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
第00章女秘书
“是这样的,根据你自身的能力和一贯的表现,根据集团党委办公室实际工作的需要,我受孙书记委托,想征求下你的意见,就是你愿意不愿意到党委办公室来工作,做党委办公室的文字秘书。”我慢条斯理地说。
“到党办来做秘书?”田珊珊眼神有些发亮。
“是的,主要负责集团党委相关材料和发言稿的起草工作。虽然都是搞文字,但这里和记者部的工作内容和性质还是有比较大的区别,你意下如何?”
“我……服从组织决定,服从集团工作需要。”田珊珊说。
感觉得出,田珊珊是很乐意到党办来工作的。
“你是党员吗?”我问她。
“大三那年加入的预备党员,党龄好几年了。”田珊珊说。
看不出,田珊珊党龄比我还长。
“党办秘书这个职位,要求具备较高的思想政治意识,要求具备高度的责任心和敬业心,要求具备严格的纪律性和保密观念。”我继续说。
“作为一名党员,我相信这些我都能做到。”田珊珊干脆地说。
“在党办做秘书,就不能像做记者那样整天到处采访了,也没有记者那么风光了,大多数时间是在办公室里整材料,而且,整出来的材料和发言稿,都不会署自己的名,换句话说,是为他人做嫁衣,做的是无名无利的幕后工作,这些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既然领导和组织对我这么信任,我自然不能辜负了,组织的需要就是我的志愿,我愿意接受这个新的岗位,愿意在这个岗位上让自己接受新的锻炼。”
田珊珊的回答让我很满意。
“还有,能在师哥的直接领导下工作,能天天沐浴到师哥的光辉,我无上光荣。”田珊珊抿嘴笑看我。
“别扯上我。”
“嘻嘻……”田珊珊笑起来。
“看起来你是很乐意到这里来工作的,是不是?”
“是的,真的是很开心。”
“你真的不留恋记者部的工作?”我有些不甘心。
“留恋啊,但是,人总是要进步的,不可能一辈子总是呆在一个岗位做到老吧,每一次工作岗位的调整,对我来说都是一次新的挑战,我愿意在不断的挑战中让自己不断成长,我喜欢接受新挑战的感觉。”
我点点头:“那就好,我们的谈话内容就是这些,你回去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事,我会先和你们主任沟通,孙书记也会和总编辑通个气,你就等着通知好了。”
田珊珊站起来:“好的,师哥。对了,师哥,我想问一句。”
“说。”
“调我到党办做秘书,最早是你的想法还是孙书记的想法?”
“孙书记的,孙书记提出来的,不是我的想法,我只是转达孙书记的意思。”我干脆地说。
“哦……”田珊珊点点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那好,你先回去吧。”
田珊珊深深看了我一眼,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然后就走了。
我摸起内线电话打给了孙东凯,告诉了和田珊珊谈话的情况。
“那好,她愿意来就行,你和记者部主任告知一下,人力资源部也说下,让这个小田明天就到党办来报道。”孙东凯说。
我答应着。
内部人事调整程序很简单,也很快,第二天田珊珊就到党办来上班了。
田珊珊上班第一天,孙东凯就越过我直接给田珊珊下了个任务:为他写一篇署名文章,要发表在省新闻协会主办的一个杂志上的。
上级越级是正常的,下级越级是万万不可的。对此,我习以为常。
转眼到了周末,老黎约我到金银岛去钓螃蟹。
“秋天的螃蟹肥,好吃。”老黎告诉我。
时隔多日,老黎又踏上了金银岛。我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图是真要钓螃蟹还是其他。
今天阳光明媚,秋日的阳光照耀着金银岛。
登上金银岛,山背面传来一阵阵喊杀声。
“这是干嘛的?谁在那里?”老黎问我。
我知道是特战队员在这里作训的。
“我带你过去看看。”我对老黎说。
我和老黎走到山后,在沙滩上看到10名身穿迷彩服的特战队员正在练擒拿格斗,有的是沙滩上对打,有的打到了海水里,练地很投入。
“李顺的人?”老黎看着他们。
“是的。”我点点头。
“看起来还蛮像那么回事嘛。”老黎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们。
这时队员们看到我们,都停下来,一个特战队员跑过来,在我面前立正报告:“报告副总司令,特战中队第三四小组正在训练,请副总司令指示。”
“继续练,去吧。”我摆摆手。
“是——”他转身跑了回去。
“报告副总司令,我可以开始钓螃蟹了吗?”老黎学着那特战队员的口吻对我说。
我一咧嘴:“准了。”
“是——”老黎还是一副那样的口吻。
我忍不住笑起来,和老黎回到山的另一面,开始钓螃蟹。
布置好钓螃蟹的工具,老黎坐在岩石上,看了我一眼:“这个李顺,还挺能捣鼓,搞了这么多人在星海,这小子,我看早晚在星海要闹出事来。”
“是啊,没办法,他就这脾气,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我叹了口气。
“李顺前几天回来,到岛上了没?”老黎又问我。
我点点头:“来了,非要炸开山洞口,我劝住了。”
“炸开洞口干嘛?要在里面办公?”老黎说。
“不是办公,至于到底为何要炸开,意图我也不知道。”我说。
“呵呵……”老黎笑起来,“是不是他对我封住他的山洞不满意呢?”
“那倒不是,当然不是。”我说。
“这个山洞,对李顺似乎很重要。”老黎说。
“你这话是何意?”我看了一眼老黎。
老黎看着海面:“木有何意,就是感觉。”
看着老黎的神情,想着李顺那天要炸山洞口时的表现,我沉思了。
似乎,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什么话题,但又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这情形很微妙。
“老黎,你说,这人在社会上混,到底要做到哪些才能让自己游刃有余?”我突然想起那天吃饭时孙东凯和田珊珊说的话。
“怎么想起问这个?”老黎翻了下眼皮。
“不经意想起的。”我说。
老黎沉默了片刻:“混社会,就是混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不管怎么身不由己,你都是在和人打交道,在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最重要的事事要学会尊重人,特别是对爱你的人,尤其要尊重。”
“嗯,继续说。”
“为什么对待爱你的人一定要尊重?因为爱你是有原因的,不要问为什么,接受的同时要用加倍的关爱回报。但是千万不要欺骗别人的感情,哪怕你对人家没兴趣,哪怕人家有缺点,这是你用钱买不来的财富。记住:轻视别人付出的情感就等于蔑视自己,玩物丧志,玩人丧德。爱,是一种美德。”老黎说。
我注视着老黎。
老黎继续说:“说到混社会,我再给你几句忠告……现在的你,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越是这样,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背后夸奖你的人,知道了,要珍藏在心里,这里面很少有水分。当面夸奖你那叫奉承,说的再难听些叫献媚。你可以一笑而过,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也许不久就有求于你。对于那些当众夸奖你的人,就疏忽不得,也许你转过身去,他就会用指头戳你。掌握一条原则:逢人多贬自己,也少夸别人,选先评优的时候除外。
做人做事都不能太贪。小恩小惠攒多了就是一个大窟窿。只要接受就一定要找机会回报,行下春风望夏雨,付出就是为了收获。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种子与果实的关系。千万别让天真给害了,记住:人生如戏,都在寻找利益的平衡,只有平衡的游戏才有可能玩下去。
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是不负法律责任的。可以没有理由的咬你一口,所以对待疯狗般的人物要敬而远之,保持不来往,不交流。退一步,海阔天空,相信疯狂也是一种人格,虽不值得尊重,但自有其存在的道理,生物链少不了这一环。”
老黎的话意味深长,我不由点了点头。
老黎继续说:“永远都要学会做一个人生的观光客。说到底只要与人为善,以德服人,离是非远点,靠家人近点,便有了心安,有了惬意。乐观的心态来自宽容,来自大度,来自善解人意,来自与世无争。要有一个平和的心态。坏心情是想不开时折磨出来的,其实现实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糕。生命有高峰也有低谷,根本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要拿得起,放得下,拿得起是一种勇气,放得下就需要一种胸怀。”
“嗯……”我看着老黎,心悦诚服。
老黎转头看着我,笑了笑:“小克,你相信缘分不?”
“信。”我说。
“其实,所谓的缘分无非只有善恶两种,珍惜善的,也不要绝对排斥恶的,相信擦肩而过也是缘吧。全世界近60亿人口,碰上谁也不容易,所以遇到恶缘,也要试着宽容,给对方一次机会,不可以上来就全盘否定。”
“恶缘?”
“是的,并非所有的缘分都是善的,这一点你尤其要记住。”
我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吧,我记住了。”(未完待续)
泪不轻弹
第00章泪不轻弹
老黎继续说下去:“还有,不要让事业上的不顺影响家人,更不要让家庭的纠纷影响事业。那样做很不划算,家人和事业都受影响,甚至损失。尤其是男人,要善于扛事,男儿有泪不轻弹,要把眼泪咽下去。
待人接物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可以老把自己当人物,老拿自己当领导,老把自己当富翁,老以为自己是情圣,老是自我感觉良好……即便真是小有作为,业绩斐然,也要谨慎,要虚怀若谷,要大智若愚,其实人的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你把自己看复杂了。说句俗话:千万别把自己当回事……
骗你一次的人绝不会放弃第二次骗你的机会,对骗子不要抱任何幻想。靠贬低别人提高自己的身份,其结果就暴露自己的无知与贫乏。这就需要良好的素质和渊博的知识,让骗子不敢靠近你!
对自己狠一点,该忘记的一定要彻底忘掉,该断绝的一定要彻底断绝,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你共度一生的真心朋友的,和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永远没办法知心深交,早发现早放手,万万不可对他或者她再抱有任何一丝丝幻想了,否则到头来受伤最深的还是你,受伤后没有人会同情你,你只会换来一句活该!早发现早放手,你会更快乐!很多时候离开比留下更明智!”
老黎一口气说了很多,我听得很专注。
末了,老黎说:“社会是个大舞台,也是个大课堂,在这个舞台上,各色人都在演出,在这个课堂上,只要你有心,你就会受到很多教益,记住一点,成功从来都是给有心人准备的,人生里过客很多,真正能走到成功的是少数,大多人都是碌碌无为中度过,你,应该要做成功的那一个。”
老黎的话语重心长,饱含期待。
我看着老黎:“老黎,你就如我的教父一般,我对你带着一颗崇敬和崇拜的心。”
老黎摇摇头:“哎,我不要做你的教父,我要做你的干爹,你做我干儿子,好不好呢?”
我摇摇头:“哎,老黎,我们做朋友不是很好嘛,你干吗这么执着非要做我干爹呢?你啊,就是不肯放弃,老顽固。”
老黎半真半假的口气:“达不到目的我誓不罢休死不瞑目。”
“你少吓我。”
“哼——吓你又怎么样?”老黎佯作生气的样子。
“吓我就不好玩了,嘿嘿……”我笑起来。
我和老黎说笑了一会儿,老黎说:“那个伍老板,最近咋样了?”
“外强中干吧。”我回答。
“他的内心其实应该是接近疯狂的,但这个人,我不得不说精神世界很强大,意志很坚定,在遭受如此重大挫折的情况下,还能不动声色。他现在的头脑还是基本清醒的,他应该明白自己所面对的各个对手,目前暂时来说,他是偃旗息鼓的,但这也说明,他正在酝酿发起更为凌厉的反攻。”
“那你要小心啊。”我提醒老黎。
老黎微笑了下:“我这边不用你担心,我倒是担心你们。”
“我们,你指的都是谁?”
“你心里有数。”
“对了,我给你说个事。秋桐前些日子陪客人到冰峪沟游玩遇到了很惊险的情况……”我把秋桐遇险的事情和老黎说了一遍,然后说,“我最近一直在琢磨是谁下的黑手想谋害秋桐,伍德否认了是自己,我经过分析,感觉有两个渠道的人可能性最大,一个是雷正,一个是孙东凯和曹丽……”
我接着说了自己对他们怀疑的理由。
老黎听完,沉默了半晌:“你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理由吗?”
“应该是的,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我说。
“那如果恰恰就是伍德干的呢?他如果正是利用你们的逆向思维来做这事呢?”老黎反问我。
“这个……”我一时回答不出。
“从利益的角度来分析幕后黑手是正确的,但是,也许有人利用你的这种心理,也许有人会想到你会如此分析,这个你想到没有?”
“哦,没想到。”
“其实,有些事,你不必费尽心思去追究,有些事,到了该浮出水面的时候,自己就会暴露的。不然,你可能会陷入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圈套,自己误导了自己,而或许有人正是想让你陷入这种误区里。”老黎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
“干脆,此事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查究了,顺其自然,做好自我保护。只要你心里明白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朋友就足够了,绞尽脑汁去查是谁干的这事,其实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或许有一天,不经意间你就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老黎说。
我陷入了沉思,老黎的话或许是有道理的,老黎想的很深刻很长远,或许我真的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置的误区里。
“小克,最重要的事,是要睁大自己的双眼,明辨是非,明辨敌我,明辨对错,只要你坚持自己的底线和底牌,只要你心中有一道坚定的防线,只要你把握好善恶的标准,不管过程中会有多大的风浪,最后的胜利和成功,就一定会属于你。”老黎拍拍我的肩膀。
我不由点了点头。
“快,螃蟹进笼子了,来帮我提笼子。”老黎叫起来。
我和老黎忙乎起来……
日落时分,我和老黎捉了很多螃蟹。
作训的特战队员也要收队了,组长过来向我汇报。
老黎看看我,又看看那组长,说:“小伙子,给,这些螃蟹送给你们了,带会去周末打个牙祭。”
“这……”组长看看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爷子送给大家的,算是拥军了,你们拿着吧,今晚可以大吃一顿了。”我笑着说。
组长大喜,忙叫过来两个人抬走了螃蟹,然后对老黎说:“老爷子,感谢,感谢老爷子对我们革命事业的支持。”
老黎呵呵笑着:“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啊,小伙子,我不懂你们的革命事业是什么,但我知道人总是要吃饭的,你们大老远从南方的内陆山地来到这里,要把身体养护好,要吃得身体倍儿棒才好。这个季节,黄海的螃蟹是最好吃的,今天的螃蟹,算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也可以像你们那个什么副总司令说的,叫拥军……”
我哈哈笑起来,然后对组长说:“好了,你们收队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是——”
特战队员换上便服后集合离开了金银岛。老黎看着他们,微微颔首:“这个李顺,很能捣鼓,不按规则出牌,路子野。我看,他和伍德早晚会有一战,一场生死之战。”
“你能预测下胜负吗?”我看着老黎。
老黎微笑不语。
“干嘛,搞什么玄乎?”我说。
“胜负的标准不好说啊,有的人胜利了,但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有的人失败了,但却保存了实力,你说,这样的结果,真正的胜利者是谁呢?”老黎问我。
“这个,的确不好说。”
老黎看着夕阳下的海面,缓缓地说:“伍德手下,不乏精明之人,那个皇者,是个不可小觑的人,此人,你要多加关注。”
“你的意思是高度提防,是不是?”
“我说的是关注,关注,你懂吗?”
我摇摇头:“我不懂你的关注是何意?”
“不懂你就自己回去慢慢琢磨。”老黎莫测地一笑。
老黎的笑让我有些迷惑。
“小克,你说什么样的人最可怕?”
“猜不透心机的人最可怕,比如你。”我说。
“哈哈……”老黎笑起来,“错,小克,我告诉你,看透的人不可怕,看不透的人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人,是你自己以为看透了他,但其实你远远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机。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的人在我周围有吗?”
“肯定有,而且,不止一个。”老黎说。
“是谁啊?”
“靠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干嘛说不止一个?”
“直觉。”
“直觉?”
“是的,直觉,有时候,直觉也很可怕。”老黎说着,又笑起来。
我看着老黎:“我怎么觉得最可怕的人是你呢?”
“我让你觉得可怕吗?”
“当然不是对我,我是说对某些人,你才是最可怕的人。”我认真地说。
“我有那个资本和水平吗?儿子,不要把老夫看的太深奥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行将入土的老头子,老咯……”
我继续看着老黎,没有说话。
“别没事研究我了,我没什么可研究的。”老黎说。
我突然咧嘴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老黎说。
“不告诉你,猜去吧。”
“臭小子……”老黎打了我脑袋一下。
我又继续傻笑起来……
周一上午,集团开党委会,我列席。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传达学习刚刚召开的市委扩大会议精神,部署集团落实会议精神的一些事项。
学习部署完之后,孙东凯问大家还有没有事,秋桐这时要求发言。
“秋书记,请讲——”孙东凯说。
第004章曹丽坐不住了
秋桐说:“我说下分管范围内的事,最近市纪委下发了市直事业单位加强内部审计监督事项的文件,要求市直各有关单位要切实加强对内部审计工作的领导,完善内审机构,充实内审人员,扎实做好内部审计工作。从落实市纪委文件的精神出发,从本集团内审的现状出发,从本集团经营的实际状况出发,我建议加强本集团审计科的人员配置,切实让集团审计科发挥出应有的职能,不能只组建了一个审计科当摆设应付上面检查,而不去真正落实内审的各项事务……”
这是秋桐前几天和我说过的,作为对前几天撤销公章管理制度的一个反制措施。
孙东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秋桐会提出这个话题。
孙东凯扫视了一遍大家,然后看着秋桐:“秋书记说的这个事情,先听听大家的看法。”
却没有人发言,除了曹丽瞪眼看着秋桐,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或许大家都猜到了秋桐加强审计职能的某些意图,或许他们觉得这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事,干脆不表态为妙,谁也不得罪。
孙东凯看了看曹丽,使了个眼色。
曹丽说话了:“这个,刚才秋书记说的这个事,我觉得没有必要。”
“曹总,说说你的看法。”孙东凯带着鼓励的目光看着曹丽。
曹丽似乎来了底气:“集团一直以来审计科就是这种状态的,不也一直就很好没出什么事?作为我们集团来说,市审计局一年来审计一次就足够了,我们内部有必要再耗费宝贵的人力物力去折腾搞什么内部审计吗?搞内部审计,好听地说是加强内部监督,不好听的说,是对集团各经营单位的不信任。集团各经营单位辛辛苦苦为集团的发展壮大出力流汗,反过来还要接受内部的审计,怎么说我都觉得这叫人有些心寒……
我们集团内部有财务中心,各经营单位的财务都是集团财务中心下派的财务人员,账目都是财务中心直接管理的,这些年,从来就没有出过任何事情,一直都是很有序的。搞内部审计,一来是对下派财务人员的不信任,二来是对各经营单位负责人的不信任,我觉得这很不利于内部团结,换句话说,这就等于搞内讧。
虽然市纪委下发了相关的文件要求加强内部审计,但那只是一个相对笼统的文件,并没有要求各事业单位一定要这么去做,只是要求各事业单位根据本单位实际情况去落实,并没有搞一刀切。我看,我们集团,根据本集团的实际状况,不但没有必要加强审计科人员的配置,反而,应该撤销审计科,将审计人员充实到财务第一线,这才是对上级文件精神的真正吃透落实。
我是分管经营工作的,我最了解各经营单位的情况,我也最有发言权。当然,我这么说,绝对不是要和秋书记唱对台戏,我和秋书记的私人关系大家也都知道,是十分好的,是好姐妹。我只是站在工作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丝毫不牵扯个人关系。”
曹丽突然来了口才,上来就哗哗猛煽了一通,说的似乎还很理直气壮。
孙东凯似乎对曹丽说的这些很满意,微微点点头。
曹丽有些得意地看看秋桐,又看看大家。
大家都看着秋桐。
秋桐微微一笑:“针对曹总刚才谈到的几点,我想具体阐述下我的想法,供大家参考。”
孙东凯也笑了笑:“秋书记,你说,我们洗耳恭听。”
秋桐说:“随着集团实力的不断壮大,集团内部的经营单位也逐步增加,加强内审职能也变得越来越有必要,其重要性也越来越突出,作用也越来越大。对我们集团来说,加强内部审计,首先的一个作用是制约。可以通过制约来制止集团内部的违规违纪现象,保护国家财产和集团利益。可以通过披露经济活动资料中存在的错误和舞弊行为,保证会计信息资料真实、正确、及时、合理合法地反映事实,纠正集团经济活动中的不正之风。同时,可以配合集团纪检监察部门,打击集团内部存在的各种经济犯罪活动……”
总编辑等党委成员都专注地看着秋桐,孙东凯面色沉静,曹丽则撇了撇嘴巴。
秋桐继续说:“第二个作用就是防护。也就是说内部审计工作在执行监督职能中可以对深化改革,降本增效起到保证、保障、维护作用。为建立健全高效的集团内部控制制度提供有力保证,保障国有资产的安全、完整,同时,降本增效,维护财经纪律。
第三,可以促进集团内部各企业改善经营管理,提高经济效益,促进经济责任制的完善和履行,促进各种经济利益关系的正确协调处理。
第四,就是建设性作用。通过对被审计单位的经济活动的检查和评价,针对管理和控制中存在的问题,提出富有成效的意见和方案,促进企业改善经营管理。一个是审查评价企业管理和控制制度的健全性和有效性,披露薄弱环节,解决存在的问题,完善内部控制制度,堵塞漏洞。第二个是审查评价企业的财务收支和经济效益,寻找新的经济效益增长点,消化不利因素,优化资源配置,增强企业活力和市场竞争力。”
秋桐语气铿锵,论证得力,我听了不由心里赞叹。
除了孙东凯和曹丽,其他党委成员听了也不住点头。
曹丽有些坐不住了,不住看孙东凯。
孙东凯不看曹丽,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沉稳。
但我似乎看到孙东凯的额头有细汗冒出。
秋桐继续说:“目前集团各内部企业中,仍有不少人对审计工作不理解,轻视内部审计的作用,对审计有抵触情绪,认为内部审计就是来查问题,与我过不去,对内审怀畏惧心理。其实这种看法是完全错误的,是没有站在集团发展的大局看问题,是没有看透潮流所向,当然,也有可能是做贼心虚……
我们作为集团的领导,必须要认识到保护国有资产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建立一个完善得力的内审机构,配备得力的审计人员,可以让我们集团各经营负责人都有一个清白的自身,也让我们这些集团的领导都放宽心,对上对下对公对私都是有利的。明明白白做人,清清白白做官,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说得好。”
“秋书记说的有道理,我赞同……”
“我看秋书记的提议很有必要。”
其他党委成员纷纷表示赞同秋桐的意见。
曹丽彻底坐不住了:“我有不同意见……”
“曹总,你不用说了,我看大家举手表决吧。”孙东凯打断曹丽的话,直接要大家举手表决。
我有些意外孙东凯的做法,举手表决,现在的情形之下,显然是有利于秋桐的。而我也知道,孙东凯肯定是不愿意通过秋桐的提议的,因为审计科掌控在秋桐手里,一旦提议通过,秋桐手里就等于多了一把制衡孙东凯的利剑。
但孙东凯此时却不让曹丽说话了,要立刻就举手表决,是何意呢?难道是他看到大势所趋无法阻拦干脆顺应潮流显出自己的公正和公明?还是他另有算盘?
此时,我觉得是前者。
然后大家举手表决,毫无疑问秋桐的提议获得通过,只有曹丽一人弃权,其他党委成员包括孙东凯都投了赞成票。
曹丽这个时候选择弃权,似乎也是一个很痛苦的决定,大家都赞同,她再反对,那是自己找难看,但如果同意,等于自己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话,等于自己打了自己耳光,更难看。
曹丽很清楚秋桐要加强内审职能的用意,那是要采取合法的渠道来加强对她和孙东凯掌管的经营单位的监督和制约,规范经营行为。
曹丽意识到,既然孙东凯今天都无法阻拦秋桐的步伐,自己更是白搭。
投票表决后,曹丽说:“虽然我投了弃权票,虽然我继续保留自己的意见,但我一样会服从大多数党委成员通过的决议,少数服从多数嘛。同时,工作上的分歧,也同样不会影响我和秋书记的个人感情,我们在工作上依旧是好同事,在生活上依旧是好姐妹。”
“曹总的风格令人赞赏。”孙东凯不失时机地夸了一句。
秋桐则微笑着:“曹总是公私分明,我当然是知道的,谢谢曹总对我的理解,也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特别要感谢孙书记……”
孙东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呵呵笑起来:“秋书记,看你这话说的,你这是为集团利益出发的提议,我自然是要赞同的。要说感谢,该是我感谢你才是……”
然后,孙东凯看着我:“易主任,会后就开始落实党委会的决议,有事随时向秋书记汇报。”
我点头答应着。
“散会!”孙东凯宣布。
会后,我去了孙东凯办公室,孙东凯正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脸色很难看,似乎没有觉察到我进来。
半天,孙东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给我**宫,给我搞突然袭击,咱们走着瞧……”
我没有做声,站在一边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抬头看着我:“刚才我说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说,或者,我什么都没听到。”我说。
孙东凯怔怔地看着我,突然笑了。(未完待续)
偏激
第005章
我看着孙东凯对我笑,不做声。
“坐下。”我坐在孙东凯对过。
“你说……”孙东凯仰脸看着天花板,“今天这个事,什么意思?”
“什么事?”我故作不懂。
“还能有什么事?刚才会上的事啊。”孙东凯看着我。
我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你是说,今天会上秋书记说的那个事。”
孙东凯点点头。
“这个事,意思不是很明显吗,根据市纪委的文件精神,完善审计科设置,完备审计科人员配置,强化内部审计职能啊。”我说。
“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秋桐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这个事,是什么用意?”孙东凯对我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满意。
“什么用意?”我做糊涂状,“我不知道哇。”
“不知道你不会分析?不会用脑子去想?”孙东凯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想?怎么想?想什么?”我说。
“我怎么看你有些笨呢?怎么一点都不领会我的意思呢?”孙东凯有些不耐烦了。
我心里暗笑,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孙书记,这个事,我还真没想到哪里去,我觉得吧,这个应该就是秋书记落实上面的指示精神,搞得一项工作吧。毕竟审计科是归纪委分管,上面又有指示,她自然要落实了。”
孙东凯翻了下眼皮:“上面的指示,这年头上面的指示多了,隔三差五就有新的指示下来,难道都要这么样去落实?”
“那孙书记是怎么认为的?”我一副虚心好学的姿态。
“我觉得,秋桐这是拿上面的指示来捣鼓事,或者说,是借着落实上面指示的机会来搞一些小动作。”孙东凯说。
“哦……”我做沉思状。
“这个内审,针对的对象就是集团经营部门,我是集团总经理,曹丽是分管经营的副总,加强内审,所谓加强对集团内部经营单位的监督管理,不就是对着我来的吗?你说呢?”孙东凯看着我。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可是,既然你知道这个原因,为何在党委会上你还投了赞成票呢?”
“秋桐说的那些理由,把大多数党委成员都说服了,我虽然是一把手,也不好阻拦了,我总不能众叛亲离吧?”孙东凯闷闷地说,“如果事情真的像秋桐说的只是为了集团的工作,那还好说,但我总有一种感觉,秋桐是打着集团工作的名义,想对我搞什么阴谋。”
我的心一跳,没有说话。
“名义上内审是针对各经营单位负责人的,但我是总经理,是各经营单位的头,显然有针对我的意思,打狗还得看主人,我看秋桐这次是要一点面子不给我留了,曹丽说了那么一堆理由,她都毫不客气给反驳回去,似乎,她是有备而来。而且,这个事,在党委会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和我透漏,直接就在党委会上提出来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孙东凯继续说。
“很显然,她这是目无领导了,她怎么能这样呢?”我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眼里有没有我这个领导倒是其次,关键是我想知道她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和目的。她到底想干什么?”孙东凯似乎想的更长远,看着我,“你来帮我分析下这事。”
我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分析了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我面前,你少卖关子。”
“我是担心说了你不高兴。”
“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和秋桐之间你站在谁一边,说,有话尽管说,我不会生气。”孙东凯说。
我做出一副谨慎的样子:“根据我对秋书记的了解,根据今天会上的庆康,我觉得吧,孙书记你刚才的想法似乎有些偏激了。”
“偏激?为什么?”孙东凯看着我。
我继续说:“虽然我对秋书记这个人一直是有看法有意见的,但今天她提出的这个事,我觉得是符合集团利益的,也是符合你的利益的,换句话说,秋书记这么一搞,对你不但没有坏处,而且好处大大的,等于是在帮你呢。”
“哦……”孙东凯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你想啊,你是集团总经理,管理集团所有经营单位,这些经营单位如果内部经营和财务出了问题,账目不清出了差错,那影响的自然是集团的利益,影响的自然是你的信誉,加强内审,既能管理好各经营单位的账目,防止集团内部出问题,同时,也省了你的事啊,你就不用为一些事情操心了,这不是帮你省心了吗?不然,一旦各经营单位的账目有了问题,外面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那些经营单位负责人和你这个总经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呢?会败坏你的形象和微信呢。”
孙东凯看着我,眼神有些发直。
我又说:“作为孙书记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很高大的,是我敬仰和崇拜的对象,是我追求和向往的榜样,但是,前段时间,我听到一些对你不利的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在哪里听到的?”孙东凯盯住我。
“在集团外部听到的,偶然的饭局上听到的,内容是说集团内部有的经营单位负责人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暗地里给你送钱什么的。我当时听了就很气愤,当场就驳斥他们了,说他们这些人就是喜欢听信谣言,以讹传讹,毁坏我们集团领导的形象,居心险恶……”我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停顿了下,继续说,“我当然是不相信那些谣言的,有些人啊,就是喜欢背后捣鼓人,很可恶。”
孙东凯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嗯,你说的很对,你没有看错我这个领导,我为了集团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操碎了心,从来不占公家一分钱的便宜,竟然有人在背后如此诽谤我,确实让我寒心啊。”
我点点头:“是的,孙书记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跟在你身边做事,我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说这次秋书记提出来加强内审,对你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弊,这是大好事啊,正好规范了集团内部的经营管理,也正好能堵住那些造谣者的嘴巴。至于秋书记为什么要坚持搞这个事,我觉得,她应该是出于政绩的需要。集团纪委这一摊子本来就是比较虚的活,很难出什么业绩,秋书记还年轻,想进步啊,要进步就要有看得见的绩效啊,于是——”
“于是她就想到了加强内审这一块,想利用这一块来充实纪委工作的内容,提高她的威信,显出她的工作能力,是不是?”孙东凯接过去说。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点点头,“我并不认为她的真实意图是冲你或者曹总来的,她是为了自己的政绩,所以,我觉得你刚才的想法是有些偏激的。”
孙东凯陷入了沉思,不停抽烟。
“我说的这些,只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绝对没有帮助秋书记讲话的意思,孙书记一定要理解。”我一副诚恳的态度。
孙东凯抬头看着我,笑了起来:“小易,你似乎很担心我会怀疑你对我的忠诚,是不是?”
