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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五十章 义妹黄月英

    另一边,在将军府内,马纵横此时却又在池塘旁的小亭内独处思考,面色有些空荡的唏嘘,眼下局势越是紧张,越是暗涛汹涌,马纵横就越是思念那奇谋百出,料无遗漏的鬼才,也不禁地想着若是有他在此,他又有如何布置。越想,马纵横心里不由更是空荡荡的,思念之情越深。

    “嘿嘿,没想到天下无敌,世人所慑畏的鬼神,竟也会这般落寞的一面,却也不知哪个旷世人物,能让哥哥你吁声叹气不绝。”这时,在马纵横身后出现了一个可爱的身影,却见那人大概十五、六岁,身材苗条高挑,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薄衫罗裙,看上去落落大方,并且有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此下扎成两条长长的辫子,单单只看背影的话,不禁让人误以为此女有可能是个绝世美人。

    “能让为兄如此牵肠挂肚的人,这普天之下,自仅有妹妹你了。”马纵横听着那调皮的笑声,便猜到是何人,转过身子来,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张满是豆皮,奇丑无比的面容,若是换了其他人不认识的人在这,恐怕早就吓得跳起,大喊见鬼了。但在马纵横眼中,此女仿佛却是无比的可人,不紧不慢地一边说着,一边笑道。

    此女赫然正是马纵横的义妹黄月英也。说来马纵横和黄月英两人,虽然年纪差了许多,但两人可谓是‘情投意合’,加上又有着相同的兴趣。而马纵横的豪爽,不拘小节,待人真诚的性格,以及黄月英活泼直率,调皮古怪的性子,令两人相处十分的融洽,甚至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后来,马家上下对黄月英都颇为接纳,当然这其中有着王异极大的功劳。善解人意,聪明心细的王异,看出马纵横由其看重黄月英,甚至可以说好得有点过分,虽说不上处处偏袒,但就容不得其他人说他那奇丑无比的客人半句不是,于是向她那几位妹妹和府中上下都特别吩咐。

    而黄月英虽然不知道马纵横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也曾为此苦恼许久,毕竟以马纵横所拥有的势力,实在没必要如此讨好自己。但作为一个女孩子,谁不喜欢被人疼被人爱,而谁又说出身于大世家的千金小姐就不缺疼爱呢?

    黄月英长得如何且先不说,说来她自幼天赋异禀,比起黄家一些所谓的年轻才俊都要出色多了。而虽然古来女子无才便是德,作为家主的黄承彦表面虽然对此十分冷漠,但实则暗里欢喜不已,时常还不忘让黄月英在众人面前显露一下她的才学。一开始,黄月英不知人心复杂,对于众人所问,有问必答,并且回答得极其之工整精妙,可谓是技惊四座。而有时候,黄月英也会和同族子弟对台比较,无一不把那些同族的年轻才俊赢得落荒而逃。

    因此遭到同族人妒忌,不少更在暗里辱骂,甚至因此有一人不忿输给了黄月英上吊自杀,引起了整个黄家的震惊。对此,虽然黄月英有黄承彦的报复,众人不敢做声,但暗地里对黄月英的辱骂越来越是厉害,甚至诬蔑黄月英恃才倨傲,为人冷漠,自以为才绝天下,就连同族的长辈、子弟都遭她轻贱,后来发展到连府中的仆从、婢女也开始讨厌起她。对此,黄承彦虽然是雷霆震怒,并且还惩戒了几个族中子弟,让风波暂时得以平息,但此事始终还是瞒不过聪明伶俐的黄月英,这令当时尚是年幼的黄月英因此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也变得沉默寡言,为此黄承彦也忧虑不已,不得已下,答应黄月英的要求,让她在黄家所有的一处山庄中生活。而这期间,黄承彦为了能够让黄月英重新开朗起来,经常找一些也是颇有才学,并且乖巧的世家千金,前往与黄月英结伴生活。而黄家乃襄阳大族,不少欲讨好黄家的世家,自然答应此事。不过当时黄月英的性格早已有了变化,对人不但冷漠而且又爱捉弄人,直到善解人意的陈敏出现,终于是解开了黄月英的心结,黄月英才又开始变得开朗起来。而自从陈敏随其父离开了襄阳之后,黄月英就曾因此低落了好长一段时间,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以及研究发明之上,后来又因某事从家里出走,不惜远途奔波来到兖州,来寻找陈敏。

    因此,不难看出黄月英虽为大世家的千金,但日子过得并无别人想象中那般的光彩如意,甚至可以说她还的童年时代还颇为坎坷。

    而毕竟黄承彦身为黄家家主,平日里事务繁忙,因此难以顾及。黄月英的生母又在她很少的时候便已病逝。因此马纵横对她无微不至的疼爱,令她就像是真的有了一个兄长一般,让她得到了她一直渴望得到的家人的爱,虽然她表面鲜少表露,实则心里无比的开心。

    而马纵横虽然对黄月英那般宠爱,确是怀有私心,但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也被黄月英这足以称为旷世奇女的才能所吸引,并且黄月英的直率无邪,调皮聪慧,也令马纵横对她越来越是欢喜。

    后来,聪明的王异提出让马纵横把黄月英收为义妹,这一提议说出,虽然让当场许多人都吓了一跳。但没想到的是,马纵横对此却大喜不已,直称王异懂他心意。对此,黄月英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当马纵横问话她那一刻,甚至几乎忍不住泫然泪下,当场落荒而逃。马纵横吓了一跳,追了出去,好不容易在府内一个偏僻的院子里找到了躲起来的黄月英,却发现她哭声不止,遂是好好安慰。随即,黄月英把童年不堪回首的事情都和马纵横说了一遍,令马纵横好不心疼,好生安抚,并且还说只要黄月英在黄家过得并不如意,随时都能回来濮阳将军府,并且还说这里就是她的家。这一番话,马纵横倒是发自肺腑,毫无丝毫的私心,想要保护疼爱黄月英的心意无比的真挚,令黄月英无比窝心,最终破涕为笑,口称哥哥,令马纵横那夜好不欢喜。

    却说,马纵横像对自己的家人一般和黄月英开着玩笑,黄月英一听,不由皱了皱她那满是雀斑的可爱小鼻子,很不屑地白了马纵横一眼,迈着小脚丫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这没良心的哥哥,但若被几位嫂嫂听到那你适才一番话,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哩~!”

    “哈哈!你那几位嫂嫂疼我极了,哪舍得把我大卸八块?”马纵横闻言,大笑两声,被黄月英这一调笑,原本郁闷的心情立即一扫而空,人也变得开朗起来。

    黄月英听到马纵横笑声变得开朗,不由暗喜,慢慢转过身来,就像一只活泼的精灵,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喔?说不定妹妹也看上哥哥你了,缠着你让你娶我那又如何?”

    黄月英这不经意地一句话,顿把马纵横吓得勃然色变。这也不是因为马纵横嫌弃黄月英丑陋,而是他答应了几位妻子,这不会再去勾搭其他女人,由其他收了黄月英做义妹后,还曾在他那几位妻子面前保证,绝不会染指黄月英,否则必遭天打雷劈!

    而比起天打雷劈,马纵横却更怕那几位妻子大发雷霆,各施手段折磨来他!

    黄月英这下见马纵横面色猝是大变,不由眼神里露出了几分落寞的神采。马纵横见了一急,唯恐伤害了黄月英,忙欲解释时。忽然,黄月英好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一眼,故意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乱蹦乱跳地笑道:“好哎~!笨哥哥果然上当了哎~!哈哈哈,你看那副蠢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笑到一半,黄月英不禁还捧腹大笑起来,笑得竟然眼眶里还有几分泪花闪动。马纵横眼里也有几分神采一闪而过,然后很快又恢复过来,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鬼灵精在骗我,竟敢糊弄你哥,看招!”

    说罢,马纵横就做出了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黄月英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还好闪得过快,不过马纵横却早有准备,就在黄月英一闪过时,猝就转身,双臂如蛟蛇出动,一下字抓向了黄月英的下腋,竟然挠痒痒了起来。黄月英不慎中招,反应过来,已痒得受不了,立刻笑得花枝招展起来,笑得眼睛不断流泪,连连求饶。

    “哎呀呀呀~!!反了,反了!!这家伙真的是要反了!!!这男女授受不亲,他为人长辈,却还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成何体统!!气死老娘我了~~!!”却见不远处,北宫凤气得直是蹬脚,怒火冲冲地作势便要赶去。在旁的王异却是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不紧不慢地笑道:“二妹莫要气恼,夫君全然把月英当做妹妹对待,你这般前去大闹一场,反而惹得夫君不喜呢。而且你没发现,经月英一闹,夫君人也精神许多了?”

    王异此言一出,北宫凤不由一愣,眺望一看,见马纵横果然开怀了不少,反而有些吃醋,囔囔道:“这小妖精就知道她没那么简单!哼!!”

    王异一听,不由摇头笑了笑,旋即转身就走。北宫凤一见,急喊一声,哪知王异头都不回。北宫凤无奈,心想自己一人在这看着也是无趣,连忙也跟了上去。

第九百五十一章 揪出内奸

    另一边,这时,大笑不止的黄月英笑得不慎一倒,马纵横下意识忙是抓住了黄月英的小蛮腰。刹时,画面好像定格了一般,黄月英满脸羞红,还有着泪珠子的大眼睛闪动起来,有些痴痴地看着马纵横。马纵横心头一揪,这下仔细地看着黄月英,却很快被她那对好像会说话,灵动的大眼睛给吸引住了。就在这时,黄月英忽地面色一闹,竟一口咬向了马纵横。马纵横反应不及,被她咬住,疼得一张脸都在抽搐,却恐引起府里的人注意,不敢发出声来,足可见黄月英咬得何等的用力。

    好一阵后,黄月英猛地推开了马纵横,擦了擦小嘴,调皮笑道:“嘿嘿,让你这臭哥哥占我便宜,知道厉害了吧!”

    眼看黄月英虽是在笑,但眼里却掩饰不了她那复杂的痛苦。马纵横看得心头一抖,张嘴欲要说话时,黄月英却又话锋一转,忽然道:“我要回去了。”

    刹时,马纵横面色不禁一变,心头不由有些乱了,理不清情绪,毕竟他确确实实把黄月英看做妹妹来疼爱,她那份情义一时间他实在接受不了,也不敢承诺。黄月英看出马纵横犹豫,忽然笑得更加灿烂:“我一直没有告诉哥哥你我离开襄阳的理由,不瞒你说,那是因为我那臭爹爹帮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不愿受家中束缚,便偷偷地跑了出来。可我这几日又想,我这般自私出走,家里肯定是乱成一团了,我那臭爹爹平日虽是严厉苛刻,但却是天下最疼爱我的人。我又岂能如此不孝,让他难堪呢?”

    说到这,似乎想到离开在即,黄月英不禁泪流满下,充满了不舍,看得马纵横好不心疼,急要安抚,但此时此刻,他却又不知如何说话。

    说来,这天不怕地不怕,纵横天下的鬼神,平生最俱地恰恰就是女人的泪水。

    “笨哥哥你却莫急,我知道你舍不得月英。可月英毕竟是黄家的女儿,肩负着一定的责任。我爹养我育我这般多年,我不能辜负他。所以,月英一定要离开,并且此番回去后,或者就会成为他人的妻子,终生再难与哥哥相见。可哥哥放心,月英一定不会忘记哥哥,哥哥那些发明,月英敢以性命担保,绝不泄露半句,否则就!”

    已哭成是个泪人的黄月英正要发誓,马纵横这下终于张了口道:“我相信你!”

    一句简单的‘我相信你’,却似千吨重物落在了黄月英心头,激起了浪花荡漾。黄月英再一次破涕为笑,马纵横这下再也难忍情绪,一把抱住了黄月英。感觉到那结实的胸膛,黄月英不禁在马纵横怀内痛哭起来。马纵横用手轻轻抚摸黄月英的后脑勺的发丝,无声地安抚。

    好一阵后,黄月英终于停止了哭泣,马纵横才呐呐而道:“傻丫头,何必哭得这般厉害,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到时记得带上你的夫君让哥哥一看。”

    黄月英一听,娇小的身躯,先是一颤,然后重重地答了一句。

    “好!”

    却说,就在黄月英和马纵横告别的时候。在校场内,张颌正与麾下一干将士严厉吩咐,叙以忠义,命众人不得再犯军规,否则他决不轻饶。众人虽然心里都是不忿,但见张颌无比严肃,却都不敢反驳。

    张颌暗暗观察众人面色变化,然后又说他不日即将离开濮阳,前往兖州与河东边界的关口镇守,让众人务必听从上级安排,接受分编。

    张颌此言一出,有一些人听传闻是真,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忿而发作,都说马家不义,如今平定了冀州,便是变卦,怕是本就无心建立飞狮军!张颌闻之大怒,一一喝叱,不少人都心怀不忿。少时,张颌喝退众人,众人表面虽是依从离去,但从他们的眼色看出,对于马纵横的此番安排,都是十分不平。

    不过,只过了一阵,忽然有两个将士复回来见,却是适才离开时,都收到了张颌的眼色,知道张颌另有安排,遂是待众人各是散去后,复回来见。

    却说这两人都是追随张颌出生入死的兄弟,乃是张颌的亲部,对张颌可谓是忠心耿耿,一人名叫李霍,另一人名叫陈耳。其中武勇兼备的李霍更是张颌的副将。

    “李霍、陈耳你俩随我多年,理应知我脾性,竟然我已投了马氏,自不会再有反心,否则当初就不会带着一众弟兄组建飞狮军。可今日众人有意哗变,你俩为何却不阻止!?”张颌此言一出,那李、陈两人不由都是变色一变,暗对眼色,都是犹豫不决的样子。

    张颌见了,不由心头一怒,猛拍奏案,怒声喝叱:“你俩乃我亲部,莫还要隐瞒我耶!!?”

    张颌此言一出,李霍再不敢隐瞒,直言今日有不少人都在鼓动,并且他俩亦是心怀不忿,便不加以阻止。张颌一听,不由眉头一皱,心里暗付:“看来主公的猜测果然是真的,果然有人与其他诸侯有所私通。”

    张颌念头一转,遂吩咐李霍、陈耳如此如此。两人闻言先是面色一变,不敢相信,但见张颌一副严厉的面容,却又不敢多言,遂先答应下来。

    于是一夜就此过去。次日,将军府中,马纵横听府中下人来报,说黄月英今日一早就不辞而别,而同时飞羽那里也有消息,说黄家果然已派了精锐前来迎接,马纵横听了,遂也是放心,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一阵后,府中又有人来报,说黄家还派人送上了几箱厚礼拜见,大夫人命下人拆开一看,都是些名贵的书画、药材还有丝绸,更有一些珍贵的金玉银器。不过就在大夫人准备回礼时,那黄家人却又匆匆离去,反应过来时,人都不见了。

    “哼,看来黄家人暂时无心与我马氏接触,那黄承彦乃世家大贤,果然是狡猾如狐,没那么轻易向其他势力示好。”马纵横暗暗眯眼,念头刚是一转,忽有人来报,说张颌带着几个被五花大绑,大骂不绝的将士前来拜见。

    “哦?儁乂行动竟如此之快,这般快就把那些细作揪出来了!?”马纵横闻言,不由精神一震,遂立前往仪式大厅。马纵横赶是来到,便听到骂声不绝,竟都在辱骂张颌。马纵横闻言,不由面色一冷,大步流星地赶入厅内,张颌见了连忙拜礼。马纵横轻一摆手,口道免礼,遂坐于大堂之上,目光一寒,猝如两道寒光一般射向了堂下那被一干兵士押着,并且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个将士。其中为首一个,马纵横倒也有印象,此人乃是袁氏旧部中的一员大将,名叫黄赫,其小姑乃袁绍众多小妾里颇为受宠的一个,仅次受到袁绍的重用。

    “哼!原来是你!我早闻你为人贪婪好利,当初本就无意让你归纳于飞狮军中,倒是儁乂看在你是昔日同袍的份上,一直为你说好话。如今倒好,你不但辜负了儁乂对你的信任,竟还敢与人私通造反!!”马纵横此言一出,那黄赫似乎自知大祸临头,连忙叩拜大喊无罪,马纵横哪里相信,遂投眼色望向张颌:“儁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快快说来!”

    张颌闻言,凝色一拱,遂是一一答说。原来昨夜他吩咐李、陈两人暗中召集诸将,故意装出雷霆震怒,欲要造反的样子。果不其然,这黄赫和他几个部将当场附和,并且还说可以暗中与当朝丞相曹操联合,又说曹操与袁绍本就是挚友,他看在他们是昔日好友麾下,必定愿意收纳,说不定他一欢喜,还会对众人一番封赏。而就在黄赫那几人说得兴奋不已的时候,李、陈两人忽然发作。黄赫那几人当时还存在侥幸心理,想要鼓动众人造反,这时埋伏在外的张颌引兵冲入,并且张颌还把黄赫当场擒住。

    “呵呵,看来曹阿瞒这猾贼当初是留有后手,不但暗中联系了儁乂你,还派人与这黄赫有所接触,就是为了提防一旦儁乂你不肯答应,就教这小人在暗中伺机造反!”这下子,终于真相大白,马纵横不由冷笑连连,那黄赫却似被马纵横说中一般,顿时满脸死灰之色,他身后那两个将士也绝望地低下了头。

    “来人呐~!把这几人先押往大牢,择日处斩!!”对于这些不忠不义的奸佞之徒,马纵横自然不会手软,大喝一声,便教左右押下。那黄赫一听,自知此番必死无疑,吓得屁滚尿流,哭声求饶。他那两个将士也痛哭不绝,连声大喊无罪。马纵横却是冷酷着脸皮,颇俱威严,毫不动容。另一边,张颌却也是面色复杂,有不忍也有愧疚,自也不敢做声求情。

    少时,那黄赫一干人等被拖了出去,马纵横把左右都叫下,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儁乂我尚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张颌一听,不由唯恐忙是领命。

    到了当日晌午时分,张颌回到校场,与其麾下将士相见。却说自从黄赫等人被擒,这一干将士才知被人利用,后悔不及,同时也是忐忑不安,唯恐马纵横把众人一并惩罚,以证军度。孰不知张颌回来与众人一说,才知马纵横不但没有怪罪众人,反而命他好生安抚,并且还承诺只要他和众人表现出色,未来还会重新组建飞狮军。众人一听,不由赞叹马纵横胸襟广阔,自也是感激和愧疚不已。张颌安抚众人一阵后,众人也都震色承诺日后必当恪守尽忠,效命马氏,绝不会再有反心。

第九百五十二章 密往长安

    张颌听罢,这才放心下来,遂又与众人告说,他两日后便将离开濮阳,前往关口镇守,教众人务必要听从张、庞两位将军的吩咐。

    而就在张颌与其部下交代一干事情的同时,马纵横却也召集了他那五位各个有着绝世姿色,容貌绝佳的夫人。

    “什么!?你要前往长安去见老爷!?这婉儿和缨儿还有一月就要生了。这到底有何天大的事情,让你不得不前往长安!!?”北宫凤一听马纵横说罢,立刻凤眉一挑,满脸嗔怒地喝了起来。王异也不禁一皱眉头。至于桥缨感觉委屈无比,宝珠般的大眼瞪得斗大,更有着泪花闪动,正要起身,却被旁边的姐姐桥婉拦住。

    “夫君对我俩姐妹疼爱至极,这下不得已抛下我俩前往长安,是必有重要的要事。还请诸位姐姐还有妹妹,莫怪夫君。夫君乃当世英雄,身负重任,他的一举一动,更牵动着兖、冀两州数十万百姓的安危。我等竟嫁于夫君,享受这其中富贵同时,自然也要承担相当的责任。还请夫君不必牵挂,尽管前往。”桥婉这一番话说得马纵横不禁鼻子一酸,大老爷们也几乎忍不住要哭了出来,不禁长叹一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婉儿、缨儿你俩放心,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完回来。”

    桥缨一听,恨得咬咬牙,一对大眼睛早就红了起来,恼怒地哼了一声,撇开头故意不看马纵横。马纵横看了,不由一急,幸好桥婉忙在旁开解。

    “不过夫君此番前往,怕是危险重重,毕竟如今并州被袁氏兄弟所占,中原、河东又有曹贼的重兵,要前往雍州可谓是难于登天。由其,袁氏兄弟对夫君恨之入骨,一旦他们得知夫君的消息,必不惜代价低前往截杀。而曹贼对夫君也是忌惮已久,但若有所听闻,也必然派大量追兵前往追截。”这时,一只默不作声的王莺忽然满怀忧虑地说了起来。她平日里虽是沉默寡言,为人冷淡。但实则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由其是一旦事关她夫君和孩子身上,她立刻就会变了个人似的。

    王莺此言一出,北宫凤倒是来了兴趣,忽然喊道:“嘿嘿,竟是如此,夫君何不尽率我兖州精锐直接杀回长安去,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就不信那袁氏兄弟和曹贼的爪牙拦得了我兖州精锐!!”

