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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克     非常女上司txt下载     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在我面前卖弄

    1765章在我面前卖弄

    孙东凯满面红光地说:“我们集团被评为全国先进集体是当之无愧的,在我们省同级报业集团中,我们一直是领头羊,连续几年都是老大,这荣誉不归我们又能给谁呢。”

    “这次全国先进的名额是直接下到省里,由省里推荐的,先进集体我们是理所当然的,先进个人呢,关部长到省里去争来了一个,这唯一的一个名额,竞争很激烈,我直接去找了关部长,据理力争,要求一定给你,最后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了……当然,你当这个先进,也是当之无愧的。”

    我明白了上午关云飞给我打电话的意思,他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显然,孙东凯又在糊弄我,这个先进其实一定是关云飞给我捣鼓来的,戴帽下来直接给我的,孙东凯既然不能改变,干脆就顺水推舟接受,然后在我面前卖弄让我领他的人情。

    而关云飞上午给我电话的目的,显然是让我明白我这个先进是谁给我弄来的,只是他做的更含蓄而已。

    给我弄这个先进,关云飞显然有他的用意,或许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出的事,影响很坏,市里集团的荣誉都和我无关,给我弄一个全国级的先进,既是对我的一个安慰和补偿,也能对我今后起到一定的作用。

    全国级别的先进,对今后的提拔是有好处的,这个先进的含金量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关云飞这么做是不是还带着自身心不由己的弥补心理,我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孙东凯如是说,那我也就装作是信了,带着感激的神情看着他:“孙书记,你……你对我简直是太好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为我争取到这么珍贵的宝贵的全国先进名额……我实在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你才好。”

    “呵呵,不要感激……你为集团的经营工作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荣誉和奖励,这次因为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事,集团和市里的先进荣誉都没有给你,我心里一直不安呢,正好抓住这次全国先进的机遇,我努力为你争取来了,也算是对你的一个弥补,当然,这个荣誉是极具含金量的,这对你的今后,也是很有好处的……你要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孙东凯说。

    “嗯,我会好好珍惜的,其实我心里还是对你充满无限的感激。”我说。

    “哈哈……”孙东凯笑得很开心,接着说:“好了,抓紧填表吧。”

    我于是当场填表,很快就填完了,然后交给孙东凯。

    孙东凯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好,回头我安排人盖章和集团的表格一起送到部里,然后部里还要盖章,然后还要送到省里报协去盖章……然后过几天我们就去北京……这几天,你就不要去生活基地了……我看年前都不需要去了。”

    我点点头:“好。”

    孙东凯笑嘻嘻地看着我:“前段时间在生活基地呆了些日子吧?”

    “是……”我说。

    “感觉如何?”孙东凯说。

    “还行。”我说。

    “呵呵……”孙东凯笑着:“这快到年关了,上上下下事情都不少啊,集团也刚刚经历了一次局部的党委领导调整,结果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我说。

    “嗯……对这次集团党委成员调整的结果,你是怎么看的?”孙东凯说。

    我说:“既开心,又不开心,但开心是主要的。”

    “怎么说?”孙东凯看着我。

    “开心呢,是因为那个季书记终于调走了,这个人,我看到他就烦,他调走,是一件大喜事,还有,就是曹丽助理进了党委领导班子,成了副总裁,终于不是内部粮票了,这让我也同样很开心,曹丽助理工作一直兢兢业业,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干的十分出色,为集团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理应该得到提拔。”

    我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不开心呢,就是……就是……那个秋总,怎么就成了集团三把手了,就成了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了……这个人在分管经营的时候,我没少吃她的苦头,经常被她训斥,有一次你和曹总还亲眼看到的……这人做事太讲原则,她当纪委书记,实在不是个好事情……我就不明白上级是怎么想的了,怎么就会让她当纪委书记呢?”

    “呵呵……”孙东凯笑起来:“小易,我相信你说的是心里话,和我说心里话,没事,不要紧,但你这话在外可不要说哦……”

    “嗯,我知道。”我说。

    “其实……”孙东凯转了转眼珠,说:“关于秋书记的职务调整,上级在这之前曾经征求过我的意见,我有过这个建议,建议秋桐党委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

    我一听就知道孙东凯又在糊弄我,在我面前开始装逼。

    但我装作不知的样子,带着意外的表情看着孙东凯:“你……孙书记,这是你建议的?”

    “是的!”孙东凯点点头。

    “这……为什么?”我喃喃地说。

    “因为集团整体工作的需要,因为集团整体利益的需要,集团纪委需要秋桐这种讲原则讲党性的人来主持工作,季书记调走了,秋桐是最适合这个职位的人选。

    “我是集团党委书记,我要从集团的大局来考虑这些,虽然我对秋桐曾经有果果一些看法,但个人恩怨不能和工作联系在一起,不能影响工作。”

    孙东凯显然说的是谎话,我一听便知。

    此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困惑,那就是孙东凯为何要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难道是他对我的信任开始有了动摇?还是他其实一直就没有对我建立起坚定的信任,对我的信任是有保留的,是有限度的?或者,他这么说,是另有用意?

    我其实知道,在我和曹丽之间,孙东凯对曹丽的信任是大大超过我的,但他对曹丽也不是毫无保留的信任的,或许孙东凯从来就没有完全信任过任何一个人。这是他的做事风格。

    那么,孙东凯和我说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呢?我一时不得其解。

    在此次集团的人事调整中,基于我了解到的幕后斗争,我领会到,在中国,现实的官场斗争必须讲妥协,讲平衡,不论叫艺术还是叫权术,叫策略还是叫手段,往往要在一定程度上牺牲一些道义原则。所以,古往今来,一些清高之士视官场争斗为肮脏的勾当。一些官场理论家、政客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同时,通过观察雷正、关云飞和孙东凯的官场言行举动,以及他们周围一些人如曹丽、曹腾、赵大健等人的现状和表现,我体会到,中国的干部太多,密密麻麻一大片。你不去接近上级,就不可能进入他们的视线,他们就看不到你。不管你怎么努力,怎么廉洁,怎么出色,都有可能被埋没。

    因此,要想在这个现实的官场混出头,在一定的阶段前,你必须得去接近领导。当然,这个接近不是让你去做交易,去做买卖;而是要让他们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优秀,特别是你的忠诚,要让他们感到,你是他的人,或者是他们的人。

    老黎说过,谁掌权都喜欢用自己的人。在一点,古今中外,不管是打着什么旗号的,几乎无一例外。但是,官当到了一定的层次,一定的级别,你又不能再去瞎找人了,也不必去瞎找人了。这时,你已经从水下浮到水面上来了;你已经进入他们的视线了。

    而到了这个层次,只要你不犯太大的错误,怎么进一步使用你、要不要进一步使用你,基本上跟你的个人工作表现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主要是根据需要。而在上层,需要这件事情,实际上是非常复杂、非常微妙、非常敏感,有时也是有的说不清、摸不透的事情。

    简言之,在官场上,同一个人至少要有两个以上的脸谱,以应付不同场合的人。

    从孙东凯办公室出来,我直接给关云飞打了个电话:“关部长,我被评为全国报业经营系统先进个人了。”

    “嗯……东凯告诉你了,是不是?”关云飞说。

    “是……孙书记说名额有限,我们市只有这一个,他好不容易找你要来了。”我说。

    “哦,呵呵……”关云飞笑起来:“你信吗?”

    “我信!”

    “哦,你信?”

    “是的,我信全市只有这一个名额……”

    “嗯,我问你的是东凯说的后半句话你信不信?”

    “信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我更相信这名额一定是你做出决定给我的。”

    “嗯……心里有数就行!总算你心里还是有数的。”关云飞笑着。

    “谢谢关部长对我的厚爱!”我说。

    “谢倒不必了……关键你要认识到这个荣誉的重要性。”关云飞说:“这是正儿八经地全国先进,市里只有这一个名额,想要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有一定职务和级别的人,我一概都没有答应,说白了,这个名额我就是为你要的。”

    “哦……”

    “过去的一年就让它过去,新的一年开始了,新年要有新气象,要往前看,要忘记过去的一切,要以崭新的心情面对崭新的未来。”关云飞又说:“看,刚进入新年,你就有了一个新的好的开始,收获了这么一个全国级别的先进……这是好兆头啊……”

    关云飞这话似乎别有意味。

    第1766章李顺和秋桐结婚

    秋桐听说了此事,很为我高兴。

    “其实这先进应该给你的,其实到北京参加表彰会也应该是你去,而不是曹丽。”我说。

    “呵呵……给你更有价值,更有意义,至于去北京开会,还是曹丽去比较合适,毕竟我现在不分管经营了,毕竟现在是曹丽分管这一块!”秋桐笑着说。

    “曹丽白捡了个便宜。”我心里仍然感到有些不甘。

    “这没有什么便宜不便宜之说,岗位性质决定的。”秋桐淡淡地说。

    我看着秋桐,半天没有说话,我知道秋桐对于荣誉一向是不争的,她从来是不计较这些的。

    但曹丽则不同。

    “我明天到省里去开会。”秋桐说。

    “什么会?”

    “全省报业系统纪检工作经验交流会……我要代表我们集团在会上做典型发言。”秋桐苦笑一下说:“我刚接手这一块,情况都还不大了解,其实我这等于是沾了季书记的光了。”

    我说:“季书记……现在该叫季主任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到人大研究室去当副主任了啊,还能怎么样?”秋桐说。

    “哦……在那里倒是很舒服,人大就算是个养老院。”我说。

    “呵呵……”秋桐笑了下,只是笑,没有说什么。

    “你去省里开会,小雪怎么办?”我说。

    “小雪到爷爷奶奶家去。”秋桐说。

    “嗯……”我点点头。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宿舍里看电视,意外接到了小雪奶奶的电话。

    “小易,你现在忙吗?”老李夫人说。

    “不忙,阿姨有事吗?”我说。

    “嗯……你到我家来一趟好不好?”老李夫人说。

    “行,我这就去。”挂了电话,我直接去老李家。

    我不知道老李夫人叫我去有何事。

    到了老李家,没有见到老李,只有老李夫人自己在家。

    老李夫人说老李出去钓鱼去了,小雪还没放学。

    老李夫人请我坐下,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阿姨,你找我来……有事吗?”我说。

    “呵呵,没事,随便聊聊!”老李夫人说。

    “哦,呵呵……”我笑了下,我知道她叫我来绝对没有随便聊聊这么简单。

    “小易,听秋桐说,你们在去年的时候,认识了一位韩国的什么大老板,是吗?”老李夫人说。

    我点点头:“是的,去年中韩文化交流年活动,我和秋书记在会上帮忙,认识了一个韩国文化企业的总裁,叫金敬泽的小伙子。”

    “哦……这小伙子还有个姑姑是吗?”老李夫人说。

    “是啊,小伙子是那集团的总裁,她姑姑是董事长。”我说。

    “那家企业集团是不是就是这个?”老李夫人说着,拿出一本画册在我面前一晃。

    我一看,正是今日集团的宣传画册。

    “哦,呵呵……阿姨,你怎么会有这个呢?”我笑着说,心里却有些暗暗叫苦。

    “这是我在老李书房里偶然发现的。”老李夫人神色淡定地说。

    “哦……”我做恍然大悟状:“是了,当时我弄了不少他们集团的宣传画册,之前有些日子了,在广场正好遇到李叔带小雪玩,我当时还给了李叔一本,那就是这本了,没想到李叔还留着呢。”

    “是这样。”老李夫人点了点头,然后翻了翻:“这个集团的董事长,看起来很年轻嘛……你和秋桐见过她?”

    “见过,国庆节我和秋书记带着小雪还有云朵一起到韩国旅游,顺便去拜访他们集团了,见到了这位董事长姑姑,她很友好的,对我们也很热情。”我硬着头皮说。

    “之后你们还联系过吗?”老李夫人说。

    “之后……不怎么联系,不过,元旦的时候,我给他们打过电话问候新年了,他们还托我想秋书记带个好,问候新年,我还告诉秋书记记得给人家打个电话回复下表示下感谢的。”我继续说,力争圆好这个场。

    “哦……”老李夫人点点头,接着不说话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画册,看着画册上金景秀的照片,眉头微微皱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老李夫人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但看着她的神态,我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沉默了半天,我如坐针毡,说:“阿姨,还有事吗?”

    老李夫人回过神来,收起画册,笑了下:“小易,不要拘束,喝茶!”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对了,今天上午,雷正来我们家了!”老李夫人说。

    “哦……雷正来了?他来干什么?来看李叔的?”我说。

    “哼,他能真心实意来看你李叔?上次去医院也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老李夫人冷笑一声,然后说:“不过,今天他来,倒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说。

    “他一来是告诉我们,说阿顺之前被通缉的那个事,没事了,真凶找到了,自首的,对阿顺的通缉令撤消了。”老李夫人说。

    “哦……”我点了点头,通缉令果然撤消了,真快。

    “二来,他是代表公安来道歉的,说之前误会了阿顺,办错了案子,说他们内部正在追究办错案人的责任,还说要正式登报致歉,还说要给阿顺启动国家赔偿程序。”老李夫人说。

    “哦……是这样,那李叔是怎么回复的?”我说。

    “老李首先对雷正表示了感谢,然后说了三点,第一,不要追求办案人的责任了;第二,不必登报道歉了;第三,我们也不要什么国家赔偿。”老李夫人说。

    我看着老李夫人。

    “当初被杀的那个人是雷正的小舅子,他小舅子和阿顺关系不好,小舅子死了就硬说是阿顺杀的大张旗鼓通缉阿顺,现在又说不是了,又是要道歉又是要追责又是要赔偿,早干什么去了?

    “我看这个雷正,今天来名义上是道歉是告诉我们好消息,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个人,一肚子坏肠子,所以,在摸不透他的意图之前,你李叔除了对他表示感谢,其他一概回绝了。”老李夫人说。

    我沉思着,琢磨着雷正的真实意图,琢磨着老李如此回复的用意。

    “不过,不管怎么说,通缉令撤消了是好事。”我说。

    “是的,我和你李叔也是这么想的……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和你李叔又老了,我们也不是以前的我们了,我现在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能和儿子在一起,盼望着阿顺在外少作死,盼望着他和秋桐早日子成家。”老李夫人叹息着说。

    我沉默不语。

    “阿顺整天在外不务正业,这样下去早晚还得出事,我想是该有个人把他拴住了,成了家,他或许就会安分守己了,所以,我想今年内把阿顺和秋桐的婚事办了,两个人也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有了家,阿顺的心或许就会安定下来了,知道对家庭对孩子的责任了。”老李夫人说。

    “哦……”我木然地点点头。

    “不过,我也知道阿顺的脾气性格,这熊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在外玩野了,心一时是很难收回来的,要是让他成家,他未必会痛快答应,说不定又要找各种理由推拖,当时定亲他就磨蹭了好久……

    “我想,你和阿顺都是同龄人,关系又比较熟,所以,我想,在合适的时机,你多劝劝他,告诉他成家的各种好处,告诉他男人是要有个家的,是要有责任感的……我们的话他听不进去,你的话或许他能听进去的……所以,小易,阿姨就拜托你了。”老李夫人说。

    原来老李夫人今天叫我来有两件事,一是询问金敬泽金景秀的事,二来是托我劝李顺和秋桐早日结婚。

    此时我的心有些乱,但面对老李夫人的殷切嘱托,我只能点头:“哦,好的,阿姨,我会尽我的努力劝劝他的,只是我的话能不能起到作用,能起多大作用,我心里也没底。”

    看我答应了,老李夫人很高兴:“成不成都没关系,只要你尽心尽力就好了,你和他说话,其实比我和你李叔说话要管用,他是把你当做很铁的朋友来看待的,我和你李叔心里都知道的。”

    “抽时间我尽力而为吧。”我又说。

    又聊了一会儿,我看老李夫人频频看表,知道该走了,于是起身告辞。

    离开的时候,看到老李夫人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今日集团的宣传画册……

    此行让我明确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今年之内,老李夫人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让李顺和秋桐结婚。

    当然,老李也肯定有这样的意愿。

    当然,我说的今年不是阴历,是阳历年。

    几天之后,我和孙东凯曹丽直飞北京,参加全国报业经营系统年度表彰会。

    会议地点在北京国际饭店,住宿吃饭也是在这里。

    我们三人都是单间,孙东凯自己一个套房,我和曹丽是普通单间。

    当然,我知道曹丽晚上会跑到孙东凯房间去住的。

    她去不去住和我无关,只要别骚扰我就行。

    会议为期一天,上午颁奖,下午典型发言。

    我没有发言任务,孙东凯有,代表集团做先进集体典型发言。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孙东凯正在台上眉飞色舞地做典型发言,我坐在下面最后一排无精打采地听着,混混欲睡。

    曹丽坐在前面几排,正和身边来参加会议的一个英俊潇洒的陌生男人低声聊得火热,这个扫货,见了男人就走不开。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来了短信,是方爱国发来的。

    方爱国告诉我一个消息:皇者刚刚从星海机场起飞,目的地:北京。

    我顿时困意全无。(未完待续)

京城夜追踪

    第1767章京城夜追踪

    皇者要来北京!

    我正在北京,他来北京干吗?

    伍德正在菲律宾马尼拉,他来北京干吗?

    我立刻给方爱国回复手机短信,让他向大本营汇报,通过大本营转告我们驻北京站的人,让北京这边的人监控皇者的举动,并随时向我汇报。

    然后,我继续坐在会议室听典型发言。

    很快,我的手机接到了驻北京小组的人发来的联络暗号。

    一个小时后,通过北京小组的人,我得知皇者已经到了北京,已经被我们的人跟上了。他正打车往城里赶。

    这时,会议典型发言正好结束,主持人正在做总结发言。

    我的手机里不断传来皇者的最新动态信息。

    进城后,皇者直接去了湖南大厦,办理了入住手续,甚至房间号我都知道了。

    皇者入住后,暂时没有出房间。

    这时会议结束,孙东凯和曹丽一起往外会场外走,曹丽叫我一起去吃饭。

    “孙书记,曹总,晚上我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我说。

    “怎么了?”曹丽说。

    孙东凯也看着我。

    “我在北京的几个同学听说我来了,晚上要约我一起聚聚,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不去就没机会了,来一次北京可不容易。”我说。

    “哦,呵呵……”孙东凯笑起来:“那好吧,去吧……同学聚会是有必要的。”

    曹丽说:“你同学在北京都是干嘛的啊?”

    我说:“瞎混呗,都是在企业打工的,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的!”

    “哦,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你见他们干嘛?见了也屁用没有,他们还不如你混的好呢。”曹丽说。

    “话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实用主义啊,同学之间的友谊第一嘛。”我说。

    “狗屁友谊啊,这年头,实用才是真理!”曹丽说。

    孙东凯说:“话不能这么说,我看小易的话说的有道理,这年头,也就同学友谊算是纯真的了。”

    曹丽没再说话,却不屑地骗了撇嘴唇。

    然后,孙东凯和曹丽就直接去了餐厅,我先回房间,洗了把脸,换了身休闲外套,然后直接出了酒店。此时,夜幕已经降临,长安街上通火通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出酒店后,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直接出门往右拐,走了0米,又往右拐,直接拐进一条胡同。

    我装作散步的样子,边走边不时回头看看,没有看到有人跟在后面。

    沿着胡同往里走了大约00米的样子,路边停着一辆挂北京牌照的黑色轿车。

    我看了看车牌号,然后走到前门右侧,直接打开车门上车。

    车里只有驾驶员,一个戴黑色太阳帽的小伙子。

    “副总司令好——”他态度恭敬地对我说。

    我冲他微笑了下,点点头:“你也好——”

    “那人现在还在湖南大厦,一直没出来。”他说。

    “过去,去湖南大厦!”我做了个手势。

    湖南大厦其实距离北京国际饭店很近,就隔了个长安街,在北京站前面不远处。

    小伙子接着开车就直奔湖南大厦,很快到了,车停在楼下,我们都没有下车。

    我打开车窗,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两眼盯住门口方向。

    “他出来了。”小伙子低声说了一句。

    我此时也看到了皇者,正从大厦门口出来,出来后,直接上了等候在哪里的一辆出租者,然后接着就走。

    “跟上去——”我将烟头扔出车外,摇上车窗。

    小伙子发动车子,悄无声息跟了上去,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

    边开车小伙边摸起一个对讲话筒,低声说:“目标已经出动,打了一辆出租车,正在往前门方向走。”

    “明白。”传来一声短促的回答。

    皇者乘坐出租车很快停在前门全聚德烤鸭店门前,然后打开车门直接下车走了进去。

    我们的车子停在了附近的马路边。

    这时,一辆白色轿车停在烤鸭店门口,车上下来四个人,两男两女,说笑着往烤鸭店里走去,其中一个男的回头看了我们的车子一眼。

    “这是我们的人。”小伙说了一句,边摸出一个耳塞塞到耳朵里。

    我点了点头。

    小伙子不做声了,凝神听着耳塞里的动静。

    我又打开车窗,点燃一支烟,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一会儿,小伙给我汇报,说皇者和两个男的在大厅一个角落里在吃烤鸭,刚才进去的那两男两女正好坐在他们的邻桌。

    皇者此时正在和那两个男的边喝酒边谈笑着什么,谈的好像是什么生意的事情,谈话里还不时冒出将军的称呼,一会儿那两个男人说请将军多多关照他们的生意,一会儿皇者说代表将军感谢对他们生意的支持,一会儿他们又碰杯祝今后合作愉快。

    似乎,皇者是受伍德委派来北京和不知是干嘛的客户见面的。

    半天之后,小伙给我汇报,说皇者掏出两个红包递给了那两个男人,说是将军叮嘱给他们的,快过年了,给客户的红包,一点小意思。

    似乎,皇者此行的目的是年关拜访客户,发红包。

    然后,他们又继续喝酒,谈笑风生。

    我的肚子这时咕咕叫,却又不能去吃饭,想到里面美味可口的全聚德烤鸭,不由勾起了食欲。

    到了接近8点的时候,小伙突然说了一句:“他们结账了,马上出来。”

    我盯住门口。

    果然,很快,皇者和两个男人出来了,灯光下皇者满面红光笑容可掬,对方也是。

    他们站在门口谈话,距离我们的车子只有几步之遥,我坐在车里甚至能听得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当然,我们的车在暗处,皇者是看不到我的。

    耳边隐约传来他们的谈话声。

    皇者:“感谢二位今晚的招待,快过年了,提前给二位拜个早年,祝二位老板今后生意更加红火,祝我们的合作更加顺畅愉快。”

    “感谢你特意来北京走访我们这个老客户,我们也祝你和伍老板心想事成,希望今后大家都发财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对方客气地说。

    皇者说:“那……如此,二位,我先告辞了。”

    “老兄专门来一趟北京不容易,不如我们今晚找个夜总会去放松放松,我们请客!”对方说。

    “谢谢二位老板的好意,不过我这个人啊,老土,不会唱歌,酒量也不行,你们看,才喝了几瓶啤酒,我这脸就不行了。”皇者笑着,声音里有些醉意:“我就不去了,头有点晕,我想先回酒店休息了。”

    “那好吧,老兄住在哪里,我开车送你回去。”对方说。

    “可不敢麻烦二位老板,呵呵,我住在湖南大厦,距离这里很近,打车就很方便。”皇者说。

    “哦……那好吧。”对方说。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被皇者拦住了。

    小伙对我说:“副总司令,这出租车也是我们的人开的。”

    我不由暗暗赞叹他们工作的周全和慎密,皇者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刚到北京就被我们的人监控住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得意。

    看到皇者上了出租车,那两个男人也离去。

    这时小伙摘下耳塞递给我,我直接戴上耳塞,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先生要去哪里?”

    “大羊毛胡同口!”耳塞里传来皇者的声音。此时,听他的声音,毫无醉意,十分清醒。

    然后,出租车就开动了,我们的车暂时没有动。

    这时,那两男两女出来了,谈笑着直接奔自己的车子过去了。

    看出租车不见了影子,我对小伙说:“开车,去大羊毛胡同口。”

    小伙子随即发动车子。

    这时,耳塞里传来皇者的声音:“怎么搞的,怎么停住了?”

    “前方堵车!”

    “怎么搞的嘛?堵车会耽误事情的!”皇者说。

    “咱北京是首都,首都就是首堵,来北京您要是遇不到堵车那是不可能的,您要是有急事儿啊,就不该打车,您该坐地铁。”那出租车司机操着一口京腔说。

    听到这里,我对小伙说:“他们的车在前面堵住了,你能不能抄近道去大羊毛胡同口?知道路不?”

    “知道,嘿嘿,北京的大小胡同我没有不熟悉的。”小伙说着,直接在前方往右一拐,拐进了一条车辆稀少的胡同……

    0分钟后,我们的车到了大羊毛胡同口,而此时,我从耳塞里听到皇者距离这里还有10分钟的路程。

    之所以知道还有10分钟路程,是因为那出租司机太专业了,不停给皇者汇报路况和到了那里以及还有多久能到。

    显然,他的真实用意是在告诉我。

    小伙将车停在路边的阴影处,我下车,看了看这胡同。

    胡同不宽,车子和人此时都很少,路灯也有些昏暗,似乎这胡同里没有几个住家,显得十分僻静。

    我有些困惑,皇者不回湖南大厦,跑这种地方来干嘛?

    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我们的车子停在这里,虽然是在阴暗处,但还是挺显眼的。

    我上车对小伙说:“你先回去吧。”

    “这……”小伙有些犹豫。

    “没事的,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人多了还有车,反而目标容易暴露,你今天的任务完成地很好,回头有事我会安排人和你们联系的。”我说。

    “哦……那好的。”小伙答应着。

    我将耳塞还给小伙,然后下了车,冲小伙挥了挥手,小伙子随即开车离去。

    我站在路边阴影处,看着来往的车辆。

    很快,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胡同口,随即皇者下了车,出租车接着离去。

    我站在一棵大树后观察着皇者的动静。

    第1768章诡异的四合院

    皇者下车后,并没有急着进胡同,而是在胡同口溜达了几步,甚至还点了一颗烟,吸了两口,同时往四周看了看。

    我隐藏在大树后看着皇者。

    溜达了一会儿,皇者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然后灭了烟头,竖起风衣领子,直接沿着人行道,贴着墙根就进了胡同。

    老鼠走路喜欢贴墙根,皇者是老鼠,所以也喜欢这么走路。

    此时,我这样想,边想边快速移动到胡同口,借着昏暗的路灯灯光,在树影的掩护下,暗暗提气,悄悄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虽然我不知道皇者这是要干嘛,但感觉皇者此时的行为很怪异,很值得跟踪。

    胡同似乎挺长,走了半天还没有到头。

    胡同两侧门店很少,大多数是老旧的青砖墙。

    又走了半天,我隐约看到前方没有路了,胡同到头了。

    原来这是一条死胡同。

    在胡同的尽头,有一个不大的小门口。

    皇者走到门口突然就站住了,我立刻闪到一棵大树后。

    然后,我听到有轻轻的敲门声,随即有开门声,接着又是关门声。

    等我再次探出头,皇者已经不见了。

    无疑,皇者是进了这个门。

    我悄悄走过去,走到门口,门紧闭着。

    门显得有些陈旧,上面的漆都有些剥落。

    我轻轻推了下,门关死的,推不开。

    我后退几步,抬头打量着这门楼,还有两边的墙。

    门楼和墙都不高,里面似乎沿着墙根栽了很多松树,墙外都能看到树的顶部。

    我在墙根下来回走了几步,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到任何监控器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最后下了决心,决定翻墙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东,看看皇者到底在里面搞什么洋动静。

    我后退几步,助跑,然后一提气,轻轻就翻上了墙头。

    蹲在墙上,往里看,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个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中间位置有一座孤零零的两层小楼,周围都是冬青和草坪,还有几柱昏暗的灯光。

    小楼只有二楼一个房间是亮灯的,其余地方都黑着。

    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动静。

    我在墙头呆了片刻,没有觉察到任何动静,然后轻轻跳了下去,然后蹑手蹑脚直奔那小楼。

    走近发觉这小楼很陈旧,楼门还是木头做的,关着。

    这自然难不住我,我绕小楼走了一圈,然后攀住楼板直接上了二楼,从走廊打开的窗口翻进了二楼。

    二楼楼道里同样没有人,只有走廊另一端尽头的房间亮着灯。

    我悄悄走了过去,靠近那亮灯的房间。

    隐隐听到有讲话的声音,似乎其中还有个是皇者的。

    我心里暗喜,轻轻贴近房门口,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门缝。

    刚想仔细听听皇者在里面说什么内容,突然感觉后颈似乎被什么极其轻微的东西轻轻叮咬了一下,似乎是有蚊子之类的小虫,想想这个季节不会有蚊子了,不由身后摸了摸脖子,感觉那里似乎有点湿乎乎的,摸完不由自主把手指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

    刚嗅了一下,浑身突然感觉软绵无力,眼前接着一黑,大脑瞬时就失去了知觉……

    这反应如此之快,我甚至都来不及想自己是怎么失去知觉的,就一下子没有了任何感觉和意识。

    我的大脑然后就彻底混沌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在广阔无垠的沙漠里独自艰难跋涉,周围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生机,我似乎处在一个死亡之海里……

    这种感觉让我绝望。

    正在绝望里,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大声叫我:“易克,易克——”

    猛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明亮。

    我眨眨眼睛,眼前看到的是天花板。

    我动了动手指和四肢,能动,我有力气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北京国际发现我的房间里,正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房间的窗帘拉着,但灯都开着。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回到酒店了?我不是在大羊毛胡同吗?

    感到十分困惑,倏地坐起来,看看四周,房间里只有我自己,我的外套放在沙发上。

    挠挠头皮,我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这时,我突然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气,呼吸里也有。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没喝酒啊,操!我又迷糊了。

    正在这时,伴随着敲门声,外面传来曹丽的声音:“易克,起床了——吃早饭了!”

    我忙起床,穿上外套,打开房门,门口正站着孙东凯和曹丽。

    “我……我昨晚是怎么了?我怎么回来的?”我看着孙东凯和曹丽结结巴巴地说。

    “还说呢,昨晚你和同学聚会喝了多少高度酒啊?是不是喝死了啊?”曹丽说。

    “同学聚会?喝酒?”我喃喃地说:“我喝酒了吗?”

    孙东凯摇摇头:“小易,我记得你酒量是不错的,看来你昨晚确实是喝了很多啊,还不是一般的多……我和曹丽出去逛街回来正好遇到你同学从车上把你架下来,他们说你一时高兴,喝大了,喝醉了……

    “你喝得真是烂醉如泥啊,完全没有了意识,浑身都是酒气,我和曹丽叫你都没有反应,你两个同学把你架到房间里,房卡还是你同学帮你掏出来的……这幸亏和你喝酒的是同学,知道把你送回来,要是换了其他的场合,那可就难说了。”

    “哦……是这样?”我说。

    “是的,我从来没见你喝成这样过,真的就是烂醉了,酒精把你的大脑都烧糊了吧,一点知觉反应都没有了,就知道呼呼大睡。”曹丽说。

    “额……”我愈发感到晕乎了。

    “小易,是不是最近大喜大悲的事情太多了,见了同学,找到发泄的机会了,所以才喝大了啊?”孙东凯带着关切的表情说。

    我木然地点点头:“嗯……或许是的。”

    “什么或许是,我看一定是……好了,洗漱下到楼下吃早饭,吃完早饭,我们就要飞回星海了……我和曹丽先去餐厅了。”孙东凯说。

    我又点点头。

    然后孙东凯和曹丽就走了。

    回到房间,我边洗漱边琢磨,却愣是没有琢磨出个道道来。

    昨晚送我回来的人显然不是我们的人,那么,既然不是他们,就应该是皇者的人。可是,我怎么突然就会失去知觉了呢?我这浑身的酒气又是怎么来的?失去知觉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送我回来的人和皇者有关系,那么,和伍德会不会有关系呢?

    还有,皇者昨晚倒地有没有早就发觉了我的跟踪,是直到我到了那房间门口准备偷听的时候才发觉还是早就察觉了呢?既然发觉我在偷听,为何又把我如此这样的灌上酒弄回酒店房间呢?皇者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游戏,又是一场梦。

    吃完早饭,收拾东西准备去机场。

    等车的时候,孙东凯去和几个同行道别,曹丽在我身边带着幽怨的口气说:“你个死鬼,昨晚干嘛喝那么多,好好的机会浪费了?”

