的话，除去小说，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他一路尾随黎成而来，完全知道对方的底细。 故意暴露给对方，也是知道对方即便得到消息，也没有渠道放出去，只能放给自己听。 套路，无处不在…… 他的代号叫“秋分”。 因为疯狂崇拜第一批的探秘人陈秋，希望对方以后天天分手，剩到他手里，所以取了个代号叫“秋分”。 幸好他取代号的动机，从来没有给外人说过，不然活不到现在。 秋分被黎成叫到办公室帮忙。 他立刻明白，机会来了。 果然，帮助对方打扫了一下办公室，就听到对方随意地指着一部台式机，说道：“你看我这台电脑，搬到这里后，每次开机后都很卡，要是当时买的时候试用一下就没这事了。” “应该是西洲制造的吧，他们总是这样。”秋分随口道。 然后他牢牢记住了这个消息。 试用？ 看来那个东西已经进入试用的阶段了。 不过，它到底在哪儿了？ 秋分尝试问道：“这台电脑之前是放在哪儿的？经常卡，可能与位置有关，换个位置就不卡了。” 黎成不说话了。 他觉得这个卧底在侮辱他的智商…… 虽然他是医生，虽然他把计算机叫成电脑，但这不代表他就不知道电脑是不是卡，和摆放位置无关。 “之前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个说法挺有意思的，不如你给我换个不卡的位置。”黎成淡淡道。 “哦，那好吧，我给你换个不卡的位置。”秋分自信道。 说着，他按照房间的位置，给那台计算机重新摆放，另外还上了三柱香。 看得黎成都呆了。 这莫不是个傻子。 若是闻人升看到了，一定知道这是个资深计算机系统专家。 “好了，现在就会好许多，我先走了。”秋分丢下一句，然后溜之大吉。 黎成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莫非是自己见识太少？ 他试探地打开计算机，然后目瞪口呆…… 还是动一动卡三秒，不过，好像是比之前快一点点了。 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 “试运行？”闻人升得到这个消息后，当下来了兴趣。 世界重启，他并不认为这会是真的。 宇宙无边无际，地球连太阳中心都不是，又如何撬动宇宙？ 弄不好，地球上发生的这点事，连宇宙的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不过，如果对方先封闭一个地方，将那个地方从时空中割裂出去，单独重启，却是有可能的。 这种方法，正是自己惯用的。 他立刻将意念投射到那个探秘人身上。 对方也是公司制式提供的傀儡，这些傀儡在制作之初，就能够承载他的意念，因此进行投射很方便。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幕特别的场景。 一处普通的单人宿舍。 秋分的床头上，放着一张照片，正是公司员工陈秋的超级美化图片。 如果不是闻人升有着鹰眼，都看不出来这就是陈秋的图片。 办公室恋情啊，难以避免的事情。 秋分坐了一阵，然后开始行动。 看样子他是要找到那个神秘道具的位置。 这是守卫极其严密的地方，到处都有无死角的摄像头，包括个人洗澡和上厕所的地方也是如此。 在这里生活，就没有**这个说法。 秋分当然要使用一些不一般的手段。 他用了一个法术，制造了一个自己在宿舍里睡觉的幻象，然后又用出隐身术，离开宿舍。 这里的人都排斥神秘力量，大概是因为这点给了他勇气。 不过他忘记了一点，排斥同时也意味着提防。谷 闻人升微微摇头。 不过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的下属做白工。 他让对方的法术效果，提升了五万倍。 这样的增幅之下，即便是垃圾，也会变成金子。 秋分自然毫无觉察。 他只觉得潜入的很顺利，那些平时很牛逼的守卫，此时在他眼前，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维度的生命。 他甚至生起了调.戏守卫的念头，好在想想女神，为了女神，他还是收敛起搞怪的性子。 哪处地方才有神秘道具的存在？ 当然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 至于对方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凡是那样做的家伙，都翻车了。 就像有些恶棍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灯下黑”，于是潜逃回家，结果都被抓了。 所以秋风，就开始寻找基地中守卫最严密的地方。 他找了一圈，最后发现：西边某处广场，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 那里布满机械人守卫，明暗两哨，到处都是。 天上有无人机巡逻，地下也有钢筋栅栏阻挡。 他悄悄潜入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广场上，只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但从守卫严密程度来看，这架飞机，必然承担着重要角色。 他想办法偷偷溜上直升飞机。 然后耐心等待。 他相信，肯定有人会坐这架直升飞机。 等了许久。 直到午夜十二点，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白大褂老头，才匆匆在几个机械人保护下，坐上直升飞机。 “去实验室。”老头说完后，就靠在座椅上睡觉。 “杀！”驾驶员突然应道。 秋分被吓了个激灵，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暴露了，就要滚下直升机的，结果老头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是驾驶员回答的特殊口令。 到处都是陷阱啊…… 如果自己伪装成驾驶员，这一个回答，就能让自己暴露。 自己只会下意识说“好，是”。 但他很快就明白，这不仅仅是口令而已。 直升飞机很快高高飞起。 它的速度极快，地面建筑迅速向后退去，完全超乎秋分的想象。 目测要超过普通民航飞机了。 这不是直升飞机应该有的速度。 哼，肯定使用了神秘材料。 一群反对神秘力量的人，结果自己却在用。 像极了那些虚伪的家伙们。 他这样想着。 没过太久，直升机突然开起火来，又将他吓了一跳，向外看去。 只见直升机正悬停在一处大沙丘的上空，对着一群狼怪扫射。 它们数量众多，至少有四五十只那样多。 “杀！杀！杀！”驾驶员狂热地喊着，一边驾驶，一边开火。 狼怪四分之三的身体是狼，四分之一的身体是人。 它们惨叫着，终于忍受不住火力射击，纷纷逃窜。 等到狼群逃走，直升飞机缓缓靠近沙丘。 它并没有直接降落。 而是靠着机翼高速旋转带来的飓风，将沙子吹走。 不知吹了多久，沙子消失后，秋分才看到下面露出某个庞然大物。 一个放大版本的红色按钮，看起来几乎有整个足球场那样大。 按钮上有着“重启”两个字。 果然是神秘道具。 正常人谁会造这玩意。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崩溃
