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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克     非常女上司txt下载     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最大受害者

    第1677章最大受害者

    “我希望……”我边开车边斟酌着词句:“我希望你和关部长出国归来,能带着愉快轻松的心情,能带着开始新生活的精神面貌……我希望你们遇到的纠葛能在和谐和睦团结的前提下处理好……我希望你的家庭你的婚姻你的爱情能稳定幸福长久。”

    “谢谢你的良好祝福:“谢非淡淡一笑:“人心向善,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婚姻家庭出问题,特别是女人,女人总是求稳求安的,但是,当有人要让你不得安稳的时候,原来的生活就被打乱了,秩序乱了,平衡乱了,矛盾开始激化,纠结开始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的一声,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就这样了,就这么持续到老了,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有时候经常在想,这个事情的出现,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呢?对我对老关对我们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此事的结局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呢?事情的结局会不会有人受到巨大伤害呢。”

    谢非发出一连串的疑问,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但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就是在老关谢非秦璐三人中,肯定会有人受到伤害,目前的情况看,秦璐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这似乎不是精神的伤害,而真正受到伤害的,甚至最后可能会受到伤害的,应该是谢非。谢非应该是这起事情中的最大受害者。

    最不受伤害的,似乎是关云飞。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处境最危险最有可能维持付出巨大代价的,也有可能是关云飞。这两个女人都有可能成为引爆他政治生命钟声的定时炸弹。

    所以,如此想来,目前,这三个人里,心情最紧张最惴惴不安的应该也是关云飞了,那两个女人似乎不会想的那么复杂,似乎看起来要简单一些,而关云飞应该是想的最复杂最深远的人。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想。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无法预测。

    因为,明天不可测。

    一会儿,谢非的手机没电了,她拿过自己的包放在膝盖上打开找备用电池。

    我不经意看了一眼,真好看到了一个很精致的微型录音机。

    “咦——”我不由意外地叫了一声,谢非带这玩意儿干嘛?

    “怎么了?”谢非找出电池边换边说。

    “师姐,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微型录音机呢?”我说。

    “哦……工作用的,忘记放下了。”谢非说。

    “工作?你工作怎么用这个呢?你又不是新闻记者。”我半信半疑。

    “呵呵……”谢非笑起来:“怎么?你怀疑我在用这个搞监听?”

    我说:“不是,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好奇。”

    谢非说:“那我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最近在搞一个调查,需要采访一些东西,搜集资料,所以要用到这个……”

    “什么调查?”我随口问出来。

    “就是关于0岁以后的女人如何在婚姻事业家庭爱情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谢非说。

    “呵呵:“我笑起来。

    “笑什么?”谢非说。

    “无聊!”我说。

    “是吗?你觉得无聊是不是?”谢非也笑:“其实我也觉得无聊,只是这是一个关系很好的老同学托我弄的,她在一家情感杂志社做栏目编辑,需要这方面的稿子,非要我帮忙给弄一个不可,我是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哦……那你搞完了?”我说。

    “嗯……”谢非点点头:“是的,搞完了,昨天刚把初稿给她……总算有个交代了。”

    “你这里面都采访了些什么呢?放放听听,可以不?”我说。

    “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没什么好听的。”谢非说。

    谢非越这么说,我越是坚持要听。

    我此时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谢非拗不过我,说:“好吧,我找一段完整的采访记录给你听,我采访的这个人物,可不一般。”

    “谁啊?”我说。

    “张瑛。”谢非说。

    “张瑛是谁?”我说。

    “张瑛是阿里巴巴老板马云的老婆。”谢非说。

    “哇塞,她你都认识?”我吃了一惊。

    “现在马云出名了大家觉得认识张瑛就觉得很奇怪,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认识张瑛,这是那时候马云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商贩,那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对夫妻。”谢非说:“名人再有名,也是从不知名的时候开始的,在他们不知名的时候,身边必定是有一些熟人的,那些熟人看待他们,也后来他们出名之后认识的人看待他们,角度和视野是不同的。”

    我赞同张瑛这话,不由点点头:“放我听听,我听听这阿里巴巴的老板娘是怎么说的。”

    “好。”谢非点点头,捣鼓了一会儿,然后放大音量,对我说:“注意听。”

    我边开车边集中注意力听。

    接着采访机里听到一个舒缓的女中音,声音听起来很柔和温和很婉约。

    “谢非,既然你非要我说,那我就随便说了哈,想到哪里说哪里。”张瑛的声音。

    “是的,要的就是你想到哪里说哪里,你就说自己心里的话就行!”谢非的声音。

    “嗯……”张瑛顿了顿,接着说:“我和马云是大学同学,毕业就拿了结婚证。马云不是个帅男人,我看中的是他能做很多帅男人做不了的事情:组建杭州第一个英语角、为外国游客担任导游赚外汇、四处接课做兼职、同时还能成为杭州十大杰出青年教师……然而,婚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在一种惶恐中,因为他的意外状况层出不穷——”

    “都有哪些意外状况呢?”谢非说。

    “他忽然就辞职了,说要做自己的事业,然后就在杭州开了一家叫海博的翻译社。翻译社一个月的利润00块钱,但房租就得700。为了维持下去,马云背着麻袋去义乌、广州进货,贩卖鲜花、礼品、服装,做了年的小商小贩,养了翻译社年,这才撑了下来。后来他又做过《中国黄页》,结果被人当骗子轰。”张瑛说。

    我凝神听着。

    “这种情况下,他忽然跟我说想凑50万做电子商务网站。他很快就找了16个人抱成了团,其中有他的同事、学生、朋友。马云告诉大家,把所有的闲钱都凑起来,这很可能失败,但如果成功了,回报将是无法想象的。他顺便劝我,说他们如果是一支军队,我就是政委,有我在,大家才会觉得稳妥。就这么着,我也辞职了,18个人踏上了一条船———阿里巴巴。”

    “嗯……”我不由嗯了一声。

    “嗯……”采访机里听到谢非也嗯了一声。

    “草创时期的工作是不分日夜的,马云有了什么点子,一通电话,10分钟后就在家开会。他满嘴的bb、cc、搜索、社区之类的专业术语我是听不懂的,但他们开会我会很忙。他们白天开会,我在厨房做饭;他们半夜开会,我在厨房做夜宵,我顶着政委的虚职,干着勤杂工的事。

    “在没有盈利前,每人每月500块薪水,这点钱买菜都不够,家里的食堂要保证开伙,加班开会的夜宵品质必须保证。我经常问自己:哎——我本来当老师当得好好的,为什么就成了一个倒贴伙食费的老妈子了?”张瑛继续说。

    “呵呵……”谢非笑起来:“那以后呢?”

    张瑛说:“煎熬了一年多,我问马云我们现在到底赚了多少钱,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给我看。我说:1000万?他摇头。我说:1亿?他还是摇头,接着告诉我:100万。我说怎么这么少?马云说:每天100万,现在是一天利润100万,将来,会变成一天纳税100万。”

    “呵呵,好厉害!数字很惊人啊!”谢非说。

    “如果说当初他说的回报是指现在的财富的话,这个回报的确很惊人。而我得到的回报是,我成为了阿里巴巴中国事业部总经理。正在这个时候,家里又后院起火了。”张瑛说。

    “怎么了?”谢非说。

    “我们开始管不住儿子了:“张瑛说:“儿子应该也算是阿里巴巴的牺牲品。他199年出生,跟我们的事业同龄。那时,我们家一挤就是0多号人开会,满屋子烟雾缭绕像个毒气室,儿子关在房里不能出来。吃饭的时候跟我们一起吃工作餐,这样一来,儿子就长得越来越像他爸爸,瘦骨伶仃,像根火柴棍支起一个大脑袋。

    “后来我们越来越忙,儿子4岁入托,一扔就是5天,周末才接回家来……如今终于算是大功告成了,儿子也10来岁了。我们接儿子回家,儿子说:我不回家,我回来了也是一个人无聊,还不如呆在网吧里!”

    “哦……”谢非的声音。

    “马云这次真急了,当天晚上就跟我商量:你辞职吧,我们家现在比阿里巴巴更需要你。你离开阿里巴巴,少的只是一份薪水;可你不回家,儿子将来变坏了,多少钱都拉不回来。儿子跟钱,挑一样,你要哪个……看儿子变成这样,我也着急,但是我心里却不平衡:刚结婚的时候我本来就是打算做个贤妻良母的,结果被他骗进了阿里巴巴;好不容易现在功成名就了,又让我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他拿我当什么?一颗棋子!”张瑛说。

    “呵呵,那后来呢?”谢非说。

    第1678章充满了女人味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着?辞职回家呗。”张瑛说:“我辞职以后,对儿子的游戏沉迷阻击正式拉开,第一枪是马云打响的。那时正是暑假,他给儿子00块钱,让他去和同学玩电脑游戏,玩上三天三夜再回来,但回来的时候必须回答一个问题———找出一个玩游戏的好处。

    “过了三天,儿子回来了,先猛吃了一顿又大睡了一觉,这才去汇报心得:又累又困又饿,身上哪儿都不舒服,钱花光了,但是没想到什么好处。马云说:那你还玩?还玩得舍不得回家?儿子没话说了。加上我的看管,儿子于是慢慢就淡出了网络游戏……

    “那时正是网络游戏圈钱的时候,盛大、网易都推出了新游戏,按照马云的作风,他是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的。但是他硬是没有去做网络游戏,他在董事会上这么说:我不会在网络游戏投一分钱,我不想看到我的儿子在我做的游戏里面沉迷!”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一动。

    我继续往下听。

    张瑛继续说:“儿子从小学到初中,我没接送过他,都是自己背个书包去挤公共汽车。现在,辞职回家的我每天早上做好早饭,和儿子一起吃,再开车送他去学校。接着,我马上去农贸市场买菜,回家以后两荤一素一汤地搭配好,配上餐后水果,用一个分成三层的小食盒装着,然后去儿子的学校门口等他中午放学。我辞职回家半年后,儿子的成绩在班上升了17个位置。班主任也说他不仅学习提高了,就连在班上的人缘都变好了,他越来越开朗、爱笑、宽容,从以前的内向学生变成了一个阳光少年!”

    “这个付出是值得的。”谢非说。

    “是的,现在想来是值得的。”张瑛笑着说:“我给你说呀,谢非,其实不光我改变了儿子,儿子也在改变我呢。”

    “这又从何说起?”谢非说。

    “周末的时候,他会挽着我一起出去逛街。路过临海路的时候,给我推荐一家叫四季风流的长裙专卖店。在我印象中,自从我进了阿里巴巴后,我就没穿过长裙了,我的衣橱里全都是白色、银灰或者黑色的职业套装,里面的裙子也都是直筒套裙,那样的裙子才符合我的身份。现在,我不必在乎这些了,我就是个居家的女人,我可以穿任何我想穿的衣服。

    “儿子给我推荐了一条玫瑰红的丝绒长裙,上面斜斜地缀着一圈金色的流苏,一看就让人喜欢。我的衣着风格就此改变。有空的时候,我会去阿里巴巴看以前的同事,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充满惊讶,说我现在充满了女人味,显得比以前漂亮了许多。”张瑛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小女人的幸福感。

    张瑛继续说:“马云有一次跟雅虎公司ceo杨致远闲聊,杨致远问起了我,马云这么告诉他:张瑛以前是我事业上的搭档,我有今天,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一直把她当作生产资料。但现在我觉得,作为太太,她更适合做生活资料……

    “这话后来传到了我耳朵里,这话绝对不是杜撰——也只有像他这样满脑子都是事业的男人,才会把自己的太太也当作资料。不过,当生活资料的日子并不坏,在家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是每个收获都值得让我再三品味。”

    听完这一段采访,我沉默了。

    谢非也沉默了。

    我默默地开车,天气开始变黑,风雪依旧在肆虐,我打来了大灯和双闪,车子在风雪中艰难北上。

    “师姐,你的结论是什么?”半天,我说。

    “我的结论是:女人的伟大就是无论身边的男人当下成功与否,只要这个男人拥有梦想,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默默的陪伴他,并照顾好一切。而男人的责任就是无论遇到任何挫折打击,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证明给自己的女人看,让她看到她对他的支持和鼓励是对的!”

    我点了点头:“精辟!这样的女人真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女性,能有这样的一个老婆,是马云的福气。”

    谢非说:“一对幸福的夫妻,一对优秀的组合,一个和睦的家庭,单有一个好女人还不行,还得有一个卓越而能干有责任能担当的男人,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说到这里,谢非的口气里似乎有淡淡的忧伤,似乎,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婚姻,想到了自己的爱情,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自己正在面临的处境。

    她现在有被下岗的危险啊。

    谢非收起采访机,出神地看着车前方的漫天大雪,半晌,喃喃道:“失了你的远方,那里永无乡,我必须忘记你连名带姓最初的模样……雾里看花终究不会清澈,暧昧纠结终究不会是爱,愿我能有两个灵魂,一个伴你追一个伴你归。”

    谢非的话让我怦然心跳,我不知她此时又想到了什么。

    想到谢非即将要到来的命运,我的心情不由跟怆然很凄然。

    我有些同情我的师姐,却又很无奈。

    越往前风雪越大,狂风裹挟着雪片抽打着车身,车子在风雪中的速度越来越慢。我不敢开太快,安全第一。

    黑夜里,我们艰难前行。

    谢非看看时间,说:“师弟,7点多了,饿了吧。”

    我的确饿了,点点头:“是的。”

    “忘记来的时候买点吃的放在车上了。”谢非说。

    我看看路边的指示牌,说:“前方两公里有服务区。”

    谢非说:“我们到服务区里吃点东西,正好休息会儿,这雪越下越大,我看前面也未必好走了!”

    我其实也担心这问题,我感觉大雪这个下法很快要封高速了。

    而此时,我们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我不由有些心急,却又束手无策。

    谢非则显得一点都不着急,甚至,她的神情看起来还很愉快很轻松,似乎她喜欢这恶劣天气带来的和我一起独处的情景,她似乎感觉这很浪漫。

    我突然脑子里涌出四个字:血色浪漫。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个词,想到这个词的感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我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会有不祥之感。

    我的心情有些乱,直接把车开进了服务区。

    服务区里停了很多车,大货车占了一大半,外面没有人,都是车,大货车大巴车小轿车,人都在里面的餐厅和超市。

    我找了个角落停好车,车刚停下,刚关了雨刮器,雪花就落满了车玻璃,转瞬就糊地严严实实。

    车里似乎成了一个相对隔绝相对封闭的世界。

    外面冰天雪地,车里却暖意融融。

    我熄了火,看着谢非:“师姐,穿上外套,下车吧。”

    谢非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我,朦胧的夜色里,我感觉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异样。

    “师姐,我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我有些心跳,又说了一遍,接着就探身到后座替她拿外套。

    刚一探身,谢非突然抱住了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僵住了。

    我不敢动。

    “师姐……”我叫了一声。

    “嗯……”谢非答应了一声,却还是紧紧抱住我的身体,我分明感到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栗。

    “师姐……”我加重了语气,声音有些嘶哑。

    我心里很紧张,还是不敢动。

    正在这时,一辆车开进了服务区,车大灯直接照射过来。

    “师姐——”我又叫了一声,心里有些发慌。

    谢非觉察到了有车灯照射过来,忙松开了我。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拿起外套递给她,顺手打开车门下车。

    谢非穿好外套下了车,冲我微微一笑。

    我想笑但没有笑出来。

    然后,我们一起进了服务区餐厅,餐厅里人很多,我们点了菜饭,吃起来。

    “刚才……吓到你了?”谢非边吃边说。

    “师姐,这样不好。”我说。

    “有什么不好呢?师姐喜欢你,所以才会那样。”谢非看着我轻声说:“你该不会很讨厌师姐吧?”

    “不,我没那意思。”我说。

    “你……是不是觉得师姐是个坏女人呢?”谢非又问我。

    “我没觉得师姐是坏女人。”我说。

    “那就好。”谢非抿嘴一笑,低头吃饭。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摸出手机,谢非抬头看着我。

    “谁打来的?”谢非说。

    我看了下手机号码:“关部长。”

    谢非不做声了,看着我。

    我开始接电话:“关部长。”

    “到哪里了?”电话里传来关云飞的声音。

    老关不给谢非打电话去给我打电话。

    “到清河服务区了。”我说:“走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

    “嗯……听我说,你们到省城之后,不要去省委党校,直接去西郊宾馆,我在那里订了两个房间,你们直接去哪里住下就是,我现在正和东凯曹丽他们在省委党校培训中心吃饭,今晚他们也是住在这里。”关云飞说。

    关云飞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显然还是不想让我们遇到孙东凯和曹丽。

    我说:“关键是我们未必今晚能赶到,遇上暴风雪了,我们正在服务区吃饭,待会儿看看路况,我估计前面的路不好走,很可能告诉会封闭,那样的话,我们就要走下面的低速……下面的路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哦……慢慢走,不着急,注意安全,安全第一。”关云飞说。

    “争取天亮前能赶到……无论如何不能耽误你们的行程啊……”我说。

    “呵呵,好的,辛苦了,小易。”关云飞说。

    “为领导服务,无上光荣。”我说。

    “少给我唱高调,好了,先这样。”关云飞说完挂了电话。(未完待续)

抓住男人的弱点

    第1679章抓住男人的弱点

    收起手机,我对谢非说:“关部长问我们到了哪里的。”

    “我都听到了。”谢非淡淡地说。

    “今晚,我们集团的孙书记去省城给关部长送行的。”我又说。

    “我知道,除了孙东凯,还有曹丽。”谢非还是口气淡淡地说。

    “哦,你早就知道了。”我说。

    “是的,老关告诉我了:“谢非抬起头看着我:“这个孙东凯,倒是挺会办事,大老远跑到省城去送行,还带着所谓的办公室主任曹丽。”

    听谢非的口气,她似乎也知道孙东凯和曹丽的关系。

    我笑了下:“这不是关心领导嘛。”

    “关心领导……我看孙东凯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谢非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说。

    “孙东凯这次带曹丽去省城给老关送行,老关心里其实是有数的,他估计孙东凯会打着送行的名义给他送一笔零花钱,这年头领导出国都有这习惯,下属都要给领导准备一笔零花钱的,还有,老关说,最近市里要调整提拔一批干部,宣传口也有几个人要动动,孙东凯带着曹丽去,一定还有为曹丽提拔说好话争取的意图。”

    我不由感到些许意外,意外之一是关云飞竟然猜透了孙东凯的意图,而且猜的还很准;意外之二是关云飞竟然把这些想法告诉了谢非。

    看来到底是两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说:“这事你怎么看?”

    谢非说:“什么怎么看?”

    我说:“你说关部长会不会接受孙书记送的零花钱?关部长会不会给曹丽的提拔以关照呢?”

    谢非说:“我没怎么看,这些和我无关,我一概不关心。那钱他爱要不要,那关照他爱给不给,对于他在官场的那些事,我早就养成了不管不问不掺和的习惯,就算他主动告诉我,我也不会关心的。”

    我盯住谢非的眼睛,判断她这话的真实度到底有几分。

    谢非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笑了笑:“怎么,你以为我在撒谎?”

    我笑了下:“我想我该相信你的话。”

    谢非说:“相信就对了,不信师姐的话你还要怎么的?师弟嘛,就要乖乖的,就要相信师姐的话。”

    我又笑了下,心里其实还是半信半疑。

    我突然感觉谢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她刚才说的是真话,对关云飞在官场的事做不管不问不掺和的姿态,那其实并不代表她真的不关心,而是说明了她的绝顶聪明。她越是关心,或许关云飞越会提防她越会在她面前小心谨慎,她越是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关云飞约会对她放松警惕越会在她面前言行肆无忌惮。

    想到这里,我不由高看了几分谢非。

    吃完饭,看看外面的雪还在下,谢非要了两杯热饮,我们再坐会儿。

    “这个曹丽……算是官场里的极品女人。”谢非说。

    “你了解她?”我说。

    “略知一二。”谢非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说:“你说的极品是什么意思?褒义还是贬义?”

    谢非说:“你认为呢?”

    我说:“似乎,是贬义。”

    谢非说:“在官场里,的确是有这样一批女人,不是一个,是一批,她们本事不大,学历不高,知识不多,业务不强,能力一般,但却往往能混得不错,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女人往往有这样一个特点:长相不错,风情风骚,喜欢挂靠领导,喜欢往领导身边贴,能言善辩,善于钻营。”

    我不由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

    谢非说:“这样的女人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实算是聪明的女人,她们知道自己本事不大,知道能力一般,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在官场混不出来的,如此,她们就会充分利用发挥自己的优势,身体优势,卖弄风骚的本事,她们知道官场男人的弱点,知道如何抓住那些男人的弱点来为自己服务。

    “她们周游在官场男人中间,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以**和色相进行着一笔又一笔交易,也就是权色交易,在这些交易中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金钱,职位,级别……同时还能满足自己的虚荣。”

    我看着谢非点点头:”嗯……”

    谢非继续说:“这样的女人往往会深得官场男人的喜爱,因为她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但是,对于官场那些男人的老婆来说,这样的女人却是她们深恶痛绝觉的,是最大的敌人,但作为女人,她们往往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她们无法左右官场,无法左右官场里的女人。”

    听谢非说到这里,我又不禁想起了秦璐,虽然秦璐不是谢非刚才说的那种单纯靠色相和风骚沟引男人的女人,虽然秦璐和曹丽有很大的区别,但刚才谢非的话还是让我不由想起了她。

    “师姐,问你个问题。”我说。

    “你说。”谢非看着我。

    “你……是不是很恨秦璐?”我说。

    谢非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犹豫了下,说:“我……不知道。”

    谢非说:“换做你是我,你心里会怎么看她?”

    我说:“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我无法换位思考。”

    谢非说:“你在逃避,你在回避,你在将皮球踢给我……”

    我说:“不是逃避,是真的无法换位思考。”

    谢非沉默片刻,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我说我不恨秦璐,你一定会说我很装,是的,我不想装,我告诉你,我的确是恨她的,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去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我恨她是有理由的……虽然我没有和她正面交锋过,但我心里却对她恨到了极点,我恨不得她明天就去死。”

    一听这话,我心里打了个寒噤,不知为何,我现在很忌讳听到死这个字眼。

    谢非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可是,当我听说她怀孕了,我却又对她多了几分怜悯,同为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我不想让自己成为刻薄恶毒的女人,不想诅咒无辜的生命,不想泯灭最基本的人性,所以,我现在对她又多了几分可怜和同情……

    “虽然她一直对我步步紧逼,虽然她对我毫不留情,虽然她对我冷酷无情,但我,现在,除了恨,却还是有几分可怜的……其实,我知道,如果我对她的这种同情让她知道,她会嘲笑耻笑我,会奚落我,会反过来觉得我可怜,会认为我在退缩,会认为我已经投降……

    “我厌恶和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去争高下,那样等于我降低了自己的人格和品味,把自己置于龌龊的境地……所以,不管目前她的气焰如何嚣张,不管她的态势如何逼人,我都避免和她正面接触,我不想出现那种场面,我觉得那是很可悲可笑的事情。”

    谢非这番话符合她的性格,归纳起来,她对秦璐就是三个字:恨与怜。

    “事情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总归是要有个结果的,你想过结果吗?”我看着谢非。

    谢非点点头:“想过。”

    “怎么想的呢?”我说。

    谢非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了半天,接着抬起头冲我一笑:“不管结果如何,太阳每天都会升起,生活都要继续,不是吗?”

    “是的。”我点点头。

    “如此,结果似乎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谢非又说。

    “哦……或许。”我有些困惑地点点头,心里犯嘀咕,结果不是最重要的,那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谢非没有回答清楚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但心里却一直有个谜团。

    “还有,这世上的人和事,我相信一句话,善恶有报,你说是不是?”谢非又说。

    “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我说。

    “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谢非重复了一句,然后说:“既然我相信这一点,既然我相信世上有因果报应,那我心里就安稳多了……还有,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随缘的,一切皆缘啊,没有缘,强求是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

    我细细品味着谢非的这句话,心里突然一动。

    似乎,我想到了什么,预感到了什么,又似乎,我什么都没有想到没有预感到。

    这种感觉让我很奇怪,这种感觉最近一直在缠绕着我。

    又想到关云飞执意让我秘密护送谢非来省城的做法,突然心里一动,关云飞这样做,是不是在提防秦璐呢,他是不是担心秦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针对谢非的事情呢?如果是这样,关云飞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他是出于什么样的思维来这么想的呢?

    这种想法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

    谢非这时站起来:“我去下卫生间。”

    谢非刚离开,我的手机响了,海珠打来的。

    “阿珠——”我接电话。

    “哥,在哪里呢?”海珠说。

    “我在去省城的路上。”我说。

    “嗯……”海珠似乎没有表现出多大意外。

    我突然意识到海珠此时给我打电话,说不定她早已给我的手机定位,知道我此时不在星海,故意打这个电话来试探验证我的。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周末,还去省城出差?”海珠说。

    “不是出差。”我说。

    “那是什么?”海珠说。

    “关部长要携带夫人出国,让我开车送他夫人去省城和他会合。”我说。

    “关部长有自己的专职驾驶员,即使不用自己的驾驶员,宣传部办公室也可以出车去送,为什么要让你去送呢?”海珠的声音充满怀疑。

    第1680章师姐很主动

    “不知道,关部长就是这么让我去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

    “他夫人,就是那个谢非吧?”海珠说。

    “是的,是我师姐,也是海峰的师姐,和我还海峰都认识,海峰认识她比我还早。”我说。

    “就你们两个人?”海珠说。

    “是的。”我说。

    “你们现在正在车里?”海珠说。

    “没有,在服务区吃饭,她去卫生间了。”我说。

    “你们那里今晚有暴风雪。”海珠说。

    “是的,雪很大,还不知道前面的路好走不好走,还不知道今晚几点能到。”我说。

    “你巴不得这雪越下越大吧?”海珠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没什么意思。”海珠说。

    “没什么意识是什么意思?”我说。

    “你心里明白。”海珠说。

    “我不明白。”我说。

    “不明白那就自己想,”海珠说:“我只想提醒你,我们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家里这边,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等你回来了。”

    “嗯……”我闷闷地说了一声。

    “怎么,听到要举行婚礼,不开心?”海珠的声音有些不乐。

    “没有啊……”我说。

    “我分明能感觉到。”海珠说。

    “我真的没有啊……”我说。

    “哼……”海珠重重哼了一声,接着说:“我问你,结婚后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我说。

    “你到底是要在星海继续呆下去保持两地分居还是回宁州和我一起过日子?”海珠说。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客观事实在这里摆着呢。”我说。

    “少强调什么客观条件,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和我天天在一起过日子?”海珠说。

    “想!”我说。

    “真的想?”海珠说。

    “嗯……真的……想!”我艰难地说。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我就等你这句话,好好记住你说的这句话!”海珠说。

    “你……什么意思?”我说,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海珠的口吻有些缓和,接着说:“想不想我?”

    “想!”我说。

    “哪里想?”海珠说,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开心。

    “哪里都想!”我含含糊糊地说。

    “具体点!”海珠说。

    “额……心里想。”我说。

    “嗯……除了心里想呢?”海珠似乎意犹未尽。

    “心里想,身体也想,下面也想!”我干脆地说。

    “嘻嘻……小馋猫,就知道你其实身体最想下面最想!”海珠的声音有些娇羞。

    我一时无语,笑了下,心里一真苦涩却涌上来。有些日子没见海珠了,有些日子没有和海珠做那事了,但我却从来没有涌起过和她的那种冲动,甚至念头。

    如此一想,心里突然很恐惧,我觉得自己这样是很不正常的。

    越想越害怕。

    “我不在你身边,给我管好你自己!”海珠说。

    “嗯,我一直就很自觉!”我说。

    “哼,你以为你说你自觉我就放心啊……”海珠说:“不但要管好你的身体,还要管好你的心,身体不需出轨,精神更不许出轨,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了,我必须要牢牢管住你,我有这个资格来管你……”

    “嗯……”我答应着。

    除了答应,我别无选择。

    “家里这边需要邀请的客人我都安排好了,你家那边的亲戚我家的亲戚都邀请了,星海那边,你打算邀请那些人?”海珠又问我。

    “星海这边,我不打算告诉单位的同事,只邀请几个要好的人参加好了。”我说。

    “打算邀请谁呢?”海珠问我。

    我想了想,说:“你来定吧。”

    海珠说:“云朵是必须的,她要做伴娘的,秋桐和小雪……也一起邀请吧……还有……还有谁呢?秦璐我看就算了吧,关系不是很近,其他的人,我看没有了。”

    我说:“老黎呢?可以不?”

    “老黎?为什么?”海珠说。

    “他早就说过要参加我们的婚礼的。”我说。

    “哦……那就邀请吧,既然邀请老黎,那就把夏季一起邀请了吧,他来不来是一回事,我们反正邀请了,来不来是他的事。”海珠说。

    “嗯,好。”我说。

    “老黎和夏季来有一个前提。”海珠又说。

    “什么前提?”我说。

    “不许夏雨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不许夏雨一起来!”海珠说。

    “夏雨在美国呢,想来也来不了啊,还有,你以为人家就喜欢来?”我说。

    “喜欢不喜欢是她的事,但我不欢迎她来参加我的婚礼!”海珠说。

    “你这样说有些过分了吧?”我说。

    “过分?怎么,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你还对夏雨有想法?”海珠不悦地说。

    “你想多了!”我说。

    “我告诉你,你心里想清楚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和你说不清道不白搞暧昧关系的那些女人,秦璐我是不会邀请的,冬儿更不会,夏雨也同样不会,还有,让云朵来是因为云朵和海峰的关系,邀请秋桐是面子上过不去,或者说是看在小雪的面子上。”

    海珠接着说:“哥,我给你说,我可不想让我的婚礼上出现什么不愉快的插曲,人这一辈子结婚只有一次,这是大事,我要让我的婚礼成为我一生里最值得纪念最值得庆祝的盛典。”

    我没有说话,心里感到十分压抑。

    和海珠刚打完电话,谢非回来了。

    “我们走吧!”我说。

    “好——”谢非点点头。

    刚好出去,看到旁边的超市有卖防滑链的,我想了想,过去买了一副防滑链。

    “到底还是师弟想的周到!”谢非笑着说。

    “必须的,这天气必须要有这个……”我说。

    我们一起出去,外面的雪还在下,风还是很大。

    走到车前,车前挡风玻璃上厚厚一层雪了。

    安好防滑链,又清理完挡风玻璃上的雪,我们上车,我开车又上了高速。

    风雪中艰难前行,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车停住了。

    前方堵车了。

    我下车看了下,前方一条长长的车龙,一眼看不到头。

    我有些发晕,我靠,怎么堵住了。

    前面有人过来,我问了下,才知道前方有大货车侧翻了,挡住了去路,高速交警还没赶过来。

    “要多久才能疏通呢?”我问。

    “不知道,估计今晚是够呛了吧?”对方回答。

    一听这话,我懵了。操,难道今晚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夜?

    “当然,要是交警来的及时,说不定也能快速疏通!”对方又说。

    我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回到车里我把情况告诉了谢非,谢非安慰我说:“没事,不要着急,等就是了。”

    我看着谢非说:“搞不好,会耽误你出国的行程的。”

    “耽误就耽误呗,不出国就是了!”谢非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一阵苦笑,找出地图看了看,说:“前方公里处有个出口,如果道路能疏通,我们争取从那出口下去,走低速奔省城。”

    “为什么?”谢非说。

    “这个地方疏通了,说不定再往前走还会有车祸,还会堵车,高速公路一堵住,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前进不得,后退不能,走下面的路,就不会这样,即使堵了还可以绕路!”我说。

    “哦……”谢非点点头。

    我们在车里无奈地等候,等了一个多小时,堵车丝毫没有疏通的迹象。

    我心急如焚,要是耽误了谢非出国的大事,那我如何向首长交代呢?我岂不是辜负了首长的期望吗?

    我暗暗祈祷省城那边最好也下大暴雪,最好明天不要停,最好那飞机不能起飞。

    我打开收音机收听天气预报,听到的消息让我绝望,省城那边是小雪,而且明天就会停。

    我晕。

    谢非看我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说:“师弟,不要着急了,天气就是这样了,着急也没用……我看你不如先休息会儿,养足精神,说不定下半夜路就通了,你还得赶路,这休息不好,安全更没有保证呢。”

    我听谢非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关了车大灯,没有熄火,保持车内温度,然后将座椅放平,躺了下去。

    谢非把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上,我想拒绝,但看到谢非不容置疑不目光,就没有开口。

    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车内暖意融融安静沉静,内外两重天啊。

    “你躺会吧,我看着你!”谢非说。

    我咧嘴一笑:“你不累?”

