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
第197章任性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洞里有黄金,想了想:“你想啊,这洞口是老黎给封死的,他当初封死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现在你莫名其妙突然要炸开这洞,老黎知道了你怎么给他交代?也和对我的理由一样就是为了任性?而且,你炸开这洞口,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必要,如果你是打算在这里驻扎队伍,做长期打算,可以理解,但其实并不是这样。还有。这洞口炸开后,如果你随即撤离,就不担心外人进来搞破坏?基于这几点,基于你没有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所以,我反对炸开洞口。”
李顺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下,看着老秦:“参谋长,你说呢?”
老秦谨慎地回答:“我赞同副总司令的意见。”
李顺又看着我,不说话。
我突然意识到,李顺说要炸开洞口,或许是在试探我什么。
难道他知道这洞里有黄金?难道他知道我知道这洞里有黄金?
如果是这样,那么李顺是怎么知道这洞里有黄金的呢?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知道这洞里有黄金的呢?
我一时不得其解。
看我两眼发直,李顺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老秦看李顺大笑,微微笑了下,没有做声。
李顺笑完,拍拍我的肩膀:“行,二弟,你的理由成立,你说服了我,我决定采纳你的意见,这洞口,暂时先不炸了。”
突然感觉李顺的炸洞之举只是个借口,似乎他的真实意图是要借此试探一下我的态度,观察我的反应。不知不觉我掉进了他设置的一个小圈套。
李顺的小心眼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我心里叹了口气,看着李顺:“此次你回来,就为了驻扎特战队员的事?”
李顺摇摇头:“当然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事?”我说。
李顺诡笑了一下,对我和老秦说:“我们出去走走,到海边透透气……”
我们一起出了帐篷,沿着小岛边缘的海滩随意走着。
海风吹来,很凉爽。
李顺深呼吸一口气,对我说:“二弟,此次回来,几个目的,一是看看孤军奋战的你;二是看看我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小雪;三是安顿好派驻的特战中队,理顺星海和宁州的工作关系;四呢,是要根据目前国内的形势,大家共商下一步的发展大计,发展,是永恒的主题,没有发展就没有我们的明天,就没有革命军的未来,就无从谈起我们的理想和目标……前三个事项已经完成,现在,我们重点要做的是第四项事情……”
李顺提到回来看我和老爷子老太太小雪,却唯独没有提及看秋桐。
我没有做声,听李顺侃。
李顺看看我和老秦:“二位,关于对手,二位怎么看?都说说。”
李顺似乎刻意不想提伍德的名字,只用对手来代替。
老秦看着我:“这个副总司令最有发言权,你一直在星海,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最了解。”
李顺点点头:“是,二弟,你说说吧。”
我说:“最近,伍德的两家上市公司连续垮掉,垮掉的速度很快,而且很彻底,这事惊动了星海上下,包括高层,大家似乎都觉得不可思议,好端端的上市公司怎么突然就垮掉了……甚至包括伍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公司是如何垮掉的,他只知道结果,而不知道过程……这两家公司的垮掉,对伍德集团的经济实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你们也知道,伍德的经济基础来自于两个渠道,一个是他的上市公司,上市公司有三家,现在垮掉了两个,剩下的那个还不知道稳不稳,伍德的另一个渠道就是南边的毒品走私。目前,我分析,依照伍德的做事风格和习惯,在一个经济来源渠道被重挫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采取四项措施来补救和挽回……”
“说说,哪四项措施?”李顺看着我,老秦也看着我。
我想了下:“第一,伍德会努力保住剩下的一家上市公司,这是他此渠道唯一的资本了,也是洗钱的唯一渠道了,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确保这家上市公司不再重蹈那两家的覆辙。”
李顺点点头:“嗯,说的有道理,洗钱的重要渠道。”
我继续说:“第二,在保住唯一一家上司公司的前提下,伍德会努力组建新的公司,组建新的公司,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洗钱,毕竟只通过一家公司洗钱是十分危险的,伍德一定明白这个道理。而组建新的公司,短期内靠做生意是很难赚到钱的,用途只能是洗钱。伍德在南线渠道走私毒品的大量金钱,都需要用这些公开的公司来洗白,不然,他等于是自找死路。”
“说得对。”老秦点头。
“第三,北线经济来源遭受重挫,伍德一定会加强南线赚钱的力度,一定会更加疯狂地走私毒品,来弥补他的损失。从这个角度来说,北线对伍德的打击,相对增加了南线作战的难度和严峻程度。为了确保南线赚钱渠道的顺利畅通,伍德一定会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来针对南线的狙击力量,甚至,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李顺的眼神冷峻起来,看着远处的海面,不做声。
我继续说:“第四,北线伍德吃了大亏,他一定不会罢休,一定会采取疯狂的报复措施,一定会针对搞垮他上市公司的人采取狠毒辣毒的报复措施,从这一点考虑,要格外小心提防才是。”
听我说完,李顺和老秦对视了一下,李顺说:“二弟分析的十分具体,完全有道理,我十分赞同。这也是我此次回来的重要理由,基于二弟分析的四点,我说下我的意见……”
我和老秦看着李顺。
李顺说:“首先要认识到斗争形势的严峻化和白热化,换句话说,斗争到了最严峻的时候,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对手正处于疯狂的状态,疯狂之后是什么呢?我看是灭亡。但也意味着我们的压力空前加大,意味着我们的任务空前艰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务必要保持清醒的认识,不能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不能满足于眼前的一点成立成果,我们务必要加强领导,提高认识,高度重视。”
老秦点点头。
李顺继续说:“其次,在提高认识的基础上,我们要密切注意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密切注意对手的一举一动,密切注意对手有可能采取的下一步行动。同时,要密切联系我们北线的盟友,必要的时候要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既然我们的盟友能一句摧毁对手的两家上市公司,那么,剩下的最后一家上市公司,我看我们的盟友完全可能一鼓作气搞掉它……”
李顺在这里没有提老黎的名字,只是用盟友来代替。
李顺的胃口还不小,还挂念着伍德剩下的那家上市公司。
“宜将剩勇追穷寇,我想我们的盟友完全明白这个道理。”李顺大手一挥,“对于商战,我们不懂,我们只能观战,但如果我们的盟友需要资金和武力支持的话,我们要毫无保留地全力给予支持。”
老秦点点头:“这方面,还需要副总司令及时提供情报,我们参谋部在这方面是有预案的。一声令下,随叫随到。”
李顺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第三,关于对手可能组建新的用来洗钱的公司之事,这一点我看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南线加大斗争力度,掐断他的资金来源,让他想洗钱也没有钱洗,组建起来又有什么鸟用。这就要说到第四了,第四,南线这边,参谋长要按照既定方案,继续持之以恒地阻击对手的走私行为,猛烈加大出击力度,增加出击的准确性,加大打击的猛烈度,提高情报的准确性,提高成功率……”
老秦说:“我会继续完善我们的总体方案,增强保密性,确保情报不外泄……同时,继续追查可能出现的内鬼……”
李顺看了看老秦:“这个……内鬼……我看还是由我来亲自主导追查吧,你就不用操心了。”
老秦愣了下,接着点头:“是。”
我插了一句:“内鬼到现在还没找到?找不到内鬼,这怎么了得,这可是定时炸弹。”
李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这事你也不要多操心了,总之,我负责追查就是,我确保情报不泄露就是。”
李顺的表情和举动不由让我心里感到几分困惑,不由就冒出了章梅的影子。章梅上次回来突然消失的那几个小时,一直是个谜团。但我实在也想不出章梅是内鬼的理由。
而李顺的举动,让我怀疑李顺早就猜到了内鬼的身份,只是不愿意让我和老秦插手。
当然,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老秦有没有什么证据我不知道。
我知道内鬼的杀伤力是致命的,不怕外部的敌人,就怕内鬼。而革命军对已内鬼的处罚措施我也是知道的,只要发现了,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不但没有机会活命,而且会死的很惨。
第197章皮笑肉不笑
李顺看看我和老秦,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继续说我们的事,这个第五,我看就是要保护好我们的盟友,保护盟友企业和个人的安全,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艰巨的任务,这事就要二弟多操心了,此次派驻的特战中队,要承担起这个任务来,具体怎么操作,二弟安排。在保护我们盟友的同时,星海这边,还要保护好我的家人的安全,包括老爷子老太太小雪,还有秋桐。这其中的重点,是小雪,我认为对手最后可能下手的对象就是小雪。白老三此前已经绑架过一次小雪,这种事决不允许再发生。一旦有这种迹象,要不顾一切阻止,决不能让小雪再发生什么危险。这个任务压倒一切,高于一切!宁州那边,要保护好二弟家人和海珠公司的安全,宁州派驻的特战队员,承担起这个任务,具体事宜二弟和林亚茹多沟通。”
李顺的考虑不可谓不周到,人身安全,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
李顺摇头晃脑:“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几点,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
我说:“没有了。”
老秦说:“副总司令,在确保以上总司令说的措施得到落实的同时,你们还要保护隐蔽好自己,既要确保任务能够完成,又要保障自己的安全,确保你和特战队员不能暴露。这是你们完成任务的前提。”
“对,参谋长说的对,”李顺接过话,“二弟,你的安全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你是北线的总指挥,是顶梁柱,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你是同时在几条线作战,除了应对我们的对手,你还要在单位里,在你们的系统里对付可能的对手,你的任务很重。同时,特战中队的消息要注意保密,行动要注意隐秘,不能打草惊蛇,防止对手下黑手破坏。”
“嗯,我知道了。”我答应着,心里却没有底,虽然李顺考虑安排的很周密,但伍德不是吃素的,或许李顺想到的这些伍德早就想到了。
毕竟,李顺是伍德带出来的,伍德是李顺的教父,或者说是曾经的教父。
还有,李顺把老黎当做盟友,希望盟友一鼓作气继续作战,但这似乎是李顺一厢情愿的想法,老黎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特备是第二次商战,三水集团差点就毁于一旦。虽然最后击败了伍德的进攻,但三水也差点就同归于尽。
老秦沉思着,这会儿又说:“我还想到一点,此次对手的实力遭受重大打击,对手这边,不仅仅只是伍德一个人的利益在里面,还有上面的人,他一定也是有自己相关的利益的。伍德遭受损失,那么,上面的人会不会也连带着呢?伍德和他的同伙,是因为利益关系捆绑在一起的,在利益遭受损失的时候,他们内部的团结,会不会出问题呢?一旦他们的团结出了问题,我们可不可以加以利用呢?”
老秦的话让我心头一亮,我想起了雷正……
李顺一拍大腿:“参谋长就是高瞻远瞩,想的就是周全,是啊,麻痹的,那个姓雷的,这次他估计一定也有损失在里面,说不定他们之间就要搞猜疑和内讧……我看,我们要加大搜集对方情报的力度,密切注意对方内部的形势变化,抓住能抓住的机会,能离间一下,肯定爽歪歪啊,哈哈……”
老秦皱皱眉头:“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不管如何,还是密切关注为好。”
李顺和我都同意老秦的看法。
谈了半天,基本打成了一致。
这时,李顺对老秦说:“参谋长,我和二弟单独聊会儿。”
老秦笑了笑:“好,我回去安排下其他事宜,你们继续聊。”
老秦回了帐篷,剩下我和李顺在海边。
我不知道李顺要和我谈什么,看着他。
李顺目光呆呆地看着海边:“我问你。”
“问什么?”我说。
“今天上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故意装作糊涂。
“你少给我装逼,我问你,今天上午,金景秀怎么会出现在海滩上?”李顺转头看着我。
“上午见面的时候不是说了,她来星海考察项目,我带她去金沙滩散心,正巧就遇到了小雪他们。”我说。
“卧槽,怎么就会那么巧?”
“就是这么巧,那有什么办法。”我说。
“那个金景秀,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李顺说。
我的心里有些紧张:“怎么不对劲?”
“实话告诉你,你们一到海滩,我就发现了,你们一直在车里不下来,那个金景秀两眼死死盯住小雪他们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下车却又盯住小雪和老爷子老太太不放,是什么缘由?”李顺两眼瞪着我。
我强自镇静:“这个,你似乎想多了,金景秀本来是想下车走走的,只是她觉得身体不大舒服,就没下车。她并没有死死盯住小雪他们不放,只是你的错觉,她只是觉得小雪他们三个在一起很融洽很温馨,不由多看了几眼而已,她同时在也看其他的人啊,只是你没有注意而已……”
事情到了这样,我只能这样辩解糊弄李顺了。
我的辩解似乎让李顺抓不到什么把柄,他皱紧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或许你说的是真的,或许你的解释让我说不出什么,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个金景秀不大对劲,或许,你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做出不高兴的样子:“如果你非要认为我对你隐瞒了什么,那我不解释,随你怎么认为好了。”
“哎哟,还挺委屈不是?”李顺斜眼看着我。
我看着海面,不做声,心里其实很紧张。
万万不能让李顺知道金景秀的来历,不能让李顺知道金景秀和老李的那段经历,不然,事情大了。
“那个和金景秀一起来的金敬泽,人呢?”李顺又问我。
“和孔昆一起到本溪考察项目去了。”我回答。
“孔昆也来了?”李顺似乎有些意外。
“是的。”我点点头。
“我日了,没想到她还敢会星海,胆子不小,她就不怕死?”李顺说。
我没有做声。
“我再问你,金景秀,她现在人呢?”李顺说。
“秋桐陪她去冰峪沟玩去了。”我说。
“去冰峪沟玩,就她们俩?”李顺说。
“四哥开车拉她们去的。”我回答。
“哦,四哥一起去的,那还好。”李顺出了口气,“干嘛是秋桐陪她去冰峪沟,干嘛不是你去陪同?”
“你不是让我来金银岛吗?我怎么去?”
“哦哦,是了,我忘记了。”李顺拍了下脑袋。
李顺思维似乎有些混乱。
李顺不再理我,仰脸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金景秀……金姑姑……金董事长……”
看着李顺的神态,我的心里有些担忧。
我感觉到李顺对金景秀已经产生了一些猜疑,至于他到底在猜疑哪方面,我不得而知。
“问你个问题。”李顺看着我,目光有些迷蒙。
“你说。”
“人生,人这一辈子,到底会有多少次悲欢离合?”李顺说。
李顺的问题让我的心一颤,我不知道此时的李顺在想什么,不知道他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想了想:“人生路上有多少次情感波动就有多少次悲欢离合。”
“哦……”李顺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人生路漫漫,有的人终其一生孤独死去。也许有人说这并非悲欢离合,但其实对于他而言,静是一种欢,是一种合,而独是一种悲,一种离。所以,我要说,谁也不知道一个人一生之中到底有多少悲欢离合,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知。”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说。
“但,即使是亲身体会过,也无法记住到底有多少。”李顺又说。
我一时无以应对。
“所以,还是你说的对,人生有多少情感的波动,每一次波动便是一次悲欢离合。”李顺的声音有些许伤感。
我有些怪异于李顺此时表现出的多愁善感。
“你知道人生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悲欢离合?”李顺又问我。
“我不知道。”我干脆地回答。
“那我告诉你,原因很简单,只因为这是人生的魅力所在,没有悲哪有欢,没有离哪有合。”李顺的回答有些语无伦次。
我怔怔地看着李顺
李顺继续自语着:“走过人生的悲欢离合,看过人世的如梦浮华,知道所有的辉煌终会归于平淡,所有的繁华终将化为云烟,心便在一份坦然和宁静中漫步,在一份恬静闲适中感悟人生极致的美。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纯净的心里对人世间只有无尽的祝福,愿天下太平,国家强盛,社会祥和,人民安康;愿每个人在每天里都有花香作伴,有微笑作陪……
所以,我要祝福我的亲人,祝福我的朋友,也祝福那些与我战斗的对手,即使有些人曾经伤害过我也不能改变我对所有人的祝福,因为在我的心里如果有了恨意,我的内心世界就会黑暗。化解烦恼冰,人生更从容;祝福他人,完美自己的人生。”
此时的李顺,颇像个诗人。
“悲欢离合是红尘,坎坎坷坷是人生啊。”李顺最后发出一声长叹,似乎在感慨他这不平凡的人生。
第1974章内奸
“那个孔昆,在金景秀那边混的什么情况?”半晌,李顺突然问我。
“还不错。”我回答。
“什么叫还不错?”李顺对我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还不错的意思就是还行,孔昆在那边得到了重用,工作的挺好,得到了金景秀和金敬泽的信任,委以重任,不然,此次也不会带她来考察项目。”我说。
“哦……这么说,孔昆改过自新了,重新做人了?”李顺说。
“是这样。”
李顺看着我:“如果,当初,不是你放了她一马,依照我的脾气,或许她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对于内奸,我是从来不心软的……孔昆的作为已经超出了我容忍的许可程度……”
我没有做声。
“我发现,你不是做大事的人。”李顺说。
我看了一眼李顺。
“不服气是不是?我告诉你,做大事的人,必须要具备的一点,就是心要狠,做事要果断,你看看你,操,我让你处理掉孔昆,你不但不听我的,反而放她去了韩国,还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你自己说说你这是做大事的人该具备的品质吗?”李顺带着嘲讽的口吻。
“或许你说的对,我是做不了大事,我是成不了大事的人。”我叹息一声。
李顺嘿嘿笑了一阵,突然幽幽地说:“或许,我也是做不了大事的人,或许,在关键的时候,再重要的人面前,我也狠不下心来……”
我有些迷惑地看着李顺:“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不懂就对了,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懂,或许你以后早晚会懂。”李顺的话让我更摸不到头脑了。
我沉默半晌:“对了,革命军内部的内奸,一直没有查出来?”
“是,没有查出来。”李顺回答地很利索。
“查不出内奸,那每次行动不都是带着危险?”我说。
“但最近的几次行动不都是成功了,不都是没有危险?”李顺说。
“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危险,内奸不除,早晚是个祸害。”我说。
李顺摸了摸下巴:“虽然内奸没有查出,但或许以后也不会有危险了,不对,不是或许,是肯定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就是这么肯定,因为我是李顺,所以我这么肯定。”李顺的口吻似乎有些得意。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查到了内奸是谁,因为你能控制住内奸,所以你不担心以后行动再出事?”我突然冒出一句。
李顺眼皮一跳:“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只能这么认为。”我说。
“你在怀疑谁?”李顺说。
“什么怀疑谁?”
“你怀疑谁是内奸?”
“我谁都没怀疑,我只是说说而已。”
李顺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别和我玩心眼。”
“我没玩心眼。”
“你肯定觉察到了什么?”李顺说。
“我能觉察到什么?”我说。
李顺靠近我,低声说:“你,是不是怀疑内奸是章梅?”
我的心一跳,忙说:“我可不敢那么想,想都不敢去想。”
“你这是真心话?”李顺的目光逼视着我。
我点点头:“真心话。”
“你猜,如果内奸是章梅,我会怎么做?”李顺说。
“猜不出,根本没这个可能。”我忙说。
“我是说假如,假如呢?”
“没有这个假如。”我说。
“要是有这个假如呢?”李顺的口气有些焦躁。
我继续顽固地说:“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个假如。”
李顺看着我,一会儿笑起来:“我也认为没有这个假如,你信吗?”
我点头:“当然信。”
“为什么是当然信?”
“因为章梅无疑是你最信任的人。”我回答。
李顺晃了晃脑袋,点点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她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我不信任她,还能信任谁,我没有理由怀疑她。”
我不做声,看着李顺。
此时,我依旧不能打消对章梅的怀疑,但是在李顺面前,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些话而让李顺对章梅产生什么怀疑,不管章梅是不是真的内奸,不管李顺自己对章梅是怎么看的。
我内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我担心发狂的李顺真的可能会因为对章梅的怀疑而做出疯狂的举动。
但我有一种直觉,虽然我不知道李顺心里到底对章梅是怎么想的,但从他的话里,我似乎感觉到他对章梅有一种怀疑,或许换句话说,他怀疑我对章梅有一种猜疑,他想试探我。
我实在不愿意认为章梅就是那个内奸,但章梅上次来星海莫名失踪的几个小时,依旧出现后的表现,让我无法想明白她到底干了什么,到底是何原因。
“你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李顺问我。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很多,我不知道你指的哪一个方面。”我说。
李顺似乎不想和我绕弯子,说:“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告诉你吧,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你一觉醒来,发现你身边最信任最亲密的人,竟然出卖了你,背叛了你。你说,这是不是最痛苦的事?”
“算是吧。”我回答。
“而还有更痛苦的,那就是当你发现的时候,你却无法处置,因为你下不了这个决心,甚至,你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李顺说。
我看着李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认为那个内鬼是……”
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的内心此刻已经被恐惧笼罩。
李顺冲我翻了下眼皮:“操,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随便问问你而已,你认为是什么?你以为我认定内鬼就是章梅是不是?”
“不,不。”我忙说。
“那个内鬼,当然不是章梅,当然不能是章梅,当然不可以是章梅。”李顺提高嗓门说。
“是,当然不可能是她,肯定不是她。”我附和着。
虽然我如此说,但我的心里还是疑虑重重。
“内鬼之事,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总之,这事我会处理好的,这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事业的,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动的。”李顺大手一挥,显得有些烦躁。
我不做声了。
“不仅你,以后老秦也不许再提起,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起。”李顺又说。
老秦不在这里,李顺说这话不知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在警告我?
我分明感觉到,李顺似乎已经知道了内鬼是谁,但甚至他连老秦都没有告诉,而且,他也没有对内鬼做出处置。
反复推断,我的猜疑点逐步集中到一个人身上。
但我不敢继续往下推测,因为这会让我恐惧。
李顺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说:“此次派驻在星海和宁州的特战队员,你不要担心什么,他们都是老秦亲自考察过的,都是绝对忠诚的,他们大多都是当年参加缅共的知青后代,根正苗红,红二代,对革命事业都抱着无限的忠诚,都是绝对可以信得过的,是经过战火洗礼的。”
“这个我信。”我说。
“当然,也不能说百分之百不出问题,毕竟星海和宁州是经济发达地区,从贫困的金三角来到这花花世界,经受不住物质和美色诱惑做出出格的事,甚至做出背叛革命事业的事情,也许是会有的。对此,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一旦出现这样的人,务必要严厉处置,严格按照革命军的纪律处置,绝对不可以手软。背叛了革命军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我们的敌人,只有四个字:你死我活。如果你再像处置孔昆那样心慈手软,不用我说什么,林亚茹和方爱国也不会听你的,他们会直接处理好。但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你的威信和威严必然要大打折扣,这一点,你一定要想清楚……”李顺不软不硬地说。
我明白李顺这话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我领导不力,林亚茹和方爱国随时都可以越过我直接向大本营汇报,随时都可以直接听命于李顺,换句话说,随时都可以不服从我的指挥。
我觉得有些好笑,对李顺说:“其实,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你说。”
“我建议,宁州和星海的两支队伍,还是直接由大本营直接指挥。”
“你什么意思?”李顺瞪眼看着我。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大本营直接指挥这两支队伍,更有利于工作的开展。”我说。
“你是想给我撂挑子,是不是?”李顺说。
“我没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刚才的话有情绪有意见?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是死死绑在我李顺战车上的,你别想逃脱,我刚才说的那话的意思,是指的是非正常状态的情况,是给你一个提醒,并不是要剥夺你对这两支队伍的指挥权,我远在金三角,你身在国内,这两支队伍你不直接指挥谁指挥?你给我好好听着,不管有没有情绪,都要负起责任,都要给我管理好指挥好这两支队伍,他们都是革命的宝贵财富,都是特战队员中的精华,都是革命军的骨干力量,都是革命军指挥人员的后备军,你,没有任何第二个选择,你,必须给我行使好你的指责。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越级的,不会忽视你的权威的,不会让你尴尬难堪的,当然,这是有前提的……”李顺的口吻很硬。(未完待续)
翻脸
第1975章翻脸
我心里苦笑阵阵,从来不按照规则出牌的李顺,他说的话是随时都可以更改的。而且,他还是随时都可以翻脸不认人的,即使对我。
看我沉默不语,李顺放缓了口气:“二弟,你看,我叫你二弟,这对你来说,是莫大的荣耀,革命军全体人员里,谁有这个殊荣呢?没有,只有你。二弟,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有几年了,我们,是经受过战争洗礼和患难考验的好战友好兄弟,患难见真情,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是知道的。虽然我一直在万里之遥的金三角,但无时无刻,我的心里不在挂念着你,想着你……”
李顺的话我听了感觉很别扭,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们之间的情谊,是鲜血凝成的,是牢不可破的,是能经受住一切考验的。”李顺继续说,“目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们的敌人,虽然遭受了重挫,但力量还是很强大,我们的对手,虎视眈眈地在注视着我们,随时都可能对我们发起新的一轮攻击,我们时刻都要提高警惕,防备豺狼的突然袭击……在这样的形势下,对我们来说,第一位的是什么?是团结,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出战斗力,团结是生产力。当然,我们的团结,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有共同的敌人,有共同的目标,是因为我们有鲜血凝成的友谊做基础,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我看着远处的海边,沉默不语。
李顺继续说:“我李顺此生可谓是坎坷磨难都经历了很多,但我始终很坚强很坚定,为什么?就因为我心中有执着的信念,就因为我身边有你有老秦有无数忠诚的革命军战士这样亲密的战友支持我追随我,就因为我对我李顺的事业有着无比狂热的追求。磨难是人生的财富,这句话你要记住,不仅仅是对我,同样对你也适用。拨云见日,我们的事业一定是光明的,我们的未来一定是精彩的,我们一定能战胜对手,一定能开创一个新局面的……我对此有着坚定的信心,我有,你也要有。任何时候都不要悲观,悲观情绪万万要不得。”
李顺的一番话我心里哭笑不得。
“我们很久没有这么交心地谈话了,是不是?”李顺说。
“是。”我点点头。
“为什么我能和你说这些知心的话?甚至,我和老秦都没有这么说过,就因为我们是知己,是人生里最难得的知己,人生一世,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李顺的口气有些感慨:“二弟,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知己吗?”
“你说。”
“真正的知己,是一起度过漫长的时间,磨合双方之间的性格脾气最终才能称为知己。”李顺说。
李顺的回答我倒是赞同,只是我觉得不大适用于我和他,倒是适用于我和秋桐。
想到秋桐,看着眼前的李顺,我心里又有些恐惧起来,一旦李顺知道我和秋桐之间发生的一切,我毫不怀疑李顺立刻会做了我。
我想到了秋桐,李顺也想到了。
“秋桐最近还好吧?”李顺问我。
“挺好的,工作生活都很好。”我说。
“秋桐……唉,秋桐……”李顺又感慨起来:“秋桐是个好女子,可惜啊,她投错了胎,嫁错了人,跟了我李顺这样一个混混……”
秋桐还没嫁给李顺呢,他就这样说了。
当然,李顺这样说也可以,毕竟秋桐铁定是他老李家的媳妇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对于秋桐,你要密切保护好她,我说的保护,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单位里,另一个我不说你也知道。”李顺说,“目前,对手可能要针对的目标,很有可能会涉及到秋桐,就因为我和秋桐的关系,就因为秋桐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你要保持清醒的认识,任何时候都不要马虎,不要掉以轻心。四哥跟秋桐开车,这很好,四哥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伙伴,虽然他不愿意加入我们,但其实他给我们帮了很多忙,给秋桐开车,就是对我们最直接的帮助,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感谢四哥的,可惜,这家伙不爱钱……”
“是的,四个不爱钱,当然他要是爱钱,也未必能如此帮助我们。”我说。
“你说的有道理,我赞同。”李顺点点头,“还有啊,秋桐毕竟是单位的人,单位里的斗争,很多是我鞭长莫及的,插不进手去的,四哥的位置和工作性质,也很难有作所为,只有你有协助秋桐的条件,凭你的能力和才华,你是有帮助保护秋桐的资本的,这一点,就要多靠你了。我倒是不希望秋桐在单位里混地多好,但也不能让她被人算计,白道的事,我一般不想插手,因为那会搞地原来越混乱,帮了倒忙。你自己要多注意,不求秋桐在单位混多大的职位,只求她能平安无事活得开心就好。”
“这一点,我一定会尽力的。”我说。
“这一点,我相信你的。”李顺咧嘴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哎,对于秋桐,一方面我觉得对不住她,另一方面我是发自内心感激她,为了小雪啊,没有她,我都不知道小雪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小雪是离不开秋桐的了,秋桐是小雪的妈妈,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这辈子没有多大的心愿,只要小雪能平安快乐的生活,足矣……”
我知道,在李顺心里,小雪具有无比重要的位置,为了小雪,李顺会付出一切代价。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而李顺对秋桐的感激,似乎也是因为小雪。
而李顺对秋桐的歉意,则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小雪,似乎还包括了其他的因素。至于到底是哪些因素,心里有些模糊。
“这次孔昆回来,见到秋桐了吧?”李顺突然问。
我点点头:“是的,见到了。”
李顺似乎突然有些紧张,看着我:“那,她俩,见面之后,咋样?”
我心里只想笑,说:“什么咋样?她俩见面很正常啊,没什么异常啊。”
“她们俩,就没有单独一起……”李顺吃吃地说。
李顺一直就以为秋桐和孔昆是那种关系,他竟然就一直这么认为!
我摇摇头:“没有,孔昆和金敬泽一起的,没有和秋桐单独呆在一起。”
“哦……”李顺点点头,却又有几分怪异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这有些奇怪啊,难道是她俩分手了?”
我憋不住要笑,强忍住。
“去冰峪沟,是秋桐和金景秀一起去的,是吧?”李顺又问我。
“是的。”我回答。
“孔昆是和金敬泽一起去了本溪,是吧?”
“是的。”
“有意思……有意思……”李顺又摇头晃脑起来。
正在这时,我接到了四哥的手机短信:有形迹可疑的两个人跟随我们去了冰峪沟。
看完短信,我的神色严峻起来。
“怎么了?什么情况?”李顺看着我。
我把手机递给李顺,李顺接过来一看:“卧槽,形迹可疑的两个人跟随她们去了冰峪沟……妈的,要造反了啊,狗日的,马上给我调动人马去冰峪沟,给我抓住这两条狗,扔到冰峪沟里去喂鱼……”
我忙阻止了李顺:“别急,四哥来短信,是要和我通报情况,区区两个人,四哥是可以对付的,你这么大规模调动人马,岂不是打草惊蛇,先暴露了自己?”
李顺安静下来:“你和四哥保持联系,注意下一步动向。”
我点点头。
我没有想到对手的行动这么迅速,竟然派人跟秋桐到了冰峪沟。
显然,对方来者不善。
甚至,我都能想到,对方可能已经知晓了李顺来星海的消息。派人跟踪秋桐,很可能是想抓住机会搞一个不大不小的动作,先给李顺一个下马威。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了李顺,李顺沉思起来。
我先给四哥回复短信,让他密切注意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四哥是个做事十分沉稳的人,事情应该还在他的可控之内。”我对李顺说。
李顺点点头:“嗯……看来,对手已经忍不住要先下手了……我看,这是蠢蠢欲动,不过,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和豺狼打交道,随时都要睁大警惕的眼睛。”
正在这时,老秦过来了。
“报告总司令,岸边巡逻的队员抓到两个形迹可疑的登岛人。”老秦说。
“什么人?”李顺说。
“刚抓到,正在帐篷里,还没审问。”老秦说,“这两个人乘坐一艘打渔的小木船,在岛周围来回晃悠,鬼鬼祟祟的,巡逻的人感觉可疑,向他们喊话,这两人驾船想跑,我们的人开了两艘摩托艇包抄过去,连人带船都给扣了,人押上了岸,关在帐篷里。”
“走,过去看看。”李顺说。
我们一起进了帐篷,两个渔民打扮的年轻人正背对背坐在地面上,手被反绑,眼睛被黑布蒙着。
李顺坐下,看了看他们,示意解开蒙布。
老秦过去解开这两人的蒙布。
“老板,我们是打渔的良民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两人看到李顺,脸色发白,惊惶地说着。
李顺呲牙咧嘴一笑:“你俩是大大的良民?”
“是,是。”他们忙点头。
“良民证呢?”李顺说。
“良民证?”这俩人懵了,“什么良民证?”
“妈的,没有良民证怎么证明你俩是良民呢?”李顺又是呲牙一笑。
“这……老板,我们那里有什么良民证啊,我们有身份证。”两人忙说。
“卧槽了,原来你俩不是日狗,是有身份的人啊……”李顺站起来,走了两步,对老秦说:“搜身了没有?”