    北宫凤话音一落,本还在生闷气的桥缨不由眼睛一亮,一拍手掌,兴奋道:“二姐说得有理!此番我们一家上下便一起率兵回归,另外大可通知爹那边,让爹派兵就在雍州边界接应,大不了就大杀一场,闹他个天翻地覆!”

    “哈哈~!缨妹爽快!!二姐我也正有此意,有爹在雍州接应,就算那曹贼和袁氏兄弟一齐出兵,我等亦也不惧!!”北宫凤说得兴起,不由一脚踏在了凳子上,一抹鼻子,颇是豪爽,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喊道。

    “二妹!!(胡闹!!)”孰不知北宫凤话音一落,王异和马纵横几乎同时向她喝叱起来。北宫凤一听两人声大,吓得不禁心头一抖,又看马纵横怒目如似有火,王异面色如霜,连忙把脚收回来,赔笑道:“嘿嘿,我不过开个玩笑嘛,夫君和大姐你俩干嘛这般认真,五妹怀有身孕,我自然不会让她乱来。”

    “可我!”桥缨一听北宫凤不肯认数,急要一喊,桥婉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这时,马纵横猝地面容一沉,浑身散发出赫赫威势来,众女看这态势都知马纵横动了真格,遂各都收敛起来。马纵横虽然惧妻,但这俱却非真的畏惧,而是忍让和疼爱。而一旦到了大是大非,事情紧张的时候,马纵横一旦认真起来,众女却都会多多少少地有所收敛。毕竟马纵横是这一家之主,这撑起这头家的男人。马纵横忍让、疼爱众女,众女却也都尊重爱慕于他。

    “好了!此事事关重大,甚至关乎未来整个天下的走势以及我马家的未来之盛衰!所谓树大招风,如今我马家的辖地几乎占半壁江山,兵马数量加起来足有数十万众,天下诸侯对我马家无不忌惮,接下来只要我马家但有行差踏错,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此番雍州之行,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势必要往!再说这不但是为了我马家,还有雍、凉、兖、冀四州两、三百余万百姓的福祉,还请诸位夫人能够谅解!!”说罢,马纵横堂堂的大汉征北将军,一家之主,竟向他那五个妻子,躬身一拜。五女见状无不面色,都不敢受马纵横如此大礼。王异更是唯恐,急往去扶,其他四女

    更吓得急欲跪下。马纵横一急连忙喊住,王异也赶过来扶住马纵横,肃色道:“我等姐妹几个有幸嫁于夫君这般盖世英雄,享受这常人无法想象的富贵尊华,自也要承担作为夫君贤内的责任。夫君不必担心我等姐妹几个,放心去办事吧,家里上下自有我和姐妹们照顾打理。另外若是主公另有吩咐,尽管与我们姐妹说便是了。”

    王异一声落下,其他四女这时都是神色一肃,依顺地欠身作礼:“我等愿听夫君吩咐。”

    马纵横闻言,不由心头一动,心里感激众女的谅解,同时也为自己当初能够选择王异作为正妻这个决定赶到无比的庆幸,遂是一笑道:“竟是如此,那为夫也不客气了。我确实有几件事情需要诸位夫人的协助,首先未免人心动荡,我前往雍州的消息,还请诸位夫人替我保密,正好这段时间外头流传不少风声,说我不务正业,沉迷异物,那正好诸位夫人就做出我这些日子都在捣弄我那些发明的样子,暂时蒙蔽那些诸侯的细作。另外此事我会特别和文远、令明吩咐,让他俩替我管治军中上下,但凡有军务要事,都教众人去找他俩。至于内政要事,我与仲德早前已有过吩咐,他也答应我,会留在兖州一段时间,替我稳定局势。至于家中上下,那就需多多依仗诸位夫人了。”说罢,马纵横拱手向五女一拜,五女也肃色,齐齐回礼:“夫君就放心交给我等姐妹吧。”

    “对了,此行危险,夫君性命关乎之重,想必夫君比我等这些妇孺之辈都要明白,还望夫君多多保重。另外,夫君虽有盖世之勇,但还请夫君多多保重,并且最好随行带上一个精细且具备武勇的将领在旁协助。可惜的是文远和赤鬼儿都要留下坐稳大局,不知夫君可有人选?”王异沉了沉色,随即提醒道。马纵横一听,立刻神容一震,笑道:“有关这点,夫人就不必多虑了。我自有安排。”

    王异还有几女闻言都是放心下来,各都是不忘提醒马纵横一些需要注意的细项。这时,马纵横忽地目光一闪,正见后堂有一个身影倏地闪过,很快就躲进了内头,换了寻常人或者难以发现,但马纵横哪是寻常人物,瞬间就捕捉到了,并且也猜到了是谁。

    “另外,还请莺儿转告易儿,他身为我马羲的长子,从他出身的那一刻起,有一些责任他就无法避免的。他若想长大后,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那就必须要学会保护他身边重要的亲人!”

    “夫君!”王莺一听,不由心头一急,似乎也猜到马易就在附近,忙是急喊叫道。

    “莺儿!雄狮为让幼狮,尚且不惜将其推落悬崖,易儿身为我马纵横的孩子,这辈子就注定要走不寻常的路!你过多的保护,只会令他成为一个懦夫!!”蓦然,马纵横扯声大喝,震得整个大厅如似摇晃,王莺眼睛陡地睁大,满脸复杂,几番张口,却找不出话来反驳,最后不禁低头,回避马纵横那赫赫眼神。

    而此时,在后堂内的一角,依靠着在墙壁的马易,紧紧地拽紧了他的一对拳头,脑里不断回荡起的都是其父适才的一番话,眼睛猝地射出两道精光,忽地猛一起身,便从后堂冲出,拽紧了拳头喊道:“爹你放心!!孩儿不会令你失望的!!”

    正见马易双眸晶亮发光,神采坚定,浑身竟隐隐还散发出一股气势。

    “哈哈哈~~!!好,这才是我马纵横的好孩子!!”马纵横看得不由心头一震,更且不禁地大声欢笑起来。

    两日后,有一队皆配良马的商队,带着轻便的行装快速地离开了濮阳城,其中在一架马车内,有一个身材庞大,几乎占满整个车厢空间,气势威凛的男人,正凝神屏息地打坐。

    这时,马车旁,传了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主公,我等已出了濮阳城,此下正往河东边界出发。”

    话音一落,车厢内那个犹如鬼神一般的男人,微微地睁开双眸,两道骇人的精光骤地射出,赫然正是马纵横也。

    “好!此番我等如此隐蔽,一路上更有飞羽的细作暗中接应,也不必过于紧张,以平常心以及游玩的心态赶路就好。儁乂你也放松一些,到了河东边界,自有人来接应。”马纵横呐呐一笑,不紧不慢地谓道,心态倒是轻松。

    而在马车一旁,那个驰马正报的男子,此时正穿着一身锦袍,但却遮掩不了他赫赫威风的气势,尤其一双眼眸尤为锐利,正是早前被马纵横调去镇守河东边关的张颌是也。

    原来马纵横调走张颌是假,让他随自己一同前往雍州才是真。而张颌也知此行,事关重大,也不敢泄露半点风声。而这下他听马纵横所言,不由面色一怔,想到自己要护着这遭到袁氏痛恨,曹氏忌惮的主公,强闯两方势力交接地带,实在无法放松下来,口里答应,实则反而更是打醒精神,驰马赶前看望。

    而就在马纵横起程前往雍州的数日前,却说夏侯惇领曹操之令,前来协助其族弟夏侯渊讨伐凤波山的贼子。

    而在此之前,夏侯渊闻说夏侯惇要前来,不由大喜过望,连忙安排酒宴。这不,这日夏侯惇刚来到安邑,夏侯渊便令河东上下文武亲自到城郭迎接。夏侯惇见夏侯渊有伤在身,还不惜亲自前来迎接,颇为感动。夏侯渊也许久未见夏侯惇,一见夏侯惇下马,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兄弟两人互相拍打着肩膀,一时无数的话想要说,却都说不出口,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身体,一切尽在不言中。眼看夏侯兄弟两人感情如此深厚真挚,无论是河东文武亦或是铁血军的将士,都看得心头揪动,有些性子真率的汉子,更是不禁泫然落泪,好不感动!

第九百五十三章 斗于禁

    当日,夏侯渊在府衙设宴款待,安排了无数的山珍海味,上佳好酒,并且还有歌女舞蹈助兴,众人喝得尽兴,酒过三巡后,夏侯惇酒兴一起,不由拍几而起,大喊道:“渊弟你大可放心!!凤波山那些贼子,我无需数日便可将其拿下!!到时候,我再回来与你大喝一场!!”

    夏侯渊一听,不由神色一震,大笑道:“哈哈哈,惇哥神勇,更是我曹氏第一先锋,对付这小小贼子,算是大材小用了!!这自然是手到擒来,那小弟我便在安邑先准备好酒宴,恭候惇哥的捷报了!!”

    “哈!!渊弟这话说得正合我的心意!!来,我俩兄弟再来干上一杯~!!”夏侯惇说罢,遂是一手操起了几子上的酒壶,把酒杯斟得溢出了不少,然后另一手一把又操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酒水洒了他战袍一身,却是反而更觉痛快。另一边,夏侯渊见夏侯惇喝得这般痛快,也是酒兴打起,也不顾在养伤期间不能贪酒,也把自己的酒杯斟满,举杯豪饮。

    喝罢,两人相觑大笑,豪迈激昂,众将士无不感觉振奋,浑身如有热血燃烧。

    就在此时,忽然乐进急是赶出,拱手一拜:“两位将军且慢!”

    乐进此言一出,夏侯兄弟不约而同地都是皱起了眉头。夏侯渊颇感扫兴地瞪了乐进一眼,正要喝叱他退下。这时,夏侯惇却是一摆手,瞪起他那独目喊道:“有何事情,你尽管直说!”

    乐进闻言,神色一肃,先是毕恭毕敬地一拜礼,旋即沉色谓道:“回禀元武将军(夏侯惇的将号),那凤波山的贼人并非泛泛之辈,由其那陈叔至乃马氏旧!”

    “够了!有关这凤波山贼子的消息,我早有耳闻,莫非你是想要告诉我,这些贼人非同寻常,要我小心对付!?”乐进话到一半便被夏侯惇忽然打断。正见夏侯惇瞪大着独目,浑身更是霍地气势盛起,吓得各座文武不由都是纷纷色变。

    乐进不禁神色一沉,肃穆而道:“看来末将是多虑了,竟然元武将军心里有数,那还请元武将军多加小心。由其那陈叔至麾下的白珥精兵,更是非同凡响,不但纪律严明,整齐一致,而且无论是行军布阵,亦或是进攻退守,皆是风驰电掣。末将无能,与他曾有几番交战,皆是落败。”

    乐进此言一出,夏侯惇不由面色一沉。这时,下席的于禁忽然站起:“我看乐将军倒是太高估了这些贼子!元武将军你乃我曹军第一先锋大将,所谓杀鸡焉用牛刀?末将不才,愿先往一试!”

    于禁话音一落,夏侯惇为之一壮,并且颇感有面,大笑道:“哈哈哈~~!!竟然文则如此有自信,那我也不妨把这功劳让予你!!不过!!”

    说到这里夏侯惇忽然一板面色,话锋一转。于禁也是会意,立马答道:“倘若不成事,末将甘愿受罚,但凭将军处置!!”

    “好志气!!那我就在这安邑城与我兄弟多处几日,再者一边等候你的捷报了!!”夏侯惇独目爆发精光,慨然喝道。夏侯渊见了,不由有些嫉妒道:“惇哥有如此具备胆识的猛将,实在令小弟我好生妒忌啊。”

    “哈哈,好说,好说~!”夏侯惇听了不由一喜,自又是一阵得瑟的豪迈大笑。

    于是一夜过去。次日,于禁点齐一千铁血精锐,其中铁骑三百,步兵七百,前往凤波山讨伐。

    时至晌午时候,于禁尚在引兵赶路,来到一片平原内,正问引路人此在何处。引路人刚答此乃凤栖原时,哪知蓦然杀声大震,声势之大,就连于禁以及他那些精锐部署都是面色一变。就在此时,一彪人马正往快速赶来,人数莫约有千余人,皆穿白袍铁甲,手持长枪,为首一将身骑白马,面带银灿灿的鬼煞面甲,眼见于禁一干人马,却不畏怯,反而纵马挺枪快速奔赶而来。

    “来者何人,敢来犯我凤波山领地,不要命了么!?”那银色面甲的将士,听声音恐怕也不过二十岁出头,但却是中气十足,声音洪亮,但听这颇为骇人的声势,便知他并非泛泛之辈。

    于禁听了,却是不禁恼怒,忿然提枪而出,用枪快速地指向那人,怒声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乃朝廷将臣,此番正是特奉皇命来讨伐尔等这些目无君主,无法无天的贼子!!”

    “哈哈,听你这般口气,一定是曹贼的走狗!!曹贼挟持当今天子,天子左右决策都需听命于曹贼,我看那目无君主的贼子反倒是你家主公吧!!”那银色面甲将领倒也是牙尖嘴利,此言一出,气得于禁顿是满脸怒容,再也忍耐不住,一声怒喝,便是拍马杀出。

    那银色面甲将领见状,却也不怕,大吼一声,飞马挺枪迎去。

    于是,恍然之间,正见于禁身后霍地显现出一面模糊的黑色雄鹰相势,另一边在那银色面甲将领身上也赫然涌现出一面模糊的白毛如犬似虎的猛兽相势。

    这下,两人忽然杀出,两边的部署一下子都未反应过来。电光火石间,于禁和那银色面甲将领霍地交马,两杆宝枪刹时飞快地碰撞起来,击撞起道道火花。就在这时,于禁猛地一枪挑开另一杆宝枪,旋即挥枪骤刺。那银色面甲将领反应倒也是快,猛地闪开过来,并且大喝一声,拈枪就抖,抖起了道道枪花。

    “小儿,你倒还有几分本领!!”于禁看得眼切,一边挪身闪动,一边挥舞起手中宝枪。这一下,于禁再无保留,全力施展,果然非同寻常,很快就击破了那银色面甲将领的招式。

    “你也接我一招!!”于禁怒吼一声,挥枪猛起,骤如雄鹰扑动,啄击蟒蛇。千钧一发之际,那银色面甲将领猝地把身子往后一倒,于禁手中倏地刺恐,紧接着那银色面甲将领猛一起身,挥枪就搠,于禁急一拨枪震开,哪知那银色面甲将领只是虚抢一晃,诈过了于禁后,立即勒马就逃。

    “你这曹家走狗倒也有些本领比起那乐文谦也不逊色,敢报下名来哉~~!?”

    “我乃朝廷扬昂校尉于文则是也!!小贼头,敢报上名来耶!!?”于禁见状,却怕那小贼暗中有诈,杀他一招回马枪,不敢轻易追往,遂大声问道。

    那银色面甲将领听了,却哈哈大笑:“曹家走狗想要见我真面目,何不凭你实力!?”

    “他娘的,藏头缩尾的小贼头,竟还敢大放厥词,气煞我也~~!!”于禁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几乎忍不住去追,不过最终还是压制住,不由心中冷哼道:“好狡猾的小贼头,一不小心,还几乎中了他的激将法!哼,不过下回,我倒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于文则的箭法!!”

    于禁念头一转,却是已有了对付那银色面甲将领的办法。一阵后,那银色面甲将领回到队伍内,旋即很快便就开始撤退,而且速度极快,毫不拖泥带水,并且还能保持队伍整齐一致。于禁看得诧异不已,暗付乐进果然没有夸大其词,遂令众人先退后数里暂时屯军伺机。

    却说明日一早,天色刚亮,于禁早早便令众人吃了口粮,饱食完毕后,正要准备进军。这时,又听杀声震荡,正见昨日那彪人马又往奔杀而来。

    “哼!!看来这陈叔至还真把我于文则当做软柿子来捏了!!”于禁见状,不由冷哼一声,立即整顿兵马。原来,经过昨日交手,于禁便看出那年轻的将领身手不凡,而且依照这个岁数,再经先前得到的情报一推测,也不难猜出那银色面甲将领就是屯据在凤波山上一干贼众头领的陈到!

    少时,两军摆好阵势对峙起来。于禁这回主动拍马出阵,一举手中宝枪,喝声便道:“陈叔至,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哉!!?”

    只听于禁喝声惊人,不过那银色面甲将领却不答话,反而驰马飞出,便是冲来厮杀!