    谢非说:“我不累,要是咱俩都睡着了,被人偷走了怎么办?”

    我呵呵一笑:“那不会的,都是大活人呢!”

    谢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接着打开车内的音响:“放首催眠曲给你听……小师弟,睡觉觉,姐姐看着你睡觉觉。”

    谢非轻轻地低吟了几句。

    车内响起舒缓的音乐,谢非目光脉脉地注视着我,又给我往上拉了拉外套。

    谢非的动作很有母性的温情,又有少妇的柔情。

    我的心倏地一动,接着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谢非了。

    我不想犯错误,虽然我是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但我委实不想犯错误,我不想让自己成为种马。

    躺在放平的座椅上,在舒缓的音乐省里,不知不觉我真的睡了过去,我真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里,朦朦胧胧感觉有个柔柔的湿湿的滑滑的东西在摩擦我的脸颊和嘴唇,又感到有温暖的东西在我的下身摸摸索索……

    这种感觉很舒服,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里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但我还是醒了,睁开眼,看到谢非正侧身趴在我的身上,正在温柔地亲吻我……

    我的心一阵颤栗。(未完待续)

一阵巨大的惊惧

    第1681章车内春qing

    随之,我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惊惧,因为我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腰带早已被解开……

    成熟少妇的气息弥漫在车内小小的空间里,车里春qing荡漾。

    我在恐惧和惊惧中享受着谢非带给我的快感。

    终于发生了,我和师姐之间的这层纸终于被捅破了,在我不知觉的睡梦里被师姐率先捅破了。

    极度的惊惧让我一时没有反应,我呆呆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身体不动,但我却能感觉到自己浑身在窜火,血液流速在加快。

    谢非突然把脑袋往下面移动……

    “啊——”我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身体倏地弯曲,成半弓状抬起僵硬在半空。

    此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个大虾,大龙虾,澳洲大龙虾。

    我的动作和叫声似乎吓了谢非一跳,她接着抬起头看着我,朦胧的夜色里,她的目光有些迷离,冲我娇柔一笑,轻声说:“师弟,你……醒了。”

    我倏地坐起身,手脚忙乱整理衣服,快速拉上裤链系好腰带。

    “你……”谢非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几分失落。

    我将座椅恢复原状,坐稳,然后看着谢非。

    “你……不舒服?”谢非边说边咬了咬嘴唇。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摸出一支烟,狠狠抽了几口,然后打开车窗,深深呼了一口车外的凉气。

    “你……不喜欢我……”谢非又问了一句。

    我默默抽烟,车外的寒气让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刚才的混沌和冲动瞬间无影无踪。

    “我……吓到你了?”谢非继续说。

    我回头看着谢非,还是没说话。

    “我……你一定认为我是淫档的坏女人了。”谢非低下头。

    “师姐——”我说了一句。

    谢非抬起头看着我。

    “师姐……”我顿了顿,开始回答她的问题:“第一,我刚才很舒服,第二,我喜欢你,第三,你刚才的确吓到我了,第四,我从来就没有认为你是个淫档的坏女人。”

    “那你……”谢非看着我,犹豫了下,继续说:“你身体刚才反应很厉害,但还没有出来,不出来,你会很憋的,会很难受的。”

    “我这会儿已经没有感觉了,所以是不会难受的,师姐这一点不比担心。”我说:“刚才虽然我很舒服,但我知道这是不可以的,我不可以享受这种舒服,不可以从你这里享受这种舒服;我说喜欢你,那是师弟对师姐的喜欢,是校友之间的喜欢,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喜欢,不包含那种意思;在我眼里,师姐是必须要尊重的,是必须要高高在上的。

    “何况,你还是部长夫人,是我的领导夫人,你刚才的行为,却是让我很惊惧,我很害怕,当然,我害怕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身份,还因为我自己心里的底线,我必须要恪守的底线;虽然刚才你有那如此的行文,但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我非常尊敬的师姐,儒雅涵养气质高贵的师姐,我以前从来没有,今后也不会对师姐有任何一点看轻。”

    谢非默默地看着我,眼睛里有闪闪发亮的东西。

    这时,前面的车子突然开始缓缓移动了。

    我看了下表,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

    我挂档开始开车往前走,跟着车队缓缓移动,谢非则继续保持着沉默,目视前方。

    走了不到500米,车队又停了下来。

    停了0多分钟,又开始缓缓移动。

    我靠,这个走法,非耽误事不可,我的心里又开始着急起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高速出口处,前面不少车都在下高速,我毫不犹豫也跟了下去。

    出收费口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刚才不仅仅是高速上堵车,收费口也堵住了,下高速的车太多,在辅道上发生了碰撞,刚刚疏通好。

    下了高速,我直接拐上了国道,直奔省城。

    国道上车不多,但路况却不如高速,这里是山区,经常会有陡坡。

    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在白雪皑皑的大山里行走,不敢大意。

    上坡的地方经常会遇到滑到路沟里的车辆,还有的翻了车。

    我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安了防滑链,不然,这陡坡是很难上去的,下坡的时候更危险。

    翻过两座大山,前面的道路开水变得平坦,我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转头看了一眼谢非,她还是目视前方沉默着。

    这半天她一直没做声,我也没来得及看她,还以为她睡着了。

    “师姐——”我叫了一声。

    “嗯……”谢非答应了一声。

    “你……生气了?”我说。

    谢非转头看着我,我目视前方用眼睛余角打量着她。

    “我为什么要生气?”谢非说。

    “这……”我一时无言。

    “我还担心你会生气呢。”谢非说。

    “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很惊惧,只是觉得很不该这样。”我说。

    “师姐是自愿的,师姐愿意为你做这些的……没人强迫我!”谢非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不应该的……这样不好的。”

    谢非抿了抿嘴唇:“我非常喜欢你……我从心里就非常喜欢你,我喜欢你的人,喜欢你身上的一切。”

    我再次感到了惊惧,说:“师姐,这不可以的,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这么说?”谢非说。

    “因为我有我的现实,你有你的现实,我们都必须要面对现实。”我说。

    “如果我可以无视我的现实,那么,你会吗?”谢非说。

    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谢非低下头,似乎我的话让她感到了绝望。

    一会儿,谢非看着我说:“易克,你认为你是一个敢于担当有责任的男人吗?”

    我说:“我在努力让自己做这样的男人,目前,我似乎做的不够好,但我会积极努力去做好。”

    “虽然你这样说,但我觉得你其实已经做地不错了。”谢非说:“在我眼里,你不但是一个优秀的师弟,还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你这样的男人,属于男人中的极品,起码在我眼里是极品,假如时光倒退,假如我和你都没有如今的现实,那么,我一定会追求你的,而且,我自信只要我追求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成为我的对手。”

    我尴尬地笑了下:“师姐,这世上是从来不存在假如的。”

    我此时并不认可谢非的自信,我自信她不会是秋桐的对手。绝对的。

    但我此时不想打击谢非的自信,她只是假如下的自信,再给予毫不留情的打击,实在是有些残忍残酷。

    想到假如,不由想起了秋桐,不由心里微微颤动。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淹没在这喧嚣的尘世里。我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你,让人回味,令我心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相信,有一种人一认识就觉得温馨,有一种人可以百看不厌……

    想到秋桐,想到今晚和谢非的未遂性行为,我心里一阵愧疚,感觉自己对不住秋桐,同时又感觉对不住海珠。

    想到海珠,此时的她说不定正在通过手机对我的位置进行定位,正在关注着我的移动路线。

    一想到自己正在被人监控,心里感到十分别扭,不由就掏出手机想关机。

    想了想,又没有这样做。假如今晚海珠失去对我的跟踪,假如她打不通我的电话,或许她会疯的。疯的原因一来或许是担心我暴风雪天开车出了意外,二来就是担心我和谢非会搞什么猫腻。

    海珠的担心其实不是多余的,我差一点就真的做了谢非,即使没日,谢非也差点用手和嘴巴把柱子哥弄呕吐。

    柱子哥不能随便呕吐的,那是要讲原则的。

    看我把手机拿在手里,谢非说:“你要打电话?”

    我不由自主点点头:“额……”

    “是要给老关汇报行程吧?”谢非说。

    “额……”我又点点头。

    “你专心开车,我来打吧,估计这会儿他睡了。”谢非说。

    “或许也没睡呢。”我说。

    谢非接着就拨通了老关的电话:“老关,睡了没。”

    我边开车边听着。

    “还没睡啊还是喝多了渴醒了?”谢非说:“我们还在路上呢,高速上堵车,我们中途下来了,走的国道,国道上车不多,但路不好走,易克正在小心翼翼集中精力开车,我打电话和你说下。”

    边说谢非边看了我一眼,我自顾开车。

    “有易克开车,有我师弟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担心的?”谢非笑着说:“我们会小心走的,估计到省城要到天亮了,你先睡吧,到了之后,我们再联系……你要和易克说话啊,好的,等下。”

    说着,谢非把手机放在我耳边,我边开车边和老关说话。

    “关部长晚上好!”我说。

    “还晚上好呢,这都凌晨了,该说早上好了!”关云飞说。

    “呵呵……”我笑了下。

    “困不困?累不累?”关云飞说。

    “不困,也不累!”我说。

    “你是铁人啊,开了这么久不困也不累!”关云飞说。

    “堵车的时候我睡了会,所以不困不累!”我说。

    我不敢说我现在不困其实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受了刺激,受了他老婆嘴巴和手的刺激。

    当然不能说,除非我脑子进水。

    第168章彻底捅破

    “今晚我喝多了,回来就睡了,半夜被渴醒了,正要起来喝水,电话正好就打来了。”关云飞说:“我现在住在西郊宾馆的,你直接开车到西郊宾馆来就行,他们住在省委党校培训中心的。”

    我明白关云飞说的他们是谁,说:“嗯,好。”

    “晚上吃饭人不多,就我和东凯还有曹丽,人虽然不多,但酒却喝了不少。”关云飞又继续说。

    我没有问这个,关云飞却主动和我说起来这些,什么意思?

    “孙书记和曹丽酒量都是不小的,当然,关部长你酒量更厉害!”我说。

    我其实此时最关心的是关云飞有没有收孙东凯孝敬的那十万零花钱,还关心关云飞到底有没有答应曹丽提拔的事,但关云飞不说,我是万万不能主动问的,不然就是找死。

    “呵呵……”关云飞笑起来:“今晚喝酒的气氛十分好,大家言谈甚欢,一高兴,我就多喝了几杯,说实在,我是很感激东凯的啊,这么远专门跑到省城来给我送行,这可是下属对领导的贴心关怀啊……”

    操,关云飞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何意?我边敷衍着心里边琢磨。

    “当然,我也要感谢你,你如此辛苦千里奔袭把你嫂子兼师姐亲自送到省城来,确实太辛苦你了,你这个护花使者功劳也是很大的。”关云飞又说。

    日,还护花使者,妈的,刚才差点就把这花给采了。

    “领导不必客气,为领导效劳,应该的!护送师姐,更是份内的事情!”我说。

    谢非抿嘴一笑,似乎很喜欢听我后面那句。

    “对了,东凯他们明天……哦,不,应该说今天了,现在过1点了,他们今天一早就离开省城,说是去锦州办点事。”关云飞说:“省城这边的雪不是很大,应该不会耽误飞行,我们起飞的时间是下午5点多,中午我们一起吃顿饭,也算是我犒劳你,也算是你给我和你师姐送行。”

    原来飞机是下午起飞啊,妈的,我还以为是上午呢,刚才还好紧张一阵子,这会儿轻松了。

    我答应了关云飞。

    关云飞告诉我孙东凯一大早就要离开省城去锦州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安心不用担心会撞见他?还是另有意图?

    “对了,市委乔书记也在省城的。”关云飞又说了一句。

    乔仕达也在省城。他在省城和我有什么关系?市委书记到省城去,还不是和串门一样经常方便,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个还用告诉我吗?我又摸不着底了。

    “哦……乔书记也在省城啊……”我说。

    “嗯……他就住在西郊宾馆的。”关云飞顿了下:“好了,就先这样,好好开车,不聊了。”

    “关部长再见!”我说。

    谢非挂了电话,收起手机,看着我说:“老关和你聊天话真多啊,比和我聊天多多了。”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海珠打来的。

    我边开车边接通:“阿珠——”

    谢非显然知道了是谁打来的电话,不做声地看着我。

    “还没到?逛街呢?开的拖拉机?”海珠没好气地说。

    海珠无意中的话暴露了她此刻正在给我的手机定位。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到?”我反问。

    “我……”海珠似乎愣了下,接着忙说:“我猜的。”

    海珠的口气有些慌乱。

    我不由心里叹了口气,说:“你猜对了,是还没到,雪很大,高速堵车,走的国道,山路,坡大,弯多,不敢走快的。”

    “哦……那你注意安全啊,安全第一,不要走快!”海珠忙说。

    “你怎么还不睡?”我说。

    “睡不着……担心你呢?”海珠说。

    “担心我什么?”我说。

    “你说呢?”海珠说完停顿了额一下,接着说:“你用免提接电话吧,一来开车方便,二来呢,我想和谢非说说话。”

    我犹豫了下,看看谢非,然后按了免提,将手机放在驾驶台上。

    “阿珠,我用免提了!”我说。

    “谢非姐,你好,我是海珠,海峰的妹妹,易克的妻子!”电话里传来海珠的声音。

    谢非一愣,接着就说:“你好啊,海珠,我是海峰和易克的师姐……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早就知道海峰有个漂亮能干的妹妹,早就知道易克有个温柔贤惠漂亮的女朋友,呵呵……”

    “谢谢姐姐夸奖,我也早就知道姐姐的大名,早就听海峰和易克提起过。”海珠笑着说。

    “今天我要去省城的,辛苦易克了,让他开车去送……这不,这都大半夜了,我们还在路上奔波呢。”谢非说。

    “知道了,你们在服务区吃饭的时候易克就告诉我了!”海珠说。

    谢非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不但让易克受累吃苦,还牵连你也不能休息好,真不好意思。”

    “姐姐不必客气,客气就见外了,师弟帮师姐忙,是应该的!再说了,易克还是你们家关部长的下属,下属给领导服务,也是理所当然!”海珠说。

    “呵呵……阿珠妹妹,什么时候喝你和易克的喜酒呢?”谢非笑着说。

    “我和易克1月1日举行婚礼啊,很快了!”海珠说。

    “哦……是在星海举行吗?”谢非说。

    “不,在我们的老家,宁州!”海珠说。

    “哦……”谢非说。

    “听易克说你和关部长要出国旅游,我估计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们是回不来的了。”海珠说。

    “是啊,很不巧啊,不然,我一定要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如果老关有空,我一定拉着他一起去,可惜。”谢非说。

    谢非和老关根本就不在海珠邀请的人名单之内,谢非说这些话等于是废话。

    “是啊,好可惜啊,真的好可惜啊,真遗憾,无比遗憾。”海珠说:“我本来还想给你下请柬的呢,哎——”

    在我听来,海珠的话似乎带有嘲弄和捉弄的意味,还有几分虚假。她明知谢非是不能参加婚礼的了,所以才会放开说这样的话。

    海珠的这种表达方式让我觉得心里很别扭,又有些悲伤之感,我不喜欢海珠说这些虚话,这不是我熟悉的海珠会说的话。

    和海珠打完电话,谢非沉默地看着车外的风雪,半天,轻轻吁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谢非有没有听出刚才海珠的虚情假意,也不知道谢非此时在想什么。

    一会儿,谢非似乎累了,脑袋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我专心致志好好开车。

    在雪地里行驶了好久,期间还在大山里转了向,绕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出来。

    天色放亮的时候,雪停了,风住了,我们也到了省城。

    谢非也睡醒了。

    我直接开车去了西郊宾馆,这是省委招待所。

    老关又给谢非打来了电话,谢非告诉他马上就到了,老关说他住在贵宾楼。

    把车子开到贵宾楼,停在楼前,我彻底放松了,浑身突然感觉像散了架一般。

    我把身体往椅背一靠,看着谢非:“师姐,到了。”

    “嗯……”谢非点点头,看着我:“师弟,我们在一起,经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这个夜晚,我会牢牢记住的。”

    谢非的话显然是别有意味,我不由心跳加剧,想到了半夜时分她在车里给我搞的**和手枪活。

    我看了看外面,关云飞出来了,正背着手昂首挺胸面带笑容向我们走来。

    “关部长来了!”我说。

    谢非看也不看外面,直接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又回头看着我,使劲抿了抿嘴唇,低声说:“师弟,我想告诉你一个事。”

    我看着谢非:“什么事?”

    谢非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还记得那晚在我家的鸡尾酒之夜吗?”

    我的心跳又提速,点点头,声音有些嘶哑地说:“记得!”

    “其实,那晚,我们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我给了你,你要了我!”干脆利索地说完,谢非直接下车,径自走向面带微笑已经走到车跟前的关云飞。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瞬间崩溃。

    做了,真的做了!

    马尔戈壁,原来我真的做了谢非,真的把她做了!

    马尔戈壁,原来我一直的揣度猜测竟然是真的,竟然成为了现实!

    马尔戈壁,原来我竟然在毫无知觉之中做了我的师姐,做了此时正站在我身边的部长夫人!

    做了……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浑身无力,感觉筋疲力尽。

    这一刻,我突然有欲哭无泪的感觉,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一刻,我无力地趴在了方向盘上,尽情地开始装逼……

    做了……

    我的脑子里此时不停地盘旋着这两个字:做了。

    一声深深的叹息,在无尽的装逼中悠悠而出。

    “小易,你怎么了?”耳边恍惚听到关云飞亲切的关怀的声音。

    接着,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这是领导的手在拍我,他走到我这边来了,来慰问我了。

    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正含笑看我的关云飞,看着被我做了老婆的关部长。

    此时,我的心里涌起无比复杂的感受,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小易,你还好吗?”关云飞又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看着关云飞身后神情淡然的谢非,那个鸡尾酒之夜被我做了的谢非,心情一阵莫名的冲动。(未完待续)

关部长,我对不住你

    第168章

    那一夜,到底是我做了她还是她做了我呢?我突然脑子里涌起这样一个念头。

    那一夜,我**和她要我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我又想。

    这时,谢非突然冲我笑了下,笑得有些莫测。

    我不看谢非了,又怔怔地看着关云飞。

    关云飞正带着领导特有的关切目光看着我:“小易,你不舒服吗?”

    “嗯……”我点了点头。

    “哦……哪里不舒服呢?”关云飞又问我。

    “这里不舒服。”我指了指心口窝,接着瞟了一眼谢非。

    谢非不笑了,看着我。

    “心里不舒服?为什么呢?”关云飞说。

    我愣愣地看着关云飞,沉默片刻,突然说:“心里不舒服,是因为……因为……我……我对不住你,关部长,我对不住你!”

    话音刚落,我看到谢非变了脸色,脸色有些发白,眼神有些发愣,嘴唇紧紧抿了起来。

    关云飞微微一怔,看着我:“你……你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了?”

    我说:“我……我本该早就到这里的,结果……结果耽误了一夜,让领导等了这么久,让师姐受了一夜的颠簸,我……我对不起领导对我的期望。”

    听我这么说,谢非神色恢复了正常,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接着似乎察觉到我是在搞恶作剧,又使劲瞪了我一眼。

    关云飞听我这么一说,又愣了下,接着就大笑起来:“小易,我怎么感觉你小题大做了呢?天气原因,客观原因,这是不可抗拒的因素,我没有责怪你啊,我自己倒首先检讨起来了……有这个必要吗?我正要表扬你呢,你倒好,先自责起来了……多等一会儿怕什么?又没耽误飞机,这不是小事吗?”

    我说:“虽然是有天气因素有客观原因,可是,我分明知道,领导的事无小事,领导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我还是感觉心里很难受,感觉很对不住关部长,感觉很对不住师姐……”

    关云飞哈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你少给我玩不着调的,什么领导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我看你整个是在给我搞恶作剧,在逗我开心……小子,行啊,学会耍领导玩了!”

    我知道该适可而止了,忙说:“不敢,不敢!”

    “好了,把车放到那边的停车处,然后呢,你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下,吃过午饭再回去,这是你房间的房卡,给你……”关云飞边说边把房卡递给我:“我和你师姐就在你隔壁,我们先上去了。”

    “好的。”我点头答应着,心里琢磨着这两口子多日不见,这会儿是不是要回房间去做那事的呢?

    看着关云飞提着旅行箱和谢非往楼里走去,我去放车。

    把车停好,才发现车里还有谢非的一个小包没有带走,我拿出来,然后直接进了贵宾楼。

    刚进楼门,迎面遇到了乔仕达,他正往外走,身后跟着一个小伙子,那是他的秘书。

    和乔仕达多日不见了,我想他大概应该或许已经不认识我了,即使认识,也忘记我是哪棵葱了,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会放在他这样一个大领导的眼里呢,既然人家不知道咱是哪棵葱,咱还是识相一点的好。

    于是我微微一低头,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往里继续走。

    正要擦肩而过,乔仕达叫住了我:“哎——小伙子,你站住!”

    他叫我小伙子。

    于是,小伙子站住了,看着他。

    “你不是易克吗?”乔仕达看着我,他身后的秘书也站住了,看着我。

    我装做刚看到乔仕达的样子,做意外惊喜状:“啊——乔书记啊,是啊,我是易克,怎么,领导你也在这里啊……”

    乔仕达看着我,皱了皱眉头:“怎么,看到我你还挺意外?你能来这里,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我看你刚才是故意装作没看到我的样子想过去的吧?怎么?见我就想溜?”

    听乔仕达这口气,似乎他对我那次拒绝到市委办公室督查科当科长有意见,似乎见到我他又想起了那事,似乎他一直就想找我算账。

    我笑着说:“哪里啊,我是真没看到领导。”

    乔仕达说:“你现在还在传媒集团做事?”

    我忙点头:“是……”

    乔仕达果然记得我啊,不但知道我名字,还知道我单位,不容易不简单。

    “现在做什么职务?”乔仕达说。

    “集团经管办主任兼着发行公司总经理!”我说。

    “哦……”乔仕达点点头:“如此说,你们集团的领导对你还是很重用的嘛……怪不得不愿意到市委办来工作,是不是担心来了之后受零落啊?”

    乔仕达带着一副调侃的神态。

    我忙摇头:“不,不,不,哪里会这么想呢!我没到市委办工作,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我能力不够,真去了干不好反而辜负领导期望,给领导丢脸;第二,我一直是做经营的,我比较喜欢做这个经营管理工作。基于此,所以……”

    乔仕达冲我微微一笑:“我看你这两个理由都不是理由,都不构成真正的理由,我看你拒绝到市委办工作,一定还有其他真正的理由。”

    乔仕达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我一咧嘴:“乔书记你火眼金睛啊,不过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说法。”

    乔仕达说:“你坚持你是的事情,我不勉强你改变,但我分明更感觉到你刚才的所谓两点理由只是托词,只是敷衍……小易,你糊弄别人或许能行,糊弄我,呵呵,这似乎很难哦……”

    我额头有些冒冷汗,看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位神情谦恭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打量我的秘书,接着冲乔仕达笑起来:“乔书记,我怎么敢糊弄领导你呢?我哪里有这个胆子呢?”

    乔仕达呵呵一笑:“别人如果这么说,我信,但你这么说,我不信。小家伙,你实在是个很不寻常的年轻人,我一直觉得你不寻常,但我却一直找不出你到底哪里不寻常……你能告诉我吗?”

    我说:“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普通很寻常,所以,我无可奉告。”

    乔仕达说:“这就对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这就对了?”

    乔仕达说:“想不明白?听不明白?”

    我说:“请乔书记指点一二。”

    乔仕达哈哈一笑:“自己去琢磨。”

    我说:“好吧,我自己去琢磨。”

    乔仕达接着回头看着秘书:“你先上车去等我……”

    秘书谦恭地点头答应着,然后先出去了。

    我对乔仕达说:“今天是周末,怎么,你还要加班工作?”

    乔仕达说:“怎么,我需要给你汇报吗?”

    我说:“随你了,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我也不勉强你……”

    乔仕达两眼直直地看着我:“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说:“是啊,你以为是谁?”

    乔仕达怔了下,接着就笑:“你个小家伙,的确是很有意思……其实,我告诉你吧,那次我调你去市委办督查科工作,是我的提议。”

    我说:“我知道,除了你,谁还会想到调我去那里呢!”

    乔仕达说:“我其实的本意是……”

    我打断他的话:“你其实的本意关部长告诉过我了,你其实是想让我过度一下然后做你的秘书。”

    “哦……云飞和你说过了:“乔仕达说:“既然你知道了,后悔不?”

    我说:“不——”

    “真的不后悔?”乔仕达说。

    “是的,如果说假话,我就说后悔,如果说真话,我绝不后悔。”我说。

    乔仕达带着略微有些意外的目光看着我:“为什么?可以说说吗?”

    我说:“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我这人做事从来不会后悔。”

    乔仕达说:“即使知道错过了也不后悔?”

    “是的!”我干脆地说。

    乔仕达说:“你……难道不愿意做我的秘书?”

    我说:“能做大领导的秘书,能做二号首长,我当然愿意。”

    “那你为什么。”乔仕达说。

    “因为我没那本事,我不会做秘书,也做不来那秘书的活,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说。

    “呵呵,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乔仕达又笑起来。

    我也笑了:“我只能给你这个答复,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乔仕达不说话了,看着我。

    我咧嘴笑着,看着他。

    “小易,易克。”乔仕达点了点头:“你是个很特别的年轻人……你是个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轻人……我现在不想说欣赏你,但我想说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实你给我的印象也是很深刻的!”我说。

    乔仕达忍不住要笑,说:“那你欣赏我不?”

    我说:“你想要怎么样的回答?”

    乔仕达说:“要真实的回答。”

    我说:“不欣赏。”

    “为什么?”乔仕达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想知道真实的还是编造的理由?”

    “真实的。”乔仕达说。

    “真实的话可是不好听的,很逆耳的。”我说。

    “忠言逆耳利于行嘛,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但说不妨好了!”乔仕达笑呵呵地说。

    “那我真说了?”我说。

    “小伙子怎么不利素了,说吧。”乔仕达说。

    “好,那我告诉你真实的理由。”我说:“我最不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没有带好队伍,你看看星海的那些干部,那些处级厅级副厅级的干部,那些部委办局的头头,有几个是真正廉洁奉公真正能做人民公仆的?有几个是不腐化堕落不贪污受贿的?这都是你的部下,这都是你带出来你的队伍,这都是你任命的干部,你自己说说,你带好队伍了吗?你说这让我怎么欣赏你呢?”

    “混账——”乔仕达突然怒了,低声冲我喝了一声,然后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混蛋,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敢这样和我说话,敢说这样的话。”

    第1684章玩大了

    我不吭声了。

    “说——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和我这样说话?”乔仕达依旧怒火中烧。

    我说:“没有任何人给我这个胆子,我自己想这么说,就说了。说之前,我给你打过预防针的,我问你是不是要听真话,既然你说要听真话,那我自然就实话实说了……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说话实在,特实在,如果你要是不愿意听,如果我刚才那话要是戳到了你的痛处,那我收回好了,就当我刚才没说,如果我的话让你发火不开心了,那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你是大领导,你不要和我这等小民一般见识,你大人大量,好不好?”

    乔仕达背着手,余怒未消地看着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哼——”乔仕达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搭理我了,背着手快速走了出去,还是一副发怒的样子。

    玩了,玩大了,把乔仕达得罪了。我心里对自己说。

    突然想起和乔仕达谈了这么半天,他都没问我来这里是干嘛的,不知这老小子是忘记了还是故意不问的。

    我提着包上楼,到了我的房间,刚要开门,看看手里的包,又走到隔壁。

    走到门口,将耳朵贴近房门,隐约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声音,是女人的呻音声。

    这呻音似乎是谢非发出来的。

    这想必就是他们的房间了。

    果然,关云飞在交公粮,这么多天不见,不管他饿没饿着,交公粮是不可少的,不然无法给谢非交代。

    谢非的呻音听起来很**,听得我有些热血沸腾,shu女叫chuang果然不一般啊。

    不知道那个鸡尾酒之夜谢非是否也叫地这么**。可惜我当时没听到。

    我的心砰砰直跳,然后抬起手就敲门:“梆梆——”

    里面的声音随即就停住了,沉默片刻,接着听到关云飞粗重的声音:“谁啊?”

    “关部长,是我,师姐的一个包落在车里了,我给送过来。”我说。

    “哦,好,等下。”关云飞说。

    我在门口静静地等着,不大会儿,门开了。

    开门的谢非。

    谢非的头发有些凌乱,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竖条纹的棉睡衣,睡衣的领口位置开叉不小,我直接就能看到她雪白的胸脯。

    显然,谢非睡衣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穿的。

    谢非的脸色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我的时候还有些娇羞之色。

    我冲她一笑,她显得更加害羞了。

    我把包递过去:“师姐,这是你的包。”

    谢非接过去,身体不由扭动了一下,这一扭动,睡衣开叉的地方又扩大了一些,我直接就看到了她的丰满挺拔的小兔子,还有两粒紫葡萄般的小兔子脑袋。

    我的心跳加快,不由吞咽了一下喉咙。

    谢非冲我笑了下,笑得有些暧昧,还有些荡漾。

    “谢谢你,师弟。”谢非的声音有一丝嘶哑。

    我不敢再看了,忙说:“那好,我去我房间了,再见。”

    说完,我扭身就走,谢非随即关了门。

    回到房间门口,我站立了片刻,没有开门进去,而是又悄悄走回来,走到他们的房门口,将耳朵贴近门缝,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我感觉此时自己心理很龌龊,竟然偷听人家做那事。

    但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让我去继续偷听,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知道这种诱惑不是出于性裕。

    房间里一时没有了动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有些失望,刚要离开,突然听到了关云飞隐隐约约的声音:“妈的,刚才被打断了兴致,这会儿怎么也不行了。”

    我忍不住想笑。

    “不行就算了,不行还折腾什么。”隐约传来谢非不耐烦的声音。

    似乎他们在室内说话的声音不小,但这房间的隔音性不错,我听起来是很小的,不用心就听不到。

    “要不,你再给我亲亲。”关云飞说。

    “不亲了,亲什么亲,烦人,我累了,一夜没睡好,不做了,我要睡觉!”谢非继续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呵呵……”关云飞有些尴尬的声音,接着说:“都怪这个死易克,什么时候来不行啊,非要那个时候敲门,我当时正在兴头上,就***呢。”

    “得了吧,自己不行就不要怪别人,睡不好觉怨床歪!”谢非的声音。

    又听到关云飞尴尬的笑声。

    “这些日子还不知道你都把精力用到哪个女人身上了呢?”谢非又说。

    “天地良心,我在这里学习是很规矩的,我哪个女人也没碰过。”关云飞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好了,别发誓赌咒了,有意思吗?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谢非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然后,他们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很低,比刚才还低,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我悄悄离开,去了自己房间。

    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心里突然很难过。

    有些后悔不该偷听刚才那一幕,偷听人家夫妻做那事,本身就是极其不道德极其无聊极其下流极其龌龊的事情,还想着人家做那事的场景来打手枪,我感觉自己真的是无耻下流到家了。

    想着秋桐,想着海珠,我的心情十分低落,低落中越发感到难过。

    正在这时,海珠又给我打电话来了。

    “哥,到了吗?”海珠说。

    “到了,刚到一会儿。”我说。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看新闻里说,那边很大的暴风雪呢!”海珠说。

    “省城这边不大,路上很大。”我说。

    “到了就好,我都担心死了!”海珠说:“谢非见到关部长了?”

    “见到了。”我说。

    “你现在和他们在一起?”海珠说。

    “没,我在房间里准备休息会,下午再回去,谢非和关部长在隔壁房间里。”我说。

    “哦……那就好,那就好。”海珠说:“那你赶紧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下午才有精力开车回去,我不和你说话了。”

    “再见,阿珠。”我说。

    “嗯……吻你,亲爱的,么么——”海珠说完,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正要上chuang去睡觉,突然有人敲门。

    在这里这个时候谁会敲门呢?我问了一声:“哪位?”