“还没。”
“搜搜。”
这一搜,在他们身上搜出了两把匕首,还有一个微型数码相机,还有一个微型望远镜。
第1976章下海喂鱼
李顺哈哈大笑:“日了,打渔的良民,带着匕首,带着相机和望远镜,你妈bi的,你当老子是sb啊,说,从实招来,不然,老子立马让你俩下海去喂鱼。”
两人的脸色更加白了,眼神里带着恐惧,却还是狡辩:“老板,我们真的是打渔的,真的是啊,老板饶了我们……”
“我不想和你们废话,我数三,数到三,还不招,立马扔下海喂鱼。”李顺不耐烦地说。
两人都默不作声。
“一……二……”李顺开始数数。
两人还是闭口不语,嘴巴够硬的,似乎不怕死。
“三——”李顺接着对老秦说,“行了,既然嘴巴这么硬,既然不怕死,那老子就成全这两条狗,装进麻袋,扔下海去。”
老秦一挥手,立刻过来几个特战队员,将这两人捆结实,装进麻袋,抬起就往外走。
我一看,卧槽,这是要真干的节奏,真要要了这两人的命啊。
我想阻止李顺,刚要开口,李顺瞪了我一眼。
老秦然后跟了出去。
“你,刚来就要开杀戒,这,这怎么可以?”我说。
“这又怎么了?我开杀戒又不是第一次。”李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觉得不妥。”我说。
李顺嘿嘿笑起来:“我要是杀错了你指责我倒也可以,但这两个人,你相信他们是真的渔民吗?显然,他们不是。”
“那也犯不上杀了他们,两条人命呢。”我说。
“我早就说你办不成大事,心不狠,手不辣,就不是做大事的人。”李顺有些气恼地说。
“不行,不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可以杀这两个人。”我要出去阻止他们。
“你给我站住。”李顺大喝一声。
我没有理会李顺,继续往外走。
李顺突然拔出枪,闪到我面前,枪口顶住我的脑门,咬牙切齿:“混蛋,你敢和我作对。”
我看着李顺的枪口:“你想开枪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混账东西!”李顺低声喝道。
“你这位大司令大老板还有什么不敢的?”我说。
“你……”李顺恼羞成怒。
我和李顺一时僵持在那里。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李顺迅速收起枪,老秦接着就进来了。
“什么情况?”李顺若无其事地问老秦。
“这俩人,嘴巴还真硬,不怕死,麻袋都沉到海水里一半了,还是一句话不说。”老秦说。
“哦……果然是不怕死的。”李顺有些失望。
我看着老秦:“沉海了?”
老秦摇摇头:“没,又抬到岸上来了。”
我松了口气。
李顺看看我,带着嘲讽的口气:“你满意了?”
我没说话。
李顺来回走了几步:“妈的,很显然,这两人是那边派来刺探情况的,这两个人,竟然真的不怕死,死也不说……我琢磨下……”
我和老秦都看着李顺。
李顺来回走了半天,站住,对老秦说:“这样,参谋长,我想好了,放了这俩人。”
我一时到有些意外。
老秦看着李顺:“你的意思是……”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我来了这里,杀了这两人,也没什么意思,我此次回来,还没见到他,一开始就见血,不吉利,见面也不好交代,干脆,放了这俩,让他们回去汇报好了……”李顺说完,诡秘一笑。
我似乎明白了李顺的意思,老秦也意会了,笑起来:“好,我这就放了他们。”
听李顺的话里意思,似乎这次回来他打算和伍德会面。
老秦出去了。
李顺看着我:“这回你满意了?”
我说:“你本来就没打算杀他们,是不是?你刚才只是想吓唬吓唬试探下他们的,是不是?”
“你管呢。”李顺瞪着我。
我摇头苦笑。
“不管我刚才是不是真想杀他们,但你刚才的作为,让我很失望。”李顺叹息一声,冲我摆摆手,“行了,我想单独待会儿,你出去吧。”
走出帐篷,看到那两人已经乘渔船飞快地离开了金银岛……
落日的余晖映射在海面上,残阳如血。
我和老秦坐在海边聊天。
“老秦,我问你个事,你和我说实话。”我对老秦说。
“你问吧。”老秦说。
“李老板和章梅,是不是都在吸那玩意儿?”我说。
老秦沉沉地点点头:“是,总司令一直就没能戒掉,虽然严令革命军将士任何人不得吸毒,但他自己却无法戒掉,暗地里一直在吸,这事儿只有我和你知道。章梅跟随总司令到了金三角之后,终究没有忍住,还是复吸了。”
我的脸色阴沉下来:“到底还是白费了功夫,戒毒那段时间的功夫白搭了。”
老秦叹了口气:“在那个环境里,是很难忍住的,戒毒,心瘾啊,精神控制,毒比海因还可怕,精神上的瘾,想戒掉,说容易也容易,说难,比什么都难。”
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两口子啊……”
“他们不能算是两口子,总司令是要娶秋小姐的,他们才是两口子,章梅,充其量只能是总司令的一个红颜而已……”老秦认真地说。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话,但老秦这么说,我也只能听着。
老秦又说:“总司令和章梅,他们从来是不一起住的,都是分开住,总司令一直一个人住单身宿舍。”
我一直不大理解的就是这一点,为何李顺不和章梅同居呢?难道李顺在为秋桐守身?还是……
我提出了疑问,老秦沉默半天:“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李老板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我突然冒出一句。
老秦身体一震,扭头看着我,脸上带着意外的表情:“你怎么这样说?李老板是正常的男人,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显然,我说的话超出了老秦接受的范围,他那个年代的人似乎不能接受这种另类的癖好。
当然,虽然我和老秦不是一个年代,我同样也不能接受,想起来就恶心。
我当然也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只是随口说出来而已,于是笑了下:“老秦,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老秦也笑了:“我就知道你是说了玩的。我觉得,总司令之所以不和章梅同居,极大的原因是因为秋小姐,再就是他对章梅虽然很关心,照顾地很好,但没有旧情了,没有那种想法了。这是唯一能解释过去的理由吧?”
我听了老秦的话,觉得心里挺别扭,但却无法说出什么。
“对了,内鬼之事,为何李老板不让别人过问了?”我问老秦。
老秦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
“你没有调查出什么线索?”我看着老秦。
老秦看着海面,犹豫了一下:“没有。”
我有些怀疑老秦这话的真实性,似乎觉得他在向我隐瞒什么,或者在对内鬼这事上,他有难言之隐。
老秦转头看着我:“关于这事,以后,我,你,我们都不要过问了,既然总司令要亲自抓,我们就不要去操这份闲心了。”
我点点头,但心里的疑问却没有打消。
“最近的几次行动都很顺利,没有任何消息走漏。”老秦说。
“哦……那不错。”我说。
“这次李老板回来,章梅强烈要求跟着回来,总司令坚决不允许,章梅为此还和李老板大闹了一场。”老秦苦笑着说。
“章梅为何非要跟着回来?”我说。
“章梅自己说是想借此回老家看看,但总司令知道她老家没有什么人了,就是不同意。章梅又改口说想回星海找过去的小姐妹玩玩,总司令一口拒绝,说绝对不可以……反正不管章梅找什么理由,总司令就是不同意,章梅就和总司令闹啊……最后总司令火了,下令把章梅关了禁闭,软禁起来,不准她擅自离开金三角一步……”老秦的口气有些无奈。
我注意听着老秦的话,思索着……
在李顺和章梅之间,似乎有很多谜团,而对于他们的个人,每个人也都有很多谜团。这些谜团不知何时能解开。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老秦:“老秦,你对革命军的前途是怎么看的?”
老秦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我会问起这样的话题。
我淡淡笑了下:“这纯粹就是我俩之间的交流,什么意图都不代表。”
老秦点点头,看着远处的海天一色,沉默半天,说:“对于革命军的前途,我不想多说,也不愿意多想,但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我对总司令要做的事,没有任何怀疑,总司令对我有恩,我早就想过了,我会一直追随着他,不管他做过的和要做的事别人看来正确与否,只要是他的决定,我都会坚决去执行贯彻。我相信一点,没有总司令,就没有革命军的今天,就没有革命军辖区内老百姓的安居乐业。大本营你也去过几次,你也看到了,总司令是得到革命军全体将士衷心拥戴的,革命军是得到辖区老百姓衷心拥护的,老百姓对革命军的拥护,就是对总司令的爱戴。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人心背向,只知道老百姓拥戴的队伍和首领,是值得我为之付出和追随的……”
我注视着老秦,他那沧桑的目光和声音里,流露出对李顺至死不渝的忠诚。
“对于革命军的前途和未来,我不知道,因为,未来不可测,但我相信一点,只要总司令能在金三角,只要总司令能领到革命军,那么,革命军就会继续发展壮大,辖区就会继续扩展,前来投奔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老百姓就会继续拥戴总司令。所以。对我来说,总司令的安危就是革命军的安危,总司令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必要的时候,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换取总司令的安全。没有总司令,革命军的一切都无从谈起。”老秦继续说。(未完待续)
持续旺盛
第1977章持续旺盛
“换句话说,李老板时代是革命军持续旺盛的时代,但是,如果……那么,革命军的未来和前途就很难说了,是不是?”我说。
老秦沉默了半晌:“这个问题,我不愿意多想,但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总司令在革命军里拥有绝对的权威,他的意志和力量足以统治和影响整个金三角,没有任何人能对他的权力和威严构成挑战,不然,只是自取灭亡……可以这么说,总司令就是这个年代金三角的枭雄,因为总司令和革命军的存在,金三角才会有目前相对的平静,因为各派势力都无法和革命军抗衡,大家只有稳定才会不招致革命军的讨伐。从这个意义来说,革命军对维护金三角的稳定是做出了重要贡献的……缅甸军政府虽然对革命军一直想除之而后快,但却很难做到,加上我们对他们内部做了一些工作,现在他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容许革命军的存在了……这种动态的平衡,对金三角的老百姓来说,是很难得的,毕竟金三角这几十年来,一直是战乱不断。特别是缅共时代……”
从老秦的话里,我听出了老秦对革命军事业的无限忠诚,包括对李顺毫无条件的服从和崇拜。
我相信老秦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有必要,他能为李顺和他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
我不愿意用卖命这个词来形容老秦,更愿意用一种对事业和理想的忠诚来看待老秦。
或许,这是一种信仰。
我知道自己做不到老秦的程度,远远做不到。我或许此生里就没有信仰,或许我的唯一信仰就是秋桐。
而老秦的信仰,是李顺。
那么,何为信仰?
懵懂中一个声音告诉我:信仰,是贯穿在人的世界观之中的一种意识规范,而人的行为往往受到信仰的支配。信仰赋予短暂人生以永恒的意义。人生价值的实现要建立在信仰支柱的基础之上。
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对人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人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就在于人的精神追求和灵魂探索。信仰便深刻彰显了人的这份高贵和尊严。
在我看来,其实信仰本身有着多元化的特点,为教育背景、生活背景、所处阶层等诸多因素的不同而有所区别,因此信仰是非常个人化的问题,不是一个政党主推的一种主导思想,或一个口号就能解决。信仰的内涵因人而千差万别,然而信仰的本质却亘古不变。
真正的信仰是一种对生命的关怀。它是根植于人们内心深处的一道灵光,温暖而明亮。有了它,就有了明确的方向,人生从此不再灰暗。即使前方冷森、黑暗,也有了信心和慰藉。
真正的信仰一种坚守。这份坚守与物质和世俗无关。它源自内心,会滋生出一种力量,当面对各种选择的诱惑与迷茫时,让人始终保有一颗宁静淡然的心,默默地坚守。
真正的信仰是一种表达。它是一个终极关怀的对象,会影响人与人之间打交道的方式和结果。它表达在生活中,表现为一种信赖、献身或虔诚。信仰能给人以寄托,同时也给人以敬畏。正因为这份敬畏,才有了底线,仿佛我们生命的围栏,处在危险和安全和临界点,不会让我们堕落。
因此,正是因为信仰在本质上的个人化,才使每个人在通往信仰的路上都会有疑惑、震惊、迷茫和探险。
信仰,可以获得,可以被塑造,也可以被抛弃。
有宗教信仰的教徒常说:人要活出信仰来。这话我赞同,有了信仰,人才活的有灵魂,有人格,有尊严,有坐标,不糊涂,不后悔,不忐忑,不折腾。
在执着信仰的路上,我们唯一且首要做的,就是放慢脚步,放下心中的欲念和包袱,和灵魂对话,找到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这样才能走近灵魂深处,寻到信仰。
在黑夜中,在迷茫中,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无从验证,此时为你引导方向,约束行为的,那就是——信仰。
正沉思中,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和老秦回头一看,在帐篷里发闷的李顺出来了。
此时的李顺,精神抖擞,不只是不是刚才在帐篷里又吸了几口。
“你们看,大海上的落日,是多么美。”李顺手指着西边的天空。
我和老秦站起来,看着李顺。
“我们,该出发了。”李顺说。
“去哪里?”我问李顺。
“去会会他。”李顺回答。
我立刻想到李顺是要去见伍德。
“你和他约好了?”我说。
李顺点点头:“是的,我刚才亲自和他通了话,今晚他请客。”
“在哪里?”我说。
“皇冠大酒店。”李顺说。
“谁去?”我继续问李顺。
“我们三个。”
老秦这时说:“要不要在皇冠大酒店周围布置一下,特战队员去一个小组,防止出现不测。”
李顺摇摇头:“不,就我们三个,谁也不带,特战队员今晚在岛上宿营,明天进城,正式进驻……”
“这……”老秦有些犹豫,显然他对此行的安全不放心,担心是鸿门宴。
李顺大大咧咧地说:“怕什么,不要担心,我的参谋长,白老三的案子早就破了,那个保镖已经承认了,和我无关,妈的,我现在在星海就是公开露面,谁也不能奈我何……就那边那几个人的身手,有你俩和我一起,他们还能翻了天?再说了,我估计还到不了那个程度,毕竟……”
李顺停住了,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李顺看看时间:“距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走,出发。”
我和李顺还有老秦乘摩托艇离岛上岸,上岸后,一辆黑色的悍马正停在那边。
“你来开车。”李顺递给我一把车钥匙。
显然,这悍马是李顺专门安排人停在这里的,刚停在这里不久,我来的时候还没看到。
大家上车,我开车离开海边,往市区走。
刚开到滨海大道一会儿,我的手机又响起短信提示音。我摸出手机刚要看短信,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李顺将手机夺了过去:“你开车,我替你看。”
我无可奈何,暗自祈祷别是秋桐给我发来的短信。
李顺打开手机看短信,突然说:“靠边停车。”
我将车靠边停下,看着李顺:“怎么了?”
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你自己看。”李顺将手机递给我。
我一看,是孔昆发来的短信:易哥,有四个形迹可疑的人跟踪着我们。
晕,孔昆金敬泽也被跟踪了。
我看着李顺。
李顺皱起眉头:“麻痹的,孔昆暴露了,被发现了。看来孔昆的处境不妙,金敬泽似乎也要被牵扯进去……”
“怎么办?”我看着李顺。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李顺看我。
“这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说。
李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沉思了片刻,回头看着老秦:“秋桐那边被跟踪了,现在是孔昆,参谋长,你怎么看这事?”
老秦皱皱眉头:“恐怕不仅仅是他们……似乎,这是有意要给你来个下马威,恐怕,其他地方也……”
李顺眼皮猛地一跳:“对了,是的,你说的对。”
老秦说:“我看,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能小视,都不能掉以轻心,对方的意图我们现在不明晰,如果我们当做是假的,那对方可能就会来真的,如果我们严阵以待,那对方即使是真的可能就不敢下手,或者找不到机会下手。”
李顺点点头,沉思片刻:“还没见面,下马威先开始了,来者不善啊。我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说呢?”
我和老秦都点点头。
李顺一挥手:“马尔巴子的,全面进入临战状态,二弟,你继续开车,让老秦先代你发一次号令。”
我发动车子继续走,李顺对老秦说:“马上给金银岛的人下命令,驻星海中队第一第二第三战斗小组立刻上岸,第一小组立刻奔赴本溪,让第一小组的人到达本溪后和孔昆取得联系,不要露面,暗中保护他们,如果对方下手,立马还击,往死里整……”
老秦点头答应着,李顺接着把孔昆的电话给了老秦。
李顺继续说:“命令第二小组,立刻奔赴冰峪沟,和四哥取得联系,配合好四哥,保护好秋桐和金景秀。然后,命令第三战斗小组,立刻到我老爷子家周围潜伏,密切注意我家周围的动静,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老爷子老太太和小雪的安全……”
“好,这就安排。”老秦答应着。
李顺考虑地很多,连他家都考虑到了,这是有道理的。
然后老秦就和岛上的人联系,落实李顺的命令,李顺紧锁眉头,看着前方,不做声。
等老秦安排完,李顺看看我,又回头看看老秦:“我看,宁州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
李顺的话提醒了我,既然星海这边风声鹤唳,那宁州那边对方难保不下手。
李顺干脆利落地说:“参谋长,你现在就给林亚茹传达我的命令……告诉林亚茹,有备无患,让她立刻安排人分别到一下几个地点搞好安保:海珠公司和饭店,海珠父母家,二弟父母家。一旦发现形迹可疑的人在这几个地点出现,就要死死盯住,一旦发现他们蠢蠢欲动,就给我**他们……”
老秦又答应着,开始和林亚茹联系。
李顺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到。
第1978章突然袭击
李顺看了我一眼:“二弟,对我的安排,你满意不?”
我点点头:“非常满意。”
李顺无声笑了下:“你觉得,对方是不是要给我们来真的?是不是要借和我吃饭的机会,搞一个全面的突然袭击?”
我变开车边说:“这个不好说,我觉得要从两个方面来分析。”
“你说。”
“一方面,对方可能是虚张声势,目的不在于真的要搞袭击,只是想给刚到星海的你来一个下马威,警告或者恐吓一下。这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我们的人马调动对方早已获悉。为什么说对方是虚张声势呢,因为显然,对方要想攻击我们,真正的首选目标不应该是这些,这样的手段,多少有些下三滥的手段,这不大像是伍德的行事风格,白老三能干出这样的事,但伍德似乎不大习惯这样。”
李顺点点头:“你的话也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我边开车边继续说:“但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得不防,因为万一对方要是看到我们没有防备来一个假戏真做呢?我们没有理由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要知道,伍德现在正处于疯狂状态,一个疯狂的人,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毕竟伍德目前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他是有强烈的报复心的。”
“报复……”李顺重复了一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老秦说:“老秦,立马让岛上派出第四第五战斗小组,分别潜伏到三水集团和老黎家附近,保护好三水集团和老黎这个老伙计。”
老秦立刻进行安排。
然后,李顺出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还没见面,火药味就十足了,看来,今晚的饭局,还真有鸿门宴的味道……”
“要不要岛上剩下的人到皇冠大酒店附近集结?”安排完事宜的老秦问李顺。
李顺摇摇头:“不要,让他们在岛上待命。我就不信,我就不信了……”
李顺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不知道他到到底不信什么。
车子到了皇冠大酒店,老远就看到皇者正带着保镖和阿来站在酒店门口,看到我们的车子驶入停车位,皇者他们立刻走过来。
皇者亲自为李顺打开车门,满脸堆笑:“李老板,欢迎,我们奉将军之命特地迎接李老板及各位。”
阿来也冲李顺恭维地笑了下,然后冲我挤眉弄眼。
保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李顺下车后打量了他们三个一番,然后看着皇者,伸出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皇者老弟,我看你最近似乎春风得意啊,精神头不错嘛……”
“托李老板的福,还行吧。”皇者点头哈腰地说着,又冲我和老秦点头示意。
李顺哼了一声,然后又扫了一眼保镖,然后看着阿来:“兔崽子,你还活着啊?”
“是啊,李老板看到我还活蹦乱跳活着,一定很开心吧?”阿来嬉笑着。
李顺看着阿来:“小子,有没有找大仙算算你还能活几天?”
阿来一愣,说:“没有。”
“那你该去找个大仙算下,算命的钱我来替你出。”李顺说。
“哦,那就谢谢李老板了。”阿来的脸色有些难堪,强笑着。
李顺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李顺又看着保镖:“伙计,听说白老三是你干掉的?”
保镖木然点头,没有说话。
“操,是你干的你怎么不早承认?害得老子被当做杀人凶手通缉,你这不是成心害老子吗?”李顺一副受害者的悲愤口气。
看到李顺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
保镖依旧不做声,依旧面无表情,不作答。
沉默的保镖。
皇者这时说:“李老板别发火,他不善于言辞,有得罪李老板之处,还望李老板大人大量多包涵。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李顺歪着脑袋打量了几下保镖,然后看着皇者:“好了,不说了,走,进去。”
“李老板请——”皇者忙前头带路。
我这时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进了酒店,直接去了三楼餐厅一个豪华包间。
皇者推开门,伍德正坐在餐桌中间。
看到李顺,伍德一副高兴的样子,站起来:“阿顺,你来了……来,快过来,坐我身边……”
几天不见,伍德还是那副沉稳安然的样子,似乎他最近根本就没有遭到甚么挫折。
李顺见到伍德,神色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气势似乎突然就有刚才那样高昂了。似乎在气场上,他在伍德面前永远也张扬不起来。
李顺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闷不做声,走到伍德旁边坐下。
皇者阿来保镖依次在伍德左首坐下,我和老秦坐在李顺右首。
然后伍德示意皇者安排上酒菜,很快酒菜上来了。
伍德举起酒杯,看看李顺,又看看我和老秦,笑容可掬:“阿顺,除了易总我常见,你和这位老秦,都是多日没见的了……听说你回到了星海,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开心地很,今晚专门设宴为你接风……来,我先提个酒,欢迎你回来,欢迎你回到故乡,祝贺我们的再一次相逢……”
李顺也举起酒杯:“是的,我们是有些时日不见了。感谢你还挂念着我,感谢你今日为我接风洗尘,星海是我的故乡,是我生长的地方,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奋斗的足迹,我当然是要回来的。”
伍德点点头:“阿顺,说的好,来,先干了第一杯。”
大家一起举杯,都干了。
倒满酒,李顺举起酒杯,看着伍德:“这杯酒,我敬你吧,感谢你在我不在星海的日子里对我家人的照顾,感谢你对我这位易克老弟的关照,感谢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关心和挂念,同时,也感谢你手下这三位兄弟今日专门到酒店外迎接我……”
伍德哈哈笑起来:“阿顺,你看你,客气了不是,咱们都是自家人,你看你,净给我说外话。”
李顺没有笑,自顾先干了杯中酒。
伍德看了看皇者他们,端起杯子也干了,皇者保镖阿来也干了。
然后伍德说:“阿顺,你不在星海,那么,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当然是要好好关心照顾的了,义不容辞呢。怎么着,回来见到家人了没?他们都还好吧?”
李顺点点头:“见到了,都很好。”
“这次和你一起回来的,除了这位老秦,还有谁啊?”伍德一副关心的口吻。
李顺看着伍德:“来赴宴的,就我和老秦,和我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兄弟,我给他们放假进市区玩去了。”
“哦,早说我安排几个人陪他们一起去玩啊。”伍德说。
“没事,他们都不是小孩子,自己出去玩不会迷路的。”李顺说。
“呵呵……”伍德笑起来,“那就好,不会迷路就好啊……对了,阿顺,你这次回来的主要议题是……”
“没有什么专门的议题,就是随便溜达,回来看看家人和朋友,看看星海的变化,当然,也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看看你……”李顺不紧不慢地说。
伍德点点头:“你还能挂念着我,我听了很开心啊。难得,难得……”
“不管身在何处,我始终都挂念着你的。”李顺说,“我想,不管我在哪里,你也都挂念着我吧?”
伍德点点头:“这话你还真说对了,不管我身在何处,不管你在哪里,我一直都想着你,想着你的安危,想着你的事业……”
“多劳你操心了。”李顺说。
“自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都是对你这么操心吗?你又何必和我客气呢?”伍德做出不悦的神色。
李顺淡淡笑了下:“可是,我觉得如今你对我的关心格外感人。”
“感人?”伍德看着李顺。
“是的,我的确是很感动的。”李顺说。
伍德半天不语,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李顺。
我不明白为何伍德此时的目光看起来是温和的。
李顺似乎不大适应伍德如此看着自己的目光,轻轻咳嗽了一声:“你现在还好吧?”
“我好啊,身体很好,精神很好,起色同样也很好。”伍德说。
“我不是问你的身体。”李顺说。
“呵呵,我的其他方面同样也很好的,一切都很好。”伍德笑起来。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的上市公司垮掉了两家?”李顺皱皱眉头。
李顺此言一出,皇者阿来都微微有些变色,保镖则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伍德哈哈笑起来:“阿顺,你远在万里之遥的金三角,消息倒是很灵通。不错,是的,我的上市公司,最近是破产了两家。不过,这对我来说,不伤筋骨的,无关痛痒,我的家底子厚实着呢,两家上市公司算什么,无所谓。你是不是听说这事为我担心了?”
李顺点点头:“是的,听说这事我是很为你担心,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伍德的面部肌肉倏地抽搐了一下,接着就有呵呵笑起来。
我知道伍德是强自在李顺面前装逼,其实他的心里比剜肉还疼。
李顺接着说:“虽然这两家上市公司的垮掉对于无关痛痒,但我很好奇的是,这两家公司是怎么垮掉的?以前不是运营的很好吗?”
伍德眼皮又跳了一下,淡淡地说:“原因啊,很简单,经营不善呗。”
“就这么简单?没有外部原因?”李顺说。
“外部原因?”伍德看着李顺,“我没想到有什么外部原因啊,难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李顺摇摇头:“我没有听到什么,只是猜测。”
伍德点点头:“这个不用猜测了,我自己知道原因,就是内部管理不善,和外部没有什么瓜葛。我想你也该知道,凭我的实力和能力,想算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伍德在继续装逼。(未完待续)
继续陪
第1979章继续陪
李顺也继续陪伍德装逼:“这话我信,谁敢算计你啊,除非他长了三头六臂。”
从见面到现在,李顺没有称呼伍德一声“将军”。
这时,我的手机接连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我站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李顺点点头,伍德看了我一眼,笑了下。
我直接出了房间,去了卫生间,打开手机看短信。
一个是方爱国发来的:报告副总司令并转总司令及参谋长,按照总司令的命令及参谋长的安排,我各战斗小组除奔赴本溪的之外,均已到位。奔赴本溪的战斗小组正在路上,已经和孔昆取得联系。另,在总司令老爷子家及三水和老黎家附近,均有形迹可疑之人出没,我各战斗小组人员正严密监视。
另一则短信是林亚茹发来的:报告副总司令,遵照首长指示,各相关地点均已配置若干特战队员。在特战队员到位的同时,在各相关地点均发现有鬼鬼祟祟之可疑人员出没,我特战队员严密监控着对方,坚决完成首长交办的任务……
看完这两则短信,我出了一头冷汗,果不出李顺所料,对方是全面撒网啊,木有重点捕鱼。
我迅速将这两则短信转发给了李顺。
然后我洗了把脸,正要出去,皇者进来了。
我冲皇者笑了笑:“你也要上卫生间?”
皇者诡秘一笑:“怎么?你能上,我不能上?”
“你是来看我干嘛的吧?”我反问他。
“老弟这话说的,有这个必要吗?”皇者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靠近皇者,低声说:“皇者,我给你说,小亲茹归小亲茹,你归你,一旦真翻了脸,别指望我会看小亲茹的面子放你一马,我不会放过你,同样,也不要指望李老板会放过你。”
皇者后退一步:“易老弟,听你这话说起来,蛮公私分明的嘛,至于吗?两位老大正在里面谈笑风生叙旧,你在这里却和我要翻脸,这多不和谐,多不合适?”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听不出伍德是在装逼,你以为我不知道伍德的内心有多疯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边在这里歌舞升平请客吃饭,一边又在下黑手?”
皇者做愕然状:“哎呀易老弟,你把我说糊涂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逼,你们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说。
皇者嘻嘻一笑:“那你说,我们做了什么?”
“少他妈给我装,我告诉你,如果外面打起来了,这边你们也别想安稳了。”我厉声说。
皇者挠了挠头皮:“好了,老弟,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不晓得你在干吗,但是你看起来是很厉害的样子呢?嘿嘿,老弟,我给你说啊,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呢,不要这么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好不好?”
“别给我嘻哈套近乎了,你这个人是什么货色,我心里一清二楚。”我说。
“那你说我是什么货色?”皇者说。
“这个你比我清楚,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跟着伍德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记住我的这句话。”我说。
“那我也请你记住我的一句话。”皇者正色说。
“有屁快放。”我不耐烦地说。
皇者放低声音:“我要你记住的话是,我们一定会是朋友。”
“还有吗?”
皇者说:“木有了。”
“那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说吧。”
“只要你继续追随伍德,那就是做梦。”
皇者哈哈笑起来:“第一,我会继续追随将军,至死不渝;第二,我们做朋友这事,不是做梦。”
我也哈哈笑了两声:“那你就痴心妄想吧,老子没空和你闲扯了。”
说完,我出了卫生间。
回到房间,伍德正在和李顺喝碰杯,见到我进来,李顺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看到短信了。
我坐下来,冲老秦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端起杯子喝水。
放下杯子,阿来正看着我。
我冲他微微一笑。
阿来看看皇者的空位,又看看我,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会儿皇者回来了,阿来一直看着皇者,直到他落座。
皇者冲伍德点点头:“饭点好了。”
看来皇者刚才出去的理由是点饭,不是上卫生间。但他却在卫生间和我磨叽了半天。
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饭了。
伍德对李顺说:“喝地差不多了,我们吃饭吧。”
李顺点点头。
吃完饭,伍德对李顺说:“阿顺,我想和你单独在这里待会儿。”
李顺一怔,接着点头:“好。”
伍德冲皇者他们使了个眼色,皇者他们站起来就出去了。
李顺冲我和老秦点点头:“你们先出去等我。”
边说李顺的手边碰了我的衣服一下,似乎有个东西落进了我的口袋。
我和老秦站起来也出了房间,我将手伸进口袋一摸,是个耳机。
我顿时明白了,李顺身上带了监听装置,给我耳机是要我听他和伍德的谈话。
我不明白李顺这样做的意图,上次在清迈的大酒店,李顺也是让我听他和伍德的谈话,这次又是这样。
似乎李顺早就料到伍德要和他单独谈话,早有预备。
我能想到李顺这样做的唯一意图就是让他和伍德的谈话内容通过我公之于众,不然大家都蒙在鼓里。
出来之后,看到皇者他们不知去了哪里,走廊里看不到。
我对老秦说:“你先到大厅等我,我到附近转转。”
老秦点点头,下去了。
我推开隔壁房间的门,黑咕隆咚,没有人。
我关好门,带上耳机,里面先是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似乎,伍德和李顺都在沉默中。
我注意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动静。
半晌,传来伍德的声音:“当着他们的面,你我玩够了没有?”
伍德的声音听起来冰冷。
“你在玩,我没有。”李顺的声音。
“独角戏难唱,没有你的配合,我怎么能唱的起来呢?”伍德冷笑一声。
“既然你要唱,那我只有配合了。”李顺说。
“那好,现在只有你我了,我看就没有必要继续唱戏了。”伍德说。
李顺沉默着,没有做声。
“我知道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知道你回来带了点多少人。”伍德说。
“那又怎么样?”李顺说。
“怎么样?你想我能对你怎么样?”伍德说。
“我没想。”李顺说。
“你回来,是想看我的洋相吧?是想带着快意来看我出丑的吧?”伍德说。
“这是你的以为,你要这么说,那我不辩解。”李顺说。
“你是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我一直对你寄予很大的期望,没想到,你竟然对我下手如此狠辣,你竟然要铁了心和我作对。”伍德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望和冷酷。
“不错,从追随你开始,我就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教父,我一直仰视着你崇拜着你,但是你呢,你自己想想,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都做了些什么?”李顺的声音里带着巨大的失落还有几分悲怆。
“我做了什么?你说,我做了什么?”伍德说。
“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我不想说。”李顺说。
“你——”
“现在的我不是曾经那个盲目的追随者,我现在是有自己的头脑和自己的看法的,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能超越自己的底线,有一条红线,是永远都不可逾越的。”李顺说。
“把话说明白些,什么底线,什么红线?”伍德说。
“你自己心里明白,无须我点破。”李顺说。
“你——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说——”伍德声音有些警惕,还有些严厉。
“我不会说,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李顺的口气也有些硬。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造反,你是真想和我翻脸是不是?”
“如果是,那也是你逼的,你逼的。”
“我逼的,哈哈……笑话,我逼的,你真会推卸责任!”伍德冷笑连连,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李顺又沉默了。
半天,伍德说:“此次我的两家上市公司被搞垮,这对我有多大的打击,我想你是清楚的。对于公司被搞垮的原因,我不想多说,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当然,我知道,凭你的本事,你是没有能力搞垮我的上市公司的,你就不是那个料。当然,我也知道搞垮我上司公司的黑手是谁。当然,我的性格你更清楚,和我作对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我的心里一紧。
李顺说:“那你要怎么样?”