红色按钮出现后，直升飞机迅速降落。 刚刚停稳，秋分就跟着那个老头走下飞机。 “斯坦因博士，您终于来了。”空荡荡的沙丘上，一个男子的电子声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秋分差点吓了个踉跄。 他四下张望，最后发现赫然是脚下的红色按钮发出来的！ 有意识的神秘道具？ 他瞬间想到公司内部资料。 这类神秘道具，无疑都是最高级的一档。 就像有意识的异种，往往是最高级的稀有异种。 人类不就是因为有意识，有智慧，才最后成为地球主宰的吗？ “嗯，重启者，我来了。”斯坦因博士点点头。 原来这个红色按钮，就是重启者，我还以为这只是组织的名字，却没想到它竟然是一个道具的名字。 秋分恍然大悟。 “我要的代码，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这就输入给你。第一次单元测试，可以进行了吗？” “更新代码后，就可以进行。你要先设定范围和时间，确定一个固定的时空。” “明白。” 一人一按钮的对话，让卧底秋分大为震动。 时空？单元测试，代码？ 一个个概念他都懂，联系到一块，他就糊涂了。 这种测试到底要怎样进行？ 他耐心看下去。 随后他就看到斯坦因博士从身上掏出一个U盘，然后来到巨大红色按钮的右侧一处凹口，仔细插了上去。 下一刻，只见红色按钮闪了几下，U盘冒出一团黑烟，竟然被直接销毁了。 “你那里没有备份吧？”红色按钮说道。 “没有。”斯坦因博士摇头道。 “不，你有。” “我没有。” “你有。” 秋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人一按钮在那里无限循环。 这一循环，竟然持续了十分钟。 他都看郁闷了。 最后斯坦因博士认输了：“好吧，在我脑子里还有一份。” “删除它。” “已经删除了。”斯坦因无奈道。 红色按钮并不放过他：“还有一个地方有备份。” “什么地方？” “那个疯狂的女人。” “我没办法控制她，她只是一个副人格，藏在主人格的后面。” “你必须做到，这份代码不能有备份。”红色按钮坚持道。 为什么不能有备份？ 这是什么原因？ 秋分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的消息。 “好吧，先进行测试。测试之后，我会想办法的，再说桥还没过去，总不能就放火吧？”斯坦因劝说道。 “也行。”红色按钮终于做出让步。 随后秋分就看到，红色按钮的中心，出现一个操作屏。 那老头快速走上去，然后在上面操作着。 他立刻跟着上去，就在旁边看着对方操作。 “输入时间：1999年。” “输入地点：麦肯牛牛州。” “是否启动：是。” “输入启动密码：******” 密码他没有看全，斯坦因输入时，是用手挡住的。 6个密码只看到有3，有8，有#号。 紧接着，在秋分和他背后闻人升的眼中，一道光芒出现。 非常刺眼，然后快速升空，飞向西边。 不知过去多久，高空中出现一幅海市蜃楼的景象。 …………谷 高楼林立，人头涌动。 高挑的摩登女郎，从一辆辆豪车上下来，给车主送去香吻，然后走进一处处时代商场。 街头上，人们热情地招呼着朋友，有的去玩篮球，有的去打橄榄球，有的去海边沙滩。 大楼中，一个个写字间里，职员们在辛勤地上班。 秋分看得呆了。 这种繁忙的景象，他许多年没有看到了。 即便是在安全的东水城，他也看不到。 大部分人们眼中露出的都是得过且过，只有少数人才更有干劲。 而图画里，大部分人，都有着旺盛的活力。 为了明天而活。 虽然明天可能重病，可能车祸，可能破产，可能被骗……但有希望。 他们享受着眼前的每一刻。 当然也有不少颓废者，但那不是主流。 图画里是一个美好的时代。 1999。 谁能想到，仅仅二十多年后，麦肯烟消云散，沦为废墟。 文明就是这样脆弱。 不过，想想自己的现在，他觉得自己并不想回到1999年。 那时候他刚刚上高中。 那时候他最大的梦想，也不过是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个温柔老婆。 而现在，他的最大理想，已经成为长生不老，娶到女神。 明显大有进步。 现在的时代，是属于极少数人的时代。 恰好他就是极少数人。 以前的时代，属于大多数人的时代。 这样想着，红色按钮又出现提示音： “时间，地点已经确定，将要进行重启测试，是否进行最后确认？” “确认。” “重启中，请稍候。” 与此同时，闻人升接到一个探秘人打来的电话。 “闻老师，麦肯牛牛州出现剧变，许多破败的建筑正在飞速回退。” “时间倒流？没想到加韦恩做不到的事，斯坦因竟然做到了。”闻人升感叹道。 “时间倒流？这种事情，只有上帝才能做到吧？”对面的探秘人惊讶道。 “呃，还不确定，继续关注，随时禀告我，另外，这次给你+2分。”闻人升随口道。 “谢谢闻老师。”对面的探秘人露出一丝兴奋。 这种震撼人心的消息，级别很高，可以直接越过所有中间管理层上报的。 闻人升挂了电话，目光继续投射在秋分身上。 而在这时，斯坦因正在疯狂地手舞足蹈。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梦想中的天堂时代，伟大的山巅之城，我的梦，就是这样！” “马上把它给我复原！” 那些影像随着他的命令，逐渐从虚幻变得真实，每个行人的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高清摄像头对着人脸在拍一样。 只是刚刚拍到一半，突然间，行人们裂开了。 接着就是房屋倒塌。 “怎么回事？你这个白痴，笨蛋，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斯坦因暴怒道。 小事？ 秋分听得很想为巨大按钮打抱不平。 这种近乎时间倒流的行为，竟然是小事？ 然而红色按钮竟然没有反驳，而是解释道：“没办法，有一行代码有问题，编译的时候没有问题，但执行时，出现堆栈缓存冲突，崩溃了。” 堆栈缓存冲突？ 作为曾经的加班狗，秋分一听就头疼了。 这种问题谁碰到谁郁闷。 代码上没有任何编译错误，执行起来也不会立刻就崩，非要执行到一段时间，莫名其妙就崩溃了。 而且还是随机崩溃。 某个变量，某段代码，在运行时发生了某种错误，一切都是未知。 想要查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有可能要用年来计算。 他自己就碰到过好几次这样的项目，几十万行代码，慢慢查去吧。 最后只有烧烧香，才能继续当程序员的样子。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修复
“缓存冲突？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软件了，应该学会自己修改代码。”斯坦因一听，立刻开口道。 “我连单元测试都没通过，我怎么就成熟了？”红色按钮反问道。 “那我不管，你从一个小纽扣，吃成足球场，都这么大了，自己学着修改。”斯坦因拿手指比划道。 秋分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要是当年我的软件也能自己修改，自己维护，自己的头发就不会秃得那么快。 不过自己失业的速度，可能就会更快了。 红色按钮无话可说，很快一圈圈红光在周身闪烁，电子提示音随即响起。 “软件自检中，开始对照上下文，追踪问题代码。” “追踪中……追踪失败，缺少足够的可对照代码。” 很敷衍的提示之后，红色按钮就道：“你看，我已经自己检查完了，缺少更多的代码，没有办法找到BUG所在。” “你，你就是应付老板也不能这么敷衍吧？你检查了有一分钟吗？”斯坦因要气疯了！ 他发现这个红色按钮时，对方还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上的关机按钮，总之经过很离奇的事情，它就成了有智慧的神秘道具。 