    “什么机会?”我愣愣地看着曹丽。

    “妈的,昨晚我本来想找你做那事的,结果你喝成了死猪,怎么敲门都没反应,我在房门口都能听到你的鼾声。”曹丽说。

    “昨晚……孙书记干嘛了?”我说。

    我很疑惑曹丽昨晚怎么没陪孙东凯做那事。

    “孙书记干嘛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曹丽说。

    “这个……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说。

    “哼,他昨晚和几个报业集团的头头打了一夜扑克,玩扎金花呢。”曹丽说:“我敲不开你的门,就去看他们打牌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曹丽会有空来找我。

    “哦……孙书记赢了还是输了?”我说。

    “就他那技术和臭手还能赢?哪次也没见他赢过,昨晚输了万多。”曹丽不屑地说。

    “哦……”我点点头,看来孙东凯经常玩这个,每次都输。

    当然输的不是他自己的钱。

    曹丽似乎发觉自己说走了嘴,忙说:“哎——这话可不要乱说啊,当着孙书记的面更不能提!”

    “我知道,我有数!”我忙点点头。

    曹丽又带着遗憾和幽怨的目光瞪了我一眼,接着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妈的,怎么和你搞一次就那么难呢。”

    我顿时无语。

    刚到机场,我接到了方爱国传来的消息:皇者乘今早北京飞星海的第一班飞机,已经回到了星海。

    我不由长叹一口气,皇者到底是技高一筹,此次北京之行,在他身上我一无所获。

    此次皇者的北京之行,在我心里成为了一个谜团。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这个谜团。

    时间过得很快,离春节只有几天时间了。

    妈妈的腿伤好了,冬儿也离开了我家。

    离开我家之后,她接着就回到了星海。

    不知怎么,离春节越近,我的心里就越是感到不安。

    这天,大本营突然传来了伍德的消息:一直在马尼拉徘徊不前的伍德开始动了,从马尼拉直接飞到了泰国曼谷。而阿来,则没有跟随伍德一起行动,而是直接从马尼拉飞到了缅甸仰光。两人分开了。

    伍德和阿来这一突然的举动,引起了大本营那边的高度警觉。(未完待续)

被牵着鼻子走

    第1769章被牵着鼻子走

    随即,我又得到消息,大本营已经派出了三支精干的特战小分队,一支直奔澳大利亚,一支直奔宁州,而另一路,则直接到了星海。

    显然,这是李顺为了防止不测事情发生做出的预防性措施。

    去澳洲的小分队是保护海珠海峰及其父母以及云朵的。

    去宁州的是作为增援力量保护我父母以及海珠的公司的。

    来星海的,显然是冲着李顺父母以及小雪和秋桐来的,也同样是作为对方爱国他们的增援力量。

    虽然伍德未必一定会干白老三那样儿的事情,但既然他说出了那番隐晦的话,还是不能不防,有防备就比没有好。

    但同时,我也知道,作为革命军的王牌部队,这三支小分队的派出,必然会削弱留在大本营特战分队主力的战斗力,但这或许也是李顺的无奈之举。

    隐约似乎感觉,李顺正在被伍德牵着鼻子走,目前的态势似乎显得有些被动。

    被动的其实不光是李顺,还有我。

    我知道,李顺此时正在紧紧盯住伍德和阿来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伍德的动静。

    来星海的这支小分队抵达之后,直接分布到了老李家和秋桐家附近,4小时严密布控起来。

    同时,我在和妈妈打电话聊天的时候得知,在我家附近的路口来了一帮贩卖柚子的摊贩,整天在哪里吆喝着卖柚子。

    我知道这帮人是谁。

    澳洲那边的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他们也一定在暗中保护着海珠海峰云朵他们。

    我略微感到了一些安慰。

    和之前方爱国林亚茹他们的管理体制不同,这次到宁州和星海的两支小分队,属于大本营直接指挥,他们的行动不直接向我汇报,和林亚茹方爱国他们也不大发生什么直接联系。

    不知道李顺是怎么打算的。

    在和大本营保持紧密联系的同时,我也安排方爱国他们密切关注着星海这边皇者等人的动静。

    随着春节的临近,空气似乎越来越紧张了,我似乎渐渐嗅到了火药味。

    这天中午,突然接到老黎的电话。

    “小克,中午来我家一趟,我们一起吃顿饭。”老黎在电话里对我说。

    “哦,怎么突然想到叫我一起吃饭了?”我说。

    “怎么?受宠若惊?”老黎说。

    “有点。”我说。

    “那还不赶紧来?中午加上小季一起,我们爷三个好好喝上几杯。”老黎说。

    “呵呵,好,我马上就去,要不要我顺便买几个菜去?”我说。

    “不用,那天你送来的羊还没吃完,今天中午我们吃烤羊,我已经安排人弄了,这就快烤好了,就等你来了。”老黎说。

    “好的。”我答应着。

    然后老黎挂了电话。

    我此时感觉老黎绝非叫我去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但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

    我直接去了老黎家,夏季和老黎都在,羊也烤好了,酒菜齐全,只等我了。

    夏季开了一瓶茅台酒。

    落座后,老黎笑呵呵地举起酒杯:“小克,小季,来,我们爷三个一起喝杯酒,今天这顿饭,是春节前我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算是我们的年夜饭吧,提前吃年夜饭了。”

    我一愣,看着老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黎笑而不语,夏季看着我说:“我爸下午要飞北京,然后直接转机飞美国。”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老黎说:“哦,你要到美国去过年?”

    “是啊。”老黎点点头:“光整天在这边陪着儿子也不行啊,闺女在美国会不满意的,再说,我也有段时间没去小季的姑姑了,这次去美国,看闺女看妹妹,在那里和她们一起过个年。”

    “哦……”我点点头,老黎说的倒也很有道理,然后我看着夏季:“夏兄,你不陪着老爷子一起去美国?一家人在一起过年更热闹。”

    夏季说:“我倒是想去呢,很久没见姑姑了,还有小雨,自从她走了之后我就没见过她,我提出陪爸一起去美国,可是爸爸不同意啊……”

    夏季的口吻有些无奈。

    老黎说:“集团这边离不开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好家,看好集团。”

    夏季嘟哝着:“看集团也就罢了,看家,怎么看啊?看什么啊,你走了家里就我自己,我看好自己就行了呗。”

    老黎笑了起来:“即使家里只有你自己,也还是要好好看的,再说了,你妈还在家里呢,过年不能让她孤零零自己在家里呆着,你要陪妈妈过年的。”

    说着,老黎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夏季妈妈照片,目光里带着几分深情和思念。

    夏季也看了一眼妈妈的照片,不做声了。

    “来,喝一杯过年酒,咱这年,就算是提前过了!”老黎说。

    我和夏季举起酒杯,夏季说:“爸,我和易克干了,你随意喝吧”。

    显然,夏季是关心老黎的身体。

    我也说:“是啊,你不要干杯了,这酒度数可不低呢。”

    老黎摇摇头:“这杯酒,是一定要干的,干完这一杯,后面我随意……来,我先喝了!”

    老黎说完直接干了这杯酒。

    我和夏季也都干了,然后我拿起酒瓶给大家倒酒。

    原来老黎叫我来吃的是年饭,提前吃年夜饭,原来老黎要到美国去过年了。

    “小克,这过去的一年里,你的工作和生活可谓是跌宕起伏大起大落,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老黎笑眯眯地说。

    我说:“感觉如何?还能如何?随波逐流呗,现在感觉还算凑合吧,反正日子还得过,争取保持淡定的心态吧。”

    “嗯,这样看待荣辱得失就对了,就得永远保持一颗淡定的心,就得让自己做到荣辱不惊。”老黎说。

    夏季笑着说:“易老弟这一年下来,心态成熟多了,多点挫折其实回头想想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事。”

    我说:“比起你老兄来,我可差得远了,你的心态比我成熟多了!”

    老黎呵呵笑起来,说:“小季和小克你们俩,其实在我看来,是各有所长,论起做企业管理的经验和阅历,小季占优势,论起这之外的事情来,小克又多了几分长处……你们俩要多互相取长补短才是,你们俩的长处要是结合起来,那才是完美呢,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啊……”

    老黎这话似乎是有话外音的,我听出来了,看夏季的表情,似乎他也听出了什么,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下,拿起筷子夹菜吃。

    “来,咱们喝第二杯酒,这杯酒,为你们兄弟俩今年的收获干杯,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不管是进步还是挫折,都是收获,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老黎又举起酒杯。

    我和夏季举起酒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干了,老黎很听话,没有干,抿了一小口。

    “小季今年干的不错,集团各项事业蒸蒸日上,都取得了较快的增长,集团的实力进一步壮大,业务范围进一步拓展,内部管理进一步理顺,经营效益进一步提高,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老黎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夏季。

    夏季开心地笑了:“爸,我一听你夸我就格外开心,可惜你夸我的时候太少了。”

    老黎呵呵笑着:“小时候我夸你的次数多,因为我信奉一句话:好孩子是夸出来的。但你长大后,特别是开始全面管理集团后,我就不能老是夸你了,该打板子的时候还是要打的,表扬和批评是要结合进行的。”

    夏季嘿嘿笑起来。

    我也笑起来。

    “事业有成了,就该要多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男人不能光做事业,还得有个家,这才算是完整的人生。”老黎说。

    “额……”夏季又笑。

    “老爸我一直希望你能早日找个合适的女孩子成家,你妈妈也一直在看着盼着呢。”老黎又看了一眼墙上挂的夏季妈妈的照片,继续说:“我看你如果有中意的女孩子,就要主动点,咱们家对儿媳妇的要求不高,就是六个字:贤惠朴实持家。能做到这六个字,就足够了……怎么样,小季,现在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呢?说来给老爸听听!”

    夏季嘿嘿笑起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老黎:“爸,我给你说,秋桐——”

    老黎突然打断了夏季的话:“对了,你说到秋桐,老爸我倒是哪天想找个机会和秋桐谈谈呢。”

    夏季眼神一亮,看着老黎:“爸,你……你要先和秋桐谈谈?”

    我的心此时突然猛地一沉。

    老黎说:“是啊,我想找个机会和秋桐谈谈,秋桐可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啊……我对秋桐可是评价很高的。”

    闻听老黎此话,我的心继续往下沉。

    夏季脸上则带着压抑不住的快乐表情,使劲点头:“是啊,爸,你说的对,你真是慧眼啊,你太会看人了,秋桐的确是难得的优秀女孩子,十万里挑一啊……”

    老黎点点头,看着我:“小克,你说呢?”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是的,不错,秋桐的确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人。”

    老黎呵呵笑着:“这么说咱们都是一样的眼光了,我想啊,秋桐这么优秀,那么,她周围交往的女孩子也一定差不了,秋桐的眼光也一定是差不了的了。”

    夏季此时似乎突然发觉老黎这话的意思不大对头,看着老黎结结巴巴地说:“爸,你……你的意思是……”

    我这时也有些愣愣地看着老黎。

    第1770章秋桐和李顺的婚礼

    老黎说:“我的意思是委托秋桐帮你物色一个女朋友,秋桐本身如此优秀,那么,她看人的眼光也一定差不了,她帮你物色介绍的女朋友,老爸我是绝对放心的,你也一定是会喜欢的……你整天忙着工作,没有时间找女朋友,那这事就让秋桐来帮忙吧。”

    夏季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我这时心里一块石头猛然落地,原来老黎是这意思。

    老黎似乎没有看到夏季脸色的变化,继续说:“听说李顺的通缉令被公安撤掉了,既然如此,那李顺就是自由人了,就可以公开在阳光下生活了,听说李顺和秋桐早就定亲了,我想,或许今年,李顺的父母就会催促着他们成亲的……到时候我们大家就有机会去讨杯喜酒喝了……秋桐和李顺的婚礼,我是一定要参加的,到时候你们都要去参加的吧。”

    夏季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发直发楞,呆呆地看着老黎。

    我这时突然冒出一句:“前两天我听李顺妈妈说,她是打算要今年让李顺和秋桐完婚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知自己带着何种居心,但却又有一种发泄的感觉,同时又带着几分苦涩。

    “哦……”老黎笑起来:“看,果然被我猜中了。”

    夏季此时脸色很难堪,目光一片死灰,看起来有些呆滞,而老黎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夏季的神色变化,兴致勃勃地举起酒杯:“来,我们再干一杯,今天秋桐虽然不在,但我还是想祝福秋桐这孩子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和安定的明天。”

    不知为何,老黎没有说祝福李顺和秋桐有幸福的未来。

    夏季勉强举起酒杯,我也举起杯子。

    夏季一仰脖,直接把一杯白酒干了,我也干了。

    夏季这杯酒似乎喝得很失望和失落。

    我也没有品出这杯酒的味道来。

    老黎这时看着夏季说:“小季,你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或许是喝得太急了。”

    我看着夏季。

    夏季低头看着桌面支吾着:“可能。可能是吧。”

    老黎温和地对夏季说:“不能喝就少喝,慢慢喝,这酒是要品的,慢慢品才能品出酒的味道来……喝酒是这样,生活同样也是这样,生活的滋味,是要在经历和阅历中去慢慢品味的……

    “对待生活,要会品,要时刻抱着淡定的心态,生活里,生命里,有些东西注定是你的,该是你的东西早晚都会属于你,谁也夺不去,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你的,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你的,凡事要顺其自然,不要勉强。”

    显然,老黎是话里有话。

    似乎,老黎这话似乎不仅仅只是对夏季说的。

    我琢磨着老黎这话里的意思。

    夏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老黎。

    “小季,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老黎带着慈爱的目光看着夏季。

    夏季吞咽了一下喉咙,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嗯……”

    显然,夏季这点头里带着不甘,带着不服输的心态。

    “小克,你呢?你听明白了吗?”老黎又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一咧嘴:“我……似乎听明白了。”

    老黎微笑着摇摇头:“其实,你没有真正听明白……现在你不明白,或许以后相当一段时间你也不会明白,但最终,你会明白。”

    老黎这话让我听得有些发懵,我似乎确实是没有真正明白老黎这番话的用意和含义。

    而夏季,似乎明白了,但也未必是全部明白,或许关于他的那部分他明白了,但他却委实不甘心,他是不到最后不会服输的。

    此时,我断定夏季一直没有向老黎说出他追求秋桐的事。

    虽然夏季没有说,但老黎今天的一番话,却让我隐约感觉他似乎早已看出了夏季的心思,他说这些含蓄的话,似乎是想提醒夏季保持分寸保持清醒的头脑,似乎是想让夏季断了那个念头。

    似乎,他并不认为最适合秋桐的男人是夏季,而且,隐约也流露对李顺和秋桐的未来也不看好的意思。

    我不知道老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秋桐的未来和明天他又是如何先知先觉的。

    想起秋桐,想起李顺,想起海珠,想起我自己,想起我们的过去和现在,想起那纠结的一切一切,我的心里涌出一阵失落和迷惘。

    有些事,我不说,我不问,不代表我不在乎。曾经,谁为谁放肆的哭泣。你是吹进我眼里的沙子,模糊了双眼,看不清天空的样子。这一场末路繁华,不倾城,不倾国,却倾我所有。

    你要的是什么,一生相守,还是一场幻觉;我要的,只是简单安稳的生活而已。或许,爱到绝路,注定覆水难收。或许,最好的幸福,是你我相互给予的在乎……

    看着夏季虽然逐渐恢复但仍有些失落的表情,我的心也不由起起落落起来……

    老黎神色淡定地看着我和夏季,又举起酒杯:“来,两个小家伙,为你们两个今后的美好前程干杯,为你们兄弟俩的竭诚合作和永恒的友情干杯。”

    显然,只是老黎的一杯期望和祝福酒,这酒里带着他对我和夏季的殷切期望。

    我和夏季举起酒杯。

    老黎继续说:“我希望你们两个永远都像亲兄弟一样相待,永远都要团结,都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夏季看了看我,笑了下。

    夏季的笑我看的出有些若隐若现的牵强。

    我也努力笑了下。

    然后,夏季和我碰了下酒杯,我们一起干了。

    老黎呵呵笑起来:“你们两个虽然一个在官场,一个在商场,做着看起来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但其实这里面是大有学问大有可以沟通交流之处的,你们是可以互相借鉴互相取长补短的……还有,就是对于江湖,小季这方面尤其要向小克学习。”

    夏季笑了下:“爸,我只想管理好自己的企业,我对江湖没有任何兴趣。”

    老黎摇摇头:“小季,你这话说的不对,你对江湖没有兴趣,但这缺并不妨碍江湖对你有兴趣,你不想沾染江湖,但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有时候却并不能事事都能如你所愿……有时候,你是躲不开的,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要一味逃避,就要面对。”

    夏季似乎一时没有听懂老黎这话的意思,看着老黎。

    老黎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夏季:“打开看看——”

    夏季打开,我在一边看着,原来这是那天老黎让夏季给他的单位中层和高官人员名单,老黎在几个人的名字上有画的圈圈。

    夏季看了下,看着老黎:“爸,这上面几个人有画的圈,这是……”

    老黎不动声色地看着夏季,缓缓地说:“这几个我画圈的人,你今后要留意一下。”

    “留意?怎么留意啊?这几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夏季不解地说:“这几个都是集团重要核心部门的中层和高管啊……”

    “我只是告诉你让你留意,至于怎么留意,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至于这几个人有没有问题,我哪里会知道,你要自己去观察去判断去找出结论,以后不要再问我这样幼稚的问题。”

    老黎的口气突然有些严肃,边用漫不经心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但我感觉那眼神里似乎倏地闪过一丝极其犀利的光芒,转瞬即逝。

    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想到老黎那天画圈的时候的表情以及和我说的话,想到老黎刚刚说的话,看着老黎此时的表情和眼神,我似乎突然预感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伍德,想到了雷正。

    难道……

    难道老黎凭着他敏锐的直觉和知觉嗅到了什么东西?

    我心里突然涌出一阵恐惧,不敢往下想了。

    我这时隐隐感觉,老黎今天叫我来吃这顿饭,绝不是仅仅和我吃一顿年饭,绝不是仅仅告诉我他要去美国过年。

    蓦然有一种感觉,老黎似乎是一个深藏不透的绝顶高手,他以柔克刚欲擒故纵的本领和功夫其实远远高于身边和周围的任何人,只是他从不显摆不让周围的任何人看出来而已。

    但这感觉只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当老黎又恢复了以往的常态时,我不由对自己刚才的感觉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似乎只是一时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觉。

    吃过饭,我和夏季一起送老黎去机场。

    夏季去换登机牌的时候,我对老黎说:“你自己去北京转机,能行吗?”

    “怎么不行呢?难道你觉得我就那么没用?”老黎说。

    “其实,我想送你到北京去的!”我说。

    “需要你送的话不用你说我也会提出来的,小季也提出要送,被我拒绝了!”老黎说。

    我笑了下,然后看着老黎:“去了美国,见了夏雨,代我向她问好,祝她在美国生活地开心快乐。”

    老黎的眼皮微微颤抖了下,接着点点头:“好,我会把你的问候转告给她的……小雨在美国一直生活得很好,她是快乐的,幸福的!”

    我松了口气:“幸福最重要,幸福最好了!”

    老黎看着我,眼神突然有些发直,说:“小克,叫爹!”

    “老黎,一路平安!”我说。

    “臭小子,早晚我要让你乖乖叫我爹!”老黎做出发狠的样子。

    我被老黎的样子逗笑了。

    “唉,小季一直想跟我去美国看小雨看姑姑,特别是小雨,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吧,整天吵闹,两人整天找我互相告对方的状,这分开了,小季却又想妹妹了,说没人和他吵架他感觉好寂寞,又开始怀念妹妹和他闹腾的时光了。”老黎说:“不过,我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答应小季去看小雨的……我不会允许他轻易到美国去的。”

    “这你就不通情理了,哥哥想见妹妹这很正常啊,你干嘛非不让去呢?”我说。

    老黎看着我沉默了半天,一会儿伸手打了我脑袋一下:“你个混小子。”(未完待续)

战时状态

    第1771章革命军进入战时状态

    我被老黎打的有些莫名其妙,喃喃地说:“干嘛打我骂我啊,他们俩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黎没有说话,却冲我诡秘地一笑,笑得我更加糊涂了。

    这时,夏季换完登机牌回来了,我们一起送老黎进安检。

    老黎过了安检,冲我们挥挥手,然后就径自进了候机室。

    目送老黎离去,夏季仰面长叹了一口气。

    我看了一眼夏季。

    夏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突然从鼻子里轻轻哼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夏季孤单而又坚定的背影,我的心里不由有些不安起来。

    送走了老黎,我的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失落之感。

    我觉得我和老黎是有缘之人,缘份让我们成为了忘年交。

    只是,和秋桐,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有缘份,亦或是有缘而无份。

    缘份是什么?是心有灵犀的一种感觉;是一见如故的一种倾向;是相见恨晚的一种心情;是上天安排的最美的际遇;是深深的牵挂或隐隐的怀念!缘是一种自然而神秘的心灵力量:因为一些文字而引起共鸣;因为一种感觉而动人心弦;因为一次邂逅而难以忘怀;因为一次回眸而感慨万千……

    送走老黎的第二天晚上,大本营传来一个紧急消息:在曼谷的伍德和在仰光的阿来突然同时失去了踪影。

    事情的具体经过是这样的。

    伍德抵达曼谷后,入住了半岛酒店。老秦立刻安排人员分布在半岛酒店内外,酒店大堂,酒店门口,酒店停车场,酒店餐厅、酒吧、游泳池、健身房甚至伍德入住的楼层都有以各种身份做掩护的人员分布。可以说伍德的一举一动都在老秦的监控之下。

    而伍德则显出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似乎他来曼谷就是纯消闲散心的,除了在房间里睡觉和到餐厅吃饭之外,就是泡在酒吧和游泳池里,有时也在酒店门口散步。

    在仰光的阿来也同样处于老秦安排人员的严密监视之下。阿来到仰光后,则一头扎进了一家赌chang,除了吃饭睡觉,整体都泡在赌chang里,似乎他到仰光就是专门为赌钱来的。

    就这样过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伍德突然上了酒店门口等候的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车子直接向曼谷的繁华市区中心驶去。老秦安排的人立刻开车紧跟了上去。

    曼谷市中心的车辆很多,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有一辆满载游客的中巴车失控,差点撞到了跟踪在奔驰后面的车上,幸亏躲避及时才没有酿成车祸,在和中巴车驾驶员一番简短交涉之后,车子抓紧离开,索性因为市中心交通比较拥堵,很快又跟上了伍德乘坐的奔驰。

    奔驰在市中心转悠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酒店停车场。在奔驰驾驶员下车后,却迟迟不见伍德下车,跟踪人员察觉不妙,到奔驰车前一看,车内没有了伍德。

    就这样,伍德跟丢了,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他何时离开的车子。

    几乎与此同时,一直泡在仰光赌chang的阿来突然离开了赌chang,进入了一家洗浴中心,跟踪人员亲眼看到他搂着两个妖艳的女人进了一个包房,然后就一直在附近盯住那房间门口。

    两个小时之后,两个女人出了房间,却不见阿来出来。跟踪人员感觉不妙,破门而入,发现阿来早已不在那房间里,房间的窗户却开着。

    经询问那两个女人,得知阿来带着她们进房间后,给了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在房间呆两个小时之后再出去,然后他直接从房间的窗户跳了出去,直奔了后门。

    跟踪人员疏忽了一点,那就是阿来是从来不近女色的,本身他到洗浴中心就值得怀疑。

    就这样,阿来也跟丢了。

    跟丢伍德和阿来之后,老秦立刻出动在曼谷和仰光的全部人马,动用所有能使用的渠道,在仰光和曼谷打探阿来和伍德的下落,但折腾了整整一天,却没有这二人的任何讯息,似乎伍德和阿来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伍德和阿来的突然消失,引起了李顺和老秦的高度重视。

    在安排人员逐步扩大打探范围继续寻找这二人踪迹的同时,李顺和老秦经过一番商议,做了一番防患于未然的安排,密令分布在泰国和缅甸的全部地下工作者立刻进入紧急状态,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寻找伍德和阿来的下落。

    革命军也进入战时状态,取消一切人员的休假,所有在外请假和休假的人立刻归队回各自单位报到,同时密令相关人员动用相关设备和关系严密监视日本驻泰国和缅甸的大使馆以及领事馆。

    然后,李顺以他的名义亲自和我通知了几件事。

    第一,老李和老李夫人次日动身,离开星海,先从星海飞昆明,然后到腾冲,他们要在腾冲过年。据保护老李夫妇的那支特战小分队人员直接向大本营的报告内容,这几天在老李家周围出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周围出没。

    为了安全起见,李顺决定让父母离开星海到腾冲去。李顺专门安排了一个温泉酒店,他们抵达腾冲后会住在那里,有专门人员负责陪护照顾。

    李顺已经和老李夫妇二人沟通了此事,他们也愿意到那里过春节,一来他们现在已经是落魄之人,在星海过年也会遭遇门庭冷落的窘状,还不如到外地舒服;二来在腾冲过年,那里距离李顺更近,李顺可以和他们一起过年,也会让他们心情好过一些。

    在老李夫妇离开星海到腾冲的途中,那支特战小分队的人员也随同一起离开,会一直暗中保护,抵达之后也会继续严密保护着他们。

    第二,单位即将放假,放假之后,秋桐和小雪也要离开星海。同样据特战小分队的人直接向大本营报告的消息,秋桐家周围这几日也有不明身份的人出没,形迹可疑。

    但秋桐和小雪离开星海却不是和老李夫妻一起到腾冲,李顺是不会同意秋桐跟随老李夫妇一起到腾冲去的,他必须要考虑到章梅的存在,万一章梅突然去看老李夫妇,见到秋桐,或者秋桐见到章梅,这必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秋桐不跟随老李夫妇,小雪也不能去,她是必须要跟着秋桐一起的。虽然这让李顺有些遗憾,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李顺郑重其事地告诉我,秋桐和小雪离开星海要到宁州去,要到我家去过年,和我父母呆在一起。

    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李顺同样告诉我,据那些打扮成卖水果小商贩的特战小分队人员的报告,我家周围似乎也有些不大正常的迹象,有形迹可疑的人员出没。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人员集中在一起可以增加安全系数,可以减少特战小分队人员保护目标的压力,也是相对来说更稳妥的措施!”李顺对我说:“同时,到你家去过年,一来可以让你父母过年不会孤单,二来秋桐和小雪去年在那里过得就很开心,而且你父母也很喜欢秋桐和小雪,也会欢迎她们去,如此,皆大欢喜。”

    李顺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这样做确实有利于保护大家的安全,同时我父母是打心眼里欢迎秋桐和小雪去的。同时,我也听出了李顺的话外音,那就是我今年可能不会在家里和父母一起过年了。

    然后李顺继续告诉我其他安排,在澳洲悉尼海峰海珠他们的住所附近,似乎也出现了一些不大正常的现象,他已经密令那支特战小分队提高警戒级别,加强对他们的保护。

    这算是第三吧。

    至于第四,李顺提出,在这些人员安排就绪之后,留在星海的方爱国他们四人,要把注意力转移到三水集团的夏季身上,要暗中协助夏季身边的人保护好夏季的安全,同时防止有人利用节日对集团的经营生产搞破坏行为。李顺特意叮嘱我告诉方爱国他们,他们的行动要注意隐蔽,力争不要让夏季觉察。

    还有第五,是关于宁州的林亚茹他们,李顺提出,林亚茹他们春节期间的主要任务一是协助留在宁州的特战小分队保护好我父母和秋桐以及小雪的安全,二是保护好海珠的公司,同样防止春节期间出现有人搞破坏的行为。

    如此五项安保措施,似乎显得很周密完备了。

    李顺告诉我,大本营已经想各相关安保人员发出了严厉严格的命令,那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各自目标的安全,不准有一丝一毫的闪失。李顺特意强调,要不惜一切代价,也就是说必要的时候特战队员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确保保护目标的安全。

    显然,李顺采取的这些措施,是早有预案的,这些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的,只是到现在才通知我,才开始实施。

    显然,李顺采取的这些措施,和伍德与阿来的突然消失紧密相关的,是从最坏的打算来考虑的,是未雨绸缪的,是带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来实施的,是要确保相关人员的安全万无一失的。

    在告诉完我这些安排之后,李顺最后对我说:“你把秋桐和小雪送上去宁州的飞机之后,就立刻动身,立刻飞昆明,到了昆明之后,有人会和你联系,会安排你下一步的行程。”

    “我是不是要到大本营去。”我说。

    “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李顺回复。

    “我是不是不能在家里过年了?”我又说。

    “你说呢?”

    我沉默。

    第177章沉湎儿女情长

    李顺说:“革命者就要有四海为家的气魄,不能沉湎于儿女情长,要有大局意识,要有为革命事业随时献出一切的思想准备,要有舍小家顾大家的奉献精神,今天不在家和亲人一起过年,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和家人一起团聚,也是为了自己今后能更好地和亲人一起过年,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现在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春节期间,一定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一定会有一场血腥大战,既然大战不可避免,那我们就要勇敢面对,不能有任何回避和逃避的心理,我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的,但有人如果非要不让我们过,那我们也不惧怕……

    “在这样的时候,我这边是很需要你的,在这样的时刻,你必须要和我并肩战斗,你是我的副总司令,是我的得力助手,更是我兄弟,这样的时候你不和我在一起还能和谁在一起呢?所以,你是必须要来的。我想,你的父母该知道你这个春节要在单位值班的事情了。”

    我知道,在李顺的命令面前,我别无选择,李顺根本就没有给我任何选择的余地。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只能服从。

    我给妈妈打了电话,说自己这个春节要在单位值班,不能回家过年了。

    妈妈听起来声音很遗憾很失望,但却又很无奈,我接着告诉妈妈秋桐和小雪要到我们家过年的事,妈妈又开心起来。秋桐和小雪和他们一起过年,算是从某种意义上弥补了我不能回家的遗憾,对他们也算是一个安慰,也让我感到了一些安慰。

    然后,隔天,我告诉了秋桐此事。

    老李夫妇此时已经在特战小分队队员的暗中护送下离开了星海,秋桐此时已经知道了此事。

    听我说完,秋桐沉默了半天,说:“没有其他选择吗?”

    “是的,必须要去。”我说。

    “这……是他的安排吧?”秋桐说。

    我沉默不语。

    “是为了安全?”秋桐说。

    我点了点头。

    秋桐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显得十分忧虑和无奈,说:“那好吧。”

    我松了口气。

    秋桐接着说:“其实,我是很愿意带小雪到你家和你父母一起过年的,但只是我不愿意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我苦笑了下。

    “你不能回家过年了是吧?”秋桐说。

    “我给父母打电话了,说我春节要在单位值班!”我说。

    “你对父母撒谎了,你其实不是值班,你是要到那边去,是不是?”秋桐说。

    我继续苦笑。

    “这都是他要你这么做的吧?”秋桐说。

    我不语。

    秋桐咬了咬嘴唇:“他到底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你到那边去?”

    “不知道!”我又对秋桐撒谎了。

    “你真的不知道?”秋桐两眼紧紧盯住我。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

    秋桐说:“如果我不听他的安排呢?”