“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咽下这口气吃这个哑巴亏?”伍德的声音听起来很冷,“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吃饭不?”
“你说。”
“我要明白无误地给你发出一个信号,那就是我绝对不会吃这个大亏,我要展开猛烈的反击,但是,在我向我的对手实施反击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对方的阵营里有你,包括你手下人的影子。换句话说,这事你不要插手。”伍德说。
李顺沉默着。
“我知道你此次回来带了不少人,都是好手,所谓的特战队员。我再次警告你,不关你的事的事情,你给我靠边站,别惹我发火。”伍德说。
李顺说:“你发火又怎么样?”
伍德沉默了半天:“你知道的。”
“如果我非要插手呢?”李顺的口气有些倔强。
“我想知道你非要插手的原因?”伍德说。
“原因就是四个字。”
“哪四个字?”
“正义,道义。”李顺干脆地说。
第1980章你配吗
“哈哈……”伍德大笑起来,“你也配在我面前提道义正义者四个字,你配吗?”
“或许在大众面前我不配,但相对你来说,或许我还是配的。”李顺的声音不卑不亢。
伍德的口气有些发狠:“你真要和我对着干是不是?我劝你不要插手,是爱护你,你要知道好歹。”
“好歹我明白,你的实力和背后势力包括海外靠山我也清楚,但是,我更知道是非,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李顺说。
“既然你知道,那就要做个明白人,做个识趣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和我之间非要来个你死我活,毕竟,我们曾经有过难忘的岁月,毕竟,你是我带出来的。”伍德说。
“我知道自己在你面前的分量微不足道,但是,如果你不一味让我失望,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让你失望的,你到底说的是我那些事儿?”伍德似乎一直想撬开李顺的嘴巴。
“无可奉告,你自己心里清楚。”李顺似乎坚决不说出来。
其实我也想知道,但是李顺不说,也没有办法。
“难道,你真的要这次我们的相见不欢而散?”停了会儿,伍德的口气有些缓和。
“不想。”
“那你为何还要和我针锋相对?”
“我没有这个想法,还是那句话,你逼我的,你不逼我,我又怎么会……”
“你一口一句我逼你的,我到底如何逼你了?我看是你自己非要找事,非要和我过不去。”伍德又有些发火了。
“我知道我斗不过你,我也不想和你斗,我想,如果某些事,你及时收手,或许我们真的会相安无事。”李顺说。
“什么事?你指的是什么事?”伍德说。
“南边和北边的事,都有。”李顺说。
伍德冷笑一声:“北边的事,我知道你指的是搞垮我上市公司的黑手,你知道我要反击的话,那个黑手必败无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你是想劝我放过那个黑手是不是?”
“我是担心你斗不过那个所谓的黑手,偷鸡不成蚀把米。”李顺说。
“哈哈,你真是过度为我担心了。”伍德狂笑一声,“至于南边的事,我大概能猜到你指的是什么,这事我想我们可以回头继续磋商,我们之间的事,毕竟好处理,毕竟我是你曾经的教父……”
“在南边,我的斗争和路线方针是不会变的。”李顺说。
“呵呵,你所谓的革命军,所谓的路线方针,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不过是闹腾着玩的小把戏,你太天真了,你还真把自己那帮人当回事了。”
“你怎么看是你的事,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该做的事,还是会继续做下去。”李顺说。
伍德阴笑了几声:“看来,你的确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把我们曾经的那些岁月记在心里了。好吧,既然你非要这么固执这么幼稚,那我也只好让你吃些苦头长长智慧了。”
“我在你这里吃的苦头还少吗?自从去日本跟了你,我吃的苦头还少吗?没有你对我的那些所谓的教诲,我李顺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不错,我现在的确是长了智慧,如果我李顺现在还执迷不悟看不透,那我李顺简直连头猪都不如。”李顺的声音带着悲愤。
“你没有理解我对你的一片苦心,你对我有误解。”伍德说。
“我曾经希望是这样,是误解,但很遗憾,我最终发现这不是误解。”李顺说。
“你该明白,在你亡命金三角的这些年,我对你的家人亲人都是很照顾的,我都是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对待的。”伍德说。
“你的照顾就是派人跟踪下黑手是吗?”李顺说。
“这话从何说起?你怎么这样说?”伍德说。
“从何说起?从今晚说起,从现在说起。”李顺说,“今晚你安排了多少人在捣鼓事,你自己不知道?”
“呵呵……这话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非要我说出来是不是?”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出来,我也知道你早就采取了防备措施,知道你的人都出动了。”伍德说,“其实,我只是想给你个提醒而已,如果我要真做这些事,你是无法防备的。”
“提醒?恐怕如果我不做防备,就不是提醒了,就成真的了。”李顺说。
“你万里迢迢回一趟家,我怎么着也得给你个见面礼。”
“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
“不错,我要让你心里明白,我伍德虽然损失了两家上市公司,但我伍德的元气没有丝毫损伤,我的能力和能量,不是你以为的那般,我要让你知道,在我面前,你始终只能是仰视……”伍德又在发狠。
“白老三用的那种下三滥手段,你也能用出来。”
“呵呵,手段不重要,目的才是重要的,你说是不是?何况,到目前为止,你并没有任何人受到任何损伤,是不是?我们俩之间,并没有兵戎相见,是不是?”伍德说。
李顺没有做声。
“好了,今晚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今天我请你来,不是鸿门宴,我对你,始终是狠不下心来的,始终是带有期望的。”伍德说,“当然,如果真到了非要见血的那一天,我希望倒在我脚下的不是你,我绝对不希望见到这一天。”
伍德终于露出了杀气腾腾的狰狞面目。
我知道已经近乎于疯狂状态的伍德终于无法控制自己了。
李顺还是不说话,不知道他此刻怎么样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你可以走了。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当然可以安安全全的离开。”伍德又说。
听到这里,我悄悄打开房门,从走廊一侧的楼梯下去,直奔大厅。
老秦正坐在大厅里,皇者阿来和保镖不在大厅,站在酒店门口。
一会儿,李顺下来了,脸色阴沉。
我和老秦迎过去。
“走——”李顺说了一句,径自往外走。
出了酒店门,皇者他们迎过来,皇者谦卑地笑着:“李老板,您慢走。”
李顺站住脚步,看着皇者保镖和阿来,半天说:“皇者,替我谢谢他,谢谢他今晚的丰盛晚宴。”
“好的,一定转告。”皇者说。
然后,李顺大步走到车前,我上车,李顺坐到副驾驶位置,老秦坐在后面。
“开车——”李顺说。
我一踩油门,车子离开了皇冠大酒店。
“参谋长,方爱国和林亚茹他们现在什么情况了?”李顺问老秦。
“我刚和他们联系过,据他们报告,大概就在五分钟之前,那些形迹可疑的人,突然都急速撤离了。”老秦说。
“嗯……果然是见面礼。”李顺点点头。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的人没有撤离。”老秦说。
李顺想了想:“我们的人,除了本溪孔昆金敬泽那边的小组继续执行任务,其他小组,只留一个人继续观察情况,其他人先撤回来,包括宁州那边……”
“好。”老秦答应着。
我突然有些感动,孔昆曾经一度是李顺要处死的人,现在李顺却又要全力保护她。李顺一定知道,孔昆背叛了伍德,此次回到大陆,伍德可以不对其他对象动手,但难保能放过孔昆。
“从明天开始,宁州和星海的这些保护地点,平时只安排一个人值班就可以,其他人进入正规状态,要做到平战结合,不能被人家牵了鼻子走拖得精疲力尽。”李顺又说。
“好的,我这就安排下去。”老秦说。
“秋桐金景秀那边还有四哥在,应该不会出问题。”李顺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后,李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眼神也变得有些忧郁起来……
把李顺老秦送回金银岛之后,我直接回宿舍。
折腾了大半天,我也觉得有些累了。
可是,却又不困。
洗了个澡,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了。
突然很想秋桐。
正在冰峪沟陪金景秀游玩的秋桐是不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些事的。
打开电脑,登陆扣扣,浮生若梦在线。我知道秋桐有随身带笔记本电脑的习惯,出差更是如此。
真是好习惯啊。
“怎么还不睡?”我先说话了。
“你回来了?”她问我。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下午去见李顺的事,回答说:“嗯,刚回来。”
“我刚处理完几个邮件,你下午见他,什么事?”秋桐问我。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我当然不能和秋桐说今天发生的这些事。
“随便聊聊?”她显然有些怀疑。
“是啊。”我回答。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多说,我也不问了。”她发过来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姑姑呢?”我赶紧转移话题。
“刚洗完澡,有些累了,先休息了。”她回答。
“下午玩的还顺利吗?”
“很顺利,姑姑玩的很开心。”
“四哥呢?”
“四哥就在我们隔壁,也休息了吧?”
秋桐不知道四哥此时正紧绷了脑神经,是不可能休息的。
“明天怎么安排的?”我问她。
“明天去冰峪沟的小桂林景区坐游船游览,下午,我们回星海。”她说。
“好,明天下午估计孔昆和金敬泽也回来了,明晚大家一起吃饭。对了,姑姑没说啥时回去?”
“他们后天就要回去的。”
“时间安排很紧啊,好不容易来一次,这么快就回去。”
“是啊,我劝她在星海多留几天,可是姑姑说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多呆了。”
“嗯。你心情今天还好不?”
“我?我很好啊,怎么想起问这个?”她说。(未完待续)
突兀
第1981章突兀
显然,秋桐对我的话感觉有些突兀。
我说:“随便问问,表示下关心,不可以?”
她说:“可以,没说不可以啊。”
“呵呵……”
“笑啥?”
“没笑啥,呵呵……”
“傻样。”
我好喜欢秋桐这样说我,我不由又笑:“呵呵……”
“还傻笑。”
“呵呵……”
“笑傻了?”
“嘿嘿……”
“不许再傻笑了。”
“嘻嘻,好吧。”
“对了,我问你啊。今天上午你和姑姑在金沙滩,姑姑没有下车,真的是因为累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
“觉得有些怪啊,按说姑姑见了小雪,会下车去和小雪玩的啊,会和小雪爷爷奶奶打招呼的啊,怎么姑姑就没有下车呢?”秋桐敏感地意识到了这个细节。
我想了想:“我也觉得这有些不合常理,可是,姑姑就是没有下车,就一直在车上看着小雪呢……”
“哦……后来李顺过去了?”
“是的,他过去和小雪玩了会。”
“李顺也过去和你们说话了?”
“嗯,说了几句话,主要是和姑姑打了招呼。”
“哦……”
“你似乎对上午的事有些困惑?”
“是的。”
“只是因为姑姑在金沙滩没有下车见小雪?”
“不全是,还有,姑姑在去冰峪沟的路上,一直就在沉思,几乎一句话不说,神情看起来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我说。
“说不好,反正就是和平时不大一样,似乎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还有些郁郁不乐,又似乎有些忧伤……还有,到了冰峪沟之后,姑姑突然问起了我和李顺的关系。”
“怎么问的?你怎么回答的?”
“姑姑问我怎么和李顺认识的?又怎么会成了他的……未婚妻……我回答的很简单,就说工作后认识的,因为李顺的父母喜欢我,资助过我,所以……”
“姑姑没有再详细问?”我说。
她说:“没有,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我李顺父母对我好不好?我说对我很好的,他们都是好人。然后姑姑哦了一声,就又陷入了沉思……”
“嗯……”
“还有啊,晚饭后我陪姑姑散步,姑姑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问李顺的父母感情好不好。我说很好的。”
“你是不是觉得姑姑问的问题有些异常?”我问秋桐。
“是有那么一点,姑姑似乎对李顺的父母挺感兴趣的。”秋桐说,“我觉得这多少有些不大怪异呢。你说呢?”
“这个……其实我觉得这个很好理解啊,姑姑是单身,她对同龄人的夫妻感兴趣也是情理之中的……”我只能如此和秋桐说了。
“你是这么理解的,看来,也只能这样认为了。呵呵……”秋桐笑了下。
“你似乎想多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就是想多了。”
“好吧,我是想多了。”
“你很喜欢姑姑,是吗?”我问她。
“是的,你不是也很喜欢姑姑吗?”她回答。
“嗯,是,我也喜欢姑姑。还有啊,姑姑也很喜欢你的,是吧?”
“是啊,姑姑很喜欢我,我感觉地到,当然,我也能感觉到姑姑很喜欢你,也喜欢孔昆,她对我们这几个晚辈都是很喜欢的。”
我皱皱眉头:“可是,我感觉姑姑对你的喜欢比我们几个要甚,尤其喜欢你,最喜欢你。”
“呵呵,是吗,你是不是眼红了啊?”
“眼红倒不至于,我是觉得姑姑似乎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呢。”我说。
“哦,你真的这么感觉?”
“是的,难道你感觉不出?”
她沉默了半天,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呢,呵呵,姑姑有侄子,没有女儿,当然更喜欢女孩子了。”
“我感觉,她对你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不由自主的喜爱,那种喜爱,似乎和对一般的晚辈不同呢。”
“其实,我对姑姑也有一种不由自主的亲昵,见了她就觉得特亲切,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里面。”
“这说明你俩是有缘分啊,缘分,难得。”我不由就想到秋桐自幼缺乏母爱,见了特喜欢自己的长辈女性,不由就有一种情感在里面。
“或许你说的对,我和姑姑是有缘之人。”秋桐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和你,其实也是有缘之人。”我说。
“我们……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的好。我们,有各自的生活和现实,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以不可能交织……”
秋桐的话让我有些伤感:“平行线……”
“是的,我们已经犯了错,不能一再错下去,我已经对不住海珠了,每次见了海珠,内心里都十分愧疚自责。我们,必须要保持清醒,不能走上一条不归路……”
“什么不归路?”
“对彼此对他人伤害的不归路。”
我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我的心里一时有些忧郁,还有些烦闷。
懵懂中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快,每一年都比上一年短。学生时代里常听长辈讨论的那些远在天边的鸡毛蒜皮人情琐事,那些我以为自己永远遇不上的工作恋爱结婚生子,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已经被它们裹挟着往前走去,铺天盖地,然后发现,哦,这就是日子,谁都逃不过。
一会儿秋桐说:“其实最好的爱情,没有天荒,也没有地老,只是想在一起,仅此而已。”
“嗯,是的,没有天荒,没有地老……”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秋桐继续说:“其实,日子久了,时间会告诉我们很多很多的真相。有些事情,要等到我们渐渐清醒了,才明白它是个错误;有些东西,要等到我们真正放下了,才知道它的沉重。生活,来来往往身边出现了很多人,总有一个位置,一直没有变。看看温暖的阳光,偶尔还是会想一想。”
我有些感动:“若梦,你……我……”
她说:“客客,我想和你说,生活,总是在坎坷中前行,在忙碌中收获。在悲喜中经历,在痛苦中领悟。在得失中选择,在奋斗中坚定。在平凡中精彩,在知足中快乐。在宁静中储蓄,在遗忘中洒脱。在阅历中成长,在历练中坚强。在给予中快乐,在简单中幸福。在错过中珍惜,在经历中懂得。这些话,我想和你共勉。”
“嗯……”我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我知道,人生遇到的每个人,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很多人如果换一个时间认识,就会有不同的结局。所以缘分让彼此相遇,就要珍惜当下。
“这辈子,我们做知己,做朋友,做最好的朋友吧。”她发过一个叹息的表情。
“下辈子,又会怎么样?”我说。
“下辈子,我……我会答应你一切,答应你想让我做的一切。”她说。
“下辈子我让你做我的女人,你愿意吗?”我说。
“我……愿意……”
“可是,这辈子,今生里……”
“今生里,面对现实吧,我们都要面对现实,不可更改的现实……来世里,我答应你。”
“来世……来世在哪里,来世何时到来?”我的眼睛有些潮湿。
“来世,在心里,在彼此不变的心里,只要心里有,随时都是来世,不必等待何时……”她说,“客客,我一直相信这句话: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并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所以我也相信:无论我走到哪里,那都是我该去的地方,经历一些我该经历的事,遇见我该遇见的人。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
看着浮生若梦的话,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似乎,没有结局的感情,总要结束;不能拥有的人,总会忘记。人生没有永远的伤痛,再深的痛,伤口总会痊愈。人生没有彩排,好好珍惜现在,把握生命中的一分一秒。似乎,人生没有如果,过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美。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人。慢慢地,不再流泪;慢慢地,一切都会过去。
想起浮生若梦和我说过的话:鹰,不需鼓掌,也在飞翔。小草,没人心疼,也在成长。深山的野花,没人欣赏,也在芬芳。做事不需人人都理解,只需尽心尽力,做人不需人人都喜欢,只需坦坦荡荡。坚持,注定有孤独彷徨,质疑嘲笑,也都无妨。就算遍体鳞伤,也要撑起坚强,其实一世并不长,既然来了,就要活得漂亮!
这或许就是秋桐做人做事的真实写照,就是她的品质和品格所在。
夜深了,我和浮生若梦都沉默着,一时无言。
可是,虽然无言,我的内心却波澜起伏着。
我相信,此时的秋桐,内心里也一定不平静。
无言的交流,无言的结局,无言的过去,无言的明天……
明天即将来临,生活还在继续。
第二天上午,我刚起床就接到李顺的电话:“下楼。”
李顺到了。
不知今天他要干嘛。
我忙洗漱完下楼,李顺的车正在楼下,老秦开的车。
“上车。”李顺冲我一摆手。
上了车,老秦开车出了小区。
“去哪里?”我问李顺。
“天福茶楼。”李顺说。
我一愣:“去喝茶?”
李顺咧嘴一笑:“是的,去和黎老爷子喝茶。”
我一怔:“你和他约好了?”
“废话。”
李顺要和老黎一起喝茶,不知道李顺是什么算盘。
很快到了天福茶楼,我和李顺上去,老秦在车里。
直接去了老黎常喝茶的那个房间,推开门,老黎正独自在喝茶,神情看起来很悠闲。
“嘿,老爷子好。”李顺进门先两手作揖打招呼。
老黎抬头看看李顺,又看看我,没有起身,呵呵笑了下:“李老板大驾光临啊,欢迎,欢迎。”
我关上房门,李顺坐到老黎对过,我坐在老黎和李顺中间。
老黎说:“来,二位,喝茶,品品我收藏的铁观音。”
李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说:“嗯,不错,好茶。”
老黎哈哈一笑:“李老板,品茶不是你这样的,要慢慢饮,要悠悠滋润,你当这是喝酒干杯?”
李顺一抹嘴,哈哈一咧嘴:“不好意思,让老爷子见笑了,其实我不会品茶的,就当是解渴喝水了,嘿嘿……”
老黎微微一笑:“李老板,难得回来一次,今日约见老头子,有何见教呢?”
第198章老爷子
李顺大大咧咧又是冲两手作揖:“老爷子,不敢谈见教,我今天是来拜见老爷子,不是约见,此次见面,第一要做的事就是感谢,感谢啊,老爷子!”
老黎做困惑状:“李壮士不必多礼,壮士此言让老朽很纳闷了,我们又没有什么交集,哪里来的感谢呢?这感谢可是让我有些收受不起了。”
老黎称呼李顺为壮士,李顺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
李顺笑完,正色道:“老爷子,你可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两家上市公司不知不觉就被你搞掉了,高,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你说,我不该感谢你吗?”
李顺说完,冲老黎竖起大拇指。
老黎平静地看着李顺:“李老板是在南边做大生意的,什么时候对北边的小生意感兴趣了?老朽做了点小买卖,何来李老板要感谢呢?”
“老爷子,你就别给我谦虚了,你做的这可不是小买卖,你这几下子,可是给我帮了大忙啊,你这高水平的商战,可不是我能玩得来的,我李顺实在是佩服之至。感谢是自然的。”李顺说。
“不管我捣鼓了什么小买卖,不管是几下子,似乎都不需要李老板来向我提感谢吧?佩服不佩服是你的事,但要说到感谢,我看实在没有这个必要。”老黎边说边笑起来。
李顺一愣:“感谢为何没有必要?”
老黎说:“我是个生意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从我的生意出发,从我的利益出发来做的,都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存和发展,所以,我觉得李老板的感谢很莫名,所以,我看李老板还是不要感谢的好。”
李顺转了转眼珠:“老爷子这样认为啊,嘿嘿,老爷子这意思是你并不是刻意想给我帮忙,你只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而已?”
“正是如此。”
“哈哈……老爷子是活雷锋啊,做了好事还不想让人知道。这风格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李顺又咧嘴大笑。
“雷锋不敢当,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老黎没有那么高的境界。”老黎淡淡地说。
“老爷子这话说的实在,这话我爱听。只是,不管老爷子的出发点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我李顺要感谢,那是必然的。因为不管你什么动机,都是帮了我的忙。”李顺说。
老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说:“李老板此次约我,就是为了表示这个所谓的感谢?”
“当然不是,”李顺一下子又来了精神,“除了表示老爷子不愿意领受的感谢之外,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老爷子商议。”
“李老板请赐教。”老黎说。
“是这样,我此次专门来拜见老爷子,是要和老爷子共谋发展大计,共商对敌斗争策略……换句话说,是要和老爷子一起组建一个牢不可破的强大联盟……”李顺眉飞色舞地说,“咱们一个在南线,一个在北线,老爷子有的是智慧和谋略,我呢,有的是人员和硬件,老爷子战斗在商业主流战线,我呢,战斗在非主流战线,我俩的结合,组成的联盟,正可谓是强强联合,优势互补,必将无敌于天下……老爷子,你意下如何?”
李顺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老黎。
听李顺说完,老黎呵呵笑起来,却不说话。
“老爷子,表个态。”李顺带着鼓励的口吻。
我看着老黎莫测的神态,不知老黎葫芦里买的什么。
老黎站起来背起手走到窗口,看着外面,沉默不语。
李顺看看我,脸上带着困惑的神色。
我摇摇头,表示无奈。
半晌,老黎转过身,扫了我一眼,然后看着李顺:“李老板此次约我,还有其他事吗?”
“木有了。”李顺说。
“真的木有了?”
“是啊,就是这两件事,一,感谢;二,组建联盟。”李顺说。
老黎微微一笑:“既然没有了,那李老板可以请回了。”
李顺一听急了:“哎,老爷子,你,你这还没答复我呢,怎么就让我走哇?好歹你也给我个话啊。”
“我已经给你答复了。”老黎说。
“答复给我了?怎么给我的?我咋不知道?”李顺一脸迷惑,瞪眼看着老黎,“老爷子是在给我玩**阵哪,我没听到你给我答复啊。”
老黎坐下,呵呵笑了下:“既然李老板暂时不能领会,那我就说几句话……”
“好,好,老爷子你说,我洗耳恭听。”李顺高兴地说。
老黎慢条斯理地说:“第一,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没做什么事,都不需要任何人来向我表示感谢,我做的事,都是出自我的做人底线,出自我生存发展的需要,出自我的业界良心,出自我的道德准则……第二,我有个忘年交的小朋友,叫易克,我想收他做干儿子,但人家不愿意,虽然他不答应,但我却一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直视他为我的亲人和儿子……”
听到这里,李顺看着我咧嘴笑,我也笑,不说话。
老黎继续说:“我这干儿子虽然不认我这个干爹,但我却还是愿意把他当做我儿子。在我眼里,我儿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儿子的敌人呢,我轻易不会当做朋友,我儿子的难题,我自然要帮助破解,我儿子认为的坏人,我也不会当做好人看……所以说,我做的那些事,不是为了任何其他人,只是因为我这个干儿子的存在。”
老黎这话无意是在明白无误地告诉李顺,他高调伍德的上市公司,一来是自我生存发展的需要,二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李顺的面子在里面,所以他不需要李顺来感谢他。
老黎这话讲的够绝的。
李顺不知是否听明白了,嘴巴半张,点点头:“哦……是这样……”
老黎继续说:“这第三,老朽我做任何事,从来不和任何人结盟,我指做我愿意做的事,做我认为该做的事,做我干儿子认为需要做的事,不管我干儿子领不领我这个情,只要是我认为有必要,我都会去做。其实,有些事,重在怎么去做,而不是所谓的形式,形式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所谓的联盟不但不会给双方打来好处,反而会被人家抓住把柄,陷自己于被动……我的话不知李老板听明白了没有?”
老黎一席话,分明是拒绝了李顺要结盟的倡议,分明是在告诉李顺在他眼里我的位置远比李顺重要,分明是想借此提高我在李顺眼里的分量。
李顺眨巴眨眼眼睛,突然拍了两下巴掌:“老爷子,我明白了,我听懂你的意思了,老爷子,我送你八个字:重情重义,高瞻远瞩。老爷子的人品和眼光,让我李顺无比佩服,佩服……老爷子这一手确实是高,高家庄的高……”
看起来,李顺不但没有在意老黎不给他面子,相反还对老黎的话十分赞赏。看起来,他是懂了老黎的意思。
当然,从老黎的内心出发,他是不屑于和李顺这样的黑道人物结盟还是不想因为结盟被别人抓住把柄,不得而知。但不管是从哪个因素出发,老黎的考虑无疑都是正确的。
老黎接着说:“对了,李老板,昨夜,我在我家和公司周围发现了两伙身份不明的人转来转去,不知李老板知道不知道?”
李顺笑起来:“嘿,老爷子,我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有人要对你和你的集团下黑手,我特地派了人去以防万一的……老爷子的安全,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老黎正色道:“李老板,老朽首先表示感谢,然后,我想和你说,一般情况下,区区小毛贼,我雇佣的安保力量完全可以对付地了,以后这样的事,除非老朽主动提出来,不然还是不劳烦李老板了……”
“哦……”李顺的神情有些意外,还有些尴尬。
我知道自从三水失火那件事之后,老黎增加了自己周围和集团的安保力量,他雇佣的那些安保人员,都是相当的高手。
而老黎如此对李顺说,如此毫不领李顺的情,似乎一来不想让李顺主动介入自己的领域,二来不想让自己欠李顺的人情,三来不想给外界自己和李顺实际结盟的口实。
“既然老爷子这么说,那我听你的。”李顺点点头。
老黎微微笑了下:“李老板是不是觉得老朽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呢?”
李顺忙说:“岂敢岂敢,我反倒觉得老爷子是战略眼光,是高屋建瓴,是目光远大,是老谋深算,是老奸巨……”
李顺突然发觉自己越说越下道了,忙住了嘴。
老黎哈哈笑起来,我也笑起来。
李顺嘿嘿笑着:“这,我文化水平不高,用词不当,老爷子不要介意,我只是想表达我对老爷子的崇高敬意……”
“李老板的心意我领了。”老黎说,“李老板是做大事的人,是有信仰有目标的人,我只是一个商人,可不敢让李老板对我表示什么崇高的敬意。”
“老爷子是在笑话我呢。”李顺说。
老黎摇摇头:“你要这么认为,那就错了。我不是说笑你,是说的真心话。虽然我在星海,但李老板在南方的金三角做的那些事,却也有耳闻,李老板能在短短时间内在金三角拉起一支规模力量相当不错的队伍,而且这支队伍还有理想有追求有自己对未来的规划,而且李老板还能带领这支队伍屡战屡胜,而且李老板的辖区百姓还能安居乐业,这也实在是难得了……感觉地出,李老板到了金三角之后,提升了自己的境界,有些脱胎换骨的意思了。一个人,难得有自己真正的理想和追求,不管这理想的未来怎么样,但只要有理想,那心中就会有一盏明灯,就会在这明灯的指引下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老爷子……”李顺显然被老黎的一番话锁感动,声音有些发抖,眼眶似乎有些潮湿,颇有些知己的感觉。(未完待续)
大道义
第198章(上)大道义
“李老板虽然身在异域,但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炎黄子孙的后代,始终心里有一道牢不可破的底线,始终不做危害国家和民族的事情,这是大义,这是大道义,对李老板这一点,我是很赞赏的。”老黎继续说。
显然,老黎对李顺在金三角做的事很了解,而他的了解似乎超出我告诉他的范畴。不知他是如何了解到的。
“老爷子的话,是对我的鼓励,也是对我的鞭策,我会牢牢记住。”李顺说。
老黎看着我和李顺,呵呵笑起来:“一个真正要做大事的人,内心必定是孤独的,但这孤独,只有理解他的人能体味到。”
李顺点点头:“嗯……是,老爷子这话说的好。”
老黎又说:“一次表演,演员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下来,牙齿被摔掉了很多颗,满脸是血,很疼,表情很扭曲。全场观众大笑,因为他得表演真的很精彩,很夸张,道具做的非常好。只有一个小女孩拉拉她妈妈的衣袖说:妈妈,演员哭了。可是,女孩的话没人听见,一个也没有……”
老黎讲的这个故事让我和李顺都沉思起来。
从茶馆和老黎告别出来,上了车,李顺沉默不语,似乎还在回味老黎今天说的那些话。
回到金银岛,吃过午饭,李顺和我在海边散步,半天,李顺仰脸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地说:“上午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啊……”
我明白李顺这话的意思。
李顺转头看着我:“你经常和他泡在一起,肯定受益更多。”
李顺说的是实话,我点点头。
“看得出,你在老爷子心里的位置很重要,看得出,老爷子是想告诉我,他之所以帮助我们,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因为你在我这边做事。”李顺说。
我没有说话。
李顺摇头晃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心里实在还是很感谢他的,不管他愿不愿意,我的心里,他已经是我的铁定同盟了。虽然他不稀罕我对他的保护,但要是真到了危急的时候,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我还是要主动出手的。毕竟,这老爷是是生意人,做生意的,还是不了解江湖的险恶啊,总是有些天真和幼稚……”
听出来,李顺对老黎的认知还是不透彻,只是把老黎当做一个生意人。
而我,虽然感觉李顺对老黎的认知不透彻,但却对老黎也没有一个完全的真正的认识。
老黎似乎是永远看不透的。
“老黎要认你做干儿子,你干嘛不愿意?”李顺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没有原因。”我说。
“我日了,怎么会没有原因呢?说……”李顺说。
我摇摇头:“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愿意。”
“嘿嘿,我要是说你不识抬举,你会同意不?”李顺说。
“同意。”我干脆地说。
李顺一愣:“你干嘛同意?为什么不同意?”
“你既然说了,那就是了呗。”我说。
“擦,你逗我玩呢。”李顺嘟哝了一句,然后不理我了,看着远处的海边,“有个人来了。”
我顺着李顺的目光看过去,摩托艇正载着两个人冲金银岛高速驶来,一个是特战队员,另一个看不清楚。
近了,看到那个人眼睛被黑布蒙着。
摩托艇靠岸,那人站起来,被推了下,上了岸。
我和李顺走过去,虽然那人眼睛被黑布蒙着,我和李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不约而同叫出来:“四哥。”
“我操,快松开,怎么给四哥蒙黑布了。”李顺忙说。
四哥蒙眼睛的黑布被解开,看到我和李顺,四哥微微点点头。
“四哥,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意外。
四哥看看周围:“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走,进帐篷。”李顺说。
大家一起进了帐篷,老秦也过来了,和四哥打了个招呼。
“你们去冰峪沟,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四哥。
“刚回来一会儿。”四哥说。
“秋桐和金景秀一起都回来了,是不是?”李顺说。
四哥点点头:“她们直接去酒店房间休息了。”
李顺拍拍四哥的肩膀:“四哥,你辛苦了。”
我看着四哥:“四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知道你们在这里对我来说,你觉得困难吗?”四哥说。
我不由点了点头,确实,如果四哥想知道,是可以做到的。
“那你来这里,是……”我脑子里还是有疑问。
“今天上午发生了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们通报下。”四哥的表情很严肃。
“哦,什么事?”李顺看着四哥,边递给他一支烟,四哥摆摆手示意不抽烟。
从四哥的眼神里,我感觉到事情似乎还挺严重,心不由紧了起来,也盯住四哥:“四哥,你说。”
老秦站在旁边注视着四哥,同样也很关心。
“就在今天上午,秋书记和金景秀一起乘游艇游览冰峪沟小桂林的时候,出事了。”四哥不紧不慢地说。
“啊——”大家都吃了一惊,我一把抓住四哥的胳膊,急声道,“四哥,快说,秋……秋桐怎么样了?”
