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刘繇的忌惮(下)
原来当初太史慈败给鬼神马羲,离开中原后,正是迷茫时,正好得到了刘繇的来信。原来刘繇与太史慈乃是同郡,当年太史慈还是十四、五岁时,刘繇见他了得,便已十分欣赏他,一直有心招揽。
当时太史慈见刘繇诚心来召,虽然知刘繇性子较弱,并且为人贪财自私,并非明主,但为了报他的知遇之恩,还是应召前往投靠。后来,太史慈来到后,很快便已武力征服了刘繇麾下诸将。刘繇大喜,自是加以重用,任其为麾下破虏校尉!
“这位是!?”陈禹使一看来者,身材修长,长得健硕魁梧,猿臂极长,英勇神武,不由暗暗一喜,虽然已大概猜得其身份,还是卑恭地问道。
“此人正乃我麾下的破虏校尉,太史子义是也!”刘繇见了,不由露出几分得瑟之色,震色而道。
“原来是太史将军,小的有眼无珠,一下子还未认出,有所怠慢,还请太史将军莫怪!”陈禹使一听,立刻露出唯恐之状。太史慈见了,也是暗暗得瑟,径直走过陈禹使后,向刘繇一拱手,道:“主公!这孙家小儿势大,如今整个江东上下,都只知其名,却忘了这真正的主人是谁!由其此番孙家小儿已屡破严白虎的贼军,大举杀入了吴郡。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末将却是怕这孙家小儿,一不做二不休,先除严白虎,再破吴县之后,又来侵曲阿,欲想独霸江东之地!!”
太史慈疾言厉色,说得刘繇是连阵变色。陈禹使在旁倒是听得心花怒放,连忙赶上亦道:“太史将军说得正是!刘扬州身为汉室宗亲,乃受皇命,统领扬州,先前那袁公路势大,强据寿春,逼得刘扬州不得不把治所迁移在此,如今孙家小儿之势不比当年之袁氏,若不早除,就恐会成为第二个袁公路啊!!”
“区区小儿,他敢!!”刘繇一听,不由忿然大怒,拍案而起。太史慈猿目光芒闪烁,忽是喊道:“如今正值乱世,天下各地诸侯,无不想拥地自重,一方称霸!听闻这孙家小儿素来霸道,一心要光复孙家当年威风,颇具野心,不可不防!不过一旦与孙家翻脸,必然避免不了一番恶战,末将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首先我等不能有丝毫大意,当速速调集兵马,已备战事。另外如今袁公路已被司徒曹操歼灭,主公大可把驻守在横江津的樊、张两位将军调回,以作准备!”
只听太史慈喝声赫赫,掷地有声,迅速就替刘繇制定了计划。刘繇一时还未回过神来,并且见孙家军之势正盛,不禁有些犹豫:“这孙伯符乃我召来讨伐贼人,这下我却又暗中提备,就怕一旦风声传到孙伯符那,反而惹怒了他,给他一个理由造反呐~!”
“主公莫虑,仪有一计,或许可试出这孙家小儿的用心!”
这时,殿外又响起了一阵喊声,刘繇神色一震,忙是望去,正是其麾下主薄是仪是也!
话说这是仪,原本姓‘氏’但因其姓氏遭到了儒家名士孔融嘲笑‘氏’字是‘民’字无上,恐得罪朝廷,遂改姓为‘是’。
话说如此,但是仪不久前听闻孔融上吊自杀,却还是为之恸哭,反而感谢孔融当年提醒了他,否则他恐怕早引来杀身之祸。而且自从他遭孔融耻笑,改了名随着刘繇忿然离乡,来到这曲阿后,仕途一片大好,得到了刘繇的重用,倒反而十分感激孔融的一番耻笑。
如此看来,这是仪倒是个会感恩的才俊。
“原来子羽,你有何计,快快说来!”刘繇不由震色,向是仪问道。是仪快步赶来,经过那陈禹使身边时,灿然一笑,那陈禹使倒是心头一揪,好像有些被人看透似的错觉,不禁回避起是仪的目光。
说来,刘繇麾下也不乏名士猛将,按理来说,他也不应该会被袁术一直压制这么多年,难以翻身,甚至连区区地方豪强(严白虎),也敢在他的辖地,耀武扬威,自立为王。这很大的原因,倒是与刘繇天生较弱的性子有关,刘繇为人不喜与人强震,甚至有些害怕引起兵戈,因此就算受人侵犯,多数都选择强忍。也正因如此,在这诸侯纷纷崛起的时代里,过了这么多年,刘繇依旧毫无长进,反而辖下势力还常处于不稳定之中!
却说,是仪这下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到了刘繇的身上,拱手禀道:“主公,仪认为大可命陈太守先于吴县宣告投降,愿领一干罪状。而主公大可趁此派我军一员大将,率兵前往接领吴县。这明里说是接领,暗中却不过是加强吴县的防备。同时,主公却又可命陈太守,立刻暗中联系那贼人严白虎,说是愿意投降。如此,吴郡已无乱事,那孙家军再无逗留在此的理由,再者主公可命其在半月之内,撤军离开,并且送上一干辎重,作为补给。当然,主公也可送上一些牛羊、好酒,以及赏金,作为对孙家军的犒劳。如此一来,就算那孙伯符有意造反,我看他也是出师无名,但若强行起事,不但失之大义,我等还可立即上报朝廷,判其为反贼!!”是仪此言一出,陈禹使以及刘繇、太史慈都是霍地色变。太史慈先是惊呼叫道:“据我所知,那孙家本就是曹操的犬牙,如今朝廷由曹操暗中揽权,就怕曹操不但不会判罪孙家,反而会转过来对付主公!”
“呵呵。”太史慈话音刚落,是仪倒是笑了起来。吓得一脸色变的刘繇忙问道:“子羽此笑何解?”
是仪闻言,淡淡一笑,遂道:“主公有所不知,当初这孙家小儿之所以会愿意投靠曹操,全因时势所逼,如今他羽翼已满,又怎会再听从曹操的调拨?更何况当年那江东猛虎孙文台之死与这曹操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孙家小儿说不定对他恨之入骨,此下他在江东以得丹阳、始信两郡,克立根基,却已是鱼跃龙门,至始天大地大任其翱翔。曹操却也是当世枭雄,想必此时正头疼如何对付这孙家小儿,尽早除去。若是我等上奏朝廷,曹操不等不会拒绝,反而会大力支持。到时,孙家小儿一旦被判为反贼,自然大失民望,江东世族也不会继续支持。如此一来,孙家小儿在江东就将寸步难行,又凭甚与主公争锋?”是仪此言一出,刘繇不禁拍案喊妙。太史慈也醒悟过来,拱手称赞。
不过陈禹那使者倒是满脸阴沉,道:“是主薄这说得轻松,可这对我家大人却是为难。毕竟这吴县乃由我家大人把守,你如今却要安排一部大军在内,这恐怕会人心慌乱,两军也会多生误会,一旦有个万一,就怕是主薄担当不起!”
“哼哼!”是仪一听,不由冷笑起来,双眸如炬,霍地转过身,朝着那陈禹使踏前一步,气势逼人。陈禹使吓了一跳,不禁后退。却听是仪目光冷冽地道:“这吴县把就在扬州的辖地之中,莫说派兵驻守,就算我主把你家大人撤去,也合于律法,有何不可!?莫非你家大人早把吴县当做是他私人辖地,有意独立称主哉!?”
是仪话音一落,犹如晴天霹雳,太史慈立刻怒吼一声,咆哮喝道:“这陈禹若敢,我立刻就率兵讨伐,诛杀此目无君上的逆贼!!”
是仪的话本就令陈禹使心惊胆跳,又加上太史慈这一怒吼,顿时把他吓得连胆子都快跳出来了,连忙口道不敢。刘繇也是暗暗冷笑,遂是教其传令陈禹,并且随即将其喝叱退下。
两日后,吴县郡所内。陈禹闻说刘繇所令,不由面色大变,又想到是仪献计和太史慈的威胁,立刻咬牙切齿起来,怒声喝道:“是仪和太史慈这两个奸贼匹夫,竟敢图我吴县!!竟是如此,我倒不如拼个玉石俱焚罢了!!”
陈禹此言一出,其麾下文武无不色变,皆劝陈禹三思。陈禹却知一旦刘繇的兵马驻入,自己将立刻失去大权,眼下这些尚且还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恐怕立刻会有大半投向刘繇那。陈禹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吴县建立起一番势力,自不愿就此白白交还给刘繇手中,遂是震色道:“那刘繇心胸狭窄,若我等投之,倘若他秋后算账,那又如何!?”
此言一出,陈禹麾下无不暗暗色变,一时都不敢做声。陈禹环视众人,目光遂是渐渐明亮起来,又道:“如今吴郡局势还未到毫无余地的处境,我看我大可派发援兵,助那严白虎把守石城山。石城山地势险峻,孙家小儿要想击破,也绝非易事!”
陈禹话音一落,一些不愿投靠刘繇的将士纷纷振声应和。陈禹大喜,遂令麾下大将陈横率精锐五千前往石城山救援。
这一消息,细作很快报回给刘繇。刘繇听陈禹不肯听令,自是大发雷霆。是仪倒是早有预料,说这正好可以拖延时间,给他们调回兵马,另外眼下大可先派人到洛阳与曹操接触,一旦孙家军与陈禹、严白虎斗个两败俱伤,便请朝廷昭告天下,他们也好早早出兵,杀孙策一个措手不及。刘繇闻之大喜,遂立刻修书一封,派人传往洛阳。
第九百零六章 霸王用计(上)
却说孙策大破严白虎的贼军后,歇息数日,遂是朝着石城山继续进军。就在此时,忽有细作来报,说刘繇忽然从横江津调回麾下大将樊能、张英,大量的兵马正往曲阿聚集。
孙策一听,不由面色大变,马上令止行军,急与麾下诸将商议起来。
“他娘的!!我等好心助这刘繇讨伐贼人,他却暗中提备我等,大量的调集兵马,我看他是不安好心呐!!”韩当瞪目怒喝,暴跳如雷,这一激动,气血上涌,身上旧患一连裂开几处,痛得他不禁一阵变色。
孙策霸王目不由眯起,冷声道:“据细作来报,从横江津回来的兵部,足有数万之众。我看着刘繇不仅是要提备我,恐怕还想趁机把我除去!”
“什么!!这刘繇竟恶毒至此!!”凌操闻言,不由勃然色变,忿起喝道。
周泰倒是面色沉着,不过双眸却是凌厉骇人,寒芒闪动:“如此的话,看来这刘繇是对主公起了忌惮之心,恐怕主公日后趁着击破严白虎、陈禹之势,攻往曲阿,一举夺下吴郡,称霸扬州!”
周泰此言一出,孙策倒是心头一紧,面色冷肃起来。原来,他一开始向吴郡出兵,就本着把严白虎、陈禹以及刘繇一举除去的野心,当然这其中他早就与周瑜有了商议。此下,却无料到那刘繇竟然会提前有所发觉。
“这周公瑾号称聪明绝顶,看来这回也失策了。”孙策这下一想到周瑜那吃瘪的样子,反而又忽然笑了起来。韩当、周泰等人看了都不由诧异。
就在此时,忽有人来报,说周瑜有信传来。孙策立刻神色一震,哈哈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这周公瑾,这回有何话好说!?”
于是,孙策迅速召周瑜使者入见,得到信后,立刻拆而观之。这一看,孙策顿觉无趣,原来周瑜早料会有如此局势,并且说明他早有布置,教孙策不必慌躁,且先专注于对付严白虎和陈禹便好,至于刘繇那里,他自另有计策。
孙策看罢,韩当、周泰等将不禁都把目光投来,各个眼里都充满了期待。这也难怪,聪明绝顶的周瑜素来能够运筹帷幄,决战于千里之外,军中上下不知不觉早已习惯依仗周瑜的计略了。
孙策见状,不但没有丝毫妒忌,反而理所当然一般,点了点头:“有关那刘繇,众人大可不必多虑。军师那里已有计策,我等只顾专心对付那严白虎和陈禹就好!“
孙策此言一出,韩当、周泰等将不由振奋起来,纷纷大笑振呼,刹时间各个都是战意昂然。
于是,孙策继续火速行军,在数日后,已到了石城山外。却看这石城山,犹如其名,四处遍布都是奇形怪状的奇石,山上俨然立着一座宛若洪荒巨兽一般的石城。饶是孙策,看得也不禁暗暗诧异。
“此城稳若磐石,四处地势险峻,但要破之,怕是难于登天。难看这严白虎敢在这吴地称王,原来是占据了如此宝地!”孙策呐呐而道,在旁的周泰一听,不由肃色问道:“那以主公之见,该当如何破这石城山?”
孙策闻言,却把目光投向了北方一边山上,那里恰恰就是陈禹麾下大将陈横屯据之地,正好是与石城山成掎角之势。孙策看了好一阵,陡地心生一计,笑道:“严白虎占据此宝地,我等与之硬碰硬,那是匹夫所为。我记得你先前与我说过,这严白虎当年似乎与陈禹有怨?”
“正是,我当日闯入严兴营帐,听他所言,当年他俩兄弟曾在陈禹麾下效力,却遭出身世族之家的陈禹轻贱,两人方才忿而离去,到了这石城山落草为寇!”
“很好!如此的话,我倒另有办法了,你且附耳来听!”孙策遂到周泰耳边,教计如此如此。周泰听了,先是神色一变,带着几分惊异道:“此举颇为惊险,主公当真决意如此?”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孙策闻言,霸王目顿是暴射jing光,慨然喝道。于是,周泰速领孙策之令,遂引兵马大举望北方山地赶往而去。
次日,陈横听闻斥候来报,言孙家军把兵马都集中在他的山脚之下,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亲自策马前往一看,果然如此。陈横麾下早闻孙策霸道凶猛,其麾下各个都是骁勇,眼下见其军就在山脚无不胆怯。
不过陈横看了却是忽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这孙家小儿有多么可怕,原来不过是一介匹夫罢了!!”陈横此言一出,其麾下诸将无不变色,纷纷想问。
陈横一沉色,答道:“你却看如今孙家军立于我军山脚之下,背后空虚,一旦那严白虎率兵偷袭,我军再一举杀出,其军必败无疑!”