我做出尴尬的神色:“我……我只是怕孙书记误会我什么,所以刚才不想说出来,孙书记非让我说,那我只有——”
“呵呵,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对你,一直就是信任的,从前是,现在是,今后,还一定是。”孙东凯大手一挥,“如果我孙东凯连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办公室主任都不信任,那只能说明我用人不当,说明我是瞎了眼,但是你看我像是瞎眼的人吗?当然不是,我看人一向是很准的,刚才你说的这些话,我想了想,还真的是有一定的道理。其实在会上,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然我就不会投赞成票了。”
孙东凯最后这句话不知是不是真心话。
“既然秋桐想出政绩,既然她想出风头加强内审,那就让她捣鼓去吧,我看她能搞出什么名堂。”孙东凯缓缓地说,“不管她怎么折腾,反正在这个集团里,我是党委书记,我是董事长,我是一把手,任何想向我的权威发起挑战的人,后果必然都是可以想象的。”
看得出,孙东凯虽然被我刚才的一番话打动了一些,但其实还是心有不甘,对秋桐的这一举动心怀疑虑,或者是他分明感到秋桐搞的这个行动会对他的一些行为构成障碍和威胁。
当然,受到阻碍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曹丽。
我点点头:“孙书记,你这话我赞同,集团里你是当仁不当的老大,谁敢和你唱对台戏,那就是自取灭亡。作为孙书记的贴身人,任何时候,我都会步伐一致紧跟孙书记走,任何时候都不会站错队。”
孙东凯似乎很满意我的表态:“很好,小易,你这话我爱听,我终究是没有看错人,没有用错人,我对你的信任,是与日俱增的。”
第006章同流
其实我知道孙东凯虽然口口声声强调对我的信任,但他对我的信任是另类的,只是一个方面的信任。他搞的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事,是绝对不会让我知道的。在某些方面,他会高度信任我,但在另一些方面,他又会高度信任曹丽等人,虽然曹丽已经让他有些疑虑,但他们的共同利益还是很多的。这些是根据事情的性质来决定的。
在我面前,孙东凯一定是个人,一个高大上的人。
在曹丽之流面前,孙东凯则成了鬼,和曹丽同类的鬼,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利益和信仰还有追求。
需要做人的时候孙东凯会信任我,需要做鬼的时候,孙东凯不会让我触及到他的任何鬼事。
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为孙东凯知道我的性格和脾气,知道我不会没有底线地追随他。他只能在我的底线之内利用我,信任我。
虽然孙东凯和曹丽操纵前几天的经营委会议撤消了经营单位的公章管理制度,但随即秋桐就采取了更为有力的反制措施,强化了对经营单位的监督和制约。
这显然是孙东凯和曹丽不愿意看到的,但党委会上秋桐一番有力的发言,说服了大多数党委成员,眼看无法挽回的孙东凯也只能借坡下驴了。
虽然我刚才对孙东凯做了一番那样的分析,但我心里明白,秋桐此举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确保集团经营有序,确保国有资产不流失,确保内部**问题得到遏制。秋桐的指向很清晰,那就是孙东凯曹丽以及某些和他们同流合污的经营单位负责人。
我刚才那番话,只是想转移孙东凯对这个问题的注意力,缓解他对秋桐的猜疑。
我明显意识到,秋桐已经成为孙东凯和曹丽在集团为所欲为的最大障碍,有秋桐在,他们就不敢明目张胆和某些经营单位负责人胡作非为,将集团的资产占为己有。
但这似乎也不能从根本上遏制住集团内部的**,毕竟孙东凯是一把手,曹丽是分管经营的副总。
而秋桐目前能做到的,也之有这些了,毕竟集团纪委是要接受集团党委书记领导的。
虽然孙东凯口口声声说对我如何信任,但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打交道,我知道,孙东凯是个猜疑心很重的人,我说错一句话,办事稍有不慎,都会引起他对我的怀疑。
我一方面要尽全力保护好秋桐,暗中支持好秋桐的工作,另一方面还不能让孙东凯觉察到这一点,还要让孙东凯和曹丽认为我是坚定不移站在他们一边的。
感觉自己是在刀尖上跳舞,不仅只在集团,还包括在江湖。
孙东凯和曹丽周围逐渐聚拢了一批人,曹腾,苏定国,财务中心主任……
这些人都是孙东凯的死党,他们之间有着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说秋桐代表了敢于出面的正义的话,那集团里现在正义和邪恶的力量对比很不成比例,秋桐占绝对劣势。孙东凯和曹丽对秋桐的打击和暗算绝对不会停止,一定会继续下去。而且,这暗算的烈度和狠度会更加厉害。
我分明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还有几分忧虑。
财务中心主任才是孙东凯最知己的人,知己程度甚至能超过曹丽,原因不言而喻。
曹丽是孙东凯最得力的合作者,曹丽在集团里上蹿下跳的背后,都能看到孙东凯的影子。
而曹腾,经管办曹主任,曹丽的堂弟,是一个我始终没有彻底看透的人。这样的人,似乎才是最可怕的。
至于苏定国,在集团里混到这个位置,似乎他已经不再对进步抱有多大的野心,似乎他现在已经成为了第二个赵大健,在仕途止步的情况下,利用宝贵的时间,利用难得的职位,多多捞取经济上的利益。
但苏定国要想顺利实现自己的目标,是无法避开曹丽和孙东凯的,毕竟他们是他头上无法回避的两座大山。如此,苏定国肯定会给孙东凯和曹丽足够大的甜头,甚至是大头给他们,自己拿小头,如此才能皆大欢喜。
第二天刚上班,孙东凯告诉我:“走,跟我到省报协去开个会,带上小田。”
孙东凯要到省城去开会,让我和田珊珊随同。
我随即通知了田珊珊。
下楼到车前的时候,我遇到了曹丽。
“干嘛去?”曹丽看着我。
“跟孙书记去省城开会。”我说。
“还有谁去?”
“办公室的田秘书。”
“田珊珊也跟着去?”曹丽睁大了眼睛。
“是啊。”我点点头。
“孙书记去开会,她跟去干嘛?”曹丽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地醋意。
“这个你问孙书记,我哪里知道。”我回答。
我其实大概能猜到孙东凯叫田珊珊去的理由,但我故意不说。
我其实能猜到孙东凯叫田珊珊去或许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理由,但我没有证据,不能乱猜,而且,我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毕竟田珊珊在我眼里的形象目前来说还是不错的。
正说着,孙东凯和田珊珊也下楼过来了,田珊珊跟在孙东凯后面,手里拿着孙东凯的文件包,看起来还真像个秘书的架势。
看到曹丽,孙东凯若无其事地说:“我要去省里开个会,小田前几天给我写了个署名文章,要发在省报业协会杂志上的,我去开会,小田去送稿子。”
孙东凯似乎在给曹丽释疑。
田珊珊这时冲曹丽一笑:“曹总好。”
孙东凯这么一说,曹丽想找茬也找不到理由了,瞪了孙东凯一眼,转身就走。
“走,上车。”孙东凯说了一句。
我和孙东凯坐在后面,田珊珊坐在副驾驶位置,车子出了市区,上了高速,直奔省城。
“小田,稿子我再看一下。”孙东凯说。
听着口气,孙东凯已经看过一次自己的署名文章了。
“好的。”田珊珊从包里拿出稿子回身递给孙东凯:“孙书记,电子版我也带着的,在优盘里,您随时都可以提出修改意见。”
孙东凯点点头,开始看稿子。
我默默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会儿,孙东凯说话了:“小田,这个第四部分,我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哦……”田珊珊回头看着孙东凯。
“似乎缺乏点深度,显得有些肤浅,主要是认识上的深度,你说呢?”孙东凯的口气很温和。
田珊珊带着思考的表情:“嗯,那我再琢磨琢磨,等到了省城,我再修改下,然后再送给您看。”
“可以。”孙东凯点点头,“这个稿子的总体思路还是很不错的,基本体现了我的想法,思辨性也很好,第四部分再完善下,就很完美了。小田,那就辛苦你了。”
“孙书记客气了,能为领导服务,是我的光荣呢。”田珊珊莞尔一笑。
孙东凯呵呵笑起来:“小田很会说话,到党办工作这几天,感觉如何?能适应不?”
“谢谢孙书记夸奖,在党办工作,我觉得挺好的,有易主任大师哥的关心和照顾,各位同仁和我关系也都不错。”田珊珊边说边笑看我。
“小田啊,这个在行政部门工作,和记者部这些业务科室,还是有区别的,工作内容和交往的人员也都不同。在党办工作,除了要做好本职工作,更重要一点,还要学会处世技巧。”孙东凯说。
“嗯……”田珊珊专注地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似乎来了谈话的兴趣:“所谓处世技巧,无非就是怎么和人打交道,这一点,你师哥是你的榜样,值得你好好学习。”
“是,我一定向师哥学习请教。”田珊珊点头。
“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我谦虚地说。
孙东凯呵呵笑了,看看我,又看看田珊珊:“小田,你发现没有,易主任有个很好的优点,他特别善于倾听别人谈话。这一点是很关键的,在与别人交流的时候,仔细认真地听别人说话,你就能够很准确的理解和领会别人想要表达的思想,以及说话的目的,这样你就能够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思想,表达自己的观点,能够很好的与人交流和沟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淡淡笑了下,田珊珊点头:“哦……”
“从易克身上,你很快还会发现他的另一个特点,那就是易克特别善于换位思考。”孙东凯继续说,“这一点很重要,遇到事情时,不妨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从对方出发,想想我们这样做了对方会如何想,对此引发的后果,这样我们就能够想清楚,把事情做到最佳,假如对方是领导就更应该注意这一点,但是前提必须把自己的思维上升一个高度,假如我是领导,希望你如何去做,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得与失都能想明白,做事能够得当合适,养成这样的思维习惯,在处理很多问题上,就能轻松自如,恰到好处。”
孙东凯似乎在评价我,又似乎在给田珊珊上课。
似乎,孙东凯对我观察地还很细致。(未完待续)
傻瓜和智者
第007章
孙东凯继续说:“小田,在和同事相处的时候,还要注意一点,那就是要慎重给人提建议,最大的危险,就是在别人没有征求意见的时候提建议,有些人会拒绝采纳建议,无论这些建议有多好,或者你的初衷有多高尚,如果你坚持这样做,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受到影响。不要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试图解决别人问题上了,这也包含你的配偶、朋友和工作上的伙伴,这种试图解决他们的问题的做法,等于是再说他们没有能力做好这件事,对于主动提出建议这种行为,智者不需要建议,傻瓜不采纳建议。当有人来向你征求建议的时候,你要先弄清楚他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建议,然后再向他提出这种建议,向人们提供他们希望的建议,这可能是一种解决那些实际上并不重要的问题的好策略。”
孙东凯说的这些不光田珊珊,我听了也很受益,的确很有道理。
看到我注视着他,孙东凯知道我对他的话也很感兴趣,继续说:“再有,就是要学会宁可与众人同醉,不要唯我独醒。倘若人人都醉了,千万不要惟我独醒,随波逐流也许是明哲保身最好方法,有时,最高明的知识就是浑然不知或装作浑然不知,但是也千万不要众人共醒,我独醉,这样很容易失态。还有,要少说多做。言多必失,特别是在人多的场合尽可能少说话,避免因语言表达不准确带来的不合适因素,多观察,多思考,少说话最佳。”
我分明感觉到,孙东凯虽然很多事做的让我不齿,但的确,他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精通很多道道,或许这也是他能做到目前位置的原因吧。
田珊珊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孙东凯:“孙书记说的太好了,胜读十年书啊。”
孙东凯有些得意,又说:“我告诉你们,遇到事情的时候,不要急着表达自己的观点。先思考三分钟,仅仅这一点时间,就能够想明白很多问题,做出正确的判断,来饯行与行动,养成多思考的习惯,遇事仔细想一想都能想明白,不妨尝试一下,遇事快速思考,慢慢行动,避免莽撞行事,减少错误的产生。善于从别人所犯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无论是电视还是报纸,或者身边发生的事情中,找出出错的原因,吸取一些经验和教训,避免自己重蹈覆辙,减少出错几率……”
我不由点点头:“孙书记的教导很及时很重要,听了很有教益。”
田珊珊也点头称是:“人家都说跟在大领导身边成长快,看来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看来我是幸运的。”
田珊珊的话让我和孙东凯都笑起来。
我说:“小田,你没听说过跟在大领导身边挨批评的时候也多吗?”
田珊珊眨眨眼睛:“没有啊。”
孙东凯哈哈一笑:“易主任,我批评过你很多次吗?你这话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跟在大领导身边,要切实加强自身素质的培养和锻炼以及提高,要保持高度的责任心和敬业心,这样才能尽量不让领导批评呢。”我笑着说。
“你这话倒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每个大小领导都是从小职员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也是如此,你的话让我也是很有体会的。”孙东凯感慨地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都是一样一样的。”
田珊珊认真地听着,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时,孙东凯的手机响了,孙东凯接电话。
“哦……噢……好……行,明白,呵呵……那好,再见。”孙东凯的表情很丰富。
不知道他接的谁的电话,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听到孙东凯哦哦噢噢呵呵的。
放下手机,孙东凯看着我:“我们住宿的酒店,你订的哪里?”
“省报协附近的嘉华国际酒店。”我说。
“退掉,换到省委招待所去住。”孙东凯说。
“哦,好的。”我立刻开始落实孙东凯的吩咐,孙东凯既然不说缘由,我也不问。
少好奇,少问问题,这是跟领导必须要具备的素质。
很快我退掉了之前订的酒店,改为到省委招待所去住。
不问不等于我不思考,孙东凯换酒店住,一定有原因,一定和他刚接的电话有关。
孙东凯这时也不说话了,皱眉思考着什么。似乎他这会儿的思考也和刚接的电话有关系。
那个电话是谁打的呢?我思忖着,不时瞄一眼孙东凯。
中午时分,到了省城,直奔省委招待所。
到了后,我去安排房间,孙东凯单独一个套间,我和驾驶员一个标准间,田珊珊一个单人间。
安排好到房间放下东西,然后去招待所食堂吃饭。
虽然听起来是招待所,但这里的住宿和吃饭标准却都是不低于四星的,有一部分房间甚至达到五星级标准。
我们在一个单间吃饭,孙东凯这时又摸出手机,出去打电话。
一会儿孙东凯回来了,和我们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孙东凯话很少,还是带着思考的表情。
吃过饭,孙东凯对我们说:“你们先回房间休息,我到院子里散散步,消化一下。”
大家出了食堂,田珊珊和驾驶员直接回房间,我也往房间方向走,走了几步然后借口上厕所,又折了回来,走到一座楼的拐角处,在这里正好能看到孙东凯,他正在食堂门口不远的地方边溜达边不时往食堂门口方向看。
我站在那里,看着孙东凯,不时也看看食堂门口。
突然,我看到孙东凯直接往食堂门口方向走过去,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
我看过去,看到了乔仕达和雷正,正从食堂里走出来。
孙东凯满脸堆笑:“哎,乔书记,雷书记,二位大领导也在这里啊,真巧。”
乔仕达看着孙东凯:“咦,东凯啊,你也来这里了,怎么,开会的?”
“是啊,我来开省报协的一个会,中午刚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乔书记了。乔书记,自从您上次出国考察,快一个月没见到您了。”孙东凯说。
原来乔仕达最近出国考察了。
“呵呵,我到欧洲去考察了半个多月,回国后又在北京参加了一个短期的学习班,昨天才到省城,是有一个多月没回到星海了。”乔仕达说。
“一个月不见乔书记,好像快有一年不见了,很想乔书记呢,真的,特想。”孙东凯的话有些肉麻。
雷正呵呵笑起来:“不光你是,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乔书记呢,上午乔书记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乔书记到省城了,正好我在省政法委办事,遇到了乔书记……”
乔仕达看着孙东凯笑了笑:“东凯,这会儿忙不?”
“不忙,刚吃过饭呢,下午报到,明天才开始开会。”孙东凯忙说。
“嗯……这离开星海一个多月了,还挺想大家的,既然不忙,你和雷书记一起到我房间去坐坐,咱们聊聊如何?乔仕达说。
孙东凯大喜,忙点头:“好啊,好,正想给乔书记汇报汇报我最近的思想和工作呢。”
雷正站在一边微笑:“乔书记,我先回房间打几个电话,安排点事,然后去你房间。你先和东凯过去吧。”
乔仕达点点头,然后和孙东凯一起走了,雷正也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我恍然大悟,原来孙东凯路上接电话后让我换住宿酒店是为了这个。不用说,电话是雷正打给他的,目的就是要孙东凯见到多日未见的大老板,能有一个单独给星海大佬汇报的机会。
对市直各部委办局的负责人来说,能有这样的机会毕竟是不多的,很难得。特别是对孙东凯这样事业单位的负责人来说。
不知道孙东凯会和乔仕达如何汇报思想和工作。
其实,汇报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一个单独和领导加深感情的机会,这可是十分难得的。
显然,雷正是想继续扶持孙东凯在宣传系统做大的,孙东凯是他用来制衡关云飞的重要棋子,他自然是要鼎力辅助的。
看着乔仕达和孙东凯进了贵宾楼,雷正正往我们住的楼方向走,我突然心里一动,加快速度往回走,走后门赶在雷正之前先进去了,然后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雷正接着也到了,我装作意外的样子看着他:“雷书记,你好,真巧,在这里遇到你。”
雷正一愣,接着看着我就笑了起来:“其实我该想到的,既然孙书记来了这里,你作为他的办公室主任,自然也会跟随而来。”
我也笑起来:“有些日子没见到雷书记了,雷书记看起来气色不错。”
雷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易克,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不知道你方便不?”
“当然方便,雷书记召见,很荣幸。”我说。
雷正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电梯到了,我和雷正进了电梯,跟随雷正去了他的房间。
很巧,雷正住在孙东凯房间隔壁,也是个大套间。
“你住哪里?”进了房间,雷正问我。
“我们几个随从都住在楼下。”我回答。
雷正坐在沙发上,指指旁边的沙发:“坐吧。”
我坐下,看着雷正,面带微笑。
雷正点燃一支烟,没有给我让烟抽,这个狗日的,不懂礼貌。
雷正悠悠地吐出几个烟圈,不说话,斜眼看着我。
我坐直身子,看着雷正,也不说话。
似乎,雷正想借助沉默在气势上先镇压我一下。
沉默,我们继续沉默着……
房间里的空气一时有些压抑。
第008章不对称的较量
半晌,雷正终于开口了。
“易克,在东凯手下过得很逍遥啊。”雷正的口气不阴不阳。
“托雷书记的福,还行吧。”我说。
“我看不只是还行吧,我看你正春风得意吧?”
“春风得意不敢当,只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不卑不亢地说。
“做自己该做的事?你做的都是自己该做的事情吗?”雷正的口吻变得阴冷。
“是的,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认为该做的。”我回答。
“易克,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不要以为东凯不知道的事我不知道。”雷正的话显然是有所指,显然是在敲打我。
我当然知道我做的很多孙东凯不知道的事雷正知道。虽然雷正和孙东凯是亲密盟友,但只是在哪一条线上的盟友,雷正的很多事,孙东凯是不知道的,雷正也不会让孙东凯参与的,雷正让孙东凯知道的,只是他想让孙东凯为自己出力的那方面,是有局限的。
伍德的很多事,雷正知道,孙东凯不知道,这是显而易见的。
雷正指的应该就是这方面。
当然,雷正或许也在怀疑我在集团做的一些孙东凯不知道的事,但似乎也只能是怀疑。
“在雷书记面前,谁敢耍小聪明呢?起码我是不敢的。”我笑起来。
雷正吸了两口烟,冷笑一声:“我问你,伍老板的上市公司突然垮掉,是怎么回事?”
我做诧异状:“雷书记,这事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比我要了解啊。伍老板和你可是好朋友呢。”
“既然我问你就有我问的理由,先回答我的问题。”雷正说。
“听说是因为经营不善造成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说。
“你在给我耍滑头。”
“看来,雷书记对伍老板的这个事情很关心很关注啊。”我说。
“伍老板对政法工作支持很大,我当然有理由关心。”
“恐怕也不仅仅是这个理由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雷正紧盯住我。
“没什么意思。”我轻描淡写的样子。
“你都知道些什么?你想说什么?”雷正的口气有些严厉。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毫不畏惧地看着雷正。
雷正沉默了,两眼死死盯住我。
我被雷正看的很不自在。
“一个人,该知道的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如果知道了,或许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雷正说。
“雷书记指的是什么事呢?什么事是我该知道的什么事是我不该知道的呢?”我反问雷正。
雷正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着我说:“易克,你和我作对,死自不量力自寻死路,我想搞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信不信?”
我回答:“我信,雷书记你的厉害,我是知道的,你的能量,我更清楚。”
此时,我已经能肯定冬儿之前告诉我的那事是真实的了,雷正此时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既然清楚,那么,我希望你能做个聪明人,老老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做事,不要玩火,不要误入歧途,不要在泥潭里越陷越深,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雷正的口吻有些含蓄。
我呵呵一笑:“雷书记,我一直就很老实,我是天底下最老实的人啊,我老老实实做人做事,我从不玩火,我一直避免自己误入歧途,我从没有涉足过泥潭,自然也不会失足成千古恨了。”
“你在别人眼里是星海传媒集团的一名中层干部,是一个仕途蒸蒸日上的有为青年,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人渣,就是个混混,你以为我看不透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雷正又严厉起来。
我不软不硬地回答:“或许雷书记说的是对的,不过,我想说,彼此彼此吧。”
“混蛋,你敢这样和我说话。”雷正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勃然大怒。
“雷书记息怒,你是市领导,是星海政法系统的老大,领导就要有领导的气量和气度,老大就要有老大的胸怀和容忍,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让外人看到,多丢份啊。”我说。
“你——你敢教训我?你活腻了是不是?”雷正更愤怒了。
“不敢,绝对不敢,我还没活腻,我还想继续好好活下去。”我看着雷正,“雷书记,我只想说一句,这世上的事,天在做,人在看,善恶是一定有报的。你可千万别因为和我谈几句话气坏了身子,那不值得,你是贵体,要保重龙体才是。”
雷正半天不说话,阴冷的目光盯住我。
此时,我依然不能断定起初的判断,那就是冰峪沟谋害秋桐的人是不是雷正,是不是雷正想挑起伍德和李顺的恶斗自己从中渔利。但我分明知道此次伍德的上市公司破产,雷正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正是因为雷正遭受的损失,才造成了伍德和雷正之间的裂痕。
或许老黎说的是对的,这个时候,查究谁是谋害秋桐的幕后黑手或许是很难的,也是没有十分的必要的,或许到时候会自然而然水落石出的。
在雷正和伍德之间,虽然他们是盟友,但也不是全天候亲密无间的关系,他们彼此内部也一定在互相防备,他们彼此也一定都有对方不知道的秘密。也就是说,他们的合作也是有限度的,既相互合作利用,也互相堤防。
那么,我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让伍德和雷正之间的裂痕继续扩大呢?如果能挑动他们内斗,那无疑对我是有好处的。
目前,似乎没有头绪,找不到插针的缝隙。
看雷正还在沉思什么,我说:“雷书记,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会房间了。”
雷正抬起头看着我,伸出手指指点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易克,不管你怎么和我耍滑头,我只告诉你一句话……”
“雷书记请讲。”我说。
“你和你的狐朋狗友都给我记住:伍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等再追随不该追随的人继续和伍老板做对,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等一定没有好下场,一定会。”雷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杀气。
在我面前,雷正全然失去了一个市领导在公众面前的高大形象,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黑老大。
我知道雷正这话不是恐吓我,他真的能做到,他有这个能力。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没有说话,起身就走,出了雷正房间,身后传来雷正的阵阵冷笑。
回到房间,孙东凯的驾驶员正半躺在床上看电视,见我回来,坐起来:“易总,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孙书记回来没?”
“我刚去看过,还没回来。”他回答。
“小田呢?”
“在自己房间里,正在弄孙书记的那个署名文章。”
“嗯……”我点点头,半躺在床上,没有再说话。
“易总你休息会吧,我下去洗车。”他说着出去了。
驾驶员出去后,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回味着刚才和雷正的谈话。
显然,雷正今天谈话的目的是要警告我不得继续和伍德作对,显然,雷正的最后一句话暴露出了他和伍德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一方面他要急于从伍德那边找回自己的损失,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伍德会遭到继续的打击,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么说,雷正在伍德那边的利益除了已经遭到的那部分损失,还有其他的。他想维护住不让自己遭受更大的损失。
看起来雷正是在警告我,其实是在警告李顺,甚至包括老黎。他是想让我传话。
伍德遭受巨大损失,雷正坐不住了,要跳出来了?
他会选择怎么样的方式跳出来呢?利用自己的优势?
李顺往星海派驻特战队员的事情,雷正知道不知道呢?伍德会不会告诉雷正呢?如果雷正知道了,他会采取什么行动呢?会不会调动武装力量去围剿呢?
这些,目前都是一个谜。
当然,也不排除一个可能,那就是雷正想在伍德和李顺的血拼中捞取好处,趁乱打劫。如果是这个可能,那雷正即使知道特战队员入驻星海的事,也不会采取什么行动。
而且,雷正也会知道,即使他围剿了现在这批特战队员,李顺一定会派驻新的一批人来,甚至来的特战队员更多。
但问题的关键是伍德会不会让雷正知道这事,伍德会不会出于自己的什么考虑向雷正隐瞒此事。或许伍德认为还不到时候,或许伍德并没有把李顺派的这批人放在眼里,这些都是伍德向雷正隐瞒此事的理由。
我意识到,目前的形势复杂化了,越来越的人和势力卷入了伍德和李顺的斗争里,下一步,或许会更多。
江湖险恶,世事无常啊!我长叹一声。
又想到了孙东凯,此时他还在乔仕达的房间里汇报思想,这狗日的会给乔仕达汇报什么呢?或许是真的在汇报,也或许是趁机给乔仕达行贿,还可能是借机打小报告告状。
孙东凯要是打小报告,会打谁的?(未完待续)
自作多情
第009章
我觉得孙东凯最有可能向乔仕达打秋桐的小报告,或许还会有关云飞的。
目前来说,孙东凯在乔仕达眼里的印象是不错的,不单是因为那次孙东凯用自己的脸迎接了乔仕达的屁股,还有,就是孙东凯担任集团一把手之后,集团对外的形象是在不断上升的,实力也在不断扩大,加上最近刚从新疆买来的那个刊号办了一份新的报纸。有私人的感情,加上工作也给领导长脸,乔仕达没有理由不信任欣赏孙东凯。
琢磨了半天,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直睡到晚饭时候才醒,田珊珊敲门把我喊醒的:“易总,吃晚饭了。”
我起床打开门,田珊珊站在门口。
“我可真能睡啊,呵呵……”我看着田珊珊,“对了,孙书记呢?”
“没见到呢,刚才我去他房间敲门送稿子,没有人。”田珊珊说。
“你等下,我洗把脸。”我让田珊珊进来,我去洗脸。
刚洗完,手机响了,一看,是孙东凯的。
我接电话:“孙书记。”
“小易,你和小田一起吃晚饭吧,我和雷书记在外面有个饭局,不回来吃了。”孙东凯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孙东凯何时从乔仕达那里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何时和雷正一起出去的,驾驶员也不在,应该是跟随孙东凯和雷正一起出去了,雷正坐的孙东凯的车。
想到这里,我看着田珊珊:“小田,我们俩一起吃饭吧,孙书记和驾驶员都不用等了。”
“ok,”田珊珊似乎很开心,“能单独和师哥一起吃饭,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嘻嘻……师哥,我们出去吃吧,不吃食堂的饭了。”
“你想吃什么?”
“三千里烧烤。”
“你也喜欢吃韩国烧烤啊。”
“当然,看来师哥也是喜欢的喽。”
“废话,走吧,我请你……”
“男士请客,是必须的,师哥是绅士,更该如此。”田珊珊毫不客气地说。
省委招待所附近就有一家三千里烧烤,我们步行过去。
走在夜幕刚刚降临的马路上,田珊珊挎着我的胳膊,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我有些不大自在,但又不好甩开她的手臂。
“师哥。”田珊珊叫我。
“昂……”
“你看,咱俩像不像是情侣?”田珊珊半真半假地说。
“当然不像。”我说。
“那像是什么?”田珊珊看着我。
“像是父女。”我说。
“噗——你有那么老吗?我有那么小吗?”田珊珊笑出来。
“有啊,我看起来很老啊,我老喽……”我哈哈笑起来。
“得了吧你,我看咱俩走在一起就像是情侣,很般配的情侣。”田珊珊摇晃了几下胳膊,有些得意。
“你没有对象?”我说。
“现在木有。”
“但是我有老婆,我是已婚男人。”我认真地说。
“哦,那又怎么了?”田珊珊说。
“没怎么。”我只能这么说。
“我只是说我俩像是情侣,又没说我俩就是情侣,师哥啊,你是不是想多了呢?是不是在自作多情呢?”田珊珊看着我笑。
我一时有些窘迫,感觉自己被田珊珊耍了。
到了烧烤店,点好菜之后,我和田珊珊边吃边喝酒,我们要了一瓶白酒,田珊珊也能喝白酒。
“对了,师哥,秋书记也喜欢吃韩国料理,是吗?”田珊珊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稍微有点意外。
“有几次,我看到秋书记从韩国料理店出来。”
“哦,可能吧。”我边吃边说。
“秋书记这个人,你怎么看?”田珊珊又问我。
“什么怎么看?”
“就是秋书记这个人啊,你觉得怎么样?”田珊珊看着我。
我有些困惑田珊珊提出这个话题,说:“秋书记这个人很好啊。”
“怎么个好法呢?”