此时,我第一位关心的是秋桐的安危,当然也包括金景秀,但不由自主,我只提到了秋桐的名字。
我的心倏地揪紧了。
李顺也睁大眼睛看着四哥,抓住四哥另一只胳膊,急急地问:“四哥,秋桐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金景秀……”
李顺此时还没忘记关心金景秀。
老秦眉头紧锁,看着四哥。
四哥深呼吸一口气:“有惊无险,我刚才不是说了,她们都回酒店房间了。”
我这才想起四哥刚才说过的话,松了口气,李顺也松了口气:“四哥,你吓了我一跳。”
“四哥,事情是怎么回事?”老秦看着四哥问道。
四哥把事情的经过和我们说了一遍。
今天早饭后,秋桐和金景秀去小桂林景区游览,包了一艘小游艇,能乘坐四个人,除了开船的人,还有四哥秋桐和金景秀。小桂林风景很优美,山水相连,秋桐和金景秀陶醉在湖光山色里流连忘返。
当游艇开到水面狭窄的一个地方时,突然一艘体积大约为他们乘坐游艇两倍的快艇飞速冲他们的游艇冲过来。对方速度很快,他们的游艇根本来不及躲避,瞬间就被那艘游艇给撞翻了,艇上的人全部落水。秋桐和金景秀水性不好,都在水里挣扎,十分危险。开船的人只顾自己,很快游到岸边。幸亏四哥会水,快速游到秋桐身边,抓住秋桐就往岸边游,秋桐则叫四哥快去救金景秀。四哥不能同时救两个,只能一个个来。正在这时,岸边一个人快速跳入水中,几下就游到金景秀身边,将金景秀的身体托起,往岸上游……
就这样,秋桐和金景秀都被救了上来,都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四哥这时认出救金景秀的那个人,正是昨晚没有跟随战斗小组撤离的那名特战队员,原来他一直在跟随着他们暗中保护。
这时,撞击他们的那艘游艇正飞速开走,那名特战队员看秋桐和金景秀脱离危险,冲四哥点点头,没有说话,站起来飞速拔腿就跑,沿着湖岸向游艇开走的方向追去……
这时景区管理人员也来了,和四哥一起将秋桐和金景秀送回酒店客房。秋桐和金景秀在客房里换衣服,四哥在客房门口等了一会儿,那名特战队员也来了,他追了半天,在岸边发现了那艘游艇,但艇上空无一人。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在征得秋桐和金景秀的同意后,四哥开车带她们回了星海。那名特战队员没有回来,说要留在冰峪沟继续打探下消息。他们临走前,那名特战队员告诉四哥我们都在金银岛上。于是,回到星海安顿好秋桐和金景秀之后,四哥就直接来了这里……
听四哥说完,我冒出一身冷汗,虽然秋桐和金景秀安全回来了,但我还是不禁有些后怕。
李顺两眼冒火,看着老秦和我:“这事你们怎么看?谁干的?”
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此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伍德。
李顺看着我:“你说话啊。”
“我觉得是伍德的人干的。除了他,还有谁会干这种事,这个狗杂种。”我咬牙切齿地说。
“混蛋,王八蛋,他竟然真下手了,他竟然真就敢明目张胆下手了!”李顺愤怒地吼道。
显然,李顺和我的判断是一样的。
老秦则眉头紧锁,不做声。
“走,跟我上岸,我要去找他,我要和他撕破这层纸,大不了鱼死网破。”李顺大手一挥,“老秦,集合队伍,带上家伙——”
“慢——”老秦这时说话了。
“慢什么?迅速集合,不许慢。”李顺冲老秦一瞪眼。
老秦看着李顺,若有所思地说:“总司令,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蹊跷?怎么蹊跷了?这事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有什么蹊跷的?你磨蹭什么?”李顺发火了。
“你听我说,”老秦不温不火地说,“咱们先冷静下,冷静分析下,总司令,你先想一想,根据昨晚你和伍德面谈的情况,你感觉他会在这个时候下手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顺瞪着老秦。
“我是说,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了你回来的事,知道了伍德和你昨晚会谈的事,暗中对秋小姐和金景秀下了黑手,然后嫁祸于伍德,然后此人从中渔利。达到坐山观虎斗让你和伍德两败俱伤的目的……”老秦沉稳地说,“总司令,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是要冷静,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不能被人利用做了枪头子。”
老秦此言一出,我的心头一震,李顺也沉思起来。
第198章(下)一场血斗
四哥这时说:“我觉得老秦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如果伍德真要想对秋书记下手,他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昨晚他搞的那些洋动静,其实是虚张声势,或许真的是有人抓住这个时机,暗下黑手,目的是挑拨李老板和伍德之间来一场血斗!”
“是的,按照昨晚会谈的情况,伍德再傻也不会今天再继续搞这样的事,除非他是脑子进水了。所以,我想,应该是有别的人搞了这次事件。”老秦继续说。
我不由点了点头:“老秦和四哥说的话有道理。”
李顺这会儿似乎也醒悟过来,若有所思地说:“也是,昨晚我和他谈地还没到一触即发翻脸的地步,别说他做事深谋远虑,就是换了我是他,我也不会刚会谈完就搞这一出。难道,真的是有其他人下了黑手?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边想边说:“此人具备这样的条件,第一,隐藏很深,不管是我们这边还是伍德那边,可能都没有和他发生过直接的冲突,甚至,他和我们或者伍德的关系还不错。当然,这不错是表面的,内在呢,一定他和我们或者伍德那边有某种利益冲突。第二,如果我们这边和伍德那边现在在星海爆发大规模利益冲突,对他一定是有好处的,不管我们这两方哪一方被打败,对他都有好处,这好处甚至是极大的。”
老秦点点头:“言之有理,应该是这样的。”
李顺也不由自主点点头:“如此说来,星海还有第三股势力正在暗中注视着我和对方?星海又崛起了一股黑势力?”
我说:“也未必是崛起了一股黑势力,说不定,这势力早就存在,只是一直没有引起我们甚至伍德的注意,而且,这势力极有可能没有披着黑色的外衣,应该是隐藏极深的……”
四哥看着我,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正在这时,李顺的手机响了,李顺看了下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他打来的。”
我知道李顺说的“他”是谁,肯定是伍德。
“都不要做声。”李顺说着开始接电话,按了免提键。
“阿顺……”电话里传来伍德低沉的声音。
我和老秦四哥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做声。
“嗯……”李顺应了一声,眼睛紧盯着手机。
“我刚听说秋桐陪客人到冰峪沟旅游,出了点危险的事,游艇被撞沉,人落水了,是不是?”伍德说。
“你的消息倒是很快。”李顺冷笑一声。
“在星海,什么事能瞒过我的耳朵呢?何况,秋桐是你的未婚妻,她的安全我一直是很关注的。”伍德说。
“秋桐福大命大,只是受了点惊吓,谢谢你的关心了。”李顺不冷不热地说。
“你是不是怀疑这事是我安排人干的?”伍德说。
“你是想主动来认领这个事情吗?”李顺说。
“阿顺,我猜你一定认为这事是我干的。”伍德说。
李顺没有吭声。
伍德继续说:“阿顺,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做事风格你该知道,昨晚我们还一起吃饭,我怎么会对你的为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还可以直接告诉你,昨晚,我的人确实是跟踪了秋桐,但是,在我们的饭局结束前,我已经让他们全部撤离了。我安排人跟踪的不仅仅是秋桐,还有其他的,包括孔昆那边……
“我这么做,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或者说给你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告,但绝对没有真要下手的意思。昨晚我让我的人全部撤离,包括孔昆那边也都撤离。我不想在你刚到星海的时候就发生让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也不想让你对我有更深的误会。所以,我可以明确和你说,今天上午秋桐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话你可以不信,不信的话,你可以带人来找我算账……”
李顺还是不说话,眉头紧锁着。
伍德又说:“我已经安排人暗中调查此事,如果查清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当然,我也知道你的一名特战队员正在冰峪沟打探有关此事的信息,如果他能查清,那更好,正好还了我的清白。知道我为何要派人调查此事吗?”
“你说——”李顺终于说话了。
“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我想知道是谁干的此事,是谁想让你和我在这个时候反目成仇血拼一场。”伍德干脆地说。
李顺微微动容。
伍德叹息一声:“你对我的误会是如此之深,所以才会被人抓住时机加以利用,我知道,或许早晚你和我之间会……但,至少现在,至少目前,我还是对你有期望的,我对你没有死心,至少在星海,我现在还不想和你闹到非要你死我活的地步……没有这个必要,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场……”
李顺狠狠咬住嘴唇。
伍德这番话说的都直接的,我其实也知道,伍德心里很明白他和李顺早晚是要有一场面对面的血战的,伍德知道李顺是已经要铁了心和他作对了,彻底背叛他了,但伍德很明显是不想现在就和李顺在星海刀枪相见血拼的。换句话说,他和李顺要见血的地方不应该在星海。
从这个角度出发,即使伍德想对李顺周围的家人下手,也不会是现在。而今天出的这事,显然是有人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想挑拨李顺和伍德直接在星海动手。
伍德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显然伍德不愿意落入圈套,但又担心李顺认定是他干的而鲁莽下手,那会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那会让他陷入被动。
似乎,伍德和李顺一样,都想找出那个下黑手的人。
伍德又说:“阿顺,我不知道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到底信了多少?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你就安安稳稳地别惹事,如果你不信,那好,那我就在皇冠大酒店等你来算账,你放心,如果你要对我动手,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
伍德来了个以退为进。
然后,伍德挂了电话。
李顺收起手机,看着我们,阴声说:“你们怎么看?”
老秦说:“这似乎和我们刚才分析的对上了,我认为,应该不是伍德的人干的。”
我和四哥都点点头。
李顺对老秦说:“和留在冰峪沟的兄弟联系一下,看看什么情况了。”
老秦答应着出去了。
李顺看着四哥:“四哥,不管怎么说,我都该感谢你,谢谢你救了秋桐一命,小雪的命也是你救的,现在又有秋桐……四哥,你是我们老李家的恩人,我一定要报答你的……”
四哥淡淡一笑:“李老板,我不是图你的报答才做这些事的,帮助小雪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在哪里,救秋书记,她是我的领导,义不容辞……”
李顺显然有些感动,看着四哥:“四哥,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好人哪。”
四哥笑了下:“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我送你!”李顺说。
李顺亲自送四哥离岛。
送走四哥,老秦回来了,说:“我们在冰峪沟的那个兄弟联系上了,他在那边没有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我让他先回来了。”
李顺点点头:“看来,斗争的形势要复杂化了,我们在注视着对方,却有人在注视着我和对方,而我却浑然不知。秋桐今天发生的事,对我们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警告,我们要充分认识到斗争的严峻性和复杂性,要睁大眼睛关注着周围的人和事,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然后要防止落入别人的圈套,还要防止突如其来被人反咬一口……”
我和老秦都点点头,老秦说:“孔昆那边,没有什么意外,他们安全回到星海了,我们的人也回来了。”
我说:“看来,此次伍德是放了孔昆一马。”
李顺阴沉着脸:“他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你以为他真的会彻底放了孔昆?你们不了解他,我了解。”
听李顺这么说,我的心不由又有些沉重了,孔昆的行踪已经暴露,如果伍德要想斩灭孔昆,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李顺又说:“不过,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至少目前,暂时孔昆还是安全的,何况,她又是在韩国,又和我们没有什么联系,不再为我们做事了。”
我稍微安心了些。
李顺看着我:“你,离岛上岸,去酒店,代我去慰问下秋桐和金景秀,今晚,你也不要过来了,设宴给她们压压惊……”
李顺的话正中我下怀,我点头答应着。
出了帐篷,李顺对我说:“我们就此别过了,你多保重。”
我看着李顺:“你要离开星海了?”
李顺说:“是的,今晚我就走,我们暂时又要分别了。哎,真不想和你分手啊……”
李顺的话里竟似带着几分眷恋,我感到很别扭。
“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啊。”李顺又来了一句,然后摆摆手,“去吧,二弟,祝你一切顺利。”
带着李顺的殷切祝福,我离开了金银岛,直接去了星海大酒店,去了金景秀的房间。
金景秀住的是一个大套间,进去后,秋桐、金景秀、孔昆还有金敬泽都在里面,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秋桐和金景秀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惊吓的缘故。
看着秋桐的样子,我的心里很疼。(未完待续)
心有余悸
第1984章
我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谈论上午发生的险情,金敬泽和孔昆都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
见我进来,大家都看着我。
我坐在金敬泽身边,看着金景秀和秋桐说:“上午的事我听四哥说了,真的很危险很惊险……”
“是啊,那个开游艇的人太鲁莽了,直接就冲我们的撞过来了,事后也不救人,肇事逃逸了,真可恶。”秋桐气愤地说。
“说不定那个人是没有游艇驾照,怕事后追责才跑了,哎,幸亏我们福大命大,逃过了一劫。”金景秀说。
原来秋桐和金景秀都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故,没有想到是有人故意下黑手。
既然她们如此认为,那也正和我心意,我也不想让她们想到知道更多。
我点点头,附和了两句,然后看到孔昆直直的目光正看着我。
我意识到,孔昆是不相信这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故的,她在怀疑什么。
我知道孔昆在怀疑什么,毕竟她是从伍德手里死里逃生的。
我冲孔昆微微摇摇头,然后笑了下。
孔昆面露困惑之色,似乎对我的暗示一知半解。
然后,我看着金景秀说:“姑姑,今天的事,让你们受惊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们俩今天虚惊一场,今晚呢,我设宴为你们压惊……今天的事情,我也初步调查了,这的确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故,肇事者逃逸了,不过,早晚会找到的……”
金景秀和秋桐点点头,秋桐说:“今天亏了四哥和那个见义勇为的人,可惜那个人做完好事就走了,也不知道他是谁。”
金敬泽说:“是啊,找到那个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他救了我姑姑的命呢。”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我说。
金景秀说:“不光东北人,中国人都是活雷锋啊,我被人救过两次命,都是中国人。”
我知道金景秀的第一次命是老李救的。
虽然老李救了金景秀的命,却在此后又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秋桐带着意外的表情:“姑姑,你第一次是……”
金景秀淡淡地说:“那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不谈也罢。”
看金景秀不愿意多说此事,秋桐也不好继续问了。
金景秀和老李先生的那一段刻骨经历,秋桐当然是不知道的。
坐在一边的金敬泽看着金景秀,又看看秋桐。
孔昆则一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心神不安。
我知道孔昆为什么这样。
我知道,下一步我的重点是要查出此次谋害秋桐和金景秀的幕后黑手,这无论对我还是对李顺,甚至对伍德,都很重要。
但目前,似乎毫无线索,找不到头绪。
当晚,我在星海大酒店设宴为秋桐和金景秀压惊,同时也为金景秀金敬泽孔昆送行,明天他们就要回韩国了。
晚宴的气氛是融洽的,大家边吃边喝边交谈,看起来金景秀虽然受了惊,但心情还是不错。
看金景秀心情不错,秋桐的起色也好多了。
期间,秋桐去卫生间,我跟了出去,在走廊的拐角处叫住了她。
秋桐看着我,我看着秋桐。
秋桐的目光明亮而清澈,看得我心痛不已,突然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颤抖着说:“你,白天的事,让你受惊了……”
秋桐吓了一跳,在我怀里挣扎着,急促地小声说:“你疯了,快放开我,被人家看到。”
我下巴抵住秋桐的头顶,继续将她搂紧,不说话,眼泪却流了出来。
秋桐感觉到了,不再挣扎,任我搂抱着她,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轻声说:“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沉默半天,我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松开秋桐。
秋桐看着我:“我知道你为我担心,我知道的……知道吗,这会儿,我突然感觉好幸福……”
听着秋桐的话,我的心再次绞痛,眼睛又要发潮。
秋桐突然一笑,伸出手摸摸我的脸颊:“大男人,不许这样。”
我有些尴尬,咧了咧嘴巴。
秋桐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易克,我……”
我看着秋桐:“你想说什么?”
秋桐的脸颊突然有些红了,低声说:“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你说不出口。”我急切地说。
秋桐的脸更红了,突然冲我胸口就是一个粉拳:“就你能,就你知道的多……”
说完,秋桐从我身边匆匆而过。
我呆在原地,摸摸被秋桐的粉拳击打过的胸口,暖暖的。
发了半天呆,回到房间,金景秀正在和孔昆说话,秋桐也回来了,正在给金景秀倒茶。
“小孔,昆昆,怎么看你今天郁郁不乐啊,是不是明天就要离开中国了,心里不舍得祖国呢?”金景秀打趣地问孔昆。
孔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姑姑,我没有郁郁不乐啊,我很好啊。”
“呵呵……”金景秀温和地笑了,“孩子,别对我撒谎,姑姑看得出,你是有心事的。有什么心里话,就对姑姑和大家说说吧,说出来,心里就不难受了。”
我其实知道孔昆郁郁不乐的原因,但我当然不能说。
孔昆看看我,又看看金景秀,轻轻叹了口气:“姑姑,你说,人生里,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这个……最大的痛苦,这个不好说,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都不同,对每个人来说,最大的痛苦都是不同的。”金景秀说。
孔昆点点头:“嗯……可是,当自己因为做错了事而一直沉浸在那种痛苦里无法自拔的时候,又该如何解脱如何拯救自己呢?”
我的心里一动,我知道孔昆是在为自己之前做的事而自责,而无法解脱。
金景秀看着秋桐:“小秋,孔昆的这个问题,你觉得该如何回答呢?”
秋桐定定神,看看我,看看孔昆,又看着金景秀,干脆地说:“遗忘!”
“遗忘?”孔昆重复了一遍,看着秋桐。
“是的,”秋桐点点头,“遗忘,是最好的拯救,是最好的解脱。”
孔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秋桐继续说:“昆昆,你永远都要记住一句话:痛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不为它活。”
孔昆睁大眼睛看着秋桐,金景秀带着赞赏和喜爱的目光看着秋桐。
“秋姐,你说的话我不懂!”孔昆说。
金敬泽也说:“秋桐的话,我一知半解,具体说下……”
秋桐沉思着说:“困困,你为什么痛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管是何原因,痛苦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在各自的生活中奔波,谁也免不了遭受痛苦。有的痛苦是沉重的叹息,有的痛苦是无声的颤抖;有的痛苦是寂寞的烟灰,有的痛苦是一滴眼泪;有的痛苦是流血的拳头,有的痛苦是心的破碎;有的痛苦是转过身的哀号,有的痛苦根本无法言说。
我们常常会以为在遭受了很多痛苦后就会成长,可实际上成长并不是痛苦的累计,而应该是幸福的叠加。当你依靠内心的强大穿越了痛苦,而最终得到了幸福,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成长。不然,只能算是过程,但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摆脱痛苦的阴影,从此阳光。所以……”
“所以,”金景秀接过话,“所以千万别用经历的痛苦的多少来衡量你是否成长,是否成熟,是否成功,是否够坚强。而是应该学会享受,享受着去生活,过好每一天。即使在痛中也要苦中求乐,为自己的成长做幸福的叠加。我们终究不是为了生活中痛苦的那一部分活着的。小秋,我说的对吗?”
“姑姑总结地十分精辟,”秋桐笑着点点头,看着孔昆继续说,“更何况,在现实生活中,有些痛苦的付出毫无价值。比如说:买了一只鸭子,飞了;穿了一件新衣,破了;与野兽共舞,却最终发现他就是一畜生而不是被下了咒的王子。这些都是生活中我们常遭遇的痛苦,可也是最没价值的。不如不痛,从此踏过,就算痛过,也从此不屑。别把它当什么宝贝珍藏,因为不值得。有些痛苦的付出真的毫无价值,就象现今这个时代中,最容易制造痛苦的情感上的纠缠,有些都已不能用世态炎凉和人情寡淡来形容了一样。因为人性是这世间最难意料和把握的东西,极善良又有可能极残忍,至于中间的那一拨也未必平稳,因为人性本身变数就极大,特别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所以,不如眼亮一些,少痛一些,活的享受一些,在快乐中快乐的成长,这才是成长的意义。”
听着秋桐的话,想起我和浮生若梦认识以来的那些交集,想起我自己从遥远的宁州一路流浪到星海的经历,心中不禁慨然……
一个城市如果负载了你太多的爱与梦想,倒反而让你日渐和这个城市显得生分。不如把它当成生活的一部分,不必为谁来,也不必为谁去。你和这个不是你出身地的城市是相互依托,相互需要,谁也离不开谁。而且还多出一个故乡供你回忆、留恋、抒情。
尽管如此,要想真正穿越这个曾经满是爱与梦想的城市,而重归平静,依然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可那又怎样呢?痛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也不为它活。至于梦想,依旧可以在梦里,那是希望的一部分。而爱,仍然可以藏在心里,那是人生的一部分。
生活就是由那么多的一部分组成,所以才华光溢彩,景象万千。而勇气的来源就来自于面对自己的生活时,选择爱,还是不爱。
爱,还是不爱,这是个简单而又复杂的选题。
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秋桐,想着远在宁州的海珠,想着锲而不舍的冬儿,想着善良楚楚的云朵,我的心漂浮不定起来……
爱,终究是痛苦的。
痛苦,终究不是生活的全部。
可是,我却要为痛苦而活着。
活着,似乎也需要勇气,需要执着,需要毅力。
晚饭后,秋桐留下来和金景秀一起住,我告辞。
刚出酒店大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易哥,等等我——”
第1985章小树林里
回过头,孔昆来了。
我看着孔昆:“还有事吗?”
孔昆看着我,犹豫了下:“我想和你一起走走,说说话,不知道你有没有空,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我想了下:“有空,当然更有面子。”
孔昆笑了下:“谢谢易哥。”
我说:“我们就在酒店附近的小树林里走走吧。”
“嗯,好。”孔昆点点头。
酒店附近有个林荫广场,此时,树林里十分幽静,不时在阴影里看到一对对正在亲热的情侣。
我和孔昆随意走在树林小道上。
“易哥……”孔昆叫我。
“嗯,在。”我看了一眼孔昆。
“你说,我们这样一起,人家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情侣呢?”孔昆吃吃地说。
我淡淡笑了下:“人家怎么认为不重要,我们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孔昆不说话了。
又走了一会儿,我说:“孔昆,我知道你为何要约我出来走走。”
“嗯。”
“你是为今天上午秋桐和姑姑在冰峪沟发生的事情找我的。”我直接说。
“嗯。”
“有什么疑问,说吧。”
“我……我知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故,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有人想谋害秋姐和姑姑。”孔昆的声音不大,但我分明听得出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我站住,看着孔昆:“除了这个,你还想说,还有人想除掉你,对不对?”
孔昆看着我的目光里有些惊惧,虽然是黑夜里,但我看得出。
孔昆点了点头:“是。昨晚有形迹可疑的人跟踪我们,我觉察到了。”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和金敬泽好好的回来了,是不是?”我说。
“是。可是——”
“不要那么多可是,”我打断孔昆的话,“孔昆,我给你说,不该想的你不要去想,不该问的你不要多问,不该知道的,你永远都不要知道。对你来说,你现在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白不?”
“我不明白。”
“你必须明白,为了你的安全,为了大家的安全,你都必须要明白。懂不懂我这话的意思?”我加重了语气。
“如果我要说不懂,你会骂我,可是,我真的是不懂。”孔昆说。
我缓了口气:“我不想骂你,孔昆,但是我希望你做个明白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对我来所,对李顺来说,都一阵风过去了,抹平了。知道不,昨天派人去保护你和金敬泽,是李顺亲自下的命令,也就是说,李顺现在是要保护你的安全,是不会和你算旧账了。但是,你也知道,李顺放过你,伍德未必一定会放过去,甚至,他会派人追杀你。那么,这次去本溪,为什么你和金敬泽平安无事回来?为什么,你知道不?”
孔昆看着我:“我……我不知道。”
“因为起码目前,伍德不想动你,在他和李顺斗争的天平山个,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砝码,在他觉察你不会构成对他的任何威胁的时候,就不会对你动任何心思。换句话说,你只要安安稳稳呆在今日集团,跟着姑姑和金敬泽好好工作,对其他的事不要打听,不要参与,不要过问,你就是安全的,起码目前是安全的。所以,我告诉你,有些事不要多问,更不要到处打听,不明白的事情也要必须明白。”
孔昆低头沉思了会儿,点点头:“易哥,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除了以身相许,你怎么感谢我都行。”我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昏暗的灯影里,我看到孔昆的脸色红了,低低地说:“如果……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我的心一跳,忙说:“逗你呢,别当真,你只要好好在韩国做事,别给我丢脸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可不要多想,我也不会多想的。”
孔昆抬头看着我:“易哥,你是个好人,好男人,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我身手拍了拍孔昆的肩膀:“我相信你也是好好女孩,一个很好的女孩,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过好每一天。我希望,我们都能有很好的明天……既然我当初决定放你一马,那我就会对你的以后负责,就会对你的安全负责。”
孔昆感动地看着我:“易哥,我……我想……”
“你想干嘛?”我说。
“我想让你抱抱我……”孔昆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犹豫了下,点点头。
孔昆轻轻靠在我的怀里:“易哥,抱住我……”
我伸出胳膊,搂住孔昆的身体。
分明感觉到,孔昆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孔昆抱住我的腰,将脸贴在我的胸口。
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周围很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半天,我松开孔昆,孔昆也松开我,仰脸看着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孔昆在期待什么,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我伸手拍了拍孔昆的脸颊:“孔昆,作为朋友,我们只能到这里了。”
孔昆睁开眼,夜色里,我看到她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我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知道你对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情感……”孔昆颤抖地说着,后退两步,突然捂住脸,往酒店方向疾走而去。
目送孔昆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树林。
刚走出小树林,金敬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怔,金敬泽怎么来了?
“敬泽,你?”我看着金敬泽。
金敬泽呵呵一笑:“兄弟,我在房间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在小树林里干嘛呢?”
我也笑了下,索性直接说出来:“我和孔昆在小树林散步谈话的,她刚回酒店。”
我相信孔昆刚才回酒店金敬泽是看到的。
金敬泽点点头:“兄弟,我想和你谈谈孔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我琢磨不透金敬泽是什么意思:“行啊,谈吧。”
“你觉得孔昆这个女孩子咋样?”金敬泽说。
“我说咋样管用吗?孔昆到你这边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你要根据自己看到的做出判断。”我说。
金敬泽又笑:“我当然有自己的判断,只是我还想听听你的。”
我微笑着:“你想听实话?”
“当然。”金敬泽说。
“孔昆这个人呢,我给你说,做业务,也就是旅游这方面的业务,绝对是一把好手,当初我介绍她到你那边工作的时候就提过,她先是在青岛国旅做旅游业务,后来在星海的旅行社做副总,对于国内国际旅游业务,都相当熟悉。同时,这个人对待工作十分负责敬业……”
金敬泽点点头:“这个我也感觉出来了,在我们这里工作的时间里,我分明能感觉到。那么,工作之外,你怎么看她呢?”
“你先说说你怎么看吧。”我反问金敬泽。
金敬泽想了下:“我觉得孔昆这个人,是一个很沉静沉稳的女孩,人心地很善良,性格也很好……只是,我经常感觉她有些忧郁,有时候看起来心事重重,似乎有很重的心理压力。我问过她,她却什么都不说。”
“你为什么如此关注她这些呢?”我说。
金敬泽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因为我喜欢她。”
“你喜欢她?”
“是的。”
“是哪种喜欢?”
“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感。”金敬泽的语气很真诚。
“所以你才会如此关注关心她的一切?”
“是的。”
“那么,你对她表白过吗?”我说。
金敬泽不好意思地笑笑,摇摇头:“没有正式表白过,但我暗示过多次。”
“那孔昆是如何回应的呢?”
“她似乎有些麻木不仁视而不见,不知道是她没有看懂我的暗示还是心里明白故意装作不知,反正每次我的暗示她都敷衍过去……”金敬泽有些沮丧。
“你是真心喜欢她吗?”
“是的,甚至,我感觉到,自己正在不知不觉爱上了她。”金敬泽说这话似乎鼓足了勇气。
“爱情是双向选择。”我说。
“我知道,我其实现在有些看不懂她,所以我想请教你。”金敬泽说。
我想了想:“这么说吧,敬泽,孔昆这个人,既然我能把她推荐给你做事,那我就会为她的能力和品质担保,孔昆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不过,因为在她到你那里工作之前,经受过一些挫折和打击,所以一时是有些消沉的,甚至,对于有些事是在有意回避的,这个,我想你要理解她。”
“哦,是这样……”金敬泽点点头,看着我:“兄弟,能告诉我孔昆经历了什么挫折和打击吗?”
“不可以。”我摇摇头,“除非她亲自告诉你,不然,我是不能随意说出人家的个人**的。”
金敬泽点点头:“也是,我应该可以理解的。”
我接着说:“既然你是真心喜欢她爱她,那么,就大胆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有些事,是需要你自己努力的,别人是无法帮忙的,特别是感情的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锲而不舍,我想,她的心扉是会对你打开的。”
“真的?”金敬泽很开心地看着我。
“当然。你这家伙,做生意是把好手,但你的情商似乎不怎么样啊。”我笑起来。(未完待续)
身边的女人
第1986章身边的女人
金敬泽嘿嘿笑起来:“这一点我承认。你的提醒很重要,我想我要逐步加大对她追求的热度,用我的诚心打动她。其实,不单单是我,我姑姑也很喜欢她的。当然,我姑姑喜欢她信任她,也是因为有你的因素,是你推荐来的人。还有秋桐的因素,孔昆是你和秋桐的好朋友……”
我拍拍金敬泽的肩膀:“伙计,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幸福要靠自己去努力。”
此时,我倒为孔昆感到一些安慰,我知道孔昆为何在躲避金敬泽的追求,有我的因素,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当然,也不可回避金敬泽显赫的家世和自己的巨大差别让她心里产生的自卑。
我看看时间,对金敬泽说:“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
金敬泽回去了,我打算直接回宿舍。
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
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缓缓开过来停在我身边,副驾驶车窗摇下,开车的是冬儿。
“冬儿……”我叫了一声。
“你这是要去哪里?”冬儿不冷不热地说。
“回宿舍休息。”我说。
“上车,我送你回去。”冬儿说。
我犹豫了下,站在那里没动。
“怎么?上我的车怕我吃了你?”冬儿冷冷的口气。
我没有说话,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冬儿开动车子。
“你正好经过这里?”我问冬儿。
“这个重要吗?”冬儿反问我。
我没说话。
“你在这里干嘛?”冬儿又问我。
“有客人,刚招待完。”我回答。
“哼……客人……招待……”冬儿哼了一声。
“冬儿,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吧?”我说。
“为什么我要专门在这里等你?”冬儿又反问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我刚从皇冠大酒店出来。”冬儿边开车边说。
“哦……”
“雷正也刚离开皇冠大酒店。”
我一个激灵:“雷正?他去皇冠大酒店了?是找伍德的?”
“是的。”冬儿点点头。
“他去皇冠找伍德什么事?”我看着冬儿。
“不知道,雷正和伍德单独在房间里谈话的,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哦……”我沉思着。
“不过,他们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雷正,脸色阴沉地可怕,伍德呢,也显得有些心神不定。”冬儿继续说。
我一怔,雷正和伍德是狼狈为奸的铁相好,为何他俩单独密探后都这个样子呢?
冬儿看了我一眼:“是不是觉得挺奇怪?”
“是的。是很奇怪。”我点点头。
“人在江湖,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冬儿说了一句。
我琢磨着冬儿的这句话,看着冬儿:“你的意思是说……”
“伍德刚垮掉的两家上市公司,雷正都有相当数额的股份,这事你知道不?”冬儿说。
“啊——这事我不知道。”我觉得很意外。
“你不知道也该能想到,就凭雷正和伍德的关系,伍德的公司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没有雷正的帮助,能做大吗?伍德能不给雷正回报吗?最好的回报,当然是给股份……”冬儿说,“当然,这股份不是以雷正的名义,而是挂在雷正老婆的名下,也就是白老三的姐姐名下……”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问冬儿。
“你忘记我在伍德哪里是干嘛的了?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财务?”冬儿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冬儿说的有理。
如果如冬儿所言,毫无疑问,此次伍德的两家上市公司被老黎搞垮,不但伍德损失惨重,同时受到巨大利益损失的一定还有雷正了。
“可是,既然大家都有损失,为何雷正和伍德见面要阴沉脸呢?”我提出疑问。
“岂止是面色阴沉,我在隔壁房间似乎还听到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甚至,有人都拍了桌子。”冬儿说。
“他们争吵了什么内容?”我紧盯着冬儿。
冬儿摇摇头:“听不清楚,只是突然声音大了起来,然后接着又低了下去,我没有听到什么内容,又怕被他们发觉,很快就离开了隔壁房间。其实,雷正和伍德最近单独约见了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似乎他们在某些事情上没有达成一致。”
我点点头,继续琢磨着冬儿说的事情。
“对于雷正这样的人来说,他虽然是股东,但他是不管你怎么经营的,他只看自己能进账多少钱。现在公司垮掉了,他没有了收入,自然心里不快,我猜今晚雷正和伍德的会面,一定是和垮掉的上市公司有关,一定是和雷正的利益有关,甚至,我猜,雷正是想让伍德补偿自己因为公司垮掉而受到的损失,而伍德,一定是因为这补偿的数额太大而不愿意满足雷正贪婪的胃口,所以,两人才会不欢而散……”冬儿继续说。
冬儿的话让我的心里一动,也就是说,雷正和伍德不能患难见真情了,在伍德遭受巨大经济损失的时候,雷正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捞回自己的利益,而不去管伍德的死活。雷正的做法,自然是让伍德反感的。所以,二人才会发生激烈争吵。
如果冬儿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就意味着雷正和伍德之间开始有裂痕了。这说明了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我继续琢磨着。
如果换了我是雷正,在这样的时候,在伍德公司破产让自己遭受巨大损失而伍德不愿意补偿的时候,在伍德的对手李顺突然回到星海的时候,那么,我会去做什么呢?