    我有些着急了,说:“你要考虑你的安全,还有小雪的安全。”

    秋桐的身体一颤,似乎,她想到了去年春节期间发生的事情。

    “集团这边节日值班的事情你要安排好,找好替班的!”我说。

    秋桐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安排好的……你……我希望你不管在哪里过年,都要好好的,我不希望你出任何问题,同样,我也不希望他有任何问题,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我点点头:“嗯……”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不安,同时,又带着几分心神不定的忧虑神态。

    似乎,她此时担心的不仅仅是我的安全,李顺也在她的担心之内,同时,她还在顾虑还有到我家过年的事被海珠知道会不会引起其他麻烦,带来不必要的误会。

    但此时,不管有多少担心和忧虑,她似乎都没有其他选择了。她可以不考虑自己,但小雪的安危她却必须要考虑。

    这是她没有其他任何选择的决定因素。

    除夕前一天的早上,我把秋桐和小雪送上了飞宁州的飞机。秋桐已经把单位的事情提前都安排妥当了。

    到宁州后,会有人接她们把她们送到我家去的,我已经安排好了。

    送走秋桐和小雪,我也于当天上午登上了飞昆明的飞机。

    南下,南下。老李夫妇南下,秋桐和小雪南下,我也在南下,只是我南下的路程最远,会出国界。

    坐在飞机里,看着机窗外深蓝的深邃的杳无边际的天空,心里空荡荡的。

    茫然感觉,很多东西,不是要就能得到。很多人,不是留就能留住。就像指缝的阳光,温暖,美好,却永远无法抓住。行走在爱的荒漠,迷失了方向;沿途的风景,只能边走边忘。不再挣扎,不再纠缠。时光如水,总是无言……

    下午1点,飞机顺利降落在昆明机场。

    下了飞机,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秋桐的电话。

    秋桐告诉我两件事,第一,她和小雪上午顺利到达我父母家,刚和我父母一起开心地吃完午饭;第二,吃饭的时候,她和我父母商议之后,大家一致做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我忙问秋桐。

    “我们决定出去过年。”秋桐说。

    “出去过年?为什么?”我说。

    秋桐突然告诉我的这个消息让我感到意外。

    “第一个原因,因为这段时间出的事,你爸妈的心情其实很低落,在家里过年,儿子儿媳都不在跟前,更会加重这种低落感,所以,我想,与其这样,倒还不如出去好一些。”秋桐说。

    秋桐说的在理,我赞同。

    “还有什么原因?”我说。

    “还有……就是……”秋桐停顿了下,说:“到你家之后我才知道你妈前段时间摔伤了。”

    “怕你担心没告诉你。”我说。

    “但我现在还是知道了,你妈说幸亏了冬儿那段时间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秋桐说。

    “嗯,是的,多亏了她。”我发自内心地说。

    “你爸妈提起冬儿,都是既感激又不安。”秋桐说。

    我理解这种心情,其实我现在对冬儿也有这样的感觉,当然,除了这些,我还有难言的纠结。

    “你妈的腿虽然能正常走动了,但还是没有彻底恢复好,还需要慢慢调养。”秋桐说:“我查了下春节期间的宁州天气,都是雨雪交加的湿冷气候,这对你妈的腿恢复是很不利的,湿冷的空气会让伤腿部位很难受。”

    “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个原因?”我说。

    “是的!”秋桐回答。

    “你们……决定去哪里过年?”我边往出口走边说。

    “去厦门过年,入住鼓浪屿。”秋桐说。

    “哦……厦门……鼓浪屿。”我的心一动,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秋桐真会选。

    “是的,我查了那边春节期间的天气,都是晴天,而且气温也不低。”秋桐说。

    “嗯,不错,这是个好地方,我爸妈他们愿意去不?”我说。

    “愿意的,大家一致同意去那里,我已经在鼓浪屿上订好了一家家庭旅馆。”秋桐说。

    “既然你们都愿意去,那就去吧!”我说。

    “我们下午就直接从宁州飞厦门,我已经订好机票了!”秋桐说。

    秋桐做事的效率够高的。

    “行,很好。”我此时知道一旦他们动,我家周围那些卖水果的商贩也会跟着动,也会移师鼓浪屿的。住在那个小岛上,相对来说安保工作更容易些,更便于保护他们。总之秋桐安排地不错,想的很周到,到鼓浪屿过年是个很好的主意。

    不知道秋桐心里其实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虽然她没这么说,但我感觉她似乎能想到这一点。

    很多事情,我能想到的,秋桐也能想到,只是她很多时候保持沉默。

    “你刚到昆明?”沉默片刻,她说。

    “嗯,是的,刚下飞机,正在往出口走。”我说。

    她没再说话,似乎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往下问了,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我知道秋桐为什么叹气,此时的她,除了无奈和忧虑,别的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毕竟,在霸道的李顺面前,她注定只能是逆来顺受的角色,只能处于被支配的地位。

    甚至,在整个李顺的家里,秋桐未来的命运现在就可以想象,有强势的老李夫人在,秋桐是直不起腰来的,注定是个受气包。

    这就是秋桐的命运,是她自以为早已注定而她又不愿意去做任何抗争的命运。在她看来,命运的如此安排她是无法抗争的,她没有抗争的资本和道德依据。

    而在我看来,却又感觉不同。

    突然想起一句话:万物在说法。

    万物在说法,就看你如何着眼。凡事都是多棱镜,不同的角度,看到不同的结果。一个苹果,有人喜欢赏玩其色泽,有人想品尝其美味。你在乎的,对你来说,就是好的。时过境迁,曾经苦苦盼望的,在今天也许一文不值。或许,我应该这样认为:繁华三千,看淡即是云烟;烦恼无数,想开就是晴天。看淡,就是好心境;想开,就有好心情……

    收起手机,我长出一口气,然后直奔出口。

    出来之后,却没有任何人和我接头,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没有人注意我。(未完待续)

可疑的情侣

    第177章可疑的情侣

    我正站在出口外发呆,一个推行李车的穿机场工作服的小伙子冲我走来,礼貌地说:“先生,需要我帮你运送下行李吗?”

    我看了看他,摇摇头:“谢谢,不需要。”

    “您确定真的不需要吗?”他又问了一句。

    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不耐烦地说:“确定,真的不需要。”

    “您这是要出机场吗?”他又说。

    “你说呢?”我看着他,开始认真全面打量着他,心里开始有了几分戒备。

    他冲我嘿嘿一笑:“如果您要出机场,往前直走,如果您要是打算转机,从这里往左走,前行50米有电梯,直接可以到候机厅。”

    我的心一动,看着他:“你觉得我是要出机场呢还是要转机?”

    他说:“我感觉您应该是要转机,而且,您要转机的航班估计一个小时左右就要起飞。”

    “你确定?”我说。

    他微微一笑:“确定。”

    我说:“既然如此,那好吧,那我就去候机厅。”

    “需要我帮您运行李吗?”他说。

    我背起旅行包,说:“不用,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他又笑了下:“那好,祝您旅途愉快。”

    说完,他推着行李车慢悠悠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想到李顺把自己的人安插到这里来了。

    我直接奔了候机厅,办理自助值机,很快取出了登机牌。

    果然,起飞时间是一小时后,昆明飞保山机场的。

    到了保山就距离腾冲很近了。

    刚办理完登机牌,一对情侣随即也过去办理登机牌。

    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似乎不经意看了我一眼。

    然后,我直接去了安检口,安检完直接去了登机口。

    不大会儿,那对情侣也嘻嘻哈哈地来到这个登机口,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听他们的口音,似乎是东北人,来云南旅游的。

    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不由想起了形单影只的自己,寂寞孤独感油然而生……

    不大一会儿开始登机,登机后,我刚落座,那对情侣也过来了,他们的座位正好就在我旁边。

    我的座位靠窗,他们的是另外两个座位。

    “哟——大哥,真巧,我们的座位竟然挨在一起。”小伙子友好地笑着说。

    确实挺巧,我笑了下,没说话。

    小伙子坐到我身边,女孩坐在靠走道的座位。

    飞机起飞不久,他们就开始吃零食,还主动邀请我也吃,我礼貌的谢绝了。

    “大哥你是云南本地人?”小伙问我。

    我点点头:“不错,是的,腾冲人。”

    “哦,我们这次就是要到腾冲去旅游的呢。”女孩高兴地说。

    “你们是东北的?”我说。

    “嗯哪,哈尔滨的……利用春节假期来云南旅游,自由行。”小伙子点点头。

    “大哥,腾冲那边有什么好玩的,给我们推荐介绍下!”女的看着我。

    这自然是难不住我的,怎么说我也在腾冲生活了那么多年,于是我一阵神侃,把腾冲的旅游景点给他们都介绍了一遍。

    他们听得似乎很认真。

    “大哥去过东北吗?”男的突然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没去过。”

    “其实冬天来哈尔滨不错的,冰城啊,冰雕节……老好看了!”男的继续说。

    “哦……是吗,那有空一定去看看。”我说。

    “大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女的又问我。

    我说:“跑销售的。”

    “哦……”女的点点头。

    然后,他们继续吃零食,我则看着机窗外的天空。

    很快飞机要降落在保山机场,小伙子对我说:“大哥,我们第一次来,两眼一抹黑,能和你一起去腾冲吗?”

    “是啊,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都不知道怎么从机场去腾冲呢。”女的也说。

    我说:“这恐怕不行,第一,我下飞机后要在保山这边有事做,暂时不回腾冲;第二,你们要从机场去腾冲是很方便的,机场这边有直达腾冲的大巴车……所以,很抱歉,很遗憾。”

    “哦……那既然如此,就算了,还是要谢谢大哥给我们的指点!”男的说。

    我微微笑了下,看着这对男女的表情和眼神,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他们不像是来旅游的。

    但这只是感觉,只是一瞬的感觉。

    我不想做一个疑神疑鬼的人,但现在的我,现实中的我,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多疑。

    生活会改变一个人,现实同样也会改变一个人。

    飞机降落后,我直接到了出口。

    还是没有人和我接头。

    正在困惑,手机突然来了个陌生号码发的短信:“直接坐机场大巴进保山城里。”

    我于是直接去大巴候车处,买了票上车,刚落座,那对男女也上了车,坐在我前排。

    我说:“你们不是要直接大腾冲去吗?怎么上这车了?”

    “时间有点晚了,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去腾冲,今晚就在保山住!”女的说。

    “大哥你打算在哪里下车啊?”车子开动后,男的回头说。

    “到终点:“我不动声色地说:“你们呢?”

    这趟大巴中间有四个停车点。

    “呵呵,我们也是到终点下,刚才用手机订了个酒店,就在终点附近。”男的说

    我笑了下,没有再说话。

    这时,我的手机又来了短信,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发的。”注意你前排的那对男女,想办法甩掉他们。”

    我一愣,日,似乎给我发短信的人就在我身边,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我往四下看了看,没看到车里乘客有谁看起来可疑的。

    “不要四处乱看。”手机又来了短信。

    “你……也在大巴车上?”我回复他。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回复:“你从星海一上飞机,就被人跟踪了,到昆明后,换了跟踪的人,你前排的那对男女就是刚换的。”

    我心里一惊,看来我刚才不是疑神疑鬼,这一对男女到底是有来头的。

    “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我回复。

    “上面有指示,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不宜搞大的动作,甩掉即可!”对方回复。

    我收起手机,看着前排这二位男女,琢磨着甩掉他们的办法。

    “你们订的哪家酒店啊?”我问他们。

    我这一问,女的一时有些愣神,看着男的。

    男的则很平静,说:“就是在终点下了车之后往南走100米左右,那家酒店规模还不小,叫……叫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男的说。

    “哦,你说的那个位置的酒店啊,那酒店叫四季春大酒店!”我胡乱编了一个名字。

    男的立刻点头:“对啊,对,大哥你记性可真好,对保山城里也很熟悉啊……对,就是四季春大酒店!”

    我笑了下:“我之前在那住过几次。”

    “哦……那大哥你今晚也是要在那里住吗?”男的说。

    我点点头:“可以的。”

    “太好了,那我们晚上可以一起吃饭,我请大哥吃饭!”男的说。

    “到这里来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请客呢,该我请客才是……”我笑着说。

    “呵呵……大哥真是好客热情之人啊,认识大哥真是很荣幸!”女的说着,边冲男的挤了挤眼神,男的也回了一个。

    他们的动作都很细微,但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心里其实还挺得意。

    这时,第一个停车点到了,大巴靠路边停下来,车门打开,有乘客陆续下车。

    看该下车的下地差不多了,我这时突然站起来,拿起旅行包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刚想起一个紧急的事要办,我要在这里提前下车了。”

    “啊,大哥,你……”男女都有些发愣。

    我回头冲他们一笑:“你们先到那酒店去休息下吧,我办完事接着就过去,晚上大家一起吃饭!记住了啊,晚上我请客,请你们吃云南特色小吃。”

    说完,我直接下了车,刚出来车门就关死了,接着大巴就继续往前开了。

    那对男女坐在车里似乎有些发蒙,他们还没回过神来车子就开走了。

    我冷笑一声,然后摸出一支烟,刚要点着,一辆挂当地牌照的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我身边。

    我毫不迟疑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车子随即发动。

    车里除了一个戴墨镜的驾驶员,就只有我。

    驾驶员是个精瘦的干巴中年人,面无表情,只顾开自己的车。

    他不和我说话,我也不说话。

    我们都沉默着。

    中年人并没有立刻将车开出城,而是在保山的街道上到处转悠,我知道他是在看有没有跟踪的车辆。

    在市区转悠了大半天,终于将车子开了出去,开到直奔腾冲的国道上。

    我回头看了看,没有可疑车辆跟踪,然后轻轻出了一口气。

    “伙计,你哪一部分的?”我问开车的中年汉子。

    他不理我,继续开车。

    我以为他没有听到,又重复了一遍。

    “我哪一部分都不是!”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又冷又硬,还有些沉闷,听起来好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

    一听他这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大喝一声:“停车——”

    他将车靠路边停下,然后回过头,因为他戴着墨镜,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感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他的面部肌肉都僵化了。

    看着我,他却不说话。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心里开始带着戒备的心理了,紧盯住他。

    他冷冷地说:“我干什么的,不需要告诉你。”

    听他的口气,似乎显得很不耐烦。

    我说:“不需要告诉我……那你拉我干嘛?”

    他显得愈加不耐烦:“这车你到底坐不坐?不坐就下去!”

    我一愣,这人怎么这样一副口气和我讲话,全然没有对副总司令的任何尊重。

    我感到意外和奇怪。

    我看着他说:“把墨镜摘下来?”

    我的口气缓慢但很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和威力。

    第1774章游戏规则

    他一怔,接着摘下墨镜,眼睛却不看我了,眼神里似乎有些发火。

    我说:“第一,这车我坐不坐不取决于你,这一点你要清楚;第二,我问你的话,你必须如实回答,不许耍任何花招;第三,只要我在这车上,你就得一切听我的。这三点你必须要搞明白,如果不想吃苦头,那就放聪明点!如果不服或者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对视着他。

    片刻,他的目光垂下去。

    “你是干什么的?”我开始问话。

    “专门在边境附近接人拉人送人的。”他开始回答。

    我不由意外,说:“你……不是我们的人?”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也一定不要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他说:“我就是在边境线上吃这碗饭的,我的原则是拿钱做事,给钱就给人家办事,不问对方任何来历,不问客户任何身份,只负责按照出钱方的要求去做事,完成对方的任务就完事。”

    “这么说,你今天来接我,是有人给你钱安排你这么做的。”我说。

    “正是!”他回答:“今天有人找到我,给我一笔钱,让我开车一直跟着那辆大巴,从机场就开始跟上了,并且把你的样子和衣着向我描述了,说只要看到你下大巴车,就把车开到你身边,什么话也不要说,等你上车直接开车走就是……现在市区转悠几圈,确信没有任何被跟踪的迹象之后,再开车往腾冲方向去。”

    “如果发现被人跟踪呢?”我说。

    “那就把你送到市中心的东方红广场电影院门口放下,然后我开车离开,至于放下你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回答。

    “你确信没有被人跟踪?”我说。

    “我干这一行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回答。

    “你经常都接送些什么人?”我说。

    “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有。”他说。

    显然,他不会告诉我更多更具体的东西,他倒是很恪守职业道德。

    我看着他。

    他说:“我知道你其实想知道的是什么,但很遗憾,我无法回答你……第一我从来不问客户的情况,几乎不和客户交谈,对客户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关心,也不会感兴趣;第二,我拉的所有客户,他们也从来不会告诉我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做什么是什么身份;第三,我就是专门长期吃这碗饭的,必须要遵守最起码的游戏规则,不然,就没法在这里立足这么多年。”

    听他如此说,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原来这家伙是专门干这行的,边境线上是有这么一批人,专门接受边境内外人的委托帮助做事,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可以去做,看来这家伙是专门负责接人送人的,有些从事特殊买卖的人,会委托他代为送一些特殊的人或者货物。

    干这一行最要紧的是嘴巴要严实。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没想到大本营会让这样一个人来接我。

    我对他说:“走吧,开车。”

    他戴上墨镜,开车继续往腾冲方向走。

    “到了腾冲,把我送到何处?”我说。

    “悦来客栈。”他说:“我接的活就是只要负责把你安全送到悦来客栈就行,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似乎,他不想惹怒我,但也不想和我多说话。

    悦来客栈是大本营设在腾冲的一个工作站和联络点。

    我不再和他说话了,摸出手机给刚才那个号码发短信:“我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把那对男女甩掉了,我现在正在去腾冲的路上!”

    很快那边回复:“恭喜副总司令成功甩掉尾巴,那对男女到达大巴终点后,在附近走了一会儿,突然就变了脸色,接着就显得很慌张的样子打了一辆出租,直奔了机场。”

    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到达终点之后发觉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四季春大酒店,这才知道上了我的当,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在这个地方暴露身份,他们显然会感到极度不安的,于是也不去腾冲旅游了,急忙又回到了机场,飞走了。

    到达这里我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跟踪,之前竟然毫无察觉,不由感到后怕,又感到惭愧。

    “为什么来接我的人不是我们的人?”我继续问。

    那边回复:“这是上面的安排,也是经常采用的接人方式,接你的人很可靠,专业干这样的,职业道德模范,做事很牢靠,很稳妥。”

    “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我说。

    “第一减少人力浪费,不必要在这里专门配置人员;第二控制环节联系通道,让链子在中间断掉;第三,为了兄弟们的安全,不但要考虑被接的人的安全,兄弟们的安全同样也要考虑。”对方回复。

    我看了不由点了点头,估计这一切都是老秦安排的,老秦是个考虑事情十分周到和慎密的人,方方面面都会照顾到。

    我给那号码回复:“为什么要他把我送到悦来客栈?为什么要他知道悦来客栈?”

    “不知道,这是上面吩咐的。”对方回复。

    “悦来客栈是不是还是我们的联络站点?”我问。

    “是……”对方回答。

    “我建议……不需要他把我送到悦来客栈……腾冲本地我很熟悉,进了市区把我随便找个地方一放就可以。”我回复。

    “副总司令请稍后。”对方回复。

    一会儿他回复:“副总司令考虑问题甚为周密,接受副总司令的建议。”

    一会儿,这中年汉子的手机响了,他边开车边摸起手机开始接听。

    “嗯……嗯……”他只是嗯……没有说其他话。

    接完电话,他继续开车。

    我坐在后面不做声,看着车外周围曾经十分熟悉的景色。

    北国已经是万里雪飘,这里却依旧是温暖如春,满眼绿色。

    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在竞相开放,成片的香蕉林和甘蔗林以及芭蕉林郁郁葱葱,一派南国迷人的风景。

    一天之内,我从冰天雪地的星海到了暖意融融带有些许异域风情的腾冲。

    此时,我想,秋桐小雪和我爸妈也应该已经抵达厦门了。

    果然,一会儿我的手机来了短信:“顺利抵达厦门高崎机场。”

    我回复:“嗯……以后有事就短信联系,一般不要打电话。”

    “嗯!”她回复:“我们要打车了,直接去渡口。”

    他们安全抵达了,我放心了。

    此时我知道那支特派小分队的队员一定会跟着去厦门鼓浪屿的。

    在我抵达腾冲郊区的时候,收到了秋桐的短信:“顺利抵达鼓浪屿,顺利入住家庭旅馆,环境和居住条件都很好,勿念!”

    我看了心里一阵热乎,回复:“玩得开心点,我父母就拜托你了!”

    她回复:“其实,能有长辈可以照顾孝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看了这话,我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一时没有回复。

    恍惚间想,此时要是我也在鼓浪屿,那该是一副怎么样的其乐融融的情景呢?任何外人看了都不会怀疑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的。

    但我显然知道自己在做梦,在带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白日梦。对我和秋桐来说,这样的场景永远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日子永远只能是个意yin时候的幻想。

    想起浮生若梦说过的一句话: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感觉会随着时间消失,感情则随着时间越积越多。所以男人的爱像是倾盆大雨,只为一场酣畅淋漓,而女人的爱更像静水深流,润物无声,滋润越深,爱得越深……

    又想起冬儿说过:没有结局的感情,总要结束;不能拥有的人,总会忘记。人生没有永远的伤痛,再深的痛,伤口总会痊愈。人生没有彩排,好好珍惜现在,把握生命中的一分一秒。人生没有如果,过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美。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人。慢慢地,不再流泪;慢慢地,一切都会过去……

    此时,品味这些话,心情格外复杂。

    此时,想到正在厦门的秋桐,对鼓浪屿感觉格外亲切。

    鼓浪屿啊鼓浪屿,此时我多想和你一起。

    耳畔回响起一首老歌:鼓浪屿四周海茫茫,海水鼓起波浪;鼓浪屿遥对着台湾岛,台湾是我家乡;登上日光岩眺望,只见云海苍苍。我渴望,我渴望快快见到你——美丽的基隆港……

    这首歌的旋律一直在我脑海中不停回放,挥之不去。

    当一首旋律在你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时候,那种滋味可能会让你温馨愉快,但也会让你纠结痛苦。

    此时的我,不知道是属于哪一种。

    这时,那驾驶员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送你到悦来客栈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转过头去。

    “嗯……”我回过神,从后面看着他。

    “前面是政府大楼,你在那里下可以不?”他说。

    “可以。”我说。显然,他刚才接到的电话是告诉他送人地方改变了的事。

    车子很快到了腾冲政府门口,停在路边。

    我准备下车,下车前看着他:“伙计,你看我像是干嘛的?”

    “不知道!没想过,我对你是干嘛的没有任何兴趣,现在我的任务玩成了,交易结束了,你该离开了!”他冷冷地说。

    “需要我说声谢谢吗?”我说。

    “不需要!”他说。

    “那你会不会感谢我呢?”我说。

    他回头看着我,翻了下眼皮:“我为什么要感谢你?我和你以及你们之间,只是交易,除了交易,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既然是交易,那就是客户了,那我就是你的客户了,你对客户不该当上帝吗?”我说。

    “不——”他说:“第一,我做的都是交易,第二,我从来没有把我接送的人当成是客户!”

    “那你当成是什么?”我说。

    “货物,只是货物,对我来说,接送一个人和运送一包货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价格不同而已。”他说。

    我哭笑不得。

    “你现在想卸货了是吗?”我说。

    “是的!”他接着转过头。

    “那好,再见。”我下了车,他随即就开车走了。

    我看着他的车屁股,突然看到这车正在边离去边自动换车牌照。

    我靠,很牛逼啊。(未完待续)

极度渴望

    第1775章极度渴望

    这时,一辆脚蹬三轮车过来了,我招招手,直接过去上车。

    那三轮车夫问也不问我要去哪里,直接就往悦来客栈方向去。

    刚刚经历了那中年司机的事,我现在也不想问这三轮车车夫到底是何种身份了。

    但我分明感觉,在接送我的过程里,每一个环节上都有着严密的安排,接我是这样,其他人也会是如此。只有组织结构严密训练有序管理科学的组织才会有如此慎密高效的运作方式,无疑这是老秦辛苦管理的结果。

    到了悦来客栈,三轮车夫一言不发,也不要钱,直接就快速离去。

    我提着旅行包进了客栈,一个伙计正坐在柜台前打盹。

    这伙计换了,不是之前我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

    伙计看到我,站起来:“先生要住宿吗?”

    看着那伙计,我的心里一动,想起之前已告知我的暗号,说:“是的,是要住宿。”

    “住宿要二代身份证,先生,请你出示证件!”伙计说。

    我说:“我的身份证丢了,有临时的身份证可以不?”

    “您有驾照也可以,护照也行,但临时身份证不可以!”他说。

    “那我不住了,给我开个房间休息下!”我说。

    “您是要安静点的房间吗?”伙计说。

    “是的,不要临街的!”我说。

    他点了点头,接着伸手在柜台下按了一下。

    随后一个戴斗笠的人从楼上走下来,冲我点点头,低声说:“请跟我来——”

    我跟随那人上了二楼,走到走廊尽头,在一个门口站住,他轻轻敲了敲门,随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那人向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我走了进去,房门随后关上。

    房间里光线很暗,有个人站在窗口,背对着我。

    我走过去,他接着转过身来。

    这人不是李顺,而是老秦。

    老秦冲我微微一笑:“副总司令好——”

    我呵呵笑了:“真是够折腾的,没想到路上被尾巴给盯上了。”

    老秦笑笑:“那都是小打小闹,无所谓……我专门在这里等你的,也是来接你的。”

    “现在我们就走吗?”我问老秦。

    老秦看了看手表,点点头:“现在是五点一刻,再过五分钟,我们就出发。”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老秦这时候就要出发,我有点意外,说:“我们……这个时候过国境线?这个时候去那边?”

    老秦看着我,缓缓摇摇头。

    “我们现在不去那边。”老秦说。

    我有些困惑地看着老秦。

    “总司令也在腾冲,现正和他父母在一起……我先带你去见总司令。”老秦说。

    “你们……都来了这里,那边怎么办?”我说。

    “那边都有安排:“老秦说:“而且,虽然我们在这里,但随时都能和那边保持着联系,随时都可以指挥那边的队伍。”老秦说。

    我点点头,接着问老秦:“那个……章梅也来这里了吗?”

    老秦说:“听说总司令的父母来了腾冲,章梅死活要来的,总司令坚决不允许,为这,两人差点又闹翻了脸。”

    听老秦说话的口气,李顺和章梅似乎不是闹过一次了。

    但我明白,不管章梅和李顺如何闹,都不会动摇两人关系的根基。李顺对章梅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章梅是死心塌地跟随追随着李顺的。

    李顺父母来了腾冲,章梅当然是想过来的,上次老李住院她就想上去看望结果被李顺拒绝,这次又是个机会,但又被李顺给抹杀了。

    作为章梅来说,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在和李顺这种关系的情况下,她自然是极度想渴望得到李顺父母的认可和接受的,而要得到认可和接受,见面自然是首要的必要的前提条件。

    从作为一个女人的角度,我似乎能理解章梅的想法。

    站在李顺的角度,我似乎也能理解李顺的考虑。

    李顺不让秋桐和小雪跟着一起来腾冲是对的,不然,极有可能引发起剧烈的纠纷和震荡,会让大家都不得安生。

    似乎,虽然李顺一直在我面前吹嘘显摆自己在情感方面的洒脱,不停嘲笑我的窝囊,但目前他好像也陷入了纠结和矛盾中。

    似乎,李顺面临的纠结,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失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老秦:“伍德和阿来的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两声轻微的清脆的“啪啪——”声。

    老秦说:“有了新的情况出现,我们先出发,到了之后我和你具体说。”

    于是,我和老秦下楼,直接出了客栈。

    天色已近黄昏,客栈前的巷道很安静,没有什么人。

    老秦轻轻咳嗽了一声,立刻从巷子前后的分叉里闪出几个当地民众打扮的年轻人。

    老秦冲他们轻轻做了个手势,他们立刻又都消失了,然后老秦对我说:“跟我走。”

    我跟着老秦往巷子口走去,走出巷子口,两辆悍马正停在那里,看不清车里坐了几个人。

    “我们分开坐,你坐后面那辆!”老秦又说。

    我点点头。

    老秦直接去了前面那辆悍马,我去了后面那辆。

    走近时,左侧后门打开了,我直接上去。

    上车后才发现车里除了驾驶员,还坐着两个人,同样是当地百姓的打扮,副驾驶位置一个,后面一个,手里都拿着微冲,枪放在两腿之间,枪口向下。

    见我上车,他们一起恭敬地和我打招呼:“副总司令好!”

    我拉上车门,冲他们笑了下:“兄弟们好——”

    这时前面的车子开始开动,我们的车也跟了上去。

    车子直接驶出了腾冲市区,直接往南开去。

    看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车子开进了温泉镇,开进了镇子外面的温泉别墅大酒店。

    酒店坐落在一个山脚下,周围是茂密的芭蕉林,一座座高档别墅在芭蕉林里若隐若现,环境十分优雅。

    临近春节,这里的客人却也并不多,看不到多少车子和人。

    车子在芭蕉林间的路上行驶,转了几个弯,然后停在一座别墅跟前,老秦接着下了车,立刻别墅里有几个穿西装的平头小伙子迎出来。

    我也下了车,两辆悍马随即开走了。

    老秦冲几个平头小伙点点头,我也冲他们点点头,他们冲我和老秦恭敬地笑着,其中一个对老秦说:“一切正常。”

    “走,我们进去。”老秦说。

    进了别墅,老秦领我直接上楼,边走边对我说:“周围方圆五公里,都有我们布下的暗哨,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我们就能知道。”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进了别墅的一个大大的房间,老秦招呼我坐下,立刻有人送来茶水,然后退出关好门。

    我站在窗口向外望,附近山脚下还有一座别墅,离这里大约100多米的样子。

    老秦站在我身边说:“总司令的父母就住在那座别墅里,总司令此刻正和父母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我们要过去吗?”

    老秦摇摇头:“不,我们不能过去,总司令的父母不知道你也来了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总司令……估计他会和父母一起吃晚饭,晚饭后会过来。”

    如果老李两口子知道我也来了这里,距离他们只有百米之遥,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两座别墅都被我们包下来了,包括这两座别墅周围的四座别墅,也都被我们包了,里面都住着我们的人……这座别墅就是我们的临时指挥部,总司令走到那里,临时指挥部就跟到哪里……这酒店周围的所有路口和制高点,也都被我们的人控制了,安全是绝对保证没有任何问题的。”老秦又说。

    我点点头,看着老秦:“现在说说吧,情况怎么样了?”

    老秦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掏出烟,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着一支,吸了两口,说:“这几天,出现了一些新情况,考虑到你即将到来,就暂时没有通知你,想等你来一并告知。”

    我边吸烟边看着老秦,听他继续往下说。

    “首先,伍德和阿来的下落打听到了。”老秦说。

    “哦……找到这俩龟孙的下落了!”我眼神一亮。

    “是的。”老秦点点头:“伍德在曼谷失踪后,阿来在仰光消失后,我动用了我们所有的驻泰国和缅甸的情报人员,通过各种关系和渠道打探这二人的下落,到前天,终于知道了他们的下落。”

    “他们现在何处?”我问老秦。

    老秦说:“伍德突然出现在泰北山区,阿来则出现在缅北克钦族部落聚居地。”

    老秦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泰北山区,缅北克钦族部落聚居地。”我重复了一遍,一时没有领会到这代表着什么,也不明白老秦为何一副忧虑的神态。

    “泰北山区有一支十分强悍的武装力量,叫泰北山区民众自卫队:“老秦说:“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伍德正是出现在了泰北山区民众自卫队驻地……和他们的首领接触频繁。”

    “哦,你是担心?”我试探地说:“你是担心伍德利用这支自卫队来进攻我们?”

    老秦点点头:“是的。”

    第1776章金三角残军

    “这个泰北山区民众自卫队,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武装力量,实力怎么样?”我说。

    老秦说:“说起这支武装力量,要从1949年国民党兵败大陆说起,当时解放大军进军大西南,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解放军采取大迂回的战略,想将残留**全部消灭在境内,但到底还是有一部分国民党残军逃出了解放军的战略包围圈。

    “其中就有国民党第八军的一个团,在团长李国辉的带领下越过国境线逃进了金三角,另外还有另一个军的副团长谭忠带领部分溃败**也逃进了金三角。

    “这两支部队成为后来在金三角兴风作浪几十年国民党军队的基础,他们以金三角为根据地,妄图反攻大陆,但反攻的基础是要在金三角站住脚跟。

    “经过几次战役,他们以微弱的兵力打败了驱赶他们的人数占绝对优势的缅甸政府军,名声大震。这也引起了美国人和在台湾的老蒋的重视,老蒋于是派原第八军军长李弥来这里指挥这支部队。

    “美国人和台湾给予了大力支持,空投了很多物资装备,李弥也带来了很多指挥官,在金三角成立了**复国基地,大肆在当地招兵买马,主要招的是流窜到金三角的国民党游兵散勇以及东南亚华侨子弟。

    “队伍迅速扩大,多的时候达到6万多人,对外号称0万人马,分成五个军,下设若干师旅团等,还有专门的战备机场,成为境外骚扰刚刚成立的新中国的一支巨大力量。

    “这支**救**成立之后,反攻过一次云南,制造了一场骚乱,之后在解放军的打击下迅速撤回,不再做**复国的美梦,开始专心经营金三角这块地盘,主要从事护商收税,支持罂粟种植业的发展,虽然他们自身不贩毒,但却为贩毒者提供保护,从中渔利……

    “这支队伍的壮大,引起了缅甸政府的高度不安,进行了更大规模的围剿,但每次围剿都以失败而告终,每次围剿都让反攻救**的地盘扩大不少,力量也越来越壮大,成为缅甸政府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也引起了毗邻泰国和老挝政府的极大不安……

    “就在这支武装力量在金三角发展地如日中天的时候,传来李弥在美国人策反下要脱离台湾的传言,这引起老蒋的不安,于是借开会的名义将李弥召回到台湾软禁起来,改而任命原李弥的副手老蒋的浙江同乡柳元麟为**救**总指挥,同时在国际舆论的施压下从金三角往台湾撤了一部分人马,但主力都留了下来。

    “柳元麟是个心胸狭窄之人,自身威望不行,结果造成了内部的分裂,五个军的军长都是云南人,他们结成了云南人联盟,联合对抗总指挥,使得柳元麟处于十分尴尬的位置。

    “很快机会来了,多次围剿不得成功的缅甸政府军后来求助于中国政府,中国出动解放军和缅甸政府军联合从北西两面进攻,解放军越境参战。但是缅甸政府也是对解放军的越境参战心有疑虑,虽然邀请解放军参战,却又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红线,那就是解放军不能越过这道红线追击国民党残军。

    “这就等于是把老虎关在笼子里,只能起到恐吓作用。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起到了巨大的战果,国民党残军在缅甸政府军的大力进攻和解放军闪电有限度的夹击下,迅速溃败,一、二、四军在这期间被柳元麟借机收编,军长被制服撤换,第三第五军则宣布独立,宣布脱离柳元麟的控制……

    “大战之后,缅甸政府军一面大力追缴残军,一面在国际上大造舆论,到联合国去控告台湾,结果引起了国际舆论的强烈谴责,搞得老蒋十分被动。在美国人的压力下,柳元麟率一二四军残留人员撤往台湾,宣布脱离柳元麟的第三五军则成为了弃儿,遭到缅甸政府军的猛烈围剿,缅甸人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架势。

    “不得已,遭受重大损失的第三军军长段希文和第五军军长李文焕率领残留的三千多人马逃到了同属金三角地区的泰北山区,在那里驻扎下来。这支部队进入泰北山区后,引起了泰国政府的极度不安,视为心腹大患,想围剿之,但政府内部也有不同意见的人,主张安抚收编。

    “最后和平派占了上风,经过多年艰苦的反反复复打打停停的谈判,终于在70年代中期,这支走投无路的武装力量宣布放弃**救**的理想,宣布集体放弃中国国籍,全部集体加入泰国国籍,效忠泰国国王,做泰国国王的臣民。

    “但同时他们并不上缴武器,这也是谈判的结果。他们成立了泰北山区民众自卫队,实际还是一支武装力量,但这支武装力量必须要服从泰国国王的命令,也就是要听命于泰国政府。其后这支队伍参加了泰国政府军围剿泰国共武装力量的战斗,出了大力,生擒了泰共游击队的政委,也得到泰国政府的褒奖……

    “发展到现在,这支武装力量长期拥有一千多人,武器精良,同时,他们的家属则发展到了数十万人。这些人虽然都是泰国国籍,但其实都是华人,其中还有不少人是革期间越境过来的云南知青,我那时候的一起插队的知青就有不少在这里的,他们有的参军,有的做了教师,有的做了医生。”

    听老秦说到这里,我不由感慨万千,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次打听到伍德的下落,是不是通过你以前认识的这些知青朋友呢?”