    于禁看得眼切,暗暗恼怒不已,快速把手中宝枪往马上一按,换了背后的宝弓,猛地一拽,瞄准那银色面甲将领面门,赫地放弦就射。只听‘啪’的一声骤响遽然而起,不过那银色面甲将领反应也快,挥枪迎着快速射来的箭矢猛地就刺。紧接着又听一声震响,箭矢破开瞬间,却又听连道弓弦震响,那银色面甲将领不由惊呼一声,眼看连根箭矢犹如连珠之势,一连射来,哪敢怠慢,立刻挥枪连搠,只不过他反应虽快,但还只是来得及击破两根。眼看最后一根箭矢即将射来,那银色面甲将领急是往后一倒,这回箭矢从他面上银色面甲倏地擦过,更是带起一道火花,那在后面的白袍军队里,不少将士看得忍不住惊呼起来。

    “哈哈哈~~!!藏头露尾的小贼,这回还不被我射落马下!!?”于禁大喜,自以为射中了那银色面甲将领,立刻拍马冲去。孰不知,那人陡地起身,竟是无事,他脸上的面甲倒是霍地裂了开来,露出一张颇为英俊坚毅的年轻面庞来。

    “果然是个小贼头!!”于禁见了大喊一声。却见那人浓眉大目,唇红齿白,赫然正是当初执意要留在这凤波山上,操练兵士,并且一边收拢残部,壮大队伍的陈到是也!

    而如今陈到麾下队伍已扩张到上万人,并且有着数千白毦精锐,这些都是他昔日在河东同袍兄弟中的精锐之士,战力极其高强,不说以一敌十,但以一敌三起码还是能做到的!

第九百五十四章 白毦精兵

    这惊叹陈到拥有着超乎常人的统率练兵之能的同时,却也不得不敬佩马纵横当初高瞻远瞩的识才眼光。可知当初马氏不少文武听说陈到留在河东不回,马纵横却还答应,都觉得陈到有些不自量力,同时也觉得马纵横此举过于轻率。而就在几乎大多人都不看好陈到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回陈到传回来的消息都会令人大吃一惊,不敢相信。有些人甚至认为陈到夸大其事,虚张声势。直到不久前,陈到屡败乐进的消息传回兖州,众人惊骇不已的同时,才是相信了陈到的能力。毕竟乐进曾经偷袭过濮阳,甚至几乎把整个濮阳上下弄得人心紊乱,其能力如何,无需置疑。而陈到却能屡屡将其击败,从这一点,足以看出他的能力不凡。

    却说于禁眼下正见那银色面甲将领露出一张年轻面孔,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定了此人正是陈到,眼看他纵马快速逼上。于禁立刻收回手中宝弓,旋即快速地在执起手中宝枪,驰马奔飞迎上。于是,两人又再一次交马,陈到来势汹汹,手舞宝枪,一来便发起了猛攻之势,挥枪连刺骤搠。于禁却也不急于进攻,拧枪抵挡。正见两柄宝枪不断碰撞,两人斗得甚是激烈,快有二十余回合的时候,于禁猝是把马一拨,忽地转身就走。

    “曹家走狗,休想要逃!!”陈到双眸精光迸射,速欲追上。正是逃去的于禁却是暗暗一喜,正欲换回宝弓,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时。哪知,蓦然响起一声骤响,于禁不由吓了一跳,急回头一望,却见一道飞矢朝着他猛地射将过来,眼睛看得刹是瞪大,连忙挪身闪开,飞矢在他的左边面额一擦而过,更带出了一道血光。于禁麾下的铁血将士,全都看得惊呼起来,纷纷纵马赶出来救。

    “嗷嗷嗷嗷~~!!该死的小贼,你找死~~!!”就在此时,于禁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另一边,正见陈到手拿一具小弓弩,这小弓弩体积不大,只有寻常弓弩的一半,方便携带,并且足有三石之力,适才若非于禁反应及时,恐怕此时已被射落马下了。

    而于禁自诩箭艺了得,本还想此番用自己的箭艺来扳回一局,怎料自己几乎反被陈到射中,这下自是恼怒不已,瞪目嘶声怒吼起来。

    陈到见状,却不肯轻易罢手,张弩连连骤射,只听道道震响接连响起,一根根小矢朝着于禁不断射来。于禁早就转回了马,此下更是一边怒喝,一边挥枪拨打,将射来箭矢一一打爆。眼看于禁复回来战,陈到也快速地取回了马上宝枪,拍马冲上厮杀。

    兔起鹤落之间,正见两人又是杀在一起,这是两人身后都是杀声迭起,正是两人各自的部将纷纷前往来救。

    “铁血所属,全军出击,给我杀他个天翻地覆,让这些贼人见识一下,真正的精锐部署是何等的厉害!!”突兀,于禁一枪震开陈到后,便是快速地嘶声咆哮起来。

    另一边,陈到面色一震,也扯声吼道:“白毦所属听令,让曹家的走狗们,见识一下我等白毦精兵的本领!!”

    随着于禁、陈到的喝声一落,两边刹时都是杀声大作,并且无独有偶地是,两军都是摆出了鹤形之阵,皆以骑兵在前冲击,步兵在后方左右接应。

    只听杀声震天动地,两方部署似乎都欲捍卫自军的荣耀,发起了强烈的冲锋之势。

    与此同时,陈到和于禁早已各引自己的将士厮杀起来。只见两班人马混战起来,道道喝声不断震荡,刀光枪影交接中,接连有人落马。而其中陈到、于禁表现都是极为活跃,把对方的将士击翻不少,战况暂时可以说是不分上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班人马混战愈烈时,各自的大部人马终于扑上杀到,首先是两方骑众的比拼,正见铁马兵戈,互相迎面碰撞,击撞起道道鸣金嗡响,怒喝声中,两人铁骑各发冲击。却看铁血军铁骑与白毦精兵的铁骑犹如两股激荡汹涌的铁流撞击一起,两阵交接之地,人仰马翻之间,两方人马依旧前仆后继地奔杀冲起,毫无怯意,如此恐怖的气势,若是寻常兵队,无论是换了于禁或是陈到军的位置,都会当场被吓得胆怯心惊,难以用全盛姿态应战,这一旦手脚一慢,失去主动,瞬间就被这强大的气势所吞噬!!

    “嗷嗷嗷~~!!步兵往左右出击~~!!”于禁纵声怒喝,双眸瞪得斗大,这下却也是激情昂扬,毕竟他已鲜少遇到能够与铁血军旗鼓相当的精锐之部了!

    而几乎就在于禁发落号令的同时,陈到亦快速地发出相同的号令。于是正见两军的步兵皆往左右出击,很快又相遇混战一起,两方各部拼杀。这仿佛杀声越大,两方人马就越是活力充沛,杀意无限!

    “他娘的!!这陈叔至的白毦精兵果非寻常,竟能与铁血军斗个不相上下!!如此损耗下去,怕是会战个两败俱伤,这般一来,就算我取胜而归,元武将军见我损耗如此多的部署,怕也难以开心起来,说不定还会加以惩罚!!再有,这距离贼窝不远,但若那陈叔至早前另布一支人马在暗中伺机答应,那可就完了!!”于禁不愧是战场老将,这下脑念电转便知情况不妙。

    果不其然,就在此时,蓦然听得左旁一片树林内,猝有杀声启动,紧接着便见一彪人马奔飞杀来,人数虽然不多,仅有数百,但尽是精锐铁骑,并且来势凶煞。在此两军斗得正是不相伯仲之下,这部数百人的奇兵足以瞬间改变局面!!

    “陈叔至你这猾贼~!!!”于禁见状,一对鹰目刹地血红起来,如今局势,他恐怕难以撤走,毕竟这般一来,对方人马必然士气大盛,疯狂前来掩杀,另一边此下又有另一部铁骑杀来,若是自军人马在撤退时,遭到截杀,必然乱成一团,这一旦陈到率兵从后掩杀而至,那更是灭顶之灾!

    不过于禁就是于禁,在这危急关头,他瞬间想到了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办法!

    那就是擒贼先擒王,只要率先把陈到擒住,那么尚且还有回旋之机~!

    于禁念头速地一定,双眸更是暴出血光,眼看陈到就在不远,立即拧枪驰马朝着陈到奔杀而去。

    “哼!!曹家走狗,今日我便要你死在我陈叔至的宝枪之下!!”陈到见状,却也想立即击毙于禁,好重挫彼军士气,能让战事尽早结束,减轻伤亡。

    于是,正见于禁和陈到在乱军之中,又再交马厮杀一起,一面黑色雄狮,一面白毛虎犬兽一起展动而起,虽都是有着不同程度的模糊,但在两人相势一起的瞬间,两人的气势都是顿增数倍,好不骇人!

    “给我死来~~!!”正见于禁提枪奋力狂搠急刺,这回拼死而战,更发挥出超常的实力。陈到的战场经验毕竟不如于禁,这下虽全力迎击,但还是被玩命来攻的于禁一下打蒙了。

    陈到暗暗惊异于禁厉害的同时,眼神却又愈加的凌厉坚韧,莫地咆声喝起:“曹家走狗,休想这般轻易把我取下!!”

    只听陈到喝声一震,立即加快速度提枪抵挡起于禁的攻势,正听连道乍响,宛若雷霆炸开,两边的将士看得为之一壮,各来助战,却纷纷又被对方的将士给截住厮杀。

    眼看此下两军是激战连连,但随着陈到麾下另一彪人马快要杀到,铁血军这才开始显得有些慌乱。这还不得不说,这铁血军训练有素,若是换做寻常的部署,恐怕早就吓得阵型全无。

    这时,那一彪人马已开始冲杀,铁血军的盾兵部队早就有了准备,立刻迎住抵挡。

    “他娘的!!这陈叔至只是硬守,怕是看出我拖延不得,该死!!”这时,正在向陈到疯狂进攻的于禁,刹地面色凶戾起来,眼里更有几分疯狂。

    “哼!!姓于的,这回你已败也!!”陈到虽遭到猛攻,但反而气势更盛,猝地嘶声吼起,震得于禁也不由色变。

    “哇啊~!!!我于文则与无数比你高强的猛将有过交手,甚至连那邪神吕布也是不惧,岂会俱你这小贼~~!!!?”生死关头,于禁气势猝然高速攀升起来,而铁军上下见了,无不激昂,各个大声喊杀。陈到见状,这回却是被铁血军的血性给震慑了。

    话说陈到虽有统兵之能,但他却无法赋予一队部队拥有像铁血军一般的血性。只有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拼杀,并且军中上下齐心协力,甚至能化为一体,生死与共,在无数回磨砺中,这军队的血性才能渐渐养成。

    于是,正见血性奋起的铁血军开始了疯狂地反扑,陈到忙率麾下强硬抵挡,其麾下将士也纷纷咬牙向前抵住。只不过,铁血军在于禁率领之下,攻势愈烈。由其决意拼死的于禁,一连猛攻之下,把陈到杀得节节败退。

    只不过,这时陈到另一队铁骑,终于硬闯突入,风驰电掣一般便往混杀垓心之处突杀而去。也正因如此,陈到以及一干白毦兵部快速地恢复起士气,与于禁的铁血军拼死搏命。两军不断地损耗,眼看互为搏杀之下,两方人马死伤愈多,战况逐渐从激烈转化为惨烈!

第九百五十五章 兵退于禁

    只不过眼下,无论是于禁亦或是陈到也全然顾不及部署的损耗,因为在这如此强烈的搏杀之下,无论谁先意志一弱,必定瞬间被另一方人马给吞噬。

    当然,白毦精兵有着另一队奇兵接应,眼看再是抵挡一阵,便可以一举大定局势。

    孰不知,就在这时候,蓦然又听杀声动荡,正有一部曹军从后奔杀赶来接应。阵后的铁血军见得,纷纷振奋地大喊起来。

    “哈哈哈哈~~!!小贼头,你这回难有回天之力也~~!!”于禁见状不由大喜,精神大震。就在此时,拼杀得一身是血得陈到发出一声咆哮,挺枪便往于禁逼杀而来。于禁一时料所不及,被状若疯狂地陈到反而杀得连是退后。就在此时,陈到速喊一声撤退,其兵部将士立刻纷纷撤走,毫不犹豫。于禁眼看敌方撤去神速,惊得不由变色,正急呼掩杀。这时,陈到麾下另一彪铁骑倏地杀了过来,把于禁以及他那些部署全都杀了个措手不及,瞬间混乱起来。

    须臾之间,那彪铁骑凶猛闯开一条血路,逼得铁血军不得已纷纷让开,待于禁回过神来,陈到已率兵退出了数十丈外,而自己的兵部此时被闯得混乱,原以为自军能够反转局势,将这些强悍贼子拿下,哪知最后关键时刻情况又变,于禁自然极度不忿,怒喝连连。

    一些铁血将士更纷纷赶来,急劝于禁继续掩杀。于禁满脸狰狞凶恶,但却也心知眼下自军队伍混乱,贸然掩杀,说不定反回遭到敌方反扑,而且这距离贼人的大本营不远,就怕贼人尚有援兵接应!

    于是,尚未失去理智的于禁,也快速地下令撤兵,很快各部铁血兵部重新整顿起来。好一阵后,从后方赶来接应的兵部快速赶到,为首一将赫然正是乐进。

    “于将军可有大碍!?”乐进飞马急出,颇是紧张地喊道。很快,铁血军中,于禁奔马赶出,面色有些复杂,来到乐进面前,把马一勒,这时终于收敛了傲气,拱手以示尊重和感激:“幸得乐将军来救及时,否则此番我说不定便要败在小辈手上,名节不保了!”

    乐进闻言,面色一肃,答谓:“于将军不必多礼,此小贼不但善于统率,并且亦懂得布兵,万万轻视不得。”

    这时,于禁不禁面色一黯,试探问道:“诶,两日前我还在元武将军面前大放厥词,元武将军果然了得,知道我难敌贼人,还特派乐将军前来接应。说来,我实在无颜以对啊!”

    “哎!于将军不必多虑,这却是昨日我暗中与太守大人商议,太守大人曾与这陈叔至有个交手,也知他了得,遂命我前往接应。此番只要你我联手将贼人击破,想必元武将军也不会计较。”乐进见于禁显出几分落寞,心善的他忙是安抚起来。于禁一听,不由暗暗一喜,连忙谢过。

    另一边,话说陈到回到凤波山后,一点兵部发现竟折损了将近数百精锐,这可都是他费劲苦心操练的精锐,而且他也把众人看做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这下折损了这么多,心里自然难受。不少将士也看出陈到苦闷,遂都前来安抚。

    “铁血悍军果然了得,看来我等不能再是轻率交战,传我号令,把守营地,据山而守,准备与曹贼的走狗决一死战!!”陈到震色而喝,一干将士闻言,无不胆气一壮,纷纷喝声回应。

    就在此时,一员将士在陈到耳边嘀咕了几句。陈到一听,不由抖数精神,立是向那将士投去一个眼色,旋即教众人散去,然后才和那将士转入后堂说话。

    “主公已到了河东的境内了!?”陈到惊喜问道。那将士闻言,忙一拱手答道:“回禀将军,适才黄将军传来快报,说他已依照计划,装作抢劫,把主公伪装的商队给拿下了。此时黄将军趁着曹军上下正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攻打凤波山上,护送主公赶往雍州边界。”

    “很好,主公可另有吩咐?”陈到听了,神色一沉,不过眼神里还是闪过了几分失望之色。他原本还以为马纵横会前往探望,甚至和当年一般,指挥众人作战。不过转念一想,其主不惜冒险前来河东,必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务在身,遂也释然。

    “主公确实有令,他说将军竟能够赢下那乐文谦,也算是有所成长,不过曹贼麾下不乏将才猛士,将军若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还得经历考验,此番战事正是考验将军到底成长了多少的时候了!”那将士话音一落,陈到猝地拽紧了拳头,眼神更泛动起晶亮的光芒,口中还囔囔道:“主公你放心吧!我绝不会令你失望的!!”

    当夜,在安邑城内,夏侯渊刚听细作来报今日战事,不由面色微微一变,他原本以为乐进前去接应,必定能助于禁击破贼人,却没想到那陈叔至如此了得,竟也早先有了布置,甚至几乎赢下于禁的铁血军。

    “哼!陈叔至这小辈果非池中之物,若非我伤势未愈,早就率兵将尔剿灭,岂容尔如此放肆!!”夏侯渊面色一怒,脑念一转。这时,忽然传来了夏侯惇的笑声,正是来问战况。夏侯渊心知夏侯惇脾性刚烈,但若听闻今日战事不利,必定忿而前往,这反而容易坏事,立即神色一敛,笑道:“惇哥来得正好,适才我军细作来报,说今日战事两军又是战个平手。”

    “哦!?”夏侯惇本还以为能听到捷报,这下一听,独目猝地瞪大,射出骇人凶光,似乎来了兴趣:“这文谦不是也赶往了接应,两人联手竟也不能把那陈叔至取下?看来此子果非寻常!”

    “确实如此,听闻陈叔至战前暗有布置,就在两军混杀正烈时,其一部铁骑忽然从旁杀出,不过惇哥你那副将也是了得,率铁血军上下奋战,甚至一时还占据了上风,不过随着那部奇兵杀入,这下渐渐失去了主动。而文谦援救又是慢了一些,才被那陈叔至得以逃脱!”夏侯渊疾言快语地把战事大概一说,当然对于战事不利之处,他也一笔带过,而且也隐瞒了其实铁血军伤亡更多的情报。

    夏侯惇这下一听,浑身猝起一股骇人可怕的气势:“哼哼!如此看来,这陈叔至倒也值得我来出手!渊弟你且在此等候两日,我今夜便领兵出发,保证两日之内,把那陈叔至的首级取来与你!!”

    说罢,夏侯惇一身煞气地转身便要离开。夏侯渊吓了一跳,忙是喊住:“惇哥且慢!早前你竟已把战事交予那于文则,此下他又有乐文谦在旁协助,若是惇哥此下赶往,两人志气必受打击,何不再给他俩数日时间,再看如何?”

    “不行!!主公刚登位丞相不久,如今朝内不少所谓的爱国忠士对主公颇有言辞。若是我等剿灭一波贼子,都如此拖泥带水。这岂不有损主公威严,反而助长那些反动派的志气!!?”夏侯惇猝是怒声一吼,浑身气势愈烈。夏侯渊看得暗暗心惊,见夏侯惇这般气势骇人,便知这近年未见,夏侯惇的武艺又得以了成长,不过很快又是稳住了神色,劝道:“对于这区区贼人,惇哥何必如此在意?不妨再等一夜,倘若明日战事尚未得到进展,再是前往也是不迟。”

    夏侯惇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又见夏侯渊连连苦劝,忿忿地长吐了一口恶气,道:“那好!我就再等一夜!若是明日还未听到捷报,我就率兵亲自前往!!”