陈横话音一落,众人遂是纷纷醒悟过来,都称赞陈横用兵如神,已料胜局。于是,陈横立刻派人前往严白虎那禀报。
哪知陈横刚是派遣,山脚下便是杀声大作,却是孙策引着其麾下部署奔杀而来。
“他娘的!!这孙家小儿竟来得如此之快!!”陈横面色一变,连忙召集麾下,各引兵马前往厮杀。哪知陈横引兵刚是杀落山下,孙策却早已率兵退去了。陈横急找斥候一问,才知孙策刚引兵杀出不久,便忽然撤军,不知何意。陈横一下子也想不明白,看了一阵,倒又看不出个究竟来。
可到了晌午时候,孙策又是率兵来杀,陈横忿之,急是领兵杀往,哪知孙策又是早早就撤军退走,气得陈横一阵谩骂后,方才撤去。
与此同时,严白虎刚得到陈横的密信,然后又从细作那里得知,孙策今日屡屡引兵攻打,陈横那处似乎情况不妙。严白虎听了,不敢大意,连忙速点精锐,下了石城山,奔往来救。
哪知严白虎刚落山,赶了一段路,蓦然路旁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正是周泰。不少严兴的部下认得,连忙提醒严白虎此人凶狠务必小心。严白虎也曾从严兴那里得知周泰的凶名,这下见周泰已手举黑鹏刀奔杀过来,不禁面色一变,连忙命众人扑上厮杀。于是两军混杀一团,周泰骁勇,策马斜刺里只顾突破,严白虎麾下贼将纷纷杀出来挡,却都被周泰砍翻落马。严白虎看得心惊胆跳,连忙拔马就逃。
“此番我等设计已久,岂容恶贼你轻易逃去!!”周泰见了,面色一急,扯声喝道。严白虎听了,面色陡变,却是另有心思。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周泰驰马强突,速度极快,硬是杀散连波来拦的贼军,只不过严白虎逃得也快,已在其麾下从骑的拥护之下,逃出了百丈之外!
眼看严白虎逃远,这下周泰倒又不急躁,旋即勒马转回厮杀,还不忘口中囔囔喝道:“快把贼子都给杀了,别让陈横把功劳抢去了!!”
当夜,严白虎的残部逃回来报。严白虎一听周泰的话,不由勃然大怒,扯声就骂:“该死的陈禹,竟敢与孙家小儿联合起来对付我!!”
严白虎此言一出,其麾下贼将不由纷纷色变。其中一人,忙是劝说这大有可能是孙家小儿的离间计,不可轻易信之。严白虎一听,觉得也有几分道理,遂是半信半疑。
于是又是一夜过去,到了次日一早,刚是黎明时分。孙策便率孙家军大举攻上,陈横听闻斥候来报,一开始还以为孙家军依旧是虚张声势,并不着急,只教各将士先是准备。哪知过了半个时辰后,驻守在山腰的将士急来禀报,说孙家军攻势凶猛,已快杀到山腰处了。陈横闻言,不由吓了一跳,领命率诸将赶往山腰处救援。
一阵后,陈横刚到山腰,正见孙家军攻势如潮,势如破竹,一波接着一波的孙家军接连扑上,孙策与他麾下等将更是厮杀在前。
“这孙家军竟动用了如此多的兵马!?”陈横看得眼切,不由惊呼起来。
“陈横狗贼,还不纳命来耶!!?”就在此时,蓦然一道震天怒吼炸了起来,正是在乱军中厮杀的孙策,看见了在山上的陈横,嘶吼完毕,立刻纵马挺枪便是朝着陈横处奔杀而上。
“他娘的!!我等据有地势之优,当下从上往下杀落,其势犹如山洪奔泻,就不信杀不了这孙家小儿!!”陈横见状,心头一怒,同时又想不久严白虎便能引兵杀到,到时孙家军必乱,两军合攻,必能击破孙家军!
念头一转,陈横倒也不怕,此下其麾下诸将也纷纷更是奔马挺枪,望山腰处杀往。
“嗷嗷嗷嗷~~!!都给小爷死开~~!!”乱军之中,正见孙策快手招拔着霸王枪,奋力狂倒猛砸,那些挡在他身前的贼兵,都被他杀得如波开浪裂,赫然杀开了一条血路。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孙策来势极快,杀到一山坡下。此时,在坡上却听杀声迭起,正好是陈横麾下部将纷纷望山下奔杀而来。
“区区鼠辈,焉敢犯我尊威,挡我者死!!”孙策眼看上头人马奔杀如潮,却丝毫不畏惧,扯声怒喝,圆瞪一双霸王目,手持霸王枪,骑着天黄虎慨然奔杀而上。另一边,正见陈横那些部将,借着俯冲之势,人马飞快,盖然杀落而来。可孙策逆势而走,却不见丝毫缓慢,反而来势汹涌,一面唐猊神兽相势随即更是霍然显现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几个将士争先朝着孙策奔杀而来!
第九百零七章 霸王用计(中)
“给我滚~~!!”孙策奋起拧枪就扫,将那几人连人带马竟赫地打翻一边。紧接着又是几人倏地杀到,孙策舞枪就打,又是把两人打翻落马,从一人身边霍地掠过间,急是回后猛地一扫,那人预料不及,顿是被打飞而去,重重地摔落山下,摔个粉身碎骨。
那些正是杀来的陈横部将,眼看孙策凶猛如斯,全都吓得面色煞白,这一犹豫,孙策倏地奔飞杀上,快枪骤搠,立是杀死几人,猝又强突而去。
眼看孙策势不可挡,单枪匹马地从坡下杀到坡上,陈横看得心惊胆跳,眼看孙策已冲到一半,才霍地回过神来,忙教众人射箭拦住。数十个弓弩手听得,忙是望两边赶去,朝着正往杀上的孙策,快箭骤射。刹时,正见乱箭射来,孙策却毫无惧色,一声怒吼,快枪打拨,背后更显一面唐猊神兽的怒吼相势,那些弓弩手只是射了一阵,便被孙策的霸威所怯,精神难以集中,甚至射箭的速度也缓慢起来。
就在此时,孙策坐下的天黄虎蓦地嘶鸣起来,速度又是快了几分。
“将军,那孙家小儿来得凶猛,就怕他待会真的杀了上来。将军还是先回山上营地,以防万一是好!”陈横麾下一员将士急劝。陈横听得又惊又恐,正是犹豫不绝之时,忽闻孙策一道怒喝,吓得魂魄如飞,连忙勒马就逃。陈横一跳,他麾下大半将士也纷纷急是撤马跟上,掩护左右。
“陈横你这无胆鼠类,敢与我一战耶!!?”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孙策飞马一起,赫地跃到了山头,左右两边的弓弩手吓得无不变色,拔腿就逃,有一些人情急之下,更是滚翻落山,怕是凶多吉少了!
正是逃命的陈横见着,不禁心惊胆战,苍白面上毫无血色,无比庆幸自己及时逃脱,否则此下都不知如何应付这恐怖的怪物!
一阵后,孙策把坡上陈横的人马纷纷杀去,遂高举手中霸王枪,嘶声向山腰中的将士们喊道:“诸位将士听着,那陈横已被我杀退也!!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孙策此言一出,周泰、凌操、宋谦等将纷纷都是激奋起来,引兵疯狂扑杀,山腰下陈横的部署,却听陈横逃去,见无援兵,都是心畏胆怯,纷纷投降保命。
半个时辰后,孙家军已夺了陈横在山腰的营地。凌操飞马赶来,向一直留在坡上不走的孙策问道:“主公,山腰营地已然夺下,未免那严白虎来攻,还是先派大军回去助韩老将军把守,只留一部人马守在山腰营地,那就足以牵制住那陈横的兵马。而主公也正好可以与那严白虎决一死战了!”
孙策听话,正观察着陈横山上营地的那对霸王目猝地射出两道精光,冷声喝道:“不!眼下我军士气正盛,当速与陈横决一死战,将其擒下,已绝后患!!”
凌操听话,不由面色一变,急道:“可严白虎若引兵从后来袭,那该如何?何况我军从黎明开始厮杀至今,都是疲惫,这下又杀上山头,只怕一旦兵士体力耗竭,遭到陈横的反扑!”
孙策闻言,忽地笑了起来:“我何时说过要现在厮杀?你传我令,诸军快速歇息,就于今夜天色一黑,我等便杀上山头,一举擒下那陈横!!”
孙策话音一落,凌操这回被吓得更是瞪大了眼,惊呼叫道:“主公这不是给时间那严白虎来救哉!?一旦贼军来到,我军又大举杀上山头,严白虎得知,岂不奋力前来掩杀?”
“哈哈哈哈~~!坤桃你这却不懂了,此乃攻心之计,你立刻持我口令,报予韩老将军,教他快速准备!”孙策说罢,便是向凌操教落一计,也不知孙策说的是什么,说得凌操眼珠子都快瞪得凸出来。
“我从小观遍兵书,却从无见有人用兵如主公这般胆大的!”凌操暗暗呐道,犹豫着要不要向孙策劝说时,被孙策赫赫生威的霸王目一瞪,立刻不敢再有怠慢,连忙领命前往。
另一边,却说严白虎昨日一败后,尚有余悸,此下又听陈横派人以一副命令的姿态来请援兵,不由暗暗恼怒,加上心中本就怀疑,便故意延误,气得陈横的将士暗暗咒骂不已。直到晌午时候,严白虎的斥候急回来报,说孙家军已取下了陈横山腰的营地。严白虎和他的麾下不由都吓了一跳。众人忙劝严白虎引兵去救。严白虎却又起疑,就怕陈横与孙策联合起来,故意虚张声势。
于是,严白虎依旧不肯急于发兵,再命斥候打探山脚下那部孙家军的动向。
一个时辰后,陈横那麾下将士等得急躁不已,先是告辞而回,却是要向陈横报说,这严白虎似乎无心来救,另有心机。严白虎见陈横那将士愤愤而去,看是真切,正想自己似乎多虑,错怪了陈横,忽然斥候回报,说山下的孙家军都被韩当撤走去了,眼下到了距离足有数里之外的一片平地扎据。
此报一出,一干贼将全都吓了一跳,想不懂韩当为何会忽然撤兵,这岂不明让着教他们去偷袭在山腰上的孙家大军么?
这一下,众人各有奇思怪想,七口八舌的讨论起来,有些人甚至以为韩当与孙策翻了脸,有意暗中加害。
“荒唐!!”就在此时,严白虎猝是拍案骤骂,吼声如钟,震得众人心神一怯,各是变色。
“若非如此,那大王又是如何想的?”眼看气氛有些沉闷,一人壮起胆子向严白虎问道。严白虎冷笑几声道:“哼哼,我看这大有可能是孙家小儿和那陈横暗中早就私通,故意诱我上山!!诸位却又不想,一旦我引兵上山偷袭,孙家军和陈横军忽然伏击,我岂不是措手不及,阵脚大乱,再者那韩当再引兵速到山下,断我去路,那我等皆成瓮中之鳖,必死无疑!!”
严白虎这一席话说出瞬间,一干贼将全都听得魂魄如飞,呆若木鸡。好一阵后,众人反应过来,一些人自是暴怒愤恨,嘶声叫骂。却也有一些人怀疑这可能又是严白虎多虑。
“哼!!尔等有所不知,那陈禹素来看不起我这乡里土豪,当年我在他麾下时,他就没少刁难我!说不定他早有除去我的歹心,这下又见我抵挡不住孙家军,便转往投向孙家小儿,想着把我除去,与孙家小儿对分扬州之地!!”却见严白虎面色黑沉可怕,咬牙切齿地说道。众贼将一听,更觉是真,有一些人甚至已经觉得毛骨悚然起来。此时,有人又疑声叫道:“可孙家小儿野心磅礴,当初大王就曾向他试探,要与他联手。他却反把我等的使者给斩了,这下却又为何愿和那陈禹联合呢?”
“哈哈哈~~!!这就是那些可恨的世家人丑陋的嘴脸了!!他们这些人天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恨不得把我等这些出生卑微之人都给踩在脚底,为他们做牛做马,受其奴役!!那孙家小儿本就出自世族之家,怕是打心底看不起我等这些贼人,反之那陈禹可是出自徐州大族,倘若真要与人联手,自然是选择这陈禹了!再有,近日尔等未闻那刘繇正在调集兵马,怕是对那孙家小儿有了防备之心。孙家小儿却也怕刘繇对他出手,便选择和这陈禹联手,这也不怪!!”
“原来如此!!”经过严白虎的分析后,一干贼将不由一齐吸了一口凉气,遂是醒悟过来。
“若如大王所想,我等还不如只顾把守在这石城山上,有了此处宝地,那孙家军就算再有十万兵马,也奈我等不何!”这时,一个贼将忽地忿声喝了起来。严白虎一听,神色一凝,却也觉得是理,犹豫一阵后,最终还是决定保守为上,只顾固守领地,不必去管陈横的死活。
于是,很快到了夜里。正如孙策所吩咐一样,天色一黑,孙策便率兵大举攻往山上。只见山腰处火把点点,如同繁星点缀,孙家军却也不怕陈横发觉,故意造起声势,只听杀声震天,整座大山似都被震得摇晃起来。
这时,在山上营地内,陈横听闻孙策夜里举兵来攻,吓得面色大变,却又听回报的将士说严白虎屡屡拖延,似乎无意来救。
“他娘的,我就知这些出身卑贱的贼人不可靠!!”陈横怒声大骂,双眸都急得充血,红得可怕。一员将士忙劝:“将军,眼下那严白虎不知肯不肯救,而那孙家军来势汹涌,我军反倒士气低迷,就怕抵挡不住孙家军的攻打。竟是如此,不如撤营逃去,从后山逃跑,如此还能保存一些兵马!否则一旦孙家军杀了上来,我军崩溃而败,就怕是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啊!!”