是的，重启者组织里大部分人极度排斥神秘力量，但身为BOSS的他，却不是这样。 这没什么奇怪的，爱钱如命的老板们，最喜欢不爱钱的员工。 他从各种祖传粪山上，淘出各种各样的神奇代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它喂大。 一点没有夸张，完全就是写实。 “你不是我老板，你是我爹妈啊。”红色按钮理所当然道。 “我是你爹妈，我今天就要执行家法！” “执行减法我也不怕，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斯坦因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抱着脚，痛得来回转了三圈…… 秋分越看越呆了。 一个暴怒的老头，教训一个顽劣的孩子，这到底是什么剧本？ 重启者组织的BOSS，就是这个德性？ 不应该一身黑衣，戴着墨镜，手拿平板，随手一敲，就是九十行代码的那种酷作风吗？ 结果现在，完全一副对孩子无能为力的家长作派。 难怪巡察司迟迟不动，就这个德性，再有五百年，也别想重启成功。 “行，你翅膀硬了，那好，你没饭吃了。”斯坦因使出终极大招——饿饭。 “好吧，我再好好检查一番。”红色按钮软了下来。 红光开始猛转，一秒几万圈的那种。 如果没有前后的对比，秋分还真以为之前的检查，就是正式检查。 “软件检查中，定位到缓存冲突，开始热修复。” “热修复完成，进行软件重启。” “重启完成，重新进行单元测试。” 果然是饭碗决定一切。 之前的海市蜃楼重新出现。 麦肯牛牛州的景象，再次出现。 摩天大楼，行人车辆，再次从虚幻逐渐化成真实。 “对，就是这样，一定要成功！”斯坦因咬牙道。 可惜，当演化到一栋最高建筑时，突然间画面又裂开了，再次崩溃。 “警告，再次发生致命冲突，软件尝试重启。” “重启失败，请重装系统后重试。” 呃，这次的理由变了。 秋分又想到自己以前忽悠客户的办法，不行就重启，重启不行就重装，还不行就跑路…… “可恶，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就是不行，就是不会了？”斯坦因又暴躁了。谷 这次红色按钮没有反驳，很是沉默。 “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好，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检查？” “你要气死我吗？” “我不要你了，我去大街上再捡一个回来。”斯坦因使劲拍打着巨大的按钮本体。 “你捡一个回来也没用的，也是别人家爸妈丢在街上的。”红色按钮终于鼓足勇气说道。 看来被抛弃还是能令它恐惧的。 “你，你还学会顶嘴了！”斯坦因停下拍打，然后四下找着。 他似乎在找皮带？ 秋分想着，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对方从直升机上拖下一架机枪，对准红色按钮就开火…… ………… 秋分再次呆了，他背后的闻人升看到后，却想到了前世一幅父亲拿着机枪威逼孩子做作业的场景…… 没想到今天看到了真人版本。 真是让人感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将一个不成熟的幼苗培养到成熟，太难了。 有人总是问为什么工业化时代人口出生率降低那么多，原因就在于这里。 农业时代，孩子不需要多少技能，家长只需要管饭和住宿就够了，连衣服都只用预备很少。 养七八个孩子所花费的精力，还不够工业化时代的父母，养一个投入的多。 所以如果不能解决养育难度的问题，你就是将外界条件弄到天上去，大面积的统计概率之下，也不会有多少人养育太多子女。 正想着，小幻突然冒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烤串，烤串上挂着熟悉的零件，是一个钟表的时针…… “看我就多省心，自己给自己找吃的，你可知足吧，老闻。”小幻洋洋得意道。 “嗯，这点还是要夸奖你的。”闻人升点点头。 虽然找事的时候也不少，但至少没有惹过大麻烦。 此时的他，还太年轻，只有十八岁，完全不知道小幻这一个烤串带来的麻烦有多大。 反正闻人升这时就看着斯坦因发泄完怒气，就将机枪一抛，颓然坐在地上。 “还是不行吗？我是不是再造一个？”他喃喃自语着，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得多伤孩子的心。 闻人升摇摇头。 老斯坦因还是不懂得启发式教学，这红色按钮应该交到自己这个教学宗师手里，才能正确成长，养成正确的三观。 没看到连老银币艾汗德布，一个以幕后操控他人人生为乐的邪恶大BOSS，在他的教导下，都变成了卖萌求生的团子？ 每天在家里三、四、五个爷们的关爱下，健康成长。 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宇宙的安定，为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个红色按钮，得归他。 不过怎么抢，不，是怎么将抚养权合理地拿过来？ 直接抢，多有损他的风度。 “小幻，你想不想多个弟弟？” “不想。”小幻吃着烤串，果断拒绝，“有小章一个，竞争就够激烈的了，回家后，吴爷爷他们都不理我了，一个个都围着喂小章。” “算了，你想不想多个劳力。” “这个可以有。” 真现实啊。 闻人升叹气道：“那这次作战就交给你了，代号就叫修复行动。” “行。”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毒打
事实证明，你看不上的孩子，有的是人拐。 还没等小幻行动，看到的场景又有变化。 一望无际的黄沙中，突然钻出来一大群狼怪，它们冲上前去，咬住红色按钮的边缘，拖着就跑。 红色按钮看似有着足球场那样大，还能进行时空重启，然而自身却没有什么防御力。 有的话，刚才斯坦因也不可能又打又踹又拿枪了。 他就会像落樱神斧的爸爸那样，耐心地给孩子讲道理。 “可恶，约翰，赶紧给我把这些狼怪赶走！”斯坦因立刻向直升机驾驶员命令道。 机枪再次响起来。 可惜这次狼群太多了，它们轮流抵抗着子弹，抗不住了就钻进沙子里，似乎沙子能让它们恢复伤势。 “该死的！” 斯坦因眼看着局面不妙，为了保守这个最大的秘密，他一直将红色按钮以沙子掩埋来隐藏。 他并没有调集组织中的人来保护。 因为人多了，泄密的几率就大了。 而自己是个研究型人员，压根就没有多少攻击力。 此时，他只能看着自家的娃，被狼一点点拖走。 “老爹救我啊……”红色按钮也慌了。 别看它刚才敢对斯坦因各种敷衍，但它知道对方是在培养它。 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尤其是子女发现这点后。 而这群狼，则是要吃它的！ “给我滚！”斯坦因亲自拿机枪扫射狼群。 打娃时迅猛非常，打狼就是一根烧火棍。 狼群完全无视子弹的攻击，拼命拖着巨大的红色按钮。 拖走这一个，够它们吃三年的…… 毕竟有整个足球场那样大。 而且吃掉它，还有莫大的好处。 狼群们，感受到本质的吸引。 就像原始人不能抗拒肥肉的诱惑，现代人则非常厌恶。 “老闻，我可以出手了吧？只要我来个英雄救儿，它还不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小幻咬了一口烤串激动道。 “不行。”闻人升摇头道。 “为什么？”小幻纳闷道，烤串都不吃了。 “这时候它没有看清楚那老头的真实面目，还将对方当成喂养它的父母，却不知道对方从头到尾，只是将它当成工具人。”