    没有回答,继续敲门。

    我不问了,整理好睡衣,然后过去开门。

    门上有猫眼,但我不想看,索性直接打开门。

    打开门,关云飞正站在门口,穿戴整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刚才**正浓被我打断再度起无力的老关来了。

    他不好好在房间陪谢非睡觉,怎么来我这里了?

    一想,倒也是,谢非很累,需要休息,而且已经不想和他继续做下去了,他昨晚睡了一夜,也不困,呆在房间里也没事,于是就来找我了。

    妈的,他不知道老子也很累吗?不但昨夜累了一宿,刚刚还被他捣鼓的骚事撸了一管,身体正亏着呢。

    但他既然来了,我也不能发火不能不让他进来,他是领导啊。

    “关部长,请进!”我说。

    关云飞直接走进来,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坐到他对过。

    “没打扰你休息吧?”关云飞说。

    “呵呵,没。”我说。

    “还没睡吧?”关云飞看了看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

    “还没,刚抽了一支烟。”我说:“谢老师休息了?”

    “是的,这会儿睡了!”关云飞说。

    “刚才……真不好意思,我不该那个时候过去敲门送包的。”我说。

    “刚才怎么了?”关云飞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我。

    “刚才……谢老师开门的时候,我看到穿着睡衣……我在想,是

    不是我敲门打扰了你们什么。”我不好意思地说。

    “哦……”关云飞的眼皮一跳,接着呵呵笑起来:“没有打扰什

    么啊,刚才你师姐洗完澡正要睡觉的,什么都没打扰啊……”

    我说:“哦,没打扰那就好……那就是我想多了。”

    “我看也是你想多了,呵呵……”关云飞又笑起来,笑地似乎有些不自然。

    我也跟着笑。

    笑完,我们都沉默了,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昨晚,东凯和曹丽来给我送行了。”关云飞说。

    “嗯……”我点了点头,不知关云飞为什么又提起这事。

    “你说这个东凯啊,专门跑一趟省城来给我送行我就很知足很感激了,还给我准备了十万块钱,说是我出国用的零花钱,你说他这是不是太客气了?”关云飞说。

    我的心一跳,看着关云飞:“哦……”

    “我当时坚决不收,还批评了他,哪知道喝多了酒,临分手的时候,曹丽还是趁我不注意把卡塞到我口袋里了,天亮我才看到。”关云飞说。

    我不知道关云飞说的这话时真是假,但这钱他到底是收了是事实。只是,他为什么要把此事告诉我呢?

    我一时想不明白,怔怔地看着关云飞:“既然孙书记一片盛情,一片好意,十万也不是多大的数字,你收了就收了吧。”

    “这我可又要批评你了,十万怎么是小数了?我收了这十万,岂不是受贿?这是违法违纪的行为,你不明白?十万块钱,认真追究起来,足够我进去蹲几年的了。”关云飞严肃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愣愣地看着关云飞。

    “我是这样想的,要是我把这钱直接上缴纪委呢,会让东凯他们很被动,也会显得我对他太不留情面,甚至会有损他的声誉,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对我的一片好心和尊敬,我不能这样做,但是呢,这钱我也不能收下……

    “所以呢,我想了,这钱我给你,你带回去直接交给东凯,告诉东凯,第一,他的好意我领了,十分感谢,第二,这钱我不能收,这是违反组织规定的事情,我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关云飞说。(未完待续)

这一招实在是高

    第1685章这一招实在是高

    原来关云飞是如此用意,他收下了孙东凯孝敬的十万块,但却又让我去还给他。

    关云飞太狡猾了,他一定是这样想的:当时要是不接受这十万,那么即使他没要,孙东凯和曹丽也不会将这钱回归财务,而是会装入自己腰包,但如果今后一旦事发,会一口咬死这钱是送给他了,那样的话他是很难说清楚的。

    于是他就收下了这钱,但却让我去还给孙东凯,如此,这之间就多了一个证人,足以能够证明这钱他没有收,而是通过我还给了孙东凯。

    关云飞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我说:“可是,如果我去还给孙书记,他会问我怎么拿到这卡的,那他岂不是就知道我来省城的事情了?那我岂不是很被动,我怎么回答呢?”

    关云飞说:“你给东凯还卡的时候,要这么和他说,你要说是我的秘书刚从省城回来,特意把卡交给你让你去还的。”

    我不由又要赞叹关云飞的精明,如此一说,就等于让孙东凯知道这期间又多了一个人证,不但有我,还有关云飞的秘书,孙东凯更不好捣鼓事了。

    关云飞考虑事情可谓十分周到,十分稳妥,不但开脱了我,还为此事加了一层保险。

    我点点头,关云飞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呶,就是这个了,给你!”

    我接过来装进口袋:“明天我就给他。我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和他说。”

    “嗯……”关云飞点点头:“和他说的时候,要强调我的谢意,同时又要表明我的立场。”

    “好!”我点点头,心里又想起孙东凯找关云飞办的曹丽的事,关云飞既然不肯收这钱,那么,曹丽的事他也未必就会办,他知道曹丽是孙东凯的心腹,他不会轻易同意提拔曹丽的。

    我觉得自己的分析比较合理。

    “对了,你见他的时候,再告诉他一句话。”孙东凯说。

    “什么话?”我说。

    “你就说我让秘书转告你你又转告他的,就说他委托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关云飞说。

    我一听,知道关云飞指的是曹丽提拔的事。

    心里有数是什么意思?关云飞的这表态很模糊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我有些困惑。

    我点点头:“哦,我记住了。”

    “想知道东凯拜托我的是什么事吗?”关云飞说。

    “不想知道。”我说。

    “哦……”关云飞带着意外的口气:“为什么呢?”

    “领导之间的事情,作为下属,知道的越少越好!”我说。

    “哈哈,小东西,懂地官场之道了。”关云飞大笑起来,带着赞赏的口气。

    “可是,还有个问题。”我说。

    “什么问题?”关云飞说。

    “你让秘书把卡通过我转交给孙书记,这不是显得有些别扭吗?孙书记心里一定会犯嘀咕,为什么你不直接让秘书转交给他呢,为什么非要通过我呢?如果他要是问我,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关云飞呵呵笑起来:“小易,你还是嫩啊,还是不懂官场做事的玄机和奥妙,我既然这样做让你这样去说,就一定有我的理由,而东凯呢,他心里虽然会犯嘀咕,但一定不会问你这个问题的,除非他脑子进水了……还有,虽然他会犯嘀咕,但那也是暂时的,他很快就会想通的。”

    “哦,我怎么想不通呢?”我说。

    “这就是为什么你只是易主任易总经理而不是易部长易书记的原因!”关云飞故作玄虚地看着我笑。

    我摸了摸脑袋:“我是真想不通。”

    “以后你就明白了,想不通就慢慢想。”关云飞说。

    “好吧,我慢慢体会你做事的奥妙!”我说。

    “在官场混,玄机多了,真正的玄机要靠实践去慢慢体会领会。”关云飞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只是了解了官场表现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很肤浅,只是个表面,真正要吃透官场的奥妙,你需要走的路还很远。”

    我不由点点头。

    “在官场要想成功,我说的成功是真正的最后的成功,那么,就必须要记住两点。”关云飞说。

    “哪两点?”我说。

    “第一,做事要成功,第二,做人要成功。”关云飞说。

    “何意?”我有些迷惑。

    “我这里所说的做事和做人和你平时理解的不一样,不是说一定是做好事和做好人。”关云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哦……二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说。

    “做人不成功,成功是暂时的;做人成功,不成功也是暂时的。要做事,先做人。丘吉尔说:成功根本没有秘诀,如果有的话,就只有两个:一是坚持到底,永不放弃;二是当你想放弃的时候,回过头来再照着第一个秘诀去做。官场里,万事只怕有心人呐。”关云飞的话又带着几分玄机。

    我听得似懂非懂,我显然不能从平时对事物的看法来理解关云飞此时的话,我知道他这里说的做事和做人以及坚持和放弃都是别有意味的。

    虽然似懂非懂,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我今天让你去做的事,还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关云飞说。

    “什么道理?”我看着关云飞。

    “在官场里混,不管你地位多高,权力多大,但永远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把自己看轻,更不能把自己看的过重,你要知道一点,下属是领导罩着的,但领导是下属托起来的……所以,在和下属打交道的时候,既要让他知道的你分量,还要让他感觉到你对他的重视……不要轻易伤害他的自尊。”关云飞说。

    从关云飞的话里,我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他在处理和孙东凯这事时候的心理,现在,他对孙东凯是既要打压又要保持适度的关系,不能让孙东凯感觉他对他太疏远,或许是现在他觉得还不到彻底把孙东凯整死的时候,毕竟,孙东凯身后还有雷正,而雷正在和他的暗斗里目前占了上风。

    关云飞所说的看重和看轻,既像是在给我指导教导,又像是在提醒他自己。

    我说:“官场里,如何把握好看轻和看重的关系呢?怎么样是看轻,怎么样是看重呢?”

    关云飞说:“给你讲个故事。”

    “哦……”我看着关云飞,不单老黎会讲故事,老关也会讲了。

    “一只骆驼,辛辛苦苦穿过了沙漠,一只苍蝇趴在骆驼背上,一点力气也不花,也过来了。苍蝇讥笑说:骆驼,谢谢你辛苦把我驼过来。再见!骆驼看了一眼苍蝇说:你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走了,你也没必要跟我打招呼,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你别把自己看太重,你以为你是谁?”

    我笑了。

    关云飞继续说:“表演艺术家英若诚曾讲过一个故事。他生长在一个大家庭中,每次吃饭,都是几十个人坐在大餐厅中一起吃。有一次,他突发奇想,决定跟大家开个玩笑。吃饭前,他把自己藏在饭厅内,一个不被注意的柜子中,想等到大家遍寻不着时再跳出来。

    “尴尬的是:大家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缺席,酒足饭饱,大家离去,他才蔫蔫地走出来吃了些残汤剩菜。从那以后,他就告诉自己:永远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否则就会大失所望。”

    我不由点了点头。

    关云飞笑笑,又说:“被称为美国人之父的富兰克林,年轻时曾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那时他年轻气盛,挺胸抬头迈着大步,一进门,他的头就狠狠地撞在门框上,疼得他一边不住地用手揉搓,一边看着比他的身子矮去一大截的门。出来迎接他的前辈看到他这副样子,笑笑说:很痛吧!可是,这将是你今天访问我的最大收获。那就是:一个人要想平安无事地活在世上,就必须时刻记住:该低头时就低头。”

    我又不由自主点点头:”嗯……”

    “所以我说,在官场里混,一定要学会认识自己,千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关云飞语重心长地说:“小易,记住,官场复杂多变,变化莫测,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很重要,但是离了谁地球都照样地转。一个人可以自信,但不要自大;可以狂放,但决不能狂妄;可以健康长寿,但不可能万寿无疆;能够力挽狂澜,但决不可能再造乾坤。”

    听着关云飞的话,我不由想起老黎的教导:正确认识自己,其实是一种修养,一种风度,一种高尚的境界,一种达观的处世姿态,是心态上的一种成熟,是心志上的一种淡泊。

    感觉得出,关云飞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是一蹴而成的,他的经历阅历修心修行也是有一定的境界的。

    关云飞是这样,雷正同样也是,甚至,雷正比关云飞还要高一筹。

    而孙东凯比起他们,似乎就要差一个档子,就如同官职差一个档次一样。

    如此说来,乔仕达在这方面论起来该是他们中的顶端高手了。

    而我刚才面对那位顶端高手竟然不知深浅地刺激他,不知好歹地教训他,实在是狂妄至极啊。

    不由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和可笑。

    但又想到自己刚才是故意那样做的,就不觉得可笑幼稚了,既然乔仕达说我特别,那我就将特别进行到底。

    “都说进了官场就等于端了铁饭碗,但我却想告诉你,要正确认识这铁饭碗的含义。”关云飞又说。

    “怎么说?”我看着关云飞。

    “在我看来,官场的铁饭碗,不是在一个位置吃一辈子饭,而是一辈子到哪里都有饭吃。”关云飞缓缓地说。

    我听出了关云飞这话里的意思,不由点点头。

    第1686章你是个坏小子

    “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了。”关云飞站起来。

    送走关云飞,我突然就睁不开眼睛了,困得不行了。

    上chuang,将脑袋狠狠撂到枕头上,直接就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中午,直到谢非敲门把我叫醒。

    起床,穿衣,洗了把脸,然后和谢非一起去餐厅。

    到了餐厅的单间,没有见到关云飞。

    “关部长呢?”我说。

    “他呆会就来。”谢非说。

    我看着谢非:“休息地好吗,师姐……”

    “很好,你呢?”谢非看着我。

    “我也很好。”我说。

    谢非看着我,脸色突然一阵红晕。

    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说:“对不起,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谢非的脸更红了,说:“你是故意的吧?”

    我说:“一开始不是故意的,后来是……”

    “你——”谢非看着我,满脸娇羞。

    “我给你送包的时候没想到你们在做那事,到了门口,听到你正在叫,我才知道你们是在做那事。”我一板正经地说。

    “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敲门?”谢非羞答答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听了多久?”谢非吃吃地说。

    “没多久,就一会儿,这房间密封性很强,我听不很清楚,就只是听到你隐约在叫,听了一小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敲门了!”我说。

    “你……你是个坏小子!”谢非说,似乎,她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冲动。

    我说:“师姐,你叫的声音,哎——很动听啊!”

    “去你的——”谢非瞪了我一眼,却又忍不住要笑。

    我说:“虽然很动听,但我的心里却很沉重。”

    “为什么?”谢非说。

    “因为你下车的时候告诉我的那事!”我说。

    “还说那事呢,你那时说的那话,吓了我一跳:“谢非说:“你个坏家伙,你干嘛要吓唬我,我当时吓得脸都白了。”

    “是真害怕呢还是假害怕?”我说。

    “你难道看不出?”谢非说。

    “我怎么感觉你其实不是很害怕呢?”我盯住谢非的眼睛。

    谢非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你……那就是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关部长要是知道那晚我和你在你家发生的事情,会作何反应呢?会把我搞死吧?”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把你搞死呢?”谢非说。

    我一愣,说:“那就是会把我们搞死?”

    谢非嘴角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接着叹了口气:“师弟,我告诉你那晚发生的事情了,你不会怨恨师姐吧?”

    我说:“已经湿身了,怨恨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谢非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为什么要那么做……或许不是一下子能说清楚的,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我喜欢你,如果没有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和你做那事的。”

    “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原因?”我说。

    “还有……”谢非顿了顿:“或许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我不想说……我只要知道你不怨恨我就好……告诉师姐,你到底怨恨不怨恨我?”

    我说:“或许,我会感到很不适应,我感到有说不出的滋味,我在自己不知觉的时候失了身,虽然我不是处男,但被动湿身,毕竟还是感觉很窝囊,你是我眼里一直很敬重的师姐,我不想对你有怨恨,但我却又觉得你这么做让我很憋屈很郁闷。”

    “我或许能明白你心里的感受,如果你觉得被动湿身很窝囊,那么,我会给你机会让你不窝囊,其实,昨晚你就有机会,只是你不愿意把握。”谢非的口气有些暧昧。

    “不可以,不能,不许,”我说:“师姐,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这很不好,这样做,我对不住关部长,也对不住我身边的女人,当然,我还可以说对不住你……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就过去了,今后是绝对不可以再发生的!”我说。

    “你不必自责,要说对不住,那也是我,当时是我主动的。”谢非说:“其实,我没有感觉对不住他,我早就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对不住他的地方,你更不用这样感觉,至于你说的对不住我,更大可不必,还有,你说对不住你身边的女人,我可以理解为是海珠吗?还是……”谢非狡黠地转动着眼珠看着我。

    我的心一跳,说:“你可以这样理解的,就是海珠,就是的。”

    “哦……是吗。”谢非拉长了声音。

    我不看谢非眼睛,说:“是的。”

    “你在糊弄我……”谢非突然说。

    “你在乱猜测!”我强自镇静地说。

    谢非不说话了,直直地盯住我的眼睛。

    我摸出一支烟,点着,使吸了两口,然后看着谢非说:“你开门拿包的时候,睡衣领口开了,我看到你的身体隐秘部位了,你是故意的吧?”

    谢非脸一红,说:“那又怎么样?你不喜欢看?那晚,在我家的那晚,我的整个身体都是你的,你每个部位都摸了都亲了,全身上下你都疯狂揉搓遍了,只是你记忆断了片子而已。”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说:“师姐,不要说了。”

    谢非说:“你的眼睛骗不过我,其实你是喜欢我的身体的,你当时看我身体的目光我就看出来了,你其实很迷恋我的身体。”

    我的呼吸继续急促,说:“我承认你的身体很棒很成熟很迷人,但,这不是我的,永远都不会是属于我的,永远,都不会!”

    谢非平静地说:“只要你愿意,只要我愿意,一切都有可能!”

    我说:“绝对不会再有这种可能,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师姐,我只能是你的师弟!我们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谢非说:“其实你说的那所谓的鸿沟在那一晚已经被你荡平了……早已不存在了。”

    我说:“错,依旧存在,木有荡平,那晚我是丧失了意识,不算数,鸿沟永远是存在的。”

    谢非忍不住笑了起来:“师弟,可爱的小师弟,你实在是太可爱了,你是个固执的人,倔强的人!犟驴一头!”

    我看着谢非:“你还有心思笑,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谢非一愣,接着干笑两声,说:“我干嘛不笑?难道我去哭?你希望看到我哭是吗?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哭呢?”

    说到这里,谢非突然不笑了,眼圈突然有些发红。

    看到谢非的神态,我一时有些无措。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关云飞爽朗的说笑声,似乎还有人和他一起。

    关云飞要来了,要是进来他看到谢非的模样,一定会起疑心的。

    我有些紧张起来。

    谢非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进了包间的卫生间。

    这是豪华包间,带卫生间的。

    谢非进去后就关上了门。

    我松了口气,到底谢非是师姐,做事就是有数。

    接着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我首先看到的却不是关云飞,而是面带沉稳微笑的乔仕达,关云飞满面笑容地站在他身后。

    我一愣,乔仕达来了。

    我靠,刚刚被我用无知和装逼激怒拂袖而去的市委书记乔仕达来了。

    看到我,乔仕达脸上的笑突然就消失了。

    一看他不笑了,我的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妈逼的,刚才好笑得好好的,怎么见了我突然就不笑了,日——乔仕达,你倒是笑啊,倒是给大爷笑一个啊。

    乔仕达果真笑了下,但却是皮笑肉不笑。

    这笑还不如不笑,让我心里更加不舒服。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我还是冲他笑了下:“乔书记好——”

    乔仕达还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哦……小易来了。”

    关云飞这时说:“乔书记,这是易克,你还有印象啊……”

    乔仕达说:“上午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了,在贵宾楼大堂。”

    “哦,呵呵……”关云飞笑起来:“小易昨晚开车送我爱人来这里和我会合的,遇上大学,折腾了一夜才到。”

    “嗯……”乔仕达点点头,看看房内,接着说:“云飞,你爱人呢?还没到?”

    “来了——”关云飞还没说话,谢非拉开卫生间的门笑呵呵地出来,冲乔仕达点点头:“乔书记来了。”

    “呵呵……”乔仕达这回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笑容,看着谢非:“小谢啊,呵呵……听说你和云飞要一起出国,我正好来省城办事,正好中午和你们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们两口子送个行。”

    “谢谢乔书记百忙之中对我们的关心!”谢非礼貌地说。

    “来,大家坐吧。”关云飞招呼着。

    大家落座,乔仕达坐在上面,谢非和关云飞坐在乔仕达左右,我呢,坐在最下面,和乔仕达面对面。

    “小易,招呼服务员上酒上菜!”关云飞说。

    我刚要起身,谢非说:“别了,我去吧。”

    关云飞没再吱声,谢非站起来出去了。

    乔仕达看着我:“如此说来,小易昨晚劳苦功高了,很辛苦啊……”

    关云飞说:“是啊,的确是很辛苦。”

    我说:“为领导服务,不辛苦。”

    乔仕达这时又对关云飞说:“云飞啊,怎么送小谢来省城的活让小易干了?”

    关云飞刚要回答,谢非正好推门进来,边落座边说:“乔书记有所不知,小易是我的师弟,这次我来省城,私事,不想麻烦部里的人,不想惊动部里……所以我就提出来让我师弟来送,老关也就答应了。”

    谢非的话不知是真是假,明明之前是老关提出来让我送的,怎么又成了谢非的建议了。

    不知道这话是谢非搪塞乔仕达的还是真的。(未完待续)

隔了一层

    第1687章隔了一层

    “哦……小易是你师弟!”乔仕达说。

    “是的,亲师弟,不是拐弯的。”谢非半开玩笑地说。

    “哈哈,师弟还有什么亲疏之分吗?小谢说话可真有意思。”乔仕达笑起来。

    谢非笑了下,没说话。

    关云飞说:“乔书记,我先申明啊,小易的进步和提拔,可是和他是谢非的师弟毫无关系的哦……”

    乔仕达哈哈笑起来:“云飞,你这话是不是此地无银啊?”

    关云飞说:“真的,小易提拔是在谢非和小易认识之前,那时候两人还不知道是师姐弟关系呢。”

    乔仕达继续打哈哈:“这个其实无关紧要啊,就是有关系也没事啊,不过,云飞,我还是要相信你的解释的。”

    关云飞嘿嘿笑了下。

    乔仕达看看关云飞和谢非:“既然小谢是小易的师姐,那么云飞你就是小易的师姐夫喽。”

    大家都笑起来,我也跟着笑。

    笑完,关云飞说:“我用人,向来是只看能力不看面子的,其实小易的提拔也用不到我靠心,他是归孙东凯管的人,我中间还隔了一层呢,对部里的下属单位,我是从不越级掺和的。”

    乔仕达点点头:“老关做事做人,我一向是很赞赏的。小易这个小家伙,嗯,我看……嗯……”

    大家都看着乔仕达,他却嗯嗯呀呀地说不出来了,很明显是在装逼。

    原来大领导也会装逼啊。

    这时服务员进来开始上菜上酒,乔仕达就干脆不说了。

    酒菜上完,乔仕达举起酒杯,看看关云飞和谢非:“来,云飞,小谢,今天我给你们两口子送行,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你们下午要出国,这正好被我赶上了,祝云飞出国考察顺利,祝小谢出国玩得开心,祝你们旅途顺利……这杯酒,小易也陪着一起吧。”

    我于是举起酒杯。

    “谢谢乔书记。”谢非和关云飞笑吟吟地说。

    “我好久不喝白酒了,今天在这里遇到你们,高兴,又是给你们送行,我今儿个就放开喝两杯,来——干杯!”乔仕达先干了杯中酒。

    大家也都干了。

    “云飞,这次出国要多久?”乔仕达说。

    “半个多月,元旦前回来!”关云飞说。

    “嗯……你这一走就是半个月……到年底了,部里的工作你可不要放松啊……”乔仕达说。

    “我会和部里经常保持联系的,部里也每天都会和我汇报工作!”关云飞说:“其实在我学习这些日子,部里一直都保持定期和我汇报的。”

    “呵呵,你看看你,在党校学习还放不下部里的工作,也真够操心的,两头忙!”乔仕达说。

    “没办法,必须的。”关云飞说。

    “其实我最关注的还是外宣这一块,我们星海的整体形像要维护好,离不开外宣部门的努力,一个是要加大在中央省级媒体对星海的宣传,另一个是要严防在外出现星海的负面新闻,要注意做好灭火工作,你发布10条正面新闻,不如一条反面新闻的效应,一条负面新闻,就把你辛辛苦苦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所以,云飞,一定要叮嘱好外宣部门的人,要提高警惕,要切实重视起来,要严格控制防止负面新闻的出现,特别现实快到年底了,更要注意这一块,让他们灵活一点,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不许在上面出现任何关于星海的负面新闻,不然,我拿你试问。”乔仕达半开玩笑地对关云飞说。

    “你放心,我会加强这一块的动作的,我会专门叮嘱外宣部门的人了,一定要搞好正面宣传,一定要坚决杜绝负面新闻的出现,切实维护好市委和市政府的良好形象。”关云飞说。

    乔仕达说:“我们党有三**宝,这其中一**宝可就攥在你的手里,当然,我对你其实还是放心的,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感谢乔书记的信任,来,我敬你一杯酒!”关云飞端起酒杯和乔仕达碰杯。

    谢非这时也端起酒杯看着我:“师弟,来,我敬你,感谢你昨晚一夜的辛劳!”

    我举起杯子:“师姐客气……应该的。”

    谢非冲我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酒。

    我直接干了。

    乔仕达这时又对关云飞说:“云飞,这个……党校的学习快结束了吧?”

    关云飞说:“出国考察回来就举行结业典礼,就算结束了。”

    乔仕达点点头:“时间过得真快啊,你这一期学习班算是时间比较长的,可还是觉得很快……这次你出来学习,收获不小吧?”

    “是的,收获很大,不管是思想上还是政治上还是精神上都有很大收获。”关云飞说。

    “那看来这次让你出来学习是选对了人喽,呵呵……”乔仕达笑起来。

    “呵呵……”关云飞干笑了一下。

    “云飞,等你学业结束,我组织个酒场给你接风,市委常委都参加,大家一起祝贺你学习归来。”乔仕达说。

    “这太隆重了吧,可不敢当。”关云飞说。

    “客气什么?和我客气是不是?”乔仕达说。

    关云飞笑了下:“既然乔书记有这意思,那我自然是笑纳了。”

    乔仕达看了看关云飞,点了点头,又端起酒杯:“云飞,我们再喝一杯酒,这杯酒,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似乎乔仕达是为派关云飞出来的这次学习和他喝这杯酒的,似乎对于此次关云飞被派出来学习,他也有难言之隐。

    关云飞举起杯子说:“好,谢谢乔书记,其实,我是很理解你的,我非常理解你,不然,我不会痛痛快快来省委党校学习。”

    乔仕达点点头:“行,云飞,有你这句话就行,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来,不说了,干了——”

    似乎,他们俩说话,对我和谢非丝毫没有什么戒备,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对我和谢非根本就不屑不放在眼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乔仕达的酒有些上头了,才喝了两杯酒,我看他脸色就红了,看来他酒量不大了。

    他们俩喝酒,我和谢非也不能闲着,于是我们又喝了一杯。

    三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显得越发活跃和和谐。

    关云飞这时看着我:“小易,乔书记一向对你印象可是很深刻的,今天有这个机会和乔书记一起吃饭,很难得啊,你给乔书记敬杯酒!”

    我于是站起来端起酒杯,看着乔仕达:“乔书记,敬你一杯酒。”

    乔仕达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就只是敬杯酒吗?”

    我一怔,看着乔仕达。

    “就没有个说法吗?”乔仕达接着又笑着说。

    关云飞也笑着看我。

    我咧咧嘴,说:“那……乔书记,我给你喝个道歉酒吧……给你陪个不是!”

    此言一出,关云飞和谢非都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又看看乔仕达。

    乔仕达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为什么要道歉呢?说说理由。”

    我说:“那个……这个……上午在酒店大堂遇到你的时候,我出言不逊,冲撞冒犯了你,我不该和你说那些话,我这个人,说话太直,不会看场合,惹你发火了,我不对,我收回我说的那些话,同时给你道歉!”

    乔仕达说:“说出来的话是收得回去的吗?”

    “这……”我一时无语。

    “你们说什么了啊?小易说什么话惹你生气了啊?”关云飞笑看乔仕达。

    乔仕达笑了笑:“上午在大堂遇到了小易,聊了几句,后来小易说他不欣赏我啊,说最不欣赏我的地方是我用人不行,说我的手下**分子一大堆,嫌我没管理好人没带好队伍。”

    “啊——”关云飞吃了一惊,看着我:“小易,你——你真的这么说了?”

    我点点头:“是的!”

    “胡闹,胡来——”关云飞立刻就做生气状,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小易,你怎么能这么和领导说话,谁给了你这个胆子这个权力和领导这样说话,你简直就是乱弹琴,我看你整个就是疯了,你太目无领导了,太猖狂了,这事你必须要认真好好给乔书记道歉,回头我要狠狠处分你……”

    我说:“我知道我错了,这不我正在给乔书记道歉吗,回头你怎么处分我我都认了。”

    谢非担心地看着我,又看看关云飞和乔仕达,然后突然端起酒杯看着乔仕达:“乔书记,我是小易的师姐,这杯我师弟的道歉酒,我一起陪着,算是给你道歉,师弟年轻,说话不懂事,没数,我这个做师姐的也一同赔罪,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谢非突然的举动让我心里很感动,关云飞则一愣,看看谢非,又看看我。

    乔仕达突然笑起来:“呵呵……看你们大家,这是干什么呢?呵呵……云飞,先不要批评小易,小谢,先放下酒杯,小易,你也坐下。”

    谢非放下酒杯,我也坐下。

    大家都看着乔仕达。

    乔仕达深呼吸一口气,看看大家,说:“其实,说实话,今天小易上午的那话,我当时听了确实有些生气,有些受不了,可是,我冷静又想了想,琢磨了下,小易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在我们星海的党政干部里,确实存在着不少问题,确实存在**现象,作为星海的市委书记,作为星海市委的一把手,作为星海党政干部的领头羊,我这个市委书记确实是有责任的,有领导责任。

    “小易敢于说实话,敢于直言,这是好事,这是在给我敲警钟,这是在提醒我,所以呢,我现在并不生小易的气,相反,我还很赞赏小易的那番话,这年头,敢于直言的干部不多了,像小易这样敢于在我面前说真话的干部不多了。

    “所以,云飞,刚才你不该批评小易,小谢呢,更无须陪小易一起喝道歉酒,小易呢,自然也无须给我道歉,这杯酒呢,还是要喝,但不是道歉酒,相反,这杯酒,我来敬小易,这是对你的表扬酒……来,小易,我单独和你喝一杯!”

    我有些发懵,看看关云飞和谢非,又看着乔仕达,说:“你……乔书记,你说的是真话?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第1688章亦正亦邪

    关云飞有些哭笑不得,说:“小易,我又要批评你了,乔书记这话说地如此恳切如此诚挚,怎么是在逗你呢?你怎么能说乔书记逗你玩这样的话呢?”

    乔仕达则哈哈笑起来:“小易,你实在是个有趣的青年。”

    我于是举起酒杯:“那好,谢谢乔书记的宽宏大量,乔书记真的是一个英明的领导,虚怀若谷,海纳百川……确实有领导风范,就凭你刚才这一番话,我不由就要赞赏你了!”

    乔仕达看着关云飞说:“看,云飞,我得到小易的赞赏了。”

    关云飞继续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谢非则有些忍俊不住,捂嘴低头。

    乔仕达一板正经地对我说:“小易,能得到你的赞赏,我心里很高兴,我觉得很荣幸,希望以后能继续得到你的赞赏,我会再接再厉的。”

    乔仕达说完,关云飞和谢非都忍不住笑起来,乔仕达也笑着,先喝了一杯酒。

    我也喝了。

    乔仕达这时的脸色愈发红了,酒上头了。

    乔仕达这时又对关云飞说:“结合小易的提醒,结合省里刚开完的干部作风整顿大会,我想,年后,我们市里要开展一起大规模的干部作风整顿活动,要根据省里的指示部署一下,要让各级干部都结合自己的工作实际认真查摆自己的问题,从思想根源上查摆,要切实来一次作风大整顿,要切实查出问题,要提拔一批,调整一批,处分一批,让整顿活动见到实效。”

    关云飞点点头:“很有必要。”

    “等你出国考察回来,我们专门召开市委常委会研究此事,尽快开展起来!”乔仕达说。

    关云飞又点头:“好。”

    乔仕达然后又看着我,左看右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乔仕达接着对关云飞说:“云飞,发现没有,你这个下属小易,这个人……很特别……这小家伙很有特点。”

    关云飞点点头:“是的,不错,是个有特点的人。”

    “他的特点能总结出来不?”乔仕达说。

    “四个字:亦正亦邪!”关云飞说。

    “嗯……”乔仕达点点头:“总结地很正确,我也是这么感觉的……这小子说话办事有些非主流,骨子里带着亦正亦邪的气质。”

    谢非这时说:“乔书记,其实我师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才华卓越,人才难得!”

