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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三十五章 太史闯营(下)

    “嗷嗷嗷嗷~~!!太史子义,来死战罢~~!!!”孙策蓦地怒吼一声,奋力一枪施出霸王枪法的‘武定乾坤’,强硬把太史慈震退后,竟就从马上跃起。太史慈正要反击,不料孙策竟弃马跃来,正见他提枪搠来,连忙急起金刚鞭挡住,只听‘哐当’巨响响起。孙策被震开身子的同时,怒喝一声,猛是投出霸王枪,霸王枪倏地冲去,正中太史慈麾下战马,太史慈一时不料,反应过来时,人又摔了下去,粘了一身的土尘,连兵器也都丢失了,就在他急欲翻身时,凶猛的孙策宛如一头活生生的猛兽一般,猛扑而来。太史慈也不惧怕,瞪目怒吼,急伸出两条猿臂抓住孙策,两人就这般撕扯一起,就连战袍都撕裂开来,须臾两人抱成一团,滚地继续死斗。两人的部署看得眼切,却都恐怕误杀,并且又被两人那搏命生猛的样子所怯,不敢助战。

    不知不觉中,却已是五更时候。忽然间,杀声陡起,却是张纮引着营中另外的兵部奔杀来救,紧接着又听连阵喝响,从远处传来,营内将士听说,忙是大喝,竟是陈武率兵回援来救。

    原来,就在一个时辰前,鲁肃见吴县局势已定,速命陈武到周泰那部军队里,尽调轻骑赶回救援。陈武领命,火速而来,这下正好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赶了回来。

    紧接着,孙家军营中鼓声大作,连道振呼声一连迭起,太史慈麾下兵部一时都被惊得愣住,不知是攻是退!

    “滚开!!”

    “死走!!”

    此时,只听孙策和太史慈几乎同时喝起,被压在地上的太史慈一脚踹中孙策的同时,孙策也一拳砸中了他的胸膛。旋即,正见孙策猛被踹开,嘴角立即多了一道血迹。而太史慈也急是翻身而起,猿目怒瞪,满是灰尘的脸庞因血气翻腾,红得可怕。

    “太史子义!!谅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若你愿意降我,我可视你为肱骨兄弟,一起创立大业!!”正见孙策握拳展臂,竟要招降太史慈。

    太史慈一瞪眼,不假思索就骂:“放你娘的狗屁!!要老子降你,绝不可能!!”

    太史慈喝声一落,几个看出不妙的将士急是大声喝起,四周的兵部马上狂猛扑上。这时,已被杀散的孙家军残部,倒因有援兵来救,敢于死拼,众人护住孙策。太史慈的将士则替他快速地拾回兵器,以及送来战马。太史慈重拾兵器,又上了战马,正见此时天色已亮,敌人的援兵又至,虽是万般不忿,但也知此时自军已失去了主动,就算强硬拼杀,恐也是无济于事,顶多是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可若是早先下令撤走,倒还可保住大量的兵马。

    于是,太史慈果断地下令撤兵,其兵部遂是快速后撤。而等张纮引兵杀到时,太史慈的兵部已撤出百丈之外。诸将见了急欲掩杀,但却被孙策喊住。

    “穷寇莫追,让他们走罢!”孙策沉声而道,面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样负责断后的太史慈后,旋即转过了身子,迅速拨令,整顿起各部兵马。

    却说,孙策引兵鏖战一夜,算是有惊无险地击退了强敌太史慈所领的精锐,眼下战事虽然结束,但昨夜奋战的诸将,想起其中的凶险,一时还是难以平复下来。

    后来,众人又想这除了有自家主公的勇猛杀敌,激发士气的功劳外,还多得了张纮连施妙计。正是张纮用激将法教众人辱骂太史慈,让太史慈前来与自家主公厮杀,争取到宝贵时间,让各部兵马得以准备。而且又教众人故意让道,诱太史慈轻入营内,再设伏攻之,虽然未能成功伏杀太史慈,但倒使得其兵部因急于太史慈的状况,一阵慌乱毫无章法地猛攻,又是成功地拖延了时间。最后张纮的及时调拨,也恰恰正使太史慈有了退意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此,孙策也对张纮大为赞赏,一干将士对张纮更是无不敬佩,尊若大贤。

    而到了晌午时候,鲁肃归来,孙家军已整顿完毕。孙策闻之大喜,速引众人前往迎接。

    在营前,正见鲁肃翻身下马,面容肃穆,毕恭毕敬地作揖一拜,双眸闪动赫赫光芒,禀道:“幸不辱使命,吴县已被诸将取下了!”

    鲁肃此言一出,孙策以及他一干麾下文武无不大喜,纷纷振呼喜叫起来。

    孙策则是猛地心头一抖,想到了孙家的基业即将可以稳扎在江东之地,以光复孙家昔日的荣光,感动之下,不禁眼睛发红,叹声而道:“我能取下吴县,在这江东之地立以根基,全赖诸位人杰俊才,出谋划策,阵前厮杀。待我大业成就那日,必不会忘记诸位的功劳!”

    孙策此言一出,诸将无不感动,有些性情直率的人甚至泫然泪下。张纮则是扶须微笑,鲁肃则心生豪气,精神奕奕,只盼日后能辅佐孙策创建更大的基业,甚至可以名记罄竹,流芳后世!

    当夜,孙策引兵来到吴县,黄盖、韩当、周泰等将士一齐在城郭迎接。孙策对一众有功将士一一称赞后,正式入主吴县,当夜自是大摆筵席,犒劳诸军。

    另一边,却说太史慈败退而撤,当日又听闻斥候来报,说吴县已被孙家军取下,太史慈大惊之余,恐孙家军恢复过来派兵来袭,而他本有意偷袭孙家军,但见孙家军撤营而去时,又留有兵士防备,遂不敢轻举。而太史慈当初离开曲阿时,仅带了十日口粮,眼下口粮已剩下不多,只能维持三、四日,无奈之下,太史慈唯有当夜率兵撤走。

    紧接过了两日后,吴县渐定。孙策以及他麾下诸将此时都是士气旺盛,欲速破曲阿,平定江东。鲁肃却劝,诸军屡战疲乏,如今刘繇在曲阿孤立无援,也不必急于举兵征战。而且,江东世家如今还未有表态,大可静观局势,再行举动。对此,张纮也颇为认同。经过这几场恶战下来,张纮、鲁肃可谓是屡立大功,如今在军中声威,可谓是水涨船高。众将士也都信从。于是,孙策便依从鲁肃所言,先是歇息休养,同时又速派人前往丹阳,寻问江东局势。

    却说,就在孙家基业将定,平定江东的同时,孙家发起檄文,号召天下诸侯勤王讨伐曹操的消息,已传到了洛阳。而正好,就在不久前,当今天子刘协下诏,改年号为建安,同时又册封曹操为当朝丞相,号令百官,以匡扶汉室。曹操屡番不受,刘协唯有再三下诏,曹操最终方而领之。曹操成为了当朝丞相,势力愈加庞大,而在朝中大半文武都听令于曹操。对此,不少爱国忠士,纷纷醒悟过来,在暗中开始声讨曹操nong权,不配当百官之首。

    而这时孙家发起檄文,更是激起不少忠国烈士的血性,这连日下来,曹操不断收到风声,有人在密谋造反。

    “该死的孙家小儿,竟敢忘恩负义!!如今还效仿主公,发起檄文,欲勤王讨伐!!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却说就在往日的司徒府中(丞相府尚在修葺),夏侯惇大怒不已,大瞪独目,拍几吼道。

    “哼!!我看这孙家小儿,自以为羽翼丰满,还妄想称霸江东,据得长江之险,与我曹氏抵抗哩!!”曹洪冷哼一声,不由眯起凶目,冷声喝道。

    除了这两个性子火爆刚烈的将领外,譬如曹仁、于禁等将倒显得颇为冷静,默不作声,倒是在沉思起来。至于其他人,都知自己身微才薄,不敢轻易张口。

    至于以荀彧为首的谋士一席,却都无一例外,暂时保持沉默。原因无他,因为这些智略高超的才俊,见得曹操在正堂上,扶须抿笑不已,便知曹操另有主意,都想先观动静,再行出谋划策。

    “嗯?”曹洪见无人接话,不由微微一愣,看了左右,都是沉默,遂又看了看堂上的曹操却是在笑,不禁皱了皱眉头,忙起身问道:“那孙家小儿胆敢造反,甚至引起洛阳内一些人的人心动荡,主公似乎却丝毫不见着急?”

    “哈哈!”忽然,曹操张口一笑,众人不禁神色一震,各是投眼望向了曹操。曹操左右看了众人一眼,嘴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更加灿然,呐呐而道:“这不是正好嘛,孙家小儿敢于与我宣战,此为在明,这明里的敌人,总比躲在暗处的敌人要容易对付。不过他这般一闹,倒帮了我不少,起码却是替我揪出了不少潜在的敌人。”

    “主公的意思是?”刘晔听话,立是神容一紧,忙是问道。

    曹操那双如能吞噬天地万物,好像两个黑洞的细目,微微一眯,两道骇人精光闪动:“洛阳局势一直以来看是风平浪静,朝中上下也愿以我为鳌首。但实则这些年来,不少人还妄想从我曹某人手中重新夺回大权,交还给当今天子。这些人多数都是具有一定声望的名士,虽然不如一众诸侯那般,能对我构成直接的威胁,但就怕有朝一日,这些人煽动人心,弄得本是平定的中原,又是屡起乱事,自然早些除去这些隐患是好。”

    曹操此言一出,忽地把目光投向了荀攸。荀攸一沉色,立刻起身就禀:“主公放心,我依照你的吩咐,已在早前命雄鹰的细作监视起朝中大小文武,有一些人,我已掌控了确凿的证据,只要主公令声一下,随时就可以把这些人依法处置!!”

    “公达你!!”荀攸话音一落,荀彧不由赫然色变,猛地急起,又惊又怒。却说荀彧平日里,无论遇到何事都是处事不惊,稳若泰山,此时却罕有地如此失态,众人见了不禁都是纷纷色变。

第九百三十六章 荀彧之心

    “此乃为大局着想,还望彧叔莫怪。”说来荀攸虽然要比荀彧大上不少,但在辈分上荀彧却是他的叔叔。世家之人,本就规矩严明,因此荀攸一直对荀彧都是颇为敬重。当然更重要的是,荀彧才能过人,就连本就十分出色的荀攸也甘拜下风。而荀氏一族,也把荀彧看做是振兴家族的希望。

    只不过令荀攸以及荀氏一些长老都颇为忧虑的是,荀彧一直有着匡扶汉室之心。而这些年来,曹操对汉室的态度,已隐隐有了改变,对此众人也是猜测连连,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曹操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有时候甚至还敢把当今天子作为一枚棋子来利用。

    而荀攸和荀氏一干长老最担心的一点就是荀彧不识时务,因此与曹操发生矛盾,最终不但失了宠,还会贻祸于整个荀氏。

    因此荀攸为了表达荀氏的忠诚,不得已做一些令荀彧十分反感的事情。就譬如眼下荀攸安排雄鹰监视朝中文武,此举可谓是忤逆之举,这令对汉室尚且心存忠义的荀彧十分愤怒!

    “主公!!眼下天下不少忠国之士都对主公有了反抗之心,但若监视朝中文武之举,走漏了风声,定会被人大做文章,更别说惩戒那些!!”荀彧话是未完,猝然曹操神色一变,双眸眯紧了起来,两道骇人光芒刹地射出,瞬间荀彧只觉自己在曹操眼皮之下,无所遁形,或者是荀彧果然是另有心思,这下竟不敢与曹操对视起来,话也截然而止。

    “文若啊…”忽然,曹操呐呐地喊了一声。荀彧心头一抖,连忙拱手应道:“彧在此。”

    “这些年来,你为我曹氏尽心尽力,也为朝廷劳神费心,功绩累累。可这人一心不能二用,否则最终不但自己会筋疲力尽,反而两边都不讨好。你可明白曹某人的意思?”

    曹操此言一出,这简单明了的话,令武将一席诸将都是瞬间明悟过来,纷纷暗吸了一口凉气。荀攸一皱眉头,急忙拱手道:“主公!”

    荀攸话音刚落,贾诩也迅速走出,作揖而喊:“主公!”

    “主公~!”很快刘晔、钟繇、满宠等谋士也纷纷走出,齐声躬身而拜喊道。

    这些博学多才的谋主俊士,只喊主公,不说另话,但明显都是在为荀彧求情。曹操这时缓缓地收起目光,却是闭起了眼睛。而就在这一阵死寂里,荀彧心如死水,他并不惧死,也不怕身败名裂,而这些年来,他却对一件事情越来越是害怕。

    那就是随着曹操势力越来越庞大,权力、地位也越来越牢固。曹操会渐渐萌生反心,甚至想要把汉室取而代之!

    “正如我所说,以你这些年来立下的功绩来看,你早该升迁,倒是我糊涂,一时未有安排。我觉得侍中一职位颇为适合你。文若你以为如何?”

    曹操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刹时在众人心间炸了开来。荀彧面色陡变,甚至不禁踉跄几步。不过幸好荀攸早有准备,快速赶上扶住,并且用极低的声音,在荀彧耳后谓道:“叔叔若不想荀氏面临灭顶之灾,主公决意要与汉室为敌,还请叔叔接领此位,否则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荀攸为何有此所言?

    原来自秦朝以来,侍中便为丞相之‘史’,经西汉武帝以后,地位渐高,等级直超过侍郎。而如今曹操贵为丞相,他令荀彧为侍中,不但是把荀彧看做心腹对待,而且就在荀彧似有异心的同时,继续选择宠信他,足可见曹操对他是何等的看重!

    可荀彧此时却低头不敢发言,荀攸从后紧紧地抓住荀彧的手臂,此时一声都不敢轻发。而众人也凝神屏息,把目光都集中在荀彧的身上。

    最终,只听荀彧默默地发出了一声轻叹,旋即唯唯诺诺地向曹操拱手一拜:“臣下幸得主公如此宠信,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必努力尽职,不负主公厚望。”

    荀彧得到升迁却不见丝毫欢喜,并且他那一声轻叹,无论是谁都能听出,他并非真心愿意接领此要职。

    “哈哈哈哈~~!!好~!!!我就知道文若不会令我失望!!”曹操闻言,细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后,不禁纵声大笑起来。对此,不少本是忧心忡忡的将士,此时也欣喜起来,毕竟荀彧才谋百出,被称为有着‘王佐之才’的他,自投曹氏麾下后,立功无数,甚至可以毫不避讳地说,曹氏能有今日这般如茶如火的盛势,与荀彧绝对分不开干系。荀彧可以继续得到曹操的重用,众人心定如若磐石,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过,很快曹操话锋一转,又丢出了一个令众人面色大变的重磅消息:“文若任侍中之职后,日后肩上责任更重,依我看众人也该替他分担一些。不如就由文和暂时接领军师一要职,诸位觉得如何?”

    却听曹操说得像是和众人商议,但听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众人纷纷色变,这回倒是把目光纷纷投到了贾诩的身上。话说曹操早有立贾诩为军师的主意,因为荀彧虽有超乎常人的大局观,但他却更适合坐于后方,运筹帷幄,布局筹划。而论战前设计,调兵遣将,贾诩的能力却比荀彧略胜一筹,当然若以两人综合能力来比较,要分出个高下,也实在让人难以取舍。但若说谁更适合担任军师,在曹操心中却认为贾诩才是更好的人选。有关这点荀彧也有相同的看法,也曾经想要把自己军师的位置拱手相让予贾诩。

    而这回,贾诩并无像以往那般拒绝,或者是时机已到,他面色一肃,拱手领道:“诩必恪职尽守,效以死命!不负主公厚望!”

    贾诩此言一出,正式是由副转正,曹操今日也终于有了一件顺心的心情,不由扶须大笑连连,由其贾诩那一番‘恪职尽守,效以死命的话’更令曹操听得无比的欣慰。

    “哼!只会拍马屁的小人!”比起阴暗的贾诩,夏侯惇倒是更喜欢行事风格光明正大的荀彧,这下见了,不由暗暗喃喃起来,同时又为荀彧颇感不甘。

    而自从曹操令贾诩为军师至今,荀彧一声不吭,他心知此番曹操虽然迁其为侍中,实则却是明升暗降,失去军师头衔的他,恐怕在曹操未曾对他恢复信心之前,都难以再得到他的重用。

    荀彧也很明白曹操此举,无疑是在向他示威,并且告诉他,他曹孟德能给他一切,也就能夺走他的一切!

    只不过曹操此番的手段却算是柔软了,荀彧心知曹操乃千古罕见的绝世枭雄,若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是他的心腹,也早已被剥去要职,然后再暗中处理。而他荀彧虽然失去了军师一职,但起码却也得到升迁作为补偿。

    可纵是如此,但为何他还是有郁郁而不得志的感觉呢?想到此,荀彧心里徒生悲怆,旋即在曹操稍冷的令声下,与荀攸、贾诩一同回到席位坐定。

    这时,众人还未从荀彧职位变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也不得不说,曹操下手实在太快了,众人不禁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望向曹操的目光里,比起以往更多了几分畏怯。

    “哈哈,如今战事尚不能举,因此在征战之前,眼下之重,乃是稳定局势。我初为丞相,这声讨声就这般厉害,若是不加以抑制,迟早成为隐患,公达此事我就交予你来安排,该如何处置,你自行决意就可以,完事后告诉我结果便可。”曹操灿然一笑,向荀攸吩咐而道。荀攸重重一颔首,肃色而领。

    这时,坐于武将首席的曹仁终于张了口,谓道:“虽然稳定局势乃眼下之重,但末将以为固守基业,守护边疆一样重要。据末将听闻,河东自妙才受伤未愈这段期间,河东凤波山上一干贼子屡有动静,那贼首陈到这些年来四处招揽有志之士,贼众已有上万,其中更有数千精锐号为白毦精兵,甚为勇猛,这期间那乐文谦曾几番引兵讨伐,竟也敌不过他。而且这陈到本就是那马纵横的部将,其麾下精锐更多数是当年来不及从河东撤走的马氏旧部。妙才对他颇为欣赏,几番招揽,他都拒绝,怕是对马氏尚存忠心。就怕日后一旦我军对马氏的战事展开,此人会在河东发作,实在是个不容小觑的隐患!”