闻人升摇头道。 小幻若有所思地点着小脑袋。 “那你有没有把我当工具人？”她突然问道。 “呃，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闻人升疑惑道。 “当然是因为一有事你才叫我出场，没事的时候，就不陪我玩。”小幻悻悻道。 “那是因为……”闻人升想了一下，突然觉得没有理由可找，“没什么理由，你就是我的一部分，我玩的时候，不就是在陪你玩？” “哦，说的也是，可是你玩的时候，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快乐？” “因为你还没培养出和我一样的高级趣味。”闻人升一本正经道。 “明白了，看来你比这个老头好一点。” “是亿点，不是一点。” 两人谈论着，情况又发生变化。 “哈哈哈！斯坦因博士，谢谢你的努力，你的成果我收下了。”一个猖狂的年轻男子声音响起。 随着声音响起，狼群的后面，又出现一队麦肯士兵。 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全副武装，围着一个年轻的白人少校。 仔细一看，闻人升费了点力气才从脑海中庞大的资料库里，翻出这人是谁。 曾经鹰堡的首领，罗拉中将之子，罗拉少校。 据说他差点死在核爆中，现在又重振旗鼓。 看到这人出现，闻人升让小幻再耐心等待。 毕竟他要的不是一个充满不合作情绪的红色按钮。 只有让对方见识到人间丑恶，才能明白什么叫家的温暖。 以保护孩子为名，而不让孩子见识和经历社会毒打的，那么他必将遭受孩子的毒打…… 从无例外。 罗拉少校一出现，就夸张地奔跑到红色按钮旁边，就像抚摸爱人一般，抚摸着它。 “多么美丽的艺术品，你们看它红色的伟岸身躯，多么有力，它就是我们恢复麦肯的希望！” “是，少校！不过据说它还是个孩子。”旁边一个士兵一本正经道。 “孩子，不？它是巨人，它才是麦肯的超级英雄！什么蜘蛛侠，超人，钢铁侠，都是废物，垃圾，废柴！一到关键，什么用都不管，只有它，兼具科技与神秘的最高造诣……”罗拉少校喋喋不休道。 “可是，少校，咱们该怎么运走它？附近还有那么多狼群在抢它啊。”那位士兵担心道。 “不用担心，戴维，看我的。” 说着，罗拉少校拿出一台吹风机？ 是的，就是一台普通的银灰色吹风机。 很普通的那种。 闻人升看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莫非这个吹风机，能把按钮变小？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如他所料。 罗拉少校接着按动按钮，一阵狂风刮起来。 随着狂风，巨大如整个足球场的红色按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减少。 半个足球场，四分之一，篮球场，乒乓球台，电脑桌…… 最后变成了一个纽扣大小。 整个过程中，众人都能听到按钮的喊叫：“啊，我变小了！老爹快来救我！” 斯坦因博士当然立刻就要上前，却被两个士兵牢牢按住。 “可恶，要不是怕神秘冲突会引发运行问题。我随便带几个道具来，你们根本靠近不了我半分！”老头终于说出他为什么这么弱鸡的原因了。 “要不是知道这点，我也不会只带这点人过来。”罗拉少校心满意足地捏着纽扣，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保险盒中，然后揣进口袋。 “可恶的败家子，这东西还没有进行过单元测试，你下手也太早了！”斯坦因博士大骂道。 “测试好了，还能轮到我抢？你这天真的家伙，真是研究傻了。”罗拉少校才不在乎这点辱骂。 “你爸爸要是还在，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他已经疯了，再说我很久没见他了，他也管不到我。至于说我败家，麦肯可不是我败的，而是你们这些老头子们，你们没有打好基础，害的我们要从头再来。”罗拉少校才不会背这么个大黑锅。 那样的话，刚刚聚拢的这点兵力也会烟消云散。 实际上斯坦因说的也没错，正是因为他野心太大，想要图谋游戏模拟器，才引来反击。 当然游戏模拟器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反击，而在于获取时间之力。 反击只是顺带的。 但是无论如何，这事与他是有一定关系的。 他若是稳扎稳打，反击不会来的这样快，这样猛烈。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明月
斯坦因博士失去了心爱的红色按钮，重启者组织，也就名存实亡。 因为最核心的东西都没了，还重启个毛线？ 他疯狂了！ 他拼命踢打着，机枪早就没有子弹了。 然而两个大兵直接控制着他，将他拖走。 那些狼群见按钮没了，晃晃脑袋，然后向众人狂怒地奔袭过来。 士兵们举枪就射，他们的武器显然和斯坦因的机枪不同，子弹打在狼群身上，溅射起一个又一个的血花。 即便躲入沙子也是没用，伤势反而更加严重。 一头又一头狼怪倒下，然后变成黄沙。 狼群见势不妙，立刻四散而逃。 “哼，一群畜生，也想和我抢？”罗拉少校不屑道。 “如果是我们了？”又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立刻看去。 只见一个长袍老者出现。 “你是谁？”罗拉少校死盯着对方，按紧了自己的衣兜。 闻人升也在仔细打量着对方，然后恍然。 这不就是被血肉石碑吞噬的独尊会大长老吗？ 曾经独尊一方，如今沦为跑腿。 “我，没有名字。”大长老淡淡道。 是羞于提起以前的名字吧？ 闻人升想着，还有点羞耻心。 “滚，无名之辈，也想抢我的宝贝？”罗拉少校说着，就在士兵环绕下，向后退去。 大长老微微一笑，伸手甩出几十根小肠，将士兵们和罗拉少校牢牢捆住。 这攻击方式，真是别出一格，把吃烤肠的小幻都看馋了…… “可恶，什么恶心的东西？赶快放开老子！”罗拉少校气急败坏道。 他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发生在他身上。 “恶心？这是宇宙中最美好，最完美，最极致的存在。看看它上面的每一个纹理，每根绒毛，都代表着世界的真理！”大长老走到近前，捏着少校身上的小肠，狂热地喊道。 罗拉少校脸上浮现出惊恐。 这是个疯子。 他不怕斯坦因，因为他知道斯坦因的出身和目的。 他害怕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古代东洲人。 拿着血淋淋的肠子，说是什么真理？ 他宁可相信脚下的沙子才是真理。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追问道。 “当然是它。”说着，大长老简简单单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保险盒。 上面设置的密码和保险措施，被肠子一绕，就消失了。 大长老拿出按钮，欣慰地笑了。 “就是它。” 然后他就要离开，再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放下它。” 这次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闻人升已经疲了，抬头看过去。 相貌清丽，五官精致。 脑海中迅速和已有人物档案对上号…… 明月容，监察司的副司长，曾经接触过几次，后来就没怎么见了。 对方一向认为人心不可靠，强者要受到制约，源力网络的计划，她也是推动者之一。 