    乔仕达说:“嗯……他的能力我是领教过的,云飞也和我说过,我刚才和云飞说他的特点,其实是在说他的性格,至于能力,我想他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了,不过,当然,经历和阅历还是要进一步提高的,做事的成熟度也还有待进一步提炼。”

    乔仕达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我。

    我这时说:“谢谢乔书记的鞭策和鼓励,我会记住乔书记的教导和指导,我会好好努力,会努力克服自己的缺点,努力做一个优秀的国家干部。”

    “呵呵……国家干部……这个词好像很少听说了。”乔仕达说:“小易,你这样的年轻人,你知道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请领导赐教!”

    乔仕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说:“摔打,你最需要的是摔打。一个年轻干部要想真正获得进步和成长,不经历几次死去活来的炼狱般的摔打是不成的,太顺利了,不一定是好事!”

    乔仕达这话和老黎的教导颇有几分相似,我点点头:“嗯……你说的很对。”

    “需要再欣赏我一次吗?”乔仕达说。

    我一咧嘴,谢非和关云飞还有乔仕达都笑起来。

    关云飞说:“小易,听出来没有,乔书记对你是很欣赏的,对你的成长是寄予厚望的,你可不要辜负了乔书记的厚望啊……我看,你要好好再敬乔书记一杯酒!”

    我端起酒杯:“乔书记,来,再喝一杯。”

    乔仕达说:“好,喝!”

    我和乔仕达又喝了一杯。

    乔仕达的酒有些上头,话也多了,也有些随意了。

    “云飞,我给你说,年前市里要调整一批处级干部,你们宣传口的,你心里要有个数,我想了,这次调整,宣传口的人,都尊重你的意见,只要你是提名的,我一概都通过,只要你是的意见,我一概都不反对……我不反对,常委会上就一定能通过。”乔仕达说。

    乔仕达似乎真有些喝多了,当着我和谢非的面就和关云飞谈起这事来了。

    “嗯……此次涉及到宣传口的干部调整,我会慎重考虑的,”关云飞说:“虽然此次涉及的职位不多,但我想,还是要把最优秀的半部配置到最合适的位置上去,同时,我也会考虑一个均衡问题,平衡各单位各部门的利益,参考尊重各下面各部门负责人的想法。”

    “嗯,我对你,是信任的,宣传工作有你掌舵,我放心!”乔仕达拍了拍关云飞的肩膀。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不由又想起此次曹丽的问题,关云飞让我转告孙东凯说他心里有数,这个心里有数是什么意思呢?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似乎感觉关云飞是要给孙东凯一个模糊的答案,似乎感觉关云飞正在和孙东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又似乎感觉关云飞在钓鱼。

    然后乔仕达又借题发挥谈到了干部作风问题,说:“现在市里有些干部在作风问题上实在是成问题,有的用公款**找小jie,有的保养情人,有的找小三,这样的干部,绝对不能提拔重用,这会严重败坏我们的干部队伍名声,严重腐蚀我们的队伍。

    “我多次和组织部门的人强调,提拔干部要尤其注意作风问题的考察,凡是作风不好的,一律不能重用,当然,对那些子虚乌有出于妒忌心理举报他人有作风问题的行为,更要严格查处,发现一起查处一起,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关云飞点头答应:“是的,必须要保证我们的干部队伍有一个优良的作风和良好的名声,决不能让少数人败坏了我们的声誉。”

    乔仕达看了看谢非,突然笑了:“小谢,我们的云飞同志,在这方面可是楷模啊,他可从来没有一点这方面的问题啊,这一点,我是敢用党票担保的,你就放心好了!”

    谢非笑了下,笑得很努力:“呵呵,既然乔书记这么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关云飞的神色也微微有些不自然,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说:“谢谢乔书记对我的信任。”

    乔仕达说:“你们两口子恩恩爱爱,在我们常委圈里大家都是知道的,都知道你们是模范夫妻呢,哎,现在有些高级干部出问题就出在这方面,生活作风问题往往会影响政治前途的,甚至会葬送一世英名啊……这样的事例我们周围并不鲜见,却总是有人不接受教训前赴后继赴汤蹈火以身试法。”

    “是啊,是啊,总是有人不接受教训!”关云飞笑着点头附和着,我分明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干涩。

    谢非轻轻呼了一口气,端起水杯低头喝水。

    我这时不禁又开始琢磨关云飞到底要打算如何处理和秦璐谢非的关系,难道他真的要冒着葬送政治前途的风险利用这次出国的机会和谢非摊牌?或者他彻底断绝和秦璐的关系?

    似乎,这两种选择都有风险,他现在似乎应该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而秦璐这期间也一直没有闲着,一直在为自己的理想和目标而努力。

    同样,我隐隐感觉谢非似乎也不甘束手就擒甘愿受辱失败,她似乎也在暗中操作着什么。

    似乎,三人都没闲着,似乎,三人在暗中进行着一场生死角逐。

    生存,抑或死亡,这是个问题。

    当天下午,关云飞和谢非顺利登机出国了。走之前,当着关云飞的面,谢非递给我一个包着一千元现金的红包,说我和海珠的婚礼他们不能参加了,这是给我和海珠结婚的贺礼,代表她和关云飞共同的祝愿。

    我接受了,同时代表我和海珠表示感谢。

    当天晚上,我开车回到了星海,一路顺利。

    当夜无事。

    第二天,周日,亦无事。

    周一上班,我直接去了孙东凯办公室,刚把那张银行卡掏出来放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还没开口,孙东凯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起来,然后两眼死死盯住我。

    我知道孙东凯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很难看,也知道他为什么两眼死死看着我。

    “这卡是关部长的秘书昨晚交给我的,他说这是关部长的意思,让我把卡交给你……”我说。

    “哦……是这样。”孙东凯点点头,拿起卡在手里看了看,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接着说:“关部长的秘书同时让我转告你三句话,说这是关部长的指示。”

    “哦……什么话,快说!”孙东凯眼皮突突跳了几下,看着我。

    “第一句话,关部长向你表示诚挚的谢意,对你对他的关心表示十分感谢,衷心感谢;第二句话,你的心意他领了,但这卡他不能接受,那样就等于他违反了纪律,作为一名党员,他必须要坚守阵地;第三:“我顿了顿,看着孙东凯,放缓了语速:“第三,关部长说,你委托他的事情,他心里有数……完了,就是这些。”

    听我说完,把银行卡装进了口袋,孙东凯继续沉思着,仰面看着天花板,眼珠子滴溜溜不停转悠。

    “心里有数……心里有数……到底是怎么个有数法呢。”孙东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我站在一边看着孙东凯。(未完待续)

摸不到底的地方

    第1689章摸不到底的地方

    孙东凯看着我:“小易,你说,心里有数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我知道了的意思吧。”

    孙东凯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完全是一个意思,心里有数的倾向性要比我知道了大,我知道了是完全的中性。”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我靠,孙东凯是在寻找自我安慰呢还是要抠字眼,关云飞随便一句话都要让他神经兮兮寻思半天,如此下去,早晚孙东凯得被关云飞给整疯弄出神经病。

    嘟哝了半天,孙东凯看着我说:“呵呵,这个银行卡……这是我个人给关部长的意思,个人感情,个人馈赠,本来呢,我考虑关部长出国,怎么着也要有些零花钱吧,我就给准备了点,个人掏的腰包啊,既然关部长退回来了,那就算了……关部长这人啊,原则性还是很强的,我们都该向他学习,他为我们做出了很好的表率。”

    我说:“不过这原则性也太强了,个人一点馈赠,何必搞得这么街垒分明呢,这不是伤人感情吗?你一片好意结果碰了钉子,这多不给人面子啊?我看,这不是原则性强不强的问题,这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我看关部长明摆着是不给你面子。”

    我这么一说,孙东凯的面部表情不由又有些紧张,皱起眉头思忖着,似乎他又要开始发神经了。

    一会儿,孙东凯问我:“小易,你说,这……难道真的是关部长不给我面子?”

    我说:“我看是……”

    孙东凯说:“那你说,他为什么不给我面子呢?”

    我说:“该不会是对你有什么成见吧?”

    孙东凯的眼皮一跳,看着我。

    我说:“不过,没感觉到没听说关部长对你有什么成见啊,他对你一向是很好的啊……”

    孙东凯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眼神怔怔地又看着天花板,又开始自言自语:“对我有成见……木有成见……有成见……心里有数……知道了……心里有数……”

    看着孙东凯又开始发神经,我心里忍不住想笑,悄悄退了出去。

    其实,对关云飞让我转告给孙东凯的那句心里有数,我此时心里也感觉有些主动的倾向性,似乎关云飞有答应孙东凯的意思,但关云飞却仍然给自己留下了很大的回旋的余地,而这回旋余地,也正是让孙东凯摸不着底的地方,让他忐忑的地方。

    我隐约感觉关云飞似乎会答应孙东凯的要求提拔曹丽,但却又想不通,想不通关云飞为什么要提拔曹丽,没有理由,没有道理。

    又感觉关云飞似乎是在拿一块肉来逗狗熊,逗不够不给肉吃,直到狗熊被耍地筋疲力尽才给吃肉,似乎虽然他会让狗熊最终吃到肉,但却不会那么容易不会那么简单不会那么顺利。

    似乎,这个过程不仅仅是耍弄,还有玄机。

    反过来又想,或许关云飞根本就没打算给狗熊吃肉,只是要耍弄它,让它带着期望和期待跟着自己的指挥棒转悠,但最终却什么都不会得到。

    也就是说,关云飞根本就没打算提拔曹丽,只是在耍弄孙东凯,利用自己的权力来耍弄他,耍弄的同时也是羞辱,也是警告,不仅仅是对孙东凯和曹丽,还针对自己的死敌人雷正。

    正反分析都有可能,我不由感到了混沌。

    一方面感觉曹丽提拔之事正好成为关云飞耍弄孙东凯和曹丽进而羞辱雷正的绝好机会,一方面又感到其实在关云飞的思维和布局里,曹丽提拔之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环节,他根本不值得为此付出太多精力,根本就不是个事。

    如果是前者,那曹丽就不会提拔,如果是后者,那曹丽极有可能会被关云飞送个顺水人情得到提拔。提拔不提拔,皆在关云飞的股掌之中,提拔不提拔,皆有关云飞的深思熟虑在里面。

    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正好季书记也过来了。

    我半开玩笑地说:“季书记,领导亲自来乘电梯啊……”

    季书记笑了:“这个没人代劳,只能自己亲自来做了。”

    我看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短促地说:“孙书记送给关部长的十万雪花银,被关部长给退回来了……孙书记正在房间里发呆呢。”

    “哦……”季书记看着我,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转身向孙东凯办公室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季书记这会儿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到孙东凯办公室去干嘛。

    然后我回到办公室忙乎工作的事情。

    最近的大征订工作进展很顺利,各站的征订数据每天都往上报,数字一天天在增加,截止到目前,业绩明显强于去年。

    这让我感到很振奋,不单我振奋,秋桐也很振奋。

    “今年的大征订,我们有望取得历史上的最佳业绩。”在秋桐办公室,她对我说:“成绩的取得,和你这位总经理的出色管理和辛苦付出密不可分啊……”

    我笑着说:“应该说和你这位分管老总的英明领导密不可分。”

    “少给我戴高帽。”秋桐抿嘴笑着:“要是这么戴下去,应该说和集团党委的正确领导密不可分,和市委宣传部的英明决策密不可分……和市委的英明指示密不可分。”

    我呵呵笑着:“这年头不都是这样吗,出了成绩,都是领导的,出了差错,都是下面做事的。”

    秋桐说:“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只是这话和我说可以,可不要在领导面前说哦……”

    “你不就是我的领导吗?”我说。

    “我……这倒也是,我的确是你的领导。”秋桐点了点头,又说:“可是,易大主任,你什么时候心里把我当你领导了?你什么时候真正把我当你领导了呢?”

    “看你这话说的,任何时候,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心里的最高领导啊,我从来都是很认真把你当我领导的。”

    “哼,就你会说话!”秋桐撇了撇嘴,接着笑起来。

    我也咧嘴笑起来。

    “对了,你下一步要注意几个事情,一个是要继续督促各站坚持不懈抓好征订,坚持到最后才算是真正的胜利;第二,要注意协调各站在征订工作中出现的因为区域冲突而产生的矛盾,要站在大局和集体的角度来处理解决这些问题,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要兼顾各站的利益,同时更要兼顾发行员的个人利益;

    “第三,要特别强调财务管理纪律,绝对不可以出现私吞订报款坐支订报款的事情发生,报款要做到及时上缴,要钱账一致;第四,要抓好统计室那边的保密工作,订报明细要专人专机管理,坚决杜绝明细外泄现象,绝不可以被竞争对手钻了漏洞,统计室那边,外人不能随便进入。”秋桐说。

    我认真听着,点点头:“嗯,我记住了,我会和老唐云朵说的,让他们注意抓好这几个方面的事情。”

    “老唐现在工作积极性很高啊,和公司和中层的关系也理顺地不错。”秋桐说。

    “是的,确实搞得不错。”我说。

    “这说明为政之道在于用人,为商之道同样在于用人,用好用活了一个老唐,整个工作局面都盘活了,这说明易总很会用人呶。”秋桐打趣地说。

    “嘿嘿……”我得意地笑起来。

    “对了,云朵,这个云朵……我最近怎么老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有时候看起来心不在焉的。”秋桐说。

    “我也有这感觉。”我说。

    “我私下问过她几次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却总说没事,虽然一直说没事,却有显出欲言又止的样子。”秋桐说。

    我皱起了眉头:“难道云朵遇到什么事情了?可是,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们呢?难道她是现在不方便说,还是……”

    秋桐沉思着:“或许,只是她现在还不方便说吧……至于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她不讲,我们是无法知道的……不过,我想,会不会是她和海峰之间的什么事呢?”

    秋桐一说这话,我想起来有些日子没见到海峰了,不知他在忙什么。

    “最近你见海峰了没有?”我说。

    秋桐摇摇头:“没有,上午我随口问了一句云朵,云朵含含糊糊地说海峰好像最近一直在国外跑。”

    “哦……年底了,估计是业务忙!”我说。

    “应该是的!”秋桐点点头,接着问我:“你和海珠快要举行婚礼了,准备地怎么样了?”

    我说:“那边都是海珠准备的,一切不用我靠心,到时候只要我回去参加婚礼就行了。”

    “你倒是真省事了,海珠可是操心了!”秋桐笑了起来。

    我说:“海珠说了,邀请你带着小雪一起去宁州!”

    “我当然是要去的……小雪更要去啊……”秋桐开心地笑起来。

    我说:“你很开心啊……”

    “怎么?不可以吗?”秋桐说。

    我说:“你是发自内心开心吗?”

    秋桐看着我:“当然,怎么了?”

    我说:“那你知道我开心不开心呢?”

    秋桐抿了抿嘴唇:“你必须要开心!你应该会开心的!”

    我呼了口气:“什么叫必须,什么叫应该?”

    秋桐沉默了片刻:“事到如今,你不必和我抠字眼,也不必和我计较用词的严谨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方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归宿,这轨迹这方向这归宿很多时候都是命里注定的,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人都是命,你的命里就该有海珠,海珠的命里就该和你走到一起,这都是命,不要硬和命运扳手腕,命运是不可更改的……

    “面对你我各自的现实,我们都要理性,都要理智,对于我而言,我能做的只是深深祝福你,祝福你们,我只能也必须要为你们的结合感到开心,我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我的内心已经接受并主动开始祝福你们。”

    看着秋桐果断坚毅坚决的表情,听着她不大但是很有力度的声音,我的心有些酸涩,有些困顿,有些郁闷,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好了,不要和我讲这些了,我听够了,命运,整天就是唠叨命运,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狗屎……操——听到命运我就烦,我很烦!”

    秋桐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疼痛的目光。

    第1690章夏季让李顺解除婚约

    我继续说:“行,你就信命吧,你就屈从你的命运安排吧,你就在你的宿命论里去走你的人生道路吧,你就让命运安排你今后的人生吧,你就面对你的现实吧,早晚我看你要毁在你的宿命论里。”

    “你……”秋桐的声音有些颤抖,说:“你……你发什么神经!”

    “我就是发神经,我就是神经病,行了吧?”我一翻白眼。

    “你再冲我翻白眼?”秋桐说。

    “我就翻你还能怎么着我?”我又翻了一下白眼。

    秋桐摸起桌子上的一本书,举起来,瞪眼看着我:说:“你再翻白眼,我打你——”

    “你——我——”看着秋桐的样子,我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就这本事啊,那书本打我,你怎么不拿棉花来打我呢?”

    秋桐哼了一声,放下书本,瞪眼看着我:“你发什么熊脾气,难道我刚才说的都不对吗?我说错了吗?”

    我一时有些气馁,说:“不错,你没说错。”

    秋桐的眼神有些黯淡:“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但那都是不应该的,我和你,我们,永远只能是两条平行线,即使无线接近,但永远都不可以交叉……即使以前有过交叉,今后也不可以……你是男人,男人要记得自己的责任,对你家人的责任,对你妻子的责任,一个有责任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的命运,在我们认识之前早已注定,甚至,在我一出生就已经注定,我们当初的认识,其实是个错误,不管是在鸭绿江游轮的邂逅还是在空气里的结识,那都是个错误,虽然可是说是个美丽的错误,但即使再美丽,错误终究还是错误……我们是有缘而无份,既然无份,那就要面对现实,那就要用理性来看待对待生活。”

    我叹了口气:“我明白的……我知道的……我会认认真真和海珠结婚过日子的……我知道自己要负的责任,我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海珠是个好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要好好待人家才是……”秋桐说。

    “你和他,到底打算要怎么办?”我说。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秋桐说。

    “他现在是被通缉的人,无法在阳光下生活,即使小雪的爷爷奶奶想要你们结婚,也是无法办到的!”我说。

    “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即使一辈子不能结婚,我也是他们家的人了,即使他一辈子不回来,我也要伺候他父母一辈子,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秋桐平静地说:“我现在就是汪洋中的一叶小舟,只能随波逐流,没有自己的动力和方向……我和他已经是订了婚的人,从世俗上来说,我已经是他们家的人了,该尽的义务和责任,我必须要去尽的。”

    “你正在毁掉你自己,正在一步步将自己彻底毁掉!”我说。

    “或许毁灭是另一种重生,或许毁灭是另一种幸福,或许毁灭是一种解脱。”秋桐说。

    “你——胡说八道!”我说着,心里一阵疼痛。

    “呵呵……”秋桐笑起来:“好了,不要纠结这些了,我都不纠结了,你又何必非要纠结。”

    “你所谓的不纠结是在撒谎!”我说。

    “随你吧,爱信不信!”秋桐做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你怎么用这副语气和我说话?”我说。

    “我是你领导,怎么,我不可以这么说吗?”秋桐似笑非笑地说。

    “你还笑?”我说。

    “为什么不笑呢?难道非要哭吗?”秋桐依旧在倔强地笑着,眼神里隐隐带着一丝伤痛。

    “你——不要再笑了!”我叹息一声。

    秋桐真的不笑了,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头沉默下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

    “你好……哦……是夏董啊……”秋桐说。

    我一听,日,夏季又给秋桐打电话了。

    “呵呵……真不好意思,我正在忙呢,实在没空啊……”秋桐说:“晚上啊,晚上有客户招待啊,还是没空,真不好意思了夏董,呵呵……抱歉……谢谢你的好意哈……”

    秋桐挂了电话。

    “夏季邀请你吃饭的?”我说。

    “嗯……”秋桐说。

    “要是我不在这里,你会不会答应他呢?”我说。

    秋桐说:“最近他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吃饭,我都没去,难道那几次你都在这里吗?”

    我一时被反问住了,突然嘿嘿笑了几下。

    “笑个鬼啊你!”秋桐说。

    “我这样做,其实有点干涉你私生活的味道,你反感不反感?”我说。

    “你说呢?”秋桐反问我。

    “我说……”我看着秋桐:“我说……你不反感。”

    秋桐抿了抿嘴唇:“有些事你明知道还问什么?”

    我说:“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故意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反感呢?”

    秋桐说:“无可奉告!”

    我说:“为什么?”

    秋桐说:“因为你还是在明知故问!”

    我一咧嘴。

    沉默片刻,秋桐说:“这次到宁州去参加你们的婚礼,这边你们还邀请了谁?”

    我说:“海珠的意思,邀请了你小雪云朵老黎夏季,其他的,没有了。”

    秋桐眉头皱了皱,点点头:“哦,没邀请四哥吗?”

    我一拍脑袋:“忘记了,海珠没提,她一定是忘记了。”

    我随即给海珠发了个手机短信:“这边你似乎忘记邀请四哥了吧?”

    海珠随即就回复:“啊哈,亲爱的,是啊,我怎么把四哥漏了呢,真不好意思,你记得通知四哥一起来啊……”

    看完海珠的短信,我接着对秋桐说:“她果真是疏忽了,四哥和我们一起去的。”

    “那就好……机票的事,我来操作,你就不用操心了!”秋桐说。

    “哦……谢谢秋总!”我说。

    “去你的,哪儿凉快去哪里,一边蹲着去!”秋桐说。

    我站起来走到窗口的墙角蹲下。

    秋桐看着我奇怪地说:“你干嘛?”

    我说:“你不是要我到一边蹲着去吗?”

    秋桐噗嗤笑出来。

    我也笑了。

    我和秋桐都在笑,但这笑里到底有几分苦涩几分无奈几分抑郁几分迷惘,不得而知。

    想到很快我就要和海珠走进婚礼的殿堂,不知怎么,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和困惑,我对今后即将要和海珠开始的新生活似乎毫无感觉,似乎看不到明天。

    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迸出一句话:人跟人之间的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

    猛然被自己想到的这句话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话。

    回到办公室不一会儿,接到了夏季的电话,他约我晚上一起吃饭。

    没有约到秋桐,约我了。

    我当即答应了夏季。

    晚上,我和夏季在一家川菜馆吃火锅。

    我看夏季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夏兄,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夏季呵呵笑了下:“有件事,我想让老弟提前知道也无妨。”

    我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腊肉边笑着说:“呵呵……什么事呢?”

    夏季看着我,坐直身子,缓缓地说:“我准备向秋桐正式求婚!”

    一听这话,我的手一哆嗦,腊肉掉到了桌子上。

    索性,我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捏起那块腊肉,放到嘴里狠狠咬了几口,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夏季,夏季犀利的目光正紧紧盯住我。

    我冲夏季微微一笑,有些皮笑肉不笑。

    夏季也冲我笑了下,笑得有些悱恻。

    “你是说,你准备向秋桐求婚?”我说,喉咙吞咽了一下。

    “是的。”夏季说。

    “是不是太急了?”我说。

    “为什么这样说?”夏季说。

    “你说呢?”我不动声色地说。

    夏季沉默了片刻,说:“我和秋桐认识时间已经不短了,自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起,我就开始喜欢上了她,之后,随着接触的不断增加,我其实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你认为她喜欢你吗?你觉得她会爱你吗?”我说。

    “我认为她会喜欢我会爱我,只是……”夏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我说。

    “只是她心里有障碍,心理障碍……只要没有了这心理障碍,她一定会接受我的求爱!”夏季自信地说:“每次我约秋桐出来吃饭,她总是找各种理由回绝,我其实知道正是因为她心里有障碍,所以才会回绝我,如果没有的话,她绝对不会拒绝的。”

    “什么心理障碍?”我说。

    “李顺!”夏季干脆地说:“因为有李顺存在,因为她和李顺定了亲,这就是她最大的心理障碍,只要她能克服这心理障碍,只要能解决掉这个心理障碍,我和她之间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夏季还是显得很自信。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我说。

    “我一直就这么自信。”夏季说。

    我沉默片刻,看着夏季:“你今天找我来吃饭,就是想告诉我这事?”

    “不仅仅是告诉你这事。”夏季顿了顿:“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个忙,不知老弟愿意与否。”

    “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我说。

    “我知道李顺和秋桐早已订了亲,我知道李顺是个江湖黑老大,我知道李顺现在被通缉亡命江湖,我知道虽然他在逃亡状态但其实你一直和他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我知道你和李顺的关系非同一般。”夏季说:“我想,如果你能做个中间人,和李顺谈谈,让他主动提出来解除和李顺的婚约。”

    “你——”我愣了,看着夏季,没想到夏季竟然会这么想,他真敢想啊,要我做中间人让李顺主动退出。(未完待续)

夏季在作死

    第1691章夏季在作死

    夏季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事实摆在这里,李顺现在的情况,秋桐和他在一起,是绝对不会幸福的,不但没有幸福,而且,李顺还会毁了秋桐一生的幸福,我想这一点李顺心里也是知道的,老是这样下去,他们也结不了婚,这样也会耽误了秋桐。

    “我想,你是否能和李顺谈一谈,和他讲明白这个道理,让他意识到这个问题,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让他主动退出去,让他知道秋桐其实并不爱他,即使他很爱秋桐,那么,也要让他知道,如果他真心爱秋桐,就要为她好,如果要想她过得好,那最好是能主动解除婚约,这样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他解脱了,秋桐也解脱了。”

    我怔怔地看着夏季,没有说话。

    “我这样做其实不能算是破坏人家的婚姻,也不算是第三者插足,秋桐和李顺没有登记,法律上他们不是夫妻,我当然可以有追求秋桐的权力,这种权力谁也不能干涉。”夏季又说。

    “既然你有这个权力,既然这种权力谁也不能干涉,又何必要让我出面去做李顺的工作呢?”我毫不客气地说。

    夏季尴尬地笑了下:“这不是因为李顺的特殊身份吗?他是混黑道的,黑道的人有几个给你**律的,不过,虽然李顺不**律,我却知道他是一个很重义气的人,讲道理的人,出于对他的尊重,出于对他和秋桐定亲婚约的尊重,所以我想在向秋桐正式求爱之前,先做通李顺的工作……当然,只要李顺愿意解除和秋桐的婚约,他不会吃亏的,我会给他一大笔补偿。”

    听了这话,我突然感到夏季这话很龌龊,仗着自己有钱,用钱来嘚瑟了。

    我心里不由有些鄙视的感觉。

    “如果他愿意,你会给他多少补偿呢?”我说。

    一听我问这个,夏季来了精神,似乎觉得有了希望,他说:“我会给他让他十分满意的补偿,绝对是一大笔钱,这笔钱数额可以很巨大,至少是8位数,甚至,九位数都可以!”

    夏季的大度大方让我心里不由一愣,看来为了和秋桐在一起,他不息血本了。

    心里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酸酸的感动。

    我没有说话,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脑子里极速琢磨着。

    夏季凝神看着我,等待我做出答复。

    “当然,只要李顺答应,除了我会给他一大笔钱,我们之间以前的那些生意,照旧会做,而且,我们可以合作做更多的生意。”夏季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答应就中止现在的合作,是不是?”我反问夏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要挟呢?”

    “额……”夏季又尴尬地笑了下:“不是,不是,不是要挟,我没那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笔交易,你和李顺之间的一笔交易,而商品呢,就是秋桐,或者说是爱情,你在拿秋桐或者说是爱情要和李顺做交易,是不是?”我说。

    “这个……不要说地那么难听,这只能说是一种补偿吧,不是交易,是补偿!”夏季讪讪地笑着。

    我然后继续抽烟,继续琢磨着。

    夏季也不说话了,沉默地期待地看着我。

    抽完一支烟,我对夏季说:“老兄,我现在可以答复你。”

    “嗯……”夏季看着我。

    我说:“我可以答应你帮你找个忙!”

    “太好了,十分感谢老弟,太感谢了!”夏季高兴地直搓手。

    我接着说:“但是,在我答应帮你忙之前,我有必要把丑话说在前面,等我说完了,你如果还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不会拒绝你!”

    “哦,你说!”夏季看着我。

    我说:“不错,正如你刚才所言,我和李顺的关系是很密切,而且,李顺是正在被通缉的黑帮大佬,这你都很清楚……正因为我和李顺关系很密切,所以我很了解他,了解他的性格和脾气,了解他做事的习惯,了解他做事的狠辣。”

    夏季凝神看着我,认真听我说。

    “按照我对李顺的了解,如果我去把你的这个意思转告给他,你猜他会有什么反应?又会怎么做?”我对夏季说。

    “不知道。”夏季说。

    “第一,他会气疯,会暴跳如雷,会歇斯底里,会咬牙切齿;第二,虽然你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虽然你是大名鼎鼎的亿万富豪,虽然你是名声显赫的知名企业家,但他会立刻派人来杀了你,甚至,他会直接给我下令,让我做了你,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和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死在他手里的人,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多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他要是对一个恨极了,那死法或许就很极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第三,不但你的命难保,而且,你的亲人说不定也会受牵连,而且,你的三水集团或许也要跟着倒霉。”我缓缓地说着。

    夏季打了个寒战,面露恐惧之色,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你在吓唬我?”

    我说:“老兄,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老爷子,看他怎么回答吧……对于做生意,我自认不如你,但要说到江湖,毫不客气地说你还是个菜鸟,江湖的险恶和狠辣,你是不知道的……你要非以为我是在吓唬你,那我就不说了,我会答应你帮你找个忙去做中间人。”

    夏季陷入了沉思。

    我继续说:“李顺的性格,他的占有欲极强,他的女人谁也不能碰的,他为此说过多次狠话,我当面听过的。”

    “他……他怎么说的?”夏季看着我。

    “他说谁要是敢碰敢惹秋桐,那么,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敌人,是他的敌人,他就必须要消灭!他在这方面向来是六亲不认的。”我干脆地说:“其实,我早就想说但一直没告诉你,你一直就在玩火,你一直在追求秋桐的事李顺一直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你恐怕或许早就……”

    夏季又打了个寒战,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以为你拿出一大笔钱来就可以补偿李顺,其实你太自大了,你以为李顺缺钱?你以为李顺手里的钱比你少多少?”我继续说:“如果你和李顺做其他的交易,别说8位数9位数,就是7位数他也会乐意,但你要用钱来交换他的未婚妻,你这是在作死,你这是在玩火,把他惹恼了,他不会管你是谁的。”

    我继续说:“李顺的性格,他的女人谁也不能碰,他不管爱不爱,谁都不可以染指他的女人,即使他不爱,别的人也得不到,而且,李顺一直以来就把秋桐当做他们老李家的人,早就看成是自己人了,即使没有登记走法律程度,但在世俗约定上,却早已经是了。”

    夏季不做声,低头看着桌面。

    “这是李顺这方面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秋桐那方面,”我说:“打个不可能的比方,别说李顺不会答应,即使李顺同意了你,那么,你就那么自信秋桐会答应你?你以为你是亿万富豪秋桐就会答应你?”

    夏季看着我:“我知道秋桐不是贪图钱财的人,我其实很喜欢她这一点,难道我除了有钱,就没有能够吸引秋桐的其他地方了?我的智商和情商哪一点都不低,我知道如何疼女人,我知道如何去爱女人,我知道如何尊重女人,我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女人幸福,我会用全部的心去爱秋桐,不但我会好好爱秋桐,还会好好去爱小雪,我会给小雪无比的父爱……我会把小雪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

    我一阵发晕,夏季胃口不小,连小雪都想收编,小雪是李顺的掌上明珠,李顺要是知道夏季还有这打算,一定会彻底气疯,甚至不会让夏季活过4小时。

    但我不能告诉夏季小雪是李顺亲生女儿这个事实,不能让他知道。

    我说:“既然你如此自信,既然你执着自己的心意,那么,我不再说其他的想法了,话说到这里,我再问你一次,这个忙,还需要不需要我去帮,如果你现在要是说还需要,那我今晚就可以和李顺联系。”

    话虽然这样说,我其实心里十分紧张,第一我心里委实不想帮这个忙,我一点都不想看到夏季和秋桐在一起,虽然我知道即使李顺答应夏季秋桐也绝对不会答应的,但我心里还是很紧张。如果夏季要是执意坚持自己的意见,那么,我就要硬着头皮去和李顺说了;

    第二,我又有些担心夏季,夏季这个掉进情网里的愣子,如果我真的答应帮了他这个忙,如果李顺真的知道了夏季的要求和条件,或许夏季真的就死定了。

    李顺如果要执意杀了夏季,谁也无法阻拦,我确实不忍心看着夏季死在李顺手里。

    当然,我其实也知道,如果李顺真的要因为秋桐整死夏季,我是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的,我即使为了老黎也要保护好夏季的性命,虽然他是我的情敌,但却不至于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果我拼死去保护夏季,那么,无疑,就等于我和李顺要翻脸,这又是个麻烦事,和李顺翻脸的代价我同样无法承受。

    夏季面露犹豫之色,低头不语,在沉思着。

    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不说话,心里有些紧张。

    半天,夏季抬起头,看着我。

    我紧紧盯住夏季的眼睛。

    夏季叹了口气:“要不,这事再等等……我再琢磨琢磨。”

    我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突然又有些鄙视夏季,虽然这个答案是我希望的,但我却又忍不住要鄙视夏季的贪生怕死,口口声声说多么爱秋桐,但除了金钱,却又不敢付出太多的代价。

    我其实感觉自己这会儿的心理十分矛盾,一方面想看到希望的结果,另一方面看到这结果后却又要鄙视夏季。

    第169章海珠遇到骗子

    “嗯……你再好好琢磨琢磨……三思而后行啊……”我说。

    夏季不由自主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我。

    “此事,其实你最好还是先和老爷子商议商议再做决定!”我说。

    夏季沉默地看着我。

    我也沉默地看着夏季。

    半天,夏季说:“老弟,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吧!”我说。

    “我想问你,加入换了你是我,你处在我这个位置,面临今天的事情,你会怎么做?你会坚持还是犹豫还是放弃?”夏季说。

    我说:“我不是你!”