苦苦想着,突然脑子里一道闪电,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秋桐和金景秀在冰峪沟遇到的险情……
浑身一个哆嗦,麻痹,背后想谋害秋桐和金景秀的人,莫非是雷正?雷正想抓住李顺回来的机会,挑起李顺和伍德的血拼,然后,他伺机渔翁得利?
可是,李顺和伍德血拼的话,对雷正有什么好处呢?伍德和李顺不管哪一方失败,我似乎都想不出对雷正有什么直接的利益。难道,雷正在设一个很大的局?难道,雷正还有更大的阴谋?
越想心里越惊惧,伍德这个对手还没摆平,一个更大的阴影又出现了。
当然,我知道虽然雷正和伍德目前之间出现了裂痕,但他们当然不会发展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毕竟,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要大于分歧。
想了半天,我逐步认定谋害秋桐的黑手,应该就是雷正,虽然暂时我想不出他的真正目的所在,但除了他,其他没有可能的人。
“你在想什么呢?”冬儿瞥了我一眼。
“我在想雷正和伍德之间的矛盾是会继续扩大还是会逐步和解。”我说。
“这个不是取决于他们的意愿,而是取决于外部因素,取决于他们各人的根本利益。”冬儿说。
“什么外部因素?什么根本利益?”我问冬儿。
“什么外部因素,你心里比我清楚。什么根本利益,这个,你自己琢磨,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我想,绝不会仅仅只是经济上的那点事。”冬儿说。
冬儿似乎想得更多。
我长呼出一口气:“冬儿,今晚你是特意来找我告诉我这些事的吧?”
“哼——”冬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谢谢你。”我发自内心地说。
“滚——谁让你谢我的?”冬儿有些生气。
我有些尴尬:“你,你干嘛这样说话。”
“和我,你这么客气,你想干嘛?你到底没有把我当做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冬儿更加气愤地样子。
“我……”我一时说不出话。
“没良心的男人,天底下,男人没有好东西。”冬儿冒出一句女人的经典语言。
我尴尬地笑了下。
“深更半夜,你和女人在小树林鬼鬼祟祟,你要不要脸?”冬儿又说。
我吃了一惊:“你,这你都知道?”
“你以为呢?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在小树林里和孔昆勾勾搭又搂又抱,你这个混蛋……”冬儿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
我忙解释:“我和孔昆木有什么事的,只是谈了谈话,至于搂抱,那只是一种纯洁的友谊的体现。”
“住嘴,你个花心大se狼。气死我了,不许你再说话了。”冬儿发出了禁言令。
我闭嘴。
半天,冬儿说:“是不是你身边的女人,你一个都不放过?”
“别,冬儿,别这么说。”
“从云朵到海珠,还有秦璐和孔昆,还有曹丽……对了,还有秋桐,我问你,你和秋桐,到底有没有那回事?你们到底有没有一腿?”冬儿醋意十足地质问我。
我的心里有些发慌:“冬儿,你问这些干嘛?”
“干嘛?你说干嘛?我告诉你,姓易的,我不管你和哪个女人结婚,和哪个女人搅合在一起,最终,你只能是我冬儿的男人,你只能属于我,我得不到的男人,谁也别想得到。别以为海珠这个蠢货和你领了证就能打击到我,哼,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一时无言以对。
冬儿继续说:“还有,秋桐,我警告你,你在玩火,秋桐是李顺的未婚妻,你和她搅合出事来,你死都没地方去死,李顺不五马分尸了你才怪。你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这是为你好,招惹自己老大的女人,这是大忌讳。”
第1987章上去坐坐
冬儿的话让我的心里不由有些恐慌,我知道冬儿的话不是在吓唬我,我知道一旦李顺知道了我和秋桐的真相,他神马都能做出来。
但是在冬儿面前,我只能嘴硬:“你这是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你不要乱想神马。”
“希望我只是乱猜测,希望你真能没有事,但不要忘记了我的提醒。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警告。”
我心里稍微安稳了下,看来冬儿是没有什么凭据的,只是猜测了。
车子到了我宿舍楼下,我打开车门要下车,冬儿说:“怎么,就这么走了?”
“还有事?”我看着冬儿。
“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冬儿说。
“这……时间不早了,你早回去休息吧。”我说。
冬儿摇了摇嘴唇,瞪眼看着我:“小克,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你说。”
“你,是个混蛋!”冬儿说。
我只能苦笑。
“不想让我上去,是不是房间里藏了女人?”冬儿说。
我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冬儿,你不要这么神经质好不好?”
“我即使是真的神经质,那也是你逼的。”冬儿恨恨地说。
“冬儿,我……你……”
“你走吧。”冬儿目视前方,语气冷淡。
我怏怏地下了车,冬儿开车离去。
回到宿舍,我洗了个澡,然后躺在沙发上,又开始琢磨今晚冬儿告诉我的那些内容。
越想越觉得今日秋桐遇险的事雷正嫌疑很大,越想越觉得他就是那个黑手。
可是,我却实在想不出雷正这么做的真正理由,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越是想不出,越觉得心里没有底,心里越没有底,越觉得可怕。
我已经意识到,随着伍德两家上市公司被老黎搞掉,随着李顺此次回来和伍德的一番会面,伍德和李顺之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即将来临。伍德和李顺之间,将要彻底撕开脸面,将要展开空前惨烈的你死我活之战。
在北线,在商战领域,伍德已经被老黎逼地无路可走,同时又面临雷正的施压。伍德现在唯一能挽回损失的途径就是南线的走私,如果李顺继续保持强烈强硬的阻击态势,那会将伍德逼入死胡同,伍德会真正彻底疯狂。
一个疯狂的伍德会做出什么事?我不敢多想。但我知道,一旦伍德彻底疯狂,恐怕不仅仅只是和南线李顺的一场血拼,我,老黎,三水,甚至宁州那边都将毫无疑问地卷入进去。
隐隐感觉到,一场全面战争或许即将到来。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李顺的手机短信:二弟,我走矣,先去宁州视察下工作,然后直接回金三角。你在这边按照既定的方针好好工作。你放心,我去宁州视察,不会惊动海珠的,也不会去打扰你父母。
李顺在短信里提到了海珠和我父母,无疑又是在提醒我什么,或者说警告我什么。
我有些愤懑,却又无奈。
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死死拴在了李顺的战车上,除了跟着他走下去,毫无选择,没有退路。
不由心里一阵悲哀。
洗漱完毕,我去星海大酒店,送金景秀她们去机场。
秋桐和我一起去机场送别他们。
在安检口,金敬泽和我拥抱告别,对我说:“易老弟,谢谢你昨晚的话。”
我笑了下,看了一眼孔昆,她正茫然而郁郁地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旅客。
金景秀依依不舍地拉着秋桐的手,小声和她说着什么。
秋桐不住点头,同样带着依依不舍的表情。
看着金景秀和秋桐,我的心里突然一动,似乎脑子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但具体去想,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送走金景秀金敬泽和孔昆,四哥开车,我们离开了机场。
秋桐要去李顺父母家,四哥开车先去了老李家。
到了老李家,秋桐下车,我看了下周围,附近有个男子正坐在石凳上低头看书。听见动静,那男子抬头冲我们的方向看了下,微微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是安排在这里的特战队员。
我和四哥开车离去。
“去哪里?”四哥问我。
“李顺这次回来,带来了一个中队的特战队员,加上方爱国他们,共0人,0名男的,10名女队员,分为六个战斗小组,我们要不要去看下他们的驻地?”
四哥点点头:“行,去看下。”
我拨通方爱国的电话:“公司在哪里?”
到目前为止,关于特战中队进驻的事情,我只知道来了多少人,其他几乎一无所知。一切都是李顺越过我通过老秦安排的。
方爱国告诉了我公司地址,在开发区滨海大道边。
“我和四哥过去看看。”我告诉方爱国。
“好的,恭迎副总司令和四哥莅临视察,公司今天正好正式开张,一切刚就绪。”方爱国说。
“不要搞什么列队欢迎仪式,大家该干嘛干嘛。”我说。
“是——”
我挂了电话,告诉了四哥地址,四哥开车直奔开发区。
“昨晚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路上,我对四哥说。
“还在想秋书记昨天遇险的事?”四哥边开车边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
“其实,我也在想这个事情。”四哥说。
“你想出什么眉目没有?”我说。
“似乎有那么一点,但是不确定。你呢?”
“我觉得一个人很可疑。”
“谁?”
“雷正。”
“雷正?”
“是的,我觉得目前似乎只有他是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也只有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接着把我昨晚的想法说了一边。
四哥听完,沉默片刻:“你是不是觉察到雷正和伍德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
“是的,伍德垮掉的那两家上市公司,雷正是有股份的,雷正这种人,都喜欢白赚便宜,吃了亏,就想白捞回来。”我说。
四哥想了下:“你的分析也有道理,雷正似乎具备做这事的理由和条件,但理由似乎有些模糊,因为我们现在无法找到雷正为何要这么做的明确目的,也就是说,雷正挑拨李顺和伍德血斗,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是的,这是目前最困惑我的地方。”我皱皱眉头。
“昨晚我也想到雷正了,但除了雷正,我还想到了两个人。”四哥说。
“谁?”
“孙东凯和曹丽。”
我的心一动,四哥的话提醒了我,我看着四哥:“你的意思是……”
“孙东凯和曹丽也同样有这种可能,但如果是他们做的话,他们的目的则不在于挑动伍德和李顺的血斗,而是……”四哥停住了。
“而是什么?”
四哥犹豫了下:“而是想借机除掉政敌。”
我的心里打了个寒颤:“你是说……”
四哥边开车变慢条斯理地说:“秋书记的性格和脾气你是知道的,她是容不得集团里那些黑暗的勾当的,特别是她现在担任纪委书记,对于集团里某些人损公肥私手脚不干净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这些时间,秋书记和调到人大的季主任一直保持联系,两人经常在外面私下约谈。而季主任这个人你也是了解的,他和孙东凯的关系你更明白,他们经常在一起约谈,我的直觉,似乎季主任和秋书记掌握了一些孙东凯和曹丽**的材料。一旦秋书记掌握孙东凯和曹丽**材料的事被他们觉察,孙东凯和曹丽一定是十分惊恐的,他们知道秋书记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我想,为了确保他们的**事情不暴露,他们或许也会狗急跳墙……”
听四哥说完,我不由点点头:“这么说,也有可能是孙东凯曹丽雇了人干的这事,想杀人灭口。”
“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当然,你对雷正的怀疑也有道理,现在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干的,只能是猜测。”
我沉思了下:“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雷正孙东凯和曹丽联合操作的此事?”
四哥摇摇头:“这种可能我认为不大,雷正和孙东凯曹丽关系虽然不错,但他们之间也是互相提防的,有些事,孙东凯也是不愿意让雷正知道的,雷正同样也不愿意让孙东凯曹丽知道他的一些事。他们目前关系不错,只是因为大家有互相利用的价值,孙东凯和曹丽想利用雷正稳固自己的位置同时往上爬,雷正则想利用孙东凯和曹丽来牵制关云飞,他们一方面在合作,一方面也各自有自己的小秘密。甚至孙东凯和曹丽之间,也是如此,孙东凯有些事会瞒住曹丽,曹丽也不见得会给孙东凯彻底交心。”
四哥分析的可谓精辟,我觉得很有道理。
对于孙东凯来说,他最担忧的是秋桐会抓住自己的某些把柄把自己搞掉取而代之自己在集团的位置。对曹丽来说,一方面同样担心秋桐会挖出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一方面又对秋桐带着刻骨的嫉恨。孙东凯和曹丽对秋桐的态度是一致的,都想置秋桐于死地而后快,但目前来说,却又无可奈何,虽然之前搞了几次见不得人的小动作陷害秋桐,却都没有成功。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让秋桐的位置更加稳固,在集团的威信更高了。而他们如果觉察到秋桐正在不动声色对他们实施强力反击,一定是很惊惧的,他们知道秋桐一旦要对他们出手,那就是要命的事。出于这种想法,孙东凯和曹丽是有可能对秋桐下毒手的。
其实,秋桐到底是不是要对孙东凯和曹丽实施强力反击,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和季主任联系很频繁密切,她似乎有意在向我隐瞒着一些事,似乎怕我掺合进去这些事。
孙东凯和曹丽有可能因为对秋桐的个人恩怨对秋桐下黑手,而雷正如果是谋害秋桐的黑手,那么原因则是出于伍德和李顺之间的恩怨,秋桐只是一个他布局的牺牲品。
目前来说,综合我和四哥的分析,似乎这三个人两股势力是最有可能的。
不知道我和四哥分析的到底对不对。(未完待续)
地下军火库
第1988章地下军火库
四哥沉默片刻,接着说:“最近局势的发展,似乎斗争越来越白热化复杂化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卷入了伍德和李顺的斗争。同时,集团内部,也同样形势很微妙,孙东凯和曹丽,包括曹腾,都是针对秋书记的敌对势力,他们几次陷害秋书记不成,或许会铤而走险选择其他的方式。”
“嗯,你说的对。”
“秋书记是做事正大光明的人,眼里容不下沙子,而集团现在处于孙东凯和曹丽的掌控之下,曹腾又跟随着呼风唤雨,明的不怕,就怕暗的,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要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举动。”四哥又说。
我点点头:“是的,一定要密切注意。”
“李顺此次大规模往星海和宁州调兵遣将,似乎有在大陆大干的势头,也看得出,他和伍德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虽然还没有刀枪针锋相对干的地步,但我觉得也快了。一旦伍德和李顺彻底翻脸摊牌,那一场血战不可避免,这场血战未必只在金三角,在星海和宁州都会爆发。同时,老黎也无法避开这场血战,毕竟,他不知不觉成为了李顺最有力的同盟军,对打击伍德的实力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伍德要出击,不单单只是李顺,他一定不会放过老黎的。”四哥继续说。
听四哥的话,他对李顺伍德和老黎的事知道的不少,有些事我没有和他说过,但他都知道。
感觉地出,四哥一直在密切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似乎他有自己获取情报的独特渠道。只是他不愿意和我说。
四哥不说,我当然不会主动去问,四哥不愿意告诉我,那一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宁州那边的特战中队,是由林亚茹负责吧?”四哥又问了我一句。
“是的,方爱国负责星海,林亚茹负责宁州。”我说。
“林亚茹,这个人很有意思,是个对李顺的革命事业很忠诚的人。”四哥说。
“你和林亚茹经常联系吧?”我笑着看了四哥一眼。
“经常倒不至于,空闲的时候,她会和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聊天,从她聊天的内容里,我感觉到了她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四哥说。
“林亚茹对你很有好感呢,呵呵……你可不要对人家太冷淡了。”我说。
四哥神情微微有些尴尬:“林亚茹是个好姑娘,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人家。”
“四哥,不要这么说,这感情的事,看的是缘分,和地位层次经济等等都无关,缘分才是第一位的。我和秋桐海珠等朋友,都希望你的终身大事有个好的归宿呢,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家了……”
“谢谢大家,那就像你说的,看缘分吧。”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忘不掉被白老三杀死的女友,我理解你对那份感情的真挚和诚挚,可是,白老三也死了,你和他的恩怨也了结了。还有,这么多年了,你总不能一味沉浸在过去里,你该有新的生活。或许,在天堂里的女友,正在祝福着你,祝福你早日在情感上有一个幸福的归宿……”
四哥的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目视前方,默不作声。
半小时后,我和四哥到了特战中队的驻地。
这是开发区滨海大道边的一座三层楼房,周围是连片的楼房,大多是厂房和公司。这座三层楼房坐落在这里,不是很显眼。
方爱国正在楼前等我们,先带我们参观公司。
楼房外表看起来有些陈旧,内部却是装饰一新,门口挂着公司的大牌子——星海三角贸易实业有限公司。
这名字起得有意思,如此说来,宁州的那家就叫宁州三角贸易实业有限公司了。
一进门厅,左右两边的墙上挂着公司业务简介企业精神标语部室分布图等,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最有意思的是企业文化标语:大展宏图,实业报国。
方爱国告诉我,公司名称包括企业文化标语都是李顺亲自搞的。
即使方爱国不说,我也能猜到这是李顺的杰作,也只有他能想出这样的公司名称和企业文化标语。
公司一楼是各业务部室,二楼是总经理办公室,财务科,人事部等行政科室。
我看了看总经理办公室,也就是方爱国的鸟巢,里面布置很豪华气派。
不时有穿着工作制服的男女在楼里进出,不知内情的人看起来当然认为这都是公司的职员,谁也不会想到个个都是来自金三角的身怀绝技的特战队员。
“公司开展业务了?”我问方爱国。
方爱国笑起来:“哪里有什么业务,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不过,按照参谋长的布置,各业务科室都是有正儿八经的业务报表的,财务也有按部就班的流水账目,这些在他们进驻前都进行过专门的培训。”
我点点头。
方爱国接着又说:“其实,在总司令回来之前,我也不知道公司的事,公司的一切组建手续和流程,包括税务工商什么的,都是参谋长另外安排人搞的。”
我相信方爱国这话是真的,这也附和李顺一贯的做事风格。
“这楼房是租的?”我问方爱国。
“不是,这楼房是早就属于总司令的固定资产,只是一直闲置。”方爱国说。
原来如此,原来这里是李顺早年置办的不动产,现在正好发挥作用了。
不知道李顺在星海还有多少这样的不动产,甚至,在宁州或许也有,只是李顺没有告诉我而已。
“这片不动产占地0亩,沿街是这座三层楼,后面是一个院子,本来院子是露天的,参谋长这次搞了建厂房的材料,给加了盖,成了一个全封闭的大厂房了,也可以叫大仓库。楼北侧有一个大门,车子可以直接开进院子里去。”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然后上了三楼。三楼是职工宿舍,每个房间两张床,单独配备卫生间,里面沙发电视桌椅一应俱全,配置装饰程度达到四星酒店客房的标准。
楼道两头各有一间大会议室,一间继续留作会议室,另一间则改成了健身房,里面各种健身器材都有。
“这些健身器材是供大家内部训练用的,大家按照分组每天都要在这里进行体能训练。”方爱国告诉我。
然后我们下楼,去了后面的院子,偌大的院落封了顶,沿着右侧的墙,一溜停着六辆崭新的悍马。
“六个战斗小组,每组一辆。”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看看四周,都安装了摄像头。
“楼房内外,院落内外,都全部安装了全方位的摄像头装置,4小时都可以监控到里外的全部情况。”方爱国说。
“武器在什么地方?”我问方爱国。
“跟我来。”方爱国领我们回到楼房一楼,走到一间门上挂着业务三部的门前,打开门,里面是几张办公桌和沙发,还有茶几。
方爱国挪开墙角的沙发,揭开地毯,我看到了一个桌面大小的红色铁皮盖子。
方爱国打开盖子,指着黑乎乎的下面:“这里是一个地下室,武器都在这里。”
“进去看看。”我说。
方爱国带路,我们沿着台阶往下走,方爱国同时打开了灯开关。
下了台阶,里面灯光明亮,一个面积不低于50平方米的地下室呈现在我和四哥眼前。
地下室里有几排货架,上面摆放着各种轻重武器,灯光下发出寒光。
我沿着货架看,越看越心惊:ak47,轻机枪,微冲,甚至还有一挺重机枪……
“这里是放手枪的地方。”方爱国打开一个铁皮柜子,指着里面的几十把手枪告诉我。
“弹药呢?”我问方爱国。
方爱国指指一溜摆放的几个木箱子:“各种弹药都在这里面,还没开箱。”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小型军火库。
出了军火库,我们回到方爱国的总经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一个女职员进来给我们倒上茶。
我看着这个穿着白衬衣黑色短裙工作制服面带专业微笑的女职员,怎么看也看不出她是一个特战队员。
“你在那个部门工作?”我问她。
她突然就立正,标准的军人姿势:“报告副总司令,我是公司办公室的内勤。”
我冲她摆摆手:“放松,不要这么拘束。”
“是——”
“你属于第几小组?”
“第三战斗小组。”
我点点头:“好,你出去吧。”
她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方爱国:“爱国,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方爱国看着我:“请易哥指示。”
四哥这时站起来:“你们谈,我出去走走。”
四哥显然不想坐在这里听我和方爱国谈内部事务,找个借口出去了。
四哥出去的时候,随手带上门。
我对方爱国说:“既然现在已经是找个状况了,也只好继续走下去。我今天和你说三句话,你给我牢牢记住!”
“是。”
“第一,作为公司,要管理好,不管是做样子的业务还是人员,业务按照既定方针办,人员,虽然有人事部,但一律不准接受任何外来人员。现有人员要严格管理,要严格按照公司的管理规定,上下班要签到,外出要请假,任何人不得在外惹事,更不准酒后滋事。”
方爱国点点头。
“第二,要加强内部团结,男女队员之间更要注意作风问题,不能因为远离大本营就松懈了精神和意志,体能训练要注意保持。”
方爱国点点头:“这一块,除了平时在健身房进行体能训练之外,按照参谋长的指示,每周大家要按照分组轮流到金银岛进行野外作训……”
“要金银岛作训,要注意保密。”
“是。”
“第三,这个弹药库,任何时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携带任何枪械外出,包括你……”
方爱国犹豫了一下,接着点头:“是,服从命令。”
“这第三我还没有说完呢。”我看了一眼方爱国。
第***章先斩后奏
方爱国愣了下:“请副总司令继续训示。”
“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没有我的话,不得有任何军事行动,即使大本营来了直接的命令,也要先和我打个招呼,经过我同意才可以。”
“这……”方爱国迟疑了一下。
“怎么?你有不同意见?”我的口气有些严厉。
“这个……如果大本营来了直接命令,如果来不及向你汇报的话……”
“没有如果,我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我的口气更加严厉,“这是命令,如果你有不同想法,你可以越级直接向大本营汇报,就说这是我的死命令。”
“我……我是副总司令直接指挥的,我……我怎么能越级汇报呢?”方爱国有些尴尬。
“既然如此,那就好,那就无条件服从命令。”我说。
方爱国沉默了下,似乎心里很矛盾。
“我告诉你,方爱国,如果你不执行我的命令,不服从我的管理,我立刻就可以对你进行军法处置,我可以先斩后奏。”我口气强硬地说。
我知道,为了防止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我必须对方爱国施压,没有其他选择。
方爱国想了想,倏地站立起来:“请副总司令放心,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爱国作为革命军人,时刻牢记这一宗旨,无论何时何地,爱国一定听从副总司令的指挥和命令,绝不违背。”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还不是很踏实,但也只能这样了。
“公司的经费是怎么拨付的?”我又问方爱国。
“大本营通过国内其他渠道定时给往公司的账上打钱,以生意往来的名义,这一块,财务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账目上会做的很好。”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公司怎么没有董事长,法人是谁?”
方爱国笑起来:“是你啊,当然是你。”
“是我?”
“是的,星海和宁州两家公司的董事长都是你。不过,不是用的你现在的名字,是你另一个身份,这些都是参谋长操作的。”方爱国说。
我有些发晕,天晓得我现在到底有几个身份,我自己都搞不清了。
不经意间,我又成了两家挂着羊头卖狗肉公司的老板。
视察完三角实业公司,我和四哥离开回市区。
回去的路上,四哥说了一句:“李顺这是要作大事,搞了这么多人和军火在这里。”
四哥的神情有些忧虑,其实我何尝又不担忧呢,但却又无可奈何。
李顺要往大处作,我拦不住他,也无法阻拦。我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压制住方爱国,立争让宁州和星海的特战队员在我的控制之内,力争把爆发危险的可能性降低到最低程度。
我知道,宁州那边我还要用同样的办法节制住林亚茹,那边同样也有这样一直骁勇的作战队伍,同样有这样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军火库。
周一,刚上班,孙东凯就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今天上午,召开集团经营委会议,我要听取下个经营部门的工作汇报,你安排一下会议室,十点开会。”孙东凯对我说。
我微微一愣,经营委要开会,按照工作流程,一般是由曹腾主管的经管办来操作,怎么让我来安排呢。
“集团各经营单位经管办已经下了通知,财务中心和党委办公室的负责人也参加会议,你安排好会议室就行。”孙东凯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意外,又补充了一句。
我点点头:“好,还有其他参加会议的人需要通知的没?”
“其他参加会议的人都通知了,除了集团各经营单位负责人,还有我和曹丽,不用再通知谁了。”孙东凯边翻看报纸边漫不经心地说。
“我现在做的是行政,和经营不沾边,怎么我也参加呢?”我多问了一句。
孙东凯放下报纸看着我:“一来各经营单位和集团直属管理部门之间的工作需要办公室协调;二来,你是老经营管理办公室主任,熟悉经营工作;三,今天会议的内容和你多少也有些关系。”
孙东凯说出了三个理由。
“和我有关系,什么关系啊?”我问孙东凯。
“不要那么好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孙东凯懒洋洋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去吧。”
今天的孙东凯,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这让我试图从他的蛛丝马迹看出什么异常的想法破灭了。
我于是不再好奇,转身退了出去,很快安排好了会议室。
9点50分,按照惯例,我提前十分钟去了会议室。
一会儿,集团经营部门各负责人陆续进来了,都和我打个招呼,然后找个位置坐下。
会议室是长条会议桌。
苏定国一会儿也来了,见了我就亲热地打招呼:“易总,有几天没见你了,还挺想你的。”
最近随着新增那份报纸的正式开张,印刷厂又添置了一台印刷机,负责采购印刷机的是曹丽和苏定国。
孙东凯是集团总经理,曹丽是分管经营的副总经理,集团经营的事,他俩说了算。
我冲苏定国笑了笑:“最近苏厂长很忙吧?”
苏定国呵呵笑着点头:“是啊,的确很忙的,前些日子忙着调试新近的印刷设备,最近呢,随着我们新增报纸份数的增加,又在忙着联系纸厂进新闻纸的事情。这段时间,新闻纸涨价,我们的支出又要增加不少,报纸印刷成本也上升了……”
印刷厂的效益是旱涝保收的,光集团内部的报纸就能让他们盈利,何况还有他们代为印刷的集团外其他报纸。
正和苏定国说话,曹腾和唐亮也进来了,和我打招呼。
我对苏定国说:“你的印刷成本都是算在整体发行成本里的,你印刷厂赚的钱,说白了,可都是唐总这边给你赚来的呢。”
苏定国看着唐亮笑起来:“易总所言极是,没有唐总发行的有力运作,我们印刷厂自然是吃不饱的,说实在的,我们印刷业务的增加,还是要感谢唐总发行的得力啊。”
新报纸正式开张之后,唐亮带领发行公司上下做了不少工作,征订数额短时间内就超过了十万份。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局,毕竟这不是在大征订季节出来的数字。当然这十万分报纸也包含了零售在内。
唐亮则毫不客气地看着苏定国:“苏厂长,我看报纸开印和下机的时间还要提前,自从有了新报纸,分拣人员和发行车队的工作量都大大增加,下机时间延后,分拣和各发行站投递的时间也跟随延后,投递到户的时间晚了,订户是有意见的。”
苏定国一脸苦相:“唐总,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目前来说,下机的时间很难再往前提了。编务那边签付印的时间不提前,我再怎么想也没办法啊。”
苏定国又把皮球踢给了编务。
我看看曹腾,对苏定国和唐亮说:“你俩之间的这个工作问题,可以找曹主任来协调嘛。”
曹腾眨眨眼睛,说:“这个不需要来协调吧,我看苏厂长和唐总两人就可以解决的。”
曹腾显然也是在踢皮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亮冲曹腾翻了下眼皮:“如果什么事我们经营单位之间自己就可以协调,还要你这个经管办干嘛?放在那里做摆设的?还有,涉及编务的问题,我和老苏能去找编务下指示?人家编务会给我和老苏的面子?你经管办的主要职责就是协调,不仅仅内部协调,还要和集团编务和行政部门协调,这是你的本职,现在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要你干什么吃的?”
唐亮讲话毫不客气,直接呛了曹腾一顿。
曹腾一时有些尴尬,苏定国忙打圆场:“曹主任天天日理万机,管理那么多经营单位,一时顾不过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亮不满地看着苏定国:“操,你真会说话,两边都不得罪,明哲保身的本事你倒是很精通。”
苏定国呵呵笑起来:“唐总啊,你看你,逮谁咬谁,我这也是体谅曹主任的难处嘛。”
曹腾面带微笑,笑地有些深不可测,冲唐亮点点头:“唐总,别发火,这事我会慢慢协调的,有事咱们好好商量。”
唐亮看了我一眼,我冲他少了个眼色,他不做声了。
曹腾又看着我:“易总,你是老发行老经营了,其实呢,经营上的一些事,我协调还不如你来出马。”
我说:“曹主任,我现在是党委办公室主任,怎么经营的事你我往我身上推呢?这似乎不大合适吧?”
曹腾说:“虽然易总现在是集团党委办公室主任,但是,你还是总经理助理呢,是领导呢,而且,你还是我们的老经管办主任,在我心中,你可是一直当真不让的老领导,除了难题,找老领导,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啊。呵呵……”
曹腾不轻不重拍了下我的马屁。
唐亮转过身去,低声嘀咕了一句:“操,两面三刀的马屁精……”
唐亮的声音不大,不知曹腾听到了没有。
这时孙东凯和曹丽也进来了,大家都坐好,准备开会。
会议由孙东凯亲自主持,第一个议题是听取各经营单位最近一个月经营情况汇报。
各经营部门负责人依次汇报工作,曹腾坐在我旁边,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我偶尔看一眼曹丽,发现她正不时地用眼神瞟我。
每一次和她目光相对时,她都带着挑逗的目光冲我笑一下。
我懒得理会曹丽。(未完待续)
真假难辨的演出
第1990章真假难辨的演出
第一项议题很快结束,孙东凯接着开始第二个议题:梳理查摆最近经营中的一些问题。
孙东凯直接提出:“最近,集团不少经营部门出现了工作拖拉,经营活动停滞不前的不良现象,党委年初部署的工作,各部门年初上报的工作计划,完成的参差不齐,有的严重滞后,对此,我和曹总是很不满意的。今天开会,不光是听你们讲成绩的,还要听你们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最近的经营工作这么萎靡,都给我说说……”
大家都低头不语。
曹丽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唐亮身上:“唐总,发行是龙头,你这个龙头先说说吧。”
唐亮看了看曹丽,又看看孙东凯:“好,那我就先说说。”
“你说之前我先问你,为何上月会议你提出的发行公司增加零售的计划到现在还没有落实到位?一项工作拖拉了一个多月,唐总应该作何解释呢?”曹丽不紧不慢地说。
唐亮说:“领导是要听实话是吗?”