“没怎么个好法,就是很好的领导呗。”
“真心话?”田珊珊看着我笑。
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快,说:“怎么了?什么真心话不真心话的?”
“没怎么,就是随便问问呢。不过,我可是听到一些关于秋书记的小道消息。”田珊珊说。
“作为下属,背后议论领导是不合适的,你懂吗?”我说。
“额,既然师哥这么说,那我就懂了。”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看着田珊珊没有说话,心里对田珊珊突然有了一种不信任的感觉。
蓦地,又想起很早之前的那个大雪之夜,秋桐和我一起吃韩国烧烤把我灌醉试探我来历时候的情景。
看着坐在眼前的田珊珊,想着那时的我和秋桐,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滋味。
“来,师哥,师妹敬你一杯酒,今后就在师哥手下当差,师哥要多关照哦。”田珊珊殷勤地给我倒酒敬酒。
虽然田珊珊对我一直表现地很热情很尊敬很亲近,虽然我和她是师兄妹关系,可我不知怎么对她突然有了一种距离感,似乎无法建立起信任感。
“小田,做人和做事,你觉得那一个更重要?”我问她。
“师哥是在测试我吗?”田珊珊说。
“不是测试,是交流。”我说。
“这个做人和做事,我觉得啊,当然是做事,做事第一,做人第二。”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只有你做事有了成就,你才有更多的资本更好的基础去做人啊。换句话说,就好比物质决定精神,没有很好的物质基础,精神方面的东西自然无从谈起。”
“哦……”我点了点头。
“师哥认为我的观点对不对?”
“这个无所谓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世界是多元化的,对和错都是相对的。”我说。
田珊珊点点头:“我觉得,不管你怎么会做人,不管你做人做得多么好,不会做事一切都百搭,做事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当然,现在最流行的观点是做人为先,做人决定做事,但我觉得这其实不过是一种理想化的想法而已,只是一种潜意识的道德标准而已,在理论上说的过去,在实践上是行不通的。”
我笑了笑:“你的观点很新颖。”
“师哥多批评指教。”
“指教不敢当,批评更无从谈起,每个人的生长经历不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也不同,这是正常的。”我说。
“在咱们集团里,男人我最崇拜的就是你。”
“女的呢?”
“女的,我没有崇拜者,但在做事方面,有值得借鉴者。”
“谁啊?”
“曹总。”
“曹丽?”
“是的,你没有发现,曹丽这个人很会来事吗?集团内外上下,她都玩的很圆滑,很吃香,短短几年功夫,就提拔到了集团副总的位置。”
“但秋书记不是进步更快?”我反问田珊珊。
“不错,秋书记进步比曹总是更快,但你没有觉察吗,秋书记周围的关系似乎挺紧张,进步地磕磕绊绊,比起曹总可就要疙瘩多了,甚至,有几次差点就……”田珊珊说。
听了田珊珊的话,我沉默了。
“在做人做事方面,我觉得秋书记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但曹总是一个值得借鉴的人,秋书记做人做事让人仰视,但曹总的做人做事却很实用。在这个社会上,我觉得实用是最好的途径。”田珊珊喝了几口白酒,脸色微红。
我不由皱皱眉头。
“师哥,怎么?你不赞同我的观点?”
“是的,不赞同。”我说。
田珊珊呵呵笑起来:“看来师哥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看来师妹你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我也笑了下。
“可能吧。”
“你到党办来工作,今后有什么目标?”我说。
“没有什么目标啊,就是在师哥的领导下兢兢业业做好份内的事情,让领导满意就好。”田珊珊的回答似乎听起来天衣无缝,又很圆滑。
我明显感觉到,田珊珊对我其实也不是完全的信任,是保持了一定距离的。虽然她一直在赞扬我恭维我。
田珊珊似乎不像我认为的那么简单和单纯,小脑瓜似乎还挺复杂。
“其实,我知道,对我调到党办来工作,对我这次跟随孙书记出差,曹总是有看法的。”田珊珊说。
“哦,你认为曹总是有什么看法呢?为何会这样认为呢?”我说。
“什么看法,呵呵,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必明示。为何会这样认为,我又不是傻瓜,曹总在我面前的表情和言辞,我自然能觉察到的。”田珊珊又笑。
我觉察到了田珊珊的细心和敏感。
“你会很在意曹总对你的态度吗?”我说。
“我现在只是个党办秘书,我只要认认真真做好我份内的工作就好,其他的,我不愿意去多想,我的顶头上司是你,我只要对你负责,做好你安排的工作,做好孙书记安排的事情,其他的,管他呢。人要是每天都患得患失,那不是很累吗?”田珊珊说。
听田珊珊这话,似乎她并没有将曹丽的态度放在心上。
“你有很强烈的进取心。”我说。
“在其位谋其事,一个不想进步的职员不是好职员。”田珊珊说。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那你下一个工作上的目标是什么?”
“下一个目标?木有啊,我只要能做的让帅哥满意,让领导满意,就ok了。”田珊珊的眼神有些闪烁。
第010章在贵宾楼里
“你在撒谎。”我笑着说。
“嘻嘻……师哥眼神好犀利,这都看出来了。其实师哥这个问题不用问的,谁都想进步,谁都想做到更高更好的位置,我是,你也是,你应该也不会就满足于现在的位置不求进步了吧?”田珊珊说。
我点点头:“是。”
“要说没有目标那是假的,起码我希望有一天能做到师哥的级别或者位置。当然,要是做到师哥的位置,前提是师哥做到更好的位置。”田珊珊半真半假的口气。
我哈哈一笑:“你就这点出息?”
“总要一步一步来吧,进步也是要一级一级来的。”田珊珊认真地说,“其实,到党办工作这些天,我觉得自己收获很大,孙书记对我很关心,也很重视,和我说的很多道理,让我胜读十年书啊……”
我突然想到,孙东凯除了在我面前教导过田珊珊,应该在二人单独一起的时候,也给田珊珊灌输过什么。起码田珊珊写完署名文章之后是单独送给孙东凯审阅的,那是他们单独交流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应该以后还会有很多。甚至今晚就会有,因为孙东凯今晚会再次审核田珊珊修改后的署名文章。
田珊珊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孙东凯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淫棍。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忽而又觉得,或许我的不安是多余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一时不得而知。
一瓶白酒,我喝了7两,田珊珊喝了三两。
7两白酒对我来说小意思,三两白酒让田珊珊微微有些醉意了。
回去的路上,田珊珊又挎着我的胳膊,走路一摇一晃。
“你喝多了?今晚孙书记要看稿子的,带着醉意到领导房间,是不合适的。”我说。
“呵呵,师哥你放心,我回去洗把脸喝杯白开水就没事了,我没醉的。”
“那怎么看起来你现在有些醉意呢?”
“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师哥明白吗?”田珊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暧昧。
“不明白。”我感觉田珊珊又在捉弄我。
“师哥啊,你智商很高,这情商,似乎一般般啦。”田珊珊娇笑一声。
我笑笑,没做声。
回到招待所,各自进了自己房间,驾驶员还没回来,也就是说孙东凯也还没回来。
孙东凯今晚要看田珊珊修改的稿子。
我站在窗口,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边吸边看着楼下。
一会儿,在贵宾楼门口一辆车停下,车里出来一个人,直接进楼。
灯光下看得分明,这人是乔仕达,他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想到孙东凯下午和乔仕达的会见,我突然心里一动,直接出了房间,下楼,直奔贵宾楼。
有些日子没有和乔仕达单独聊天了,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
我想和乔仕达谈谈话。
我觉得有和乔仕达谈话的必要了,我正有和乔仕达谈话的必要了。
我直接下楼,去了贵宾楼。
进了门厅,正琢磨乔仕达住哪个房间,正好遇见乔仕达的秘书下来。
乔仕达以前的秘书被我搞掉了,想让我去做他秘书,我没去,换了现在的秘书。
我直接迎上去和他打招呼,他停住看着我,迟疑了一下:“你是……”
“我是星海传媒集团办公室的,孙书记让我给乔书记送一份材料过来,乔书记在哪个房间啊?”我直接问他。
孙东凯下午刚和乔仕达谈过话,秘书自然是知道的。
“哦,你贵姓?”秘书说。
“免贵姓易,易克。”
“易克易主任啊,呵呵,原来你就是易克啊,”秘书笑起来,“乔书记在08房间,你过去吧,他刚回来。”
显然,秘书没见过我但知道我的名字。
我道谢后直接去了08房间,在房门口停住,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敲门。
“进来。”乔仕达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乔仕达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乔书记好。”
乔仕达看到我,放下报纸:“咦,易克,你跟着东凯一起来的。”
“是啊,乔书记,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出国了,刚回来。”我笑着说。
乔仕达上下打量我一番:“你小子,消息倒是很灵通。”
“乔书记的动向是星海的大事,一般人都能知道的。”我说。
“过来,坐——”乔仕达指指对面的沙发。
我过去坐下,看着乔仕达。
“喝不喝水?”
“谢谢乔书记。”我先拿过乔仕达面前的水杯,给他续上水,然后自己倒了一杯。
“东凯下午刚从我这里离开,你怎么也来了?”乔仕达看着我。
“想乔书记了呗。”我嘿嘿一笑。
乔仕达哈哈笑起来:“混小子,真想我了?”
“不敢对乔书记撒谎,真的。”我说。
“想我的人多了,但不是谁都能见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的?”
“正好遇到你的秘书下楼,我问了他。”
“你问他他就直接告诉你了?”
“我说孙书记让我给你送一个材料,他就告诉我了。”
“东凯让你给我送什么材料的?”
“其实我是撒谎的,没有这回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房间号。”
“你——”乔仕达眉头一皱,“你小子是不是太烧包了,竟然敢欺骗领导。”
“没办法啊,不然我就不知道你房间号啊,再说了,您的秘书也不是领导,您是领导,我这不算欺骗领导啊。”我说。
乔仕达有些忍不住想笑,却又装作严肃的样子:“易克,我看你这家伙成人精了,原来越放肆了。”
“乔书记息怒,我只是想见到大领导,没有办法啊,只能这样了。”我忙说。
“你想见我,什么事呢?”乔仕达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和乔书记汇报下我的思想。”我说。
“汇报思想?”乔仕达有些发愣,看着我。
“是啊,孙书记下午不是给你汇报思想了吗,他汇报完了,我也想给你汇报汇报。”
“哈哈……”乔仕达大笑起来,“易克,你可真滑稽,按照级别,孙东凯有资格向我汇报思想,你还不够这个资格呢,你小子是不是太猖狂了。”
我做出失望的样子:“哦,原来我不够资格啊,那既然乔书记这么说,我就不汇报了,打扰了乔书记,您忙吧,我告辞了。”
说着,我起身就要走。
“哈哈,回来,坐下。”乔仕达继续笑,“既然你小子有办法有胆量来见我,那就聊会吧,也不用你汇报什么思想,我们随便聊聊好了。”
“真的?那太好了,乔书记真是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啊。”我忙给他戴高帽,又坐下。
乔仕达说:“那我们聊什么呢?”
“本来我是想给乔书记汇报我的思想的,既然乔书记说不用汇报,那聊什么就乔书记说了算。”我说。
“嗯……”乔仕达点点头,“易克,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你回答我。”
“乔书记请指示。”
“当初调你到市委督查科来工作,你为什么不来呢?”
“这个问题我记得回答过乔书记啊,一来我觉得自己思想认识水平和能力不够,不能胜任这么重要的工作岗位;二来呢,我十分热爱集团的工作,舍不得离开集团。”我说。
乔仕达摆摆手:“你这个理由上次是和我说过,但我不信,我觉得你这是托辞,说说你内心真正的理由。”
“这就是我真正的理由的,心里话,乔书记一定要相信。”我诚恳地说。
乔仕达沉吟了一下:“你知道不知道到市委督查科工作,对你今后的发展意味着什么?”
“知道。”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仕途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意味着我站在了一个更高的层次上。”
“似乎,你对这些并不在意,这个更加光明的未来,似乎对你没有什么吸引力,是不是?”乔仕达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是。”
“为什么呢?”乔仕达更有兴趣了。
“因为……”我顿了顿,“因为我觉得,不管在哪里工作,开心最重要,如果在一个自己不开心的岗位上工作,那是很糟糕的事情。我在集团做的很舒心,也热爱集团的工作,我觉得一个人的价值体现,首先要自己热爱。我也渴望进步,也想有更好的未来,但这些对我的吸引力并不是特别强烈,如果新的岗位不能让我开心,倒不如按部就班在自己熟悉的职位上做好。”
“你怎么知道到市委督查科工作肯定会不开心呢?”
“也未必肯定开心啊。”我说。
“呵呵……你的想法很有意思,这么多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奇葩,或者说是另类。”乔仕达说。
“我这人,木有什么强烈的进取心,让乔书记笑话了……”
乔仕达打断我的话:“不,你不是没有进取心,想法,你是一个有强烈进取心的人,你这话是言不由衷。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何不愿意到市委督查科工作,但我知道你说的理由都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另有原因,即使不愿意告诉我,我也知道的。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愿意说,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强迫你。”
乔仕达的眼光是犀利的,他能看出我在撒谎。(未完待续)
你错过了
第011章
“谢谢乔书记的理解,理解万岁。”我说。
乔仕达叹息一声:“小易,易克先生,其实我当初让你到市委督查科工作,只是一个过渡,我的想法是让你在督查科过渡一段时间后,到我身边来工作,做我的秘书。可惜,你错过了……”
我没有做声。
“你知道在我身边工作,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
“说来听听。”
“在你身边工作,意味着就是二号首长,意味着是市委书记身边的红人,意味着大家都得对你另眼相看,意味着今后的进步会更快。”我直接说。
“看来你不傻,你是个明白人。那你还为何……”
“乔书记,人各有志,我只能这么回答您了。”我说。
“其实你不是不愿意到我身边工作,只是有苦衷,说不出的苦衷,我可以这么说吗?”乔仕达微笑着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乔仕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杯子,看着我,“小易,说说你现在的情况。”
“我现在在集团担任党办主任,同时兼了个内部粮票的总经理助理,集团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秋桐分管我的工作,在秋书记的领导下,工作还算顺利。”我爽快地回答。
我有意提出了秋桐。
“哦,秋桐分管党办,你属于秋桐分管……”乔仕达点点头,看着我,“对了,这个秋桐,你对她感觉如何?”
“做下属的,不敢在背后评价议论领导,特别是分管领导。”我说。
“在我面前,不算背后议论评价,我是想听听你对秋桐的真实看法,有话尽管说,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乔仕达说。
“那好,上次在省城我和乔书记汇报过秋书记的做人做事,现在我还是这样的看法,我觉得秋书记这个人,在工作上尽职尽责的,十分敬业,做管理和领导都有一手,做人也很真诚,人品一流,她在集团里威信很高。”我简明扼要地说。
“这个人原则性是不是很强?”
“是的。”
乔仕达点点头,沉思了下,看着我:“我问你个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一定老老实实回答。”我说。
“孙东凯和秋桐,在集团里是不是不和?”乔仕达说。
我做吃惊状,迟疑起来:“这个……这个……”
“吞吞吐吐干嘛?实话实说。”
“我……我……”我继续做含混状。
乔仕达皱皱眉头:“别娘娘们们,说——”
我做下了决心状:“那好,我说。乔书记你也知道,虽然我属于秋书记分管,但我其实是直接为孙书记服务的,我和孙书记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和秋书记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关于您刚才问的问题,我是做下属的,按说不可以在背后说这些事,但既然是您问的,那我就照直说了……”
我这时已经断定下午孙东凯在乔仕达面前说对秋桐不利的话了。乔仕达既然如此问我,那说明他对孙东凯的话也不是全部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
乔仕达注视着我。
我继续说:“孙书记和秋书记在工作上,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的,秋书记这个人呢,做事太讲原则,太认真,有时候连孙书记的面子也不给,这样就难免惹地孙书记不高兴了……”
“举个例子。”乔仕达又打断我的话。
“比如前几天,在党委会上,秋书记提出要贯彻市纪委下发的市直事业单位加强内部审计职能的指示,要完善集团审计科的配置和人员,加强内部审计工作,由于秋书记没有事先和孙书记商量,直接在党委会上提出来了,而且得到了党委会大多数党委成员的赞同,孙书记也只好表示同意。虽然孙书记同意了,但其实心里是不大痛快的。”
“哦……是因为秋桐没有事先和他打招呼直接在党委会上提出来吧?”
“嗯。
我点点头。
乔仕达点点头:“按照党委议事规则,这样的事,是不必要非要先给一把手打招呼的,这个东凯,看来是过于敏感了,没有必要嘛。而且,加强事业单位内审,是我出国前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来的,是要贯彻落实好的。秋桐这么做没有问题嘛,呵呵……”
“但我觉得孙书记也是考虑全局啊,从集团大局来考虑,也是有道理的。”我说。
乔仕达指点了下我:“我看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有些偏向你的大领导哦。”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作为市管干部,秋桐给我是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当初提拔她也是我亲自同意的,云飞部长对她评价也是很高的。东凯和秋桐在工作上,还是要配合好的,书记办公会,一共就三个人,两个不和,那怎么行?我看啊,东凯作为一把手,也有责任,要注意协调,秋桐呢,要注意原则和灵活性的结合。你说呢?”乔仕达看着我。
“乔书记高见,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说。
乔仕达呵呵笑起来:“既然你同意,那我就放心了。”
我一咧嘴。
“班子的团结是很重要的,不可以拉帮结派搞分裂,这是我最反感的事情。”乔仕达继续说,“现在全市上下工作的大方向是不出事,不折腾,维护和谐稳定的局面,这也是上面的要求……”
我琢磨着乔仕达的话,越发肯定孙东凯下午一定在乔仕达面前告秋桐的状了,越发感觉今晚我来见乔仕达的决定是正确的。
“其实,秋书记在集团里是有得罪的人的。”我说。
“这很正常,做纪委工作,不得罪人当老好人,是不行的,不然,就会乱套。不出事不折腾不等于放任不管,当初我建议秋桐担任你们集团的纪委书记,就是看中她做事认真敬业负责这一点。或许你在她分管下,有些事情明里不敢说,但暗地里对她也是有意见的,是不是?”乔仕达微笑着说。
我呵呵笑了下:“嗯,秋书记对下属要求太严格了,有时候我还真受不了,当然,站在集团整体工作的大局,我还是服从秋书记的,还是理解秋书记的做法的。”
“这样想就对了,我们的事业,就需要秋桐这样的干部,我看秋桐是一个难得的好干部。”乔仕达说。
我心里窃喜。
“当然,既要坚持原则,还是要搞好团结嘛,毕竟纪委也是在同级党委领导下的。你属于秋桐分管,又直接给东凯搞服务,夹在他们中间,你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糊涂,不要搞小动作。”乔仕达似乎对我不放心,似乎担心我搞不好会加剧孙东凯和秋桐的不和。
从乔仕达的话里,我分明感觉到他对秋桐是赞赏的,但对孙东凯也是信任的。赞赏是因为乔仕达需要秋桐这种干部来做工作,信任是因为乔仕达需要孙东凯这样的人来巩固自己的管理。
在赞赏和信任中间,如果二选一的话,不知他会如何选择。
这一点,我不能确定。
乔仕达又谈了半天大道理,我不住点头称是,虚心听着。
乔仕达说够了,突然话题一转,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小易,问你个问题。”
“嗯。”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到市委办来工作,直接到我身边来做事,你会答应不?”
我一愣,接着就摇摇头:“如果是征求我的意见,我恐怕要让乔书记失望了。”
“为何?”乔仕达面带遗憾之色。
我笑着,不说话。
乔仕达的神色有些困惑,接着挥挥手:“好了,当我刚才那话没说,你这小子,还真当我看不懂,你这个奇葩,我会记住你的。行了。没事了,我要洗澡休息了,你回去吧。”
我站起来:“感谢乔书记对我的赏识和高看,我真的很感激你。”
“净说没用的废话,”乔仕达佯作不快状,“臭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不够意思,走吧,不和你玩了。”
我忍住不敢笑,乔仕达却自己先哈哈笑起来。
离开乔仕达房间,我松了口气,直接回去。
回去上楼,我直接去了孙东凯的房间。
走到孙东凯房间门口,门开着,孙东凯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稿子,旁边坐着田珊珊。
我进去:“孙书记你回来了。”
孙东凯没有抬头:“嗯,刚回来一会儿。”
田珊珊冲我笑了下。
我坐在孙东凯另一侧。
一会儿,孙东凯抬起头,把稿子递给田珊珊:“很好,小田这稿子弄地不错,辛苦了。”
“不辛苦。”田珊珊甜甜地回答。
孙东凯笑了下,看着我:“明天我去开会,你带小田去送稿子,杂志的主编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我点点头:“好。”
“明天你记得买一张购物卡,和稿子一起送给主编。”孙东凯又说。
“多少钱的?”
孙东凯伸出一个巴掌:“这个数,回头拿发票到财务报销。”
“好的。”
我知道这都是发稿子的老规矩,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呢。
“另外你再和主编说我本来要亲自来看他请他吃顿饭的,但日程安排太紧张,过不来了,你代我向他表示感谢和歉意,同时代我向他发出邀请,欢迎他方便的时候到星海来玩,到我们集团指导工作。”孙东凯又说。
我点头:“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孙东凯伸了个懒腰。
我和田珊珊离开孙东凯的房间,下楼回去。
本以为孙东凯今晚会单独和田珊珊在他房间里闭门谈稿子谈心,没想到不是这样的,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我相信一点:狗改不了吃屎。
第01章半夜骚扰
第二天,孙东凯去开会,我和田珊珊去买购物卡送稿子。
去杂志社的路上,田珊珊对我说:“易哥,告诉你个事,凌晨点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曹总的电话……”
“哦……”
“曹总先打了我的手机,通了后又说要给我节省手机漫游费,问我房间号码和电话,我告诉她之后,她挂了手机又打到我房间座机上的。”田珊珊说。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曹丽不放心,查岗的。
“她半夜找你什么事?”我说。
“没什么事啊,就是东扯西扯了几句,然后就挂了。”田珊珊说。
我点点头:“曹总这是关心下属呢,很正常。”
“正常?”田珊珊眨眨眼睛。
我哈哈一笑:“领导关心下属,当然正常。”
“我怎么觉得不正常呢?”田珊珊说。
我不知道田珊珊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和我矫情,说:“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次数多了,不正常的也就正常了。”
田珊珊点点头:“这话好深奥。”
我不再说话,似乎觉得田珊珊有些心机,故意装作不懂在问我。
办完送稿子事宜,我直接去会场等孙东凯,田珊珊去找大学同学玩。
下午会议结束,我们没有在省城停留,直接当夜回到了星海。
省城之行结束,此行,或许我和孙东凯田珊珊都有收获。
周末,我回宁州。
初秋的宁州感觉不到一丝秋天的滋味,天气还是那样潮闷湿热,空气中似乎一把就能攥出水来。
海珠没有去机场接我,她正在上海出差,受她委托,林亚茹接的我。
林亚茹告诉我,海珠晚饭前回来。
自从同通了杭州湾跨海大桥,上海到宁州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
在进市区的路上,林亚茹边开车边向我汇报近期的情况。
原来李顺那天离开星海后,又来了宁州,对宁州的情况进行了视察和指导,宁州派驻的特战中队也都已经就绪,宁州三角贸易公司也已经成立并开始正常运转。公司驻地就在东钱湖我和海珠的房子附近。
宁州没有金银岛,也没有合适的室外作训场地,特战队员只能在公司健身房和院子里作训。
林亚茹先带我去了宁州三角贸易公司,这里的情况和星海差不多,同样也是一座沿街楼房,同样也是有一个封闭的大院子,同样也是6辆悍马,每个特战小组一辆。
不同的是宁州这边的军火库是在院子里的一个地下井窖里。
林亚茹自然是宁州三角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我自然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自然法人名字不是易克,而是我的另一个合法身份。
我知道虽然我是星海和宁州三角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但我只是一个隐性法人而已,真正的幕后老板,还是李顺。
这年头,很多这种公司,隐形持股人在台前,真正的老板在幕后。
视察完宁州三角贸易公司,我同样像和对方爱国一样,和林亚茹单独谈了话,提出了和对方爱国同样的要求,进行了同样的警告。
林亚茹态度很爽快,表示绝对服从我的指示,保证不会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动用军火库的武器。
我明白林亚茹对李顺的忠诚,或者说是对李顺领导的革命军的忠诚。
有时候,一个女人的忠诚甚至比男人还执着,林亚茹就是如此。
林亚茹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她对自己的信仰是如此忠诚。
我也有信仰,我的信仰只是秋桐。
然后,林亚茹和我回市区海珠的公司。
“易哥,海珠的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宁州。”会市区的路上,林亚茹告诉我。
“什么?海峰回来了,就在宁州。”我失声叫出来,“云朵也回来了?”
“海峰回来有几天了,是在宁州参加一个商业活动的,他自己回来的。”林亚茹说。
“哦……”我点点头,接着摸出手机,拨通了海峰的电话。
“王八蛋,回来也不和我联系。”电话刚一接通,我就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起来。
“哎哎,亲,别发火,我正在和客户谈事情,待会我和你联系。”电话里传来海峰笑嘻嘻的声音。
“我现在去海珠公司,忙完立刻找我报到,不然,我阉了你。”我挂了电话。
林亚茹抿嘴笑着:“易哥,你们哥儿们一见面就是这样打招呼的啊。”
“这个混蛋,回来这么久,竟然敢不和我联系。”我说。
“呵呵,海峰回来就很忙呢,一直忙着谈业务,也就回家看过一次父母,和海珠都没有正儿八经坐下谈呢。”林亚茹说。
听林亚茹这么一说,我的火气没那么大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想见到海峰只是因为海峰还是因为云朵。
好久没有云朵的消息了,我很牵挂她。虽然知道云朵和海峰一起不会有什么困难,但我还是忍不住很牵挂。
这个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善良女孩,在我最困顿最窘迫的时候来到我身边,给了我无可替代的温暖和体贴还有呵护,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却又带着怯怯的自卑远离着我。
一想到云朵,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疼怜。
她是我的安达,是我的妹妹。
妹妹,唉,妹妹……
“易哥,四哥……最近还好吧?”林亚茹问我。
我看了林亚茹一眼,她的神色很平静。
“四哥很好。”我说。
“四哥周末不忙吧?”林亚茹说。
“什么意思啊?”我故意逗林亚茹。
林亚茹脸色微微一红:“我是说如果四哥周末不忙,他可以和你一起来宁州玩的呢。”
“下次有机会我和四哥一起来。”我说,“亚茹,四哥对你印象很不错的呢。”
“呵呵,我也觉得四哥是个很地道的好人。”林亚茹说。
“你们常联系的吧?”我说。
林亚茹并不避讳,点点头:“是的,我们经常手机短信联系,有时候,也通话。”
我说:“四哥不是外人,我们的事情,你都可以和四哥说的。”
“我们的事情,我可没有和四哥提起的,我只是和四哥闲聊而已。”林亚茹忙说。
“没事,就是说了也不要求,我说了,四哥不是外人,对我对你对革命军来说,都不是外人。”我笑起来。
林亚茹显得有些不安:“虽然是如此,但我们的事情,一般来说,我还是不会告诉四哥的。”
“你是不愿意让四哥牵扯进来是不是?”我说。
“或许吧。”
“其实,四哥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虽然四哥不是我们的人,他也不会加入我们的队伍,但是他永远是我们最可靠的同盟军。”我说。
“我明白了。”林亚茹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我说:“亚茹,我希望你和四哥能有很好的未来。”
我说的很含蓄,但意思表达地很明白。
林亚茹脸色又红了,吃吃地说:“谢谢……谢谢易哥。”
到了海珠公司,见到了张小天和小亲茹。
小亲茹见到我就做鬼脸,她似乎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真不知道她和皇者这种心计多端的老男人是如何找到共同语言的。
皇者对我来说,是一个阴谋诡诈的人渣,但对小亲茹来说,似乎却是另一种男人。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永远都说不清楚。
当然,我知道皇者对小亲茹是很爱护关心的。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
“小亲茹,皇者现在多久和你联系一次?”没人的时候,我悄声问小亲茹。
小亲茹眨眨眼睛:“他啊,平时很少和我联系,平均一周联系不到一次,每次都想做贼似的,说不上几句话就匆匆挂断了。”
我知道皇者是不能让伍德知道自己和小亲茹联系的,在伍德的眼皮子地下,皇者是要很小心的。
虽然皇者让我觉得很可恨,但此刻我又忍不住有些同情他。
可恶可恨而又可怜可悲的皇者。
在张小天的办公室里,我和张小天单独交谈了一会儿。
“小天,海珠这边,亏了你的帮助和扶持。”我对张小天说。
我说的是实话,张小天在海珠这边兢兢业业管理着酒店,酒店的生意红红火火。
张小天笑笑:“易克,和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我欠你一条命,我在海珠这边做的再好,也回报不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小天,你自己也说我们之间不要客气,你却又这么说,这让我可浑身不得劲了,我救你,不是要图你的报答,但你却实实在在是在帮助海珠做事。该感谢的,自然要感谢。”我说。
“你给了我新的生命和灵魂,我现在海珠这边做事,一来是报答你,二来是珍惜这个安身养命的机会,努力做事,让自己也有个新的生活。”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走路?没有找个伴儿?”我转移话题。
张小天淡淡一笑:“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还配谈爱情吗?”