    “假设如果是呢?”夏季固执地说。

    我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为什么?”夏季说。

    “因为我其实知道你现在是在犹豫,你有些顾虑和忌惮,但又不想放弃,我告诉了你我的选择,恐怕一来会干扰你的思路,二来会让你产生误解!”

    夏季沉思片刻:“我知道你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不用回答我了。”

    夏季是个聪明人,他听出我这话的意思了。

    “是的,不错,我是在犹豫,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让我产生了忌惮和顾虑,我即使不顾虑自己的生命,也要对集团对家人负责,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李顺的脾气和性格,应该是真的,和我初步了解的差不多,他是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夏季继续说:“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轻易放弃,我还会继续自己的坚持和努力,我相信一句话: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之所以要坚持,是因为我相信李顺和秋桐最终绝不会有结果的,李顺目前的状况决定了这一点……所以,即使目前我不和李顺谈这个,但以后……当然,以后或许用不着谈了。”

    我说:“我可以把你这话的意思理解为你在诅咒李顺早点死吗?”

    夏季一愣,忙摇头:“我没这意思,我只是自己做出的客观分析而已!”

    我冷笑一声:“夏老兄,你今天和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不担心我即使不给你去当中间人,但是会把这些话告诉李顺吗?”

    夏季的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就笑起来,自信地看着我:“你不会的。”

    “为什么?”我说。

    “因为我了解你的人品和人格,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夏季肯定地说。

    “你坚信这一点?”我说。

    “是的,我坚信,不是奉承你,而是对你做出的客观的评价!”夏季说:“而且,我如此坚信,不仅仅因为你的性格和品格,还因为你和我爸爸的关系。”

    夏季看问题很准,抓住了我的要害。我叹息一声:“好吧,你赢了!”

    夏季直直地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其实,你也很喜欢秋桐!”

    我一怔,看着夏季。

    “这一点,我其实有感觉,但你没有机会了,因为你马上就要和海珠结婚!”夏季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我冲夏季缓缓点了点头:“老兄,你很聪明,你以前经常说我聪明,但我现在发觉,其实你比我要聪明多了,我很佩服你的智慧和智商。”

    夏季说:“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讽刺我吗?”

    “可以。”我点点头,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瞪视着夏季。

    夏季看我这副神态,微微一怔,不说话了。

    吃过饭,我和夏季分手时,夏季对我说:“老弟,谢谢你!”

    我说:“谢我什么?”

    夏季微微一笑:“你懂的。”

    似乎,夏季要谢我的含义很广。

    我说:“真心谢我?”

    夏季认真地点点头,”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是真的想感谢你……”

    我说:“那好吧,我领了!”

    夏季又是微微一笑,离去。

    不知怎么,我此时的心情突然跟坏很乱,低落到了极点。

    心若乱了,一切就都乱。

    走在夜色里的城市街头,走在融雪结冰坚硬打滑的人行道上,我仰望深邃的夜空。

    夜空迷蒙。

    懵懂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说:守护你的心,胜过守护你的所有,因为你一生的收获,都是由内心所生。不用去追问生命到底还要经历多少颠簸,因为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生活始终会按它的阴晴圆缺该来时来该去时去,我们只需以一颗坦然的心,自信的面孔,乐观、豁达地去面对……

    我的心……

    我的心要如何去守护,谁来和我一起守护?

    轻轻叹息一声,低头,缓缓前行。

    冷清的街头传来一首歌:独坐在路边街角,冷风吹醒,默默地伴着我的孤影,只想将他紧抱,诉出辛酸,就在这刻想起往事;心中一股冲劲勇闯,抛开那现实没有顾虑,彷佛身边拥有一切,看似与别人筑起隔膜;几许将烈酒斟满那空杯中,借着那酒洗去悲伤……

    伴随着歌声怅然前行……

    正在走着,接到了林亚茹的电话。

    “易哥,海珠姐今天的情绪似乎很不正常!”林亚茹说。

    “怎么了?”我说。

    “海珠姐这会儿正独自在办公室呆着,感觉她的情绪突然很低落,十分沮丧的样子,从下午一直呆到现在,晚饭也没吃,关着门谁也不让进去,大家都很担心她呢。”林亚茹说。

    “哦……出什么事了?”我说。

    “不知道,我试探着问了她几句,她什么也不说。”林亚茹说。

    我不由皱皱眉头:“哦,她不说,你也毫无什么异样的觉察?”

    林亚茹沉默了一会儿,说:“易哥,海珠姐最近很忙。”

    “我知道她很忙。”我说。

    “我说的她很忙,不只是指她筹备你们的婚礼很忙。”林亚茹说。

    “什么意思?”我说。

    “海珠姐最近经常飞北京,有时候头天去第二天回,有时候早上去下午回。”林亚茹说。

    “哦……飞北京……干嘛的?”我说。

    “没问,但我感觉似乎不是业务的事。”林亚茹说。

    “哦……”我皱起了眉头。

    “给你打电话,是要请示你一下。”林亚茹说。

    “请示什么?”我说。

    “要不要调查一下。”林亚茹说。

    “为什么要请示?”我说。

    “因为这是海珠姐的私事,似乎和我们的公务无关!”林亚茹说。

    我听林亚茹说的有道理,说:“不要。”

    “是!”林亚茹回答。

    我想了想,又说:“等我指示。”

    “是!”林亚茹说。

    海珠从来没和我说过她最近去北京的事,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捣鼓什么事,虽然她没有和我说,但我也不想让林亚茹去调查,如果夫妻之间要是到了这个地步,那会很让人心寒。虽然我知道海珠经常会通过手机定位来跟踪我的去向,但我不想去做。

    我想或许海珠早晚会告诉我的。

    海珠现在做事的独立性越来越强了,很多事根本就不用和我商议自己就去做了。

    我打了个车回到宿舍,然后接着给海珠办公室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海珠还在办公室。

    “阿珠,是我……”我说。

    “嗯……”海珠嗯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有气无力。

    “在加班?”我说。

    “没。”她回答。

    “吃晚饭了吗?”我又问。

    “没。”

    “那你在办公室干嘛?怎么不吃晚饭?”我说。

    海珠不说话。

    “说话,阿珠!”我有些着急,还有些不安。

    海珠还是不说话,却隐约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阿珠,出什么事了?说给我听听,到底是怎么了?”我越发着急,越发不安。

    海珠终于开口了,抽噎着说:“哥,我被人骗了。”

    一听这话,我的心咯噔一下。

    “被骗了?被骗什么了?被谁骗了?怎么被骗的?”我一连串地问着,心里很是有些紧张。

    “被……被一个自称是中组部副部长外甥的人骗了,骗了500万!”海珠说。

    我一愣,中组部,副部长,外甥?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海珠怎么和中组部扯上关系了?而且还被骗了500万,这对海珠来说可是个大数字,海珠的钱和李顺的钱不同,每一分都是血汗钱,都是一点点辛辛苦苦赚来的。

    “怎么回事,和我具体说说。”我说。

    海珠哭哭啼啼说不出话来,我耐心地等她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听她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海珠最近一直在瞒着我办理把我调回宁州的事情,她知道我不肯放弃在星海的工作不肯辞去公职,于是就决意要在结婚前后把我的组织关系从星海办到宁州,把我调到宁州去工作,这样婚后我就能和她在一起不用两地分居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海珠想尽了办法,暗地到处打听路子,她知道跨省调动工作难度是十分大的,对我们这种没有关系的人来说,难于上青天。

    海珠和曹丽接触很频繁,一次两人通电话的时候,海珠流露出了这个意思,说只要能把我的组织关系办到宁州,花多少钱她也愿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事被曹丽记在了心里。

    一周之后,曹丽给海珠打电话,说她碰巧认识了一个高干的亲戚,说那人是中组部一位副部长的外甥,还是亲外甥,据说那人办事能力很强,关系很硬。曹丽说她正在通过那亲外甥给自己的一个本家堂哥办理调动手续,从本溪调到省直单位去,那人要在星海停留一日,曹丽问海珠愿意不愿意找那外甥帮忙办理我的事情。

    病急乱投医,海珠闻听此消息,犹如天上掉下个金饽饽,喜出望外,当即就坐飞机赶到了星海,在曹丽的安排下和那亲外甥见面,经曹丽介绍和那外甥相识。(未完待续)

高明的骗术

    那外甥看起来一副**的派头和模样,口才极佳,侃侃而谈,谈的都是高层的内幕和小道消息,谈起中组部内部的架构和职能更是如数家珍,甚至还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名字,包括辽宁和浙江的,说他跟着他舅舅和他们吃过好几次饭,大家都很熟悉,关系都不错。

    一起吃饭的时候,那外甥还摸起手机给中组部干部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说过几天回北京一起到天上人家去唱歌……

    如此一番表演,加上曹丽一副笃信不疑的神态,海珠不由深信不疑,于是将给我办调动的事情和盘拖出,恳请他给帮忙。

    那外甥装作不乐意的样子推诿了半天,经不住海珠的一再请求,加上曹丽的帮忙,好不容易才答应下来,说看在海珠是曹丽朋友的面子上,可以帮这个忙。

    不过,外甥接着又说办这种跨省的调动,很费事,需要麻烦不少人,要有不少花费,每个环节都要打点,打点少了还不行。

    他还拿曹丽正委托他办的事举例子,说即使是本省范围内的调动,因为要落户的单位是省委办公厅,单位好,至少要花费00万才能有把握,而我这种跨省的调动,花费更多,如果海珠舍得多出钱,他可以帮这个忙,如果没有钱或者不舍得出血,那就不要做这个打算了。

    海珠当即表示只要能把我办到宁州去,钱不是问题。那外甥就问海珠最多能出多少,豁出去的海珠说自己手里现在的闲置资金一共有500多万。

    外甥闻听眼神一亮,一拍大腿,接着就放出了狠话,说只要海珠舍得出血,他可以帮忙把我调到宁州市委组织部去工作,那可是前途光明的好单位。说我现在是正科级,去到直接就可以安排做组织部的科长,干不到两年就可以提拔副处,再过两年直接往下一放就是部委办局的一把手。

    说完这话,外甥还摸出手机当着海珠和曹丽的面给中组部的副部长舅舅打了电话,用免提打的,打的是座机号码,区号010,打通后外甥直接就说了我的事情。

    那舅舅听起来声音很沉稳,先是责怪外甥多事,没事揽事,经不住外甥的一再请求,舅舅最后无奈地答应下来,说可以给相关部门的人打个招呼,同时还警告外甥以后不许再给他添麻烦了,外甥一连串答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海珠听完外甥和舅舅的通话,愈发深信不疑,曹丽也十分为海珠高兴,同时又叮嘱那外甥不要疏忽了她堂哥办调动的事情,外甥也一并应承着。

    海珠当天往那外甥提供的账户上打了一百万,作为他先期活动的资金。

    回到宁州之后,海珠和那外甥一直保持着联系,按照那外甥的飞赴去了几次北京。每次那外甥都安排海珠和不同的人见面,说这都是他委托的人,每次见面,外甥都会告诉海珠我的事情办到了哪一步,见面的这个人是负责那一块的,外甥不光说,还有时给海珠看一下相关的手续。

    当然,每次见面,外甥都会暗示海珠掏钱。

    就这样一来二去,几趟北京下来,海珠哗哗就倒出去了五百万,这是她手里全部的闲置资金。

    最后一次去北京是10天前,外甥告诉海珠说我的调动手续基本搞完了,还剩下最后一个环节,让海珠安心回去等好消息就是了,说一周内就可以完全办妥。

    满心欢喜的海珠回来之后就耐心等待,等到今天,是第十天,那外甥一直没给海珠打电话,调动的事业没有任何消息,海珠急了,主动和他联系,却发现手机打不通了,怎么也打不通了。

    海珠此时突然感觉事情不大对头,于是直接打电话到中组部信访办去查询有没有那位副部长,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告诉她说是有这么一位副部长,不过那副部长在年前就调到国资委去了,而且,在一年前已经因为经济问题进去了。

    闻听此消息,海珠懵了,忙给曹丽打电话,没想到曹丽也正在电话那边垂足顿胸,说她堂哥花了00万调动还没办成,而且,现在现在找不到那外甥了。

    听曹丽这么一说,海珠五雷轰顶,知道她和曹丽都遇到骗子了,知道自己被那外甥骗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五百万就这么被骗子给骗走了。

    海珠一时万念俱灰,关在办公室里水米不进从下午一直呆到现在。

    听海珠说完,我呆了半天,心里又疼又气又恨,疼的是海珠的血汗钱被骗,气的是海珠自以为是瞒着我捣鼓这事结果被骗,恨得是骗子的狡诈奸猾打着幌子骗海珠的血汗钱。

    “阿珠,你……你怎么这么幼稚,你怎么轻易就相信骗子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非要和曹丽搅合在一起。”我说。

    “我……我……我就是想让你能调回来……曹丽……曹丽她这次也被骗了。”海珠说。

    我想了下,说:“不管曹丽有没有被骗,如果你以前听我的不和曹丽交往,你能认识那狗屁外甥,你能被骗?”

    海珠不说话了。

    “调动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跨省调动,你以为那么容易?再说,我自己的调动,我自己都毫不知情,你以为没有我知晓手续就能办出来?你丝毫不懂调动的程序和环节,你稀里糊涂就被人家给骗了,你真晕啊,五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事先和我打个招呼呢?”我说。

    “我和你打招呼?打什么招呼?你根本就不想有任何作为,我给你打了招呼也是白打,甚至你会故意拖延阻拦制造障碍,我故意不和你打招呼的。”海珠说。

    “唉……”我叹了口气。

    “完了……完了……空欢喜一场,本来还以为结婚前办妥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什么都完了,调动没成,五百万也没了。”海珠喃喃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沮丧和绝望。

    “报案了没有?”我问海珠。

    “没有。”海珠说。

    “为什么不报案?”我说。

    “曹丽说这种骗子既然要打算骗人,一定早就改名换姓跑地不知去向了,说不定到国外去了,报案公安也抓不到,而且,这种事传出去,丢人现眼,让人家笑话我们愚蠢,也丢不起这个人……我觉得曹丽说的有道理,就没报案!”海珠说。

    我的脑子极速转悠着:“嗯,我知道了。”

    “哥,对不起,我太愚蠢了,不但没有给你办成调动,还被人骗去了五百万,我现在心里好难过。”海珠说着,忍不住又哭起来。

    我在电话上对海珠好一番安慰,好不容易她才不哭了。

    “阿珠,这事你先不要考虑了,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一切等我们婚后再说。”我对海珠说:“这次等于花钱买个教训,虽然价格很贵,但也没办法了,只能认了……只要能接受教训,也还算不错……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人在,没问题的。”

    “嗯……”海珠答应着,声音依旧很沮丧。

    我知道海珠此时心里是极度失落的,不仅仅是五百万,更重要是我调回宁州的事情彻底落空,这是她感到最绝望的地方,这对她的打击远大于损失了五百万。

    我说:“阿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就是因为你今天下午的情绪太反常,让林亚茹张小天他们感到很不安,很为你担心,林亚茹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给你打电话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多想想即将到来的婚礼,多想想我们结婚的事,多想想开心的事,此事先搁置一下,骗子终归是骗子,坏蛋终归是坏蛋,坏人总要有报应的……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放平心态,让自己淡定,恢复正常的状态,做好目前的事情,吃好喝好睡好,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哥,和你说了这会儿,我觉得心里好多了……我这就开门出去,我这就去吃饭!”海珠说。

    “那就好,去吧!”我说。

    “嗯,哥,你此刻心里是不是很想骂我?”海珠说。

    “不想骂你,但是想**,***!”我说。

    “噗嗤——”海珠带着哭腔笑了出来:“你——你这会儿还有闲情开玩笑!”

    “不笑怎么办,难道因为这个就不活了?就得哭?”我说:“你因为这个不活了,没有任何人同情你,反而会遭到耻笑……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乐观对待,要把悲伤和愤怒埋在心里,面对别人的,永远是淡定和平静,还有笑容。”

    “嗯,我知道了,哥……”海珠说。

    “现在,你去吃饭,吃完饭,洗个澡,好好睡觉,明天,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说。

    “嗯……”海珠答应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点燃一支烟,沉思起来……

    抽完两只烟,我去洗澡。

    洗完澡,我摸起手机给林亚茹打了电话。

    “海珠呢?”我说。

    “海珠姐吃了点饭,然后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林亚茹说。

    “嗯……”我接着给林亚茹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林亚茹说:“易哥,你打算怎么办?”

    “你明天立刻着手查海珠的通话记录,查到那个外甥的电话号码,然后想办法查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同时查清那个号码每次通话的大致地点。”我说。

    “好。”林亚茹答应着。

    “有难度没有?”我说。

    第1694章稳住曹丽

    “难度不大,我们北京也有人,到时候他们可以协助。”林亚茹说。

    “根据那个号码每次通话的地点,摸排摸查他的活动地点和移动规律,争取找到他的踪迹和藏身之地。”我说。

    “嗯,好!”林亚茹答应着。

    “此事要暗中进行,不要让海珠知道,同时注意不要让对方觉察。”我说:“必要的时候,让我们在北京小组的人协同调查。”

    林亚茹又答应着,然后说:“易哥,其实,我觉得那刚才你说的那个叫什么曹丽的,她那边也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听你刚才的说法,我怀疑曹丽是一伙的。”

    “这边你不用操心,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我说。

    “好的!”林亚茹说。

    和林亚茹打完电话,我沉思了下,又给曹丽打了电话。

    “这么晚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嘻嘻……”电话里传来曹丽腻腻的声音。

    “有事要问你!”我说。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事!”曹丽说。

    “什么事?”我说。

    “你一定是要问海珠被骗的事。”曹丽说。

    “嗯,是的!”我说:“我听海珠说,你的一个什么堂哥,也被骗了?”

    “唉……是啊。”曹丽一副沮丧的声音:“我堂哥被骗了00多万,这其中还借了我80多万呢,作孽啊,这个该死的骗子,抓住他非得千刀万剐不可!”

    “听海珠说这个骗子是你介绍她认识的?”我说。

    “是的,不错,是我介绍她认识的,我当时可是好心好意想帮海珠忙,我是真心想帮她的,可是,哪里会他是骗子呢,我和海珠当时都深信不疑啊,唉……我现在十分伤心痛心,我自己被骗了还不说,还连累海珠损失了那么多钱,我对不住海珠,对不住你……”曹丽竟然开始哭起来。

    我说:“你不要哭!”

    “怎么?”曹丽立刻就不哭了。

    我说:“现在哭顶个屁用,赶紧想办法去找人,去把钱追回来啊……”

    “可是,上哪里去找呢?谁知道那个骗子躲到哪里去了呢?”曹丽说:“要不,明天我就去报警!”

    我说:“报警管个屁用,等警察抓到那骗子还不知猴年马月,即使抓到,骗子估计也把钱花光了……再说了,一报警,这事不就大家都知道了,传出去多丢人,而且,大家要是知道我想调走,也不好,赔了钱还没办成,让人家耻笑。”

    “哦,你说的有道理……那怎么办呢?”曹丽说。

    “唉……面子要紧,实在不行,也只有认了,等于花钱买个教训!”我说。

    “你……真的就这么认了?那可是五百万啊,海珠损失了五百万啊!”曹丽说。

    “不认栽又有什么办法?除非我们能快速找到那人,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呢?实在找不到,也只有认了。”我说。

    “唉……我心里难受死了,我自己损失几十万倒也无所谓,关键是连累了海珠,我真的十分难过,我太对不住海珠了。”曹丽说。

    “别难过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安慰安慰你的!”我说。

    “哦,好人啊,我现在在宿舍里,你来我这里安慰安慰我好不好啊?”曹丽又腻腻地说。

    “不了。”我说。

    “那我去你哪里,我们相互安慰安慰好不好呢?”曹丽用暧昧的口吻说。

    “不行,我要睡了!再见!”我说完挂了电话。

    当夜无事。

    第二天上午,我在办公室忙碌,曹丽来我办公室转悠了一圈,看我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没有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扫兴离去。

    下午,林亚茹给我打来电话:“易哥,在北京战友们的协助下,那个骗子的行踪查到了。”

    “说——”我没想到林亚茹他们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

    “我们根据海珠姐的通话记录查到了那个骗子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手机号,然后北京小组的人通过内部关系从移动公司调出了那人的通话记录,并确定了他每次通话的地点,北京小组的人对每个地点进行了详细摸查,最后确定了他在北京的居住地,是在建设门外大街乙号,一个杂居的老四合院,在那租住的房子,经过暗中调查,得知他已经在一周前退了房子,离开了这里。”林亚茹说。

    “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我说。

    “不知道,但是,我们查到他最后的通话记录是在星海,是在天前。”林亚茹说。

    “在星海?什么方位?”我说。

    “甘井子区李家河子村,在村子偏东北角的位置!再具体就无法确定了。”林亚茹说。

    甘井子区李家河子村位于城郊结合部,那里居住着大量外来民工,人员成分很复杂。

    “这个人的外貌特征是什么样子的?打听到没有?”我问林亚茹。

    “最主要的特征是右眼眉上有一个黑痣,身材消瘦,白净脸,厚嘴唇,身高大约1米7。”林亚茹说。

    “好,先这样!”我挂了林亚茹的电话。

    我接着召集方爱国他们,描述了一下这个人的外貌特征,让他们到李家河子村去打听有没有这个人以及具体出没点。

    方爱国他们的工作效率也很高,晚上六点的时候回来了,说打听到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在李家河子村租住的房子,房子在村子东北角,具体位置是最后一排从东边数第二座,一个两间房的小院落,此人在这里租住了大约有三个月了,有时来有时走,不常住这里,不过最近几天一直住在这里,白天一般不出门。

    “他现在还在?”我说。

    “在,我在房后贴着有灯光的窗户听到屋里有咳嗽声,趴着窗台看了下,看到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我一下子就看到那人的右眉处有一个明显的黑痣。”方爱国说:“我们离开前,那人开始喝酒,边喝边看电视,估计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离开的。”

    一听这话,我不由感到很振奋,妈的,得来全不费功夫,太顺利了,不到两天这案子就破了,只要抓到这外甥,何愁找不那这五百万,何愁他供不出同伙。不管他的后台是谁,不管他和谁合谋,到时候一切都知道了。

    我甚至想到他的同伙毫无疑问有一个曹丽,至于其他的同伙和此事到底还有什么背景以及他到底有什么后台,现在不好妄加猜测。

    似乎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先吃饭,晚上9点行动,去抓这个狗日的外甥,要活的!”我简短地下了命令。

    同时,我把事情的原委和行动计划通报给了四哥。四哥听了之后,没有表示什么异议。

    我在方爱国他们的宿舍里吃饭,杜建国打电话叫了外卖。

    外卖送来,大家正要开吃,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摸出手机一看,是伍德打来的电话。

    多日没联系的伍德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意思?

    我一时有些意外。

    我接听电话。

    “易老弟,你好啊……”电话里传来伍德低沉的声音。

    “好,伍老板好。”我回答。

    “易老弟今晚有空吗?”伍德说。

    “哦……伍老板有事吗?”我说。

    “是这样的,我刚从外地回到星海,今晚想请易老弟吃个便饭,这告诉易老弟的时间有点晚了,显得很不礼貌,但还是想请易老弟给个面子,不知易老弟方便否?”伍德说。

    “哦……”我心里一怔,接着说:“难得伍老板一片盛情,我要是婉言谢绝,岂不是太不给伍老板面子了。”

    “那很好,十分感谢易老弟能赏脸,我在长春路东升大酒店的二楼明月包间,易老弟直接过来便是……”伍德说。

    “好,我很快过去。”我说。

    伍德挂了电话。

    0分钟之后,我赶到了东升大酒店,直奔二楼的包间,推开门,只有伍德自己在房间里,没有见到皇者,也没有见到阿来和保镖,更没有见到冬儿。

    似乎,伍德是单枪匹马出来和我吃便饭的。

    酒菜都已经上好,就等我来了。

    见到我,伍德满面笑容,甚至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哎,老弟的手有些发凉啊,冻的吧?”

    我搓了搓手,笑了下:“是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虽然天很冷,不过呢,见到易老弟,我的心却里很热乎的。”伍德说。

    “我也同样,一见到伍老板,我就感到了春风般的温暖!”我说。

    “呵呵,老弟越来越会说话了!”伍德说。

    “呵呵……伍老板也越来越会装逼了。”我也笑着。

    伍德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说:“这要说到装逼,我的本事恐怕不如老弟!”

    我说:“我练的是外功,你呢,是内功,你的装逼内功造诣很深的,我是无法比拟的。”

    “多谢老弟夸奖!”伍德面不改色。

    “都是熟人,客气什么?我夸奖你几句,你可不要骄傲哦……”我说。

    “嗯,好,我不骄傲,我一定戒骄戒躁。”伍德说。

    “不但要戒骄戒躁,还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说。

    “和你共勉吧,大家一起共勉!”伍德说。

    “那就是我们要共同进步喽。”我说。

    “可以这么说,呵呵……来,坐,请坐——”伍德指指旁边的座位。

    我坐下,伍德递过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吸了两口,接着举起酒杯:“老弟,来,喝杯酒,暖暖身子,驱驱寒气。”

    我举起酒杯,伍德干了,我也干了。

    放下酒杯,我对伍德说:“伍老板怎么突然有兴致约我吃饭了?”(未完待续)

一解思念之苦

    第1695章一解思念之苦

    “多日不见,甚为想念!”伍德说。

    “哦……难得难得。”我说。

    “老弟难道就不想我吗?”伍德说。

    “想啊,想死你了!”我说。

    “那就是了,看来我今晚请你吃饭是请对了,一解我们彼此的想念之情!”伍德笑起来。

    我也笑起来:“最近你挺忙吧?”

    “是的,挺忙啊,快到年底了,除了业务忙,还有很多客户和朋友要去走访拜访!”伍德说:“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跑呢。”

    “嗯……伍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客户朋友多啊,业务也多。”我说。

    “不敢当,我这个只是个人的小生意,和老弟你做的公家的活,那是没法比的!”伍德说。

    我笑着一指伍德:“看,你说这话分明又是在装逼。”

    伍德呵呵笑起来,说:“老弟讲话总是这么幽默,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我说:“你今晚约我吃饭,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一解想念之苦吧?”

    伍德说:“为什么不能是呢?我对老弟可是十分关心的,几天见不到,就挂念地很。”

    我说:“你的挂念我很理解,我同样对你也很牵挂很关心!”

    伍德沉吟了一下,接着又举起杯子:“老弟,再喝一杯!”

    我们又干了一杯酒。

    然后,伍德慢慢吸了两口烟,说:“最近星海的天气似乎不大好啊……”

    “是的,经常下雪,天还老阴着。”我说。

    “好像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暴雪。”伍德说。

    “不错,是的!”我说。

    “好像前些日子阿顺的父亲身体有些不适住院了,是不是?”伍德又说。

    “是——”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听雷书记说的,听说他还带着市公安局的班子成员亲自去医院探视老爷子了……我是事后才知道的,不然,我怎么着也要去医院看看老爷子。”伍德说:“老爷子现在恐怕已经出院了吧?”

    “是的,出院了,身体恢复了!”我说。

    “那就好,那我就安心放心了。哎,阿顺不在老爷子老太太跟前,我实在该多尽些关心照顾的义务的,但我做的不够好啊……”伍德说。

    “你有这个心就可以了。”我说。

    “老爷子住院,阿顺没有回来探视吗?”伍德说。

    我说:“你是在问我吗?”

    “你说呢?”伍德看着我。

    “我说你是在问你自己。”我冷笑一声。

    伍德的目光有些发阴,接着笑了下:“我想,阿顺一定会回来的,一定的,是吧?”

    我说:“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的……他回来没回来,你当然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也知道。”

    “这话是怎么说呢?”伍德说。

    “你说怎么说呢?”我说:“既然你记得最近的那场暴风雪,那么,暴风雪那晚医院周围的路口突然被武警特警设了几道堵截卡,医院周围密布武警特警,你也一定会知道的吧?”

    “哦……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我似乎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伍德说。

    “似乎不知道……哈哈……”我笑起来:“伍德,老是这么装逼有意思吗?”

    伍德微微一笑:“难道是阿顺回来的事走漏了风声?阿顺是警方通缉的人,难道是警方事先得到了消息,那些武警和特警是针对他来的?”

    我说:“这事我也不清楚哦,你问我,算是没找对人。”

    伍德说:“我猜一定是的……只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团。”

    “什么疑团?”我说。

    “听说那晚警方在医院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包围地水泄不通,在包围圈里的人,是怎么安然无恙走出去的呢?我觉得很奇怪。”伍德说。

    “哦,你对这个很好奇吗?”我说。

    “是的,十分好奇!我这人好奇心特重!”伍德说。

    “其实我也十分好奇,我也想知道!”我笑着说。

    “其实你知道的。”伍德阴冷的目光看着我。

    “其实你大概也能猜到的……但你却又在问我……”我同样报以一声冷笑。

    “我有过几种猜测,但我不确定到底是哪一种,我想找你求证,我想老弟大概或许应该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吧?”伍德说。

    “抱歉,可能,我无法满足!”我说。

    伍德不说话了,眼神直直地看着我。

    “其实,或许有一个人能满足你的好奇心!”我说。

    “说,谁!”伍德说。

    “雷正!”我说。

    伍德又不做声了,看着我。

    “那晚的行动是他布置的,都是他的人,为什么会让包围圈里的人走出去,我想他一定是知道的,你和他关系有不错,你可以找他求证的。”我说。

    我知道伍德是绝对不会找雷正求证这事的,似乎,伍德是真不知道那晚李顺走脱的真相,他似乎有好几种猜测,或许也会猜到是挟制雷正出去的,但却无法验证,只能是猜测。

    雷正受了奇耻大辱,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甚至包括伍德也没有说。

    这从一个方面也说明雷正和伍德之间的合作和信任也不是无限度的。

    “你的意思是,他一定会知道?”伍德紧紧盯住我。

    我说:“我猜的,我想大概或许可能他会知道,至于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哦……”

    伍德说:“其实我想你或许最清楚,你你任何人都清楚。”

    我说:“你确实太好奇了,知道这个对你很重要吗?”

    “对满足我的好奇心很重要。”伍德说。

    虽然伍德如是说,但我分明感到伍德急需要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李顺他们安然脱身,这似乎对他真的很重要。难道他是想借此顺势暗中抓住雷正的一个小辫子?

    想到这里,我一时不知该不该向伍德透露雷正被挟持之事。

    如果按照我刚才的分析,伍德真的是想暗中抓住雷正的小辫子,这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坏处,但同时又想,或许伍德是另有企图,只是制造这种假象来误导我迷惑我,如果是这样,或许我会掉进他的圈套。

    有些表面看起来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却往往会被对方利用收到相反的效果。

    毕竟,在老谋深算的伍德面前,我是必须要高度警惕的,一不小心就会中计。

    我决定谨慎一点,此事暂时不说。

    我说:“我理解你的好奇心,看在你请我吃饭的面子上,或许我该清楚这事,可是,我似乎又真的不清楚呢……你说我到底是清楚呢还是不清楚呢?我自己都糊涂了,你帮我参谋参谋。”

    伍德直直地看了我几秒钟,说:“老弟,你很滑头。”

    我说:“这话其实我想送给你……”

    伍德说:“滑头是个贬义词,那我换成聪明吧,我看你的确是很聪明!”

