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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克     非常女上司txt下载     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杀戮和人性

    第1795章杀戮和人性

    我看见雇佣军端着枪,押着被他们之前俘虏的一些革命军战士打头阵,就像抗战时候万恶的日本鬼子用枪托和刺刀逼着中国人趟地雷一样。可怜的俘虏有二十多人,他们全都衣衫褴褛,个个面如死灰,胳膊被长长的绳子绑在一起,像等待屠宰的牲口。

    枪声停止,阵地被死亡笼罩,空气凝固,只有风把金属一般的破响继续刮到每一个角落。

    此时,我觉得自己大脑里有只大鼓在重重擂响,以致于我不得不伸出手去捂住耳朵。

    此时,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铁血军人,除非他不是人。

    俘虏越来越近,突然有个喉咙发出一声哭音,那哭音像面破锣震荡在死水般的空气中:“操你雇佣军奶奶!俺……哥哥呀!”

    原来那个士兵的哥哥就在俘虏群里。

    很显然,雇佣军使出这条毒计是为了动摇革命军的军心,不开枪等于自杀,但是下令开枪,你们能对自己人下手么?你的良心能答应么?

    时间一分分过去,那些灰蒙蒙的人影越走越近,一千米,八百米,六百米,现在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俘虏沮丧的面孔。

    我一时没了主意,呆呆地看着老秦和李顺。

    此时,我倏地意识到,我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遇到这样的时刻,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努力去想电影电视里有没有见过这样的镜头,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使劲想,却没有想出一个清晰的镜头来。

    我相信这是李顺和老秦革命军生涯中最困难的时刻:要么开枪,要么投降或者放弃阵地。放弃阵地等于失败等于死亡,开枪是罪人,身为指挥官的他们该怎样办呢?

    令我震惊的是,老秦轻易就解决了这个在我看来无法调和的矛盾,他以一种淡漠声音向包括我和李顺在内的周围的人说:“敌人押着……进攻,俘虏就不再是俘虏,他们变成敌人的武器,用来消灭我们。

    “敌人的武器当然是敌人的组成部分,而且是更危险的部分,跟敌人手中的重机枪一样。消灭敌人武器也就是消灭敌人,或者说消灭敌人必须消灭敌人武器……所以,我命令——开枪!”

    说这话的时候,老秦的表情十分痛苦,面部肌肉痉挛了几下。

    李顺似乎猛然醒悟,大吼一声:“听参谋长的,统统给我——开枪!开枪!”

    李顺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痛苦,又有些歇斯底里。

    责任击碎良心!理智打败感情!

    我无法赞同老秦的观点,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观点有些道理。因为即使俘虏是“武器”,那也改变不了他们都是同胞,是战友,有感情,有血肉联系,被敌人用刺刀逼迫的事实啊!

    所以我认为这是一场向自己良心和感情开枪的战争,战友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惟有军人职责大放光芒,顶天立地,与日月同辉!

    我相信此刻每个革命军士兵的灵魂都疼痛难忍,这种疼痛无法用语言形容,所以他们的脸都扭歪了,都像野兽那样发出疯狂的咆哮,悲痛与仇恨同时熔化他们,把他们变成魔鬼,同时也变成真正的军人。

    敌人的罪恶阴谋很快被粉碎,他们丢下与几倍于俘虏的尸体狼狈逃窜,俘虏全部被消灭,几无幸存者。

    老秦趁机命令进行追击,雇佣兵又被活捉十多人。

    这些有着像岩石一样黝黑皮肤和呆板表情的廓尔喀人大约知道不会有好下场,个个惶恐地瞪大眼睛,身体像树叶一样瑟瑟发抖。

    看老秦此时的表情,我感觉似乎他正在天旋地转,浑身颤抖,面部肌肉痛苦地剧烈抽搐着。

    李顺伸手按了按老秦的肩膀,似乎在安慰他,然后看也不看那些雇佣军俘虏,只吐出几个字来:“剜出心肝,祭奠阵亡弟兄。”

    一听这话,我立刻呆了——

    虽然呆了,不知为何,我却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言行举动。

    但我也没有去围观那行刑现场。

    似乎,战争就意味着杀戮,就意味着残忍,就意味着失去人性,就意味着罪恶能的释放。

    此时,双方都是这样。

    战局迟迟没有进展,雇佣军终于沉不住气了,一面继续进攻三号高地,一面命令雇佣军主力全部渡江,倾巢而出,妄图用人海战术将革命军的阵地彻底击溃。

    一时间,江两岸挤满了雇佣军,江面上几十艘船只和竹筏来回摆渡。阵地前又遭到敌人的疯狂进攻。

    李顺这时发出命令:“坚守阵地,一步不准后退,后退者——杀!”

    眼看着雇佣军源源不断地登岸,准备集结后向我们发起更加凶猛的冲锋。

    李顺对老秦说:“参谋长,上预备队吧,把家底子都拿出来吧。”

    老秦此时早有了歼灭雇佣军的计划,他看着山脚下蚂蚁一样密集的敌军,点点头,叫人打开电台呼叫预备队,同时命令把革命军阵地上所有的重武器全部都集中到三号高地。

    所谓的重武器,也不过就是十几挺重机枪和6门轻型迫击炮。

    很快,这些武器从阵地各处都被集合到了三号高地,摆放在合适的位置,枪口和炮口都对准山下已经登岸和正在渡江的雇佣军。

    看雇佣军大部分都过了江,火候到了,早有计划的老秦开始命令开火。

    立刻,迫击炮和重机枪开始怒吼起来,对拥挤在江边的雇佣军实施强击,炮弹把毫无准备的人群炸得人仰马翻,那些正在渡江的船只和竹筏都被打沉打散,掉进江水里的雇佣军也被冰冷湍急的激流卷走。重机枪把密集的大口径子弹泼向雇佣军阵地,将人喊马嘶的热闹渡口变成一座血肉横飞的屠场。

    噩梦结束,好像它突然开始一样结束,枪炮声停下来,空气恢复宁静。滔滔江水还是一如既往地流淌,**辣的太阳穿过硝烟还是那样生动地照耀大地,我看见除了江岸的草木还在燃烧,大地上尸体还在流血,受伤马匹还在哀鸣,宽阔的江面已经平静如初,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强大的预备队赶到,革命军就对山下雇佣军形成了合围态势,形势就发生根本逆转。巴丹上校和他的雇佣军被压制在山下,成了一支被江水切断的孤军。

    现在轮到革命军进攻了。一刹那间,上百发迫击炮弹倾泻在敌人阵地上。雇佣军被压制在低地上,就像掉在对手设下的陷阱里,因此他们只好仓皇地向江边撤退。

    西岸缅军得知形势不妙,早已扔下友军后撤,浊浪滚滚的江面上空空如也,没有一只竹筏木船接应队伍过江。

    李顺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雇佣军的末日来临了。

    革命军战士怒吼着冲出战壕,密密匝匝的手榴弹雨点一般飞向敌军人群。

    在手榴弹爆炸的团团灰雾里,雇佣军终于无路可逃,缅甸的大江最终无情阻断他们求生的希望。

    巴丹上校是个老牌殖民地军人,他把荣誉看得胜过生命,既然荣誉粉碎了,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因此他对自己和别人都从不怜悯。

    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上校站在江边,茫然地张望着这条从世界屋脊流下来的汹涌大江。

    这条缅甸大江原本与他毫无关系,他是英国人,伦敦也有一条著名的河流叫泰晤士河,他的家乡或许就在泰晤士河上游。不知是一种冥冥之中的什么神秘命运指引他来到这条布满危险的大江边,他看见漫山遍野都是敌人,那些敌人弓着腰,端着武器,发出像猎人驱赶野兽那样呜呜的吼声。

    我想,此时,他应该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回到欧洲,回到家乡那条著名河流。

    我看到英国上校慢慢举起枪来。

    他知道敌人不会饶恕他,就像他从不饶恕敌人一样。他努力把腰挺得很直,瘦长的身躯像一个惊叹号,军容整齐得好像接受检阅。

    他似乎从容不迫地扣动了扳机,向死亡发出邀请。随着一声短暂的枪响,上校身体晃了晃,徐徐地滑进江水里。一个旋涡卷走了他,一绺金黄头发在江面上露了露就不见了,只有江流依旧,平静如初……

    战斗胜利结束,雇佣军团被全歼,只有少数人抱着圆木竹子泅过江侥幸逃生。

    李顺视察战场,他看到满目焦土,尸横遍野,成群的俘虏押过来,这些来自世界屋脊的黑色廓尔喀人个个垂头丧气。

    我看到胜利面前的李顺突然满脸布满了悲伤,他仰头对苍天咕哝了一句话,这句话刚好被我听见,我似乎阅读到了李顺此时的复杂心情。

    他说:“老天啊,我究竟为什么要打仗?作孽啊,到底是谁在作孽。”

    我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伍德。

    此时,伍德正在星海等待胜利的好消息。可惜,他这次又要失望了,他的阴谋破产了,失败了。

    不知得知最后的结果,伍德会是什么心情。

    天苍地茫,大山无言,李顺的悲伤和迷惘或许正是悲剧所在。作为革命军和雇佣军,这是两支没有根的流亡军队,他们命运相同,都为生存而战,这就很像两个古罗马奴隶在斗兽场的死亡表演,一个杀死了,另一个取得暂时胜利,但是胜利者欢呼得起来么?

    从这个意义上说,雇佣军是一面镜子,使李顺隐隐看到革命军未来的命运。

    我不知道这种心情是否会动摇李顺的精神信念。

    一个支队长跑来请示如何处置俘虏,李顺沉吟片刻,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释放俘虏,安葬双方战死者,在江边立石碑一座,纪念所有的阵亡官兵。

    另一支克钦军的下场大相径庭。

    第1796章围攻克钦军

    解决完雇佣军之后,李顺下令围攻克钦军。

    雇佣军被全歼的消息传到西岸,如同一个炸雷在缅军中引起极大恐慌,当天就有一个连长自行下令撤退。结果没等革命军渡江追击,缅军自动全线溃退,赛跑一样逃出战区,一直逃进掸邦首府东枝城。

    问题是缅军撤退忽略通知西北线的克钦部队,那些来自深山部落的山兵既没有无线电台,也没有现代化通讯手段,他们传递命令的惟一方式就是派人赤脚飞跑。但是这次他们显然做了粗心大意的牺牲品,直到革命军团团包围他们,他们的首领还蒙在鼓里。

    天上突然落下许多炮弹,简直像下冰雹一样,许多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被炸得无影无踪,就像最有魔法的巫师施展巫术,把他们从明净的空气中弄消失一样。侥幸活着的人也被震坏耳朵,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变成呆头呆脑的聋子。

    接着大火燃烧起来,许多爬到树上的人被活活烧死,或者掉下树来摔死。革命军把各种子弹炮弹雨点一样泼向他们。在死亡笼罩的陷阱里,一切机敏、灵活以及矫健步伐乃至哭喊祈祷都失去作用。

    克钦首领很后悔,不该上了政府的当,与无冤无仇的汉人为敌,还被扔在后面做替死鬼。兔子怎么能够与猎人为敌呢?

    其实这个克钦首领至今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是在为政府打仗,岂不知他其实是被伍德利用的工具。伍德没有直接出面和他们打交道,一切都是通过阿来和那个政府代表的名义进行的,甚至包括酬金也是通过政府代表的人发放的。其实真正到他们手里的钱在被层层克扣之后已经寥寥无几了。

    就在他们被自己犯下的愚蠢错误折磨得绝望的时候,枪炮声突然停止了,原来是革命军派出的代表老秦来讲和。

    老秦提出的条件是,只要克钦人保证今后永不与革命军为敌,和平相处,就撤除包围放他们回家。

    老秦懂得“攻心为上”的策略,他并不打算把敌人斩尽杀绝,只让炮弹子弹摧毁克钦部落的蛮勇和信心,就可以达到化敌为友和一劳永逸的和平目的。

    首领接受了老秦的条件,双方在一起喝了鸡血酒。为表示诚意,首领当场把自己小指头斩下来,指天发誓,老秦则慷慨归还枪支弹药给他们自卫。两支军队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和平相处,不再动武。

    一场大战就这样结束了。

    大战的过程虽然听起来很牛逼哄哄,甚至有些天方夜谭,但我必须要说它是真的。

    当然,要是有人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其实,要不是亲自参与了,我也不会相信的。

    这是一场革命军和三方武装力量之间的战争,也是李顺和三方武装力量的幕后人伍德之间的一场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伍德隐藏地很深,远在万里之遥坐山观虎斗,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场大战革命军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没有被消灭,除了地盘得到稳固。

    而伍德,似乎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损失了几个亿也没有得到他想看到的结果,没有达到消灭李顺及其革命军的目的。

    似乎,缅甸军政府赚了,从伍德那里发了一笔横财。

    似乎,这是一场没有真正的胜利者的战争,但起码李顺没有输,而伍德则损失惨重,偷鸡不着蚀了一大把米。

    此次大战,前后不过几天,因为发生在闭塞的金三角地区,加上又没有掺杂进某些国际组织的利益纠葛,而且缅甸军政府出于某些方面利益的需要,对此事干脆装聋作哑,没有做任何官方的公开声明和报道,所以大战虽然在金三角惊天地泣鬼神,但却并没有引起外界的格外关注。

    此次大战,让革命军在金三角地区名声大震,革命军竟然打垮了名声远扬的雇佣军,这不能不让金三角大大小小的武装力量感到胆寒,他们纷纷派人前来祝贺接洽投靠,就连泰北民众自卫队也发来了贺电,祝贺革命军取得的重大战果。

    我想此时他们或许会心有余悸甚至有些庆幸幸亏当初没有和革命军为敌打起来。

    初八上午,我和李顺老秦章梅等人出现在曼谷大酒店。

    昨晚得到秋桐的消息,她和我父母的鼓浪屿春节之旅结束了,父母已经回到家里,她也带着小雪回到了星海,已经开始上班。

    我知这前几天没有我的任何讯息,她一定是寝食不安的,接到我的回复信息后,她总算可以放下一颗心。

    我知道她一定很为我担心的,很牵挂我的,就如同我在牵挂她。

    她仍然没有问我在哪里问我这些日子都干嘛了。

    我知道她是故意不问的,她害怕知道某些事情。

    之前一天,李顺的父母也已经顺利回到星海。

    一直负责保护他们的特战分队队员没有撤离,仍在继续暗中保护着。

    在澳洲也是这样,海珠海峰他们一直在得到李顺派出的特战队员的秘密保护。

    我们出发来曼谷的时候,章梅要求跟着一起来,不知为何,李顺爽快地答应了。

    我特别注意到,安排房间的时候,章梅是自己一个单间。

    其实这些日子我在金三角我就注意到一点,那就是李顺是和章梅不是住在一起的,李顺住在指挥部,章梅另外住在别处。

    这发现让我心里感到困惑的同时又有些意外,还隐隐约约有些不大对头的地方,却又说不出在哪里。之前我一直以为李顺一定在金三角和章梅公开同居了,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分开住的。

    我不知道李顺是如何盘算的,也不知道章梅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顺做事向来行为怪异,章梅似乎也是这样,两人倒是很对脾气。

    这次大战前夕,章梅被李顺打了一个耳光,大骂一顿,然后章梅就听话多了,乖乖按照李顺的吩咐带领后勤人员和军官眷属撤退到了湄公河对岸老挝那边,战事结束后,又回到了这边。

    对李顺打自己的一巴掌,章梅似乎并没有怨言,她似乎知道李顺是为她好。而李顺,对自己打章梅的这一巴掌,似乎挺懊悔,章梅走后接着就狠狠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两个人,似乎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李顺是个混世魔王,章梅还就喜欢李顺这样的混世魔王,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着他,大有生死不离的架势。

    想到章梅和李顺的情爱往事,想到小雪,看到他们的现在,不有心里多出几分感慨和唏嘘。

    入住之后,我开通了手机国际漫游,立刻给秋桐发了手机短信:“我现在曼谷大酒店。”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告诉秋桐我在那里。

    很快收到秋桐的回复:“哦,你们在一起的吗?他很平安吗?”

    秋桐在关心关注我的同时也在关切着李顺,我回复:“是的,他很平安。”

    “那就好,我正在办公室,已经开始上班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她问我。

    “不知道。”我回复。

    我不知道李顺何时会让我走,我也不知道他带我和老秦到曼谷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里。

    和李顺在一起,我没有任何自主自由权。

    “好吧,记得回来的时候先到老家去看看你父母,春节值班这个借口虽然合理,但不能老是值班吧?”她说。

    “嗯……”我回答。

    她沉默了。

    我接着说:“你……想不想知道这些日子我在哪里,想不想知道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立刻回复:“不,不想,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任何关于你这段时间发生的任何事情,一定不要告诉我……”

    “为什么?”我说。

    “我害怕听到这些!”她说。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

    正在这时,老秦敲门进来了,说李顺叫我过去。

    我给她发了最后一个短信:“好了,不聊了,我有事了!”

    “嗯……”她回复。

    我然后收起手机,和老秦去了李顺的房间。

    我和老秦进去的时候,章梅正在里面,正在打开李顺的行李箱给他取衣服和生活用品。似乎照顾李顺的生活是她天经地义的份内事。虽然不在一起住,但她还是在尽着自己作为李顺女人的义务。

    或许在章梅的心里,虽然李顺现在不和她住在一起,但她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李顺的女人,不管有没有实质的行为,不管有没有实际的名分,她都认了。

    这样想来,我心里又颇为感慨起来。

    “章梅,你先出去吧,我要和老秦易克说点事。”李顺说。

    李顺对章梅说话的口气很温和,似乎李顺还在为那天自己冲动之下打章梅的那一巴掌心里感到懊悔。

    章梅看了看我和老秦,笑了下:“好吧,我下楼去溜溜,你们谈吧。”

    说完,章梅出去了,顺手把门关上了。

    我和老秦看着李顺,李顺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我和老秦:“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

    我和老秦没有说话。是的,确实如同一场梦,惊魂噩梦。

    李顺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沉默了一会儿,说:“老秦,联系他,我要和他通话。”

    边说,李顺回过头,脸色有些阴沉,语气有些冷漠。

    我和老秦自然知道李顺说的他是谁。

    李顺要和伍德通话。(未完待续)

功亏一篑

    第1797章功亏一篑

    老秦拿起电话开始拨号,李顺又加了一句:“用免提!”

    李顺显然是没有让我和老秦回避的意思。

    电话很快拨通。

    “喂——”电话里传来伍德低沉的声音。

    仅凭这一声“喂”,我就敏感地觉察到伍德此时的心情是极其低落的。

    自然,年前年后折腾了这么久,不惜血本投入这么多钱,费尽心思挖空心思捣鼓了这么周密的计划破产了,功亏一篑,他的心情低落是可以想象的。

    当然,或许我这感觉也带有自己的主观意识。

    虽然伍德的阴谋破产了,但此时的李顺却似乎也没有胜利的喜悦,他的脸色阴沉着,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电话。

    我似乎也能理解李顺没有胜利喜悦感的心情,被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些日子,死伤了这么多人,如果没有伍德捣鬼,本来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是我——”李顺说了一句,他没有对伍德下任何称呼。

    “哦……阿顺啊……”电话里传来伍德听起来似乎有些高兴的声音。我当然知道这高兴是装出来的,他看到来电号码的时候应该就能猜到是李顺打来的。

    我和老秦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老秦递给我一支烟,我们点着,吸着。

    “是的,是我!”李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这和他之前与伍德讲话的语气带有显著的区别。

    “阿顺,你这是在。”伍德说。

    “我在曼谷大酒店。”李顺说。

    “哦,你去曼谷了……不和父母一起过年了?”伍德说。

    “他们过完年回星海了。”李顺回答。

    “哦,呵呵……”我听到伍德笑起来,虽然听起来这笑声有些干巴勉强,但他确实是在笑了。在这样的时候,他还能笑出来。

    听着伍德的笑,李顺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目光更加冷了。

    “和父母在一起,这个年过的不错吧?”笑完,伍德说。

    “很好,你呢?你这个年过得很好吧?”李顺说。

    “我啊,呵呵,我过地还行吧……总体还算说地过去。”伍德说。

    “还行……说得过去……是什么意思?”李顺说:“那就是说还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伍德说,他不笑了。

    “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呢?”李顺说。

    “嗯……年前年后期间做了笔生意,亏了,赔了!”伍德的口气听起来似乎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

    “赔了多少?”李顺说。

    “不多,也不少,大概4个多亿的样子。”伍德说。

    “什么生意会赔这么多呢?”李顺说。

    “这个……呵呵……”伍德打了个哈哈,没有说下去。

    “我可以猜猜是什么生意吗?”李顺说。

    “如果你愿意猜,我也无法阻止你……”伍德说。

    “你认为我愿意猜吗?”李顺说。

    “愿意不愿意这是你的事情。”伍德说。

    “那我还是不猜了。”李顺说。

    伍德没有说话。

    “知道我为什么不猜了?”李顺说。

    “因为你知道那是什么生意。”伍德的声音有些低沉了。

    “你认为我一定知道吗?”李顺说。

    “这要问你自己。”伍德说,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

    “为什么要问我自己?”李顺说。

    “阿顺,你在我和绕圈子,你觉得有必要吗?”伍德说。

    李顺使劲吸了一口烟,说:“你觉得我变了吗?”

    “是的,你变了,这次你和我讲话的口气和以前大不同了!”伍德说。

    “想知道为什么吗?”李顺说。

    “不想知道。”伍德的回答很干脆。

    李顺深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说:“你去年做亏了两笔大生意吧……加起来赔了五、六个亿吧……我记得你做生意一项是很精明的,怎么会一再大赔呢?”

    “哈哈……”伍德突然笑起来。

    李顺两眼盯住电话机,牙根紧紧咬住。

    伍德笑完,说:“阿顺,你是在为我担心吗?担心我做生意赔光了老本吗?我给你说啊,阿顺,既然做生意,就会有赚有赔,哪里有光赚不赔的买卖?不过,你放心,我的老本雄厚着呢,赔的这些钱,是伤不到我的根基的,现在赔的,我一定会加倍赚回来的……我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资本,更有这个条件。”

    “是吗——”李顺拖长了声音:“听起来你很有信心。”

    “我做事,从来都是有信心的,这你是理解我的。”伍德说。

    “以前我会这么认为,但现在,我恐怕不会对你信心这么足了!”李顺说。

    “为什么呢?难道你认为你的能力和能量超出我了吗?”伍德说。

    “我不这么认为。”李顺说。

    “那是为什么?”伍德说。

    “我不想说,你心里其实比我清楚!”李顺的口气很冷。

    “阿顺,我听你和我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和以前不同了,怎么,你对我有意见有什么看法吗?”伍德说。

    李顺说:“有些话我不想说,有些话你也不用问。”

    伍德叹了口气:“阿顺,你跟我那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其实你心里都是应该有数的……我想说,不管你怎么认为我,不管你怎么误解我,我都想告诉你,我对你一直是真心爱护真心关切的,不管怎么样,你是我带出来的,我任何时候都会对你负责的,都不会对你不管不问的……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好,都是为了你和我共同的利益,都是为了我们今后更美好的明天。”

    李顺打断他的话:“既然你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既然你说我了解你,那么,你也应该是了解我的。”

    “是的。”伍德说。

    “那你应该知道我虽然作恶多端但却从不会做出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的事情的,你应该知道我是最恨日本人的,你应该知道我是最痛恨卖国贼的。”李顺的口气缓慢但又很有力。

    闻听此话,我不有心里一震,李顺对伍德说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李顺掌握了伍德卖国的什么证据?难道伍德是卖国贼?

    我看了一眼老秦,老秦低头看着地面不做声,只顾抽烟。

    电话里伍德沉默了半天,一会儿听到他说:“阿顺……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伍德的声音似乎微微有些颤抖。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你对我更加了解而已,怎么,你认为我这话还有什么意思?”李顺反问伍德。

    “哦,呵呵……”伍德又干巴巴笑起来:“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知道你是想让我对你更加了解,我没想到哪里去。”

    两人接着都沉默了起来,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其实,春节期间,我也做了一笔大生意。”一会儿,李顺说。

    “哦……什么生意?赚了多少?”伍德说。

    “什么生意你应该能猜到,赔了还是赚了你也应该能知道。”李顺说。

    “阿顺,你看,你这不是让我猜谜语吗,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伍德说。

    “这笔生意差点将我和我的人命都搭进去,不过很幸运,我不但好好地活着,而且还挫败了对手,而且还让对方竹篮打水一场空!”李顺的声音有些发狠。

    “哦,呵呵,这么说,你赢了,赚了,那我该祝贺你才是!”伍德说:“你看,我春节期间一直在星海呆着哪里都没去,对你这边的情况也一直不知道,今天你要不告诉我,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我做生意赔了,你做生意赚了,好啊,咱们都不是外人,我赔了没什么,你赚了就好,我还是很为你感到高兴的,改天你回来,我要好好为你祝贺庆贺下。”

    伍德这话听起来很无耻无赖,他在和李顺兜圈子。

    “谢谢……只要你愿意,我想,今后你还会为我继续祝贺的!”李顺说。

    “嗯,我想是的,不过,我也不会一直做赔本生意的,我想,今后,你也一定有为我祝贺的机会,不过,我不需要你为我祝贺多次,只要一次就够,一次就足够。”伍德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李顺的脸色愈发铁青,没有说话。

    “我即使做赔十次生意,只要有一次能成功,就可以把损失的都捞回来,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你信不信,阿顺?”伍德的口吻带着几分嘲弄。

    李顺说:“我信,但我想,你这一次成功的机会或许很难得到。”

    “做什么事不难?有苦难我们就有克服困难的办法嘛……我想,即使再难,我也一定会有这一次成功的机会的,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很自信的,你也要有和我一样的自信。”伍德说。

    李顺说:“好吧,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相信你,需要我的时候你尽管说,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我一定会鼎力配合你的!”

    伍德又笑起来:“行,阿顺,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和我好好配合,我一定会有一次辉煌的成功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成功,这是我们两人的成功,辉煌属于我们俩。”

    李顺说:“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成全你的,不成全你,我对不住你对我多年的培养和教导!”

    李顺这话隐隐流露出要和伍德决裂的口气,我听出来了。

    而到目前为止李顺和伍德的谈话,虽然表面听起来一团和气,和睦融洽,但我已经察觉到了二人之间非同以往的火药味和紧张气氛,虽然双方都在打太极,但对峙的态势已经在渐渐浮出水面。

    到现在,似乎两人仍然是谁都不愿意先捅破那层纸。

    第1798章不想捅破

    伍德说:“阿顺啊,我怎么听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有情绪呢,是反话呢?”

    “那是因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看来我是多心了!”

    “多不多心你心里有数!”

    伍德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阿顺,我感觉你确实变了,你和我说话的口气都变了,你不像以前尊敬我了。”

    李顺说:“你需要怎么样的尊敬?我要怎么样才算是尊敬你?你觉得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呢?”

    伍德冷冰冰地说:“你在给我上课?再给我训导?”

    “我没那水平!”

    伍德冷笑一声,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你说我在变,不错,我是在变,我不是今天才开始变,我一直就在变,其实,不光我自己在变,你也同样在变,当然,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变,只是我以前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真正读懂你!”

    “读懂我?”伍德说:“这么说,你现在读懂我了?”

    “没有,”李顺说:“但比以前要进了一步。”

    “阿顺,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人能真正读懂我,不单是你,包括任何人,所以,你读不懂我是正常的。至于你对我态度的微妙变化,我可以理解为你没有正确读懂我,你对我一定是有什么误解。”

    李顺沉默了片刻,说:“其实,有一层纸,我始终不想捅破,不想捅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恐惧,或许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什么。”

    伍德也沉默了片刻,说:“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告诉你,我也始终不想捅破一层纸,我同样是因为害怕失去什么或者不愿意看到什么。当然,或许我们说的那层纸不是同一层纸,那最好不过,其实我认为这简直是一定的。”

    “你认为是一定的?”

    “是的,我很肯定。”

    “你很自信。”

    “我一直就很自信,我的自信来自于我的实力经历和阅历。”

    伍德这话隐隐似乎是在警告李顺,不要以为这次胜利了就能逃脱覆灭的命运。

    李顺沉默一下,说:“我有我做事的底线,我有我能够容忍的底线。”

    “我同样也有我的底线,不管是谁,触碰了我的底线,那都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其实知道我早晚是要死的,我不会正常老死的,我早晚会死于非命的。既然早晚要死,我这些年作恶太多,如果能死的有其所,能死的有点价值,我也算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也算是对得住列祖列宗了。”

    “阿顺,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不管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都告诉你,像我这样的人,都只能作点小恶,打打杀杀坑蒙拐骗也就罢了,这都是小恶,但我是绝对不可以做大恶的,我绝不容许自己作大恶,也不能容忍那些作大恶的行为,更不允许被别人利用自己来去作大恶,大恶,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这是我的底线。”

    伍德冷笑一声:“阿顺,你是在警告我呢,还是在给我上课?”