此言一出,竟有不少将士都纷纷应和。陈横见麾下不少人都已经怯战起来,心知以这般的阵容与孙家军厮杀,必败无疑,遂也无心恋战,便教麾下赶快收拾轻装,趁孙家军未曾杀来前迅速撤走。莫约两柱香后,却见攀往山上的孙家军最前头处,孙策正引兵进往,忽有一队轻骑奔飞赶来,为首一将赫然正是满脸振奋之色的宋谦!
第九百零八章 霸王用计(下)
“果如主公所料!!那陈横要弃营撤兵了!!”宋谦此言一出,孙策身后诸将不由都是振奋起来。孙策更是大喜笑道:“哈哈哈哈~~!!如此大好时机,此时不往掩杀,更待何时~!!?”
于是随着孙策一声令下,孙家军诸部纷纷大举往上攀爬,各个犹如野兽猛禽,冲突上山。
正于撤去的陈横军,闻得山下杀声愈大,无不惧怕,很快就是阵脚大乱。陈横唯恐来不及逃去,连忙先引诸将撤走,哪知这时队伍都在营中堵塞起来,搅成一团,混乱不已。
“你们这些低等的下士,都快给老子让开~~!!!”陈横气得瞪目怒骂,这下众人皆急,听得陈横这般嘶骂,无不心中怨忿。
这时,忽有一人拍马舞一长棍而出,正是陈横麾下一员名叫陈武的小将。
“狗贼!!你指挥不当,害众将士多有无辜死伤!如今更是临阵退缩,竟还丝毫不顾兵士死活,只顾自己逃命,简直可恨至极!!”却见这陈武莫约十八岁出头,身穿黄袍,仪表堂堂,手中镔铁长棍,长达八尺二寸,舞动起来,烈烈生风!
“原来是你这陈子烈,也不惦惦你的斤两,竟敢拦老子去路!!”陈横这下急于逃命,却被陈武挡住去路,加上又被他辱骂,心里自然愤恨,大喝一声,拍马举枪便要来杀陈武。却说这陈武为人本就正义,颇有侠义之风,自幼在乡里就有名望,是个有名的年轻才俊,只可惜陈武出身一般,也无得到陈禹的重用,在陈横麾下也不过当一个小小的百人将!
这下陈武眼看陈横飞马来杀,却不惧怕,反而双眸凌厉生辉,厉喝一声,也拍马冲起,口中骂道:“无义狗贼,看我取你狗命!!”
陈武一声怒吼,挥起镔铁长棍就打,陈横急是躲闪,哪知陈武早有预料挥棍一扫,遂是‘嘭’的一声,扫中了陈横的头盔。料所不及的陈横,不由惨叫一声,旋即被陈武打翻落马,头脑又砸在地上,当场破头而亡!
眼看陈横忽然被造反的陈武一棍打翻落马,并且迅速死去,陈横的部将全都吓得面色大变。这时,陈武忽然震色喝道:“陈禹用人只看出身,且素有造反之心,绝非贤明之主。反而那孙伯符乃江东猛虎之子,出自将门之后,如今正是他创业之初,我看倒不如投了那孙伯符,日后也好建立功业,争得功名!!”
陈武此言一出,不少本就有意投降孙策的将士纷纷附和起来。这下,孙策却也正好引兵杀上,陈横那些部将一看,除了七、八个急于逃去外,其余地都愿投降。
一阵后,孙策听闻陈横部里诸将纷纷喊降,并且又闻陈横已死,不由大喜,遂是喝住了从后奔杀而来的军部。
少时,孙策正见一员小将领着一干将士,骑马冲出,一手提着地赫然正是陈横的首级。那小将急一勒马后,便是跪下,捧上陈横的首级:“我等早闻‘小霸王’的威名,愿投将军麾下,只盼将军能善待我等将士,率领我等创立功业!!”
却听这小将倒也是语出不凡,语气了更有几分不屈的意志。凌操听他有些不敬,不由喝道:“放肆!!区区败军之将,我主不杀尔等已是仁慈,你还敢向我主口出狂言!!”
凌操话音一落,孙策却反而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只听这笑声豪爽里更有几分不羁霸气,众人听得都是一阵色变。笑罢,孙策面色一沉,双眸发光地看着陈武:“好一个有志气的少年郎,我孙家军正是需要你这种敢于力求上位的义士!你叫甚名!?”
“回禀将军,吾乃陈子烈也!”陈武被孙策一赞,忽地心头一揪,浑身肉紧,就好像是遇到了命中注定的明主一般,那种怪异的感觉充斥着他全身上下,令他无法抑制地开始颤动起来。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别部司马,你且好好表现,莫要令我失望!!”孙策振声喝道,一下子就对陈武委以要职。陈武与一干降将听了都是精神大震,感激不已。陈武更是连忙叩首谢过,慨然喝道:“承蒙主公器重,我必效以死力,以报此大恩!!”
孙策收得一员猛将,却也是欣喜不已,听罢,又是一阵豪爽大笑。
于是,孙策遂是整理降部,因有陈武在旁协助,很快就得以整编起来。
说来,孙策此番尽得陈横四千数百余兵部,加上从贼军所擒的降兵,加上本部人马,合计已有两万余众。这连番征战之下,兵力不但不见减少,反而更加庞大,真可谓是势不可挡!
却说两日后,严白虎一直据守不出,加上孙家军有派斥候戒严,因此至今尚且不知陈横军的状况,正要教人前往打探时。忽然有细作来报,说孙家军正往石城山进往而来,这下其军非但不见兵力有损,反而增添不少,想是多了陈横的兵马。这一开始,严白虎还以为陈横与孙策联合起来,对陈横大骂不绝,当夜细作回报,说听闻陈横遭部下反叛所杀,如今其兵部以及带来的辎重、军备都归于孙家军麾下。
严白虎一听,好一阵回不过神来,仔细想了许久,才肯承认自己中了孙策的离间计,但却怕弱了自己的威望,遂是不了了之,急召麾下商议计策。众人以为,石城山稳若磐石,如今却也不必急躁,且先静观其变。严白虎一时无计,也只能如此安排,遂命人固守城池,以备孙家军来攻打。
与此同时,却把目光投往一处多年鲜有兵戈,但实则却暗涛汹涌的荆州襄阳城内。说起襄阳城,第一个让人想起的往往就是那势力庞大,根深叶茂的蔡氏世家。
而如今蔡氏的家主,赫然正是刘表麾下把握着绝对军权的蔡瑁。蔡氏为何有如今之盛,却不得不说,蔡氏素出命中富贵的女人。这不,蔡瑁的姑母是前太尉张温之妻,长姐与二姐先后嫁给荆州另外一大世家‘黄氏’家主黄承彦,以及荆州之主刘表作为继室。凭着这三个女人,蔡瑁自入仕以来,仕途都是一帆风顺。由其后来他的二姐深得刘表宠爱,蔡瑁在荆州更是如鱼得水,更沉着刘表老而无志,渐渐地一步一步蚕食着刘表的权力!
人的**原本就是无穷无尽的,更何况出身在大世族,从小就被灌输着凡事以利益为先这种理念的蔡瑁。
而往往**多了,就会膨胀出野心,人一旦有了野心,走了歪路,那就会做出许许多多有违理义,甚至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只不过眼下蔡瑁却无这种觉悟,反倒是兴致勃勃,原因无他,就在不久前他得到了曾经有着天下第一之名,号称‘当世无双’的邪神吕布的投诚!
当然,像吕布这种反覆无常的豺虎之辈,蔡瑁自不会轻易地相信,直到吕布答应助他暗中夺下荆州,并且愿意将其家小都安置在他的家中时,他才信了吕布。
说来,吕布早于侍奉丁原时,便娶妻生子。而狡猾的吕布看出世道将乱,故意命其一干心腹回去,把他的家小藏在了并州边疆外的偏远之地,生活起来。后来吕布大起大落,一直都没把家小接过来,直到最近,也不知这吕布是不是良心发现,竟把家小接来新野。只可惜这一家人还未曾相聚多久,狠心的吕布,竟又把他的家小送到了蔡瑁狼窝里面。
却说吕布正妻严氏,虽然相貌不算惊艳,但也算是个美人,据说当年也是个出身于世家的大家闺秀,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加上吕布命人把严氏带走,至此严氏便与家里没了联系。再有,吕布还有一个女儿,名叫吕玲绮,年芳十二,长得是灵巧动人,颇为英气,而且身材比起一般女子都要高挑,喜好战袍打扮。吕布尤为痛爱,特令人用西川锦绸,打造了与他一样的百花战袍给她。吕玲绮不愧是吕布的女儿,这一穿起,英气逼人,由其她一对硕大有神的大眼睛,与吕布极为相似,只不过少了几分邪气,多了几分灵动。
“爹!你把我和娘交给那蔡瑁,真的是为了日后可以与我俩母女长聚,让我俩母女再不用担心受怕的生活下去,享受荣华富贵吗?”
虽然与自己女儿一起的时间不久,但吕布却也知道吕玲绮脾性和自己一样坚强,绝不会轻易落泪。而在那日,吕玲绮眼睛却红了起来,虽然有意强忍,但还是流出一滴又一滴如同珍珠一般的泪珠。
吕布恍然回过神来,却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邪目里多了几分无奈。
经过这些年来的大起大落,他曾经名震天下,甚至傲视群雄,把世间的武人都踩在了脚下,号称‘当世无双’!可他也曾被骂作反覆无常的小人,甚至是‘三姓家奴’,后来他更是败给了他最痛恨的对手手下,身败名裂,几乎失去一切。
但可贵的是,这些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挫择让他得以成长,他收敛了他不可一世的姿态,明白到单凭武力绝不可能得到天下,也懂得在这乱世里,若无谋略,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于是,他这些年来选择了默默侧忍,独守在一个小小的新野城,就在所有人都渐渐忘记他这个人的时候,他却每日拼了命地去练武,勤读兵法战略。而为了不引起刘表的忌惮,他白昼练武的时候必须要躲起来,夜里读书的时候,却又要教特别命心腹伪装成自己,开宴设席,夜夜笙歌。
第九百零九章 借种
因此明里,吕布看似在空虚度日,枉渡光阴,实则他在奋发图强,伺机而发!
这一切的动力,却仅仅只有一个—复仇!
向那个把他最爱的女人,他的名声,他的一切都给夺去的男人实行复仇!!
而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太过强大了,因此他必须从长计议,继续侧忍图画,为此他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妻女都安置在别人的头上!
一切!!
都是为了复仇啊~!!
正穿梭在如同宫殿一般华丽的蔡府走廊上的吕布又是长吁了一口大气,邪目刹地闪过两道可怕的光芒。就在这时,走在他前面的蔡瑁忽地停住了脚步。
“奉先,虽然你诚心投我,并且愿助我完成大业。但有些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以免你日后怨我!”只见蔡瑁忽地转过身来,却见此人身材略微雍胖,虽说不上蛇眉鼠眼,但看他那样子一看就知是个奸诈狡猾之人,身穿却是华丽,金丝锦袍,一看就知打造不菲。反而对面的吕布,早无了当年的锐气,一身朴素的黑绢裹袍,有些发卷的乱发更用一条红带绑了起来,若非他那可怕犹如魔神一般的强壮身躯,这走出大街上,不知有多少人与他穿着一模一样。但吕布就是吕布,如此平凡的穿着,穿在他的身上,反而有一种沉稳内敛的高深莫测。与以往那桀骜不可一世的他不同,这下他的平凡,反而让人觉得十分可靠。再有他的气势、神容上,早无了当年的邪异和冷傲,如今的他竟还有几分憨厚老实的样子。
也或者是因为吕布由内到外的改变,才让蔡瑁动摇,甚至相信他的投诚。
“呵呵,吕某当年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若非蔡公劝说刘荆州收留了我。恐怕我早已死于非命了。如今能有一处安身之地,我已心满意足,蔡公尽管吩咐。”吕布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笑谓道。蔡瑁一听,不由皱紧了眉头,当年虽然是他劝刘表收留吕布,只不过是想利用他来抵挡虎踞中原的曹操前来侵犯。而想必以吕布的眼界,不可能没有发现,但眼下听他的语气颇为诚恳、感恩,蔡瑁不禁心里想道:“或者当年兖州一败,早令这尊邪神磨平了锐角,不过纵是如此,要用此人,我还得慎之又慎!”
蔡瑁念头一转,旋即神色一震,带着几分冷肃之色,与吕布吩咐道:“今夜之事,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你我还有那位大人都会有杀身之祸,甚至就连我整个蔡氏也不能避免。不过你却也别忘了,你的妻女也在我的手上!一旦事迹败漏,或许你能逃去,但我蔡氏在这荆州根大叶大,就算刘景升那老不死要对付我蔡氏,也没那么简单。而你的妻女到时将会承受这世上种种可怕的酷刑!!”
为了保住秘密,蔡瑁这下还不惜地用吕布的妻女来威胁。哪知吕布听了,脸上却还能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道:“蔡公放心。我绝无反心,若是事迹败漏,我不但不会逃,还会第一时间赶到蔡公面前,任由蔡公处置。至于我那妻女,她们竟然是我吕布的家人,那就必须承担这身份带来的她们后果,因为这就是她们的命!”
吕布答得无比的轻淡,令蔡瑁一时间眉头不禁皱得更紧,本来还准备了不少用来威胁的话,这下似乎不必再多说了,遂冷哼一声道:“看来你已有了觉悟,那就好,等我蔡氏成为这荆州的主人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却别看蔡瑁口上这般说,这下他双眸有两道阴鸷的光芒一闪而过,心里却是想道:“到那日,我立刻就会把你给杀了,已除后患!!”