    我说:“不管是贬义还是褒义,滑头不如你,聪明也不及你……”

    伍德说:“聪明是好事,但如果,聪明过火,那就是愚蠢。”

    我说:“是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伍德说:“想和我共勉吗?”

    我说:“可以。”

    伍德哈哈笑起来,又举起酒杯:“好吧,既然老弟如此说,那我们就暂且不讨论那个暴风雪之夜了,来,喝酒。”

    喝完这杯酒,伍德说:“老弟,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吧?”

    我说:“是……”

    伍德说:“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困惑?”

    我说:“说。”

    伍德说:“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向老弟伸出橄榄枝,多次向老弟发出诚挚的合作的意向和邀请,可是,却总是得不到老弟的响应,甚至,老弟还在和我背道而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很纠结这一点,到底是为什么老弟一直不肯和我合作呢,是我这边缺乏吸引人才的机制还是待遇不够高呢?”

    我说:“首先,感谢伍老板的高抬和高看,第二,人各有志,请勿勉强。”

    伍德说:“但我其实一直没有放弃对老弟的诚邀,我这边的大门,一直是向老弟敞开的。”

    我说:“没用的。”

    伍德笑了笑:“假如老弟实在不肯和我合作,那我还有个最低的要求。”

    “什么要求?”我说。

    “保持中立!”伍德说:“请老弟保持中立,请老弟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体制内人士,走自己的官场通达路,不要参与任何江湖上的事,换句话说,请老弟远离江湖。”

    我说:“你以为我愿意掺和这些事?你以为我不想远离江湖?操——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多么愿意走黑道似的。”

    伍德说:“如果你想离开,如果你真的想远离江湖,我可以帮助你!甚至,在官场,我也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我呵呵笑起来:“拐了个弯,你的意思其实还是要我和你合作,换个名头换个说法,和你刚才的意思没什么区别,换汤不换药,其实实质还是一样的……我明白,你帮我不是白帮的,你帮我脱离了那边的圈子,转瞬就会把我拉入另一个圈子,甚至会让我陷得更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好哄。”

    伍德干笑了下,目光有些发冷了。

    第1696章上帝的屎者

    沉默了片刻,伍德接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说:“你还会讲故事,不简单啊,讲吧。”

    伍德说:“很多很多年前,有一回,天降暴雨。这暴雨接连下了好多天,依然不见要停的样子。于是,沟壑湖海里的水全都涨了起来。猛涨的水,淹没了农田,淹没了房舍,当然也淹没了一个渔民的家。尽管家里的船也已经被冲得没有了去向,但是,渔民依仗着熟悉水性,拼命地划动着双臂,在茫茫的水泽汪洋里漂游。

    “他是上帝虔诚的信徒。过去,在他的家还没有被洪水吞没的时候,他每天对着上帝做祷告,用心倾听上帝的声音。现在他蒙难了,他相信,上帝一定会来拯救他的。他对自己说:我要坚持,我要等着上帝来拯救我,帮助我脱离苦难……

    “正想着,前方驶来一艘大船。船上的人看到渔民在水中挣扎,于是对他说:来,快游过来!我们拉你上来。渔民看着船上的人,摇摇头说:不,我不上船!我要等着上帝来拯救我。船上的人见对他说了半天都没有用,就不再坚持,把船开走了。

    “这时,渔民开始感到有些累了,划动的双手已经没有原来那样有力了。但是,他还是对自己说:我要坚持,我要相信上帝。上帝一定会来拯救我的。正在他努力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一条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小渔船划到了他的身边。

    “船上的人对他说:虽然我这条船小了一些,但是,还可以挤一下。我拉你上来吧!渔民看看船上的人说:不,我不上船!我要等着上帝来拯救我。船上的人看他那么坚持,就摇了摇头,离开了。

    “这会儿,渔民已经感到十分吃力了,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水给吞没了。但是,他依然坚信上帝,他咬着牙对自己说:我要坚持,我不能对上帝失去信心。我要等着上帝来拯救我!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条更小的船出现在他面前。

    “船上的人对他说:我的船太小了,实在没有办法再挤下任何一个人来了。不过,我这儿有一块木板,我把他给你吧。你可以趴在他它的上面。渔民看了看船上的人,苦笑着说:不,我不要。我要等着上帝来拯救我!眼看着木板随着流水飘走了,船上的人摇了摇头,离开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渔民的体力越来越不支了,终于快支撑不下去了。临死的时候,他愤愤不平地说:噢,我是上帝你的信徒,你居然如此坐视不救,我一定要跟你好好理论理论。

    “就这样,渔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见到了曾经让他顶礼膜拜的上帝。他气咻咻地责问上帝:上帝啊,你是万能的主宰。我是你忠实的信徒。为什么你拯救了人世万物,但是偏偏对我那么冷漠,眼看我在洪水中苦苦挣扎,也不肯伸出手帮助我一下?

    “上帝看着渔民说:我爱护我每一个忠诚的信徒,对所有的信徒都是一样的努力救赎。我曾经给过你一艘大船、一只渔船、一块大木板,但是都被你拒绝了。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说到这里,伍德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渔民,你就是那上帝,你在一次次给我机会,但我每次都拒绝了,而你给我机会的几率也会越来越小,我的路也会越走越窄,是不是?”

    伍德看着我说:“其实,我不是你的上帝,我是上帝的使者,上帝救赎人的办法,就是要人自己把握好一个个可以让自己得救的机会。人真正的上帝就是每个人自己!我给你的机会,都是上帝赐予的,我受上帝的委托给你的,但如果你把握不住,不及时抓住,最终你会后悔的……

    “当你自己觉得自己还需要机会,还需要更好的前程,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未来时,你别忘记了,不要总对别人的善意说不,也许那正是一个转机,也许正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机会,便可能从此改变你的未来。总之一句话,易老弟,你现在所拒绝的,很可能是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而机会一旦失去,或许再也不会回来。”

    我点点头:“谢谢伍老板的提醒,你的话我记住了。”

    “光记住还不够,要有实际的行动哦……”伍德说。

    我哈哈一笑:“那你就等着吧……估计在你有生之年或许会看不到的了。”

    “或许应该是你的有生之年吧。”伍德的声音有些发狠,我刚一怔,他却接着却又笑起来:“呵呵,好吧,不谈这个了……我们继续喝酒。”

    又喝了几杯酒,伍德说:“你最近就要结婚吧?”

    我说:“你的消息真灵通!”

    伍德说:“呵呵,这样的好事喜事,我怎么能会不知道呢。”

    我说:“该不会是你在宁州我女朋友那边有安插的眼线吧?”

    伍德面不改色:“易老弟又和我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不齿的事情呢。”

    “我和你开玩笑你都能听出来,不简单!”我说。

    “呵呵,易老弟,在你即将新婚大喜之际,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送你一份厚礼。”伍德说。

    我听这话有点奇怪,什么叫有机会送我一份厚礼,伍德这话是什么鸟意思?

    我盯住伍德的双眼,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但伍德却低头看着桌面,不看我了。

    我这时看了看时间,8点多了,我不能和伍德继续在这里磨牙了,我要去办我的事情了。

    “伍老板,真对不起,我今晚还要加班,不能继续喝酒聊天了,我要先告辞了……走之前,我敬你一杯酒,感谢你今晚的盛情!”我说着举起酒杯。

    伍德抬头看着我:“哦,你确定要走?”

    “是的。”我说。

    “你确定今晚要加班?”伍德又说。

    “是的!”我点点头。

    “你确定今晚要亲自去加班?”伍德又问了我一遍。

    我笑了下:“废话!是的。”

    伍德长叹一声:“那好吧,那我就不送你了,吃过饭,我本来想约你去喝茶的,看来,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了。”

    “独自品茶,味道更好,我就不奉陪了。”喝完最后一杯酒,我冲伍德一拱手,站起来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我借关门之机回头看了伍德一眼,伍德的面部表情突然看起来有些狰狞……

    我的心一跳,忙离去。

    回去后,我当即带着方爱国他们四人直奔李家河子。杜建国弄了一辆小面包车,我们在车上换了夜行衣,带上了黑色的面罩。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防止不测,每人一把无声手枪,一把军用匕首。

    车子开到李家河子村外停了下来,大家下车,我带着方爱国周大军杨新华进村去抓人,杜建国开车在村外等候。

    冬天的晚上,村子里静悄悄的,街面上看不到几个人,除了一条主要的街道有路灯,其他地方都黑乎乎的。

    在方爱国的带领下,我们快速轻巧地直奔外甥藏身的那所平房。

    很快到了平房门口,周围黑黝黝静悄悄的。

    方爱国先去周围打探了一圈,很快回来,小声告诉我周围没有异常情况,同时告诉我他从后窗看了,那外甥正躺在床上蒙头大睡,电视机还开着。

    似乎,一切正常。

    我立即分配任务,周大军到房子后面去警戒,同时万一外甥从后窗跑的话负责堵截,杨新华在大门口负责警戒,同时防备那外甥从这里逃脱,我和方爱国负责进去直接抓人。我先翻墙头进院子,打开大门,然后和方爱国进去,进去后,踹开房门直扑床边,摁住外甥,直接把他击昏捆好,然后方爱国用准备好的麻袋把他装进去,然后我们直接撤离,到村外杜建国的车上快速离开这里。

    我趴在门缝往里看了看,屋里亮着灯,隐约传出电视机里的声音。

    一切准备就绪,我看了看院墙,一人多高。

    我吸了口气,身体轻轻一跃——

    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人往下猛地一拉,力度很大,我不由自主又落回到地面,发出“噗通——”的声音,接着我看到身边多了一个黑影。

    我一愣,和周大军方爱国刚要对那黑影动手,那人急促低语了一句:“是我!”

    这是四哥的声音,四哥怎么突然来了。

    我刚要问四哥,四哥拉住我们急速往后退了几步,边又急促地低语了一句:“快离开这里,屋里的人已经死了,院子里有埋伏的警察——”

    我一愣,来不及细想,立刻对方爱国说:“走——”

    话音刚落,院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就有人往外冲,同时又看到一些黑影从院子里接二连三扑通扑通翻墙而出。落地的人二话不说,直奔我们冲过来——

    显然,要想干净利索地走人来不及了,对方虽然数不清人数,但大约也有接近0个人。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援。

    我迅速做出了决定,说:“贴上去,靠近打——”

    我知道,此时,只有贴近混战才能不给对方开枪的机会,同样我们也不能开枪,防止伤着自己人。

    话音刚落,我们立刻向对方快速冲了过去,方爱国打了个唿哨,正在房后警戒的周大军也冲了过来。

    立刻,一场混战开始了,短兵相接,靠的只能是拳脚,当然,我们还有后手,还有带的军用匕首。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不跑反而会冲过来,如果我们跑,他们就有机会开枪,但现在他们是无法开枪的了。

    黑夜里,一场拳脚战开始了,双方的武器都发挥不了用场。(未完待续)

激烈的夜战

    第1697章激烈的夜战

    从对方的穿着看,显然是特警。

    对方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短暂的混乱之后,立刻就镇静下来,分头将我们围住开始进攻。

    双方都默不作声,似乎都不想惊动周围的居民。

    我们总共五个人,对方是四五个人进攻我们一个。

    一场激烈的实战开始了,虽然对方人多,但我们好不胆怯,只要不用枪,我们是不怕事的。

    对方虽然人多,虽然几个人打我们一个,但他们挎在身上的长枪显然成为了累赘,动作起来很不方便。

    这些特警虽然是经过训练的,但拳脚上的功夫和我们比起来,显然是要差了一个档次,围攻我的五个人,不过十个个回合,就给我抓住机会击倒了两个。我出击的部位主要是他们的四肢关节部位,我不想击打要害,不想要他们的命,无冤无仇的,何必呢?

    被我击倒的两个都是弄脱了臼,在他们挥拳向我打来的时候被我迎面用手掌硬生生接住然后顺势扼住对方手腕猛力反方向同时往下扭,听到喀嚓一声之后就松手,然后猛揣小腹让其倒地。

    当然,在我击倒他们的同时,也挨了另外进攻者的拳脚,背部被猛揣了两脚,肩背还被枪托打中了一次,很疼。

    我知道此时是不能恋战的,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速战速决!”我边打边对他们说了一声。

    这时,一名特警低吼一声,跳跃起来向我踢来飞腿,动作很好看,但却很不实用,我趁势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接着就把他的人轮了起来,轮空转了一圈,向其他两人扫去,然后一松手,那人就飞了出去,直奔那两人,那两人忙去接,直接三个人倒在了一起。

    我快速奔过去,直接压在他们身上的同时,挥掌猛击他们的太阳穴,噼里啪啦,几声闷叫,三人都晕了过去。

    此时,周围不停传来一声声闷叫惨叫,四哥方爱国他们也在不断得手。

    随着战斗的进行,对方我们击倒的人越来越多,我们逐渐占了上风。

    这时,一辆面包车飞速开来,唰——停在旁边的路上,杜建国冲我们喊道:“快上车,村外有警察正在往这里赶——”

    “撤——”我边说边从地上抓起一个特警卡住他的脖子护住身体,指挥大家往车边靠拢。

    大家聚拢在一起之后,立刻往车子跟前撤,边打边撤。

    推到车前,方爱国打开车门,周大军杨新华四哥都上了车,方爱国也进去了,我抓住那名特警一直退到车门前,没有被打倒的特警这时又冲过来,端着枪。但他们不敢开枪,因为我手里有人质。

    然后我直接上车,把那名特警也拖上车,杜建国一踩油门,车子疾驶离去。

    “奔后山的路走,不要走来的路,那边有警察!”四哥说。

    杜建国直接一打方向盘,车子快速直奔后山而去。

    快进入山里的时候,我让杜建国放缓速度,然后把那名特警推下车去,车子直接进了黑乎乎的大山。

    “我靠,怎么回事?我正在村外等你们,隐约听到你们这边打起来了,接着我看到远处有一溜警灯乱闪向这里开过来……我就赶紧开车过来了。”杜建国边开车边说。

    我没回答杜建国的话,看了看方爱国周大军和杨新华还有四哥:“你们受伤了没有?”

    大家都摇头:“没有。”

    我松了口气,然后看着四哥:“四哥,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四哥说:“知道你们今晚有行动,我不放心,就早到了一会儿,本想如果可能,就直接把这个骗子提溜走,直接送给你们,也免得你们再跑一趟,结果我来了之后,进了屋子,发现那家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靠近去一看,床上被窝里都是血,那家伙已经被割喉了,摸摸他的身体,还是热的,估计被割喉没一会儿。

    “我立刻就翻墙出来,还没走远,发现村后一溜黑影井然有序快速直奔这院子而来,都带着枪,看那装束是特警,个个全副武装,我躲在附近看着,发现他们从院门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然后院门紧闭……

    “我这时感觉不对劲了,就绕着村子转了一圈,看有没有其他的动静,然后又回来到了院子边,正好遇到你们来了,正好遇到你要翻墙进去,我一看来不及了,直接就一把把你往下拉……没想到你落地出了动静,被那帮警察听到了,他们一看我们要走,就都冲出来了。”

    听四哥说完,我眉头紧锁,心里感到了巨大的困惑,我们今晚要抓人,警察怎么会知道的?这个人怎么又会被人突然赶在我们到来之前被杀死?杀死这个人的人又是谁?这些警察来这里的埋伏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这个外甥诈骗的背后还有什么神秘深奥的内幕?

    同时,我突然又想到了今晚伍德请我吃饭的事,还有伍德席间说的那些话……

    我对四哥说了心里的困惑,四哥沉思了半天,说:“或许,可以这样分析,暂且排除那个骗子的动机和幕后指使人,只看刚才的举动,似乎可以这样认为,那就是有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你寻找侦查这个骗子的进城和细节,知道你肯定要想办法寻找这个骗子,知道你能通过一些手段找到这个骗子,知道你肯定要抓这个骗子……

    “然后,就抢在你之前,把这个骗子杀了,一来杀人灭口,可以掩盖真实意图的人的罪证,二来,和警方勾结设下埋伏,只等你们来这里,一旦你们进了那屋子,他们立刻就可以开枪把你们乱枪打死,然后事后就称你们是悍匪,是杀人凶手,杀死了那个外甥,而且持枪拒捕,被当场击毙……这或许就应该是他们今晚的最终目的。”

    我说:“如果这样说,那这个骗子就不是那么简单,就不仅仅是一个小骗子,他诈骗的目的就未必只是为了钱,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那人的目的同样不是要诈骗钱,还有更深远的目的,这目的就是要干掉我和方爱国他们……这个幕后指使者,如果不出意外,我想应该是……”

    我住了口,没有说出伍德的名字。

    四哥点点头,说:“或许还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外甥本身的确是骗子,他的本意是和曹丽合谋一起想骗海珠钱,但因为曹丽和伍德的关系,此事被伍德知道了,伍德于是就顺势利用了这个机会,利用这个机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骗子一步步的计划得以实现,伍德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但又不动声色,直到骗子成功了。伍德知道你是不会罢休的,知道你一定会追查,他同样在密切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他发觉你查到了外甥的下落,知道你必定会带人来抓,于是就设计弄了个埋伏。

    “也就是说,他成功地利用了外甥的骗局来实施自己的计划,似乎,他在利用这骗局来实施这计划的同时,还想保护骗局的合谋者,也就是你一直怀疑的曹丽,所以即使出于这个原因也要杀死外甥,当然杀死他的最主要用意还是想把你们置于死地……

    “而那五百万,要么骗子和合谋者早已瓜分,如果还没有瓜分的话,那么,这钱就会一直在骗子身上,我感觉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事情还没有平息,他们会静观事态发展,等事情平稳了再瓜分这钱,这符合做事的逻辑。

    “如果是后者,那么,这钱必定已经被杀人者弄走了,如果是现金那就带现金走,如果是在卡上,那就逼问密码,带一个无线移动的刷卡机验证一下即可……如果这钱被杀人者带走,那么,曹丽是绝对得不到的,因为伍德绝对不会让曹丽知道那骗子是他安排人杀死的,曹丽呢,也只能认为是一场意外,外甥遇到了抢劫的黑吃黑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当然,我们现在说的一切都是分析,都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虽然我们认为此事必定和伍德有关,虽然我们知道那外甥是伍德安排人杀的,但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虽然我们都怀疑曹丽和那骗子是合谋者,但同样只能是怀疑,外甥被杀,死无对证,不能对曹丽做任何指认。”

    听着四哥的分析,我想起伍德吃饭时提到我要结婚时说的一句话:如果有机会,我会送你一份厚礼。

    猛然醒悟,伍德的意思是如果你还能活过今晚,那你就还有结婚的机会,那我就送你一份结婚厚礼。也就是说,今晚的一切伍德是做了周密安排的。

    他约我去吃饭,目的也显然很明确:一来放个烟幕弹麻痹我,二来继续对我拉拢,如果我还是对他不从,那他就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三呢,伍德也同时想验证我今晚会不会亲自参加这次行动,所以才会有临走时他重复问的那句:你确定今晚要加班,你确定今晚要亲自加班。

    这样分析,一切都明朗多了,伍德策划导演了今晚的行动,当然有雷正的紧密配合。

    不觉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后怕,要不是四哥及时赶到,我和方爱国他们可能已经做了特警的枪下鬼了,被乱枪扫射在李家河子了。

    第1698章伍德的厚礼

    四哥真是我的及时雨。

    同时,刚才四哥关于骗子身份和背景的分析我也很赞同,伍德是不大可能亲自导演这样的骗局的,五百万对伍德来说就是毛毛雨,根本就不值得他动脑筋,只有曹丽这样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拙劣办法来蒙骗海珠这样的女人。

    也就是说,曹丽和外甥的这个骗局被伍德顺势轻而易举就利用了,伍德对这个经济版的骗局进行了升华和改造,弄成了升级豪华版,这升级豪华版的威力可就比之前的大多了,目的和意义也深厚多了。

    但即使我感觉曹丽参与了这次骗局,是合谋者,但外甥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即使我心里明白,也不能对曹丽怎么样。

    而同时,我也想了,假设我真的抓住了外甥,也未必就一定会把曹丽彻底干掉,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现在似乎感觉伍德正在逐渐失去耐心,对我失去耐心,对李顺逐渐也失去耐心,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置我置李顺于死敌的机会。

    当然,最近的行动,或许只是皮毛,更大的还在后面,他知道要想彻底剪除李顺对自己的威胁,只要我坚持不和他合作,只要我坚持跟着李顺,就必须要把我除掉。

    今晚的酒场和行动,既是一次试探,也是一次实践,还隐约又是一次警告,对我的警告。成功了是实践,不成功是警告。

    伍德真是无孔不入,在我关注他的同时,他也是时刻没有放松对我的监控和关注的。

    当然,伍德今后还会捣鼓什么动静,不得而知。

    正在琢磨着,方爱国回头一看,叫了起来:“后面有警车,他们追来了。”

    我回头一看,后面一串警灯在闪烁,警察果真追来了。

    我们的面包车显然没有警车跑得快,警车逐渐在接近我们。

    “准备武器……专打警车的大灯!”我说。

    “好来。”方爱国轻松地说着,拔出手枪,打开车窗,将身子探出车身,举枪瞄准后面的警车,边说:“建国,放慢速度,靠近了好打。”

    杜建国放慢了车速,方爱国举枪瞄准,连放两枪,我和四哥回头看去,当即最前面的那辆警车车灯被打灭了,没有了灯光的警车如同瞎撞子,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后面的警车又继续跟上来,同时开始开枪了,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刺耳的砰砰的声音。

    “该我了。”周大军说了一声,也将身体探出车身,举起手枪,往后瞄准,只听两声枪响过后,跟上来的那辆警车也被打灭了大灯,也一头拱进了路沟里。

    “好枪法!”四哥赞叹了一句。

    我也不由暗暗赞叹,确实,老秦带出来的特战队员,好样的。

    又一辆警车追了上来。

    “这个我来解决。”杨新华说着,探出身去,身体使劲往外倾,边举枪往后瞄准,边说:“我找个斜角,打它的轮胎。”

    几声枪响过后,后面的那辆警车果然被打中了前轮胎,车子直接横翻了在了路上,后面的警车刹车不及,直接撞了上去,路被堵住了。

    杜建国猛踩油门,我们的车子加速离去,后面的警车都被甩掉。

    开了半天,前方路边是黑乎乎的大海,到海边了。

    四哥这时说:“这条路只有一条出口,前方的路一定被封死了,我们弃车步行!”

    杜建国停车,我们把车推到了海里,然后四哥说:“我们从这里穿小道直接下山。”

    在四哥的带领下,我们直接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下山。

    下山后,我们步行进城,走了半天,果然看到在后山道路的出口处,有不少全副武装的警察在那里晃悠。

    我们没有停步,脱下夜行衣,扔到一个树坑里埋好,然后直接继续从小树林穿越过去,直奔外环路。到了外环路,看到了出租车,分头打车离去。

    回到宿舍,我洗了个澡,刚要抽烟,手机响了,一看,又是伍德的电话。

    “易老弟,加完班了吗?”伍德的声音。

    “是的,刚加完班,刚到宿舍!”我边说边看了下表,晚上十一点了。

    “我还在茶馆自己喝茶呢,老弟要不要来一起喝呢。”伍德说。

    “好,没问题!”我说。

    “我在建宁路东首的三品堂茶馆,二楼走廊最尽头的那个房间!”伍德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直接穿好衣服打车过去。

    到了茶馆,进了房间,伍德正在那里悠然品茶,还是他自己。

    我直接坐在他对过,伍德看着我:“老弟,加班很辛苦吧?”

    我呵呵笑了起来:“还行,习惯了。”

    “你经常加班吧?”伍德说。

    “一般,不经常,不过最近年底了,又是大征订季节,加班是常事!”我说。

    “你在哪里加班的呢?”伍德说。

    我说:“怎么?审问我啊?”

    伍德说:“岂敢,岂敢,只是我来茶馆的时候,正好经过你单位,看到你的办公室窗户黑着灯呢。”

    我说:“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晚上加班一般不在办公室,都是在各个站上或者公司的统计室,有时候也到印刷厂的分拣室去看看,比如今晚,我先到办公室呆了几分钟,然后就去了公司统计室,那里的统计人员都在加班的……我过去看了看。”

    “哦……是这样,那我是外行,不懂了,或许我该相信你的话的。”伍德说。

    “你有不信的理由吗?”我紧盯住伍德的眼睛。

    “你需要我有不信的理由吗?”伍德悠然自得地看着我。

    “呵呵……”我笑起来:“其实,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伍德也呵呵笑起来:“看来,不管我信不信,我都没有选择了。”

    我说:“这是你的事,我无权做主。”

    伍德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接着笑了起来,笑得很诡异。

    我说:“你笑什么?”

    伍德说:“我笑你是个有福之人……哎,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啊……易克,你总是有很多让我想不到。”

    我冷笑一声,说:“怎么?失望了?失落了?”

    伍德说:“此话怎讲?”

    我说:“你心里有数吧。”

    伍德说:“你想让我心里有数吗?”

    我说:“你心里其实一直就很有数,整个今晚,你心里一直都是有数的。”

    伍德沉沉一笑:“你很聪明,其实你能说这话,说明你也是有数之人,只不过,和我相比,你显然还不行,不如我有数。”

    我说:“伍德,说话不要老这么遮掩好不好,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伍德说:“那好,那我们就直来直去,你先说吧,想说什么,说吧。”

    我一怔,说:“操,你让我说,你他妈的做的事,你让我说,你狗日的,老子这就宰了你你信不信?”

    “混蛋——”伍德突然发怒了,提高了声音:“易克,给你脸你不要脸是不是?敢当面对我口出如此的狂言,就凭你,你能宰了我?我告诉你,就在这里,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立刻你就会后悔,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伍德话音刚落,我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动静,回头一看,屏风后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我。

    妈的,虽然看不到伍德的人,但他果然是有准备的。

    我看了伍德一会儿,接着笑起来:“怎么,被我骂急了?动怒了?修行如此深厚的伍老板竟然也会发怒,实在是开眼了。”

    伍德指了指我说:“易克,我告诉你,你这颗人头是我的,暂时寄存在你脖子上,别看你逃过了一劫又一劫,但最终,只要你执迷不悟,你的脑袋一定会搬家的。”

    我说:“哦,我好怕怕……我胆子小,伍老板你别吓唬我行不行啊?还有,我的人头明明是我自己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呢?”

    伍德冷笑一声,不语。

    我说:“说话——”

    伍德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神态恢复了正常,看着我说:“好吧,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们继续喝茶吧。”

    我呵呵一笑,然后继续喝茶。

    我知道,此时,我身后的两只枪口一直在指着我。

    我对伍德说:“请我来喝茶,有必要用枪口指着吗?这也太没有待客的礼貌了吧?”

    伍德挥了下手,我回头看了下,枪口不见了。

    我晃动了下脑袋:“哎,这样就舒服多了。”

    伍德看着我,突然嘿嘿笑起来,笑得有些阴沉。

    我说:“你笑什么?”

    伍德接着说:“知道我今晚叫你来喝茶是何事吗?”

    我说:“不知道。”

    伍德说:“还记得我今晚吃饭的时候和你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我说。

    伍德说:“我当时说,在你新婚即将到来之际,如果有机会,我会送你一份厚礼!”

    “记得。”我说。

    “嗯……”伍德点点头:“现在,我想,或许我有机会了。”

    说完,伍德从身上摸出一个红包,递给我:“打开看看。”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张银行卡,背面还有密码。

    我呵呵笑了下:“不知伍老板的这份厚礼价值几何?”

    伍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缓缓地说:“我来告诉你,易克先生,这里面是五百万!”

    闻听此话,我浑身猛地一震。(未完待续)

回头是岸

    第1699章回头是岸

    此时,我脑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和四哥今晚的分析是正确的,此骗局和伍德的确有关系,伍德对这个骗局进行了升级打造,海珠被骗走的五百万落到了伍德手里。

    只是,伍德为何又要通过送结婚贺礼的方式把这钱给我,伍德到底是何意图?

    我迅速镇静下来,看着伍德:“五百万……伍老板为何如此大方?这份礼物有些太重了吧?”

    “多乎哉,不多也!”伍德说:“我和易老弟是有缘之人,对有缘之人来说,五百万多吗?”

    我说:“对你伍老板来说,五百万是毛毛雨,但对我这样的工薪族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伍老板给我封了这么一份厚礼,我如何能承受呢?这次你给我封了这么多,等你有喜事的时候,我该给你还多少呢?”

    “不需要你还,我给你封礼不是打算要你还的。”伍德说。

    “只是因为有缘才要封此厚礼吗?”我说。

    “缘分无价,五百万只是代表我的一份心意。”伍德说。

    我想了想,说:“有件事,很巧。”

    “何事呢?”伍德说。

    我说:“海珠最近刚刚被骗子骗走了五百万,伍老板接着就送了我五百万,你说,这是不是很巧合呢?”

    伍德笑起来:“易老弟这话该不会说我就是那骗子吧?”

    “我没说是你,你不要自己对号入座,”我说:“但我想,伍老板送我的这五百万,相比一定是有些说法。”

    伍德阴涔涔地笑了起来。

    我看着伍德。

    伍德笑完,说:“不错,此钱是有些说法。”

    “什么说法。”我说。

    “易老弟你是明白人,我想你心里会清楚。”伍德说。

    “我不清楚,请伍老板明示!”我说。

    “首先,我问你,这钱你打算不打算收下呢?”伍德说。

    我快速琢磨了下,说:“伍老板的好意,当然要收下。”

    “你打算不打算感谢我呢?”伍德接着问。

    “似乎,没有这个意思。”我说。

    “为什么呢?”伍德说。

    “原因你比我清楚。”我说。

    “嗯,好,好,好。”伍德一连说了几个好,然后吸了两口烟,说:“你想要说法,好,那我就告诉你这说法。”

    我看着伍德。

    “第一,海珠被人骗钱的事我也有耳闻,不但海珠被骗,曹丽也被骗了,我给你这钱,一来表示我对你结婚的祝贺,二来也算是对海珠被骗表示下安慰;第二,我给你的这五百万,绝对不是海珠被骗走的那五百万,此钱和那钱毫无关系,这五百万实实在在是我的钱。”伍德慢条斯理地说。

    边听我边迅速分析着伍德的话,他说的第一似乎是要让我知道他的消息渠道是很灵通的,不光我的事他会知道,包括海珠的消息他也知道,同时提到了曹丽,似乎是要告诉我曹丽也是受害者,借此打消我对曹丽的怀疑。

    至于他说的第二点,强调这五百万是他自己的钱,这话我信,但我也相信他在付出这五百万的同时也会收获五百万,就是从刚死的骗子手里拿到五百万,伍德虽然付出了五百万,但他丝毫不吃亏。只是可惜了骗子和曹丽,不但一无所获,骗子还搭上了性命。

    我点点头:“还有呢。”

    伍德继续说:“第三,我想告诉你,易克,不要太自以为是,不要给我耍小聪明,不要不识好歹,不要整天想着和我作对,我不认为我的能量有多大,但就你来说,你的所作所为我还是可以掌控的,不但你自己,甚至你周围的人都可以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能让你失去五百万,也能让你得到五百万。

    “五百万只是个小数字,只是个小小的提醒,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恐怕你今后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五百万,也不仅仅只是失去物质上的东西,而且,失去的也未必就能找回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你发出善意的提醒,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但你却置若罔闻,却把我的好意当了驴肝肺……

    “这次的事情,包括今晚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会感谢我,我知道你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你不说出来,那我们就谁也不捅破那层纸,你不感谢我,我也不需要你来感谢,但我还是要对你发出警告,发出严正警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想,你该用自己的脑子去分析分析,识时务者为俊杰,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多权衡权衡吧。”

    显然,这个第三是伍德的真正目的,他是要借此来让我明白,我一直就在他的股掌之中,他能放我生路,也能置我于死地,对于我,他是能收能放的,这次的五百万,甚至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既可以看做是他对我发出的严厉警告,又可以看做是他真刀实枪的一次行动,还可以看做是他对我的一次耍弄。行动成功了就不是耍弄了。

    同时,他的话里又隐约流露出如果我继续和他作对,遭殃的不仅仅是我,还会有我身边的其他人,这是赤果果裸的株连绑架。

    我沉思着,没有说话。

    “这次,这不过是个小把戏,小游戏,没事玩玩小游戏倒也挺有意思,只是,我不希望玩大了,玩大了,对你是没有好处的。”伍德悠然自得地说。

    我笑了下,看着伍德:“其实,今晚,你本来是想不用给我这五百万的,是不是?”