    “我是在提醒我自己,在表明我自己的态度。”

    “这就是你今天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吗?”

    “不全是!”

    “你在我面前给自己脸上抹粉是吗?”

    “我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我知道自己是这个社会的人渣,我从无意往自己脸上抹粉,虽然这个社会把我当罪人和恶人,但我不会有任何怨言,我只要任何时候都记住自己是个中国人就够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在说我自己而已,怎么,你又心惊了?”

    “我?”伍德顿了下,接着就笑起来:“哈哈,我怎么会心惊呢?我有什么好心惊的!阿顺,我怎么感觉今天我们的谈话过程中,你一直在试探我呢?”

    “那你是又多心了!”李顺说。

    “好吧,算我多心了。”伍德说:“阿顺,有些日子不见了,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没?我说过要帮你洗清杀人的罪名的,现在我做到了,杀白老三的凶手自首了,你没事了,你的通缉令也撤消了,你知道吗?为了做到这些,我是费了很大的气力的……

    “现在好了,你可以正大光明回到星海了,我在星海随时欢迎你回来,我们好好当面叙叙旧,我们之间是有必要要好好沟通交流交流了。”

    我这时想到,保镖自首和李顺的通缉令被撤销,应该是这次伍德整个计划的一部分,只是这两件事在这个计划里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我一时找不到明确的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当然,或许我的判断有误,或许这两件事和此次春节大战无关,而是伍德另一起阴谋的先导或者前奏。

    一想到伍德的狡诈和奸猾我就头疼,他似乎有用不完的阴谋诡计,似乎只要不把李顺干掉他就不会罢休。

    似乎,干掉李顺对他是由巨大好处的,起码在金三角他的贩毒通道可以畅通无阻,可以进一步扩大,但现在李顺已经成为他在金三角发财的严重障碍,这危机到了他的巨大利益,直接阻断了他的财源。

    即使没有其他因素,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决意要解决掉李顺及其革命军。这恐怕也是他不惜花大价钱在金三角地区折腾动工各种武装力量来进攻革命军的原因。

    当然,除了这一点,伍德想干掉李顺,肯定还有其他因素。李顺现在和他正在逐步全面对立,两人之间的矛盾只剩下一层纸没有捅破,而这层纸正变得越来越脆弱。

    李顺吸了一口烟,说:“谢谢,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星海,我是要回去的,回去,我一定会去拜访你的!”

    “好的,阿顺,我等着你回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做好我的下一笔大生意,呵呵……”伍德笑着挂了电话。

    李顺两眼发出恶狠狠的目光,突然两手抓起电话,狠狠摔在了地上。

    “你们都听到了?听到他怎么说的了?”李顺看着我和老秦。

    我和老秦点点头,我说:“他很狡猾。”

    “他很沉得住气。”老秦说了一句。

    “哈哈——”李顺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我和老秦不说话,看着李顺。

    李顺笑完,说:“他是想让我发狂,想诱使我先发狂,想诱使我先捅破那层纸……我偏偏不上他的当,我就是不上这个当!”

    老秦呼了口气:“看来,斗争将长期化,斗争还会继续,他这次没有得逞,是不会罢休的。”

    李顺叹了口气,说:“这次他差点就成功了,这次我差点就进了他的圈套,他这次的情报工作做的算是成功,差点就将我们引入误区,我和你们,还有我们的革命军,差点就全军覆灭。”

    老秦说:“他这次真真假假的动作太多,虚实一时难辨,又故意泄露出一些用来迷惑我们的假情报,今后要高度警惕这些。”

    我说:“虽然他自以为做的很高明,但还是没有成功,我们还是胜利了。”

    李顺说:“虽然是胜利了,但代价是惨重的,而他,除了损失了一些钱,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损失……老秦,回头要好好搞一次总结,总结经验,总结教训。”

    老秦点了点头。

    李顺喃喃地说:“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我们必须要时刻紧握手中枪,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要誓死捍卫革命的胜利果实,要坚决打败一切敢于来犯之敌……

    “他不是要指望一次大生意彻底翻本吗,那么,我们也要借助这次机会彻底解决问题,他要做决定胜负的大生意,既然他要做,我们就奉陪,奉陪到底!他既然还能够沉地住气,那我就坚决要保持冷静,我看谁先发狂。”

    我这时冒出一句:“伍德是不是在干什么卖国的事情?他是不是投靠日本人做了汉奸?你有伍德出卖国家利益的证据吗?”

    李顺看看老秦,然后看着我,眼神有些怪怪的,半天一言不发。

    老秦这时说:“到午饭时间了,下去吃饭吧!”

    边说,老秦边把地上被李顺摔坏的电话机捡起来放到床头柜上。

    正在这时,章梅敲门进来了,看到床头柜上被摔坏的电话机,看着李顺:“这是你干的吧?又发疯了?”

    李顺翻了翻眼皮,没有做声。

    “你什么时候能保持一周不发疯我就服了你……”章梅说。

    “你闭嘴!”李顺说。

    “你不发疯我就闭嘴!”章梅说。

    “我这会儿没发疯,你现在给我闭嘴!”李顺说。

    “李顺大老爷,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章梅瞪了李顺一眼,无奈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李顺看着章梅出去的背影,苦笑一下,然后就是一声叹息……

    然后大家一起出去吃饭。

    吃完午饭,李顺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兴致勃勃地边抽烟边对老秦说:“老秦,问问他们,手续办地怎么样了?”

    老秦说:“我刚问了下,都办好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我们要去哪里?”我看着李顺。

    李顺看着我,突然咧嘴笑起来。

    李顺一笑,坐在旁边的章梅也跟着笑。

    老秦也微微笑了下,然后站起来先出去了。

    “你想去哪里?”李顺问我。

    “我想回家。”

    “没出息,出来一趟才几天就想着回家!”李顺说。

    “也不能这么说,易克这次没能在家和父母一起过年,先回家也是情理之中!”章梅说。

    我说:“那到底是要到哪里?”(未完待续)

去澳洲

    第1799章去澳洲

    李顺哈哈一笑,说:“这个家自然是要回的,早晚都要回家的,不过,在回家之前,我们要到几个地方散散心,打完仗了,休息下,放松下……我们明天呢,先到澳大利亚去!”

    “澳大利亚?”我一愣。

    “对,澳大利亚,去悉尼!”李顺说。

    “这……”我有些回不过神来。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李顺说:“到澳大利亚去,一来大家休闲散心,二来呢,给你创造个机会……海珠和你老丈人丈母娘不都在悉尼吗?”

    “呵呵,我们做你的亲友团陪你去找老婆啦。”章梅笑着说。

    我愣愣地看着李顺。

    “你那个婚礼呢,中途夭折,这事很窝囊,虽然我不怎看好你和海珠的事,但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登记结婚的人了,这两口子有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嘛……

    “刚过门的新娘子离家出走了,这不是那么回事吧,我这次呢,借着大家一起去澳洲旅游散心的机会,顺便给你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良机,你可要好好把握。”李顺看着我:“怎么样,你感觉我的安排如何?好不好?”

    我机械地点点头:“好,好——”

    “机会我给你创造了,至于结果嘛,那我就不管了……能不能把问题解决好,这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李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章梅对我说:“嗨,易克,没事,到时候我帮你一起去做工作,保证能圆满解决问题!”

    李顺冲章梅一瞪眼:“你少掺合……人家两口子内部的事,你搅合什么?就你,会做个屁工作!”

    章梅哼了一声:“瞧不起我是不是,你以为我就什么都不行?”

    李顺说:“你行,你拿出几样行的来给我看看哪。”

    章梅说:“哼,你等着瞧。”

    李顺和章梅斗起嘴来了,我起身离开,身后传来李顺的声音:“梅子,我警告你,易克和海珠的事你不许掺合,不然我就不带你去澳洲了。”

    “好啦,听你的便是……少动不动就拿不带我威胁我……”章梅不满的声音。

    回到房间,我先给生活基地的主任打了个电话。不管怎么说,单位现在都开始上班了,我得报个到。

    我想给主任请假的。

    “主任,基地那边这几天事情多不多?”我问他。

    “易主任啊,呵呵……基地这几天没啥事,怎么,急着来上班了?不要着急,这里天寒地冻冷冷清清的,好好在城里享受享受吧,我给其他各位副主任都说了,大家过了正月十五再来吧,过了正月十五,有事我会给大家通知的,没事想转转就来下,不来也没关系的。”主任说。

    本来我想给主任请假的,还没提出来,他到主动先给我放假了。

    主任的话正好成全了我,他即使他要我去上班我也回不去,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此刻正在万里之遥的曼谷,而且明天就要到澳大利亚去。

    想到明天就要到澳大利亚去见到海珠和她父母,还有见到海峰和云朵,我的心里不有有些激动,还有几分忐忑。

    我接着给秋桐发了手机短信:“明天我到澳大利亚。”

    很快秋桐回复:“好啊,到澳大利亚去,是要到悉尼去吧……是要去见海珠吧?”

    “嗯……”我回复。

    “很好,我支持,我赞同,去见见海珠见见海珠的父母,好好和他们谈谈。”秋桐回复。

    “嗯……”

    “给生活基地的主任请假了吗?”

    “没,我还没请假他就主动说正月十五前不用来基地上班,十五之后没通知的话也不用去!”

    “哦,呵呵,这主任很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

    “去澳大利亚,你自己去吗?”她又问。

    “不——”

    “嗯……”她没有再问其他的话,似乎她能猜到李顺会和我一起,但她绝对不会想到还会有章梅,她根本就不知道章梅这个人的存在。

    下午,章梅拉着李顺去附近的寺庙拜佛去了,我和老秦在酒店附近的草坪上散步。

    “其实,这次去澳大利亚,总司令早就有这个安排,这次去澳大利亚,主要就是为了你的事,然后大家顺便去那里散心。”老秦说。

    “哦……”我点了点头。

    “总司令这人做事是粗中有细的,你和海珠的事,他其实是一直放在心上的,他知道这事是你现在最大的心事。”老秦又说。

    我没有说话。

    老秦接着说:“这次和伍德的交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在这次交锋中,伍德搞了一些真假难辨的情报,制造了一些虚虚实实的紧张空气,虽然他很狡猾,虽然他的计划很周密,但他还是没有得逞……总司令吩咐了,派到星海宁州和澳洲的三支特战小分队,今天撤离……我已经通知了。”

    “哦……现在就撤离?”我说。

    “是的,我和总司令有一个共同的看法,那就是此次交锋伍德败局已定,按照伍德行事的风格和特点,再在其他方面搞小动作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同时,据三支小分队反馈过来的情报,三个地方可疑的迹象都已经消失。”老秦说:“所以,总司令命令他们撤回到大本营和大家一起进行休整。”

    “嗯……”我点了点头。

    “在金三角,伍德的行动暂时告一段落,但在星海,你那边,恐怕伍德未必会停止搞小动作,你还是要注意提防……伍德的手往金三角伸不是那么方便,但在星海,他还是很容易的。”老秦提醒我。

    我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这次我们最大的失误就是情报没有跟上,一方面被伍德释放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另一方面被伍德真真假假的情报搞地有些晕头转向,没有及时做出正确的判断,导致一开始就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导致了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伍德这次很狡猾,他的情报工作做的是十分高超的,我们的情报人员在某些方面中了他的圈套,我们也没有及时甄别出这些情报的准确性,这些都是教训啊……”老秦叹了口气。

    “伍德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其实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还有看不到的势力,还有隐藏的黑手。”我说。

    “你是说日本人吧,是这样的,伍德和日本人一直就有勾结的。”老秦说:“现在我们的革命军是伍德和日本人最大的眼中钉,一方面我们阻断了伍德的财路,伍德和金三角毒枭的生意渠道被我们斩断,至今都难以恢复;

    “另一方面我们一直在打击金三角的大小毒枭,经常截取他们运往外界的毒品,特别是运往大陆的,截取到的毒品,总司令都安排销售到日本去了,这引起了日本人的极大愤恨。日本人和伍德在除掉我们革命军方面,有着高度的一致,如此,他们勾结起来对付我们,也是不难想象的了。”

    我皱皱眉头:“老秦,你说,伍德除了在这一点上和日本人勾结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狼狈为奸勾当?伍德是不是汉奸卖国贼,是不是在干着一些危害国家安全和民族利益的事情?”

    老秦轻轻摇摇头:“这个我也搞不清楚,我没有发现什么明确的证据……不过,听总司令今天和伍德的通话内容,似乎总司令心里多少是有些数的,但总司令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这些,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说:“如果是这样,那伍德的性质就严重了,不仅仅是黑社会和大毒枭的问题,而是叛国的问题了。”

    老秦说:“凡事要有证据,截止到目前,我是不知道这方面的任何情况的,只知道伍德经常往日本跑,只知道伍德和日本人联系很密切,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我这时又想起了皇者,如果伍德真的是卖国贼,那么皇者跟着伍德干的一定也有卖国的勾当,那他真是自己找死了,嫌死地慢了。

    又想起冬儿,如果伍德真的是卖国贼,那冬儿呢?是帮凶还是追随者?她又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不安起来……

    我和老秦散步的时候,没有其他人跟随,几个随从跟着李顺和章梅到寺庙烧香拜佛去了。

    李顺和章梅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章梅还给我和老秦每人带回来一串檀木做的佛珠,说是请和尚专门开过光的。

    我不信这玩意儿,老秦倒是挺信的。

    晚饭前我意外接到了皇者的电话。

    “易老弟,给你拜个晚年,祝你晚年幸福。”皇者调侃着。

    “谢谢你,也同样给你拜个晚年,只不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晚年,更不知道你会不会幸福。”我略带嘲讽地说。

    “哈哈……”皇者笑起来:“有没有晚年不重要,只要现在过的开心就好了,我们混江湖的,从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怎么样干嘛?”

    我也笑起来:“怎么样,这个年过的不错吧?”

    “还行,我也正想问你呢,这年过的爽不爽啊?”皇者说。

    “你都还行,我当然更行了!”我说。

    “嘿嘿……”皇者诡异地笑着:“老弟现在何处呢?”

    “这个对你来说重要吗?”我说。

    “说重要倒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呢,我倒挺想知道!”皇者说。

    “以你的本事,你其实知道我在那里的。”我说。

    第1800章满足你的要求

    “呵呵,老弟,这年也过完了,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吧,怎么还没见到你回星海呢?”皇者说。

    “怎么,想我了?”我说。

    “说对了,几日不见老弟,我是牵挂地很哪。”皇者说。

    “放心,我很快会回去的,想见我,我很快能满足你的要求的。”我说。

    “嗯,我是很想和老弟抽空当面好好聊聊的。”皇者说。

    “想和我聊什么?”我说。

    “你说呢?”皇者说。

    “我在问你……”我说。

    “嘿嘿……听说老弟年前得了个全国先进,到北京去领奖,遇见同学,喝得大醉,一塌糊涂,被同学架回酒店的,是有这事吗?”皇者说。

    我的心一跳,说:“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这你都知道。”

    “我对老弟的一切消息都很感兴趣的哦……”皇者说。

    “其实我怎么被灌醉的想必你更清楚更明白吧?”我说。

    “这个不好说,嘿嘿,我发现不光我对老弟很感兴趣,老弟对我其实也很感兴趣啊……”皇者说。

    “彼此彼此。”我说。

    “不过老弟的手法好像不大高明哦……”皇者带着嘲讽的口吻说。

    “呵呵……”我笑起来:“皇者,你不用给我绕弯子,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法到底高明不高明。”

    “好,我等着那一天。”皇者说。

    “还有屁要放没?”我说。

    “没了!”皇者说。

    我当即挂了电话,然后去餐厅吃饭。李顺章梅老秦都在那等着了。

    吃饭的时候要了两瓶酒,李顺喝了两杯就不喝了,章梅喝了一杯,剩下的我和老秦对半喝。

    李顺喝完两杯酒就开始吃饭,很快吃完就上楼回房间了。

    李顺一走,章梅也坐不住了,草草吃了两口也走了。

    我和老秦把剩下的酒都喝光,边喝边随意聊天。

    酒足饭饱,我上楼,老秦要在楼下散步。

    回房间的时候,正好经过李顺的房间门口,走到门口,看到房间的门虚掩着,有说话声传出来。

    我放轻放缓脚步,里面传出李顺和章梅的对话声。

    我不由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侧耳倾听。

    “他妈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听到章梅的声音,似乎带着怨气。

    “你他妈的能不能别骂我妈,狗日的!”李顺的声音。

    “你他妈的不让我骂你妈你怎么骂我妈?”章梅说。

    “操——好吧,我他妈的不骂你妈了,你也不许骂我妈。”李顺说。

    “狗日的,你还在骂。”章梅说。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有些想笑,强行忍住。

    “你说的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李顺继续说。

    “你说呢?”章梅带着质问的口气:“自从我从星海跟你到了金三角,你就把我撇在一边不管不问,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对你不管不问了?我哪天没和你见面没和你说话,这次出来玩都带着你,我这是对你不管不问吗?”李顺不服气地说。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再给我装逼?”

    “我怎么装逼了?”

    “我问你,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和我一起住?在金三角你说要避要顾及影响,到了这曼谷,只有老秦和易克这几个人跟着,你还不和我一个房间住,你说你到底想干嘛?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他妈都给你生过孩子了,我们又不是没有过以前,你现在这吊样到底想干嘛?”章梅爆了粗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幽怨。

    “我……”李顺似乎被章梅问住了。

    “你什么你?你给我说清楚这事。”

    “我……这……梅子……这个……”李顺有些语无伦次。

    “说清楚,说不清楚今晚我就不走了,我就住你这里!”章梅说。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回你房间住。”李顺断然拒绝。

    “给我个理由,说——”章梅毫不退让。

    “理由……你他妈要什么理由,分开住不是很好,干嘛非要住在一起?”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分开住是合适的吗?分开住是正常的吗?你认为这是合理的吗?”

    “合适,正常,合理!”

    “狗屁——”章梅说:“我n年前就是你的人了,孩子都给你生过了,到现在你倒给我装逼了,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了?”

    “我心里有没有你这你不知道吗?你说我有别的女人了,你整天都和我在一起,你看我找哪个女人了?你没长眼吗?”

    “这倒也是,我确实没看到你和任何女人有过任何接触,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了?是不是?”章梅的口气有些缓和。

    李顺不吭声。

    “但是,如果你心里有我,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从来连碰都不碰我一次?我们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关系,为什么你现在对我是这个样子?”章梅继续发问。

    “两个人在一起,非得干那事不行吗?你他妈是不是不干那事就不能活了?”李顺的声音有些恼火,听起来还有些发虚。

    “我倒不是说不干那事就不能活了,没有你在身边,我不也活着,但现在在一起了,就不能是这个活法,这很不正常,我看你就是讨厌我了,厌烦我了,是不是?”章梅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梅子……我到底对你怎么样,我到底有没有厌烦你,你心里该清楚,我要是真的厌烦你,我怎么会把你带到金三角来?”李顺的口气有些变软。

    “你把我带到金三角就是让我来守活寡的吗?你不厌烦我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睡觉?”章梅说。

    李顺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叹息一声:“梅子……你何苦要逼我呢。”

    “我没逼你,我就是想问你要个说法。”章梅的声音也软了,带着几分凄凉:“我知道当年孩子的事情我对不住你,我自己也知道我罪不可恕,可是,那能完全怨我吗?要不是你爸妈从中作梗,那死鬼会找来医院吗?那孩子能生下来就被抛弃吗?

    “哪个女人不疼不爱自己的孩子,何况那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你以为我愿意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从身边抱走扔掉?你那时候干什么去了?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保护我保护孩子?

    “我……我……我到现在都不能原谅我自己,都不能原谅你,我那可怜的孩子……我现在最对不住的就是我们的孩子,我到死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说到这里,章梅的生意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梅子……孩子的事……孩子……的事……是的,不错,我曾经怨过你,我甚至曾经恨过你,可是,后来我知道我不该怨你,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是我的父母不对,他们不该那样去做,错的是我,我不该在那样的时候听信父母的话到外地去办事,最大的错误在我,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孩子。”

    李顺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么多年,每每想起那时候的场景,我的心都像针扎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

    “阿顺,你不要这么说了……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现在能活着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知道你父母是不会接受我这样身份的人进入你们家的,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是个下贱的女人,我这样的女人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你们这样高贵的家庭里有任何名分和位置的,我不配,我会辱没了你们家的声誉……

    “我现在也不怨他们了,我理解他们了,我最怨的就是自己……或许当初我们的认识就是个错误,我们当初就不该认识就不该走在一起的……

    “当然这个时候再说当初是没用的,我现在其实心里很明白,你阻止我见你父母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大家好,我现在已经放弃了当初的一切美好幻想和愿望,我已经不再图任何名分,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追随你,不管生生死死,我这辈子都不要和你再分开了。”

    章梅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悲凉和凄苦。

    “梅子……”李顺的声音似乎有些感动,还有些酸楚。

    “其实,现在的我该很知足的,我其实不该再向你提更高的要求了,我们此生还能够再见面,我还能和你在一起,我实在该知足的,我对你的要求或许是过分了。”章梅幽幽地说。

    “梅子,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我对你这样对你是不公的,可是,我心里实在是有很大的心理障碍,我无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我无法战胜自己让自己去做一些事,对不起。”李顺说。

    “心理障碍?你到底有什么心理障碍?难道你……你不喜欢和女人做那事了?难道你性冷淡了?难道你从心里惧怕和女人做那事?”章梅说。

    “不,不,不——不是!”李顺一连串地否定了。

    “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为什么?”章梅的声音充满了困惑。

    我此时心里断然认为,那是因为有秋桐的存在,秋桐是李顺的未婚妻,李顺不愿意做对不住秋桐的事,这一定是他无法对章梅说的心理障碍。

    我自以为是地分析着,不由感觉李顺真是个专一的人,他从来没有和秋桐发生过那种关系但还是要为秋桐守身,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相比之下,我不由感到了惭愧。(未完待续)

不要逼我

    第1801章不要逼我

    “为什么……梅子,不要逼我,好吗?或许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我不能说,你也不要逼我了。”李顺的声音很无奈。

    自然,李顺现在是不能说出秋桐的存在的,那会刺激章梅的,那会让大家都不得安生的。我继续自以为是地分析着李顺的心理。

    章梅叹了口气:“好吧,我不逼你了……阿顺,其实我很希望你能活的开开心心,我们在一起,我最希望最愿意看到的就是你开心,你的开心,就是我最大的欢乐。”

    “梅子,有你这话,我很知足,我从不后悔认识你,到现在都没有后悔过,我当初的确是没有看错你!”李顺说。

    章梅沉默了,李顺也沉默了。

    我刚要离开,听到章梅又说:“阿顺,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经常会想起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女儿……如果她活着的话,现在应该7岁多了。”

    “梅子……”

    “自从见到你,自从跟你来到金三角,这种思念更加强烈了,每个夜晚,每当我溜完冰,不管睁眼还是闭眼,我都好像能看到我们的女儿……她是那么漂亮那么活泼可爱,她就在我眼前晃动着,甜甜地笑着,甜甜地叫着爸爸妈妈。”

    章梅忍不住开始抽泣:“阿顺,你知道此时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我的心里真的是刀绞一般,我此时的痛苦,你能想象吗?我是多么想我们的女儿啊,我是多么想抱抱她听她叫我一声妈妈。”

    “梅子……”李顺的声音又开始颤抖。

    “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幻觉,都不过是幻想,我只能在溜完冰之后的幻觉里看到我的女儿,听到她叫我妈妈。”章梅边抽噎边说:“没当我思念女儿的时候,就不由自主想去溜冰,想沉浸在那短暂的幸福的幻觉里,不知不觉我成了瘾,我离不开这种幻觉带来的诱惑……溜冰越厉害,就越是想我的女儿,越是想她,我就越离不开冰du带来的幻觉。”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烈抽搐起来,我能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章梅的此时的心情,我想,作为小雪的父亲,李顺也能理解。

    我听到李顺发出重重的一声叹息,似乎,李顺此时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他一方面为章梅的心情而痛苦,另一方面他又要考虑其他方面,出于其他方面的考虑。

    李顺目前是决意不会告诉章梅实情的,是决意不会让章梅知道小雪还活在这个世界,而且就在星海的。

    此时李顺的心似乎是柔情的,但又是铁血的,似乎是冰冷而坚硬的。

    半天,听到李顺喃喃地说:“就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我们现在的样子,就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我们这样的两个瘾君子,你说,要是孩子在,看到我们的现在,她会感到幸福吗?她会认我们这样的人为父母吗?我们又能有何颜面做她的爸爸妈妈呢?”

    章梅半天说:“也许你的话有道理……像我们这样的人,像我们现在的样子,是不配做孩子的父母的……我们不配。”

    然后,他们又沉默了。

    半天,听到章梅说:“阿顺,告诉你一件事。”

    “嗯……”

    “在你来接我之前,易克送我去戒毒所,在路上,我见到一对母女,她们正在路边的广场玩耍,看到她们,我不由就想起了我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如果还活着的话,也应该有那女孩那么大了。那女孩长得十分漂亮可爱,她妈妈更是惊人的美丽,她们母女在一起,是那么和谐那么温馨。

    “不知怎么,我老是感觉我们的女儿也应该是长得和那女孩一样,我出现幻觉的时候,我睡觉做梦的时候,梦见的都是那女孩……我仿佛感觉,她就是我的女儿,我们的女儿长得就是那个样子……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清晰地记得那女孩的样子,记得那母女的样子。”章梅喃喃地说。

    “她们……那对母女,长得……什么样子?”李顺结结巴巴地说。

    章梅于是向李顺详细描述了一下秋桐和小雪的长相。

    听章梅说完,李顺半天没有出声,不知他心里此时在想什么。

    “老天啊,作孽啊……作孽……”半天,听到李顺悲怆的声音。

    “阿顺,你怎么了?”章梅说。

    “没怎么……没什么。”李顺掩饰的声音。

    “好了,伤心的事还是不要谈了……我们还是往前看吧,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下去。”章梅说:“我们现在能在一起,其实最应该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易克,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再次重逢!”

    “是的,没有易克,我们不会重逢……只是,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感谢他……”李顺喃喃地说:“我不知道他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我不知道他给我带来的是重生还是毁灭。”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章梅不悦的声音:“你当然该感谢他,他给你带来的是我,我是让你重生的人!”

    李顺发出一阵苦笑的声音。

    “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章梅又说。

    “你说。”李顺说。

    “我感觉易克不应该是我们圈子里的人。”章梅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顺说。

    “我的意思是易克应该是属于正常社会的人,属于官场的人,他不该和我们一起走黑道打拼江湖,我们过的不是正常人的生活,你把他拉入你的圈子,其实是害了他,和我们这样混下去,会毁了他的官场前途,会毁了他的一生……所以,我想和你说,你不如放他一马,让他回归自己的正常生活,不要让他再跟我们混这条道。”章梅说。

    听到章梅这话,我的心里不由一热。

    “你给我住嘴——”李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这不是你该说的话,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家乱发什么意见?你乱掺合什么?你乱放什么厥词?你懂什么?”

    “你——”

    “我告诉你,这样的话你今后不许再说第二次,我决不允许你在我面前,不,包括任何人面前说第二次,你给我记住,绝对不可以再说——”

    李顺的声音愈发严厉:“易克是我的人,上了我的船,就只有一条道,没有回头路可走,他现在除了在官场正常混,还必须跟随我做事,这是他不二的选择。目前的情况和形势,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有跟着我继续走下去。

    “至于他的将来,我会对他负责的,不用你操心。至于他的未来到底怎么样,这你也不用管。不管他将来做什么,将来做到什么程度,他都必须是我的人,都必须跟着我混下去,这由不得他,当然也由不得你,或者说由不得任何人。”

    虽然李顺是在训斥章梅,但我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你——你就是个无礼霸道的大土匪!”章梅说。

    “嘿嘿,你说对了,我就无礼霸道,我就是大土匪,但我是有情有义讲义气的大土匪,我绝对不会亏待易克的,当然前提是他要对我忠心耿耿。”李顺笑着说:“你知道我和易克现在是什么关系不?”

    “什么关系?”章梅说。

    “是生死之交,是同舟共济,是患难与共,是息息相关,是生死不离!”李顺说。

    “吓——还生死不离,你们俩是好基友啊!”章梅说。

    “你说什么?”李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利。

    “看你这副架势,要吃人?”章梅说:“我不过是随意打个比喻了……我当然知道易克是有老婆的人了,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基友了,你张牙舞爪的要干嘛?我只是说你比喻不当罢了,犯得着反应如此激烈吗?靠——”

    李顺沉默了,半天说:“我累了,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好吧,那你休息吧,大土匪,大司令,黑老大!”章梅无奈而又失落地说:“他妈的,老娘走了,不打扰你这个混蛋土匪头子休息了。”

    “他妈的,你又忘了老子刚才怎么警告你的,不许骂我妈。”李顺说。

    “你他妈的干嘛骂我妈……哼……”章梅回应着,同时传来往门口走路的脚步声。

    我忙悄然离去……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琢磨着章梅和李顺的谈话,我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似乎,我感觉到,在李顺大大咧咧的背后,他的内心其实很纠结,他有着无法放下无法解开的难言情结。

    而章梅,同样也是。

    他们是如此,我何尝又不是呢?