“小天,你不要太自责了,你终究要有新的生活,包括爱情。”我知道张小天没有走出自己和云朵的事带来的阴影。
“顺其自然随波逐流吧,不去想这些,我现在每天的心思都在酒店上。”张小天说。
我笑了笑:“其实,我发觉你是个很优秀的酒店管理人才,比你做房地产要适合多了。”
“其实,任何事,只要你投入去做,就一定可以做好的。”张小天说。
我点点头:“说得对,投入是关键。”
“对了,星海那边最近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伍德现在一定快疯了吧,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张小天关心地说。
张小天的消息倒是很灵通,我知道张小天对星海的局势是很关心的。
这和他的经历有关。(未完待续)
快疯了
第01章
“伍德是快疯了,但还没有彻底疯狂,对我,目前来说,他还不会怎么样的。”我说。
张小天的眼神里有些忧虑:“我的直觉,伍德和李顺之间,快到摊牌的时候了,一场血战,是不可避免了,但愿不要把海珠这边牵连进去……”
我理解和明白张小天的担忧,心里有些感动,拍拍他的肩膀:“小天,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好我身边的所有人的,包括海珠,也包括你。”
“我其实很想帮助你什么,但却又不知道从那里入手该如何帮你。”张小天说。
我说:“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我的事你不用插手,你也插不进手。宁州这边,你只管辅助好海珠,和林亚茹配合好管理好海珠的公司,我就放心了。”
张小天点点头:“酒店这边,我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林亚茹是个很有经验的旅游管理人员,她对海珠的辅助比我要大。”
我知道林亚茹现在是两边忙乎,既要明里做好海珠的副手,又要暗地里管理好三角贸易公司,管理好那支特战中队。
这些显然是张小天和海珠不知道的。
出于对张小天安全的考虑,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林亚茹的另一个身份。
虽然如此考虑,但我决定还是和张小天说一些话。
“小天,你记住,如果宁州这边万一出现什么紧急不可控的事情出现,如果万一你和我联系不上,你可以直接去找林亚茹。”我叮嘱张小天。
“哦……”张小天看着我,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疑问。
“不要问为什么,你记住我的话就行,出现紧急情况,你可以直接和林亚茹联系。”我又重复了一遍。
张小天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有些懵懂,又点头:“好,我记住了。”
“还有,如果林亚茹要做什么事,需要你提供帮助的话,你尽管去做,但一定不要让海珠知道。”我又说,“还有,出现在林亚茹身边的人,不管是你熟悉的还是陌生的,都不要去过问。”
张小天说:“好,我记住了,没问题。我不是个喜欢打听的人,我不会多问什么,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我笑了下:“小天,你成熟多了。”
张小天苦笑一下:“我为这成熟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差点就送了命。”
人生的很多成长都是有代价的,只是有的代价小,有的大。
吃午饭的时候,海峰来了。
一见面,海峰冲我当胸一拳:“我日了,妹夫,你还活着啊。”
“你个王八蛋大舅哥,回来竟然不和我说。”我还是有些怨气。
“得了,别唠叨,我回来忙得很,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联系,正想今天忙完给你打个电话呢,你凑巧就回来了。当然,我也预计你会回来的,周末嘛,自然是要回家来探亲的。”海峰说。
听海峰这么说,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笑了笑。
然后,我们一起去海峰妈妈家吃饭。
“爸,妈,我妹夫回来了。”一进门海峰就喊起来。
海峰的爸妈见到我,都很高兴。
“来,大家一起吃饭。”海峰爸爸招呼我们。
“阿珠怎么还没回来?”岳母问海峰,却看着我。
“妈,阿珠在上海出差,下午晚饭前回来。”我忙说。
“哦,这个阿珠啊,整天到处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样呢?这一摊子生意,一个女孩子独自撑着,怎么合适呢?该男人来主持才是的。唉……”岳母叹了口气。
我听出了岳母话里有话,也不好说什么,就闷头吃饭。
“小克,我问你一个事。”岳母问我。
“什么事?妈。”我抬头看着岳母。
“你和阿珠,到底准备啥时要孩子?”岳母直接问道。
“这个……不好说,我和阿珠现在都忙得很,这个……再等等吧。”我支支吾吾地说。
岳母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快:“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没有心数,现在我和你爸身体都还好,生下孩子也能帮你们带,你们怎么老是拖,这要拖到哪一天呢?”
我的神情有些尴尬,海峰这时接过话:“妈,甭急,这要孩子啊,还不是简单的事,说要就很快的。”
岳母接着又把矛头对准海峰:“你还是说说你自己的吧,你和云朵的事,你们啥时举办婚礼,啥时让我和你爸抱孙子?”
海峰打了个哈哈:“妈,你看,你看,你整天操这些心,累不累啊,不谈这个了,来,吃饭,吃饭。”
岳母继续唠叨着,岳父则在一边笑着不住给我和海峰夹菜。
海峰似乎不愿意在我面前提起云朵,我感觉到了。
但我却很想知道云朵的近况。
吃完饭,我和海峰进了他的房间。
“海峰,我想知道云朵现在咋样了。”我说。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海峰说。
“既然知道,那就说啊。”
海峰深深呼了口气:“云朵似乎不能适应异国的生活环境,她还是留恋国内。平时看起来一直郁郁寡欢的,语言又不通,我有时候忙起来也没空陪她……似乎,当初我的想法太一厢情愿了,本想带云朵远离这个圈子,换个新的环境会让她好起来,可是,事与愿违啊……”
我的心里有些发沉:“她有没有出去找事做?”
“出去找过事情做,可是,语言、生活习惯等等因素制约着她,她始终不能适应在那边的生活,后来不做了,就在家里呆着,每天就是看看书,或者看国内的卫视。我感觉地出,她很想家,想她的科尔沁草原,想星海的朋友们。这次我回国,本想带她一起回来,但很奇怪,她却又不愿意回来……”海峰叹了口气。
“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你知道吗?”我说。
海峰摇摇头。
“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回来一趟之后,还得再回去。”我干脆地说。
海峰皱了皱眉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回来短暂的开心,回去后又陷入那种郁郁中,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你打算带云朵在那边定居下去?”我说。
海峰看着我,眼神有些迷惘:“不知道。本来是有这打算的,可是,现在我真的不能确定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只想让她开心,可是,现在她并不开心……狗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要你自己决定。”我说。
“我现在是集团派驻澳洲工作,短期内是不可能回来的,也不可能有什么调动,澳洲的市场刚开始打开。除非……”海峰不说了。
“除非什么?”我看着海峰。
“除非……”海峰的眼神有些游离,欲言又止。
“说啊,狗屎。”我说。
“不说了,等等再说吧。”海峰说。
似乎,海峰想做出什么决定,但这决定对他难度很大。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
一会儿,海峰说:“时间,会沉淀最真的情感;风雨,会考验最暖的陪伴。走远的,只是过眼云烟;留下的,才是值得珍惜的情缘。来得热烈,未必守得长久;爱得平淡,未必无情无义。眼睛看到的许是假象,心的感受才最真实。时间会告诉我们,简单的喜欢,最长远;平凡中的陪伴,最心安;懂你的人,最温暖。”
我愣愣地看着海峰:“此话何意?”
“无何意,有感而发而已。”海峰说:“其实,我觉得一切都是缘。”
我看着海峰。
海峰幽幽地说:“淡然于心,从容于表,优雅自在地生活。追求,就会有失望;活着,就会有烦恼。不要把什么都看得那么重。人生最怕什么都想计较,却又什么都抓不牢。失去的风景,走散的人,等不来的渴望,全都住在缘分的尽头。何必太执着,该来的自然来,会走的留不住。放开执念,随缘是最好的生活。”
“你在给我玩深沉,是不是?”我说。
“我倒是想玩深沉,可惜,玩不了,没你那本事。”海峰看了我一眼。
看着一脸迷惘的海峰,想着远隔重洋郁郁寡欢的云朵,我的心突然有些发疼。
可是,我知道,此时的我无法左右这些,云朵现在是和海峰在一起,云朵的未来取决于海峰,而不是我。我不能决定云朵和海峰的什么,我只能观望。
我知道海峰对云朵是真心好,也知道云朵想真心和海峰找到默契和谐,是真心想和海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心不由人,云朵到底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开心和欢愉,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欢乐。
善良的云朵,孤独的云朵,郁郁的云朵。
她是草原的女儿,她的心,她的身,属于科尔沁。
这些,海峰能理解能接受吗?海峰会愿意为云朵付出巨大的代价吗?
我怔怔地想着,看着眉头紧锁沉思着的海峰,一时无语,心里有些乱。
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真相。有些事情,要等到你渐渐清醒了,才明白它是个错误;有些东西,要等到你真正放下了,才知道它的沉重。
清醒,放下,一个多么简单的词语,可是,要真正做到领悟到,又是多么的艰难。
第014章竹林深处的车里
一会儿,海峰对我说:“喂,吃饭时我妈你岳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什么话?”我说。
“就是你和阿珠啊,你们何时要孩子?我什么时候当舅舅?”海峰说。
“这个……”我迟疑了一下,“这个,不急,阿珠现在也不急着要,毕竟她现在很忙的,公司离不开她。”
“托辞吧,你在为自己找托辞吧?阿珠要不要是一回事,你想不想要又是一回事。你说你和阿珠现在两地分居,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你到底还打算不打算回宁州了?难道你们俩就这么一直分居下去?”海峰犀利的目光看着我。
“我……目前来说,我是不可能回到宁州的。”我回避着海峰的目光。
“那个狗屁集团,真值得你长期待下去?你就那么喜欢做官?那个星海,到底有什么让你留恋的?”海峰加重了语气,“哥们,我和你说,你好好给我听着,你的根在宁州,你的父母家人亲人都在宁州,这里才是你永久居住的地方,混官场,你是混不出什么名堂的,真正属于你的未来,是做生意,是经商,你的才华和能耐都只有在商圈才能尽情施展。阿珠自己一个人撑着一个公司,白天黑夜忙乎,你就不心疼?不错,你是在宁州栽倒过,但是,现在是你东山再起的时候了,是你杀回宁州重振雄风的时候了,条件已经具备。”
海峰也不愿意我在星海混官场了,说的很直接很明白。
我没有说话,默默抽烟。
“还有,你和那个李顺,那个李顺是黑道的老大,你跟他搅合什么?这种人迟早不会有好下场的,难道你想有朝一日让阿珠去监狱给你送饭,让我未来的外甥从小就没有父爱让他一直见不到自己的爸爸?”海峰加重了语气。
我苦笑,只有苦笑。
“狗屎,你不为自己,也要为阿珠想想,为我爸妈你爸妈想想,要是四位老人知道你现在和黑道搅合在一起,你想想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巨大打击?会不会吓出心脏病?”海峰继续敲打我。
我重重叹了口气。
“叹气管屁用,关键在行动。你现在或许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但我要警告你,你不要因为自己的行为祸害了一大家子,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了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要亲手剁了你。”海峰发狠了。
我看着海峰:“兄弟,你现在就可以剁了我。”
“你——”海峰火了,挥拳冲我胸口重重就是一下子,我忍不住哎呦叫了一声。
“怎么了?小克。”海峰爸爸闻声推开门。
海峰见岳父进来,忙笑着:“没事,爸,我和易克闹着玩呢。”
我也冲岳父笑了下:“是的,没事的,爸,我们玩呢。”
岳父呵呵笑了下,接着退了出去,关好门。
海峰狠狠瞪了我一眼,压低嗓门说:“狗屎易克,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有一天你要是真作大了,我远在天边也会赶回来找你算账。记住了没有?”
我冲海峰一咧嘴:“我知道了,记住了。”
海峰重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你有你的理由,你有你自以为正确的做事方式,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自以为对你是很了解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点点头:“嗯,海峰,我会记住你的话的,我会努力对得住每一个家人和亲人,努力保护好他们,也会努力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我想,不管是做官还是做生意,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我都会努力去做到成功的,努力去追寻属于我们的幸福和快乐。”
海峰看了我半天,默然说道:“其实,我们都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一辈子享受幸福快乐。人生要想一辈子,永远都保证自己都是快乐的,那是不可能的。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只有痛苦过,才知道快乐时刻是多么开心;只有付出了,才能获得回报;只有辛苦过,才知道快乐其实是那么不易;只有失败过,才知道成功是那么艰难。我说的成功,不仅仅只是做事和做人,还包括亲情友情和爱情……”
听着海峰的话,我沉思了许久。
离开海峰家的时候,我在楼下不远处看到一处报刊亭,里面有个平头小伙子坐在那里。
我心中突然一动,走了过去。
那小伙看到我过来,倏地站起来,动作很标准。
我心里明白了,这是林亚茹安插在海峰父母家的特战队员,负责保护海峰父母安全的。
我冲他点头笑了下:“兄弟,辛苦了。”
小伙一时看起来有些激动,低声说:“副总司令好,不辛苦,为革命服务。”
我拍拍他的肩膀,又笑了下,然后离去。
回到海珠公司,小亲茹和林亚茹还有张小天正坐在公司临街的会客厅里聊天。
“易哥回来了。”小亲茹给我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你们吃饭了吗?”我说。
“吃了啊。”小亲茹说。
“吃的什么?”我说。
“炒年糕啊,嘻嘻。”
“哦,炒年糕啊,味道咋样?”
小亲茹一指马路对面:“对过刚开业了一家炒年糕小店,味道很好呢,很地道。你看,就是那小两口开的。”
顺着小亲茹的手指方向,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宁州小吃店,店里有一男一女正在忙乎。
我看了一眼林亚茹,她冲我微微点头,笑了下。
顿时明白,这小两口是林亚茹安排在这里的男女特战队员扮演的。
张小天这时说:“对了,在我们酒店附近,最近也刚开业了一家宁州小吃店,也是小两口开的。”
我又看了一眼林亚茹,她又微微冲我点头,笑了下。
林亚茹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到。
小亲茹这时突然说:“亚茹姐,你老是冲易哥点头笑啥啊?”
林亚茹一愣,接着笑起来:“你个死丫头,我哪里冲易哥点头笑了?你看花眼了吧?幸亏海珠姐不在,不然,海珠姐一生气,说不定炒了我的鱿鱼呢,可不敢乱说哦。”
“哈哈……”小亲茹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
张小天边笑边看了林亚茹和我一眼,眼神似乎若有所思。
下班前,海珠回来了。
见到我,海珠很兴奋,眼里发出快乐的光。
海珠的快乐让我有些感动,还有些愧疚,不知怎么,心里就突然想起了北方的秋桐。
在海珠的办公室,海珠和我热烈拥吻,亲个没够,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哥,你中午去我家吃饭了?”海珠脸色红红的,边捋了捋弄乱的头发。
我点点头:“嗯,回来第一件事就去拜访岳父岳母大人,海峰和我一起去的。”
“那咱们晚上去你家吃饭吧,来公司的路上,我已经给公公婆婆打了电话了,他们听说你回来了,很开心呢。”海珠说。
“好啊。”我也很开心。
我们开车去我老家。
海珠又换了一辆崭新的奔驰,我开车。
出了市区,天色渐渐黑了,路灯亮了起来。
经过一片竹林的时候,海珠对我说:“哥,左转,进那个岔道。”
“干嘛?”我看了海珠一眼。
“让你开你就开嘛,听话。”海珠抿嘴笑。
我讲车开进了竹林深处的岔道,海珠让我停下来。
我看了下,周围黑乎乎的,很安静。
海珠熄了车灯,身体向我靠过来,呼吸有些急促。
“阿珠……”
“哥……好想你……”海珠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依偎到我怀里。
“你这是……”我的心跳加速。
“你还不懂?傻瓜……”海珠吃吃地笑起来。
我懂了,呼吸也不禁加速起来,海珠伸手将座椅放平……
四周很静,一阵风吹过,竹林发出飒飒的声音……
半小时后,我开车出了竹林,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海珠整理好衣服,掏出纸巾给我擦额头的汗,边柔声说:“当家的,辛苦了。”
“为老婆服务,不辛苦。”我说。
“嘻嘻……”海珠满足地笑起来,“哥,爸妈估计等急了,好好开车。”
“阿珠,刚才……没采取预防措施。”我说。
“我知道,安全期。”海珠说。
“安全期也未必一定安全的。”我说。
“万一中了就要呗,反正我妈一个劲儿催我。”海珠说。
“你倒是很想得通。”我笑起来。
“其实不会中的,万一的情况很少的,我现在还真不能要孩子,公司这边离不开的。当然,要是你能回来的话,一切都要另说了。”海珠说。
“阿珠,我……”我有些心虚起来。
“好了,我就是说说,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你纠缠没完,我想,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你自然会回来的。”海珠说。
夜色里,看不清海珠的神色,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还是假。
“哥,我只要求你做到一点。”半天,海珠说。
“你说。”
“任何时候,你不要给我戴绿帽子。”海珠的口吻听起来很认真。(未完待续)
阴魂不散
第015章
我的心一跳,说:“嗯,你想到哪里去了?”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知道你在外不会乱来,但是,有些事,有些时候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而已。”海珠说。
“我知道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虚弱。
“我们现在是夫妻,是领了证的两口子,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婚姻,按说我该底气十足的,可是你经常不在我跟前,我难免会有一些想法,你要理解才是。”海珠又说。
“嗯,我理解。”我忙说。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冬儿,也最害怕她,每次见到她我都心惊胆战,每次听到她给我打电话的声音都心里发颤,真不知道我干嘛要这么怕她,唉……”海珠叹了口气。
“冬儿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我说。
“你当然不怕她,说不定你还心里渴望着她呢。”海珠的声音有些不高兴。
“你别想这么多,我和冬儿,都是过去式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了。”我说着,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我知道你们是过去式了,但旧情复燃的例子举不胜举,她现在又在星海呆着,你说我能不想多吗?哼——”
“你有点自信好不好?”我说。
“我倒是该有自信的,我经常鼓励自己要有自信,可是,不知为何,时不时自信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海珠的声音带着几分沮丧。
我忍不住笑出来:“傻孩子。”
“我是傻,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傻孩子。”海珠说。
“说你傻你还真犯傻了。”
“我乐意……”
不知不觉到家了,我将车停在家门口。
爸妈听见声音出来,见到我们,很高兴。
我打量了下周围,看到那家小卖店还在那里,只是之前安排的那个人换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坐在店里看着我们。
“妈,这小卖店换老板了?”我说。
“是啊,刚换几天,听说之前的老板不做了,到宁州城里做事去了,现在接手的是一对小两口。”妈妈告诉我。
“那男的呢?”我又看了那边一眼。
“谁知道呢,或许在后面做饭呢。”妈妈笑起来,“这小两口关系可好了,整天笑呵呵的,待人很热情。”
林亚茹还真有夫妻情结,派出来的特战队员都是男女搭配,她就不担心两人在一起擦出火花啊。
不知道这几对特战队员会不会像《潜伏》里的余则成和翠平,最后来个假戏真做。
我对这个倒是不大担心,只要有真感情,假戏真做又何妨?何况他们都是正当青春的年龄,七情六欲是难免的。
“你们先回家,我过去买包烟。”我对海珠和爸妈说,然后我直接去了那小卖店。
这会儿那年轻女子一直在看着我的方向,见我过来,忙站起来,咔——一个立正姿势,声音很干脆:副总司令好。
我忙冲她摆手,示意她放松。
“你男人呢?”我直接问。
她脸色微微一红:“出去买饭了。”
我笑了笑:“做这种潜伏工作,适应不?”
“适应,来之前,在大本营都专门培训过。”她回答。
我点点头:“很感谢你们的付出,辛苦了。”
“副总司令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她回答。
“小卖店生意如何?”我问她。
“马马虎虎了,还凑合。”
正说着,背后传来海珠的声音:“哥,怎么买烟还这么墨迹。”
闻听,女子忙拿过一包中华烟给我,我把钱放在柜台上,然后转过身,海珠正走过来。
“走,回家。”我对海珠说。
“人家男人不在,你和女店主墨迹什么?”海珠有些不高兴。
“就是随便聊了几句,没什么啊。”我若无其事地说。
海珠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聊的。”
回到家,爸妈已经做好了饭,大家吃饭。
“小克,这次回来呆几天?”妈妈问我。
“我就是周末回来的,明天就要回去了。”我边吃边说。
“这么久不会来,就呆这么短时间。”妈妈有些失落的口气。
“孩子是给公家做事,你以为是自由人啊?”爸爸对妈妈说,“孩子是做正事的,你不要扯后腿。”
妈妈看了爸爸一眼:“我就是说说,又咋了?再给公家做事也有爹娘啊。”
海珠笑了:“妈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呢,爸说的是事情,小克哥单位里事情是很多的,这次周末能回来就不错了。”
妈妈看了看海珠:“阿珠啊,小克在星海那么远,好久才回来一次,你自己在宁州打理公司,也是很辛苦的。”
海珠笑笑:“妈,我倒是想让小克哥回来帮我一起打理公司,可是,小克脱不开身,公家的事不能耽误,也是没有办法。”
妈妈看看我,又看看爸爸,欲言又止。
我知道妈妈想说什么,忙说:“妈,等我忙完这一阵子,等海珠也空闲了,我们多在家呆一阵子,好好陪陪你和爸。”
妈妈说:“其实呢,妈的心思倒不是这个,我是想啊,你们俩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我和你爸都盼着抱孙子呢。我知道你们又要说事情多忙不开,我理解你们的工作,可是,这事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和海珠对视了一眼,海珠说:“妈,我的想法是和小克不再两地分居的时候再要孩子,这样对大家都方便,对孩子也有好处,您说是不是?”
海珠这话显然是在给我施压。
妈妈点点头:“这倒也是,小克,如果你不愿意辞职,那就不能想办法调回来?调到宁州工作。”
我一咧嘴,没有说话。
爸爸说:“跨省调动,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那可是很麻烦很难的。”
妈妈白了爸爸一眼:“每次我一说这事你就拿出这个理由来,敢情你是不想让小克回来?”
“我当然想啊,但你也要体谅孩子的难处。”爸爸说。
海珠看着爸妈,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吃饭。
海珠的意思很明白,我不回来,她就不打算要孩子。
这也算是她的底牌。
吃过饭,海珠去收拾碗筷,妈妈悄声对我说:“小克,前几天那个冬儿来过一趟。”
“啊,她来干嘛?”我有些意外。
“不干嘛,说是出差路过宁州,顺便来看看我和你爸,买了好些东西,坐了会儿,连饭也没吃就匆匆走了。”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唉……”妈妈叹了口气,“冬儿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我知道她心里一直还顾念着你,可是,你已经和阿珠结婚了啊。这要是政策的话,你把冬儿也娶了多好。”
“妈,你老糊涂了。”我有些哭笑不得。
“妈虽然老了,但是不糊涂,妈呀,喜欢阿珠,也喜欢冬儿。哎,妈其实最喜欢的还是秋桐啊,我看要是政策可以的话,要是秋桐没结婚的话,三个都娶了妈才开心呢。对了,还有那个夏雨啊,也是很可爱的孩子,我看对你也挺好……”
我愈发哭笑不得:“四个都娶,谁做老大?”
妈妈一怔:“你小子想的比妈还长远,敢情你也有这想法?”
“什么想法啊,妈。”海珠进来了,接过话。
我忙溜了出去,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嗯……这个,妈在和小克说你们要孩子的事情呢……”
听妈妈刚才提到了夏雨,我心里一动,有些日子没有夏雨的消息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夏雨没走的时候,我让她搞得头疼,见了她就想躲开。现在她走了,我却不由常会想起她。
不知是何缘故。
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终其是不同的物种,所以,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想起有人说过:最好的女人,并不是明艳动人,也不是雍容华贵,更不是性感迷人。而是有一种历尽风霜后的淡定,有一种阅尽世事后的恬然。不要害怕痛苦和伤悲,因为一切的伤痛,到最后都会令你变更好。心里的伤疤,是女人成长的标志。人怎么才能淡定?等到眼泪流干,自然云淡风轻。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秋桐。这段话恰似秋桐的真实写照。
当晚住在家里。
爸妈休息之后,我和海珠也休息。海珠钻进我的怀里,我知道海珠的意思。
回来一趟,只要一次是不可能的,最少也要次。
浓郁的夜里,我和海珠急促地喘息着……
偃旗息鼓之后,海珠满足地进入了梦乡。
我却没有了睡意,躺在老家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还有夜空里悬挂的那一轮弯月,心中突然涌起无尽的愁绪……
这段时间时常会有无尽的愁绪,有如不停歇的暗流涌上心头,可是欲言又止,该对谁说呢?朋友吗?父母吗?海珠吗?还是谁也不说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躺着在无言中宣泄自己的情绪?这似乎都是我难以忘怀的选择!在思绪涌泛的那一刻,我是在孤独行走,或是在沉沦着?我是在沉默着,还是在放弃着?逃避着,还是怀疑着?我开始讨厌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去面对所有的问题就等于不存在?是不是不去寄望,才可以走得更顺畅?是不是不去渴求,负担才不会这么重?我站在十字路口上,不知道怎么样去选择,愁上了心头……
第016章半夜夏雨来电
想着我经历过的秋桐、冬儿、夏雨、云朵,一股说不出的悲愁涌上心头。
都说,选定了,就勇敢上,抓紧了,就别放手,抱紧了,就别释怀。可是人们又说,距离是种美,距离产生美,抱太紧了,就会喘不过气,对彼此都会是种伤害;太自私了,彼此都会没有空间,慢慢的怎么都会出现裂隙。
有多少不眠的夜,百无聊赖的在黑夜里品味孤独。有多少愁无味的日子,思想贴在回忆的围墙上,聆听悲哀,倾诉哭泣,祈求降临。时间就这样走过,一个人和时间相伴,多的是无事可做的孤独。时钟滴答,慢条斯理的走着,安静和寂寞相随,看着时间,愁绪无尽。
假如不曾相遇多好,就不会不相识,倘若不曾相识多好,就不会那么悲伤。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前世离去,今世注定没有结局。上帝开了一个玩笑,给了我快乐、幸福,也让我经历真情苦难。考验过后,一个人转身,消失在彼此的世界。过了很久才知道,我们或许都只是一个匆匆走过的看风景的人,看了彼此的风景,丢了彼此的天空。
命运,总是游离不定的,跟着理性走,可能真的就驾驭着感情,但这真叫感情了吗?跟着心走,难免就会走到命运的夹缝中,感情自然而然就开始会变得那么曲折离奇、那么不可理解。
有多少梦难成,有多少心期难圆,回望时光,那曾经火红的青春,竞黯淡了我渴望的双眼,我知道原来那是人生的清晨,现在的回望只是夕阳掉落的蹒跚,渐渐的渐渐的黯淡了,竞在耳边响起了叹息……
无言的黑夜里,我默默叹息着,挣扎着,苦思着,自虐着……
无法入眠,悄悄起床,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看着皎洁的夜空,深深吐了口气,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
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声音分外刺耳。
我吓了一跳,忙摸出手机接听,低声说:“喂,哪位?”
“二爷——”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
我浑身一颤,夏雨!夏雨打来的电话!
“夏雨,是你?”我有些意外,还有些慌乱。
“是啊,是我啊,嘻嘻,二爷,小克克,克二爷,克相公,二nai好想你了呢,二爷想不想二nai啊?”夏雨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我低声说:“你在哪里?”
“米国啊。”夏雨说。
“哦……你……最近还好吗?”
“我……”夏雨突然停住了,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咋了?你怎么了夏雨?”我忙说。
“人家……人家是激动加高兴,一时想哭呢……”夏雨的声音里果真带着哭腔:“二爷,死鬼,没良心的死鬼,人家好想你,你也不想人家……”
我无言以对。
“二爷,你现在好吗?”夏雨说。
“嗯,好。”
“你那边现在是半夜吧,这会儿打电话吵醒你了,影响你休息了吧?”
“没事。”
“嘻嘻,我就知道没事,接到我电话是不是很惊喜激动啊?”夏雨又开心起来。
我心里叫苦不迭,海珠就睡在屋子里,我很担心她听到,只能继续压低嗓门:“呵呵,接到你电话,还是很高兴的。你现在好吗?”
“好啊,很好,在万恶的美帝国度,我活的还算开心啊,除了想你,其他都很好。”夏雨顿了顿,“怎么搞的,怎么听你声音似乎很压抑,你旁边还有人?”
“额……我在老家的院子里,我和海珠在我爸妈这边住的。”我说。
“吖,**也在啊,我还以为你自己在星海那个小窝里呢,原来你和**一起回老家了。”夏雨笑起来,“喂,二爷,**有没有怀孕,有没有给你生下孩子?”
我一愣:“你问这个干吗?”
“你别管,我知道你这会儿说话很紧张呶,巴不得我赶紧挂了,这样,只要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就不骚扰你了,省得被**抓住,你有口难辩。”夏雨说。
我忙说:“没有。”
“啊哈,真的?”夏雨欢快的声音。
“嗯,是的。”
“是没有怀孕还是没有生下来?”夏雨又追问。
“都没有。”
“哦卖糕的,阿门,哈鲁利亚,感谢神。”夏雨说。
“你什么意思?”我说。
“木有什么意思啦,嘻嘻,嘻嘻……我虽然是二nai,但是,嘿嘿……好了,二爷,不打扰你喽,回屋睡去吧,二nai我要和我的小可爱去玩喽……”
“什么小可爱?”
“你不懂啦,二nai我最心爱的宠物哦。嘻嘻,不说了,挂了!么么……”夏雨挂了电话。
不知道夏雨养了什么小宠物,这么喜欢。
我收起手机回到房间,悄悄shangchuang。
刚躺下,海珠突然坐起来,打开床头的台灯。
“你刚才在院子里和谁打电话的?”海珠看着我。
“我……”我一时语塞,心里有些发慌。
海珠一把摸过我的手机就看。
“美国的电话……”海珠看着我,“是不是夏雨打来的?”
我点了点头:“是,她只是打电话问候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说有别的意思了吗?我看你是心虚,是不是?”海珠瞪眼看着我。
“阿珠,我……”
“夏雨怎么这么不要意思,到美国了还纠缠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不是你们经常有联系,是不是你也贼心不死?”海珠的声音里带着火气。
“我们很少联系的,今天是巧了,”我无力地辩解着,“她都到美国去了,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对她从来就没有想法。”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来了短信,海珠一看,脸都气白了。
“怎么了?谁的短信?”我问海珠。
“你自己看。”海珠把手机扔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夏雨发来的手机短信:“二爷,刚才二nai忘记了一件事,代我向**问好哈,有些日子没有**的消息了,我还挺想她的呢。哎,二爷,什么时候**有了小克克,记得告诉我啊……”
我一阵发懵,夏雨太能搞了,搞地太不是时候了。
“还**二nai,乌七八糟,无耻!”海珠愤怒了,关了台灯,倒头就躺下,背对我。
我坐在床头直发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和海珠解释。
注定这是一个煎熬的夜晚,我一夜无眠。
海珠似乎也没有再睡,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直觉她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妈妈看看我疲惫的神色,不住抿嘴笑,又特意给我煎了两个鸡蛋:“小克,吃了,补补身子。”
海珠似乎觉察到了妈妈的意思,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狠狠瞪了我一眼。
妈妈看到海珠的表情,忙说:“阿珠,小克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累点没关系的,只要营养跟上就可以了。”
海珠脸更红了,低头吃饭,不说话。
妈妈抬手轻轻打了我一下:“小克,要知道疼阿珠,要学会怜香惜玉,知道不?”