    伍德笑了下:“为何呢?”

    “因为你本以为我吃过饭之后会一去无回的,以为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的……所以你才会说如果有机会你会给我一份厚礼,是不是?”我说:“只是你没有想到,我没死,毫发无损活蹦乱跳又出现在你面前……其实你心里很沮丧吧?”

    伍德不动声色地说:“我这个人没事的喜欢赌两把,赌博的时候,我从来不会把赌注全部压在一个赌盘上,因为我知道,能赢了当然好,但即使赢不了,也还有下一次……所以,不管输赢,我是从来不会沮丧的。”

    我说:“如此,你终于有了机会给我封这厚礼,如此,这五百万是你早就准备好的了?”

    “是的。”伍德说:“我做事,从来都是两手准备。”

    我说:“如此,你送我这五百万,你刚才的那番话,无疑是在表明你是多么牛逼的同时在警告我?是不是……”

    “不错,是的,我是在向你发出严厉警告,迄今为止最严厉的警告!”伍德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口气有些严厉,接着缓了缓,说:“当然,在给你警告的同时,我也不会忘记给你一个安抚,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说:“我和你的事,我不希望牵扯到任何人,就只是我和你的事。”

    伍德说:“我也希望是如此。”

    我说:“那你就不要捣鼓其他事。”

    伍德说:“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完整的一句话是:我也希望是如此,但现实却很无奈啊……”

    我说:“你这话很无赖很流氓!”

    伍德说:“随你怎么评价,但我只想告诉你,我这个人做事,对于把我视为敌人的人,向来是不客气的,是毫不留情的;同时,我做事的风格是追求结果,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只要能实现结果,过程是怎样的,用了什么手段,那都是不重要的。”

    我两眼死死盯住伍德:“伍德,我警告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你事我们自己来处理,但如果你敢做出什么卑鄙无耻的事……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你在威胁我?”伍德说。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说。

    伍德的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地说:“我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我同样也是!”我毫不示弱地说。

    “想和我斗到底?”伍德说。

    “不想,但如果你步步紧逼,那我不会后退。”我说。

    “我不会逼你,我也一直没有逼你,相反,是你在逼我,我对你是步步退让仁至义尽:“伍德叹了口气:“我要求你和我合作,你不肯,那好,我就退一步要求你保持中立,但你还是不肯答应我,你非要和我作对到底,你让我有什么办法?”

    听伍德这话,似乎他成了受害者受压迫者。

    我说:“你所谓的中立,其实就是让我变相和你合作,你以为我不明白?”

    伍德咧嘴一笑:“和我合作有什么不好?打着中立的旗号和我合作,对你岂不是更有利?”

    我冷笑一声:“你做梦去吧。”

    “我整天做梦,但梦里就是梦不到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伍德说。

    “等你梦到我的时候那就预示着你就快要完蛋了!”我说。

    伍德突然脸色有些发白,脸上带着几分惊惧的神色。

    我有些奇怪,看着他。

    伍德眼神有些发直,喃喃自语:“他竟然也说这话,竟然和那大师说的如此惊人相似,难道。”

    似乎,伍德是找大师算过此事大师也说了这样的话。

    我不由心里想笑,妈的,大师都是蒙人的,他竟然也信这个。

    伍德接着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等我梦到你的时候,我会先让你在这个世界消失,消失在我之前!”

    伍德恶狠狠的样子让我心里不由打了个寒噤,我接着说:“恐怕你还没来得及让我消失就先完蛋了,你发个狠屁啊……”

    正在这时,皇者匆匆进来了,看也不看我,趴在伍德耳边低语了几句,我听不到。

    等皇者说完,伍德脸色陡然微微一变,眉头紧锁起来。

    “既然他能来这里,既然他敢来这里,既然他想来见我,既然他能找到我在这里,那我就见见他,请他上来——”伍德对皇者说。

    皇者点点头,看了我一眼,诡秘一笑,接着就出去了。

    然后伍德看着我:“你可以走了!”

    我起身就走,走之前说了一句:“这五百万我带走了,但我不会感谢你!”

    第1700章李顺最后的底线

    伍德笑了下:“我本来就没指望你感谢我!小子,记住我今晚和你说的话。”

    我说:“我会记住的,你也要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伍德眼皮一跳,接着说:“知道我马上要见谁吗?”

    我说:“爱谁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伍德说:“当然和你有关系,阿顺来了。”

    “什么?”我一愣,李顺怎么突然出现了,这太突然了。

    李顺竟然要在星海和伍德会面,胆子不小。

    伍德微微一笑:“好了,你走吧!”

    我直接下楼,刚到楼梯口,正好遇到李顺过来,依旧是黑色的长风衣,戴着一顶黑色礼帽,穿着长筒战地靴,戴着黑色的手套,看起来太像黑老大了。

    看到我,李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也点了下头。

    擦肩而过的时候,李顺的手握了我的手一下,接着我感觉到了一个东西塞到了我手里。我随即攥住,然后直接出了茶馆。

    一出门,看到门口停在路边有四辆黑色轿车,都是清一色的大奔。茶馆周围有不少黑影在游动。

    正对门口的那辆车窗摇下,我看到了老秦。

    我直接过去,坐进车里。

    “你们怎么来了?”我开口就问。

    “冬训结束了,总司令要来看看父母,于是就……”老秦说。

    “所有人都来了?”我说。

    “是的,茶馆周围都布满了我们的人,游动哨放到了公里的范围。”老秦说。

    “章梅也来了?”我说。

    “没,总司令直接安排两个人先护送她会大本营了。”老秦苦笑一下。

    我知道李顺是嫌带着章梅累赘,他此次回来看父母,或许也会看小雪,显然章梅跟着是不方便的。

    “看完父母了?”我说。

    “是的,先去的父母家,刚从那里出来。”老秦说。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星海?”我说。

    “大约晚上10点半吧。”老秦回答。

    那个时候我和四哥方爱国他们已经脱险了,我正在宿舍洗澡。

    “今晚下一步怎么安排的?”我说。

    “不知道!”老秦回答。

    我不再问了,打开手掌,是一个微型耳塞,无线的。

    我明白李顺的意思,是让我听到他和伍德的对话。

    我又不明白为什么李顺每次都要让我听到他和伍德的对话,那次在清迈也是这样。

    我戴上耳塞,老秦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耳塞里传来轻微的沙沙的声音,但没有人说话,只有这沙沙声。

    我打开车窗,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

    老秦则打开车门下了车,在附近溜达着。

    茶馆周边除了我们的人,还有伍德的人,皇者和阿来的身影在黑暗中不时闪现,双方都默不作声,互不干扰对方。

    老秦不时打量着阿来,阿来也不时打量着老秦。

    皇者则不时打量着我的方向。

    双方看起来都很和谐,但谁都明白,说不定随时就会大打出手。

    是否出手,关键是看楼上那二位大佬是否发指示。

    我边抽烟边耐心地听着耳塞里的沉默声。

    似乎,伍德和李顺都在沉默着,不知他们为何要沉默。

    “既然来见我,为何又不说话?”终于,伍德开口了,声音很低沉。

    李顺没有说话,继续保持沉默。

    “易克的女朋友被骗了五百万,我帮他追回来了,刚把钱给他……”伍德又说。

    “那我替他谢谢你……”李顺开口了。

    “总归你比他懂道理,他甚至连句谢谢都不肯和我说。”伍德冷笑一声。

    “他不肯说感谢说明他一定比我清楚那钱是怎么被骗的。”李顺说。

    “你是在怀疑我?”伍德说。

    “没有……不敢。”李顺说。

    “没怀疑就对了,区区五百万,我会放在眼里?”伍德说。

    “是——”李顺的声音很低沉。

    “什么时候到的星海?”伍德说。

    “晚上10点半!”李顺说。

    “去看父母了吗?”伍德的声音有些缓和。

    “是的,看了。”李顺说。

    “你父亲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住院,我正好在外出差,没有来得及去医院探视。”伍德说。

    “现在已经恢复了,回家了。”李顺说。

    “老爷子精神还不错吧?”伍德说。

    “是的。”李顺说。

    “老爷子住院的时候,你来探视过是不是?”伍德说。

    “是的。”李顺说。

    “那次探视顺利吗?”伍德说。

    “顺利。”李顺说。

    “我听说你来医院探视老爷子的那晚,医院周围出现了大批武警和特警,是不是针对你来的?”伍德说。

    李顺沉默了片刻,说:“我没听说也没看到有什么武警和特警,探视完老爷子,我就离开了。”

    伍德也沉默了片刻,说:“那看来是我听错了。”

    “是的。”李顺说。

    “那次探视完老爷子,到今天期间,你一直在星海?”伍德说。

    “是的。”李顺说。

    “这么多天怎么不见我?”伍德说。

    “因为你忙,怕打扰你,今天不是来了?”李顺说。

    “今晚来这里见我,带了不少人吧?”伍德说。

    “是的。”李顺说。

    “防备我的?”伍德说。

    “不是!”李顺说。

    “嗯……”伍德顿了顿:“阿顺,你来星海,只要有我在,只要我知道你来的消息,是一定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的,我的关系和能量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李顺说。

    “那次你来探视老爷子,事先不和我打个招呼,其实是很危险的。”伍德说。

    “嗯……”李顺说。

    “幸亏没出事,不然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伍德说。

    “谢谢!”李顺说。

    “你父母在星海,我会照顾好的,包括秋桐和小雪,我都会照顾好的!”伍德说。

    “谢谢!”李顺说。

    “你在那边还好吗?”伍德说。

    “一切都好!”李顺说。

    伍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正在想办法替你洗清罪名,正在调查白老三被杀的真相,只要查清白老三的死和你无关,你就可以不被通缉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回到星海了。”

    听到这里,我一怔,伍德此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说明他在糊弄李顺,但如果是真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哦……”李顺的声音里似乎微微有些意外。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老爷子老太太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你成家,秋桐一直在等着你,你们已经订婚了,我看只要你能洗清罪名,就可以回来和秋桐结婚了,也算是遂了老爷子老太太的最大心愿!”伍德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和温暖。

    李顺没有说话,似乎他也在琢磨伍德说这番话的真实用意。

    “为什么不说话?”伍德说。

    李顺继续沉默。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伍德说。

    “我追随了你那么多年,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李顺回答地模棱两可。

    “是的,不错,你追随了我很多年,我曾经对你是很了解的,可是,现在,我似乎看不透你了。”伍德叹了口气:“阿顺,我似乎觉得你变了!”

    “我还是以前的我,我没有变,或许,是因为你变了,才会觉得我变了。”李顺说。

    “我变了?不错,人都是会变的,那你觉得我是变好了呢还是变坏了?”伍德说。

    李顺又不说话了。

    伍德继续说:“其实,或许我一直没有变,或许,你也一直没有变,只是以前你对我还不够了解,对我的认识还不深刻……当然,或许我也对你还没有真正的了解透彻。”

    “或许是!”李顺说。

    “但这并不会妨碍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切如旧,是不是?”伍德说。

    李顺又沉默了,半天说:“我追随着你,曾经带有很多梦幻的理想和憧憬,但现在,我更多的是注重于现实。”

    “你的意思是说你曾经带有的理想和憧憬现在破灭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对我失望了?我可以不可以这样理解?”伍德说。

    李顺沉默片刻,说:“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希望我和你都能好好地活着,我希望……我虽然是黑社会,我虽然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但我心里有一个底线,而这道底线是永远都不能逾越的!”

    “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伍德轻笑了一声。

    李顺没有说话。

    伍德也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

    半天之后,听到李顺说:“我要走了。”

    “嗯,好!”伍德说。

    “我相信,今晚我一定会是安全的!”李顺说。

    “当然,我刚才说了,只要我知道你来了星海,你就一定是安全的!”伍德说。

    “我走了。”李顺说。

    “好,我不送你了!”伍德说。

    我摘下耳塞子,不一会儿看到李顺下楼出来了,径自直奔我坐的这辆车,打开车门,上车。

    老秦随即也上车,附近的黑影也直奔车子而来。

    我透过车窗看了看二楼的窗户,看到伍德正站在窗边往外看,脸色阴冷,目光阴沉。

    我知道,既然伍德和李顺还没有正式撕破脸,既然伍德对李顺说了那话,伍德今晚是不会对李顺采取行动的。当然,即使采取行动,他也没有把握,那反而将自己直接暴露出来,让自己陷入道义上的被动。

    “出发——”李顺脸色冰冷地说。(未完待续)

湿人

    第1701章湿人

    车子随即开动。

    “现在我们去哪里?”坐在前面的老秦回头看着李顺。

    “我要去看看小雪!”李顺说。

    “这……我们不适宜在这里耽搁的,你见了他,就已经暴露了行踪。”老秦说。

    “赌一把!”李顺铁青着脸说。

    老秦不再说话。

    李顺看了看我,说:“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是的。”

    “都听明白了没有?”李顺说。

    “基本明白了!”我说。

    “基本明白。”李顺突然咧嘴一笑:“基本明白不行,要回去仔细琢磨,要彻底明白!”

    我没有说话,李顺也不再说话,看着窗外午夜时分的街道,深深呼了口气。

    到了秋桐家楼下,李顺独自直接上楼,老秦带人在楼下留守,同时在小区附近安排了暗哨,没有直接跟随的大队人马也布置了任务,老秦甚至把暗哨放到了市公安局、特警、武警、刑警、巡警这些单位的门口,防备出现万一的不测情况。

    然后,我和老秦坐在车上,老秦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用软布细心擦拭着。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此时秋桐见到李顺的情景,想象着李顺见到此刻一定已经熟睡的小雪的情景……

    又想起了被李顺提前送走的章梅,想到了章梅经常做的那个梦……

    突然心里有些难受,眼窝有些发潮……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李顺下来了,一言不发直接进了车里。

    车子随即离开了秋桐家的小区,直奔城外。

    这时,方爱国杜建国他们也开着出租车跟在后面。

    到了城外的滨海大道交叉口,车子停了下来,一会儿,三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车上都坐满了人。

    老秦告诉我,他们的车要直接通过渡轮穿越渤海海峡去烟台,然后从烟台换交通工具继续南下。

    老秦没有告诉我到烟台之后换什么交通工具,我也没问。

    李顺下了车,我也下了车。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远处能看到星海湾码头的灯光。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李顺站在路边,看着远处茫茫的海面,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喃喃说道:“黑暗,这黎明前的最黑最暗最冷,是飞蛾扑火,还是凤凰磐涅?”

    大家都没有做声,听着李顺在那里嘟哝。

    李顺继续喃喃自语:“迎着朝阳,去死,或,伴着温暖,重生。黑夜蒙蔽了双眼,不要这样;黑夜窒息了呼吸,不要这样;黑夜束缚了灵魂,我,不要这样。”

    李顺在吟诗啊,湿人啊。

    “突破黑夜,旭日正升;冲破黑暗,心的方向;这,崭新的花香鸟语,崭新的小桥流水,崭新的一朝一夕,连黑暗的夜,都不再黑,不再暗,不再寒冷。”李顺终于低吟结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们继续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边。

    李顺回头看看我们:“刚才我说了些什么?”

    我说:“记不住了。”

    “有味道不?”李顺说。

    “有!”我说。

    “那为什么不记下来?”李顺说。

    “要不你再复述一遍?”我说。

    “复述个屁,我自己都忘记了。”李顺嘟哝了一句。

    我哭笑不得。

    “唉……多么安静的黎明,多么美好的夜景,可惜,我要走了。”李顺叹了口气。

    老秦看了看表,说:“是的,我们该上船了。”

    “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又要说再见了!”李顺看着我说,口气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我和方爱国他们点点头:“一路顺风!”

    李顺转身就要上车,接着又回过身,看着我说:“那五百万,你不感谢他就对了。”

    说完,李顺钻进了车里,车队直奔星海湾码头而去。

    我琢磨着李顺最后这句话,似乎,他是明白其中的道道的。

    我和方爱国他们也回去,我回到宿舍,草草洗了把脸,躺在沙发上囫囵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然后强打精神就去上班。

    这一晚,发生了不少事,我几乎就没闲着。

    这一晚终于熬了过来。

    上午,我正在办公室忙乎工作,曹丽突然来了。

    “骗子找到了!”曹丽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是吗?太好了!”我做眼神一亮状,看着曹丽:“骗子在哪里?在北京找到的?”

    “不,在星海。”曹丽说。

    “太棒了,原来骗子就在星海啊,”我说:“那被骗的钱问题就不大了。”

    “骗子死了,钱也不见了。”曹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什么?骗子死了?钱也不见了?怎么回事?”我做出一副意外的样子。

    “今天有人在郊区李家河子村的一处民宅里发现了骗子的尸体,他已经死了,是他杀,被谁杀死的,不知道,”曹丽说:“警方的人过去了,我托人去打听了下,警方没有在骗子那里发现钱或者银行卡……那些钱,不翼而飞了。”

    “哦……是这样。”我皱紧眉头,紧盯住曹丽。

    “唉……妈的……五百万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难道是骗子遇到图财害命的了?这五百万被强盗抢走了?”曹丽叹了口气。

    “怎么会是五百万呢?加上你那边被骗的,应该是700万才对。”我说。

    曹丽一怔,接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忙点头:“对,对,是700万,唉……七百万啊,这么多钱应该是被凶手给抢走了,这个可恶的骗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估计是露富被人盯上了。”

    曹丽掩饰不住内心的颓丧和惋惜。

    我说:“那发现这个骗子顶个屁用,人死了,钱也没了。”

    “是啊,顶个屁用啊……唉,可惜海珠这钱。”曹丽继续叹息着。

    我说:“海珠的钱可惜,你的钱不也是很可惜。”

    “哦,对,对,是,是!”曹丽又忙点头。

    我此时心里完全明白了,此事的始末和四哥和我昨晚分析的基本一致。

    果然是如此,曹丽参加和行骗,和骗子是合谋者,但最后却又分文没得到,被伍德利用这个骗局实施了自己的阴谋,而曹丽对这一切丝毫不知,一直被蒙在鼓里。

    伍德是这场骗局的最大赢家,不费吹灰之力差点就将我和方爱国他们的小命要了,同时还将五百万收入囊中。虽然我和方爱国他们有惊无险安全脱身,虽然那五百万又回到了我手里,但伍德也基本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一点损失都没有,只有收获。

    最大的输家当然是这个外甥,害人害己,钱没得到,反丢了卿卿小命。

    海珠除了精神上受到折磨,物质上是没有损失的。

    曹丽是费尽心思想从海珠那里坑一笔钱,结果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对曹丽说:“这个骗子啊,真是害人害己,如果他不害人骗那么多钱,也不会终于会丧命,我看他这是报应,凡是害人的人,最终都会有报应,这家伙活该,就该死!你说是不是?”

    曹丽点头:“哦……该死!”

    “我估计这骗子肯定还有同伙,我看他的同伙也该死,你说是不是?”我又说。

    曹丽一怔,看着我眨眨眼睛,接着点了点头:“哦……”

    “是不是?”我追问。

    “这个……是……”说完,曹丽的神色很难看了。

    “你的脸色似乎很难看。”我说。

    “哦……”曹丽说:“钱没了,我心里难受呢。”

    我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唉……”曹丽又是一声长叹。

    “别叹气了,接受教训就是了。”我说。

    “嗯,是要接受教训!”曹丽说。

    “人死账了,骗子既然死了,这钱也不见了,我看此事也就算是了结了!”我说。

    曹丽看着我:“海珠失去了五百万,就这么算完了?”

    我说:“没办法,不算完还能怎么办?钱是人赚的,没了再继续赚就是了。”

    “额……”曹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我说:“不过,此事也未必就真的了了。”

    “什么意思?”曹丽说。

    我说:“我估计这骗子一定还是有同伙的……如果我哪天找出这同伙来,哼哼……”

    “你要怎么样?”曹丽看着我:“抓住送给警方?”

    “不——”我摇摇头:“我要把这个同伙大卸八块,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鱼!”

    “啊——”曹丽失声叫了出来,小脸发白,嘴巴半张。

    “怎么?你害怕了?”我说。

    “你太残忍了!”曹丽说。

    “残忍不残忍的,同伙又不是你,你害怕什么?”我说。

    “哦,对啊,对,我不是同伙,我为什么要害怕呢?”曹丽似乎一下子回过神来,点点头:“我不害怕,同伙又不是我,我不害怕。”

    曹丽嘟哝着,显得有点小小的神经质。

    我说:“你说这骗子的同伙好不好找呢?”

    “不会那么容易吧。”曹丽说。

    “是的,不是那么容易,但我相信,只要用心去查去找,早晚一定能找到的。”我说。

    “哦……早晚。”曹丽失神地喃喃了一句,接着不做声了。

    我点燃一支烟,看着曹丽心神不定的样子。

    曹丽抬头看着我:“喂——你老看我干吗?”

    我微微一笑:“看你脑子里这会儿在想什么。”

    曹丽一抿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能看到?”

    我说:“看不到或许能猜得到!”

    曹丽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之色:“你猜到什么了?”

    我说:“我猜……你一定在琢磨好事!”

    “我琢磨什么好事?”曹丽看着我。

    第170章狼狈为奸

    正在这时,曹腾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哦,你们在谈事情啊……那我待会儿再来。”曹腾笑着说。

    “我和曹总在闲聊,进来吧。”我说。

    曹腾走到我跟前,把那份文件递给我:“易主任,这是印刷厂赵厂长安排人送过来的一份报告,我看过了,需要你签个字。”

    我接过来大致看了下,是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我对曹腾说:“你仔细看过了?”

    “是的!”曹腾点点头。

    “没有什么问题吧?”我说。

    “我看是没问题的!”曹腾说。

    “行,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我就不用再细看了。”说完,我拿起笔就签字,然后递给曹腾。

    曹腾接过文件然后就出去了。

    “哎——你对曹腾很信任啊,他审过的报告你直接就签字了!”曹丽说。

    “那是的,我当然对曹腾很信任了,”我说:“一来我和曹腾是好哥们,私人关系不错;二来曹腾是我的副主任,我们搭档好久了,我没有理由不信任他;三呢,曹腾是你堂弟,就是没有前面两点,只看这一点,我也没有理由不信任他啊……”

    “那我的面子可真不小!”曹丽笑起来。

    “不信任曹腾就是不信任你曹总,你说我能不信任不尊重曹总吗?”我说。

    “嘻嘻……这倒是,这话我爱听,我很爱听。”曹丽开心地笑起来,接着又问我:“哎——刚才我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我在琢磨什么好事呢?”

    我说:“什么好事?当然是升官发财的好事了?”

    “哦……升官发财……”曹丽重复了一句。

    “不是吗?”我说。

    “发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够呛了,不过这升官,嘻嘻,你倒是很会猜。”曹丽又笑起来。

    “哦……看来我猜对了。”我说。

    “你这鬼精的小脑袋,真会猜!”曹丽凑近我,故作玄虚地说:“我给你说,或许我很快真的就要提拔了呢。”

    “哦……具体说说。”我说。

    “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要对外说啊,现在八字还没一撇,领导正在为我这事忙乎呢。”曹丽说。

    “嗯……你说。”我点点头。

    “最近市直单位要有一批正处副处退居二线,既然有退二线的,那么自然就要有人递补,就要有人提拔,所以,市里年前年后的要提拔一批处级副处级干部,同时还要调整一批。我们宣传口也要提拔一批调整一批,不过听说提拔调整的范围和人数不大不多。

    “我们集团,可能是要调出去一个党委成员,调到其他单位去。这样,集团就空出来一个党委成员的名额,听孙书记的意思,肥水不流外人田,集团的党委成员,要争取从我们集团内部提拔,力争不要从上面下来或者外单位调过来。”

    “哦……从集团内部提拔,这么说,你很有戏了!”我说。

    “嘻嘻……集团目前的中层,你说还有谁会比我更有戏呢?”曹丽说。

    “可是,你正科的任职年限不够啊,这能行吗?”我说。

    “你个死脑筋,你还真把这任职年限当回事啊,这年头,干部提拔不提拔,看的是领导意图,其他的都是浮云,只要想提拔你,怎么着找不到理由啊。”曹丽说:“年限不够可以破格啊,破格的条件可以创造啊,这都不是事。”

    “那什么是事?”我说。

    “领导意图呗。”我说。

    “也就是说孙书记的意图?”我说。

    “切——他的意图顶个屁用,他有没有权力和资格提拔处级干部,关键是要看关部长,他是我们宣传口的头,又是市委常委,他只要一句话,一切都不是问题……当然说孙书记不管用也不完全正确,他的推荐和建议也是有分量的,他也是能和大领导说上话的。”曹丽说。

    “哦……原来最关键的还是关部长啊……”我说。

    “你以为呢?”曹丽瞥了我一眼:“只要关部长点了头发发了话,市委常委会一般都是会通过的,除非有人非要和关部长作对,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

    “那关部长点头发话了吗?”我说。

    “这个……”曹丽一时顿住了。

    我做猛然领悟状:“哎——前几天孙书记带你去省城给关部长送行,恐怕除了送行,也还有这个意思吧?”

    曹丽呵呵笑了:“你很聪明,猜到了,是的,是有这个意思。吃饭的时候,孙书记委婉地向关部长表达了这个意思。”

    “那关部长是怎么表态的?”我说。

    “关部长当场没有表态呢,接着就转移话题了。”曹丽有些心神不宁。

    “哦……难道关部长是另有想法?”我说。

    “也未必。”曹丽说。

    “这年头,提拔进步要花钱的,你没有给关部长意思意思?”我说。

    “怎么没意思?领走前我悄悄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张十万的银行卡呢。”曹丽说。

    “哦……既然意思了,那问题就不大了。”我说。

    “问题是,关部长没要这卡,退回来了,退到孙书记哪里去了。”曹丽皱了皱眉头。

    “哦……关部长亲自退的?”我看曹丽的语气似乎不知道是我退的卡,于是如此问。

    “不是,听孙书记说,是关部长让他的秘书把卡退回来的。”曹丽说。

    “孙书记说是关部长的秘书亲自退的卡?”我又追问了一句。

    “是的,是那秘书亲自到孙书记办公室退的卡!”曹丽说。

    我愣了下,孙东凯如此告诉曹丽是何意?他向曹丽隐瞒了我这个环节是何意?

    我一时想不通这一点,琢磨不透孙东凯的真实意图。

    但我同时隐隐感觉,孙东凯虽然和曹丽狼狈为奸,但有些事,他对曹丽也是有保留的,曹丽并不会知道他全部的秘密。

    孙东凯是如此,其实曹丽也未必对他没有保留,未必会让孙东凯知道自己做的全部事情。

    他们之间,虽然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但也是互相有防备的,只是目前他们的共同利益占了主流。

    “关部长不要这十万,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我停住了,看着曹丽。

    “不好说,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关部长同时让那秘书转告孙书记,说孙书记委托他的事他心里有数。”曹丽又皱起眉头:“心里有数……妈的,心里有嘛数呢?卖的什么鸟关子,怎么就不能给个准话呢?”

    我说:“或许,领导要深思熟虑吧……人事调整的事情,领导是要综合全局全面权衡的。”

    “或许吧,只要关部长没有直接把话说死就好!”曹丽似乎是在自我安慰。

    “除了关部长这边,你没有走其他的路子?”我又说。

    “其他的路子。”曹丽看着我,突然狡黠的笑了:“没有啊……”

    看曹丽说话的神态,似乎她在撒谎。

    既然她不肯说,我也不想继续追问。

    “想想我就生气,想想我就窝火,想想我就憋屈,想想我就愤愤不平!”曹丽突然说了一句。

    “怎么了?”我说。

    “你来评评这个理,当初任命总裁助理,我和秋桐一起搞的,结果现在秋桐提拔副处当副总裁都这么久了,我呢,还是原地踏步走,还是这个内部粮票,你说我心里怎么能不窝火呢?”曹丽气愤地说:“秋桐和我比,她哪里比我强了?我哪方面不如她?”

    我说:“你正科任职的时间不如她,光这一点,你就不行!”

    “哼,那些都是屁话,什么任职时间,那都是借口!”曹丽不服气地说:“这次我要是能提拔起来,就算是追上她了,哼,我决不能让她的风头压过我,这次追上来,下一步我要超过她,我要把她的势头死死压住,让她现在得意吧,姑奶奶绞尽脑汁也不会放过她的。”

    我说:“忘记我刚才说的那话了?”

    曹丽说:“什么话?”

    我说:“害人害己!你整天琢磨她干嘛啊?”

    曹丽说:“你这话什么意思?胳膊肘子往外拐?”

    我说:“那倒不是,我是说竞争要靠真实的本事,要光明正大,走歪门邪道,那样不好,那会害了你自己。”

    曹丽冷笑一声:“你少给我上思想品德课,姑奶奶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我说:“哎,我不是教训你,是提醒你呢,你要是整天想着算计别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算计了……我很担心你呢。”

    “谢谢你的关心,你放心吧,从来只有我算计别人,从来没有别人能算计到我……”曹丽自得地说。

    “那好吧,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走了。”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曹丽一愣,说:“还有事!”

    “什么事,说。”我说。

    “你什么时候要我?”曹丽说。

    我一愣,曹丽讲话真直接。

    我说:“等着吧。”

    “我要等到什么时候?给我个准信!”曹丽说。

    “等到你没有歪心眼的时候。”我说。

    “操,你耍老娘呢,老娘什么时候才能没有歪心眼?你的意思是遥遥无期了?”曹丽有些羞恼。

    “如此说,你要把你的歪心眼进行到底了?”我说。

    “生命不止,老娘的性格和习性就不会改变,再说,我那不是歪心眼,那是我为了自己的理想而进行的奋斗行为!”曹丽说。

    我看着曹丽,缓缓地说:“滚——”(未完待续)

功夫

    第170章床上功夫

    曹丽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曹总,我请你滚——”

    “妈的,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太不尊重我了!”曹丽火了,气哼哼站起来。

    我呵呵笑了:“我关心你你不识抬举,我很生气,所以让你滚!”

    曹丽歪着脑袋看着我:“你真的是关心我?”

    “你说呢?”我反问她。

    曹丽看了我半天,说:“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我告诉你,老娘总有一天要得到你,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床上功夫比海珠可强了不止一百倍,我会爽死你的。”

    说完,曹丽冲我一瞪眼,蹬蹬地直接走了出去。

    曹丽刚走,秋桐打了内线电话过来:“我正在订机票,我们准备你们婚礼前一天到宁州,你呢?”

    我说:“我和你们一起走。”

    秋桐说:“你应该提前几天回去的。”

    我说:“不用,我和你们一起走,海珠那边都安排好了。”

    “那好吧。”秋桐说。

    “夏季去不去?”我问了一句。

    “他让把他的机票先订上,到时候,他争取去!”秋桐说。

    “嗯……”

    “你的假请好了吗?”秋桐说。

    “请假简单,随时可以请,不过,我不想请婚假。”我说。

    “为什么?”秋桐说。

    “不为什么!”我说。

    “那……”

    “我休年假不可以吗?”我说。

    “哦……”秋桐沉默了一下:“那随你吧。”

    我顿了下,说:“昨晚……李老板去你那了。”

    “嗯……”

    “去看小雪了。”

    “嗯……”

    秋桐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事,只是简单嗯了一声,我一时倒没话了。

    “还有事吗?”秋桐说。

    “没了!”我说。

    “那我挂了?”秋桐说。

    “嗯……”

    秋桐挂了电话。

    此时,我的心里突然很烦躁,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

    中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银行……

    下午刚上班,接到海珠的电话:“哥,出鬼了!”