    老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吸了一口烟,然后说:“以前我们和泰北山区民众自卫队的管辖区域并不接壤,但最近随着我们地盘的不断扩大,我们的辖区已经只隔了一条河,等于是以河为界,这条河也是泰国和缅甸的界河……虽然只隔了一条河,已经成为邻居,但我们双方却并无任何来往,甚至偶尔还爆发一些小的冲突……

    “之所以没有成为朋友,一来是在对方眼里,我们是土匪,是毒贩,是危害社会的恶势力,他们自诩为正规力量,不屑于和我们打交道做朋友;二来总司令对他们集体加入泰国国籍特别是参与围剿泰共的行为深恶痛绝,内心里一直带着深深的敌视,多次说这些都不是中国人,不承认他们是华人,也不愿意主动向他们伸出橄榄枝。”

    听老秦说到这里,我不由紧张起来:“是不是伍德要挑起一场华人内部两只武装的自相残杀?他在那里活动,是不是想唆使泰北民众自卫队向我们发起突然袭击?”

    老秦没有说话,眉头紧锁。

    我继续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一场悲剧,虽然他们是泰国国籍,但却都是华人,是国民党残军的后代,血管里流的是中国人的血。”

    老秦狠狠吸了一口烟,说:“我和总司令分析,有这种可能。据我们的侦查人员报告,昨天下午开始,河对岸的对方突然兵力调动频繁,他们沿河布置的兵力突然大增,大有随时准备渡河的架势……

    “相应的,我们沿河布置的兵力也增加了不少,严阵以待防备他们渡河搞突袭……现在双方是隔河对峙,稍有闪失或者摩擦走火,就会引起一场大战。”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更加紧张了。

    看到我紧张的表情,老秦突然笑了下。

    我不明白老秦为何到了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难道他心里就不紧张吗?

    “虽然现在到了剑拔弩张的情况,但我还是觉得事情没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老秦说。

    “为什么这样说?”我说。

    “就因为他们也是中国人,即使他们加入了泰国国籍,但他们只是泰国的末等公民,他们身上流淌的,还是中国人的血,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不信他们会甘愿听从伍德的话下决心和我们自相残杀,毕竟,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我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同样也是命。“

    老秦继续说:“还有,就是我们和他们虽然敌视虽然不相往来,但彼此却没有爆发过根本利益的冲突,也没有做过暗地攻击对方的事情,没有结怨的根子。”

    “你如此乐观?”我说。

    “当然不能盲目乐观,即使我如此想,也还是要全力防备,不能马虎大意。我们现在是做两手准备,一手准备打,一手准备和,只要他们不主动首先进攻我们,我们绝不进攻他们,如果他们非要打,那我们只能奉陪,虽然他们的实力不弱,但我们也未必就是吃素的……

    “同时,我正通过在他们那边的某些渠道和人士打探最新的消息,如果可能,或者还可以做做他们上层决策层的工作……当然,这些只是我们一方面的准备,还是要随时做好打的准备……毕竟,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

    “哦……”我点点头:“伍德有什么资本能唆使他们进攻我们呢?”

    这是我目前最想了解的东西。(未完待续)

杀机腾腾

    第1777章杀机腾腾

    老秦说:“我和总司令反复分析过此事,认为大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伍德给了他们很多钱,以此为条件要求他们出兵围剿我们。泰北山区的这些泰国二流公民生活是很贫穷的,一直就很贫穷,泰国政府给他们拨款很少,他们获得援助的主要来源是台湾的一些民间组织还有海外华人社团,也有美国的一些机构。

    “现在美国的援助少了,主要是因为美国人想借助援助来控制这支武装力量为他们做事,他们不愿意干,于是美国人就不给钱了。而伍德打着援助的名义要求他们剿匪为民众造福,这名义则堂而皇之地多。如果伍德给的钱足够多,很难说会不会让他们动心。

    “第二种可能,可能是伍德通过某些方式或者渠道给对方释放了某些足以以假乱真的情报和信息,让对方以为我们有趁春节进攻他们的可能。所以他们陈兵河边,既是有可能准备进攻我们,也可能是防备我们进攻他们。当然,他们一旦做出错误的判断,也可能先发动攻击,先入为主。”

    我皱起眉头。

    老秦继续说:“我和总司令也分析了伍德的真实意图,似乎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伍德确实要借助泰北民众自卫队来进攻我们,用金钱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正需要经济援助的他们呢?

    “如果是这种可能,那么就会有三个结果,一个是对方接受伍德的大笔经济援助,同时相信我们要首先向他们发起进攻的情报,接受伍德提出的条件,打着为民除害的正义之师的名义主动向我们发起攻击,这是最坏的结果。

    “第二个结果就是对方同样接受伍德的经济援助,也相信得到的我们要进攻他们的情报,但却只是严阵以待防守,不主动进攻,等待我们先发起攻击,一旦我们发起攻击,对方则立即宣布进行自卫反击战,全力进攻我们。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是有利的,伍德也只能是无奈。

    “第三个结果,就是对方不接受伍德提出的条件,自然也就不接受伍德的经济援助,但同时对那些我们要进攻他们的情报却还有怀疑,于是为防不测陈兵边境。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是最有利的,大战自然是不会爆发的。”

    我点了点头:“嗯,这三种结果,你认为哪种可能性出现的几率大?”

    “现在不好确定,要根据不断得到的新情报来分析,所以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做好出现最坏情况的可能。”老秦说。

    我说:“这是你说的第一种可能,那第二种可能呢?”

    老秦说:“第二种可能,就是伍德目前所做的我们做知道的一切,都是一个幌子,都是他在搞的以假乱真迷惑我们的假象,从菲律宾马尼拉到曼谷到泰北山区,他一直在制造假象,甚至他突然消失,也是故意制造的,他其实知道我们是能再次找到他的,他根本就没有让我们找不到的打算,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真的找不到他。

    “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制造他其后作为的可信度,让我们相信他真的要利用泰北自卫队来进攻我们。他出现在泰北自卫队,引发泰北自卫队的紧张兵力调动,就是要以此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在兵力部署上偏离真正的方向,让我们的判断发生失误,而他真正的意图,可能会是在其他方向,泰北自卫队只是他释放的一颗烟幕弹……当然,这些只是可能,只是分析,也有可能他是假戏真做。”

    我沉思着,琢磨着老秦的话。

    “还有,就是阿来这边……阿来现在出现在缅北克钦族聚居区,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汇报,他不是一个人在活动,身边有不明身份的神秘之人,我们目前正在打探这个人的身份。”老秦说。

    “阿来在克钦族聚居区干嘛呢?克钦人是干嘛的?”我说。

    老秦说:“克钦人生活在缅北山区,俗称下缅甸,与中国境内的景颇族为同一族系。在缅甸,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七十为缅族人,他们生活在自然条件优越的缅甸平原,也成为中缅甸和下缅甸,谷物丰富,鱼虾成群,是这片富饶国土的统治者。而人数较少的克钦人被排斥在以缅族为核心的政府内阁之外,所以民族矛盾常常激化。

    “克钦兵是土司武装,俗称山头兵,按照部落传统,所有克钦男子都是战士,都有为土司打仗的义务,相当于服义务役。这些山头兵,队伍大小不等,视土司领地大小而定,常常几百人几千人,武器也形形色色,长矛、大刀、弓箭、掷枪、火药铳都有。

    “这些年,随着军火走私在金三角的泛滥和发展,山头兵的武器也随之发生变化,那些原始的冷兵器开始让位于ak47,美式卡宾枪、冲锋枪和机关枪。武器的质变反映时代和社会进步,尽管这种缓慢进步是以死亡和战争为代价的。

    “克钦人有了武器资本,就向缅甸军政府政府要求自治,政府不答应,于是就派兵围剿,土司就联合起来与政府军作战。山头兵人数不占优势,武器杂乱,但是他们个个都是天生的好猎手,目光敏锐,身体结实,擅长爬山、攀援和在密林中穿行。

    “克钦兵赤果果上身,不穿鞋,赤足在刺丛中行走如履平地,他们像猴子一样在大树上灵活地荡秋千,神出鬼没地开枪射击,或者像豹子一样凶猛地袭击政府军。政府军进剿失败,只好对克钦上层妥协,同意克钦自治,条件是一旦有战事,山头兵必须服从政府征调,协助政府军作战。”

    我的心里一动:“阿来是不是去联络克钦人的?是不是想联合他们进攻我们?和阿来在一起的那个神秘人,是不是政府军方面的?”

    老秦说:“这种可能不能排除,我正在安排人打探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如果一旦证实是政府军方面的,那很有可能是他们要联合克钦人搞什么动作……

    “我们的辖区西北部和克钦人的辖区隔着萨尔温江,以前常有克钦人泅渡过江跑到我们这边来偷成熟的庄稼,还发生过强x山民女人的事情,守卫部队发现偷庄稼的一般是驱赶,但对强x女人的克钦人就不客气了,一旦发现就当即击毙,这样也打死过他们几个人。虽然他们一直没有发动报复行为,但他们上层对我们想必心里是有意见的,这次说不定也会借机来复仇……

    “不过我和总司令分析,阿来这边的举动,也有可能是在演戏,伍德导演的戏,伍德知道我们是能找到阿来的下落的,故意以此来迷惑我们,故意让阿来失踪,然后又在缅北出现,让我们发生错误的判断,吸引我们的兵力在西北方向重点部署,加上南边的泰北民众自卫队,这就足以吸引我们的大部分兵力。

    “而这一切,似乎是要掩饰他的真正意图……当然也不能排除克钦人有参战的可能,毕竟他们和政府军有协议,和我们也有过节。”

    “你刚才说真正的意图?什么意图?”我看着老秦。

    “正西方向,强大的缅甸政府军。”老秦平静地说。

    我的心猛地一跳,看着老秦。

    老秦继续说:“我们现在的地盘越来越大,在金三角已经成为最大最强的势力,缅甸军政府是一直想把我们吃掉的,不消灭我们,他们是寝食不安的……

    “据侦查人员报告,最近发现缅甸政府军有调动的迹象,虽然似乎看起来像是正常的换防,但最不能掉以轻心的就是政府军,他们的力量是足够强大的……

    “所以,对于西北和正南方向,我们是严密部署,做最坏的打算,采取守势,不到万不得已不发起进攻,幸好这两个方向都有江有河,等于是天然屏障,有利于防守……

    “我们在正西方向部署了防守部队,但人数不是很多。现在是把主力作战部队放在了中心区域,下一步根据情况随时快速可以往这三个方向调动,同时,还保留了一直强大的预备队……

    “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判明各个方向武装力量的真实意图,也就是要先做好情报工作,既不能掉进伍德的圈套,还要防止被敌人消灭。”

    我说:“情况已经如此紧急,你和李老板却都在这里。”

    老秦笑了下:“我们即使在这里,也能随时掌握最新的情报的,也能快速调动作战部队的,还有,这里距离边境线很近,距离我们的辖区也很近……我们随时都可以过境回到大本营……

    “对了,忘了告诉你,之前过境到我们大本营还需要穿过其他帮派的势力范围,现在不用了,他们已经被我们吃掉了,现在只要一过边境,一进入金三角,就是我们的势力范围。”

    想不到李顺现在的势力发展地如此快如此强大。

    这时,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附近的那座别墅里亮起了灯。

    我知道,李顺此时正在陪老李和老李夫人吃晚饭。

    想到此时秋桐和小雪也正和我父母在厦门鼓浪屿吃晚饭,心里不有一阵暖暖的感觉。

    老秦这时说:“我们准备吃晚饭吧,饭后继续谈,我出去安排下。”

    我点点头,老秦出去了。

    我不由摸出手机给秋桐发了个短信:“吃晚饭了吗?”

    第1778章命运的力量

    很快秋桐回复:“正在吃啊,呵呵……”

    “吃的什么呢?”我说。

    “厦门当地的特色呗……味道很好的……很合大家口味,小雪吃的特别香呢。”秋桐说。

    “呵呵,我爸妈情绪怎么样?”我说。

    “看起来很好,心情都不错。”秋桐回复。

    “那就好……饭后你们干嘛去?”

    “吃完饭我们一起到海边去散步。”

    “很好。”

    “你吃饭了吗?”

    “马上准备吃!”

    “哦……”

    秋桐没有问我在哪里,也没有问我和谁在一起。似乎,她大概能猜到所以不问;似乎,她有些害怕知道我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似乎,和我的交谈中,她一直小心翼翼避免触碰到什么。

    想到正在鼓浪屿和我父母还有小雪在一起的秋桐,想到正在澳洲和海峰云朵还有父母在一起的海珠,想到在美国和老黎在一起的夏雨,又想到正独自在星海的冬儿,心里不有感觉到几分抑郁和烦乱。

    叶子的离开,不是风的追求,也不是树的挽留,而是命运的安排,是自然的选择。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有时候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想到这句话,又不由想起正在我百米之遥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李顺……

    似乎,不管什么样的结局,都是人生注定的安排。命运的力量是无法拒绝和抗拒的。

    人生啊……

    生活有两大误区:一是生活给人看,二是看别人生活。似乎因为自己无法证明自己的幸福,所以才需要用别人的眼光来证明,其实这是一种虚荣和自卑心理在作怪。不要活得太被动,因为这样会让你很辛苦。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行,用不着向别人证明什么。不要光顾着看别人,走错了自己脚下的路。

    此时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活给别人看还是在看别人生活。

    我默默地吸烟,心情有些郁郁和失落。

    很快老秦回来了,招呼我下楼去吃饭。

    吃过饭,我们上楼,老秦继续给我介绍情况,边和我讨论分析着。

    快9点的时候,有人上来报告,说总司令驾到。

    报告人的话音刚落,李顺风风火火地上楼来了。

    “二弟到了,一路辛苦,辛苦多多!”见到我,李顺显得很高兴,边说边坐到我身边,抽出一支烟递给我,又递给老秦一支,然后自己也点着一支,深深吸了两口,脸上的表情显得挺轻松。

    似乎,他的轻松表情是因为刚和父母一起吃完饭,也似乎是因为见到我。

    “你父母他们……休息了?”我说。

    “是,吃过饭陪他们散了会步,回去又看了会电视,聊了会天,然后他们就准备安歇了:“李顺点点头:“唉……多少年没有过陪老爷子老太太散步聊天的场景了……感觉还挺温馨啊……”

    老秦和我都笑了下,李顺看我们笑,也跟着笑起来。

    “老爷子他们对这里的气候和饮食还适应吧?”老秦说。

    李顺说:“适应,很适应……他们很喜欢这里的环境的……当然,他们喜欢这里的环境是因为有我在,有我和他们一起……要是让他们老两口孤孤单单呆在星海过年,那滋味是不好受的。

    “妈的,老爷子老太太现在落魄了,不比以前了,以前逢年过节家里像赶集一样热闹,这拨还没走那拨又来了,都是送礼的拜年的,可是,现在……

    “哎,世态炎凉啊,都是势利眼啊,都是他妈的现实的人啊,所以,我想,即使没有其他的因素,光凭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他们在家里过年。”

    老秦点点头:“说的也是,有道理!这官场混的人,都是实用主义者,别说老爷子老太太是出了事的人,就是不出事,退下来,这反差都是很明显的。”

    李顺点点头:“这么说,还是我们混江湖的人爽,义字当头,什么时候都有一帮铁哥们。”

    我说了一句:“也不都是铁哥们吧。”

    李顺的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就显得有些郁郁,说:“或许吧……江湖也一样有分道扬镳,江湖也一样有翻脸不认人,江湖也一样有恩怨情仇。”

    老秦看看我,又看看李顺,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下,李顺看着老秦:“这几天的最新情况都给副总司令介绍了?”

    老秦点点头:“是的,大致介绍了下,你来的时候,我们正在讨论分析。”

    李顺又显得来了精神,说:“我们革命军三巨头都到齐了啊,哈哈,三驾马车齐聚腾冲,有我们三个在,有我们三个齐心协力,革命事业必定成功,任何困难也击垮不了我们,任何对手也休想将我们击败,我们必将是无敌的。”

    李顺显得很乐观。

    老秦看着李顺自信的神态,苦笑了下。

    李顺继续说:“当然,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必定是曲折的,挫折和困难必定是会有的……我们既要带着乐观主义精神去看待明天,又要带着足够的冷静和客观态度来对待今天……

    “目前的情况,目前的态势,我看似乎是真假难辨,环环相扣,假戏随时可以真做,真的则随时又可能变成假戏,既然如此扑朔迷离,那么,我们不管他是真戏还是假戏,统统他妈的都当真的来对待,确保万无一失。”

    老秦皱皱眉头说:“这样说说可以,但真做起来,会导致我们的兵力分散,会导致我们找不到防御或者进攻的重点,所以,我想,我们还是要尽量搞清楚最真实的情况,得到最真实的情报,做出最合理最准确的判断……我已经派出了几路侦查人员,估计很快就会传回最新的情报了。”

    “能这样当然好,但切记要防止对方故意释放假情报来迷惑误导我们,要对传回来的情报做出慎密的分析,反复权衡判断,千万不要被假情报所蛊惑,那会害死大家的。”李顺说。

    老秦眉头紧缩,点点头:“对于目前的态势,我们是要最大可能想到所有的可能性和结果的,多换几个角度来分析……既不能中了对方的圈套,也不能被对方暗算。”

    “斗智斗勇吧,对方也不是神,也是人,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对方也不是诸葛亮,我们也不是臭皮匠。”李顺大手一挥:“这次不比上次,上次二弟没来,我们被对方指挥地晕头转向,结果还是虚惊一场。这次我们三个聚齐了,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商议决策,还可以分头指挥,我看我们现在未必就会那么被动,即使被动,我们也会很快转为主动……我们必须要把握主动,我们一定会掌握主动。”

    李顺似乎信心底气很足。

    但我心里却没有多少底气,老秦似乎也有些把握不准。

    我甚至感觉李顺有些盲目乐观。

    “我们现在成立了一个流动指挥部,我和老秦走到哪里指挥部就跟到哪里,和大本营那边随时都能保持着联系,那边有什么情况,我这边马上就可以知道,立刻就可以做出反应。”李顺顿了顿,看着我:“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恐怕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我看着李顺。

    李顺说:“我们的大本营指挥部搬迁了,这事老秦还没告诉你吧?

    我一怔,说:“哦,没有。”

    老秦说:“是的,我来没来得及和副总司令说……为了更好地发挥总部的调度和指挥作用,总指挥部搬迁了,往北迁移了大约0公里,还是紧靠湄公河,距离老挝只有一河之隔,和我国的边界线的距离也比以前大大缩短了,而且地理位置很好,环境也很具有隐蔽性,建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便于防备敌人侦查,也便于防空,从空中缅甸政府军的飞机是看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那原来的大本营呢?”

    “作为兵营和后勤训练基地用,搬迁的只是指挥部,跟随指挥部的只是特战分队和一个直属营以及相应的作战部门,后勤仓库和其他随军人员还是在大本营那边。”老秦说。

    “嘿嘿,在我们的新指挥部,还可以接受到大陆的移动手机信号呢。”李顺嘿嘿笑起来。

    “哦……是吗?”我说。

    “是的。”老秦接过话:“不过信号很弱,时有时无,通话经常会断断续续,但接收手机短信还是可以的。”

    我的心里一动,如此,我即使到了那边的指挥部,也还是可以接收到秋桐的手机短信的。

    而只要能和秋桐发手机短信,秋桐就未必以为我出境了,或许以为我还是在国内没出国。不出境,她自然就不会那么担心我的安危了。

    能让秋桐不那么为我担心,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安慰。

    当然,我知道我的安慰带有自欺欺人的性质,甚至带有欺骗秋桐的性质。

    虽然我发誓永远也不要再对秋桐撒谎,永远都不要欺骗秋桐,可是,在现实里,我却很难真正做到这一点。这让我心里感到不安和惭愧。

    想着这些,看着眼前的李顺,我的心里突然又涌起另一种不安。

    我想,如果李顺要是知道我和秋桐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用回星海了,我会立刻丧命在金三角,丧命在那永远也走不出的原始热带雨林。

    不单是我,甚至秋桐的安危都是个问题,李顺不会放过我,同样也不会放过秋桐,即使秋桐是小雪的妈妈。

    想到这里,我突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未完待续)

好爽

    第1779章好爽

    李顺和老秦都觉察到了我的寒战,老秦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李顺则直接发问:“怎么了?你不会告诉我你到了这里感到冷吧?你不会说是你因为感觉冷才打寒战的吧?”

    我说:“当然这里是不冷的,不过,我还是似乎有些感冒了,鬼知道我怎么会感冒了呢。”

    李顺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我。

    老秦不紧不慢地说:“不光从热的地方到冷的地方会感冒,一天之内,从冰天雪地的北方来到这亚热带的南方,气温变化太快,身体体温不适应,或者衣服减地太快,感冒是并不稀奇的。”

    老秦这话无意中为我解了围。

    当然,我不知道老秦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顺似乎信了老秦的话,点点头:“或许吧。”

    我也说:“哦……原来是这样。”

    李顺关切地看着我:“要不要吃药?我让人给你买点感冒药?”

    我说:“我感冒从来不吃药,多喝点水就抗过去了……再说,我这身体,其实很少感冒的,或许我刚才未必一定是感冒,只是身体还没有适应过来气温的变化而已。”

    “嗯……呵呵,那就好,那就多喝点水吧!”李顺把水杯递给我。

    我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心情突然就很郁郁。

    想起秋桐和我说过的话:有时候,同样的一件事情,我们可以去安慰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别忘了答应自己要做的事情,别忘了答应自己要去的地方,无论有多难,有多远。不要忘了,曾经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其实,孤独是一种情调,比承诺更可靠……

    如果你哭,你只能一个人哭,没有人在意你的懦弱,只有慢慢选择坚强。如果你笑,全世界都会陪着你笑,你给世界一缕阳光,世界还你一个春天。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寂寞中行走,在孤独中思考,不要期望他人解读你的心灵,认同你的思想,要知道,你只是行走在世界的路上,而世界却给了你全部天空……

    慢慢地这样想着,心绪慢慢安定下来。

    李顺这时突然打起了哈欠,一个接一个,而且还开始流眼泪。

    似乎,李顺的毒瘾发作了。

    果然,李顺的毒瘾发作了,冲老秦招了下手:“快把冰壶给我……”

    老秦接着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冰壶递给李顺,然后直接到门口关上门,反锁死,然后又打开窗户。

    我知道老秦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不能让手下任何人知道总司令家在吸毒的,这是革命军的最大最高机密。李顺在革命军上下号令戒毒,任何人不得吸毒,但他自己却在吸毒,如果传出去,如何向大家解释?如何能让革命军的纪律具有约束性?

    李顺摸出一包冰,打开,倒在锡箔纸上一些,折成长条,然后讲锡箔纸凹槽对准冰壶的进气口,打着打火机,含住出气口的吸管,开始烤冰……

    伴随着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浓的香臭味……

    我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忙站到窗口,看着外面。

    窗外十分静谧,南国的夜空繁星闪烁……

    一会儿,李顺吸完了,长出了一口气,说:“爽……好爽。”

    我回头看着好爽的李顺,正闭着眼,脸上带着梦幻一般享受的表情,不知道此时他是否正在天堂里游弋……

    老秦快速把冰壶收起来,然后打开门,让空气流动地更快一些。

    室内的气味很快就没有了,李顺还是坐在那里,脑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脸上还是那副舒服的表情,似乎还在享受梦幻天堂带来的快感……

    我看了一眼老秦,他冲我苦笑了下,摇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

    自从李顺那次告诉我他戒毒之后,虽然之后又承认复吸了,但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再次溜冰。

    看着李顺此时溜完冰的样子,想到戒毒之后跟随李顺到了金三角又复吸的小雪的妈妈章梅,我心里感到一阵巨大的疼痛和悲哀。

    我不知道小雪如果有一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这样的,会对她有怎样的打击,会对她今后的成长有怎样的影响。

    我也不知道李顺和章梅在一起溜冰的时候,李顺有没有想起小雪,章梅有没有想起自己虽然谋面但却从不知道还在人世间的自己的骨肉。

    如果想起,他们会是如何的感受如何地感觉如何的心情呢?

    这样想着,我的大脑一片纷乱,更加坚定了不能让章梅和小雪相认不能让章梅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在世上而且她还见到过的决心。

    我知道,只要我不说,李顺更不会说的,他甚至防范此事比我还要严,他甚至小雪之事一旦被章梅知道的后果,他是绝对不会告诉章梅的。

    李顺不会,老李夫妇更不会,而且连章梅见到他们的机会李顺都不会给的。

    或许,这秘密会隐瞒很久,或许是永远,或许章梅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人世间,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无疑很残忍很残酷,可是,即使不从李顺的角度考虑,我也很无奈,我如何能让小雪看到自己的亲妈妈是这个样子呢,如何能让小雪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瘾君子呢?这会影响小雪的一生的,这会对她构成造成巨大的伤害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叹了口气。

    “参谋长。”李顺这时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依旧闭着眼。

    “在——”老秦轻声应道。

    “我……想和二弟单独待会儿。”李顺说。

    “好。”老秦答应着,接着退出房间,轻轻关好门。

    门刚关死,李顺突然倏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李顺看的很不自在,总感觉他的目光有些不大正常,但具体哪里不正常,却又说不出。

    “能不能不这样看我?”我看着李顺说。

    “好。”李顺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句,却依旧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他没有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似乎,他正在想什么事情。

    我皱皱眉头,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李顺听清楚了,回过神,看着我,点点头:“好。”

    说完,他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边又说:“这些日子,你出了不少事……也受了不少罪。”

    我知道李顺指的是何事,想到海珠和我的婚礼,想到我被莫名抓到局子里受的罪,想到秦璐不明不白的死去,想到我沦落到了生活基地,深深呼吸一口气,心里一时涌出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鸟事出的似乎很蹊跷,妈的,竟然把你当成杀人犯抓进去,竟然严刑拷问,这警察糊涂吧,单位领导也是晕单,竟然把你发配到山里去劳改,我看这他妈吃公家饭的人没几个有脑子的,都是饭桶,都是蠢材。”李顺嘟哝着,接着又说:“哦……也不能说吃公家饭的都是饭桶蠢材,你和秋桐不是……你们是例外。”

    李顺的话让我好气又好笑,我说:“这些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这事怎么能不提呢?操……关乎你的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要提的。”李顺说:“婚礼上被抓走,婚礼上被披露和别的女人有关系,这事很掉价很丢脸吧,不光你丢脸,海珠那边似乎更丢脸吧?”

    我看着李顺,不说话。

    “操,这脸丢大了,这操蛋的警察太不会做事了,我猜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败坏你的名声,故意要破坏你的婚礼……他就是故意的。”

    李顺狠狠吸了几口烟:“这狗日的警察不单搅散了你的婚礼,还把你抓到局子里严刑逼供,这狗日的简直是瞎了眼,竟然敢对你动手,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这亏吃的太窝囊,这个仇一定要报,虽然那天我让方爱国他们去做了那警察为你报仇你阻止了,但我想,这事早晚还得办,不然,不说你,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我对李顺说:“此事不要继续操作了……这警察……我现在发觉他似乎还不是那么坏,我现在对他也没有那么怨恨了。”

    “哦……”李顺看着我。

    “留着他,以后或许会有用处。”我说。

    “用处?他对我们能有什么用处?”李顺说。

    我摇了摇头:“具体我也说不明白,反正我是有这种感觉。”

    李顺转转眼珠:“我问你,这个被杀的女人,叫秦璐的这个,不是你干的吧?”

    我摇摇头:“不是……”

    “我也觉得不会是你,你怎么能对女人下手呢?”李顺说。

    “不过,我也不相信她是自杀的?”我说。

    “哦,不是你杀的,不是自杀的,那么,是谁杀的她呢?”李顺说。

    “这……”我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凭什么认为她是死于他杀呢?”李顺说。

    “因为我相信她不会自杀。”我说。

    “就这么简单?”李顺说。

    “是的,就这么简单。”我说。

    “你如此相信她不会自杀,那你对她很了解?”李顺说。

    “不能说十分了解,但也了解不少。”我说。

    李顺狡黠地转了转眼珠,说:“你……你不会真的和那女人有那样的关系吧?你做了人家没有?”

    我说:“没有。”

    “真的没有?”李顺说。

    “真的没有。”我说。

    “那我该相信你了?”李顺说。

    “是的。”我说。

    第1780章你和几个女人做过

    李顺看着我,沉默片刻,突然说:“你……总共搞过几个女人?”

    我一怔,看着李顺。

    李顺说:“或许我的表白方式过去直接了,那我换个说法,你……到底和几个女人发生过那事,或者说,你和几个女人做过爱?”

    我没有想到李顺问起我这个问题,这让我感觉很难堪,心里又有些恼火。

    我愣愣地看着李顺,不说话。

    李顺看我这个样子,摆摆手:“好了,好了,个人**,不愿意说就算了,操,我或许根本就不该问这种鸟问题的,你做了几个女人,你做了哪个女人,干我屁事?你愿意搞几个就搞几个,你愿意搞哪个就搞哪个,与我何干?反正我看你这辈子是非要死在女人身上不可了。”

    不知为何,李顺这话突然让我感觉有些紧张和不安。

    虽然没有回答李顺的问题,虽然李顺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但我的大脑里却快速过滤了一遍:云朵,冬儿,海珠,秋桐,夏雨,谢非……

    这一过滤,不由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了?

    李顺口口声声说我和哪个女人有那关系和他无关,如果他要是知道我和秋桐的事情,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恐怕就会直接剁了我。

    李顺现在感觉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对了,这次让秋桐和小雪到你家去过年,不会给你父母添什么麻烦吧?”李顺说。

    “不会,我父母很喜欢她们的,很欢迎她们去的。”我说。

    “这就好,这就好。”李顺显得很开心:“确实也是,这娘俩到哪里都会招人喜欢的,特别是小雪,谁见了不喜欢呢……哎……多可爱的孩子啊,这么一说,我又想小雪了。”

    李顺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父爱的温暖表情。

    我说:“她们今年没有在宁州过年。”

    李顺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她们一出发我就知道消息了,她们到鼓浪屿去了……不错,去那里很好,环境好,空气好,在那里过年会玩得更开心,小雪一定是很喜欢那里的……

    “在那里过年,对小雪对秋桐对你父母都有好处,同时,对我们的安保工作有好处,相对来说,小岛的封闭性强一些,便于我们的人在那里保护他们……那支小分队已经暗中跟随去了,就分布在她们住的旅馆周围,他们随时都是在给我汇报的。”

    我点点头,说:“澳洲那边……什么情况了?”