我忙点头,然后吃饭。
早饭后,我和海珠开车离开了家,直奔宁州。
“你妈看你疲倦的样子,还以为你在我身上昨晚出大力干大活了呢,鬼知道你一夜不睡捣鼓什么心思了?”路上,海珠冷冷地说。
“昨晚我确实在你身上干大活了啊。这不假吧?”我努力搞活气氛,嬉皮笑脸地说。
“少来,本来人家好好的心情,被你搞坏了,你发什么神经,深更半夜接夏雨的电话,夏雨发什么神经,给你发这样一个短信,我有没有怀孕,和她什么关系?她倒是关心的很,讨厌!”
“唉……”我叹了口气,“阿珠,不提这个好不好?我今天就要走了,我们和谐点好不好啊?”
“你自找的,怪我吗?”
“不怪你,怪我,都怪我,好不好?”我忙讨好地说。
“哼……”海珠又瞪了我一眼,脸色好转了些。
我松了口气,擦擦额头的汗。
一到公司,海珠就忙起来。
我抽了个空把林亚茹拉到一边。
“亚茹,怎么搞的嘛,怎么你手下都是成双配对的组合?”我说。
“呵呵,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林亚茹笑着回答我。
我也笑起来:“你就不怕出事?”
“嗨,易哥,他们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特战队员,都有数的,能出什么事呢?”
“不出事则罢,如果真的出了那种事,我给你说,不许上报大本营,不许处罚,不许为难他们。”我说。
“哦……”林亚茹看着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两个天天在一起的青年男女,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只要不影响任务的完成,如果他们真的日久生情了,那就成全他们好了,不要干棒打鸳鸯的绝情事。”我说。
林亚茹笑起来:“易哥,你倒是很体贴下属啊,行,我知道了,万一有了这样的事,我只给你汇报,汇报到你为止。”
我点点头:“我知道大本营对作风问题抓地很紧,但这里不是金三角,他们是在特殊环境执行特殊任务,要区别对待嘛,要人性化管理才是。”
“易哥你是我的上级领导,你既然说了,亚茹只有无条件服从才是,你放心吧,我听你的。”林亚茹说。
听林亚茹这么说,我放心了。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男一女进了门厅,直接走到柜台前。(未完待续)
天涯不老情
第017章天涯不老情
看到他们,我心里一阵激动一阵兴奋,又见到他们了。
“你去忙吧,我遇到熟人了。”我对林亚茹点点头,然后大步走过去,高兴地叫起来:“江哥,柳姐——”
江峰和柳月出现在这里。
江峰和柳月回过头,看到我,江峰哈哈笑起来,柳月也一副快乐的神态。
“江哥,柳姐,你们来这里干嘛呢?”我边和他们握手边说。
“我们想去奉化溪口蒋氏故居看看,来这里咨询下一日游的事情呢。”江峰握住我的手摇晃着,开心地笑着:“老弟,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里是我老婆开的旅游公司啊。”我哈哈笑起来,“你们可真找对地方了。”
江峰和柳月对视了一眼,都笑起来,柳月说:“原来弟妹开的公司,太好了。弟妹呢?”
“来,请跟我来。”我带江峰和柳月去了海珠办公室。
之前,我在海珠面前提起过江峰和柳月,简单说过他们的事情,海珠应该有印象的。
推开门,海珠正在看一份合同。
“阿珠,来客人了。”我说。
海珠抬起头,看着江峰和柳月,站起来。
“阿珠,这就是我以前和你提过的温州苍南的江大哥和柳姐。”我介绍道。
“啊,江哥和柳姐啊,快请坐。”海珠热情地对他们说。
柳月看着海珠,微微一笑:“听易克提到过弟妹,今天一见,弟妹果真是如花似玉,好漂亮的女子。”
江峰接过话:“岂止是美女,还是才女啊,能经营这么一家公司,真的很不简单。”
海珠被江峰和柳月夸地有些不好意思:“江哥和柳姐过奖了,论才貌,我可比不上柳姐,柳姐,你真的好美啊,真的。”
柳月呵呵笑起来:“姐老了,哪里能和你比呢。”
“可别这么说,柳姐,之前我哥和我说你很美,我还想象不出,今天一见,确实是啊,你确实是惊人的美。”海珠由衷地说。
我相信海珠说的是实话,柳月身上确实带着那种惊人的魅力和美丽气质,难怪江峰当年被柳月迷得神魂颠倒。
其实,关于江峰和柳月还有许晴的故事,我和秋桐也只知道一些简单的大概,那次在星海他们也没有具体说的很详细。但这个大概就足以让我和秋桐动容了。
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想有个机会坐下来详细听听他们的故事,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很有故事的人,他们的故事一定能感动很多人,包括我。
不知道何时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我讲,毕竟这是他们的高度**。
我很渴望会有那么一天。
海珠边说边给江峰和柳月倒茶,我请他们就坐。
听他们说明来意,海珠笑起来:“江哥,柳姐,没问题的,我们每天都有发溪口雪窦山蒋氏故居的一日游散客团,不过,你们就不用跟团了,今天的团已经发出去了,我哥今天回星海,送走他,我开车带你们去游玩,那里我很熟悉的,我今天忙会儿就没事了。”
“这怎么好意思。”江峰说。
“你们别客气啊,既然大家是朋友,就不要见外,我给你们做免费导游,保证让你们满意。”海珠笑呵呵地说。
看得出,海珠对江峰和柳月很有好感。
我接过话说:“是啊,江哥,柳姐,你们千万不要客气,到了这里,就和到自己家一样的。”
“姐,你看……”江峰笑看柳月。
柳月点点头:“既然弟妹如此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很喜欢弟妹,能和弟妹一起游玩,也是很开心的事情。”
“那就这么定了!”海珠高兴地说,“哥,你先陪江哥和柳姐喝茶聊天,我出去安排下工作,然后我们去机场送你走,送走你,我们就直接去溪口!”
我点点头:“好的,你先去忙。”
看着海珠出去,柳月对我说:“小易,你爱人一看就是个很能干的女孩子,你很有福气。”
我呵呵笑起来。
“你是周末回来探家的?”江峰问我。
“是啊,昨天来的,今天回去。”我说。
“对了,秋桐现在还好吗?”柳月问我。
“好,很好。”我点点头。
“很想她呢,有空一定要看看她。”柳月说。
“秋桐也很想你们,欢迎你们再去星海。”我说。
“也欢迎你们有时间到我们的小渔村来做客。”江峰说。
“一定。”我说,“我和秋桐有机会一定再去江月村,一定再去看看你们的学校,你们的村庄,你们的小院,一定要和你们畅谈个痛痛快快……”
“好啊,随时欢迎来玩。”柳月说。
“对了,妮妮毕业了吧?出国了没?”
“毕业了,本来说要去加拿大留学的,可是她又不愿意去了,直接工作了,在东方卫视做记者。”柳月说。
“那也不错。”
上次在江月村见到妮妮,听她说想出国到加拿大,我还答应帮她介绍小猪的,看来不用了。
许晴一直在加拿大,我当时还想会不会妮妮去了加拿大遇到许晴呢。
想到许晴,想到江峰和柳月对许晴的苦苦追寻,我的心里有些悸动。
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告诉他们许晴的下落,我要遵守对许晴的诺言,要尊重许晴自己的意愿。
“你们,打听到许晴的下落了吗?”我明知故问了一句。
柳月的眼神黯淡下来,江峰的神情忧郁起来。
柳月摇摇头,轻声说:“没有,一直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柳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很难过。
江峰重重叹息一声。
我心里一阵感动,为他们对许晴的那份不随岁月褪色的情感。
“早晚,你们一定会见到晴儿的。”我安慰他们。
“你怎么知道?”柳月怔怔地看着我。
“因为,我相信,真情可以感动天地,你们对许晴的真挚,一定会有结果会有回报的。”我说。
柳月感动地看着我:“弟弟,谢谢你,谢谢你的祝愿……”
江峰也冲我点点头:“老弟,借你吉言。”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想,我应该亲自见证,一起分享你们的这份不变的情感,分享你们的幸福和欢心。”我说。
柳月微笑了下:“不但要有你,还要有秋桐,要有阿珠……”
“那一定会是一个让人万分激动的时刻。”我说。
“是的,一定是的……”柳月喃喃地,声音有些嘶哑,“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希望,今生里会有那一天……”
话音刚落,柳月的眼睛就红了。
江峰拍拍柳月的手:“姐,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见到晴儿的,一定会找到晴儿的。”
“嗯……”柳月点点头。
看着江峰和柳月,不知怎么,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羡慕,又涌起些许的失落。
我不知道自己在羡慕什么,又为何失落。
我不知道自己是一无所有,还是拥有太多。
心里再一次涌起想告诉他们许晴下落的念头,但随即又强行压住。
我知道这很残忍残酷,但也知道自己必须信守对许晴的诺言。
我知道假如秋桐在这里她也会如我一般这样。
江峰和柳月一会儿平静下来,问了我一些海珠公司的情况,我给他们做了介绍。
刚介绍完,海珠进来了:“江哥,柳姐,我忙完了,咱们出发吧,先去机场送我哥,然后我们就去溪口玩。江哥和柳姐是第一次到溪口吧?”
江峰说:“很多年之前,我们去过一次溪口,这次是想故地重游。”
柳月点点头:“上次时间匆忙,只是去了雪窦山,没有去蒋氏故居。”
海珠笑了:“这次我们时间充足,有我给你们做导游,保证玩地开心。”
柳月说:“阿珠啊,耽误你的时间,不好意思。”
“柳姐,没有什么耽误的,我也正想出去散散心,整天忙工作,也是很累的。”海珠说。
然后大家出发,海珠开车,直奔机场。
路上,柳月对海珠说:“阿珠,刚才听小易介绍了你公司的情况,你真不简单,一个人撑起一个公司,生意还这么红火。”
海珠边开车边说:“没有我哥对我的指导和辅助,我是做不到今天的程度的,最早自己单干的时候,我基本是什么都不懂,我哥其实才是做营销和企业管理的高手,在这期间,他给了我巨大的扶持呢。”
边说,海珠边看了我一眼。
江峰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还是说明你有这潜质。做企业,潜质很重要。”
海珠说:“江哥和柳姐以前也是做报业管理的吧,听我哥说,柳姐和江哥以前都很厉害的。”
柳月呵呵笑起来:“俱往矣,现在,我们就是两个普通的人民教师,我们做的,就是教书育人的活。”
海珠有些感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详细过程,只知道一个简略的大概,但我能直觉,你们的修行是达到很高的境界的,一般人,是做不到你们的层次的。”
“当一个人的生活和情感经历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或许都会有这样的境界,我们的境界不高,也没有什么层次,我们只是想做普通的人,过平静的生活。”柳月说。
“平淡平凡就是幸福。”我接了一句。
海珠沉思了。
第018章握住她冰冷的手
到了机场,我和江峰柳月海珠他们告别,他们直接去了溪口,我换完登机牌进了安检。
此次意外遇到江峰和柳月,促成了海珠和他们的结识,今天的溪口之行,会加深他们的了解。
从江峰和柳月身上,海珠或许会领悟到一些什么。
其实,在江峰和柳月的经历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人物是许晴,虽然许晴不是第一猪脚,但鲜花永远少不了绿叶的衬托。
回到星海,我约了秋桐一起吃午饭,秋桐带着小雪一起来的。
坐在海边的一家海味馆,我们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聊。
我告诉了秋桐上午在宁州遇到江峰柳月的事情,秋桐听完,沉默了半天,轻声说:“传奇。”
“你说什么?”我看着秋桐。
“我说传奇,他们本身是一个传奇,他们的故事,许晴的故事,合起来是一个美妙而又沧桑的传奇。”秋桐说。
我明白了秋桐的意思,点点头:“传奇的人,传奇的故事,传奇的经历。”
“或许还会有一个传奇的结局。”秋桐补充说。
“我一直忍住没有告诉他们许晴的下落。”我说。
“或许你这么做很残忍,但这是对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如果告诉了他们许晴的下落,对许晴来说是怎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何况,我们必须要信守对许晴的承诺。许晴既然现在不想出现,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有她的考虑。或许,到了合适的时候,许晴就会出现的。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来到,早晚会来到。或许,到了我们都认为合适的时机,我们是可以告诉江峰和柳月的。”秋桐说。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会有那么一天,会有那样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我想,那个时刻,或许就是我们聆听江峰柳月许晴完整故事的时候。”秋桐微笑了一下。
小雪歪着脑袋看着我们:“妈妈,易叔叔,我也想听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我和秋桐都笑了,我说:“行,小雪,叔叔以后给你讲这个故事,不过,要等你长大了才可以。”
“好呀,好呀,我要快快长大。”小雪高兴地说。
这时,坐在邻桌的一对青年男女看着我们窃窃私语。
女的说:“老公,你看他们一家人,多让人羡慕,等我怀孕了,我也要生一个这样美丽的女孩儿。”
男的说:“好,那我多下下功夫,给你下个好种。”
女的打了男的一下:“讨厌,没正经。”
男的笑着:“你看这小姑娘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女的说:“我看啊,眼睛像妈妈,嘴角像爸爸。这两口子可真是天生的一对,男的高大威猛潇洒,女的兼职就是仙女下凡……”
听着他俩的私语,我看了一眼秋桐,她正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四目相对,秋桐的脸色有些绯红,忙移开视线。
“听到了吗?”我轻轻用脚碰了秋桐一下。
“嗯……”秋婷应了一声,低下头。
小雪跑到饭馆门口的石头上去玩。
“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或许真的会如此……”我说。
秋桐浑身一颤,脸色倏地白了。
她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知道我说的是鸭绿江缠绵夜诞生的那个孩子。
或许,秋桐又想起了那个疯狂而又迷醉的夜晚,想起了那晚炽热而又癫狂的迷情。
“你……不要说了。”秋桐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圈有些发红。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也在颤抖,很冷。
“其实,我很羡慕江峰和柳月,甚至晴儿。”柳月任我握住她的手,轻声说。
“嗯……”
“可是,我们永远都成不了他们,我们的结局,现在就可以想象,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轨迹。那一场鸭绿江的邂逅,只是一个错误,一个不该发生的错误。”秋桐又说。
“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但却实实在在是发生了。”我说。
“是的,是发生了,可是,那又怎么样?”秋桐看着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我的心隐隐作痛,嘶哑着声音说:“是的,不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
“今生就是如此,来生吧,来生里,我……会答应你的一切。”秋桐说完,仅仅抿住嘴唇。
我的心颤栗着:“来生……来生不知我们还会不会相遇……”
“只要有缘,还会相遇的。”秋桐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轻轻叹了口气。
“不要伤感,莫要悲伤,生活永远是这样,不遂人意的时候总是多于心想事成。在阴霾的日子里,要多看到明天明媚的阳光。只要有阳光,心就永远是晴朗的。”秋桐轻声说。
我又叹息一声,点点头。
“你和海珠,该要个孩子了。”秋桐说。
我没有做声,看着正在门口玩耍的小雪。
假如我和秋桐的那个孩子生下来,一定也会如小雪一样可爱美丽。
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心如刀割。
想到遭受如此磨难的秋桐,心如刀绞。
想到秋桐正在面对的集团里的敌对势力,心事沉沉。
“集团里,孙东凯周围已经形成了一股势力,这股势力是针对你的,你要小心。”我提醒秋桐。
秋桐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在注意着,不管他们做什么,我只会坚持我的原则,在原则面前,我是不会妥协让步的。”
秋桐的口气很轻,但很坚定。
“这次内审的事情,孙东凯他们会警觉的,会更加提高对你的防范。”我又说。
“不做亏心事,他们就不会防范什么,除非……”秋桐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不仅仅在集团内部,在高层,在市里的高层,孙东凯也在背后捣鼓你,他有这个条件接近高层的。”我又说。
“我能想到这些,随他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正义总会战胜邪恶,善恶一定有报。”秋桐说。
“我知道你和人大的季主任联系很频繁,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弄什么洋动静。”
秋桐说:“我知道你觉察到了我和季主任的接触,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多问,更不要打听,打听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季主任是个正义感很强的好人,知道我和季主任没有做任何坏事,其他的,你不要参与。”
“可是……”我担心地看着秋桐。
秋桐笑了下:“没有什么可是,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注意的。”
虽然秋桐如此宽慰我,但我还是有些担忧。
我隐隐预感到,秋桐正在暗地里操作什么事情,针对的目标是孙东凯之流。秋桐似乎已经不愿意再一味被孙东凯暗算被动防御,她要主动进攻。
我同时也预感到,孙东凯曹丽也没有闲着,他们似乎对秋桐的行为也有觉察,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定亏疯狂反扑的,甚至,会先下手为强。
当然,在集团内部的这场鏖战里,我是不会做壁上观的,虽然秋桐不让我参与,虽然我在秋桐面前没有强行介入,但我会一直密切注意着的,随时准备介入进去,随时准备加入秋桐的战队。
这些想法,我不需要告诉秋桐。
目前对我来说,面临两条战线,除了集团里,还有江湖,伍德的江湖,李顺的江湖。
伍德和李顺之间迟早会有一战,一场生死之战。
我已经预感到此战很快将会来临。
在伍德和李顺的恩怨中,老黎已经自觉不自觉掺和进来,我知道老黎的进入,是因为我的因素,如果没有我,老黎就不会被拉进这场争端。换句话说,是我牵累了老黎和三水集团。
想到这些,心里对老黎升起些许歉疚。
我知道伍德一定是不是放过老黎和三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发起新的一轮攻势。
但采用什么样的方式,何时,不得而知。
“你在想什么?”秋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回过神,看着秋桐,她正用温情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在想……”我顿了顿,“我在想你。”
秋桐脸色微微一红:“少来,我知道你在想别的事情,你分心了。”
“我的心思逃不过你的眼睛。”我说。
“这次回家,父母都好吗?”秋桐说。
“好,我妈还记挂着你呢,让你有空去家里玩。”
“好啊,有空我一定要去的,我也很想你爸妈了呢。”秋桐有些开心。
“我妈很喜欢你。”我说。
“嗯,我知道。”
“我妈说,要是你没……就让我娶你呢。”我又说。
“你说些什么?你现在已经和海珠结婚了,你妈才不会这么说呢。”秋桐说。
“我妈真的这么说了,我妈巴不得我娶上好几个老婆,凡是她喜欢的女孩,都娶回家给我做老婆。”
秋桐忍不住又笑起来:“你妈可真逗,看得出,你妈对你这个儿子可真是疼爱至极了。”
“其实,在我妈见过的女孩子里,最喜欢的是你。”我说。
秋桐不笑了,眼神有些黯淡,轻声说:“谢谢你妈妈,其实,你该很幸福,有那么疼你的父母,有那么爱你的女人海珠。知足吧,人生如此短暂,一眨眼就过去了,等你老了,回首往事,或许你会觉得自己曾经如此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说:“我自己的幸福不重要,在我心里,在我眼里,我最希望最渴望看到的是你的幸福。”
秋桐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我相信你的。我,同样也对你是如此的想法,只要能看到你的幸福,我就很知足了……为了你的幸福,我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桐……”我一阵激动,忍不住又握住她依旧冰冷的手,紧紧握住。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良久,凄然无奈一笑。
我的心瞬间碎了。(未完待续)
作孽
第019章作孽
一晃半个月过去,这段时间格外平静。
星海很平静,三水有条不紊做着自己的生意,集团按部就班开展着工作,伍德也似乎偃旗息鼓地没有声响。
金三角那边,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大本营传来消息,前段时间一直没有停歇的大小毒品走私活动突然之间就销声匿迹了。
这种出奇的平静,显得有些不大正常,但我又想不出不正常在哪里。
老黎到夏威夷去了,说是去休假,去了十多天了,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老黎不在,我空闲时间就有些无所事事。
这天下午,我到海边散步,遇到了老李。
老李正独自坐在海边钓鱼。
“李叔。”我和他招呼。
老李看到我,笑了下:“小易,有些日子不见了,最近忙吗?”
“不忙。”我坐在老李身边,“李叔最近身体还好吧?”
“马马虎虎了。”老李说。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看着老李钓鱼。
“小易,前些日子,韩国来了客人,是不是?”一会儿,老李和我说话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知道老李指的是谁,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嗯。”
“她……来了,是不是?”老李的声音颤抖更厉害了。
“是。”我平静地回答。
“她……来了……她……”老李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她在金沙滩见到你了,还有小雪和你家阿姨。”我说。
老李的身体一颤:“她……她都见到了?”
“是的。”
“她……我……我怎么没有看到她?”
“因为我和她坐在这里,你们在沙滩上,她能看到你,你们,但你,你们看不到她。”我说。
老李深呼吸一口气,稍微平静下来,然后看着我:“阿桐陪她去冰峪沟玩了,是不是?”
我突然想到,老李应该是从秋桐那里知道金景秀来的消息的额,秋桐不知道老李和金景秀的关系,随口说出来是很正常的。
“她们在冰峪沟遇险了,是不是?”老李继续问我。
老李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我继续点头:“嗯,遇险了。”
“这事你查了没有,是偶然事故还是有人蓄意……”老李盯住我。
我摇摇头:“我没有任何线索去查,也不知道是偶然的事情还是有人想谋害她们。”
老李眉头紧锁,沉思着。
我现在不想告诉老李任何我对这起谋害事件的想法。
“李叔,这事过去了,你不用多想了。”我安慰老李。
老李凄苦一笑:“过去的事情,永远都不会真正过去。那些心里经过的故事,永远会留在记忆深处。”
“但总要往前看,不是吗?”我说。
老李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沉思起来。
半天,老李对我说:“我怀疑是有人想故意谋害阿桐她们,你信吗?”
我不想让老李想的太多,也不想让他再进来搅合,于是摇摇头:“不信。”
“我还怀疑是阿顺牵连了阿桐。”老李的口吻听起来不容置疑。
我怔怔看着老李,突然想到他原来的职业,他毕竟是老公安出身,在他面前,我的遮掩是没有作用的。
“作孽啊,作孽……”老李不停叹息。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李。
“人与人斗,其乐无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永远都会有斗争。”半天,老李说了一句,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老的作孽,小的也作孽,这都是报应啊,报应……”
“李叔,你不要担忧太多,事情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坏,还没到那个程度。”我说。
老李看着我:“小易,我知道阿顺已经把你拉下水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双重身份,也知道阿桐在单位里你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前几次阿桐化险为夷,都有你的影子在里面。我想对你说,李叔很感激你,真的很感激。”
我笑了笑:“李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秋书记是我的领导,我只是在她的领导下做自己的工作,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虽然我知道我的话老李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否认了。
老李似乎理解我这样说的原因,点了点头:“好吧,小易,我不强迫你承认什么,但有一点,我希望你和阿桐都能混出名堂,都能做出业绩,都能有真正的前途。我知道你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阿桐也是,你们都有很好的明天。”
我笑了笑:“李叔,我其实就不是做领导的料,秋书记是领导,孙书记是领导,我只是在他们领导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李也笑了下:“小易,读过西游记吧?”
“读过。”
“知道唐僧为什么能做领导吗?”
我有些茫然:“没想过,请李叔赐教。”
老李看着远处的海面:“其实,很多人读西游记总有一个疑问——唐僧那么无能,为什么孙悟空非要带着他去取经呢?如果孙悟空自己去取经,不就麻烦少多了么?后来长大了,工作了,先被人领导,之后又领导别人,总算明白了,原来唐僧领导孙悟空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是这样,取经这项伟大的事业就不能成功了。那么唐僧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孙悟空没有的呢?究竟是什么因素让唐僧是一个领导,而孙悟空只是一个打工者呢?”
“是什么呢?”我好奇地看着老李。
老李:“第一个东西,唐僧有,而孙悟空没有的是崇高信念。”
“崇高信念?”
“是的。”老李点点头,“唐僧在自己的崇高信念面前,丢掉性命都不会眨眼,而孙悟空就不会了,他能力很强,但是他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多次打退堂鼓。没有信念的人,就不能给别人以信心,就不能给别人以动力,遇到困难就容易退缩。领导者都胆怯了,退缩了,团队就会散掉。而信念不够崇高也不行,自私自利的信念,小富即安的信念,都会让别人离你而去。我们对比一下水浒里的宋江,一个没有崇高信念的人,最后被招安了,他的最高理想就是这样,所以他就葬送了他的团队。”
老李说的有道理,我不由点了点头。
“第二个东西,唐僧有,而孙悟空没有的是无能。”老李又说。
“无能?”我笑起来。
老李没有笑:“是的,无能,无能也是一种领导者的财富!唐僧因为无能,于是他就会欣赏有本事的人,能够包容能人们的其他缺点,才能找到三个有本事的徒弟来保护自己。如果唐僧神通广大,依孙悟空的个性,就不会愿意跟着他了。正是因为唐僧无能,所以孙悟空才有了用武之地,他也才有机会在取经途中充分实现自己的价值。看看能力很强的孙悟空,他本人在花果山的徒子徒孙,全部都是饭桶,没一个有用的。他本事太大,瞧不起其他有本事的人,于是其他有本事的人也就不喜欢跟着他。他自己太强,他的团队就变成了一群饭桶。”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李继续说:“西游记有一章中写道,孙悟空和唐僧闹翻了,自己搞了一个假团队打算去取经——幸好没去,要不然见到厉害的妖怪,把孙悟空捉住,谁去救他呢?谁去搬救兵呢?他自己的团队都是饭桶,只好看着自己的领导送死。而唐僧就不会,别看他什么都不会,但是他却很安全。当年司马懿抓住蜀国的小兵,问他诸葛亮每天都干些什么,小兵想这个不算情报吧,就说丞相凡是责罚0杖以上的军法事宜,都要亲自监督。司马懿就知道了,诸葛亮肯定会被累死。太能干的领导,敌人没来,自己就累死了,而唐僧这个无能的长生肉,却还能一直很安全。
做企业同样如此,开始创业的时候,为了生存,有一个非常能干的老板是必须的。但是一旦生存问题解决了,企业家就要考虑怎么给员工搭建让他们发挥自己价值的平台,同时去寻找那些能弥补自己不足的员工。不是事必躬亲,甚至在一些专业问题上不懂装懂,这样一方面自己筋疲力尽,忙于应付,自然没有发展的余力;另一方面,员工也被矮化成手脚,企业就陷入了发展瓶颈。”
“有道理,说的很对。”我点点头称是。
老李继续道:“第三个东西,唐僧有,而孙悟空没有的是仁德。唐僧的仁德之心对妖怪都会怜悯性命,自然不会恶意算计自己的下属。唐僧虽然利用三个徒弟保护自己,但是又绝对没有恶意剥削他们的意思,而是带领他们一同努力,共同成长,一起成功。最后,唐僧的三个徒弟也都有了自己的成就,唐僧也没有像赵匡胤一样杯酒释兵权,或者飞鸟死,走狗烹。对比孙悟空,他的这种意识就差远了,他后来成了斗战胜佛,而他花果山的猴子们呢?还是一群猴子罢了。”
我认真听着。
老李看了我一眼:“国外有一家企业,把员工的父亲们都请到公司里来和管理者座谈,企业老板对所有管理者说,当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的下属的时候,就回想一下今天,这些员工的父亲把孩子托付给你们,是希望你们可以教他们成长,带领他们成功。你们要想一想自己是否对得起这样的托付。”
“嗯……”我点点头。
第00章童言无忌
老李继续说:“第四个东西,唐僧有,而孙悟空没有的是人际关系。唐僧的前生就是释迦牟尼佛的弟子了,而孙悟空天生地造的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网络的石猴子,虽然也拜了一个师父,但是和师兄弟关系都不好,还被师父赶走了;和牛魔王拜把子,后来又闹翻了;和东海龙王是邻居,却抢了人家的东西;和二郎神等一些天官天将是同事,可是不给人家面子,后来还大闹天宫踢了很多人的屁股。总之,孙悟空的人际关系不大好。而唐僧就不同了。他见到神仙就磕头,没有任何仇家。他不仅是如来佛的弟子,还是唐王李世民的拜把兄弟。人神两届的高层关系他都有了,这样的人做老板,自然顺风顺水。社会是由人构成的,这个地球如果没有了人,一切财富,一切物质都没有任何意义。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本质的资源,是所有财富的创造者。一个领导,如果懂得对外创造人际关系资源,对内创造优质人才资源,他一定是一个成功的管理者。”
我沉思着。
老李拍拍我的肩膀:“综上所述,唐僧比孙悟空多了哪些东西呢?那就是有崇高的信念,无能但是懂得用人,有仁德之心,具有良好的人际关系。
所以唐僧可以做领导,来领导孙悟空,而孙悟空虽然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但是他自己做不成伟大的事业,他必须要依靠一个唐僧一样的领导来带领。从这个意义上看,唐僧才是真正的英雄。”
失败的从政者老李的一番话让我深思,不无道理。
“李叔,你说,在单位里做事,关系是不是很重要?”沉默半天,我问老李。
“非常重要。”老李回答。
“那你说,最重要的关系,最硬的关系是什么?”我继续问。
老李沉思片刻:“最硬的关系,是人品。”
“人品?为何这样说?”我大惑不解。
“这是我从我失败的人生经历里总结出来的心得。”老李看着我,“曾经,我看过一篇文章,题目是《最好的风水是人品》,说的是一个人,请了风水先生去看风水,在去往他家墓地的途中,远远看到墓地的方向,鸟雀纷飞,惊慌失措。于是他告诉风水先生:咱们回去吧,这时候鸟雀纷飞,肯定有小孩在树上摘杏呢,我们去了,惊扰了他们事小,失手跌落下来事就大了。因而风水先生告诉他说:你家这风水不用看了,就你们这样的人家,干什么都会顺顺当当。这个人很奇怪,就问他为什么。风水先生告诉他:你不知道吗?人间最好的风水是人品!”