    曹仁此言一出,武将一席立刻热闹起来,众将士纷纷急起,慨然请命,都要引兵前往河东助战。毕竟这些武将都是好战之辈,这段平静的日子,可把他们要闷出病来。其中由其夏侯惇早就有意前往河东去探望夏侯渊,喝声颇大,而且还瞪大着那只骇人的独目,好像谁敢和他争抢,他就不放过谁。而诸将也知夏侯惇和夏侯渊的情义,遂也不去和夏侯惇抢。

    “哈哈,竟然元让有此决意,让你去河东也是无妨。但我也听闻这陈到虽然年纪轻轻,却颇有统兵之才,而且他那部白毦精兵乃他费劲苦心操练的精部,据说这些年来,他与这些白毦精兵几乎每日都寝食一起,感情极深,如此兵部就算遇到困难,也能齐心协力,坚若磐石,绝无你想象中那般容易对付。你此番领铁血军去,好好学习一下别人的本领,当然若你能替我把那陈到擒来,那可谓是大功一件,我必重赏之!”

    曹操此言一出,夏侯惇不由振奋起来,独目光芒四射,当即奋然领命。曹操大喜,遂命夏侯惇引三千铁血军即日前往。夏侯惇无比兴奋,与其副将于禁一对眼色,于禁急出拜礼毕,两人便先退下前往准备去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 徐徐布局

    “伯宁,元让性子烈而却躁,此番遇上这白毦精兵未免不会陷入苦战,你作为监军,过几日押解一些补给,随后前往。”曹操一沉色,又向谋士席位中,一个面容肃冷,神态严厉,面阔大目的男人吩咐道。此人正是曹军司马满宠,速以严格治军闻名,生性谨慎且又多计,颇得曹操的欣赏。满宠闻言,立即站起,沉色拱手领道:“主公放心,臣下一定不会令主公失望。”

    “好,伯宁办事我素来放心。去吧。”曹操微一颔首,满宠遂又退出。

    这时,曹操却又把目光投向曹仁处,却是看出曹仁适才还有话未曾说完。曹仁神色一紧,遂是又道:“除了河东外,末将镇守于颍川边界的麾下,日前曾报来消息,说在新野驻守的吕布,不知从哪得来了大量的资金,且又得到了刘表的同意,开始招兵买马。而不少凶恶之徒,慕于吕布的恶名,纷纷投奔。如今据说吕布麾下已招募得五、六千大军,同时军中新兵,更是由吕布自己亲自操练!此人乃当世恶徒,反覆无常,末将就怕他会趁我军不备,偷袭颍川!”

    “哦?这吕布竟又死灰复燃,此人凶恶,并且顽固,果非这般容易对付!”曹操眯紧了眼眸,倒有些意思会一会这曾经天下第一并且被人骂为‘邪恶之徒’的吕奉先!

    而似乎有人看出了曹操的心意,猛然间,一股凶悍恶煞的气势犹如狂浪一般涌了起来,令两席文武无不变色。

    “恶来!”曹操眉头一皱,忽地喊了一声,那股可怕的气势,瞬间宛若退潮般倏地褪去。众人这才轻松不少,有一些不禁更望了望就站在堂上左边一角的那尊绝世恶神—典韦!

    “那邪恶之徒如今得到刘景升的庇护。刘景升这些年来,据而不出,天下人以为他已年迈,丧失雄心大志,其实不然,此人精明善略,却是暗中蓄备,荆州之中不乏精兵猛将,而如今还不是我取荆州的时候。”曹操此言一出,众人遂是纷纷领悟。曹仁面色一凝,又问:“那主公认为该当如何?”

    曹操听话,倒是把目光投向了谋士席中,荀攸目光一亮,遂又起身,禀道:“回禀主公,据雄鹰来报,这吕奉先似乎与襄阳蔡氏走得颇进,因此他所得的资金大有可能就是来自蔡氏。再有蔡氏素有将荆州取而代之的歹心。故攸以为,吕、蔡很可能是联合一起,甚至要谋取荆州也不一定!”

    荀攸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色变,曹操倒是饶有兴趣地一挑眉头:“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曹操这不紧不慢的态度,可又把不少人吓了一跳。曹洪急是呐声喊道:“主公!吕布乃豺虎之辈,但若他得到荆州,南方恐难稳定,依我所见,倒不如尽早把他除去,以绝后患!”曹洪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不少的支持,虽然吕布这些年来颇为沉寂,但他当年留下的恶名赫赫,也难怪这些人会如此的厌恶憎恨。

    “公达以为呢?”曹操一搙他那弯弯曲曲的浓须,旋即向荀攸问道。

    “依攸之愚见,这吕奉先倒是可以利用。毕竟不久将来我军与马氏一战,必是恶战连连,战事会持续多久,恐无人敢擅加揣测。因此倘若能够让这吕布,在荆州捣乱,让那刘景升无暇觊觎我曹氏项背却也是好的。”孰不知荀攸却说出了一番令大多人都意想不到的话来。果然,荀攸话音一落,曹洪紧张得好像跳了起来,猛地急起,瞪目喊道:“公达你此意莫非是要我曹氏与吕布这奸佞恶徒联合起来!?莫你就不怕遭他背叛!?”

    “呵呵,子廉你且稍安勿躁。这吕布也不过是生性不羁放纵,习惯由性而为,不愿居人之下,却也并非大凶大恶之徒。只要利益相合,却也是个可信之人。当年我之所以能最终击破董卓,营救天子,不也正因有他相助?”曹操忽然灿烂地笑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倒是对吕布颇为欣赏。

    曹操爱才,在曹军麾下可谓是人所皆知。曹仁见状,就怕曹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道:“可此人生性桀骜难驯,就怕不肯领主公的情。”

    曹操闻言,不由神容一紧,旋即沉寂下来。这时,荀攸接话道:“如今主公贵为当朝丞相自不应与吕布这般身负恶名的鼠辈联合一起,否则但若被天下人得知,对主公声名影响不好。不过主公倒可暗中派人与那吕布相谋,假意承诺日后将把荆州交予他来把守,但唯一条件的是,他必须对我曹氏俯首称臣。但若那吕布不愿,我等却又可暗中放出吕、蔡合谋的消息,令刘表对其起疑,如此一来,吕布在荆州自也难立阵脚。”

    荀攸话音一落,曹操双眸便立刻射出两道精光,紧紧地看住荀攸的双眸:“公达认为这吕布会向曹某俯首称臣耶!?”

    曹操之所以会有所一问,那是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那曾经睥睨天下英雄,世之无双的吕布愿意向他俯首称臣,就算是虚情假意,曹操都觉得不可能。

    这时,曹操不禁想起当初在虎牢关中,鏖战一众诸侯麾下猛士名将,却立于不败之地,旷世无敌的风姿。

    其实,从那时开始,曹操就已有了收服吕布的心思,当然那时的他尚且弱小,因此这心思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也或者当时的吕布实在太过耀眼了,令现在已贵为丞相的曹操,似乎也有些不敢正视!

    眼看曹操细目光华惊人,谁都没想到,曹操当年那曾经有过的心思。

    这时,荀攸神容肃穆地把手一拱,谨慎而答:“如今的吕布历经挫折,其锐角早已被磨平,由其他败下给那鬼神马羲后,竟可以甘愿在刘表麾下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而主公乃当朝丞相,世之豪杰,莫非还比那已至暮年,早没了大志的刘景升差?”

    荀攸此言一出,曹操不禁大喜,纵声大笑:“哈哈哈哈,公达此言甚合吾心,那此事就照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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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就在孙家即将得到江东,曹操也在安稳局势的同时,另一边在兖州濮阳内,马纵横却是有些玩物丧志。说来,自从马纵横认识黄月英后,已快有一月的时间。而马纵横与黄月英虽然年纪相差有十来岁,不过倒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十分的情投意合。不久后,马纵横更认了黄月英为义妹,若非黄月英长得奇丑无比,还真会让人误以为马纵横准备再纳妻妾。而黄月英聪明善良,却也颇得王异众女的欢喜。很快,黄月英甚至搬入了将军府,马纵横还特别在府中空出了一处宅院让她住宿,可谓是对她疼爱无比。而其子马易也是和黄月英十分投缘,最近一段时间,常与黄月英还有马纵横在工作室不知捣鼓着什么。而马纵横又十分神秘,特令飞羽守在四周,除了府中家眷外,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王异几位夫人,却也曾经好奇前往看望,全都是大吃一惊。一开始北宫凤极感兴趣,在工作室待了几日,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嘴,便也无趣,再也不来了。另外,王异也发觉到马纵横的发明何等的厉害,便劝其他姐妹不要再随便出入,以免走漏风声,坏了大事。众女对王异也都是言听计从,遂也没有再踏进工作室一步。而王莺也命马易不去,哪知从来没有反抗过自己的儿子,竟然还不愿意了。为此,马易还闹了情绪,后来马纵横见自己的儿子难得有兴趣,在王莺那里一劝,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后,马易遂便得到了王莺的准许了。

    这日,在工作室内,正见到处都是铁皮木屑,杂乱无章地四处摆放,却也有不少奇形怪状的半成品,其中有高达丈余铁皮的牛马,也有人形的铁人,亦有一些类似车架的东西。

    “不行,不行!这若是光用铁来打造,实在太过笨重了,这动力不足,那就驱动不了。依我看,还是木来锻制最好。”

    “可若当当用硬木来打造的话,那又太过脆弱,敌人围上猛攻,立即就会被拆散了!!”

    “可若全都用铁来打造,这可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若不能量产还有什么作用!?你这笨马!!”

    “哎呀,你这小丑鸭敢骂我!!”正见马纵横和黄月英这对义兄妹吵得可谓是面红耳赤,就差大打出手。这时,在旁的马易忽然说道:“爹,小姑!你们为何不试试内里的支架则用木造,外层则用铁皮来保护。就像我们在战场之上,单用血肉之躯,自然容易被人杀死,但若披上铠甲,那又不同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马易这一提醒,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马纵横和黄月英一对眼色,立刻又埋头开始苦干起来。马易见自己的提议似乎受用,心里也是暗喜,也在旁做做打手。

    一阵后,忽然外头响起一阵怪叫声。马纵横不由眉头一皱,近日来世道可谓混乱,飞羽屡有情报来报,就在前不久马纵横才得知孙家已攻破吴县,并且发起檄文号召天下诸侯勤王的消息,紧接着洛阳那又传来人心紊乱,不少爱国忠士声讨刚登上丞相宝座曹操的消息。

    这时,正摆弄着一架喷着水蒸气不知什么机关的黄月英,想也不想地喊道:“哥你先是去办正事,不必陪小妹了。”

    马纵横微微一愣,不由苦笑起来,知道瞒不过黄月英。其实近日来天下局势不稳,他已无心放在这工作室的事情上,只不过他见黄月英对这发明之事,十分感兴趣,而且他又希望能够与黄月英加深感情,当然马纵横也有另外的私心,除了黄月英将来那个被称为千古第一智士的夫君外,还有他也希望黄月英能够尽早发明出诸葛弩、木牛流马等军器来,以装备在军中,如此一来,必能大大地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好,易儿你在旁替你小姑做打手!”马纵横看黄月英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回到工作上,不由微微一笑,然后向旁的马易吩咐起来。

    “爹,你放心,小姑交给我就好了。”马易立刻露出个灿然的笑容,别看马易尚幼,他如今的力气可比一般汉子都要厉害,平日里就专门在黄月英身后做打手。一开始,马易可怕的力气还吓了黄月英一跳。害黄月英在马易身上捣鼓了好一阵,好像看他是不是身体藏着什么机关似的,弄得马易羞红了脸。

    马纵横听马易答应后,又看了黄月英一眼,看她根本毫不理会,换在平常时候,就刚刚马易一番话,高傲调皮的黄月英早就大怒跳起,扑向马易了。

    少时,马纵横走出工作室后,转入将军府西边最边的一处院子中,飞羽的人早已等候,见得马纵横立马单膝跪下。

    “免礼。有何要事,速报来!”马纵横眼神一眯,不知为何,近日来他老是心绪不宁,似将有大事发生,同时他已派人去召来各地镇守的文武尽快回来,准备商议如今天下局势。

第九百三十八章 西凉马超(上)

    “主公,小人探得就在不久前,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正整顿他的铁血亲部,连日来伪装成各路斥候,想要以此作为掩饰。还好小人的麾下谨慎,各往追随,果不其然,发现这些伪装的斥候果然是铁血军的人马,而且后来皆纷纷另取捷径前往河东!并且就在这同时,那夏侯惇也带着数十从骑,以看望夏侯渊的名义前往了河东!”

    “河东!?”马纵横闻言,双眸刹地射出两道精光,很快就醒悟过来,捂着下巴道:“听闻不久前,夏侯渊派乐进欲要讨伐在凤波山上的叔至,却反被叔至的精部击退。那夏侯惇与夏侯渊本就是同族兄弟,感情极深,他这回暗中带上铁血亲部前往,怕不是单单是探望夏侯渊如此简单。”

    “不知主公有何吩咐?”那飞羽细作凝声又问。马纵横沉吟了一阵,道:“你传我号令,命叔至自行举断,若他有自信击败那夏侯元让的铁血军,那便继续留在凤波山,但若不能,他便立刻撤军,我自会派大军到边界去接应他的人马!”

    马纵横话音一落,那飞羽细作立刻震色领命。就在此时,忽有一道飞影倏地落下,须臾便见又有一人单膝跪了下来,而且神情紧张,满头大汗。

    马纵横不由下意识地睁大了眼,心头猛地一揪,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急喝道:“何事!?“

    “主公,大事不好了!徐、李两位将军在三日前都被马太公给打入了大牢,而且马太公又命人重新开始修葺起长安的宫殿来了!”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啪’的在马纵横脑里轰地炸开。很快马纵横情不自禁,脸上带着几分急暴之色,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素来对公明、曼成尤为欣赏、宠信,为何忽然会把这两人打入大牢!?”

    “这时间紧迫小人和小人的部署一时都没有探查出来,不过在这之前,朝廷曾暗中派使节钟繇过来,虽然这钟繇伪装颇好,但还是给弟兄们发现了。但因后来,马太公特地命心腹守护送去,小的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到了洛阳时,曹操那里早有人在迎接。小的无奈,只好作罢,还请主公降罪!”

    “钟繇!!曹操!!”马纵横连是惊呼两声,忽然想到了在历史中马腾最终落下的下场,不由面色勃然大变,瞬间一股澎湃凶凛的可怕气息骤地发起,令那两个飞羽细作全都刹地变色,并且无法抑制地浑身发抖起来。

    “天杀的曹贼,你竟敢对我父下手!!你休想再历史重演!!”马纵横一怒之下,也不知避讳,只不过那两个飞羽细作都在害怕,倒没听清马纵横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好一阵可怕的死寂后,就在那两个飞羽细作,汗流浃背,快要虚脱的时候。马纵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一摆手,正欲令两人退下。这时适才报说消息的那飞羽细作,急一抖精神,壮着胆气又道:“还有一事,就在半月前,西凉那里传来消息,说二公子已击破了阎、李两人的军队,并且…”

    那人倒也报出了一个令马纵横颇为顺心的消息,令马纵横精神一震,欣慰呐道:“孟起这孩子还真是…不过看来孟起已经长大了,此番他能赢下,也证明这些年他没落下苦功,也不枉爹把西凉交给他来把守!你俩可还有要事禀报。”

    马纵横说罢,那两人齐是拜礼,皆是喊无。马纵横方才命两人退下。那两人方才如释重负,领命后,迅速离开。

    马纵横长吁了一口大气,感叹连连,而且心头一时也颇为紊乱,难以平静。

    却说就在半月前,阎、李两人联合数千羌胡族的人马,合计共率上万大军杀往金城。马超却早听斥候来报,毕竟这些年来,阎、李两人就曾多次派兵前来试探,马超的部下也与之发生过不少摩擦。因此马超早有提备,在边界四周都设有暗哨,就是提防阎、李两人引兵前来偷袭。

    这日,在金城郡接近边关的允吾城上,正见城上一人,头戴银龙宝盔,身穿一身西川白锦狮虎袍,身体高挑健硕,双臂极长,犹如有撕虎擒熊之劲,再看他剑眉星目,相貌俊朗,浑身尽是阳刚之气,正是近年声名大噪的锦马超是也!

    “报~!族兄,那李催先引他的部下和数千羌兵来了,人数莫约有五千余众!”这时,又见一人脚步矫健,身高略有七尺,比有八尺高的马超矮了一些,却也是长得颇为彪悍,面貌也是俊朗。当然,或者是马超实在太过出色了,他一走进马超,立刻所有的光彩都似被马超吸去了。

    “这李催老贼终于来了,小爷可等他久了!”马超蓦地咧出了一抹可怕的笑容,当年李催联合韩遂、阎行偷袭天水的事情,他可没忘记,这些年来,若非其父三令五申,令他不得轻举战事,他早就率西凉精锐到这边关处,前往讨伐了!

    就在马超话音一落,城外数里处,正往赶来的大军猝地停住,然后迅速摆开阵势,须臾便听有道道擂鼓震响赫然响了起来。

    “族兄,那李催搦战了!”那来报之人,凌厉的双眸射出两道精光,身穿红袍缳甲,也是颇为威武,赫然正是马超的族弟马岱是也。马超立即笑容变得更是灿烂,向马岱一投眼色,气势霍地盛起:“天武!传我号令,速备铁骑一千,我要亲自率兵前往应战!!”

    马岱闻之,不由心头一紧,疑声问道:“族兄,仅一千铁骑!?”

    “仅一千就可!”马超听话,以不容置疑地语气厉声喝道。马岱见马超战意昂然,气势冲天,心知他压抑许久,不敢怠慢,忙是拱手领命。

    另一边,在李催的大军之内,一个颇为魁梧的羌人酋长不禁一沉面色,向旁边的李催问道:“李将军,据说这马孟起骁勇无比,不但比那马蛮子还要厉害,就算比起那被誉为鬼神的兄长也毫不逊色!待会若由他亲自率兵,我等还得小心一些!”

    却看李催如今已四十多岁,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的岁月痕迹,两鬓发白,不过眼神却比当年更多了几分冷厉之色,听罢,面色一凝,眯眼答道:“如你所说,那马孟起虽是了得,但却远不如其兄可怕,毕竟其兄不但武堪无敌,而且也擅长韬略。而那马孟起却更像是其父,不过是个野蛮之辈罢了!待会他若是前来,你且听计如此如此。”

    老奸巨猾的李催却是早有了对付马超的计策,这下向旁边的羌人酋长一说,那羌人酋长立刻领悟过来,大笑连连:“哈哈哈~!你们汉人果然狡猾,我看这金城已是我等囊中之物也!”