    于是,又是一夜过去。却看这日,天色晴朗,在凤波山下,于、乐两将早早就摆开阵势,吆喝搦战。原来,这凤波山当年曾被大火烧过,如今许多新长的树木都是矮小。于禁和乐进一经商议,认为凤波山并无屏障,也无林丛可以遮掩,在山脚下便可观察到敌方的一举一动,大可主动出击。

    却听,此下山脚擂鼓大震,曹军纷纷喝骂搦战,可紧接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山上依旧并无动静。很快斥候纷纷来报,说山上的贼人按兵不动,似乎并无应战的意思。

    “他娘的,陈叔至这无胆鼠辈,竟然这凤波山并无屏障,你我不如一齐引兵杀上,杀他个天翻地覆便是!!”于禁闻之一怒,扯声喝道。乐进闻言倒是面色一变,急道:“于将军且先息怒,这山上贼人足有上万,而营前却也有大量的鹿角作为屏障,若是我军轻率攻山,这上山倒是容易,但要杀入营内,却是困难,再者这上山也是要耗费体力。而且那陈叔至或者正是看出我等以为上山容易,会上来进攻,才据守营地不出,据守营地与我军决一死战!但若轻往,恐怕正中敌人下怀!!”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加上我俩部队剩下口粮都是不多。莫非我俩还真要被这些贼子逼得铩羽而归~!?”于禁气得咬牙切齿,满脸通红。乐进也觉得颇为棘手,皱紧眉头一时也是无计可施。

    曹军不敢轻易举动,陈到据守营地不出,终于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后,曹军还是选择了暂时撤兵,没有进攻山上贼寨。

第九百五十六章 夏侯来袭(上)

    当夜,消息再次传回了安邑,夏侯惇一听,顿是勃然大怒。夏侯渊也不好再拦。夏侯惇立刻前往校场准备兵部以及辎重,正要出城时,忽然夏侯渊派人急来传令。

    “什么!?渊弟说他有极其紧要之事,要与我商议!?”夏侯惇瞪大了那只凶恶独目,吓得那来报将士不由唯恐,忙道:“太守大人还特别说了,兹事体大,还请元武将军务必前往一探!”

    “妙才这小崽子又在弄什么花样!!”夏侯惇暗暗一骂,不过还是令麾下将士先到城郭等候,然后拨马赶往了府衙。

    一阵后,夏侯惇快步赶入殿堂,却见左右无人,倒是只有夏侯渊颇是紧张地来回踱步。夏侯惇一见,虎眉一皱,大声就喝:“渊弟,你到底在!!”

    “惇哥!!!”夏侯惇话未说完,这下夏侯渊一听夏侯惇的喊话,顿是神色大震,连忙冲向夏侯惇,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周边,见无人在偷听后,才沉色道:“惇哥,适才有雄鹰的细作来报,说那陈叔至麾下副将黄克就在日前劫持了一队商队,正往雍州的边界前往。说来,眼下凤波山正有战事,可那黄克身为陈叔至的副将却不在凤波山上协助,反而去打劫商队。雄鹰的细作探知,这黄克是正要前往河东与雍州边界一带,与在那里活动的一些马贼联合。而那商队是恰巧遇到。那我细心一想,却觉得这其中大有端倪!”

    却见夏侯渊目光闪亮,夏侯惇沉思一阵,却没想出个大概来,加上性子又急,忙问道:“渊弟你到底是察觉了什么!?直说便是了!!”

    “我认为,那黄克前往与那些马贼联合不过是个幌子,大有可能是护送那些商队前往雍州,去见那马蛮子!!”夏侯渊此言一出,正如晴天霹雳,夏侯惇刹地回过神来,急道:“你是说,那商队里的人,是那鬼神马羲派往去见马蛮子的使者!?”

    “正是!!”夏侯渊见夏侯惇终于反应过来,不由重重地颔首应道。夏侯惇面容一惊,很快就开始脑念电转,别看夏侯惇性子火爆刚烈,实则他的心思也是极为精细,一旦能冷静下来,往往能有出人意料的独特见解!

    “哼!那马蛮子脾气出来名的野蛮,那马羲想必也是有所了解,因此派往之人,很可能是他麾下极为重要的臣子,若是我前往将其擒住,说不定不但可以得到一干有用的情报,甚至还能折马羲一员重臣!!”夏侯惇独目生光,震色而道。夏侯渊也凝色而道:“比起主公大计,这凤波山的小贼不足一提。还请惇哥暂时放下战事,尽快前往拦截!”

    “好!!你且放心在此等候我的好消息便是了!!”夏侯惇重重把头一点,与夏侯渊一对眼色后,遂是风风火火地赶往去了。而夏侯渊见夏侯惇离开后,也迅速召来左右,命人快速赶往洛阳报予曹操。

    两日后,却说马纵横一干人等在黄克掩护之下,虽然遭到了几波曹军的来袭,不过都是一一杀退。那些曹军将士见黄克这些贼人凶猛,也不敢轻易再往举兵。

    这日,眼看前面数十里外都是空旷平地,只要过了这片平地正是雍州边界,而马纵横为防夏侯渊的兵部和并州的袁氏人马有所发觉,来前也没通知其父派兵来前往接应。

    “黄克,你送到这里便是可以了。不过,我等来时,引起了不少曹军注意,你回去时且小心谨慎一些,尽量取小径而回。幸好你的部署都是轻骑,没了我们这些人拖累,也能尽快赶回凤波山去。”这时,马纵横已经坐上了赤乌,张颌以及一干从骑也整好队伍,随时准备好赶路。

    “此番幸不辱使命,还请主公万事小心,倘若要回兖州,还请主公先派人来通知,到时末将定会前来接应。”黄克面色肃然,目光赫赫,好像到时纵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地前来。

    马纵横见了,不由灿然一笑,却也明白,到时恐怕没这般容易能够回去兖州,不过眼下也只能见步行步,但他也没打击黄克,笑道:“好!”

    可就在马纵横话音一落,蓦然杀声大作,正见后方有大量的曹兵各骑快马奔杀而来。马纵横顿地神色一变,眼里迸射凶光。

    “不好!!曹军的追兵杀来了~!!”黄克吓得也惊呼起来。马纵横快速眺望过去,正见敌人大片扑来,各都是骑队,不由皱眉道:“曹贼来兵如此之多,而且尽是骑众,怕是有所发觉!”

    “主!”黄克一听,正要急喊断后,这时忽然一道鸣声乍起,震得黄克截然而止,却见一人早就飞马而出,大声喝道:“主公莫虑!!有我张儁乂在此,绝不会让曹贼的走狗伤你一根汗毛~!!”

    正听那人喝声如雷,气势磅礴,刹时间更隐隐若见一面梼杌凶兽相势在他身上显现而出。黄克心头一揪,更不禁浑身肉紧起来,不由暗暗腹诽道:“这就是当初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儁乂!?果然了得!难怪主公对他如此的看重!”

    而就在黄克念头一转,马纵横已拍马而起,震色喊道:“那一切就交给儁乂你了!!黄克眼下曹军追兵已至,你怕是无法赶回,你先助儁乂断后,杀退来敌后,再往赶来!!”

    马纵横快速喝令,黄克闻言,震色领命,眼看马纵横驱马远去,旋即快速地指挥起兵部赶往张颌身后。

    “张将军!!黄某依命前来协助!!”黄克震色喝道。张颌闻言,头都不回,双眸冷冽地注视着杀来的敌军,振声喝道:“好!不必慌张,敌人虽众,但此下奔波来赶,必都有所疲乏,但若等敌众杀近时,我等在猛厉出击,必能杀他个措手不及,铩羽而去!!”

    张颌话音一落,黄克等人不由纷纷振作起来,各人脸上畏色都迅速消除,并且眼里都具有昂昂战意。此正是超一流将领的能力,往往在危急之中,不但能够稳住军心,并且还能激发士气。

    说时迟那时快,正见一彪冲突极快的队伍之内,一员身穿漆黑重铠,手提烈风宝刀的大将,骑着一匹神黑飞雷宝驹,正如一道飞虹般风驰电掣奔赶而来。

    “嗷嗷嗷哦~~!!我乃曹氏麾下元武将军夏侯元让是也,前面的贼子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正听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乍起,那盛势而来,杀气腾腾的大将正是夏侯惇。原来夏侯惇追往期间,曾与马纵横那波人马遭遇的那些曹将,纷纷前往报说。夏侯惇一听说,那些人马如此厉害,由其有一个使枪的人,枪法精妙绝伦,更认定这队伍中必有马氏重臣,或者还是个急具本领的将领,遂是整合骑部,一并追来。

    眼看夏侯惇引着一干骑众奔往杀来,张颌却毫无畏色,反而眼中光芒愈加亮丽。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夏侯惇引兵先是快要赶到与张颌那部人马的数十丈外。

    就在这时,张颌蓦地大吼一声,身上那面梼杌凶兽相势赫地膨胀起来。霎时之间,正见张颌手提梼杌枪,飞马而起。

    夏侯惇见对面人马中,有一人猝是发作,并且气势澎湃,一看就知并非泛泛之辈。夏侯惇不由奋起,浑身气势赫地高涨起来,一面獬豸神兽相势霍地显现而出。

    于是,就在风驰电掣之间,两人霍地交马,而且几乎在同一瞬间,各是挥舞出手中的兵器。正见夏侯惇手中烈风刀快若疾风,连环骤击打在了张颌的梼杌枪上。张颌双眸微微睁大,不由暗叹夏侯惇的厉害。转眼间,正见夏侯惇急劈一刀不中,张颌倏地闪过,立是浑身气势暴涨,拧枪便是发起反击。却见张颌枪出犹如龙蛟之势,凶猛骇人,其身后的梼杌凶兽更做出猛扑大咬的姿态。夏侯惇面色一变,急是挥刀迎住,哪知张颌这下全力发作,攻势威悍无比。而正如张颌所料,夏侯惇等人连日奔波,中途虽有歇息,但也是颇为疲惫。眼下张颌盛势杀起,夏侯惇一时抵挡不住,也是难怪。正见夏侯惇被张颌连枪紧逼攻去,只能被迫死死防备,根本没有余力反击。夏侯惇的部署眼看心切,连忙赶来助战。这时,黄克已然率一干将士雷厉奔杀来到,两人人马一下子混战起来,倒是高低立分,曹军不断的有人被杀落马下。而领头的夏侯惇却也被张颌死死地压制住。

    “他娘的~~!!别得意了啊~~!!!”猝然,夏侯惇猛然发作,身后的獬豸神兽遽然变得膨da起来,额头独角更围绕着黑色的雷霆,好不可怕。而就在獬豸神兽独角的黑色雷霆射出的同时,夏侯惇一刀骤然猛劈,张颌急是飞枪抵住,却被夏侯惇一刀连人带马地劈开而去。

    “好凶猛的力量!!曹军第一先锋,果非虚名~!!”张颌一把强勒住马,双眸光芒闪动,大声喝道。

    “你是何人!!?马氏麾下何时多了个这般了得的人物~!?”另一边,夏侯惇独目也是光芒流动,气势逼人地冷声喝道。

    此下正见两人目光都投放在对方身上,好像全然忘却了周围的战场,并且两人的气势也在不断地攀升。

    “我乃马氏飞狮shang将张儁乂也!!”张颌此言一出,夏侯惇瞬间便把他认了出来,不由吓得一阵变色,惊呼叫道:“你怎会在此!!?”

    “夏侯狗贼,纳命来罢!!”张颌却不理会夏侯惇的问话,杀意一起,便又飞马奔杀逼来。夏侯惇急是大吼一声,挥刀迎住,两人猝又交马厮杀,各都是全力发挥,梼杌、獬豸两面相势不断交融、厮杀。

第九百五十七章 夏侯来袭(下)

    不过在此之间,黄克以及一干将士却是渐渐把夏侯惇周边人马都给杀退,于是纷纷赶往助战。夏侯惇见势不妙,也不敢托大,立是拨马就撤。后面的曹军骑众,见夏侯惇被敌人杀退,无不大惊失色,忙是纷纷大喝,奔马赶来营救。

    黄克等人杀得兴起,不少人更想趁机取下夏侯惇这员曹氏大将的首级,正跃跃欲试之时。

    “快撤~!!”蓦然,张颌的喊声骤起,黄克猛一回神,很快也反应过来,急喊撤退。于是,一干人马火速退走,夏侯惇与赶来的队伍一会合,眼见张颌等人逃去,自是大怒,急喊掩杀。于是,只听杀声震天动地,可张颌等人退走极快,而夏侯惇等一干曹军部下全都疲乏,自是难以追上。至于马纵横,更是先引从骑逃奔远去了。

    “该死!!!”夏侯惇骑马急赶,眼见已然追击不上,不由气得把头盔砸落在地,竭斯底里地怒吼声,更是震得天地如在颤动。

    却说与此同时,在凤波山下,于、乐见陈到一直按兵不出,不由都是气忿,消息传回了安邑,夏侯渊也是忿怒不已,遂派两千大军一并押着辎重前往接应。

    一日后,陈到听细作来报,闻说夏侯渊派兵接应,并且押解辎重而来,不由神色一紧。毕竟,无论是于禁亦或是乐进都是能力出众的将领,两人携手,陈到自不敢轻视,此下若是敌方兵力和辎重都得以补充,恐怕战事会一直拖延下去。

    于此,陈到遂召来诸将商议,不少人却都无意出击,认为继续据守营寨就是对付曹军的最好办法。陈到却不想过于被动,以影响军中士气,否则一旦彼军得到补给,士气恢复,大举来攻,此消彼长,那恐怕就会陷入危机了。

    陈到倒也并非墨守成规,不知变化之人,猝地只见他眼神一凝,忽然拍案而道:“敌军援兵正来,而我军多日按兵不动,想必曹贼都以为我等惧怕,此下倒不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由我率一精部前往袭击敌方的辎重队伍,但若能将之毁坏,必能大挫彼军士气!”

    陈到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霍地色变,都觉得此举过于危险。陈到面色一肃,慨然起身,喝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区区难事,岂能轻易退缩!?尔等只顾守在营内,不得轻易出兵,一切自有我去操办!!”

    正听陈到喝声洪亮,决意昂昂,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遂是依从。

    却说,当夜在曹军营内,乐进忽然来到于禁帐中。此时,于禁刚得知千余兵士押着辎重今夜三更之前就能来到的消息,不由神色大震,正是欢喜。

    乐进听说辎重队伍来得如此之快,反而有些忧虑:“于将军,那陈叔至并非泛泛之辈,还得提防他会率兵奇袭辎重,不如让我率一部兵马前往接应如何?”

    于禁一听,先是一怔,旋即很快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看文谦却是过于高估这些贼子了。那陈叔至近日都龟缩在山上不出,哪敢轻易举动?我看文谦就不必自讨苦吃,白忙一场了。”

    乐进闻言,反而面色一沉,却有些不领情:“兵家战事,瞬息万变,岂容丝毫松懈。乐某不惧劳烦,却怕辜负了shang将厚望!”

    正听乐进说得义正言辞,赫赫有力。于禁闻言,面色微变,暗想这乐进固执死板,也懒得与他争吵,反正也不是自己亲往,遂道:“文谦说得是理,那还是要劳烦你了。”

    乐进听于禁答应,神色一震,遂拱手慨然答应,很快便匆匆离去,前往整备去了。

    “哼!那乐文谦的部署跟了一个如此疑神疑鬼,固执死板的将领,真是倒了三辈子的霉!”于禁暗暗囔道,却是全然没把乐进的话放在心上。

    于是,到了夜里二更时候,曹军一支辎重队伍,正往赶路。就在此时,蓦然响起一阵杀声,正见一部骑队从路旁高坡上奔杀而落,一干曹兵没有防备,这下见敌人大举杀来,声势浩大,又不知来兵多少,吓得纷纷弃了辎重而逃。

    “哼!!看来我倒是高估了那于、乐二人,竟然曹军毫无防备,弟兄们那就别客气了,一把火将敌人的辎重都给烧了~~!!”陈到飞马挺枪,先是跃马落地,将仓促围上的几个曹兵杀翻后,遂是振声大喝。一干白毦精部闻得陈到令声,立即纷纷冲杀而起,朝着车架里泼起鱼油,丢起火把,很快一道道火势迅速燃烧起来,有些厉害的火势更是冲天炸开,曹兵吓得失魂落魄,惊呼大喊,四处逃窜。

    就在此时,蓦然又有一股怒骂急喝声传了过来。陈到闻言,面色一变,急是纵马赶往一看,正见敌军来得不多,并非敌人伏兵,遂是心头一震。

    突兀,一道怒声乍起,正见一员身穿红袍的猛汉,策马提刀奔杀而来,赫然正是乐进!

    “手下败将,可认得我陈叔至耶!!?”陈到双眸精光一射,飞马挺枪便也迎去。却说乐进先前几番与陈到交战,陈到都是带着面甲,此下见得陈到面容,立刻双眸精光骤射,怒声吼起,奔马逼近。

    刹时,两人猛一交马,乐进挥刀连是骤砍猛劈,陈到也不逊色奋力迎住,两人厮杀一起,战况甚烈。而乐进的部署见了,无不振奋,各都想一雪前耻,汹涌扑上。陈到的兵众这下见了,也不顾得烧毁辎重,纷纷赶来接应。两军刹时混战一起,杀声震天,好一阵后,陈到见火势愈猛,那些逃去的曹兵也纷纷赶了回来,因带来兵部,恐被敌方缠住,连忙大喝撤走,转马望小径奔逃而去,其麾下骑众也纷纷夺路而逃。乐进的部署见了,急欲追杀,却被乐进喊住。

    “别理会那些贼人,快把火势扑灭,尽量挽救辎重~!!”乐进此言一出,其麾下兵部方才恍然醒悟过来,遂纷纷赶去扑灭火势。

    到了三更时候,于禁听闻辎重队伍果然遭到陈到的袭击,又惊又怒,连忙仓促率兵前往营救。孰不知,就在于禁引兵离开不久,正往赶回的陈到听闻曹军营地,马鸣不绝,人喧不断,便猜到于禁此时定是引兵赶援,遂是暗暗伺机,但见那犹如火龙般的队伍离去,陈到一声令下,竟又向曹军营地发起冲击。

    此时,曹军营地内的各部人马正因辎重被烧毁,而乱成一团,这下陈到忽然引兵杀来,自是猝不及防。电光火石之间,陈到引兵从营内一角跃过栏栅而入,曹兵一时混乱,来不及扑住,待陈到杀到营中时,四处赶来的曹兵才是杀到。陈到精神大震,大喝一声‘战’字,便是拧枪驰马开始冲突,其部紧追其后,各是勇猛强突,把曹军杀得是如波开浪裂,人仰马翻。正去的于禁,忽闻营后杀声突起,还以为中计,此下正有大量的贼兵杀入营里,连忙急喊回后救援。于是,于禁的兵部各是仓促急回,反而使得队伍瞬间混乱起来。于禁见局势乱得一发不可收拾,又恼又怒,嘶声哮喝不断,俨然一头发怒的野兽。

    只不过,待于禁赶回时,已是四更时候,陈到早已引兵突杀出营,退撤去了。于禁听闻,来袭的敌兵不过数百余众,气得更是浑身颤抖,难以抑制:“嗷嗷嗷嗷嗷~~!!!天杀的陈叔至,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呐~~!!!!”