“哦……”我点点头。
老李又说:“无独有偶,朋友的女儿山师毕业,除了学韩语专业,又特别选修了国际贸易。最后一轮面试的时候,同行的有三个,一个是浙大的,已经在韩国留学了半年,一个是山大的,也是韩语专业,只有她是山师的。面试的过程中,她不停地帮助那两个人,或出主意或回答问题。最后轮到她面试,主考官就问她:你难道不知道那两个人,都是你的对手吗?他们中间有一个被录取,你就被淘汰了!朋友的女儿笑笑说:我知道,可是我觉得这个位置,更适合他们。主考官问为什么?朋友的女儿说:因为他们一个比我有经验,一个比我有能力。你们需要的,就是他们这样的人才。然而主考官当场就告诉她:我们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才,却更需要你这样的人品!你被录取了!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因为她口语好,又学过国际贸易,又很快被调到人事部。朋友的女儿相貌平平,因而当时就有人问她:以你这样的学历、这样的品貌,这么快就升到人事部,得多硬的关系呀?她笑而不语。”
我有些感慨:“看来,再硬的关系,也硬不过好的人品啊!所有的成功,都是做人的成功!”
“对,”老李点点头,“刘邦和项羽争雄天下,一个是百战百胜,所向披靡的西楚霸王;一个是屡败屡战、打不过就跑的汉中王。为什么项羽一世英雄,最后兵败垓下?为什么刘邦一介布衣,却崛起于乱世,最终成为汉代的开国皇帝?
三国乱世,刘备最初既无兵将,又无立锥之地,他又凭什么三分天下有其一呢?看看历史上对刘备的评介吧:刘备,以其坚忍不拔、遵法守礼、知人善用的个人品质,和对兄弟义、对臣下礼、对百姓仁的一生作为,在三国之后的一千多年间,一直被儒家士子看作是理想君主的典范。
有一句俗语说得好:刘备的江山哭来的!然后再翻翻三国演义,你就会明白,刘备除了知人善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讲仁义!三分天下有其一,他凭的就是他的人品!
而项羽虽然为人豪爽,来去磊落,是很多人心中的大英雄。但项羽目光短浅,用人唯亲,遇到大事优柔寡断,最终致使他鸿门宴放走了刘邦,才因而痛失天下。如果他有了自己的血气方刚、英勇善战,又兼备刘邦的老谋深算、知人着用,那么中国的历史,恐怕真的要改写了。而他的对手刘邦,不仅虚己听人,知人善用,而且赏不移时,深谋远虑。与其说项羽败给了刘邦的老谋深算,不如说项羽败给了自己的人品!
所以,无论干什么,也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要本着做人的良心,厚德明礼、积极上进。这样你就是不能做出一番大事业,你也能做到不愧天地、不愧心!”
听了老李的一番话,我心悦诚服,虽然老李现在的处境不好,但不等于他的话没有道理没有借鉴之处。
“小易,关于名利,你是怎么看的?”老李又问我。
我想了想:“对于名利,世间很少有人能做到真正超脱。人想出名除了自私动机之外,也有一个无可厚非的理由:不愿自己生活得平庸琐碎,希望自己的人生精彩辉煌。名利心重的人,一想到自己将平庸地度过一生,默默无闻,存在过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就不寒而栗,就痛不欲生。出名无望,就陷入极为痛苦纠结的心境,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然不可终日。他的生活因此变成地狱,好像有个小虫子在不停啃噬着他的心。
名利之心虽然不太高尚,却是人类社会进步、文明发展的一种动力,世界上有多少好东西是人为了名利创造出来的?又有多少是仅仅为社会进步造福他人创造出来的?我估计,前者所占比例要大大超过后者,有俗语为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利不起早……什么话要是成了俗话,只能说明一件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因此,人生在世,求名求利,无可厚非,只要做到不损人利己就可以了,名利之心未必不可以成为一种人生的正能量,所以一味加以批判没有什么道理。”
听了我的话,老李点点头,却又微微摇了摇头。
“李叔,说说你的看法?”我说。
“飞黄腾达的时候,我对名利的看法和你相似,落魄之后,经过长期的深刻反省,我现在对于名利有了新的看法。”老李说,“首先,名利之心虽然人人皆有,无可厚非,但是,与为国为民相比,与利他主义相比,与各种更崇高美好的道德理想相比,它毕竟不是什么高尚其辞的东西,比较俗气。其次,富贵荣华都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看不透这一点就不能说对世界和人生有了清醒的看法。最后,出名这件事绝不可刻意追求,越想出名越不容易出名。正是所谓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原因何在?因为一心想出名的人并不真正喜爱自己在做的事,只是把它当作出名的手段。而人生在世要做好任何一件事,必须对它有发自内心的兴趣,要是只把它当作出名的手段就绝对不会做好这件事,因此也就不会出名。”
这里老李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心得,值得收藏。
海边偶遇老李,收获颇丰。
我知道,自己的成长离不开这些偶遇和谈心,不管和谁,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有一颗虔诚谦虚地心,总会有收获的。
正在这时,我看到远处走来一老一小——老李夫人和小雪。
老李夫人牵着小雪的手,小雪一蹦一跳地,看起来很开心。
小雪眼尖,很开就看到了我,叫着易叔叔冲我跑过来,扑到我怀里,咯咯笑着。
老李夫人走过来,看着我和小雪,满脸笑容,老李也笑着看我们。
“小雪对小易很亲近呢,见了小易就亲地不得了。”老李夫人说。
“是啊,小雪很喜欢小易的。”老李附和着点点头。
“唉……阿顺怎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老李夫人突然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老李看了她一眼:“凡事都要慢慢来,感情的事,急不得,和孩子是要慢慢培养感情的。”
老李夫人点了点头,又看着我和小雪,眼神微微一动……
“爷爷奶奶,我饿了。”小雪撒娇道。
老李收起家什:“那咱回家吃饭,不能让我的乖孙女挨饿哦。”
小雪拉住我的手:“易叔叔和我一起回家吃饭。”
大家都笑起来,我说:“小雪,叔叔还有事,你先跟爷爷奶奶回家吃饭吧,改天叔叔带你出来玩,吃好吃的。”
小雪点点头:“那好吧,要带上妈妈一起。”
“好。”
“我最喜欢和妈妈还有易叔叔一起玩了。”小雪又说。
老李呵呵笑起来。
老李夫人也在笑,但眉头似乎微微一皱。
目送祖孙三人离去,我也离开了海边。
第二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未完待续)
晴天霹雳
第01章晴天霹雳
消息来得非常突然:三水集团涉嫌偷税漏税、违规交易等行为被查处,集团法人代表夏季被公安的人带走了。
消息是秋桐告诉我的,老黎不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秋桐看起来十分焦急,还有些恐惧。
我知道秋桐为何恐惧,她也知道这事并非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脑子里闪出第一个念头:阴谋!这肯定是一个阴谋。三水集团被暗算了,夏季被暗算了!
脑子里闪过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报复!这肯定是伍德施展的报复伎俩,利用自己的社会资源对三水集团对老黎展开的疯狂报复!
而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搞垮三水集团,起码让三水集团大伤元气,从而达到吞并的目的。
“怎么办?”秋桐看着我。
我迅速冷静下来,看着秋桐焦虑的神色,深深呼了一口气:“别急,让我想一想。”
“黎叔不在,这事我们不能眼看着不管不问,可是,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又能做什么?”
“或许,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说。
“为什么?”秋桐问我。
“既然他们敢查三水,既然他们敢把夏季带走,那么,他们就一定有掌握的一些证据,不管这证据是真的还是编造出来的,而很可能,他们是制造了假的东西来诬陷三水集团。老黎我了解,三水集团一直是正当经营,老黎深知周围很多眼睛都在注视着三水,即使不需要唱高调,老黎也不会愚蠢到去偷税漏税被对手抓住把柄。”我边思考边说。
“为什么有人要暗算三水集团?”秋桐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秋桐不知道老黎和伍德的激烈交锋,也不知道老黎已经深深卷入李顺和伍德的斗争当中。
我不能让秋桐知道这些,不然她会吓死。
当然,我知道此次夏季被抓,里面有雷正的影子,没有雷正的坐镇,伍德是没有办法实现这些的。
也就是说,雷正这次亲自出马了,亲自利用手里掌握的国家机器来为伍德清除障碍谋取利益了。
当然,伍德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
在这次行动中,伍德和雷正一定是有密谋的,一定是有交易的。
“这事我们就不要操心了,当然,依照我们的能力,也操心不上。”我说。
“到底是什么人想暗算三水呢?”秋桐说。
我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当然是竞争对手了,这是一个纯商业的行为,竞争对手采取告发对方偷税漏税的方式打击对方,是商战中的常用手段。不过,我相信一点,只要三水自己站得正,是不会有问题的。对方即使诬陷也没用,那样的话估计夏季很快就会出来。当然,假如三水真的偷税漏税了,那违反了国家法律,谁也没有办法。所以,这事,我们是帮不上忙的。”
我表面说的很轻松,但心里其实很紧张,我知道既然对方敢采取行动,就一定是有备而来,既然敢抓人,就不会轻易让夏季出来。这年头,莫须有的罪名,是经常发生的。强力人物想搞垮一个企业,想找到理由很简单,甚至不需要理由,黑白直接颠倒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
听我这么说,秋桐眉头紧锁,看着我:“似乎你对这事很消极。”
“不是我消极,而是我们无能为力。我想啊,只要夏季是清白的,那么他很快就会出来,三水也会没事。当然,如果三水集团真的有把柄被人家抓住,那只能自认倒霉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说。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似乎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秋桐忧心忡忡地走了。
秋桐走后,我点燃一支烟,琢磨了半天。
中午下班后,我没有吃饭,关上办公室的门,开始在电脑上敲字……
敲完字之后,我打印出来一份,然后在电脑里将刚打印的文档删除掉。
然后,我离开了办公室,到了海边的小木屋咖啡厅,给冬儿打了个电话。
“冬儿,这会儿你方便出来不?”我低声说,边看看四周,确认周边环境是安全的。
“小克,你有事?我这会儿没事,正在家里洗衣服。”冬儿说。
“太好了,你出来下,我在海边的小木屋咖啡厅等你。”我说。
“怎么了?什么事?”冬儿说。
“来了再说,我等你,不见不散。”说完我挂了电话。
0分钟之后,冬儿出现在咖啡厅门口。
我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冲冬儿扬了扬手,冬儿直接走过来。
“难得你主动找我一次。”冬儿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要了两倍咖啡,笑了下:“觉得奇怪?”
“当然,”冬儿顿了下,“不过呢,还是很开心。”
“冬儿,你一定知道,我不会没事约你的。”我说。
冬儿有些不快:“为何没事不能约我?你这话讨厌不讨厌?”
“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爱听,可以走。”我说。
“那我真走了。”冬儿说。
“行。”
冬儿冲我努了努嘴:“可恶的男人,你知道一定不会走的,讨厌,就不会哄女人,说吧,什么事?”
“我有个事需要你帮忙。”我说。
“第一次听到你求我帮忙,难得,难得,”冬儿讽刺地说了一句。
我呵呵笑了下:“冬儿,还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的关于雷正夫人也就是白老三的姐姐在伍德破产公司里有股份的事情吗?”
“记得啊,怎么了?”冬儿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问这个干嘛?”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只是听说的还是亲眼看到过什么?光听的不算。”我说。
“我亲眼在财务总监那里看到一份文件呢,复印件,上面清清楚楚写的。”冬儿说。
“财务总监那里?你怎么能在那里看到呢?这个是你不该看到的东西啊。”我说。
冬儿说:“那次我去总监那里送一个报表,恰好他的保险柜打开着,总监这时有事出去下,我趁他不在,翻看了一下,恰好就看到了这个东西。来不及细看,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我赶紧坐回原处……”
“保险柜?在保险柜里?”
“是的,你问这个干嘛?你想干什么?”冬儿说。
“你先别问,先回答我的问题,那个总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说。
“这人倒是很老实,厚道,但他是伍德的心腹,是伍德最信任的人之一。”冬儿说。
“嗯……”我点点头,“实话告诉你,这个雷正,一直和我过不去,我想搞他一把。”
“雷正和你过不去?你想搞雷正?你疯了,你没事找事,你斗得过他吗?你找死啊。”冬儿说。
“我不想找死。”
“知道雷正为什么和你过不去?一定是因为你是李顺的心腹,而李顺和伍德是死对头,同时,雷正和李顺的爸爸也是死对头,我看是你站错了队自己招惹了事。”冬儿说。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还因为我是关云飞信任的人,关云飞和雷正是死对头。”我说。
“那个宣传部长?”
我点点头:“是的,其实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不信,你在蒙我。”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冬儿想了下:“你是想搞到这个材料,用这个来搞一下雷正?”
“是。”
“这个不管用的,上面又不是雷正的名字,是他老婆的,你这个办法是白费气力,而且,这东西在保险柜里,很难搞到的。”冬儿说。
“不需要是他的名字,是他老婆的就足够,即使搞不倒他,起码也让他不利索,我好出口气。至于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搞到,你就不用管了,我只要知道这东西在哪里就行了,这事,后面的部分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说。
冬儿皱皱眉头:“你要铤而走险去盗取这文件?”
我呵呵笑了下:“我当然知道那里防范严密,我犯得着为出口气冒这么大险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冬儿说。
“现在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我说。
“我劝你不要挖空心思去想了,你是搞不出来这个东西的,不但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冬儿说。
“真的是如此?”我做出失望的样子看着冬儿。
冬儿肯定地点点头:“是的,那是伍德的心脏地带,一个人对什么地方保护最严密,自然是心脏了。”
“那看来,我这想法有些白搭了……”我的声音有些失落。
“小克,你在骗我。”冬儿说。
“我骗你什么?”
“你根本就不是想搞一下雷正出气,我知道今天三水集团被查了,知道夏季被抓了,你是想走另一个渠道来帮助夏季帮助三水的,是不是?”冬儿犀利的目光看着我。
我的意图被冬儿揭穿,我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不说话。
“三水的事,与你何干,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看你是太闲了是不是?我劝你不要打这东西的心思了,先不说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管用,就算管用,你也搞不出来,到时候搭上一条命,太不值得。”冬儿劝告我。
我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事,真的这么难?”
“你可以骗我,但我不会骗你的。”冬儿说。
我叹了口气:“唉,被人揭穿老底却又无计可施的滋味很不好受呶。”
“你撒谎的时候是瞒不过我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冬儿得意地笑了下。
第0章想干的事
“那我让你跑这一趟是白跑了。”我说。
“怎么说是白跑呢,我俩坐在一起喝咖啡也是很好的感觉和享受啊,多难得。”冬儿笑起来,“小克,我说的是真心话,听我的,不要去冒险,一来三水的事你是帮不上忙的;二来三水也未必需要你帮忙,人家这么大的财团,上上下下什么关系没有,说不定自己就能搞定摆平呢,你乱帮忙,说不定给帮了倒忙;三呢,即使这事你能帮上忙,但代价太大,难度太大,成功的可能微乎及微,近似于零,你不值得为这个三水去冒这个险。对我来说,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我多不关心,我只关心你,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去冒险,听到了没?”
“听到了。”我说。
“不许敷衍我,你必须给我保证。”冬儿说。
我叹了口气:“好,冬儿,我给你保证,我绝对不踏进伍德的地盘半步!”
“说话算数!”
“算数。”
“击掌!”冬儿伸出右手。
我和冬儿击掌。
冬儿松了口气:“你放弃这计划是对的,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今天说的无比正确。”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你看起来有些无奈,虽然你放弃了这计划,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不甘心,说不定又在想其他鬼主意。”冬儿说,“小克,做个安分守己的人,好好工作,不要再去寻思什么其他办法了,三水的事,和你无关,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我笑了下:“本来想了半天,只想到这一个办法,但是没想到被你几句话就把路堵死了,我确实是想帮助三水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我和老黎是好朋友。可是,如今看来,唯一的希望破灭了,我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只要你有这心意就行了,凡事量力而行,做不到的,就不要勉强。”冬儿说。
我点点头:“那也只有如此了。”
冬儿沉默地看着我。
我转移话题:“冬儿,前几天我回家了,我妈说你到我家去了。”
“那又怎么样?我不能去?”冬儿反问我。
“这个……能,当然能。”我说。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你害怕我去你家还是讨厌我去你家?”冬儿说。
“我没担心什么啊,也没有害怕和讨厌,你想多了。”我忙说。
“哼……”冬儿的脸色冷淡下来:“你是听你妈说的呢还是听海珠这个蠢货说的?”
“听我妈说的,冬儿,你不要对海珠这么大的敌意,不要这么说她。”
“怎么?我说她蠢货你心疼了?我骗说,蠢货,蠢货……”冬儿火了。
面对激愤的冬儿,我只有苦笑。
冬儿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小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海珠只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她不适合你,和你终老的女人,只有我冬儿,最懂你的女人,也只有我冬儿。”
冬儿很固执,很执着,很坚韧,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我内心有些苦涩,想到和冬儿的那些时光,想到和冬儿的初恋岁月……
冬儿是我的初恋,却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我的第一次,给了云朵。
云朵现在遥远的澳洲,正在那个大陆上郁郁寡欢。
“冬儿,我和海珠已经……你还是要面对现实。”我说。
“那又怎么样?我和你说,小克,不要拿你和海珠已经登记来让我退缩,这是没用的。我冬儿认定的男人就一定要得到,我冬儿渴望的幸福就一定要追求。你,是我一生唯一够得着的幸福,虽然现在暂时不是我的,但终究属于我的幸福我会得到。”冬儿的语气很自信。
我只有苦笑。
“小克,你很烦恼,是吗?”冬儿的口气有些温和。
我点点头:“是的,我很烦恼。”
“其实你的烦恼不仅仅来自于我,还有其他,是不是?”冬儿又说。
“是的。”
冬儿淡淡笑了下:“小克,其实,生存本身就是一种烦恼,你的烦恼是正常的。谁能说自己不曾有过烦恼?谁能说自己今后不会再遇到烦恼?其实人生就这样,即离不开欢乐,也摆脱不了烦恼。烦恼是人们最为熟悉而又最抽象的一种情感,生活中有烦恼,事业上也有烦恼;得与失有烦恼,苦与乐也有烦恼;出门在外有烦恼,闭门在家也同样有烦恼……可以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可以成为烦恼的源泉。烦恼是人类普遍存在的情感,它每时每刻都会来到你的身边,涌上你的心头。”
我认可冬儿的话,的确是如此,烦恼这种人类消极的情绪,它能生出愁苦,生出忧伤,生出悲观,生出惆怅,甚至生出绝望。它就像一团火,愈思愈烈;它就像一团麻,愈理愈乱。烦恼是生活绿洲的瘟疫,是日夜折磨人的牢狱,它像一条永远腐蚀和啃啮着人们心灵的毒蛇,吸取着心灵的新鲜血液,并向其中注入有害的毒液。烦恼这种反常的自我意识,虽然有时也能引起人们的深思,但更多的时候是使人们意志消沉,颓废悲观,而且更会恶化自己与周围人的关系,成为人类生活中的一种消极情绪。
其实,生活中的许多烦恼都是自己酿成的,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精神枷锁。记得我的老黎讲过几句话很有道理:“病是吃出来的,健康走出来的,祸是说出来的,烦恼是想出来的。”所谓“自寻烦恼”就是这个道理。比如,不切实际的追求,朝三暮四的企盼,好高骛远的**等等,这些都是背上烦恼包袱的根源,成为自我作茧的圈环。
当然,老黎还说过:摆脱烦恼的缠绕并不是什么难事,最重要的是学会理智,拥有一颗平常心。实际上,淡泊本身就是迷茫中的一种理智,是一种豁达大度的宽广胸怀,是治疗烦恼的一种灵丹妙药。古语:“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实践证明,唯其淡泊,才能使人净化灵魂、升华境界,才能使人超越烦恼、避免沉沦。学会淡泊,用大度取代自私,用自信取代自卑,用勇气取代恐惧,用信念取代妒忌,用乐观取代忧伤,你就会自然而然地摆脱烦恼,获得心灵上的舒展,你就会不断地超越自我,走向一个又一个新的境地。
老黎曾经告诫我:人们来到这个这个世界上,接触到的、感受到的不一定都七彩阳光,人生中失意的事、不公平的事、无可奈何的事其实很多的,其中最主要的恐怕就是名利方面的不如意。比如,凭你的努力完全可以改变现状,但却依然如故;凭你的学历完全可以评上某级职称,但却没评上;凭你的才能完全可以提升高一级职务,但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机遇……这个时候,愚蠢的人便情绪低落,悲观失望,甚至消极沉沦,浑浑噩噩地游戏人生;聪明的人则留一分清醒,存一分超然,超越烦恼,超越自我,从名利地位的无休止的追求中解脱出来。
从老黎的教导里,我明白,解脱自己的最高境界,就是在逆境中奋起。在人生的长河中,每个人都有身处逆境之时,只是程度不同、表现不一罢了。在身处逆境时,如果消极对待,就会自怨自艾,一事无成;如果积极对待,就会欣慰超然,激励人生。学会解脱,是攀登高峰的阶梯,是通向成功的铺路石,是人生一笔丰厚而宝贵的财富。学会解脱,是一种人生态度,是一种道德修养,是一种学识智慧,它将永远属于那些热爱生活的人们。
想到老黎,想到目前三水的境况,我暗暗下了决心,不管多难,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帮助三水摆脱目前的困境,一定要救出夏季。
我当然不会因为冬儿强调的难度就放弃搞到伍德的那个东西,只是在冬儿面前,我必须要放弃,我只想从冬儿那里知道这东西在哪里,其他的,不能让冬儿插手,那会危及她的安全。
我也知道面对防备森严的伍德心脏地带,强攻是不可能的,只能智取。
我当然也会信守对冬儿的承诺,不踏进伍德的心脏部位半步。
如何智取呢?
看我半天不说话,冬儿柔声说:“小克,你在想神马?”
“我……”我抬头看了一眼冬儿,笑了下,“我在想你。”
“想我?”冬儿温柔地笑了,“你在骗我,忽悠我。”
看着冬儿温柔的笑,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发疼,叹息一声。
“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忽悠我,但听到你这话,我还是心里感觉很甜蜜。”冬儿幽幽地说,“女人啊,就是犯贱,就喜欢自己欺骗自己,明知道男人在骗自己,却还是喜欢被骗……我是不是很可悲很可怜呢?”
“冬儿……你……”
冬儿的眼圈突然有些发红,声音有些哽咽:“即使你骗我一辈子,我也愿意接受承受,我自己愿意,我心甘情愿……我是你的初恋,你也是我的初恋,初恋,总是人生里最深刻的记忆,一辈子都无法抹去,你,我,都是如此,这一点,我们都无法欺骗自己……”
我默默听着冬儿的话,心里起起落落。
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时间在变,人也在变。生命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绝版电影,有些事,不管你如何努力,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就算真的回去了,你也会发现,一切已经面目全非。唯一能回去的,只是存于心底的记忆。好好珍惜,能在一起不容易,别给人生留下遗憾。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爱,不是恨,而是熟悉的人,渐渐变得陌生。
蓦地感到一阵恐惧。
和冬儿分开后,我独自在海边游荡,有个声音继续在我耳边游荡:太阳不会因你的失意,明天不再升起;月亮不会因你的抱怨,今晚不再降落。蒙住自己的眼睛,不等于世界就漆黑一团;蒙住别人的眼睛,不等于光明就属于自己。只有不快的斧,没有劈不开的柴;只有想不到的人,没有做不到的事。想干总会有办法,不想干总会有理由。
我知道,自己该行动了。(未完待续)
与狼共舞
第0章与狼共舞
我先给曾打了个电话。
“易老弟,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电话里传来曾熟悉的声音。
“呵呵,彼此彼此,”我笑着,“多日不见,老兄最近可好?”
“托你的福,一直还在喘气,最近案子挺多,整天忙得没白没黑的。老弟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不会只是问候我的吧?说,有什么指示?”曾说话很直接。
“是有事,是这样的,三水集团的董事长,夏季,刚被你们公安的人带走了。”我说。
“哦,这事我知道,三水集团涉嫌偷漏税的问题,经侦支队办的案子。”
“经侦支队的人你很熟悉吧?”我说。
“同一个系统的,自然是熟悉的。”
“那好,是这样的,我想请你给经侦支队办案子的兄弟打个招呼,别为难夏季,别对他来硬的动粗的,可以不?”我说。
“哦……呵呵,兄弟,这个夏季和你啥关系呢?”曾笑起来。
“夏季的一个亲戚是我朋友。”我说。
我此时说的亲戚自然是老黎了。
“我明白了,一定是夏季的亲戚知道你关系广社会资源多,请你帮忙给打个招呼的,是不是?”曾说。
“对,是的。我经侦支队没有熟人,只能找你了,不知道老兄肯不肯能不能帮这个忙?”我说。
“你老弟既然亲自找我了,我自然是要帮这个忙的,再说了,这个忙也不让我费什么心,经济的案子,一般是不来硬的,再说了,夏季是大老板,怎么着也会给个面子。行,没问题,我待会给经侦支队的哥们说下,让他们多关照下夏季就可以了。”曾答应地很痛快。
“那就谢谢老兄了。”我说。
“都是哥们,什么谢不谢的,见外了。”曾说,“对了,我听说这案子是局里高层领导亲自抓的,很关注,我关照兄弟在里面不受罪好说,但是夏季要既然进来了,想轻松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作为我来说,能帮你的也只能是关照下,其他的,我是无能为力的,兄弟你要体谅。”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完成夏季亲戚托我的事,其他的,我也帮不上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说。
听曾的意思,这案子很有可能是雷正亲自抓的,雷正这次是亲自出马了。
“明白就好,这偷税漏税,数额大了,可是触犯国法的,触犯了国法,那是谁也不好帮忙的。”曾说。
“嗯,是的。”
“还有事吗兄弟?”
“没有了。”
“那好,我继续忙了,再见。”曾挂了电话。
和曾打完电话,我沉思片刻,摸出手机给阿来发了短信:“有空没?”
片刻,阿来回复:“谁?”
看来阿来记不得我的手机号码了,起码是没有保存下来。
“易克。”
“我日了,易克易大侠啊,难得你主动找我一次,哈哈。”阿来回复。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有空没?”
“有空啊,干嘛?”
“不干嘛,想约你一起喝茶。”
“卧槽,约我喝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太阳还能从南边出来呢,来不来?”
“不去。”
“不来就拉倒。”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
过了一会儿,阿来果然沉不住气了,又发来短信:“只是喝茶?”
“你说呢?”我回复。
“我猜肯定不只是喝茶。”
“聪明。”
“嘿嘿,有好事没?”
“没有好事还约你出来?”
“啊哈,什么好事?”
“你猜。”
“你直接说,猜个屁。”
“不猜就算了。”
“妈的,那我猜猜……”
“猜吧……”
“发财的好事?是不是?”一会儿,阿来回复。
“算你聪明,答对了。”
“丫的,磨磨唧唧不早说,快说,到哪里喝茶?”阿来一听有发财的好事,似乎亟不可待了。
“半小时后,在开发区永泰路号海边的那个茶馆二楼单间会合。”我回复。
“ok,没问题了。”
我收拾了一下办公室,随即就开车出发。
0分钟后,我到了茶馆,在二楼要了一个单间,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然后让服务员出去了。
打开窗户,眼前是大海,海上雾气很大。
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痕迹。
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几口,想起了老黎。
此时的老黎正在夏威夷度假,此时的他应该早已知道三水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老黎会做出如何的判断,不知道老黎会怎么出手来处理这事,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到我正在出手这事。
老黎不在,三水和夏季遇到困境,我自然是要帮忙的,责无旁贷。
只是,对方来势汹汹,雷正亲自出马抓这事,我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底有几分胜算。
但只要有一分可能,我就要尽力去做。
我不能眼看三水和夏季遇难而无动于衷。
我知道此时夏季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虽然曾会给办事的人打招呼不给他来硬的,但那里面毕竟不是酒店,在里面呆的滋味是很难受的,我深有体会。
正琢磨着,房间门被推开,阿来摇头晃脑地站在门口。
阿来如约到了。
我看着阿来:“你来了。”
阿来身体一晃一晃走进来,脚后跟往门上一磕,将门关上,然后一屁股坐下,端起一杯茶,看了看,闻了闻,抬头看着我:“大侠,这茶能喝不?”
“废话。”我坐在阿来对面。
“没下药吧?”阿来又闻了闻。
“可能下药了。”我说。
“操——说你胖你还肿起来了,”阿来呲牙咧嘴一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说,“好茶,好茶。”
“有你这么品茶的?”我说。
“老子口渴,不会品茶,只会喝茶。”阿来自顾又倒了一杯。
我端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
阿来凑近我:“兄弟,说说,什么发财的好事?”
“别急,先喝茶。”我微笑着。
“日,给我卖关子,擦。”阿来说。
“最近咋样?过得爽不爽?”我问他。
“爽你个头,老子最近手头正拮据呢?”阿来沮丧地说。
“咋了?为什么?”我说。
“唉,别提了,都是那百jia乐,麻痹的,老子在里面进去不少了,手里的钱光了,还欠了赌chang老板放的几十万高利贷,这狗日的整天跟我催。”阿来说。
阿来不好se,但是好赌。
“你玩百jia乐了?”我说。
“嗯。”
“伍德知道你玩百jia乐的事情不?”
“不知道,伍老板是不许我们玩这个的,我偷偷玩的。”阿来说。
“看来你手气不咋样啊。”我说。
“点子背不能怨社会,麻痹,没办法。”阿来摇头晃脑地看着我,“大侠,发财的机会是什么?”
“现在有个让你发大财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我说。
“快说。”阿来有些按捺不住了,眼神发亮。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我说。
“嘿嘿……交易,又来买卖了,我最喜欢和你做交易了,说,什么交易?”阿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说:“我想从你那里得到一些东西,然后呢,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什么东西?你能给我多少钱?”