    李催闻言,也扶须一笑,但眼里却闪过几分狡黠之光。

    少时,蓦然城门大开,城上猝有鼓声震动,很快一彪人马飞快冲出,只见这队人马,各个装备精良,胯下宝马都是健壮高达,一看都是些一等一的西辆宝马。而当首先冲的那员年轻将领,更骑着一匹白俊宝驹,其相奇异,犹如麟兽一般。骑着这匹名为白麟兽的将领,赫然正是马超。

    正见马超双眸发光,晶亮骇人,浑身更隐隐有四条银色飞龙相势从他身上飞腾而出,气势冲天。又见在他身后,马岱引着上千铁骑,铁蹄踏地,整齐一致,各个杀气惊人,战意高涨,正如虎狼之师!

    眼看马超引兵杀来,人数虽仅有千余,但气势宏大,李催的麾下和那些羌人部队全都被惊得变色。

    说时迟那时快,须臾马超策马奔飞而至,只在数百丈外,勒住了白麟兽,立挺手中飞龙枪,就指向阵中,扯声喝道:“李催那老贼何在!!快快出来受死!!”

    马超喝声一落,宛若惊雷,众人皆被马超威势所慑。就在此时,人丛内缓缓让开一条到来,正见李催在诸将簇拥之下,不紧不慢地赶出。其中李催更是高傲冷淡的样子,一举手中大刀,喝声应道:“哼,我倒以为是谁,竟如此大的口气,小儿马超,你莫以为你是你那兄长马羲,天下无敌耶!?”

    李催此言一出,马超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挑衅,冷色就喝:“是与不是,你一试便能知道了!!来战罢!!”

    说罢,马超不等李催答应,纵马挺枪便就冲出。李催嗤笑一声,很快他身后就有一个将士舞起大刀,策马猛地冲出。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两人猝地交马。马超出手极快,飞枪一起,犹如银龙飞天,倏地就命中了那人的心窝处。一朵艳丽的血花陡然绽放,那人立发一声惨叫,旋即倒翻落马。

    紧接着,又听两声厉喝,这回却是两个羌人将领各举兵器,一左一右火速杀出。马超毫不惧怕,驰马速迎,霍地迎住那两人后,交战数合。马超一枪打翻一人下马,一枪ci死一个。马超须臾连是击毙杀人,气势更盛,仰天咆哮就喝:“李催老贼,你还不来战耶!?”

    只见马超犹如神将降世,天地被他这般一吼,亦如变了色。李催眼睛陡地瞪大,不禁露出几分骇色,暗暗惊呼道:“这马家的二子,不见几年,竟然变得如此可怕!?”

第九百三十九章 西凉马超(下)

    就在李催念头一转,李催先前吩咐的几个将士早已拍马冲出,各拽长弓,朝着马超发矢射去。

    “阴险小人,区区雕虫小技,焉能难得了我!!?”马超怒声暴喝,挥枪就打,只听‘啪啪’骤响一连响起,数矢皆破。那些射箭的将领眼看马超马都不停,继续火速杀来,唯恐马超突上,全都吓得赫然变色。

    “他娘的,快把这马超击毙!!”那羌人酋长看得眼切,怒声咆哮。于是,数员羌人猛士各提大刀又是猛然冲出。眼看就在李催军阵百丈外,那几个羌人猛士倏地迎住马超。马超挺枪迎击,乱枪挥舞,精妙刁钻的枪法舞得令人眼花缭乱,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几个羌人将士就被马超纷纷杀落马下。

    一时间,马超那些部署,眼看马超神勇如斯,自是士气迸发,战意如虹。马岱看是时机,大喝一声,舞起手中大刀,一声令下,麾下千人铁骑刹时向李催军发起了冲击!

    “哼!!马家二子,你单枪匹马来闯,莫还想翻天耶!!?”与此同时,李催眼看马超军发起冲击,而马超却已杀到眼前,却是想要尽快把马超击杀。于是,随着李催一声令下,其五千大军齐齐朝着马超扑起。

    “来吧~~!!”面对敌人大举扑来,马超反而气势更胜,霎时间背后那四条银色飞龙,翻身腾跃而起,无比生猛。那些杀去的李催部署以及羌人,顿被马超一怯。而就在这须臾之间,马超赫然闯入人丛,手中飞龙枪骤飞急舞,强硬突闯,只一阵间,便是杀开了一条血路。

    “别害怕!!那马家二子仅有一人,众人扑上,必能杀之!!”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曾经登上大将军的宝座李催,又岂是这般容易对付。眼下李催见自己兵部有些胆怯,立即扯声怒喝起来,并且舞起大刀,驱马前往迎去,已鼓舞士气!

    “哈哈哈~~!!儿郎们,都随老子一齐杀上,但凡取下这马孟起首级者,老子赏他三百头羊羔!!”那羌人酋长也扯声喝了起来,刹时作风素来彪悍的羌人,先是发起了猛烈冲击,从左边截杀过来。

    马超见状,冷哼一声,猝地转马便往截来的羌人那处杀去。赫然间,正见马超闯入,那些羌人急欲来强拼,孰不知马超枪法凌厉,快拨骤搠,杀得是人仰马翻。羌人厮杀,素来只凭个勇字,并无章法,这下马超强闯突进,众人都急着扑上,反而使得队伍拥挤一起,旁边欲来助战的李催部署全都被堵住在外!

    “这些无能的莽夫,害我好事!!”李催骑马冲到,见自己的部署冲不进去,不由气得骂起,可又怕会惹怒羌人,不敢强冲。而就在此时,却见马超杀得羌人波开浪裂,所向披靡,这一阵捣乱,全把羌人给杀蒙了。

    “嗷嗷嗷~~!!小儿休得放肆,看老子厉害!!”就在此时,那羌人头领引着几员猛将斜刺里杀向马超。马超飞枪ci死一个扑来的羌人将士后,立一拨马,如同道闪电迎去。两人斜里交接,正见那羌人酋长,舞动起硕大的臂膀,挥刀就砍,却被马超一枪陡起,赫地震开。

    “哇~!”就这一交手,那羌人酋长的虎口就被震裂。这时,马超锐目生光,飞马逼近,同时挥枪舞动,杀出一招‘狂龙惊涛’,乱枪骤去间,那羌人酋长已无力抵挡,那巨大却又笨重的身体,连被马超快枪ci透,血液狂飙,随着马超最后一枪击中其面门,那颗硕大的头颅猛地炸开,便就死去。

    此时,那周围的羌人全都被吓得魂都飞了,哪曾见过如此可怕的凶人。

    “不想死的都给小爷滚开!!”蓦然,马超大吼一声,声若龙鸣,那些羌人吓得全都勃然色变,好像树倒猢狲散一般,纷纷逃散而去。

    羌人虽猛,但素来并无律法,一旦领头的死去,多数都会怯而逃命。

    与此同时,马岱已然率兵突入,这时羌人的溃散,令马岱以及一千马家铁骑都是士气暴涨,纷纷高吼嘶喝,冲入乱军之内凶悍突杀。

    李催见状,虽知情况恶劣,却也不急,速命盾兵抵住,长枪兵在旁接应。同时,李催又特命数员心腹,速引弓弩手前往射住马超,绝不能让马超闯来,另外李催又命后面军部,开始徐徐而撤,并且暗中提备马家军来袭。

    随着李催快速调拨,其部迅速各往行动。正因李催调拨及时,马岱所领的那部铁骑,只是冲击了一阵,造成了一些杀伤后,就被李催麾下盾兵硬是挡住,紧接着长枪兵地扑来,令马家军一时也陷入危机。还好马岱临危不乱,并无急于冲杀,而是引兵先与扑来的长枪兵厮杀一起。却说,这些都是马超亲自操练的亲部,各个都具有一定程度的枪法,这下冷静厮杀起来,很快就重新占据了上风,把杀来的长枪兵纷纷杀退。

    另一边,马超杀了那羌人酋长后,下一个目标自是李催,正要发起奇袭,却被乱箭射住。马超大怒,猛然间,强突硬上,乱箭不断在他身边擦过,荡起了道道火花。

    “主公~~!!不好啦~~!!那马孟起实在太猛了,如此下去,恐怕我等抵挡不住!!”正在指挥的李催闻言,不由神色一变,急朝马超杀来的方向看去,正见马超挥枪急拨乱箭,虽只一人,但却足有千军万马的来势,宛若自成一军,别说李催那些部署,就连李催看得,恍然间仿佛又想起当年那道杀人如麻,视人为土鸡瓦犬,猛若鬼神的身影!

    “这对马家兄弟莫非都是妖孽投胎耶!!?”李催暗暗气得怒骂,这时,另一边又听杀声大作,正是马岱引兵也冲杀过来。此时,李催已知当下并非是和马家军拼命的时候,当机立断,拨马喝令撤军。

    “老贼休逃!!”马超一见,立刻怒目瞪起,嘶声就骂。可李催哪里理会他,领着诸将快速撤走。马超急欲转马去追,哪知这时乱箭急起,气得马超怒骂不绝,但也不敢大意,挥枪拨开箭矢。

    一阵后,马岱率兵猛突杀上,将李催一干将士和弓弩手瞬间杀散,马超飞马赶来会合,不等马岱说话,厉声就喝:“快随我掩杀!!”

    马超喝毕,立即驰马就起。马岱恐他有失,连忙引兵跟随。马超率军杀突一阵后,正要追上李催的大部人马。这时,李催一声令下,又有乱箭飞起,急于追袭的马超还几乎被射中面门,不过凭着他灵敏的身法,最终还是有惊无险。

    “族兄,那李催早有准备,强袭只会中了他的下怀!我军已取此胜,何不就此作罢?”却见马岱急急赶来劝道。

    马超一听,冷哼一声后,遂是转马,竟还厮杀不够,领兵回后猛扑,那些逃至不及的李催部署以及羌人一看全都吓得肝胆欲裂,除了一些拼死决战以及选择逃命的人外,大半的人都是选择了投降保命。

    于是,马超收拾了战场罢,夺了不少兵器、良马,引着千余俘虏遂回归允吾城。

    当夜,得到首捷的马家军上上下下都是兴奋不已,马超也是豪气万丈,急欲再往厮杀。马岱却知马超守在西凉多年,看着马羲不断创立功业,早就压耐不住,这下李催、阎行的来犯,正好是给马超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目标。

    只不过兵家战事,又岂能儿戏?

    马岱不禁向马超劝道:“族兄,你身为一军之首,岂可独闯敌阵,但若遭敌人围剿,那该如何!?还有,今日族兄实在过于急于厮杀,几番都几乎陷入险地,或者族兄没有察觉,可我等将士可看得心惊胆跳,好几回都快要吓坏了!!”

    “哈哈,天武你怎这般胆小!区区乌合之众,能奈我何,当年我兄长不知多少回以无敌神勇,强闯敌军,杀敌无数,天下不知多少有名将士,欲想围剿,却反死在他的龙刃之下!”马超闻言,倒是不当一回事,还纵声笑了起来。

    “族兄!!”马岱一听,刹地神色一沉,他平日里与马超感情颇好。两人虽是堂兄弟,但马超也把他看做亲弟一般。而马岱天性谨慎,常是在马超左右提醒,有时候甚至还敢像如今这般对马超大声说话。

    不过马超也知道,马岱如此,并非有意冒犯,而是他因关切而急,遂笑了笑,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下回注意便是!”

    马岱这下一听,脸上的急色才是褪去,也知自己刚才有所冒犯,连忙作揖而拜,告罪道:“末将适才一时情急,有所冒犯,还望族兄莫要介怀。”

    “得了!都是自家兄弟,别这般生疏!对了,今日难得大胜,不如你我喝上几杯,庆祝庆祝?”马超说罢,一把见马岱亲密地搂了过来。马岱先是一愣,脸上露出几分炙热的情绪,但很快又面色一沉:“如今尚有敌人在外虎视眈眈,自不能贪酒,此乃军规,族兄你身为……”

    “哇啊啊~~!!不喝,我不喝啦~~!!!”马超一听马岱又要开始唠叨,立刻发出一阵痛苦的喊声,连忙逃似的推开马岱,快步走出敌楼。马岱怕他听不进去,在后又是一连串唠叨不止。

第九百四十章 马超斗阎、李

    马超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刚好见一队兵士在巡逻,连忙大喊拦住马岱,自己则趁机逃去了。

    却说李催当日败走后,收编了不少羌人,整合了军队,略一统计,听闻自己的兵部只折损了数百余人,倒是羌人折损惨重,不但其酋长被杀,还被俘虏近八百多人。

    李催遂与麾下部将商议,见马超骁勇,不敢轻易进攻,遂是等候阎行的兵部来到,再做图谋。

    数日后,听闻李催败阵的阎行连日加速行军,此下已引兵来到与李催会合。李催当年虽然地位、职务都远比阎行要高,但对阎行却也谦卑,自任年迈不如当年,让出了大座,并且请阎行上座。素来冷漠的阎行倒也不矫情,旋即坐上大座,同时本是对李催的几分恼怒,也消去了不少,沉色道:“那马家二子竟这般厉害,连李将军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瞒兄弟,那马家二子比起当年还要骁勇不少,据闻他一直不愿甘于其兄之下,这些年来刻苦练武,只盼有朝一日能够像他那兄长一般,在这乱世克立一番功业,光耀门楣!如此看来,此传言不假,这马孟起为了赶超其兄,确实是下了一番苦功!”李催面色肃穆而道。阎行听了,倒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头。说来,他跟马家的恩怨颇深,在马羲未曾成名前,他就曾与马羲有过数番交战,并且马羲当年正是靠着赢下了他,而名震西凉。随后,他又奇袭了扶风,曾与马超又有数番对战,他曾击败过马超,马超也曾击败过他!这其中恩恩怨怨,若要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但有一点阎行可以肯定的是,他与马家水火不容!而且他若要在这西凉之地,创立一番功业,就必须先把马家这头庞然大物给吞下,而再次击败马超,只不过是他的第一步罢了!

    想到此,阎行那对阴冷的眼眸猝地射出了两道骇人精光。李催暗暗看着,心里倒是在暗喜:“这阎行与马家恩怨极深,此番来了,必定与之有所死战。我倒先静观其变,让这阎行与马超战个两败俱伤,再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李催毕竟还是李催,当年他曾权倾天下,就连当今天子也不过他的傀儡,可谓是当时天下最为得意的大枭雄。可他如今却甘愿听从阎行这个远比他当年地位要低的小人物的号令,自然是另有所图,怀有歹心。

    “眼下不知兄弟有何主意?李某虽已不如当年之勇,但只要兄弟有所吩咐,单凭一句话,李某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听李催说得义正言辞,情义满满的样子,但又给人一种英雄迟暮的沧桑。

    阎行听了,眉头一皱,呐道:“李将军先前已与马超小儿有所一战,怕是尚未恢复元气。不如明日先让我前往试探,李将军就在旁边为我掠阵如何?”

    李催闻言,正合心意,不假思索,颔首就答‘好’。于是,阎行速发号令,其麾下将士纷纷领命,在李催以及他的面前颇为高傲的纷纷离开。

    一夜就此过去。到了次日一早,听闻阎行这仇家来到的马超,不由大怒,正欲点兵前往厮杀,就在此时,蓦然有斥候来报,说阎行率数千人马正往杀来。马超闻言,立刻神色大震,双眸精光闪动,立令马岱前往整顿精部。马岱见马超杀气惊人,临去前,忙劝:“阎行、李催皆非泛泛之辈,族兄不可小觑,更不可意气用事。否则一旦族兄有失,对于西凉乃至整个马家都是灭顶之灾!!”

    马岱此言一出,马超俊脸刹地一眼,猛是转身看去。不过马岱却也不怕,震色与之相望。

    马超不由冷哼一声,虽然态度不好,但听他的语气,却是答应了马岱:“哼!我自有分寸,你快去办事吧!”

    马岱这下一听,才肯重重地一拱手,领命下去。

    莫约半个时辰后,却见阎行已引兵来到了允吾城一里之外,其军颇高的杀气,甚至连城上的兵士也感觉得到。

    就在此时,正见城门蓦地打开。马超倏地飞马便就启动,马岱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奔马飞出。

    “嗷嗷嗷嗷~~!!阎行狗贼!!快来受死罢~~!!”正听喝声震天动地,充满了浓浓杀意。正摆开阵势的阎行,蓦地心头一抖,眼看马超杀出,想到自己当年曾威震西凉,就算是在韩遂麾下,但韩遂对他却也是尊重无比,享受着无上荣光,但后来却被马家人屡屡坏他好事,甚至令他受尽耻辱,夺去了他的一切。他最后还被逼远走边疆,还要求那羌人庇护。这种种的屈辱,宛若熊熊烈火,猛然间在阎行的心头暴涨起来。

    “马孟起,纳命来罢~!!”刹时,只见阎行面容狰狞起来,大喝一声,手挺黑鹰枪,飞马便往马超杀去。

    这两人的举动,令各自的部署也都全然未有料到,一时间,众人无不大惊,倒是李催反应是快,一提宝刀,拍马就去。另一边,马岱也提起大刀前往赶援。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马超、阎行都是来势汹汹,转眼间,猝地交马一起,而几乎同时,一面略是模糊的漆黑鬼煞相势和一面有着四条银色飞龙的相势盖然而起。

    “死~~!!”

    “杀~~!!”

    两道杀气浓烈如雷般的喝声赫然炸开。马超飞龙枪先是骤起,霎时间便是杀出了马家的潜龙枪法!

    而另一边,阎行也不逊色,快速地招舞起手中黑鹰枪,杀出了狂鹰灭佛枪法。只见两杆宝枪迅疾碰撞起来,火花迸射,两人瞬间各是施展了一道道强大的招式,恍然间,如见一尊鬼煞在与四条银色飞龙厮杀一般。

    两人拼死厮杀,皆无花俏的招式,每一道招式都是奔着要把对方击杀的念头而来。因此,两人交战极快,不一阵后,便已有了十数回合。

    “狗贼,吃我一招!!”声若龙鸣,正见马超陡地挥枪连起,杀出一招潜龙飞天,手中飞龙枪真若成了飞龙一般,向阎行赫然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小儿猖狂!!”阎行阴冷的双眸射出两道凶光,立是骤起手中黑鹰枪猛然搠出,竟也如一只大hei鹰朝着马超的飞龙枪迎了过去。

    于是,正听‘哐当’一声暴响。阎行刹地面色陡变,只觉枪间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劲力量,旋即他就连人带马地暴退数尺。“小儿竟这般生猛!!”阎行心头一惊,还未来得及稳住,就在此时,却见马超俊脸的面容上,猝地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陡令阎行心头一怯,竟下意识地拨马就逃!

    “他娘的!!阎彦明你的胆子莫非在当年已被我兄吓破了耶!!?”马超见状,怒声一吼,令阎行猝地想起当初马纵横杀入天水,霎时间他成了丧家之犬,更与之相遇,几乎被马纵横砍死的一幕幕充满悲痛的耻辱画面。

    阎行恨得刹时面容更是强烈地扭曲起来,只不过他还是强忍住了!