    李顺说:“怎么?想老婆了?记挂丈母娘了?”

    我一咧嘴。

    李顺说:“国内国外你都不用担心,既然我派人去了,就会保护好他们的安全,相信我好了……我们这次派出的三支小分队的队员,都是我特地挑选的,精华里的精华啊……”

    听李顺这么说,我稍微安心了。

    李顺接着说:“不过,我估计他未必真的会这么做,白老三能干出这样的事,他似乎是干不出来的,他现在恐怕只是在制造紧张空气,要么是想让我们紧张出错,要么是想借此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或者是分散我们的兵力。”

    我说:“或许他正是猜到你以为他不会这么做,所以他偏偏会这么做!”

    李顺皱起眉头:“也许,可能。也许现在的他在变……我在变,他也在变,我们都在变……到底是我改变了他还是他改变了我?抑或,是世界改变了我们。”

    “都有可能!”我说。

    “都有可能。你说都有可能。”李顺看着我喃喃重复着,眼神有些怅惘。

    我吸了一口烟。

    沉默片刻,李顺说:“保镖去自首了,我的通缉令撤销了……你说,这两件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不再被通缉,意味着你可以公开回到国内!”我说。

    “你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李顺又说。

    我说:“暂时捉摸不透。”

    “麻痹我?让我放松警惕转移视线?钓我?把我钓回去伺机干掉?或者,诱使我回去解决掉金三角的革命军队伍?”李顺一连串地问我。

    李顺想的不少。

    我说:“似乎,都有可能。”

    李顺说:“第一,白老三不是死于老子之手,对老子发通缉令是错误的,撤销是应该的;第二,我不会相信白老三是死于保镖之手,杀死白老三的真凶并没有找到,保镖不过是替罪羊;第三,在这个时候,保镖突然跳出来自首,必定是有人有目的的安排,这就好比有人在下一盘棋,保镖自首,撤销对我的通缉令,只是这盘棋里微小的两步,但这两步虽然微小,却又是不可或缺的。”

    李顺虽然刚溜完冰,但分析问题倒还有调理,脑子里的思路倒还清晰。我不由点点头。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着他,琢磨着他的真实意图,琢磨找他到底想干什么。”李顺说:“其实我想,在我琢磨他的同时,他也一定在琢磨着我,琢磨着我们。”

    “是的。”我说。

    “他似乎是在玩把戏,但却又像是玩真的……上次我们被他耍了,这次我看他未必就真的是在耍我们。”李顺继续说:“这次不管他到底是真是假,我都当真的来对付……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耍什么花招,我倒要看他什么时候和我撕破脸……他不主动,我是绝对不会先走这一步的。”

    说到这里,李顺狠狠吸了两口烟。

    似乎,李顺的内心一直就在忍受着某种煎熬,被一种矛盾的心理所困扰和折磨。

    我似乎能理解李顺对伍德的这种复杂情结,但又理解不很透彻。

    一会儿,李顺问我:“对了,老黎这家伙不在星海了是不?”

    我点点头:“是的,他到美国去了,夏雨在美国的,他们父女俩一起在美国过年,夏季独自在国内。”

    李顺突然笑起来:“老黎这家伙倒是逍遥自在,跑到美国去了……夏雨这死丫头去美国的时间不短了啊,这次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怎么一直不回来看你了呢?我记得这丫头对你好像是情有独钟的啊?这似乎有点不大正常啊……”

    我的神情有些尴尬,说:“我怎么会知道。”

    “或许是这死丫头在国内老是不停惹事,甚至还差点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老黎干脆不让她回来了。”李顺说。

    “或许是这样的。”我点点头。

    “哎——你还真别说,这么久没见到这死丫头,我还真想见见她了,每次见面就叫我大烟枪弄得我老是想发火,但又觉得这丫头挺好玩的,屁颠屁颠的,看起来胸大无脑的。”李顺笑着说。

    我也笑了下,让李顺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些想夏雨了,想起她以前整天叫嚣乎东西挥突乎南北风风火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又感到几分温馨,只是我没有感觉夏雨是个胸大无脑的人,因为我对夏雨的了解比李顺多。

    “哎,夏雨去了美国,云朵去了澳洲,海珠也去了澳洲,秦璐去了天堂,孔昆去了韩国,你周围的女人越来越少了,是不是感到了寂寞?”李顺看着我。

    我不做声。

    “对了,这个孔昆。”李顺皱起眉头:“她和秋桐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联系?”

    我说:“似乎没有。”

    “哦……这么说,她们的关系结束了?”李顺说。

    我哭笑不得,说:“不知道。”

    “这次孔昆算是沾了秋桐的光,要不是看在秋桐的面子上,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这人做事做人也确实不怎么样,既然她和秋桐是那种关系,既然她知道我和秋桐的关系,就不该做损害我利益的事情啊,这也太不给秋桐面子了。”李顺继续说。

    我愈发哭笑不得,索性不语,继续抽烟。

    “对了,我想起来了:“李顺似乎突然领悟到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我靠,我想起来了!”

    “你想到什么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李顺。

    李顺说:“日——我知道孔昆为什么要帮助别人来对付我了,一来是为了钱,二来,她是以为我和秋桐的关系,她是吃醋了啊,我靠,我刚想到这一点,显然,她是掉进了醋坛子……这一点恐怕是主要的!”

    听到李顺自以为是的分析,我彻底无语了,彻底哭笑不得了。

    “唉……女人啊,实在是让人无语……唉……作孽啊,作孽。”李顺不由叹息起来。

    我也不由叹息起来。

    “其实,女人和男人是两种人,而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之间,又各有两种人!”李顺说。

    我点点头:“是……”

    李顺喃喃地说:“其实,我敬佩两种人:年轻时陪男人过苦日子的女人,年长时陪原配过好日子的男人。我提防两种人:认为所有人都是笨蛋的聪明人,认为所有人都是聪明人的笨蛋。我珍视两种人:一个只知流泪的人为你流了血,一个只懂流血的人为你流了泪。我应该远离两种人:遇到好事就伸手的人,碰到难处就躲闪的人。”

    听了李顺的话,我不由沉思。

    “对了,问你个事。”李顺突然又说。

    “什么事?”我看着李顺。

    “那两个韩国人……到底是什么的干活?”李顺说。

    “你指的是……”我说。

    “我听老太太和我聊天的时候说起来,以前你和我说过的,就是那个叫金敬泽的什么韩国总裁,还有他姑姑。”李顺说。

    听李顺又问起金敬泽和金景秀,我的心不由一跳。(未完待续)

先发制人

    第1781章先发制人

    我不动声色地说:“他侄子是来星海参加中韩文化交流年活动的时候我和秋桐认识的……后来又认识了他姑姑,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些怪怪的。”李顺说。

    “怪怪的?怎么怪怪的了?”我说。

    “听我妈说,老爷子手里有一本他们那个企业的宣传画册,老爷子一直藏在书房里,似乎没事就拿出来看,这次来腾冲,老爷子竟然也带来了,藏在行李箱的底层……我就奇怪了,老爷子对这宣传画册如此感兴趣是何意呢?这两个人是你和秋桐认识的,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李顺看着我。

    我做出平静的样子说:“我想这和他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他可能只是觉得这宣传画册制作地很精美,没事拿出来看看而已……或者,老爷子现在没事做,但又不甘寂寞,想投身做传媒类别的商业吧,看看这个,多少可以了解些东西。”

    李顺挠了挠头皮:“似乎,你的解释也有一定的道理,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

    李顺接着却又说:“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头。”

    我的心一沉。

    李顺继续说:“不过,至于到底是那里不对头,我一时想不出来……还有,老太太为何对这事如此关心呢?不就是一本宣传画册吗?哎——没事的时候我要琢磨琢磨这事,你也帮我琢磨着,有什么想法及时和我沟通下……

    “不行的话,抽空咱们到韩国走一趟,去见见这位金敬泽总裁……至于他姑姑,如果可能,不妨也见见……或者,如果有可能,下次这个金敬泽和他姑姑再来中国,我陪着老爷子老太太一起去见见他们这二位大神……到时候,一切困惑一切疑问不都解决了。”

    我的脑袋顿时就有些发晕,李顺和他妈对金敬泽和金景秀的关注突然让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出什么事,但我依然有这种感觉。

    而且,我又无法阻止他们去做什么事情,更无法阻止他们去想什么。

    我只能点头:“好,可以的,很好。”

    我只能如此表态,这样才能极大可能消除李顺的疑心。

    这时,我想起了那天在老李家老李夫人委托我的事。

    琢磨了下,我决定和李顺说说,只是老李夫人委托我的事,早晚我得和李顺说。

    虽然我极其不愿意说,但我还是得说。

    “那个……那天,我到你家去,你妈让我和你说件事。”我说。

    “什么事?”李顺说。

    “就是……你和秋桐的事……你妈说你的通缉令被撤销了,你是自由人了,你可以公开回到国内了,她说希望能看到你和秋桐在今年之内……完婚。”我这样说着,心都碎了。

    “什么?结婚?让我和秋桐结婚?”李顺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恐惧。

    我不大理解李顺眼里为何要有恐惧的眼神,他不是一直就把秋桐当做自己的女人吗?他不是一直就不许任何男人染指秋桐吗?既然如此,他早晚是要和秋桐结婚的,为何一听到这事会有恐惧的眼神呢?这很奇怪。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以为的秋桐和孔昆的那种关系而心里不由自主产生了抵制情绪?

    难道,他的恐惧和章梅的出现有关?

    我快速胡乱猜想了一番,但都不能肯定。

    李顺接着就安静下来,看着我:“为何老太太没亲自和我说,要让你来和我说?”

    “因为她怕说服不了你,怕你不听话,同时又觉得我们关系不错,所以先委托我和你说说,劝劝你……”我说。

    “劝劝我?”李顺看着我:“你觉得你有能力权得了我吗?你认为我会听你的话吗?”

    “不知道!”我说。

    “哈哈……”李顺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凄凉。

    笑完,李顺看着我,缓缓地说:“和秋桐……自然,我早晚是要和她结婚的……秋桐是我们老李家的人,这是永远都不能更改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包括她自己……

    “秋桐只能是我李顺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有任何想法和企图,不然,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谁敢在我的女人身上打主意,那他只能是瞎了眼,只能是活到头了,我杀他全家,灭他全门。”

    我沉默不语,心里猛地颤抖了一下。

    李顺继续说:“至于我和秋桐什么时候结婚,我想,这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你完成老太太的嘱托就行了,回头老太太如果问你起你就说和我说了,说我会认真考虑的……这样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当然,如果老太太不放心问起我,我也会告诉她你尽到职责了,我会和她说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我轻轻呼了口气。

    此时,我猜不透李顺的真实态度,他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前后矛盾,又很含糊。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这事以后就不要再和我提了!”李顺似乎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李顺此时的表态是否和章梅有关。

    我其实也不想延续这个话题,巴不得赶紧结束,于是点点头。

    李顺仰脸看着天花板,半天没有做声,眼神看起来十分忧郁,还带着几分茫然和惆怅……

    我看着他的样子,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老秦推门进来了,短促地说:“有新情况——”

    闻听老秦的话,李顺和我都腾地站起来。

    老秦说:“和泰北民众自卫队交接的区域附近,我们的巡逻队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经初步审问,此人是对方派过来的一名间谍,据他交代,自卫队可能要在除夕夜主动对我们发起全面进攻,对方调集了几乎全部兵力,配备了重武器。”

    听老秦这么一说,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李顺皱紧眉头:“妈的,老子和他们平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他们这次真的要打我们?难道中国人真的要打中国人?难道他们真的不把自己当中国人了?难道国共之间真的要爆发内战了?”

    显然,李顺是把自己比作了后者,把对方比作了国民党那一派。

    他这比喻显然有些荒谬荒唐,他既不是后者,对方也不是昔日的国民党残军,早已丧失了理想和信仰,早已蜕化为为生存而苟活于异域的武装力量。

    老秦说:“如果这人交代的真的,说明对方一来是接受了伍德的巨额经济援助,作为交换条件,采取此行动;二来是对方相信我们是他们的敌人,相信我们是十恶不赦的匪徒,相信我们对他们构成了巨大威胁,相信我们是要想攻打他们,所以才会想先发制人出奇制胜。”

    李顺一时没有说话。

    我说:“如果……这人交代的不是真的呢?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老秦看了看我,也皱起了眉头。

    李顺沉思着。

    我继续说:“我们既不能低估了泰北民众自卫队,更不能低估了伍德。”

    “另外两个方向的情况如何?”李顺问老秦。

    老秦说:“阿来那边,也就是缅北方向,和阿来在一起的那个人身份查明了,果然是缅甸军政府的人,可以认为是缅甸军政府的代表。”

    “哦……”李顺看着老秦:“阿来他们现在正在干嘛?”

    老秦说:“据我们的情报报告,阿来和那个人刚刚离开了缅北克钦族聚居地,往仰光方向走了。”

    “走了……离开了……那……克钦族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李顺问老秦。

    “目前,暂时看不到任何动作……显得十分平静。”老秦说。

    “正西的政府军方向呢?”我问老秦。

    “前两天还有一些密集的调动,看起来像是换防,到今天,突然平静下来了,什么动作和动静都没有了。”老秦说。

    “如此说,正西和西北一片平静,倒是正南方向火药味越来越浓了。”李顺说。

    “目前看是这样……目前的情况似乎是最大的最重要的威胁来自于正南方向,也就是泰北民众自卫队……似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发起进攻。”老秦说。

    我说:“会不会是敌人在制造烟幕弹,在声东击西,真正的主攻方向未必真的就在正南方向,而是在。”

    “在哪里?”李顺说。

    “在正西和西北。”我说。

    李顺没有说话,眉头继续紧缩。

    “也有可能是真戏真做,也有可能正南是真正的主攻方向,西面和西北只不过是在制造紧张空气迷惑我们:“老秦说:“当然,也不排除三面同时进攻的可能,都是主攻,没有辅攻。”

    李顺烦躁地说:“好了,说来说去等于没说,等于是什么可能有了,我们还是没分析出个重点来……靠,大敌当前,我们还不知道敌人到底要如何进攻我们,这是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太愚蠢了?”

    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李顺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看着我和老秦说:“马上出发,火速回去,这就走!我要亲自去见见那个被抓住的人。”

    老秦接着就出去安排。

    我对李顺说:“你亲自回去?”

    李顺说:“是的,老爷子老太太已经休息了,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如果战事紧张,我就不回来了,反之,我再回来和老爷子老太太一起过年,你和老秦就留在那里。”

    话音刚落,老秦进来了:“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走——”李顺一挥手。

    我们接着下楼,两辆悍马正停在门前,我们上了第二辆,第一辆开道。

    然后两辆悍马就出发了,在夜色里直奔边境方向而去。

    第178章穿越国境线

    离开别墅宾馆,沿着山路一直往南,往南走了大约0分钟,车子停在一片茂密的芭蕉林边上,周围一片漆黑,很安静,看不到任何灯光和人,芭蕉林里传来不知名的鸟的啼鸣。

    大家下车,悍马立刻开走。

    下车的人除了我和李顺老秦,还有4个随从,怀里都揣着微冲,一左一右站在我们两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时,芭蕉林里传出两声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咕——”

    这边立刻有人回应,接着芭蕉林发出一阵轻微的哗哗的响声,然后走出两个当地山民打扮的人。

    “走——”李顺低声说。

    大家一头扎进了茂密的芭蕉林,走在其间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小道上。

    走在前面的人路况很熟,大家无声地穿行在芭蕉林里,速度很快。

    半小时后,走出了芭蕉林,接着是遮天蔽日的黑压压的原始森林,这里同样也有一条秘密边境小道。走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脚下是松软的常年积累的接近腐烂的落叶。幸亏没有下雨,不然踩上去就像是踩在烂泥巴里的感觉。

    在原始森林秘密小道上穿行了大约10分钟,队伍停住了,前面有人打开用布蒙住灯头的手电,朦胧的光线下,看到身边伫立着界碑,鲜红的中国两个大字。

    到边界了,过去就是异国了,就是金三角了。

    “过境——”李顺低声发出命令。

    大家无声无息地穿过了国界,进入了金三角。

    刚过国境线,前方就有人来迎接了,十多个清一色全副武装的骑兵正等在那里,ak47和头盔在夜色里发出寒光。

    李顺出了口气,点燃一支烟。

    老秦问道:“多出几匹马?”

    “三匹!”有人回答。

    老秦点点头,对跟随我们过境的人说:“你们回去吧!”

    对方向李顺和我还有老秦打了个敬礼,然后就往回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原始森林里。

    这时有人牵过马来,李顺说:“上马——”

    我们都上马。

    金三角地区的马不同于北方的战马,都是当地的矮种马,个子高的骑上去两条腿几乎就要拖在地上,感觉很不舒服,幸亏有马镫,但脚放在马镫里腿弯曲又很厉害,还是不舒服。

    李顺和老秦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矮种马,看起来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李顺一挥手:“出发——”

    骑兵分为前后两队,一对在前引路,一对在后护卫,我们骑马在森林里继续前进。

    “先不去指挥部,直接去南面的边境!”李顺说。

    所幸走了不久,大概不到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出了这片原始森林,下了一个山坡,前方出现了灯光,有一条土路,不宽,但可以跑汽车的那种。灯光来自于路边的一个竹子岗楼,高高的哨位里有黑影在闪动。

    竹楼下面的土路上,停着三辆军用吉普车,敞篷的。

    我看了下表,此时是夜里11点10分。

    这里已经是李顺的革命军辖区,周围不时看到有穿迷彩服的身影游弋。

    到了竹楼前,下马,接着上了吉普车。吉普车上都架着机枪。

    “马上给我去南边的阵地前沿指挥部!”李顺大声说。

    三两吉普车立刻发动起来,急速继续往南驶,干燥的土路上腾起一阵尘土。

    虽然道路不平,但吉普车还是跑的飞快,我坐在车里被颠地肠子都快出来了。

    路上隔不到五公里就有一个路卡,都是全副武装的人在站岗,或许是早已打了招呼,我们的车还没到,路障早已移开,武装人员都立正站在路边向我们敬礼。

    一路畅通无阻。

    李顺的革命军区域面积还真不小,车子一直疾驶了接近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凌晨点多,终于到了南面的前沿指挥部。

    到了之后,立刻有指挥官前来报到。我们下了车之后,李顺直接要了一个望远镜,说:“先到前沿阵地看看。”

    我们直接去了前沿阵地。边走指挥官边又递给我和老秦每人一个红外望远镜。

    前沿阵地是沿着河流修建的,距离河边大约00米的岸边挖了很长的弯弯曲曲的壕沟,河滩上是交叉分布的铁丝网,壕沟里每隔米左右一个战士,个个头戴钢盔,握着手里的各色武器趴在沟沿上看着对岸方向,壕沟前面,还有暗堡,黑洞洞的枪口伸出暗堡口。

    我们趴在壕沟的边缘,拿望远镜看对岸。

    河面不宽,大概不到100米的样子,但河水很湍急,发出阵阵轰鸣声。

    对岸看起来很安静,灯光也不多,偶尔有点点灯火在闪动。

    “防御阵地有多长?”李顺边看边问老秦。

    “6公里,平地和坡地防御人员多一些,陡峭的山地防御人员少,不便于多布置人员的地方,在河边都埋设了地雷。我们沿河总共布置了两道防御阵地,阵地后面还有迫击炮……

    “一旦开战,立争在渡河过程中消灭一半的敌人,那个阶段主要靠炮兵,登岸后,争取把敌人全部消灭在滩头,这个阶段主要靠地雷和机枪还有手榴弹……如果还有冲到阵地前的,那就肉搏,拼刺刀。”

    “嗯……”李顺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接着又沿着战壕走了几步,对指挥官说:“告诉大家,要时刻提高警惕,不要给我打马虎眼……如果敌人胆敢来犯,那就毫不留情给我狠狠揍,不要活的。”

    “是——”

    “弹药充足不?”李顺又问。

    “充足,打上十天半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嗯,好……还要保证做好后勤供应,保证让兄弟们吃好喝好,不能饿肚子!”李顺说。

    “是,保证不让一个兄弟饿着,保证顿顿吃饱喝足!”

    李顺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不光听你说,我还要看你怎么去做,要是我听说有一个士兵饿肚子的,我就把你开膛破肚,我要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总司令,我是跟着你从大陆来的,我从来不敢违抗你的命令,这一点,请总司令放心!”

    “从大陆跟我来的又怎么样?想拉帮结派?”李顺一瞪眼。

    对方嘿嘿笑了下,不说话。

    “都是革命军的同志,都是一家人,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和理想才走到一起来的,任何人不分来历不分彼此,不许分成什么大陆来的什么帮派!”李顺严肃地说。

    “是,遵命!”

    “那个抓到的人呢?”李顺说。

    “正关在前沿指挥所里!”

    “走,去看看——”李顺说。

    我们一起去了前沿指挥所——一个用军用篷布搭起来的简易场所,里面挂着两盏马灯。

    进去后,指挥官让人把密探带进来,一个穿当地山民一副的精瘦汉子,贼眉鼠眼的样子。

    一进来,他就滴溜溜地用一双狡猾的老鼠眼打量着我和老秦还有李顺。

    “坐下——”李顺说。

    他看了下四周,没有坐的东西。

    旁边一个卫兵一脚就把他踹到地上:“妈的,叫你坐呢。”

    于是,他就坐在了地上。

    李顺然后冲我和老秦使了个眼色,自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然后我掏出一支烟递过去:“抽不抽?”

    他忙接过烟,我点着打火机,给他点着。

    他使劲吸了两口,然后看着我。

    我慢悠悠地点着一支烟,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他:“什么时间过来的?”

    “刚……刚过来就被抓住了!”他说的竟然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来这里干嘛的?谁派你来的?”我继续说。

    “自卫队派我来的,来这里侦查你们的军事部署。”他回答。

    “你们……真的要对我们发起进攻吗?”我继续问。

    “不敢对长官撒谎……是的,自卫队即将对你们发起先发制人的打击。”他说。

    “时间?”我说。

    “就……就在明晚,除夕之夜……自卫队打算趁你们过年放松的时机搞闪电战,向你们发起突袭。”他说。

    我摸起旁边放的一把军用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如果你敢说谎,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他满脸惊慌之色:“不敢,不敢说谎……饶命啊,长官,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还有八十老母,求长官饶命。”

    我紧紧盯住他的眼神,似乎,他说的无懈可击,似乎他的话可以相信,但同时,我又隐隐觉得他这神态有些不大对头的地方,但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头。

    我冲老秦使了个眼色,然后站在一边抽烟。

    老秦蹲下身子,蹲在他跟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往上仰起,看着他,沉声说:“告诉我,你们在河边的兵力部署是怎么样的?什么位置部署了什么兵力?部署了多少兵力,有没有重武器?”

    他说:“具体如何部署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兵力很多,几乎自卫队的全部兵力都部署在河边了,准备了不少冲锋舟,还配置了不少大炮。”

    老秦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那边的指挥官叫什么名字?”

    “这……我……不知道。”他说:“我只负责刺探情报,其他的,我不打听的,也不知道。”

    “那么,你告诉我,泰北华人自治会的会长叫什么名字?”老秦继续说。

    他接着说了一个名字。

    老秦接着说:“副会长呢,有几个,叫什么?”

    他的额头似乎开始冒汗,说:“副会长……有……有三个……叫……叫……具体名字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老秦呵呵一笑:“会长的名字你说对了,会长大名鼎鼎,妇孺皆知,这不奇怪,但是,副会长……我告诉你,他们根本就没有副会长,一个都没有……这你恐怕没有先到吧?”

    “啊——”他发出一声惊叫,开始淌汗珠子了。(未完待续)

识破间谍身份

    第178章识破间谍身份

    “我想,你不是那边的人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老秦说。

    “我……我……真的是自卫队派我来的,我真的不敢撒谎啊!”他说。

    “还有,你这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显然也不是那边的人讲的汉话……而且,你的普通话虽然标准,但却又夹杂着一些杂音。”老秦继续说。

    “我……我……我是东南亚华侨子弟,我在大陆做过几年生意……我学会了说普通话。”他说。

    老秦呵呵笑了起来,然后站起来,看了看我和李顺,轻轻摇摇头。

    我这时也听出了他回答问题里的破绽。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抽烟的李顺突然大喝一声:“八嘎,豆那大得思噶?”

    李顺突然说日语了,我只听懂了八嘎,后面的没听懂。

    那人听李顺猛地一喝,身体一抖,接着就条件反射般地说:“我真的是自卫队的人,真的是!”

    似乎李顺是在用日语问他到底是谁。

    话刚说完,李顺突然阴沉沉地笑起来,而这密探似乎瞬间领悟过来什么,脸色顿时惨白。

    我顿时也明白过来了李顺刚才这一声大喝的用意,他是在试探这人的身份。

    这密探能听懂日语。

    李顺这时破口大骂起来:“马尔戈壁,老子早就听到你的普通话里掺杂着日语的发音习惯,果然你是一条日本狗……既然你不老实,不给老子说实话,那好,老秦,你带他出去吧,丢到蛇蝎洞里去,喂毒虫好了。”

    老秦一挥手,立刻有卫兵过来把他想拎小鸡似的抓起来拖了出去,老秦跟着出去了。

    李顺喃喃地骂着:“马尔戈壁的,日本人……日本人……竟然是日本人。”

    “为什么会是日本人?”我看着李顺。

    我此时有一种预感,但不想说出来。

    李顺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你在问我吗?”

    “是的。”我说。

    李顺看了我片刻,说:“我想独自待一会儿。”

    我看了看李顺,然后也出去了,追上了老秦他们。

    老秦让人把这密探拖到附近的一个蛇蝎洞旁,让人打开洞口,然后用绳子栓住他的腰,推到洞口,一脚就踹了进去。

    外面的人拉住绳子,一点点往下放,老秦手里拿着手电,从洞口往里照。

    蛇蝎洞名副其实,洞不深,不到10米,我看到洞底部密密麻麻都是爬动的毒蛇蝎子等毒物,还有不少白骨,不由头皮发麻。

    我不由想起那次我和李顺差点被扔进蛇蝎洞里的情景,想起那次我进干洞体验的恐怖感觉。

    “继续放——”老秦指挥着手下人往下放绳子,那人一点点接近洞底。

    洞里的毒物们见到来了食物,似乎更加兴奋了,都快速来回爬动着,毒蛇似乎昂首吐着芯子,发出丝丝的声音。

    “啊——”洞里的那人发出惊恐万状地惨叫,他的身体就要接触到洞底了,似乎毒蛇只要一跃就能咬住他的脖子了。

    “救命啊,救命——”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恐惧的叫声。

    老秦摆摆手,外面的人拉住绳子,停止下放。

    “想活了不?”老秦笑嘻嘻地说。

    “想,想,救命,饶了我……”他说。

    “知道该怎么交代了不?”老秦继续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交代!我老老实实交代!”他说。

    老秦叫人把他拉了上来,他面色惨白地坐在地上,身体瘫软了一般,半天站不起来。

    老秦直接叫人把他拖回了帐篷,李顺正来回走着,脸色阴沉。

    “不见棺材不掉泪,想通了,带回来了!”老秦说。

    李顺站住,看着他,满脸厌恶之色。

    “说吧。”老秦用脚踢了他一下。

    “我说,我说,我彻底交代,我老老实实全部交代,只求长官能留我一条狗命。”他哀求着。

    “想活命就要说实话,不然,你活不到天亮,等明晚这时候,你就会只剩下一堆骨头了!”老秦说。

    他的眼里发出恐惧的光,浑身哆嗦着。

    “听说日本人都不怕死都挺有骨气,我看也不过如此,我看你们也只会欺软怕硬吧,小日本杂种!”老秦带着嘲笑的口吻说:“在美国人和俄罗斯人面前,你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孙子。”

    他低垂下脑袋,不做声。

    李顺这时突然直勾勾地看着我和老秦,愣愣地说:“你们,都出去——”

    我不由一怔,看着李顺。

    老秦也有些意外地看着李顺。

    李顺的脸色似乎更加阴沉,说:“你们没听到我的话?没听明白我的话?”

    看来,李顺是要单独和他谈话。

    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老秦点点头,然后找了一副手铐,准备把他铐起来,李顺摆摆手,示意不用。

    然后,我们都出去了,只留下李顺和那人在帐篷里,帐篷门口留了两个卫兵站岗。

    我和老秦在附近抽烟,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夜空显得十分静谧。

    我不知道李顺为何要我们出来留下他和那人单独谈话,也不知道李顺要和他打算怎么谈谈什么。

    隐约我听到帐篷里有李顺和那人的谈话声,听起来似乎他们是在用日语交谈。

    显然,李顺似乎不愿意让其他人听明白他们的谈话内容。

    虽然李顺没有告诉我们他为何要这样做,但我似乎猜到这和此密探是日本人有关。

    而老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似乎也和我一样的想法。

    李顺能如此快速推断出密探是日本人,显然是基于他对日本某些方面的熟悉。

    而这密探是日本人,对我们特别是对李顺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目前我不得而知,但心里却有隐隐的一种模糊感觉。

    凌晨四点的时候,听到李顺在帐篷里叫了一声:“来人——”

    随即两个卫兵进去,接着押着那密探出来了。

    我和老秦还有指挥官进了帐篷,李顺脸色铁青,正来回踱步。

    看到我们进来,李顺站住,拿过一个信封,递给他,说:“你,马上安排两个人,找一艘冲锋舟,把这密探押送过河送到对岸,连同这封信一起交给泰北民众自卫队的头领,就说是我给他的信。”

    指挥官接过信封答应着就要出去,老秦嘱咐了一句:“过河的时候为了防止发生误会,先打几下探照灯,然后用探照灯照着船过河,过河的人要举一块白布。”

    老秦想得很周到。

    “对,就这样办,去吧。”李顺说。

    指挥官答应着出去了。

    然后,李顺看着我和老秦说:“他果然是日本人……口音还带着北海道那一带的方言味道,他说普通话的时候我就听出了一点,夹杂着那一带的尾音。”

    “他……不是自卫队派出的密探?”我说。

    “嗯……”李顺点点头,脸色很难看。

    我没有再问,老秦也没有说话,我们似乎都明白了,既然不是自卫队派出的,那么,就一定是伍德派出来的,这人是伍德从日本带来的,而且中国话说的很流利。

    这时,伍德这个时候派出这样一个人到这里来干嘛呢?

    李顺脸色阴沉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个人交给自卫队吗?知道我那封信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和老秦都摇摇头。

    “信封里装的是这个人的供词……签名摁手印的供词,除了他的签名,还有我在旁边的签名,我在签名旁边写了八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顺说:“这个人来这里,不是来刺探情报的,是特意让我们把他抓住的……抓住的目的就是为了招供,供出自卫队明天晚上即将要对我们发起闪电战的情报来……

    “这样做的目的,是要让我们先发制人发起对自卫队的进攻,一旦我们信了他提供的情报,一旦我们先发起攻击,那么,一场惨烈的中国人打中国人的内战就不可避免。”

    老秦说:“也就是说,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卫队到底是否要准备攻击我们?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挑起我们和自卫队之间的战事,用假情报诱使我们先动手。”

    “是的,这就是他的根本目的,也是派他来这里的人的目的,”李顺说:“我现在把这个人连同供词一起交给自卫队,看他们如何处置吧,看他们会不会相信吧,看他们是否真的会明天发起进攻吧?”