“我想得到的东西,你能搞到,我给你的钱,保证让你满意。”我说。
“别卖关子,快说。”阿来不耐烦了。
“伍老板最近接连有两家公司破产,特别是第二家上市公司,”我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呢,伍老板公司破产的事,我一直很好奇,觉得很莫名其妙,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我上哪里知道这些,我从来不关心这个,操,你找我问这个,算是找错人了。”阿来说。
“不知道不要紧,我也不是让你给我弄这个的,我这个人呢,一向很好奇,特别对企业管理方面的,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伍老板公司破产的原因,但和伍老板吃了几次饭,他也不肯告诉我,我就想啊,或许我可以通过其他一些途径来找到答案,满足我的好奇心。”
阿来专注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我想,你是不是可以给我搞到一些有关的材料,我没事专门研究研究。”
“企业都破产了,你研究这个干嘛?”阿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不是说了,满足好奇心呢,当然,也想借鉴一些经验和教训,长长知识,有朝一日我自己做生意,也好避免重蹈覆辙啊。”我说。
“你就为了这个?”阿来有些将信将疑。
“没错,就是为了这个,只要你能给我找到我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我们就可以完成这笔交易。”
“那你需要我给你找到什么?”阿来说。
“一,这两家公司一年的财务报表;二,这两家公司董事会人员名单以及股权分配数据;三,这两家公司最近三个月的经营活动内容。”我说。
其实我真正需要的是第二项,第一和第三项是在为第二项打掩护,麻痹糊弄转移阿来的视线。
“哦……你要的是这个……”阿来点点头。
“这三样东西对你来说,弄到手并不难,对不对?”我说。
“难度还是有的,需要到财务中心去捣鼓,我对财务一窍不通,我哪里知道在哪里?”阿来说。
“其实,财务中心的保险柜里或者文件柜里,都有这个的。”我说。
“假如我给你弄到这些东西,我能得到多少?”阿来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第04章杀人恶魔
我伸出食指。
“操,10万?你打发要饭的去吧。”阿来不屑地摆摆手。
“后面加个零。”我说。
“100万?”阿来眼睛发光了。
“对。”
阿来眼珠子滴溜溜转,看着我,似乎在琢磨什么。
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如果你觉得这买卖可以做,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这三样东西,你不需要给我原件,我只要图片或者复印件就可以。”
阿来突然冷笑一声:“大侠,你是在给我设套,是不是?”
“什么意思?”我故作惊讶地说。
“你个兔崽子,你是想设套让我背叛伍老板,利用100万引诱我,让我钻进去,然后借伍老板的手除掉我,是不是?”阿来故做聪明地说。
“如果你这么想,简直是对我智商和交易诚意的侮辱,那咱们就不用谈着买卖了。”我说,“我想设套让你钻,有的是办法,何必用这种手段呢?还有,伍老板对你如此信任,你以为他轻易就能相信我设的圈套吗?”
“可是,你以为我会为了100万背叛伍老板吗?你别以为我是傻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要这些东西干嘛,但我肯定一点,那就是你绝对不是因为好奇,绝对不是想找什么教训借鉴什么经营之道,我猜你一定是想利用这个来捣鼓伍老板。”阿来说。
“呵呵……阿来,你觉得我到底用来做什么重要吗?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举手之劳就可以弄到100万,你不觉得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吗?”
“举手之劳,放屁,财务中心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包括我,弄到这些东西,难度很大很大,你知道吗?”
“我刚才说了,你可以关注下文件柜和保险柜,特别是保险柜。”
“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一定在保险柜和文件柜?”阿来说。
“猜的。”
“猜的?胡扯,你一定是事先打探过了,你知道你需要的东西在哪里,但是你自己弄不到,你就想让我帮你搞出来。”阿来说。
“你很聪明,我真不知道怎么表扬你了。”我说。
阿来沉思了片刻:“我要是不答应你这笔交易呢?”
“那就没办法了,大不了我省了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少个学习的机会罢了,无所谓。”我说。
“你少给我装逼,我知道你弄这个根本不是好奇学习,你小子一定有什么目的,只是我猜不到,你的目的一定是对伍老板不利的。”阿来说。
“既然你不想做这笔交易,那我们谈这个还有什么意思,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好了,既然你不想做,那我们的谈话就可以结束了。”我说。
阿来诡笑一声:“操,你还想继续和我装逼,好了,老子既然今天来了,就是有做买卖的诚意,不过,你这价格……”
我说:“我不喜欢讨价还价,我给你100万,不少了,对你来说,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100万,你该知足。如果你想讨价还价,那你找错人了,我现在甚至都后悔了,不该直接开口给你这么高的价格……”
阿来一拍桌子:“麻痹,不许反悔,做,成!老子接了这活。”
“你就不怕对不住你的主子了?”我讽刺地说。
“爹亲娘亲不如钱亲,老子只认钱,谁给我钱我就帮谁做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应该的。别给我讲什么道义忠义,老子是混江湖的,老子只和钱打交道。再说,我们做交易又不是第一次了,嘿嘿……”阿来笑起来,“大侠,我早就感觉,你是我的财神爷,果然不错。”
“既然你答应了,那这交易就算成了,我需要的东西,最迟不超过明晚就要得到,不然,过了明天,这买卖就算吹了。”我说。
“干嘛这么急?妈的,老子需要时间。”阿来火了。
“我能出100万的高价,自然有权提出时间限制。”我毫不退让。
“我他妈都不会开保险柜呢,那是有密码的呢……”阿来沮丧地说。
“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我点拨阿来,“民间开锁高手多的是,再说了,财务中心主任一定知道密码的……包括钥匙……你阿来不会愚蠢到这个都想不到吧?”
“哦……我想想……”阿来如有所思地说:“这个财务中心喜欢小姑娘,我能不能请他到洗浴中心去耍一耍呢?再弄点药给他下上让他昏睡一夜……”
“你看,你的脑瓜子多好用啊,”我表扬起阿来,“我看你足智多谋,我就说你一定有办法的。”
阿来一拍大腿:“奶奶的,就这么搞,我看行,我回去要再仔细琢磨琢磨具体的办法……”
“我等你的好消息。”我说。
阿来看着我:“先付定金50万。”
“没有定金,爱做不做。”我说。
“操,你不讲规矩,老子杀人,都是要先收定金的,不管是泰国还是大陆,不管是昆明还是星海……”阿来气急败坏。
我一愣:“你在大陆也杀过人?在星海杀过人?”
阿来发觉自己说走了嘴,忙摇头:“没有,说错了,只是打个比方。”
我显然知道阿来不是说错了,他无意中说出的话让我一震,阿来在星海是杀过人的,那会是杀的什么人呢?
来不及多想这个,我继续阿来刚才的话题:“我不管什么规矩,我只知道我和你做买卖,这次是不给定金的,我的信誉就是定金,你对我还不放心?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就无需交易了。”
“操,怎么感觉这买卖是我赶着你的呢?明明是你主动找我的。”阿来说。
“因为我觉得价格有些过高了,可是话已出口,我也无法反悔了。”我笑起来。
阿来咬咬牙:“行,不要定金了,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可告诉你,易克,如果敢耍我,我会要了你的命的……”
“我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我说。
“我猜你肯定不敢。”阿来说。
“那你还担心个屁?”我说。
“我要现金,老人头,不能是新的连号的。”阿来又说。
“这个自然,你放心好了。”我说。
“ok,成交。”阿来一拍巴掌。
交易就这么谈成了。
阿来又说:“还是老一套,我们之间的交易,不准任何人知道,要绝对保密。”
我自然也希望是这样,点点头:“这个规矩我自然知道,泄露出去,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你以为我傻。”
阿来哈哈笑起来:“大侠,我发现我们真是最合适的搭档,今后什么发财的活,尽管来找我,别说弄点资料,就是要人头,也没问题,只要价格合理,谁的人头老子都能给你割下来。”
阿来的话让我有些心惊肉跳,我知道自己是在和一个杀人不傻眼的恶魔打交道。
“为了你的安全,这事你要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千万不要被发现哦,不然……”我说。
“我知道,我会详细考虑好的,我会做到滴水不露的。”阿来说。
“财务中心是有监控的。”我又提醒阿来。
阿来想了想:“这样,我事先支走监控室的人,或者趁他们不注意,做完后进入监控中心,把那段监控内容删除掉,这不就行了?”
我竖起大拇指:“到底你还是有办法的。”
阿来得意地笑起来:“只要有动力,什么事都难不住我阿来。”
“那我们就走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说。
阿来迟疑了一下:“其实我还是很好奇,你要这些东西到底做啥子用?这个公司早就破产了,你要这玩意儿有什么屁用呢?”
“不是说了,学习学习呗,分析分析破产的原因,以后我自己做买卖了,避免重蹈覆辙啊。”我说。
“你他妈的糊弄我。”阿来显然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这个打算这个目的。”我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牵强,但我也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只能这样坚持下去毫不松口。
阿来有些无奈:“那老子就信了好了,哎,其实啊,大侠,我一直想跟你们李老板打交道的,我知道李老板钱不少,出手很大方,可是,李老板对我似乎一直不感冒,你看看什么时候通融下,载李老板面前说说我的好话,我和你们做同盟,多爽?”
“这个,可能性不大。”我摇摇头。
“操,我给你说,我们交易归交易,做完这笔交易,我还是会为伍老板出力的,我还是会继续和你们做对手的,只要伍老板一声令下,我对你们还是毫不客气的。”阿来发狠道。
“呵呵,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我说。
阿来说:“大侠,我告诉你,说不定有一天我会亲自要了你的命。”
“还说不定谁要谁的命呢?”我说。
“哈哈,就你这样的,还想要我的命?我告诉你,能要我的命的人还没生出来呢。”阿来狂笑起来。
我说:“我觉得我们在做交易的时候谈这些不大合适,你说呢?”
阿来一怔,接着点头:“也是,破坏了友好合作的气氛,不和谐,不和谐,那不谈了,走人。”
我和阿来离开了茶馆,阿来径自离去,我也回到市区。
回来后,我直接安排方爱国到银行取了100万现金,装在一个旅行包里。
此次之所以能和阿来做交易,和冬儿提供的情况密切相关,没有冬儿提供的情况,这笔交易就无从谈起。
但冬儿只能做到这些,其他的绝对不能让她参与。
虽然阿来答应了我的交易,但我对他并不是很放心,又安排方爱国带人暗中监视着阿来的举动。
晚上7点的时候,方爱国给我发来短信:阿来和财务中心主任一起在天天渔港吃海鲜喝酒的,还有一个人,好像是伍德那边监控室的负责人。
我知道,为了100万,恶魔阿来开始行动了。(未完待续)
操作
第05章操作
看来阿来是下了真功夫,不但约出了财务中心的总监,还约了监控室的负责人出来。
下面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了,只能看阿来怎么操作了。
我相信阿来会为了这100万全力以赴的,100万对此时经济窘迫的阿来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阿来要弄到财务中心的钥匙,还有保险柜的钥匙和密码,而且还要逃过监控室的监控,删除自己进入财务中心的视频。这些显然是不容易做到的,但只要周密部署,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边打开一罐青啤喝着。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冬儿打来的。
我接听冬儿的电话。
“小克,我问你,你和阿来是不是在做什么交易?”冬儿上来就问。
“我和阿来……能有什么交易?”我装作不懂的样子回答。
“阿来今晚约了财务中心的总监出去喝酒,还有监控室的负责人,我感觉很异常,很蹊跷。我怀疑是不是你操纵阿来去捣鼓的。”冬儿说。
“我操纵阿来捣鼓这个干嘛?”我说。
“干嘛?你说呢?”冬儿说,“你之前找我打听的那些,刚打听完不久,阿来就这样,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和阿来做什么交易。”
“呵呵……”我笑起来,不置可否。
“你到底还是没听我的劝告,你想从伍德的财务那里得到什么东西,然后用来帮助三水帮助那个夏季,是不是?”冬儿追问我。
我没有做声。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玩火?阿来这样的人你竟然也能信任,也能和他做交易,你知道不知道阿来是个恶魔,是个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恶魔?”冬儿质问我。
“我知道。”
“知道你还和他捣鼓事?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冬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打交道,我知道自己那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你放心,我有数。”
“你有数?我看你是一点数都没有,阿来这样的人,随时都会为了钱出卖你,随时都可能将你置于死地,你怎么这么没数?”
“呵呵……冬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担心,但你放心,阿来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绝对不会,我有这个把握。”
“这么说,你是真的和阿来做交易了?你是想用钱来指使阿来这个恶魔为你推磨,是不是?”
我又打个哈哈,没有回答。
“不要搪塞我,正面回答。”冬儿说。
我沉思片刻:“冬儿,这么说吧,有时候,为了生存,为了达到目的,不但要学会和好人打交道,还要学会和恶魔打交道,这是生存之道。有时候,过程无所谓,结果才是重要的。”
冬儿沉默片刻:“小克,我发现你变了,变得不是以前我熟悉的小克了。”
“人都是会变的,人总是要适应社会的,适者生存,如果我不变,我会被这个社会所淘汰,我会无法生存下去。”我说。
冬儿又沉默了,半天,挂了电话。
我这时和方爱国发了短信:“注意伍德和皇者的动向。”
很快方爱国回复:“伍德和皇者还有保镖正在郊区别墅里。”
我放心了。
一会儿,方爱国又发来短信:“阿来和他们两个正在大吃大喝,喝的是白酒,那两个人都喝醉了。”
“继续监视。”我回复。
喝完一罐青啤,我又打开一罐,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
不大一会儿,方爱国发来手机短信:“那两个人都喝躺了,躺在酒店包间里睡了,一塌糊涂,一醉不醒,阿来这会儿刚出了酒店,直奔伍德的办公总部去了。”
我知道阿来显然已经得到了财务室的钥匙,保险柜密码应该也套出来了。
不知道阿来在酒里下了什么药,能套出保险柜的密码。
方爱国继续给我汇报阿来的情况。
“他进入财务中心了……”
“他从财务室出来了,又进了监控室,监控室出来一个人,直接去了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显然,阿来得手了,然后去了监控室支走了监控人员给他买烟,然后他好删除自己进入财务中心的视频。
“阿来回到海鲜店了……”方爱国继续汇报。
我给方爱国回复:“收线,撤……”
然后,我去洗澡,洗完澡,刚躺下,电话又响了。
一看,是曾打来的。
“曾队,晚上好。”我说。
“伙计,你安排的事我给打了招呼了,你放心,那个夏季在里面是不会受委屈的。”曾说。
“多谢,多谢。”我说。
“不过,我感觉这个夏季可能出不来了,三水涉嫌偷税漏税,数额听说巨大。省里刚部署了,要在全省开展税收专项治理活动,公安部门配合税务部门联合搞……”曾说。
“你确定三水一定是偷税漏税?”我说。
“我确定不确定无所谓,但我打听的消息,说是很确凿,三水的财务电脑主机都被带到了经侦支队。还有,听说三水此次的事情,是被举报的。”曾说。
“什么人举报的?”我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此次三水是凶多吉少,局里一把手亲自抓的这个案子,全省统一的部署行动,看来此次三水要做一个反面典型了。”曾说。
“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三水呢?”我说。
“这个就不好说了,如果他们有得罪的人,人家要编造出他们偷税漏税的证据来,那就算他们倒霉了。”曾说。
“可是,要是查不出来证据呢?”我说。
“既然人家敢举报,既然公安敢抓人,那肯定是有证据的,当然,这证据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好说了。这年头,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不要得罪人,得罪了关键的人物,想给你安插个偷税漏税的罪名,是很容易很简单的,即使你没有偷税漏税,即使你再合法经营,只要想搞死你,办法有的是。这年头,莫须有的罪名不是很多?”曾说。
“嗯,是的,莫须有啊。”
“所以,不要得罪人是很重要的,特别是那些大企业,无数眼睛都盯着呢,心怀莫测的人太多了。”曾说。
“呵呵……这些我就管不到了,反正我该帮的都帮了,你老兄也给打了招呼了,剩下的,就看那个夏季的造化了。”我说。
“也是的。”
“我欠你一个人情,回头请你喝酒。”我说。
“人情就不要客气了,喝酒嘛,我看行。”曾笑起来,然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9点,我接到阿来的手机短信:“老地方见。”
我背起装钱的旅行包,直接开车去了昨天和阿来约会的茶馆。
在二楼的单间,我见到了阿来。
阿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得意地说:“先验货。”
我拉开旅行包拉链,阿来一看里面整整齐齐一沓一沓的老人头,眼都绿了,伸手就要拿。
我拉上拉链,看着阿来:“我还没验货呢。”
阿来一咧嘴,将大信封递给我。
我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开始翻看。
“这是我昨晚弄到的,你说只要复印件,我当时给拍了照,然后天亮后找了家复印社打印出来的。”阿来在一边解释。
我看完了,看着阿来:“昨天我问你要的是三样东西,但是,你只弄到了一件,其他两件呢?”
阿来只给我弄到了上市公司股东名单和股权分配表,这其实正是我想要的,其他两件只是打掩护的陪衬。但我还是要给阿来装逼的。
阿来狡猾地笑笑:“兄弟,我给你说,昨晚我费了好大气力才从从财务总监嘴里掏出那保险柜的密码,才拿到那钥匙,我把他灌醉下药躺倒后,在财务中心他的办公室里老半天才打开保险柜,可是,在保险柜里,我只找到了这个,其他两样东西,我在保险柜里没有找到,在文件柜里,也同样没发现。我只能给你这个了。你要知道,我是很不容易的。”
“那不行,我要的是三样东西,你只给了我一样,而且,这一样东西在我需要的里面是最不重要的,伙计,做买卖是要讲信誉的,你没有完成任务,你让我们的交易如何进行?”我说。
“你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阿来说。
“按比例来,你只给了我三分之一的东西,那我也只好给你三分之一的钱。”我说。
阿来气急败坏:“操,你耍赖。”
“到底是我耍赖还是你耍赖?”我毫不让步。
“我告诉你,今天这一百万老子拿定了,我不管完成任务的几分之几,反正我出力了,出力就要有回报。”阿来目露凶光看着我,“小子,识相点,老子能给你的就是那个了,你呢,要把这100万都给我,不然……”
阿来发出一阵狞笑。
“不然怎么样?强夺?”我说。
“你觉得凭你的伸手,我做不到?”阿来跃跃欲试想动手。
我做出气馁的样子:“妈的,你不许胡来,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操,看来今天老子要吃大亏了。”
“嘿嘿……识相就好,其实呢,吃亏是福,你吃亏有什么不好?”阿来说。
“做生意讲的是规矩,你不讲规矩怎么行?以后我们怎么做生意?你还想不想以后我们继续做交易了?”我说。
第06章借力
“以后……”阿来挠挠头皮,嬉皮笑脸地说:“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做交易啊,当然,这次……这次算我亏欠你的好了,兄弟,我最近很缺钱啊,这样吧,就算你做好人做好事帮我好了,我欠你个人情好了。还有,我知道你手里钱不少,李顺给你的钱大大的,100万对你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你就当施舍了,ok?”
“不ok。”
“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那东西你爱要不要,反正这钱我必须全部带走,不然,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阿来一副无赖的嘴脸。
我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妈的,遇到你这种无赖我算是倒霉了,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既然你要强夺,那我也只有……”
阿来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旅行包抓过去:“易大侠,我给你说,你也不是一无所获,还是有东西给你的嘛,你就将就用吧,这个东西也是可以供你学习研究的。你也不要觉得吃了大亏,就当时价格稍微高了点就是。我看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下次合作我给你降低价格就是了,这次亏的下次补回来不就是了?别他妈愁眉苦脸的,晦气……”
我又叹了口气:“妈的,滚吧,老子认了这次。”
阿来嘿嘿笑起来,背起旅行包扬长而去。
我然后又仔细看阿来给我弄到的东西,果真在上面发现了白老三姐姐的名字,占的股份还不少。
我知道,在市面上公开的大股东名单里,极有可能是没有白老三姐姐的名字的,换句话说,这是隐形持股人,是内部掌握的一份名单。
东西到手后,我将事先打印好的材料和这东西放在一个信封里,然后离开了茶馆,给方爱国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我宿舍楼下。
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方爱国已经到了,我将东西递给他,然后说:“按照上面的地址,发顺丰快递。”
方爱国答应着随即离去。
第二天上午10点,我去了关云飞办公室。
推门进去,关云飞正在看报纸,看到我:“咦,小易,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我到部里来送一份文件的,顺便来看看领导,不知你忙不忙,有没有打扰到你?”
“这会儿正好没事,坐吧。”关云飞边说边摸出一支烟,又递给我一支烟,我先给他点着,然后自己点着,坐下来。
关云飞吸了一口烟,看着我:“我听说三水集团最近出事了,你听说了没?”
我皱皱眉头:“什么事啊,没听说。”
“三水集团涉嫌偷税漏税,数额巨大,法人代表被公安带走了。”关云飞说。
“啊,还有这样的事,这也太让人意外了。”我做出震惊的样子。
“是啊,是很让人感到意外,这个三水集团以前一直是很守法经营的,怎么会突然冒出偷税漏税的事情呢?乔书记对这事都很关注呢,昨天在市委常委会上还专门就这事问了雷正书记,说三水集团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对这事要慎重,不要搞错了。但雷书记言之凿凿,说绝对没有抓错人,确实有证据的。而且,现在正赶到了风头上,全省正在开展税收综合整治……”
我点点头:“哦,既然雷书记这么说,那就应该不会有错了。”
“那也未必。”关云飞说。
“为什么?”我做出不懂的样子。
关云飞意味深长地笑笑:“这年头,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我看,这个三水恐怕是得罪人喽,恐怕得罪的还不是小人物……”
“哦……是这样啊,那活该他们倒霉。”我说。
“乔书记为这事很烦呢,伍德那边刚刚两家上市公司破产,三水集团又出了这事,这和上面稳定和谐的大方向是不适应的呢。我感觉地出,乔书记是不想让捣鼓三水的事情的,但雷正说证据确凿,他也不好阻拦了……”关云飞说。
“乔书记是不想折腾事的,维护全市稳定发展的大局是他的想法,但真出了这样的事,雷书记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也没办法。”我说。
关云飞点了点头,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关云飞说。
进来一个小伙子,拿着一个大信封进来。
我一眼就看出这是顺丰快递专用的大信封。
“关部长,刚收到的您的快递。”他恭敬地说。
“嗯,好,放在这里吧。”关云飞说。
小伙子将信封放下,然后退了出去。
关云飞当着我的面打开大信封,开始看里面的东西。
我坐在一边若无其事地抽烟。
一会儿,我看到关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又似乎有些发亮。
“小易,我问你个事。”关云飞看着我。
“什么事?”
“那个……雷书记的夫人,是姓白吧?”关云飞说。
我点点头:“听说是,死去的白老三,不是雷书记的小舅子吗,小舅子姓白,姐姐自然也是姓白了。”
“那你知道雷书记夫人叫白什么不?”关云飞说。
我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哦……”关云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关部长问这个干嘛,要查户口啊?”我笑着说。
“呵呵……没事,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关云飞笑笑,“好了,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要开始忙了。”
“那好,关部长再见。”我起身离开了关云飞办公室。
我知道我不能直接告诉雷正夫人的名字,因为那有可能会引起关云飞的怀疑。我知道关云飞要打听到雷正夫人叫什么是很容易的事,不需要我来告诉他。
关云飞看到这个信封里的东西,一定是很怀疑的,怀疑是谁寄给他的。在他正怀疑的时候如果我再准确无误说出雷正老婆的名字,无疑会招致关云飞对我的怀疑。
作为一直和雷正水火不容一直都想处心积虑搞雷正的老关来说,刚才他收到的这个东西,无疑让他很兴奋,他终于又找到一个可以用来打击雷正的机会了。不管这东西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来打击雷正,起码会让雷正不利索。而雷正一旦不利索,一旦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不利索,做贼心虚的他一定会想到有人想利用这个东西来捣鼓他,而且一定会和三水集团的事情有关。如果雷正执意继续追查三水的事情,那么这个东西会让他进退两难举步维艰,会将他置于尴尬的地步。雷正或许能想到是有人在利用这个东西来逼迫他在三水集团的问题上让步。
这正是我要达到的目的,我要利用关云飞来达到这个目的。
我确信关云飞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雷正的机会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何人给他寄了这个东西,但这东西对他搞雷正一下是很有好处的,他显然会充分利用好。
刚出关云飞办公室,我等来了期盼已久的老黎的电话。
“小克,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老黎平静的声音。
“我在市委大院,刚从关部长办公室出来,你在哪里?”我回答老黎。
“我还在夏威夷啊。”老黎说。
“夏季出事了,三水出事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问老黎。
“呵呵……我当然知道。”老黎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说。
“你先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老黎说。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直觉,我对我儿子的直觉。”老黎说。
“嘿嘿……”我笑起来,将自己操作的这些告诉了老黎。
老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笑起来:“小克,你相信三水会偷税漏税不?”
“不相信。”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嗯,是的,三水这次是被人陷害了,三水集团是从来不偷税漏税的。”老黎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夏季还在里面呢?”我说。
“怎么办?你不都已经办了吗,你既然办了,我就不用办了。”老黎说。
“你……这不对头吧,我做的恐怕也未必一定能救出夏季,也未必一定能让三水集团摆脱困境。我看你还得想想办法。”我说。
“你做的事情确实不一定能让三水和夏季摆脱险境,但却是不可或缺的,是一定会发挥巨大的作用的。”老黎说。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再给我办个事,替我跑一趟省城。”老黎说。
“行,你说。”
“你现在回办公室,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你会在今天上午收到一个快件,这快件里有一个密封的信封,你不要打开这个信封。”
“嗯……”
“然后,你想办法请个假,立刻就出发赶往省城,到深海路号,把这个信封交给那里的主人,就说是你的一个朋友让你送来的。办完这事之后,你立刻返回,然后就没你的事了。”老黎说。
“哦……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但是要快,要确保晚饭前送到。”老黎说。
“好,我知道了。”我迟疑了下,“你那个信封能管用吗?”
“只有这个信封是不管用的,但是有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这信封就管大用了。我们俩这等于是相辅相成的。”老黎说。
听老黎这话的口气,似乎他早就知道我会做什么。
老黎真是个神算。(未完待续)
神秘的主人
第07章神秘的主人
挂了老黎电话,我立刻赶回单位,果然办公室人员给我送来一个快件,说是刚送来的。
我打开快件,果然是一个密封好的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空白的。
我不敢耽搁,直接给孙东凯请假,说身体不舒服,下午要去医院检查下。
孙东凯倒是很关心,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头晕加肚子疼。
孙东凯准了假。
然后我直接下楼开车,直接出了市区,上了奔省城的高速公路……
一路狂奔,下午4点到了省城,直接去了深海路号。
这里竟然是一个十分偏僻幽静的所在,周围环境十分优雅,车人都不多。
号是一个带院子的洋楼,楼房是苏式的,看得出有些年月了,墙壁上都是绿色的爬山虎。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何方高人。
我走到门口,看到门口是有监控镜头的。
我按门铃。
片刻,有个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打开门,上下打量着我。
“请问你找谁?”他问我。
“我找你们家的主人。”我说。
“你是哪位?找我家主人什么事?”他带着警惕的目光。
“我从星海来的,受朋友之托,送一个信封给你家主人。”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他继续问我。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只有见了你家主人我才会说。”我说。
“那你等着。”他说着关了门。
我在门口等了几分钟,门又开了,中年仆人客气地对我说:“请进……”
我跟随他进了院子,院子里长满了各种植物,还有一棵看不出年岁的老树,枝叶繁茂,几乎遮蔽了整个院落的天空。
进了房门,客厅很大,光线有些幽暗,摆设是老式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看不出来头的字画。
“请坐——”中年男子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就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我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的味道不错。
边喝茶边打量着客厅,揣摩着这里的主人。
老黎让我来见的会是神马人呢?能住在这里的人,来头一定是有的,但到底又是神马来头呢?
正琢磨着,听到楼梯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长条纹睡衣的人正在缓步下楼。
此人看起来年龄和老黎差不多,头发全白了,脸色也有些苍白,眼神有些黯淡无光。
他下楼后,缓缓走到我跟前,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我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我。
感觉他的眼神虽然黯淡,但目光却又十分犀利。
我不敢和他对视了,站起来,双手将老黎给我的信封递过去,恭敬地说:“老人家,您好,我受朋友之托,带这个东西给你。”
他伸手接过去,放在茶几上,然后说:“小伙子,请坐。”
声音有些嘶哑。
我感觉出他的身体似乎不大好。
我又坐下。
“你叫易克吧?”他说。
“是。”我忙回答。
“嗯……”他又打量了我几眼,点点头:“老家伙眼光不错……”
他此时说的老家伙应该指的是老黎。
他自己也不年轻了,却叫老黎老家伙,有意思。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我说。
“叫我老家伙好了。”他说。
我一怔,自然是不敢如何称呼他的,很明显,他不愿意告诉我他姓什么。
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了,老黎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该走了。
我于是站起来:“老人家,没有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别急,坐下。”他的声音不大,但似乎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坐下。
“说说你的情况。”他说。
我又是一愣,我日,查我户口啊。
但不知怎么,在他面前,我没有在老黎面前的放松,似乎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于是说:“我叫易克,浙江宁州人,现在星海报业传媒集团党委办公室工作。”
“除了在这个传媒集团,还有什么其他工作?”他说。
我的心一跳,这老家伙问我这话啥意思?
来不及思索,我回答:“我只有这一份正式职业。”
“胆量如何?”他又问我。
我觉得有些诧异,他怎么问这个了?
我回答:“胆量不大,也不小。”
“哦……不大,也不小……”他看着我,突然笑起来,“小伙子,你很有意思。”
“您老也挺有意思。”我说。
“知道我是谁吗?”他说。
“不知道,知道了刚才就不会问怎么称呼您了。”我说。
“嗯,不知道就好,不知道比知道好。”他点点头,“让你送信的你的那位朋友,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显然说的是老黎。
“我们是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关系?”
“是的,忘年交的朋友。”
他又缓缓点点头:“小伙子,你很实在,也很坦诚。你是救过你那位朋友的命,是吧?”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回答。
“老家伙对你很疼爱,是不是?”他又问。
我挠挠头皮:“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教导和指导,说我人生里的教父。”
“教父……”他点点头,“这个词用的很恰当。”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我又站起来:“我该告辞了,您老身体不好,还是继续休息吧。”
他看着我:“你看我是不是行将入土之人呢?”