    就在此时,一股骇人气势陡是迸发,迎面而来的正是气势凶猛的李催:“兄弟莫怕!!有李某在此!!”

    正见李催身上霍地显现出一面略为模糊,黑炎腾腾的魔人相势赫然升腾起来。几乎就在刹那之间,李催飞马冲过阎行身边,马超将李催杀来,怒声大骂老贼,奔马迎上。两人这下一交马,便又是一阵激烈厮杀。正见李催奋起舞刀,哪见是不如当年之勇,这连刀骤砍,刀刀来势凶猛。但他对上的马超,却更厉害,这下更是杀气战意正旺,拈枪骤刺猛搠,将李催的大刀一一震退而去。

    眼看李催渐渐落入下风,阎行却又复回杀到,并且浑身气势可怕凶煞,挺着黑鹰枪快速杀来,欲与李催一同夹攻马超。不过,此时马岱也舞刀迎上,就在马超一旁迎住了阎行。于是,四人好像是走马灯一般拼杀起来。且看李催、阎行实力相当,都可谓是一流等级的超强将领,而马超如今展现的实力来看要比这两人还要厉害不少,只不过倒是马岱拖了后脚,屡屡遇险,都是马超及时相救。

    混战中,李催、阎行速一对眼色,猝然李催急舞刀望马岱扑去。马岱大惊,忙是举刀相迎。马超恐马岱不敌,正欲阻击,阎行却忽然斜刺里冲杀过来。马超连忙抖数精神迎住,刚是交手,李催一刀虚晃,诈过了马岱后,又向马超杀来。

    “嗷嗷嗷嗷~~!!两个不知廉耻的老贼,我马孟起一人敌二,那又如何!!?”却看李、阎两人来杀,马超竟不惧反奋,陡然间展现出更为恐怖的气势,只见马超身后的相势猝又冲出两条银龙,六条银龙一起飞腾而起,令马超气势骤增数倍。马超赫然施出了潜龙伏波枪法中的龙舞山河。

    蓦然,天地如同变得缓慢起来,正见马超枪法舞动间,六条银色飞龙或跃或起或腾或扑或咬或吞,朝着李催、阎行狂袭而去。李催、阎行刹时吓得面色陡变,皆无想到马超竟然隐藏了实力,这下那恐怖的招式施出,如能颠覆山河,自是把李催和阎行都吓得措手不及,连忙各是拼死应战。电光火石之间,正见枪影飞荡,六条银龙不断攻击,李催、阎行咬牙死守,旁边的马岱早就看得飞了魂,哪里插得进去!

    嘭~!兀地一声暴响先起,却是李催的大刀被震飞而去,紧接着阎行也连人带马被击退而开。刹时,马超目光暴射凶凛光芒,一枪骤望李催咽喉搠去。

第九百四十一章 潜龙之升

    李催吓得陡地瞪大了眼,生死关头,他才发觉自己根本毫无准备,而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策略谋划,雄心志向瞬间都变得是那么的脆弱!

    “万事休矣!”一个念头,陡在李催心头涌起。李催近乎绝望地看着飞龙枪ci了过来。

    就在此时,蓦然一道骤响,竟令如有破天之能的飞龙枪陡地转向,旋即便听一声暴响,一根小矢赫地炸开。

    “阎彦明你还是那么卑鄙!!不但以二敌一,竟还暗放冷箭,你当年作为西凉第一勇士的尊严去哪了~~!!!?”马超转身怒目瞪去,阎行一听,气得连吞大气,紧接便状若疯狂地大吼道:“自从遇到你那天杀的哥哥,阎某的尊严就已被他毁呐~~!!!”

    强烈的怨气冲天而起,正见阎行的那面鬼煞相势,陡又清晰几分,令阎象看上去就如一头活生生的鬼煞一般。马超忿而杀上,六条银色飞龙都在张牙舞爪,翻腾跃动,气势更是依旧稳压阎行一头。

    “兄弟莫怕,我来助你!!”这时,回过神来,满脸大汗,脸色尚且铁青的李催,已然清晰地领悟到马超的实力比他和阎行厉害不止一筹,连忙提刀正欲助战。不过,马岱反应倒快,倏地飞马杀住李催。

    又是一阵混战,眼看阎行虽拼死相搏,但还是落入下风,被马超连是击伤,还好此时李、阎的麾下部将纷纷赶到来救。而另一边,马家的将士也是杀来,两军部署各是冲起来救。这回两方人马混杀了好一阵,李、阎兵部,因要保护阎行,却是被马超杀了好几员将士。而就在阎行被救去不久,李催虽然能战住马岱,但唯恐马超复回来杀,急也逃命。马超遂是引诸将奋力掩杀,李、阎兵部被扑住不少,死伤莫约有数百余人,方才撤走而去。马超又胜一阵,马家将士无不振奋,呼声震天。

    当日,马超收兵撤回城中,先到城上敌楼歇息,蓦然马岱兴奋地冲了进来,满脸喜色报道:“族兄,军师传来消息了!!”

    马超闻言,顿是精神大震,忙道:“情况如何,快快报来!!”

    “正如军师所料,此番那阎、李两个狗贼,全因被羌人所逼无奈之下,才联合了一些小部落回来西凉,只欲绝地一战,夺下金城,以为基业!如今军师已与羌人几个大部落以及羌人的王族约定好,日后马家将与羌族交好,互不侵犯,而羌人为表诚意,也即日出兵,如今军师正带着上万羌兵从后扑杀而来!!”马岱满脸喜色,疾言厉色地报道。

    “善哉!!此乃天欲亡李、阎两贼也!!”马超听闻,面色大震,瞪目纵声喝道,在周围的将士闻言,自是欣喜不已,士气高涨。

    与此同时,在李、阎兵部所屯的营地内。李、阎以及两人的麾下还在惊异着马超那强大的实力,有些更还是心有余悸,好像失了魂的样子。

    “诶,兄弟。我看那马孟起实在了得,就算你我齐上,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或者时代真的变了,如今已非你我当年那个时代了!”李催长叹一声,或者今日一战,他几乎被马超杀死,一时令他幡然醒悟过来,明白到这已并非是属于他的那个时代了。李催颇为丧气的一番话,倒令阎行面色更忿,怒拍奏案便就喝道:“李将军你当年可是堂堂汉朝大将军,统率天下兵马!!那马家二子不过一个无名小辈,你怎这般懦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阎行此言一出,立刻惹怒了李催的部署,众人都是追随李催多年的老将,不由纷纷怒喝,维护李催的威严。阎行的部下见了,自也不会袖手旁观,纷纷怒起,两边人马霎时间倒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态势。

    “够了!”猝然,李催一声大喝,令两边人马都是面色一变。旋即,李催望向了大座上的阎行:“你我兄弟也算是同生共死,李某适才一番话虽不中听。但兄弟你却不看今日作战,那马家将士各个年轻力壮,凶若虎狼,而我俩的部下大多已是四旬人矣,今日搏杀时,诸位兄弟若非有着多年的战场经验,恐怕早被那些马家的年轻人给吞噬殆尽。”

    李催此言一出,这回就连阎行的部署也变了面色。而阎行却还是不肯承认,反而气得浑身发抖,好像就要翻脸发作一般。李催看在眼里,低头一叹后,立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等人老志却不老!再有这些战场经验,都是我等历经生死而得回来,自非马家二子那些乳臭味干的小崽子能够比拟的!我看那马家二子自诩厉害,今日还敢以一敌二,立功心切,我有一计,或许可以一试!!”

    李催此言一出,阎行刹地神色大震,忙是问道:“李将军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于是,李催教落一计,阎行等人听了都是暗喜。而阎行似乎也忘记了李催适才的一番丧气话,不但依从了李催的计策,还对李催换了称呼,以大哥相称,以示两人作为兄弟,同生共死,共同进退的决意!

    阎行此举,倒也让两方人马互相的敌视心理刹时化于为无,而且不少人更是打起了精神,准备与马家拼杀。李催对此也颇为欣慰,屡示决心,两方人马遂是团结起来。

    可表面如此,实则无论是李催和阎行的心理早就发生了变化,并无发作,那是因为两人都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当夜,在李催帐内,李催喊来一个心腹,吩咐如此如此。那心腹听了不禁神色大变,似乎被李催的吩咐大吓一跳。

    “诶,马家已统治西凉多年,可谓是根深蒂固,西凉之内甚至有着近五、六万的大军,再看雍州,马蛮子也驻守了近数万兵马。且不说那在兖州的鬼神,就凭这十万大军就足以让我等望而见畏了,当初我也是被那些该死的羌人所逼,不得已下,才回到了这西凉之地,妄想绝地一搏,如今才知自己是多么的不自量力!时不属我,自当顺势而为,投靠马家如今是我等唯一的出路了。”却听李催带着几分苍凉长叹一声后,遂又侃侃而道,那心腹听了,不禁悲凉不已,但却还是有些顾虑道:“可当年我等曾屡与马家作对,结下不少恩怨,就怕那马孟起不肯接纳啊!”

    “这点你倒不必多心。我李催虽已老去,但还是有几分能力,那马孟起若想成就自己一番功业,就必须需要有人在旁协助,更何况他若想尽快地击破阎行的部署,有我协助,自是如虎添翼。我已修好一封密信,明日你且依计行事就好!”李催震色向那心腹谓道,毕竟这事关生死,他李催却也不想这般早就死去。

    另外,在阎行的帐篷内。阎行面容阴冷可怕,冷声道:“当年那李催狗贼就曾背叛过我,若非他中了离间计,或许天水就不会失去,我阎彦明又岂会落得如今进退两难,犹如孤魂野鬼一般的下场!?

    我适才见他似乎已无与马家敌对之心,为防万一,你俩引些细作在一旁监视,但若是发觉有何不妥,立刻来报!!”

    阎行话音一落,他那两个心腹连忙唯唯诺诺地领下命令。

    于是,一夜就此过去。到了次日一早,李催亲自率两千余兵部前来搦战。马超在城上见得,不由大笑道:“这胆小老贼也敢来战!好!今日便让我先取下他的首级!”

    马超喝罢,立刻整顿队伍,不一阵后,随着城上鼓声擂动,马超亦率上千铁骑杀出了城外。

    “马超小儿!!单凭匹夫之勇算什么好汉,敢和我斗阵哉!!?”蓦然,正见李催策马而出,嘶声喊道。

    “哈哈哈哈,我就说你这胆小如鼠的老贼,怎忽然这么大胆,敢向我挑战,原来是仗着自己经验老道,欲用斗阵取胜!我倒又不惧你!!”说来,这些年马超不但刻苦练功,在阵法用兵上,也有下苦心学习,而他的先生不是别人,正是马纵横第一个谋士,在马家地位极高,如今担任天水太守的成公英。当时,成公英还教了马超不少有关马纵横曾经用过的战术和阵法。这些战术、阵法十分新颖,故此成公英特别有所研究。

    这下,马超早想试一试自己这些年所学的成果,因此听李催不欲斗将,欲来斗阵,反而大喜不已。

    “嗯?看这马超小儿的态势,莫非他还擅于行兵布阵不成?”李催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倒也好奇起来,若非他另有所图,还真想和马超较量一下,让这小儿见识一下自己的本领。

    就在李催念头一转,猝然竟见马超把他的骑队快速地分成了三队。

    “小儿兵分三队,又全是骑兵,看来他想要硬闯我阵!”李催见状,双眸猝地闪起精光,不由自主地快速调拨起来,很快李催的阵型一军压前,两军镇于左右,俨然一副守备的阵势。而摆出的赫然正是天地三才阵,此阵法虽然是最基本的阵法,但却又是最为实在的阵势,攻守皆宜,互相之间又能接应。

    就在此时,马超忽然大喝一声:“老贼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待会就来进攻,你且小心应战!!”

    “哈哈,小儿休得放肆,我倒不信你能闯破我李稚然的军阵!!”

    李催被马超一激,神色不禁一震,扯声应道。

    马超闻之一怒,猛拍马匹,便是先引骑队冲了起来。李催眼看马超领兵先冲,另外两队骑队却又按兵不动。

    “小儿想要硬闯!?没这么简单!!”李催神色一沉,立刻大喝一声,背后两军立刻倏地涌起,迎向了引兵冲驰而来的马超。

    马超见状,想起成公英曾经教过他,骑兵所用在于其机动性,并非一味地冲锋陷阵,若能随机应变,寻其薄弱之处,雷厉攻之,方为大乘!

第九百四十二章 重挫阎行

    “嘿!想要截住我,没这般简单!!”马超咧嘴一笑,看样子倒是十分享受这场比斗,很快把马一拨,便往一旁转去。李催那急杀出的两军一时料之不及,眼看马超引兵从旁冲过,一时间不由阵脚混乱起来。

    此时,就在不远处,阎行的细作正于暗中观察,这下也都吓了一跳,纷纷变色。

    说时迟那时快,李催眼看马超引兵望旁饶开,不由面色一变,不过他反应倒也是快,忙命军中将士准备马超袭击。另外,这下被马超激起斗心的李催,竟情不自禁地认真起来,连忙下令,那本是迎向马超的两军兵部,忽然加快速度,却是扑向了马超留在原地的两队骑队!

    马超却不理会,迅速地绕到李催军后。李催眼见马超果然欲绕后来袭,不由面色大震,嘶声喝道:“马超小儿,我早料你会绕来袭击。这下我倒要看看是你闯破我的兵部在先,还是我那两部军队先杀破你那两队骑队在先!!”

    孰不知,马超这时却又调拨起来,很快在他的队伍里又冲出两小队骑兵,各往左右而去。李催不知马超之意,不敢轻易举动。这时,那两小队骑兵忽然各是鸣动号角。李催忽然有不祥的预感,就在此时,马超大喝一声,遂是引兵朝着李催那部人马发起了冲击。

    “这小儿到底在搞什么鬼!?”李催眼睛一瞪,这下一怒,斗心大发,甚至有了胜利的**,举起兵器,立刻鼓舞起士气来:“弟兄们听令,让马超那些小儿见识一下我等西凉儿郎真正的本领!!”

    李催怒声一起,众人立是愤慨吼起,声势盖天。阎行那些细作看得眼切,忙是回去禀报,好让阎行早作准备。

    另一边,却说随着马超那两小队人马吹起号角时,那本在原地等候的另外两支队伍听得信号发出,立刻望左右绕开而去。李催正往扑杀的两部军队一看,一时间又是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那两支骑队早已各策马奔飞而去。

    与此同时,马超已率兵杀入了李催的兵部之内,李催引着其麾下诸将一同强拦,两方人马混杀正烈。马超处,人数虽占据绝对的劣势,但因马超骁勇,一路在前突杀,故李催率几番欲凭人数优势围剿,却都反被马超杀退。

    “马超小儿,休要小觑我呐~!!!”李催大怒一吼,蓦地纵马冲起,霍地抵住了马超,同时其麾下部将齐齐扑上,马超这一被李催还有其麾下诸将猛然杀出,其队伍的突破之势刹地止住。李催奋起,和诸将一齐拼杀,可马超实在了得,硬是以一己之力挡住了李催和一干敌将。

    两方人马混杀愈烈,眼看饶是马超,也即将独力难撑时,蓦然两队骑队一左一右奔杀而至。李催的部署正欲齐心攻破马超,不料那两队骑兵竟是杀了过来,霎时间阵脚大乱,而那两支骑兵从后一左一右斜刺里杀入,随着李催部溃散瞬间,马超也发起了强袭,李催骇之,猛然醒悟过来时,哪里还顾得想那么多,连忙引数将逃去。马超立刻飞马追杀,同时在城内的马岱看得眼切,引兵扑出,掩杀向那两部扑空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李催兵部。混战间,忽有一员李催的将士拦住马超,马超见状,怒目一瞪,急便要挺枪就刺。那将士急是跪下,大喊无罪,马超见是怪异快一勒马,在他左右的从骑迅速冲shang将他围住。

    另一边,却说阎行埋伏在后,正准备马超来追杀时奋起扑杀。一阵后,阎行渐渐见得李催的残部正是狼狈而逃。阎行不由震色,命诸将快速准备,须臾又见李催引着数将和残兵狼狈逃走。阎行刹是眼露凶光,杀意腾起。

    只不过过了好一阵,阎行却都不见马超追杀过来,正是暗暗起疑时,蓦然正见马超引兵倏地奔杀来到。阎行立刻心头大震,大喊扑杀。于是正见一部大军从路旁猝是大举杀出,正是追往的马超一见,面色微微一变:“李催那老贼倒是没有诈我!”

    “不好中计了!!快撤~!!”马超念头一转,立刻故装惊态,拨马就逃,他那些部下也全都暗有准备,马上快速地纷纷拨过了马,随着马超转回撤走。

    “马超小儿,休想要逃!!”阎行见状,咬牙切齿,煞气惊人地猛追杀上。孰不知,马超忽地回马,此时手中却非提着飞龙枪,而是抓着一副雕有龙首的银色巨弓,猛地一拽,蓦然间阎行正见六条银色飞龙从马超身后霍地飞起,吓得他心揪肉紧,还未反应过来,正听‘啪’的一声弓弦震响,正见六条银色飞龙一起扑飞而起。

    生死关头,阎行怒喝一声,急起手中黑鹰枪,可马超那一箭来得实在太快了,阎行黑鹰枪急刺不中,唯有挪身急闪,箭矢赫地扎入了他的心窝下三寸的地方,痛得他不由惨烈一叫,旋即便摔落马下。

    阎行忽然落马,其麾下将士全都吓得勃然色变,纷纷急冲赶上护住,有几员将士又怒声咆哮,教一干兵众发起扑杀。

    “哈哈,中了!不枉我在这箭艺上最下苦功!!”马超见状不由心头一喜,原来他听闻其兄箭艺不佳,便想着先在其短板的地方赶超,因此这些年来特别向军中一干擅长箭艺的将士虚心请教,后lai经过自己的领悟,又自创出一套名叫‘飞龙吟’的高超箭法。

    此番眼看自己的用兵布阵、箭法皆是有成,马超颇为满足,遂是回马大喝急撤。阎行的部署正因阎行中箭而阵脚大乱,从后急扑一阵,却是追袭不上,气得阎行麾下不少将士纷纷怒骂。

    当夜,马超再次得胜而归,马岱好奇马超为何会知道阎行设伏。这时,马超却从怀内取出了一封信,拆开看罢,嗤笑了几声,遂是递给了马岱。马岱先是眉头一皱,旋即接过一看,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紧接看罢,不禁呐呐道:“没想到当年堂堂大将军李催,如今却也要向我马家投诚。看来真是天佑我马氏,如今的马氏甚至比起当年伏波时期更为荣盛!”