孙东凯说:“当然,废话。”
“对领导你不讲实话还想讲谎话?”曹丽说。
唐亮点点头:“好,既然领导要听实话,那我就说了。其实,不光曹总刚才提到的那一个工作计划落后延迟了,我们发行公司,最近的好几项工作计划都没有按时进行……首先,我作为发行公司总经理,自我检讨落实不力的问题,但同时,我也要说,这些工作计划的拖延,责任不能只怪我们自己……”
“自己的工作你不怪自己怪谁?”曹丽带着讽刺的口吻。
“经管办!”唐亮不紧不慢地说。
“经管办?”曹丽不由看了一眼曹腾。孙东凯也看了一眼曹腾。
其他部门的负责人一听唐亮如此说,都来了精神,都看着曹腾。
坐在我身边的曹腾则面无表情。
“具体说说,继续往下说。”孙东凯看着唐亮。
“经管办管理着集团所有经营单位的公章,我们进行的这几项工作计划,都是和集团外单位合作的,按照集团经营委工作流程,都要先将工作计划报经管办审批,审批通过后盖章才能实施,但是,我们的这几个工作计划报到经管办之后,一拖就是几个星期,甚至更长,经管办不给审批盖章,我们就无法继续往下落实下去,我们也多次催促经管办,但他们就是磨磨蹭蹭,我们有什么办法?”唐亮理直气壮地说。
唐亮一开头,其他经营部门的负责人就跟上了,广告中心的负责人也接着说:“唐总讲的是事实,我们广告部门也是这种情况,经管办掌管着我们经营的公章,等于掌握了我们经营的生杀大权,我们很多事是干着急没办法。”
“我们实业公司也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报到经管办的一个经营项目,到现在都没有回音。我们倒是想抓紧进行工作计划,但没有公章……”
“有些领导签字后的经营计划,就是因为盖公章这一关,造成了经营时机的流失,很可惜……”
其他经营部门负责人都纷纷发言,矛头直指曹腾的经管办。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曹腾开始发言了:“听大家的发言,似乎大家的经营业绩上不去,倒是我经管办的责任了。在此,我想提醒各位,收缴各经营单位的公章,是规范经营秩序的需要,是集团党委作出的决策,而且,收缴公章由经管办进行统一管理,不是我曹腾到了经管办才开始的,是易总担任经管办主任的时候搞出来的决定,我只是在顺延易总的工作方针而已……”
曹腾把我扯进来了。
“但是易总那个时候没有你现在这样的拖拉,易总担任经管办主任的时候,我们报上去的工作计划,一般都是当天就能回复,当天就能盖章,最多也没有超过天的。”一位经营部门负责人毫不客气地说。
“是的,易总的那个时候,经管办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
其他部门负责人也纷纷附和,苏定国也毫不客气地加入了声讨经管办的行列。
感觉得出,大家对经管办是牢骚满腹的,目标直指公章管理。
我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的局面,分析着,梳理着……
似乎觉得今天的会有些怪怪的,不大合乎我的意料。
但具体不合理在哪里,一时想不出。
继续带着困惑冷眼旁观。
“经管办的工作需要大家的理解和支持,经管办人手少,各经营单位报上来的项目多,我们总是要一个个严格审核的,为了确保不出问题,对大家负责,对集团党委负责,我们总不能马马虎虎吧。既然要认真严格审核,那么,时间自然就要久一点,这一点大家该理解的。”曹腾开始为自己辩解。
“我认为曹主任是在为自己和经管办找借口,你强调的这些理由,为何在易总担任经管办主任的时候就没有出现呢?”唐亮质问曹腾。
“是啊,易总在经管办的时候,那工作效率,那叫一个高。”广告中心负责人附和着。
“是的,一对比,效率就出来了。”
其他部门负责人又纷纷发言支持。
在这过程中,曹腾脸色有些难堪,曹丽却显得有些轻松,孙东凯一直面色沉静地听大家发言。
等大家说地差不多了,孙东凯看着我:“易主任,我看大家今天发言的焦点集中在现行公章管理制度上,作为经管办上一任主任,现行公章管理制度是你搞的,今天的情况,你说说你的看法。”
孙东凯说的不错,现行公章管理制度当时是我搞起来的,是在秋桐大力支持下搞起来的,当时针对的问题是各经营单位公章在手大肆越过经管办搞一些违规的经营活动,给集团带来了极大地被动,不得不采用这办法规范他们的经营行为。
其实制度本身没有错,只是运作的人有问题。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但现在我显然不能再这个场合说出来,这等于是直接抨击曹腾工作管理不力。
另外,我其实不相信曹腾管理不好这些公章,他并非无能之辈,甚至,在某些方面的能力,他超过我。
但事实却就是公章管理出了问题。
这让我有些困惑。
正因为有这些困惑,所以,我决定不讲心里的真实感受。
我看看大家,然后看着孙东凯说:“孙书记,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作为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不能对任何一方说三到四。不错,公章收缴到经管办统一管理,是我担任经管办主任的时候搞起来的,初衷是规范各经营单位的经营行为,理顺集团上下的经营关系,更有利于集团经营工作的开展和发展。但运作到目前,似乎在某些方面出了问题,导致大家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曹丽看着我。
我继续说:“怎么办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由领导下指示。”
“但是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曹丽说。
我说:“我的想法是,既然出现了问题,那么,就要先找出问题的根源,分析问题,然后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切本着更有利于集团整体经营工作的开展出发,一切服从集团经营的大局。”
我说的小心翼翼,尽量不涉及具体问题,尽量做到模棱两可,但又不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说完了?”孙东凯看着我。
“是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点点头。
孙东凯点点头,扫视了大家一眼,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然后放下杯子,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是孙东凯要发言的前奏。
孙东凯开始发言:“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基本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现在我说几点意见……首先,对近期集团的经营工作,对近期经营各部门工作的状况,对近期经管办的工作,整体上我是满意的,曹总也是满意的。经管办和经营部门落实党委关于经营工作的有关决策是得力的,各经营部门对经营工作是上心的,是抓出了成效的,经管办在协调和管理经营方面,也是尽了心的……”
会议室里很安静,大家都看着孙东凯,曹腾又开始在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孙东凯继续说:“关于大家刚才提到的由于公章管理问题造成的工作被动情况,我也基本了解了,我想大家提出这些问题,都是出于公心,出于对集团经营工作的关心,都是想齐心协力把集团的整体经营工作搞上去,这是必须要肯定的一点。各位经营部门负责人身在基层,对基层的工作十分了解,对出现的问题看得很清晰,有想法和意见是正常的。同时呢,经管办作为集团直属经营管理部门,作为集团经营委的运作中枢,起着重要的承上启下的作用,既要协调管理好各经营单位,又要对经营委负责,工作任务十分繁重,在工作中有一些让各经营单位不满意的地方,也是难免的。这就需要大家的相互理解相互沟通……”
孙东凯的讲话似乎高瞻远瞩。
“虽然大家的工作态度和精神都值得肯定,虽然对于出现的问题都情有可原,但并不意味着对于问题要束之高阁,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要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我赞同易主任刚才的话,出现问题不可怕,关键要找出问题的根源,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孙东凯继续说,“我看今天大家谈的很多问题,基本都是围绕着现行公章管理制度来的,看来,问题是出在这个公章管理制度上了……如何解决这问题呢?大家说说看。”
孙东凯看着大家。
第1991章转移攻击方向
“取消现行公章管理制度,将各经营单位的公章发还给大家。”苏定国冒出一句。
“对,我赞同苏总的看法,现行公章管理制度弊大于利。”新闻旅行社负责人接着附和。
“赞同……”
“举双手同意……”
大家都附和起来。
曹腾轻轻碰了我一下,低声说:“你看,这是要造反呢,公章管理制度是你搞起来的,现在他们要取消,分明是想故意和你我作对。”
似乎曹腾是要拉我做他的联盟,似乎曹腾是要将大家攻击的矛头转移到我身上,激化我和大家的矛盾。
我淡淡笑了下,没有作声。
“曹主任,你怎么看?”孙东凯看着曹腾。
“我服从领导决定。”曹腾一副丧气的神态。
“易主任,你看呢?”孙东凯又看着我。
“一个制度的建立和取消,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决定,要根据不断变化的新形势来决定,天底下没有一成不变的制度。”我还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边说心里边继续揣摩着今天会议的动态。
孙东凯又看着曹丽:“曹总,你的意见呢?”
曹丽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孙书记,民意不可违啊……”
曹丽这话让我吃了一惊,她竟然是这个态度,似乎她对曹腾没有一点袒护和照顾。
孙东凯点点头,然后看着大家,语气沉稳地说:“那好,根据大家的意见和意愿,根据集团目前的经营现状,从集团整体经营的大局出发,从理顺经管办和各经营单位的关系出发,我决定——”
孙东凯顿了一下。
大家都看着孙东凯。
“我决定,取消现行公章管理制度。”孙东凯说。
大家都面露喜色,纷纷点头。
孙东凯接着说:“取消现行公章管理制度,意味着各经营单位的公章将发还给各部门,但这并不意味着经管办对经营工作管理的松懈,也不意味着经管办职能的削弱和降低,相反,对各经营单位的经营方案和计划,经管办要在提高工作效率的基础上,加大对经营计划审核审批的力度,严格审核,严格把关,严格监督,严格核查,对各经营单位出现的问题,要及时上报,及时处理,及时纠正……曹主任,你记住了?”
曹腾忙点头:“记住了。”
孙东凯继续说:“取消现行公章管理制度,同样不意味着对易主任时代建立公章管理制度的否定,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的关系,集团的整体经营环境发生变化了,我们就要适应新形势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嘛……易主任时代建立的公章管理制度,对当时集团的整体经营工作,是发挥了重要的规范作用的,是值得肯定的。换句话说,当时建立和现在取消这个制度,都是正确的,都是从集团经营工作的大局出发的,都是为了更好维护集团经营秩序,都是为了更好发展壮大集团实力。
下一步,公章发还给大家,我提醒大家一句,要谨慎对待手里的权力,公章就意味着法定的义务和责任,各位只是各经营单位的总经理,法人代表却是我和其他党委成员,一旦出了问题,法人是要承担责任的。所以,我在这里说一句,哪个经营单位因为滥用公章出了问题,就要严厉追究负责人的法律和行政责任,各位给我记住了……”
听着孙东凯的话,琢磨着今天会议的内容,我心里的困惑更大了。很显然,作为集团目前的状况,取消现行公章管理制度是不合适的,目前出现的问题不在于这个制度,而在与曹腾的管理不力,各经营单位的负责人牢骚满腹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但孙东凯却直接将会议的导向引向了取消这个制度上,加上曹丽的配合和曹腾逼真的表演,与会人员似乎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一个圈套。
似乎孙东凯和曹丽是有目的的要取消公章管理制度,从表面上看,也就是从集团整体工作的角度来看,取消这个制度对孙东凯和曹丽没有什么好处,不利于他们对经营单位的控制,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呢……
这另一个角度,只能意会。
这另一个角度,似乎让我有些不愿意去想,却又不得不想。
这另一个角度,让我更加困惑,我不愿意相信是这样的。
我在困惑里迷惑,在迷惑里迷茫。
散会后已经是中午下班时间,我给秋桐打了个电话:“你在哪里?”
“办公室。”
“还没下班?”
“正要准备去吃饭。”
“想吃什么?”
“面。”
“我们一起去附近的那家加州牛肉面,如何?”
秋桐笑起来:“你请客。”
“好。”
“那我直接过去等你。”
“好。”
10分钟后,我和秋桐坐在集团附近的一家加州牛肉面面馆里,要了两碗面和个小菜,我要了一瓶啤酒。
“你喝不喝?”我看着秋桐。
“面还没上来,陪你喝一杯。”秋桐说。
我给秋桐倒了一杯啤酒。
“上午开会了。”我对秋桐说。
“经营委的会是吧?”
“是的,”我点点头,“我也参加了。”
“嗯,我知道的。”
“其实,本来让我参加这个经营委的会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会议开完之后,我觉得更蹊跷了。”我皱皱眉头。
“怎么了?”秋桐喝了一小口啤酒,看着我。
我于是把今天上午会议的情况详细给秋桐说了一遍。
秋桐听完,沉思起来。
我边喝啤酒边看着秋桐沉思的表情。
半天,秋桐抬起头看着我,语气缓慢地说:“你觉得蹊跷,是对的。我能感觉到,今天这个会,是一次有预谋的计划,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周瑜打黄盖。”
“哦……”我看着秋桐,“继续说。”
“这个黄盖,就是曹腾,但孙书记和曹丽却不是直接的周瑜,而是利用了各部门负责人……”秋桐继续说,“如此,那些经营部门的负责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都被利用了,这其中也包括了你。这是一出精心设计好的演出,有导演有幕后有猪脚有配角有群众演员有台前推手……”
秋桐的感觉可谓犀利,和我困惑中的直觉如此相似。
“那么,你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问秋桐。
“很简单,利益。”
“什么利益,谁的利益?”
“个人利益,损公肥私。”
“怎么说?”
“显然,这样做,更便于经营部门私下操作一些不阳光的项目,更便于经营部门负责人和集团一把手的直接沟通,更便于减少操作一些项目的中间环节……同时,更重要的一点,是可以避开集团纪委的监督和核查,这,或许才是最重要的目的。”秋桐眉头皱起来,“不管曹腾立场如何,但起码一点,经管办主任是集团纪委委员,如此一来,一些经营项目和行为就可以避开纪委的耳目。”
“但曹腾即使是纪委委员,也同样是不会对你忠心的。”我说。
“这个我知道,所以曹腾今天才会甘愿当黄盖,为孙书记和曹丽的计划敞开一条通路,所以我才会说他们是精心策划好的。曹腾为了自己的前途,是甘愿付出这些的,这对他没有任何利益的损失。”秋桐说。
秋桐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敞亮了:“你说的这些正好解开了我的困惑和迷惑,苏定国在这个计划中也是扮演了推波助澜的角色。”
“是的。但唐亮是不知不觉被利用了,落入了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我**,我其实也是被利用了,也是落入了圈套。”我沮丧地说。
“但你起码还能觉得蹊跷和困惑,而唐亮,恐怕现在都没有回过味。”秋桐看着我的样子,笑起来。
“你笑啥?”
“我笑你傻地可爱。”
“我傻吗?”
“你聪明吗?”
“看你似乎很不在意呢,难道你想到反制的办法了?”我说。
“呵呵……你说呢?”
“你有什么办法?”
“我……我也木有什么好办法,只是通过建章立制完善部门职责来防止内部的**罢了。”
“具体说说。”
“我想啊,集团的审计科,一直是个摆设,下一步,我打算加强审计科的职能,完善审计科的人员配置,加强集团内审工作。”
集团审计科是属于纪委管理的。
“这个能管用?”我有些没有信心。
“管用不管用,看你怎么去操作怎么去抓,如果不抓,审计科就是个摆设,如果真刀实枪干起来,审计科就会发挥应有的作用。既然审计科属于纪委管理的部门,那么,我就要让他发挥出应有的效能来。特别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审计科的职能必须要完善和加强,人员要配备完整。”秋桐的口气很坚定。
秋桐是打算通过审计科来反制孙东凯和曹丽联合搞的这一套鬼心眼,让他的目的不能得逞。
“市纪委刚刚下发了市直事业单位加强内部审计的通知,这正好是我的尚方宝剑,落实市纪委通知精神,谁也没有理由阻拦。”秋桐说,“我正在琢磨这事呢,正好赶上了这个事情,那就要抓紧了。”
“你觉得孙东凯会同意你的想法吗?”我担忧地看着秋桐。
“属于我份内工作的事,我就要据理力争,他反对的话,我有市纪委的文件,而且市纪委督查室过段时间就要下来检查通知的落实情况,他再傻也不会去和市纪委去公开抗衡。”
“这倒是个好机会。”我点点头。
秋桐叹了口气:“有些人,总是想着如何将公家的利益装入私人腰包,为此不惜绞尽脑汁变招发自去耍小聪明,可悲可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益驱动。”我深有同感。(未完待续)
曹丽的鬼心眼
第199章
这时面上来了,啤酒也喝光了,我和秋桐吃饭。
刚吃完饭结完帐,我和秋桐正要离去,曹丽突然进来了。
看到我和秋桐,曹丽一愣:“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怎么不能在这里呢?”我冲曹丽一笑,“很巧,我来吃面,正好秋书记也来吃面,我就蹭了秋书记一碗面,对了,还有一瓶啤酒……”
曹丽点点头:“哦……早知道我早来啊。”
曹丽似乎是有些遗憾没能和我一起吃面。
“我们吃完了,你慢慢吃吧。”我说。
秋桐冲曹丽笑笑:“怎么这会儿才来吃饭?”
曹丽转了转眼珠:“呵呵,上午开完经营委的会,孙书记又单独和我说了些经营方面的事情,所以耽误了吃饭。”
秋桐点点头,我接过话:“曹总抓经营工作很辛苦啊,连吃饭都顾不上。”
曹丽冲我抛了一个媚眼,这个女人,见了我总是忍不住乱抛媚眼。
然后曹丽看着秋桐,突然说:“对了,秋书记,我听说昨天你在冰峪沟游玩,遇到危险了?”
我心里一跳,看着曹丽,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一个熟人说的,那天他正好和家人在冰峪沟游玩。”曹丽看着我,“听你这话,这事你也知道?”
“是啊,我刚听秋书记说的。”
“哦……”曹丽半信半疑地看看我,又看看秋桐。
秋桐微笑了下:“没事,有惊无险。”
“没出事就好,秋书记以后出去游玩可要当心了。”曹丽做关心状。
“会的,我会记住的,谢谢曹总关心。”秋桐又微笑了下。
我注视着曹丽的细微表情,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如果真的像四哥昨天分析的那样,曹丽是逃脱不了嫌疑的。
但似乎曹丽的表现很正常,我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对了,易主任,孙书记让我通知你,下午上班后到他办公室一下,他有事找你。”曹丽说。
“哦,什么事?”我问曹丽。
“什么事我怎么知道,领导的事怎么能随便打听呢?”曹丽说。
“好,那我们走了,曹总你慢慢吃。”
我和秋桐离去。
回去的路上,秋桐说:“奇怪,昨天我和姑姑遇险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什么游客啊。”
“你确定?”我紧盯住秋桐。
“我们遇险的地方很偏僻,周围只有我们那艘小船,再就是撞我们的那个游艇,其他的,确实是没有的。”
“那曹丽怎么说她的熟人看到了你遇险?莫非……”我不由又有了想法。
“莫非什么?”
“莫非她在撒谎?”
“不过也不好说,说不定他的熟人是在岸上游玩我没发觉。”
“这是一个条件,同时还要满足另一个条件,就是那熟人要认识你。”我说。
秋桐看着我:“你在怀疑什么?”
“没怀疑什么,只是觉得曹丽似乎在撒谎。”
“她撒谎又能说明什么?”秋桐看着我。
“说明她在撒谎呗,什么都不能说明。”我说。
秋桐皱皱眉头:“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曹丽心里有鬼?”
“你觉得她心里能有什么鬼呢?”我反问秋桐。
秋桐想了想:“不知道,想不出。”
秋桐这是实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往哪方面去想的,她想不到的。
但我对曹丽的怀疑却不由加深了几分,看来四哥分析的有道理。
但即使是有道理,也只能是猜测,在雷正孙东凯曹丽之间,我还是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干的。
下午上班后,我直接去了孙东凯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这段时间,孙东凯似乎过得比较安逸,一时没有什么事情让他乱了心绪。
但这安逸显然只是表面上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见我进来,孙东凯冲我点点头:“小易,来,坐下。”
我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曹总说你找我?”
“是啊。”
“领导有何指示?”
孙东凯笑起来:“没指示就不能找你了?”
我也笑了下:“习惯了。”
“我们有些日子没闲聊了,今天叫你过来是随便聊聊。”
我当然知道孙东凯是不会没事和我闲聊的,他肯定有事。
“来,抽支烟。”孙东凯递给我一支烟。
我接过点着,吸了两口,看着孙东凯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神色,揣摩着他此时的心思。
“对了,我听说昨天秋桐和朋友在冰峪沟游玩的时候差点出了大事?”孙东凯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中午吃面的时候遇到秋书记刚知道这事,你也知道了啊。”我说。
“我是听曹丽说的。”孙东凯不动声色地说。
“听秋书记说船翻了,人落水了,差点就……”我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说。
“哦……这事是挺危险,你怎么看这事?”
“什么怎么看?”我故作糊涂。
“听说是游艇相撞发生的事故,你觉得这游艇相撞是偶然的呢还是……”孙东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个,我不知道,不在现场,无法判断。”
“那秋桐是怎么认为的呢?”孙东凯盯住我。
“听秋书记的意思,好像是对面过来一个游艇,对方速度太快,来不及转弯,就撞上了,然后对方肇事后就逃逸了。秋书记说应该这是个偶然事件,一个普通的肇事逃逸事件……”
“嗯……呵呵……”孙东凯笑起来。
“孙书记为何笑?”
“我本来还以为这是有人故意要谋害秋桐呢,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原来不过是一起普通的肇事。”孙东凯说。
“你为何以为有人要故意谋害秋书记呢?”我做出很奇怪的样子。
“这个……呵呵,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孙东凯说,“你就没往那方面想?”
我摇摇头:“木有,我脑子简单,想不出那么复杂的原因。”
“在我面前谦虚了是不,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脑子简单呢?”孙东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故作傻乎乎样子笑了下:“在孙书记面前,我的脑子永远是简单的。”
孙东凯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小易,我看你最近成长很快,进步很快,越辣越懂规矩和规则了。”
“这都是孙书记栽培的结果。”我说。
孙东凯哈哈笑起来:“小易,我越来越相信自己没有看走眼,没有用错人,提拔你做我的助理和办公室主任,我觉得是我做出的一个最英明的决策。”
“我觉得自己做的好不够好,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需要孙书记今后的继续栽培。”我说。
“这个是自然的,来日方长,只要你站好队,紧跟我的步伐,我自然是不会把你扔下的。”孙东凯的神情有些自信和自得。
“我估计孙书记不会再集团呆长久的?”我说。
“你这话是何意呢?”孙东凯一愣。
“因为孙书记很快就会继续进步的,集团是个小单位,级别有限,孙书记是鸿鹄之志,怎么能会继续呆在这里呢?”
孙东凯开心笑起来:“小易,你对我有很高的期望值啊。”
“是啊,我明白一点,只有孙书记混好了,我才能有更好的前途,换句话说,孙书记的明天就是我的明天。所以,我衷心希望孙书记步步高升呢。”
“你这话我相信是真心的,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一片期望喔。”孙东凯半开玩笑地说。
我也做出一副很开心地样子。
“秋桐的事就不谈了,她看来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有惊无险捡了一条命。”孙东凯说。
从孙东凯目前的表现看,我做不出什么明确的判断,无法确定他就是谋害秋桐的幕后黑手。
但这并不会轻易打消我对他的怀疑。
找出谋害秋桐的凶手,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其重要性绝对不仅仅限于事件本身。
“还有一件事,不知你最近听说没有,伍德伍老板那边的事。”孙东凯说。
我当然知道孙东凯要说什么事,做出一副糊涂的样子:“伍老板,他那边能出什么事?”
“你真不知道?”孙东凯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我最近一直在忙办公室的事,对外面发生了什么关于伍老板的事,真的是一无所知。”我做出诚恳的样子。
“看来你的消息来源还是有些闭塞了,”孙东凯说,“我给你说,伍德手下最近接连垮掉了两家上市公司。”
“啊——还有这样的事,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做出震惊的神态。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了解,反正他的公司就是突然一夜之间垮掉了。”
“伍老板不是很善于经商的嘛,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商战,是很残酷的,竞争是很激烈的,他经营的公司和我们的报业经营性质还不一样,我们是垄断行业,虽然有竞争,但只是地市同行业之间的,残酷性远远比不上……”孙东凯有些感慨。
“那伍老板损失不是很大?”
“是的,损失巨大,不是一般的大,不光伍老板自己损失巨大,那些大股东,同样也是。”
“哦……伍老板是我们集团的订报大客户,我可不希望他出这样的事。”
“这一点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但可惜的是我们爱莫能助啊,伍老板上市公司垮掉的事,听说都惊动了市里的高层,在星海商界也引起了很大的震动,现在社会上关于伍老板的谣言很多呢。”
“都是什么谣言啊?”我故作不懂的样子看着孙东凯。
第199章落井下石
孙东凯吸了一口烟,说:“有的说伍老板是得罪了上层人物,公司被故意整垮的;有的说他做的事违法的生意,被黑吃黑搞倒的;还有的说是他遇到了强有力的商战对手,想吃掉对手,没想到被对手强力反击,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正各种谣言纷纷,对伍老板的经营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
“哦……”我点点头。
“从私人角度来说,伍老板是我的朋友,从集团角度来说,伍老板是我们集团的重要大客户,伍老板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们不能落井下石,我们要力所能及帮伍老板一把才是,你说是不是?”
“那当然,必须的,只是,我们如何能帮到伍老板呢?”
“利用我们的优势啊,发挥我们媒体的作用啊,我看,我们可以在日报重要位置刊发一个伍老板的访谈,访谈内容呢,由伍老板根据自己的情况确定,中心意图就是让社会上知道伍老板这边的经营还是有序的,经济实力还是很强的,垮掉的两家上市公司,对他是没有很大的影响的,换句话说,也可以理解为是他对内部经营体制和方式的重大调整……这样,起码可以最大可能减少负面效应,努力树立起伍老板公司的正面形象,起到稳定人心的效果。”
孙东凯这一招还真挺毒的,我不相信这是孙东凯自己想出来的,很可能这是伍德的意思。
我冲孙东凯竖起大拇指:“孙书记,你考虑问题真是周全,你的想法太好了,到底还是孙书记眼光长远,高屋建瓴……”
“哈哈……”孙东凯笑起来,“小易,我想了,这事由你去操作办理。”
“我?我是行政部门的,我又不会写稿子,我怎么办理啊?”
“没说让你办理,我的意思是你带日报记者部的一个记者,亲自去采访伍老板,给他搞一个专访。”
“为什么让我带记者去呢?”
“废话,一来你和伍老板熟悉;二来呢,这事很重要,没有你去,我不放心;三来呢,你是我的心腹干将,让你去,也显出我们对伍老板的诚意和关心。”孙东凯说出了他的理由。
孙东凯的理由似乎很充分,我无法推辞了。
“我已经给日报记者部打了招呼了,那边的记者随时听你召唤,你只要和伍老板联系好,就可以带着记者过去了。”
我点点头:“好,那我待会就和伍老板联系,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你去,就等于是代表我,你去,就等于是我的特使。明白不?”孙东凯说。
我成了特使了。
我说:“明白。”
“对了,上午的会议,你有什么想法?”孙东凯突然换了话题。
“没什么想法啊。”
“对于取消现行的公章管理制度,你确实是没有什么想法吗?”
“确实没有。”
“真心话?”
“真心话。”
“那就好,”孙东凯点点头,“其实呢,这个公章管理制度的取消,我没有任何针对你的意思,虽然这个制度是你建立起来的,但现在的集团经营环境和形势发生了变化,我们必要适应不断变化的新情况嘛。这一点你没有想法就行。”
“只是,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公章滥用,毕竟大多数经营单位的法人是你。”我说。
孙东凯笑了:“我就知道你担心这个,没关系,我心里有数的,这些家伙是不敢胡作非为的。我既然敢放权,就有能节制住他们的办法。其实,关于这个公章管理使用制度,我早就反复思考过了,从集团目前的经营形势来看,取消这个制度,是利大于弊的,是集团整体工作的需要。这一点,你既不要有想法,也不要有担心。”
“既然孙书记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说。
“你能如此想开想通,我也是很欣慰啊。咱们君臣在很多事上总是能很和谐。”孙东凯说。
孙东凯把我和他比作君臣关系,我日了,他够狂妄的。
“小易,作为目前的你来说,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孙东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我点头:“是。”
“我要提醒你一点:做事要努力,不要做眼高手低之人。”孙东凯又说。
“哦……孙书记这话的意思是——”
“不去努力立足本职工作,却去谈什么高远的理想,策划什么宏伟的成业方案,全是黄梁美梦式的悲剧。见异思迁,一山望着另一山高,全是人生的误区。所以,小易,牢牢记住,千万不要做本末倒置的事情,本职工作是自己立身的根据地,丢掉根据地,你就会变成流浪儿。”孙东凯用意味深长地目光看着我。
孙东凯这话似乎是在关心我,又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警告我什么。
我忙点头:“孙书记的教导我一定牢牢记住。我知道一点,孙书记不管对我说什么,都是发自内心为我好,我是很感激的。”
“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那就好,我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的,你的前途,绝对不会止步于此,只要我在进步,你就不会退步,也不会停滞不前。”孙东凯又开始利诱我。
我心里发出阵阵冷笑,脸上却充满了感激和期待:“孙书记的一番苦心我完全理解完全明白,我一定紧跟孙书记的步伐,孙书记指哪我打哪,绝不含糊,绝不迷糊。”
孙东凯高兴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要带的兵的样子。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出去忙点事。”
我回到办公室,摸起电话打给了伍德,很快接通。
“喂——”电话里传来伍德低沉的声音。
这狗日的一贯玩深沉。
“伍老板好,我是星海传媒集团的易克。”我刚说完,曹丽推门进来了。我看了她一眼,曹丽看我在打电话,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对过,看着我。
“哦,易总,易主任,易老弟,”伍德一连给我下了三个称呼,“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伍老板,孙书记刚给我安排了个任务,让我带记者去你那里,给你搞一个专题访谈。不知道你这会儿方便不方便?”我边说边看了一眼曹丽。
“访谈?好啊,欢迎,热烈欢迎,我现在就有空,现在你就可以带记者来。”伍德说。
“那好,我待会就过去。”
“那我就恭候了。”
挂了电话,曹丽说:“孙书记找你就是这事?”
“是的。”我点点头。
“木有其他事?”
“木有。”
“这事还用我专门通知你?”曹丽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不信你就去问孙书记好了。”
“哼……”曹丽对我的回答似乎不大满意,哼了一声。
“曹总来我这里有什么指示?”我看着曹丽。
“没指示就不能过来坐坐了?”曹丽说。
“能。”
曹丽又哼了一声:“人家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这个……曹总,这里是办公室。”
“办公室怎么了?办公室很多事一样能做。”曹丽的话里带着挑逗和暧昧。
“你现在就想做很多事?”
“只要你敢,老娘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曹丽笑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反锁你办公室的门?”
卧槽,曹丽又发情了。
我忙说:“好了,我要忙呢,这就要带记者去伍老板那边搞专访。”
“奇怪,搞访谈是记者部的事,孙书记干嘛让你带记者去?”曹丽说。
“领导就是这么吩咐的,你觉得奇怪可以去问孙书记。”我说。
“搞访谈……”曹丽嘟哝了一句,看着我,压低嗓门,“是不是为了伍德那边上市公司破产的事?”
“可能是吧。”我含含糊糊地回答。
“肯定是,你别糊弄我了,我知道的。”曹丽说。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我说。
“废话,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曹丽得意地笑了下,又说,“听说,这次伍德的公司破产,雷书记也损失不少呢?”
我心里一动,看着曹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雷书记在伍德那边又股份呢,据说是夫人的名义,这次公司破产,损失巨大,雷书记很恼火呢,对伍德很不满。”曹丽说。
“雷书记干嘛要对伍德不满?伍德也不愿意自己的公司破产,雷书记有损失,伍德岂不是损失更大?”我说。
“这其中的道道我就摸不透了,反正雷书记找过伍德几次,听说两人还为此弄得很不愉快。”曹丽说。
曹丽的话验证了冬儿告诉我的消息,看来雷正和伍德之间,真的产生了矛盾,只是不知道这矛盾到了什么程度,不知道是否还能调和。
我呵呵一笑:“对于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感兴趣,好了,曹总,我要出去了,真抱歉,不能陪你继续聊天了,要不你在我这里自己坐会儿?”
“靠,赶我走啊?老娘还不稀罕在你这里呢?”曹丽冲我一瞪眼,站起来,屁股一扭一扭地出去了。
我接着摸起内线电话打给了记者部,很快有人接听:“你好。”
一个女的接的电话。
“我是集团办公室。”我说。
“噢,您好,您是易总吧?”对方马上变得热情起来:“易总好。”
“你是谁?”我有些奇怪对方能听出我的声音,因为我没人听出对方是谁。
记者部我除了和主任熟悉,和其他记者不大打交道,是不熟悉的。(未完待续)
美女记者田珊珊
第1994章美女记者田珊珊
对方说:“易总,我是记者部的小田啊,田珊珊,您不记得了,上次我还和您还有孙书记一起吃过饭呢,就是省委宣传部常副部长来我们集团视察的时候,我跟随参访的……”
田珊珊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是有这么一个活动和饭局,我安排的,也参加了,不过我没有注意本集团跟随参访的记者是谁。
“你记性倒是不错,”我夸赞了她一句,然后说:“田记者,你们主任在不在?”
“易总,主任刚出去呢,要不,您有什么指示,等主任回来我转告他?”
“指示倒是没有,孙书记安排了一个企业专题采访项目,说和你们主任打过招呼了,不知道你们主任又没有安排,如果安排了的话,不知道安排的哪位记者去?”
“是不是采访伍德老板的那个?”