现在，竟然亲身下场。 红色按钮，还真是不得了的奇物。 吸引来如此众多的人下场。 还有谁会来抢？ 正当闻人升想着，大长老转头看了看明月容。 对方那清丽的面容，在他眼中，就像一坨污秽之物，看了一眼就厌恶地甩开眼神。 “恶心的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他就像训斥一个丫头那样说着。 “你！”明月容压抑怒火，然后伸手一指，天地间，迅速黯淡下来。 接着，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闻人升之前还没有见过这女人真正出手过，只是知道一些资料。 很长时间不见，加上还有围棋世界这种一闭关就是千年的地方，实力肯定早就飞升了。 从这一手就能看出来。 “无聊的幻象！”大长老不屑道。 然后他浑身上下，心肝脾胃肾全部出现在皮肤之上。 哦，这是走器官流啊…… 闻人升明白了。 随后大长老将自己的心脏，扔向高空中的明月。 看来他已经发现，幻象的核心，就是那轮月亮。 那轮明月上，顿时出现一个大黑坑，就像美女脸上的斑点，而且在迅速蔓延。 “明月当空照，何时照我还？” 明月容一声娇喝，月光四下放射。 将大长老的心脏，刺得千疮百孔，就像死掉一般，从月亮上掉落下来，砸进黄沙里，变成一滩血水。 大长老看也不看一样，又扔出自己的肝脏。 肝脏再生力是人体内脏中最强的。 只见它扑到月亮上后，立刻开始铺大饼。 红的黄的，很快布满月面。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顿时夜空之上，飘来一道彩云。 彩云就像一块抹布，立刻擦去了那些肝脏留下的污秽的。 “还行啊，你这女人。”大长老开始重视起来，这次他一口气丢出自己的脾脏，肾脏，胃……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明月容手中出现一杯美酒，直接抛向夜空明月。 酒意之下，酒精肝，酒精脾，酒精胃……无脏不病。 大长老面色都有点惨白了。 小幻看得呆了。 闻人升也觉得很厉害，趁机教育道：“你是不是震惊了？看看人家，天天努力，如今就这么厉害。” “不是，我是惊讶，为啥她每打一下，就要先喊一声？” “等你上了大学，学到程序语言就明白了。函数要先声明，再定义，然后才能调用。再说，你变成的奥特曼，也是这样。”闻人升一本正经道。 “哦，明白了。”小幻恍然大悟。 “你，你怎么如此厉害？为什么我的混沌污染不了你的精神?”大长老 “身如明月，心如明月。混沌，又是何物？”明月容淡淡道。 气质之好，让人动容。 小幻看得羡慕非常：“她好好看啊。” “你只要好好学习，也能成为如此优雅的女性。”闻人升借机又教育道。 “哦，我是说她的味道肯定很好。”小幻下意识回道。 “咋地，你还想吃人？”闻人升有点疑惑，又有点震惊。 别是刚才那个烤串有问题吧？ “不，我是说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这么好闻，回头我给家里人也带一瓶回去。”小幻立刻转进。 而在这时，大长老突然间化成一团血水，就要从黄沙中溜走。 看似无敌的他，碰到明月容，竟然完全被克制。 他明白，这其实不是混沌不厉害，只是他还不够疯狂。 他还想保持理智，十成力，三分都发挥不出来。 对方却是十成力发挥出十二成效果。 “把东西留下！” 一道月光射下，从血水中卷起那个保险盒，保险盒当然是空的。 无数道星光落下，终于在血水中，找到那颗小小的纽扣。 血水趁机溜走。 明月容没有追赶，而是捏起纽扣，转身要走。 这次，没有人再喊话了。 看来该小幻上场了。 “老闻，你说我们能打败她吗？”小幻担心道。 “不是我们，是你。这事可是交给你来办的。”闻人升纠正道。 “哦，明白了，我有办法了。” 下一刻，一只小熊猫蓦然出现在明月容的脚下。 它摸摸脑袋，一脸迷惑状。 刚才还在几个肌肉男的抚摸下，怎么突然间变了个漂亮的大姐姐？ 不管了，这样更好。 于是它屁颠屁颠地靠过去。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工具
“你是谁？”明月容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团子。 突然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是个善物？ 何况对方身上隐隐还透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底色。 只是看着那纯洁乌黑的眼珠，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知为何，明月也有点心动。 不行，肯定是幻觉。 它的背后，定然是尸山血海。 “露是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她又念了一句，然而小熊猫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仰头看着她。 甚至还伸出小手掌，试探性地碰碰。 她毕竟是官府中人，总不好做出殴打国家级保护动物的事。 此时，她真希望来的是一个怪物。 “小家伙，你家在哪儿？”她温和地说道。 “吱吱。”小熊猫发出叫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哎。”明月容只好将对方抱起来。 小熊猫感动万分。 闻老爹没有骗它，变一个形象，就有漂亮大姐姐抱了。 家里人知道它的底细，外面人可不知道。 真好。 它顺便拱了拱。 “淘气鬼啊。”明月容笑了笑，然后一步一步走上夜空的明月，最后消失不见。 “呃，她也会空间转移吗？”小幻大吃一惊。 “不是，应该是一种幻象，加短距离的快速移动。”闻人升却是注意到天空中群星在迅速闪烁。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小幻说着，手里出现一个纽扣。 “你是放心，她不会杀到家里来吧？”闻人升笑了笑。 “我才不担心那个，反正到时候你顶着。”小幻对着纽扣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它有什么名堂。 “你刚才是怎么拿到的？”闻人升也有点好奇。 “当她让小章碰到她时，我就通过任意门拿到了。”小幻得意洋洋地说着。 “你很强，比她还强，有点自信。” “我一直都很自信。” “这点我相信，把纽扣给我。”闻人升说着，拿过纽扣，然后佩戴在自己胸口前，充当上衣的扣子。 “你不要进行一番教育吗？就这样用它？”小幻纳闷道，不理解老闻的做法。 “如果立刻说教，只会让它感觉自己很重要，这是不对的，要让它明白，我们并不想利用它。” “哦，明白了。”小幻又在若有所思。 “算了，大了你就会懂了。”闻人升摇摇头。 一段时间后，他照照镜子，又将纽扣解下来，似乎嫌弃它很不美观，然后向着某个虚空一扔，就去忙自己的事。 诸葛七擒七纵，一纵。 ………… 明月容带着小熊猫，回到监察司某分基地。 “咦，你这只熊猫有点眼熟。”某位情报科的同事随口道。 “什么眼熟？”明月容还以为自己捡到个奇物，听这一句话，好像是个坑？ “哦，我想起来了，闻人家里多了一只熊猫，就和这只一模一样，是不是丢了？”那位同事道。 “他家里的？”明月容立刻脸色一变。 然后她开始摸那颗纽扣，果然，不见了。 “可恶！”她忍不住跺脚，把小熊猫狠不得扔在地上，但看到对方萌萌的大眼睛，又放弃了这一举动。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忙你们的去吧。”