    “哼!我爹和大哥都是当世豪杰,比起天下各地那些奸佞鼠辈不知厉害多少!这李稚然倒是狡猾得很,若他不投降,我迟早取他项上首级!!”马超面容一冷,双眸杀气逼人,甚为霸道高傲。马岱见了,暗暗一惊,心里反而多了几分忧虑,忽然震色又道:“这又恰巧,适才军师又派人来报,不出意外,最迟在明日晌午,他便能率兵从后杀到。而如今李稚然又暗中来降,阎彦明今日也中箭受伤,我军此番可谓是稳操胜券,只等明日一定乾坤!!”

    马超听了,心头大震,大喜而道:“只要赢下此阵,爹必然对我大有改观。到时我便向他请命,率我西凉儿郎杀入汉中,破张鲁,再入蜀地,让那刘璋小儿让出益州这块天府宝地!如此一来,这天下我马氏已取之七、八,到时就算是克立皇图霸业,又何尝不可!?”

    马超此言一出,吓得马岱面色勃然大变,急是喊道:“族兄噤声!!”

    说罢,马岱还不忘急急走出,吩咐在外守卫到远处把守,并且禁止一律闲杂人等进入。吩咐完毕,马岱急又赶回,满脸紧张之色地瞪眼叫道:“族兄!!此大逆不道之言,但若被腾叔听见,就算你是亲儿,怕也小命难保!!你却也不是不知道腾叔对汉室可谓是忠心不二,一直有心光复伏波之志的他,最是容不得他人说马家有造反之心!!据说不久前,腾叔在长安修葺起宫殿来,正是听闻曹cao弄权,陛下受其胁迫,左右不能自主。腾叔无比忿怒,正有意把当今陛下迎回长安哩!!不过倒不知道为何前些日子,腾叔又停止动工,这反反复复,却也不知道腾叔的主意。(马腾第二次动工是在半月后,故马岱还不知道)族兄你也知腾叔那火爆的脾气,还是小心为妙!!否则到时莫说腾叔同意你出兵蜀地,就怕他大义灭亲!!”

    “臭小子你还敢咒小爷!!”马超虽知马岱是为自己着想,但就看不惯他一副口若悬河,反而更向兄长,在教导他的样子,猛地一把伸臂把马岱扭了过来,夹在自己腋下。马岱哪够马超力大,连忙求饶,马超却是不肯,捉弄了马岱好一阵才肯放过。

    另一边,在李、阎兵部的营地内,此时气氛压抑得可怕,并且人心动荡,两军又互相怀疑。

    却说阎行中箭回到营后,取出了箭,止好了血,包扎好伤口。而就在阎行疗伤完毕后,却是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派人请李催前往商议。却知,自从阎行中箭,不少人反应过来后,就开始怀疑起李催暗中通风报信,否则马超又怎会逃得如此之快,而且准备又是这般充足!

    另一边,李催见阎行受伤,却也暗暗窃喜,但也发觉到气氛的转变,兼之他的部署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而阎行的兵部却大多保存。李催却也怕阎行会撕破脸皮,忽然发作,遂教诸将暗中准备。因此两军人马都无卸甲,兵器也不离手,随时准备厮杀。

    这下李催闻得阎行派人来召,不由面色一紧,其麾下部将都怕是诈,劝李催别去。李催却道:“如今阎行不少麾下都对我有所怀疑,但若我不敢去,就算阎行有意压制,怕还是会有不少人会向我发作。不过那阎行受了伤,我倒也不怕,尔等就在营中等候,但有异变,便是一齐发作!”

    李催向诸将吩咐罢,遂引着几员心腹还有数十兵士前往去见。

    一阵后,在阎行的帐内。李催满脸着急、悲痛之色,来回踱步,摇头叹气不止。而阎行却是满脸苍白,毫无血色,精神也颇为萎靡,不过他一对阴冷的双眸,比起以往却更是晶亮,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似的。

    而李催来了已有一阵,可阎行却迟迟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不语,静得可怕,他自己倒是唯恐露出马脚,便故装急态。这下,李催见阎行还未有所动静,正要张口说话。

第九百四十三章 阎行的请求

    “李大哥,兄弟我有一事相求!”猝然,阎行把头一抬,望向了李催。李催不禁心头一紧,忙道:“兄弟有话直说就是,何必这般客气!”

    阎行面容一肃,缓缓地闭起双眸,忽然间反倒给人一种解脱的错觉,淡淡道:“阎某十四岁便入了伍,纵横沙场二十余年载,杀人无数,却早已知,有朝一日,阎某也将葬于此地。想我成名于兵戈,当亦死于兵戈。阎某斗胆恳求,与那马家二子一决死战!”

    阎行说罢,拱手一作,竟是忽地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李催耳听阎行所述,不禁一连变色,或者阎行真心相求,令李催触动颇深。

    李催长吁一声,却也没有回答,摇着头离开了阎行的帐篷。在帐外,却有不少阎行的将士等候,一见李催毫发无损的走出,皆是纷纷变色,各提兵器正欲拦住。在旁的李催部署也急欲赶来。

    “让李大哥离开!!”蓦然,帐内响起了阎行的声音。李催这回却非做作,脸上蓦地多了几分悲痛之色,轻叹一声,就在阎行那些部署的怒视之下,迈步离去。

    随着又是一夜的过去,似乎已到了决战之日。这日,马超早早点齐城内数千精锐,大举望李、阎兵部的营地奔杀而去。

    大风吹刮,沙尘盖天,前方一片平地上,正见敌军早就摆开了阵势,并且还有着一股极其浓烈的煞怨的哀气。马超不由面色一变,投眼望去,正见为首一将,身穿着那标志性的漆黑鬼煞铠甲,手挺黑鹰枪,正是阎行。而在他身后的将士,各个都有着极其强烈的哀怨之气。

    “这般态势,看来那黑鬼煞要拼命了!”马超不禁抓紧了手中的飞龙枪,锐目闪烁着赫赫精光,如同一条凝神屏息的飞龙在注视着它的敌人。

    马超小儿~!!”

    猝然,正见阎行挺枪策马,倏地冲出,扯声怒喝,声若洪钟,精神十足。

    又见阎行涂了脸,犹如鬼煞一般凶恶,只露出两颗硕大阴冷的眼睛,冷冽地盯着马超,那煞气逼人,战意冲天的样子,哪像是受了箭伤!

    “阎彦明!你已受了箭伤,非我敌手,我虽恨你入骨,但却不愿欺你!!你且退下,另寻猛士来战!!”却见马超须臾纵马而出,一挺手中飞龙枪,振声喝道。

    阎行闻之,带着几分悲怆的疯狂,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曾经在这片土地,轮战场厮杀,阵前斗将,以我阎行为尊,哪轮到你这小儿如此放肆!!小儿,如今我仍旧是这片土地最勇猛的斗士,来一战罢!!”

    马超一听,不由神容一肃,看着面前的阎行,眼里竟多了几分敬重之色。

    在这一刻,再无恩怨,有的只有两颗武者争斗的心!

    于是,在无声之下,马超气势陡起,六条银色飞龙相势也旋即展现,犹如惊涛骇浪的战意,从马超身上骇然扑涌而来。阎行神色猝震,蓦地怒声吼道:“当年,你大哥曾对我说决高下,分生死!我却怯之其威,狼狈而逃!马孟起你不是想要超越你大哥,那就用你手上的飞龙枪,先击败我这尊鬼煞罢~~!!”

    阎行的话,宛若一柄敲山大锤,猛地敲击在马超的心头之上。马超霎时间双眸迸大,一股强大的战意从他身上狂暴而起,战意之浓烈甚至是他有生以来绝无仅有的一回:“嗷嗷嗷~~~!!”

    震天动地的嘶啸声遽然动荡,在马超无与伦比的战意之下,阎行似乎也被激发出强烈的战意,恍然间,正见阎行身后那面涌起的黑鬼煞相势不断地变得清晰起来,渐渐地形成一面身穿黑甲,手挺黑枪,浑身黑雾浓浓,有着一对凶戾血目的鬼煞。

    “马孟起来一战罢!!”阎行扯声一喝,立即便是挺枪纵马,慨然杀出,霎时间,人如与那面鬼煞相势融合一体。至于马超,手拧飞龙枪,身骑白麟兽早就飙飞而出,身后六条银色飞龙张牙舞爪,腾跃翻起,显得生猛无比,栩栩如生,更为惊世骇俗。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阎行和马超猛地交马一起。阎行大喝一声,竟然先是主动出击,挥舞起手中黑鹰枪骤刺猛搠。陡然间,在阎行拧枪挥使间,宛若看见一头硕大的黑鹰张翼腾跃而起,向马超不断地啄击。马超硬挡一阵,一下子竟被阎行杀得有些措手不及,实则却是马超见阎行身上有伤,不愿去欺负,因此一直犹豫不绝。“马超小儿,比起你那兄长,你简直太无能了!!”蓦然,阎行猛地一枪搠出,把马超甚至霍地打退,旋即瞪目扯声喝道。

    “你说什么!!”马超眼眸刹地睁大起来,一股狂暴而凶戾的气息如在他体内跃跃愈发,但却又被他强行压制住。

    “你若连我这关都过不了,你这辈子妄想能赶超你兄长!!”阎行却仿佛非要把马超体内隐藏的力量、潜力激发出来不可,又是充满鄙夷挑衅味道地喝了起来。

    “哇~!!!你找死~~!!!”终于,马超忍耐不住,怒吼一声,浑身气势犹如狂潮骇浪,冲天涌起,正见他身后那六条银色飞龙,陡又增添一条,成七之数。与此同时,天地仿佛变色,在马超那处,尽是银灿灿的光芒,七条飞龙从马超身后散开,那傲视天地的气势,却令阎行忽地展露出笑容来。

    “哈哈哈~~!!这样才对,展现出你最强大的力量来击败我吧~!!”在这般恐怖的气势之下,若是换做寻常人恐怕吓得浑身僵硬,肝胆欲裂,连魂魄都没了。就算是拥有一定实力的将领,若是胆小的怕是早就拔马逃去了。可阎行不但毫不惧怕,反而亢奋不已,果如他所言的,十足一个无畏的斗士!

    而他此时再无什么阴谋诡计,雄图大业。他回到了当初入伍时,最原始、纯粹的自己,有着地正是一颗追求武学极致,乘风破浪,纵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的斗心!

    突兀之际,阎行蓦地面色陡变,却见狂暴的马超双眼好似发着银光,带着七条飞龙猛地杀了过来,手中飞龙枪一起,其后七条飞龙相势立即赫然抖动起来。

    伏波潜龙枪法—狂龙惊涛!

    枪式一起,无数枪影,犹如一条条飞龙从大海而起,掀起的一道道惊涛之势,铺天盖地地朝着阎行盖了过来。阎行振声怒吼,拧着黑鹰枪,也迅速舞动起来,杀出狂鹰灭佛枪法,黑鹰飞展间,来势凶烈,但却还是被马超的枪式给死死压住,瞬间便就打算。阎行更是猝是连人带马被震退而去。

    “阎彦明我会击败你,更且会让你心服口服地死在我的飞龙枪下!!”马超目光凌厉,喝声一落,人马一体,倏地就冲飞起来。阎行大吼一声,正欲去迎,孰不知心窝下方位置的剧痛陡地变得更加强烈。阎行心知自己的伤口定是已经裂开,甚至恶化了起来,但他却还是强忍住了。

    “杀~!!”而就在阎行这一顿间,马超倏地再次突上,飞龙枪猛地一起,施出地正是‘潜龙飞天’,飞龙枪如化潜龙,猛跃而起,扑向了阎行。阎行急一挪身,须臾正听‘嘭’的一声巨鸣,马超一枪ci破了阎行的护肩,紧接着马超猝是逼近,伸出犹如蛟龙般的手臂,竟就要抓向阎行,想要把他擒落马下。

    “小儿放肆~!!”阎行纵横沙场二十余年载,从来都是只有他擒别人的份,哪曾被人擒过。马超此举,简直是把阎行给气疯了。阎行刹时眼眸陡起两道骇人凶光,并无抓着兵器的左臂,猛也伸出,抓住了马超伸来的臂膀。

    “给我落马!!”阎行怒喝一声,遽是发劲,就像把马超揪落马下。“你才是给小爷闪开!!”马超大吼一声,力劲赫然发作,猛地把手臂抽了回来。而阎行被马超抽回手臂的力劲荡开,还几乎落下了马,还好及时稳住了身形。

    “这马家二子,或者还真能比得上他那如鬼神般的兄长!!”阎行眼神暴亮,竟是为马超的强大而高兴起来。

    兔起鹤落之间,两人再次人马分过,并且快速地拔回了马。而此时,两方人马都是一片死寂,在战前阎行却是特别吩咐了他麾下一干将士,说他要与马超决一死战,众人不得打扰。众将士虽急劝,但阎行决意坚定,众人哀求不得,同时也发现阎行那颗燥热的武人之心,正使他发光发热,而与马超一战,似乎也是他的心愿,于是纷纷都只能依从。

    而马家人马那处,马岱似也发觉到阎行展现出来武人最纯粹的风姿,带着敬意,喝令麾下诸将噤声而观,不得打扰。

    正因如此,两方人马出现了这般诡异的死寂一幕,当然其中也有着马、阎之战实在太过惊心动魄,令两方人马不禁屏息凝神,恍然忘神的原因。

    却见,此时马超与阎行正在对视。马超气势越来越是庞大,那七条银色飞龙也越来越是狂暴,甚至宛若要从马超身体脱离而出,把这天地都吞入腹中一般。

    而阎行身后那面黑甲鬼煞蓦然浑身包裹的雾气迸发,随着阎行怒吼起来,那黑甲鬼煞似也在咆哮起来。

    “哦嗷嗷啊嗷嗷~~!!!!”这一阵咆哮,充满了不甘、愤慨,却又有几分的不舍。

    或许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但马超却听出阎行那几分不舍,却是来自于马下的这片战场。

第九百四十四章 诛阎行

    而在此间,马超已然飞马骤起,眼看逼至阎行仅有一丈时,阎行陡地纵马迎去。两人霍地迎住,这一瞬间,两人再无杂念,有的仅有武人之间,一决高下,一战生死的澎湃战意!!

    伏波潜龙枪法—龙舞山河!!

    狂鹰灭佛枪法—鹰啄摩尼!!

    两柄宝枪赫然碰撞,银色龙枪,那盖天来势如若七条飞龙动荡天下,颠覆山河!

    黑色鹰枪,又如狂鹰啄尽佛尊血肉,有着绝凶之煞!

    这一下,死寂陡被打破,两方人马都禁不住,纷纷惊呼起来。最先不受控制地乃是阎行之部,七、八个将士痛声而哭,似乎已发觉即将发生何事,疯狂地奔马而出。另一边,马家军一干将士见得阎行军内有人杀出,也怕马超遭袭,纷纷急奔杀出。

    恍然之间,天地一声惨烈的惨叫如巨累炸起,正见七条飞龙一起咬住了一头庞da黑鹰,其相势即毁。而现实之中,马超正一枪搠透了阎行的铠甲,从胸膛扎入,从后背穿出。阎行瞪大着眼,临死前,眼神内尽依旧是凶戾暴怒,以及那凄烈的不甘,欲要继续决死!

    而马超神容冷冽,目光低沉,可眼神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精光,宛若要把阎行吞噬进去一般。

    “好…眼神…”最终,阎行停止了挣扎,竟是翘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说出最后一句话后,便是倒翻落马。马超旋即把枪一拨,眼看着阎行落马,腹中如有一股莫名的热气在捣鼓着,欲破体而出,遂是大张起口,竭斯底里地喝了起来:“嗷嗷嗷嗷~~!!阎彦明已死在我马孟起枪下也!!”

    正好奔杀来救的阎行麾下将士一听,无不大惊失色,旋即发出一阵阵凄厉的痛叫声,紧接着其军部内,怨哀之气冲天而起,人人皆喊复仇,阎行壮烈之死,竟让其部成了哀兵之势,那气势之大,如能把再坚固的城池,再厉害的兵部,也瞬间摧毁一般!

    “谁想为阎行复仇!那就来吧!!”可才激烈鏖战一场的马超却丝毫不畏,一竖飞龙枪,立在地上,一阵大风吹袭而来,把他身上的血袍吹得猎猎作响,数年过去,因西凉并无战事,或者世人早忘了那曾惊世而出的‘血龙’,赫然正是锦马超另外一个名号!

    “天杀的马孟起,老子杀了你!!”

    “还我家主公命来!!”

    “嗷嗷嗷~~!!马家之人,我化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只听一道道充满怨气的声音爆发起来。马岱见态势不妙,连忙急喝,命身后部署赶上。

    与此同时,在阎行军后的营地中,李催和他的部下正在观望局势,眼看阎行军哀怨冲天,先是面色一黯,想到阎行大有可能已被马超击毙,但随后又看这股哀势庞大,不禁犹豫起来。

    “主公,你看阎行部哀势如虹,说不定能把马家军击破!!但若我军此时前往,那胜算更大,毕竟那些马家人以为我等会前往投靠,但若我等此时忽然再次倒戈,其军阵脚必乱,到时我军乘胜追击,甚至把允吾城攻克下来,亦非难事!!”李催麾下一员心腹急是劝道,说得正是李催心头所想。只不过李催更是老奸巨猾,忽然露出一抹冷笑:“你说得倒也是对!!我李稚然曾经是堂堂大汉朝的大将军,岂能对那马家二子俯首称臣!!不过,我等倒不必急于行事,先静观两军厮杀,但若阎行麾下那些孤魂野鬼能够占据绝对上风,我等便立刻出击协助,但若马家军能抵住其势,我等则袭击其后,助马家军取得胜利。如此一来,无论如何我等最起码能够保住性命,日后再做图画!”

    李催此言一出,其麾下将士不禁纷纷称妙。李催大笑连连,还以为上苍还未抛弃他,眼下他还有一搏的机会!