    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学会放下,放下不切实际的期待,放下没有结果的执着。生活其实有时候不需要这么多无谓的执着,无论失去什么,都不要失去好心情。不要太在乎自己的身外之物,而是要走好自己脚下的路。人生没有完美,幸福没有一百分,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一次拥有那么多,又何苦要求那么多……

    虽然如是说,可是,真的就能如此轻松地放下吗?真的就能轻松让自己做到吗?

    似乎,我这一生,要走很多条路,有笔直坦途,有羊肠阡陌;有繁华,也有荒凉。

    似乎,无论如何,无论是怎么样的路,都要靠自己走,苦要自己吃,任何人无法给予全部依赖。

    似乎,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无路可走,即使孤独跋涉,寂寞坚守,只要我愿意走,踩过的都是路。

    似乎,我以为走不过去的,跨过去后回头看看,也不过如此。

    似乎,不回避,不退缩,未来才终将到来。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胡思乱想着,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

    第180章云朵扑进我怀里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行从曼谷机场起飞,直飞南半球,直飞澳大利亚悉尼。

    悉尼,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对它的了解十分有限,只知道那里有世界闻名的歌剧院。

    飞行途中,我翻看了一下飞机上的航空杂志,有一份是中文的,都是繁体字,里面有关于悉尼的简介。

    大致看了下,悉尼是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首府,濒临南太平洋,澳大利亚和大洋洲第一大城市和港口,010年被全球化与世界级城市研究小组与网络评选为全球八座第一级世界都市+的世界级城市之一,其余七座城市分别为东京、香港、巴黎、新加坡、上海、迪拜、芝加哥,仅次于纽约和伦敦,全球公认十大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之一。

    悉尼是澳大利亚的经济、金融、科技、教育及交通中心,亚太地区最重要的金融中心和航运中心,有“南半球纽约”之称。悉尼同时也是国际旅游胜地,以悉尼歌剧院和港湾大桥而闻名遐迩。

    悉尼在澳大利亚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高度发达的服务业以及金融业是悉尼经济的主体。悉尼的国民生产总值约占全澳的0%,世界顶级跨国企业,金融机构的亚太区总部均设立在悉尼。000年,悉尼成功举办了第7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

    悉尼位于澳大利亚东南海岸,这里气候宜人、环境优美、风光漪妮、景色秀丽,夏不酷暑、冬不寒冷,日照充足,雨量丰沛。悉尼年降水量大约为100毫米,夏季(1-月份)平均气温1c、冬季(6-8月份)平均气温1c……

    此时,我们到来的这个时候,正是悉尼的夏季。

    刚下飞机,就感到一股热浪滚滚而来,飞机的简介上说悉尼夏季平均气温1度,我此时感觉不会低于5度。

    钻进老秦早就安排好的来接我们的一辆面包车,直奔市区。

    入住在距离海边不远的一处五星级酒店,酒店很不错,站在凉台上就能看到漫长的海岸线,风景如画,甚至能看到举世闻名的悉尼歌剧院的建筑轮廓。

    入住的酒店附近是悉尼比较有名的一个海滩,这里还是遍布悉尼城郊的地铁线其中一条的终点。酒店服务生介绍,很多当地人都到这里度假,因为国外游客很少到这里来。

    我们到的当天,正好那里在举行一场铁人三项比赛,海滩上人山人海,电视也在现场直播,李顺兴致勃勃地叫上我们一起钻入人群,看看热闹,和观众一起为运动员们加油助威。

    在海滩上,一些赞助商在热情的向观众们推销商品。还有人在旁边打着沙滩排球,一番热闹景象……

    而此时,我却无心看风景。

    悉尼,我来了。

    海珠,我来了。

    云朵,我来了。

    我来了,你们在哪里呢?

    心里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或许,我该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一种痛是单为我准备的。尘世的屋檐下,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事,就有多少痛,就有多少断肠人。等经历过了,才会发现,自己的这点痛,或许真的不算什么。或许我该耐心点,坚强点。或许总有一天,承受过的这些疼痛会有助于自己。

    或许,生活从来不会刻意亏欠谁,它给了你一块阴影,必会在不远的地方撒下阳光。

    午后两点南太平洋的阳光依然刺眼,我不由揉了揉眼睛,坐在附近的一个台阶上,怔怔地看着这异国里欢乐的人群。

    或许是感觉出了我的寂寥心情,李顺一会儿就从人群里出来了,走到我跟前站着,低头弯腰看着我。

    “现在就想去?”李顺说。

    我点点头。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不?”李顺又说。

    我摇摇头。

    李顺仰起头,看看周围,突然指着远处一座摩天大楼说:“看到那座楼没有?”

    我转头看去:”嗯……”

    “海珠他哥就在那楼里办公,88楼。”李顺说。

    没想到李顺竟然连海峰的办公场所都打探地一清二楚。

    “前些日子是非常时期,这小子上班下班的路上我们都有人暗中跟着保护他,只是他毫无觉察而已。”李顺说。

    我轻轻出了口气。

    这时老秦和章梅也过来了。

    李顺冲老秦低语了一句什么,老秦然后点点头,向旁边招招手,立刻有两个人走过来。

    老秦对我说:“你跟他们走,他们会带你去海珠住的地方……那里距离这里有些路程,在郊区。”

    我站起来点点头。

    章梅这时热情地说:“易克,我陪你去吧,说不定到时候能帮上你什么忙,到底我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容易沟通的。”

    “梅子——”李顺拖长了声音,两眼瞪视着她:“伤疤好了忘了疼是不是?我给你说过的话忘了是不是?一天不挨骂就不舒服是不是?”

    章梅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你们继续玩吧,我去了!”我说。

    “好好照顾好副总司令,出了问题,拿你们试问!”李顺对那两个人说。

    两人忙立正回答:“请总司令放心。”

    老秦对我说:“事情如果顺利,那当然好,如果……也不要太沮丧,毕竟来日方长……好坏都要有个思想准备!”

    我点点头,冲老秦微笑了下。

    李顺叹了口气:“唉,为了一个女人,你说你值得跑这么大老远来吗?虽然是我主动提出带你来的,但我还是觉得不值……女人啊,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阿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章梅两眼瞪着李顺:“女人是什么?女人是女人,没有女人哪里会有你?我倒是想问问你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顺一咧嘴,对章梅说:“你一边玩去,我没和你说话。”

    “没和我说我也听到了,听到了就要反驳你!”章梅说。

    李顺和章梅又斗起嘴来了。

    我跟随那两个人离开了海滩,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子径直往郊区开去。

    坐在车上,我心不在焉地看着车外的城市风景,想着就要见到海珠,就要面对海珠的父母,心里不由激动而又忐忑起来……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一片住宅区,不是国内常见的密密匝匝的高层住宅区,而是靠海岸不远被绿树和草坪环抱的一片别墅区,别墅稀疏分布在绿树中,环境十分安静优雅。

    “副总司令,到了,左前方那座房子就是!”车子停在了路边。

    我往左前方看,一座白色的二层楼就在眼前,房子看起来不大,但很洋气,房子前面是草坪,后面是高大的一片树林。

    我下了车,周围很静,只能听到鸟儿的鸣叫声,周围也没有什么车和人。

    我缓缓向房子走去,心跳地越发厉害。

    走到距离房子不到0米的路边,我停下来,看着房子,里面静悄悄的,门前也没有人。

    我暂时没有走过去,想让自己突突跳的小心脏平息一下。

    我站在路边的一个垃圾箱前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默默地看着那房子,此时,说不定海珠云朵以及海珠的父母正在房子里聊天。

    天空很蓝,湛蓝湛蓝的。

    空气很好,好的让人几乎不忍深呼吸。

    周围很静,只有鸟儿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怔怔地看着那房子,边吸着烟。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传来一个声音:“你……”

    我回头,看到了云朵,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云朵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正站在离我不到5米的地方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似乎呆住了。

    看到云朵,我的心不由激动了,强压住激动,努力笑了下:“云朵……是我……”

    “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云朵的声音微微有些变了。

    “是的,云朵,是我!”我说。

    云朵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手里的袋子掉到地上,接着就冲我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哥——”云朵又叫了一声,然后立刻就哽咽了。

    “云朵。”我的眼睛有些发潮,轻轻拍着云朵的肩膀。

    “哥……哥……”云朵继续叫着,声音继续哽咽。

    好半天云朵的情绪才平息下来,松开我,我掏出纸巾递给云朵,她擦擦眼,看着我:“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下:“我怎么不能来呢?见到哥开心不?”

    “嗯……”云朵使劲点头,眼泪却又流出来。

    “你……过的好吗?”我问云朵。

    “嗯……”云朵点点头:“我过的很好,哥,你还好吗?”

    “我也很好的……呵呵……”我笑着:“其实,我这次来这里……是……”

    “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海珠姐来的,是不是?”云朵打断我的话。

    我点点头:“嗯……当然,也想看看你们大家!”

    云朵笑了,边哭边笑。

    “他们都在吗?”我说。

    “海峰的父母在,海峰和海珠姐不在。”云朵说。

    “哦……”我有些意外:“他们到哪里去了?”

    “你来的很不巧,海峰今天早上出差了,到新西兰去了,海珠姐也跟着一起去了,她想去新西兰考察下当地的旅游市场……这里只有我和海峰的父母在。”云朵说。

    我心里涌起一阵失望和失落,海珠不在。(未完待续)

家族的颜面

    第180章家族的颜面

    “他们大概要多久回来?”我问云朵。

    “听海峰今天走之前说,估计最起码也要一周。”云朵说。

    我点点头:“哦……”

    云朵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袋子说:“我刚才出去买东西了,回来正好看到你站在这里,我当时就懵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

    我呵呵笑了。

    “哥,你进去吧。”云朵说。

    “好——”我点点头,和云朵一起往房子门口走。我这时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空手来的,来之前忘记买点东西了。

    但此时也晚了。

    “这房子是海峰买的?”我边走边看着房子问云朵。

    “不是,租的。”云朵说。

    “哦……这房租不便宜吧?”我说。

    “不是很贵,不过也确实不便宜,”云朵说:“海峰自己付一部分房租,然后单位里还有补贴,自己出钱倒也不多,比起国内同等城市租房子的价格,便宜多了。”

    “嗯……”

    “其实就是买也不贵,这里的房价比国内同等城市的便宜多了,而且买下来产权永远归自己,连地皮都是自己的,不像国内,几百万买下来,只是70年。”云朵说。

    “呵呵……国情不一样啊……”我笑起来。

    快走到房子门口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海峰爸妈走了传来,站在门口。

    “小克,是你?”海峰妈妈——我的岳母带着意外的口气看着我说。

    “小克来了——”海峰爸爸——我的岳父则带着惊喜的口气说。

    似乎,他们是在房间里看到我们了,所以走出来的。

    “爸——妈——”我用尊敬的口气说。

    “哎——没想到小克来到这里了……快到屋里坐。”海峰爸爸高兴地招呼我。

    海峰妈妈却似乎没有听到海峰爸爸的话,站在门口没有动,正好堵住了门口,我显得很尴尬。

    “小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海峰妈妈说,口气有些冷淡。

    “妈——我来……我来看看你们……也……也来找海珠。”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是为这专门来的?”海峰妈妈又说。

    我忙点头:“是,是——”

    “进来吧——”海峰妈妈说完转身就回了屋子。

    海峰妈妈对我的态度让我心里有些发凉,怔怔地站在那里。

    海峰爸爸忙招呼我:“小克,快进来。”

    云朵在背后又推了下我,低声说:“哥,进去吧。”

    我回过神,忙进去。

    进了客厅,海峰爸妈坐在一边,我坐在另一边,云朵忙去给我泡茶。

    海峰妈妈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海峰爸爸略显不安地看看海峰妈妈,又看看我。

    海峰爸爸是妻管严,惧内。

    客厅的空气一时显得有些沉闷。

    云朵把一杯茶放在我跟前的茶几上,然后悄悄离开了客厅。

    海峰妈妈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海峰妈妈不说话,海峰爸爸也不说话。

    “爸——妈——你们……在这里玩得挺开心吧?”我先打破了沉默。

    “开心,开心!”海峰爸爸忙说。

    “小克,你来这里就是想问问我们玩地开心不开心吗?”海峰妈妈看着我:“你觉得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玩才来的吗?”

    我神情有些尴尬,笑了下。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们有心去玩吗?你决定我们能开心吗?”海峰妈妈问我。

    “妈——我……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知道我的事情让你们蒙羞了,我知道我的事给大家都带来了被动和耻辱,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当面向你们二老认错,向海珠认错。”我说。

    “认错,你说的轻巧,你觉得认个错就能挽回这一切吗?你觉得我们丢的这脸认个错就能没事了吗?”海峰妈妈的口气很冷。

    “妈,我没有杀人,警察是错抓了我……而且,我和秦璐,也没有那种关系,这都是误会。”我说。

    “误会……谁能证明这是误会?除了你,谁还能证明?”海峰妈妈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你们的婚礼上,当面说出人家流产你签字,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里放?你让我们回去如何在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你让阿珠今后怎么做人?你有没有考虑到这些?”

    “我……我知道……我知道这给你们带来了极大的耻辱和被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二老,对不住阿珠。”我语无伦次地说,脑子有些发蒙。

    海峰爸妈此时最大的考虑其实还是面子问题,在亲戚朋友面前的面子问题。

    “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人,我们在宁州生活了半辈子了,我们一直活的有头有脸,我们在亲戚朋友中一直是要脸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即使你们家你父母不在乎,我们还在乎呢,我们如何能接受周围那些非议和嘲笑?”

    海峰妈妈继续说:“即使海珠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即使我们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但周围的人呢?周围的亲朋好友呢?他们谁会相信这些?刚刚要结婚就出了这样的事,你让周围的人怎么看我们,怎么看海珠,怎么看你?”

    我一时无语,低下头。

    “不是我们非要和你和你们家过不去,而是这事实在是我们家的奇耻大辱,不是我们喜欢到这里来游玩,而是我们没有颜面在家里过年了。”海峰妈妈继续说:“我知道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过年儿媳妇是必须要在婆婆家的,可我们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们还是要顾及整个家庭的颜面的,我们都是要面子的人。”

    “我理解,我爸妈也理解!”我说。

    “理解最好,不理解也没办法!”海峰妈妈硬邦邦地说。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屈辱感,但却不能有任何不快的表示。

    “妈——我这次来,除了想看看你们,还想……还想见见海珠,接海珠回去,如果你们愿意,大家一起回去。”我说。

    “小克,你来这里,你爸妈知道吗?”海峰妈妈说。

    “不……知道!”我说。

    海峰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阿珠不在家,跟哥哥到新西兰去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那……我等她回来!”我说。

    “有这个必要吗?”海峰妈妈说。

    “这……”我看着岳母大人。

    “小克,当我是你岳母不?”她说。

    我忙点头:“当然,当然,本来就是……”

    “听我的话不?”她又说。

    “听,听——”我忙说。

    “那好,你先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等了。”海峰妈妈说。

    “妈——这……”我愣愣地看着海峰妈妈。

    “一来阿珠需要继续安心静养,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扰和干扰;二来你们的事,我们也做不了阿珠的主,还是要尊重她的意见;三呢,我们也想安安静静呆上几天,该回去的时候,我们会回去的,也不用你来接,我们自己能回去;第四,你和海珠的事,不仅仅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也是我们两家的事,这事如何处理,你回去和你父母好好商议商议再说。”海峰妈妈说。

    “哦……”我点了点头:“我父母其实一直是希望阿珠早点回来的……也想早点和你们见面的。”

    “我希望大家最终能找到一个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不希望看到事情持续糟糕下去……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我想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刚在这边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不希望受到什么打扰。”海峰妈妈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接着就站起来上楼去了。

    无疑,海峰妈妈在下逐客令。

    我木木地站起来,对海峰爸爸说:“爸,那我走了。”

    海峰爸爸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克,我送送你……你妈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说话有些过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介意!”

    我忙说:“爸,妈的话是对的,是有道理的,我怎么会介意呢……您千万不要多想……您和妈在这里好好安心静养吧……我等着你们回去。”

    海峰爸爸送我出去,到了门口低声对我说:“小克,我给你说,我们计划赶在正月十五前回去的。”

    似乎,海峰爸爸怕海峰妈妈听到这话。

    我心里一动,点点头:“好的,爸,我知道了!我走了。”

    海峰爸爸点点头。

    然后,我离开,刚走了不远,身后传来云朵的声音:“哥……”

    我站住,看着云朵跑过来。

    “哥……你这就要走了。”云朵的声音有些悲伤。

    我点点头:“嗯,我走了,云朵,你好好在这里和海峰过吧,过的开心点,一定要开心啊……”

    “嗯……”云朵点点头,眼圈又开始发红。

    看着云朵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发酸,说:“云朵,记住哥的话,好好过日子,要开心过日子。”

    “哥……我会想你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生活,好好活下去。”云朵终于忍不住又哭了:“我会好好生活的,我会快乐生活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帮云朵擦擦眼泪,说:“云朵,不要哭……想哥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天依旧是那么的广阔,云依旧那么的潇洒,那就不要哭,因为我和你,还有我们大家,都依然在同一个天空下。”

    云朵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说:“很遗憾,这次你来,没有见到海峰和海珠……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不知何时,我才能回到我的家乡,回到我的科尔沁草原。”

    云朵的声音里带着对故乡深深的眷恋和思念。

    看着眼前的云朵,想到和我云朵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到那辽阔的科尔沁草原,想到科尔沁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鹰,想到曾经和云朵一起在草原上纵马奔驰的情景,我的心再次潮湿,再次寂寥。

    我叹息一声,带着对云朵深深的祝福和祝愿,转身离去,走到车跟前,上车。

    车子开走了,我回过头,看到云朵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南太平洋的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和寂寥。

    我回过头,低头擦擦眼睛,我终于没有忍住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

    第1804章生理的煎熬

    回到酒店,李顺和老秦看到我郁郁的脸色,都没有问我什么,倒是章梅几次忍不住张开嘴巴,都被李顺用眼神制止了。

    “除了在澳大利亚,还想不想去新西兰转转?”吃晚饭的时候,李顺问我。

    想起海珠妈妈今天说的那些话,我摇摇头:“不——”

    不知怎么,我的心里再次涌起一阵屈辱感……

    看我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李顺不由叹了口气:“你个情种,我早就说过,你早晚得死在女人……”

    说到这里,李顺看看章梅,顿了下,说:“身上。”

    李顺好歹没有说出那个字,我知道他之前说过的话是我早晚要死在女人bi上。

    这话很粗鲁很下流,我不喜欢听,但李顺如此说我也没办法。

    第二天,大家一起游览了悉尼的名胜风景,包括悉尼歌剧院、港湾大桥等景点。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坏了大家游玩的好心情,于是装作没事的样子和大家一起游玩着谈笑风生着。

    当天的游玩大家都很尽兴,也很累。

    “我们明天就离开澳大利亚!”吃晚饭的时候李顺说。

    “去哪里?”我看着李顺。

    李顺看着我,眼神有些游离,嘴角现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我们去韩国,飞首尔。”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跳。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

    晚饭后,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吸烟边琢磨着明天要去韩国的事……

    显然,李顺此次外出不是单纯的游玩,行程安排都是有用意的,甚至,随他一同外出的人——我、老秦和章梅,他一定也都有自己的想法。

    我和老秦跟他一起我可以理解,最难以琢磨的是李顺为何要带着章梅一起出来。

    如果不是前天晚上无意听到李顺和章梅的谈话,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俩此次重逢这么久竟然一直没有发生那种关系。虽然李顺把章梅带到了金三角,虽然我也能感觉到李顺对章梅其实内心里是有感情的,但他竟然一直忍着没和章梅做那事。

    旧情重燃却没有突破界线,看不出李顺竟然定力如此厉害。

    大大的厉害。

    既然李顺不和章梅同居,却又带着一起出来,要忍受生理的煎熬和诱惑,还要忍受章梅不停的无休止的满腹抱怨,这又是何苦呢?我一时难以猜透李顺此次带章梅出来的真实用意。

    正在琢磨着,收到了秋桐的手机短信:“一切顺利否?”

    我回复:“行程顺利,还在悉尼。”

    “见到海珠了吗?”

    “没有,她和海峰到新西兰去了,一周后才能回来。”

    “哦……真不巧,真遗憾……那你见到海珠的爸爸妈妈了吗?”

    “见到了。”

    “怎么样?什么情况?”

    “似乎情况没什么变化,估计要他们回国之后再说了。”

    “哦……是这样……好事多磨吧……我想事情会得到解决的,你不要担心太多。”她开始安慰我。

    我不由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希望这事能早点解决好,希望大家都能够好好的,希望你和海珠能好好地在一起生活,希望你们双方的家人都能和睦融洽。”她显然考虑到了其他的一些因素。

    “嗯……你这几天怎么样?”我问她。

    “我很好啊,一切都很好。”

    “工作还算顺利吧?”

    “顺利,新的岗位新的内容,基本还算是顺手。”

    “那就好。”我有些心安了。

    “对了,冬儿今天到我办公室来了。”秋桐说。

    “冬儿?冬儿到你办公室?她找你干嘛的?”我有些意外。

    “呵呵,没什么事,就是来闲聊的,说是经过这里,顺便上来坐坐看看我……”

    “哦……只是随便闲聊?”

    “是啊。”

    “她没问你在哪里过春节的事?”

    “没啊,她没问,我也没主动说。”

    “她也没说自己在哪里过的春节?”

    “没有,她没主动提起,我也没问。”

    “她精神状态如何?”

    “看起来挺好的。”

    冬儿突然在这个时候找秋桐闲聊,这让我不由多了一点想法,我显然知道冬儿不会无缘无故去秋桐那里的,但她到底是什么用意,我却又无从知晓。

    这段时间冬儿一直没有和我有任何联系,甚至春节期间她都没有给我发个祝贺新年的信息,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她都在干什么。

    “你打算在澳大利亚呆多久?”一会儿,秋桐又问我。

    我想了想,说:“明天,我们……离开澳大利亚!”

    我有意无意突出了“我们”。

    “你们……然后要去哪里?”她显然意识到了我突出的这个词。

    “韩国。”我说。

    “哦……去韩国。”

    “是的。”

    “你们……都包括谁?除了他,还有谁?”秋桐突然问我。

    我犹豫了下,说:“还有老秦,还有几个随从。”

    “哦……”她然后就沉默了。

    到目前为止,秋桐仍然不问我春节期间都干了些什么,一句都不问。

    虽然她不问,但我知道她不会不去想,只是她如何想的,我不知道。

    和秋桐聊完,我接着给孔昆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孔昆意外而又有些激动的声音:“易哥……是你……”

    “是的,是我……”

    “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实在太……太高兴了!”孔昆的声音里能听出她是真的很高兴。

    “在哪过的年?”我说。

    “在韩国……春节我没敢回去……就在韩国过的……本来很想给你拜个年的,可是,怕你生气,又没敢!”

    看来,孔昆是牢记我对的吩咐的,没有我的话,她不能和我发生任何联系。

    “最近还好吗?”我说。

    “还好,你呢,易哥?你和海珠都还好吗?”

    “还好。”我含含糊糊回答了一句,似乎,孔昆不知道我和海珠的事。当然,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只有她心里自己清楚。

    “大家都还好吗?”孔昆又问。

    “都还好。”我说:“金敬泽和金景秀他们现在怎么样?”

    “他们很好的。”

    “他们现在哪里?”

    “在韩国。”孔昆回答。

    “你呢,你现在在哪里?”我又问。

    “我也在韩国啊……”孔昆的口气似乎有些困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些。

    “你在他们集团的工作还好吗?”我说。

    “我一直兢兢业业努力做事的,上司对我的工作还算满意,春节期间接了不少来自大陆的旅游团,节日结束了,现在开始进入淡季。”孔昆说。

    “嗯……”我吸了一口烟,说:“记住我以前告诉你的话,好好做事好好做人,不要辜负了金敬泽金景秀对你的重用。”

    “嗯,我一直都记得的……我会牢牢记住的!”

    “那好,就这样吧。”

    “易哥……你……你没有别的话和我说了?”

    “你还要说什么?”

    “我……”她的口气听起来有些犹豫:“没……没有了。”

    “那好,再见!”我说完挂了电话。

    金敬泽金景秀都在韩国,孔昆也在。不知道李顺去了韩国之后到底会做什么。我此时心里有些没底。

    我其实给孔昆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确认金敬泽和金景秀在不在韩国,我其实很希望他们此时能不在韩国,但他们在,都在。

    这是我无法左右的事情。

    看看时间还早,我决定出去走走。

    下了楼,走出酒店,在酒店附近的海边随意走着,边想着心事。

    海边灯火通明,南太平洋的夜风吹来,略带一些凉爽,海边不少人在游玩。

    悉尼的夜色是迷人的。

    我在滨海大道的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这迷人的城市夜景,想到此次之行没有见到海珠,想到今天白天和海珠父母见面的情景,想到见到云朵时她那凄凄的表情,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心里不有感到一阵惆怅和失落……

    不经意看到前方有两个人正在散步,一男一女,男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我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神,怀疑是看错了。

    我加快脚步接近他们,走到他们身后的时候叫了一声:“老黎——”

    他们随即停住,转过头。

    我一看,呆了,果然是老黎,身边站着一位面容端庄的大妈。

    老黎怎么会到了这里,他不是在美国的吗?我有些意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结结巴巴地看着老黎。

    老黎看我的目光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呵呵笑起来:“哟——小克,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你……你不是在美国过年的吗,怎么流窜到这里了?”我带着匪夷的目光看着他,又看看他身边那位端庄的女士,她正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我。

    “我在美国过年就不能出来旅游了?就不能出来散散心了?”老黎继续呵呵笑着,又对身边那位女士说:“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大侠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小克,易克大神。”

    “呵呵……”女士笑起来,冲我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小雨和你常说起的易克啊……”

    “这是我妹妹,也就是夏季的姑姑!”老黎对我说。

    原来这就是夏雨在美国的姑姑,我忙恭敬地说:“姑姑好——”

    夏雨姑姑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很友好,还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满意地点点头:“小伙子长得不错,很帅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黎哈哈笑起来:“小克可是你哥我的救命恩人呢……我们现在是忘年交的好朋友,我一直想收他做干儿子,这小子死活不答应,这叫我很纠结啊……”

    夏雨姑姑也笑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小克,你也是来这里旅游的?”

    “额……呵呵……”我笑着。

    “真巧啊……”夏雨姑姑看看老黎,笑起来。(未完待续)

夏雨来了

    第1805章夏雨来了

    老黎不动声色地平静地微笑着:“和你的狐朋狗友一起来的?”

    我一咧嘴,接着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老黎说。

    “明天。”

    “嗯……”老黎点点头。

    “你……就你们俩到这里旅游的?”我忍不住问老黎。

    老黎还没说话,夏雨姑姑先回答了:“不是啊,我们,还有小雨……我们三个一起来的……我们住在那酒店。”

    夏雨姑姑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酒店,和我住的酒店毗邻。

    “夏雨也来了?”不知怎么,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的,小雨也来了,她刚和我们一起散了会步,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夏雨姑姑说。

    我的心再次猛跳,我刚刚和夏雨失之交臂,她回酒店了。

    不知怎么,我心里突然有些激动。

    夏雨姑姑看看老黎,又看着我:“小克,你……要不要去酒店找小雨啊,你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听夏雨姑姑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更激动了,刚要点头,老黎说话了:“小雨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

    我一怔,老黎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委婉地拒绝了我,不想让我和夏雨见面。

    不知老黎为何要这样,我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

    夏雨姑姑看了看老黎,然后不说话了,又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喜爱的目光。

    夏雨姑姑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有些不自在,同时心里还有些失望,老黎这家伙不让我见夏雨,他过分了,我见见夏雨又怎么了?大家即使是朋友见个面也没什么啊。

    老黎这时对他妹妹说:“你先回酒店吧,我和小克聊会儿天。”

    夏雨姑姑点点头:“好,哥,你不要回去太晚,早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出发去大堡礁呢。”

    “知道了:“老黎点点头:“你去吧。”

    夏雨姑姑又冲我笑了下:“小克,你和我哥聊会儿吧,我先回酒店去了!”

    “姑姑再见!”

    夏雨姑姑然后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笑,然后就走了。

    “老黎,你什么意思啊,干嘛不让我见夏雨?”我看着老黎。

    “我说了,小雨休息了。”老黎慢条斯理地说。

    “你这是找理由不让我和夏雨见面,大家是朋友,见个面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非要见小雨呢?见了我不就行了,我代表我闺女接见你不就行了!”