    恐怖的吼声震天动地,犹如地狱深渊的魔鬼发出的咆哮。正往凤波山而回的兵部里,陈到不由微微色变,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了曹军营地,呐呐而道:“看来那于文则此番是动了真怒,不久之后,凤波山必有一番恶战!”

    陈到想罢,不由强稳精神,所幸的是,如今一切尚且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之中。

    却说乐进好不容易救了百余担粮食,回到营内时,却见一片混乱,不由大惊失色。这时,于禁与其麾下将士快步赶来,还未等乐进问话,于禁急是作揖一躬,满怀惭愧悔意地道:“恨不听文谦所言,使我军毁去了大量辎重,我本望相救,却遭到贼人偷袭,实在无颜再担任这军中统将之位!愿让予文谦,听从吩咐!”

    乐进闻言,不由面色一变,同时很快也醒悟过来,忙扶起于禁谓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于将军不必如此失落。更何况我此来太守大人特别吩咐,要我听从于将军你的指挥,我焉可逾越?再说,我俩之所以屡屡败于那陈叔至之手,却都是自以为自己是沙场老将,早立赫赫功名,看不起陈叔至这种名声未立的小辈,故屡屡有所轻视,被其有机可乘!”

    乐进此言一出,令于禁刹地精神一震,好像瞬间醒悟过来,遂是立刻强震神色:“文谦此言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也!若是我等把他看作是当世名将,小心应付,又岂会让这小辈屡屡得手!”

    乐进见于禁能够醒悟过来,也是心头一喜,重重地一点头。于禁目光猝是变得光亮起来,谓道:“我已下定决心要与那陈叔至决一死战,不知文谦可愿随往!?”

    “某义不容辞!”乐进拱手一喝,于禁不由胆气一壮,遂是迅速调拨,让诸将先各把部署整顿,然后再等候命令。

    到了晌午时候,夏侯渊派来的援兵也是赶到会合,于禁把各部人马一统计,莫约有三千五、六百人。于禁遂与乐进商议如此如此,乐进听于禁所言,不禁吓了一跳,却见于禁目光赫赫,决意非凡,遂也抖数精神,答应下来,两人遂是依计行事,快速地各做调拨。

    却说一个时辰后,于禁亲率数千大军离开了营地,竟大举望凤波山上奔杀而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陈到那,陈到闻说于禁亲自率兵攻山,不由神色一变,命寨中上下加强防备,以备战事。不过这下陈到不少麾下,眼看陈到昨夜屡屡奇袭曹军得手,都是振奋,不少人更是主动请战,愿往出击。

    不过陈到倒是无意急出,喝住众人,俨然一副静观其变的态势。

    不久后,夜色降临。斥候来报,说于禁竟就在山腰下的空地屯兵歇息,丝毫不惧袭击。

    “嗯!?这于文则到底是有何主意?竟轻率至此!?”陈到闻报,不由暗暗腹诽。这时,又有不少将士囔囔着要引兵出战奇袭。陈到却恐其中有计不肯轻出。

    另一边,在山腰之下,曹军这时多数已在歇息,不过却有不少将士都是难以安稳,忐忑来问。

    “将军,贼寨就在我等上头,但若那陈叔至引兵从上杀落,其势必然浩大,我军若无提备,如之奈何!?”

第九百五十八章 强守凤波(上)

    “哼,那陈叔至昨夜才屡屡得手,我且问你,若换了是你,今夜还敢轻易出击,不怕是计哉!?”于禁冷哼一声,沉声问道。那将士一听,先是一怔,然后苦思起来,却也说不出个究竟,苦笑道:“好像不敢!”

    “这就对了!每个人都会有疑心,由其前面越是顺利,后面但若遇到古怪、反常之事,肯定会加以怀疑。这越是能力出众的人,往往疑心越大。此下那陈叔至恐怕还在绞尽脑汁在思考着,我到底在暗中布置了什么!”正见于禁眼神发亮,还有几分智睿之光在闪动着,周边的将士听着,不由纷纷醒悟之色,听得都是入了神。

    “所以,眼下诸位尽管放心让尔等的部下歇息,尽快回复体力,明日一早,我等便杀那些贼子一个措手不及!!”于禁震色一喝,众将无不震色,纷纷领命。

    另一边,却说时值三更时候,陈到依旧未眠,这时斥候再次回报,说山腰下的曹军早就歇息了,毫无动静。陈到麾下一干心腹等得都是疲惫,此下一听,都觉得是大好时机,劝陈到当趁机雷厉出兵。

    “不可!此下夜色正是昏暗,很可能敌人早就暗中埋伏,就连我军的斥候也被瞒过。今夜便且按兵不动,诸位早回歇息,明日恐怕还有恶战!”陈到面色一肃,谨慎喝叱而道。众人一听,都似乎大失热情,纷纷领命而去。

    陈到见众人散去,沉吟了一阵,不禁低叹一声,还是不敢下定决心下令奇袭。

    于是,又是一夜过去。次日刚是五更时候,天色刚亮,蓦然山腰下杀声大作,更伴随着道道鸣金号角声。

    刚才睡了一会的陈到,刹时被杀声惊醒,连忙穿起铠甲,刚是走出,便见有几个负责守备的将士急急赶来,报说山腰下曹军正往山寨奔杀而来。

    “曹军早早便来厮杀,莫非昨夜真的毫无布置,是我多疑中计!?”陈到面色一变,瞬间便醒悟过来,后悔不已。不过他也知眼下并非后悔的时候,迅速吩咐麾下将士立即整备兵马,敲钟鸣响,令全寨兵士准备厮杀。

    随后不久,山寨中钟声大作,号角鸣动,陈到麾下各部兵马纷纷前往各自的岗口和阵地守备起来。就在此时,蓦然杀声逼近,陈到快速地赶到寨门之前,在外正见一波接一波的曹军兵部如同浪潮一般,一波盖一波扑涌而来,为首当初的正是于禁。

    “陈叔至你这小贼还不滚来与我一战!!?”正听于禁嘶声怒吼,其麾下将士立即也纷纷附和,数千人马一齐作势,自是浩大。陈到以及他麾下的将士都是看的一阵变色。陈到神色一震,大喊吆喝道:“于文则你是英雄的话,何不闯入我寨,亲自把我擒住~!?”

    陈到此言一出,于禁刹地眼冒凶光,喝声叫道:“就知你这无胆鼠辈不敢来战,看我厉害~!!”

    于禁说罢,令声一下,猝然只听一阵颇大的动静。陈到等人看了一阵,正是心惊。

    陡然,只见数十架战车从曹军队伍内倏然奔飞而出。

    “战车!?”陈到一见,刹时明悟了于禁的主意,不由惊呼起来。

    “战车队伍听令,给我开路!!”于禁一声令下,那数十架战车刹时飞动起来,牵着战车的战马在乱鞭之下,被打得嘶鸣不断,眼看就要撞中鹿角时,那战车上的兵士才纷纷砍断缰绳,跳车逃去。于是正见一架架的战车不断撞击在鹿角并成的屏障上,许多都被撞翻而去,有一些更被毁坏。陈到与他的麾下将士都是料所不及,这下全都被吓得变色。反之,于禁军上下全都精神大震,士气冲天。

    “给我杀~~!!”于禁大喝一声,又下一令,这时其麾下一干盾兵队伍,全都猛扑冲上。陈到这下也反应过来,哪敢怠慢,急喊弓弩手发箭射击,于是正见一波接一波的乱箭飞动,曹军冲出的盾牌手各举盾牌抵挡,强硬冲出,把鹿角纷纷推翻而去。于禁紧接着又命长枪手出击,调拨之快,可谓是雷厉风行。而此时,陈到军中上下,人数虽众,但一时被曹军猛烈的攻势给慑得回不过神来。

    “好一个于文则,果然厉害!!不过你想如此轻易地把我击败,那你就太异想天开了!!”陈到强震神色,此时他麾下将士急欲引兵出战,却都被陈到喝住。

    “此时彼军气势正盛,急于出击,反而不好。待其军硬闯,体力、气势有所耗竭时,再盛势出击,必能重挫彼军!!”陈到疾言厉色地吩咐道,一干将士听了,一时都是半信半疑,但见陈到神色冷厉,都不敢轻言,遂是纷纷依从。

    一阵后,正见曹军杀出的部署冒着箭雨,已从鹿角的屏障中,冲出了一条大道,曹军气势愈盛,眼看前头的曹兵快要杀到时。陈到终于猛然下令,更是亲自引兵奔马杀出,寨中大量兵众一下子宛若虎狼一般猛扑而出,自是把曹军给吓了一逃,反应过来时,陈到引兵已杀到眼前,混战一阵,将之杀翻一片。

    只见血色溅动,乱矢飞扬,刀光枪影,盾戈碰撞!两军这下都是拼死交战,只不过真正的杀戮才是刚刚开始。

    眼看随着陈到的引兵杀出,守方渐渐夺回上风,攻方自从遭到反扑,反而有些一蹶不振。就在此时,蓦然后方杀声振奋,正是于禁率兵杀了过来。

    “陈叔至,我来擒你也~!!”正听于禁喝声震天,浑身气势凶煞骇人,如同闪雷霹雳般奔马火速杀上。陈到一看,大喝一声闪开,于是两人很快就在乱军之中,交马相遇。这下再次相遇,两人没有任何的试探,立刻各是提枪舞动,骤攻猛打。

    恍然,于禁身后一面黑色雄鹰相势遽然而现,紧接着陈到身后也显现出一面白毛虎犬恶兽,两面相势虽是模糊,但却已凶煞十足,使得此下两人宛若变成了两头生猛的庞然ju物在厮杀一般,周边的将士、兵卒都吓得不敢靠近。

    可毕竟在人数上面,陈到的兵力占了绝对的上风,渐渐地正见陈到的部署不断涌出,反扑之势愈是浩大。于禁奋而搏杀,铁血军上下见状,无不玩命涌上。

    而就在此时,猝然有一股澎湃凶戾的气势慨然而起,恐怖的杀意更令正在厮杀的两方人马纷纷色变。

    “于文则你这无能之辈,实在太令我失望了~!!”一道吼声,犹如天雷炸开。正在与陈到搏杀的于禁一听,顿是神色大变,甚至露出几分畏惧之色。陈到也是吓了一跳,不禁在想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于禁忌惮至此。

    说时迟那时快,陡然之间,整个战局发生了犹如神迹一般的变化,只见各部曹军纷纷迅速地振奋起来,各是竭斯底里地怒吼起来。由其是那些铁血军的将士一旦到来将的名号,全都如似打了鸡血,疯狂地扑上。

    就连于禁也是如此!

    “嗷嗷嗷嗷~~!!天杀的小辈,你竟敢令我在我军主将面前如此丢脸~!!!”

    兀地,于禁双眸发红,如失去理智一般,猛是挥动宝枪,朝着陈到逼杀而来。陈到面色一变,感觉于禁此时浑身都是凶煞之气,连忙抖数精神,拧枪抵住。哪知暴走的于禁力劲恐怖,一枪猛地就将他的长枪荡开,紧接着猛砸暴打,急搠乱刺,枪法虽是毫无章法,但却来势迅疾,势大力沉。陈到被于禁杀得叫苦连连,好不容易看到于禁露出空档,不由精神一震,拧枪便往于禁胸膛直搠。哪知于禁躲也不躲,大吼一声,猛挥宝枪向陈到胸膛就扫。陈到没想到于禁竟会与自己一个无名小辈以命搏命,心头一怯,反应过来时,于禁的宝枪早就扫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将之猛然打飞而去。

    “给我死来~~!!”于禁眼中血光闪动,喝声刚起,陈到的部下早就玩命杀来。

    “小畜生!!早该如此拼命,否则岂会损我铁血之名!!”于禁正要杀上应战,可这时随着一阵恐怖的低沉骇人声音响起,一股可怕的气势从后如惊涛骇浪般涌来,吓得于禁不由一愣,回过神来,正见一道飞影从他身旁倏地飞过,紧接着见到血肉横飞,人仰马翻,厮杀处,一人乱刀暴砍,如同挥舞着烈风杀人,只一瞬间便把陈到杀出的数员将士全都砍死落马。

    如此生猛的凶恶之徒,比起于禁、陈到还要厉害数倍,陈到的部署霎时间全被吓得愣住,有一些更是呆若木鸡!

    “尔等鼠贼,在我夏侯元让面前,还不快快跪下投降!!”一声震天咆哮,浓烈杀意冲天而起,那盖世豪气,教人不禁后退。

    陈到在几个将士搀扶之下,急急而起,看着那身骑宝马,体格魁梧庞大,面容冷酷,独目生威的夏侯惇时,仿佛好像看到了一尊能够征战九天地狱的魔人一般!

第九百五十九章 强守凤波(下)

    “你就是陈叔至!?”营前,夏侯惇就这般在无数敌人的注视之下,不紧不慢,如入无人之地一般,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这就是曹军第一先锋大将,超一流的绝世猛将!?”陈到不由睁大了眼,与夏侯惇对视起来,虽然他不甘示弱,但在夏侯惇无比迫人的气势之下,气势远远不如的他还是显得低人一等!

    而就在此时,蓦然在陈到脑海之中闪过一道比起夏侯惇却更要威武的身影,并且想到那人对他的看重与信任,霎时间犹如得到了神力一般,气势猛地一盛,再次显现而出的白毛虎犬兽刹时变得清晰几分。

    “夏侯元让你休要张狂,我军尚有上万之众,你要想破我营寨,没这般容易!!”陈到嘶声吼道,夏侯惇见他目光陡地变得清晰起来,不由神色一变,露出了几分饶有趣味的笑容:“你这小辈果然不简单,难怪你能把于文则逼到如此地步!!”

    “将军我!”在后的于禁闻言,面容一急,正欲证明自己。哪知夏侯惇气势猛起,一面有着七、八分清晰的獬豸神兽相势更是霍然显现!

    “退下!!”夏侯惇一声令下,于禁不敢违抗,领命而退。而此时,场景变得十分诡异,陈到与他的部署都不敢轻易举动,各个盯着立马于营前的夏侯惇。

    夏侯惇独目光芒越来越盛,如闪动着一股迫人降服的气息,冷喝叫道:“陈叔至,你若愿降我曹氏,我保证可以让你在我铁血军中担任一员统将!你降是不降~!!”

    夏侯惇此言一出,其麾下部署不由都是惊得变色。可知在曹军之中,铁血军的地位十分尊贵,足以和曹操亲部虎卫军以及虎豹骑相比拟!

    而能在这三部军队内担任统将,那不但代表能够享受其他部队没有的荣耀,并且一定会有着极为光明的仕途。毕竟这三部军队,乃曹军当下最为精锐的部署,自不缺乏建立功名的机会!在曹军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宁愿降职也要去这三部军队里担当一个普通的兵士。而陈到年纪尚幼,而且名声未起,夏侯惇却愿让他当上一员统将,自是惹来不少人的惊讶和妒忌!

    只不过这铁血军的统将,在陈到眼中似乎却是不值一提,忽然陈到冷笑起来,令夏侯惇刹时面色黑沉。

    “老子乃鬼神之部!!独眼怪,我没兴趣当你的部署~!!”陈到蓦地大骂而起,这一骂,激怒了夏侯惇的同时,也令其麾下部署无不暴怒,由其是铁血军部署,全都不约而同,和夏侯惇一齐大喊起一个字。

    死~~~~~!!!!

    杀气腾腾的一个死字,不知聚合了多少人的杀意,夏侯惇立即拍马飞起,舞刀便往陈到赫然杀来。陈到急一咬牙,正欲挺枪迎上,却发觉胸膛一阵剧痛,原来是于禁适才一枪,已把他给击伤了!

    “可恶!!”夏侯惇明显要比于禁厉害,可陈到眼下有伤,自知情况恶劣,不容怠慢。

    而就在此时,陈到身旁几员将士陡是纷纷杀出,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将军说得对,我等乃鬼神之部,焉能折了主公的威风!?弟兄们,给我拼了~~!!”

    喝声刚落,那几员将士猛地迎向了夏侯惇,可此时浑身杀气腾腾的夏侯惇就如魔人投胎一般,一柄烈风刀舞得如若疾风吹刮,凌厉骇人,与那几员将士刚是交接一阵,便见血花不断溅射,随着惨叫声迭起,那几员将士相继被砍翻落马。

    陈到看得眼切,一时激愤得甚至还未回过神来,这时又有兵士汹涌地扑了上去,死命抵挡住夏侯惇。

    “将军你身上有伤,不宜恶战,凤波山的战事左右还需由你抉择,还请你为了弟兄们以及大局着想,先是回避!!”这时,在陈到旁响起了一阵喊声。陈到面色一变望旁边一看,正见他麾下几员心腹不知何时赶了过来,都是神情急切地看着他。

    陈到似乎也明白,眼下不是与夏侯惇拼命的时候,摇头低声一叹,旋即在几员心腹将士的拥护之下旋即退走。于此同时,夏侯惇已又杀破了一队扑上的队伍,风驰电掣一般闯到营门,正见陈到欲逃,不由瞪目大喝道:“陈叔至你这无胆鼠辈,逃的不是英雄~~!!!”

    孰不知正往撤走的陈到,忽然喊道:“夏侯狗贼你若有本事,但可杀进来,陈某就在这里恭候你的大驾~!!”