    另一边,正见马超已迎住忿然杀来的阎行部下,快枪骤拨,混战一起。那七、八人都来拼死,一下子竟是杀住了马超。马超怒之,身后七条飞龙相势赫地再次涌起,激战一阵后,杀落三人,但也付出不轻的代价,身上几处都是挂彩。紧接着,杀声愈烈,正是阎行近四、五千部署疯狂扑杀而来,其气势之哀盛,令天地也霍然色变。

    “他娘的!!这李稚然怎么还不行动!!”马岱驰马正来,却见李催的人马至今还未发作,不由暗恼起来。这下,阎行部数百骑兵纷纷杀向了马超。马岱见状,吓得面色陡变,连忙加鞭驰马,与数将快速地赶到马超背后。

    “族兄!!这李稚然还不发作,莫非他投降是诈!!?”马岱奋力一刀,杀翻一个斜刺里欲袭击马超的敌将,急声喊道。

    “哼!!我就知这老贼信不过!!不必害怕,阎行已诛,其部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马超怒声一喝,奋力又战。马岱和他那些将士都是为之一壮,急是在左右拥护起来。此时,又是数百骑兵扑到,马超一干人还没十来人,刹时陷入苦战,还好紧接着马超的麾下骑部也是猛然杀上。可以往年轻力壮,精悍骁勇的马家铁骑,如今竟被阎行那些成哀势的骑部给杀住了,并且这些凭着战场经验,不断地绞杀着马家军的铁骑。

    而随着混战愈烈,阎行麾下以及马家军麾下的其余部署,纷纷杀到。却见阎行军哀势越盛,阎行的心腹将士更是前仆后继地玩命向马超发起冲击。马超虽能稳住阵脚,并且击毙不少,但随着战况越来越是激烈,连番鏖战的马超终于开始有了疲态。

    “快看,那马孟起的动作慢了不少,定是快要筋疲力尽了!快扑上杀了他!!”

    一个将士急吼叫道,四周阎行麾下兵士一听,全都疯狂起来,各个犹如厉鬼复仇,猛扑杀上。

    “保护将军!!别让这些鼠辈靠近他!!”马岱奋起,急是冲上,一柄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击杀着一个个玩命扑来的厉鬼!

    而此时,马超眼眸却是光芒越盛,看着人与人之间,以血肉之躯拼搏厮杀,决一生死的样子,那纯粹的杀戮令马超心潮澎湃,他终于明白了古今以来,为何那么多的英雄俊才,如此痴迷于战事。

    “哈哈哈哈哈~~!!!爽快~~!!太爽快了~~~!!!且看我马孟起如此纵横沙场~~!!!”陡然间,马超宛若恢复了元气,扯声大喝,猛地就挺枪纵马奔飞起来。甚至连马岱那一干马家将士也还没反应过来,试问阎行那些部下又如何能应付得来?

    正见马超倏地再次冲入阎行军的人丛之内,手中飞龙枪,舞得正如一条飞龙游荡,左突右冲,快若闪雷,激奋奔杀,只把哀怨冲天的阎行军杀得波开浪裂。于是,阎行军各部人马渐渐混乱起来,都急欲扑杀马超。可马超实在太猛太快,在乱军中四处捣乱,所向无敌,无人能挡。阎行军扑杀不住,又各都急欲扑住,阵势自然混乱起来。

    不过马超的强突虽然带来了极大的效果,但危险也随之而来,却看那些阎行军部下各个各挥兵器疯狂急扑,四周流矢四起,但若马超一旦被杀住,必死无疑!而马超在冲突间,也见不断有流矢从他身边擦过,有时候擦在他的铠甲上更会荡起一道璀璨的火花。

    “他娘的!!拼了~~!!”马岱也心知眼下自己这些部署若不能趁乱杀溃阎行这些部署,那么一旦马超力疲被截,那可就万事休矣。于是,马岱立即提起大刀,引兵狂猛地玩命杀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催见胜负即分,自也不会错失时机,正引兵赶往战场厮杀处。

    “马超小儿已是强弩之末,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看来这回允吾城是属于我的了!!”李催眼睛睁大,光芒闪烁,陡然一面略微模糊的黑魔将领相势从他身后迸发涌出。同时,他心头一阵,怒声喝道:“飞熊军何在!!?”

    李催喝声一落,曾经名震天下,贵为天下十大精兵,但因随李催历经战事,本已残缺不整的飞熊军,此下在李催一声令下,纷纷咆哮起来。正见李催身后那部人马莫约七、八百余,各个铠甲精良,每一副黑甲上全都雕有黑熊的雕纹。这支飞熊军却已非当年那支,其中只有两百余人乃飞熊军的原部,其余都是后lai经过李催挑选加入的。

    但饶是如此,以当年飞熊军以一敌十之威,如今这支飞熊军虽然不如当年那支,但李催也有足够信心,这部兵马能够有着以一敌三的战力!

    而这部兵马,赫然正是他日后东山再起的最大资本!

    “我等在此~~!!!但候主公吩咐!!”整齐一致,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令李催心头一壮。而就在李催正要下令时,蓦然间,一队斥候从后急回。

    “主公,大事不好了!!后方东面正有一支上万人的羌人队伍奔杀而来啦~~!!”此言一出,这令李催本是雄起的雄心,立如遭到当头一棒。

    李催瞬间勃然色变,心寒透里!!

    一阵后,在李、阎军营地东面之后,一道道震天杀声慨然动荡。正见一大片的兵马从东面斜里扑往,首当其冲的莫约有数千羌人铁骑,为首领兵一人,戎服铠甲,身形高挑,比起一般的猛士,倒是略显瘦弱,但一对眼眸,尤为光亮,更如有智睿之光在流转,又见他面白俊俏,看他那样子,倒更像是一个博学多才,智略过人的谋才,此时他正手挺一杆红缨枪,飞马朝着混杀处赶去。

    “二公子,某不负使命,把援兵请来了~~!!”

    喝声一起,在他身边那些羌人无不高举兵器,纷纷振声怒喝。此人赫然正是协助马超留守于西凉的成公英是也。说来,这些年成公英教马超行兵布阵,而马超亦教成公英枪法。成公英苦练数年,枪法也算小成,起码就算对上一流将领,凭着他的枪法和箭艺,起码也能保住性命。

    “哈哈哈~~!!果然还是军师靠得住~~!!弟兄们,援兵已至,何须再怕这些无主的孤魂野鬼,把他们杀个天翻地覆!!”马岱听得声势一起,不由精神大震,高举手中大刀,忿声喝道。随着马岱喝令一起,众人全都拼命扑上。而此时,阎行军的不少将士已渐渐恢复理智,这下一见局势大为不妙,都是阵脚大乱,急喊部下赶快把马超扑杀,尽早复仇!一干阎行的心腹将士,也各是急张弓射箭,于是正见马超遭到的袭击猛扑更加厉害。马超也快被逼到绝地,乱枪急拨,就算此下已人疲马乏,依旧强闯硬突,哪感丝毫停顿!

第九百四十五章 马超的狠辣

    就在这时候,蓦然又是涌起的杀声,终于把阎行残部的哀怨之势,轰然震破。

    “马将军莫怕,我李稚然率兵来救也!!”正听随着李催喝响震起,其兵众涌起的杀声乍起。阎行之部见在敌人已有援兵来到的情况之下,李催又倒戈相向,无不大失方寸。不久后,马岱终于杀到马超身边护住,马超这才敢把马一勒,果不其然,他一勒马,立刻乱箭猛起,全都望他射了过来。马岱与一干马家将士急是各挥兵器打落,四周的阎行兵部又狂猛扑来。马岱与诸将唯有咬牙抵住,让马超尽可能的恢复一些体力。

    于是,这战场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紧张无比起来,到底是阎行的残部杀开马岱等人的防护,然后成功把马超击毙,亦还是成公英率领援兵以及李催的兵马先是赶到?

    却见两方人马都杀红了眼,马家其余将士、兵卒也强来营救,但却都被阎行军的兵部杀住,而围住马岱等人厮杀的一干将士兵卒,全都疯狂如同癫狗,各个大张獠牙地玩命扑杀。马岱那十几人不断死去,只一阵间,就只剩下不到四、五人。

    “别待在一处,随我杀出重围!!”就在此时,马超怒喝一声,纵是只争取到一丁点的时间,这也足以让他理顺了血气,这下猛一拍坐下早已染得血红的白麟兽,白麟兽也知此下是生死关头,朝天一啸,猛地奔飞而起。马超怒声嘶啸,把残余仅存的力量尽数爆发,拼死一搏,若这回他再被截住,怕是无力反抗。马岱等将一看马超杀起,全都强震精神,急是追随而去。阎行那些部署连忙急扑强拦,马超挥枪快搠猛打,一一赫然冲散敌人而去。

    最终,上苍眷顾地却还是马超。经过一阵激烈而紧张地混杀后,成公英率兵猛然从一角突入,阎行部一口气猛地泄去,哪里抵挡得住,顿被杀开而来。须臾,正见成公英飞枪骤搠猛刺,斜刺里朝着马超所在奔飞杀去。突兀之间,成公英猛地来到马超身后,急一枪投射飞出,骤地搠中一个正欲张弓的敌将,然后速举腰间宝弓,张弓连射,可谓是例无虚发,好几个敌将和弓弩手纷纷被击毙而亡。

    紧接着,随着成公英而来的羌人立刻发起冲击,将朝马超扑来的敌人全都杀散而去。

    而与此同时,李催率兵从后扑到,在阎行那些残部竭斯底里的骂声之下,发起了袭击。于是三部兵马齐攻猛破,阎行那些残部哪里抵挡得住,很快就崩溃起来。混战再是持续半个时辰之后,除了千余残兵逃去后,以及数百人被擒住,其余的阎行部署全都被击杀歼灭。

    而就在适才的战场内,众人清开了一片空地,成公英与一干羌人族的头领、将士纷纷下马单膝跪下朝着马超拜见。

    却见马超浑身血迹斑斑,一对眼眸晶亮骇人,更有几分血光流转,浑身血腥之气可怕得让人胆寒,威风赫赫。

    成公英看得暗暗心惊,而那些羌人何曾见过如此可怕的人物,更是看得不禁低头,心中的惊骇更是无以言喻。

    而此时,李催带着诸将连忙策马赶到,纷纷下马,在李催的带领之下,随之在成公英等人之后跪下拜见。

    “我等见过将军!适才有所延误,还请将军莫怪!!”李催和他那些部下齐声喊道。而就在前面的成公英不禁眉头微微一皱,这李催反覆无常,目无君主,素有野心,绝不可靠。成公英却是怕马超年纪尚幼,入世未深,被其蒙骗。

    “李稚然!”忽然,马超喊了一声,这毫无预兆地一喊,不由把李催吓了一跳!

    “将军有何吩咐!”李催倒也是能屈能伸,自知如今得到允吾已然无望,连忙做作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此番能攻破阎行之部,已平西凉乱事,你功不可没。日后还盼你能多多协助我的左右。”马超忽地咧嘴一笑,露出一抹灿然的笑容。此言一出,成公英和其身旁的马岱都是一惊。李催却也被马超的爽快一惊,反应过来后,忙答道:“末将定效以死命,不负将军厚望!”

    “族兄!(孟起!)”这时,马岱和成公英都忍不住,急是喊起。马超却猛一摆手,以不容置疑地语气谓道:“我已倦了,有何事明日再说,令诸位将士立刻整顿兵马,收拾好战场后,遂撤回允吾,明日我要犒赏三军封赏一干有功之士!”

    马超一声令下,不少将士纷纷领命。马岱和成公英暗对一眼,遂也领命。李催心里则不由多了几分疑虑,但自也不敢轻易发作。

    却说当日黄昏时候,马家军各部人马纷纷凯旋而归,马超击杀阎行,并且攻破其军,降服李催的消息早就传遍城内。于是百姓纷纷赶来相望,见得马超领诸将而回,不由热烈欢呼迎接。马超享受着百姓的呼声,眼神炯炯明亮,好不威风。更有不少胆子大的少女大声欢呼起马超的名字。亦有一些,缩在一角,虽然看得怦然心动,但有恐失去矜持,却都羞红着脸,不敢喊出。

    到了夜里,马超回到府衙,歇息一阵后,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时,成公英和马岱齐来求见。马超倒也不诧异,反而就像早有预料般,遂赶往后堂,并且命人召入。一阵后,正见成公英和马岱一前一后地来到后堂之内,此时的马超,已洗漱完毕,并且换了一身洁白的云烟战袍,看上去精神奕奕,哪像是经历过连番的苦战。

    不过马超自少毅力惊人,比起马纵横也毫不逊色,对此成公英与马岱都是见怪不怪。两人拜礼毕,成公英张口就道:“二公子,这李稚然老奸巨猾,并且曾为当朝大将军,如此人物,焉会甘心在你麾下。我看,此人并不可信,就怕他是忍辱负重,暗待时机发作啊!”

    成公英话音一落,在旁的马岱也连忙劝道:“军师说得正是。还有,当下那李稚然虽然入了城,但他寸步不离军中,与他的部署一齐待在校场之内,怕就是防备我等偷袭。我却想他若无反心,又何必处处提防?还请族兄三思!!”

    “哦?这李稚然果然是对我有所放心,我倒以为他会认为我小儿好欺哩!”马超下意识地一抹下巴,盈盈笑了起来。马超忽然改变的态度,令成公英和马岱不由一惊。

    这时,马超忽然站了起来:“李稚然那老贼竟然无心降我,我自然不会轻饶。适才故装收纳,只不过见将士们劳苦屡战,不愿再做恶战。”

    “原来如此,看来二公子早有分寸,倒是某多虑了。”成公英闻之,眼里不禁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他本属马纵横的麾下,但马纵横却把他留在西凉协助其父弟安稳局势,而这些年他与马超也建立起一定的情义。并且成公英也察觉到马超素有与其主比较之心,这有竞争斗心是好,但最怕的就是马超太过争强好胜,而使得兄弟两人反目成仇。对此,成公英一直心有忧虑,而如今眼看马超已快速成长起来,这份忧虑也随之愈重。

    “不过所幸马太公身体健壮,主公和二公子对他也是言听计从,有他坐镇大局,兄弟两人势必不会反目,此实属马家之幸也。”成公英不由念头一转。至于马岱倒没有成公英那么多的想法,这下一震色,忙问道:“那不知族兄准备如何对付这李稚然?”

    “哼,如今他已是瓮中之鳖,难逃出我手掌心,明日就于殿前封赏之时,你且埋伏刀斧手在左右,但听我号令一下,立刻把李催老贼以及他的麾下乱刀砍死!至于军师,还请你在外调拨,以提备其部署造反!”马超眼中凶光一闪,疾言厉色地吩咐道。成公英闻言,倒是皱了皱眉头:“李催那些部下中,不少人追随他多年,但若他一死,势必奋起搏命。到时候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再者,这李催眼下毕竟已投我马氏,在他并无犯过的情况之下,将他杀害,这恐怕对二公子的名声有损,日后再无人敢来轻投。”马超此下一听,不由面容一冷,脑念电转起来,蓦地心生一计,傲然冷笑道:“说来这李催老贼当年为了逃命,曾烧毁天水粮库,当时我马家兵部可是死伤不少。这回,我便以其人之身还自其人之道!军师你且听计如此如此。”

    却听马超反而向应当出谋划策的成公英教落一计,成公英和马岱闻之,不禁都是赫然色变。

    “这未免是!”听罢,成公英不由有些犹豫道。哪知马超一声冷哼,猛拍奏案喝道:“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对付李催这种老奸巨猾、反覆无常的恶徒,就应心狠手辣!!军师你以为呢!!?”

    正见马超双眸精光泛动,颇为骇人,成公英与之对视间,更发现马超眼里有几分戾气,不禁地心惊胆寒起来,忙拱手道:“竟然二公子决意如此,臣下自当依命行事!”

    “很好,那你速去准备!明日我便要把那李稚然的首级悬挂在允吾城上,让天下人知道,与我马氏作对的人,绝无好的下场!!”马超闻言,神色一震,气势赫赫,慨然喝道。原来他却是并无忘记当年扶风被袭,马家上上下下狼狈而逃,其大嫂王异更被擒为俘虏的那段仇恨。而当年与马家为敌的三人,韩、阎已死,如今就只剩下李催,马超又岂会轻易放过!

第九百四十六章 暗算李催(上)

    因此,虽然战事结束,允吾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是暗涛汹涌,一场无情的杀戮即将接踵而来!

    却说到了次日黄昏时候,马超命人大宰牛羊,大摆宴席,准备庆祝。而在允吾城内,各条街道上,百姓也是张灯结彩,以庆祝战事得以平定。不少人谈论起马超的勇猛威风,都是赞誉不绝,以之为荣。

    就在这一片欢乐声中,马家各员将士纷纷依命前往府衙,因为在宴席开始之前,马超先会封赏一干有功之士,因此众人都是精神奕奕,满脸笑容,一路上见到,都会互相打招呼,然后结伴而行。

    少时,在府衙大堂之内,正见一干马家将士除了成公英和马岱外几乎都已到齐。

    这时,殿外忽有人来报,说李催和他的麾下来到。一众马家将士闻之,似乎都对李催一干人等迟到的行为颇为不喜。却看,身穿飞熊黑袍,身形健壮彪悍,扎着一条马尾辫的李催跨步而入,满脸浓须虬鬓,大目威凛,这一下走进来,倒是令整个大堂的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哈哈哈~!李某常年在疆域之外,都不知多久未进我大汉衙殿,一时紧张,来得是迟,还望二公子以及诸位将军莫怪。”李催刚是走入,便是发出一阵大笑,然后便向堂上之人毕恭毕敬地一拜。

    却见那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浑身气势泯然,不怒而威,并且头戴银玉宝冠,一身云烟洁白战袍,犹如天上神人。

    “哈哈~!李将军来得正好,不如且先入席,待封赏完毕,超今夜定要和李将军好好喝上一场!!”

    “二公子,爽快!!那李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催闻言大喜,笑了几声后,却忽然发现马岱和成公英都不在殿内,不禁面色微变,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停下了脚步:“李某斗胆相问,不知二公子那位厉害的族弟以及成公军师去哪了?”

    “呵呵,他们受我吩咐,另有要事要办,可能要迟些才来,我等也不等他俩,先作封赏如何?”马超盈盈一笑,倒令李催不禁心头一揪,不过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催也不敢放肆,遂是应了一声,领着麾下几个将士,走到了左边的尾席正欲坐下。

    哪知马超忽然喊起:“哎!李将军此番功不可没,且更曾为当朝大将军,理应为上座!否则若是怠慢,其他人听了,还以为我马孟起不懂礼数!”

    说罢,马超不等李催回话,命人在堂上特设一席。这回,李催终于感到了逼迫感,向他那几个将士暗暗投去眼色后,旋即依命走出,可刚走到阶下时,蓦然马超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李催不由停住脚步,只听马超那笑声中充满轻蔑的味道,便知大事不妙,面色猝地寒了起来,盯着堂上的马超:“不知二公子为何嗤笑?”

    “哈哈哈,我只笑你李稚然已老迈无志,为了保命,竟不惜投靠我这小辈,莫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你耶!?”