对此,吕布淡淡一笑,毕恭毕敬地拱手一作,应道:“那我就先是谢过蔡公了。”
“哼,若非那刘景升老弱无能,这么多年迟迟都不能让我二姐怀上身孕,我也不必出此下策!此事一旦泄露,我俩姐妹不但会身败名裂,恐怕还会激起天下人的讨伐!!”蔡瑁低声喃喃而道,面色紧张而又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到底又是何事,竟会让他这个手握着荆州兵权的大人物,忧心至此?
少时,蔡瑁领着吕布来到一处阁楼,却见楼阁旁正对着水塘,水塘上开满了朵朵荷花,甚是艳梅,而且水面上还有几个水灯笼在漂浮着,画面实在美丽极了。而在阁楼四周,都有蔡氏的心腹在把守,这下门前的两个护卫见了蔡瑁,连忙拱手拜见。
“夫人来了多久了?”蔡瑁一沉神色,不知为何,他这一天心头一直都在揪紧,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走上一条不归路。
但这不但是为了蔡氏的前途,更是他二姐多年的心愿。说来蔡瑁自幼就由其得到他的二姐疼爱,甚至可以说他一直都在他的二姐庇护下长大,就算他如今拥有了如此大的权势,依旧时常需要他二姐的庇护。
所以,他的二姐是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人,甚至远超于他的妻小,只要他二姐一句话,蔡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所以,为了蔡氏的前途,也为了完成他二姐的心愿,他做出了眼下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来了有半个时辰,夫人今夜似乎心情挺好,还准备了不少酒菜,莫非是要与家主共饮?”那心腹小心问道。
“哼!!不该问的事,你就别问!!否则小心你的人头不保!!都给我退到入口处守着,一旦发觉一干闲杂人等,先杀了再说!!你们可都给我打起精神,别给我偷懒,否则被我发现了,通通都人头难保!!”蔡瑁面色狰狞地说道。那心腹一听,不由色变,又见蔡瑁神情罕有地严肃,并且眼神里更有几分戾气,连忙拱手答应。
一阵后,四周的蔡氏心腹纷纷离去。蔡瑁在门前犹豫了许久,还是不敢推门进去,轻叹一声,摇头道:“你进去吧。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次,别想着以这件事威胁我俩姐弟。否则!”
“人头难保?”蔡瑁话未说完,吕布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先是说出了蔡瑁欲说的话。
“哼!!”被吕布说中了的蔡瑁,不禁冷哼一声,正想要喝叱几句,忽然楼上却传来一阵骚入媚骨的声音。
“德珪,贵客都来这么久了,你却只顾着摆你那臭架子,这酒菜都快凉了,若是怠慢了贵客,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
却听这声音怎一个骚字可以形容,这一听,就让人不觉兴奋,浑身血液不禁燥热起来,好像骚到了骨子里面去。饶是吕布,听了这声音后,不禁也有几分变色,有些情不自禁地笑道:“真好听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声美人更美?”
“你!!”听着吕布有些调戏的话,蔡瑁刹时面色骤变,正要发作。这时,那媚人的声音变成了一阵骚意十足的笑声。
“咯咯咯咯~”蔡瑁一听,顿时一阵傻眼,自从嫁了给刘表后,他不知有多久没听自己这二姐笑了这么开心了,如今却单单只为了一个卑贱的男人,却笑得如此的开心!
蔡瑁脸庞不禁抽动起来,甚至有几分狰狞,眼神还有几分妒忌之色!
可知在他眼中,饶是强如吕布,亦不过是他蔡家所利用的一条恶犬罢了!
“哈哈哈哈~”而就在此时,吕布忽然也大笑起来。这令蔡瑁的怒火顿生,就在他准备怒声喝叱时。
“哦?不知君郎为何要笑呢?”
“哈哈,一位天姿国色,绝世尤物正备好酒菜等着吕某。吕某自是心情愉悦,不禁便是大笑起来,若有唐突,还望夫人莫怪。”
“哼,贫嘴!我早说过你们这些男人没个好东西!”这楼上的声音这下又添几分媚意,在旁的蔡瑁忍无可忍,忽然瞪圆怒目,恶狠狠地瞪着吕布,这下又是话还未出,就被楼上的媚声打断了。原本蔡瑁心想着就算冒着得罪他二姐的危险,还是要提醒一下这吕布他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这下蔡瑁却又不得不改变主意。因为他最尊敬的二姐正在喊他。
“德珪…”
“是,二姐!你有何吩咐?”蔡瑁立刻神色一震,甚至有些讨好般问道。
“你挡着我贵客的道,他又如何上来呢?”
“这!!”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德珪,你怎还这般幼稚。此人有盖世无双之勇,是天底下难见的豪杰,他肯投我蔡氏,实乃我蔡氏之幸。你身为蔡家家主,当好生礼贤对待,视若肱骨,正所谓‘君付以国士之礼,我必以国士相报’!我蔡氏若要成就大业,缺他不可!”却听那媚人的声音,忽然变得肃冷起来,堂堂荆州第一大将蔡瑁却在那人的教导之下,一声不吭,卑恭无比。
“完了,听二姐这语气好像已有了些怒火。她由小到大虽是对我疼爱至极,但一旦发起火来,那可非同小可!”蔡瑁还记得七、八年前,他曾过于安逸,每日只知喝酒玩乐,而惹恼了他那二姐。而就在不久后,他所宠爱的女子,无论是外面的风流女子亦或是家中的妾侍,无一不离奇而死,由其令他难以接受的是,其中一个侍女当时还怀有身孕!
他当时自也极为忿怒,本欲到他二姐那问罪,却忽然发现,平日里对他忠心耿耿的心腹,忽然之间都不好使了,甚至连刘表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冷淡起来。那一瞬间,他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成了一个多余之人!
而自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到,他那二姐竟然能给他地位、权势、声名,那她便也能收回这一切。
“二姐息怒,小弟明白了!”想到当时的可怕,蔡瑁立刻收敛起来,毕恭毕敬地拱手应诺。
“你去吧…”
蔡瑁一听,似乎对于自己二姐忽然冷漠的态度,有些受伤,面色一连变化,最后很是怨毒地瞪了吕布一眼,便是火气匆匆地离去了。
“好可怕的女人,眼下那心胸狭窄的蔡瑁怕是对我恨之入骨,想尽办法要报复我。看来我日后要想有好日子过,可得多多巴结这骚nv人了。”蔡瑁刚是离开,吕布不禁就翘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顿时浑身如散发着邪气一般。
吕布还是当年的吕布,只不过性子变了,但骨子里的那份‘邪’依旧未变!
“呵呵,君郎还要我等多久呢?”这时,楼上那骚mei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令吕布脸上那抹邪笑不禁变得更是灿烂,迈开了步伐,‘啪’的一声推开了面前紧闭的大门。
同时在吕布的脑中,忽然想起了当日蔡瑁跟他提出的那个荒谬绝伦的提议。而正是这个提议,令吕布好像终于等到了他伺机以久的机会,那就是—借种生子!
那借的恰恰就是他吕布的种,替他生子的女人,却是刘表最为疼爱的侧室—蔡氏!!
第九百一十章 吕妻之死
一阵大风吹过,嫣红色的薄衫随风飘起,只见那肌如沉雪,白皙动人,光润的肤色,令人根本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留过任何的痕迹,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姿,甚至不禁让人联想到月下嫦娥,正可谓是绝世尤物。
吕布忽然停住了脚步,饶是他这般出色的男人,也被眼前的尤物给吸引过去,再看她翘唇大眼,眉如月牙,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风韵犹存,绝世而立。
可如此美艳的尤物,回过神来的吕布,给予的评价还是那两个字。
骚!货!
那女轻轻回眸,抱以一笑,顿是娇媚百艳,淡淡而道:“你就是除那鬼神之外,拥有天下最强大体魄的男人?”
吕布一听,顿是脚步一停,邪目内围绕着精光。那女见吕布竟无怒色,有些好奇地‘咦’了一声后,却见几缕月光射来,一身黑衣的吕布,浑身肌肉爆棚,好像随时都会撑破身上的衣裳,那高大雄伟,如同神魔一样的身姿,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更令人不禁为之痴迷。
“啊~”那女看得如痴如醉,不禁下意识地轻张红唇,如吹烟般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却说蔡瑁怀恨而去,心里更是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自己无比重要的人快要被别人抢去了。蔡瑁一路走,一路想,很快就醒悟过来,他竟然害怕吕布抢走了他二姐!
“不可能!!不可能的!!二姐自幼疼我,那吕布不过是我蔡氏的一条走狗,他凭甚能抢去我的二姐!!不过就怕那吕布纠缠不清,我一定要给他个下马威!!”
蔡瑁脚步猛地停住,双眸里的一对瞳孔微微睁大,尽是狰狞阴鸷之色,却是想着办法如何给吕布一个下马威!
“有了!!”蓦地,蔡瑁露出一个可怕的淫笑,遂是忽一转身,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西边偏僻的一处院子里。
一阵后,急不可耐的蔡瑁猛地一脚踹开了一扇木门,双眼发着幽光地闯了进去。在里面,正有一个打扮朴素的妇人,和一个身穿西川百花战袍,扎着一条小马尾辫子,莫约十二岁左右的女娃。
“是谁!!”那女娃赫然正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也。适才正在发呆的吕玲绮一听破门巨响,不由面色一变,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看见面色发狠,眼里更透着让她不寒而栗的淫光时。年幼的吕玲绮刹地变了色。
“铃琦过来!”而在后的妇人,正是严氏。眼看蔡瑁神容怪异,严氏却也阵脚不乱,急一声厉喝,吕玲绮听了,猛地回过神来,连忙赶到其母身前,一对灵动的大眼,此时全是坚定无畏之色,喊道:“你这坏人,别想靠近我俩母女!!”
“哼哼哼~~!!没错,我就是坏人,可那个把你俩母女送到我府中的那个男人又是什么东西!!?”蔡瑁一阵冷笑,连迈大步,忽然嘶声地吼了起来。这令年幼的吕玲绮不由害怕起来,浑身更不禁地发抖,但饶是如此,她依旧没有移开过脚步。
却见吕家母女没有答话,都是眼神冷厉不屈地看着蔡瑁。由其年幼的吕玲绮更和那该死的吕布的眼神有几分相似,想到如今吕布和其二姐或者已经开始在干那种事情。蔡瑁报复心更怯,淫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不妨告诉你俩母女,那吕奉先正在我府中,可他却不是要你们母女俩,而是在依我的命令,做一些苟且之事!!”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本是听到吕布来到满怀欣喜的吕玲绮更是面色大变,幼小的心灵大受打击,虽然她不知什么是苟且之事,但她看到蔡瑁那充满痛恨以及鄙夷、淫恶的表情时,她很快就猜到一定是极其不好的事情。
“那又如何?”可就是在此时,一声极其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甚至连蔡瑁听了,也不由一愣,立是瞪眼看了过去,却见严氏面无表情,不见丝毫失望不见丝毫怒火,更没有蔡瑁想要看到的绝望之色。
“不愧是吕布的妻子,果然不是一般货色!!那正好,今夜便我也尝尝这吕布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蔡瑁喊声一落,那对疯狂的眼睛里刹时充满了淫hui之色,朝着严氏便就猛扑过去。就在此时,严氏忽地大喊了一声,然后做了一个令蔡瑁几乎吓得魂都飞了的举动。
“铃琦好好照顾自己!!记住你是吕家的长女,要活得比任何人都有骨气,绝不能丢了那个人的面皮!!”
那个人,是严氏对吕布的称呼。或者这是严氏对吕布的恨,吕玲绮很记得,自她懂事起,自己的娘就一直用这个称呼来称呼她的爹。
话音刚落,吕玲绮一时还未反应得来,刚转过了身,正见其母猛地撞在了一根硕大的木柱上,撞得头破脑裂,当场死去。
“不~~!!”眼看着亲母死在眼前,吕铃琦瞬间死去理智,泪水狂流,朝着严氏扑了过去,抱着严氏的尸体,发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恸哭声。
而这下,吓得浑身颤抖的蔡瑁,却不是害怕严氏有些难看死状,而是想到一旦吕布得知其妻被自己活活逼死,会不会当场爆发,不顾一切地造反,甚至将这襄阳城化作修罗地狱!
“狗贼我和你拼了~~!!!”
蓦然吕玲绮猛地起身,也不知是不是蔡瑁把自己幻想那个雷霆震怒的吕布,看做是吕玲绮,刹时间他只觉吕玲绮浑身都是汹腾如焰火般的邪气,吓得魂魄如飞,惨叫一声,拔腿就逃。这时,不少护卫闻声纷纷赶来,蔡瑁不由一喜,还未来得及嘶喊,忽然背后又响起了吕玲绮撕心裂肺一般的怒骂声,吓得他连忙教众人前往擒住。几个将士听了,还以为有什么武力高强的刺客连忙喊麾下准备,哪知冲出了的却是一个十二岁,手无寸铁的女娃,只不过她身上恐怖的气势倒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嗷嗷嗷嗷~~!!蔡德珪你这杀千刀的老狗,还我娘的命来呐~~!!!!”
充满怨气的咆哮声刹时响彻了整个蔡府,同时在府中花苑水塘旁处,正巧有一道充满娇媚的呻吟声动荡而起。
数日后,在洛阳城内,司徒府中,曹操正在自己的花苑里喂着鱼塘里的鲤鱼,眼看着各种颜色大小不一的鲤鱼正在不断地翻腾跃起,只为了在众口之下抢食,曹操看得一时入了神。
这时,正贾诩快步而来,见曹操看鲤鱼抢食看得入了神,也不敢打扰,在旁静静等候。
一阵后,曹操转过身来,向贾诩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如何了?”