    我说:“如此,可以这样认为,那就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决心要首先进攻我们的打算,陈兵对岸,似乎更多是为了防御,或者是听信了什么假情报的蛊惑,以为我们要先进攻他们,所以主要是防御,当然,也不排除如果他们认定我们要先进攻他们,他们会采取先发制人的方式主动进攻我们……

    “还可以理解为伍德对对方跑出的物质理由没有达到最终的效果,物的看到对方不肯下先动手的决心,所以采用这个办法派出一个人假冒自卫队的密探故意让我们抓住,利用他招供的假情报来诱使我们先动手……我们一旦先动手,对方必定会相信之前的那些假情报,必然会全力向我们进攻……这样,伍德的计谋就得逞了。”

    李顺点点头,老秦也点点头。

    李顺说:“这个分析是合理的,是有这种可能。”

    老秦说:“伍德似乎是极力要撺掇鼓动对岸的邻居和我们打个你死我活,或者两败俱伤,两边同时挑拨,同时释放真真假假的情报,他知道我们和自卫队是素不往来的,知道我们之间是彼此有戒心的,他充分利用了这一点。”

    我说:“还有,伍德也未必一定会把宝都押在自卫队这里……这里成或者不成,他或许都一定还留有后手。”

    第1784章擦枪走火

    李顺眼神一亮,说:“我看不是或许,是一定留有后手……这边打起来更好,打不起来也能起到牵制兵力分散注意力的作用,声东击西啊,不得不防。”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送进来一份情报给老秦。

    老秦打开看了看,递给李顺,然后说:“这是我们在对岸的情报人员刚提供来的情报,伍德在对岸的活动似乎不是很顺利,虽然他抛出了巨额援助的诱饵,虽然对岸的邻居很动心,但却一直迟迟没有下定先进攻我们的决心,只是严密防守,防止我们对他们发起突袭……

    “也就是说,自卫队这边并没有接受伍德提出的以经济援助换取进攻我们的条件,他们虽然很需要钱来改善民众的生活,但却不是没有原则的,似乎,他们一方面想接受伍德的援助,另一方面却又不想主动先挑起战事,似乎在犹豫观望……当然,如果他们认定我们确实要进攻他们,他们或许也会先出手的……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和对方都不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都只能根据一些不能确定真伪的情报来做出判断,如果一旦判断失误,一旦擦枪走火,那么,一场大战就不可避免。”

    李顺说:“这就好比冷战时候的苏联和美国,稍有不慎就是世界大战……我看,主要还是双方沟通欠缺,被人钻了漏子,我看,还真有必要建立一个热线……

    “幸好我今天听出了这密探的发音尾声里夹杂着日语的习惯,普通话听起来很像是北海道那边人说汉语的发音……虽然他说的很标准,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不然,说不定我们还真信了他的蛊惑……马尔戈壁的。”

    李顺对我和老秦只说了他审问那人关于情报真伪的情况,对其他方面的事则没有提及,我不知道李顺是否还问起他其他事情了。

    他不说,我们自然不会知道的。

    一会儿,指挥官回来了,报告说把那密探以及李顺的那封信一起送到对岸去了,过河的时候很顺利,对方没有开枪。

    “密探交给什么人了?”老秦问。

    “交给对方的前沿指挥官了,我们的人告诉他了,说这封信要交给他们的总指挥,人也一同交过去,说这是我们总司令本人的意思……对方前沿指挥官答应了,说立刻就安排送去,然后对我们的人十分客气,礼貌接待,然后安全送了回来。”指挥官说。

    “嗯……”李顺点了点头:“那就好了……看对方的反应吧……在没有最新的情况之前,要继续保持高度警戒,严防对岸发起突然攻击。”

    “是——”指挥官点头答应着。

    “如果你要是把岸边的阵地给我丢了,你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李顺对指挥官说。

    指挥官回答说:“总司令,我如何才能提着自己的脑袋见你呢?这似乎很难办到啊,脑袋掉了,我自己无法提吧。”

    “操——”李顺忍不住要笑,又忍住。

    “总司令放心,如果我丢失了阵地,我就没脸见你了,我就在这阵地上自裁……我和手下的兄弟们,一定会和阵地共存亡……为了掸族人民的解放事业,我们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和热血,誓死保卫总司令,誓死保卫我们的革命成果。”指挥官慷慨激昂地说。

    这又是一个被李顺洗脑的铁杆粉丝。

    “嗯……”李顺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然后看看外面的天色,说:“天要亮了,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了,今天是除夕,老爷子老太太还在腾冲,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是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过个年的……唉,这年是过一年少一年了。”

    李顺的口气似乎有些伤感。

    然后李顺就要回腾冲。

    “我现在就赶回去,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们负全责,有什么情况随时保持联系,重大事项你们俩商议着办,以副总司令为主。”李顺说:“我估计这边,对岸白天或许会有什么反应,密切注意着他们的动静,同时,要严密关注着西线,还有西北方向。”

    老秦点点头:“西线和西北方向平静地出奇,静地甚至让我有些不安。”

    听了老秦的话,我的心里也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李顺说:“管他娘的,爱怎么平静就怎么平静,反正我们是严阵以待,主力给我放在中间位置,随时可以往各个方向调动,今天是除夕,年三十,一方面要格外提高警惕,另一方面这个年还是要过的,今晚的年夜饭,要让兄弟们吃好,这酒,我看就别喝了,别喝醉了被人家钻了漏子。”

    老秦又点头答应着。

    “好了,我走了!”李顺上了吉普车。

    我和老秦一起送他。

    吉普车刚要发动,李顺又对我和老秦说:“对了,给我看住留在指挥部那边的章梅,不许她乱跑,更不许她私下跑到腾冲去。”

    老秦点头答应着。

    “如果不听话,就关禁闭!”李顺咬咬牙。

    老秦一咧嘴,苦笑了下。

    然后李顺就走了,回腾冲去了。

    这时,天色微明。

    我们一夜没有睡觉,我的眼皮直打架。

    老秦找了一个行军床,让我躺会儿。

    我实在熬不住了,没有拒绝。

    老秦没有睡,出去察看防御阵地了。

    我躺在行军床上,盖了一条军用毛毯,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香,突然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晃晃脑袋,果然,剧烈的爆炸声从河边方向传来,连续好几声。

    我靠,开战了!打仗了!

    这是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

    我腾地翻身起床,摸起床边的一支ak47,直接就往外冲。

    刚冲到门口,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两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一看,是老秦。

    老秦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迷彩作战服,戴着钢盔,腰里佩戴一把手枪。

    “敌人进攻了,是不是?”我问老秦。

    老秦摇摇头:“没有。”

    “那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我说。

    “一头老乡的耕牛没看住,跑到了河边的雷区,踩到了连环雷上,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耕牛当场被炸地稀巴烂。”老秦说。

    “我靠——是这样。”我松了口气。

    “我来找你的。”老秦说。

    “什么事?”我说。

    “对岸来人了。”老秦说。

    “哦……来的什么人?”我说。

    “来了三个人,一个军官,两个卫兵,军官是自卫队的副总指挥。”老秦说。

    “哦……人在哪里?”我说。

    “在河边阵地附近,要见我们这里的最高长官,所以,我来给你汇报!”老秦说。

    “走,见见去!”我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老秦说:“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点点头。

    老秦随即找来一身迷彩作战服给我换上,戴上头盔,然后我和老秦一起往河边走去。

    河边站着三个人,两个带冲锋枪的士兵,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穿着军装,戴着墨镜,正打量着我们的防御阵地。

    我和老秦走过去。

    见我过来,他然后摘下墨镜。

    这是一位年龄40岁左右的皮肤黝黑的汉子,眼神很犀利。

    “副总指挥,这位是我们的副总司令!”老秦介绍。

    对方打量了我一下,随即向我行了个军礼,我忙还礼,然后伸出手。

    握完手,他操着不太标准的国语说:“副总司令先生,我代表泰北民众自卫队总指挥,向你以及你们的总司令表示敬意!”

    “谢谢,也请代我向你们的总指挥表示敬意!”我说。

    “总指挥同时让我代表他向你们的总司令表示谢意:“他说:“你们总司令送交给我们总指挥的信他收到了,人也接收了……总指挥认真阅读了信的内容,特地让我来转告他的几点意思。”

    “请讲!”我说。

    “除了刚才总指挥要表示的敬意和谢意,他还表示,第一,泰北民众自卫队虽然隶属于泰国,虽然我们是泰国国籍,但我们同样也是中国人,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炎黄子孙,都是黄皮肤讲汉语的中国人,大家都是同根同种,既然同根,则不必相煎。

    “第二,虽然我们平素没有来往,虽然大家之前或许因为各种原因心存芥蒂,但却并没有根本利益的冲突,也没有爆发过让彼此不愉快的事情,也没有做过有损对方利益的事情,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爆发战争的理由。

    “第三,虽然此次双方目前都陈兵边界,虎视眈眈,但我们总指挥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一点,和你们总司令的意思是一致的,既然我们在这一点上一致,我想,我们之间是可以达到某种程度的理解和谅解的。

    “我们绝没有想侵犯你们的意图,我们也不想拿自己士兵和民众的生命开玩笑,这一点,我必须要向副总司令讲清楚,也请副总司令转告你们总司令。

    “第四,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会主动将河边阵地往后撤退公里,两小时后开始撤离。

    “第五,如果你们总司令愿意,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们总指挥欢迎你们总司令到我们那里做客,总指挥希望和总司令达成一项永久和平的协议。”他说。(未完待续)

离间挑拨之术

    第1785章离间挑拨之术

    听他说完,我稍微一沉思,回答道:“我代表总司令欢迎副总指挥的到来,对贵方的诚意表示感谢,对贵方对我们之间关系的认识表示赞赏和赞同,对贵方提出的建议表示欢迎,一定会将此提议转告总司令……同时,我也代表革命军做几点表示,请转告你们总指挥。”

    他看着我。

    我继续说:“第一,事实确实是如此,你们虽然是泰国国籍,但你们和我们一样,大家都是炎黄子孙,都是一个老祖宗的,你们是当年**的后代,当年国共内战造成了你们今天的结果,这是民族的悲剧,历史是往前发展的,怎么打怎么闹,那都是自家的事,打完还得和好,分久必合,这是历史大趋势。

    “我们都是中国人,虽然都在异国,但不能改变的是我们的中国心,走到哪里都不能改变。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不能让外国人看笑话看我们窝里斗。

    “第二,此次双方陈兵边界局面的出现,我想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有一些误会导致的,或许是你们以为我们想突袭你们,而我们呢,又以为你们想率先攻击我们,或许是有人钻了我们之间一直不相往来的漏子,实施了离间挑拨之术,想诱使我们自残开战,想诱使我们两败俱伤,想借助你们的手来达到自己的个人目的……

    “正是出于这种误解,加上因为我们之间缺乏必要的沟通渠道,所以才导致大家互相的误解越来越深,导致对当前的局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导致双方陈兵边界,导致战事一触即发……

    “第三,正是考虑到我们之间可能彼此都有一些误会,所以我们总司令才会派人特地稍了那封信,以及把那个日本人送给你们。总司令的表态很鲜明,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是绝不会向中国人开第一枪的,任何时候都不会。这一点,请你们务必明白和认识到。

    “第四,既然你们决定将阵地往后撤离,那么,我们也一定会做出有诚意的表现,此事我会立刻向总司令报告,等待总司令做出具体指示。

    “第五,你们总指挥提议的双方达成和平协议的建议,我一定会马上报告总司令,我们一定会尽快做出回复。”

    听了我的回复,他满意地点点头,主动伸出手:“很好,副总司令的回答我很满意,我很乐意今后能和你做朋友,欢迎你方便的时候和你们总司令一起到我们那里做客!”

    我笑了下:“谢谢,方便的时候,一定会的。”

    他接着说:“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河,遇到突发事件,双方沟通有时是不方便的,按照总指挥的指示,我这次来,带来了我们的电台制式和呼叫频率,我想,今后,大家可以直接通过电台联系!”

    说着,他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接过来,说:“可以,很好。”

    然后,他向我和老秦敬了一个军礼:“那兄弟就告辞了!”

    我和老秦还礼:“走好!”

    送走他们之后,我和老秦立刻回到前沿指挥部,通过电台把刚才的情况详细向李顺做汇报。

    此时已经是上午8点半多了,按照时间估计,李顺此时应该已经抵达腾冲。即使李顺没有抵达腾冲,也一样能收到电文,随行的人带着一部电台。

    正在给李顺发着电报,老秦得到了来自对岸情报人员送来的密报:伍德及其手下刚刚被泰北民众自卫队礼送出境。

    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刻吩咐电台人员把这个内容一起发给李顺,然后看着老秦笑起来:“我靠,似乎一切都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啊……伍德这老狐狸被驱逐出境了。”

    老秦却没有笑,眉头紧缩着,显得顾虑重重。

    我看着老秦:“怎么了?老秦。”

    老秦看着我,苦笑了半天,说:“关于自卫队这边的情况,有些是和我们预料的一样,不过,只是和我们预料的其中一种可能一样,我们之前并没有准确预见到这是唯一的可能,我们之前预见的情况,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可能性……现在的情况能说明什么呢?即使出现其他的结果,也同样会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看着老秦。

    “包括到现在为止事情的发展情况,包括伍德自卫队礼送出境的情况,我在想,这是不是也是伍德早已有心理准备的预料,是不是伍德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或者,这是不是伍德预见到的可能之一,即使他这边没有如愿达到目的,但他还留有后手,也就是说,这边成了,他有成的计划,不成,他也有不成的对策,无论成败,他都是胸有成竹的。”老秦继续说。

    我说:“你想得这么多……这么远。”

    老秦说:“不是我要多想,而是伍德会多想,会往深处远处想……我不是在想这些事,而是在想伍德……毕竟,伍德不是白老三,他的心计和城府,远不是白老三可以比的,我们面临的对手,任何时候都不可小觑……

    “我们不愿意高估对手不愿意夸大对手不愿意长敌人志气,但我们必须要有清醒的头脑,要客观看待的对手,决不能轻视了伍德……我甚至怀疑,伍德最近的这些做法,或许就是想让我们对他产生轻视,从而对他放松戒备。

    “当我们感觉他的阴谋似乎已经破产的时候,说不定这所谓破产的阴谋正是他正在实施的计划的一部分,他会借助此破产的阴谋实施更加毒辣的手段和计谋,我有一种感觉,此次伍德留了不止一个后手,一次表面看起来的失利或许正意味着他正在逐步走向成功,或者正在逐步实施自己最具杀伤力的手段。”

    老秦的话让我不由沉思起来,我感觉自己能理解老秦的意思,但却又隐约有些理解不透彻。

    很快,李顺回电了,他果然已经到达了腾冲。

    李顺的回电内容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给泰北民众自卫队总指挥的,由我们转发过去。内容如下:感谢贵方总指挥及副总指挥期望和平珍视友谊的诚意,我已知悉贵方副总指挥来我方转达之总指挥全部心意,特向总指挥表达我的几点想法:

    第一,我方副总司令向贵方副总指挥表述的想法和意见,完全能够代表我,完全完整地表达了我的基本意愿和意见,我表示完全赞同。

    第二,正如我副总司令所言,大家都是中国人,贵方民众虽然是泰国国籍,但却并改变不了你们作为中国人的实际本质,只是永远都不会也不可能改变的,也是改变不了的,既然大家是中国人,那么,就应该携手合作,而不是对立,合则俱兴,斗则两伤。

    第三,毋庸讳言,之前我方与贵方老死不相往来,一直缺乏沟通和了解,这里面是有多种原因的。贵方或许一直视我方为山寨土匪,为毒枭恶霸,为社会人渣,为人类公敌,这一点我不想多做解释,是非曲直自有公断,希望总指挥多多在华人圈听听其他人的说法然后再做出论断。

    而我方,由于自身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原因,对贵方历史上做过的一些事,主要是集体加入泰国国籍以及协助泰国政府军剿灭泰共游击队一事很有看法。

    在这个问题上,或许我们也缺乏沟通和交流,或许贵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对待历史问题,我们要本着往前看的原则,要本着和平友谊进步的眼光来看待和处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第四,鉴于此次双方边界的紧张局势或许是由于我们双方缺乏必要的沟通和交流,导致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下险些兵戎相见,险些造成无谓的流血,我对贵方提出的今后双方保持必要联系的建议深表赞同,对总指挥向我发出的邀请十分高兴,并痛快接受,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尽快安排此事。

    同时,我也代表革命军军事委员会以及掸族人民自治委员会,向总指挥发出诚挚邀请,欢迎总指挥方便的时候来我方走走看看,看看我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性质的组织。这也有利于大家相互增加了解,消除偏见。

    同时,我希望时机成熟的时候,双方可以签署一揽子和平协议,保证双方民众的福祉得到长期的保证,保证双方维持持久的和平。我甚至希望双方能在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基础上,发展全面的军事交流和经济合作,互惠互利,共同发展。

    第五,贵方提出主动将阵地往后撤退,这表现了贵方对和平的极大珍视和真诚愿望,我方深表赞赏,作为对贵方的回应,我方会即刻从现有阵地后撤公里。这样,除了一条河,我方和贵方之间还留有4公里宽的缓冲地带,非军事区,这对缓和我们双方目前的紧张局势无疑是会起到积极的作用的。

    这是李顺发来电文的第一部分,由我这边安排人全文转发给自卫队那边。

    在这份电文里,李顺对自卫队将伍德礼送出境的事情只字未提,对之前他给对方送信送人之事也只字未提。

    我立刻安排人将电文发给对岸的自卫队。

    第1786章厉兵秣马

    电文的第二部分,是专门发给我和老秦的。内容如下:副总司令、参谋长,知悉你们的来电,我谈几点自己的看法:

    第一,目前来看,事态似乎正在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起码自卫队这边,似乎威胁即将解除。自卫队将那人礼送出境,似乎一面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他们感觉到自己被人利用了,终于想过来了。而另一方面,似乎也是在做给我们看,向我们做出一个友好的姿态,表达不愿意发生冲突的基本意愿。

    作为我们来说,不管他们的意愿是真是假,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动机,但这做法的积极性毕竟还是要肯定的,虽然我在给他们的电文里没有明确提及此事,但也含蓄地表达了赞赏之意。

    第二,对方主动提出将阵地后撤两公里,那么,我们也要有回应,他们后撤两公里,我们也同样后撤两公里,他们两小时之后开始撤,我们现在就开始撤。

    对于此次后撤行动,要从两面来分析,一方面有利于缓解目前的紧张局势,现在双方都是投鼠忌器,都不敢先动手但又都害怕对方先动手,因为害怕对方先动手又都想先发制人打击对方,这种紧张状态下是极易擦枪走火的……

    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对我们,我们目前的局势是严峻的,西线威胁尚未解除,我们是不想在南线再树立一个对手的,那样我们会容易陷入多面作战腹背受敌的被动局面,这是不符合我们的利益的。现在对方主动提出后撤,这很好,我们求之不得。

    第三,虽然对方做出了一系列善意的看起来真诚的举动,包括将那人礼送出境包括后撤军队包括提议签署和平协定包括向我发出邀请,但我们还是务必要保持清醒头脑,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对对方缺乏足够的了解和信任,历来就是兵不厌诈的,出尔反尔的事情从来是不鲜见的。

    所以,虽然部队后撤两公里,但备战状态丝毫不能松懈,后撤后要立刻建立新的防御阵地,同时将之前的一线防御阵地彻底摧毁,防止被人利用。还有,后撤后的缓冲地带,目前禁止任何平民进入。

    第四,根据目前南线的情况,我想可以在保留足够防御兵力的基础上,将原先配置的用来反攻的兵力和重武器调出来,配备到西线去,用来加强西部边界的防御力量。此项事情要立刻就办,今天傍晚前搞完。

    为什么这样做,你们显然是明白的,南线的威胁虽然不能说彻底解除,但可能性已经大大降低,即使真的有危险,也能起码支撑防御一天,预备队也能及时感到增援。

    目前我们的威胁主要来自西线和西北线,而威胁最大的时间点,我想,就应该是除夕,也就是今晚。除夕是我们的最大节日,对方一定知道我们会欢度除夕的,一定会猜到我们这个时候会松懈的,假如敌人要进攻,一定会选在这样的时刻进行。

    所以,要格外注意西边和西北,提防敌人利用除夕搞突袭。虽然目前的情报表明西部一片平静,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从现在起到明天早上,这是最重要的时刻,一定要保持足够的警戒。

    第五,虽然除夕之夜或许会有不测事件发生,但我还是决定留在腾冲陪父母过一个年,大本营这边的一切事务就由副总司令和参谋长全权决定,遇到紧急战事,可以不用请示我,自行决定战术和对策,也就是说我授予你们先斩后奏的权力。当然,遇有紧急事件,我也能很快赶回去的。

    第六,告诉弟兄们,这个除夕是要在战备紧张状态里过了,大家要多奉献了,除夕夜任何人不准饮酒。等过了这个紧急时刻,如果没事,我会给大家弥补的,我已经安排人联系了清迈的戏班子,到时候如果平安无事,请戏班子来大本营驻地唱大戏,给大家放假,一直欢度到正月十五。

    看完李顺的电文,我和老秦都沉默了,都在思考着什么。

    的确,今晚是个坎儿,除夕夜是最容易被人抓住时机进攻的,李顺意识到了,我和老秦也意识到了。

    对于对岸自卫队的一系列举动,李顺还是保持了高度清醒的头脑,虽然后撤部队,虽然将进攻的兵力和武器调往别处,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戒,还是保持了足够的防御力量。

    这说明李顺并没有对方的举动而彻底消除对他们的戒心,毕竟双方之前从来没有来往,毕竟李顺对他们放弃做中国人加入泰国国籍以及参与剿灭泰共游击队之事一时难以释怀。

    虽然李顺做了很多违法的事,但似乎,他的骨子里还是一颗红心向太阳的。当然,他向着太阳,但太阳却未必会将阳光照耀到他身上。

    这颇有些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感觉。

    一会儿,老秦出去了,去落实李顺的电文指示,部队立刻开始后撤,同时分出一部分兵力和重武器调到西线。

    南边的威胁基本算是解除,下一步的重点要放在西面和西北了。

    虽然情报人员报告说西线一直很平静,但老秦却丝毫不敢懈怠,甚至,西线出奇的平静让他感到困惑,这困惑又让他不安。

    正值旱季,骄阳照耀在红色的掸邦高原上,在队伍的后撤和调离过程中,空气里充满了干燥的尘土味道。

    我们这边刚刚开始后撤,对岸的队伍也开始了后撤行动。

    据情报人员报告,对方后撤后,只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防守,其他部队则调到南部的深山里去剿匪了。

    看来,对方确实是无心和我们打仗的,他们辖区内部还有匪患未除呢。

    老秦安排完这些事宜,接着就安排相关情报人员紧紧盯住刚刚被驱逐出境的伍德包括还在缅甸仰光的阿来的去向。

    伍德的最新去向是我们极其关注的。

    吃过午饭,我和老秦打算到西部和西北部边界去看看。

    我和老秦带着一个警卫班坐上吉普车正要出发,突然一辆军用吉普疾驶而来,车后泛起一阵尘土。

    吉普车开到我们跟前停下来,接着下来了章梅。

    章梅穿一身迷彩军装,脚穿马靴,看起来倒是英姿飒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看到章梅来了,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着章梅。

    “易克兄弟,你来了!”章梅笑着和我招呼。

    我点点头:“是的,我来了。”

    章梅接着往四周看:“阿顺呢?”

    “章小姐,总司令走了!”老秦回答说。

    “走了?到哪里去了?”章梅带着意外的神情。

    “总司令回腾冲了,一大早就走了,这会儿已经回到腾冲了!”老秦说。

    “这个混蛋,我刚得到消息说他回来了,怎么突然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了,我火急火燎从指挥部赶来见他,他竟然不声不响就走了。”章梅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总司令今天可能不回来了,他要在腾冲和父母一起过年!”我说。

    “不行,我也要去腾冲过年,我要去找他,我要和他父母一起过年!”章梅说着就要上车。

    “章小姐……”老秦叫了一声。

    章梅站住,看着老秦:“有事吗老秦?”

    老秦说:“总司令吩咐了,你不能去腾冲,你要么在这边的大本营,要么在指挥部,但不能离开金三角,不能回大陆那边。”老秦说。

    “怎么了?为什么?”章梅说。

    “总司令是这么吩咐的,原因我们不知道。”老秦说。

    “他吩咐个屁,我不听,我要去,我一定要去。”章梅说。

    “章小姐,你不能去。”老秦说。

    “我非要去,你管我呢?”章梅说。

    老秦冲身边的警卫人员使了个颜色,立刻有两个人站在了章梅身边。

    章梅看了看他们,然后看着老秦:“怎么?老秦,你想对我使用强制手段?”

    老秦的神情有些尴尬:“不敢!”

    “不敢你只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章梅发火了,瞪眼看着老秦。

    “章小姐,我只是在按照总司令的吩咐办事……希望章小姐不要让我为难。”老秦无奈地说,神情愈发尴尬。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谁敢动我一个指头,我就崩了他!”章梅说着,直接拔出了手枪。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老秦苦笑着:“章小姐,请你理解我,也请你配合,我是必须要遵从总司令的指示的……请不要让我为难。”

    “我不想为难你,老秦,只要你不为难我就好!”章梅毫不示弱地说:“如果你非要为难我,那我也没办法……别惹我发火,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我趁章梅说话的当口,出其不意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手里的枪夺了过来。

    章梅一愣,看着我:“易克,你要干什么?”

    我表情严肃地说:“不要问我干什么?先问问你要干什么?先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先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这是在革命军里,你是什么职务什么级别,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老秦说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和总司令的关系特殊就可以无视参谋长了?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我这么一说,章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我:“你……你……你们两个老爷们合起来欺负我,你们还是男人吗?”

    “我们是不是男人不重要,关键你要知道你是女人,你要知道革命军的纪律,知道对抗上级的后果,知道总司令如果知道你对抗他的命令的后果。”我毫不客气地说:“老秦给足了你面子,你自己要知道珍惜,老秦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老秦……你要明白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老秦很为难,为什么大家会如此给你面子。”

    章梅低头不语,脸色更红了。(未完待续)

在你身上下功夫

    第1787章在你身上下功夫

    我冲老秦使了个眼神,老秦直接走到了我们的吉普车上,坐上了车。

    我然后把枪还给章梅:“枪是用来防身的,是用来打敌人的,你刚才掏枪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你难道要将枪口对着老秦吗?”

    “我……我……”章梅支吾着,接过枪,收起来。

    “刚才的事情,如果被总司令知道,你想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发火?”我继续说。

    “我只是想去腾冲和他一起过个年,想看看他父母,我难道有什么错吗?”章梅喃喃地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和他一起过过一个年,这是我们重逢之后的第一个春节,我想和他一起过,这难道不行吗?这么多年,我容易吗我?”

    说着,章梅的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由心软了,叹息一声,章梅确实不易,自从跟了李顺也基本没过几天好日子,亲生的骨肉也不得相见,甚至以为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了,这对一个女人而言,对一个母亲而言,是何等的残忍和痛苦。

    但我同时也理解李顺不让章梅去见自己父母的考虑,他是从全局来考虑的,是从整个家庭的角度来考虑的,是从秋桐和小雪的角度来考虑的,特别是从小雪的角度。为了这些,他必须要将一切可能引起麻烦的事情都扼杀的萌芽里。

    我对章梅说:“其实,我知道你想去腾冲的想法,我知道你不单是想和他一起过年,你更想的是见到他的父母……更想的是得到他父母的认可。”

    章梅看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说:“或许我该理解你的想法和心情,可是,你自己想想,在目前的状况下,在过去那些事大家都还记忆犹新的情况下,你现在去见他的父母,时机合适吗?你现在过去见他们,这对你真的会有好处吗?你有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有没有想过发生有些事情的后果?你是当事人,这些事情我想你比我清楚,你比我明白,你比我有数……我希望你认真好好想一想。”

    章梅沉思着。

    “冲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既然如此安排,一定就有他的理由和想法,如果你有想法,可以先和他交流沟通:“我继续说:“现在他不同意不愿意让你去见他父母,你非要去,这非要去的后果你想明白了没有?他的性格和脾气你是知道的,你非要和他对着干,这后果又会如何?这有利于解决问题吗?”

    听我说完,章梅出了一口气:“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我是有些冲动,或许我是考虑问题欠考虑,但是……如果阿顺一直不愿意让我见他父母,那我就永远也不能见了?我就永远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了?”

    我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这些事你和我说白搭,我刚才只是在提醒你这个时候你非要去腾冲的后果,仅供你参考,如果我说了这些不管用,你感觉听不进去,你还是坚持要去,那么,我和老秦绝不拦你,即使冒着违抗命令受处分的风险也不拦你……”

    章梅沉思着,半天叹息一声:“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我听你的。”

    我说:“我还想说句话!”

    “你说。”章梅说。

    我说:“你自己想想,作为他的父母,他们会不会接受一个瘾君呢?我知道你现在还在吸毒,甚至我能想到你来之前刚吸完。”

    章梅的神情极其难堪起来,紧紧咬住嘴唇。

    “早知道你会复吸,我当初就不在你身上下那么大功夫了。”我说。

    “对不起……易克,对不起……我……我没管住自己,我……我不是个好女人……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她低声说:“可是,我无法控制无法拒绝溜冰后带来的那种虚幻感觉,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在这梦幻里,我能感觉到天堂,感觉到释放,感觉到我那在天国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章梅忍不住抽泣了。

    看到章梅的如此神态,我的心里很难受,明明她的女儿小雪正幸福生活在秋桐的呵护之中,明明小雪就在人世间,明明李顺及其父母都知道这一点,但她却不知道,却认为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间,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这对一个女人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何等的残酷。

    可是,我却不能告诉她实情,不能告诉她她的女儿还在人世间而且她还亲眼见过,我不能。我没有足够的把握和能力掌控告诉她之后发生的事情。

    “每次溜完冰,我都能看到我的女儿,她是那么可爱,那么漂亮,她不停地叫我妈妈,她在我的怀抱里叫我妈妈。”章梅喃喃地说:“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是幸福的女人,感觉到了母性的温柔,感觉到了生命的欢愉……

    “这是一种巨大的不可抗拒的诱惑,我受不了这种诱惑,我是多么想见到我的女儿,我那可怜的女儿……我只有在梦幻的世界里才能看到她,因为她在天国。”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猛然说:“你不要再说了!”

    我担心她继续说下去我的防线会崩溃会忍不住告诉她实情,我受不了她刚才说的这些话。我知道她继续说下去会说梦幻里见到的女儿和那天在广场边见到的女孩一模一样,这尤其让我不能接受不能听到。

    章梅停住了,看着我,抿了抿嘴唇:“易克,你是个好人……你是个有同情心的好人。”

    我点燃一支烟,没有说话。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知道最近局势很紧张的,我不给你和老秦添乱了,我不去腾冲了。”章梅说:“刚才我对老秦的态度不好,我这就过去给老秦道个歉!”

    说完,章梅向老秦那边走过去。

    我仰脸看着正午火辣辣的太阳,眼角有些发湿。

    我快速擦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看着正在和老秦说话的章梅的背影,心里感到了一阵郁郁。

    一会儿,章梅开车离去,老秦冲我招招手,我过去,上车。

    好不容易安抚好章梅,我和老秦都松了口气。

    出发后,正在路上,老秦接到随行电台人员刚刚接收到的情报:伍德刚刚从曼谷机场起飞,目标——仰光。

    刚接到这个消息,又一个紧急消息传来:缅军一个机械化步兵团正从仰光附近往金三角方向开来。

    我的心不由紧张起来,伍德飞去了仰光,缅军一个机械化步兵团,两件事同时发生了,这其中无疑是有联系的。

    老秦的眉头锁地很深,喃喃地说:“去了仰光……他去了仰光……一个团的兵力……”

    “看来,这都是伍德有计划的安排。”我说。

    老秦看了看我,说:“我们要马上报告给总司令。”

    我点点头。

    老秦于是马上安排人给李顺发报。

    然后我们继续往西线赶。

    “机械化步兵团……战斗力是不弱的。”路上,老秦说。

    “我们能扛得住不?”我游戏担心地说。

    老秦看了看我,笑起来:“如果只有这一个团,我们是没问题的,我们现在的兵力增加了不少,装备也大大增强,完全有能力和缅军的一个步兵团旗鼓相当地干一仗。”

    “哦……”我看着老秦。

    “缅军的装备是不差的,但战斗力却不行,长期不训练,纪律松弛,不少军官都吸毒,军队内部的**问题很严重,长官都靠喝兵血来发财,这样的军队,用来镇压国内的老百姓还行,但要用来保家卫国,用来和真正的军队打,显然是不行的。”老秦又说:“打仗,虽然武器很重要,但最终的决定因素还是人。”

    老秦说的有道理,我点了点头。

    “我现在其实有些困惑。”老秦说。

    “什么困惑?”

    “我们辖区附近有好几支缅军的队伍,如果要想剿灭我们,从附近调动部队就可以,怎么突然从仰光附近调一个团过来。”老秦说。

    “会不会是这个团的战斗力强的原因?”