我忙说:“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呵呵,是那个意思也没事,好,小伙子,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他说。
我冲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
出了院子,外面灿烂的阳光让我有些炫目。
我当即开车离开省城,往星海赶。
路上,我给老黎打了电话,说了下去省城的情况,老黎听完,沉默半天,说:“好,小克,回去后,你什么都不要管了,只管安心上班就是了。”
“事情就这么样了?”我说。
“你还要怎么样?”
“那夏季何时能出来?”我说。
老黎说:“这个你不要操心了,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的。”
“那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是忍不住问老黎。
老黎呵呵笑了下:“不要打听不该知道的人,但是,小克,你要记住这个人,记住他。”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记住他干吗?”我有些困惑。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不要多问了,也不要乱打听。”老黎的口气有些严肃。
我不问了,但心里还是很疑惑,充满了好奇。
深海路号这个神秘的老者,成为我一段时间内解不开的谜团。
进星海市区的时候,接到了孙东凯的电话:“小易,身体咋样了?”
“没事了,去市人民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可能是食物过敏造成的,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回答。
“你去市人民医院检查的?”孙东凯问我。
“是啊。”
“真巧,我也正好在市人民医院,看望一个住院的朋友的,你在哪里?”孙东凯说。
我忙说:“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正在宿舍里休息。”
“哦,那好,那你好好休息下吧,明天要是感觉还不舒服,可以继续休息。”孙东凯说。
“估计明天就没事了。”我说。
“那好。”孙东凯挂了电话。
和孙东凯打完电话,我擦擦额头的汗,妈的,孙东凯是在试探我呢,哪里有下午去医院看望病人的,分明是他对我有疑心。
但我也不能排除孙东凯真的去了人民医院,还是说离开的好,不然就无法圆场了。
回到宿舍,天色已经黑了。
我洗了把脸,刚坐下,接到秋桐的电话,她是为夏季的事情找我的。
“三水集团的事你知道吗?”秋桐对我说。
“嗯,听说了。你也知道了?”我说。
“我出差刚回来,刚知道这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夏季被抓进去了,老黎又不在,这如何是好?”秋桐的口吻很担忧。
“这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听天由命吧,我们是忙不上什么忙的。”我说。
“你怎么这么说?这不像是你说的话。”秋桐说。
“我知道我的话不好听,可是,这不是事实吗?企业偷税漏税这样的事,我们能帮上什么忙?我们怎么帮忙?而且,这事还不知真假,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道道,我们乱帮忙的话,说不定是帮了倒忙。所以,我看我们还是等等看看再说吧。”我说。
秋桐沉默了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眼看着夏季被抓进去,眼看三水集团遇到困难,坐看无动于衷,总觉得心里不安呢。”
我说:“我也没说不管不问,只是在事情进一步明朗之前,在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先不要盲动,要沉住气,你说是吧?”
我现在只能用这样的话稳住秋桐。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老黎何时回来?”秋桐说。
“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估计老黎很快就会回来的,等他回来,或许他是有办法的。”我安慰秋桐。
“那好吧,那就等黎叔回来。”秋桐说。
“嗯。”
“对了,我下午回来在办公室没见到你,办公室的人说你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秋桐说。
我嘿嘿一笑:“吃东西吃坏了肚子,现在没事了。”
“你啊,自己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身体,吃药了没?”秋桐说。
“吃了,没事了。”我说。
“以后可要注意了,吃东西一定要卫生。”秋桐叮嘱我。
“嗯,嗯,好。”我答应着。
然后秋桐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刚到办公室就被孙东凯办公室叫了过去。
“小易,你马上去一趟市委大院,去乔书记办公室。”一见面,孙东凯就对我说。
“去乔书记办公室?”我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瞪眼看着孙东凯。
第08章大人物的机密
“是的,去乔书记办公室。”孙东凯点点头,边把一个档案袋递给我,“市委办公室刚才打来电话,说乔书记要看一份最近的内参后续调查情况,群工部刚给我送来,你亲自给乔书记送过去。”
原来如此,我点头答应着,接过档案袋,直奔市委大院。
市委办公室单独一座小楼,乔仕达的办公室在二楼。
进市委办公楼要先登记。
我登记完,然后直接上了二楼,二楼的房间门口都挂着牌子,我知道不挂牌子的就是书记办公室。
到了乔仕达办公室门口,我敲门。
“进来……”乔仕达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乔仕达正站在窗口,背对我。
“乔书记。”我叫了一声。
乔仕达转过身,看到我:“哦,小易,你来了。”
我点点头,将档案袋放到他办公桌上:“乔书记,这是孙书记让我给你送来的那个关于内参的文件。”
“嗯……”乔仕达点点头。
“乔书记还有事没?没有我就走了。”我说。
乔仕达看着我,突然换了一副调侃的语气:“易总你还有指示没?没有你可以走了?”
我做尴尬状:“哎,乔书记,你可不敢这样和我说话,我可受不起。”
乔仕达哈哈笑起来:“易总,请坐,我们闲聊会儿好不好?”
“难得乔书记有闲聊的雅致,好啊。”我一屁股坐在乔仕达对面,“只是,我不知道和乔书记闲聊什么好呢?”
“不要紧张,我们随便聊,探讨几个话题吧。”乔仕达说。
“好。”我点点头。
乔仕达说:“问你个问题,如果你不小心丢掉100块钱,只知道它好像丢在某个你走过的地方,你会花00块钱的车费去把那100块找回来吗?”
我不假思索回答:“当然不会。”
我甚至想说,这真是一个超级愚蠢的问题。
乔仕达说:“可是,相似的事情却在人生中不断发生。”
“怎么发生的?”我说。
“比如,做错了一件事,明知自己有问题,却也不肯认错,反而花加倍的时间来找藉口,让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被人骂了一句话,却花了无数时间难过,道理相同。为一件事情发火,不惜损人不利已,不惜血本,不惜时间,只为报复,不也一样无聊?失去一个人的感情,明知一切已无法挽回,却还是那么伤心,而且一伤心就是好几年,还要借酒浇愁,形销骨立。其实这样一点用也没有,只是损失更多。”
“有道理,做人干嘛非要为难自己呢?”我说。
“你说的对,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非和自己过不去,非要自己给自己弄个高高的台阶让自己下不来呢。”乔仕达笑起来。
“那这样的人更愚蠢。”我说。
“如果我说我周围有如此愚蠢的人,你会信吗?”乔仕达说。
我摇摇头:“你周围都是人之精华,都是人精,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人精?你这词用的有意思。”乔仕达哈哈笑起来。
我被乔仕达笑地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乔仕达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一看乔仕达来电话了,忙站起来:“乔书记,你接电话,我告辞了。”
乔仕达看了下来电号码,冲我做了个手势:“坐,没事。”
我又坐下来,乔仕达拿起话筒,慢条斯理地说:“喂——”
“乔书记,我是雷正。”坐在乔仕达对面,我竟然听到了话筒里虽然不大但是很清晰的声音。
雷正打来的电话。
我的心一震,若无其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报纸,装作专心看报纸的样子,竖起耳朵听乔仕达和雷正打电话。
同时,我觉得奇怪,乔仕达接雷正的电话,为何不避开我?难道就不怕我知道大人物之间的机密?
“嗯……”乔仕达答应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瞟了我一眼。
“乔书记让人送给我的东西,我刚才看到了。”雷正说,“关于这个东西,我想知道是谁送给您的?不知道乔书记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这个重要吗?”乔仕达脸上露出了微笑,口吻很柔和,“雷书记,我认为告诉你这个是不合适的。”
“呵呵……好吧,既然乔书记觉得不合适,那我就不问了,关于这个事情,我想回头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那好,此事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有人知道,我想如果你能妥善处理好或者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对你对大家都是很好的。”乔仕达说。
“好的,我会记住乔书记的话。”雷正顿了顿,“那个,还有个事,我想和你汇报下。”
“你说,我听着。”乔仕达说。
我继续竖起耳朵听着,似乎雷正和乔仕达说的这个东西,自然就是关云飞得到的那个东西。不出我所料,关云飞丝毫没有耽搁就把东西转到乔仕达这里了,这是对雷正不利的材料,关云飞不会让它不发挥作用的。
乔仕达得到这个东西之后,立刻让人转给了雷正,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关云飞乔仕达都知道这个事情,然后再由乔仕达转给雷正,正是我的目的。
雷正果然坐不住了,给乔仕达打电话想擦洗屁股了。
老奸巨猾的乔仕达采取了阴阳两面的手腕,给雷正玩了个玄乎的。
这当然是上级对下级的制衡指数,让下级知道上级手里掌握着你的把柄,下级自然是会被动上级自然是占据主动的。
雷正接着要给乔仕达说个事,我屏住呼吸听,不出意外,应该是我希望的事,那才是我操作这个事情最终要达到的目的。
“乔书记,关于三水集团的那个案子,我想给你汇报下。”雷正说。
“哦,那个事不是刚汇报过不久吗?怎么了?”乔仕达说。
“情况有了新变化,呵呵……”
“那你说。”
“三水集团偷税漏税的案子,经过进一步的侦查和调查,发现这个案子搞错了,在他们集团的电脑主机里没有发现偷税漏税的证据,所以,我想撤销这个案子,放了他们集团的董事长夏季……”雷正说。
妈逼的,雷正到底是害怕了,被那个关云飞转给乔仕达乔仕达转给雷正的东西搞怕了,乔仕达猜不到这东西和三水集团案子的关系,但雷正是分明心里一清二楚的,他知道给乔仕达这个东西的人,第一一定是有来头,第二目标直指自己,显然是一定是冲三水集团这个案子来的,如果三水的这个案子继续下去,那么,就会有人继续就那个东西里的内容借题发挥让自己不利索。在自己的仕途和三水的案子之间,他必然要做二选一的选择题。
明智的雷正显然知道孰轻孰重,理智地做出了选择。
不明就里的乔仕达皱皱眉头:“哎,雷书记啊,你说你,这样的大企业,不能轻易抓人的,我早就说过你……现在既然你们知道搞错了,那就放人吧,给人家好好说说,解释清楚。幸亏还没搞大,不然,要是市外的媒体知道了,那就被动了……”
“好的,待会我就安排人撤案放人,就说调查清楚了,他们没有犯罪嫌疑。抓人是没错的,放人当然也是有理由的。”雷正说。
“呵呵,具体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其实这样的事你也无须给我汇报,那就这样吧。”乔仕达放了电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心不在焉地说,“这个雷正,小题大做……”
显然,乔仕达没有把这事放下心上。
乔仕达此时对此事不以为然地态度是可以理解的,对于市委书记来说,每天比这些重要的事情要多多了。
我心里大大松了口气,阿门,雷正狗日的到底还是怕了那个东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要放人要撤案了。
基本大功告成。
但隐隐感觉,此事应该还没有彻底结束,还会有好戏。
“小易。我们继续闲聊。”乔仕达似乎对和我闲扯蛋很有兴趣。
我笑了下。
“小易,我们交换一下,你来问我一个问题。”乔仕达笑着说。
“我问你一个问题?问你什么问题?”我有些茫然。
“随便问啊,哈哈……”
“那好,”我琢磨了下,“乔书记,你认为完全没有打过篮球的人,可以当很好的篮球教练吗?”
乔仕达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不可能,外行不可能领导内行。”
我说:“可是,有许多人,对某个行业完全不了解,只听到那个行业好,就马上开起业来了。我看过对穿着没有任何口味、或根本不在乎穿着的人,梦想却是开间服装店;不知道电脑怎么开机的人,却想在网上开店,结果道听途说,却不反省自己是否专业能力不足,只抱怨时不我与。你说,这说明了什么呢?”
“道理很简单,做人,要量力而行呶。”乔仕达又笑起来,“我回答的正确不?易总。”
我笑着点头:“乔书记总结的精辟。”
“易总拍马屁也很精通。”乔仕达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嘿嘿一笑:“再问你一个相似但不相同的问题:你是否认为,篮球教练不上篮球场,闭着眼睛也可以主导一场完美的胜利?”
“有病啊,当然是不可能的。”乔仕达回答。
我说:“可是却有不少朋友,自己没有时间打理,却拼命投资去开咖啡馆,开餐厅,开自己根本不懂的公司,火烧屁股一样急着把辛苦积攒的积蓄花掉,去当一个稀里糊涂的投资人。亏的总是比赚的多,却觉得自己是因为运气不好,而不是想法出了问题。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乔仕达说:“做人,要时刻记得反省自己。对吧?”
我竖起大拇指:“乔书记到底是领导,看问题总结问题就是准,一针见血。”
乔仕达赞许地看着我:“你提问问题也很深刻,能提出这样的问题,本身说明你的思维是很别具一格的。”
“乔书记过奖了。”我谦虚地说。
正在这时,乔仕达的秘书进来了,递给乔仕达一个文件夹:“乔书记,刚收到的一个电传,指定由您亲自审阅。”
乔仕达点点头,秘书接着出去了,乔仕达打开文件夹。
我看着乔仕达,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
片刻,乔仕达的脸色骤变。(未完待续)
戏剧性的一幕
第09章戏剧性的一幕
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住乔仕达。
乔仕达不看我一眼,伸手就摸起电话,摁了几个数字,然后对着话筒:“雷书记,是我。”
“哦,乔书记。”我竖起耳朵听到话筒里雷正虽然不大但依旧清晰的声音。
“那个三水集团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乔仕达一脸严肃的表情。
“上次常委会不是给你汇报过了吗?就是接到涉嫌偷税漏税的举报,因为现在正是全省税收综合治理时期,公安和税务要配合行动,因为当时有一些证据,我们这边就带人去扣押了三水集团财务的电脑主机,带走了他们的法人代表夏季,这不,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此案证据不足,刚给你汇报了,准备撤案,释放夏季……”
“他们的法人代表是夏季,你确定是夏季?”乔仕达加重了口气。
“是的,怎么了?乔书记?”
“你,马上落实两个措施,第一,扣押的三水集团的电脑主机,全部送回去;第二,三水集团涉嫌偷税漏税的事,根据我刚得到的情况,纯属子虚乌有,是有人陷害,你要给我查是什么人在陷害三水,要立案侦查;第三,立即释放夏季,你要亲自把夏季送回三水集团。”乔仕达声音洪亮。
“哦……这个……”雷正显然感到十分意外。
乔仕达思忖片刻,立刻又说:“不,我现在就下楼和你会合,我要和你一起去接夏季,我要和你一起亲自把夏季送回三水集团!”
“啊——”雷正发出惊讶的声音,显然有些懵了。
乔仕达似乎不给雷正任何思考的机会,继续说:“还有,今晚,我要亲自主持,给夏季搞一个压惊宴,你要参加。”
“啊——”雷正又发出一声惊叫,显然他更加懵了。
“不说了,你先下楼等我。”乔仕达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乔仕达又拨打内线电话叫来秘书:“你马上给我安排一个酒宴,在星海宾馆,参加的人员你负责通知,除了我和雷正,你再通知关云飞、孙东凯,另外,你再通知那个企业家伍德参加作陪……”
我揣摩着乔仕达的意思,他是市委书记,亲自给夏季压惊,自然和刚收到的这个东西有关,雷正是当事人,参加酒宴有道歉的意思,让关云飞和孙东凯参加,肯定是要安排他们加大对三水集团的正面宣传,有消除因为此事带来的负面影响的想法。至于让伍德参加,我只能理解为是找同行作陪做个陪衬。
当然,乔仕达让关云飞参加,是不是也有敲打雷正或者同时制衡关云飞和雷正的意思,我就猜不透了。
我几乎能肯定乔仕达收到的这个东西是和三水集团有关的,几乎能肯定这东西是和深海路号那个神秘的老者有关的。
我不由有些震惊,深海路号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操作出一个让乔仕达如此重视的东西来。能让乔仕达亲自去接夏季出来,能让乔仕达亲自为夏季举办一个压惊宴,这该是多么有分量的东西才能做到的。
我操作的一切只是让雷正畏惧自己的把柄被抓知难而退放了三水一马,老黎仅仅一封信,就竟然能调动乔仕达为三水集团的事情亲自出马接人和压惊。
我沉浸在震撼中几乎不能自拔。
打完电话,乔仕达站起来,我也站起来:“乔书记,我也告辞了。”
乔仕达皱紧眉头,看着我:“对了,三水集团的董事长夏季你熟悉不?”
我摇摇头:“不熟悉,但是打过交道,以前我做发行的时候找他订过报纸。”
“好,今晚的酒宴你也参加,多几个熟人不是坏事,正好孙东凯也参加,你也一起去。”乔仕达不容置疑地说完,就往外走。
我心里暗喜,忙点头答应:“好,好,我一定参加。”
我和乔仕达下楼,正在楼前遇到前来和乔仕达会合的雷正。
看到我和乔仕达一起下来,雷正一怔。
我冲雷正笑了下,打了个招呼:“雷书记好。”
雷正没有反应,满眼里都是狐疑之色。
“走,出发。”乔仕达上了车,雷正忙也上了车,车子随即离去。
我也开车回单位。
我知道雷正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心里一定有很多想法。
他一定会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定和我有关,如果乔仕达不告诉他有来自上面的那个东东,他甚至会想到是我给乔仕达说了些什么乔仕达才会突然如此重视这事。当然,雷正也会想到那个让他不利索的乔仕达转给他的东西是我操作的,但他只能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当然,我也清楚一点,虽然刚才乔仕达让雷正立案查处诬告三水集团偷税漏税的人,雷正答应地很痛快,但极有可能会不了了之。因为雷正一定知道诬告的人是谁,如果真查出来,自己和伍德都不会利索,那等于自己引火烧身。对于这种事情,雷正自然有的是对付的办法,那就是拖延,或者找个替死鬼来搪塞过去。真正的诬告人是不会查出来的。雷正有这个便利条件做到这些。雷正也知道,只要乔仕达安抚好了三水和夏季,至于查不查诬告人,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回到办公室,我先给老黎打了个电话,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老黎。
听我说完,老黎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有些发愣,这个老黎,怎么不发表下感言呢?
我接着去了秋桐办公室:“三水的事情撤案了,夏季马上就会被放出来。”
“啊——太好了!”秋桐欢快地叫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误会,公安办错案子了,税务局也搞错了,调查结果证实三水集团是清白的,于是就……”我笑嘻嘻地说。
“阿门……”秋桐长呼了一口气,“看来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三水集团到底是不会有事的。这样吧,今晚我们一起请夏季吃顿饭,给他压压惊,你说好不好?”
“不好。”我说。
“为什么?”秋桐带着意外的眼神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因为今晚乔仕达要亲自给夏季举办压惊宴席,同时呢,雷正关云飞孙东凯和伍德都参加,还有,我也参加。”
“咦,怎么会这样?怎么乔书记亲自……”秋桐很惊讶。
“显然,这是显示出市委领导对市里大企业的重视呗。”我说。
“那关部长和孙书记参加是要加大对三水正面宣传报道消除此次事情带来的负面影响的信号了?”秋桐说。
“你很聪明,我猜是的。”我点点头。
“那雷正参加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意思了?”秋桐说。
我继续点头:“我觉得是。”
“那伍德参加是这样的场合需要市里一名工商业界的代表出席,显示市里对工商界的重视了?”
“继续正确。”我笑起来。
“那你参加是什么意思?”秋桐说。
“我参加?”我说,“大概是普通群众的代表吧,这样的场合也需要一名群众代表啊。”
“噗嗤——”秋桐笑起来,“你就嘚瑟吧。”
我一咧嘴:“我嘚瑟下不可以吗?”
“可以,易总,你就去得瑟吧……”秋桐一本正经地说着,又问我,“对了,这事黎叔知道了没?”
我点点头:“我刚刚给他打了电话了。”
“他还在夏威夷度假?”秋桐问我。
“是的,很逍遥呢。”
“哎,这个黎叔,这个时候竟然还这么沉得住气。”秋桐说,“黎叔知道了这个事情,怎么说的?”
“什么都木有说,只是发出一声冷笑。”我说。
“啊——”秋桐睁大眼睛看着我:“真的啊?黎叔真的冷笑啊?”
“是啊,这家伙,玩的很玄乎,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就挂了我的电话。”我说。
“这是为什么呢?”秋桐皱眉沉思。
“我也不知道,要不等他回来你问问他。”我说。
秋桐抿嘴一笑:“我才不问这个,我有病啊,要问你问。”
“你都没病,我干嘛要有病?”我笑嘻嘻地说。
正说着,孙东凯进来了,看到我:“小易也在。”
我说:“我来给秋书记汇报工作的。”
孙东凯点点头,看着秋桐:“秋书记,今晚集团有个宴请旅顺区委王书记和宣传部宁部长的饭局,本来我要参加的,但是市里通知我今晚另外有个重要饭局,我去不了了,你去替我主持吧。”
秋桐点头:“好,没问题。”
孙东凯然后看着我:“小易,今晚你和秋书记一起去参加这个饭局。”
我有些为难:“孙书记,够呛,我今晚可能要和你一起参加那个重要的饭局。”
“哦……”孙东凯睁大眼睛看着我,“这个饭局,也有你?”
显然,孙东凯很意外。
“是啊,”我点点头:“我这不是上午去乔书记办公室送那个内参文件吗,乔书记就对我说,今晚有个饭局,你们孙书记参加,你也一起来。领导的话我也不敢违抗……”
孙东凯点点头:“是这样……呵呵,好啊,你跟我一起去。我刚接到市委办公室的通知,看来你接到通知比我早啊,还是乔书记亲自给你通知的,还是你面子大!”
我和秋桐都笑起来,孙东凯也笑。
此时,我几乎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今晚的宴席一定会很热闹。
第00章微妙的布局
晚上,星海宾馆最豪华的餐厅单间。
关云飞、雷正、孙东凯、伍德和我都到了,坐在餐厅里等待今晚饭局的主陪和主宾乔仕达和夏季。
白天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乔仕达和雷正亲自去接夏季出来的,并且亲自送夏季回到了三水集团。之前被扣押的电脑主机也一并送还。
乔仕达不但亲自护送夏季回到了三水集团,而且还在三水集团呆了一个下午,考察了三水集团的经营,听取了企业经营状况的回报,在三水集团会客室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座谈会。
规格不低,显示出市领导对三水集团的重视。
当然,雷正全程陪同了乔仕达的活动。
不知道雷正在这个过程中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本来雷正是想抓住这次的机会狠狠整治三水集团一把,配合伍德将三水整垮,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自己陷入了极大的被动,被关云飞从背后捅了一刀。
雷正明白这一刀的厉害,知道如果他继续整三水的话,那这一刀可能会继续捅进去。当然,他也明白即使自己放弃了整治三水的打算,这一刀也未必就收回。
他目前最困惑的应该是不知道这一刀是谁捅的,虽然他能猜到或许是关云飞,但也可能以为是我直接捅的。正因为他摸不透这一刀的来历,所以才会放弃整三水的想法,因为他不想冒这个险。他明白这其中的得与失。
看着坐在餐桌前闷闷不乐的雷正,我心里暗暗发笑。
关云飞虽然不知道自己捅雷正的这一刀和三水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了雷正的低落情绪。他可以理解为雷正此时的郁郁不乐是因为自己下手的缘故。
至于孙东凯,当然更不明情了。
或许,知道个中缘由的只有我和伍德,但我和伍德都不会说出来的。
伍德知道此次针对三水的行动已经彻底破产了,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助了三水一臂之力,让市领导亲自关怀起三水来。这应该是他完全没有意料到的结果,他此时内心的滋味一定是很复杂的。
但伍德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快,坐在那里面带微笑,偶尔看一眼我。
“老雷,怎么,昨晚没休息好?看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关云飞打趣地问雷正。
雷正看了一眼关云飞,呵呵笑了下:“没有啊,昨晚休息地还不错,只是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疲倦而已。”
孙东凯忙关切地说了一句:“雷书记日理万机,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雷正瞥了一眼孙东凯,露出一丝苦笑。
伍德看看大家,笑起来:“各位领导平时工作都是很忙的,今天我能有这个机会来和各位领导一起吃饭,我很荣幸的哦。”
关云飞似乎心情不错,哈哈笑起来:“伍老板,你也是市里知名的企业家,今天乔书记请夏董事长吃饭,你来作陪,真是再合适不过,我们都不懂企业管理,今天的饭局,也只有你和夏董事长能聊到一块去,你们的共同语言多啊。”
伍德说:“哪里,哪里,我只是对企业管理懂一点皮毛,各位领导高瞻远瞩,我的水平可是差远了。说来惭愧,因为我的管理不力,我已经有两家上市公司倒闭了,惭愧啊……”
孙东凯忙说:“伍老板家大业大,这点挫折还是伤不到你的皮毛的。”
伍德摇摇头:“谢谢孙书记的安慰,要说伤不到皮毛,那可不是喽……”
关云飞话里有话地说:“伍老板的上市公司倒闭,可能真的对伍老板来说无关痛痒,但对于上市公司的其他大股东,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雷正眼皮一跳,看着关云飞。
关云飞看着雷正:“雷书记,你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雷正呵呵一笑,点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伍德叹了口气:“关部长说的对,由于我的管理无能,导致股东们损失惨重,我内心是很愧疚的。”
雷正咬咬牙,瞪了伍德一眼。
伍德装作没有看到雷正的眼神。
这时,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乔仕达和夏季出现了。
大家都站起来。
夏季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面带微笑,冲大家点头致意。
乔仕达拉着夏季直接入座,乔仕达做主陪,夏季做主宾,坐在乔仕达旁边。
“各位,不管大家熟悉不熟悉,我先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咱们星海三水集团的董事长夏季。”乔仕达对大家说。
夏季又站起来冲大家点头示意,看到我的时候,笑了下。
乔仕达然后依次介绍大家:“这位是市委宣传部的关部长,这位是市政法委的雷书记,这位是星海传媒集团的孙书记,这位是星海传媒集团党办的易主任,这位是咱们星海大名鼎鼎的红色资本家伍老板……”
夏季依次和大家握手,因为有乔仕达坐镇,因为夏季是乔仕达的客人,关云飞和雷正还有孙东凯都对夏季格外热情。
轮到我和夏季握手的时候,夏季分明用了一下力。
夏季和伍德握手的时候,伍德带着真诚的笑容:“夏董事长,久仰久仰。”
然后大家就坐。
乔仕达先举起酒杯,看看大家:“今天这个饭局,是我安排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夏董事长压惊。今天参加饭局的各位,都是我钦点的,都是该来的,一起来陪夏董事长。”
大家都安静地看着乔仕达。
夏季面带微笑,举起了酒杯。
大家都举起酒杯。
乔仕达继续说:“因为我们工作的某些失误,导致三水集团和夏董事长受了一些惊吓,给三水集团和夏董事长的工作带来了一些干扰,作为市委的负责人,我内心里是很不安和愧疚的,所以呢,借这个机会,我提议第一酒,第一,向三水集团表示真诚的歉意,第二,给夏董事长压惊,第三,祝福三水集团在夏董事长的带领下取得更骄人的业绩,祝福三水集团的明天更加辉煌。”
夏季冲乔仕达点点头,然后看着大家:“感谢乔书记的盛情,感谢乔书记和在座的各位对三水集团的厚爱,感谢大家对我夏季的关心,今天这个场合,让我感到诚惶诚恐,有点接受不起。作为一个搞企业的,能有今天如此的殊荣,我夏季感激之至,我充分感受到了乔书记和大家对三水集团的重视,感受到了星海市委对我们做企业的关怀,我一定不辜负乔书记的嘱托和期待,一定会带领三水集团做出更好的业绩来回报星海父老乡亲,为星海的经济振兴和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夏季的答谢词很得体。
“来,干!”乔仕达高兴地说。
“干——”大家一起干了杯中酒。
关云飞然后举起酒杯看着夏季:“初次和夏董事长认识,但早就久闻三水集团和夏董事长的大名。今天能有机会和夏董事长一起共进晚餐,十分高兴,我代表宣传系统给夏董事长表个态,今后只要有需要宣传系统出力的时候,夏董事长可以直接和我联系,定当竭尽全力。”
关云飞很识相,虽然他搞不清楚为何乔仕达对夏季和三水如此重视的原因,但分明他感到乔仕达对夏季是重视的,能举办如此高规格的饭局,一定是有缘由的。所以他才会说出如此敞亮的话。
乔仕达对关云飞说:“老关,我看不只是今后,此次三水集团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造成了一定的社会负面影响,我看明天你就要安排下市里的有关宣传部门先行动起来,报纸这一块,东凯今天在,广电那一块,我看你明天就安排下……”
“对,对,明天就开始落实乔书记的指示。”关云飞忙点头。
夏季举起酒杯看着关云飞:“感谢关部长,欢迎媒体的朋友来三水做客,欢迎关部长随时莅临三水集团指导工作。”
关云飞痛快地和夏季干了一杯酒。
雷正这时举起酒杯:“夏董事长,我要专门给你喝一杯道歉酒,刚才乔书记所说的工作失误,其实主要是我造成的,我对三水集团此次的事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乔书记也对我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我们今后要接受教训,举一反三,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努力为企业的发展保驾护航。夏董事长,我先自罚一杯酒,以示歉意。”
雷正果真自罚了一杯酒。
雷正今天亲眼看到了乔仕达对夏季的态度,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乔仕达对夏季这样,但多年的官场历练还是让他十分识时务,他自罚一杯酒,主动道歉的策略是正确的。
夏季举起酒杯,看着雷正,口气不咸不淡:“雷书记,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刚才雷书记自罚了一杯酒,也道歉了,我夏季其实是有些承受不起的,我们做企业的,只想努力做好自己的经营,我们向来是遵守国家法纪的,从来是照章纳税的,事情既然过去了,那就过去,希望今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希望雷书记言行一致真的能做到为星海企业的发展保驾护航。”
显然夏季对雷正还是心里有气的,言语间颇多不满和讽刺。
雷正尴尬地笑着。
我知道此刻雷正心里一定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又不得不笑着。
这是很无奈的事,在乔仕达面前,他只能选择无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