“回禀主公,刘晔和钟繇不负使命,两人成功教唆了陛下,向马腾发去血书。如今钟繇已经带了血书,前往长安。并且,在刘晔的提醒之下,陛下已经答应,为了表彰主公歼灭反贼袁公路,收复淮南等地有功,不久之后将迁主公为相国。当然,刘晔也不望提醒陛下,为了不让主公一支独大,不久陛下将会与主公商议,立那马寿成为大将军,以顶替袁本初的位置,好让马、曹两方互相抵抗。”贾诩疾言厉色地谓道,眼中更是光芒连连,精神奕奕。
“嗯,平衡之道,正乃皇权之术的精髓。这自古以来,文武相持才能治理好国家。我为相国,乃百官之首,统内政要务,那马寿成则为武将之首,统率天下兵马,平定乱事,两方互相权衡,共治国事,为陛下分忧,实为正道。”曹操手扶着颚下弯弯曲曲的浓须,带着几分笑意呐道。
“诶…”哪知贾诩却摇了摇头。曹操见了,忽地一摆面色,细目霍地睁大几分,冷色道:“哦?莫非文和对曹某所言另有他见?”
“臣下不敢。只是颇感惋惜,不禁有发罢了。若有冒犯还请主公恕罪。”贾诩唯唯诺诺连忙作揖告罪。曹操哈哈一笑,摆手道:“无妨,文和智睿过人,曹某倒是想听听你有何高见呢。”
贾诩闻言,先是微微一叹,然后震色道:“臣下只是惋惜,倘若陛下能早个五、六年登基,而当时又是主公当权,而非残暴的董氏,或者如今天下已四海升平。曹、马两家联手,或者还真能还予太平盛世于黎民百姓。而如今汉室早丧失威严,各地诸侯皆有拥兵自重,独立一方之心。主公一力苦苦独撑,却反遭天下诸侯仇视。而其中那马寿成怕是尤甚之者,此人毕竟还是一介武夫,他一心想要光复伏波之志,却不想如今社稷已崩,陛下尚幼,难以服众,必须有一个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乱世枭雄,为汉朝扫平天下乱贼,震慑群雄,使汉朝破而后立,天下方能重回正轨!
臣下更是斗胆一说,若无主公,恐怕汉室早就在数年前不复存在了!”
“贾文和!”听到这,曹操细目陡地一射骇人精光,带着几分冷厉喝了起来。
贾诩却以一副死谏姿态,反而抖数精神,继续又道:“可这般道理,马寿成那武夫又怎会明白?却看马家之势越来越是浩大,那马寿成一心要复伏波之志,其长子马羲素来强势而怀有大志,恐怕就算没有陛下的血书,早晚一日,马家也会大举兵马,号以勤王之师,杀往洛阳!到时,主公又将被马家人置于何位,想必主公也是心中有数!”
贾诩此言一出,曹操立刻面色黑沉起来,细目锐光更是骇人,直勾勾地盯着贾诩。
第九百一十一章 若无马羲
贾诩却也不惧,望着曹操,不急不缓地说道:“依臣下之见,曹、马两家恐怕注定成为死敌,日后颠覆一战,更是难以逃避!”
贾诩话音掷地有声,铮铮有力,每个字音都如在曹操的心头上蓦然震动起来。
不过,很快曹操反而精神一震,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被你这般一说,曹、马两家似乎真的是水火不容呐~!”
贾诩听得曹操忽然大笑起来,不由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又暗里钦佩曹操这枭雄之风,随即凝色呐声而道:“马家坐拥西凉、冀、兖等地,其势力几乎盖半片天下,再是马氏父子,一东一西,但若起事,东西合击,杀往中原,其势之浩荡,恐我军是独力难撑。由其那鬼神马纵横,不但拥有天下无敌之勇,麾下猛将如云,其军部皆是精锐之师,就连袁本初也不是他的敌手,万万不得小觑。不过说来,若是马家没有了马纵横这尊鬼神,那马寿成不过一介武夫,主公只要一封诏令便能召其往洛阳而来,便可密而谋之。至于那马孟起年少气盛,常年屯于凉州,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成气候。如此一来,主公要对付马家却也无需忧虑重重。可不得不说,马寿成实在生了个好儿子,有这马纵横虎踞于河北,我等怯于其威,不敢随意行动,否则就怕触怒了这尊可怕的鬼神,使两方最终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场啊!”
贾诩面容肃然,双眸精光频现,别看曹操面上表情毫无变化,但这一句一句话,却都是说到了曹操的心里去了。曹操听罢,哈哈又是笑了两声,搙着胡须笑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和袁本初联合起来,对付这马羲。说来,这天下若早无了这马羲,接下来我就可准备与袁本初的战事了,一旦取下河北,曹某就能奠定立国之基,他日光复汉室更是不在话下。旋即再往南征,取荆州、下江东,一统南方后,紧接着休养生息数年,再举兵攻往西北,先取西凉,再下蜀地,天下大统,指日可待啊!!”
曹操这下说起来,浑身豪气万丈,犹如一个指点江山的不世王者,可说到最后,曹操却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微微投上,望向浩荡无边的苍宇喃喃而道:“可惜啊,上苍却安排了这一头如此强大的拦路虎挡在曹某的面前,曹某与他势必有所一战呐!”
曹操说到这,不由顿了一顿,紧接着眼神收敛,却反而散发出更为璀璨的光芒:“就如赵之李牧和秦之李信,汉祖刘邦和霸王项籍,天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每逢乱世,必有帝星将才出现,而这些天纵之才却往往都会有着强大的对手。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对手,才能令他们刻于罄竹,名垂千古!谁又能否认,若无赵之李牧,又岂会造就那为秦王扫平天下的无敌将军李信!?若无项籍那盖世威风,又如何能显得能够侧忍于蜀,暗度陈仓的高祖,他那经天纬地之才略?正因有了这些对手,才成就了一个个伟大的传奇人物呐~!”
“看来主公对这马羲十分看重。”贾诩默默地看着曹操眼中那璀璨的光芒,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悸动,呐呐而道。
“呵呵,鬼神无双!天下只有一个马羲,能与这般绝世而立的人物争锋,实乃曹某之幸哉!只不过,不知道最终到底又是谁成就了谁呢?正因世事难测,兵家诡道,这乱世才会令人如此的痴迷。”曹操眺望而去的目光,似乎看到了很远很远,静静地站在那,却给人一种他眼界十分广阔的错觉,就像这整个天下都被他尽收于眼皮之下。
这就是曹操,必将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世枭雄!
对此,贾诩有着充足的信心,若非眼下这乱世妖孽横行,天才之多,如同繁星,实属千古罕见,贾诩甚至以为,凭着曹操的才能,无需十年之内,就能平定天下!
不过或者恰恰就因如此,正如曹操所说,这般的乱世才会令人痴迷至此。
贾诩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他那早已不知何时曾热烈跳动的心脏,这时正强而有力地发出一阵阵怦然跳动的声音,那强烈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上下。
兴奋,这种情绪,贾诩记得自己好像许久已经未曾有过了。
这时,曹操忽然收回了目光,转过了身子,望向了贾诩笑道:“看来与马氏一战,已开始一步一步地按照计划实施起来,此战关系重大,文和你可多多准备,他日我左右还得依仗你呢!”
“臣下必不负主公之厚望!”贾诩连忙震色,拱手一拜。旋即,贾诩忽然好像想起了某事,凝声又道:“对了,主公不愧是料事如神,你要等的消息来了。就在日前,刘繇遣使而来,说那孙家小儿目无君上,借讨伐贼人之名,肆意扩张势力,足可见其野心磅礴,但盼朝廷下诏,宣告天下,起王师伐之!并且据细作来报,刘繇已召回了在横江津的兵马,正在准备战事。”
“呵呵,这刘繇不过是要一个名正言顺歼灭孙策的理由,无论是那老奸巨猾的刘繇亦或是那‘小霸王’孙策,都早无救国之心,若无要事,岂会记得汉室尚存?竟都是乱臣贼子,便让他们互相残杀,我等尽管坐山观虎斗便是了。”曹操搙着扶须,笑声呐呐而道,看他从容不迫的表情,似乎早有预料似的。
“主公果然一早就有了对付孙家小儿的应策,难怪他当初丝毫不急。这般一来,那我等曹氏上下,便可专注于与马氏之战上了。”贾诩不由眯起了眼睛,似有光芒围绕在其眼眶之内。曹操看在眼里,嘴角那抹笑容不禁更为灿烂。
却说就在曹操计划着与马氏一战的同时,在兖州濮阳城,征北将军府的练武场上。
“喝!!喝~!!喝~~!!”正见犹如一头小虎崽的马易,挥动着手中的大刀,骤砍急劈,那足有数十斤重的大刀,在他手上却轻如鸿毛,舞得是行云流水,丝毫不见笨重。而与对战的那人,却有着鬼神一般的恐怖身形,却是舞动着一条小竹竿,在看似一拔就断的小竹竿在他手中,却成了如同镔铁打造的铁棍,不断地撞击在挥打过来的大刀上,一次又一次地将之震退而去。
此人赫然正是如今坐拥兖、冀两州的主人,无双之鬼神—马羲是也!
“力气太轻了!!来势太弱了!!还有你的动作太慢了!!就凭你这般样子,去了战场也不过是找死!!”蓦然,马纵横怒声连喝,小竹竿陡地一转,绕过了砍来的大刀,马易还未反应过来,马纵横却已闪到了他的身旁,小竹竿猛地落下,‘啪’的一声巨响,饶是马易这般拥有着强悍体质的小妖孽,不由也痛得一声大叫,手中大刀也抓不稳,‘嘭’的落地。
马易心头一急,忙要取回,这时一道飞影来袭,其劲度之强,更带起一道疾风,逼得马易不由后退几步。
“哼!!在战场上,兵器就是你的生命,一旦失去了,你离死也不远了!!”
马纵横目光犹如锐刀,面色严厉地喝叱道。马易却是目光一定,紧绷着脸,好似有些不服气。
“怎么?你还不服气?”马纵横冷笑一声,说罢挥起小竹竿便要打去。马易这回反应却快,倏地一闪,旋即大喝一声,竟然就朝着马纵横扑了过来。
“哼!幼稚!!”马纵横冷喝一声,小竹竿猝地一收,然后犹如龙尾飞弹,小竹竿又化作一道飞影打向了马易。马易躲避不及,连忙举起双臂挡住,随即又听‘啪’的一声巨响,马易整个人竟都被打退有数尺远,手臂上更多处了一条**辣的血痕。
虽是连连受挫,但马易依旧目光坚定,不屈不饶,坚毅与马纵横颇为相似的面容上,开始有了几分怒色,再看他身穿着类似背心一样的紧身练武服装,下身是一条短裤,在服装衣领一角还绣着一个金色的马字。
却说这是马纵横为了方便操练,特地命人裁缝的新式练武服。不得不说这新式的练武服,不但方便伸展筋骨、四肢,而且极俱观赏性,由其像是身材强壮的男人,能把他身上犹如镔铁一般的肌肉完美的呈现出来。
且看,马易年纪虽幼,但因平日里勤于练武,加上他如同妖孽般的体质,年纪小小的他,就拥有着一身健硕的肌肉,这一发作,浑身肌肉块块凸起,但隐隐可见他身上有着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旧伤甚至还未结疤,一看就知不久前才添的。
原来马纵横回到濮阳之后,先是安抚了自家家小,听闻王莺受伤,自是雷霆震怒,当时马纵横一发作,浑身杀戮之气充斥整个房室,有些婢女、仆从吓得更是当场瘫痪。若非王异还有王莺竭力相阻,恐怕马纵横当夜便就起兵,杀往洛阳,为王莺复仇。
事后,马纵横虽是冷静下来,但依旧难以消心头之恨,更是暗暗决定,待兖、冀两州局势一稳,定要让曹氏上下好看!
对此,张、庞等马氏心腹大将,都是忧心不已,如今没有了郭嘉在旁为其出谋划策,就怕马纵横一旦脾性,失去理智之时,无人能够劝阻。
不过,庆幸的是,马纵横的逆鳞只有一个,只要他的家小无碍,他大多都能保持理智和冷静,并且十分的明智。
可是军师一位空缺,却也让众人一直难以心安,马纵横也知众人的心意,并且自己也知道如今他的势力庞大,若无一个智谋高超之人坐镇筹划,是极其危险的,因此马纵横四处教人打探有智之才,只要有一些名声都请过来。当然,马纵横也不忘利用自己的优势,早就派了大量的飞羽精锐,前往那些尚未出世的妖孽活动地带,意图将之招揽。其中就少不了那号称智多如妖,傲视中华千古的第一智者—诸葛孔明!
第九百一十二章 庞府饮宴
除诸葛孔明之外,凤雏庞统也是马纵横的目标之一,只不过在史中,在这段时期里,庞统似乎都在游历,居无定所,要想找到他也是极为困难。
却说郭鬼才之智略就与马纵横的武勇一般,被当今天下人,视为无双。要找一个比得上郭嘉的人,又岂有这般简单?除了卧龙、凤雏这两头妖孽级的谋主外,马纵横想到的人实在不多,司马懿与他就怨,自然不可能。至于那徐庶也算一个,但他前不久才设了一个大陷阱让他去跳,就算他肯冰释前嫌,却也怕徐庶无心来投。至于譬如周瑜、贾诩、荀彧等旷世奇才,却都早已有主,而且马纵横也明白,要想把他们挖角过来,那恐怕是难于登天。
而不得不说,郭嘉在任间,他的功绩实在太出色太出色了,马纵横如今有的基业,可以说大半都是他出谋划策取下的。因此就算一个一流谋才顶替,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胆量,(就如程昱,他却也知自己不如郭嘉,不足以当军师之位,强而任之,只会令自己名节不保,因此聪明的程昱当初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马纵横)但他的才智若是远低于众人的期待,必定会有损军心的稳定。毕竟他的前任实在太出色太出色了。
要找一个顶替郭嘉的妖孽实在太难太难,所幸眼下并无战事,马纵横也只能平心静气,寄望于飞羽能够找到卧龙、凤雏其中之一。但令马纵横颇为失望的是,过了快有一月,并无任何进展,而且飞羽找遍了整个南阳甚至快把荆州都找遍了,却都找不到卧龙岗的位置,向各地土民乡亲打探,也无人得知。这可把马纵横给吓了一跳,就怕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造成的蝴蝶反应,甚至把诸葛亮的存在也改变了。至于凤雏庞统,飞羽的人甚至暗中联系了庞统身后的庞家,却反而遭到了冷落,庞家人给出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不知行踪!