    老秦摇摇头:“在距离我们驻地60公里的大其力,驻扎着缅军的一个王牌师,是缅军的主力,战斗力绝对不会比这个步兵团差。”

    听老秦如此说,我也不有有些困惑,说:“难道是他们觉得杀鸡不用宰牛刀,不需要用战斗力强的主力来解决我们,只需要用一个普通战斗力的团就可以了?”

    老秦又摇摇头:“他们不是傻瓜,我们的战斗力和队伍规模,他们多少是了解的,如果他们真的想彻底消灭我们,那就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就一定会用最稳妥最有把握的方式来解决。”

    “那……他们是怎么想的?”我说。

    “走一步看一步吧,管他们怎么想的,反正我们严阵以待就是,我们不打第一枪,如果他们进攻,我们就自卫反击,看他们如何动作吧。”老秦说。

    “嗯……”

    “南面的问题基本解决了,西线终于有动作了……西北方向还是一片安静。”老秦说:“看来,伍德这盘棋下得很小心,但又很有步骤,南边自卫队这一番折腾,恐怕只是他的虚招,他真正的注意力,应该是集中在西线……他现在飞到仰光就是个证明。”

    我没有说话,看着老秦沉稳冷静沉思的表情,心里的紧张有些减轻了。

    似乎,和老秦在一起,是很有安全感的。

    对于带兵打仗,我其实是一窍不通,李顺也是个外行,但老秦则不是,他是真正在热带雨林打过多年仗的,是带过兵的,是熟悉热带丛林和山地作战特点的。

    或许,这是我此时感到安全感的重要因素之一。

    当然,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是老秦的足智多谋和深谋远虑。

    第1788章除夕之夜发起进攻

    我们到达西线的阵地时已经是下午点。

    西线防御阵地建在一条江边,这条江发源于中国,这里算是下游了。江面挺快,水流湍急,两岸是险峻的高山密林,河边有长长的布满砂砾的滩地。

    防御阵地沿江建在山坡上,阵地前的河滩上都埋设了地雷,设置了铁丝网等障碍物。

    山坡上都是密密的树林和灌木丛,防御人员趴在战壕里,外面很难看到。

    “我们辖区的西线和西北线,都是隔着这条大江,西北线也是这样的地形,不过那里山更高,林更密,地势更险要。”边和我一起视察阵地,老秦边对我说。

    “其实这种地势是最适合防守的,易守难攻!”我说。

    “不错,地形对我们防御是有利的。”老秦说:“我们的主力部队布置在西线防御,这里的兵力有800多人,南线现在形势缓和了,还能调过来00多人,这些兵力,抵御战斗力不强的缅军一个团的进攻,是完全有把握的。”

    “西北方向呢?”我问老秦。

    “西北方向我们配置了一个加强连的兵力。”老秦说。

    “哦,一个加强连,兵力够吗?”我不禁有些担心地问。

    老秦呵呵一笑:“那边的地势十分险峻,加上面对的又是克钦族的地方武装,一个加强连问题不大……这个加强连的武器配备是很枪的,清一色的ak47,每个班至少一挺机枪,每个排两门迫击炮。”

    看老秦的自信神态,我略微放了心。

    下午五点的时候,消息传来,缅军的一个步兵团已经抵达江对岸,开始安营扎寨。

    我和老秦用望远镜看着讲对岸,对岸乱哄哄的到处都是缅军士兵,压压的一大片。

    “如果他们要进攻的话,应该是今天夜里。”我说。

    老秦说:“不好说,缅军是不善于夜战的,看他们此时的样子,似乎现在不急于进攻,如果现在不打,那么今晚也许不会打,会是在明天白天进攻。”

    “哦……”

    “不过,今晚还是要严格防守,高度警惕,虽然他们或许不会夜晚发动全面进攻,但也许会有突击队进行偷袭。”老秦说:“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改变作战习惯的可能性。”

    这时,又有密报传来,缅军这个团三个营一字儿沿江面排开,摆出了随时准备渡江的架势,他们的武器配备不弱,有重炮,团指挥部设在距离江面5公里的一个寨子里,位置在中间那个营的后方。

    这时天色渐渐黑了,过年的饺子送了上来,战士们在战壕里吃年夜饭。老秦传下命令,今晚任何人不准喝酒,违者军法从事。

    我和老秦到了前沿指挥部,老秦立刻让人通知:把特战分队拉上来,让特战分队队长来指挥部报到。

    然后,我和老秦在指挥部吃饺子。这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特殊的年夜饭。

    吃完饺子,老秦打开作战地图,和我还有前沿指挥官一起根据前方源源不断传来的情报分析对岸敌人的兵力分布,很快确定了敌军的团指挥部和重炮的分布位置。

    这时,李顺来了电报,说根据他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今晚极有可能会爆发一场大战,这个步兵团可能会在除夕之夜趁我们欢度春节的时候渡江向我们发起全面进攻。

    李顺没有说他的消息是怎么得到的,只是提醒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同时特意提醒我们要注意敌人的重炮。同时,李顺说一旦战斗开始,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感到前沿阵地。

    李顺的来电加剧了战前的紧张气氛,老秦用红笔在敌军的指挥部和重炮阵地位置重重地划了一个圈,眉头紧缩,思索着什么。

    很快,特战分队赶了过来,在指挥部外待命,队长进来向我和老秦报到。

    老秦对队长说:“特战分队是革命军主力中的精华,主要担任特种作战任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到了该让你们出力的时候了。”

    “特战分队全体人员已经集合完毕,请参谋长下达任务。”队长立正回复。

    “你过来——”老秦说。

    队长走近作战地图。

    老秦指着地图说:“现在,江对岸有缅军一个团的兵力部署,沿江分布,正好都在我们的防御阵地对面,现在大家是隔江相望,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发起攻击……

    “刚才总司令传来消息,说敌人极有可能会在今晚向我们发起全面攻击,到时候敌人的重炮会先打响,炮击之后才会开始渡江……你看,这是敌军的重炮阵地,就在这个位置,这个是敌军的团指挥所,在这里……看明白这两个位置了吗?”

    队长认真看了半天,说:“看清楚了,明白了。”

    老秦说:“你们的任务是,一旦战斗打响,立刻端掉敌军的团指挥部和重炮阵地,让敌军群龙无首,让敌军的重炮变成一堆废铁。”

    “是——”队长回答。

    老秦看了看表,说:“现在是6点45分,你们特战分队5分钟之后出发,分为两队,你亲自率领一队,另一队由副队长率领,每一队都带一部电台,我这边会随时和你们保持联络,你们赶到后,要潜伏在这两个目标附近,切记不能暴露,没有接到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队长点了点头。

    老秦继续指着地图说:“你们出发的地点这这里,看到这里了吗,沿着江岸往下走大约6公里,有一处隐蔽的渡口,这里水流平缓,我们有人在那渡口负责摆渡你们过去,过去后会有人接应你们,上岸后,要快速急行军赶到指定位置潜伏,8点前要潜伏到位……明白了吗?”

    “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出发——”老秦说。

    队长“咔——”一个立正,向我和老秦打了个敬礼,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接着,在夜色里,特战分队无声地快速出发了。

    老秦接着命令前沿指挥官:“立刻传令下去,全体人员马上进入战斗状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开枪!”

    “是——”指挥官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然后,老秦又让人和西北方向的指挥官联系,询问那边的情况。很快回复,说那边的对岸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老秦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奇怪?”我问老秦。

    “如果总司令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那么,按我们的分析来说,西北方向不该现在还没有动静……要行动该一起同时行动啊……”老秦说。

    “你的意思是李老板传来的消息未必一定是正确的?敌人未必一定在今夜发起进攻?”我说。

    老秦没有说话,点燃一支烟,继续沉思着……

    这时,李顺又来了电报:“据我刚得到的情报,那个人现在和阿来一起进入了日本大使馆……如果战斗打响,那么,立刻命令仰光的行动人员,用自杀式汽车炸弹进攻日本驻缅甸大使馆,炸他个片甲不留!”

    李顺又得了情报,看来他有自己的另一个情报渠道。

    刚看完李顺的电报,老秦这边也得到了仰光情报人员发来的密电,证实了李顺刚来的情报:伍德和阿来确实进入了日本驻缅甸大使馆。

    老秦说:“看来,这次进攻似乎是伍德借助日本人的影响对缅甸军政府施加了影响,然后伍德出钱,缅甸军政府出人出武器来进行的了。”

    我说:“上次未遂,这次又如法炮制了。”

    老秦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的目光。

    我一时读不懂老秦这目光里包含的意思。

    然后,老秦接着就叫人给仰光发报,安排袭击日本大使馆的事。

    “如果实施了爆炸,伍德和阿来未必能逃过这一劫!”老秦说:“即使爆炸炸不死,随后还有火箭弹的第二波袭击。”

    “那正好,炸死省心!”我说。

    老秦说:“很奇怪,伍德为什么要进入日本大使馆……难道他忘记了上次?难道他不知道我们上次就有计划,一旦遭到进攻就会向他的藏身之地发起打击?他应该是知道我们上次的计划的,我特意通过某个渠道故意流露出去了。”

    我说:“或许他以为我们这次就不会这么做了。”

    老秦苦笑了下:“他没那么弱智……或许他早已想好了逃生的办法,然后借助大使馆被炸之事来制造国际影响,趁机把日本人拉进去,扩大他的阵线联盟。”

    我说:“其实他早就是和日本人一伙了……日本人因为那此大批毒品倾销到他们本土的事,早就对我们恨之入骨了。”

    老秦说:“那你说伍德还有什么理由和想法进入大使馆?”

    我一时也想不出。

    老秦苦笑一下说:“如果这么一炸,我们就是彻彻底底的恐怖组织了,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都可以打着反恐的名义剿灭我们,我们就成了人类公敌了!如果我们不炸,只是和其他武装力量打仗,那只能被视为地区冲突,被视为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的内部问题,一般不会引发国际注意。”

    我说:“那为何还要去炸呢?”

    老秦又是一阵苦笑:“这是总司令非要坚持的,他对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齿,说不管什么恐怖不恐怖,外界爱怎么认定就怎么认定,只要伍德躲进了日本大使馆,只要我们被进攻,就必须要炸!一定要给日本人一点苦头吃。总司令认定我们受到的攻击是日本人和伍德合谋的结果,缅甸人只不过是为钱当了炮灰而已。”

    听了老秦的话,我一时也无话可说了。(未完待续)

闪电战

    第1789章闪电战

    7点45分,传来消息,特战分队已经到位,在两个目标位置附近已经潜伏下来,只等接到出击的命令就采取闪电战的方式摧毁敌军团指挥部和重炮阵地。

    据特战分队传来的消息,缅军这边除了执勤的哨兵之外,其他人都在帐篷里大吃大喝,还有的喝多了在胡乱唱歌跳舞,指挥部和炮兵阵地也是这样。

    虽然接到了这样的报告,我和老秦还是不敢马虎,一起出去又察看了一遍防御阵地,士兵们吃饱喝足,正趴在战壕里静静地注视着对岸,乌黑锃亮的枪管瞄准着江对岸的目标……

    边走老秦对边我说:“我其实最担心的是敌人的重炮,那家伙威力太大了,一个炮弹下来能炸死一大片……我们这边只有迫击炮,威力是无法和那些重炮相比的。”

    我点点头,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信号。

    不知道此时正在鼓浪屿和我父母一起过年的秋桐会不会给我发手机短信。

    此时,我想他们一定吃完年夜饭了,或许正在一起看春晚。

    春晚越办越臭,但却仍然是除夕之夜离不开的电视节目。

    我想,明天早上,秋桐和小雪起床后一定会很开心,因为她们一定会收到我爸妈给她们的压岁钱。想到去年春节秋桐收到压岁钱时候的欣喜表情,我的心里不由暖暖的,不由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但同时,我也知道,此时的秋桐心里一定是忐忑的,因为她不知道我在哪里,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如果她给我发了手机短信之后得不到回复,那么心里一定会更加不安。

    又想到李顺,此时,他应该是和老李夫妇一起吃年夜饭的了,不知他们此时的心情都是怎么样的。

    又想起远在澳洲的海珠,有李顺派出的人在那里,他们的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知此时她和海峰云朵以及他们的父母在澳洲过年可好,心情是否愉快。不知海珠是否会想起我。也不知云朵海峰会不会想起我。

    又想起在美国的夏雨和老黎,不知道他们此时在干嘛,不知道老黎会不会想到我正在金三角的热带丛林里准备要血战,不知道夏雨是否还记得我。

    又想起冬儿,不知她是否还在星海,不知她是否回到宁州和家人一起过年了……

    一时,我想起了很多人……

    看我拿着手机怔怔发愣,老秦说:“这里是没有信号的,总指挥部那里有,不过也很微弱。”

    我回过神,点点头,抬头看着异国的夜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老秦,除夕了……过年了。”

    老秦也仰脸看着夜空:“是的,过年了……万家团圆的时刻。”

    我说:“老秦,你想家人吗?”

    老秦笑了:“你说呢?能不想吗?”

    我也笑了:“其实我也想!”

    “每逢佳节倍思亲嘛……人之常情……今年总司令总算能和家人一起过个年了……我想,等以后,我们都可以和家人一起过年的。”

    “这里再好不是我家……我想,以后,或许你们大家都会离开这里的,都会回家的!”

    老秦沉默了半天,说:“我是浪迹四海之人,到处都可以为家。”

    说完,老秦往前走去。

    我看着老秦的背影,心里一时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家在富饶的长三角,他的家人也在那里,但现在他却要在这里跟着整天提着脑袋过日子。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驱使他如此这样忠心耿耿地追随着李顺,是忠义还是道义,是信仰还是理想?如果是,忠义和道义是什么?他的信仰和理想又是什么?

    在这个道德沦陷的年代,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信仰和理想。这样的我似乎很颓废,这颓废让我感到了巨大的迷惘和失落……

    似乎,我不该如此颓废,似乎,我在这没有尽头的颓废里在慢慢成熟成长,似乎,我的这种成熟和成长让我愈发迷惘和忧郁,我在这种迷惘的成熟和成长里变得越来越不相信自己,越来越不相信周围这个纷繁杂芜的世界。

    其实,我知道,人总要慢慢成熟,将这个浮华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伪装的真实,看清隐匿的虚假,很多原本相信的事便不再相信。但是,似乎,我不该如此,我要去相信,相信美好,相信良善,相信最末的青春还在我手上,相信这个世界里美好总要多过阴暗,欢乐总要多过苦难,还有很多事,值得我一如既往的相信。

    其实,我知道,当幻想和现实面对的时候,总是很痛苦,要么你被痛苦击倒,要么你把痛苦踩在脚下。只是,在很多时候,我缺乏足够的把痛苦踩在脚下的勇气……

    我这样慢慢地任自己的思绪在这异国的夜空里飘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岸的缅军阵地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这边的士兵都在虎视眈眈地沉默地盯着对岸的动静,山谷里的江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我和老秦坐在阵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沉默着。

    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新的一天到来了,新的一个旧历年到来了。

    过年了,年到了,我对老秦轻声说:“老秦,过年好!”

    老秦冲我笑了下,也轻声说:“过年好——”

    话音刚落,突然江对岸的夜空里升起一颗红色信号弹。

    “敌人要进攻了,准备战斗!”我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对岸接二连三又升起几颗信号弹,五颜六色,随即夜空里又绽放开几个礼花,夜空被衬托地格外绚丽,接着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我觉得不大对劲:“这是在干什么?”

    “这不是进攻的信号弹,这是他们在施放烟花。”老秦平静地说。

    随即对岸又燃起了几堆篝火,我举起望远镜看,有人在围着篝火跳舞。

    “他们在庆贺新年。”老秦说。

    “我靠,我们的春节,他们庆贺什么?”我放下望远镜看着老秦。

    “一定是对岸的缅军的指挥官里有汉人后裔,或者士兵里有不少汉人后裔,他们也有过春节放烟花的习惯的。”老秦说。

    “妈的,我们没庆贺新年,他们倒先倒腾起来了。”我说。

    老秦没有说话,举起望远镜看着对岸。

    鞭炮烟花持续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对岸又沉寂下来,只有篝火在继续燃烧着。

    这时,在对岸潜伏的特战分队来电:对岸的缅军除了站岗的,其他官兵都进帐篷睡了。

    老秦沉思了一下,叫来前沿指挥官:“留下少数人站岗,其他人就地睡觉。”

    指挥官答应着去安排了。

    然后老秦对我说:“我们也休息会吧,我估计今晚不会打仗了。”

    我和老秦去了帐篷里,在行军床上和衣而卧。

    我这时精神和身体双重困乏,一躺下就睡着了,睡得一塌糊涂。

    等我被老秦叫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揉揉眼睛看着老秦:“对面什么情况了?”

    老秦说:“刚接到特战分队发来的电文,似乎对岸的缅军正要准备开拔!”

    “开拔?”我站起来:“走,出去看看。”

    我和老秦走到外面,各自举起望远镜往对岸观看,果然缅军正在收拾帐篷和装备,似乎真的要准备开拔。

    “这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大老远来到这里,怎么天一亮就要走?要到哪里去?”我自然自语地说。

    “特战分队正在密切注视着他们的行动,我也正在让仰光的情报人员加紧打听有关的情况。”老秦说。

    我和老秦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帐篷吃早饭。

    还没吃完早饭,又收到特战分队发来的电文:缅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出发,行军方向似乎是仰光……

    “难道是回去了?”我看着老秦。

    老秦这时又接到仰光情报人员发来的密报,看完说:“不是回仰光,而是要往仰光西面的一个地方去……据仰光的情报人员得到的消息,缅军总部那边对这次行动的解释是有一个步兵团在搞野营拉练,先开到东部山区,然后又要开到西部平原地带。”

    “野营拉练……来回东西折腾……真的是在搞野营拉练?”

    “看目前他们的行动,似乎只能相信这个解释。”

    “我看未必这么简单。”

    “但他们现在的确是开走了,往和我们距离越来越远的方向开走了!”

    我一时想不通。

    吃完早饭,特战分队报告:对岸的缅军已经全部开拔,径自往西走了。

    老秦命令特战分队结束潜伏,立刻回来。

    8点多的时候,特战分队全体队员回到了这边,老秦让他们就地休整。

    这时,有人送来通知,李顺一大早就回到了金三角,正在总指挥部那边,让我和老秦马上赶过去。

    我和老秦立刻上了吉普车,往总指挥部方向赶。

    走了老半天,到了李顺的新指挥部。指挥部建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十分隐蔽。

    老秦对我说:“指挥部选在这里,主要还是考虑到总司令的安全,这里距离大陆边境不远,距离老挝边境也很近,一旦有什么不测,可以迅速转移到安全地带。”

    我点点头,老秦考虑问题总是很周到的。

    第1790章麻痹大意

    “二位长官,过年好啊!”李顺笑哈哈地从指挥部里走出来迎接我们。

    大家互致新年问候,然后一起走进指挥部。

    老秦说了下昨晚到今天上午的情况,李顺听完,点了点头,笑着说:“看来,我们是过于紧张了,我一直认定除夕之夜会有一场大战,竟然就这么平安度过了……除夕之夜没有开战,那么,我想,后面就不会打仗了……这个年,总算是能安安稳稳过了。”

    “会什么这么说?伍德还在仰光呢!”我说。

    “他已经不在仰光了!”李顺说。

    我和老秦都不由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他去了哪里?”我说。

    李顺拿起一份电文在手里晃了下:“在你们来的路上,我刚得到的消息,那人和阿来刚刚乘坐班机离开仰光,直飞昆明了……他离开缅甸了,他回国了。”

    原来是这样。

    “对岸的缅军走了,他也走了,你们说,这仗还会打起来吗?”李顺说:“我现在琢磨透了,他这是在给我玩虚张声势呢,在给我玩恐吓呢,在耍我呢……可惜,玩过第一次,有过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不灵了。”

    李顺看起来很自信的样子。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老秦说:“我们不能低估了他……”

    “嗨——老秦,我的参谋长,你就不用那么多担心了,到底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当然是我,我对他的了解比你要不知深多少倍。”

    李顺大大咧咧地说:“我看他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放在南边的,是想借助泰北民众自卫队的势力来打击我们,但他的计划破产了,被我们识破了,他自己也被人家驱逐出境了……他到仰光,只不过是在那里和阿来会合,然后转道一起回大陆去……

    “缅军那个团看来真的是野营拉练的……他现在人都往大陆飞了,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我们是要重视对手,但也不要将对手放在太高的位置,重视对手不等于高估对手。”

    听了李顺的话,我和老秦都没有说话,老秦还是一副不大放心的样子,我一时也捉摸不透李顺的分析到底对不对。

    我看着李顺那深凹的眼窝,看着他那带着虚幻迷离眼神的目光,知道他刚溜完冰不久。

    我走出指挥部,摸出手机,果然有信号了,但很微弱。不过即使微弱,还是收到了几个短信。

    我打开第一个手机短信阅读,果然是秋桐的。

    “此时是午夜零点,不知你在何处,我们在守岁,过年好!”

    我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看第二个短信,还是秋桐的。”天亮了,没有收到你的回复,不知道这个年你是怎么过的,不知到你是在哪里过的……我和小雪一觉醒来,就看到了你妈妈给我们的红包,好幸福好温暖,不知你是否感觉到了。”

    我不有心里感到了一阵热乎乎,默默地说: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

    然后我给秋桐回复了一个短信:一切都好,勿念。祝你们大家过年好。

    刚发完,李顺出来了,我忙收起手机。

    李顺看着我说:“你父母那边不必挂念,我时刻关注着的,他们在鼓浪屿玩得很开心的……小雪尤其开心哪,嘿嘿……”

    我知道李顺是因为小雪而关注这一行的。

    “澳洲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他们都活的比你滋润!”李顺说。

    我的心里一阵落寞之感。

    “我今天赶回来,特地就是要陪你们一起过年的。”李顺又说。

    “你父母呢?”我说。

    “给他们报名参加了一个到版纳香格里拉的旅游团,出去玩去了,玩完之后直接从昆明回星海!”李顺说:“我给报的这个团好啊,只有15个人的小团,除了他们俩,其他1个人都是我安排的人,等于是我包的团了。”

    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说这个团的人只有老李夫妇是真正的游客,其他都是李顺安排的安保人员假扮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快到十点的时候,传来伍德的最新消息:他到达昆明之后,立刻转机飞往了星海。

    风往北吹,伍德一直在往北飞。

    “怎么样,这回放心了吧,他要回星海了。”李顺说:“我看他这次来回倒腾,就是想制造紧张空气,给我们施加精神压力,让我们做出误判,他这次唯一的法宝就是泰北民众自卫队,但可惜,那边他失败了,没有实现如意算盘啊……”

    老秦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好了,开始欢庆我们迟到的新年……老秦,你安排下,除了轮值的部队和站岗人员,其他的兄弟们,都开始休假,欢度春节,告诉后勤部门,多做些好菜,把酒也搬出来,让大家使劲喝,喝个痛快……

    “我从清迈请的戏班子也让他们今天就来,开始唱大戏,要一直唱到正月十五,咱们兄弟们好好在这里过个欢乐年。”李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老秦说。

    老秦点点头去安排了。

    当天中午,革命军大本营就开始狂欢了,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到处张灯结彩,鞭炮声响个不停,一派节日的欢乐气氛。下午随着戏班子的到来,节日的气氛更加浓郁了。

    李顺兴致勃勃地拉着我一起看戏,章梅也跟着一起。

    老秦则没有显得如此悠闲,他除了一方面告诫值班人员要坚守岗位,另外还让仰光的情报人员加大搜索情报的力度。

    “不知怎么,我一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一直感觉我们似乎没有侦查到真正的情报!”晚上一次吃饭的时候,老秦对我说。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问老秦。

    “或许因为我们的对手是伍德!”老秦说:“其实我们的情报人员都是很尽职尽责的,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我总感觉我们的情报有些浮躁和飘忽,种感觉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听了老秦的话,李顺哈哈大笑起来:“老秦,我可以告诉你,你多虑了……你把对手高估地太厉害了,不错,我们是不能轻敌,但也没有必要太高估对方,我承认他比我心眼多计谋深,但我想,他也没到那么高深的程度。

    “当然,你多虑也未必就是坏事,有益无害。我们虽然在欢度春节,但我们的一线情报人员和边境值守部队都在坚守岗位的,即使有什么不测事件发生,我们也还是有准备的。”

    正说着,有人送来了伍德给李顺的新年问候,说他在星海过年的,问李顺为何没有回星海来一起过年,说他很想念李顺。

    李顺看完之后,让人给伍德回复,说他陪父母在外地过年的,感谢他的挂念和祝福,同时也给他祝福新年。

    然后,李顺看着我和老秦说:“他已经回到星海了,他人在星海,你说他还能在我们这里闹腾什么动静?我看他这出开年大戏就要这么收场了。”

    老秦摇摇头:“我反而感觉他的大戏才刚刚要开始。”

    李顺笑起来:“好吧,老秦,你说刚开始就刚开始,我们这里该怎么过年就怎么过年,按你说的,那咱们就看看他的大戏后面还有什么?”

    李顺此时的高度自信似乎是和他今天一直不停溜冰有关,他的大脑神经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似乎一直处在高度亢奋状态,似乎他感觉危险已经过去,似乎他彻底大大松了一口气。

    在李顺和老秦两种不同的意见中,我似乎觉得李顺的话有些地方是正确的,但又觉得老秦的分析也很有道理,我的思维一时有些摇摆。

    我其实感觉自己愿意相信李顺的话是出于一种主管的良好愿望,希望真的没事而太平了。但老秦似乎的多虑却让我感觉他的头脑一直处在高度的清醒之中,他似乎意识到危险并没有过去,甚至,只是刚刚开始。

    我对他的这种感觉似懂非懂。

    大年初一就这么安稳度过,初二也过的很顺利。

    初二的时候,我接到秋桐的手机短信,说她带着我父母和小雪一起到南靖去游览土楼了,参加了一个团。

    似乎,接到我的短信回复,她放心了很多。

    但她一直没有问我在那里问我在干嘛,似乎她心里有些惧怕,不敢问。

    在我从秋桐得知他们去南靖游览土楼的消息后不久,李顺也告诉了我这个消息:“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小雪秋桐一起去南靖游览土楼了,嘿嘿,小雪一定很喜欢土楼的。”

    无疑,李顺是从保护他们的特战队员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他一直时刻在关注着这一行,关注着小雪的开心与否。

    初二这天,李顺还带着我和老秦去了一趟南边的邻居那里,和台北民众自卫队的总指挥见了面,收到对方的隆重欢迎,双方互致新年问候,在友好融洽的气氛里进行了一系列内容交谈,之后,双方签署了一项互不侵犯协定,并约定今后将深入开展经济和军事交流活动,定期互访。

    南边的局势更加稳定了,这让李顺大大放下了心。

    回来之后,踌躇满志的李顺心血来潮,决定举办一个军官士官培训班,对部分中下级军官和士官进行一次系统培训,明天就举行开班仪式。

    老秦忙安排开班事宜,从各支队抽调了一部分中下级军官士官参加这个培训班,同时定于初三上午举行开班仪式。

    李顺带着我和老秦刚要去参加开班仪式,一个参谋军官匆匆赶来报告:“孟杯方向有些情况,一股数目不详的缅军从大其力进入河谷区,经我部强行阻拦后退去。”

    李顺皱起眉头问:“他们要有行动?”(未完待续)

大战爆发

    第1791章大战爆发

    参谋军官:“根据最新的情报,这两天缅军调动频繁,不过都距离我们的边界很远。”

    李顺还是不大放心,他指示老秦说:“要提高警惕,你派一团人向大其力方向警戒,如果缅军强行进入就消灭他们。”

    这一天刚好下过小雨,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也湿漉漉的,绿色的风像波浪一样掠过山坡。

    在亚热带高原的天空下,在重重叠叠的山影之中,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受训学员持枪受阅。

    李顺全身笔挺的军服,胸佩彩色勋标,手握一根精致的镶银短马鞭,在这片色调灰暗的土地上威风凛凛走向鸦雀无声的军人方阵。所有军人“咔”地立正,向长官行注目礼。

    看起来,李顺像所有统帅一样高高在上,今天他是金三角的伟人,光芒四射,他的意志和信心照耀着辽阔的金三角大地。

    “稍息!今天我要特别地讲一讲,什么是军人,你们应该做一个怎样的军人呢?”李顺严厉地环视部下,为了突出讲话效果,他有意停顿下来,威严地清清嗓子。

    “我今天只对你们提一个要求,那就是刻苦钻研山地丛林作战的军事技术。上个世纪有本很著名的科学书籍,大概是叫做《天演论》吧,那里面提出一个很有名的观点,叫做‘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我们革命军如果不能适应新的形势变化,我们就必然地要被淘汰。所以我赠送你们八个字:‘坚韧、忠诚、团结、勇猛’,要牢记使命,发奋图强……”

    检阅结束,李顺亲自来到学员班视察,搞得还挺像模像样。学员分为两个大队:军官队以中、下级军官为主,主要进行政治信仰、国际时事和军事理论、战略战术的系统学习。士官队则是从老兵、战斗骨干或刚刚入伍的华侨青年中选拔出的优秀人才,经过三个月学习培训,成绩优异者回部队担任下级军官。

    搞完这些之后,李顺和我还有老秦一起在大本营驻地随意散步,这里正热闹非凡,到处是过年的喜庆气氛,有从清迈请来的华侨京剧团,还有从曼谷请来的马戏班子,当地人还组织劳军活动,舞狮子龙灯,踩高跷,放焰火,整个革命军大本营驻地一片欢腾,连值班军人也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里。

    这天上午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一队来历不明的士兵强行闯入革命军防区。值勤哨兵警告无效,双方交火,互有伤亡。

    但这并没有引起李顺的足够重视,边境摩擦是常有的事,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缅军那个步兵团团已经撤离,伍德也回到了国内星海,应该是没有什么值得忧虑值得担心的了。老秦提出革命军暂停节日狂欢,让大家各自归队,同时提高战备级别的建议被李顺断然否决。

    “参谋长,好不容易过个年,不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就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吧,不用为边境上的这点小动静大惊小怪,边境冲突是常有的事,我们不是还有值班的部队吗,不用担心的!”李顺对老秦说。

    老秦发出一阵苦笑,但在固执而自信的李顺面前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下午,大批气势汹汹的敌军突然在江对岸出现,他们兵分多路直扑江边渡口,抢占制高点,飞机也出动助战,对革命军阵地进行轰炸。在大本营,突然飞临的飞机扔下几颗炸弹,猛烈的爆炸掀翻临时戏台,炸死几个演员和观众。

    麻痹大意的李顺和革命军官兵这才如梦初醒,仓促应战。

    迟到的情报终于传来,已经离开缅甸回到星海的伍德和日本人一起串通缅甸军政府,早就密谋精心策划好了这次代号为“怒吼行动”的军事行动,日本人从中牵线,伍德出钱,缅甸军政府出人给政策,他们利用李顺和革命军最疏忽大意的时候开战。

    同时,伍德对缅甸政府军的战斗力和参战决心似乎缺乏足够的信心,又以重金请来国际雇佣军——廓尔喀兵团和克钦族大军参战,其兵力总数超过革命军数倍以上。

    伍德这次下了血本,情报保密工作做的极其成功,老秦派出的情报人员始终没有刺探到他的真正意图,甚至之前我们知道的那些情报都是伍德有意泄露出来的。

    伍德一切安排就绪,此刻正在星海坐山观虎斗,仿佛置身度外一般看着自己安排的这场好戏开始上演。

    据老秦最终得知的迟到的准确情报,伍德此次花在缅甸政府军和廓尔喀兵团以及克钦人身上的钱接近7000万美金。

    7000万美金!四亿多人民币!伍德狗日的出手真大方!

    事实终于证明老秦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事实证明李顺到底还是被伍德给麻痹了,他到底没有跳出伍德的手心!