    “这——”我一时无语。

    “嘿嘿……”老黎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诡异。

    “干嘛这样笑?”

    “我愿意,嘿嘿……”老黎又笑起来。

    我被老黎笑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挠挠头皮,也跟着傻笑起来。

    “和李顺一起来的吧?”笑完,老黎说。

    “是——”我点点头。

    “春节在金三角过的吧?”老黎又说。

    “是——”我老老实实承认了,然后看着老黎:“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春节期间金三角发生了一场大战。”

    我一怔:“这你都知道,你还挺能。”

    “你爹我当然能了。”老黎呵呵笑起来:“我不单知道有一场大战,而且知道参战的都是什么人。”

    我看着老黎:“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儿子在金三角,我能不关心那里吗?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渠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其实还知道我到了这里,是不是?”

    “呵呵……”老黎笑起来,没有正面回答我,但似乎默认了。

    “想知道春节期间金三角发生的事情的具体经过吗?”我说。

    “不想!”老黎干脆地回答。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唉……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呢!”

    “不会的,我知道我儿子一定会没事的,我知道我一定会能见到你的!”

    “九死一生啊,很惊心很惊险的!”

    “人生能有这样的经历,也算是值了,也算是一笔财富,”老黎说:“小克,其实,站在某个角度来说,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

    “我怎么听你这话感觉你有些不安分守己呢?”

    “安分守己的人是绝对不会有大出息的,我倒是想不安分守己,可惜,我老了。”老黎看着远处的海面说。

    “但其实我不喜欢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经历!”

    “人生里,有些事不是你自己想没有就没有的,也不是你不希望不喜欢就可以没有的。”老黎说:“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是不会完全随你自己的愿的,有时候,人是不由自主身不由己的。”

    我感慨地点点头:“是,这话说的对,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梦想与现实本来是没有距离的,只不过一个在心里,一个在眼前!”老黎说。

    我带着似懂非懂的目光看着老黎。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你把生活设计成一场赌局,得到的却是暂时的快感,你在赌局中投入的感情和精力越多,全盘皆输的可能性就越大,就可能得到越多的伤害,所以,任何时候你不都不要抱怨不要后悔,游戏的规则就是如此。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愿赌服输。”

    老黎继续说:“在生活的舞台上,每个人都各自有各自的角色,何必要求这个去扮演那个呢?那是不会成功的,也许是自己也扮错了角色,可是谁又知道自己该演什么不该演什么呢?等你发现自己演错了戏,你的舞台也将人散灯尽!

    “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已经得到的,更要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放弃;已经失去的,留做回忆;想要得到的,必须努力;人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泪水和汗水化学成分相似,可是前者只能让你获得同情,而后者却能让你获得成功!”

    我沉思着,听着老黎的话。

    老黎转过身,看着我,缓缓地说:“小克,我想,此时的你心里一定很寂寞。”

    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小克,记住,寂寞和喧哗是相对的,你会在寂寞中感受人生鼎沸,在喧哗中迷失自己。”老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怔怔地看着老黎。

    “沙子如果在鞋里,改变的将是行程;沙子如果在眼里,改变的将是世界……做事情,要牢记,不论你在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不论你在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之后就不要悔恨。”老黎又说。

    我微微皱起眉头:“人生……似乎就只剩下选择……但有时候,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错,很多时候在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尽管很多的时候表面上可能有很多的选择,但是仔细斟酌以后你就会发现所有的选择都会指向同一个选择,就是你没有选择的选择,也就是无奈的选择。当面临这样的选择的时候,自己所要做的也仅仅是面对现实。也许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也许所谓意想不到的灾难和惊喜就是这样来临的。”老黎微笑了下。

    我郁郁地说:“我们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不是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选择我们的出生,当然也无权选择我们的死亡。上帝把这个权利留给了他自己。似乎,我们能做的就是选择怎样活着。”

    老黎呵呵笑起来:“有人说人生就象一场旅行,不在乎出发地,也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我觉得这话说得太妙了。可是我们很多很多的人都好象忘了这点,只注重目标和结果,不懂得要好好的享受生活本身。

    “在为了实现所谓的人生目标的过程中无所不用其极,花了毕生的精力,到死的那一天,有的人终于实现了目标,但更多的人却以失败告终。如果你问他们快乐吗?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说自己快乐,都会觉得很累很累,到老了才发觉自己白活了一辈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说。

    “因为他们太注重结果,而忘了生活其实最重要的是生活本身。生活的过程其实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老黎语重心长地说:“小克,记住,不管做什么事,如果你的目标已经脱离了快乐原则,那就是说到了你要好好想一想的时候了,目标是不是正确?是否要进行适当的修改?

    “其实人的一生最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快乐的心情,只有这才是真正是你自己的,其余的随时有可能失去。因为这些全是身外之物,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说。

    老黎沉默了片刻,说:“人生的意义,就是在生活的本身,要活得精彩,活得痛快,这就是生活的全部意义!”

    老黎此番话似乎是有针对性的,针对我此时的心情和状态的。

    老黎总是能在我最迷惘最困惑的时候点拨我几句,让我在失落中看到光明。

    和老黎分手后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我琢磨了许久老黎今晚的一番话……

    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悉尼神奇地邂逅老黎,还得到了他的一番教诲。只是很遗憾,虽然夏雨和我如此之近,我却没有能够见到她。老黎不允许。

    我想见夏雨,其实没有什么杂念,只是处于纯洁的友谊的想法。

    我其实很想不通老黎为何要阻止我见夏雨,觉得他做的有些过分。

    但闺女是人家的,他不允许,我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些许的没有见到夏雨和海珠的遗憾,我们飞离了悉尼,直奔韩国首尔。

    今天是正月十一。

    抵达首尔后顺利入住一家五星酒店,刚进房间,手机响了。

    我放下行李,看也没看来电,直接接听。

    “小克克……”电话里传来幽幽的女人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我浑身不由一颤。

    第1806章没良心的死克克

    “夏雨,是你?”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嘎嘎——”电话那边的声音立刻又变得欢快起来:“小克克,你一下子就听出我来啦……嘻嘻……”

    “你……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我的声音有些激动,还有些兴奋。

    “你个死鬼克克……我怎么就想不到你给我打电话……说,你现在死到哪里去了?”

    “我……我刚到韩国。”

    “呜呜……死鬼克克跑了,扔下我跑了……你个没良心的死鬼。”夏雨夸张地做出哭腔,但我知道她没有哭。

    “昨晚……我外出散步,恰好遇到你爸爸和你姑姑。”我说。

    “遇到他们,你就不问问我?你个负心郎!”夏雨说。

    “问了啊,你姑姑说你刚回酒店,我……我其实想看看你的,可是你爸爸没有同意。”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不同意?”夏雨反问我。

    “我一听你爸爸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不同意。”

    “哦……是这样,这么说,你还是想我的了……你其实很想我的了……嘻嘻……”夏雨又笑起来。

    “我觉得很奇怪,你爸为什么就不同意我去看你呢……好奇怪地说。”

    “嘎——嘻嘻……”夏雨继续笑。

    夏雨这么一笑,我又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刚到大堡礁……我是刚刚无意中听姑姑说起你也到了澳洲的,我爸和我姑姑昨晚都瞒着我的呢……要是我昨晚知道了,说不定会忍不住去找你的呢。”

    “会什么是说不定,为什么不是一定呢?”

    “嘎嘎……我现在胖了哦,不如以前好看了,见你有压力的哦……怕你不喜欢我了哦……”夏雨又开始笑了。

    “大家作为朋友见个面,又不是相亲,胖瘦有什么关系。”我说。

    “哼,没良心的死东西,怎么没关系啦,当然是有关系的。”夏雨似乎有些不乐。

    “你现在还好吧,过地挺开心吧?”我说。

    “还好啦……有我姑姑照料我,一切都很好的啦。”

    “你去美国不是照料你姑姑的吗,怎么倒成了你姑姑照料你了?”我说。

    “额……这个……这倒也是……嘎嘎——”听起来夏雨的心情很不错,但接着她又叹了口气:“小克克……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奶我好想你啊……二爷啊,你有木有想奶呢?”

    我没有说话,心里突然有些伤感。

    “你和**的婚事举办完了吧,你们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唉,可惜,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能去凑凑热闹,这**和你结婚,我做奶的不去也不对啊……”

    听夏雨的口气,她对我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毫不知情,老黎没有告诉她,其他人包括夏季也没有和她说。

    “**是在乎名分的人,奶我是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分的,当奶我也认了,只要我拥有了小克克,什么都无所谓的啦。”夏雨的声音有些不甘,又有些满足。

    夏雨这话我没大听明白,有小克克是什么意思,她一直叫我小克克,我什么时候归她所有了?

    “你是不是打算呆在美国不回来了啊?”我问她。

    “这个……当然是要回去的,不过……一时半会儿是不回去的,也回不去哦……”

    “哦……要在美国发展?”

    “我这样说了吗?”

    “那……”

    “那什么那……嘻嘻……二爷,奶我一定会回去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而已。”

    “为什么说不是时候呢?”

    “保密哦,不告诉你!”

    我不由笑起来:“这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现在听起来还是那么顽皮!”

    “嘎——我的声音好听吧?喜欢听吧?”

    “还不错。”

    “我怎么听你的声音有些沧桑呢,二爷最近是不是过的不开心啊,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啊?”

    “木有啊,只是你的主观感觉而已。”我这样说着,心里倒真的有了些许沧桑之感。

    年轻的心是不应该感到沧桑的,但我却真的有这种感觉。

    难道,我老了?

    难道,我正在老去?

    “木有就好啊,奶虽然远在大洋彼岸,但心却一直牵挂着你的呢,一直在想你的呢……白天想,晚上更想啊,这思念之苦,二爷你是难以理解和体会的,你身边有**陪伴,哪里会知道奶我孤孤单单的心情呢……唉……”夏雨又叹了口气。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昨晚在悉尼失之交臂,我好无奈好难过啊,刚才还偷偷流了半天眼泪。”夏雨说。

    我的心里又有些伤感了。

    “不过,我不怪我爸的,你也不要有情绪……我爸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你好。”夏雨说。

    夏雨的话似乎一下子提醒了我,是的,老黎这么做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夏雨好,既然夏雨已经远离了我,既然我已经和海珠结婚了,他自然是不想让我和夏雨再藕断丝连的了。

    老黎一定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阻止和我夏雨见面的。我自以为是地分析着,觉得理由很充足。

    “我当然不会怪你爸爸的。”我说。

    “现在不许怪,以后也不许怪。”

    我觉得夏雨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却又想不明白,说:“自然了,现在不怪,以后更不会怪!”

    “这可是你说的话,记住喽,不许反悔。”

    “嗯,不反悔。”

    “你到澳大利亚,是不是和**一起去的?是不是去那里度蜜月的?”夏雨突然问。

    “这个……”我不置可否。

    “我想一定是的了……哼,度蜜月……什么时候二爷和奶一起度蜜月啊?我也想度蜜月呢。”夏雨又开始耍脾气。

    我不由苦笑。

    “**这会儿没在你旁边?”夏雨又说。

    “我现在自己在酒店的房间里。”我只能这样回答夏雨。

    “我想也是,不然你怎么能有机会和我说这么半天话呢。”夏雨说:“其实我这人很好打发,很容易满足啊,说会儿话就很知足了……我比**容易满足吧?”

    我继续无言以对。

    “对了,我上次送你的泥娃娃,收到了没?”夏雨说。

    “收到了。”

    “嘻嘻……好玩不,好看不?我自己做的呢!”夏雨说。

    “好玩,好看,你的手艺很棒!”我说。

    “克克爸爸雨雨妈妈,还有小克克……多么幸福的一家啊……那泥娃娃你一定给我放好喽,放在安全的地方,别让**看到给摔了……听到没?”夏雨叮嘱我。

    “嗯,好。”我答应着。

    “以后我不会随便给你打电话的,今天是个例外,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知道如果**知道了我和你有联系的事会生气的,哼,小心眼的海珠,小心眼的**……都让她当老大了,她还不能接受我这个老二。”

    夏雨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哎,我爸过来了,挂了哈,我用的公话……不能让他发现我和你打电话。”夏雨急促地说:“亲一口二爷,狼吻……拜拜。”

    说完,夏雨就挂了电话。

    夏雨打电话也像她平时的性格,风风火火的,来得快,去的也快。

    看着手机,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吃过晚饭,章梅出去逛街去了,李顺叫我到他房间去。

    房间里只有我和李顺。

    李顺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默默地吸着。

    我不知道李顺叫我来是何意图。

    一会儿老秦推门进来了:“人带到了。”

    “带进来——”李顺说。

    接着我看到孔昆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那两人是李顺的随从。

    我的心咯噔一下,李顺安排人把孔昆带来了,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孔昆。

    孔昆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里有些惶恐的目光,看到李顺,目光更加充满了畏惧。

    李顺冲老秦点点头,老秦和那两个人就退出去了,关好门。

    李顺看着孔昆,突然呲牙一笑:“孔昆……咱们又见面了。”

    孔昆看着李顺:“李哥好。”

    “这里不只有李哥,还有易哥呢。”李顺指指我。

    我冲孔昆点点头,孔昆冲我也点点头:“易哥,你来了。”

    李顺指指旁边的沙发:“孔昆,坐吧。”

    孔昆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神情有些局促,还有些不安。

    “呵呵……”李顺笑起来:“孔昆,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孔昆点点头:“嗯……还好。”

    “还是干老本行吧?”李顺说。

    “嗯,是!”孔昆说。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你不要紧张。”李顺说。

    听李顺这么说,孔昆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次我是顺路经过韩国,想到你在这里,就顺便见见你……毕竟大家也是朋友一场,”李顺说:“虽然你曾经做过一些让我很不愉快的事,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一来你还没有陷得太深,没有做出对我有实质性伤害的事,二来呢,因为有易克的面子,因为有秋桐的面子,我还是决定放你一马,授权易克全权处理你的事情。”

    李顺说的有秋桐的面子这话我想孔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如何认为和理解的。但李顺显然认为孔昆是能理解的。

    孔昆看着李顺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李顺约谈孔昆

    第1807章李顺约谈孔昆

    “唉……你说你一个女人家,为了钱就轻而易举被人家利用干这样的事,你知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啊……你知不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李顺叹了口气:“还好你迷途知返,及时上岸了……以后可不要再掺合江湖的这些事了,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做自己的旅游,赚自己的良心钱,千万不要捣鼓那些没用的了。”

    “嗯……谢谢李哥的宽宏大量,谢谢李哥的提醒,我会记住李哥的话的。”孔昆说。

    “今天我要见你,除了刚才我说的大家叙叙旧之外,我还想问你两件事。”李顺说。

    “李哥你说!”孔昆的神情恢复了常态,她知道自己今天见到李顺是不会有危险了的,知道李顺不是来找她算账的,于是就安心了。

    “第一件事,你现在工作的单位,是属于今日集团的吧?”李顺说。

    “是的。”孔昆点点头。

    “是易克帮你的吧?”李顺又说。

    孔昆看了我一眼,我接着说:“是的,是我介绍孔昆去找今日集团的总裁,我和他是朋友,这位总裁帮助安排了孔昆的工作。”

    “我没问题你!”李顺看了我一眼。

    我不说话了。

    孔昆点点头:“是的,是易哥帮忙介绍的。”

    “这个今日集团的总裁,叫什么名字?”李顺说。

    “叫……金敬泽!”孔昆边说边又看了我一眼。

    “嗯……金敬泽。”李顺点点头:“那这集团的董事长呢,叫什么名字?”

    李顺显然是明知故问,他早就从他妈妈那里知道了金敬泽和金景秀。

    “叫……金景秀!”孔昆说。

    “哦……这金景秀是金敬泽的姑姑吧。”李顺笑起来。

    “是的。”看到李顺在笑,孔昆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此时心里却有些紧张了,我不知道李顺到底要捣鼓什么事。

    “这金董事长和金总裁对你如何?”李顺又带着饶有兴趣的样子说。

    “对我挺好的,当然,我知道这都是看在易哥的面子上的。”孔昆说。

    李顺看了我一眼:“嘿嘿,易哥,你面子还不小呢。”

    李顺这话似乎带刺,我不做声,自顾抽烟。

    “好了,第一件事我问完了……我再问你第二件事。”李顺说。

    孔昆看着李顺。

    “那个……你和秋桐……你们俩……现在还有没有联系?”李顺两眼盯住孔昆。

    我顿时心里哭笑不得。

    孔昆不明就里,看着李顺说:“秋姐啊,自从我出了那事到了韩国,我们就断了联系。”

    “哦,你没有找过她,她也没有找过你?”李顺说。

    “嗯,是的!”孔昆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容易?你们……就这么不联系了?”李顺显得有些意外,还有些不甘。

    “易哥反复叮嘱我,到韩国后不要和之前的任何人发生联系,我自然是要听易哥的话的……虽然我很想秋姐,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和她发生过任何联系……我知道我做的这事也是对不住秋姐的,我不辞而别,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想让秋姐知道伤心。”

    李顺看了看我,嘴巴半张,接着又看着孔昆。

    我知道孔昆这么一说,李顺对孔昆和秋桐之间的那种自以为是的关系更加深信不疑了,但同时他也知道孔昆和秋桐是断了联系的了。

    “就凭你们俩的关系,你做的那些事,你就从来没有和秋桐说过?”李顺半天说。

    孔昆似乎有些不大理解李顺为什么如此问,说:“是的,我从来没有和秋姐说过。”

    “你不辞而别之后,秋桐就从来没有主动和你联系过?”李顺又说。

    “没有……从来没有!”孔昆回答说。

    “那秋桐知道不知道你在这里?”李顺说。

    “我不清楚她知道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吧,不然,秋姐一定会给我联系的。”孔昆说。

    孔昆显然不知道秋桐早已从金景秀那里知道了孔昆在这里的事,只是秋桐一直没有和她联系而已。

    “一定会和你联系的……这么肯定。”李顺的口气有些郁闷。

    孔昆似乎没有听懂李顺这话里的意思,带着困惑的目光看着李顺。她当然不明白李顺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我再问你,秋桐对你好不好?”李顺闷闷地看着孔昆。

    “好!秋姐对我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孔昆说。

    “怎么个好法?”李顺的眼皮突突跳了两下。

    “秋姐对我……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真诚,坦诚!”孔昆说。

    “真诚……坦诚……”李顺喃喃了一遍,说:“那你对秋桐呢?你觉得好不好?”

    孔昆低下头:“我对秋姐,自然是不如她对我那么好的……我……我是对不住秋姐的……我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和一片真心。”

    听到二人的对话,我心里暗暗叫苦,一个自以为是,一个蒙在鼓里,这闹剧越搞越滑稽了。

    我心里虽然明镜似的,但却什么都不能说。

    我也不想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说,或者知道故意让自己装糊涂。

    李顺一时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孔昆,半天重重地叹了口气。

    孔昆又看看我,我看着天花板抽烟,不语。

    半天,李顺挥挥手:“孔昆,你回去吧。”

    孔昆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回去后好好做你的事吧,好好生活吧,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你也亦然,我想,我该尊重你的选择,尊重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李顺看着孔昆喃喃地说,眼神里一片迷惘。

    “那……李哥,易哥,我走了。”孔昆说。

    我和李顺点点头。

    孔昆刚转身要走,又看着李顺说:“李哥,我祝福你和秋姐早日能结成连理,祝你们今后生活幸福……秋姐是个好人,你好好待她。”

    李顺苦笑了下,摆摆手:“好了,你走吧,我谢谢你的祝福了……我知道她是好人的。”

    李顺苦笑,我哭笑不得。

    然后孔昆就走了。

    孔昆走后,李顺仰天长叹:“天啊,作孽……作孽……”

    我坐在一边看着李顺悲怆的表情。

    李顺转头看着我:“此事任何人都不准提起。”

    我点点头。

    “包括秋桐!”李顺又说。

    我又点点头。

    “这是最高机密!”李顺说。

    “嗯……最高机密!”我说。

    李顺叹了口气:“可怜可惜……秋桐对孔昆一片真情,孔昆竟然就负了她……悲哀,悲哀。”

    我看着李顺,不语。

    李顺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停住,看着我:“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怔怔地看着李顺。

    “你说,世间情为何物?”李顺说。

    我摇摇头:“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你是个情种,你该知道!”

    “我不知道!”我固执地说。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李顺又叹息一声。

    我不知道李顺此时心里都想到了什么。

    “人生有两种境界:一是痛而不言,二是笑而不语。痛而不言是一种智慧,人生在世,往往会因这样或那样的伤害而心痛不已。对坚强的人来说,累累伤痕是生命赐予的最好礼物;笑而不语是一种豁达,外人的戏虐,,遭人误解后的无奈,过多的言辞申辩反让人觉得华而不实,莫不如留下一抹微笑,任他人作评。”李顺自言自语地说。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李顺,不知他此话的用意。

    “我其实是个坚强的人,秋桐也是,你信不信?”李顺对我说。

    我点点头:“信。”

    “信管个屁用?”

    “哦……或许什么屁用也不管!”

    “哼……”李顺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对我有些不满的样子,然后接着说:“她们俩……就这么断了……断了,或许是好事,又或许是坏事。”

    “嗯,是好事,也是坏事!”

    “我问你!”李顺看着我。

    “问我什么?”我说。

    “我问你……秋桐最近有没有和其他什么女人有密切的接触?”

    “密切接触?怎么样的密切接触?”

    “你懂的,少给我装逼!”

    我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

    “反正我没发现,也没听说……”

    “哦……”李顺点点头,又摇摇头:“秋桐是个重感情的人啊,她当然不会这么快就……”

    看着李顺的神态,我心里愈发哭笑不得了。

    “你说,就秋桐这取向,我和她结婚后,这日子怎么过?我们怎么做夫妻?”李顺说。

    “不知道!”我说。

    “唉……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要和她结婚的,必须的,她只能是我李顺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可以得到她,我们终究还是要在一起生活的,即使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家仅存的可怜的荣誉和尊严,为了小雪,我也要和秋桐结婚的。”李顺摇头晃脑地说。

    我心里一阵巨大的悲凉和凄冷。

    “有时候,有些婚姻都是无奈的,都是现实的,都是没有选择的,你说是不是?”李顺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或许是这样。”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章梅进来了,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她出去购物了。

    “我回来了,给你买了件衬衣,还有内衣。”章梅对李顺说,边将袋子放在床上,低头打开袋子。

    李顺看着章梅,眼里突然涌起一缕痛苦而悲凉的表情,但转瞬即逝,接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放在哪里吧。”

    这时,老秦也进来了。

    李顺看着我们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我和老秦接着就要出去,章梅说:“我给你把内衣先洗干净你再穿。”

    “带你房间去洗吧。”李顺说。

    章梅还要说什么,李顺一瞪眼,章梅不说话了。

    我们一起出了李顺房间,回各自房间安歇。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顺安排大家自由活动,章梅又要去逛街,老秦安排两个随从跟着她去了,然后老秦就到酒店附近随便散步。

    我刚要回房间去继续睡懒觉,李顺叫住我:“易克,站住——”

    我回头看着李顺。

    “到了韩国,到了首尔,你难道不想去拜会拜会老朋友吗?”李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第1808章金景秀专注地看着李顺

    我知道,或许这才是李顺绕道韩国的主要目的,他想见见金敬泽和金景秀。

    “不想。”我说。

    “那怎么可以呢,我来了,必须想。”

    李顺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我看着李顺,没有说话。

    “打电话。”李顺继续带着命令的口气。

    我知道无法抗拒了,只能摸出电话打给金敬泽。

    电话很快接通,金敬泽正在集团,听说我来了,很高兴,说姑姑也在,邀请我到他们集团去。

    放下电话,我看着李顺:“你也去?”

    “废话!我当然要去拜见下这二位大仙!”李顺说。

    “你……你以什么身份去见他们?”我有些担心。

    李顺咧嘴一笑:“我就说是你的朋友,是做生意的,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说出格的话的……我知道分寸的。”

    虽然李顺如此说,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可有无可奈何。

    我和李顺打车去了今日集团总部,去了金敬泽办公室。

    “哈哈,易兄弟,咱们又见面了。”金敬泽一见我就高兴地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看着李顺,友好地笑着。

    我这时给金敬泽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李老板。”

    “哦……易克的朋友,那当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李老板好,欢迎来韩国,欢迎来集团做客。”金敬泽热情地向李顺伸出手。

    李顺上下打量了几眼金敬泽,然后微笑着和金敬泽握手:“早就听易克提起金总裁是一位年轻英俊才华横溢的企业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过奖过奖,实在是过奖了!”金敬泽谦虚着,看着李顺:“李老板在哪里高就呢?”

    “我啊……”李顺说:“我平时就在东南亚一带逛游,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和金总裁这样的大老板是没法比的了。”

    李顺还真够谦虚的。

    “李老板过度谦虚了……呵呵……”金敬泽笑着:“对了,我姑姑正在办公室,我们过去到她那边去吧,姑姑听说你们来了,很高兴的,正在等着你们呢。”

    我们一起去了金景秀办公室,见到了金景秀。

    金景秀见到我们,十分高兴,和我握完手,又和李顺握手,表示欢迎。

    “你们的汉语说的真不错。”李顺由衷地说。

    “呵呵,我们和中国有很多的生意,也有很多的中国客户和中国朋友,自然是需要会说汉语了。”金景秀请我们坐下,然后坐在我们对面微笑着说。

    “姑姑,这位李老板是易克的好朋友,是在东南亚一带做生意的。”金敬泽说。

    “哦……”金景秀点点头,看着李顺。李顺这会儿也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金景秀。

    “你们这个集团……生意做的蛮不错的嘛,我听易克经常提起。”李顺说:“今日集团,今日,这名字也很好听的,不错,我很欣赏。”

    “谢谢李老板夸奖!”金景秀继续微笑着。

    “你们姑侄俩能倒腾起这个企业来,不简单啊,你们可要好好干,不要骄傲不要自满,这百尺竿头是要更进一步的!”李顺一时有些忘形,摇头晃脑地说。

    我心里暗暗叫苦,李顺说话开始走嘴了。

    金敬泽微微一怔,看了看金景秀,金景秀呵呵笑起来:“李老板讲话很有意思,很幽默……行,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骄傲自满……我们要戒骄戒躁。”

    李顺看着金景秀:“金董事长对中国很熟悉吧?”

    “说不上很熟悉,一般吧。”金景秀不动声色地说。

    “金董事长在中国除了客户之外,还有熟悉的朋友吧?”李顺又问。

    金景秀呵呵笑起来:“有啊……比如易克,比如秋桐……对了,这次秋桐怎么没一起来呢?我很想见见她那可爱的小宝贝女儿呢。”

    我说:“我这次是和李老板从澳大利亚来的,不是从国内出来的……我们是顺路经过韩国。”

    “哦……”金景秀点点头:“哎——见到你们,我就想起了秋桐和她的女儿,要是能见到她们该多好啊……”

    李顺两眼紧紧盯住金景秀:“金董事长很喜欢秋桐和她女儿吗?”

    “是啊,我很喜欢秋桐的,她女儿我虽然没见过,但爱屋及乌,自然也是一定会很喜欢的。”金景秀眼里流露出慈祥和疼爱的目光。

    听金景秀如此说,李顺脸上不由有些欣慰的表情,喃喃地说:“是啊,秋桐的女儿是十分惹人疼爱的,非常可爱的一个女孩儿……人见人爱啊……”

    “呵呵……李老板也认识秋桐?见过秋桐的女儿?”金敬泽插话说。

    “额……”李顺眼珠子转了转:“是的,我也认识秋桐的,她是易克的同事呢,我们都认识的,我经常见到她的女儿小雪呢。”

    听李顺这么说,金景秀很高兴,似乎感觉和李顺的距离更近了一层:“原来李老板也是秋桐的朋友啊,听李老板的话,李老板是很喜欢孩子的吧。”

    李顺一咧嘴:“是,对,我很喜欢孩子,我特喜欢小雪。”

    说话这会儿,李顺的眼珠子一直没有离开金景秀,眼珠子不停骨碌碌转悠,不知他在寻思什么。

    “金董事长在中国熟悉的朋友,除了易克和秋桐,还有什么人吗?”李顺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我的心一紧,我知道李顺如此问的目的是什么,他在试探金景秀。

    “当然还有啊……”金景秀说。

    “哦……都有谁呢?”李顺紧接着问。

    “有谁啊……多了呢,说了你们也不会认识的。”金景秀笑着说。

    “那也不一定啊……不妨说说看。”李顺笑着说。

    金景秀看了一眼李顺,接着又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下。

    似乎,金景秀感觉出了李顺的眼神表情和说话有些怪异,她此时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李老板就是老李的儿子。

    金景秀没有回答李顺的问题,接着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照片,笑着说:“看,这是我和秋桐上次的合影……我洗出来了一张,正准备去放大呢。”

    我和李顺过去看,秋桐和金景秀两人的合影,照片上,两人笑得都很开心。

    看着这二人开心的笑脸,我的脑神经突然一跳……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跳。

    李顺两眼看着照片,目光有些发直,眼皮突然跳了下……

    看看照片,李顺又抬头看看金景秀,眼神突然有些迷惘和困惑。

    “怎么了?李老板。”金景秀说。

    “没什么,呵呵……”李顺干笑了下,然后回去坐下,说:“金董事长年轻的时候想必是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啊……看照片上,你和秋桐一起,倒也显得十分和谐融洽。”

    金景秀说:“李老板真会说话,秋桐是个大美女,我和她一起,是沾了她的光呢。”

    然后,金景秀又自得其乐地低头看着照片。

    李顺则两眼紧紧盯住金景秀,眉头微微皱起来……

    似乎,李顺在沉思着什么,在困惑着什么。

    金敬泽这时半开玩笑地说:“哎——这秋桐和易克老弟在一起,外人不知情的看起来都会以为他们是小两口呢,他们俩其实我感觉挺有夫妻相的。”

    听金敬泽如此说,我心里暗暗叫苦。

    李顺的脸色突地就变了,看着金敬泽:“你……你说什么?”