她无奈地挥手。 这事还能怎么做？ 两个部门打一架？谷 不可能的，只能说这种东西，谁拿到手谁先研究，就和两个队抢一个案子一样。 唯一能松口气的是，没有落在外人手里。 至少闻人升不会拿它去重启什么世界。 她只是深深警惕，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变得极为强大，但他似乎更加诡秘莫测。 自己只是摸了一把他的宠物，就被偷走了纽扣。 若是正面作战，恐怕就不是念两句诗词就行的。 非得背诵一篇散文才有可能。 还是要加强自己。 想到这里，她来到一处秘密房间，过一会消失不见。 她要再次去那个世界闭关。 ………… 茫茫无边的沙漠。 斯坦因躺在沙滩上，身边躺着罗拉少校。 “你现在可满意了？什么都没了。”他颓然道。 “你早把它交给我，也没这事。”少校嘴硬道。 “哼，肯定是你泄漏了行踪！”斯坦因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 多年养的娃，好不容易长大，被人强行拐走了。 怎么可能不心疼？ “你那个按钮，不是有意识吗？它难道不会自己回来？”罗拉少校带着一点希望问道。 “我也希望它能自己找回来，前提是它不要变心。”斯坦因摇摇头。 “变心？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养得比我好，你说它会不会变心？” “哦，我看过一个没良心的娱乐节目，换家记，里面去到富豪家庭住的孩子，的确不愿意回去了，无法适应贫穷的家，而富豪少爷们都得到了成长和锻炼。”罗拉少校叹气道。 “是啊，神秘领域也是一样。”斯坦因博士跟着叹气。 一老一少，两个人，就躺在沙子叹气。 旁边的士兵们，默默地站在一边。 老头还是心软点：“你们也躺下来吧。” “不，我们不能躺平。”某士兵摇头道。 “不躺下来，还能干什么了？”斯坦因博士无奈道。 “等它回来。” “躺着也能等啊。” “躺着容易睡着。” “那我也站起来。” 众人站起来后，耐心等待着。 不知过去多久，突然间天空中乌云盖顶。 “快跑！”罗拉少校从沙子上爬起来，拖着斯坦因博士就跑。 “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能逃过核爆了。”博士踉跄地走着，一脸恍然道。 当众人跑出乌云覆盖时，这才发现，那片乌云，俨然就是巨大的红色按钮。 它从高空落下，狠狠砸在沙漠中，弄得沙尘漫天。 “哈哈，我的孩子回来了！”博士一脸高兴，不顾满脸沙子地跑过去。 “哈哈，我的宝贝回来了。”刚刚救了博士的罗拉少校，马上翻脸，又让人将老头抓住。 “我……”博士欲哭无泪，想骂也不知道该怎么骂。 毕竟罗拉少校刚才就要抢按钮，现在只是又做了一遍。 只见他又掏出吹风机，将按钮吹小，重新放到保险盒里。 “带我一起走，没有我，你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它。”博士只能最后请求道。 “好吧，你要合作，不要耍花样。”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独占
“为了防止它再被人抢走，我们要抓紧计划！”斯坦因博士这样对罗拉少校说道。 “完全同意。” 见识到了世界上最顶层的神秘者后，他最后一点自信也没了。 无论是血肉长老，还是诗词女人，都是那么让人绝望。 你压根就不知道人家怎么攻击，怎么防御，怎么机动的…… 对于神秘领域，双方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理解。 就像资本社会碾压封建社会一样。 完全就是体系上的碾压。 即便后者块头足够大，也只能等待被蚕食的命运。 随后红色按钮过上007的生活。 12点上班，12点下班，7*24的工作。 普通人当然受不了，但它是成熟的程序啊，自然受得了。 测试，灌注代码，测试，崩溃，修复，再灌注…… 无休止的循环。 之前斯坦因还很有点耐性，毕竟他知道做程序最忌讳赶工期，所有的粪山代码都是赶出来的。 只不过有的代码基础牢固，架构优良，所以能堆积得足够高；有的太过垃圾，堆了个小土包就塌了。 但现在不赶不行，不赶项目就是别人的了，那还心软什么。 “我受不了，我要休假，我要海滩，我要泳装……” “你只需要加班。” “啊，啊，啊！别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天天能玩？” “那是因为他们父母不负责任，只会养出纨绔子弟，富不过三代，就是这样形成的。”罗拉少校坚决道。 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从小就上少年营，哪有半分快乐教育的样子，各种培训，各种技能，从吃饭到睡觉，都有最严格，也最科学的规划。 到了一定年龄，还要出去旅游，去各种贫苦地方体验生活，明白现在拥有一切的不容易。 “不是啊，人家的父母也很厉害，世界上最厉害的！”红色按钮暴躁道。 “行了，实话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工具，谁也不是你爹妈，你就是一个孤儿！接受自己的命运，谁也不会惯着你，想要生存，就得加班！”罗拉少校冷酷道。 “爸爸，爸爸，是这样吗？”红色按钮不可置信道。 虽然它在技术领域表现得很成熟，但在社会和心理领域，连小幻都不如。 斯坦因没有回答。 他能怎么说？欺骗吗？被发现后，只会更加糟糕，还不如让对方早点认清楚现实。 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红色按钮沉默了。 真实的世界是残酷的。 偶尔有点笑意，总是充满悲剧。 没有丝毫防御力的红色按钮，接受了加班命运。 同时也学会了摸鱼，CPU利用率总是降低一些。 以前让它干活时，它都是超频的。 现在既然让它全天干活，那就降低一点，反正没人看得出来。 就像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程序员对着电脑沉默，是在思考代码，还是在思考晚上吃啥。 ………… 时间一晃而过。 三个月之后，第二次单元测试开始。 目标还是麦肯牛牛州。 时间还是1999年。 这一次，启动成功了。 牛牛州恢复到了1999年！ 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震惊了。 卫星上显示，牛牛州的边界线上，升起一道光幕。 光幕之后，就是一片人来车往的大型都市。 一个核爆后的拾荒者，用充满泥垢的手揉揉眼睛，不可置信道：“噢，我的上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您的仁慈，终于降临在这片苦难的土地上了吗？” “这是魔鬼的力量！”他的对面，一个面孔溃烂的白人大妈惊叫着。 “什么魔鬼，这是上帝的力量！我要去那里找工作！”拾荒者丢掉了破烂的编织袋，冲着光幕奔过去。 然而他一头撞昏了过去。 “果然是魔鬼的力量！”白人大妈落荒而逃。 更多的人则是聚拢过来。 他们趴在光幕中，用着混浊又贪婪的目光看着光幕里的一切：车子，女子，房子，水果，牛肉，沙滩，酒店…… ………… “就是这样，马上与现实世界连接，我要它成为现实中的一部分！”斯坦因兴奋道。 罗拉少校也很兴奋。 他们实现了时光倒流，他们是整个麦肯的英雄！ 最伟大的英雄，没有之一。 上帝都做不到的事，他们做到了。 “哈哈，我们要成功了，掌握这种技术的我们，还有谁可以战胜我们？”他兴奋道。 