马纵横却也知道庞家在整个天下都极具名声,庞德公更是当世大贤,淡迫名利,不知多少诸侯有心相请,都被他婉言拒绝。而据说庞统因为相貌长得奇丑无比,因此就算是有天纵之才,但在庞家地位一直都是不高,直到后来得到庞德公的重视后,地位才有所提高。庞家故意隐瞒庞统的行踪,马纵横想这其中大概是有庞德公的授意,遂有教人带上重礼相请,哪知一样遭到庞家的拒绝,据说他的使者甚至连庞德公的样子都没见到,一直等了好几天没有消息,才是离开。
或者是时机不到,卧龙、凤雏都是不知所踪,而那些召集而来的所谓俊才,却鲜有出色的谋智,这可把马纵横给烦透了。
而就在这时,马纵横在王异的提醒下,发现其长子马易心情低落,郁郁不闷许久了。马纵横细下一问,见王异面色有些怪异,几番问话下,才得知原来当初正是马易出计对付乐进,却被乐进察觉,最终害得王莺受伤。
马纵横当时一得知,就勃然大怒,大骂小儿也敢擅举兵略,不知天高地厚,欲严惩马易。王异吓了一跳,急说这都是自己未能善以抉择之过,连忙拦住暴怒的马纵横,最后甚至气得拿自己和马煜一起来威胁,才让马纵横肯是退步。
而就在那时,马易忽然破门而入,急是跪下,主动向马纵横承认错误。马纵横见王异在旁忍而不发,冷哼一声,教马易从当日开始,每日与他练武半个时辰,在这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否则皆以军法处置!
王异见马纵横下定决意,恐自己难劝,当夜找上几个姐妹,却都劝不了马纵横,甚至王莺哭声相求,马纵横依旧不理,都说众女是慈母多败儿,如此下去,马易难成大器!
当夜,马纵横态度坚定,而且他那一番喝话,说得虽是有些无情,但未免没有道理,王异遂才劝姐妹们离去。
而至此之后,马易的苦难日子,就正式开始了。这马纵横力大无穷,就算下手已是有所留情,但马易数日下来,还是伤痕累累,气得王异众女全都不肯理会马纵横。
马纵横却也决意无论如何也要让马易深刻地领会到教训,和其中道理,一直摆出强势的态度坚持要与马易练武。
这不,眼下不过数日,马易可被马纵横这个严父教训得可惨了,不过幸好马易倒也聪明,每回训练结束,都会换上一身衣服,不让王莺和其他几位娘亲看到,否则马纵横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蜉蝣也敢妄撼大树,混小子你可知道错在哪了~!?”马纵横一瞪骇目,怒声吼道。马易面容一绷,犹如一头匍匐而动的猛兽忽地冲了起来,口中还不忘喝道:“孩儿无知,还请爹爹指教!!”
“你错在不自量力!!”马纵横甩起手中小竹竿又是一扫打去,马易闪开不及,臂膀立刻又多了一道血痕,整个人还被打翻过去。
马纵横迈步一踏,阳光之下,犹如一尊威煞的鬼神,躺在地上的马易不禁睁大了眼,望着其父那庞大的身影,无法控制地胆怯起来。
“你学艺未精,甚至连战场都未上过,也敢与天下英雄比拼谋略?简直荒唐至极!!再有,你若有心护着你那几位娘亲,为何不亲自上阵,当场指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错在过于松懈,过于轻敌!给我起来!!”说罢,马纵横挥起小竹竿猛地又打,马易急是翻身躲闪,带着几分委屈急喊:“这不是爹爹不肯让孩儿太早去上战场,否则孩儿当然早就披甲上阵了!!”
“混小子!!紧急关头,家人受难,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号令,一样拦不住你!!”马纵横目光凶悍,甩手又是挥起小竹竿鞭打在马易身上。
马易痛得一声惨叫,猛地翻起身子,瞪起眼睛,里面如有腾腾火焰,喝道:“照爹爹所说,就算是圣令当前,你为了挽救家人,就算违抗圣令,与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哉!!?”
“没错!!胆敢伤害我马纵横家人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照样灭之不误!!”马纵横一声咆哮,吼声犹如玄雷般轰地炸在马易的耳边。马易猝地变色,心头赫地揪紧起来,在马纵横哮声之下,猛地停住了身体。
而马纵横打落的小竹竿却在他面前霍地停住,马纵横目光冷冽,与其子目光对视一起,一字一字地沉声喝道:“记住!人将因其所守护的东西而强大,你身为我马家的男人,在紧要关头,只能逆流而上,纵粉身碎骨,也要给老子咬牙坚持!若是退缩了,那连娘们都不如!”
说罢,马纵横随手一抛手中竹竿,落地瞬间,竹竿霍地粉碎起来,那发出的暴响,令马易不由浑身一颤,当他反应过来时,马纵横的身影早已不见了。马易一急,连忙转身,朝着马纵横离去的背影就跪,眼神再无迷茫,而是坚定起来,大声喊道:“爹!孩儿明白了!日后,孩儿绝不会再退缩了!!”
听着马易充满决意的喊声,马纵横不禁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虽然心里欢喜,却也不肯回头一望,迈着那强而有力的步伐,渐渐走远去了。
“混小子,你日后的路还长着呢,好好地去享受这个乱世吧…”一阵大风袭来,马纵横一边喃喃而道,一边却开始有些期待,不久将来,自己将带着马易出征的画面。
不知不觉,已到了夜晚时候,洗漱完毕的马纵横,这夜一如既往地来到了庞德府宅蹭饭。说来庞德在半年前也娶了妻子,正式成了家。他的妻子陈氏出自一个小世家,为人温婉贤惠,小鸟依人,长得也颇为美艳。而这门亲事,恰恰就是王异拉的线,原来王异一次出门无意中见得陈氏,见此女落落大方,对人彬彬有礼,后来结识后,发现其人品甚佳,便为庞德安排了相亲。庞德本是无意太早成家,但奈何不过王异的劝说,硬着头皮去见,哪知第一次见面,这在战场上威风八面,杀人如麻的猛汉,却被陈氏的温婉、贴心给征服了。而陈氏对长得威武的庞德也是满意。最后自然是顺理成章地成了亲。
说来陈氏虽然是出自世家,但因这些年来世道不好,家中拮据,也养不了几个仆从,因此陈氏自幼就帮忙打理家务,更且烧得一手好菜。就连素来嘴刁的马纵横,吃过一回也是赞叹不绝,加上近日家中气氛不妙,马纵横便毫不客气地过来庞府蹭饭了。
一回生二来熟,素来爱热闹的马纵横,后来更叫上了张辽还有高览,而且每晚都喝到三更时候,才肯离去。这可把本有意抓紧时间,为庞家继后的庞德憋得一肚子的苦水。
“哈哈哈~~!!主公你可来了,文远和伯义早就来了,可就等你呐~!!”正见庞家大门一打开,满脸喜色的庞德就迎了过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哦?难得不见你摆着一张苦瓜脸,莫非有什么天大的喜事?”马纵横不由眉头一挑,暗暗一笑问道。
“哈哈~!主公肯来,那可让寒舍蓬荜生辉,赤鬼儿哪敢向主公摆脸色?”
“哦?那看来今夜可以喝个尽兴,也不必怕赤鬼儿你赶人呐?那好,把你家的好酒都拿出来吧!”马纵横灿然一笑,说到一半,就先迈起步伐,跨进大门,先走了进去。庞德一开始还是满脸笑容,但一听马纵横后面那句,顿又是苦丧着脸,忙道:“哎!主公,我家的好酒可快喝完了,要不从你那送来一些?哎!主公!!”
庞德唯恐自家的好酒都被那几个酒鬼喝光,要想着自家那娘们好说话,就怕已经命下人去取了,连忙加快脚步追去。
一阵后,正见前院一角,早就摆了十几坛上佳好酒,庞德一看,面色一僵,顿时便就绝望了!
“哈哈哈哈~~!!还是嫂子痛快,若是换了那赤脸鬼,怕是打死都不肯把这些好酒取出来招呼我等弟兄呢!!”
第九百一十三章 丑丫头(上)
席上正见有一人站起,正向一个打扮端庄,身穿蓝衣长裙,正挂着一抹淡淡笑容的年轻妇人笑道。
这时,那年轻妇人却忽然面色一变,急忙欠身作礼:“贱妇见过主公。”
此言一出,刚才大笑的那个大汉,还有旁边身穿白袍,颇为英武的男子立刻转身向来人都是拱手一拜。
“我等见过主公!”
正见来人赫然就是马纵横,他轻轻一摆手,很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行了,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倒是这么多的好酒,怕这赤鬼儿见了有够肉疼了。”
“哈哈,今夜难得开心。嫂子刚才还特别吩咐,要我等喝个尽兴而回哩!”素来习惯我行我素的高览倒也不客气,立刻坐了下来,大声笑道。
马纵横一听,不由挑了挑眉头,盈盈笑了起来。而那年轻妇人自然就是庞德之妻陈氏了。
却说陈氏被高览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唯唯诺诺,欠身又道:“贱妇适才一时放肆,口不择言,哪敢吩咐主公,还请主公莫怪。”
陈氏素来贤淑,自然没有高览说得那般豪放。马纵横听了大笑几声,却也和众人一般把陈氏叫做了嫂子。
“哈哈,嫂子莫要多礼。赤鬼儿是随我多年征战沙场的好兄弟,我和他私底下从来不讲究那么多的繁文俗礼,若非怕有人说闲话,我宁愿他把我视作兄长来尊敬,也不要把我当做主公那般毕恭毕敬。”马纵横无意间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说得是真挚极了,毫不做作。在旁的庞德听了,好不感动,不禁想到这些年与马纵横并肩作战的日子,好不容易终于创立出这般庞大的基业,而马纵横更是一举成为全天下最为炙手可热的诸侯之一,但他对自己这些弟兄却依旧如往,甚至更好,而且常常都是记念弟兄的好,十分感恩。这越想,庞德就越觉心头发热,甚至连眼眶都热了起来。
陈氏也没想到马纵横会说出这般一番话,一时傻了眼,愣住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张辽难得笑了起来:“嫂嫂不是今夜来了客人?这下就不必理会我等了,你去招呼她吧。”
“啊!”陈氏被张辽这一提醒,忽然却看到不远有一个正设置灯笼的仆人身影好不熟悉,这一看吓得不由惊叫起来。众人也被陈氏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马纵横见状,还以为陈氏这客人十分重要,因为这下一时怠慢,而惊呼起来,遂笑道:“哎,不必如此麻烦了。嫂嫂不如把她一起叫来,这人多也是热闹。”
“可,可!”陈氏一听,倒是急了起来,而且眼神还不忘瞟了几眼那个仆从。马纵横眼光何等敏锐,很快就领悟过来,转过头向那个仆从笑道:“那位小兄弟,若不嫌弃的话,何不一起过来饮酒?”
“主公,这可是一小小仆从,于礼数不合吧。”高览见状,不由一愣,虽然马纵横是不计较这些,但这堂堂征北将军,竟然和一仆从坐在一起喝酒,若传了出去,想必会被人笑话,还会被那些文士故意拿来大做文章。而近年因为马纵横的势力越来越是庞大,不少文士已经开始舞文弄墨地抨击起马纵横了,当然这其中大多是各地诸侯暗中授意,但却也有不少所谓的爱国烈士是自行而发,甚至为了表达他对朝廷的忠烈和马纵横的痛恨,有些词语用得还十分的犀利、毒辣。日渐如此,这对马纵横名声影响也是极坏,由其在洛阳京城附近,对马纵横的抨击越来越是犀利,甚至已有不少文士暗中已经在喊出讨伐马氏乱贼的口号来。
对此,兖州别驾王朗颇为忧心,还特意修书前来提醒马纵横收敛自身,多多推行有利民生的仁政。王朗可是当代大贤,马纵横对他的话自然能听得进去,立刻便是减轻税赋,如今兖州的税赋可谓是整个天下最低最低,并且马纵横又派人修设一干水利工程,果然不久之后,对于马纵横的声讨便少了许多。
“哈哈,我马纵横征战四方,何等难事未曾经历过?如今却连吃个饭都束手束脚的,那还活得有什么意思?那位小兄弟你说是与不是。”马纵横纵声一笑,忽然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望向了那正转身,有意低头不以面目示人的仆从。
陈氏见了不由心头一急,忙向庞德投去眼色。庞德急是赶来劝道:“这!主公我看!”
可庞德话未说完,马纵横就一摆手阻止了他。却见马纵横眼眸的光彩愈来愈是明亮,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这仆从正是陈氏的客人,而且此人不惜伪装成仆人,就是为了在旁观察他们。
“哼!”这时,张辽忽地一声冷哼,身上气势忽地涨起,庞德不由吓得神色一变,急与陈氏投去眼色。
“嘿嘿,竟然征北将军如此诚意邀请,那小女子也不客气呐~!”这时,那仆从忽然抬起了头,马纵横、张辽、高览一看,刹地都是面色大变。说来,这几位可都是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怎会被一个小小女子给吓到呢?
却见,那小女子莫约十五、六岁出头,身材高挑,也算是苗条,但她却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豆皮,而且牙齿发黄,凹凸不整,一笑起来,简直是丑出了一个境界!
“哇!!哪来的妖孽~~!!我打死都不会和她坐在一席!!”高览难以保持淡定,吓得甚至跳了起来,逃似地离开席位。张辽紧绷着脸,不由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液,心里倒也想离开,但怎奈马纵横一动不动,他又不好意思逃去。
“月!!”陈氏一急,正是要喊。那女子却大叫起来:“敏儿姐姐!莫非你也嫌我小英丢脸?”