    一番真真假假虚实难辨的试探和欺诈之后,恶战终于爆发。

    “怒吼行动”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伍德重金请来了战争杀手——廓尔喀雇佣军。

    从老秦那里,我了解到关于这个廓尔喀雇佣军的一些情况。

    雇佣军当然都是职业军人,相当于职业打手,专以打仗为生。雇佣军制度起源于西方,盛行于十九世纪,西方人廉价雇佣殖民地人为自己打仗卖命。

    直到公元1999年北约野蛮空袭南斯拉夫,西方出兵干涉科索沃,在全世界摄像机镜头注视下,第一支打着英军旗号的多国部队率先踏上南斯拉夫领土。在宁静和开满野花的山谷里,在到处都是战争废墟的公路和城镇,人们惊讶地看到,这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没有金发碧眼,没有高大身材,他们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小个子亚洲人。

    这就是专门替人卖命打仗的著名职业雇佣兵——廓尔喀兵团。

    廓尔喀人是生活在喜玛拉雅山脉南麓的尼泊尔部落民族,以擅长狩猎搏击著称。185年英国征召廓尔喀人当兵,把他们派到世界各地为英国女皇打仗,这就是“廓尔喀雇佣军”的由来。

    来自世界屋脊的廓尔喀人天生具有职业士兵的优良素质:服从命令,忠于长官,吃苦耐劳,坚韧勇敢。关键在于,这些生活贫贱的亚洲人从不吝惜自己的生命,不像那些生活优越的欧洲人,野心勃勃又贪生怕死,所以在漫长的一个多世纪里,他们在战场上为自己赢得了“最佳雇佣兵”的民族殊荣。

    这里至少有两点需要加以特别说明,一是最佳“雇佣士兵”而非“雇佣军官”。说明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廓尔喀人在英军中地位低下,基本上不可能被提拔做军官,或者说他们更适合做士兵,因为他们是有色人种。史料记载,一百多年中,仅有一个天才的廓尔喀人破例当上少校军官,这是例外。

    另一点也很重要,同为士兵,廓尔喀人薪水比白人士兵低三分之二,真是价廉物美,说明西方人所具有的精明的商业头脑。问题是廓尔喀人对此并无怨言,因为他们的家乡喜玛拉雅山实在太贫穷,他们把为西方人当兵视为人生最好的出路。

    世界上以当兵为职业的民族有两个,一个是廓尔喀人,另一个就是俄国顿河草原上的哥萨克人。

    雇佣军指挥官巴丹上校是个性格冷酷目光阴沉的英国人,由于历史的原因,他同所有狂热的白人种族主义者一样,仇恨激进党人,仇恨殖民地独立,歧视有色人种。

    巴丹毕业于英国皇家军事学院,参加过波黑战争、科索沃战争和车臣战争,因为现在这三个地方都签署了和平协议,他们便陷入无人过问的困境。

    我个人认为打仗并不是军人的错,也不是巴丹热爱战争,而是职业军人和雇佣军离不开战争,因为离开战争他们就等于失业。战争造就英雄,军人打仗是为了争取和平,但是和平又抛弃这些英雄。雇佣军无所谓为谁而战,打仗是他们的饭碗。

    据老秦获得的最新情报,是伍德主动派人和雇佣军取得了联系,打着缅甸政府军的名义向他们许诺,如果打败或者消灭革命军队,雇佣军将获得丰厚的回报,并可在金三角为他们提供一处长期营地,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打胜仗。

    对于巴丹来说,这是一次占领市场的大好机会,打胜这一仗,消灭李顺的革命军,就好比树立一个企业形象,将来非洲各国政府有麻烦,都会出钱雇佣他们。局面一打开,不愁没有仗打,没有生意财源滚滚而来。

    想到即将到来的胜利,想到滚滚而来的金钱,想到稳定的根据地大本营,我似乎看到巴丹上校两撇上翘的山羊胡动了动,他嘴角叼着一支大号哈瓦那雪茄,当烟雾袅袅上升的时候,一丝鄙夷的冷笑波纹一样从嘴角展开来……

    雇佣军团编制为三个旧式步枪营,约四千人,由缅军负责提供空中掩护和炮火支援。他们是职业军人,训练有素,一律使用ak47突击步枪。廓尔喀士兵有尚武练功的传统,人人腰佩一柄闪亮长刀,一旦近战肉搏勇不可挡。

    雇佣军乘黑夜从东印度边境越过曼尼普尔河谷进入缅甸,然后登上等候在西线铁路上的闷罐运兵车。缅方提供情报说,革命军正在过他们传统的春节,这是一个发起闪击的天然良机,就像德国人闪击俄国,日本人偷袭珍珠港一样。但是由于纪律松懈的缅军配合不力,加上之前刻意要避开除夕这个革命军注定会格外警惕的日子,雇佣军的进攻到大年初三才得以全面展开。

    前哨战打响,革命军部队后撤,江边阵地失守,敌军渡江后迅速跟进。

    第179章击落战机

    李顺迅速做出部署,革命军全体官兵立刻归队准备参战,他和我还有老秦立刻赶赴前线指挥作战,同时,为了防止万一战事失利的情况出现,作为后手里的后手,李顺命令章梅负责召集后勤人员和随队家属,先行撤退到湄公河对岸的老挝境内。

    “我不去,我要跟你一起上前线!”章梅不听李顺的话。

    “妈的,打仗是要死人的,你一个女人家上什么前线!”李顺骂道。

    “死人怕什么,我不怕,我一定要和你一起上前线,要死就死在一起。”章梅坚持着。

    “混蛋——”李顺突然伸手打了章梅一个耳光,接着拔出手枪顶住章梅的脑门儿:“不听话老子这就毙了你!”

    “毙了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章梅捂着脸颊死死盯住李顺。

    李顺暴怒了,咆哮着:“那我这就成全你——”

    我和老秦忙上去,老秦抱住李顺,夺下枪,我将章梅拉开。

    我对章梅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耍个人小性子?你这样会耽误了大局会害了大家,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战争状态,所有人都要服从他的命令,你也不例外!”

    章梅狠狠咬了咬嘴唇,看着我:“那好,我听命令!我走——”

    说完,章梅狠狠瞪了李顺一眼:“狗日的,你必须给老娘活着回来!记住,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死了,我绝不多活一分钟。”

    然后,章梅擦了擦眼睛,转身就走。

    看着章梅离去,李顺发了半天呆,突然抬起右手,冲自己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然后,我们先直奔西部前线,那里最早爆发了战事,西北战线的战斗暂时还没有打响。

    因为敌军的进攻,李顺赶到之后,接受老秦的建议,将前沿指挥部设在了半山腰。

    站在指挥部,我们举起望远镜往下看。

    我从望远镜里看见蚂蚁样的敌人拥挤在狼窝山口蠕动,氤氲的雾气好像海潮在脚下涌动不息,那些灰色的敌人匆匆越过山口,没入乳白色的雾岚中。

    不多久敌人前锋的影子又在山脊上出现,先是牵成一根线,随后散开在高高低低的树丛中。

    老秦放下望远镜,对我和李顺说:“敌军还在等待主力到达,所以战斗一时还不会真正打响。”

    李顺点点头,回头叫了一声:“卫兵,拿一副扑克来!”

    卫士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递给他。

    李顺嘿嘿一笑,在地上摆出一个八卦,然后高声叫部下来赌钱。等他把底牌一张张翻开,偏偏差一个黑桃尖,部下都伸长脖子,闹哄哄地等着看李顺手气如何……

    老秦也参加了,手里拿着扑克牌,笑着……

    那时候太阳还在云层里没有出来,山谷半明半暗,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敌军还在集结,革命军正准备与之血战。

    这时有股看不见的寒流从身后悄悄袭来,一下子将老秦攥着扑克牌的手冻在半空中。大战前的宁静尚未打破,天地澄明,阳光普照,小鸟在枝头快乐地啁啾。

    老秦突然扔掉牌,拔出手枪向空中开枪示警,大叫道:“隐蔽……敌人飞机来了!”

    果然,很快响起一阵震耳的飞机马达声,两架不明国籍的老式英制“水牛”式战斗机气势汹汹飞临阵地上空。

    对于猝不及防的革命军来说,这真是个不幸和灾难的开始。飞机像同地面人们开玩笑一样,把大大小小的炸弹接二连三扔下来,于是一团团爆炸的烟雾就像蘑菇云盛开在山头上。飞机轮番俯冲扫射,像表演飞行技术,在革命军阵地上卷起一阵阵灼热的死亡旋风。

    人们一筹莫展,他们没有防空工事,没有防空武器,许多人没有防空经验,不知道怎样躲避空袭,他们被恐惧紧紧攫住,把身体压在地上等着挨打。

    好容易第一拨空袭刚完,第二批战机又飞到,依旧是低空盘旋,呼啸,投弹,轰炸,扫射。树林起火,工事炸塌,炸弹掀起的气浪将死人的残肢碎体血淋淋地抛上天空。

    一些惊慌失措的士兵跳出战壕逃命,飞机就如老鹰追逐小鸡一样,把密集的机枪子弹毫不留情地打进他们身体,将他们打得像醉鬼一样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然后跌倒在地下不动了。

    飞行员把老式螺旋桨飞机开到只有树梢高度,机翼下掠过的强大气流把寨子里的草房屋顶也掀翻了。

    “妈的,这些飞行员太猖狂,肆无忌惮了……听我的命令!”空袭间隙,老秦开始组织反击,他悄悄把机枪组织起来,组成交叉火网,专等敌机低空俯冲再开火。

    似乎这些飞行员从未真正打过仗,开着这些老式的破旧飞机就自以为很了不得了,所以当山头上这些革命军突然向飞机开火,在飞行员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射出密集的机枪子弹,不是零乱还击,而是那种互相交叉的对空火力网,一下子就把两架飞机罩进火力网中。

    一架飞机当即冒烟起火,撞在一棵很古老的大树上,大树与飞行员同归于尽。另一架飞机中弹后企图拉高,就像一只受伤的鸟儿绝望地振动翅膀,终于还是没能飞上天便斜斜地掉下来,在明净湛蓝的空中涂抹下一道生动的水墨线条。

    勇敢的飞行员死里逃生,被地面友军救了回去。

    击落飞机当然是个鼓舞人心的胜利,趴在战壕里的官兵个个欢呼雀跃,人人意气风发,连从不轻易失态的老秦也把钢盔扔向空中,流下激动的热泪来。

    李顺冲老秦直竖大拇指:“参谋长,好样的!”

    但是胜利的喜悦没有能够保持多久,山下有了响动,好像一只巨大的鼓槌沉重敲击大地。

    空气在凝固了一瞬间之后被击碎,人们听见更多大锤擂响起来。随着刺人耳膜的尖啸,无数死亡的钢铁弹丸像黑乎乎的乌鸦聒噪着弄过树梢,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大轰响。大树连根拔起,泥土被抛到天上去。

    大家从惊愕中突然清醒:这是真正的重型大炮,敌军进攻了。

    不过,似乎敌军的重炮打的没什么章法,准确性也大失水准。但只要有一发打中人群就会造成惨烈的伤亡。

    李顺立刻命令特战分队队长:“你,马上带着你的人从下游渡河,两项任务,第一,找到敌人的飞机场,把机场给老子炸了;第二,找到重炮阵地,端了他!完不成任务,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队长答应着。

    老秦接着招呼队长过去,拿开军用地图告诉他机场和重炮阵地的位置,然后队长就带着特战队员匆匆出发了。

    然后老秦对我和李顺说:“根据我的判断,敌军的飞机场距离这里不远,我察看地图,这附近只有一个军用机场,是二战时候废弃的,很有可能他们是利用这个机场来轰炸我们的。

    “而且他们的飞机不多,飞来飞去就只有四架,被我们干掉两架后只有两架了,也就说是缅甸军政府是不舍得投入真正的空军来作战的,只是应付性派出了几架早就该退役的老式破战斗机来参战,飞行员也都是没有多少经验的……

    “还有那重炮阵地,大炮不超过6门,炮火密集度很稀疏,落弹点也很随意,精度很差,不是他们的炮兵技术不行就是他们对我们的方位把握不准……

    “干掉飞机场,端掉这些大炮,起码对他们的士气是个打击!”我说。

    老秦点点头:“这次参战的,少数缅军,主要是雇佣军,看来缅甸军政府是不舍得动用真正的主力部队打仗的,不舍得投入血本,只是派出一些杂牌军来应付下伍德,我们主要需要对付的应该是雇佣军……还有西北的克钦族人。”

    我和李顺都点了点头。

    这时敌军的炮击停了,战场一时安静下来。

    革命军这边有一些死伤,卫生院忙着包扎救护。

    我举起望远镜,看到山谷里蚂蚁一样的士兵正冲我们的前沿阵地蜂拥而来。

    “我到前沿阵地去!”老秦说。

    “我也去——”我说。

    老秦看着我,点点头。

    “你们注意安全!”李顺叮嘱着。

    烽烟滚滚的旱季,金三角灼热的空气中充满土地的干涩和野木槿花的浓香气息,罂粟花已经凋谢,茎杆上正在悄悄结出壶状果实,收获的季节已经到来。

    人称“英雄树”的攀枝花像个伟岸巨人,高举起火炬一样熊熊燃烧的树冠,而此时太阳比往日更加明亮,山峦充满激晴,我看见革命军副总司令易克和参谋长老秦就在这样一幅壮丽的背景中走上血肉横飞的战场。

    沉睡的高山峡谷被隆隆的炮声惊醒,旋风般的明亮火焰舔噬草木,随着大地发出的震颤,一柱柱狼烟从山谷、丛林和江岸边升起来,像乌黑的墨汁涂抹在明净深邃的天空上。

    烟雾渐渐扩大,终于连成一片,天空浑浊不清,太阳暗淡无光,辛辣的硝烟和硫磺气味令人窒息。大地受了惊吓一样不停地战栗,枪炮击碎和平的梦境,失去家园的小鸟哀鸣着掠过空中,人的断肢残体像死神的道具,任意丢弃在焦黑的阵地表面。这是我和老秦登上前沿阵地时,映入眼帘的第一幅战争布景。(未完待续)

阻止大溃败

    第179章阻止大溃败

    形势对革命军极为不利。革命军在上游西岸的防御阵地被雇佣军迅速攻破,许多官兵头天喝多了烧酒,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当了俘虏。强大的雇佣军团就像一把无坚不摧的钢刀,迅速扫荡了上游西岸革命军带有战略反击意义的一些重要据点,然后从正面逼近水流湍急的拉牛渡口。

    雇佣军团兵临江边,他们选择拉牛渡口作为突破口,驱赶当地人连夜扎起许多竹筏,堆放沙袋,架上轻重机枪强行渡江。对岸革命军军以密集重机枪封锁江面,击沉击散竹筏数只,廓尔喀兵也不示弱,他们在西岸组织密集重机枪火力反击。

    渡江之战异常激烈。巴丹上校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批冲锋艇,小艇安装上柴油马达,船身有钢甲掩护,就像水中坦克一样,随着马达咆哮,江面开锅一样搅起白花花的浪头,转眼间第一批雇佣兵登陆成功,在东岸建起滩头阵地。

    老秦给我这样描述廓尔喀兵是如何作战的:他们打仗很凶,不怕死,关键是他们很会打仗,单兵能力强,远非老缅兵可比……他们一登岸就像蚂蚁一样散开来,躲进树丛和岩石缝里,借助地形掩护向阵地渗透。

    他们灵活得像猴子,或者说像无数虚虚实实的影子,你打不着他,他却常常弹无虚发……当你还在疑惑,以为自己看花眼,他们却摸到阵地跟前,一声不响就抡起雪亮的长刀来。”

    雇佣军在江边站住脚,巩固滩头阵地,将我们的防线强行撕开一条口子,革命军大败,江边阵地失守。

    这时,刚刚进入阵地的我和老秦正好碰上这个前方失败的关键时刻:败兵像洪水决口一样不可阻挡,人们丢盔卸甲,军官找不到部下,而士兵也找不到长官,许多新兵为了逃命,连枪支子弹也扔了。

    总之人人都在逃命,失败像瘟疫到处传播,死亡的魔鬼在败兵身后紧紧追逐,把他们淹没在可怕的血泊中。

    总之这是一个悲惨的场面,军队一旦崩溃便很难挽救:“兵败如山倒”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一个难以想象的场面出现了,老秦从卫士手中夺过一挺机枪,哗啦推上子弹,凶恶地命令身边的人员:“开枪射击……格杀勿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因为这道命令不是针对敌人,而是向着自己战友,那些浴血奋战好容易逃脱敌人魔爪的败兵发出的。

    开火射击,将子弹无情地射进他们胸膛,将他们置于死地,我此时心情感到无比窒息,我想象不出被自己人打死是怎样一种惨烈场面,但是我理解求生是人的本能,没有人愿意死,士兵在战场上求生的愿望是正当的。

    但此时,我无法阻止老秦去做任何事情,因为这是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

    可是反过来说,谁对失败负责任呢?作为长官,谁也不愿意下令对自己士兵开枪,因为没有人想做千古罪人。我相信老秦很清楚自己的风险,他一生的功劳也许抵不上一个千古骂名,他决不是不想让这些士兵活下来,问题是一旦战败,大家都活不下来。

    从这个意义上说,逃兵和开枪都是被迫的,都是战场行为,都出于别无选择,因此我理解军人的两难处境。

    于是,我亲眼看到,老秦身边的卫士立刻向溃败下来的人群猛烈扫射,当场打死打伤败兵无数。死者横尸遍野,伤者痛苦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无异于一场血腥屠杀。

    而我,此时却没有采取任何阻止,我不知道换了我是老秦换了我具有老秦如此丰富的作战经验我也会不会这样做。

    大溃败的脚步奇迹般停下来,山崩被制止,士兵重新返回前线阵地。

    阵地终于守住了,战斗暂时处于僵持状态。

    被卫士架着跌跌撞撞回到指挥部,老秦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拔出手枪欲自杀,幸好被我及时夺下。

    李顺安抚了半天老秦,然后下令所有死者一律给予忠烈抚恤,一视同仁。

    “虽然这很残酷很残忍,但我认为参谋长这样做是正确的……只是,这需要极大的胆魄和勇气!”站在指挥部外,李顺对我说。

    我看着李顺,半天没有说话。

    这时又有紧急情况传来:西北方向,另一路骁勇的克钦大军也兵临城下。

    这边西线战场留下老秦继续指挥,我和李顺直接去西北线战场。

    出发前特种作战分队传来好消息,他们的一个分队找到了那个废弃的军用机场,并炸毁了停在那里的两架飞机,同时破坏了跑道。同时,另一个分队端掉了敌人的重炮阵地,将那些大炮炸成了一堆废铁。特战分队没有一人伤亡,很快将返回阵地。

    这让我们大家感到比较欣慰。

    然后,我和李顺直接去了西北线的战场,那里正在和克钦大军对峙着。

    关于克钦族极其军队,老秦之前和我有过一些介绍。

    在伍德幕后实施的金钱利诱下,金三角出现了这样一支外貌奇特的克钦远征军:山头兵光着膀子,头缠黑色头帕,皮肤油黑的胸前交叉斜挂子弹袋,机枪挎在肌肉隆起的肩头上。

    除军官外,士兵脖子上大都戴着银项圈,这是神灵保佑他们平安的传统饰物,下身不穿裤子而是打一条笼裾,除步枪外还习惯地挎着弓箭长刀。

    战斗开始,山头兵用弓箭无声地干掉革命军哨兵,突击队员像山猫一样灵巧地蹿上屋顶,用各种武器对屋子里的人扫射。当惊慌失措的革命军溃退的时候,他们更是个个勇不可挡,树林到处都变成死亡的天罗地网,无论革命军战士逃到哪里都会遇上冷枪毒箭或者寒光闪闪的克钦长刀。

    山头兵像复仇之神一样消灭革命军战士,他们砍下革命军战士的头颅来欢呼胜利,遮天蔽日的森林和高山大壑成了埋葬革命军战士的坟墓。

    在更加上游的江对岸西边,革命军占据有一个具有重要战略防御意义的高地,有一个连的士兵驻扎在那里。没想到在克钦军的进攻下,革命军一连人竟然在来不及抵抗的情况下被消灭,许多人还没有看清敌人就糊里糊涂丢了性命。

    克钦兵擅长山地战斗,他们巧妙利用地形进攻,时而从树后跃起,时而从看似不可逾越的悬崖绝壁攀援而至,连古老的弓箭和长刀都成了他们进行丛林战的最好武器。

    常常毫无声响地,甚至不知敌人来自何处,汉人便倒地送命。革命军风声鹤唳,只好丢掉阵地向江东岸溃退。

    克钦兵旗开得胜,前锋直逼地势险要的鹰嘴渡口。

    与正在激烈战斗反复拉锯的西线战场相比,西北线战场相对平静。

    战场指挥官是一个小伙子,他沉着指挥,以逸待劳,老秦给他的任务是狙击克钦兵,不许他们渡过江来威胁西线侧翼。他把队伍摆在江岸,沿江数十公里,无论大小渡口一律封锁,所有渡筏渡船全部凿沉,依托水深流急的大江与克钦兵隔江对峙。

    这是一场奇怪的战争,或者叫做西北线无战事也可。白天晚上,枪声零零落落地响着,仿佛提醒人们这里正在打仗,但是战争被大江隔断,所以暂时没有激烈的面对面的厮杀和交锋。

    我和李顺现在都知道克钦兵擅长丛林作战,森林是他们的家,横在他们面前的惟一障碍就是江水。一旦让他们渡过这条大江,就如同把豹子放出笼子,毒蜂引出蜂窝,那些密不透风的热带雨林和像大网一样张开的柔软藤蔓都变成克钦兵的藏身之处。

    这条江的上游是云南境内的怒江。怒江从青藏高原滚滚而下,汇纳百川,劈开山谷,由于金三角是高原地形,因此萨尔温江到处峡谷壁立,暗礁密布,惊涛拍岸,吼声如雷。人畜渡河需在几处水流平缓的渡口,以大木筏运载,钢缆牵引,只能白天慢慢渡过。

    克钦兵调集民工砍伐大龙竹,扎制许多大竹筏,晚上就沿江燃起许多火堆宿营。

    显然,这里同样会有一场大战要爆发。

    和克钦人的大战前夕,我和李顺走出指挥部观察敌情。

    我们举起望远镜,看见江对岸那些来自北方部落的山兵围着火堆吃饭喝酒,许多人弹起口弦琴,拍打象脚鼓,跳起民族刀舞,好像欢度一年一度的“摩瑙纵歌”节一样。

    李顺冲我一笑,看起来似乎觉得很开心,他接着向迫击炮手发出命令,树丛中很快就有迫击炮转动的轻快声音传来。

    在夜间,火堆是最明显的炮击目标,克钦人个个都是好猎手,但是他们未必是好军人,因为他们从未受过军事训练。

    我举起望远镜继续看着江对岸。

    几分钟后,一发试射的炮弹挟带尖锐的哨音从天而降,偏离目标落到了山背后,猛烈的爆炸使所有山兵吃了一惊,他们个个直起脖子显得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天上为什么打雷。

    以后接踵而至的炮弹及时修正山兵对于现代战争的认识,炮弹准确落在火堆上,巨大火球腾起来,树林燃烧,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像烤羊肉串一样倒挂在树枝上。

    迫击炮手个个都像惟恐考试不及格的小学生,在长官面前卖弄射击本领,于是夜空被大火映得通红,炮弹尖啸着撕裂空气,死神从空中追逐不幸的克钦人,炮弹爆炸的巨大轰鸣声从江面隆隆滚过,不绝于耳。

    可以肯定,对于远征金三角的克钦勇士来说,这个夜晚绝对是一个灾难的开始,擅长使用弓箭、长刀和火药枪的部落民族头次被现代战争的阴影笼罩,就像他们祖先流传的神话故事:勇士还没有看见魔鬼,就被天上掉下的雷电莫名其妙炸上天。

    第1794章决战的主战场

    度过一个不眠之夜,克钦战士怀着复仇和消灭敌人的万丈怒火,开始登上竹筏向东岸进攻。

    这天天气很好,空气好像过滤一样清澈透明,把昨夜的噩梦留在黑暗中。太阳明晃晃地从山头露出脸来,第一抹跃动的阳光猛地投射下来,于是两岸参差的树木和打着旋的浑浊江面一下子就燃烧起来。

    阵地上的人们看得很清楚,那些像蚂蚁一样蠕动的克钦人离开江岸,竹筏扎得很大,很结实,人蹲在竹筏上,互相拉得很紧,像一些摇摇欲坠的货物。艄公站着撑篙,由于江水湍急,竹筏先沿江岸往上游撑一段,然后再顶着水流摇摇晃晃地向对岸冲来。

    我问李顺:“再来几炮,将竹筏炸沉?”

    李顺摇头道:“杀鸡焉用牛刀。天气这样好,我看来一场比赛如何?指挥官……传我的命令,各连、排射手,三人一组,专打撑篙掌舵的。击中一个目标奖人民币一万元,空枪者受罚。我当裁判。”

    命令传达下去,射手个个使出看家本领。随着一声声枪响,步枪子弹拖着长长哨音飞向目标,那些绷直身体的艄公船夫一时间好像弹断的琴弦,纷纷中弹落水。竹筏无人撑篙掌舵,就像失控飞机一样在江面上打着旋,或被江水掀翻,或飞快冲往下游。

    可怜的克钦人本是山地民族,个个都是旱鸭子,他们逞雄于大山树林,水性却一窍不通。高山峡谷中的江水来自雪山,水冷彻骨,即使谙熟水性的人也难以泅渡,何况秤砣般的克钦人?翻滚的江水转瞬间就吞没竹筏,抹去竹筏上的人群。

    不多一会儿,江水依然,竹筏和勇士无影无踪。

    这边一时进入了相持状态,克钦大军被江水阻挡,尽管敌军首领十万火急催促前进,但是天堑就是天堑,除非你长了翅膀会飞。有几次克钦兵试图另寻偷渡地点,但我和李顺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棋先一着,派部队严密布防,无懈可击。

    克钦首领只好下令安营扎寨,躲在炮火射程以外与革命军队伍隔江对峙。

    西北线战局稳定了,我和李顺又回到西线,这里是决战的主战场。

    这里的战局正处于僵持状态,虽然敌人的重炮阵地被端掉,但江对岸高地还有轻迫击炮和重机枪阵地,对革命军造成了重大杀伤,特战分队队长也被炮弹皮炸伤了腿部。

    据情报人员报告,此次担任主力进攻的是雇佣军,缅军负责担任支援和掩护,对岸高地的重机枪和轻迫击炮阵地是由缅军负责的,缅军的后援指挥部就设在高地背面的山脚下。

    又一个夜幕降临,我和老秦李顺一起商议着对策,最终决定再次派特战分队渡江,占领那高地,彻底干掉敌人的轻迫击炮和重机枪阵地,沉重打击缅军的后援指挥部。

    特战分队队长负伤无法带人去完成这项任务,我提出带特战分队去。老秦和李顺都不答应,老秦要带他们去,我没有答应。

    “老秦,论打仗,你经验最丰富,我和总司令都比不上你,这里是主战场,一刻都离不开你,你必须要在这里!”我说。

    “说得对,”李顺说:“这样吧,还是我带他们去。”

    我摇摇头:“你去更不合适。”

    我没有说出李顺去不合适的理由,但李顺和老秦似乎都明白,一来李顺是总指挥,亲自带队不合适,二来他这身子骨天天溜冰,搞特种作战显然是不合适的。

    最后还是决定我去。

    “你这次带人是深入虎穴,不可恋战,搞掉敌人的重武器之后就撤离,即使要打击缅军的后援指挥部,也不要斩尽杀绝,给他们吃点苦头就可以了。”老秦叮嘱说:“我们虽然和缅军作战,但还是不能太狠,要考虑今后的长远,不能硬和他们为敌,此次缅军数量不多,又没有担任主攻,我们之间主要要打击的还是雇佣军。”

    我点头答应着,然后就带领特战分队出发了,还是走老路线,往下游走6公里左右,从那个隐蔽的渡口过江。

    午夜时分,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乌云弥补在金三角的天空,我带着特战分队悄悄过了江,登岸后悄无声息地往高地方向疾奔。

    后面发生的遭遇简直是一种巧合。在一个地名叫做扎瓦的险要隘口,走在前面的侦察员突然与一群黑影迎面相撞,尖兵扣动扳机,震耳的枪声响起来,原来我们遭遇了敌人。

    事后才弄清楚,那是一队雇佣军,要在当地掸邦向导带领下去偷袭我们的迫击炮和重机枪阵地。

    这两支抱着完全相同目的,有着同样意图,行进在同一条路线上但是互不相知的军队在同样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猝然遭遇,爆发战斗,应了“冤家路窄”这句中国老话。

    冲锋枪哒哒地响起来,串串火舌在夜空中飞舞,双方几乎同时到达隘口,所以各自占据一半有利地形,彼此以火力封锁对方,相持不下。不能想象,要是我们晚到一步会是什么结局?

    很快我看清这不过是当地一座普通山峦,自然也算不得多么险峻,比起自古华山一条路或者剑门古道的著名兵家要隘来,它只能算座小土坡。

    隘口比较狭窄陡峭,一条羊肠小道被迎面一座天然巨石阻挡,巨石高约数丈,关键是对面还有一座峭壁对峙,这就形成战斗中一分为二的格局,我能想象双方互相射击,却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巨石如天然堡垒扼住要隘咽喉,机枪封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我们现在是深入敌后作战,对峙对我们来说无疑就等于死亡。我很清楚这一点。决意速战速决解决这股敌人,于是命令特战分队从正面加大火力从正面吸引敌人火力,然后命令一个小队找到另外一条悬崖小路摸上去,袭击敌人背后。

    那天夜里,山上杀声震天,尸横遍野,双方都没有退路,只好拼死一战。空气中滚动着浓烈的硝烟,草木燃烧,大火噼啪直响,浓烟令人窒息。

    老天似乎也不忍心目睹这场惨烈的生死搏斗,一片乌云涌来,天上下起大雨。

    我刚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突然隘口对面响起熟悉的ak47突击步枪射击和手榴弹爆炸声,我抬起头来,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ak47突击步枪更动听的音乐,这是我盼望已久的胜利之声。我们终于以不大的代价消灭了这股偷袭之敌。

    天空继续下着大雨,电闪雷鸣,我们没有时间喘息,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黎明点前到达高地。

    缅军还在睡觉,半夜大雨容易像霉菌一样滋生一种风平浪静和麻痹松懈的和平情绪,加上革命军战事不利,似乎眼看就要被雇佣军剿灭,胜利已经像挂在树上的果实一样唾手可得。所以枪声响起的时候,防守高地的毫无警惕的一小股缅军在睡梦中突然醒来,光着身子做了俘虏。

    特战分队顺利占领了高地,控制制高点,夺取了轻迫击炮和重机枪,然后掉转炮口和枪口对准缅军后援指挥部。

    凌晨四点,瓢泼大雨中,我一声令下,特战队员向缅军指挥部试射出第一发炮弹,然后接二连三的炮弹倾泻过去,重机枪也开始刮风一般狂扫起来……

    毫无防备的缅军后援指挥部一片混乱,被达成了一锅粥。

    我知道不可恋战,周围是密密匝匝的雇佣军部队,在发起打击0分钟之后,命令特战队员炸毁轻迫击炮和重机枪,然后火速沿来路撤离。

    清晨5点,天刚微明的时候,我带着特战分队在晨雾里回到了对岸的阵地。

    一个小时之后,羞恼成怒的雇佣军开始进攻了。

    他们进攻的主方向是阵地上被老秦标为三号的高地。雇佣军指挥官很聪明,看出了三号高地的重要性。三号高地亘横在指挥部与大江之间,形成一道阻挡进攻者通向胜利脚步的天然屏障。

    对双方来说,三号高地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我们必须在这里阻滞敌人,保卫指挥部,高地一失,整个阵地则不保,阵地不保,则会导致全面溃败。对于雇佣军来说,前有高山,后有大江,这是一个危险的井底,他们必须尽快攻克三号高地,占领我们的阵地,才能跳出困境,争取主动。

    雇佣军蜂拥而上,轮番进攻,血战开始。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我和老秦李顺都上了三号高地,分头带人进行防御作战,革命军接连打退了雇佣军的次进攻,阵地前弃尸累累。

    很快雇佣军又开始了第四次冲锋,又像蚂蚁一样爬上来了。奇怪的是,这次敌人不同从前,他们并不躲躲藏藏,也不隐蔽自己,而是大模大样地进攻,好像不怕遭到射击。

    枪声停止了,炮击也逐渐稀疏乃至平息,一个敌人翻译向山上喊话,那些单薄的音节一蹦出来立刻被山风刮变了调,像金属碎片一样支离破碎地散落在阵地上。翻译说:“山上的汉人,你们开枪吧,这些都是你们的战友,他们等着你们来杀死他们!”

    我和李顺老秦忙举起望远镜,这一看不打紧,我顿时血往头顶涌,脑袋嗡地涨大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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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老板易克是个倒霉蛋,刚到新单位,发现女上司是自己招惹过的绝色美女,更要命的是他无意中又发现了美女上司的绝密**。但他此后交上了桃花运,在风云变幻的都市生活中更是得心应手,面对各色对手,美人计,反间计,连环计,瞒天过海计,借尸还魂计,金蝉脱壳计,各种计……※本书已由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出版名《底牌》,大家多多支持。非常女上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非常女上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