    “小辈,你敢激我~!!”夏侯惇一听,怒火更盛,刹时浑身杀气再次膨胀起来,那面獬豸神兽更做出张牙舞爪的动作,栩栩如生,端的是可怕极了。骤然间,正见夏侯惇猛突杀入了人丛之内,挥刀急砍猛劈,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于禁看得胆气大壮,热血澎湃,遂也引着一干铁血军将士疯狂突进。眼看在夏侯惇地率领之下,曹军攻势如潮,营前的陈到部署被杀得节节败退。

    “起屏障拦住~!!”就在此时,陈到忽地喊起,于是很快便见一干兵士推着一具具并排插满枪支的栏栅拦在正中央。正在冲杀的夏侯惇尚且不知,一路奔杀,忽见前面的敌人猝地都散了开来,定眼一看,正见前面插有无数枪支的栏栅拦住去路,不由面色一变,但却也不惧,反而大吼一声,加鞭陡然加速,犹如一道飞虹一般。

    眼看夏侯惇飞速地冲向了栏栅,四周看望的陈到部署无不惊骇,霎时间各个都仿佛忘了厮杀,投眼望去。就在此时,夏侯惇猛地一提缰绳,其坐下神黒飞雷宝驹猛地跃动而起,一跃竟有一丈之远,倏地飞了过去。众人看得眼切,一时间全都惊呆了。不过却也有人,并无被夏侯惇这惊世骇俗的表现吓到,就在夏侯惇飞起的瞬间,扯声就喝:“给我乱箭射死这曹家的恶狗~!!”

    令声一落,夏侯惇刚好落地,于是很快便接连响起了弓弦震响。夏侯惇独目光芒骇人,眼看乱箭刹时飞起,却又不怕,舞刀驰马猛然冲突起来。

    与此同时,却看在栏栅的拦截之下,夏侯惇与他的部署猝被隔了开来。这时,于禁满脸都是疯狂的血性,提枪奔动,大喝推翻,于是一干铁血军人马汹涌扑上,各以长枪大戟一并挑开了栏栅,紧接猛突杀入,追向了夏侯惇。

    “好恐怖的猛士,好凶猛的部署!!”此时,已退到了大厅阶顶平台的陈到,正望着夏侯惇不断地冲杀突进,他四周的部署虽多,但就是无法杀住夏侯惇,扑向铁血军的也被纷纷杀开。

    “敌军来势浩大,由其那夏侯惇实在太凶猛,其部下都被他激发了血性,再如此下去,就怕被他率部杀入大厅,敌人气势一鼓,接下来更将是恶战连连~!!将军,派白毦精兵出战吧!!”这时,陈到一员心腹连忙劝道。陈到闻言,双眸刹地亮丽起来。用兵要夺时察势,陈到一直把最为精锐的部署留在手中不用,正是在等着最佳的时机,给予敌人雷厉一击!

    “传我号令,令白毦军各将士准备听令,但听令声一起,全都率兵杀出,不破敌众,不可退让一步!!”正听陈到喝声赫赫,那将士听了,立刻振作起来。紧接着,陈到面色一肃,竟又向犹如魔人正在披靡突杀的夏侯惇扯声喊道:“夏侯狗贼,我就在这,敢来取我首级耶~!!?”

    “小儿,你焉敢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夏侯惇一听,刹时杀气又涨几分,这杀气之浓烈,宛如把他身边一片地带都拖入了修罗战场一般,不少陈到的部署更是被吓得不敢靠近,胆怯如鼠!

    眼看夏侯惇又是加快几分速度,后面不断扑来的铁血军气势也愈加的旺盛,陈到急又大喝起弓弩手,紧接着又是乱箭迭起,夏侯惇这下杀得正是兴起、疯狂,焉是区区箭雨可挡。只见夏侯惇乱刀舞动,挥动得密不透风,就在此时,正见一道飞矢倏地射到了夏侯惇的面前,夏侯惇下意识地倒身就躲,急翻身起,正见陈到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具大弓,正瞄准自己,还未来得及去骂,又听‘啪’的一声,又是一根飞矢雷厉射来,夏侯惇急是一闪,下意识地怒而吼道:“于文则你死去哪了~!!?”

    “末将在此~!”就在夏侯惇吼声一落,在他身后立即有人振声回应起来,眼见一道飞影倏地从夏侯杜身边掠过,正是于禁!紧接着,于禁拽弓上箭,手法之娴熟,可谓是一气呵成。陈到刚欲张弓再射,却先听一声尤为响亮的弓弦震响,不由面色一变,反应过来时,一根飞矢已经射将过来,连忙下意识地挥弓打去。只听‘嘭’的一声巨鸣,那强劲飞来的飞矢竟把陈到手中大弓赫然射爆。

    而这个时候,一股澎湃凶凛的杀气紧逼而来,夏侯惇身后那面专吃作怪妖兽,秉承正法的神兽獬豸,正大张血嘴,獠牙闪动,独角上更有黑色雷霆聚集着,跃跃欲发!

    陈到眼睛一瞪,忽然气势盛起,这瞬间气势之澎湃,却不似个人实力,犹如集聚了无数人的战意、杀气一同迸发而出,自如惊涛骇浪,汹涌爆发!

    “白毦所在,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鬼神之部的实力~!!”

第九百六十章 鬼神白毦

    据闻鬼神长有白耳,长约三寸,能辨听事非,上至九天,下至九幽,一切欺佞之言,皆可入耳已闻,并吸邪法,吐纳正气!

    陈到取白毦之名,正是借此意,欲成为其主之耳,吸邪正气的意愿!

    正听陈到令声一落,刹时杀声震荡,在他身后大厅猛然冲出了无数的白袍将士,各引白衣悍兵,犹如一旁白色的浪潮扑向了正往奔上杀来的夏侯惇。

    此下,饶是猛悍如夏侯惇,面色都不由一变,略显几分慌促之色。紧接着,白毦精部从上往下慨然杀入,各提长枪,但前无后,蓬勃之战意昂然冲天!

    夏侯惇急是迎上,却被奔冲而落的白毦精部刹地杀退而去,其坐下神黒飞雷宝驹还几乎被杀翻。于禁看得眼切,连忙引着铁血军扑上抵住,怎奈此番于禁只带来千余铁血军,并且在前面的战事已折损了数百,剩下的二千余部署都尚在安邑内未动。此下,两千余白毦精兵狂猛杀落,人数处于劣势的铁血军实在抵挡不住,而其余急欲赶来助战的曹兵部署都被四周猛扑而起的陈到军杀住了。

    “他娘的,贼子这些精锐非同一般,元武将军你且回避,让末将来抵住~!!”于禁此下只为当初轻视陈到,仅带了上千铁血军的决定后悔不已,这下一咬牙冲了上去。夏侯惇却怒吼道:“我铁血军自虎牢关下组建至今,鲜少临阵退缩,今日面对这区区小贼,焉可留下耻辱~!?”

    夏侯惇喝声一落,遂是再次发起冲击,拧刀在前迎着狂猛杀来的敌军骤砍乱斩,其凶悍生猛的姿态,自是激起了于禁以及一干铁血军的血性和斗志,遂是纷纷怒吼,拼命搏之。

    另一边,眼看战况激烈,陈到面色复杂,揪心肉紧,可知这都是他费劲苦心、心思操练出来的精部,眼下尚未成名,便恐要遭到重创。

    这时,在陈到旁,一个将士也是极为痛心地喊道:“将军,如此拼杀下去,恐怕就算把夏侯惇以及他的铁血军剿灭,白毦精部怕也要折损过半以上呐~!”

    “白毦之练,必经地狱之火而锤成,我等若想成为真正的鬼神之部,就必须经历此番考验,方可成已大器~!!我陈某愿与弟兄共生死~!!”蓦然,陈到面色猝是变得坚定起来,双眸更如有焰火闪动,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大吼一声后,手提宝枪,便是冲入了人丛之内。

    “弟兄们,陈某来与诸位同生共死呐~~!!”正听陈到喝声如雷,如洪钟震荡,其赫赫决意,更传到了每一个白毦将士、兵卒的心间,于是这股不断聚集、攀升的战意并化成一阵凶凛震天的嘶吼声:“嗷嗷嗷嗷哦阿~~!!!白毦所在,吸邪正法,永镇鬼幽!!白毦所在,吸邪正法,永镇鬼幽!!白毦所在,吸邪正法,永镇鬼幽!!”

    白毦精兵的口号,虽不算是整齐,但决意昂昂,气势雄伟,如能吞噬天地。夏侯惇在最前咬牙坚持,独目也散发出骇人的精光,怒声喝道:“铁血军,让这些贼人见识一下尔等的血性~!!”

    “铁血无敌,攻城掠地,战无不胜~!!”“铁血无敌,攻城掠地,战无不胜~!!”“铁血无敌,攻城掠地,战无不胜~!!”

    这厢里又听铁血军齐声喊起口号,众志成城,夏侯惇在众人的意志之下,如有神力相助,朝天怒吼一声,奋力杀入人丛,手中刀如烈风,飞砍狂劈,一路奔杀,那独目光芒射动,正望向了引兵正见的陈到。

    “陈到小儿~!兵如土掩,将者焉可怯之~!!?”夏侯惇扯声发出挑战。陈到面色刹地一变,咬紧牙关,正欲下定决心与夏侯惇拼命时,其身后几个心腹兄弟,蓦地大吼起来,纷纷奔马杀出。

    “夏侯狗贼,要与我家将军决战,先问过我等手上的兵器~~!!”

    却看那几员将士,口中虽是如此在喊,但眼里却都泛起了浓浓决意,似乎都知道此去,恐怕无命而返。

    “不~~!!”陈到见状,却都知那几个兄弟的心意,这些兄弟是恐怕他负伤出战,不敌夏侯惇,但又不愿让他难堪,遂是决意已死捍卫!

    而这几个将士的心意,仿佛又传到了一干白毦将士的心间,于是众人纷纷猛扑杀上,遽然抵住了夏侯惇。夏侯惇血战迎住,硬是不退,于禁看得眼切,急忙往迎,铁血军一干兵众全都看得杀气冲天,各个玩命杀来,更是形成一股杀煞之气,一面巨大的血色魔鬼相势陡地升起,那清晰可见,就犹如着血色魔鬼如降人世一般!

    另一边,随着陈到那几个心腹将士,一个被夏侯惇一刀砍开两半,一个被劈飞头颅,一个被杀翻落马,早已陷入疯狂,引兵强猛杀上。

    于是,两部精锐之部,一部早已成名,一部奋而欲起,两军从激战到死战再到血战,杀得整座山头如在摇晃,两军另外那些部署也都全是奋力搏杀,等候那两部精锐之部分出胜负。

    直到黄昏时候,铁血军战剩不过两百余人,另外的曹军剩下莫约一千数百人。而原本的两千余白毦精部,更是损失近千余众,另外的部署也折损了近有千余众。乍看伤亡,具有营地,并且兵力远远优胜的陈到军,竟反而落败了!

    夏侯惇的可怕,铁血军的恐怖,在这一日生生地刻记在陈到以及他麾下每一个将士、兵卒的心上。

    眼看夏侯惇引着队伍渐渐撤走,却无兵士敢往轻追,甚至有些人面带畏色,更有甚者,见到夏侯惇引兵撤出营地的瞬间,一口气松下,无力地瘫痪下来。

    这一战,无论是曹军亦或是陈到军,两方人马损耗都是十分的惨重,而对于陈到军来说,来自于精神上的打击更是可怕,除了白毦精部反而因此得到奋起,欲他日再决一高下,为弟兄们复仇外,其余兵士都是难以振作,似乎身心俱疲。而曹军亦是伤亡厉害,前前后后来了的四千部署,如今只剩下两千余人,而上千铁血军更是折损了七、八。不过与陈到军不同的是,因有了夏侯惇的坐镇,曹军各是奋起欲战,于、乐等将亦是战意昂昂。两日后,就在夏侯惇看出凤波山上贼人士气低落,正要再次率兵前往攻打时,忽然夏侯渊传来急报,让夏侯惇尽快率兵回去安邑商议,并且还特地说明此乃曹操的吩咐。夏侯惇大惊,不敢怠慢,即日立刻率兵撤营而走。陈到闻说山下曹兵忽然撤去,暗暗松了一口大气的同时,又因久久不见黄克的归来,而忐忑不已,遂令一干精细斥候前往打探。

    却说,此时在雍州长安城的大将军府内。马纵横正与张颌在前厅等候,忽然一声喝起,马纵横神色一震,咧嘴笑起的同时,又听有人喊道。

    “大哥接兵刃!!”

    正见一柄大刀猛地飞了过来,张颌反应却快,犹如一头猎豹般猝是冲起,一把抓住了飞来的大刀。此时,正有两人一齐跃出,一人提枪来搠,一人挥刀来砍。张颌神色一肃,以刀带枪,挑、挡、格、拦,硬是挡住了那两人的攻势。

    却见那两人,一者穿着蓝袍,身形高挑,手拧银枪。另一人,身穿红袍,体型健硕,手舞大刀,却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盛气凌凌的年轻少年。

    这时,马纵横也饶有兴趣地站了起来,见了那两个少年的枪法和刀法,忽然喊道:“枪走如龙,龙首不见,起!”

    一道口诀落下,那拧枪的蓝袍少年,莫地腰板一转,双脚用力,提枪一起,‘嘭’的一声,猝是劲力骤起的长枪把张颌的大刀竟然打开而去。

    “鬼伏恶龙,力劈九幽,跃!!”紧接着,马纵横又是一道口诀快速地落下。另一红袍少年,听了,猝有醒悟,猛地高高跃起,拧刀朝着张颌猛劈而下。张颌见那红袍少年来势凶猛,甚至颇有几分鬼神伏龙之势,竟是施出了与马纵横相同的刀法,不敢大意,立刻抖动大刀,急搠连刺,遽地撞在了盛势劈落的大刀之上,那红袍少年惊呼一声,倒也是领命,身子借势,往后一跃!

    紧接着,马纵横眼中精光骤射,快声喊道:“潜龙起身,游天入海,荡~!!”

    马纵横口令又落,那蓝袍少年大喝一声,枪舞若游龙,荡扫猛起,张颌面色一变,不由认真了几分,长刀一起,犹如梼杌凶兽扑跃之势,两人一时交接,竟是杀得难分难解。

    “鬼神戏龙,回身弄月,望!”就在此时,马纵横口令紧出,那红袍少年竟猛地冲了起来,作势挥刀,张颌一惊,后身一退,就在蓝袍少年面色一震,正欲挺枪,乘胜追击时,红袍少年那一刀却是虚砍,竟冲到面前,吓得蓝袍少年急是收枪,而张颌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红袍少年回刀已起,来势之突然,使得张颌这下子不由认真起来,猛是飞刀搠住,这下气势一起,更隐隐有一头小型的梼杌相势显现而出,红袍少年又岂是纵横沙场多年的张颌对手,被震得整个人连步退后,这可是张颌留了一手,否则恐怕那红袍少年早就跌倒在地。另外那个蓝袍少年见状,正不知如何是好,张颌早就飞步冲上,一刀搠刺,蓝袍少年惊得猛睁大了眼,吓得神色大变。

    只不过就在那蓝袍少年的咽喉毫厘间,飞刀骤止,张颌目光冷冽,神情肃寒,赫赫逼人。马纵横见了,倒是大笑起来:“哈哈哈,休弟、铁弟你俩竟然能逼出儁乂认真起来,看来你俩这些年并无荒废功业,为兄甚是欣慰!”

    张颌一听,那两个少年是马纵横的胞弟,神色微微一变,速地把刀收回。那两个少年,穿蓝袍的正是马休,红袍的则是马铁,闻言也立刻收敛神色,转身向马纵横叩拜道:“小弟拜见大哥!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大哥莫要介怀!(齐声)”

    “哈哈,你俩功法都颇有进展,为兄高兴都来不及。来,我来给你俩介绍,此乃我麾下得力战将,昔日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儁乂是也!你俩看来拜见!”马纵横爽朗地大笑起来,马休、马铁也是听话,忙转身又向张颌拜见作礼。张颌本还以为,这两个少年是当朝大将军马腾的亲子,又是其主的胞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架子,没想到两人如此礼貌乖巧,脸上的寒色很快褪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两位公子不必多礼,适才小将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公子莫怪。”

    “嘿嘿,才不是哩!将军你武艺过人,我早闻你的厉害,没想到今日竟然与你相见,真是铁之幸也!”马纵横的三弟马铁,立刻露出颇为豪爽的笑容,又是拱手一拜。另一边的马休倒是有些严肃,也颔首拱手道:“我小弟说得不错,将军武艺了得,我等作为小辈的,日后还得多多向将军请教,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两位公子客气了。但凡有用得了张某之处,还请尽管吩咐。”见马休、马铁如此热情豪爽,张颌也不禁放了开来,露出几分笑容呐道。

    就在此时,忽然响起了一阵响亮而又豪爽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张壮士我那两个劣子不自量力,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还望你莫要笑话呐~!!”

第九百六十一章 父子反目

    张颌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正转身望去,但有人早就赶了上去,喊了起来。

    “孩儿马羲,向爹爹请安了!”正见,那平日里傲世绝立的魁梧身姿,此时却毕恭毕敬,满怀敬意地跪了下来。张颌见状,下意识地连忙也跪,拱手拜见。马铁、马休见了,暗对眼色,遂也跪了下来。

    这时,正见一个身穿金绸浮云龙腾华袍,面色红润,大鼻阔脸,浓眉虎目,虬鬓铁须的大汉,威风赫赫地走到了正堂,然后金刀跨马地坐了下来,颇具威严。张颌不由暗暗抬头一看,见那人气势不凡,穿着虽是雍华,但却掩盖不了他雄赳赳的悍威之气。

    此人正是不久前被朝廷册封为大将军,出自扶风马氏,伏波之后的马腾,马寿成是也!

    “臭小子,老子我还以为你只顾着攻城掠地,捣乱天下,连你爹是谁都忘了~!!!”只不过,马腾一张口,原本庄严沉重的气氛立刻就不见了,听着他毫无顾忌地大骂,张颌不禁是一愣。

    马纵横忙是抬头,带着几分急色,恭道:“爹可别听外面的人胡言乱语,马家的家训,孩儿可丁点都不敢有忘!”

    “哼!!放你娘的狗屁,你这小畜生,这几年先取青州,后征冀州,就连袁本初这头恶虎都折在了你的手下,你只顾着扩张领地,克立基业,恐怕早就把马家的家训给抛诸脑后了!!若非此番不是情非得已,老子看你这小畜生,肯定不会回来!!”却见马腾瞪圆虎目,骂得口沫喷张,马纵横不敢反驳,任由其骂。张颌倒是罕见马纵横会对人畏敬至此,不由也对马腾这个当今除曹操之外,最具风头和权势的男人,好奇起来。

    “爹,你且莫恼,大哥不惜冒险,好不容易才来长安一趟,我等一家人难得相聚,你就少些动怒,骂少几句吧。”马铁素来与马纵横亲近,见马腾骂得厉害,忙是帮忙说话。在旁的马休反应过来,也旁劝几句,更不忘提醒还有张颌这个外人在此,让自己这个太过不拘小节的爹留给马纵横几分面子。

    张颌倒也聪明,很快领悟过来,忙道:“大将军若有家事,小将但可退下,还请大将军莫怪小将失礼。”

    “哦?你就是那曾经击败我儿那张儁乂?果然长得一表人才,就是当初不能再给他几分教训,让他知道穷兵黩武,必自取灭亡!!”马腾这时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张颌身上,此言一出,张颌不禁唯恐,忙道:“主公天下无双,无人能敌,小将当时也是侥幸胜之,不能算数,还请大将军莫要笑话了。”

    “哼!!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哪能不算数!!你倒莫怕得罪你那主公,但若在他麾下不高兴,但可来我这里。我如今得幸成为朝廷大将军,麾下正需要你这般得人才协助左右哩!!”虽然贵为天下大将军,但马腾依旧还是那个马腾,还是那般毫无顾忌,任性而为,这下更是毫不遮掩地挖起了自己儿子的墙角。

    马纵横听得无奈极了,也只有暗暗苦笑。不过张颌倒没令他失望,立刻肃色,拱手应道:“谢过大将军的赏识,但我主对我有知遇之恩,如再生父母,颌万死难报其恩德,恐怕要辜负大将军的厚望了!”