只看那女子瞪大了她浑身上下唯一好看的大眼睛,在那对水汪汪的大眼攻势之下,陈氏不禁犹豫起来,又想到当年家中落难,若非有她所救,恐怕她一家十几口人,早就死于非命了,想到这大恩大德,善良的陈氏心里想着,就算豁出性命,也不能让她的恩人受到丝毫委屈,连忙道:“小英妹妹对我陈家上下有大恩大德,我又岂会嫌弃你?只要有我在,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欺负你!”
说罢,陈氏恐怕那女子又遭到恶言加害,连忙跑到那女子身旁,将她抱住,并且皱紧眉头,瞪眼看着马纵横一干大男人。庞德心里一急,心里怕得罪娇妻,但却又怕冒犯了马纵横还有张辽他们,正是不知如何是好时,倒是马纵横替他解决了难题。
“伯义!”马纵横忽然一喊。
“在!”高览吓了一跳,连忙答应。
“这是赤鬼儿的家,你却辱骂嫂夫人的贵客,于情于理,你都该向别人赔个不是!”马纵横面色肃厉,向高览瞟去眼色。高览心头一跳,不敢怠慢,连忙神色一敛,毕恭毕敬地向那女子一拜:“适才高某一时嘴快,冒犯了姑娘,若是有所冒犯,还望姑娘莫要介怀,在此高某拜礼了!”
“呵呵,征北将军好大的威风,一声令下,堂堂尚义将军就向小女子给赔礼了。不过说来,尚义将军不久才被那关羽打得屁滚尿流,逃回平寿不久,又被徐州的大军,吓得弃城而逃。要我是你,倒是无脸回来见征北将军了。”哪知这小女子却是牙尖嘴利,刚被高览一骂,这下逮住机会,立即还击,而且句句都正中高览软肋。高览听得,心中虽是忿怒,但更多却是对马纵横的惭愧,虽然马纵横说当初是其命令他舍弃青州,因此不能怪罪。但正因如此,高览心里愧疚更深,这下被这小女子一说,激愤之下忽地转身对马纵横便就一跪,顿首叩拜:“末将无能,还请主公降罪!”
“这女子倒是了得,只是片言只语就把素来沉稳的伯义说得情绪失控,甚至不惜在众人面前跪下请罪。”马纵横不禁微一眯眼,对这小女子的身份更感兴趣,同时又向高览笑道:“伯义,当时青州的局势俨然已是个死局,你竟然已尽了力,我又岂会怪责?莫非我还要看到你率兵众与徐州军拼个玉石俱焚,无辜死去,我才乐意?这我岂不损了一员大将?”
马纵横淡淡而道,说得高览更是感动不已,情不自禁地又是泫然泪下。马纵横这时却一瞪眼,囔囔骂道:“快给我起来,莫再丢脸了!”
高览一听,这才连忙收起了泪水,站到了一旁。这时,张辽似乎因高览遭到那小女子的数落,心有不忿,目光不禁有些冷厉起来,绷着一张脸色。那小女子看了,故作害怕,连忙缩在陈氏背后,怯怯畏畏地喊道:“敏儿姐姐,你看那莫非就是征北将军麾下第一猛将,不久前斩了文丑,与曹军大将夏侯渊打成平手的白狮张文远耶?你看他眼神好生犀利,英儿怕极了。”
“英儿妹妹莫怕,张将军为人磊落,我相信他是不会为难一个弱质女流的。”话说陈氏本名叫做陈敏,这下一听,却也不怕张辽,眼神坚定地与张辽对视。
张辽一听,却也不想为难一个弱质女流,正欲收回眼光。这时,那小女子却又叫道:“可我听闻他虽是守住了兖州,却因一时疏忽,害得濮阳几乎不保。据说连征北将军的一位夫人!”
就在这时,话音截然而止,却是马纵横身上猝地涌起了一股可怕的气势,只听一阵怯人心神的喝声,如同闪雷般陡地炸了起来:“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你可别太放肆了!!”
“主公恕罪!!”庞德一听‘英儿’越说越是放肆,正欲阻止,哪知她竟然胆大包天地提起了其主的家人,这一下听得马纵横暴怒喝叱,连忙跪下认罪。陈敏面色一变,连忙也跪了下来:“主公恕罪,我这妹妹自幼被家里人宠爱,因此口没遮拦,但她绝非是有恶意,若有得罪,贱妇愿一力承当!”
那小女子似乎也没想到马纵横会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但却还不怕,反而瞪着马纵横,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喊了起来:“这和我敏儿姐姐无关,得罪你的是本姑娘,你有什么招数那就冲着本姑娘来就是了!!”
张辽看得心头大恼,也无意逗留,忿身一起,在马纵横旁劝道:“哼!好生无礼的小姑娘,竟然令明府中来了贵客,主公你看…”
张辽言下之意,却是要劝马纵横离去。陈敏却怕因此而连累了庞德仕途,急得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庞德看得心痛极了,在旁连连告罪。
“哈哈哈哈~~!!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这倒是对我的脾气!!”哪知,马纵横忽然大笑了起来,众人一听,似乎都没预料,无不色变。
这时,马纵横忽然笑道:“小姑娘,天下英雄无不俱我鬼神马羲,你为何却不怕我?莫非你背后的家族连我马氏也不惧?”
第九百一十四章 丑丫头(下)
“哼,我爹常说做人光明磊落,不作亏心事,死亦何惧!?征北将军有什么计量尽管冲着本姑娘来,本姑娘就不怕你!!”那女子瞪圆了大眼,果是毫无惧怕之色,竟还向马纵横扯着嗓子囔囔叫了起来。
“好!今日难得欢喜,你若不怕我,可敢与共坐一席?好好的把这顿酒宴喝完,其他再说?”
“坐就坐,本姑娘还怕你咬我啊!”那小女子眼珠子一转,虽然知道马纵横这是激将法,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走向了酒桌。
“这!”张辽却也不明白马纵横为何对一个小小的姑娘如此上心,这下起来了,却又不好坐下,旁边的高览却也是如此。
“文远、伯义快都坐下吧,若是和一个小女子计较,那还算什么英雄?”马纵横一沉色,淡淡而道。张辽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暗暗苦笑,随即堂堂正正地回位坐下。高览见状,遂也向原位走去,哪知那小女子却忽然一屁股坐下,正好坐了他的位置。高览知她有意报复,气得暗暗咬牙,这时那小女子竟还不忘做一个鬼脸调戏,加上她那张奇丑无比的脸蛋,可把高览气得恨不得把她那张惹人厌的脸给当场撕开来。
马纵横如此笃定的态度,倒让那小女子好奇起来,很快宴席开始,被那小女子一闹,众人都好像没了什么食欲。至于张辽、高览更好像是坐立难安,恨不得快快离席归家一样。倒是马纵横食欲依旧那么的可怕,见众人迟迟不动手,他也毫不客气,拿起筷子飞速地夹着各种菜式,放进自己的碗子里,然后一大口一大口的饭望口里就扒。
庞氏夫妇暗暗对着眼色,都觉气氛有些怪异,但也都不好意思开口。那小女子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把玩着筷子这种新奇的东西,不久前她来到庞家时,见庞氏夫妇用这种工具进食,一问才知是鼎鼎大名的征北将军所造,这细细一看,这筷子倒是十分简单,但却尤为方便,然后陈敏还给她介绍了另外一种叫‘勺子’的工具,虽然也是打造简单,但用途不但方便而且十分轻巧。
那小女子似乎对这匠艺十分有研究,更称马纵横这两样作品极具大师之风,日后若是能推广出去,一定十分便民。
“哎,对了。这新奇的工具叫什么啊?”就在此时,那小女子忽然颇是好奇地喊了起来。
马纵横正狼吞虎咽,想也不想,口里快速地嚼着饭菜望里一吞后,震色露出一抹尤为灿烂的笑容道:“这是筷子!”
“为何叫筷子呢?”
“因为它就是筷子!”
“你答得倒是肤浅,我是问你这东西为什么要叫筷子呢?”
“因为它是筷子,所以就叫筷子!”马纵横见那小女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你!!”那小女子气得一瞪她那唯一出彩的大眼睛,但又看马纵横一脸得意的样子,倒又不生气,冷哼一声,又拿起另外一样东西举起道:“这是什么?”
“勺子。”
“为何要叫勺子。”
马纵横一听不由翻了翻白眼,向庞德问道:“赤鬼儿你来回答你的客人!”
庞德正听得一头雾水,这下一问,两边都不敢怠慢,连忙向那小女子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哈哈,英儿妹妹因为这就是勺子啊!”
庞德此言一出,顿时惹得张辽、高览一阵大笑。就连陈敏也忍俊不禁,遮着嘴巴在旁笑了起来。那小女子则恼得小嘴巴囔囔在动,不知在骂着什么。
经马纵横这一闹,气氛倒是活跃了起来。马纵横一沉色,先是问道:“小姑娘你要问我回答这两个问题倒是可以,不过你倒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小女子一听,先是一变色,这时陈敏暗暗向她投去眼色,似乎让她不要答应。不过那小女子似乎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又是一拍小胸脯便就喊道:“你尽管来问。不过待会你必须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好!”马纵横毫不犹豫地一点头,然后问道:“不知小姑娘叫何名,又来自哪?”
那小女子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在旁的陈敏也是神色猝变。不过那小女子反应倒快,瞪眼喊道:“这不公平你明明只说问一个问题,如今却一连问了两个,我倒可以先答你一个。”
那小女子溜转着她那灵动的大眼睛,虽然她的身份不能揭露,但透露一些信息,譬如来自哪里倒是可以的。
马纵横看在眼里,忽然一笑,望向了庞德,喃喃道:“我可记得我家那夫人和我说过,嫂嫂曾经家在襄阳,其父在蔡瑁麾下入仕,但因为人正直,得罪了蔡瑁,几乎性命不保。但因有人相救,方得逃难,回到了乡地濮阳定居,从此不再过问天下事。我又闻,陈氏一家来到濮阳后,行事低调,鲜有与人接触。嫂夫人更是每日待在府中帮忙打理家务,直到遇上我家夫人,才算在这濮阳有了朋友。竟然嫂夫人与这位小姑娘是朋友,那么很可能是在襄阳时期认识的。看嫂夫人适才如此维护小姑娘的样子,我又不妨再猜测,这小姑娘大有可能就是当年救了陈式一家的恩人,就算不是,她也必定有极大的关系。”
却听马纵横神容笃定,不紧不慢,有条有序地一一道说,分析得可让庞德神色连变不已。当年庞德也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经过多年的磨砺,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把自己的情绪隐藏下来,但不知为何却如何都瞒不过马纵横那对可怕的眼睛。
却也并非马纵横有着看透人心的本领,而是马纵横对庞德实在太过熟悉了。
“呵呵,看来我都猜对了。”马纵横这下一看庞德脸色变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然后一转头向那已经惊得愣住的小女子笑道:“竟然如此,小姑娘来自襄阳,并且还是出身富贵尊华,一定是来自大世家的事情我已经猜到了。再有在襄阳里,论世家之尊却有两家。一家是素出儒家高士,且族中更不乏精于阵法、谋略以及各种奇术的高手—黄家!另一家则是凭着一门三凤而得以崛起的蔡家。而当年陈家得罪了可是那个手握重权的蔡瑁,据闻此人心胸狭窄古怪,但却有人能够在他手上救下陈家,怕除了黄家之外,就别无他人了。你说对吧,小姑娘?”终于马纵横分析完毕,这下露出的笑容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好像都快流出口水了,眼里尽是不可抑制的渴望之色。
当然,那女子奇丑无比,马纵横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再有马纵横家中那五位妻子各个都是天姿国色,他也心满意足,无意再与其他女人有那一层的关系了。
“诶,小女早就闻征北将军不但勇猛无敌,更拥有算无遗漏的本领。一开始小女子还不相信天底下能够文武兼备至此的人物,但今日一看,才知小女子是坐井观天,佩服佩服。”那小女子这下把神色一沉,变得有几分严肃起来,说罢,还不忘起身,毕恭毕敬地向马纵横拱手一拜。马纵横则是依旧挂着一抹说不出味道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那小女子。
“小女黄月英见过征北将军了。适才若有得罪,还请征北将军莫怪。”
那奇丑无比的小女子,竟赫然就是黄月英!
黄月英是何等人物,又怎会令马纵横如此紧张在意呢?在史中,但说此女,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想到了她那名铄千古,惊旷古今无数俊杰,拥有着如妖一般智慧的夫君—诸葛孔明!
而接下来呢?可能就是她那一张据说奇丑无比的面容,以及她那个教会诸葛孔明奇门八卦阵的父亲—黄承彦!
或许正因她的夫君以及父亲实在是太过耀眼,再加上古代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以至于黄月英在史中,往往让人忽略她的才智。
只不过对于熟读古史的马纵横来说,有关黄月英的传说,他倒是听过不少。据说黄月英本人极美,甚至有着闭月羞花之色,但因她自幼就长得好看,因此遭到其他世家的女眷嫉妒而诋毁她的容貌。又曾有记载,说她熟读兵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足智多谋。甚至还曾几番暗中献计给她那个智多如妖的夫君诸葛孔明。再有,也有传说,说黄月英极其擅长匠术,甚至木牛流马以及诸葛连弩都是由她来设计,再由她那夫君诸葛孔明最终打造出来的。
却说眼下这小女子与黄月英的特点实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加上她对筷子、勺子极为感兴趣的样子,让马纵横早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当然,马纵横会如此紧张在意的最重要原因,却也是为了她那个未来的夫君。
可知那可是千古第一智者,甚至被称为谋主之神的诸葛孔明啊!