然而红色按钮接下来的话，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连接不能，因为缺少相关代码。” “为什么？你不能自己补全吗？你不是一个成熟的软件吗？你应该学习自己增加功能，满足客户需求。”罗拉少校催促道。 “……”红色按钮不说话了。 最后它终于道：“我没有真正的随机能力，所有的随机数，都是根据外界环境随机出来的。” 罗拉少校听得迷惑：“这是什么意思？和你不能补全有什么关系？” “所有神秘代码，都是随机出来的，整个宇宙都来自一场大随机。随机出了基本粒子，基本粒子随机组成各种物质，进而是星球，生命，文明……从混乱走向秩序，又从秩序走向混乱。”红色按钮解释道。 “没听懂，”罗拉少校只给了三个字，“我不管过程，我只要结果。” 他是不想听懂，但斯坦因博士当然懂。 “看来还是要依靠那个女人，那个疯狂的完美女人。”斯坦因无奈道。 “那就再次联系她。” “好吧。” ………… 某处高中校园。 毛球团团，和高中女生圆圆正在操场上跑步。 “陆圆，你跑步为什么还背着包？”旁边一个男同学问道。 “增加负重。”圆圆回答道。 “负重都是绑腿上的吧？”同学好奇道。 “要你管。” “呃，就是问问，用的着这样发火吗？”男同学嘟囔一句，加速离开。 “团团，你又淘气了，”圆圆自然知道是谁在说话，“不要模仿我的声音。” “你那些笨蛋同学，真的很烦人。”团团问答道。 “呃，他们只是正常关心我。” “哼，一个个充满邪意的眼神，真是让人恶心，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不要理会这些人。你只要有我就足够了。”团团坚持道。 “但是我将来还要上学，还要就业，不可能脱离社群的。” “可以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那我不成吃软饭的吗？” “不，你做做家务就好了。” “哦，但你并不是人啊，我家里人还是要催我和正常人交往的的。” “家里人也不用要了。” 邪物之所以是邪物，就在于思维压根和正常人不一样。 就像人认为**物不能吃，但有很多生命吃得很欢。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丑陋
陆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行的，团团，那样的话，我会变傻的。” “胡说，你们这里很多宅男，有人从25宅到73岁，都没有变傻。”毛球团团反驳道。 “你原来是想让我当宅女啊，那可不行。”圆圆摇头道。 “宅女不很好吗？远离那些污秽的人，独享二人世界。”团团要求道。 “不好，有人说过，荷花只有生长在淤泥中，才能绽放。”圆圆拒绝道。 “可恶，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不放弃那些满身缺陷，满身丑陋的人？”团团突然暴躁起来。 怪物就是怪物。 只是它刚刚暴躁，就见圆圆脸色开始变化，单马尾开始散落。 它立刻缩成一团。 它知道，那个女人要出来了。 她看似只是个普通女人，身上却蕴含着宇宙的真理。 那是一个靠着自己的疯狂，就能随机到宇宙真理的女人。 非常可怕。 不讲任何逻辑。 果然，过了一阵，黑长直出现，圆圆变成直直。 “无聊的凡人。”黑长直看了一眼操场，然后走开。 这时，刚刚的男同学追上来，拿出两张电影票：“陆圆，请你看电影。” “为什么是两张？”黑长直看到后，疑惑道。 “你不是还有一个名叫团团的朋友吗？请她一起来吧。”男同学局促地说着。 “扑哧”…… 不是笑声，而是刀子插进腹部的声音。 “你知道的太多了。”黑长直甩下一句，然后直接走人。 “啊！” “杀人了！”有路过的同学在旁边惊叫道。 “不要叫，刚刚是我自己不小心把刀子插进自己肚子的，我就是无聊时玩玩，”那个男同学艰难道，“打个120就行了。” 路人们听得目瞪口呆，但又无可奈何。 受害者本人都这样强调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千万不要报警，千万不要。”男同学看到有人掏出手机，再三强调道，然后慢慢蹲下。 真舔到家了。 按说伤人事件是刑事案件，被害人不追究，但公诉机关仍然要追究凶手。 但现实中，大家都不愿意多事。 被害人都不找，别人也不会找。 于是事情就这样蒙过去了。 ………… “喂，女人，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要不是我帮你遮掩，你就被抓进去了，重伤他人，至少在五年以上。”毛球团团气急败坏道。 “就是因为知道有你，所以我才捅的，以后他就不会多事了。”黑长直无动于衷道。 “唉，你害我要暴露了，我会被抓走的。”团团担心道。 “抓走正好，你就是个祸害。”黑长直看得非常清楚。 “为什么？不是我，你们早就死了。” “死亡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谷 “你是个变|态。”团团咬牙道。 “整个宇宙就是变|态出来的。”黑长直无动于衷道。 “不和你谈了，你出来要做什么？” “写程序，写代码。” “你说你好好的一个美女，不想着嫁个有钱人，过上富太太生活，干嘛要去写代码？是嫌弃头发太多，想要减一点吗？我可以帮你，不用那么慢的方法。”团团讽刺道。 然后就被一刀插进中间，差点捅出两个窟窿。 “你哪来这么多刀？”团团艰难地问道。 “常备。” 说话间，黑长直已经来到一间网咖，开始疯狂敲代码。 那速度把巡视的网管都看傻了。 “老板，可能有个黑客来我们网吧里搞事。”网管找到老板，悄声说道。 “看看后台流量。” “流量没有变化。” “那就不用管。”老板果断道。 没过多久，黑长直拿出U盘，又开始选择代码。 选完代码，拷贝到U盘，然后登录那个聊天群。 “新的代码，查收。” “太及时了，死神。你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们试运行的时候，核心差点被偷了。”奇异博士说道。 “谁偷的，告诉我。”黑长直非常冷漠地打字，浑身散发着杀气，看得背包里正在修复自己的毛团瑟瑟发抖。 “一个古代人老头，一个应该是监察司的人，照片发给你，记得留意这两人。”博士将独尊会大长老和明月容的照片，发了过去。 “最污秽的和最洁净的，无聊的东西，都该被毁灭。”黑长直敲着键盘。 “他们实力太强了，除非我召集以前聚拢的超级英雄，否则下回再次启动按钮时，又有可能被他们追踪到。”博士叹气道。 “世界必须归墟，宇宙必须毁灭，一切都要化为虚无，谁要阻挡，谁就要死。”黑长直以不容否决的话，敲下这些字。 “呃，死神，之前你不是还希望世界重启吗？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今天一反常态，如此坚决地要世界毁灭吗？”博士试探地问道。 他与对方合作，其实只是博取对方手中的神秘代码，他是要世界重启，恢复原状，相当于是让系统恢复正常使用。 而对方，现在的态度，分明是要砸烂硬盘，砸烂内存，砸烂数据总线，砸烂屏幕…… “这个世界太污浊了，那些肮脏的念头，侮辱了我！”黑长直冷冷道。 奇异博士没再回复，他在想，莫非这个死神，拥有看破人心的能力？ 这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超能力，只要实力够强，查看普通人的思维，对一些超凡者来说，并不是太困难。 如果他知道黑长直今天的遭遇，就会明白为什么。 一个男生的示好，看似纯真的青春感情，念头中却藏着众多疯狂。 读心术，如果不能主动关闭和开启，它并非能带来好的体验。 很多人脑海中都会闪过极为疯狂突破下限的念头，但他们的理智会约束他们不这样做。 如果念头全曝光出来，恐怕大部分人都无法面对。 所以说要看人最后的言行，而不是猜测他在想什么。 奇异博士劝说道：“你可以只与干净的机器人接触，它们绝对没有任何污浊的念头。” “这正是我与你合作的原因，如果不想让我毁灭世界，就快点做到你答应我的事，给我一个绝对干净的世界。”黑长直冷漠道。 “好的，我会办到的。我刚刚提到的那两个威胁，你怎么看？”奇异博士问道。 “他们很快就不是了。”黑长直冰冷道。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入梦