    金敬泽呵呵笑着:“我在开玩笑呢,李老板怎么了?怎么神情如此紧张?”

    李顺接着也呵呵笑起来,笑得十分勉强:“我没有紧张啊,呵呵……”

    “李老板,你说这秋桐和易克有没有夫妻相呢?我看其实是有的。”金敬泽继续说。

    李顺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下,干巴巴地笑着:“哦……这个……我没注意,我没注意。”

    “呵呵……回去你仔细看看,真的有这感觉的。”金敬泽说。

    李顺没有说话,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叫苦不迭,不看李顺,看着金景秀。

    发现金景秀正带着思索的眼神注视着李顺……

    李顺这时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拉着我匆匆告辞离开了今日集团。

    出来之后,李顺嘟哝着:“我靠,这个金敬泽,这小子欠揍……他唧唧歪歪胡鸟扯。”

    我没有说话。

    “你认同他的话?”李顺看着我。

    我忙摇头:“我没这么说啊!”

    “夫妻相……”李顺把眼睛凑到我跟前,左看右看,然后说:“狗屁夫妻相,这金敬泽乱弹琴……我当时真想揍他啊,再不离开,我真的忍不住要揍他了……丫的。”

    我心里有些想笑。

    “这个金景秀……”李顺说道这里,住了嘴。

    “怎么了?”我看着李顺。

    “这个金景秀……我感觉不一般。”李顺说。

    “哪里不一般了?”我说。

    “哪里都不一般……特别是她看我的眼神。”李顺说:“我怎么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和看你的不大一样呢。”

    我靠,难道是金景秀从李顺身上看到了当年老李的影子?我不由看了几眼李顺,看不出李顺和老李多么相似啊,李顺浑身都是邪气,怎么能和老李相比呢?

    我说:“那是你多心了而已……你又不多个鼻子多只眼,她有什么理由用异样的眼神看你?”

    “我多心……我多心……难道我真的是多心。”李顺眯缝着眼睛看着天空,喃喃地说:“但愿我真的是多心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多心。”

    看到李顺的样子,听着他的嘟哝,我的心里微微有些忐忑。

    但我又确信一点,那就是李顺不可能从这一面里发现什么。(未完待续)

这个女人不寻常

    第1809章

    回去之后,李顺接着就安排第二天离开韩国。

    正月十三一大早,我们乘飞机离开了韩国,直飞上海。

    从昨天离开今日集团到飞往上海的途中,李顺的精神一直显得有些恍惚,似乎他一直在琢磨什么事。

    抵达上海,飞机落地的时候,李顺突然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个女人不寻常。”

    说完,李顺看着我,似乎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我笑了下:“一个跨国集团的大老板,当然不寻常。”

    李顺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就不说话了。

    在浦东机场出口,林亚茹正带人手捧鲜花迎接我们。

    鲜花接机啊。

    这自然都是老秦安排的。

    李顺问林亚茹:“来了几辆车?”

    “三辆!”林亚茹回答。

    “什么车?”李顺说。

    “商务面包。”

    “嗯……”李顺点点头,然后看着老秦:“老秦,给你放个假,你直接带一辆车回家去看看吧。”

    老秦点点头:“呵呵……到家门口了,是要回家看看了……你们呢?”

    李顺呵呵一笑:“我陪同副总司令回家省亲啊……”

    章梅也笑起来。

    老秦回去探家,李顺和章梅要陪我一起回家。

    我有些发晕,但却又没有理由回绝。

    然后大家分头离开,林亚茹开着一辆商务面包,拉着我和李顺、章梅,老秦带了一辆车直接回家,还有一辆商务面包车上坐着几个随从。

    上车前,林亚茹悄悄和我说了一句话:“易哥,海珠姐打电话给我了,她们明天晚上飞回来……让我到时候来机场接。”

    海珠和她父母明天就回来了,我的心一动。

    车子穿过杭州湾跨海大桥,直奔宁州,然后去我家。

    “亚茹,你安排下后面车上的人,让他们在宁州先找个地方呆着。”过了杭州湾跨海大桥之后,李顺吩咐林亚茹。

    “是,总司令!”林亚茹答应着,边开车边摸出手机……

    安排完后,李顺又说:“大概几点能到副总司令家?”

    “11点半左右吧。”林亚茹回答。

    “嗯……”李顺点点头,看着我:“正好在你家吃顿午饭……吃完饭,我和章梅就滚蛋,不打扰你和你父母……我知道你其实不欢迎我的,但我还是要去。”

    我一咧嘴,没做声。

    李顺接着对林亚茹说:“亚茹,今晚我们一起吃晚饭,叫上宁州的所有兄弟,吃完饭,我要给你们开个元宵座谈会。”

    “好啊,大家知道总司令能亲自和我们一起吃饭,会很激动很兴奋的。”林亚茹高兴地说。

    章梅在一边撇了下嘴。

    李顺说:“同志们在宁州这边也很辛苦,犒劳下大家也是应该的……特别是你,肩负重任,工作做的很出色,我对你,对你们的工作是满意的。”

    “为革命军尽职尽责是本分,不辛苦,总司令辛苦!”林亚茹回答。

    李顺满意地笑了:“你现在做这个旅行社的总经理,感觉如何?”

    “挺有意思的……虽然挺忙,但很充实,感觉是在做一项事业!”林亚茹回答。

    “喜欢做旅游行业的管理吗?”李顺说。

    “还行,挺喜欢的。”林亚茹说。

    “嗯……那就好……你现在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手拿枪杆,一手拿算盘,既要做好革命工作,还要抓好企业经营管理……当然,站在某一个高度来说,你做企业经营管理也是革命工作的一部分,都是为革命工作服务的……对这一点,你务必要有清醒的认识。”李顺说。

    “是,亚茹一定回去认真学习领会总司令的指示!”林亚茹回答。

    坐在一边的章梅又撇了一下嘴。

    李顺觉察到了,瞪了一眼章梅。

    很快到了我家,林亚茹将车子停在我家门口附近,大家下车,林亚茹从车上提下几袋子礼物,只是她事先买好的。

    下车后,林亚茹对李顺指了下旁边的小卖店,店门口正站着那名潜伏的特工,看到我们,他正激动地满面红光,他似乎做梦也没有想到李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李顺大步走了过去,伸出手。

    激动万分的特战队员忙立正打了个敬礼,然后伸出双手和李顺握手。

    “同志,你辛苦了!”李顺亲切地说着,晃动着他的手。

    “为革命军服务,总司令好!”特战队员热泪盈眶地说。

    这一幕看起来很感人。

    亲切会见完特战队员,李顺然后和我还有章梅林亚茹一起去了我家。

    爸妈看到我回来了,十分高兴,见到李顺,也很热情。

    “叔,婶子,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们了,这此正好易克兄弟回家,我陪着一起过来给你们拜个晚年。”李顺大大咧咧地说。

    “呵呵……李老板啊,欢迎欢迎。”妈妈一边对李顺说着欢迎,一边又打量着章梅和林亚茹。

    李顺对我妈说:“婶子,这是章梅,和我一起来的。”

    我对我妈说:“妈,这是林亚茹,海珠公司的同事……这次开车接我们的。”

    上次在未遂的婚礼上,妈妈其实已经见到林亚茹了,不陌生。

    章梅和林亚茹和我爸妈打招呼:“叔,婶子,你们好!”

    “哦……”妈妈先冲林亚茹点点头,然后看着章梅:“闺女,你是不是……是不是李老板的家属啊?”

    妈妈一直不知道李顺和秋桐的关系,一直不知道小雪的爸爸是李顺。

    李顺一咧嘴,刚要说话,章梅抢先说话了,笑眯眯地拉着妈妈的手:“哎——婶子,你真是好眼力。”

    李顺又是一咧嘴。

    “呵呵……”妈妈笑起来:“婶子一看你们俩就有夫妻相……果然是……”

    妈妈也提到了夫妻相,这回说的是李顺和章梅。

    听妈妈这么说,章梅开心地笑了,看了一眼李顺,眼里闪过一次幸福的目光。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章梅的眼里有幸福的光芒。

    李顺看看我,发出苦笑,对我妈说:“婶子,你也会看夫妻相?”

    妈妈说:“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有夫妻相,谁都能看出来,没有,谁看也白搭。”

    李顺的眼皮猛地一跳,不做声了。

    我的心随着李顺的眼皮跳也跳了一下。

    然后爸爸请大家都屋里坐,边走妈妈边又看着林亚茹:“闺女啊,问你个事。”

    “婶子,你说吧。”林亚茹说。

    “那个……你和海珠是一起做事的,那婶子问问你,你知道海珠和她父母从澳大利亚回来没有啊?”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林亚茹。

    林亚茹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林亚茹接着说:“婶子,海珠姐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她和父母明天回来,明天晚上到家。”

    妈妈点点头:“哦……明天……明天是正月十四……好,好。”

    说着,妈妈看了我一眼。

    妈妈的眼神有些期盼,却又有些忧虑。

    看到妈妈如此的目光,我的心里感到有些发酸,我知道妈妈是非常盼望海珠能在家过元宵节的,妈妈是很在乎民间的风俗的,那就是不在婆婆家过节死婆婆。春节海珠就没在家,这次正月十五元宵节不知会不会来。

    我不由郁郁地叹了口气。

    大家进屋后,妈妈去张罗饭菜,章梅和林亚茹一起到厨房帮忙。

    爸爸和我还有李顺在屋里喝茶闲聊。

    很快饭菜做好了,大家围坐在饭桌前吃饭喝酒。

    席间其乐融融,李顺章梅林亚茹依次给我爸妈敬酒。

    吃过饭,大家坐在一起闲聊,妈妈和章梅林亚茹聊得很开心。

    “这次过年,小克在单位值班,没能回来呢。”妈妈说。

    “那你们两个人过的年?”章梅说。

    “不啊,我们四个人,到厦门过的年呢。”妈妈说。

    “四个人,还有谁啊?”章梅说。

    “还有小克的一位同事和她的闺女……我们在一起过的挺开心的。”妈妈说:“我们住在鼓浪屿的,那里气候风光可真好。”

    “哦……是这样啊……易克的同事带着女儿和你们一起过的年啊,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章梅说。

    我和李顺不由对视了一眼,李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林亚茹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妈妈和章梅。

    “女同事……这娘俩长得可漂亮了。”妈妈笑眯眯地说:“对了,我们还有一起照的合影照片呢,照了好多。”

    “是吗,呵呵……”章梅笑着:“那婶子找出来我们看看好不好?”

    “好啊,我这就去找给你们看看。”妈妈说着笑呵呵地站起来。

    我一听,傻了。

    看看李顺,他似乎也傻了。

    李顺突然站起来,拉起章梅就要往外走。

    “哎——”妈妈愣了:“你们这是干啥?”

    李顺呵呵一笑:“婶子,我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要回城去处理,我们这就要走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这么急着要走?再坐会儿啊,我还没着照片给你们看呢?”妈妈说。

    “是啊。”章梅也有些困惑地看着李顺说:“什么事啊,这么急,我还想看看婶子过年的照片呢。”

    李顺瞪了章梅一眼,然后看着妈妈说:“婶子,真有急事,来不及了,下次再看照片吧……我们这就要走了……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和叔,下次再来看照片。”

    说完,李顺不由分说拉着章梅就往外走。

    “哦……真有急事啊……那好吧。”妈妈有些遗憾地说着,爸妈一起跟出来送他们。

    林亚茹立刻站起来往外走,我也跟了出来。

    章梅边被李顺拉着往外走边嘟哝着:“发什么神经啊,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有急事了。”

    第1810章还是个急性子

    “少啰嗦,我说有急事就是有急事。”李顺说着长出了一口气。

    我不由也出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有几分空荡。

    到了车跟前,上车的时候,章梅不甘地回头对妈妈说:“婶子,下次有空再来看你哈……那些照片你留好啊,下次再来看。”

    “哎——好,好!”妈妈点头答应着。

    然后他们就上了车,林亚茹发动车子,李顺和章梅向我们挥手告别。

    小卖店门口,那名特战队员站在门口,以立正的姿态目送李顺的车子离去。

    看着车子离去,爸爸看了看那小卖店门口,随口说了一句:“这伙计怎么站地身板那么直。”

    妈妈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说:“这个李老板,每次来去都是一阵风……说有事就有事,看不出他还是个急性子。”

    我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妈妈对我说:“小克,海珠和她爸妈明晚回到宁州……明天是正月十四,后天是十五……你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我说。

    “时间这么久了,这事早晚是要解决的,总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你说呢,老头子?”妈妈又看着爸爸。

    爸爸点点头:“这么着,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带着小克上门去……我们再去一次,说是负荆请罪也好,说是登门道歉也好,说是沟通交流也好,说是请儿媳妇回婆家也好,总之,我们是要再去一趟的……

    “我们不上门,海珠是一定不会回来的……即使海珠想回来,亲家也不会同意的,现在局面僵持成这个样子,大家总要互相有个台阶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结是我们造成的,我们还是要亲自去解开。”

    妈妈点点头:“嗯,我看也只有这样了……春节海珠就没在婆家过,这正月十五再不来,也实在说不过去了,一味这么拖下去,对两个孩子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处。”

    我这时说:“其实,在回家之前,我前两天去过一次澳大利亚了,见到海珠的父母了。”

    “啊——”爸妈意外地看着我,半天妈妈说:“小克,你去了一趟澳大利亚?”

    “是的。”

    “见到你岳父岳母了?”

    “嗯……”

    “见到海珠了吗?”

    “没有……她出去了。”我摇摇头。

    那天在澳大利亚的时候云朵和海珠父母都说海珠去了新西兰要一周才能回来,但其实即使到明天时间也不到一周,难道是海珠父母通知她提前回悉尼然后在正月十五前赶回来的?难道海珠父母也是想在正月十五前解决好我和海珠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有升起一缕希望。

    我接着把那天见到海珠父母的内容给爸妈复述了一遍,听我说完,爸爸沉思起来,妈妈说:“这么说,小克岳父岳母给他的答复是含糊模糊的,这么说,亲家其实还是想等我们主动,看来,我们刚才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儿子惹出的事,我们做父母的责无旁贷要去通融。”

    爸爸点点头,对我说:“小克,就这么定了,后天一大早,你跟爸妈一起到你岳父岳母家去,你到时候态度要诚恳要低调,不许犟嘴,不许狡辩,不管他们说什么,都要好好听着,都要答应着,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听到没?”

    “听到了——”我瓮声瓮气地回答,心里感到有些憋闷。

    “不管怎么说,我们家都是理亏的……不知道这次亲家给不给我们老两口这个面子。”妈妈看着屋外,忧心忡忡地说。

    爸爸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看着父母忧虑的神情,我的心里很难受,想起爸妈在这事上为我受的罪,感到一阵歉疚,同时那股一直压抑在心里的屈辱感又涌动出来……

    妈妈进屋去拿出一个影集递给我:“看看,这是我们在鼓浪屿的合影。”

    我接过来,翻开看。

    影集里都是爸妈和秋桐小雪的合影。

    一张张地看着,看着他们开心的笑容,看着鼓浪屿的阳光沙滩海浪……

    心里感到了莫大的安慰和欣慰,暖意融融。

    看完后,我把影集递给妈妈:“妈,这影集你要放好了……如果……如果海珠回来了,不要让她看到……还有,过年你们和秋桐小雪出去的事,千万不要在海珠面前提起。”

    “为什么?”妈妈不解地说。

    “妈,别管那么多,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行,如果你不想没事找事,如果你不想家里无风起浪,如果你想让家里安安宁宁,如果你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那你就一定千万要记住我的话。”我说。

    “哦……”妈妈似乎被我的一通话吓住了,点点头。

    “小克的话似乎是有些道理的。”爸爸这时说。

    妈妈看着我和爸爸,一时没有说话,接着拿着影集进了里间,小心翼翼将影集锁进了柜子里。看妈妈的样子,似乎这影集成了定时炸弹了。

    隐隐的,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晚上给秋桐发了个手机短信:“我在老家。”

    秋桐很快回复:“哦……终于到家了,很好的……李顺在哪里?”

    “在宁州。”我说。

    “下一步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

    “他正月十五不回星海?”

    “不知道。”

    我知道正月十五秋桐肯定带小雪去老李家过的,如果李顺回去,那么章梅怎么办?李顺不可能带章梅去他家过节的,如果不带,那么李顺似乎不大可能会扔下章梅回家,章梅也未必会放李顺扔下自己回家,说不定会要求跟着一起去,如果李顺要回家,如果章梅死活不依要跟着一起去,那李顺断然是不会选择回家过节的。

    还好李顺春节和父母一起过了。

    “你正月十五是要去小雪爷爷家的吧?”我说。

    “是的,海珠还没回来?”她说。

    “明天……回国……后天,爸妈要带我去她家。”我说。

    “哦,好,呵呵,那就好……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嘛……我想他们赶在正月十五之前回来,其实也带有想在十五前解决问题的意思……海珠父母也不想这么拖下去了,这对孩子毕竟是不好的……海珠呢,我想,她说不定早就原谅你了,早就想回到你身边了,只是碍于父母的面子,碍于家族的颜面。”

    我苦笑了下,说:“到时候现看吧。”

    “希望海珠能跟你回来,希望这个元宵节你爸妈能和儿媳妇一起过。”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你……不仅仅因为你这句话。”

    她也沉默了,半天回复:“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要你感谢。”

    “我知道,我懂的!”我说。

    “总之,我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们好好的,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她说。

    我没有回复。

    她也沉默了。

    收起手机去了堂屋,妈妈正在包汤圆,爸爸正在看电视。

    “小克,过来,妈问你个事。”妈妈对我说。

    我做到妈妈身边:“什么事?”

    “这次,你去澳大利亚,见到云朵了吗?”妈妈说。

    “嗯……见到了。”我点点头:“你放心,她很好的,海峰对她也很好。”

    “哦……”妈妈点点头:“唉……云朵是个好孩子,不管怎么说也是妈的干闺女,妈这心里还是牵挂着她的。”

    “云朵和海峰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爸爸这时说了一句。

    “是的,海峰会对云朵很好的,你就放心吧!”我也说。

    妈妈停住手,看看我,又看看爸爸,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正月十四,妈妈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的。

    正月十五一大早,爸妈就带着我,提着大包小包,一行三人直奔了宁州,直接去了海珠家。

    出发前我先给林亚茹打了电话,知道昨晚11点她开车亲自接海珠和她父母一起回家的,而且在路上林亚茹还有意无意地说我已经回家了,说她无意中告诉了我他们要回来的消息。

    林亚茹其实很会做事,是个很有心数的好孩子。

    在去海珠家的路上,爸妈一再叮嘱我去了之后不管海珠爸妈说什么都不准还嘴,态度要诚恳,不许犯犟不许冲动。

    我闷闷地点头答应着。

    到了海珠家门口,爸爸敲门。

    门开了,海珠爸爸开的门。

    “亲家,你们回来了。”爸爸满脸堆笑地说,妈妈也笑着。

    “亲家来了……来,请进!”海珠爸爸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去。

    我们提着礼物进去,一进门,我愣了一下——

    满屋子都是人,除了海珠一家三口,还有海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那里看着我们。

    海珠家竟然来了这么多亲戚,似乎是专门来等着我们的。

    我看到了海珠,脸色有些苍白,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有些激动。

    “爸——妈——”海珠主动和公婆打招呼。

    “哎——”爸妈忙答应着,然后又和海珠妈妈以及海珠家的亲戚挨个打招呼。

    海珠妈妈然后请爸妈坐下,我放下礼物,坐在爸妈旁边,屋子里坐得满满的,海珠坐在我岳母身边,低着头,又不时偷偷看我。

    妈妈这时对海珠爸妈说:“亲家,今天我和小克他爸带着小克一起来,一来是给亲家拜个晚年,二来呢,是为孩子们的事来的。”

    海珠爸爸脸上带着笑容,不时又看一眼海珠妈妈。

    海珠妈妈则表情显得有些冷淡,看着妈妈,不说话。(未完待续)

巨大的屈辱感

    第1811章

    妈妈继续说:“年前这小克和海珠的婚礼之事,有些误会,因为这些误会,导致了婚礼的中途夭折,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给我们两家都带来了被动,特别是给亲家这边带来了很不好的负面影响和伤害,让海珠受委屈了……

    “为此,我和小克他爸心里感到十分不安和抱歉,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的儿子引起的,我们负全部责任,今天我们一家来这里,是专门道歉的,请亲家原谅,也请海珠原谅小克。”

    妈妈的口气十分诚恳,爸爸在一边不住点头,两人都满脸歉意。

    我坐在一边低头不语。

    妈妈这时拉了下我的胳膊:“小克,今天当着海珠和你岳父岳母还有家里这些长辈的面,你说几句。”

    我抬起头,看着海珠爸妈,看着周围正看着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深呼吸一口气,说:“岳父岳母,各位长辈,还有海珠,年前我出的那事,是警方办错了案子,抓错了人,很快我就被澄清了事实放出来了,而且,那警察在婚礼上说的那事,只是个误会,我和死者的关系是清白的……

    “但不管如何,事实已经是这样的,负面影响已经造成了,我对因为我自己的事情给大家带来的伤害表示深深的歉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我爸妈,也对不住岳父岳母,也对不住海珠,也对不住各位亲戚长辈……

    “今后,我要接受教训,要谨慎从事,不辜负各位长辈对我的期望和希望……今天,我和爸妈一起来这里,是想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小克,你打算怎么处理好呢?”海珠妈妈这时说话了。

    “我想……带海珠回去……我们好好过日子。”我说。

    妈妈这时忙说:“是啊,亲家,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带海珠回家,今天是正月十五了,海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公公婆婆都盼着儿媳妇回家过元宵节呢……更希望海珠和小克今后好好过好以后的日子。”

    爸爸这时也说:“因为这次的事情,我和小克妈妈狠狠批评了小克,批评了很多次,小克也向我们多次做了检讨,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深刻认识到因为自己的事给大家带来的伤害,特别是给岳父岳母和海珠带来的伤害……

    “小克对自己的错误认识是十分深刻的,他以后一定会接受教训的……当然,子不教父之过,小克带给大家的伤害,我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我儿子给大家道歉,我也同样要给大家道歉。”

    爸妈一味的低调,给足了海珠父母面子,却让我心里感到了巨大的痛苦,看着海珠妈妈淡淡的表情,我几乎忍不住要发作,但想起爸妈的一再叮嘱,我忍住了。

    同时,我也觉得自己对长辈是必须要尊敬的,在座的除了海珠,都是长辈,我没有资格和权力对他们发作。

    我只能忍。

    这时,海珠妈妈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扫视了一圈。

    岳母大人要发话了。

    大家都看着海珠妈妈,爸妈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海珠妈妈缓缓地说:“今天大家都看到了,小克一家专门来我们家郑重赔礼道歉了,为小克之前的事,为小克和阿珠的婚礼给我们一家带来的伤害……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年前小克父母就带着礼物来过我们家一次了,但当时我和海峰爸爸心情不好,没让亲家进门……前两天,我们在澳大利亚休假,小克又专门跑到澳大利亚去,想请海珠回去……我当时也没有允许。”

    海珠妈妈说这番话,似乎是要借贬低我们在亲戚面前给自己家长足面子。

    爸妈笑着,但笑得很尴尬。

    爸妈此时的笑让我心里很难过,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才甘愿受这些贬低和委屈的。

    海珠妈妈继续说:“关于小克和阿珠的事,关于我们两家的事,春节期间,我反复考虑了,也征求了海峰、海珠和他们爸爸的意见,这事已经出了,我们家的脸丢也丢了,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其实我们是了解小克的,我们也不相信小克真的会做出那样的事,特别是海珠海峰也都不相信,毕竟他们俩对小克比我们更了解,现在大家都相信这的确是个误会……

    “同时,考虑到亲家一而再的亲自登门道歉,考虑到亲家的诚恳认错态度,考虑到小克对自己错误的深刻认识,考虑到小克和海峰是多年的好兄弟,考虑到小克和阿珠已经登记的事实,考虑到我们家阿珠对小克的感情,考虑到我们对小克性格和品质的了解,考虑到孩子们将来和今后的生活,我想,这事是要在今天有一个结果了……”

    爸妈紧张地看着海珠妈妈。

    “作为父母,我们当然是想看到孩子们好的,我们都希望孩子们能和睦融洽幸福生活,作为亲家,我们也很尊重小克父母的意见,也很理解他们的心情……”

    海珠妈妈继续说:“这事过去一段时间了,我和孩子他爸也想通了,该丢的人也丢了,再继续丢下去也无所谓了,这面子不能当饭吃,挽不回来也就算了,但关键是要考虑孩子们的终身,这是大事……不能因为面子毁了孩子们的一生幸福……

    “所以,我想,既然亲家和小克又专门来了,而且认错的态度还很诚恳,那么,我也不能不给亲家这个面子,不然外人会说我们家不识好歹不通人情不懂人理……

    “这样吧,大家中午一起吃顿饭,饭后海珠就跟着小克和公婆回家去过十五吧,儿媳妇过节不在婆婆家是不吉利的,这个风俗我懂。”

    听海珠妈妈说完,爸妈喜出望外,我也松了口气,但心里却还是有一股屈辱的感觉。

    这屈辱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爸妈在这么多人面前受到的难为。

    我看了一眼海珠,海珠正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激动,还有些不安。

    我似乎知道海珠的不安是因为什么。她妈妈说的这番话,她心里也会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

    虽然海珠妈妈说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但她说的这番话,实在是大大给足了自己面子,在众亲朋好友面前长足了面子。

    只是,她只是考虑如何为自己挽回面子,却丝毫没有考虑我爸妈的感受。

    我突然意识到爱情和婚姻的不同了,爱情是两人之间的事,很简单,而婚姻,则是两个家族的事,要比爱情复杂地多。

    然后,大家一起去海珠的酒店吃午饭。

    到了酒店,我和爸妈不由又是一愣,原来今天来的海珠家的亲戚不止在她家见到那十来个长辈,这里还有几十口子在等着,大人小孩男男女女一大堆。

    待会儿这些人一起吃饭,很快就会把刚才在海珠家的一幕绘声绘色传播开的,大家都会觉得大大长了自己这一方也就是婆家的志气,很扬眉吐气的感觉。然后等他们散席回去后,又会传播地更广。

    原来海珠家早有安排,无疑这一切的主导都是海珠妈妈我的丈母娘。

    看着大家喧闹着入席,我站在一边重重出了口气。

    张小天林亚茹小亲茹了来回帮忙安排酒席。

    “哥……”海珠站在我身后说了一声:“我们去那单间就坐。”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海珠,努力让自己笑了下,说:“真热闹……你们家真会做事,做事真会抓面子。”

    海珠一怔。

    不等海珠说话,我直接去了单间。

    我和海珠还有双方爸妈一个单间,海珠妈妈这时对我爸妈的态度就热乎多了,似乎是因为周围没有亲戚在,不需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亲家,我刚才话说的有过分的地方,你们多担待!”海珠妈妈说。

    “哎——亲家,你这就客气了,我们可是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的。”妈妈笑着:“今天你能谅解我们,能谅解小克,能让海珠跟我们回去,我和小克爸爸都很知足了……感谢亲家对我们的理解。”

    听着妈妈的话,我两眼死死盯住桌面不语,一阵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虽然知道我有错,但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父母所受的难为,海珠家今天叫那么一大帮亲戚来,就是想借打压我们家来挽回自己的面子,这做法怎么说也有些不地道。

    “小克,快给你岳父岳母敬杯酒。”爸爸说。

    我似乎没有听到爸爸的话,木木地坐在那里。

    海珠用脚在桌子踢了我一下,两眼看着我。

    我站起来举起酒杯,看着海珠父母:“爸,妈,我给你们二老敬杯酒。”