“是。”
“呵呵,真巧,易总,主任就是安排我去的,您这电话还真打巧了。”
“哦,是你去啊,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到楼下集合,办公室的车在楼下等候。”
“好的,这就下去。”
听田珊珊说话的口气,也是个利索直爽之人,还挺懂规矩讲礼貌,对我称呼一口一个“您”。
我当然知道,能在记者部混下去的,都不是善茬,没有几把刷子,是待不下去的,除了要会写稿子,做事也很重要。
同时,做记者的,社交能力也都不弱,毕竟各路诸侯见识地多了。
我直接下楼,还没到车子跟前,早就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等在车前了。
这就是田珊珊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见我走过来,她笑嘻嘻地说:“易总好,我是记者部的小田。”
我冲她点点头,打开车门:“田记者好,上车吧。”
“易总,您别这么客气,叫我小田好了。”田珊珊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笑了下:“好吧,小田记者。”
“易总真幽默。”田珊珊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我发动车子。
“小田,你记性倒是挺好,能听出来我的声音。”我边开车边说。
“哎,易总,您的声音我当然能听出来啊,集团里您记不得的人可能不少,但集团里谁不知道谁不认识您啊?”田珊珊说。
“呵呵,你这么说是我官僚了。”我说。
“那倒不是,领导日理万机,高高在上,俺们这些小虾米,怎么会让领导能记住呢?”田珊珊半开玩笑的口气。
“别叫我领导,我只不过是个办事的而已。”我说。
“您这办事的可是和我们不一样了,您是大管家呢,您的才华和能力,在集团里谁不知道啊。”
“过奖了,比起你们这些搞文字的记者,我可是差远了。”
“易总谦虚了,您可是我学习的榜样,我可是您在集团里最忠实的粉丝呢。”田珊珊挺会说话,嘴巴还挺甜。
“小田啊,别恭维我了,我这人可是经不起表扬的。”我哈哈一笑。
“嘻嘻,易总讲话真有意思,好平易近人。”
“呵呵,小田,你来集团几年了?”
“4年了。”
“那你来集团时间比我长,你是前辈。”
“易总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在易总面前,我是学生。”
“你一直就在日报记者部?”
“不啊,刚来的时候在群工部搞信访,后来到总编辑做版面,去年才到了记者部。”
“工作时间不长,岗位倒是换地不少啊,你挺喜欢走记者的吧?”
“还行吧,我喜欢接触社会,喜欢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记者这个职业倒是适合我的爱好。”
“你是学新闻的?”
“易总怎么知道?”
“猜的。”
“嘻嘻,易总猜对了。我是浙大新闻系毕业的。”
“哦,你浙大的?”
“是啊,易总是……”
“我也是浙大的,不过比你要早毕业几年。”
“真的啊,哦卖糕的,原来易总是大师兄啊,太好了。”田珊珊高兴地叫起来。
“师妹好。”我心里也挺高兴,能在集团里遇到一个学校毕业的,自然是让人开心的事情。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师兄,以后多提携师妹哈……”
“我做行政,你做新闻,我哪里能提携到你呢?轮不到我啊。”我说。
“可别,师兄你是集团总经理助理兼党办主任,可是孙书记跟前的红人,你的话在孙书记面前可是一句顶俺们一万句呢。”不知不觉,田珊珊称呼我不用“您”了,换了“你”。
“师妹,这关系是一回事,关键还是靠自己的努力啊,努力做好本职工作才是根本。”我说。
“师兄教育极是,师妹一定牢记。”田珊珊开心地说。
初次正式打交道,我就感觉到了这个师妹的聪慧和精明。集团编辑部,最吃香的莫过于记者部,多少人都想进记者部,田珊珊能从群工部一步步混到记者部,看来也不是吃素的。
“师兄,师哥,帅哥,等采访完,我写完稿子,你要帮我把关审稿啊,我先送给你看。”田珊珊说。
“别,我看还是先给你们主任看,然后给我,我送孙书记审核。”我知道这个稿子孙东凯是要亲自看的。
“我们主任说这个采访项目稿子写完后可以不用给他看,说直接给你呢。”
原来记者部主任早有交代,原来记者部主任早就知道是我带记者去采访,自然是孙东凯和他说的。
这个记者部主任看来也是个滑头,知道这种稿子的特殊性,直接将皮球踢给我,即使出了问题自己也没有责任。
“那好吧。”我点头答应着。
“师哥,你好帅!”田珊珊看着我,嘻嘻笑着。
我有些尴尬:“我可不帅,老男人了。”
“哈哈……师哥啊,你不老,你才多大啊,你可是咱们集团最年轻有为的干部呢,你不知道,集团里的女孩子有多少私下在仰慕崇拜喜欢着你呢。”
我更尴尬了:“小田,田师妹,不要这么说,这很不严肃,不许调戏领导。”
“额……这个就是不严肃啊……那好吧,那我不说了,不调戏领导哥哥了,嘻嘻……”田珊珊又捂嘴笑起来。
半小时后,我和田珊珊出现在伍德的豪华办公室里。
伍德坐在一张巨大的老板桌后,后面挂着一副匾牌,写着四个大字:宁静致远。
看我们来了,伍德一副很高兴地样子走过来,和我还有田珊珊握手:“欢迎易总,欢迎田记者。”
“伍老板好。”田珊珊冲伍德笑笑。
“请坐,上茶——”伍德对皇者说。
皇者带着一贯谦卑的笑,给我和田珊珊倒茶。
我又把来意给伍德说了一遍,伍德听我说完,点点头:“感谢孙书记,感谢易总和田记者,感谢星海传媒集团,我和你们集团是很重要的合作关系,我对媒体的朋友一向是尊重和欢迎的……”
我说:“伍老板客气了,伍老板是我们集团最重要的客户之一,我们集团的发展和壮大,离不开伍老板的支持,媒企合作,也是我们集团一贯的经营方针,伍老板对我们集团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自然也是要给伍老板回报的……对我们来说,回报伍老板最得心应手的方式,莫过于新闻采访……”
伍德呵呵笑起来:“易总说得好,其实呢,对我们企业来说,最希望得到媒体帮助和支持的,也莫过于新闻参访啊。”
在田珊珊面前,我和伍德公事公办,一起装逼演戏。
装完逼,我对伍德说:“那采访就开始吧,就在你办公室采访如何?”
“可以。”
“那你们开始采访,我出去转转。”我说。
“好。”伍德看着皇者,“你带易总先到会客室去坐坐,喝会儿茶,陪易总聊天吧。”
皇者冲我谦恭一笑:“易总,请——”
田珊珊拿出采访机和采访本,我跟随皇者去了隔壁的会客室。
进了会客室,皇者关上门,冲我诡异一笑:“易总,最近我们见面挺频繁啊。”
我冲皇者哈哈一笑:“不错,缘分呐。”
“易总喜欢喝什么?咖啡?茶?”
“不要客气,什么都不喝。”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坐?”
“干坐有意思吗?”
“那易总的意思是?”
“不知你方便不方便带我参观参观?”
“这个……”皇者转了转眼珠,“不知易总想参观什么地方?”
“随便。”
“这里可没有随便哦,这里似乎是不可以随便参观的哦。”皇者说,“不过,易总是伍老板的客人,既然想参观,要是不同意,似乎显得很不礼貌,你说是吧?”
“我说是。”我微微一笑。
“你说是我还是要先请示伍老板才可以的。”皇者说。
我一听:“草,算了,不参观了。”
皇者笑起来:“易总很有自知之明哪,你还是在这里坐着吧,不过我们两个男人坐在一起显然很无聊,我去叫个美女来陪你聊天好不好?”
我笑起来:“我看就不用了,老子没这个兴趣。”
“我叫的这个美女,易总一定有兴趣。”皇者说。
“你要叫冬儿过来,是不是?”我拉下脸。
“不是冬儿,她这会儿到银行办理业务去了,不在。”
“那是谁?”我有些好奇。
“见了你就知道了。”皇者一副诡异的表情。
“那你去叫吧。”我突然心里有些不安。
皇者出去了,不大会儿,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美女走了进来,站在我眼前。
看到这个美女,我的脑袋轰的一声,险些晕过去。
第1995章美女惊魂
可可,竟然是可可!
可可竟然出现在这里!
可可不是带着我给她的五百万远走高飞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涌起一阵恐惧和惊惧。
皇者也进来了,站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我。
可可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神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看着我。
我的脑子里涌出巨大的疑问,刚要忍不住问可可什么,突然意识到这会客室里一定有监控监听设备。
看着站在一边嬉皮笑脸的皇者,看着脸色苍白的可可,我迅速镇静下来,对皇者说:“皇者,这个美女,我不认识,也没有兴趣,你让她出去吧。”
“易总,你确定?”皇者说。
“当然确定。”
“那就好,你出去吧。”皇者冲可可摆摆手,可可深深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露出求救的可怜目光,然后出去了。
我的心里泛起波澜,可可最后看我的眼神,显然意味着她有巨大的危险,她自己意识到了。
我此时也意识到,让可可来见我,不会是皇者的意思,一定是伍德安排的。
如此说,可可和我合作的事情,伍德知道了?
还是伍德只是怀疑我,想借此来试探我?
如果是试探我,那就说明可可没有交代此事,如果不是试探,那就说明可可被伍德抓到后全部交代了。
不管是什么可能,可可既然被抓回来,那就说明伍德已经知道可可干了损害他利益的事,知道他那家上司公司的垮掉和可可的操作不无关系。
如此,可可的生命随时都有危险,伍德断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毁掉自己公司的可可的。
我的心不由揪紧了。
皇者走到我跟前,目光逼视着我:“易总,看你神情,似乎有些不安啊,怎么了?见到美女心乱了?”
我看着皇者,呵呵一笑:“我对美女不感兴趣,只是我觉得奇怪,为嘛你会认为我对这个美女感兴趣。”
皇者哈哈大笑起来:“易总,要说演戏,你是第一流,我都比不上你。我看你就不要装蒜了,装来装去,有意思吗?”
边说,皇者边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墙角。
我看到了墙角顶端的摄像头。
我也冲皇者哈哈大笑:“日了,你非要说我演戏,那你就这么认为好了,老子装蒜,有必要吗?”
皇者冲我摆摆手:“好了,易总,咱们不谈这个事情了,总归自己心里有数就是,我只是想告诉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我还想告诉你,不管是谁,只要和将军作对,那他毫无疑问就是我皇者不共戴天的敌人。我对他都不会客气的……”
“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我警惕地看着皇者。
皇者嘿嘿一笑:“易总,今天,你是将军尊贵的客人,我哪里敢对你怎么样呢?我得好好伺候好你才是。”
“那你叫那美女进来是啥意思?”
“我说了,这事不提了,再纠缠这事,有意思吗?”皇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老弟,记住我的话,和将军作对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损害将军利益的人,说不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边说,皇者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似乎,皇者是要给我传递什么信息。
我猛地一惊,似乎领悟到了皇者的意思,他是要告诉我可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也就是说伍德随时都准备要了可可的命。
皇者为何要提示我这个?我有些不理解,难道是皇者看在我照顾小亲茹的份上才给我暗示的?那么他暗示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阴霾的天气,琢磨着……
没想到带记者来采访伍德竟然会遇到可可,没想到伍德会给我安排这么一出。
那么,伍德让我和可可见面,又是何意?难道只是试探我?还是可可已经招了,他想借此来敲打我?如果可可真的招了,他会只是敲打我吗?
“刚才这个美女……”我转过身,看着皇者。
“怎么,易总对这美女感兴趣了?”皇者眯缝着眼看着我。
“这美女是何时到的呢?”我说。
“上午刚到的。”皇者说。
上午到的,也就说可可是刚更被伍德的人找到抓来的。我心里一亮,既然可可刚被抓到,或许伍德还没来得及审问可可,或许即使审问了可可还没招出来我和她合作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下,刚才幸亏我见到可可的时候没有失态,没露出什么破绽。
可是,即使我自己认为自己很镇静,但我和可可微妙的表情变化,能瞒得过狡猾的伍德吗?他完全可以从监控录像里看出来的。
而且,还有这个一直紧紧盯住我表情一丝一毫变化的皇者。
皇者可是伍德最忠实的走狗,死心塌地追随伍德多年的走狗。他虽然对美女可能有怜悯之心,但对我,他是不会的。
可可落入了狼窝落入了虎口,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掉。
可可是因为我而落入虎口的,我不能眼看着她白白送命。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需要去做什么?我能做到什么?
我心急火燎,脑子里急速思考着……
皇者坐在旁边,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样子,看着我。
“伙计,来杯咖啡。”我坐下,看着皇者。
“好,易总稍等片刻。”皇者说着出去了。
我知道即使皇者出去了我也不能搞出什么动静,这里有监控,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我只是想支开皇者让自己的大脑稍微放松一下,有个思考的空间。
我做出一副悠闲的样子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脑子里继续盘旋着……
半天,皇者端着咖啡进来了,我回身坐下,皇者将咖啡放到我跟前:“易总,慢用。”
“谢谢。”
皇者嘿嘿笑起来:“易总,你现在心情不错吧?”
“当然。”
“那就好。”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皇者:“皇者,会下棋不?”
“什么棋?”
“跳棋。”
皇者噗嗤笑起来:“这个小孩子都会,怎么,易总想和我下两盘?”
“可以。”
“可惜,这里没有,要不我让人去买?”
“可以。”
半小时后,跳棋买来了,我和皇者开始下起来。
我下的专心致志,皇者边下边看我笑。
“尼玛,你笑啥?”我对皇者说。
“我笑你天真无邪。”皇者说。
“呵呵……无邪你妈个逼。”我说。
皇者皱皱眉头:“易总,咱不带骂人的,咱们都是文明人。”
我捏起一粒棋子:“皇者,你就是这粒棋子,不管你怎么蹦跶,都跳不出这棋盘。”
皇者也捏起一粒棋子:“不错,我是一粒棋子,可是,你呢,你不同样也是。其实呢,棋子不重要,关键是看棋盘掌控在谁手里。”
“你以为在你手里吗?”
“那不好说。”
“我看一定不在你手里。”
“或许是这样,但也未必一定在你手里。”
我微微一笑,手指一用力,棋子被我捏碎:“看,即使不在我手里,我也能让它翻身碎骨。”
皇者呵呵笑了下:“抗议,易总破坏了下棋的规矩。”
“抗议无效。”
“有效。”
正在和皇者斗嘴,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伍德和田珊珊进来了。
“哇,你俩在下跳棋?”田珊珊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和皇者。
伍德面带微笑站在田珊珊身后。
“是啊,我和易总在下跳棋,易总不安规则来,把棋子弄坏了。”皇者说。
“你俩可真有意思,两个大人,大老爷们,下跳棋玩。”田珊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站起来:“不玩了。”
伍德看着我:“易总好有心情啊,下起跳棋来了。”
我笑了笑,看着田珊珊:“采访结束了?”
“嗯呐。”
“怎么样?”
“伍老板谈的很好,回去我就整理稿子。”
“那就好,”我看着伍德,“感谢伍老板的配合,既然采访结束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别急啊,易总,到晚饭时间了,一起吃过饭再走吧。”伍德说。
“伍老板客气了,不用了。”我说。
“可是,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皇冠大酒店,而且,我已经通知了孙书记,他今晚也过来,还有曹总也一起来。”伍德说。
我是巴不得赶紧走,我急着要处理可可的事情呢,伍德却非要留我和田珊珊吃饭,还把孙东凯和曹丽也叫来了。
显然,我走不了了,只能参加这个饭局了。
“那好,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说。
田珊珊听说孙东凯和曹丽也要来参加饭局,很开心:“好啊,今晚又可以和大领导一起吃饭了。”
听了田珊珊的话,我不由皱了下眉头。
伍德微笑着看着田珊珊:“田记者,平时和集团孙书记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吧?”
“是啊,俺们都是最底层干活的,哪里像易总啊,整天接触大领导。”田珊珊说。
“那看来我今晚通知孙书记来是对的喽。”伍德笑起来,看着我,“易总,我们先去皇冠吧,孙书记和曹总估计很快就到了。”
忽然想到,既然伍德和我一起吃饭,那显然他也是没有时间去见可可的。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好,那我们先去吧。我自己开车来的,我们直接过去。”
我们下楼,走到车前,我对田珊珊说:“会开车不?”
“当然会。”
我把车钥匙递给田珊珊:“我要处理点事,你来开车,直接去皇冠大酒店。”
“没问题。”田珊珊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
我坐到后座,田珊珊回头看着我:“师哥,你咋不坐副驾驶位置?”
“领导都是做后排的。”我说。
“嘻嘻,这倒也是。”田珊珊笑了笑,发动车子,直奔皇冠大酒店。
我摸出手机,开始发短信……(未完待续)
心怀叵测
第1996章心怀叵测
发完短信,看到田珊珊边开车边不时从后视镜看我。
“看什么?”我说。
“看帅哥。”田珊珊抿嘴笑。
“看我干吗?”
“好看呗。”
“好好开车,不许乱看。”
“是——”田珊珊做个鬼脸。
我忍不住笑起来,随即心里又有些沉甸甸。
很快到了皇冠大酒店,停好车子,伍德和皇者也到了。
大家一起上楼,进了订好的豪华餐厅。
田珊珊出去接电话,皇者出去安排饭局,我和伍德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易总,今天,我要感谢你是不是?”伍德带着莫测的眼神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感谢我干嘛?伍老板客气了。”我说。
“感谢你带记者来给我搞访谈啊,这还用说吗?”
“你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孙书记,访谈是孙书记安排的,我只是落实孙书记安排的任务而已。”
“虽然是如此,感谢还是必要的。”
“所以你安排个美女大会客室陪我,是不是?”
“美女?哈哈……”伍德笑起来,“怎么样,见了那美女什么感受?”
“美女就是美女,美女见过了,木有什么感受。”我看着伍德。
“这个美女,似乎易总应该有感觉的吧?”伍德说。
“我不懂伍老板的意思。”我说。
“呵呵……”伍德轻笑起来,“易总,在我面前演戏,你还嫩。”
我也笑起来:“在你面前演戏,有必要吗?”
“既然没必要,那就不要演啊,大丈夫做事要敢做敢当,当缩头乌龟可不符合你的性格。”伍德带着嘲笑的口吻。
“既然如此,那请伍老板直言相告你的目的你的意图。”
“什么目的什么意图?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让美女在会客室见我的意图。”
“没什么意图啊,就是想找个美女陪你啊,哪里有什么意图呢。”
“你也在演戏,不是吗?”我带着嘲笑的口吻对伍德说。
“呵呵,易总,都是明白人,明白人不用非要点破,我想,你心里该比谁都清楚。”伍德紧盯住我。
“既然你心里也清楚,那又何必非要问我呢?”
“这么说,易总是承认喽?”
“承认什么?”
“你知道。”
“我不知道,请伍老板明示。”
伍德狞笑了下:“不要和我捉迷藏,很快你就会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下场。”伍德的声音里隐隐露出几分杀气。
听着伍德的话,我的心里隐隐有些紧张,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不能让伍德感觉出我的不安和惊慌。
但其实,我的心里有些惊惧,我担心可可的安全。如果因为帮助我而让这个可可葬送了性命,我无法原谅自己。
一会儿,皇者和田珊珊回来了,孙东凯和曹丽也来了,大家就坐,上酒上菜。
伍德满面春风,坐在主陪的位置,孙东凯和曹丽坐在他两侧,我坐在孙东凯下面,田珊珊坐在曹丽下面,皇者做副主陪。
孙东凯不住地看田珊珊:“这个小田,记者部的是吧?”
“是啊,孙书记,我是记者部的小田,田珊珊。”田珊珊甜甜地笑着。
曹丽看着田珊珊:“哟,记者部出美女啊,美女记者。”
伍德笑着:“田记者采访很认真负责啊,今天问了我好多问题,问得很专业,一看就是做了细致的准备的。”
孙东凯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做记者就要这样,要有一股负责敬业的精神。”
“多谢孙书记夸奖,孙书记多批评才是。”田珊珊嘴巴很甜。
“小田哪个学校毕业的?学什么专业的?”孙东凯看着田珊珊。
“浙大新闻系毕业的。”田珊珊回答。
孙东凯看着我:“易克,这个小田看来是你的师妹了。”
我点点头。
“嘻嘻,今天才知道易总是我师哥呢。”田珊珊说。
孙东凯说:“小田,你师哥可是浙大的高材生,能力很不错,你可要多向你师哥学习才是,要不断进步啊。”
“是,一定牢记孙书记教导,易总是我学习的榜样。”田珊珊说。
孙东凯对我说:“易克,你可要多指导帮助你这个小师妹哦。”
我看到曹丽撇了撇嘴巴,似乎她不大满意孙东凯的话。
我说:“论起写文章,我肯定不如小田的,我要向她学习才是。”
孙东凯摇摇头:“写文章是一回事,一个年轻人的成长,不仅仅是业务,更重要是其他方面的发展,换句话说,是全方位的成长和进步。你之前不也是做经营的,现在呢,不是行政也搞起来了?”
我笑了笑,田珊珊说:“孙书记说的对,领导到底是有水平,见解就是深刻。我也觉得,自己需要全方位的发展,写文章只是一个方面,在全方位发展方面,易总是我的标杆和榜样。”
孙东凯满意地笑了:“小田很会说话,理解我的话很透彻。”
曹丽又撇了下嘴唇。
这时酒菜上齐,伍德端起酒杯开始敬酒:“孙书记啊,来,今晚我专门设宴感谢你们集团党委,感谢你孙书记,感谢曹总,感谢易总和田记者,今天下午的访谈搞得很顺利,这主要是感谢孙书记你对我的关心啊。”
孙东凯呵呵笑起来:“伍老板这话就见外了,你是我们集团最重要的大客户之一,你对我们集团的支持对我的支持相比我们的回报,大多了,我们的回报远远比不上。”
伍德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孙书记,宣传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宣传也是生产力,对于媒体的力量和影响,我从来是不敢小视的。”
“感谢伍老板对媒体的理解和支持,来,干——”孙东凯举起杯子。
大家都举起杯子干了。
伍德敬完酒皇者接着敬酒,皇者敬完酒孙东凯开始回敬,然后曹丽回敬。
曹丽回敬的时候,孙东凯看着田珊珊,端起杯子:“小田,来我们喝一杯。”
田珊珊忙站起来,恭敬地说:“孙书记,您是大领导,我给您端一杯。”
孙东凯摆摆手:“不用,我不习惯被人端酒,这杯酒,我干了,你也干了。”
这会儿田珊珊喝酒一直没有干,只是抿抿嘴唇而已。
听孙东凯这么一说,田珊珊看了看杯中酒,点点头:“好,孙书记,我干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田珊珊真的就一口干了杯中酒,然后坐下。
看不出,田珊珊还能喝点白酒。
孙东凯也干了,然后笑起来:“我看小田大有培养前途,文章写得好,酒量也不错,还挺会说话。”
田珊珊开心地说:“孙书记多栽培。”
曹丽的表情有些不快,斜眼看了下田珊珊。
看得出,孙东凯对田珊珊印象不错,曹丽不由就吃醋了。
而这个田珊珊师妹,似乎很喜欢和领导凑近乎,见了领导也很会说话。
“稿子写完后,你还看不看?”孙东凯接着问伍德。
伍德摆摆手:“我不看了,有你把关,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孙东凯点点头:“那就好,小田,稿子写完后直接给易总看,然后我再做最后把关。”
“好的。”田珊珊答应着,看着我笑了下。
伍德看着我,端起酒杯:“易总辛苦了,来,我们喝一杯。”
“不辛苦,为伍老板服务,无上光荣。”我冲伍德笑着,也端起酒杯。
喝完之后,伍德对孙东凯说:“孙书记,你有易总这个得力助手,可真是省心多了。”
孙东凯看了看我,满意地笑了:“伍老板说的不错,易克确实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集团里自我奋斗的典型,从一个发行员一步步做到现在这个位置,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我说了一句:“自己努力是一回事,孙书记的赏识和提拔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句话让孙东凯听了很开心,他毫不掩饰地哈哈笑起来。
看着孙东凯得意的笑,我心里琢磨着,龟儿子,别笑地太早,你的掘墓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酒过三巡,孙东凯有点酒上头,话也多了起来,眼神不住在田珊珊身上转悠。
不知怎么,看着孙东凯看田珊珊的眼神,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我知道孙东凯hao色,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知道。
但对于田珊珊,我却什么都不了解。
这年头,有些事是迫不得已,但也有些事是一拍即合,利益面前,主动投怀送抱的多的是。
我不希望田珊珊是那样的人。但我也不能左右她的思想和行为,她只是和我一个学校毕业的,除此之外,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小田啊,我给你说,这个不管是做工作,还是混社会,我给你几句忠告,你记住我的话,对你今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孙东凯说。
田珊珊带着恭敬的表情看着孙东凯:“请孙书记训示,小田一定好好听孙书记的话。”
“其实在单位做事也是混社会,混社会,一定要牢记这么几句话……”孙东凯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继续说,“首先,说话一动要学会用脑子,敏于事,慎于言,话多无益。很多事,成也是嘴,败也是嘴。平时一定要把好门,否则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讲话不要只顾一时痛快、信口开河,以为人家给你笑脸就是欣赏,没完没了的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讲出来,结果让人家彻底摸清了家底。还得偷着笑你。”
田珊珊点点头,认真听着。
我也听着孙东凯的话。
第1997章占便宜
孙东凯继续说:“这其次,遇事不要急于下结论。即便有了答案也要等等,也许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站在不同的角度就有不同答案,要学会换位思维,特别是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千万要学会等一等、看一看,静观其变。很多时候不但麻烦化解了,说不准好运也来了。要学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复杂的事情尽量简单处理,千万不要把简单的事复杂化。掌握办事效率是一门学问,控制好节奏很重要。”
田珊珊听地很专注,我也用心听着孙东凯的话。
伍德和曹丽还有皇者都静静地看着孙东凯。
“这第三,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要参与评论任何人,做到心中有数就可以了。所谓盖棺定论的道理很简单,就是有人操之过急。谁也没有理论依据来介定好人与坏人,说白了就是利益关系的问题。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要遵守游戏规则,小偷也清楚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偷的。所以说做事情万万不可做绝,落井下石的事绝对不要干,给别人让出退路就等于给自己扫清障碍。”孙东凯又说。
我不由心里赞同孙东凯的话,孙东凯虽然做事不咋样,但他说的这些道理倒也确实是正确的,很值得借鉴。
这验证了那句老话,从敌人和对手那里,一样能学到东西。
孙东凯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易克,这些话其实对你也适用,不仅仅只是对小田有用啊,你们都还年轻,要多学习才能进步呢。”
我和田珊珊都点头:“是。”
孙东凯又说:“还有一点,有些人习惯了占你小便宜,小人小肚肠,大人大度量,有机会坑他一把大的,让他出一次血。同样让他记住:天下根本就没什么免费的午餐,哪有白拣的便宜让你赚。也就是说,对于那些经常找你麻烦甚至欺负你的人,能忍则忍。没必要时刻与莽夫过不去,但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给他攒着,新仇旧怨积累起来,正义和真理就属于你了。瞅准机会一定要彻底教训他一次,在法律赋予的权限以内,往死里整,往死里揍,让他永远记住:除了亲爹,没人会惯你这些臭毛病。”
听到这里,曹丽和田珊珊都忍不住笑起来。
伍德点点头:“孙书记,你的观点很有意思,很有趣。”
“这都是这些年实践得来的啊,吃一堑长一智,就是这么回事了。”孙东凯冲伍德笑起来,“伍老板,在你面前我说这些其实是班门弄斧了,你的阅历和经历肯定比我丰富多了。”
伍德谦虚地笑笑:“哪里哪里,比起你来,我差得远。”
“嘿嘿,在我面前装谦虚是不是?伍老板,我心里其实明白的,在你面前,我时刻得仰视你……”孙东凯说。
伍德微微一笑:“互相仰视吧,孙书记,我们不同的职业,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的出发点也不同的。”
曹丽点头:“伍老板说得好,有道理。”
孙东凯看看曹丽,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田珊珊这时问孙东凯:“孙书记,请教一个问题,工作中如果遇到小人怎么办?”
“这个……遇到小人……”孙东凯拍拍我的肩膀,“这个问题,我看让你师哥来回答好了。”
田珊珊就看着我:“那请师哥赐教。”
“我哪里敢在孙书记面前班门弄斧。”我说。
“没事,说,我也想听听。”孙东凯大大咧咧地说。
伍德也看着我:“我倒也有兴趣听听易总的见解。”
我笑了下:“那好吧,既然如此,我说下我的想法……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背后算计你的小人永远不会消失,这是中国特色。小人不可得罪,同样小人也不可饶恕,这是万世不变的真理。对小人要忍让,退一步海阔天空。惹着小人就等于惹了麻烦,天底下顶数小人惹不起。说到底小人也有心小的一面,对待这种人一定要稳准狠,你可以装做什么也没发生,天下太平,万事大吉,然后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毒攻毒,让他知道:小人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做好人要有水准,做小人同样有难度……”
“啪啪——”孙东凯拍了两下巴掌,醉醺醺地说:“说的好,很棒,正合我意。易克还是有两下子的,还是有自己的观点的,到底还是没有辜负我这么久的培养。”
伍德点点头:“易总的观点很分明,看得出,易总是个有性格的人。”
“师哥,易总,领教了。”田珊珊带着钦佩的目光看着我。
我淡淡笑了笑:“说归说,但是在现实里,古往今来,哪个朝代都有小人,其实说起来,从一个角度看,还真的没有对付小人的好办法。还有个办法,那就是敬而远之。”
“亲贤臣,远小人,这个办法也不错的。”皇者插了一句。
伍德看了皇者一眼,笑起来:“看来你也有想法啊。”
皇者谦卑地笑了下:“我只是总结了一下易总的观点。”
田珊珊不住点头,又问:“那么,对于财富,各位前辈是如何看的呢?”
“财富,不就是钱吗?”曹丽接过话说,“我觉得啊,钱,只有花掉的那部分才是真正属于你的财富。你就是家缠万贯,生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俩眼一闭,剩下的钱你知道谁花了?冤不冤?就像小品说的,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比人活着钱没了还痛苦,只要活着,钱没了,还可以赚。所以啊,我觉得及时行乐才是最正确的活法。”
曹丽说的倒是实在话,很符合她的心理。
对于曹丽的观点,孙东凯笑而不语。
田珊珊看了看曹丽,没有说话。
伍德则哈哈笑起来:“曹总,观点鲜明,有性格。”
曹丽看看孙东凯,笑起来。
孙东凯不看曹丽,看着田珊珊:“小田啊,这混社会,有很多过来人的忠告是要谨记的,但也不能全部吸收,要根据自己的情况有选择地吸收利用,要有自己的分辨力,要有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田珊珊点点头:“我一定牢记孙书记的话。”
今晚孙东凯说的一些观点,倒也确实有几分道理,他这恐怕也是有感而发,毕竟,他是一步步摸爬滚打起来的,是有很多挫折和教训的。他告诫田珊珊要有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我却不知道孙东凯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是怎么样的。
酒足饭饱,大家散席。
“小田,你怎么来的?”孙东凯问田珊珊。
“易总开车,我们一起来的。”
“哦,易总今晚喝酒了,别坐他的车了,做我的车回去吧。”孙东凯的理由似乎很充分。
“谢谢孙书记。”田珊珊似乎很开心,上了孙东凯的车。
曹丽瞪了孙东凯一眼,也上了车。
然后孙东凯和曹丽还有田珊珊和伍德告别后就走了。
我也直接开车离去。
离开皇冠大酒店,我开到一个阴影处停下,然后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
不一会儿,手机来了短信,我打开一看:他离开皇冠大酒店了,往郊区别墅方向去了。
果不出我所料。
“跟上,按计划行动。”我回复短信。
吃饭前,我已经发出了一个短信,那短信里有我的一些安排。
然后,我发动车子,直奔郊区以前属于白老三现在属于伍德的那座别墅。
今晚,或许会有一场恶战。
李顺刚离开,战斗就要打响了。
赶到郊区别墅,我还是沿着之前四哥带我走的路线,将车开进别墅区旁边茂密的山林,沿着小路开到尽头,将车放好,悄悄下车,看了下四周的动静。
周围很静,从这里能看到别墅的灯光。
我打了个唿哨,旁边的树丛发出轻微的声响,方爱国从黑影里闪出来。
“来了。”
“来了。”
我和方爱国轻声打了个招呼。
“易哥,那个女的天黑前被送到了这里,就关在这别墅的二楼。”方爱国指了指别墅。
“这里看守的人多不多?”我问方爱国。
方爱国做了个手势:“8个,别墅里面个,外面6个,分布在别墅四周的树丛里。”
“我们的人都到位了吗?”我看着方爱国。
“全部到位,按照你的命令,我带来了个特战小组,一个小组在这里机动,做预备队,另一个小组已经潜伏到别墅周围了,监视着他们的动静。”方爱国说。
“没有打草惊蛇吧?”
“没有,行动很隐蔽,天黑之后开始潜伏的。”
“都带了什么武器?”