监察司，某分基地。 明月容办公室。 刚刚闭关回来，看起来容颜又老了许多。 重新恢复一下，又是清丽女神。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满意地点点头。 在那处世界，咫尺天涯，镜花水月，转瞬白首。 修炼起来，那是极为快速。 但如果把握不住，也会瞬间老死。 明月容突然感觉一阵睡意，闭关的后遗症。 她这样想着，然后回到内侧休息室，小憩一下。 入睡前，她隐隐看到一个手持剪刀的黑长直女子，向自己走来。 幻觉吗？ 她这样想着，然后就昏睡过去。 ………… “汪汪？” “喵喵？” 明月容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一只动物，狗还是猫？ 她费了点力气才区分出来，原来自己是只流浪猫，还是只杂色猫，灰白相间，分辨不出品种。 是谁？ 自己穿越了？ 还是说被人拉扯进入幻象，听说那个闻人升就擅长幻境教学，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人忆苦思甜。 把人丢进一个水深火热的封建社会，然后从身体到心灵来一遍全面的洗礼。 据说效果非常好，进去一次的人，就没有不珍惜眼前生活的。 不过，他不会对自己出手。 毕竟是两个部门的人。 下一刻，她明白是谁了。 一个黑长直，冷漠地走过来，一把拎起她，然后向某个宠物医院走去。 “爱心萌宠医院”。 六个大字，充塞着明月容的眼球。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猛然挣扎起来。 黑长直，情报处早就注意到了。 重启按钮中的神秘代码提供者。 双重人格的副人格，或者说暗人格。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还有入梦的能力。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她心中默念着。 然而到了口边，就成了“喵喵喵……” 呃，难怪对方要将自己变成猫。 这正是她能力的最大弱点。 怕沉默，怕禁言。 没有什么能力是完美无缺的。 只有自称的完美无缺。 “您好，欢迎光临。是想给您的爱宠洗澡、除虫，还是打针，寄养？”一位漂亮的护士服女子走出来欢迎道。 “阉割。”黑长直打断她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明月容愈发挣扎起来。 “呃，这个手术我们当然能做，不过需要签订协议书，我们也要看看您饲养宠物的相关证明，包括疫苗证，领养证……” 护士小姐还没有啰嗦完，一把刀横在她的腹部。 “阉它，还是阉你，做出选择。”黑长直冷冷道。 “当然是它。”护士立刻很有求生欲地指着流浪猫。 “嗯。” 黑长直放下刀。 “我们这就去准备。”护士小姐丢下一句，去找医生。 医生早早就躲在里间，见状把护士拉进去，把门锁上。 “我已经打电话了。”医生开口道。 护士害怕道：“希望快点来。” 然而许久过去，也没有任何人来。 而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响起，刀子摩擦门锁的声音。 明月容拼命挣扎。 黑长直直接把它丢在一张手术台上，拿起带子扣住。 太羞耻了！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任人鱼肉的感觉，果然不好受。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去抢红色按钮的情景。 其他人当时或许就有同样的感受。 可恶，她可真不想有这样的感受。 这个黑长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莫名其妙的强大，莫名其妙的无可抵御。 这到底是为什么？ 对方修炼过几年？掌握几个异种？考过几次专家考试？ 为什么？ 她就像一个学神，突然被一个学渣碾压一样。 作弊，对方肯定作弊了。 但是，作弊也有作弊的方法。 对方的作弊手段是什么？ 是无与伦比的幻术，还是高明至极的入梦之法？ 她需要支援。 谁能来支援她？ 她心底莫名其妙想到一个人，一个她不怎么想要求助的人。 但现在，偏偏她就相信，只有那个人能救她。 ………… 此时此刻，闻人升正在家里和老爹一起逗小熊猫玩。 小熊猫早就被监察司的人送了回来，还提醒他下次不要乱丢。 谢过对方后，闻人升见小熊猫有些垂头丧气，于是大发慈悲，和蔼可亲地亲自与它玩，还拉上老爹一起。 玩的方式，就是他高高地将熊猫抛给老爹，老爹再高高地抛回来…… 小熊猫高兴地在空中“哇哇”大哭…… “看把孩子高兴的。”闻人德喜气洋洋地说着，好久没有和儿子这样一起玩过了。 上一次，应该还是高中打篮球的时候，闻人升学校要找个教练，他自告奋勇地去了。 结果全程划水，看着闻人升灌了对方30个球。 这孩子太过优秀，当爹的就有幸福的苦恼，压根不需要自己的教导…… “叔叔说的孩子，应该不是小熊猫吧？”旁边看着这场抛球比赛的王文文，有点纳闷道。 她怎么也看不出小熊猫有高兴的迹象。 “我说的当然是我儿子玩得很高兴了，很久没见过他这样愉悦地和我一起玩……”闻人德理所当然道。 小熊猫再可爱，也比不上儿子一根头发…… 闻人升笑着，然后把小熊猫抛得更高了。 那是当然的，你如果有机会耍弄曾经的大佬，也会很高兴。 红楼梦为啥那么多人喜爱？经久不衰，养活无数人。 高高在上的贵族倒塌，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是十分吸引大众的主流体裁。 终于，一个电话声，将小熊猫从父子欢乐中解脱出来。 闻人升把小熊猫交给一旁的王文文。 小熊猫赶紧装昏，一头睡过去。 闻人德很可惜，但孩子的工作要紧，他只好做点后勤工作。 写首诗吧，题目就叫《午后与子携游有感》。 不知道的，只看题目，还以为他是在带儿子踏青。 ………… 闻人升接过电话，才知道明月容莫名其妙陷入噩梦，没人进得去。 只是能发现情况很不好，各种指标起伏巨大，再不干涉，这样下去人就废了。 “小幻，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闻人升当然不会怀疑小幻，东洲里干正事的人，她从来不会碰的，也不让她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吃得太多了，吃得太多就容易做恶梦。”小幻抓耳挠腮道。 “容易做什么噩梦？”闻人升立刻警惕起来。 “比如到处老跑，找不到厕所。”小幻很认真地摸着肚皮。 “那是喝的太多。” “吃得太多会拉肚子，拉肚子比嘘嘘可怕多了。”小幻纠正道。 闻人升无话可说，梦见拉肚子，的确比梦见憋尿可怕得多。 看来指望这家伙不成了。 他得去对方梦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