    “哼!不识抬举!”马腾被张颌严词拒绝,倒也颇感没面,不由冷哼叱道。张颌低头不敢直视,但神容坚定,大有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马腾见了,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转向马纵横道:“你这小畜生倒挺有识人之才,令为父都好生妒忌!”

    马纵横见马腾火气未下,这下却以静制动,也不答话。马腾见了,虽暗暗气恼,但也知自己这孩子的脾性与自己一般刚烈,也无太过得寸进尺,遂向张颌令道:“好了,我尚且有要事与你主细谈,你退下吧。”

    张颌闻言,先向马纵横投去目光,马纵横暗暗摆了摆手,张颌会意,方才退下。如此举动,倒瞒不过马腾,马腾见张颌全然不把自己的命令放在眼里,倒只对自己这儿子言听计从,反而十分欣赏张颌的忠义,暗暗地点了点头。

    一阵后,马腾神色一肃,也命马休、马铁退下。两人许久未见马纵横,都有些不舍。马腾一看,立刻板起了脸:“怎么!?莫非连你这两个逆子,也要学你那兄长一般,不把老子看在眼里了!?”

    马休、马铁听马腾的语气有几分恼怒,不敢得罪,连忙领命退下,离开前都是依依不舍地向马纵横暗投眼色。马纵横会意,倒也颇为暖心,暗示一笑。

    少时,马休、马铁也是离去。马腾眯了眯眼,神色肃穆:“逆子,还不起来!”

    马纵横这下一听,才如释重负,遂是站起。哪知马腾猝地眼神一凶,大喝便道:“逆子,我且问你,你此番来这,可是为了你那两个部下!?”

    马纵横闻言,不由心头一揪,忙是应道:“公明和曼成都是忠义之士,爹当年对他俩都是颇为赏识,想必其中必有误会,还请爹爹从轻发落!”

    “什么误会!!这两人就是仗着你的威风,竟敢屡对我不敬,我不斩他俩算是看在你的面皮上,否则我把他俩的首级给你送去了!!”马腾扯声怒喝,怒火腾腾的样子,确是把马纵横吓了一跳。马纵横急问其中细节,马腾这才咬牙恨恨地说了起来。原来不久前,马腾忽然回心转意欲再次修葺宫殿,并且还不惜动用军队,大兴土木。徐晃和李典两人屡屡上谏,得罪了马腾,马腾一怒之下,便把两人都关入牢中。

    “爹!我前番不是有信与你说明,此乃祸灭马家之计!如今我马家树大招风,一旦有人暗中借此大做文章,说我马家欲称帝另立朝社,以召天下诸侯齐来攻伐,到时我马家必有灭顶之灾!!”马纵横面色一紧,猛地迈起一步,情急之下,气势也高涨起来,喝声颇大。马腾倒是吃软不吃硬,而且他是爹,你是儿,马纵横如此大声喝话,自令他不快,猛拍奏案,一怒之下,也无顾忌,忿起喝道:“小畜生你焉知陛下对我马家之重,前不久他才特派密使前来与我商议勤王大事,我这修葺朝堂,正是要宣告天下,不久之后,我马家便要前往洛阳,迎奉天子,震慑那曹家奸贼!!”

    马纵横一听,顿是面色骤变,浑身肉紧发麻,心头猛地急跳不止,不祥之预感充斥浑身。

    可知在历史上,曹操正是假借天子之召,把马腾召往许昌,暗中伏杀。

    此下,天子忽派密使来与马腾商议勤王,只怕这其中也是曹操的奸计。

    马纵横越想越是害怕,忙道:“爹~!如今天子身边皆是曹氏爪牙,左右难以任事,这恐怕是那曹贼奸计,绝不可轻信~!!”

    马腾见马纵横反应如此之大,不由暗暗后悔把这事告诉了马纵横,并且当初钟繇就特别吩咐他,不可泄露给他这个长子。马腾此下就怕坏了大事,忙喝道:“这与你这逆子无关,轮不到你来管我!!”

    “爹!你且细想,天子尚幼,和爹当年不过也仅有数面之缘,当年我马家虽救主有功,但与天子接触更多的却是孙家和曹氏!天子信不信任我马家且先不说,但兹事体大,天子在洛阳孤立无援,又凭甚密谋如此大事!?”马纵横紧张无比,声音更渐渐愈大。马腾被马纵横这连声大喝,也惹怒起来,瞪目怒喝道:“臭小子,我大汉朝尚且不知有多少爱国烈士,天子此下虽被曹贼挟持,但暗中却还有不少朝臣有着救国之心,甘愿为天子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你不听,此下洛阳之内,已有不少‘反曹’的风声!?此实乃天助我大汉也,只要时机合适,马某定当效伏波之志,杀往洛阳,让那曹贼交出天子,否则纵拼个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天下诸侯各个自私驱利,但若见时势不对,无人呼应,那又如何!?”

    “那不是还有江东的孙家耶!?”

    “孙家反曹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据长江之险,不过是认定曹贼不敢轻犯罢了!”

    “那我就率马家上下儿郎,兴我复国之大计,不迎天子,誓不罢休~!!”

    正听马腾吼声骇人,震得整个大厅都在摇晃,决意之浓烈,更令马纵横冷到心扉里去。

    这下,马腾愈是疯狂,马纵横就愈是害怕,并且更加认定了此必乃曹操奸计,急是震色又道“爹!陛下如今尚未至入冠之年,也还不过小儿一个,有岂有复国之大志!?这定是曹贼在暗中教唆,爹若轻信,恐将尸首难保!!”

    “小畜生!!陛下乃天奉之主,顺之乃应天命,你敢小觑陛下,无视皇威,莫是要逆天耶!!?”

    “爹~!民之所奉,方为天命,自十常侍祸国开始,汉室早已崩溃,纵是重整,亦也早失民心,当今天子,终究还不是众诸侯手上傀儡,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

    马纵横话音刚落,马腾再也忍受不住,涨红着脸,怒目瞪视骂道:“逆子你果然是有反心~!!今日我马寿成就要清理门户,把你这不忠不义的叛国贼子杀了~!!”

第九百六十二章 再见云禄

    马腾喝罢,猛地拔出一旁架上的宝剑,作势就要冲落。这时,在后面偷偷在看得马休、马铁连忙冲出,两人急是抱住暴走的马腾,急声劝说。但马腾却不理会,奋力挣脱,把他那两个儿子都给推翻在地。

    “大哥,爹此时正怒,你别理他,先是退去,待我俩兄弟劝服了爹,再来喊你!!”

    “是啊,爹那脾气,大哥你不是不知道,你快走呐~!!”

    马休、马铁急是喊道,也不忘扑去,一人抱住马腾一条大腿。

    “哇啊啊~!!连你两个小畜生也要造反耶!!?找死~~!!”马腾怒得一对眼睛红得厉害,暴走如狂。马纵横却也是咬紧了牙,浑身在颤,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他早非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儿,他征战天下各地,已建立起足以傲视群雄的声名,而且忍辱委曲,一直以来都不是他的脾气。

    这下,马纵横忽然火气一起,也瞪大怒目,吆声就喝:“你这老蛮子,若非是我,你岂有今日荣光!!你可别忘了,这整个雍州当年都是由我马纵横打下来的!!你这老蛮子出过几分力~!!?再者,若非我铲除了袁本初,曹贼怯于我威,不得已要安抚我马家,哪轮到你来当这大将军~~!!?”

    马纵横这下好像失去理智的一阵怒喝,霎时间令本是暴走的马腾整个人愣住了,眼里忽然间多了几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心之色,整个身体颤抖起来,口齿也在打颤:“好…好哇…原来你这逆子羽翼已满…连你家老子也看不起了…好~~!!真的是太好了~~!!老子真的是生了个好娃呐~~!!!!”

    只听马腾忽然地一阵悲声怒吼,充满了痛心的悲切,甚至气得老泪纵横,更有几分悲痛欲绝的样子。

    马纵横这一回神,便是后悔不及,知道自己恐怕是犯了这一生最大的错误,连忙急欲补救:“爹我~!!”

    “滚出去~~!!滚出去呐~~~!!!!”马纵横话还未完,就遭到马腾状若疯狂一般的喝叱。马纵横见其父这般痛心欲绝的样子,不禁也是泪水直流,连忙欲往赶去。就在此时,马腾忽地‘哇’的惨叫一声,旋即昏倒在地,吓得马休、马铁刹时面色苍白,连忙扑到马腾身上痛哭起来。

    马纵横这下哪还禁得住情绪,痛呼一声,急就冲向倒地的马腾那处。

    当夜,在大将军府内,刚是与随从玩耍回家的马云禄听闻其日盼夜盼的兄长归来,正是欢喜雀跃,哪知却又听闻其兄与其父不知因为何事大闹了一场,其父更是气得当成昏厥过去。马云禄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赶往去见时,正闻其父连阵怒骂声,而且更是逆子、逆子喊个不断!马云禄吓了一跳,连忙打开房门,冲了进去,正在马休、马铁两个哥哥服侍在左右,而躺在榻上的马腾神态虚弱,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

    “爹~!你这是怎么了!?”马云禄看得好不心疼,连忙赶到马腾身边,握住马腾的手,一对大眼睛泛动水波,欲哭的样子,看得马腾却也是心里一揪,伸手抚摸着马云禄那张标致可爱的脸庞,叹道:“还是生女儿好啊!若是生了像你大哥那般逆子,这还真是前世不知造了多少孽啊~!!”

    马腾一激动,又是连阵痛咳,吓得马云禄忙是抚摸马腾的后背,助他理顺气息。在旁的马休、马铁也不敢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马云禄灵巧,好生安抚一阵,竟把马腾哄得睡去了。马云禄这才放心下来,帮马腾盖好被子后,狠狠地瞪了她那两个哥哥一眼,示意两人出去说话,遂是气冲冲地走了出去。马休、马铁虽是哥哥,但因家中上下无不宠爱马云禄,由其他们马家三大庭柱都是对她宠爱有加,再加上马云禄素有主见,并且精通武艺,比他俩人都要厉害,因此马云禄有时候更像两人的姐姐,两人对她也是言听计从,当做是姑奶奶的侍奉。

    一阵后,马云禄走到一旁的小花苑里,见左右无人,立刻瞪大那对闪亮的大眼,插着小蛮腰,嗔怒道:“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里,你俩这两个没出息的家伙,怎就让他和爹吵起来呢~!?而且还让爹动如此大的火,我不是早前吩咐过你俩,大哥近日可能归来,以爹和他的脾气肯定为因徐、李两位将军入狱之事大吵一场,让你俩在旁伺机调解!你俩!!”

    马云禄说着说着,一口气气不过去,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抓狂的样子,倒像是只可爱的小猫。原来,聪明的马云禄早前已察觉局势有些不对劲,而且家中气氛近日来也变得诡异,加上其父马腾又变得古怪起来,便有预感其兄长很可能会回来一趟,并且也特别向马休、马铁吩咐。可马云禄自己却也不是能待在家里的人,等了一段日子,她颇感无趣,喜好骑射的她,今日正好心血来潮便是带着随从出去了,却想不到正是恰巧这时她的兄长回来了,而且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发生了。

    “姑奶奶啊,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俩在旁也是听得一头雾水的。还未反应过来,爹就大骂起大哥,而且越骂越是厉害,后来骂还难以解恨,爹还要杀了大哥!大哥可能也是一时气不过,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便把爹活活地气昏过去了!”马铁一脸的委屈,连忙说道。

    在旁的马休一沉色,摇头道:“诶,爹当时是太过冲动了。不过大哥也是,怎么可以说出这般过分的话,爹毕竟是我等的长辈,按古法,就算爹真的要把我等兄弟杀了,我等也要站好,伸着脖子让他来砍!”

    “小休子你少来在那装模作样,平日里爹要惩罚你时,怎不见你乖乖站着让他来打!?”马云禄一听,立刻秀眉一挑,嗔怒喝道。马休被马云禄训得不禁面色一红,也不敢反驳,看得旁边的马铁不由暗暗偷笑。

    “还有你这大铁牛!!真是白长了这副身板,爹发怒要砍大哥时,你不会去拦啊!?”

    “姑奶奶,我早拦了。爹那时怒得厉害,毫不留情,把我俩都推倒了,看他当时那样子,好像连我俩都要杀了哩!!”马铁说着,还不禁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

    “虎毒尚且不吃子,少说糊话!!”马云禄不禁又是怒目一瞪,马铁立刻闭起嘴巴。

    气氛遂是变得有些清冷起来。马云禄摇头一叹,微微收敛道:“说吧,大哥到底说了什么,让爹竟然气昏过去。”

    马云禄此言一出,马休、马铁都是一怔,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说。

    “大铁牛你来说!!”马云禄看得急一跺脚,更是一把揪住了马铁的衣裳,那眼神猝地变得凶厉起来。马铁不由心头一怯,想起当年那个疯狂的马小妖,就怕惹得马云禄暴走,连忙把当时情况大概说出。

    当夜,在长安驿所之内,马纵横心情郁闷地独自喝着闷酒,一人坐在窗边,望着夜空上那轮残月,无比愧疚地低声叹道:“爹骂得对,我真是一个孽子啊…”

    说罢,马纵横不由回忆起,当初入伍时,与其父并肩作战的日子。当时他年少气盛,跃跃欲试,吃了不少的亏,可每每都是马腾在旁教导,令他有所成长。再想马腾对他的看重、栽培,当年那敦敦教诲,又如绕耳在旁。马腾虽是脾性火爆、刚烈,但却是口硬心软的人,马纵横至今还很记得,当初他初上战场,马腾那复杂而又期待的目光。那战后,他虽立下功绩,但马腾见到他身上的伤,却是痛心更多于喜悦。

    这一幕幕的画面不断地在马纵横脑海间闪过,待马纵横反应过来时,正觉口舌干涩,提壶欲饮时,才发觉酒壶里酒早就喝光了。

    “诶…”马纵横轻声一叹,这时忽然驿站前出现了一道策马正往而来的倩影。马纵横不由神色一震,露出几分喜色,那马上的姑娘长得落落大方,姿色出众,并且还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不是他那妹妹马云禄又是何人?

    “云~!”或者是许久未见,也或者是心中此时悲切,见到了马云禄,马纵横此时倍感思念,忍不住呼喊起来,但很快又想到自己不能过于张扬。这时,马云禄似乎心灵感应一般,下意识地抬头往上一看,正与马纵横对视起来,不由面色一震,正要喊起,不过却见马纵横在做着噤声的手势,马云禄也是机灵,很快就醒悟过来,遂是不做声,快步地赶入了驿所之内。

    一阵后,马纵横在楼阁踱步而走,正是想着要如何向马云禄解释今日之事,忽然外头响起了马云禄的骄喝声。马纵横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想起张颌正守在外头。原本马纵横一个人喝闷酒也是苦闷,先前想把张颌一起叫上。张颌却一副颇为严肃的样子,婉言拒绝了,马纵横自也没有再去强迫。

第九百六十三章 云禄献计

    “儁乂行事稳重、严厉,小妖她却有些高傲娇惯,这下遇着,还不完了~!?”马纵横暗叫不好,连忙快步赶去,正到门外,果然看见张颌和马云禄在走廊上交起手来。却见马云禄手法精妙,用的是自己当年教她咏春手法,借力打力,以柔克刚,竟把张颌逼得连连后退。

    当然这是因为张颌见马云禄是女子,故意留情。不过随着与马云禄不断交手,张颌心中就越是诧异:“这套手法,以寸击长,止欲缠甩,端的是精妙绝伦,而且更是闻所未闻。这小女子年纪轻轻,绝不可能是由她所创,莫非是一些隐世高人传授的?”

    张颌念头刚转,正见马云禄猛地踏前一步,手拳并动,打向张颌,口中更是喝道:“敢挡姑奶奶的路,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姑娘年纪轻轻,就如此蛮不讲理,不知是师出何门!?”张颌却也不甘示弱,以掌抨击,欲将马云禄的力量卸去,哪知马云禄兀地手法一变,缠住了张颌的臂膀,止住其势,旋即下盘用力,脚跨腰顶,正要以巧劲把张颌翻倒。张颌急喝一声,猛地把手把抓主马云禄,身子如同雄虎一压,身子即如有千斤磐石之重。

    “有些本领!!再来~!”马云禄这下倒是来了兴趣,一对大眼睛闪动亮光,步伐一起,又向张颌逼近过来。张颌倒也是认真起来,一对凌厉锐目光芒内敛,正要迎上马云禄。

    马云禄可是女孩子人家,长得又是如花似玉,可不像马休、马铁两个粗汉,就算有些疤也不碍事。心中关切的马纵横,终于看不下去,大喊一声住手。张颌听是马纵横的声音,立刻身子一摆,让了过去。正是来势汹汹的马云禄一下子也没料到,正想着如何变化手法,以击败张颌,哪想到张颌这一让,顿令她扑了个空,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这时,张颌忽地身形一窜,却是比后发动的马纵横更快了一步,一把搂住了马云禄盈盈可握的小蛮腰,马云禄感觉到从张颌身上传来的强烈男子气息,又看他长得颇为英俊冷傲,不由嘤咛一声,只觉浑身发烫。

    而在张颌眼里,马云禄还不过是个小女孩,忽然见她脸色红得厉害,不由还皱起眉头。

    “臭小子还不松开你那臭手!!想占便宜到什么时候啊!!”陡然,一股可怕的气息猛地升腾而起,张颌不由面色一变,正见马纵横面色狰狞,更有些扭曲地瞪眼看着自己,连忙下意识地把手抽回,退后一步拱手拜道:“适才一时情急,若末将有所冒犯,还请主公以及这位小姑娘莫要见怪!”