    海珠爸妈笑着举起酒杯。

    海珠这时也站起来举起酒杯向我爸妈敬酒:“爸妈,我敬你们一杯酒,我和小克的事,让你们操心了。”

    爸妈高兴地举起酒杯,妈妈说:“阿珠啊,哪里操什么心啊,你能回家,妈妈比什么都高兴啊……”

    妈妈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喝完酒,海珠又举起杯子看着我:“哥,我们喝杯过年酒吧。”

    我看着海珠有些发虚的目光,心里叹了口气,觉得海珠不该发虚的,她是受害者,她为什么要心虚呢,该心虚的是我才对。

    但我又觉得,就此事的处理方式和过程,就海珠妈妈的那些言行,海珠是有必要心里发虚。折腾我倒也罢了,怎么折腾都行,我都可以忍受,但如此折腾我爸妈,这是我难以接受难以容忍的。

    海珠对我的性格和脾气是了解的,她似乎知道我对此心里是很窝火的,似乎她认为这事早晚会成为我和她或者她家里人之间爆发冲突的隐患。

    我和海珠碰杯,然后喝了。

    然后张小天林亚茹小亲茹进来给双方老人敬酒。

    然后海珠妈妈提出让我和海珠一起到其他酒桌去敬酒。

    今天似乎是在办我和海珠的结婚喜宴,只是少了我们家的亲朋好友。

    “怎么不提前通知下我们家呢,让我们家的亲戚也来,那样你们家岂不是更抓面子!婆家彻底踩倒了夫家,多荣光啊……”敬酒间隙,我对海珠说了一句。

    海珠的眼神又是一呆,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黑暗中的颤栗

    第181章黑暗中的颤栗

    好不容易折腾完,我和父母带着海珠一起回到了家。

    过门的媳妇总算到了婆家。

    历经这么些日子,这一场婚礼风波总算有了个结果,好事多磨。

    进门之后,海珠做了一个让我有些意外的举动。

    海珠让我爸妈在堂屋的椅子上坐好,然后她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个头。

    “爸——妈——儿媳不孝,没能在家过年,这三个头,一来给您二老赔不是,二来给您们拜个年。”海珠说。

    爸妈大为感动,妈妈忙过来扶起海珠:“阿珠啊,好孩子,别这样说,这不能怪你,这都怪小克……你能回家来,妈心里高兴地很呢。”

    妈妈说着,眼圈又红了。

    海珠站起来,看看爸妈,又看看我,眼圈也红了。

    我站在一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似乎海珠这样做一方面是做给我爸妈看的,出自内心弥补没在家过年的歉疚,另一方面又是做给我看的,想借此减轻我心里的牢骚和怨气。

    当晚,一家人欢欢喜喜过了个元宵节。

    吃饭的时候,妈妈不停地抹眼角,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其他。

    吃完饭看了会电视,爸妈都累了,休息了。

    我和海珠也要休息了。

    海珠先去了我的房间。

    我在外面抽了一支烟,然后进了房间,海珠已经脱衣上了床,躺在被窝里,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看着此时的海珠,我突然心里涌起些许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让我恐惧。

    我慢慢脱衣,然后上chuang,揭开被子。

    海珠的身体往里面动了动。

    我进了被窝,盖上被子,然后熄了床头灯,躺下。

    我的身体没有接触到海珠的身体。

    我仰面躺着,海珠也是,黑暗中,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能听到海珠细微的呼吸,虽然我们躺在一个被窝里,但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了很近的距离。

    我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半晌,轻轻出了一口气。随即,听到海珠也轻轻出了一口气。

    “你不开心。”黑暗里,传来海珠幽幽的声音。

    “怎么会?你回来了,我能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我木然地说。

    “你当然有理由不开心。”海珠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说。

    “我知道今天以及之前……我爸妈对你们一家的做法让你父母和你难堪了……特别是你父母,特别是今天。”海珠说着,叹了口气。

    我没有说话,想起父母为了我遭受的难为,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苦涩和屈辱,但我又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对海珠对海珠的父母感到不满,我只能将这一切的起因归咎于自己,我是这一切的起源。

    “我并不赞同父母的做法,可是,我……我没有办法,我无法阻止,我对此无能为力……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我们的事情了。”

    “我知道,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情,这是家族的面子和荣辱的事情,事情发展到如此,已经出超出了其本身。”我打断海珠的话:“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没有对任何人表示不满,我没有资格去表示不满,我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我自己,这都是我引起的,我是这一切的根源,我对不住所有人,我对不住所有的大家,这其中也包括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沉沉的。

    海珠沉默了片刻,说:“你能这样想这样说,我感到有些欣慰和解脱,婚礼上那噩梦一般的一幕发生后,我整个人都被击垮了,我的精神几乎就要彻底崩溃了,不单我,包括我家人,也几乎都要崩溃了……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做梦也没有想到。”

    “阿珠……对不起。”我愧疚地说,心里还有些发疼。

    “可是,我也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去面对,这都是无法逃避的,想逃避也逃避不了的……我只能去面对,我家人也只能去面对。”

    海珠继续轻声说:“一开始,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我无法不相信这样的现实……可是,到了澳洲之后,我逐渐冷静下来,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我的确不能相信你杀了秦璐,但我对你和秦璐的绯闻,却不知该相信还是不相信……因为我知道秦璐对你是有那意思的,我不能确定你到底有没有和她有过那种关系。”

    听着海珠的话,我的心继续往下沉,此时,我不想做任何辩解,我知道一切解释都是徒劳的。

    海珠继续说:“可是,面对我们的现实,我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在海峰和云朵还有我爸爸的开导下,我终于决定让自己去这样想,那就是不管这事到底有没有,我必须要让自己不去相信会有,必须要这样去想去认为,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我只能相信……

    “再说,秦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再去纠结这事,对我对你对我们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也不会有任何帮助……当然,我也知道,我相信你是没用的,关键还是要我家族的亲戚朋友来相信,对我父母来说,对我们家来说,这或许是最重要的,也是我父母无法释怀的……

    “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我父母非要和你父母过不去,也不是我父母非要和你过不去,他们也是没有选择了的,他们是要维护家族的面子和声誉的,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只能这样做,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当然,我知道,这对你父母是很难堪的事。我心里对你父母是很歉意的,感觉很对不住他们,如果你有怨言,就冲我发好了,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不会还口,你父母如果有怨言,也冲我发好了,我全部接受。”

    我怕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回来了,好歹在家过了个十五,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提了……生活还要继续,往前看吧……我不会对你有怨言,更不会对你父母有怨言,我父母同样也不会的……你能回家来过十五,爸妈高兴还来不及……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父母,更对不住我父母……没有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关于我和秦璐的事情,你愿意相信我之前的解释吗?”

    “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秦璐已经死了,我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事到如今,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海珠的口气有些无奈和悲楚。

    海珠的话让我的心里有些空荡,我知道她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对于我和秦璐的绯闻其实还是不能释怀的,她虽然不想去相信有这样的事,但却又无法相信没有,她的心里到底还是疑虑重重的。

    我不知道她心里的疑虑到底何时会打消,不知道她要把这事放在心里多久,这似乎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这期间我有过很多想法,甚至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可是,终究我还是没有能走出那一步,终究我还是回到了你的身边,终究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将你放弃,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的身心都是你的,虽然这场风波让我筋疲力尽,但我却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木已成舟的现实……

    “或许你说的对,生活还得继续,日子还得过下去,要往前看……我们已经走过了恋爱的季节,我们已经开始了婚姻生活,婚姻是什么,或许就是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两个人相守一辈子,两个人一起要走那么长的路,这路上或许不会是那么平坦顺利。

    “或许我该学会让自己增强抵抗风浪的能力,或许我还没有到彻底绝望和崩溃的地步,所以,我还是走过来了,所以,我还是回来了。”海珠说着,又叹息一声。

    海珠的话让我不由有些感动,我的手动了下,触碰到了海珠的手,然后就握住,将她有些发冷的手握在我的手心里。

    海珠的手轻轻颤抖了下,没有拒绝。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

    我知道这沉默是不能继续下去的,夜还漫长,我毫无困意,海珠似乎也没有,我们是不能这样沉默一夜的。分别这么久躺在一起,这么躺一夜是不正常的。

    “阿珠。”我说。

    “嗯……”海珠在黑暗中答应着。

    似乎,她的声音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她似乎知道我们今晚还会要做什么,她似乎也知道如果不做一些事情是不正常的。

    “我们……以后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吧。”我说。

    “嗯,我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能过正常人的日子,只希望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只希望能让自己的婚姻和生活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只希望能让自己享受到普通女人能得到的东西,只希望能在平淡和平静里享受自己的婚姻。”海珠说。

    海珠的话让我又有些感动,心里又有些发疼,不由松开海珠的手,从她的脖子下面伸过去,搂住了她。

    海珠的身体又是微微一颤,似乎这短暂的分离也让她感到了些许的陌生,这陌生让她也有些紧张。

    我将胳膊收缩了下,想将海珠的身体拢过来,但她的身体没动,似乎有些被动。

    我主动将身体靠拢过去,身体贴住了她的身体,脸贴住了她的脸。

    感到海珠的身体有些僵硬,在微微颤抖,脸颊却有些发热。

    蓦地感到海珠的脸上有湿乎乎热乎乎的东西,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咸咸的。

    我心里一声叹息,然后主动侧过身,亲吻着她的脸,亲吻着她脸上咸咸的东西,亲吻着她的眼睛……(未完待续)

呼吸急促起来

    第181章呼吸急促起来

    边亲吻,我的另一只手越过海珠的身体,握住了海珠的一只手。

    海珠躺在那里没有动,任我亲吻,被我握住的手微微动了下,这是细微的主动。

    我似乎得到了鼓励,半抬起身子,继续亲吻她。

    海珠的身体也有些开始放松了……

    但此时,虽然我和海珠在深吻,可是我的身体却似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我只是在机械地去做这些,似乎我只是要通过这些动作来证明什么。

    我的心里有些焦虑,有些发急,我知道这样是不可以的。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精力集中,扳过海珠的身体,两人面对面侧躺……

    海珠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急促起来。

    此时我的身体也逐渐开始有反应了,这让我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但我知道,此时我是不能有丝毫松懈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于是,我继续……

    终于,许久之后,我们同时到了,完美的做那事。

    我彻底松了口气,身体突然变得无力。

    黑暗中,我们都沉默着,只有阵阵喘息。

    忽然我的脸颊又感到有湿乎乎热乎乎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什么。

    “你……又哭了。”我低声说了一句。

    海珠没有做声,抬起手,似乎在擦眼泪。

    随即,听到海珠发出一声轻微的长长的叹息,似乎,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和我一样,都需要一场完美的做那事。

    似乎,我和她都需要用一场完美的做那事来证明什么,来解脱什么,来释放什么,来从这场做那事中找到一丝安慰和安全感。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感到一阵惶恐。

    虽然惶恐,但我似乎感觉,这是一场我们都需要的做那事,对于我们的现在和将来来说似乎都很必要和重要。

    我无力地从海珠身上翻下,仰面躺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无边的黑暗,心里突然有一种巨大的空荡和失落……

    这种空荡和失落让我感到迷惘和忧郁,又感到了几分恐惧。

    海珠在黑暗中说了一句:“哥,你辛苦了。”

    看不到海珠的表情,我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下。

    随即,海珠开始清理战场,清理完,躺在我身边,主动抱住我的身体,将脸贴住我的胸口,半天喃喃地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以前的日子又回来了。”

    我抚摸着海珠光洁的身体:”嗯……”

    一场对我和海珠都很重要必要的完美的做那事似乎带走了一切不快,似乎让一切都恢复如常,似乎从前的日子真的回来了,似乎这场做那事给之前发生的那场风波画上了一个句号。

    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突然涌出了秋桐的影子,这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微微一颤。

    “你怎么了?”海珠问我。

    “我……感觉有些冷。”我的心里有些发虚,忙说。

    海珠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掖了掖被角,然后又涌进我怀里,沉默着。

    我突然涌起对海珠的一阵歉意,但却又感觉对秋桐有一阵愧疚。

    这让我的心不由纷乱起来,感到了几分凄苦和纠结。

    此时,在遥远的星海,秋桐在干嘛呢?我忍不住这样想着。

    似乎,我总是让自己陷入纠结里,似乎,我总是无法从纠结里让自己走出来。

    一件事,想通了是天堂,想不通就是地狱。既然活着,就要活好。有些时候我们由于太小心眼,太在意身边的人和事而因小失大,得不偿失。有些事是否能引来麻烦和烦恼,完全取决于我们如何看待和处理它。别总拿什么都当回事,别去钻牛角尖,别太要面子,别小心眼。想开,就是一种豁达、一种洒脱。

    虽然如是想,但我却仍然难以让自己释怀。

    “哥,你知道男人一生最重要的两件事是什么?”海珠低声说,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胸口。

    “我……不知道。”我心不在焉地说。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海珠说:“男人一生重要的两件事,就是做事业和陪老婆!”

    “哦……”

    “做事业和陪老婆这两件事情都做不好的话,那是一场真正失败的人生:“海珠继续说:“男人只顾着忙事业而没有时间陪老婆,那是可怜的,错过了花前的拥抱,月下的低语,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的。如果只忙着陪老婆而荒废了事业,那是可悲的,失去了拼搏的快乐,爱情和婚姻也就没有了肩膀……

    “所以,我会支持鼓励你做自己的事业,追求自己的理想,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不管是在职场还是在商场,你都是有野心的,一个男人有野心是好事……但同时,也要求你做好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陪好自己的老婆。”

    “嗯……”

    “你还爱我吗?”海珠又说。

    “爱——”

    “有多爱?”

    “和以前一样爱。”我说,心里有些茫然。

    “这不行,不能和以前一样爱,要越来越爱!”海珠说。

    “哦,好!”我说,大脑有些杂乱。

    “我绝不允许婚姻成为爱情的坟墓,决不允许。”海珠又说。

    “哦……”

    “所以,我们要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好好经营我们的爱情,爱情是排他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我的爱情,染指我的男人,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幸福,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永远都不可以。”

    “嗯……”

    “如果……我经常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哪里问你在干什么问你和谁在一起,你会不会厌烦?”海珠说。

    “不会。”我心不由衷地说。

    “不会就对了,作为你的妻子,我有权力有资格这样做,除了我,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力和资格。”海珠似乎对我的回答比较满意。

    我没有做声。

    “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听到之前你和秦璐那样的绯闻,这次的事,过去了就算了,但以后绝对不可以。”

    “嗯……”

    “记住,你是我的,只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和我分享!”海珠加重了语气。

    “嗯……”

    “当然,我也是你的,只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除了你,我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动任何心思!”

    “嗯……”

    “同样,你也不许对任何女人动任何心思,绝对不允许!”海珠又加重了语气。

    “嗯……”我的心开始发虚,又有些惆怅。

    “虽然暂时你回不了宁州,但早晚,你是要回来的,虽然我上次的计划失败了,但我相信吃一堑长一智,我总会成功的!”海珠说。

    我一时无语。

    “星海我是不会再回去的,我们要结束两地分居的日子,只有你回来,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情!”海珠又说:“在星海,我活在不安和恐惧里,但是在宁州,就不同了,我在这里在自己的家乡会有安全感,你想混官场我不拦你,如果官场混够了想做职场,那正好,我们有这个条件,我现在的企业,都可以交给你,任由你发挥自己的才干去做大做强。

    “其实我一直觉得,职场才是你自由驰骋的天地,才是能更好能发挥才华的领域……但你现在非要固执地去做官场,那你就去做,做好了更好,光宗耀祖,做不好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还留有后手。”

    我轻轻呼了口气。

    “这个冬儿,一直口出狂言,现在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我看她还能捣鼓什么事情,真是不自量力之人,可笑可怜可悲可恶。”一会儿,海珠恨恨地说。

    一听海珠提起冬儿,我的心又乱了,想起冬儿前些日子在我家照顾我妈的事情,心里不知怎么感到了些许的亏欠。

    我知道,爸妈是不会告诉海珠冬儿来我家照顾妈妈的事情的,他们不会傻到那个地步。

    当然,我更不会说出去。

    只是,我不知道冬儿如果见了海珠会不会主动说出来,如果是那样,事情又糟糕了。

    这样想着,心里有些不安了。

    夜深了,海珠偎依在我的怀里进入了梦乡,我却没有困意,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发呆……

    似乎,持续许久的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似乎,一切都恢复如常了。

    同时,我也知道,我和海珠的婚姻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婚姻,婚姻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就是过日子?我不停地问自己,大脑里一片混乱和怅惘。

    许久,我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

    海珠不在我身边,院子厨房里传来她和妈妈说笑的声音,她早起了,在帮妈妈做早饭。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脑子里盘旋着婚礼那天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仿佛如同一场梦,此时,我似乎还没有从梦里醒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听:“喂——”

    电话里没有声音。

    “喂——哪位?”我又说。

    电话里继续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一声冷笑。

    这是冬儿的笑声。

    “冬儿……是你……”我迟疑了一下。

    “不错,是我,怎么?感到意外?”冬儿说,口气听起来很淡。

    我笑了下:“没感到意外……只是,你怎么那么个笑法?”

    “我怎么笑法了?你希望听到我怎么样的笑呢?”冬儿不依不饶地说。

    我干笑了下,一时无语。

    第1814章蠢女人变聪明了

    “怎么样?回家了,挺爽的是不是?”冬儿说。

    我不知道冬儿说的回家了是指的我还是海珠,说:“我现在在爸妈家里……还有,海珠也回来了……昨天回来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用给我汇报地那么详细!”冬儿的口气又有些冷。

    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你现在哪里?过年回家了吗?年过的好吗?”

    “这些和你有关吗?”冬儿说。

    我不由又干笑了下。

    “哼,回来了……昨晚是不是享受小别新婚的逍遥了?”冬儿说。

    “这……”我的心里愈发尴尬。

    “没想到海珠这个蠢女人变聪明了,竟然还就真的回来了,竟然就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冬儿的话听起来像是和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似乎她本来以为海珠会抓住这件事不依不饶闹个天翻地覆的。

    我苦笑了下。

    “看来她到底心里还是有数的,到底她还是乖乖回来了。”冬儿又说:“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一定会嘲笑我的吧,一定的,不说我也知道……哼,我看她高兴地还是有些早,蠢女人就是蠢女人,一时的聪明并不能改变本质,早晚我看她还是笑不到最后。”

    “冬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觉得这样搞下去有意思吗?”我说。

    “有意思没意思用不到你来说我管我,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少管!”冬儿硬邦邦地说:“好戏还在后面,咱们走着瞧好了。”

    接着冬儿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发呆,心里隐隐不安。

    正在这时,海珠推门进来了。

    海珠的神色好多了,脸上带着笑:“哥,醒了。”

    我点点头,边放下手机边说:”嗯……”

    “刚才在院子里隐约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原来你在打电话啊……呵呵……”海珠笑着说:“我和妈妈做好早饭了,起床洗漱吧,该吃早饭了。”

    我点点头,开始穿衣服。

    海珠似乎有些随意的样子拿起我的手机看了看,按了下按键。

    我知道海珠在看我刚才的来电号码,不由感到后怕,幸亏冬儿是用陌生号码打来的,不然海珠又要犯忌讳,又要猜疑什么。

    海珠看手机来电号码当然是因为她刚才没有听清楚我接电话时候的讲话内容,不知道我在和谁通话。

    我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穿衣服,海珠接着放下手机,说:“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啊?”

    “单位一个同事,催我回去上班的。”我若无其事地说,心里其实有些发虚。

    “哦……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海珠半开玩笑地说。

    “男的。”我说。

    “呵呵……就是女的我也不会怎么样啊?”海珠继续笑着。

    我穿好衣服,看着海珠:“阿珠,和你说个事,可能你还不知道,我最近的工作变动了。”

    海珠说:“你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调到生活基地去了。”

    原来海珠早就知道了,我猜她是通过曹丽知道的。

    海珠抿了抿嘴唇:“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但我其实一直在关注着你的一切……我其实知道你这次工作变动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我的神情不由有些黯然。

    “我其实挺希望你能借这次被贬的机会干脆辞职,离开官场,但我也知道你的性格,你不会在低谷的时候败退的,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你可能会在功成名就的时候急流勇退,但绝不会在遇到挫折的时候认输,所以我就没有在你面前提到你的工作,提到让你辞职。”海珠又说。

    我微微叹了口气,海珠说的不错,但却并没有全说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我的真正心思,不单她不知道,或许除了秋桐之外的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能了解我的女人,或许只有秋桐了。

    “官场太复杂险恶,我是打心眼里不想让你混官场的,但你既然铁了心要继续做下去,我也不拦你,只希望你能有一个淡定的心态,我想说,其实官场里的得到和失去,并没有那么总要,得到不能证明什么,失去也不会损失什么。

    “我们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可以奋斗的事业,我们是有退路的,所以,你不要太较真,不要太逼自己,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我也不想做什么官太太,你做再大再小的官,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老公是我的男人就行了。”

    我不由点了点头,笑了下。

    “做官场,我的感觉是要凡事须敏于言而慎于行。在别人面前滔滔不绝,看似是展示自己,其实是你赤身果体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下。话不在多,在于份量,有时沉默亦是一种自我保护,言多必失,别让心中的那些**在口吐莲花中无处遁形。事前必三思,事中要坚韧,事后莫悔恨,只有眼光看远些,脚步坚实些,人生方多些圆满,少些遗憾。”

    海珠的话还挺有道理,她的思想确实比以前成熟了,我心里感到了些许的安慰,对海珠说:“嗯……走,出去吧,我去洗脸刷牙。”

    我们出了房间。

    洗漱完,一家人一起吃早饭。

    “小克,你打算在家住几天?”吃饭的时候妈妈问我。

    我抬起头刚要回答,海珠说:“妈,哥单位刚才给他打电话了,催他回去上班呢。”

    “哦……是这样。”妈妈看起来有些失望,又有些忧虑,看看我,又看看海珠。

    爸爸这时说:“公家的事,是不能耽误的,还是工作第一。”

    海珠笑了下,看着爸妈说:“爸,妈,您放心,我不会拖小克的后腿的。”

    爸妈笑了下,妈妈还是显得有些遗憾,说:“小克要是能调到宁州来工作就好了,这样就能和阿珠天天在一起了……你们这刚结婚就两地分居,唉……”

    妈妈叹了口气。

    爸爸说:“这体制内的调动,跨省,难了……没那么简单的事!”

    海珠说:“爸妈,您们就不要操这心了,这事早晚会解决的……这官场的调动,再难也是有办法的,现在办事无非就是要有人有钱,我们没有人,但是不缺钱,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还是会有机会和办法的……等待机会吧。”

    爸妈笑了下,妈妈似乎从海珠的话里感到了几分安慰。

    海珠接着看着我说:“哥,这样吧,明天你就回去上班吧,我待会儿让亚茹给你买好明天的机票。”

    我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些许的轻松感。

    妈妈说:“小克明天就走,阿珠,要委屈你了……独守空房。”

    海珠笑了:“妈,没事的,现在通讯交通就这么发达,我和小克哥会随时通讯联系的,小克哥想回来也是很方便的,我做旅游,买机票也很方便。”

    妈妈又笑了下:“阿珠,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媳妇儿……我们家小克能娶到你,这是祖上烧了高香啊……”

    海珠开心地笑了:“爸妈,我能有您们这样公公婆婆,也是我阿珠的幸运。”

    听到海珠这么说,爸妈也开心地笑了,妈妈边笑眼珠却又有些发红。

    我此时心里又有些难过了。

    妈妈接着说:“小克,阿珠,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呢?我们都盼着抱孙子呢……等孩子生下来,你们不用操心,我们替你们看。”

    海珠的脸色微微一红,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妈妈说:“妈,我想等安定一段时间再说,现在哥那边工作很忙,我这边呢,公司的业务也十分繁多,又开展了几个新业务,一时还离不开我,所以,我们想等等再要。”

    “哦……”妈妈微微有些失望的神情。

    海珠接着说:“妈,您放心,等我和哥都安定下来,等我那边理顺了,我们一定让你们抱上孙子的。”

    妈妈呵呵笑了。

    爸爸对妈妈说:“孩子们以事业为重,这没有错,你不要给孩子施加压力,老是催什么,孩子们心里都有数的。”

    妈妈又笑,然后低头吃饭。

    我看着海珠:“阿珠,你最近打算要开展什么新业务?”

    海珠说:“我打算重点做一下海外业务,第一季度重点拓展韩国市场,做出境游这一快。”

    “哦……”我点点头,不由想起正在在韩国做中国旅游市场业务的孔昆……

    妈妈这时对爸爸说:“老易,你看,咱们有一个这么能做生意会赚钱的儿媳妇。”

    爸爸呵呵笑了,点点头:“是,看不出阿珠做生意还真的很有头脑,丝毫不必小克当年差。”

    海珠开心地笑着,说:“爸妈,我这做生意的本领,其实都是小克哥教我的,没有他手把手教我,我是不可能有今天的。”

    听海珠这么一说,爸妈笑得更开心了,爸爸说:“你们小两口,就是要互帮互助,互敬互爱,这过日子,时间还长着呢,小克,你可要好好对待阿珠,不许欺负阿珠,不然,我绕不过你……”

    我忙点头,海珠笑得很开心,不住看我,然后对爸妈说:“爸妈,您放心,哥很疼我的,从来不欺负我……”

    爸妈笑了,但笑得有些不自然,或许他们想到了之前婚礼上发生的事情。

    吃过早饭,海珠忙着收拾碗筷,不让妈妈动手,然后去了厨房洗碗。

    妈妈微微叹了口气,说:“总算过去了。”

    我明白妈妈这话里的意思,她似乎终于放轻松了。(未完待续)

在新房里

    第1815章在新房里

    我说:“爸,妈,对不起,为了我和海珠的事,让您二老受了很多难为,**很多心。”

    妈妈看着我:“小克,这话从何说起,你是妈的儿子,你惹的事,妈和你爸当然要担起责任,责无旁贷,谁让你是我们的儿子呢……我和你爸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为了你,爸妈受再多的难为,吃再多的苦也都是应该的,现在看到海珠回来了,看到你们小两口和和睦睦,爸妈这心里比什么都开心呢。”

    妈妈的一番话让我听了愧疚的心里一阵发酸……

    想起一句话,这世上能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只有父母。

    爸爸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克,我和你妈这是过了大半辈子了,好歹爸妈也是教书的,懂得一些做人和做事的道理,也明白婚姻的一些道道,记住我的话。

    “关于婚姻,爸爸忠告你几句:这夫妻在婚姻里,没有自我,只有家庭。没有一个人的快乐,只有全家人的幸福。因此夫妻之间,可以有自尊,但不能有傲慢;可以有谎言,但不能有欺骗;可以有疼痛,但不能有伤害;可以有懒散,但不能有堕落;可以有忘记,但不能有漠视;可以有争吵,但不能有凌辱。”

    听着爸爸殷切的话语,我不由深深点了点头。

    在家里呆到下午四点,我和海珠起身回宁州,和爸妈依依惜别。

    海珠带我直接去了宁州的新房,位于东湖边上的一个高档住宅区。

    新房布置地优雅而高档,这都是海珠的精心劳作。

    站在新房偌大的客厅里,我环顾四周,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要不是看到墙上挂着的我和海珠的大幅婚纱摄影照,我还以为是在别人家里。

    “老公,怎么样,对我们的家还满意不?”海珠看着我。

    我点点头:“很好。”

    “来,我带你看看我们的卧室。”海珠挎着我的胳膊。

    我跟随海珠去了卧室,卧室很大,布置地很奢华,中间一张很大的床,床头也挂着我和海珠的婚纱照。

    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婚纱照。

    “这是卧室,那边是书房,专门给你准备的,书房那边是客房,我们这房间是双卫的,卧室有单独的卫生间。”海珠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着,我不住点头,心里却有些空荡之感觉。

    “哥,今晚我们就在家里住,这是我们第一次住在家里呢……我们正式开伙,冰箱里有肉菜,我去做饭炒菜,你先洗个澡吧,好好放松一下。”海珠说。

    我点点头。

    “衣柜里有换洗的衣服,睡衣也在里面,都是我早就给你准备好的。”海珠说。

    “嗯……”我又点点头。

    然后海珠喜滋滋地去厨房了,我走到阳台,看着眼前美丽的东湖,看着远处的群山,看着湛蓝的宁州的天空,恍恍惚惚感觉仿佛自己是在做梦。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匆匆走过这许多年的人生路,蓦然回首,一路上经历了多少的坎坷曲折,酸甜苦辣。犹如梦境,却又那般真实。仿若另一个自己,不断的向我靠近,若即若离……

    此刻的我,没有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豪情。面对冗杂世俗,似乎我该学会一笑了之。但不知为何,却隐约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两眼泪痕。有人说曾经沧海之后,再去看世情,无非是云淡风轻,不过是日升日落般的泰然。而我,却为如此何眷念与不舍。是心未老,还是梦未灭?