    此言一出,李催立即醒悟到马超根本就无接纳他的心思,昨日一番假意表现,也不过为了安抚他,好把他骗入允吾城内,再设计诛杀!

    “好你个马孟起,竟敢设计来诈老子!!?”刹时,一股可怕的煞怨之气从李催身上迸发起来。一众马家将士见了,纷纷怒喝而起,李催那几个将士也急是冲出,准备厮杀。

    “李稚然!!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乃千古不变的真理!!你落得如此境地,只能怪你自己愚昧无能!!”这时,马超猛一拍奏案,喝声犹如洪钟震荡,震得整个殿堂都似在摇晃!

    “哈哈哈哈~~!!好,好,好呐~~!!没想到我李稚然当年连堂堂大汉天子也能操纵在手,成为天下第一权臣,没想到如今我竟会败在你这小儿手上!!”就在所有人都被马超所怯时,李催瞪目怒吼,浑身煞怨之气变得更加浓烈,丝毫不逊色于马超那可怕的气势。

    而就在此时,蓦然殿内四处响起杀声,正见百余个刀斧手猝是冲出,迅速把整个殿堂包围住。李催几个将士吓得面色刹地苍白无色,眼看如此阵势,各个眼里都不禁露出绝望之色。

    这时,马超不知从席间何处拔出了一柄宝剑,丢给了李催,冷声喝道:“李稚然,谅你还算个人物,我让你死得体面一些,只要你能赢得过我马孟起,我大可放你和你的部下离去!”

    只听马超喝声响亮,一时间所有人不由都愣住了。当然,马超勇猛无敌,自从他击杀阎行后,如今在西凉可谓是再无敌手,一干马家将士也相信马超能击杀李催,并且为之亢奋,眼神纷纷变得炙热起来。而此时,李催的那几个将士却都被擒住,几人都发出怒吼欲要反抗拼命,但很快都被打昏过去。

    虽然适才嘶声一阵惨烈,但李催却连头都没有转过一下,冷冽怨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马超。因为他知道,马超这回并无使诈,或者是他根本就无意使诈,这高傲的小辈自以为一定能赢下,并且诛杀他李催,从而再次名震天下,扬名立万!

    毕竟他李催和阎行不同,他曾出于董氏西凉军下,更挟持过当朝天子,甚至定都于长安,把持过国家社稷大器!在天下百姓眼中,他李催就是十恶不赦的恶徒,罪孽之深甚至比起其前主董卓也毫不损色。而想必当朝天子对他李催也是恨之入骨,但若马超能把他的首级献给当朝天子,自然得到天子的大力封赏!

    “哼哼哈哈哈哈~~!!马孟起啊,马孟起看来我确实是太小觑你了~!!你比起你那兄长更是阴险更是精于算计~!!不过你想就此轻易取下我李稚然的命,也没这般容易!!”李催疯狂大笑,双眸尽是阴鸷狠辣之色,浑身的煞怨之气猛地膨胀起来,一面黑甲魔将相势霍地升腾而起,竟有七、八分真实,在这生死关头之下,李催竟然突破了瓶颈!

    “好!!如若太轻易杀了你,我倒觉得太没意思呢!”马超一把拨出腰间的银龙宝剑,猛地起身,脚一踏奏案便是跃飞而起,同时口中大喊道:“都给我闪开~~!!”

    马超喝声一落,周围的刀斧手和将士立马纷纷让开,空出了一片空地。李催怒声一喝,却也不惧马超,猛地冲起一跃,挥剑砍向马超。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两人就在半空交接,两柄宝剑撞击,迸起道道火星,李催满脸狰狞凶恶,而马超面冷傲然,厉声一喝,挥剑将李催击开而去。李催在空中一翻稳稳落地,展现出来的高超实力,却也令马家一干将士为之一惊。

    这时,另一边的马超也潇洒落地,目光冷厉,轻蔑笑道:“李催老儿,我听闻在那吕奉先为入董氏之前,你才是董氏麾下第一猛将,甚至比起那华雄也不逊色,没想到你的实力不过尔尔,实在让马某好生失望!”

    “小儿休要净说大话!!老子纵横沙场时,你恐怕还未出生呢!!”李催双眸凶光闪烁,气势愈加庞盛,而那面黑甲魔将相势更如与他融为一体,使得他看上去犹如魔人降临。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爷便让你见识一下我马孟起的本领!!”马超一声落下,再也不再废话,以剑代枪,剑走如若飞龙之势,朝着李催刺搠而来。李催大喝一声,也以剑代刀,霍地迎住,猛砍快劈,使得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这乍眼一看,两人杀得倒是不相上下。电光火石之间,正见李催猝地一闪,躲过马超飞刺过来的银龙剑后,脚步往下一划,便要扳倒马超,同时另一手猝成鹰爪,向马超猛地抓去。马超眼眸精光一射,脚步更快,猛地踩在了李催的脚上,同时另一手臂早已握拳奔动,犹如有崩山之势,击向李催抓来的爪子。

    ‘嘭’的一声,马超施出的崩山拳威力浩大,把李催打得整个人都是往后一退,可马超一脚踩住李催,李催退去不得。这时,马超拧拳又望李催胸膛打来,李催赫然色变,急是抓向马超的手臂,可马超这拳来势凶烈,臂若闪雷飙起,李催刚好抓住,其拳头已遽然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哇~!

    李催惨叫一声,连退几步,一口血更是当场喷出,这下浑身更冒冷汗,狼狈不已。

    “老儿,这下又是如何!?”马超满脸玩弄之色地踏出一步,眼中尽是轻蔑的傲色。李催一咬牙,整张脸刹地变得狰狞扭曲起来,咆声吼道:“雕虫小技,你这是替我抓痒耶!!?”

    “哈哈~~!!死不改口,自找苦吃~~!!”马超大笑一声,拧枪飞身又是倏地逼去。李催知道马超厉害,连忙抖数精神,挥剑迎击。两人厮杀一阵,马超以剑代枪,施出的伏波潜龙枪法实在精妙,不但把李催的招式一一化解,并且屡屡将其击伤。这下,李催身上的袍子已多处被马超的宝剑撕裂,流血不止,洒落在殿堂的地板上。

    破~!!

    正听马超一声厉喝,剑起如龙,施出了潜龙飞天,将李催又再一剑逼退,李催脚步不稳,踉跄几步,眼看马超又是杀来,陡地嘶声裂肺吼了起来。

    原来,李催一直都在暗中等候机会,这下见马超急进来杀,毫无防备,正是大好良机,立刻纵声吼起,施出浑身力劲骤起一击,与此同时在他身后那面黑甲魔将也举起大刀,与他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这一刻,人相合一,魔人李催,发出了拼死一击。

第九百四十七章 暗算李催(下)

    “伏波潜龙枪法—龙舞山河~!”马超目光一定,刹地如成了龙眸一般,剑起鸣动,七条银色飞龙相势刹地盛放。只见盖天的剑影,猛地迎住了李催劈落的宝剑,不但将之震退,还令宝剑从李催手中脱手飞出。李催面色大骇,似乎心知大限将至,撕心裂肺地发出咒怨:“该死的马家人,我的部下一定会为我复仇的~~!!!我诅咒你马家,终究崩溃,四分五裂,颠覆兵戈啊~~~!!”

    李催的诅咒,令马超刹地怒火暴涨,挥剑连起,硬生生在他身上搠出了数十个血口,李催受尽折磨,不断惨烈嘶叫。血满一片,最终马超才愿结束他的性命,挥剑一砍,将他的头颅猛地砍飞。

    恐怖的剑式,充满怨恨的诅咒,以及马超的狠辣,无不令马家军上下都是赫然色变呆若木鸡。马超面容阴沉地走到李催那无首尸体前,一脚猛踏住其脊背,冷声道:“老儿,你的部署不久不是葬身火海,就是被万箭穿心、乱刀砍死,全都死得一干二净!!至于我马家至此之后,一定会更为旺盛,你去了阴间地狱,便好好瞪大你的狗眼,好好地看着罢!!”

    却说就在马超与李催厮杀间,在校场之内,李催的那些部署正在等候,忽然有一个将士满脸慌张之色,急急来报,说马家似有歹心,要对李催不利,命众人立刻分开三部,一部快赶往粮仓之处,若真有个万一,便像上回那般纵火烧之,趁乱逃去。另外一部则留在营中,以作断后,剩下的最后一部则赶往府衙处尽快营救。

    李催的将士一听,不由赫然色变,其中飞熊军欲往去救李催,但那人却说李催吩咐,把守粮仓的都是马家的精锐,自军兵力不够,又要分开三部行事,当以飞熊军偷袭粮仓。飞熊军的将士一听,也觉是理,便是答应。

    于是,很快李催的部署就分开三部,各往行事。李催军这一下分兵行事,很快就引起校场中的其他马家部署注意,立刻纷纷疾呼大喊,望李催军扑杀而来,而负责抵挡的那一部五、六百人部署,连忙急往迎上。另一边,那一个来报的将士领另外一部快速地前往府衙,可赶路没有多久,军内一些将士忽然发现四周并无百姓,整条街道忽然变得空空荡荡,正是怀疑,蓦然间,四周楼阁上乱箭飞起,竟是有所埋伏,那些李催的部署全都不料,立即大片死在了乱箭之下。

    至于飞熊军尚且不知其中有诈,火速地赶往城中粮仓处,正见粮仓里守备空虚,不由大喜。所谓关切则乱,这些飞熊军的将士各个都顾着尽快纵火,好让其主李催能够尽快逃脱,来不及细想,便是纷纷硬闯进去。

    可就在此时,蓦然喝声陡起,附近屋顶之上,纷纷有着火箭飙飞射出,犹如流星雨一般铺天盖地地落下。

    与此同时,在不远一处箭楼上,成公英面容带着几分唏嘘和苍凉之色,呐呐而道:“谁又想到这曾经名噪一时的飞熊军,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要这乱世之中,成名容易,但若想善终,却是难啊。”

    成公英此言一出,下面顿起阵阵惊呼怒吼之声,那吼声之凄厉,俨然如地狱深渊之中的厉嘶叫。

    原来就在不久前,那被擒去的几个李催将士却是遭到了成公英地威逼利诱。当时一人先是怒喝大骂,成公英当场命人杀之,紧接着问话剩下两人,并且承诺,但若肯助其成事,不但有赏金黄金百两,更可封为千户侯。成公英话音一落,便给那两人半柱香的思考时间,而且他只需一人成事,谁先答应,他立即便将另一人当场杀死。而最终在两人之中,出现了叛徒,而就在那个叛徒答应的瞬间,成公英立即下令把另外一人杀死,并且送予他黄金百两。那叛徒走投无路,取了赏金后,也下定决心,遂到校场,依照成公英的吩咐行事,向众人虚报情报,最终把李催的所有部署全都害死,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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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马纵横刚听完两个飞羽禀报,又命人召来诸将,不久后有人来报,一干将士已经来到,而且从各地赶来的王朗、程昱、逢纪等文吏谋臣也一一来到。

    马纵横不由大喜,遂往府中议事大厅赶往,而待马纵横赶到时,一众文武皆已来到,分别在两边等候。

    “我等见过主公!”一众文武一见马纵横,立刻纷纷震色而拜。马纵横一摆手,口道免礼,遂是金刀跨马地坐了下来,环视众人后,便教众人入座,紧接着就把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众人闻说这些日子天下并不稳定,由其西凉和江东都有战事。其中江东战事更是颇为激烈,眼下看来孙家崛起之势更是势不可挡,由其孙策发起檄文,召天下诸侯勤王之举,更得到不少将士当场叫好!

    “嘿!这孙家小儿倒是有几分本领,竟敢反抗那曹操!如今曹操已是当朝丞相,他前方派夏侯渊袭击我兖州,就足可看出他对我马家有着忌惮之心,我看倒不如趁机呼应孙家的檄文,大起勤王之师,先破曹贼!!”正见在武将席位排行第二的庞德,面色激奋地喊道。说来,曹氏视马氏为强敌,马氏又何尝不是!?

    庞德此言一出,不少将士纷纷应和,都是战意昂然。

    “不可!”就在此时,蓦然文臣谋士席上,坐于首席的王朗忽然冷喝一声,当场犹如一盘冷水,泼在了庞德和那些应和的将士头上。

    说来,王朗如今为兖州别驾,且兼任泰山太守一职,加上他本就是天下有名的大贤,坐于首席也合于礼数,加上程、逢等人也是恭敬相让,马纵横也一并劝之,王朗遂才应下。

    马纵横这下一听,不由皱了皱眉头,却是他本也有意呼应孙家,但没想到王朗一下子态度就如此坚决。说来,马纵横对王朗敬重有加,不但是因为王朗为人坦荡,光明正大,且严厉公正,并且他还是马纵横最为敬重的谋主郭嘉的岳父。马纵横与郭嘉亲如兄弟,如今郭嘉死去,他却也把王朗看做父辈一般看待。

    “不知王公何出此言?”马纵横面色一肃,震色问道。王朗眼神一凝,遂是起身,作揖便道:“依照当今天下局势,马、曹两家必有一战。但眼下却还不是时机,由其曹操乃当朝丞相,天子对他言听计从,但他以汉室之名,出兵讨伐,那是出师有名。可我军肆意举兵,却是侵犯国土,乃叛国大罪!”

    “不正因如此,我等才当呼应孙家勤王之号耶?”坐于武将首席的张辽眉头一皱,不由问道。

    “不,孙家虽起檄文,但却无意讨伐曹贼,而且若老夫所猜无误,孙家不过是仗着有长江可据,曹贼不敢轻易起兵,否则就凭如今的孙家哪敢与曹贼作对!?而天下诸侯多数对曹贼畏怯,到时一旦仅有我马家举勤王之号起兵,不成了笑话?再有,若我所闻无误,马太公对朝廷忠心耿耿,但若真要起兵,还得得到他的同意。再有如今战事方才平定不久,马、曹两家一战势必是一场惊天大战,如今局势未定,绝非与曹贼撕破脸皮的时候。而且诸位也别忘了,在我等项背之后,还有两头豺虎在虎视眈眈呢!”却听王朗侃侃而言,说得众人一连色变。他话音一落,在谋士席位上的逢纪立刻接话道:“幽之刘备!徐之陶谦!”

    “哼!!老子早看那刘戏子不顺眼呐~~!!此番正好,我也无需多要兵马,只要数千兵马就可!!”这时,随王朗同来的臧霸闻之一怒,陡是奋然而起,话喝到一半,却截然而止。原来正是王明以凌厉的目光看去,吓得臧霸立刻闭上了嘴。

    却说臧霸协助王朗镇守泰山一郡,虽然臧霸曾为贼寇,但为人却是正义好学,平日里视王朗为师长,左右听他教诲。

    而臧霸为人易燥冲动,因此王朗对他更是严厉苛刻,时常喝骂惩戒,臧霸却是十分惧怕他。

    “诶…我已明悟了。眼下确是并非与曹贼撕破脸皮的时候。”这时,马纵横颇为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自从郭嘉死了之后,他就失去了一个能够为他出谋划策的谋主,使他处处变得十分的变动,有时候甚至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顾虑重重,每每想到此,马纵横就十分地烦心。

    程昱眼眸中精光泛动,似乎看出了马纵横的心思,罕见地咧嘴一笑:“主公也不必多虑,如今我马家势大,曹贼也不敢轻易前来侵犯。却说近年来,诸位将士屡屡激战,这回也正好让众人歇息一下,韬光养晦,以待时机,也未尝不好。”

    程昱此言一出,众人似都看出马纵横烦心,纷纷安抚。马纵横见状,心里暗暗感动,忽然大声笑道:“哈哈哈哈~~!!诸位多心了!我马纵横纵横天下,征战四方,从无难事可以把我难倒!!再有我左右不正还有诸位俊才豪杰在旁协助?”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心头一震,抖数精神,纷纷齐声应和。旋即马纵横神色一凝,又向一干文武谓道:“只不过眼下局势暗涛汹涌,我马氏虽是势大,但却不可轻心大意,还望诸位各稳守疆域,小心防备!”

    马纵横话音一落,众人又纷纷附和。这时,王朗忽然搙须谓道:“不过那曹贼对我马氏到底用心如何,倒也让人诧异,他竟忌惮马氏,可前些日子,朝廷却又册封马太公为大将军。据说,马太公已接领大将军之职,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老夫认为,主公最好还是派人前往长安一趟,以探马太公的口风以及长安的局势是好。”

    王朗此言一出,马纵横不由眼神一凝,徐晃、李典被打入牢中,其父重新修葺宫殿一事,他唯恐乱了人心,却还未告诉众人。这下,马纵横神容一沉,遂道:“此事我已有安排,王公不必多虑。”

    “哦,竟然主公已有方寸,那老夫也不必多言了。”王朗微微一笑,马纵横素来能够未雨绸缪,对于这点,王朗也十分信任。

    紧接着,马纵横与一干文武说的大多是有关镇守疆域,提防外敌之事,这欲稳守固本的态度,众人也是明了,纷纷领命。

    不知不觉,过了莫约半个时辰。马纵横正欲喊众人散去,此时武将席中,有一身穿蓝绸飞狮战袍,眼神锐利,神采奕奕的将领忽然走出。马纵横定眼一看,正是张颌是也。

第九百四十八章 曹操的示好

    原来就在不久前,张颌已依照马纵横的吩咐整顿好兵部,把一干无意为马家效力的将士、兵卒一律遣散,组建起两万人的‘飞狮军’,此番马纵横召往,他正是与程昱一齐从冀州赶来的。

    众人见是张颌走出,不由都是神色一沉,毕竟张颌曾经是袁绍麾下大将,才能出众,而马纵横对他却是十分的看重,并且让他整顿收编了所有的袁氏旧部,整合出一支两万人的精锐大军。也正因此,张颌自然引人注目。

    “末将有一密信要交付予主公!”却见张颌面容肃穆,声音洪亮。马纵横与其眼神一对,遂令左右去取,旋即接过,拆开一看。很快,马纵横面色一变,重重地发出一声冷哼,看罢,冷笑连连:“好一个奸诈枭雄曹孟德!!他这边册封我父为大将军,另一边却想要离间我的大将!!若非儁乂忠心,我还不知防备呢!!”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有些还未反应过来的人,甚至对张颌的目光猝地多了几分敌意,怒视望去。马纵横见状怒喝一声,犹如霹雳炸开的喝声,震得一干人等,无不心惊,连忙收敛情绪。

    “哼!诸位不要误会了!那曹贼为了收服儁乂投靠,不惜以冀州牧来承诺,儁乂此下却愿把此信交付予我,足以证明他并无反心!尔等休得无乱猜测,否则我并不轻饶!!”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见马纵横对张颌竟宠信至此,都是颇为诧异。这时,张颌忽是面容一肃,单膝跪下,拱手就请道:“主公,末将才能薄陋,实在难堪统率一军之任,愿交出飞狮军,还请主公另寻良人,或者把飞狮军重新分编各部!”