    “什么小姑娘,姑奶奶都快有十四岁了!!”张颌话音一落,马云禄就像是被惹怒的小猫,浑身毛发都竖起来,立刻忿忿不平地瞪着张颌,还故意挺着她那还未发育完整的小胸脯。张颌何曾见过如此放纵刁蛮的姑娘,而且似乎还与自家主公关系不菲,不由一愣。

    “小妹!你少丢我的脸了,看什么看,还不退下!!”马纵横看着马云禄如此出格的动作,倒是不禁老脸一红,连忙赶去把马云禄抓过来,同时一边向张颌恶狠狠地喝叱喊道。张颌听是其主的胞妹,刹时吓了一跳,连忙拱手告罪。马纵横懒得理会,囔囔叫退,带着马云禄急急地转回了楼阁之内。

    “小妹家里如何了!?”刚进楼阁,马纵横就急急地向马云禄问道。马云禄见马纵横如此着急的样子,一丝狡黠的眼神在她眼睛里一闪而过,遂撇开马纵横的手,故意作恼状道:“大哥竟然如此担心,何不回家里一看,躲在这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妹我!”马纵横被马云禄这般一说,一下子不知如何解释。马云禄却也是牙尖嘴利,话锋一转道:“那也是,如今大哥你是堂堂征北将军,我马家有今日这般的地位,全赖大哥你所赐。小妹我对大哥可是十分感激呢,就怕得罪了大哥,连兄妹都做不了呢!”

    “小妹!!”耳听马云禄越听越是过分,马纵横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马云禄不由吓得一抖,瞪眼看去,正见马纵横眼眶竟然有些发红,而且神情还含有几分悲痛之色。马云禄从来没有见过马纵横如此样子,微微一愣后,也不再捉弄马纵横了,轻叹一声道:“诶,爹爹被你气得昏倒,如今躺在榻上,适才我来时问过大夫。大夫说爹情绪太过激动,影响了旧患,这些年爹的身体不如以往,常有小毛病。大哥你常年在外,只顾着你的大业自然不知道,爹他!”

    马云禄叨叨絮絮地正是说着,忽然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见马纵横眼眶更红了,魁梧如鬼神一般的身体更隐隐在抖,立刻顿了一顿,然后笑道:“不过!总体的状况也不算坏,休息几天,爹就没什么大碍,又能龙精虎猛地骂人啦~!大哥这几日就让小妹陪着你吧,到时等爹一消气,我再陪你去找他。爹平日里最疼我了,有我在他肯定不会发火。”

    马云禄说着说着,还挽起了马纵横强壮的手臂,眼睛闪亮,乖巧伶俐地说道。马纵横看在眼里,只觉十分地窝心,无限宠爱地抹了抹马云禄的小脑袋道:“小丫头,我和爹爹的事情十分复杂,你尚且年幼不懂,到时你最好不要在场,免得吓着了你。”

    马纵横想到马腾今日勃然大怒,甚至把自己当做仇人一般挥剑相向,欲要清理门户的样子,神色不由一黯。马云禄看在眼里,忽然一皱小鼻头,有些不服气地喊道:“我才不怕呢!爹爹视我为掌上明珠,倘若他敢向哥哥动手,小妹就挡在哥哥面前。我就不信爹连我也一起砍了!!”

    马纵横眼看马云禄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又是一暖,笑道:“小妹的心意,大哥是心领了。不过有些事情,实在太过复杂,大哥不想牵连小妹,所以…”马纵横说着,正想要抚摸马云禄的小脑袋。忽然马云禄面色一震,喊道:“大哥你别以为我不懂,小妹我懂!爹一心要光复伏波之志,却看不出当今汉室早已名存实亡,当今陛下也不过是曹操的傀儡!大哥你就是怕爹被曹操设计陷害,甚至引来灭顶之灾,大哥你才据理力争,劝说爹爹。可爹爹却是顽固不信,白费了大哥你一番苦心!”

    “小妹你!”马纵横听马云禄说出这一番与她年龄不符的话,不由吓了一跳。虽然他早知马云禄聪慧过人,却也没想到她有如此的眼界。

    “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爹的为人,他口硬心软,而且光复马家门楣乃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大哥是爹最看重的儿子,却反而没有支持他的志向,更是背道而驰,爹自然心里不乐意。”马云禄这下一安抚,马纵横不禁心头一紧,本是复杂的心情旋即开通了许多,这才露出几分真挚的笑容:“被小妹你如此一说,大哥倒有些廓然开朗,只不过事关重大,就不知该如何行事是好。”

    “嘿嘿,小妹或许有一计,可以帮到哥哥。”马云禄忽然神秘一笑,马纵横神色一震,忙是问道:“小妹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嘿嘿,要计可以,但是我要骑大笨马!”马云禄脸上的笑容忽地变得灿烂起来,马纵横面色一变,又见马云禄那童心未泯的可爱样子,不由笑道:“你这调皮鬼,都这么大的人,还要捉弄你哥!”

    “要嘛,要嘛~!”马云禄立马一抓马纵横的手臂,撒起娇来。马纵横遂是很快投降,这堂堂大汉征北将军随后竟趴了下来。马云禄一看,欢呼一声,然后便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马纵横身上,翘起她那小屁股,嘿嘿地笑着,做着甩马鞭的动作,然后架架的喊了起来。马纵横立刻手脚并起,围着圈在爬了起来。马云禄咯咯大笑,笑得好不欢喜。

    好一阵后,马云禄才心满意足放过了马纵横,马纵横累得满头大汗,大字型的倒在地上。这时,马云禄忽然蹲在了马纵横耳旁,低声嘀咕起来。

    本在透着大气的马纵横一听,立刻精神抖数起来,眼睛一亮,猛地起身喊道:“小妹计策当真可行?”

    “你这没良心的家伙,爹爹的脾性我最理解,我好心为你设计,你竟还敢怀疑我!我不理你了!”马云禄气得一鼓嘴巴,作势便要离开。马纵横心里一急,连忙抓住了马云禄的手臂,喊道:“小妹莫要气恼,可若是爹爹那时火气未下,那又如何?”

    “你倒先是信了我,到时左右不是还有我嘛!”马云禄调皮地给了马纵横一个眼色,还人心鬼大地拍了拍马纵横的肩膀,旋即才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马纵横见马云禄离开了,不由沉思起来。原来刚刚马云禄教计,让他先假装应和马腾,然后再在旁敲击,问出其中细节后,到时再想对策。至于她马云禄到时就作为接应,躲在一旁偷听,以防万一。

    马云禄的计策虽然简单,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言不虚也。他一开始就是过于急躁,没有完善的对策,才会应付不及,甚至气得其父要清理门户。而马云禄让他先伪装顺从,收集情报,再想对策这点上,倒颇有几分兵法之妙。

    于是,两日过去后。这日,马腾气色好了不少,在马云禄劝说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召见马纵横,再给马纵横一个机会修复关系。马纵横在这两日也有准备,让人置办了一些马腾平日里喜欢的礼物,听闻马腾来召,便带着礼物,乘着马车赶往去了。

    “爹,大哥来了!他还带了不少礼物,有天伏阁的百年女儿红还有红烧猪蹄,以及翠香楼的醉鬼牛肉。”正见马休、马铁颇为欢喜兴奋地跑入了大厅。其中马铁双眼发光,流着哈喇子地先是介绍起来。

    “大哥还特地送来了一柄宝剑。”马休紧接着一举手中宝剑,然后一拔开,顿见寒光射动,出鞘时更有清亮的鸣动声音。马休一边舞动,一边招摆,笑道:“爹你看,这宝剑轻巧灵动,并且削铁如泥,吹发可断,不愧是柄绝世好剑啊!”

    马休说罢,好像怕马腾不信,拔下一根头发一吹,发丝飘过了剑刃,立刻断开,端的是神奇。说来这宝剑本就是马纵横从兖州带来送给马腾,只不过当日马纵横急着来见,倒是把事情忘了。

    “嘿嘿,爹你快看!”就在此时,马云禄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手一展开,竟是一件绣有龙马奔腾望月图案,又以西川的绸锦,江南绫罗缝制的战袍,看上去不但十分的威武,而且一看就知打造不菲。而这件战袍,亦是马纵横在兖州特别请了几个好的裁缝,缝制而成的。

    马腾本是黑沉的脸色,这下也不禁褪了下去,不过却又不好意思显露,冷哼一声,故意撇过头不看:“哼,这逆子这才知道讨好我!!”

    “哎,爹~!你老是板着这张臭脸,大哥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嘛。他此番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才来到长安与你一聚,你莫就不能多笑几下?”

第九百六十五章 马腾的决意(上)

    “哼!!老子是爹,莫还要向他卖笑!!?”马腾闻言一怒,猛拍奏案,好像在斗气一样。马云禄一听,忙又道:“爹你全天下就数你最了得,你且息怒。你若不喜欢,我这便喊大哥带上他的东西滚出大将军府就是了!”

    说罢,马云禄转过身子,作势便是要走。马腾见状,不由一急,忙喊住:“且慢!”

    马云禄暗暗一笑,就知马腾口硬心软,遂转回了身,嘿嘿笑了起来。马腾老脸一红,呐呐道:“罢了罢了,那逆子来一趟也不容易,让他进来说话吧。”

    “好叻~!我这就去叫大哥!”马铁闻言,立刻神色一震,连忙应下,好像唯恐马腾反悔般,转身便就快步赶出。

    一阵后,马纵横带着几分复杂面色地走了进来,一见马腾面色有些虚弱,想到全是自己激地,不禁心头一揪,下意识地跪下就拜:“不孝子见过爹爹!”

    马腾本还想讽刺几句,没想到马纵横一来到就跪下拜了大礼,这下倒不好意思发作,同时这毕竟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马腾心里也知道,当日自己确实太过了,遂长吐了一口大气,没好气道:“臭小子,起来吧!”

    马纵横听马腾还愿骂自己,反而心头一喜,连忙起身。这时,马云禄倒也聪慧,向马休、马铁各投一个眼色,遂是向父兄两人各是一拜,然后一起退下了。

    “爹,当日孩儿一时不知轻重,说了不少混话,爹若不解气,竟敢骂我打我,孩儿绝不吭声!”说罢,马纵横作势又要跪下。马腾见状,忙是喊住:“够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你往日不是最痛恨就是这跪礼耶!?”

    “爹,生我养我育我,我纵不跪天地,不跪神明,也要跪爹!”马纵横猛是一跪,面色慨然,声音铮铮有力。马腾见了,心头一紧,整理了一下神色,才道:“好了,为父心领了。你先到一旁坐下吧!”

    马纵横闻言,不由一喜,又见马腾的态度好了不少,遂是欢喜地应了一声,然后到一旁坐定。这时,马腾面色一肃,眼神更是冷厉起来,吩咐道:“为父可丑话说在前头,无论你马纵横再是如何了得,有多大的名声,甚至日后成了天下最厉害的诸侯也好!你只要还是我马家的子嗣,就绝不容有丝毫反心,否则就休想踏入我马家一步!!”

    只听马腾说得无比地认真严肃,马纵横暗暗一叹气,暗想其父的固执,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动他,但又想到了马云禄的计策,遂凝色应道:“爹说得是理,自先祖马援投靠顺光武帝刘秀,遂助其创立了东汉,一生可谓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先祖虽已年迈,但仍请缨东征西讨,西破羌人,南征交趾,方得伏波威名,远振四海,社稷因此得以安稳,国家上下无不尊称先祖为马伏波!至此伏波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我马家的标志。

    我等身为伏波后人,自当要秉承先祖遗志,忠心报国,上报社稷,下安黎民!”

    “哈哈哈哈~~!!说得好~~!!这才是我马家的好儿郎~~!!”马腾闻言,不由大喜,旋即便纵声大笑起来。马纵横见马腾终于露出笑容,心里也暗暗欣喜,甚至忽然觉得,只要马腾喜欢,自己报效朝廷,以匡扶汉室为已任那又何妨?念头一转,马纵横神色一凝,遂又拱手应道:“日前孩儿愚昧,有所得罪,气恼了爹爹。这些日子,孩儿心里忐忑难安,如今见爹爹能够与孩儿冰释前嫌,不再怪责。孩儿日后定当秉承伏波遗志,不会再让爹爹失望了。”

    却看马纵横神情坚定,眼神炯炯发光,马腾与之对视一阵,心里不由欣慰,搙须笑道:“我儿神勇盖世,更精通兵略,实乃世之豪杰,若能一心报效朝廷,汉室岂恐不得复兴哉!?”

    马纵横与马腾会心一笑,自马纵横态度有所转变之后,父子相处很快就变得融洽起来。两人甚至开始细谈起如何重振朝纲,迎奉天子回长安之事。

    这时,躲在一旁的马云禄见马纵横迟迟未能切入主题,心里不由暗暗着急,遂灵机一动,立刻唤来也在一旁的马休、马铁,吩咐如此如此。

    一阵后,马腾正告诉马纵横他准备如何与曹操周旋,忽然马云禄却用盘子端着茶壶和一干杯子走了出来。马腾见马云禄走出,下意识的一顿,并且皱眉道:“云禄,我和你大哥正在谈论国家大事,你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娃跑出来作甚?”

    “嘿嘿,我怕爹和大哥谈论间会口舌干涩,便特地命人准备了好茶,爹和大哥不必理会我,尽管继续谈你们的国家大事。反正我也不懂~!”马云禄说着说着,露出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先是走到马腾那处,斟满了茶水后,遂转身走向马纵横,这时自狠狠地瞪眼,用眼神示意马纵横莫要拖延时间,快入正题。马纵横会意,面庞微微一怔,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却说其父马腾一心要匡扶汉室,报效社稷,以全忠义,这一点自非是错,但马纵横怕的是,马腾会遭奸人利用,最终反而如史中那般壮志未酬身先死!

    而早已看出汉室病入膏肓,再能重举的马纵横,自无意白费心机在汉室身上,再加上他确确实实想要在这个乱世之中,创立一番属于自己的基业,凭自己的能力还有在一干俊才豪杰的协助之下,为天下黎民带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小妹说得对,我志向虽与爹不同,但想要平定乱世,安定黎民的心,却都是一样的。我虽虚以委蛇,但终究有一日,爹能发现汉室已衰,无药可救也!到时,说不定我就能得到爹的支持!因此我大可不必急于改变爹的志向,先伺机行动,随机应变便可!”马纵横脑念电转,遂与已露几分急色,茶已斟满,却迟迟没有离开的马云禄投去一个重重的眼色。

    “云禄你这是作甚,你哥和爹有要事商议。这做人做事要分个缓急轻重,你要寻他叙旧,大可等你爹和他商议完毕再来找他!”此时马云禄正好背对着马腾,马腾倒没发觉马云禄一直在向马纵横暗投眼色,这时面色一板,严肃地说道。

    “嘿嘿~!我知道了,爹!你真啰嗦!”马云禄忽一转身,又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还不忘调皮地向马腾做个鬼脸。马腾一见,气得立刻骂道:“臭丫头,无法无天了!小心老子家法侍候~!”

    “哎呀~!我好怕呀~!爹爹别拿剑砍我呀~!”马云禄详装害怕之色,立刻好像逃命似的逃了起来。马腾被她这般一闹,想起日前自己对马纵横挥剑相向,还扬言要把自己这个最有能力的孩子给杀了,自是又悔又羞,老脸刹地红了起来。马纵横见马腾有些不自在,知道他还介怀着日前之事,不由笑道:“哈哈~!没见数年,云禄这鬼灵精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将来肯定是个足可倾倒众生的大美人~!”

    马腾一听,立刻神容一震,想起自己膝下的儿女,好不自豪,慨声喊道:“那是!云禄可是我马寿成的女儿,又岂会是寻常货色!?再有我膝下另外的儿子,各个都具有我马家豪杰之风!休儿、铁儿年纪虽幼,但无一不擅长骑射,枪法、刀法也已算是入流,不久之后,就能披甲上阵。超儿如今亦能独当一面,守西凉,如磐石,前不久他诛阎行、杀李催,更是名声鹊起,甚至不逊色于当年的你!而羲儿你!”

    说到马纵横,马腾不由一顿,眼中更是迸发无比璀璨的光芒:“你生来便是异于常人,超儿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但你更是得天独厚!!我当年见你体格如此厉害,不禁还以为是先祖见我马家没落,社稷紊乱,汉室岌岌可危,故投世为人,重振我马氏伏波之风!可后来却见你天生木讷,性格敦厚老实,虽有强悍之体,却无意兵戈之事,又恐难成以大器,故常叹息不已。还好你后来开了窍,不但好于学艺,勤于练武,还主动请缨出战!你可不知道,那夜你与我说要随我征战陈仓时,爹我是有多么激动,当夜更是告谢列祖列祖,再谢神明,不绝我马家也!!

    而你也并无令爹我失望,这些年来,自你入伍,披甲上阵之后,大大小小数百余阵,常胜鲜败,败在你手下的英雄更数不胜数!!正如你说的,如今我马家的基业,大半都是你来打下的!!若无你马羲,就无我马寿成今日的荣光!!”

    “爹~!”马纵横听马腾重提此事,不由心头一急,急欲要起。马腾一手作势拦住,震色道:“这是事实,你不必顾忌我颜面。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是明白,天下人也是明白!!不过羲儿啊…”

    马腾忽是面色一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无忠义而不立天地。昔我马氏受朝廷恩惠,放得以名震西凉,成为西凉大族,后虽落寞,却因是我等后人无能,未可效仿先祖报效朝廷。今你能如此出色,作为马家后人,更不能忘本!你要谨记,汉君可负我马氏,我马氏却绝不负汉君!!此乃为父对你仅存的一点要求!!”

    却见马腾目光赫赫,凌厉骇人,似乎能看透人心。原来马云禄那些小伎俩,又岂能瞒得过他,再有知子莫若父,马纵横毕竟是他马腾从小看大,虽然后来开了窍,脾性变了不少,但马腾没用多少时间,又重新对他了如指掌。马纵横适才一些话,虽然说得是义正言辞,但在某些时刻,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自在。马腾看在眼里,却无识穿,毕竟他也非愚夫,如今汉朝的状况,他多多小小也有所了解。但他自己亦另有思量,而且经过前番一回争吵后,他也深刻地领会到其儿之志恐怕要比他想象中还要高远许多。父子两人志向不同,而且都是极其顽固。马腾很明白,自己这孩儿的性子像极了他,一旦认定的事情,就要做到底,但求心中无悔,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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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看惯了吕奉先、赵子龙、关云长独武山河,谁说主角就不能有盖世武勇,威凌天下!?马纵横,伏波后人,自幼武痴,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东汉末年,竟然成为了扶风之虎马腾的长子—马羲,更且意外地发现在历史上并无记载过的这号人物,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体魄,九牛二虎之力。且看…三国之鬼神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鬼神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