    梦如人生,生命未曾终结,梦便在继续。幼时的单纯,青年时的气傲与辛酸,都不过是梦的调料。梦在变,渴图梦醒时的快乐却从未改变。

    似乎,我该盼哪一日,人生能如梦般精彩、美好。

    时间消逝,岁月蹉跎,在漫长的岁月里,我挡不住时间的跳动,留不住前行的脚步,也挡不住那些走动的人。

    叹息一声,去洗澡。

    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海珠正好也做好了饭菜,在餐厅等我。

    我们对坐在餐桌上,海珠开了一瓶红酒,给我们都倒上,然后端起酒杯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几分柔情和甜蜜,轻声说:“哥,一切的不快都过去了,不要去想了,往前看,今天是我们婚姻生活的正式开始,也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为了我们的爱情,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我们的新家,喝一杯。”

    我端起酒杯,看着海珠,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举杯。

    放下酒杯,海珠说:“哥,这是我们的家,是需要我们共同来经营的家,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不可分割的生命共同体,我们要一起走过几十年的漫长岁月,我们会生儿育女,我们会经历婚姻的风风雨雨,我们会一起走过岁月的漫长时光,我们会共同品味上天赐予我们的幸福和欢乐……此刻,我的心里感到好幸福好甜蜜,作为女人,能拥有一个家,能拥有自己爱的男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听着海珠的话,我的心里不禁感到了几分感动,还有几分不安和愧疚。

    我端起酒杯:“阿珠,我敬你一杯。”

    海珠莞尔一笑:“夫君,该为妻的敬你才是,你是当家的呢。”

    我笑了下,和海珠碰杯。

    喝完酒,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昨晚没戴套。”

    海珠扑哧笑了:“傻老公,我正在安全期。”

    我笑了:“哦……”

    海珠说:“我想啊,暂时先不要孩子,最好能等你回到宁州,那样生活安定了,我们再要。”

    我点点头,心里一阵迷惘。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尽快能回到宁州来,当然,我这样说不是要给你施加压力,我只是表明我的想法……如果有机会,还是要抓住的,虽然我上次被骗了,但我还是不会放弃努力的,你也要主动点,遇到合适的机会绝对不可以放过,这是个金钱的社会,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我们不缺钱的,为了我们的美好生活,花再多钱我也不在乎。”海珠自信地说。

    我的心里一阵苦笑。

    “记住我的话了吗?”海珠说。

    我点点头:”嗯……”

    海珠笑起来,然后给我夹菜:“来,尝尝你老婆在新家的第一顿厨艺。”

    我吃着菜,嘴里却没有品出味道来。

    “好吃吗?”海珠看着我。

    “嗯,好吃,真好吃!”我点头。

    海珠又笑了:“等你回到宁州,我天天做菜给你吃。”

    我笑了下:“嗯……”

    一瓶红酒喝光,我和海珠开始吃饭。

    海珠的脸色红红的,满脸都是幸福。

    吃过饭,海珠去收拾碗筷,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这时,我收到了李顺的手机短信:“明天我去星海。”

    我的心一跳,我明天回星海,李顺也要去星海。

    我明白李顺给我发这短信的用意,他是要我回星海的。

    我删掉短信,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继续看电视。

    海珠收拾完,坐到我身边,抱住我亲了一口,然后靠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电视。

    有意无意的,海珠摸起我的手机摆弄了一会儿,然后又放回去。

    我知道海珠是在看什么。

    “哥,换个手机吧?”海珠说。

    “不换,这个用习惯了,有感情了!”我说。

    “这个破手机,你有什么感情啊?”海珠说。

    “我这人恋旧呢。”我说。

    “恋旧……”海珠重复了一句,看着我:“你一直就有恋旧的习惯吗?”

    “额……”我随口答应了一声。

    海珠紧紧看着我:“对人,你也恋旧吗?”

    我的心一跳,才明白过来海珠的意思,苦笑了一下。

    海珠说:“对物可以恋旧,但是对人,不可以,知道不?”

    “嗯……”

    海珠眼里闪过一丝疑虑的目光,接着就不说话了,继续看电视。

    虽然我和海珠都在看电视,但我们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一会儿,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刚要伸手去拿手机,海珠动作比我快,一把就将手机拿在手里。

    海珠看了看来电显示号码,我也斜眼看了下,心猛地一跳,秋桐打来的。

    海珠看了看我,抿了抿嘴唇,然后直接就按了接听键,开始接听。

    我的心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但还是做出如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电视机屏幕。

    “秋姐,你好啊……”耳边传来海珠接电话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有些故意拖长了。

    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我听不到秋桐那边说了什么,随即海珠笑起来:“呵呵,是啊,秋姐,我回来了,和我哥在一起,在我们的新家里……事情都过去了,没事了,一切都很好,我们刚吃过晚饭,小克洗澡去了,正好电话放在茶几上,我一看是你的电话,就代替他接了。”

    边说海珠边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到,继续目光看着电视屏幕,微微松了口气。

    海珠继续和秋桐说话:“谢谢秋姐的关心,十分感谢,呵呵……事情既然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往前看嘛……你打电话来,也是催我哥回去上班的吧,他上午已经接到一次电话了,我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不会硬让他留在这里的,我已经安排人给他买好了明天回星海的机票,明天他就回去了。”

    我忍不住侧眼看了下海珠,她边接电话边看着我,满脸笑容。

    “秋姐,要不要我把电话给我哥啊,估计他快洗澡结束了……哦,不用了啊,那好,秋姐有空来宁州玩啊,来我们的新家做客,真抱歉,上次你们千里迢迢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连新房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真遗憾,有空来好好玩……哦,没事了啊,那秋姐再见。”海珠说完放下了电话。

    我暗暗呼了口气。

    海珠把手机放到茶几上,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然后看着我:“哥,我接秋桐的电话,你没意见吧?”

    第1816章洞房之夜

    我努力笑了下:“怎么会?当然没有。”

    海珠看着我:“真的没有?”

    我看着海珠:“你希望我有?”

    海珠笑了下:“其实,我的手机你随时都可以看的,我的所有电话你随时都可以接的,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既然我没有,所以,我希望你也不会有……我对你没有什么秘密,我同样你希望你对我也没有,既然是过日子的两口子,之间就不该互相隐瞒什么,你说是不是?”

    我硬着头皮点头:“是,你说得对。”

    海珠满意地笑了,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要去做,我先去洗个澡。”

    说着,海珠冲我一笑,弯腰亲了我一口,然后就去了。

    海珠去之后,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茶几上的手机,发了半天呆。

    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这一生活的好窝囊好失败好龌龊好沮丧。

    这一刻,突然在想,如果会有来生,我会是怎么样的活法呢?

    想起三毛的一句话: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这段话在我脑子里反复不停盘旋,直到我躺在床上靠在床头,依然挥之不去。

    有些烦躁地点燃一支烟,看了看床头柜上,没有烟灰缸,随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一个烟灰缸,同时还看到里面有一个精致的笔记本。

    一起拿出来,弹完烟灰,打开那笔记本。

    打开第一页就看到了一行字,是海珠的字体: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我的心一动,继续翻阅下去,第二页写满了内容。

    我开始看。

    “明天我就要和小克哥走近婚礼的殿堂了,我期待已久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这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咬了咬嘴唇,无疑,这是海珠在婚礼前夜写的,那晚她住在这里的,写完了然后把笔记本放在这里了。

    我继续看下去。

    “在这样的时刻,我深深感到,作为一个女人,找一个你爱的而且也爱你的人,真的是需要缘分。我和小克真的是有缘分的,从我们的认识到现在,都是缘分的结果,没有缘分,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吸了一口烟,继续看下去。

    “这样的时刻,我深深领悟到,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个能懂你爱你的人,如果有,那是人生最大的幸福!这个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读懂你,能走进你心灵深处,能看到你心里的一切;你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体,他知道你在想什么,知道你喜欢什么,爱什么,知道你需要什么……

    “他让你感到非常亲近,和他在一起你会感到轻松快乐。没有顾虑,和他在一起你会感到很安全,于是你就认为他是十全十美的,因为他懂你,就是因为他懂你,在乎你,爱你……

    “当你遇到挫折时,他不会说一句伤害你的话。他会非常心疼的安慰你!引导你克服困难,学会坚强,勇敢的走出逆境。当你心情不好时,他会耐心的安慰你,用尽幽默的语言你开心!让你高兴!

    “当你难得见面的时候,他会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不会让你寂寞,告诉你注意身体!注意安全!给你发幽默的信息,逗你高兴!祝福时刻跟随着你,让你感觉不到距离的遥远,让心灵彼此相通。

    “当你愉快时,他也会愉快的告诉你,和你一起开心!一起高兴!当你烦恼时,他也会为你烦恼,但不会轻易告诉你,尽力帮你洗去烦恼的办法……虽然这些小克目前做的不是很完美,但我还是对他充满信心,对他抱有希望。”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继续看下去。

    “懂你的人,是理解你的人,是体谅你的人,对你有爱心的人。一生能遇到一个懂你的人,很难,这也需要缘分,但要是遇到了,彼此一定要珍惜!最懂你的人,他的心总是会一直的在你身边,默默地牵挂和守护着你,尽力不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

    “懂你的人对你的爱是默默的爱!是发自肺腑的真爱!真正懂你的人,不会说许多欺骗你的漂亮话,却会做许多关心和关爱你的事。只有一个真正懂你的人,才会和你尽情分享你们开心的时光和爱的快乐!所以,我想告诉自己,一定要珍惜那个懂你的人。”

    看到这里,我放下了笔记本,合上,放回到抽屉里。

    我不知道海珠将笔记本放在这里是不是有意想让我看到,让我知道她内心里的渴望和希望,但我知道这些都一定是海珠真实的内心。

    我继续抽烟,心里有些乱。

    一会儿,海珠洗完澡出来了,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美丽的身材和娇柔的同体隔着薄薄的睡衣展现在我面前,我甚至能看到她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身体隐秘部位也能隐约看到。

    海珠的脸有些微红,满脸都是娇羞和温柔,脉脉地看着我,顺手关了房间的大灯。

    海珠走到床前,柔声笑了下:“刚才忘记告诉你烟灰缸在床头柜抽屉里了,你自己找到的?”

    我点了点头:”嗯……”

    海珠的眼神动了下,接着说:“你……这会儿就一直在床头吸烟?什么都没做?”

    我犹豫了下,说:”嗯……”

    海珠的眼神又是一动,眼神里略过一丝失落,接着又是温柔一笑,然后就上了床。

    我熄了烟头,然后随手将床头灯关死,房间里黑了下来。

    在这黑暗里,似乎又要开始弥漫起别样的春qing。

    黑暗里,我和海珠拥在一起,海珠在我耳边低语:“哥,这是我们在新房的第一夜,这是我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我明白海珠这话意味着什么,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今晚我还要继续干活尽义务,这是我无法回避的职责和义务,必须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也不能让任何人代替。

    黑夜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也容易排除杂念,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意念,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别的任何事情,集中精力拥抱抚摸怀里的海珠。

    黑暗中,我们都不再说话,彼此亲吻着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彼此为对方脱下睡衣,彼此将自己的赤果果身体贴紧对方。

    无声的暗夜里春qing涌动,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结束后,我仰面躺在床上,重重呼了口气。

    “做你的女人真的很幸福。”黑暗里传来海珠轻轻的声音。

    我没有做声。

    “哥……”海珠叫我。

    “在——”我答应着。

    “你刚才睡着了?”

    “没有。”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海珠笑了:“我也在想你……今晚是我们在新房的第一夜,是我们在新房的第一次做那事,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夜,以后我们还会在这里有无数次灵与肉的交融,我们的小宝宝,以后也会诞生在这里。”

    “嗯……”

    “刚才,在迷醉的快感里,在迷乱的高朝里,我仿佛感到自己到了天堂一般的感觉,我仿佛看到了属于我们的梦幻天堂。”海珠又喃喃地说。

    我的心猛地一抽,天堂!天堂?

    天堂在哪里?天堂里什么样?天堂里是怎么样的感觉?

    浮生若梦和亦客在空气里幻想过一个天堂,那天堂是否和海珠刚才的一样?

    浮生若梦痴迷着想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堂,她找到了吗?她能找到吗?她最终会找到吗?

    这样想着,我的眼窝有些发潮,心里有些发酸……

    因为发潮的眼窝和发酸的心,我蓦地又涌起对海珠的歉疚和不安……

    不安和纠结中,我开始悲哀起自己的人生……

    其实我该知道人生轨迹不一定是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运行。有些事可以不喜欢,但不得不做。当遇到那些自己不喜欢却又无力改变的事时,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忍过寂寞的黑夜,天就亮了;耐过寒冷的冬天,春天就到了。

    似乎,我该练就波澜不惊的忍耐,这样,再艰难的岁月,也只不过是浮云。

    第二天起床后,吃过早饭,海珠对我说:“哥,我们一起到公司里去看看吧?”

    “飞机是几点的?”我问海珠。

    “下午点的,晚不了,到公司去转转看看吧,毕竟你现在是老板爷了,崭新的老板爷!”海珠笑着说。

    似乎,海珠想让我和她一起在大家面前亮亮相,这样似乎有利于消除之前婚礼事件的负面影响,堵住一些人非议的嘴巴。

    走在路上,海珠边开车边给张小天和林亚茹打了电话,吩咐他们召集公司全体人员到酒店会议室开会,除了值班的都要参加,说是新年后和大家集体见个面,顺便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

    打完电话,海珠对我说:“哥,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进去和大家见面,到时候你和大家说几句话,算是熟悉熟悉。”

    “哦,我说什么?”我有些发蒙。

    海珠笑起来:“说什么都可以啊,你是老板爷,你随便说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发挥你的特长啊,这方面你可是行家专家……给员工鼓鼓劲,目前来说,员工最需要的就是鼓劲。”

    我苦笑了下。

    很快到了酒店,到了会议室,一进门,张小天和林亚茹就带领大家起立鼓掌,欢迎老板娘和老板爷的到来。

    张小天和林亚茹都笑地很开心。(未完待续)

舍不得

    第1817章舍不得

    海珠冲大家招招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和我一起坐在前面面向大家。

    海珠先说话了:“各位同仁,新年后第一次和大家见面,给大家拜个晚年了,呵呵……今天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我的爱人易克,大家可能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他了,我就不再多做介绍了,我爱人在星海工作,今天下午就要赶回星海去,正好利用我们全体员工大会的机会和大家见个面,算是大家都彼此熟悉认识了。”

    大家又鼓掌,我向大家致意。

    海珠继续说:“年前我和我爱人的婚礼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导致婚礼出现了一些叉叉,这一点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但现在呢,一切误会都消除了,没事了……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和关切,同时呢,也请大家不要相信社会上一些别有用心的谣传,我们两口子现在过的好好的呢,这不,两个大活人都活蹦乱跳在这里。”

    大家都笑起来,又鼓掌。

    “今天我们这个全体人员大会,主要内容是安排布置下一步的工作,待会儿张总和林总会分别传达,在这之前呢,我和我爱人和大家的招呼,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和前奏。”

    海珠继续说:“大家可能有些人还不知道,我爱人虽然现在是在星海做官场的,但他之前却是做职场的,就在宁州做职场,后来在星海,也是做经营管理,他对于做职场,对于职场里的人生,是有着丰富的体验和经验的。

    “我们公司能做到现在这一步,说实话,是和我爱人对我的指导和帮助分不开的,可以这么说,没有我爱人当初对我的教导和引导,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公司,就没有我的今天……

    “所以,我想借这次机会,让我爱人和大家做一个简短的交流,让他和大家说几句,希望他的话能对大家今后的工作有些帮助,不知大家是否欢迎。”

    海珠话音刚落,会场立刻想起热烈的掌声。

    海珠很开心地看着我。

    我站起来冲大家鞠了一躬,然后坐下说:“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大家,十分高兴,也十分荣幸,在这里,我首先想代表我自己感谢以张总和林总为首的公司全体员工对海珠工作的支持和帮助,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是没有公司的今天的。”

    大家又热力鼓掌,海珠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接着说:“我曾经做过几年的职场,有过失败的惨痛教训,也有过成功的喜悦经历,不管失败还是成功,对我来说都是一笔财富,在座的各位,有公司的高管,也有中层管理人员,也有基层工作人员,大家的岗位也不尽相同,有做业务的,有做后勤的,有做财务的,有做管理的……

    “但不管大家做什么岗位,大家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用自己辛勤的付出换取相应的报酬,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换取美好的生活和未来,都希望自己能从逐步积累的经历和阅历里成长起来,最终自己都能做老板,有自己的事业……

    “换句话说,不想做老板的员工不是一个好员工,永远都不会有出息……大家大多数都是浙江人,浙江人骨子里从来是当老板的料,除非你自己认为自己是窝囊废!”

    大家都笑起来,又鼓掌。

    “这些年的职场经历,我有很多感触和体会,但今天,我只想和大家说一句话。”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看着大家,缓缓地说:“这句话就是:做职场,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职位,不管你现在是什么级别,都一定要有野心,都一定要有抱负,都一定要有理想。

    “而要实现你的野心抱负和理想,光想是不行的,必须要做,要脚踏实地的去做,从现在做起,从自己的岗位做起,从最底层做起。换句话说,想一千次,不如去做一次;华丽的跌倒,胜过无谓的徘徊。”

    会场里十分安静,大家都看着我。

    “做一件事情,不管有多难,会不会有结果,这些都不重要,即使失败了也无可厚非,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解脱束缚的手脚,有没有胆量勇敢地面对。很多时候,我们不缺方法,缺的是一往无前的决心和魄力。不要在事情开始的时候畏首畏尾,不要在事情进行的时候瞻前顾后,唯有如此,一切才皆有可能。”

    我继续说:“当然,我刚才鼓励大家去做大老板并不是说大家现在都辞职去单干,大家该认识到,在你去做未来的大老板之前,你要先做一个合格的打工者,你先要做好现在的工作,唯有积小流,才可以成大河。而在你做目前的工作的时候,你经常要去想一想自己的人生道路和职场方向,要牢牢记住一句话:不要拖延,现在正是时候!”

    大家凝神看着我。

    我继续说:“或许有的人会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认为自己天生就是打工的料,做老板和自己那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我想告诉你,你想错了,任何人,只要你敢于实践用于锻炼,都可以具备自己需要的才能……其实,我认为,除了生命本身,没有任何才能不需要后天的锻炼!”

    大家又鼓掌。

    “为什么说除了生命本身,没有任何才能不需要后天的锻炼,我给大家讲个故事。”我继续说:“n年前在奥克拉荷马州的土地上发现了石油,该地的所有权属于一位年老的印地安人。这位老印地安人终生都在贫穷之中,一发现石油以后,顿时变成了有钱人,于是他买下一辆卡迪拉克豪华旅行车,买了一顶林肯式礼帽,结了蝴蝶领带,并且抽一根黑色大雪茄,这就是他出门时的装备。

    “每天他都开车到附近的小奥克拉荷马城。他想看每一个人,也希望被每个人所看到。他是一个友善的老人,当他开车经过城镇时,会把车一下子开到左边,一下子开到右边,来跟他所遇见的每个人说话。有趣的是,他从未撞过人,也从未伤害人。理由很简单,在那辆大汽车正前方,有两匹马拉着……

    “当地的技师说那辆汽车一点毛病也没有,这位老印地安人永远学不会插入钥匙去开动引擎。汽车内部有一百匹马力,而许多人都误以为那辆汽车只有两匹马力而已……

    “心理学家告诉我们,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和那辆汽车一样,我们所用的能力跟我们所拥有的能力相比,比值大约是百分之二至之五……

    “有人曾说:人类最大的悲剧并不是天然资源的巨大浪费,虽然这也是悲剧。但最大的悲剧却是人力资源的浪费。还有人指出,很多人在进入坟墓时,仍带着他尚未演奏的乐器。很不幸的是,所有的乐章都是尚未演奏的。”

    大家又轻笑起来。

    我侃侃而谈:“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认为一个人一生中可能发生的最大悲剧,是他躺在床上等死时,才得知他的土地中刚发现油井或金矿。现在我知道,一个人永远无法发现潜藏在他自己体内的那笔雄厚的财富,这才是更多糟糕的事情。

    “有人说过,如果沉在海底的话,一枚硬币跟一枚值二十美元的金币价值就一样了。只有将这些金币捞起来,并且真正的去花,才显出它们价值的大小……当你学会运用自己内在无限的潜能时,你才变得真实而有价值。

    “为了帮助大家充分利用自己的潜能,希望各位听了我今天的一番话之后,能发现或利用自己内在的金矿或油井。你的自然资源跟地球上的自然资源不同,如果一直不用的话,就会消磨殆尽。

    “我今天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要大家立足本职岗位,发挥更多的才能,使你自己及其他人包括公司,都能享受你提供的事物。这样既对公司有利,也对你个人的成长有利。相信自己是拥有很多才能的,从现在开始就要多多利用,使你将来不至变得太聪明而破产……

    “说实在的,我认为在座的各位,明天的你们,都应该聪明而富裕。你们的聪明和富裕,是我和海珠都极其希望看到的,我们会为你们感到欣慰和自豪……

    我今天就说这些,如果对大家今后的做事能起到一些帮助,我非常荣幸,如果大家觉得我是在扯淡,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最后,我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再次感谢大家对海珠的支持和帮助,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继续支持海珠,支持张总和林总,支持公司事业的发展和繁荣……谢谢大家。”

    说完,我再次站起来鞠了一躬。会场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哥,你讲的真棒,我听了都很受启发。”海珠满面红光地对我说。

    我微笑了下。

    然后,海珠主持开始给大家开会,让大家知道公司今年的工作目标和方向,以及公司的发展前景,给大家继续鼓劲打气,随后张小天和林亚茹又分别给大家安排今后的工作……

    会议开得很成功。

    中午,我和海珠张小天林亚茹还有小亲茹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提起之前婚礼风波的事,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

    我本想来和小亲茹单独说几句话的,想从她口里打探下皇者最近的动向,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只能作罢。

    同样,我也没有找到单独和林亚茹说话的机会,不知道李顺今日何时离开宁州去星海,不知是已经走了还是没走。

    至于和张小天,我今天到没有觉得有和他单独谈话的必要。

    饭后,海珠开车送我去机场。

    办完登机牌,我就要进安检了,海珠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哥,真舍不得你走。”

    我刚要说话,目光越过海珠的肩膀突然看到李顺正大步流行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包括老秦也在。

    第1818章情意绵绵

    在我看到李顺的同时,李顺也看到了我和正背对他的海珠,呲牙一笑,径自往我们方向走来。

    我的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

    如果海珠看到李顺,如果李顺过来打招呼,又要有麻烦了,海珠对李顺厌恶至极,见到李顺不会说什么好话,同时也会知道我仍然在和李顺保持密切的联系,那又会惹起一场不知何时能平息的风波。

    在这样的时候,我不想惹任何麻烦。

    我不假思索一把搂过海珠,将她的脑袋埋进我的胸口,在她耳边低声说:“阿珠,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我的举动似乎让海珠有些意外,但同时又有些感动,她接着就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

    边和海珠依依惜别,我边看着走过来的李顺。

    李顺走到我和海珠身边,却没有停步,冲我又是呲牙一笑,这笑里似乎带着几分嘲笑,又带着对我刚才这动作的几分领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径自走了过去。

    我抱着海珠的身体慢慢转了一个圈,还是让海珠背对李顺,看着李顺走进了卫生间,又看到老秦直接去了办理登机牌的柜台,然后松开了海珠。

    海珠抬起头,脸色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哥……你一路平安。”

    “嗯……”我点点头,提起行李:“阿珠,我走了,你回去吧!”

    “嗯……你先进安检吧,我等你进了安检再走!”海珠说。

    “不,你先走,我看你走了我再进安检!”我说。

    “你先走,我送你……”海珠说。

    “一直都是你送我先走,这次我想看着你先走,还是你先走,改改以前的老规矩!”我虽然笑着,但口气不容置疑。

    海珠笑了笑:“那好吧,那就听当家的话,那我先走了。”

    “嗯……听话才是好同志!”我笑着点点头。

    看着海珠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门口,我松了口气,然后毫不迟疑提着行李进了安检口……

    到登机口不大一会儿,李顺和老秦他们也过来了。

    他们也在这个登机口,显然和我是一个航班。

    看到我,李顺沉沉一笑:“新婚离别,情意绵绵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航班的?”话刚出口,我立刻发现自己这话问得很傻,我的机票是海珠吩咐林亚茹给我订的,自然林亚茹是会给李顺汇报的,李顺当然是能知道的。甚至,说不定李顺他们的机票也是林亚茹给订的,当然给李顺他们订机票的钱不会从旅游公司列支。

    李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起来:“是不是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很笨很傻啊……呵呵……”

    我苦笑了下。

    “我知道你刚才那么做是不想让海珠看到我,我知道海珠对我是极其厌恶的。”李顺满不在乎地说:“海珠对我有意见有情绪,我不在意,我怎么会和一个女人计较呢……还有,你放心,林亚茹在海珠这里工作,不会给海珠添任何麻烦,只会保护她给她保驾护航,还会帮助她做好生意……林亚茹现在做这个总经理,做的有声有色,还挺专业的……我们的人,都是干一行像一行的,都是全能。”

    我说:“不错,林亚茹干的确实不错,是挺在行的。”

    “这也说明我们的秦参谋长会选派人啊……”李顺满意地看了老秦一眼。

    我对老秦说:“你家里都还好吗?”

    老秦点点头:“都还好,很好的。”

    “家里稳定了才能更好地在外面做事嘛,这是必须的!”李顺哈哈笑着。

    “总司令,很感谢你对我家里人的照顾。”老秦说。

    听老秦的话里意思,似乎李顺安排人给老秦家里照顾了不少,但这一切都没有告诉老秦,是老秦回家才知道的。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么客气,这都是应该的,都是革命同志,客气见外是不要的了。”李顺摆摆手。

    老秦笑了笑,脸上还是带着感激的表情。

    “告诉方爱国,让他开车到机场接我们!”李顺对我说。

    我接着摸出手机给方爱国打了电话,告诉了我们的航班到达时间。

    到达星海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我们出了机场,直奔停车场,方爱国正正在一辆车旁等我们。

    出乎意料的是,旁边还有停着一辆车,车旁站着阿来和皇者,方爱国正和他们沉默地对峙着。

    看到我们过来,皇者立刻满脸堆笑迎上来:“李老板来了。”

    阿来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我们。

    方爱国也迎上来,刚要说话,李顺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看着皇者:“你怎么来了?”

    皇者继续恭笑着:“我和阿来奉将军之命特地来迎接李老板。”

    李顺看看我和老秦,我心里有些惊异,伍德知道我们今天要回来,而且知道航班到达的时间。

    李顺嘿嘿一笑,拍了拍皇者的肩膀:“辛苦你了……你这个迎接……我是必须要接受呢还是……”

    “当然一切随李老板自己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只是转达将军的盛情,将军特地安排我们来迎接李老板一行,李老板荣归故里,将军今晚特地设宴迎接的……不知李老板是否给这个面子。”皇者谦卑地说。

    “哦,接风的……”李顺沉吟了一下:“那我要是不给这个面子不去呢?”

    “那我们只有空手回去给将军复命,我们是毫无办法的……一切由李老板自己定夺。”皇者说。

    阿来站在那里,脸上现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李顺看了一眼阿来:“我靠,怎么,阿来,你等急了,不耐烦了?”

    阿来咧咧嘴,笑了下:“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听得出看得出,阿来是硬装出来的笑脸。

    李顺看了阿来片刻,脸上露出一阵狞笑:“狗日的,不服是不是?”

    阿来又是一咧嘴,脸色有些难堪。

    皇者忙笑着:“李老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下人不懂礼节,李老板多包涵多担待……李老板大人大量。”

    李顺哈哈一笑:“好,既然你老板有这个盛情,我也不能不给他面子,那就去……走,我们上车——”

    说着,李顺一挥手,皇者忙过去打开车门。

    李顺对我和老秦说:“我坐这个车,你们做那个。”

    李顺指了指方爱国的车。

    看着李顺进了皇者的车,我和老秦也进了方爱国的车。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了停车场,往市区开去。

    路上方爱国说:“我刚来到一会儿,他们就来了,鬼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你们要来的消息的。”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老秦。

    老秦慢条斯理地说:“他们要知道这个事情并不难的……不必大惊小怪!”

    “今晚会不会是鸿门宴?”我说。

    老秦说:“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现在的形势,李老板的通缉令已经撤消了,我估计不会出什么事……再说,还有我们跟着呢。”

    “对了,今天上午,保镖的案子在法院判决了。”方爱国说。

    “怎么判的?”我说。

    “过失杀人,判了6年!”方爱国说。

    “哦……”我点点头。我知道根据刑法规定,过失杀人致死的,一般是判三年以上七年一下有期徒刑,照这个来说,保镖的判决还是不算很轻的了。

    但同时我也知道,保镖一定很快就能出来,有伍德在,有雷正在,弄个保外就医是很简单的事情。这年头,法律面前没有人人平等,权大于法,只要想出来,办法有的是。

    保镖承担了这则罪名,他是不会吃亏的,伍德会给他足够的物质补偿的。

    此时我疑虑的不是保镖的判决,而是伍德和雷正捣鼓此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让保镖做替罪羊换取李顺通缉令的撤销,似乎这事和之前春节期间的金三角大战有关,但似乎还另有深意,而这深意我一时无法猜透。

    我看着老秦,老秦似乎也在琢磨这事,似乎也一时没有琢磨透。

    这时我想起了章梅,问老秦:“章梅呢?”