    “怎么了?”我说。

    “我的银行卡上突然多了五百万。”海珠说。

    “哦……刚损失了五百万,又回来了五百万,好事啊,谁给你打的?”我说。

    “不知道吖,要不会觉得奇怪呢?”海珠说。

    我停顿了下,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海珠说。

    “一定是骗子良心发现,把钱还给你了。”我说。

    “这……不可能啊!”海珠说。

    “怎么不可能呢?一切皆有可能!”我说。

    “不可思议!”海珠说完挂了电话。

    不大会儿,海珠又给我打来电话:“嘻嘻……哥,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我说。

    “我刚才给曹丽打电话了,她说她想办法找到了那个骗子,那骗子的钱还没来得及花,曹丽找了公安的朋友帮忙,强制那骗子交出了这些钱,包括她被骗的那00万……你猜错了,不是那骗子良心发现,而是被迫把钱还给我们了。”

    “啊——”我没有想到海珠这么快会给曹丽打电话,不由怔住了。

    “呵呵……钱回来了是好事:“海珠显得很开心。

    “哦,好事,好事。”我说。

    “只是很遗憾,没有办成事,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唉……”海珠叹了口气。

    我一时无语。

    “这次也算是个深刻教训。”海珠又说。

    “告诉你,以后不要和曹丽再打任何交道!”我说。

    “哦,我知道了!”海珠有些耐烦的口气。

    “你在应付我,是不是?”我说。

    “不是啦,好了,哥,这事不提了,钱回来就好啦。”海珠说:“哎,哥,我给你说呀,我本来想婚礼举行完之后我们就去巴厘岛度蜜月的,可是……”

    “可是怎么了?”我说。

    “可是现在是年底,业务实在是十分忙碌,这个时候去度蜜月,我怕会耽误公司的工作。”海珠说。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说。

    “我想,这样好不好,我们的蜜月推迟到春节后,那段时间是旅游淡季,一来公司的业务不忙,二来呢,出去游玩的人也不多,正好一举两得!”海珠说。

    我一听,说:“好,其实我也觉得这个时候度蜜月不大合适的,但怕你高兴我就没说,其实我们现在正是大征订时期,异常繁忙,我这个时候出去出去也是不踏实,担心影响工作呢。”

    “那我们正好就推迟度蜜月,正好是一举三得啊!”海珠听了我的话,似乎更加轻松了,似乎找到了更合适的理由。

    “嗯……”

    “那举行完婚礼之后你就先回来忙工作,我呢,也继续忙我的工作,等春节之后,咱们好好补回来!”海珠说。

    “好。”我心里突然一阵放松,如此,用不着请假了。

    刚挂了海珠的电话,曹丽突然蹬蹬推门又进来了。

    “明明骗子死了钱不见了,海珠的那五百万是怎么回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曹丽直接问我。

    我知道曹丽一定会找我问这个问题的。

    我皱皱眉头:“这个问题你还来问我?我正要问你呢!”

    “你问我什么?”曹丽说。

    “我刚接完海珠的电话,她告诉我说卡上突然多了五百万,然后她给你打了电话,说你告诉她说你的那两百万也回来了,说你找了公安的朋友帮忙找到那骗子了,把钱追回来了,海珠的五百万打给了海珠……

    “上午明明你告诉我说那骗子死了钱不见了,这会儿你又和海珠这么说,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和谁说的是实话?说,你不是在蒙我?”我带着质问的目光看着曹丽。

    曹丽一愣,有些发懵:“这个……我……我……”

    “说,骗子到底是不是死了?”我说。

    “死了,真的死了!”曹丽忙说。

    “谁杀死的?是不是你带人干的?”我继续问。

    曹丽慌了:“不是我啊,不是我干的,我怎么会杀人呢?”

    “那你怎么解释和我和海珠说的这些矛盾的话?”我说。

    “我……”曹丽又顿住了,接着呼了口气:“我和你说吧,我和海珠说的那些话是糊弄她的,我没敢告诉她实情,我怕她知道骗子死了会担惊受怕。她告诉我她的钱回来了,我大吃一惊,接着又为她感到高兴和激动,她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了下,就编了个理由搪塞她,说我带人找到了骗子把钱追回来了,我的钱也回来了……

    “其实,这都是我编的,我上午和你说的才是真的,那骗子真的死了,那钱也都不见了,只是,海珠的那五百万为何突然回去了,真的很不可思议啊……”

    曹丽满脸的困惑。

    我说:“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的钱没有回来?”

    “没有啊,我的没有!”曹丽转动着眼珠说:“我刚打电话问我堂哥了,他说没有!”

    曹丽撒起谎来和真的一样。

    “这就奇了怪了:“我皱起眉头:“骗子死了,海珠的钱突然回去了,你的钱却没回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个骗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到底是谁杀死了那个骗子呢?”

    曹丽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我,突然冷笑一声:“易克,你在给我设套。”

    我说:“什么意思?”

    曹丽说:“一定是你想法找到了这个骗子,把海珠的钱追回去了,而且,这个骗子,就是你杀的!”

    我说:“杀人是要偿命的,这话不好乱说的。”

    曹丽说:“我分析来分析去,只有这个可能最有理由。”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杀死了骗子,把钱都追回来了,海珠的五百万打给了海珠,你的两百万被我独吞了?”

    曹丽猛地一点头:“不错,是的,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对,你把我的两百万也独吞了!好吧,既然这是你干的,既然你杀死了那骗子,如果不想让我举报你,那你就把我的两百万还给我,我就当不知道这事。”

    曹丽真贪婪啊,想讹我两百万。

    我说:“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呢?”

    曹丽说:“你没有海珠有啊,反正你们是一家人!”

    我说:“曹丽,你真的想要两百万?”

    “不错!”曹丽肯定地点点头,眼神发亮,带着几分得意的目光。

    我说:“那我告诉你,第一,这骗子不是我杀的,你现在就可以去公安局举报我,你举报我的同时,我也要举报你,举报你冤枉我,同时,我还要报案,就那起骗局报案,让公安追查那骗子的同伙,同时追查出真正的凶手还我清白。”

    曹丽一愣,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

    我接着说:“第二,不管海珠这五百万是怎么回去的,不管是谁打给她的,都和我无关,我知道此事和你是同时……同时,我还要告诉你,海珠这五百万是她被人骗了之后回来的,这都是海珠的钱,至于你的钱,和海珠无关,海珠的钱没有一分是你的,你一分也甭想得到。”

    曹丽一咬牙:“那起码也要按照比例吧,海珠全部收回了,我的一分没见到,起码按照比例也要给我80万吧?”

    “你做梦,一分也没有你的,再胡搅蛮缠,不用你报案,我直接就去报案,找到杀人凶手,找到骗子的同伙。”我说。

    曹丽脸色顿时有些紧张,喃喃地说:“可是,这事情真的好奇怪。”

    “我现在怀疑一点,那就是杀死骗子的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同伙,或许是因为他们分赃不均,同伙杀死了那个骗子,然后席卷了全部钱财跑了。”我说。

    “你胡扯!”曹丽脱口而出说。

    “你怎么知道我胡扯?难道你知道骗子的同伙是谁?”我盯住曹丽。

    第1704章一把拉进怀里

    “我……不知道……我猜的。”曹丽的声音顿时变得无力起来。

    “至于海珠的五百万到底是为什么,我想如果要得到答案,有两个办法!”我说。

    “什么办法?”曹丽说。

    “第一找到杀死那骗子的凶手,第二找到那骗子的同伙,而要实现这两个目标,唯一的办法就是报案,”我说:“所以,我想,我建议你去报案,我也通知海珠来和你一起去报案……一报案,警方一立案,或许很快就能查到骗子的同伙,进而或许能查到杀死骗子的凶手。”

    曹丽的神色更加紧张了,说:“要是想报案早就报了,何必等到现在,反正海珠的钱也回去了,我的钱没了就没了吧,我丢不起那个人,要是让人家知道我被小骗子轻易就给骗走那么多钱,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呢……算了,我认倒霉算了。”

    我说:“但此事却留下了巨大的悬疑,我其实也很想解开这个答案的!”

    曹丽说:“悬疑就悬疑吧,反正我是不想报案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我说:“我现在有一个推断。”

    曹丽说:“什么推断。”

    我说:“这个骗子和他的同伙,他们行骗的真实目标,其实一开始就是针对你的,一直就是针对你的,而海珠只是个陪衬。”

    曹丽看着我:“怎么说?”

    我说:“既然他们的目标是针对你,那么,你的钱自然就回不来了。”

    “海珠的钱为什么能回去?”曹丽说。

    “因为这骗子和他同伙似乎是个有良心的人,是讲义气讲道义的骗子,他们知道海珠是做生意的,赚的都是血汗钱,辛辛苦苦不容易,而你的钱来的太容易,都是不义之财,所以他们在利用海珠做陪衬实施完骗局后,把你的钱留下来,把海珠的钱还回去了……

    “至于这骗子为什么死,我估计是他们分赃不均引起的,或者是骗子见财起意,不同意归还海珠的钱,而他的同伙坚持要归还,分歧大了,打了起来,同伙就把骗子杀了,然后卷走了你的钱,把海珠的钱归还了。”我煞有介事地说着。

    曹丽听得一头雾水,似乎听晕了,目光呆滞地看着我。

    说完,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起来。

    曹丽似乎慢慢回过神来,似乎慢慢明白了我的话,说:“你……你真有想象力……难道……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我说:“这只是我的推断,你觉得合理不?”

    曹丽不由自主点点头:“似乎,我觉得合理……只是我的钱来的也不容易,我的钱,都是我好不容易付出巨大代价赚来的,我的钱,怎么能是不义之财?”

    “或许你知道你的钱来得不易不是不义之财,但骗子未必会这么认为!”我说。

    “哦……照你这么说,那就更合理了。”曹丽喃喃地说。

    “既然合理,那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说。

    “没有了,似乎,我不该有疑问了。”曹丽说。

    “不再怀疑我是凶手了?”我说。

    “不了……可是,我……我也不是凶手!”曹丽的眼神有些恍惚。

    我说:“我没说你是凶手啊,我只是说骗子的同伙可能是凶手!”我说。

    “哦……”曹丽的身体一颤,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我:“对,对,骗子的同伙是凶手,我不是凶手!你没说的,我也没说。”

    似乎,曹丽的神智有些不清,大脑似乎要接近崩溃的边缘。

    曹丽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失魂落魄地来,又失魂落魄地离去。

    同样的失魂落魄,但内涵不同。

    此事暂告一段落。

    因为此事有伍德的掺和,被伍德打造成了升级版,加上我确实没有明确的证据,我感觉此事是无法将曹丽单独揪出来的,当然,或许现在也不是揪出曹丽的时候。

    快下班的时候,我去了秋桐办公室。

    “机票我订好了,下午的航班!”秋桐说。

    “嗯,好!”我说。

    “你请好假了?”秋桐说。

    “不用请假了!”我说。

    “为什么?”秋桐说。

    我告诉了秋桐海珠的话,秋桐笑了下,点点头:“不错,的确是一举多得,既不耽误海珠的工作,又不耽误你的工作,春节后还是淡季,出去玩还舒心……我其实也在担心你这边呢,大征订季节,你不轻婚假要休年假,是很难通过的,我正为这事担心呢。”

    我说:“其实我也有些感觉棘手的,现在这些问题都解决了!”

    秋桐说:“为什么你不愿意请婚假呢?”

    我说:“不想让集团里的人知道我结婚呗!”

    “结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想让大家知道呢?”

    我说:“知道了就得请客,麻烦,啰嗦,不想捣鼓这些!虽然我知道请客不亏本还能赚我也不想捣鼓!”

    秋桐呵呵笑了下:“那好吧,理由成立,随你了。”

    我说:“不随我你也没办法。”

    秋桐说:“和领导说话又没大没小了?”

    我说:“什么叫没大没小?”

    秋桐说:“一来我职务比你好,是你领导,二来呢,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姐——”

    我笑起来,说:“去你的领导吧,我才不在乎呢,什么叫姐啊,你的叫我哥!”

    “去你的好不好?你就得叫我姐!”秋桐说。

    我说:“怎么?要不听话了?叫哥,快叫——”

    秋桐脸色一红,说:“不叫,你个赖皮!”

    我伸出手去:“叫不叫,不叫我揪你耳朵。”

    秋桐站起来往后躲:“不叫!”

    我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叫不叫呢?”

    “快放开我——”秋桐急了,脸色红红地说。

    “叫哥我就放开你!”我边说边用力一拉,直接把秋桐拉到我的怀里。

    我顺手就搂住了她的身体。

    “你……”秋桐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更红了:“不要这样,你快松开我……”

    “叫哥……”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嘴唇碰到了她的耳朵,她的头发撩拨着我的脸,痒痒的,我的心跳不由有些加速。

    我的手稍微一用力,秋桐的身体和我的贴地更紧了,她的胸部贴紧了我的。

    “哥……”秋桐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用力挣脱我,满脸绯红。

    我呵呵笑了下:“听话是好孩子。”

    “你是个坏蛋。”秋桐嗔怒地说了一句,然后坐到沙发上。

    我刚坐到沙发上,秋桐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夏季站在门口。

    夏季来了。

    “哦……易老弟也在啊……”夏季说着走了进来。

    我不由有些后怕,刚才那一幕差点被夏季看到。

    “夏老兄来了!”我说。

    “没敲门就进来了,不会说我不礼貌吧?”夏季说着看了看秋桐,秋桐此时的脸还是红红的,头发有点凌乱。

    “都是熟人了,何必这么客气……夏董请坐!”秋桐说着捋了捋头发,不自然地说。

    夏季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看看秋桐,又看看我:“你们在谈工作?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我这时说:“没有,我刚才在和秋总闲聊呢,我刚讲了个笑话,把秋总笑坏了。”

    “哦……怪不得呢,怪不得我看秋桐的脸红扑扑的……呵呵……”夏季笑了下。

    我其实觉得夏季笑得有些干巴。

    “夏董,我把机票订好了,包括你的!”秋桐说。

    “嗯,好:“夏季点点头:“到时候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一定去!易老弟的新婚大喜,我是一定要争取去祝贺的。”

    我说:“欢迎大家去赏光!”

    “结婚是大事啊,一个人一生里最重要的一次典礼和洗礼,易老弟现在一定感到很幸福吧?”夏季说。

    我点点头:“是的,无比幸福!”

    夏季说:“幸福的人真让人羡慕!”

    我说:“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幸福的!”

    夏季说:“这话说的有道理,是的,只要自己愿意,每个人都可以是幸福的……就看你对幸福的标准和定义如何。”

    我说:“不知什么时候能喝夏老兄的喜酒呢?”

    夏季看了一眼秋桐,然后说:“呵呵,这个,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的。”

    秋桐这时说:“夏董怎么不请我呢?我也想去喝你的喜酒呢!”

    夏季一愣,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我这时说:“夏董当然会请你的,怎么能把你漏了呢。”

    秋桐呵呵一笑:“夏董如此潇洒的高富帅,新娘子一定是门当户对才貌俱佳的。”

    夏季虽然也在笑,但笑得很勉强。

    秋桐接着说:“夏董,夏老兄这个时候来,是……”

    夏季说:“呵呵,我正好经过这里,看到你办公室亮着灯,知道你还没下班,就顺便过来坐坐,随便聊聊。”

    秋桐说:“现在到了下班时间,应该用晚膳了,如果夏董没有其他事,我们去吃饭吧,之前好多次我因为工作忙没有赴夏老兄的饭局之约,心里一直很抱歉,今天我做东,请夏老兄吃饭,好不好。”

    夏季忙点头:“好啊,很好!”

    秋桐看了我一眼,说:“易克正好现在也没事了,晚上也没有饭局招待,大家一起去!”

    夏季的神色微微有些失望,看着我。(未完待续)

海峰要带云朵走

    第1705章海峰要带云朵走

    我其实今晚和唐亮有个饭局,招待一个客户,纯粹就是吃饭加深感情,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听秋桐如此一说,于是点头:“是啊,我正好也没事,既然秋大领导今晚请客,我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了。”

    夏季的眼神终于流露出了失落的目光,但还是呵呵笑着:“好啊,大家一起去。”

    “那我们走吧,去马路对过吃海底捞吧。”秋桐说。

    “好,这就走吧!”我站起来。

    大家一起出去,海底捞出了院子穿过马路就到。

    到了饭店,我借口上卫生间,给唐亮打了个电话,说我有事,让他自己去和客户吃饭。

    这顿海底捞我吃的有滋有味,夏季则显得情绪有些不高,没大怎么吃。

    吃过饭,夏季主动提出要送秋桐回家,秋桐婉言谢绝。

    “我和易克回去正好同路,就不麻烦夏董了。”

    夏季一咧嘴,说:“哦……那好吧,那我先走了。”

    夏季走了之后,秋桐说:“刚吃过饭,有些撑,走会儿吧!”

    我点点头,和秋桐一起在马路上慢慢走着。

    “夏季今晚其实很不提情绪!”我说。

    “我知道!”秋桐淡淡地说。

    “要是我不参加这个饭局,他就会很有情绪!”我又说。

    秋桐看了我一眼,说:“你不问问老唐那个客户招待地怎么样了?”

    我一怔,说:“你知道我今晚有饭局?”

    “你说呢?”秋桐说。

    我一咧嘴。

    秋桐默默往前走着,我跟上去。

    走了一会儿,我说:“告诉你个事。”

    “嗯……”秋桐继续往前走。

    “那个……夏季那天约我吃饭了。”我说。

    “这事儿你不用告诉我!”秋桐说。

    “夏季告诉我一件事。”我继续说。

    “嗯……”秋桐边走边答应着。

    “夏季说……他准备向你正式求爱!”我说。

    秋桐站住了,看着我,夜色里,我看到她的目光依然平静,但表情却有些严肃。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秋桐说。

    “他想让我转告李顺,让李顺主动离开你!”我说。

    秋桐的面部表情突然猛地颤抖了一下,接着紧紧抿住了嘴唇。

    然后,秋桐就不说话了,继续往前走,脚步加快。

    我跟上去,她一直在走着,一直不说话。

    走了半天,她停住了,仰脸看着清冷的夜空,面无表情。

    我站在她身边默不作声。

    “我走累了!”半天,她说了一句。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起上了车,往她家方向开去。

    路上,秋桐侧脸看着车窗的夜色,半天,轻轻叹了口气。

    “他很成熟,又很幼稚!”秋桐说了一句。

    我明白秋桐这话的意思。

    “他很自信,又很自我!”秋桐又说了一句。

    我同样明白秋桐这话的意思。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但,只是,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方向找错了人……我知道他是个很自尊的人,我不想伤害他……”秋桐又叹息了一声。

    我心里有些发沉。

    “今晚这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到!”秋桐的口气有些发冷,转头看着我。

    我不由自主点点头。

    秋桐接着又转过脸去看着车外。

    然后,秋桐就没有再说话。

    然后,我们就一直沉默着,直到到了她家她下车离去。

    转眼距离我和海珠举行婚礼还有两天,明天,我就要和秋桐老黎海峰等一帮亲友团一起坐飞机去宁州了。

    这天,海峰回来了。

    晚上他要请我和秋桐吃饭,还有云朵。

    坐在饭店的单间里,云朵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定,海峰则显得气定神闲。

    席间,海峰看着我和秋桐说,表情认真地说:“易克,秋桐,今晚,我想告诉你们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是关于我的,也关于云朵的。”

    我和秋桐对视了一眼,云朵则紧紧抿住嘴唇,低头看着桌面。

    秋桐呵呵笑了下:“海峰,这些日子我一直觉得你和云朵都神秘兮兮的,你多日不露面,一出现就要宣布重要的事,云朵呢,这些日子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问她什么也不说,该不会你是要告诉我们你和云朵要结婚了,甚至是,要和海珠易克一起举行婚礼吧?”

    听了秋桐的话,我一怔,看着海峰。

    海峰笑了下,看看云朵,接着摇摇头。

    我的心猛地一沉,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难道海峰要宣布和云朵分手?

    但是看海峰沉稳的神情,又似乎不大像。按照海峰的做事风格,他是不会郑重宣布这样的事的,而且,这段时间从没有发现他和云朵之间有任何要分手的迹象。

    我当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秋桐这时也带着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海峰。

    海峰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疑窦顿生。

    海峰举起酒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然后放下酒杯,看着我和秋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要走了,我们要走了。”海峰的声音不大,但在我听来,却似乎被重重击了一下。

    秋桐也似乎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目光直直地看着海峰。

    “全国都解放了,除了台湾。”我似乎想说个笑话,却连自己都觉得不可笑,看着海峰结结巴巴地说:“你……要去哪里?你们……还有谁?要去哪里?”

    “我和云朵……我们要去澳大利亚。”海峰平静地说。

    “澳大利亚……你们要去澳大利亚?”我睁大眼睛看着海峰:“你们要……要去旅游?”

    “不是旅游,是定居,是长期居住!”海峰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平静。

    “什么?定居?”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是的。”海峰点点头。

    我感到十分意外,看看秋桐,她同样带着意外的眼神看看海峰,看看云朵,又看看我。

    云朵这会儿一直低头不语。

    “这……狗屎,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对海峰说。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海峰说。

    “海峰,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桐说。

    “我的工作发生了变动,前段时间变动的,我被集团总部任命为大洋洲区总裁,办公地点在澳大利亚悉尼,工作手续已经办理完毕,再过几天我就到新岗位去履职。”

    海峰继续用平静的声音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其实不光忙我的工作调动交接之事,也在忙我和云朵定居澳洲的手续,到现在,基本办理地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你要带云朵离开中国?”秋桐说。

    “是的。”海峰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们打算长期定居在澳洲?”秋桐又说。

    “是的。”海峰点点头。

    “可是……我感觉好突然。”秋桐说。

    “这件事,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也没有让云朵和你们说……我担心会影响你们的情绪和生活,当然,最终,我知道是必须要告诉你们的。”海峰说。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我说。

    “参加完你和海珠的婚礼之后,”海峰说:“我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妥,剩下的就只有云朵的辞职手续了……等你和海珠举行完婚礼,云朵接着就办理辞职手续跟我走。”

    我怔怔地看着海峰和云朵,一时似乎还回不过神来。

    这消息让我感觉十分突然十分意外,天天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就要远离,要到另一个国度,要到天涯海角去。

    我这时突然明白了这段时间云朵为什么一直看起来心事重重,原来她装着极大的心事,原来她要跟随海峰远离我们,她虽然满腹心事却又不能告诉我们——海峰不让她提前和我们说。

    虽然海峰刚才说的之前向我们隐瞒的理由听起来算是合乎情理,但我分明又感到海峰其实另有隐情。

    又想到海珠那天和我打电话提到婚后接我父母和她父母一起住的时候的谈话,猛然醒悟,海珠早就知道了海峰和云朵要移居澳洲的事情,海峰向我和秋桐隐瞒了,却早已告诉了海珠,而海珠也一直向我隐瞒着。

    突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被抛弃的不信任感,有一种失去朋友信任的失落和惆怅感。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伤感,看看秋桐,她似乎也有些神情不大自在,似乎也有一种不被信任的失落感。

    海峰当然知道此时早晚是要告诉我们的,纸里包不住火,但他选择了最后的时刻,选择了木已成舟的时候才告诉我和秋桐,也就是说,他是在最后不得不说的时候才告诉我们的。

    之前他不但自己不说,甚至还阻止云朵和海珠告诉我们,似乎,海峰想刻意隐瞒的对象是我和秋桐,或者说只是我,秋桐只是个陪衬。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了起来。海峰看着我,神情有些歉然,欲言又止,似乎想向我解释什么,但似乎又无法说出口。

    云朵则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般继续低头不语。

    秋桐这时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看着我们说:“呵呵……虽然感到很意外,但还是为你们高兴……新环境,新生活,新开始,我想,我是该祝福你们的。”

    “秋姐……”云朵这时抬起头,看着秋桐,神情尴尬而又沉重。

    云朵不看我,似乎是不敢看我。

    我的神情这时有些恍惚,大脑有些发懵,耳边听到海峰的声音:“谢谢秋桐,谢谢你的祝福。”

    我回过神,端起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往外走,边说:“海峰,陪我去趟卫生间!”

    大家显然都明白我此时要海峰陪我去卫生间是什么意思。

    海峰站起来跟随我出去。

    我没有去卫生间,一直走到走廊尽头,靠在窗台站住,边抽烟边看着海峰。

    海峰站在我对面,不看我,看着窗外的夜色。

    第1706章狠狠吸了两口

    抽完一支烟,我掏出两支烟点着,然后递给海峰一支:“呶——”

    海峰看了我一眼,接过去,狠狠吸了两口,长呼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海峰缓缓地说。

    “你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说。

    海峰没有说话。

    “全世界都可以知道,就我和秋桐不可以知道,其实我知道秋桐只是个陪衬,最主要是不能让我知道!”我说。

    海峰默默地吸烟,他很少抽烟,此时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对你来说,我现在是外人吧。”我这样说着,心里又涌起一阵悲哀和伤心。

    海峰不理我,继续抽烟。

    我也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海峰抽完一支烟,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我,默默地看着。

    我不看海峰,只用眼睛的余角打量着他。

    “对我来说,你不是外人,你是我兄弟,你是我妹夫,我们是兄弟……我们,是亲如一母的兄弟。”海峰平稳地开口了。

    我转过头,看着海峰异乎寻常沉静冷静的表情。

    “事先没有告诉你,其实不是要刻意向你隐瞒,也不是对你不信任,我担心的其实不是你,而是云朵,我担心云朵会出什么叉叉。”海峰又说。

    我似乎没有听懂海峰的话,皱皱眉头。

    “是我不让海珠和云朵告诉你的,同时也连带了秋桐……是的,我想你刚才也会想到,没有告诉秋桐的主要目的还是不想让你知道……如果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就责怪我好了,不要埋怨阿珠和云朵,如果你有情绪,那我现在可以为此给你道歉……我向你说对不起!”海峰说。

    我看着海峰,没有说话。

    “在你面前,云朵总是六神无主的,总是脆弱的,我了解她的性格,我知道你对她的影响力,所以,我坚决阻止了云朵,不让她告诉你此事,我知道此事早晚是要告诉你的,但我会在合适的时候亲口来告诉你,那个合适的时候,就是今晚。”海峰的声音很轻但又很果断。

    我又点燃一支烟。

    “我知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云朵走。”海峰在我身后说。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想知道,但其实我又似乎知道原因,只是我不愿意去想。

    “我来告诉你……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海峰说。

    我转身看着海峰。

    “首先,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是不是?”海峰说。

    “是……”我说。

    “不管何时何地,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处在何种情况下,我们都是兄弟,对不对?”海峰又加深了一遍。

    “是!”我说。

    “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你一定会祝福我有真正的爱情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不是?”海峰说。

    “是!”我点头。

    “这就是我要带云朵走的原因!”海峰说。

    我有些没听明白海峰的话。

    海峰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只要云朵能看到你,我和她就永远也不会真正能在一起,她的心就永远也不会真正能放下,我和她,就永远也不会真正能全身心相爱。对这一点,我看得分明,想得清楚,我知道,在云朵的心里,她无法将你抹去,但同时她又很痛苦很矛盾,因为她知道自己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她很想开始新的生活,但有你在她面前,她无法鼓足勇气让自己去开始新生活,她无法做到让自己毫无羁绊地去开始新生活,她一直就在这种纠结和痛苦里徘徊,她刻意主动去走近我接近我,但我却分明感到,她的内心又是如何地忧郁和矛盾,我明白她的这种矛盾,也知道她矛盾的原因,根源就在于你……

    “云朵是坚强的,也是脆弱的,她的坚强可以让她扛起生活的重压和经受生活的种种磨难,她的脆弱又可以让她在一个男人面前无法自己随时都可能崩溃……

    “既然你和阿珠就要走进婚礼的殿堂,既然云朵决意要和我一起,那么,在你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我也决意要带着云朵开始新的生活,而我和云朵的新生活要想获得真正的成功和幸福,那么,我必须要带她离开,远远离开,只有让她看不到你。

    “只有让你在她眼前消失,她的心才能才会逐渐从痛苦和纠结里摆脱出来,她才能逐渐走出你的影子,她才能重新有勇气和胆量去扬起新生活的风帆……所以,你可以理解为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才必须要带她走……因为她的性格,因为你对她的影响,我才一直坚决阻止不让她提前告诉你。”

    听了海峰的话,我点点头:“或许你的考虑是对的,或许,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抉择,或许,这样对你对我对云朵对大家都好,或许,你一直刻意对我隐瞒我刚才是不该为此对你有意见生你气的。”

    “刚才生气是应该的,我理解,但在我告诉你原因和我的苦衷之后,你再对我有意见,那就是你的不对!”海峰说。

    我点点头:“嗯,是的,你说的对。我现在想,你的做法是有道理的,我理解你……”

    “这才是好兄弟!”海峰呵呵笑起来。

    我也笑了起来,虽然有些伤感,但还是不由笑了起来。

    我现在觉得海峰真的做出了无比正确的决定,是的,他带云朵去澳洲是对的,他一直瞒着我也是对的,他和我说的那些理由也是对的。

    我内心里渴望云朵能获得真正的幸福,能真正生活地开心,能和海峰真正相亲相爱,但我也知道云朵内心是纠结的。原因正如海峰刚才说的那样,只要我在她眼前不是晃动,云朵就很难真正从纠结中解脱出来,就很难能毫无羁绊地去爱海峰。

    现在,海峰和云朵要到一个崭新的环境里去开始新的生活,我应该深深地祝福他们。

    “其实,今晚,此时,云朵的内心是极其紧张极其惊惧的,她一直极度害怕这个时刻的到来,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和秋桐,特别是面对你……”海峰看着我说。

    我明白海峰的意思,点点头:“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云朵正在低头擦拭眼角,秋桐正坐在她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着什么,似乎在劝慰她。

    我和海峰坐下,我冲云朵呵呵笑了起来:“怎么?云朵不开心了?哭了?”

    海峰和秋桐都呵呵笑了起来,秋桐说:“云朵舍不得离开我们大家呢。”

    云朵抬起头看着我,我说:“云朵,给哥笑一个?”

    云朵努力笑了下。

    然后我说:“云朵,刚才我去卫生间,海峰和我说了他的安排和打算,以及他这样做的初衷和考虑,我很赞同他的决定,我也打心眼里为你们感到高兴,我想,你和海峰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对你,对海峰,对你们,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生活,新的地点,新的方向,新的明天,我会为你们感到欣慰和开心。”

    云朵看着我。

    我继续说:“云朵,我和你认识这么久,我对你的性格是了解的,你是一个坚强而脆弱的善良女孩,哥的心里一直是把你当做亲妹妹来看待,事实上我们是安达,我们就是亲兄妹,能看到你的幸福和快乐,我自己也是开心的,海峰既然要到澳洲去工作,你能跟随一起去,这对你们都是有益有利的,我衷心希望你们能在新的环境里找到新的心境,开始新的生活,用全新的心情创造你们的新生活。”

    “是的,换一个新的环境,会有新的心情,会有新的心境:“秋桐接过我的话:“同样,我也和易克一样,会深深祝福你和海峰的。”

    “哥,谢谢你,谢谢秋姐,谢谢你们……其实,我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们。”云朵的眼圈又红了。

    我说:“云朵,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虽然这事我和秋桐是最晚知道的,但我不会介意,秋桐想必也会理解的。”

    秋桐点了点头,微笑了下。

    我接着说:“其实海峰让你不要提前告诉我们是对的,海峰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海峰了解你的性格,如果我们提前知道,或许你会因为我们不经意的一些反应而产生动摇,而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所以,即使我们现在才知道,我和秋桐,都不会对海峰对你有意见,相反,我们都会真诚地祝福你们。”

    云朵带着感动的目光看着我,我的一番话似乎让她心里感到了些许安慰。

    秋桐这时举起酒杯,笑着说:“来,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一来祝贺海峰升职,升任大洋洲区总裁,二来呢,祝贺海峰和云朵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我也举起酒杯:“来,干了这杯酒!”

    海峰和云朵一起举起酒杯,大家一起干了。

    云朵然后倒满一杯酒,端起来,看着我:“哥,我单独敬你一杯酒!”

    大家都看着云朵,我也端起酒杯。

    “哥,这杯酒,小妹只有一句话:感谢你给我了第二次生命!”云朵说完,直接就干了。

    我的心里一阵悸动,也直接干了。

    然后,云朵又倒满第二杯酒,端起酒杯,看着秋桐:“秋姐,我也单独敬你一杯!”

    秋桐端起酒杯看着云朵。

    “秋姐,小妹敬你的这杯酒,有两层意思,第一,感谢秋姐一直以来把我当亲妹妹看待,对我一直的关心呵护和帮助;第二,我祝愿秋姐早日收获真正的爱情和幸福,真诚祝愿。”说到这里,云朵的声音突然哽咽了,接着就一口干了杯中酒。

    听着云朵的话,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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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老板易克是个倒霉蛋,刚到新单位,发现女上司是自己招惹过的绝色美女,更要命的是他无意中又发现了美女上司的绝密**。但他此后交上了桃花运,在风云变幻的都市生活中更是得心应手,面对各色对手,美人计,反间计,连环计,瞒天过海计,借尸还魂计,金蝉脱壳计,各种计……※本书已由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出版名《底牌》,大家多多支持。非常女上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非常女上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