“匕首和无声手枪。”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匕首也不要随便用。”
“是。”
“我们要根据里面的情况相机行事,待会儿我先进去,你们这样……”我随即悄声告诉了方爱国我的计划。
方爱国听完,点点头:“好,一切听易哥安排。”
“随时保持联系,按照既定方案办。”我接过方爱国递过来的一个微型对讲耳机,塞进耳朵,“记住,你们的主要是任务是确保那女孩的安全,听到我这边发出的暗语后,你们就开始行动……”
方爱国点头答应着。
这时有人过来汇报,说伍德到了别墅,直接进去了。
我冲方爱国做了个手势,然后直接翻过别墅的栏杆,进了别墅区。(未完待续)
反制
第1998章反制
我悄悄接近别墅,别墅外围有人在走动,那是伍德的人。
我无声地匍匐接近别墅后窗方向,趁巡逻的人走过去的间隙,迅速靠近后窗,直接翻越上了二楼平台,然后攀附住墙壁,平行移动到拐角处,继续往前平移,转到了别墅前面的阳台,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阳台。
二楼连接阳台的房间灯亮着,这个房间的摆设还是我之前看到的那样,周围一圈沙发,中间有茶几和椅子。
我看到了可可,正披头散发捆绑在房间中间的椅子上,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阿来,一个是皇者。
没看到伍德。
我知道伍德应该在隔壁,隔壁有监控画面,可以看到这个房间的情况。
隔壁房间没有开灯,但能看到昏暗的光亮,那是显示屏发出的光。
我悄悄移动到隔壁窗台下,果然看到伍德在这里,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显示屏发呆。
在显示屏上,清清楚楚看到了可可那个房间里的景象。
伍德轻轻咳嗽了一声,皇者随即进来了。
“将军,开始吗?”
伍德点点头:“嗯,开始。”
皇者随即出去了,去了隔壁房间。
我随意悄悄移动到隔壁房间的窗口,蹲在阳台上,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皇者搬了张椅子,坐在可可对面。
阿来走过来,一把抓起可可的头发,往后一拽。
“啊——”可可发出一声惊呼,脸色惨白地看着皇者。
皇者看着可可,轻轻一笑:“美女,知道我们为何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可可摇摇头:“不知道。大哥,我什么事都没做,你们放了我吧。”
“呵呵,”皇者笑起来,“可可,你做没做什么事,你自己说了不算。我先问你,没做什么事,你改名换姓到处跑什么?”
“你们这边的活我干完了,自己到处随意逛逛不行吗?我本来就没有根,随意漂泊,喜欢旅行,我就不能自己随意走了?还有,干我们这一行的,多几个身份证不是很正常,安全啊,防止被警察抓住啊……”可可说。
“你这个理由似乎很充分,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我告诉你,你这话只能哄小孩子,你骗不了我。”皇者慢条斯理地说,“实话告诉你,我们要不是发现了你的什么事情,是不会千里迢迢奔赴满洲里把你抓回来的。你以为你挺能跑,你以为你跑到满洲里越过边境就没事了,幼稚,我告诉你,即使你跑到天边,我们也一样能把你抓回来。”
可可面色惊惧:“我到满洲里,只是去游玩,谁说我要越境了?”
“不越境你在满洲里联系那些蛇头干嘛?”皇者反问。
“我……”
阿来站在可可身边晃动着身体。
“可可,做个聪明人,我看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吃苦头。”皇者说。
“你们到底要我招什么?我不过就是陪了几天你们的那个老外客人,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没做,你们要我说什么?”可可说。
“哈哈……”皇者大笑起来,“可可,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们要是没有证据,也不会把你弄到这里来,在我面前,你不要玩花招,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可可求饶道。
阿来不耐烦了,看着皇者:“我看,先扒了她的衣服,叫几个兄弟上来,轮了她。”
可可一听,脸色更惨白了。
我屏住呼吸,按了按耳朵里的耳塞,随时准备向方爱国发出行动的命令。
阿来接着就要动手,皇者这时说:“慢——”
“怎么了?”阿来停下,看着皇者。
“这一招对她是不管用的,你忘记她是做什么职业的了?”皇者说。
阿来似乎恍然大悟:“卧槽,也是,这女人干的就是**的活,给她来这个,说不定她还很爽啊。妈的,既然这招不管用,我看就来硬的吧……”
阿来说着,拿起一把尖嘴钳,在可可眼前晃了晃,阴阳怪气地说:“妞,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你要是还不招,老子待会就用这把钳子把你的脚趾甲一个个拔出来……”
“啊……”可可发出一声恐惧的叫声,浑身颤抖。
“准备行动。”我低声向方爱国发出指令。
然后,我又移动到伍德那个房间的窗口,看到伍德正盯住屏幕看,手里还端着水杯。
这时,皇者又进来了。
“将军,是否可以开始让动手了?”皇者说。
伍德点点头:“先把前夕做足,五分钟后,如果她还不招,就让阿来下手,我相信,没有人能过得了这一关,何况还是个女人。只要她不招,就让阿来继续,只要不整死就行,我们需要她的口供。”
皇者点点头:“如果她招了,然后呢?”
“然后,交给阿来去处理,弄到后山挖个坑埋了算了。”伍德淡淡地说。
我听了浑身发麻,看来不管可可招不招,伍德都没打算留可可的活口。
看着皇者离开了伍德房间,我低声对着耳机对方爱国说:“马上开始实施第一步方案。”
然后,我轻轻一个鱼跃,翻身进了伍德的房间,落地无声。
虽然无声,但伍德还是觉察到了,他猛地回过头。
“易哥,是你?”伍德说。
我迅速移动到伍德身边,右手锁住他的喉咙,低声说:“嘘,伍老板,别做声,安静点。”
伍德很听话,真的就不做声了。
“如果你闹出什么动静,我想,可能会导致让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后果,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悄声说。
伍德点点头。
然后我缓缓松开右手,坐到伍德对面的椅子上,微微一笑:“伍老板,这是我们今晚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我是你的客人,第二次见面我是你不请自到的客人。”
伍德缓过神来,看着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呢?”我看了看屏幕,隔壁,阿来和皇者正在继续恐吓可可,正在进行酷刑之前的所谓前戏。
“你是冲这个可可来的。”伍德说。
我笑而不语。
伍德注视着我:“果不出我的推测,这个可可,和你果然有某种关系,果然和你有某些勾当。”
“这个不重要,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残害无辜。”我说。
“无辜?”
“是的。”边说我边站起来走到门口,将房门反锁,又回来坐到伍德对面。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想让你放了这个女孩。”我说。
“易克,我想告诉你,你很自不量力,即使你能进来,即使你能控制我,但你带着这女孩是走不出这别墅的。”伍德发出一声冷笑。
我呵呵笑起来:“伍老板,不要把话说地太早,既然我能进来,既然我敢进来,我就有这个把握把人带走。不信,你可以联系下下面你的人。”
伍德微微变色。
我的耳机里这时传来方爱国的声音:“别墅周围的6个人已经全部控制,我们已经进入一楼,随时可以冲上来。”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看来,你今晚是非要带走这个女孩了?”伍德说。
“伍老板是聪明人,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了。”我说。
“我要是不让你的意图得逞呢?”伍德看着我,突然笑起来。
“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随后会发生什么。”我说。
“你认为随后会发生什么呢?”
“我认为会发生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流血。”我的声音变得阴冷。
伍德点点头:“易总,易老弟,我想知道一点。”
“说。”
“这个女孩对你为什么这么重要?”
“其实她对我不重要。”
“你在撒谎,你是担心她说出什么事对你不利。”伍德嘲弄地说。
“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我的什么事,都和她无关。你放了她,我想,你想知道的事,我会让你知道。”我说。
伍德看着我,似乎在琢磨什么,一会儿说:“我该信你吗?”
“你没有选择。”我说。
这时,我看到屏幕里阿来已经用软布堵住了可可的嘴巴,拿着尖嘴钳正要抬起可可的一只脚。
阿来要动手了。
“伍老板,我想我快失去耐心了。”我说。
伍德伸手按住一个按钮:“阿来,停下。”
阿来停住,看着监控的方向。
皇者也看着。
伍德说:“松绑。”
“这……”阿来有些意外的声音。
“我的话不重复第二遍。”伍德阴沉地说。
皇者忙给可可松绑,让她站起来。
“你们俩呆在房间里,不准出去,打开门,让这女孩自己走出去,告诉她,她自由了。”伍德继续说。
晃着不敢怠慢,忙过去打开门,可可惊疑地看看阿来,又看看皇者。
阿来冲可可吼了一声:“还不滚蛋。”
可可身体一哆嗦,忙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我知道方爱国带人正在一楼接应可可。
然后皇者关了房门,坐到了沙发上,阿来闷闷地看了监视镜头一眼,也坐到沙发上。
“没有我的话,你们俩任何人都不准出房间,不管外面听到什么动静。”伍德继续说。
“是,将军。”皇者说。
看皇者的神情,他似乎很安静很淡然。阿来则显得有些意外,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然后,伍德关了对话按钮,看着我:“易总,这回你满意了?”
我冲伍德点点头:“我很满意,伍老板到底是大人物,做事就是有水平。”
伍德看着我:“该你了。说吧。”
第1999章食言
我想了想:“伍老板,我这人做事从不食言,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你也配和我谈条件?”伍德有些愤怒了。
“配,真的配。”我诚恳地点点头。
“有屁快放。”伍德沉不住气的样子。
“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彻底放过这个女孩,以后不能再继续找这个女孩的麻烦。”我说。
“一个三陪女,对你为什么这么重要?”伍德说。
“这个你不用管也不用问,我只问你答应不答应我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伍德说。
“那好,伍老板,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你想从这个女孩口里得到什么,无非就是你第二家上市公司垮掉的直接原因。其实呢,这女孩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你真的抓错人了。但是,我知道。”我说。
“那你说。”伍德看着我。
“我知道有一个国外的运营团队前些日子受聘进驻了星海,主要任务是操作一些事情,想图谋搞垮本市的一家大型跨国集团企业,他们具有丰富的成熟的搞垮类似企业的经验,手段十分毒辣。但是,很不幸,他们的运作方案不小心泄露了出去,一个电子邮件就做到了……于是,不但他们搞垮对方的意图没有得逞,反而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的企业反而被搞垮了。”
伍德眼皮猛地跳了下:“看来你知道的很清楚。”
“是的,事情的过程我知道的很一清二楚。”我说。
“看来,你积极参与了此事。”伍德的目光露出几分杀气。
“这个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此事和那女孩无关,现在我告诉你这事了,你也要兑现答应我的条件,彻底放过那女孩。”我说。
伍德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不出我推断,一定是那女孩利用陪那运营团队头目的机会,偷到了他们的操作方案,发出了电子邮件,而接收那电子邮件的人,就是你。易克,你以为你大包大揽我就能真的放过那女孩?一个给我打来巨大损失的人,我岂能轻易放过?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保全你自己,自身难保了我看你是……”
“你要反悔?”
伍德冷笑一声:“反悔又怎么样?别看你今天逞能逼我放走了她,我告诉你,即使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能抓到她。不单这女孩,我想,易老弟,你也随时会遭到报应的。我劝你还是先想想如何保全自己吧。”
我呵呵笑起来:“伍老板,以前的帐咱不算,你和李老板的帐咱也不算,我只和你做这次的交易,这个交易,我看你是非答应不可,而且,既然你反悔,那我也好附加一个条件。”
“附加什么条件?”
“那就是我,我们一定要做成这个交易,我告诉了你你想知道的事,那么,你不可以就此事对我和那女孩搞任何报复。”我笑起来。
伍德也笑起来:“易克,你没发烧吧?”
我摸了摸额头:“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没有。”
“那你就不该说这胡话。”伍德说。
“不是胡话,我很清醒呢。”我说,“伍老板,我刚才告诉你了,你的上市公司完蛋的原因是因为那个操作方案的泄露。这个泄露的方案,我认为对你来说是个双刃剑,既能是你成功的推助器,也能成为你身败名裂的工具。你想啊,现在大家都觉得你是受害者,包括市里的高层,都以为你是被竞争对手暗算了,但如果这方案一不小心流落到社会上,一不小心被曝光,那么,你上市公司破产的真相岂不是就***了?到底是我和那女孩的命重要呢还是你伍老板的颜面重要呢?伍老板,你一定要三思啊……”
伍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在威胁我?”
“错,我是在和你做一笔交易。”我纠正伍德的说法。
伍德站起来,在室内来回踱步,似乎在反复权衡利弊。
伍德显然知道这方案一旦曝光,对他是极其不利的,他开始星海有头有脸的人物,丢不起这个人。
其实我这也是赌一把,我其实也不愿意这方案真的曝光,因为这牵扯到老黎和三水,我也不想让社会上知道搞垮伍德上市公司的事老黎和三水集团。
这似乎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我就赌伍德不敢拿自己的声誉做赌注。
半天,伍德站住,看着我,点点头:“好,易克,我答应你这笔交易。”
我松了口气,站起来:“谢谢伍老板,伍老板很给我面子,到底伍老板是做事有气魄的人。”
伍德阴冷地笑了一声:“易克,我可以答应你此事不追究你和那女孩的责任,但是,其他方面,我和你的瓜葛,只要我发现你继续和我作对,你相信一点,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不可能指望靠这一个把柄让伍德就范所有的事,我本来就没这想法,我只是想借助这个来救出可可,让伍德放弃继续追杀可可的打算。至于我,即使没有这次的事,伍德和我也还会继续暗斗下去。起码在伍德和李顺撕破脸之前,我和伍德也不会真刀实枪干起来的。
我说:“伍老板,今天的事,一阵风吹过,没有了,抹平了,我想,我们之间,就当没有这个事情发生吧。我想,只要可可今后不再有麻烦,那么,那个电子邮件的内容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伍老板就可以继续在星海做你的红色资本家,做你的政协文员和公众人物。至于我,伍老板如果不想放过,那随时可以来取我的人头,我恭候。”
伍德冲我阴笑了下:“易克,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种,一个三陪女竟然也能让你舍得下这么大功夫。今晚你调动人马来我这里,是想向我秀你的肌肉吗?你以为你手下那区区几十名特战队员就让我怕了吗?”
“岂敢岂敢,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只是个预防措施,我知道伍老板自然是文明的人,不会随便对人动武,我只是担心你的手下人会冲动而已……”我笑着。
这时,我耳机里传来方爱国的声音:“第一战斗小组已经带人撤离,第二战斗小组正在别墅外待命。”
“可以走了。”我说了一句。
“是。”方爱国回答。
伍德看着我:“什么可以走了?”
伍德以为我是在和他说话。
我说:“我是说我可以走了,伍老板,我可以走了吗?”
伍德点点头:“不送。”
我冲伍德拱手:“那好,伍老板,感谢你丰盛的晚餐,感谢你今晚的大度和宽宏,时候不早了,我告辞了,有空欢迎伍老板到集团做客……”
说完,我打开门,下楼,大摇大摆走出了伍德的别墅。
周围很静,我看着深邃的夜空,深深呼了口气。
一场无声的战斗结束了。
我知道,伍德此时心里一定是极其愤怒恼羞的;我知道,伍德对我的仇恨陡然增加了很多。
但今晚,我没有办法,为了救出可可,我只能这么做。
我既要救出可可,还要确保伍德今后不会追杀可可,我只能用那个方案来反制伍德,让他不敢贸然对可可下手。
至于伍德到底是不是认为是和我可可联手搞出他的机密方案,都不重要了。我无法左右伍德的想法,他认为是也罢不是也罢,对结果都没有影响了。
伍德今晚是聪明的,也是明智的。
我终于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他也满足了我的条件。
似乎,皆大欢喜啊。
但其实,当然不是。
我知道,明天见了伍德,我们还会像朋友一样热情招呼,还会互相夸赞。
但我心里明白,我和伍德的较量已经拉开了帷幕。其实早就拉开了帷幕,只不过这次更直观而已。
和伍德斗,我心里其实没底。我知道自己的心机和心计远远比不上伍德,今晚只是侥幸而已。
开车回市区的路上,接到方爱国的电话:“易哥,这个女的怎么安置?”
“送到我宿舍。”我说。
“好。”
“让他们回公司,让大家休息吧。”
“是。”
回到宿舍,可可正在门口等我,方爱国陪同。
我打开门,方爱国随即离去。
可可进去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今天你受惊了。”
“易哥,我就猜到是你救了我,果然是。”可可脸上带着感激的表情。
我坐在可可对过,看着她:“怎么回事?怎么被他们找到的?”
可可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离开星海后先是回了一趟老家,然后我就去了呼伦贝尔满洲里,我想从那里越境去俄罗斯然后去欧洲的,可是,不知怎么他们就找到我了,把我抓回了星海,逼问我是不是偷了他们的什么方案,逼问我是谁让我干的……”
“你什么都没说是吧。”
可可点点头:“是的。不过,今晚要不是你,我可能会说出来的,他们那架势,太狠了。”
可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其实,你就是说了,我也不会责怪你的。”我说。
“我知道即使我说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可可说。
我点点头:“你很聪明,能认识到这一点。”
“我知道,即使他们这次放了我,今后也会继续追杀我的,不管我到哪里。”可可说着,脸上又带着惊恐的表情。(未完待续)
做什么样的女人
第000章做什么样的女人
我笑了下,拍拍可可的肩膀:“可可,我告诉你,今后,你不会有事了,他们不会追杀你的。”
“为什么?”可可半信半疑。
“因为……”我顿了顿,“因为我和他们做了一笔交易,他们不敢继续找你麻烦了,不然,他们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什么交易?”可可说。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哪里你都是安全的。当然,最好还是离开星海。”我说。
可可点点头,又说:“易哥,你……你到底是干嘛的?我下楼的时候,看到好几个蒙面带武器的人,他们保护我离开的……他们,都是你带去的人?”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可可,不要问那么多了,有些事,不要问不要打听,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白吗?”
“明白,我不问了。”可可怯怯地说。
我点燃一支烟,看着可可:“你今后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
“不管怎么打算,我希望你都不要干老本行,我给你的那五百万,足够你做本金去做点正当生意。”我认真地说。
“嗯,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的,不会再去做老行当的,易哥你放心。”可可说。
“那好,洗个澡,睡吧。你今晚睡这里,睡客房。”
可可点点头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我继续在沙发上抽烟,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可可在洗澡。
一会儿水声听了,卫生间的门打开,可可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我看着可可。
可可的身材确实不错,皮肤也很白很细嫩,特别是刚出浴后的样子,十分撩人。
可可见我盯住她,脸上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站在那里一时有些无措。
我很奇怪可可此时的害羞表情,我觉得**这一行的,应该不会害羞的。
“易哥……”可可看着我,“你……你想吗?”
我猛地回过神,一时很尴尬,忙摇头:“不,不,可可,你误解了,我没有那个想法。”
可可咬了咬嘴唇:“易哥,我知道你是嫌我脏,虽然我的身体很好看,但是我的身体很脏,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女人的身体,我怎么会配得上你呢。”
可可的话让我更尴尬了,我忙说:“可可,你不要这么想,我没有这么样的想法,你去穿上衣服,我们聊会天还不好?”
可可点点头,去了客房,一会儿穿好衣服出来了,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看着可可:“可可,其实你很漂亮,也很干净,起码,你的心是干净的。”
“你怎么知道?”可可说。
“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出来了,你的眼睛很清澈!”
“真的?”可可脸上涌起一片红晕。
“真的。”我认真地点点头。
“谢谢你,易哥,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男人。”可可的声音里带着感激。
“以后,还会有别的男人也这么说,只要你告别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光你的心,你的身体也会是干净的。”我说。
可可低下头:“脏过的身体,是永远也不会干净的。”
“错,**是随心灵而动的,一个干净的心灵,可以造就一个干净的**。”我说。
“易哥,你说的话我听了觉得好新鲜。”可可说。
“呵呵,可可,你还年轻,人这辈子谁都有走弯路的时候,走了弯路不要紧,关键是知错就改,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可可忍不住笑起来:“易哥,你的话很有道理,你说话真逗。”
“可可,我送你一句话:女人,一定要自重自重自爱,知道吗?”
“哦……”可可看着我。
“社会是一个大染缸,我们生活在这个大染缸里,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会遇到很多的诱惑,如果你不能自律,那么诱惑这只无形的手就会紧紧抓住你,使你失去自尊,使你不能自爱。所以女人在这个社会大染缸里一定要做到自尊自重自爱!”我说。
可可睁大眼睛看着我:“易哥,继续说下去……”
“懂得自尊,自重的女人会得到男人的尊重;懂得尺寸的女人,会让男人敬而远之,可远观而不可亵;懂得自尊,自重的女人不仅仅能保护自己,同时也不容易让男人作贱。只有那些不懂自我爱护自己,不懂得自己尊重自己的女人才能让男人作贱与轻视,甚至被呼之唤去股掌中。男人一般不敢对那些有自尊的女人们动手动脚,对其调戏。即使花心再浓,也会懂得分寸。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其时心里还是挺服气的。一般容易上当的都是那些自尊不强,或不懂自重的女人。也就是说,自重,自尊,自律的女人不会轻易上当受骗。”我继续说。
可可点点头:“嗯……”
我接着说:“自尊是一种健康心理的状态。一个懂得自尊的女人,自有她自己做事的原则,她的自尊不会损害任何其他人的利益;一个懂得自尊的女人,自会格外珍惜自己的人格;一个懂得自尊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是羞耻,懂得怎样对待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一个懂得自尊的女人,决不会有半点虚荣心,决不会去嫉妒别人,更不会自以为是。
自尊的人懂得自爱,不自爱的人是无自尊可言的,自爱的人往往把关心自己看作头等大事。懂得自爱的人,就没有能力去爱别人。自爱的人,会有远大的理想,强烈追求个人发展的最大空间,努力实现自身的人生价值。自爱的人,从来不知什么叫无聊,永远不会感到空虚,他们有自己的精神家园。自爱中至少也应该有自重,应该在自己的轨迹内行驶,尤其是女性。”
可可低头看着地面,沉思着。
我又说:“作为女性,自尊尤其是最重要的,至少应该自爱,应该自重。保持自尊,称为自尊心,也称为人格尊严,如果一位女性连自尊都放弃了,真不知怎么来赞美她。自爱就是爱惜自己,自己尊重自己,做为一个女人首先要看得起自己,同时,也求别人看得起自己的心理倾向。要想做到自尊自爱必须学会自律,严以律己,自我规范,自我克制……”
可可抬起头看着我:“易哥,你说,我还能有新的生活吗?我还能重新做人吗?”
“能,当然能,你还这么年轻,你今后的人生道理还很长很长,你未来还有很美好的生活等着你。”我用鼓励的口气说。
可可点点头:“我懂了……我想自己待会儿,易哥,我先休息了。”
说完,可可站起来,去了客房。
我也洗澡睡觉。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可可已经不见了,茶几上有她给我的留言,旁边还有一张银行卡。
我先看留言。
“易哥,我走了。谢谢你对我的搭救之恩,此恩荣可可今生以后报答。
昨晚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着你和我说的那些话,还有这些日子我经历的那些事……我似乎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钱虽然很重要,但永远不是最重要的,这世上还有比钱更珍贵的东西。曾经我沉沦,在沉沦中只为追逐金钱和享受,丧失了自己的底线和道德。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或许就一直要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了。
自从认识了你,易哥,你彻底改变了我对自己和人生的看法,你让我开始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一个需要去爱和被爱的女人,一个有自尊和自重自爱的女人,一个还有明天和未来的女人,一个醒来还能看到阳光的女人……
易哥,衷心感谢你,你给了我重新做人的勇气和信心,你给了我新的生命和灵魂。我要走了,天涯茫茫,哪里都可以安身养命,我知道自己今后要过怎么样的生活,我知道自己该去做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你给我的500万,我不要了,我把卡留给你了,密码是786789。我不是不爱钱,但我要凭自己的努力去赚钱,去赚踏踏实实的良心钱。
易哥,我走了,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记住你给我的教导,我都会安安稳稳去做人做事。如果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祝福你,易哥,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祝福你有自己幸福的生活,不管可可走到哪里,都会祝福易哥……”
看完可可的留言,我沉默良久。
可可走了,给她的500万她不要了。
萍水相逢,人海茫茫,可可不知道会去哪里。
默默祝福可可,祝福她有新的生活和新的明天。
两天后,我正在办公室里,内线电话响了,田珊珊打来的。
“易总,您好,我是记者部小田。”电话里传来田珊珊礼貌而恭敬的声音。
记者部肯定还有其他人,所以田珊珊才会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嗯,小田啊。”我说。
“易总,前两天那个专访的稿子我写完了,不知道您现在方便不方便,方便的话,我把稿子送给您审阅。”田珊珊说。
“行,你过来吧。”
几分钟之后,田珊珊来了,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说:“师哥好,没打扰你吧?”
我冲田珊珊笑了下:“没有,我这会儿正好没事。”
“师哥,稿子给你。”田珊珊把稿子递给我。
第001章主要和次要
我接过来:“先放我这里吧,我看完给孙书记。”
“师哥要好好帮我把关哦,不合适的地方我再修改补充,千万别让孙书记看了不满意。”田珊珊说。
“尽力而为吧,我也不是学中文的,对于新闻稿,我还不如你呢。”我说。
“师哥谦虚了,其实需要你把关的主要是内容啊,对于新闻稿来说,文字是次要的,内容才是王道。”
“看来你对写稿子的体会还挺深刻。”我说。
“其实,很多名记者,没几个是科班出身的。”田珊珊说。
“为何?”我有些奇怪。
“道理很简单,科班学新闻和中文的,玩文字游戏是好手,但是缺乏对生活和社会的体验,缺乏专业知识的掌握,写带有专业性的稿子,往往是弱项。”田珊珊说。
“那你对自己写的这种企业人物专访,有没有把握呢?”我说。
“嘻嘻,还凑合吧,我在部里一直负责经济报道,多少了解一些经济管理的皮毛,但只是皮毛,所以才需要你给我把关呢。”田珊珊说。
看田珊珊的表情,听她的口气,似乎她自己对这稿子还是比较满意地。
“那好,回头我认真看看,顺便也学习学习。”我说。
“那就多谢师哥了。”田珊珊甜甜地笑着。
“还有事吗?”我说。
“额……木有了,那师哥你忙,我走了。”田珊珊看我在下逐客令,很识趣地告辞离去。
我开始看田珊珊写的稿子。
我看的很认真,用了0多分钟,从头到尾看完了。
平心而论,这稿子写的是不错的,田珊珊的文笔和思路让我不由刮目相看。
我找不出什么瑕疵,自然也就不用修改了。
我将稿子原封不动交给了孙东凯。
看完稿子,孙东凯点燃一支烟,看着我:“小易,说实话,你觉得这稿子咋样?”
“我认为是不错的。”我说。
“怎么个不错法?”孙东凯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主题鲜明,文字生动,思路清晰,语言流畅。”我说。
“嗯……”孙东凯点点头,“看来,这个田珊珊,虽然年轻,但文字功底是不错的,写稿子的水平在集团来说,应该是第一流。”
“可以这么说。”我说。
“不光稿子写得好,这个小田我看做事很利索,说话也很得体,很会来事。你说呢?”孙东凯说。
“差不多。”我回答。
“差不多?差多少?”孙东凯笑看我。
我笑了下:“我的意思就是不错。”
“按说在我们集团,最不缺的就是写稿子的,编辑部人才济济,但是行政这边呢,我看……”孙东凯沉吟了一下,“党办这边,我一直就琢磨着想找个文笔好会来事的人,但一直就没发现合适的人选。找个田珊珊,你觉得让她到党办来怎么样?”
我一愣,孙东凯想把田珊珊调到党办来工作。
不知孙东凯是何意,我揣摩着孙东凯的心思,一时没有说话。
看我沉思不语,孙东凯继续说:“党办这边经常需要搞各种材料和领导发言稿,工作量大,要求高,但目前党办的人里,弄出来的稿子一直没有让我十分满意的……”
“既然领导有这个想法,那我自然是支持的了。”我知道既然孙东凯做了决定,我肯定阻拦不住,他虽然用商量的口吻征求我的意见,那只是在走过场,既然如此,我不如赞成算了。
再说,能到党办来工作,对田珊珊来说,或许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有的人热爱记者工作,愿意一直做下去。但也有很多人只是想借助做记者来作为自己进步的一个跳板。我直觉田珊珊属于后者。
“既然你也赞同,那我看就这样定了,你回去和小田单独谈一谈,征求下她的想法,如果她愿意,就到党办来做文字秘书,编辑部那边我在党委会上和有关人员打个招呼。”孙东凯说。
我点头答应着:“行。”
“你务必要和她说明白,到党办工作,是领导对她能力的重视和肯定,党办的工作性质你也要和她说清楚,这里不同于记者部,这里是整个集团的运转中枢,党办的材料,首要的是要讲政治,要格外严谨和严肃,来不得半点马虎,责任重大。”孙东凯说。
“嗯,我记住了。”
“在党办工作,首先要做到对党委忠诚,也就是对党委书记要忠诚,领导交办的任务,要保质保量及时完成,要站在一定的高度体会领导的意图。”孙东凯又说。
“忠诚,是必须的,我会和她讲清楚的。”我说。
孙东凯笑了:“小易,你知道为为什么重用你吗?”
我说:“因为孙书记对我很信任,当然,孙书记对我的信任是源于我对你的忠诚。”
“这话你说对了一半。”孙东凯说。
“哦,请孙书记明示。”我说。
孙东凯递给我一支烟:“你对我的忠诚我是知道的,这也是我对你建立高度信任的基础,也是我重用你的前提。但是,仅有这些是不够的,仅有这些是不能让我彻底放心重用你的。”
“那……孙书记的意思是……”
“你最值得称道的一点,最让我赞赏的一点,就是你不仅仅让我能对你建立起信任,而且,其他集团领导,包括那些对我心怀不满想暗算我的人,也都对你能建立起信任来。这才是我要重用的主要原因,我不能只需要一个对我忠心耿耿而让其他集团领导感到不满的办公室主任,那对我是很不利的,也会让我很被动的。
在目前的集团领导里,我没有听到一个对你不满意的,包括你一直心怀不满的秋桐,她也说不出你半个不好的地方来。这样的办公室主任,才是我最需要的,一个既能得到我信任对我忠心耿耿又能得到我对手信任让其觉察不到自己真实内心想法的办公室主任,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一定不是平庸之辈,一定是一个有前途的人。而你,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孙东凯微笑着看着我。
“谢谢孙书记对我的评价,这评价似乎过高了,我只是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好本职工作而已。”我谦虚地说。
“呵呵,小易,这就是你最可贵的地方,有能力还有谦虚低调。”孙东凯说,“我知道你对秋桐内心里是极度不满的,但是在表面上,秋桐应该是不知道你的内心想法的,这一点你做的很好,也很正确,永远不要让自己的对手看出自己真正的心思,这才是斗争的最高境界。秋桐虽然处处想和我过不去,也知道你是我的心腹,但她却就是找不到你的把柄,即使想算计你也没有办法,相反,我看她对你还似乎挺赏识,你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啊,今后,要继续保持下去。你要明白一点,秋桐如果什么时候对你下手,那她真正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我,知道不?”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孙书记的提醒。”
“当然,在秋桐担任发行公司总经理的时候,你作为她的副手,也是给她出过大力的,虽然她一方面在利用你另一方面又在压制你,但是,只要她抓不住你的把柄,有我在这里,就不能奈你何。”孙东凯的话似乎在挑拨我和秋桐的关系,用心险恶。
我做出感激的样子点头:“嗯,我能有今天,其实心里很明白,没有孙书记,就没有我的现在。”
“你知道就好,也不枉我对你的一番培养。”孙东凯一副欣慰的表情。
从孙东凯今天的话里,我感觉到他似乎对秋桐正在提高警惕,似乎他觉察到秋桐正在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这是一个信号。
回到办公室,我打内线电话让田珊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田珊珊很快来了。
“师哥。”田珊珊站在门口。
“关好门,进来。”我说。
田珊珊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我对面坐下。
“稿子,我看完了,孙书记也看完了。”我对田珊珊说。
“哦,咋样?有没有问题?”田珊珊说。
“你觉得会有问题不?”
田珊珊笑了下:“我觉得啊,应该似乎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自身的能力,还有我对此次采访做的前期和后期工作。”田珊珊说。
我点点头:“自信源自于实力,是不是?”
“师哥说的对,是这样的。”田珊珊笑起来。
我也笑起来:“有自信好,自信而不自傲,这是成功的基础和前提。”
“那就是说稿子通过了?”
“是的,稿子我和孙书记看过后都觉得很满意,尤其孙书记,很赞赏你的文笔和思路。”
“嘻嘻……”田珊珊开心地笑起来。
“我叫你来,除了告诉你稿子通过了,还想和你谈一件事。”我顿了顿,说。
“请师哥指示。”
“你可以认为我是在转达集团领导的意图。”我又说。
“哦,什么事啊,师哥,你说。”田珊珊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