    “她坐明天的航班来星海!”老秦说。

    “哦,她也要来星海!”我说。

    我还以为章梅被李顺勒令回金三角了。

    “是的,她也要来星海。”老秦说。

    “她坚持要来的?”我说。

    老秦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要求来,总司令也没有坚决拒绝,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让她来……只是让她延后一天再来。”

    “为什么要延后一天?”我说。

    老秦摇摇头,没有说话。

    似乎,老秦没有猜透李顺的打算,我也没有想明白。

    车子进了市区,很快到了皇冠大酒店。

    我们下车,皇者在前面殷勤地带路:“李老板,各位,请跟我来,将军已经在等候了。”

    李顺挺直腰杆,看了看四周,然后走进了酒店。

    我们跟在李顺后面。

    方爱国没有上来,守在车里,我下车前告诉他通知周大军他们三人过来酒店附近,随时准备待命。

    我们直接去了餐厅的一个包间,打开门,伍德自己在里面,满脸笑容地站起来迎接我们。

    “阿顺,你来了……呵呵……来,这里坐!”伍德热情地和李顺打招呼。

    李顺见到伍德,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还是笑了下:“让你久等了。”

    和以往李顺见到伍德不同,此次李顺明显少了很多恭敬之色,也没有下称呼。

    这似乎昭示着李顺对伍德内心态度的转变。(未完待续)

大眼瞪小眼

    第1819章大眼瞪小眼

    然后伍德又和我还有老秦招呼,我们都点头示意。

    李顺对伍德的态度不冷不热,我们同样也不冷不热。

    伍德似乎没有觉察到这些,依旧笑呵呵地让我们就坐,他和李顺并坐在上位,我和老秦坐在李顺下面,皇者阿来和我们面对面坐在伍德下面。

    我此时注意到餐厅里有个侧门,是带里间的。

    然后伍德安排上酒上菜,酒菜上齐后,伍德举起酒杯,看看李顺,又看看我和老秦,然后说:“呵呵……大家都好久不见了……今儿个我略备薄酒,给各位接风,今天这酒呢,主要还是欢迎阿顺名正言顺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回到星海……

    “在白老三这事上,阿顺受委屈了,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难为,我心里一直是很为阿顺难过的,现在终于抓到真凶了,阿顺也解脱了,我自然心里是很欣慰的……来,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

    李顺无声地笑了下,举起酒杯:“谢谢——”

    说完,李顺自顾干杯。

    伍德看着李顺笑了下,然后慢慢干了杯中酒。

    大家也都干了。

    “阿顺,告诉你个好消息,就在今天上午,保镖被法院判决了,过失杀人,判了6年!”伍德说。

    “哦……”李顺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这更加证明你是无辜的了。哎,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很多心啊,终于找到了真凶,今天看到你回来,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伍德说。

    “呵呵……”李顺笑起来:“我实在是该好好感谢你的,来,我提一杯酒,大家一起敬你好不好?”

    说着李顺举起酒杯。

    伍德没有推辞谦让,举起酒杯,笑吟吟地看着李顺。

    喝完第二杯酒,伍德说:“阿顺,现在一切误会都消除了,你也是自由人了,可以自由出入星海了……我看,你下一步还是要回到星海来发展,这里是你的老家,又是发迹之地,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啊……再说,你回来,我也在星海,咱们正好齐心协力一起做事。”

    李顺咧嘴一笑:“你是不是很着急我赶快回来呢?”

    “我是为你着想呢……我可不想看着你一直在外漂泊。”伍德说。

    “你是不是想让我放弃外面的那一摊子呢?”李顺又说。

    “这个……呵呵……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太不容易,太危险,我还是很希望看到你平平安安的。”伍德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这是你的忠告呢还是提醒呢还是警告呢?”李顺说。

    李顺这么一说,伍德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不由冷了下来。

    李顺面带冷笑,玩转着手里的酒杯,不说话。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阿来两眼死死盯住李顺,我和老秦死死盯住皇者和阿来。

    皇者则显得比较沉静,低头看着桌面。

    沉默了一会儿,伍德站起来,径自往那侧门走过去,边说:“你过来,我和你单独谈谈。”

    李顺毫不犹豫就站起来,跟随伍德进了那侧门,门随即被关上。

    房门的隔音性很好,我们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

    外面剩下我们四个,大眼瞪小眼。

    皇者这时呵呵笑起来:“两位老板谈重要的事情,我们该喝的继续喝啊……来,我先敬酒,老秦大哥,我先敬你吧。”

    说着皇者举起酒杯看着老秦,老秦笑了下,举起酒杯:“好啊,我们继续喝,皇者老弟,咱们一起喝酒的机会可不多呢。”

    边说老秦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我的脚。

    我随即举起酒杯,看着阿来:“阿来,咱们喝一杯如何?”

    阿来嘿嘿一笑,举起酒杯:“我知道你酒量不小,不过呢,我也不怕你的,喝就喝。”

    老秦和皇者喝了一杯,我和阿来喝了一杯。

    然后,老秦主动举起酒杯看着阿来:“阿来,咱们来一杯!”

    阿来看着老秦:“久闻你大名,听说你功夫不错,是不是?”

    老秦呵呵一笑:“哪里哪里,老了,和你们年轻人,是没得比了……听说你的功夫是很棒的,有机会可以切磋切磋。”

    “嘿嘿……求之不得,正有此意!”阿来冷笑一声。

    “不单在国内久闻你大名,在泰国听说你也是名声响当当啊……”老秦不紧不慢地说。

    阿来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强笑起来:“过奖过奖。”

    “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老秦又说了一句。

    阿来的脸色更加难看,刚要说什么,老秦却直接端起酒杯就干了,阿来咬咬牙,也干了杯中酒,然后两眼瞪着老秦。

    老秦笑眯眯地看着阿来:“阿来,干嘛这样看着我?再这样看着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靠,你也太嚣张了,我靠,我看我先挖你眼珠子。”阿来终于火了,按耐不住了,隔着桌子就要动手。

    “阿来,不得对客人无礼!”皇者喝了一声。

    阿来被皇者这么一喝,停住了,两眼瞪了一眼皇者,皇者接着说:“忘记将军是怎么吩咐的了,让我们招待好客人,陪客人喝好酒。”

    皇者显然是在拿伍德来压阿来。

    阿来扑哧扑哧直喘粗气,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硬咽下这口气。

    老秦笑眯眯地看着皇者:“到底还是皇者老弟懂得礼数,知道事理。”

    皇者呵呵笑了下:“秦老兄,过奖了……今天是我们老板和你们老板欢聚的时刻,我们不能为几句话伤了和气,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我看着阿来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阿来接着又瞪眼看着我。

    我说:“别瞪我,阿来,我不会和你过招的。”

    “过招你也不是对手!”阿来说。

    “单独过招,我承认不是你对手!”我说。

    “就你们俩加起来,同样也是我手下败将!”阿来不屑地说。

    老秦伸手指点着阿来,毫不客气地说:“小子,不要嚣张,我警告你,你不要张狂,总有一天我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对手……你做的那些事,我一笔一笔给你记着账的……

    “我提醒你一句话,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今天老子看在皇者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你给我记好了,总有一天,我会和你算总账的。”

    老秦的口气柔中带刚。

    说完,老秦冷笑一声,笑得有些狰狞。

    阿来两眼冒火,死死盯住老秦,目光有些凶狠。

    老秦接着呵呵笑起来,举起酒杯:“今天这个场合,我们还是要好好喝酒的,是不是?坏了酒场的气氛,谁都不好交代。”

    皇者接着附和着:“对,对,秦老兄所言极是……来,大家继续喝酒……还没出正月,还是过年,我们喝一杯过年酒。”

    大家又继续喝起来,阿来长出了一口气,也举起酒杯。

    我不明白一向在场合上不动声色的老秦今天为何突然对阿来如此态度,或许他有自己的用意。

    两瓶酒快喝光的时候,侧门打开,李顺和伍德走了出来。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他们。

    李顺和伍德的脸色都不大好看,都有些发冷,伍德的目光还有些阴沉。

    显然,他们谈地不是很和谐融洽。

    李顺坐下后,端起酒杯,说:“我提最后一杯酒,这杯酒,没有任何意思,干——”

    说完,李顺也不管伍德有没有举起酒杯,直接就干了。

    然后李顺起身就走,边走边说:“告辞了——”

    我和老秦接着也起身跟着往外走,身后传来伍德干巴的声音:“不送——”

    走到门口,我借关门的机会回头看了一眼,伍德正目光阴冷地看着我们,表情很低沉。

    我们直接出了酒店,方爱国正在车旁等我们,周大军杨新华杜建国也来了,都开车来的。

    我们直接上了方爱国的车子,李顺直接说:“开车,走——”

    车子直接出了酒店,方爱国边开车边说:“我们去哪里?”

    “先送副总司令回去休息!”李顺说。

    方爱国直接开车往我宿舍方向开去,周大军他们开车跟在后面。

    路上,李顺的脸色有些发白,还有些发青,沉默了半天,说:“老秦,金三角那边,继续坚持我们的发展方向和斗争方针,继续严密卡死那几条毒品通道,绝不给他任何机会……缴获的毒品,还是继续销往日本。”

    老秦答应着。

    然后,李顺就沉默了,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李顺今晚和伍德刚才私下谈了些什么,但隐约感觉伍德是想和李顺达成某种交易但被李顺拒绝了,而伍德没有达到目的,似乎也给了李顺某种明显的暗示和警告,所以两人谈地不欢而散。

    至于他们有没有谈到刚刚结束的那场金三角大战,不得而知。

    我隐隐感到,在伍德和李顺之间,那层纸即将被捅破,两人之间的斗争将愈发公开化和白热化。一旦斗争变得公开,那毕竟是你死我活的,将是血淋淋的。

    同时,伍德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彻底控制不住李顺了,李顺已经不再将他作为自己的教父了,李顺将彻底走上和他决裂的到道路了。

    对彻底失控决裂和反目成仇的李顺,伍德是绝不会放过和掉以轻心的,他势必会采取更加狠毒的手段来对付李顺,不置李顺于死地是绝不会罢休的。

    而我,将不可避免卷入进去,我没有任何侥幸逃避的机会。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未完待续)

有些干涩

    第180章有些干涩

    当晚我回到了宿舍。

    我不知道李顺当晚去了哪里,他不说,我自然也不能问。

    简单洗了个澡,我尝试着给秋桐发了个手机短信:“在干嘛?”

    秋桐很快回复:“在看书!”

    “小雪呢?”我问她。

    “睡了。”她回复。

    这么说,李顺今晚没有去看小雪,或许他回父母家去了。

    “你……回来了?”秋桐问我。

    “嗯……下午到的星海!”我说。

    “哦……打算什么去基地上班?”她说。

    “看看吧,最近去!”我说。

    “海珠那边都没事了吧?”她说。

    “嗯……没有了……一切都好!”我说。

    “那就好……终于过去了……海珠回家,你爸妈很高兴吧?”秋桐说。

    “是的,很高兴!”我说。

    “呵呵,我们在厦门过年的时候,你妈可是没少念叨海珠……做梦都叫海珠的名字……现在海珠回家了,她终于可以安稳睡个觉了。”她说。

    “呵呵,是的。”我说。

    “好好安稳过日子吧,希望不要再有什么事端了。”秋桐说。

    “但愿如此。”我的心里有些干涩。

    “海珠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也要全心全意对待海珠……莫要辜负了她对你的真情……她是在是个好姑娘好儿媳。”秋桐说。

    “住口——”我突然有些烦躁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发过来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们的事情了。”

    我的心里瞬时又有些难过:“好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向你发火……你说的没错,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

    “你不要折磨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你折磨自己。”她说。

    “我是在折磨自己,你呢,你何尝又不是在折磨自己?”我反问。

    “我……你不要管我,我只要看到你好好的,就足够了。”她回复。

    “真的就足够了吗?真的我好好的就足够了吗?即使你足够了,那么你知道我足够不足够呢?”我继续反问。

    “我……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该知道的……你回答我……”

    “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对不起。”

    “你希望看到我的幸福和快乐,那么,你认为我现在真的就很幸福很快乐吗?那么,你认为我的快乐和幸福真的能让你也很快乐吗?那么,你认为海珠此时也真的就很幸福快乐吗?”我又是一连串的反问。

    她沉默了半天,说:“我……我在尽自己的努力做到让你幸福,让你们幸福,你们能幸福,我无所谓,我一向对自己是否幸福是无所谓的,但,能看到你们的快乐,我心里的确是快乐的……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我点燃一支烟,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针扎一般的剧痛。

    我知道已经走入婚姻的我其实是没有资格对她再要求什么的,我已经丧失了资格。

    婚姻是一双鞋。不论什么鞋,最重要的是合脚;不论什么样的姻缘,最美妙的是和谐。似乎,我不该贪图鞋的华贵,而委屈了自己的脚。别人看到的是鞋,自己感受到的是脚。似乎,脚比鞋重要,这是一条真理,许许多多的人却常常忘记。

    此时的我,就在忘却中,就在忘却中浑浑噩噩地活着。

    放下手机,我在混混噩噩中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刚睡醒,接到秋桐的电话。

    “昨晚,半夜,李顺来了!”她说。

    “哦……”我有些发怔,神出鬼没的李顺。

    “李顺是不是和你一起到星海的?”秋桐说。

    “嗯……”我承认了,说:“他昨晚是去看小雪的?”

    “是的……在小雪房间呆到天亮,然后就走了。”秋桐说。

    “哦……去哪里了?”我说。

    “没说。”秋桐说。

    “她没和你说话?”我说。

    “没怎么说,就简单交谈了几句,问了问小雪的近况,然后一头扎进小雪房间。”秋桐说。

    “哦……”我想起今天章梅要来星海的事情,心里一时有些没底,说:“你……今天怎么安排的?”

    “小雪就快要开学了,今天我答应她带她去星海广场玩的。”秋桐说:“对了,李顺早上临走的时候也问我这话了。”

    “你怎么回答的?”我说。

    “我就是这么回答的!”秋桐说。

    “嗯,好,带她去玩玩吧!”我说。

    “你今天干嘛?”秋桐说。

    “我……”我其实也不知今天该干嘛,李顺没离开星海,我暂时不准备去生活基地上班,何况章梅还要来,我说:“我今天打算继续休息一天。”

    “嗯,好吧,不要老不去基地上班,孬好去露个面……不然人家会说闲话的。”秋桐说。

    “嗯,好。”我边说边下床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好了,我要叫小雪起床吃早饭了,然后就去星海广场玩。”秋桐说完挂了电话。

    我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一时心里有些索然。

    接着接到了李顺的电话:“半小时后在小区门口等我!”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不知李顺今天要干嘛。

    我洗漱完,然后准备下楼,这时又接到了老黎的电话。

    “哈哈,小克,我回来了。”老黎开心爽朗的声音。

    “哦,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

    “昨晚到星海的,到的时候10点多了!”老黎说。

    “怎么不早和我说呢,我去机场接你!”我说。

    “有小季来接呢,就不烦劳你了!”老黎说。

    “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不知怎么我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怎么,你还想谁和我一起回来?”老黎说。

    “额……没有想什么啊,就是随便问问!”我说。

    “嘿嘿……”老黎笑起来,笑得有些莫测。

    “干嘛这么笑?”我有些莫名。

    “不干嘛,我愿意!”老黎说。

    “嘿嘿……”我也嘿嘿笑起来。

    “你干嘛这么笑?”老黎问我。

    “不干嘛,我愿意!”我说。

    “臭小子。”老黎又笑起来,说:“对了,李顺也回到星海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猜的,问你呢!”老黎说。

    “嗯,是的,他也回到星海了,这回不用担心被警方通缉了,光明正大回来的!”我说。

    “呵呵,对他来说,警方通缉不通缉,没多大区别!”老黎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自己琢磨。”

    “哦……”

    “父母都还好吗?”老黎说。

    “很好!”我说。

    “你和海珠的事……咋样了?”老黎的口气似乎迟疑了一下,问我。

    “没事了,一切都还好。”我把事情处理的经过简单和老黎汇报了下。

    “那就好,这样你父母就开心了,呵呵……”老黎笑起来:“小子,接受教训,以后别没事惹事了……这回这事可是够你父母揪心的……父母年龄大了,要知道孝顺父母,少让父母操心。”

    “嗯……”我的心里有些发酸。

    “作为父母长辈,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成长,这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事业成功,你要理解父母的心情,要知道孝敬父母,要知道减轻父母的压力。”老黎又告诫我。

    我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嗯,我记住了!”

    “你什么时候叫我一声爹啊?”

    “老黎,你又来了!”

    “叫声爹!”

    “老黎——”

    “哼——不和你说了,不好玩了!”老黎挂了电话。

    老黎真是执着啊,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下楼,到小区门口等李顺。

    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在我跟前停住,车玻璃贴了深色的膜。

    定睛一看,开车的竟然是李顺。

    李顺下了车:“你来开车——”

    我上了驾驶员座位,车后座没有任何人。

    李顺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

    “去哪里?”我说。

    “机场——”李顺说。

    我开车往机场方向去。

    “飞机几点到?”我边开车边说,我知道去机场干嘛,接章梅的。

    李顺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再有0分钟左右就到了。”

    我点点头,这里到机场不堵车的话0分钟就到。

    “想知道昨晚我和他都说了些什么吗?”沉默了一会儿,李顺说。

    “想。”

    “想也白搭,我不会告诉你的。”

    “不告诉我又何必问我这话呢?”

    “嘿嘿……故意问的……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好奇。”

    “我确实挺好奇。”

    “我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了。”李顺的口气突然有些郁郁。

    “他想和你做交易吧?”我说。

    李顺没有做声。

    “或者,不单是做交易,他还对你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或者要求你继续服从他跟他做事?甚至,他还对你发出了警告或者提醒。”我继续说。

    李顺还是不做声。

    “但你没有答应他做交易的要求,也没有接受他的警告和提醒,你们谈得很不和谐。”我又说。

    “够了,闭上你那两片子!”李顺说。

    我于是闭上了两片子。

    李顺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要摆脱某种阴影的控制,其实是很难的,习惯难改,心魔更难除啊……”

    我没有做声,继续开车。

    “你说是不是?”李顺转头问我。

    “不知道!”我干脆地回答。

    “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李顺不满地说。

    “我是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我说。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没有经历过的是很难理解我的心情的……哎,马尔戈壁的,我现在其实心里很纠结……但是,我心里也还是有数的,我有我的底线,我的底线绝不容用来做交易,有些事情是可以交易的,但有些事情是任何时候都不可以交易的……我其实还是很讲原则的。”李顺似乎又在自言自语了。

    我沉默着,思考着李顺的话。

    似乎我猜中了一些昨晚伍德和李顺的谈话,但似乎我又有很多地方没有猜到,李顺不愿意和我说谈话的内容,他似乎是在回避什么,又在忌讳什么。

    他到底在回避什么忌讳什么呢?不得而知。

    看起来简单的李顺似乎又是一个难解的迷。

    第181章温柔的感觉

    “对了,昨晚半夜,我去看小雪了。”李顺笑着说。

    “哦……”我应了一声。

    “我去的时候小雪睡了,秋桐倒还没睡。”李顺说。

    “她还没睡?”我有些意外。

    “是的,一敲门就开了,我问她干嘛还不睡,她说在看书,我看到书房里电脑还在开着呢……谁知道她看书还是上网的。”

    “哦……”我的心一动,不有想起了扣扣,想起了空气里的浮生若梦。

    “我然后进了小雪房间,看小雪睡得好香甜啊,呵呵……嘴角还带着笑,看来她不知在做什么好梦呢。”李顺的声音变得很柔和:“然后我就坐在床前,看着小雪,就那么看着她甜甜入睡……哎,感觉真好。”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温柔的感觉。

    “我一直就那么看着小雪到了天亮才离开,出了小雪房间,才发现秋桐一直没睡,一直呆在书房里呢,电脑还一直开着。”李顺说:“我然后就走了。”

    “哦……”我的心又是一动。

    “秋桐说今天带小雪到星海广场去玩的……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去了!”李顺说。

    “哦……”

    “待会儿接到章梅,你开车,听我指挥。”李顺说。

    “好——”我点点头,看了李顺一眼。

    李顺的眼神有些忧郁,牙根紧咬。

    很快到了机场停车场,我将车停好,李顺打开车门:“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李顺就走了,直接去了接机厅。

    我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刚吸了两口,看到方爱国开车过来了,停在我旁边。

    “你来干嘛?”我问方爱国。

    “总司令吩咐的,让我来接人!”方爱国说。

    “接人?接谁?”我有些发愣。

    “接跟随章梅的几个兄弟!”方爱国说。

    “哦……”我点点头,这么说,李顺和章梅是要单独上我开的车,护送章梅的几个人要跟方爱国走。

    “昨晚把我送回去之后,你们接着去哪里了?”我问方爱国。

    方爱国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我有些不快。

    “副总司令……这……没有总司令的允许,我不能随便说的……副总司令如果好奇,可以直接问总司令的。”方爱国说。

    我笑了下:“好吧,我不为难你!”

    “谢谢副总司令!”方爱国松了口气。

    很快,李顺章梅来了,身后跟着三个人。

    李顺和章梅直接上了我开的车,那三个人直接上了方爱国的车。

    章梅刚打开副驾驶的门,李顺说:“你坐后排——”

    “哦……”章梅看李顺走到了后排右边的门,笑了下,打开后排左边的门,坐了进去。

    方爱国先开车离去,然后李顺对我说:“走,章梅来了,先拉她兜兜风去——”

    说着,李顺递给我一副墨镜:“今天太阳厉害,你戴上吧。”

    我戴上墨镜。

    章梅似乎挺高兴:“难得你有兜风的好心情啊,我可是真的很久没有好好在星海兜风了。”

    李顺似乎真的心情不错,说:“我们去星海广场吧,我亲自陪你兜风。”

    一听这话,我的心猛地一震,李顺是要我拉章梅去星海广场。

    “好啊,我还真想去那里看看呢。”章梅很高兴。

    边开车我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李顺,他似乎正在笑着,但笑得有些悲凉。

    我开车直奔星海广场。

    “阿顺,这次回到星海,心情大不一样了吧?”章梅兴致勃勃地对李顺说。

    “怎么个不一样了?”李顺心不在焉地说。

    “起码可以光明正大回来了啊,不用偷偷摸摸了啊,那狗日的通缉令终于撤消了,终于可以拜托那压力了。”章梅说。

    “操,妈的,人本来就不是老子杀的,非要栽赃给老子,马尔戈壁的。”李顺骂道。

    “好了,阿顺,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纠结了,现在能安安稳稳回来,也是很好的。”章梅安慰着李顺:“我们现在光明正大在星海逛,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呢,终于实现了。哎,我仿佛又有当年的感觉了。”

    听得出,能和李顺在星海一起逛街,虽然坐在车里,章梅心里还是很舒畅的。

    我的心则沉甸甸的,我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此时,秋桐正带着小雪在星海广场玩耍呢。

    很快到了星海广场,星海广场很大,中间有好几条马路将广场分割成方块,中间的马路都可以开车。

    广场上人不多,有几个人在放风筝。

    我放缓速度,车子在广场外围慢慢走着,章梅在后排看着广场,嘴里不停念叨着:“这里好熟悉啊,都是熟悉的场景……阿顺,还记得当年吗,我们晚上常在这里散步的。”

    李顺嘴里应付着,边对我说:“易克,前面往左拐,我们开进去……看看里面。”

    我往左拐,刚走了没多远,眼前接着就看到了秋桐和小雪,两人正在草坪上捉迷藏,秋桐用手帕蒙着眼睛在捉小雪,小雪在哈哈笑着到处跑着躲避。

    我缓缓开到了最近的路边,李顺这时说:“停下来吧,我们看看周围的风景——”

    我停下车,心砰砰直跳。

    此时,我们的车距离秋桐和小雪不到0米的距离,小雪的欢笑声听得清清楚楚。

    “妈妈——来抓我啊,我在这里啊……”

    “好呀,我让你跑,我这就要抓住你了。”

    小雪和秋桐的嬉笑声传进我的耳朵。

    我们在车里,秋桐是蒙着眼睛的,自然看不到我们,专心玩耍的小雪更不会注意我们,即使注意,车玻璃是深色的,也看不到里面,而且我还戴着墨镜,别说小雪,就是秋桐不蒙眼睛也未必就能认出我。

    这时,我听到后排的章梅发出一声惊叫:“哎呀——天哪!”

    从后视镜里看去,章梅满脸惊喜万分的神情,一只手接着就要去开车门。

    “你干嘛?”李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章梅的胳膊,看着她。

    “阿顺……你看……你看……你看那个小姑娘。”章梅结结巴巴地说:“这个小姑娘……就……就是我……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见过的那个……还有旁边的那个女的,是她妈妈……我之前见过她们母女俩的,在易克送我去戒毒所的路上的那对母女……天,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她们了。”

    章梅的声音里带着不可压抑的激动。

    “哦……是这样……这么巧。”李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还是有几分激动。

    我不知道李顺的激动里都包含了什么样的复杂情感。

    “不可思议,我整天做梦梦见的那小姑娘又出现在眼前,我们的女儿,我梦见的就是这样的,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啊……”章梅继续激动着:“阿顺,我要下车,我要去好好看看这小姑娘,我要抱抱她。”

    边说章梅边试图挣脱李顺的手。

    “别下车了,就在车上看看得了,下车干嘛啊……”李顺试图劝阻章梅。

    “不行,我一定要下去看看,我要去抱抱她,我要去。”章梅固执地非要下车,眼看李顺阻止不住了。

    我的心颤抖着,不知是何滋味。

    “马尔戈壁的,你怎么回事?”李顺突然火了。

    章梅愣住了:“阿顺,你怎么了?”

    “干嘛不听话非要下车?你神经啊你!”李顺压低嗓门怒斥章梅。

    “我……我下车怎么了?我不就是想看看那孩子吗?怎么了?”章梅说。

    “我告诉你,不许下车,绝对不许下车,要想看,就在这里看看。”李顺说。

    “为什么?”章梅不服气地说。

    “第一,考虑到我们的安全,虽然通缉令没有了,但我在星海还是有对手敌人的,他们无时不刻都会暗算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你在这广场下去溜达,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这不是要害死我吗?”李顺虚张声势地说。

    显然,我知道李顺这是在牵强地为阻止章梅下车找借口,他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

    “第二,你跟人家这孩子和她妈妈素不相识,你下去抱人家看人家,会吓着人家的,人家会以为你别有企图,这很不好的,知道不?”李顺继续用教训的口吻说:“要想看,就在车里看,不许做声,可以摇下车窗户,不然,我这就让易克开车走。”

    章梅不甘心地抿了抿嘴唇:“那……好吧……我听你的。”

    李顺摇下了一半窗户:“想看就看吧,不许做声。”

    章梅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车外正在玩耍的小雪和秋桐,身体不停颤抖着。

    李顺坐在一边,紧紧盯住章梅,脸色发白,面部肌肉痉挛了几下。

    感觉得出,此时心情激动的不只是章梅,还有李顺。

    其实还有我。

    当然,章梅和李顺心情激动的原因是不相同的,截然不同。

    “阿顺……你看,你看啊。”章梅轻声喃喃道:“你看那孩子,多漂亮多可爱,我们的孩子要是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也一定如她一样活泼可爱,也一定如她一样漂亮……多少次在梦里,我梦见我们的女儿,就如她一模一样……我们的孩子……和她一样啊……”

    李顺没有做声,身体在微微发抖。

    “看那个妈妈,也是那么漂亮,和她女儿一样的漂亮,多么幸福的妈妈,多么幸福的一对母女。”章梅的声音颤抖着:“我好羡慕她们……我是多么希望能见到我们的女儿,即使到天国能见到,我也值了……要是孩子的爸爸也在一起玩,那该是更和谐的啊……遗憾,没见到这孩子的爸爸。”

    从后视镜里看到我李顺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牙根咬地死死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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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老板易克是个倒霉蛋,刚到新单位,发现女上司是自己招惹过的绝色美女,更要命的是他无意中又发现了美女上司的绝密**。但他此后交上了桃花运,在风云变幻的都市生活中更是得心应手,面对各色对手,美人计,反间计,连环计,瞒天过海计,借尸还魂计,金蝉脱壳计,各种计……※本书已由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出版名《底牌》,大家多多支持。非常女上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非常女上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