    这张颌倒是也知避嫌,他这话音一落,不少将士对他当即另又改观,毕竟从张颌那赫赫有神的眼睛,便看出他此番是下定了决心,并且他不惜交出重职和军权,如此气量,也确是令人钦佩。

    “张儁乂!”哪知马纵横却是面容一怒,忽地大喝一声,张颌不禁心头一震,忙应道:“末将在此!!”

    “当初我竟令你组建这飞狮军,就是看出你具备这才能,如今你不过为了避嫌,便交出军权。如此,你不但是妄自菲薄,也是辜负我当初对你的一番厚望!!你令我好生失望!!”马纵横带着几分痛心的味道,呐声而道。张颌不禁面色大变,忙跪拜道:“末将无能,愿受主公惩罚!”

    “够了~!你竟无这决心担任,我也不勉强你!!文远、令明!!”却见马纵横恼怒不已,一阵喝叱后,忽然喊起张辽和庞德。两人一听,忙是赶出答话:“末将等在此!!”

    “明日你俩便与这张儁乂交接,各分一万兵部,归纳白狮、赤狮军中!!”马纵横一副怒气腾腾,不容置疑的样子,扯声喝道。两人一听,虽都有意替张颌求情,但见马纵横忿怒至此的样子,也知此时恐怕是无法劝服马纵横,遂是只有领命答应。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都退下吧!!”马纵横听张、庞两人一答应,遂是猛地起身,拂袖而去。众人见状,面面相觑,却都为马纵横会发如此大火而暗暗诧异,有些人却不禁在想,马纵横始终还是不信张颌,故意趁机收回他的兵权,却也有些人想马纵横实在太信任张颌,对此大为失望方才如此的忿怒。

    一阵后,众人纷纷散去,张颌颇为落寞地独自在后走着。这时,忽有两道颇为健硕英武的身影拦在他的面前。张颌抬头一看,赫然正见马纵横麾下的两头猛狮,张辽以及庞德!

    “有关接收之事的一干细节,张将军若是空闲,不如到我府中一叙,我等三人好好商议如何?”说话人正是张辽,却见张辽面容有些肃冷。张颌听了,暗暗轻叹一口气,他如此失落,却是并不是因为失去了军权,而是对于马纵横对他的失望,而感到无比的愧疚和后悔。

    “若将军不嫌某鄙陋,前往打扰,某焉敢不愿?”张颌忙一震色,谦卑而道。

    在旁的庞德见了,好像忍耐不住一样,忽地猛是冲向张颌。这一下倒是把张颌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庞德竟一把将他搂住,并且瞪眼向张辽喊道:“刚才不是说好到你府中大喝一场,为儁乂解解心中闷气,张大哥你干嘛一副严肃的样子,而且还拿这公事作为借口,这不还得儁乂脸色更阴沉了,简直是急死人呐~!”

    张辽一听,脸色一连变了几下,这看似冷漠的人,竟然面色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回瞪了庞德一眼骂道:“我等身为人臣,受君之俸禄,这凡事自然以公为先!!你这赤鬼儿不懂此道理,竟还敢指责于我!!我不正想着,待把公事谈完,让儁乂先了心事,然后再好好地喝上一场!!”

    “哈哈,原来如此,好了,好了!张大哥别板着一张臭脸,全当是我错,那事不宜迟,快快行动罢!”庞德说罢,也不顾张颌愣在原地,把他强搂着走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将军府的后院一处小亭内,马纵横正负手而立,有些走神地观望着池塘下的鱼儿,此时正是黄昏时候,斜阳射落,闪烁着马纵横那颇为忧心的面容。

    就在此时,忽然在马纵横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颇为轻微,但却瞒不过马纵横的耳朵。并且,马纵横还似乎背后长眼一般,还未回过身来,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仲德是你吗?”马纵横轻声呐呐。程昱一听,神容一沉,拱手便拜道:“回禀主公,正是昱也。”

    马纵横闻言,遂是把身子一转,面色微微收敛,笑道:“你此来莫非另有要事?”

    程昱听话,神容一凝,默默地看了看马纵横一眼,道:“不,却是昱以为主公另有心事。适才主公会如此雷霆震怒,除了是那张儁乂有负你望外,想必还另外有事。否则以主公的沉稳,罕少如此。”

    程昱话音一落,马纵横不禁心头一紧,轻叹道:“以往在我麾下,除了奉孝外,就属你最知我的心意。说来,我适才不该如此妄断,却怕是寒了儁乂的心。”

    “呵呵,张儁乂此人,我来时与他曾有一段日子接触,此人不但志向高远,而且是个难得的忠义之士,主公能得到他的相投,确是得了一员旷世帅才。只不过,毕竟儁乂初投不久,要他立刻融入马氏之中,却也并非那般容易。毕竟,在我军之中一干取得要职的大将,哪个不是与主公出生入死的弟兄?”程昱微微一笑,经过他一番安抚,马纵横神容渐渐好了不少,笑道:“你说地却也是有理。日后,我会尽量多与儁乂接触,也好助他尽快融入其中。”

    程昱赞许地一点头,旋即忽然沉了沉色,肃穆谓道:“实不相瞒,昱依命坐守冀州,而就在早前昱曾命人打探在并州的袁氏余孽的近况,孰不知在并州里暂时却无特别的情报,反而从并州打听到了马太公又重新开始修葺宫殿的消息。此事事关重大,主公辖下有飞羽精锐,想必也已得知,适才昱不见主公说起,故也不敢轻言。莫非,主公忧心地正是此事?”

    “知我者莫若仲德是也!”马纵横听罢,不由感叹而道,目光霍地变得凌厉起来:“朝廷不久才封我爹为大将军,此必为曹操之意,这明显是曹操欲安抚我马氏。可我爹却不领情,继续修葺宫殿,正如你昔日所言,一旦曹操以此大做文章,反而说我爹有心另立朝社,立国称帝,到时我马家必成为众矢之的!!”

    程昱听话,也不由面容冷厉起来,颔首道:“正如主公所言,此事非同寻常,若不赶快阻止后果不堪设想!若主公不嫌昱嘴挫,昱愿往一说,或者派王公前往亦可!”

    “诶,我爹那脾气你却不知道!他当年被人成为马蛮子,那就是因为他一旦野蛮起来,谁也劝不住他!王公虽是天下名士,但他性子也烈,一旦和我爹吵起来,那恐怕只会争得面红耳赤!而仲德你处事虽是沉稳细心,若耐心与我爹周旋或也可以说服他。但最怕他耍死心到底,无心去听!不瞒你说,如今公明和曼成都被他打入大牢!”

    “什么!!?”程昱闻言,不由面色勃然大变,却看马纵横眼神凌厉,不像说笑,这才信了,不禁连吸了几口大气,叹道:“看来事情之恶劣远超我的想象啊!”

    “哎!!我也不知我那爹为何忽然如此反常,这想必是中了曹贼奸计,否则他不会失态至此,毕竟当初攻克雍州,公明、曼成功不可没,而我爹素来不会亏待有功之士!!”马纵横这一说起,不由来火,气得更是连喝了起来。程昱也皱紧眉头,一时想不出主意来。

    马纵横急急地踱步走了一阵,见程昱依旧面色深沉,默然不语,不禁在内心叹道:“诶,若是奉孝在此,或许此下已有计策也。”

    这时,程昱忽地目光一凝,马纵横正是看去,刹时发觉,忙问道:“仲德莫非有计也?”

    程昱把手一拱,鞠身侃侃而道:“事至如今,主公若再顾虑重重,反而是束手束脚,失去主动。却说主公当年创业之初,凭的就是你那盖世无双的神勇,和傲视群雄的胆识,竟若如此,主公何不放手一搏,或者另有转机?”

第九百四十九章 程昱的暗示

    “仲德的意思是!!?”马纵横刹地心头一揪,却是本就有此心意,自是瞬间领悟过来。但就如程昱所说一般,他又因顾虑重重,不敢轻易举动。

    却也不得不说,自从马纵横建立的基业越来越是庞大。马纵横也渐渐发现自己需要顾虑的事情越来越多,由其郭嘉的离去,马纵横少了一个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的谋主,一下子压力之大,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甚至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变得胆小多虑起来,失去了当年创立基业之初,勇无畏惧的胆气和果断!

    “还请主公恕罪,昱适才不过有感而发,并无实在计策。不过主公大可放心的是,如今暗里虽是波涛汹涌,但表面却是风平浪静,若是小心行事,天下人却也难料。至于如何抉择,还是但凭主公主意了。”程昱微微一笑。不过,经程昱适才一番提醒,马纵横以幡然醒悟过来,大笑连连道:“哈哈哈哈哈哈~!!你这猾人,倒是怕日后众人找你算账!!行了,此事我自会自己判断。不过但若有个万一,你必须尽快行动,以保兖、冀两州无失!!”

    “主公放心!昱纵粉身碎骨,也力保兖、冀两州安然无恙!!”程昱神情一肃,慨然领道。马纵横长吁了一声后,眼中带着几分期盼谓道:“若待我办完此事,仲德何不回来兖州协助我左右?”

    程昱一听马纵横又提起此事,却笑着摇头:“还请主公恕罪,以昱之才实在难以堪任军师一职,主公还是另寻良才罢。”

    “诶!!你这该死的程仲德,良才!良才!!哪有那么多的良才,若是我能找到这个良才,也不必烦心至此了~!!!”马纵横一听,不禁猛地瞪大眼珠子,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不由猛地爆发起来,向着程昱几乎吼地大喊起来。

    却说当夜,张颌在张辽府中喝至三更时候,大醉而归,而其中庞德早已醉倒在张辽府中。倒是张辽亲自送张颌回去驿站。而在驿站里,张颌几个心腹早听闻张颌被夺了军权,正是心急如焚,却听闻张颌被请去张辽府中,唯恐张颌受害,早前曾到张辽府前拜见。哪知张颌大怒,并且喊他们立即回去,不得打扰。这几人等至快到三更,却见张颌迟迟未回,此时正见一架马车赶来,倏地停下,那几人听到车厢里传来张颌的声音,连忙欲往看望,那驱使马车的将士一见,立刻喝住。张颌那几个心腹等得正急,却不理会,忙是呼喊张颌,气得张辽那将士怒目大骂,正要拔出腰间宝剑。

    “何事!?”就在此时,张辽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那将士不由面色一紧,忙报说有人拦下了车架。张辽却早就听到那些呼喊张颌,遂把那几人喊来,然后自己又从车厢内把张颌扶下。那几人赶来时,见张颌被人拖出,吓得顿是面容勃然大变,还好这时几人都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又看张颌的神容并无大碍,只是喝醉,连忙赶来搭手,哪知众人一看那把张颌拖出的人,长得英武威风,竟就是马家第一大将张辽,全都吓得面色大变,忙是跪下拜见。

    “免礼!你等如此关切儁乂,不惜等到三更,看来儁乂平日里定是个爱惜将士的统将。你等放心,他今日心里郁闷,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我原本要留他在府中歇息,他却恐打扰,决意要回,你等快把他先扶进去吧。”张辽露出一丝笑容谓道,虽然笑容并不明显,可却也令那几人感到了浓浓的善意,遂急是又拜。

    这时,张颌又囔囔叫了几声,都是说自己辜负了主公的厚望,又辜负了麾下弟兄的信任,实在无颜相见。那几人见张颌郁闷至此,都是一脸痛心,连忙扶住张颌,在旁好生安抚。

    “主公脾性素来快言快语,他今日如此大怒,怕正因太过信任儁乂。你等也不必多心。想必过一阵后,事情又另有转机。不过竟然主公有令,还请诸位到时依命办事,张某也会把诸位当做自家兄弟,一视同仁!”张辽旋即神色一肃,吩咐而道。那几人忙是答应,张辽这才微微颔首,上了马车,旋即离去了。

    次日,却说张颌刚是睡醒,却已有人在外等候,听闻其部不少将士在校场捣乱。张颌大惊失色,顾不得穿衣,急急地穿上长履,在驿站内的马厩随便急抢了一匹大马,便往校场火速赶去。

    一阵后,待张颌赶到校场时,正见校场一片混乱,其部人马正被马家各部人马包围起来。张颌见状不由大惊失色,大喝闪开,驱马强行突进,众人见是张颌来到,一时反应不及,又见他怒气腾腾,气势逼人的样子,下意识地纷纷让开。

    电光火石之间,张颌倏地冲入了垓心之内,其麾下将士见了张颌不由大喜纷纷拜见。哪知张颌猛一勒马,扯声就喝:“尔等这是作甚,莫非是要造反耶!!?”

    张颌充满怒火的喝声,顿令众将士都是面色一变。其中一人忙道:“将军有所不知,昨日我等听闻将军被无故夺了军权,弟兄们听了都是大为不忿。今日一早有些人甚至开始收拾行装,欲要等将军来后,便退伍离去,哪知那些马家军的将士见了,却出言侮辱,弟兄们不忿,不过应了几句,可那些马家军的将士立刻便就发作,竟引兵围住我等。弟兄们也不愿被欺负,自然聚合起来,万一真的杀起来,大不了便就一死!!”

    此言一出,立即就有不少人在纷纷附和,一时喊声大作。不少马家将士见了不由变色,正欲去统禀张辽。孰不知随着一阵厉喝响起,正见一彪人马快速赶来,正是张辽引着几员将士倏地策马赶到。

    “张儁乂!!你若心中不忿,大可向主公说明,你这般行为,莫不怕主公定你个造反之罪!!?”张辽骑马飞快赶到,一对狮眸赫赫生威。张颌见了,忙是策马迎去,拱手道:“白狮将军,这其中有所误会,还请白狮将军暂且息怒,听颌解释。”

    哪知就在张颌话音刚落,竟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大喝几声,直说马羲无故夺取张颌军权,把众人分编,并非真心收纳,还不如反了。

    这一喊,张辽当场大怒,想到马纵横和他以及庞德如此信任张颌,张颌竟果然有心造反,立刻怒喝镇压,同时更飞马冲向张颌,便要来擒。张颌见张辽盛怒而来,急忙拔马就走,口中急喊无罪。张辽却不理会,拔出宝剑,连是拨刺,还好张颌身手灵敏,连连躲过,虽是如此,其中惊险,也足以激怒了其麾下部署,于是众人一齐怒喝,便要造反。

    “他娘的!!谁敢同袍相欺,老子就碎了他~~!!!”蓦然,一道怒吼震天乍起,犹如九天玄雷,同时一股澎湃绝伦,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的杀戮气息,犹如巨潮骇浪般扑涌而来。众人无不惊怯,不禁纷纷停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正见一人骑着一匹神骏宝驹,火速从人丛中急让开的道奔飞冲入。很快一干人等发现来者赫然正是当今天下武家至尊,被誉为鬼神,并且又是他们主公的马纵横,连忙吓得纷纷跪下拜见。张辽见状,也急一勒马,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下。另一边,张颌也快速勒马翻身,单膝跪在地上。两人眼看马纵横飞马来到,忙是齐声拜道:“末将等拜见主公!”

    “哼!!你俩好大的威风,身为军中shang将,竟敢在我马纵横的营中兄弟相残,目无军纪~!?”马纵横目光冷冽,喝声一落,犹如洪钟。四周除张颌部署外一干将士皆欲为张辽说情,但见马纵横凶煞逼人,似乎动了真怒,却都不敢说话。

    至于,张颌那些部署见这状况,自也不敢轻易做声,面面相觑起来。

    一阵后,在校场的虎帐之内。马纵横正坐于高堂,张辽、张颌各是跪倒一边,两人前后皆把大概的情况说了出来。张辽听张颌说罢,不禁面色一变,这才知道误会了张颌,却也向张颌大方认错。张颌惶恐,加上经过昨夜一场酒席和张辽已经熟悉起来,忙是回礼,更说此全乃自己治军无方,反倒向张辽认错。

    “够了!”就在此时,马纵横忽然一声冷喝,两人不由神情一肃,连忙沉色告罪。马纵横默默地看了张颌一眼,忽然轻叹一口气道:“这都怪我昨日太过轻率,儁乂的麾下会有如此反应那也不出奇。不过他们竟已成了我马纵横的兵部,却如此轻易造反,这点儁乂你又如何解释!?”却见马纵横的目光猝地变得凌厉起来,如若锋芒般地射在了张颌的身上。张颌面色一变,忙拱手认罪:“末将治军无方,愿意受罪!”

    “张儁乂!”突兀,马纵横一声大喊,吓得张颌心头一揪:“末将在此!”

    “以你的本领,众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哗变。这其中莫非是有人暗中与其他的诸侯私通,故意煽动人心?毕竟我马氏如今是树大招风,因此惹来其他诸侯的顾忌也不出奇,再有儁乂你又投我不久,那些诸侯以为你对我忠心有限。这不,曹孟德那奸贼不就曾尝试策反你耶!?”马纵横话音一落,犹如晴天霹雳在张颌脑边猛地炸开。张颌先是急欲辩说,但在马纵横赫赫眼神注视之下,不得不压制住个人的情绪,细心一想后,面色不由落寞起来,但还是打起精神道:“有关这点,末将恐怕有不同的看法,我那些挑选出来的部署,大多都是随我出生入死,甚至可以托付生命的兄弟。此全乃末将之!”

    就在张颌欲再次认罪时,马纵横忽然先是喊道:“你且别那么急于下定论。有一计,你且试试便知如何。”

    马纵横忽地露出一抹笑容,向张颌吩咐如此如此,又教张辽暗中协助。两人听了,脸色各有变化,但还是不敢犹豫地接领了马纵横的命令。

    却说马纵横稳定了校场中的局势后,据说把张辽、张颌两位将军都大骂了一顿,并且各是加以惩罚,方才忿而离去。后来,很快有风声流了出来,说马纵横只是扣了张辽半年的俸禄,而张颌却是被他调去镇守兖州与河东分界的关口。此风声一流出,但稍微有些眼界的人都能发现,马纵横偏帮张辽,并且是借故把张颌调走。张颌的部署自然是十分不忿,刹时整个营帐内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张颌的部署与其他马氏部署,大有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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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看惯了吕奉先、赵子龙、关云长独武山河,谁说主角就不能有盖世武勇,威凌天下!?马纵横,伏波后人,自幼武痴,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东汉末年,竟然成为了扶风之虎马腾的长子—马羲,更且意外地发现在历史上并无记载过的这号人物,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体魄,九牛二虎之力。且看…三国之鬼神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鬼神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