想到自己有可能借着黄月英这层关系,遇见甚至招揽到诸葛孔明,马纵横这下激动得浑身肉紧,连吞唾液,那样子就像要活活把黄月英吞了一样,看得一旁的陈敏又是诧异又是有些害怕。黄月英倒也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地抹了抹自己的脸蛋,暗想自己的易容术并无解除,莫非这名震天下的鬼神还喜欢丑女不成,想到这不由一阵不寒而栗,皱起了小眉头。
“咳咳!!”就在这时,无法再忍受马纵横那怪异样子的张辽,连忙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马纵横猛地一回过神来,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为了掩饰尴尬,还故意哈哈的大笑几声。
很快,马纵横便把神色一凝,正经起来,遂向黄月英解释起筷子和勺子的发明传说。
第九百一十五章 筷子传说
“据说这筷子实则从商朝就是有了,乃是由姜子牙发明,当时姜子牙十分贫困,其妻子嫌他无能,有心把他毒死。有一回姜子牙正于岸边垂钓,其妻子难得送来的烧肉。姜子牙大喜,正要抓去,哪知有一只大鸟飞来,却不抢肉,而是望姜子牙的手就啄,姜子牙痛叫一声,反应过来,大鸟已经飞去。姜子牙观察一阵,却见大鸟盘旋在空,不肯离去。姜子牙便想,这大鸟为何不把肉叼走,反而来啄我的手呢,啄完后,却又不肯离去?姜子牙一时想不明白,又想伸手去抓,果然大鸟啼鸣一声,又向姜子牙的手啄去。姜子牙虽有准备,但大鸟来得是快,又被啄了一下。姜子牙如此试了几回,大鸟依旧只啄他的手,却不肯离开。姜子牙这时看大鸟两爪,犹如细丝竹一般,正好他旁边就有,一时兴起,就摘了两根在手。这回大鸟眼看姜子牙用细丝竹去夹,却不来啄了,啼叫几声后,便是离去。姜子牙大喜,哪知手中细丝竹一杂住烧肉,就‘吱吱’发响,冒起了白烟。姜子牙才知自己的妻子放毒在肉中,刚才那只大鸟是为了救他。从此,姜子牙便习惯用细丝竹吃饭,提防其妻加害,并取名为筷子。后来在皇宫里,也有皇帝用真银打造筷子,以来试毒,只不过这筷子一直未曾普及,马某人也是心血来潮,想这老是用手去抓,不但油腻,也不干净,便自己试着打造,反正也是不难。”马纵横凭着记忆,说了一通,在旁听着的庞德不由发出‘哦’的一声,其他人都是听得入神,由其是黄月英,听罢后,还不禁总结道:“原来这筷子一开始的用途,不是为了途方便,而是为了试毒。那这勺子呢?”
马纵横见这黄月英颇有兴趣的样子,不禁心中暗喜,很快又解释起来:“这勺子啊…”
于是,这夜酒是没喝多少,但众人倒是听了不少故事。马纵横知识之渊博,就连这号称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已读遍天下书的黄月英也不由有些诧异。
不知不觉到了夜里二更,众人都是倦了。倒是黄月英还是意犹未尽,马纵横笑了笑:“小姑娘与我颇为投机,若不嫌弃,你明日大可来我的工作室,我有不少自己的发明,却想和小姑娘谈论一番。”
“工作室?”
“呵呵,也就是我特别用来捣鼓一些小发明的地方。”马纵横眼中精光一闪,这一说倒是说到黄月英的心扉里去了。原来黄月英从小鬼点子就多,由其喜好发明,甚至有一回还说自己梦到了一些可以如活人一般的木人,至此之后,黄月英就迷上了自己发明捣鼓一些新颖的玩意。
“哈!那可好了,我要去!”这不,黄月英一听马纵横邀请她,不禁大喜,立刻就说要去。陈敏却怕黄月英口没遮拦,稍有不慎,会得罪马纵横或者将军府中几位夫人,连忙向庞德投去眼色。庞德急得一挠头,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俩夫妇也不用多心,月英脾性活泼真率,我那几位夫人肯定都会喜欢,这不,左右不是还有我照顾嘛。”马纵横正想和黄月英拉近关系,好把那头千古大妖孽招揽过来,怎会甘愿放弃,立刻笑着保证下来。
“可是,如今几位夫人…”庞德一听,却是记起如今将军府可是波涛暗涌。马纵横不由面色一变,忽然也想了起来,不禁也是头疼。
“竟然主公为难,那还是!!”陈敏见了,却也实在不放心黄月英进将军府,正要劝道。哪知黄月英忽然喊道:“我有一计!”
她这一喊,众人不由都把目光望了过去。黄月英嘿嘿笑道:“敏儿姐姐你不是说与将军的大夫人颇有交情,不如你明日前往探望,我就装作是你的仆从趁机混入将军府,然后将军作为内应迎接我便就好拉!”
“这未免太麻烦了吧。一旦被其他人发觉,当做细作,那可就不好了,还会连累嫂夫人!”高览一听,立刻皱起眉头谓道。
“我看将军似乎有难处,这总比我大摇大摆进去是好吧。反正就算我被发现,不还有将军这位一家之主嘛。”黄月英梨涡一笑,配上她那灵动大眼,再看她那调皮的神态,倒有几分可爱。
“这也是好!”马纵横听了,却也觉得有些刺激,虽然他如今已为人父,并且创立了一番庞大的基业,但他依旧童心未泯,这下竟还和黄月英疯了起来。
“哈哈,这下可好玩了。我还是第一回混进将军府呢!”黄月英听了不由大喜,拍着手掌高兴地叫了起来。庞德与陈敏一对眼色,看这一大一小热衷的样子,倒也是无奈。
于是,事情就这般敲定下来。马纵横却是连酒都不喝,先回去安排了,而庞氏夫妇似乎也有话要与黄月英说,张、高两人见状,也是识趣,随即告退,倒是张辽离去前,颇为好奇地看了黄月英几眼,发现此女除了有些聪明伶俐以及有着一张可谓是绝世无双的丑脸外,好像就无其他特别的地方了,不知为何马纵横如此地看重她呢?
张辽一边想着,一边口中喃喃地离开了。高览本还想找他到另外的酒家喝酒,哪知叫了张辽几声,张辽都是不理,连忙追了上去。
于是次日一早,早已习惯晨练的马纵横早早便就起来,却见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结实肌肉的马易正在他的苑中操练着五禽戏。
“爹!”马易刚一收式,正见马纵横走了过来,立刻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兴奋地喊道。
“臭小子,看来是想通了。”马纵横见许久未曾露过笑容的马易,这下笑了起来,还露出整齐白皙的牙齿,不禁也笑了起来,来到马易的身旁,很快又故意板起了脸:“你刚才的动作做得都不对!”
马易一听,不由变色,心想自己明明把每一个招式都尽量地做得完美无缺,可为何自己的爹爹却反而说每一个都做得不好呢?
马纵横看出马易一脸的疑色,神色一肃道:“这五禽戏是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猛禽,你适才动作虽是完美,但却有式而无意,你施展这套功法时,你要把自己臆想出这每一种猛禽。”
说罢,马纵横气势一沉,眼神一变,犹如猛虎出爪,大喝一声,脚步一跨,一爪掏出,竟掀起一阵疾风,喝声更如虎啸,吓得马易面色一变。
马纵横紧接着脚步一移,身子一抬,如鹿起跃,看得马易又是精神一震。紧接着,马纵横又如黑熊扑食,飞猿跃动,大鸟啄打,不但招式完美,而且人更如变作了各种猛禽,看得马易双眸发光,一下子入了神。
马纵横接着又重新把五禽戏耍了一遍,可这回招式却略有不同,但却反而变得更加凶猛,马易越看越是震撼,看马纵横一收招式,忙是问道:“爹爹你这五禽戏?”
“哼,待你有一日能领悟到武学的真谛,便能把别人的功法变作是自己的东西。小儿,你的路还长着呢,继续练功吧。”马纵横这时浑身都是大汗淋漓,向马易吩咐一句后,扭头就走。马易连忙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自己招舞起招式,把适才的领悟加以施展。
这时,就在不远,除了桥氏姐妹都待在闺中养胎外,王异几位将军府夫人都在看着马易练武。作为亲娘的王莺,眼看着马易专心致志练武的样子,倒又是欣喜又是心疼,其实她一直都想马易做一个平凡的孩子,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有勤奋,且具有资质。王莺却也明白,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如今她唯一盼望的就是能多看这孩子几眼,就怕他日后会成为他那爹一样,终日征战在外,连见个面都难。
“三妹,我看夫君却是有办法,你看易儿精神好了许多,而且刚刚还笑了起来。可知夫君未回来前,我们这几个娘亲如何安抚,易儿都是振作不起来呢。”王异看了一眼王莺,然后盈盈笑道。王莺听了,却一沉色,看来却是还有些怨恨马纵横这些日子下手的无情。
北宫凤在旁一看,眼珠子一溜转,笑道:“哈哈,这不得不说,无论年纪大小,还只有男人才能了解男人的想法,加上我看易儿像极了他那死鬼老爹,难怪那死鬼能事半功倍。”
“这说得也对。就像我们女人一样,也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的心意。不过,自从夫君和易儿开始练武后,三妹你就没和夫君说过一句话,冷落他许久了。你不表态,我们姐妹可也不敢理他。听闻他昨夜还是睡在工作室里,一直不知捣鼓着什么,弄到快四更才是睡去呢。”王异不禁有些心疼地说道。
王莺一听,不由变色,急一回首,却见王异笑了起来,不禁面色一红,低下了头。
第九百一十六章 飞羽之探
“两位姐姐大可不必理会我。夫君有你们照顾不就够了?”眼看王莺羞红了脸的样子,王异和北宫凤不由相视一笑。王异旋即握住了王莺的手,轻声笑道:“呵呵。我的好妹妹,我们五位姐妹不是早就说好,要共同阵线。你恼他、气他。我们自然也不理会他,除非你肯原谅他。”
“姐姐我!”王莺生性偏冷,被王莺这般一说,倒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北宫凤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倒像个男人般搂着王莺的肩膀笑道:“好啦好啦。我看三妹早就不气那死鬼了,只不过心疼易儿罢了。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易儿那么懂事,三妹你也不用那么操心他。再说,那死鬼在家的日子本就不多,这么多姐妹,我看那死鬼最在乎就是你。我看,今日还是让那死鬼到你那睡,算是犒劳犒劳一下他吧!”
“二姐我!”王莺被北宫凤说得满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急要说话,但看王异和北宫凤都是一脸调笑的善意笑容,不禁羞得低下了头,两只手互相拨着指头,不知说什么是好。
“说来,易儿好久没到大娘我那了。今晚就让他到我那去吧。”
“哎呀,我正想要说,烟雨可盼着他这弟弟来呢。”
“我家煜儿也可粘他这个哥哥了,每次易儿一抱他,他就不哭不闹,可听话了。”
“…”
却说马纵横还不知道自己那几位夫人已经原谅了他,这下洗完了澡,正闲来无事,这时忽有飞羽的人来报。
“哦,孙家终于向扬州出手了,有孙、周这对主臣,以及孙家一干猛将俊才,扬州恐怕最终还是会落到这孙家人的手上。”马纵横摸着下巴,呐呐而道。
“还有,曹操那里也有了动静,就在不久朝廷昭告天下,说那孙家小儿假借讨贼之名,肆意扩张领地,并且无视州牧刘繇调拨,令其尽快撤兵退出吴郡,否则将视为反贼。”却看正与马纵横说话的赫然正是飞羽之首—史阿。
“哼,曹操这猾贼,果然没那么轻易眼看孙家独霸江东之地。这一招可谓毒辣,若孙家军不肯撤兵,一旦成为反贼,必然会失去江东世家的支持,到时孙家军在江东就将寸步难行。而据说那刘繇虽是懦弱无能,但麾下却不乏猛士俊才,孙家军一旦阵脚一乱,要想赢下刘繇却也是艰难。我倒很期待,那周公瑾会有什么妙计,助那孙伯符渡过此番难关。”马纵横眼中精光烁烁,如今历史的发展早已偏离正轨,也就是说一切都将重头来过,孙策说不定得不到江东,这也自然不会有日后的东吴。此番孙家遇到瓶颈,这对于马纵横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
“另外,据说那陶谦已开始与那刘戏子有了联系。据说那陶谦有意先把青州相让,以表诚意,然后再与刘戏子谈有关接领徐州之事。
如今虽然幽州局势渐平,但那刘戏子却也恐激恼主公,这一下还不敢前往青州。”说到这里,史阿不禁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毕竟此番失去青州,令他死伤了不少兄弟。不得不说,陈宫实在太厉害了,徐州军得到青州不久,他的爪牙就已广散布置开来,不少依旧潜伏在青州的飞羽的弟兄被察觉了身份,壮烈牺牲。
“刘戏子,陶谦!”马纵横闻言,目光也快速地变得冷冽起来,咬牙地喊着这两个名字。
史阿见马纵横浑身气势骇人,却不由面色一沉,不卑不亢地劝道:“主公,如今中原局势眼看无事,实则暗涛汹涌,由其我马家,因歼灭了袁本初后,遭到不少诸侯的忌惮,成为了众矢之的。阿斗胆一句,如今我马家所处的局势,怕是比起未曾得到冀州之前,还要危机四伏。我的部下这些日子以来,都不知抓到了多少细作了!这些细作有诸侯派来的,也有各大世家派来的,伪装成各式各样的人。所谓百密必有一疏,加上如今弟兄们各个频于奔命,要想把这些细作一个个揪出来,恐怕是不可能。”史阿板着脸色,面无表情地不紧不慢说道。
马纵横不禁挑了挑眉头,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意思?”
“以往有军师坐镇,遇到这般状况,都是由他来设谋应付,各做调拨。如今军师不在了,我左右无人商量,也只好找主公你了。”
史阿此言一出,马纵横立刻醒悟过来,这史阿哪是来找他商议,实则是找他抱怨,催他尽快找到军师的人选。
“此事不急。”马纵横一沉色,说了一句令史阿立刻英眉一竖的话。马纵横笑了笑道:“对了,我安排你到颍川长社找的那位徐家的老夫人,可找到没有?”
史阿闻言,先是一皱眉头,不过也没怠慢,凝声道:“找到了。说来这长社就在许昌附近,若非我的部下正好就在长社设了据点,要找到这徐家老夫人怕是要耗费不少功夫。而且正好这徐家老夫人出了名的脾性古怪,这才是好找。不过据我部下来报,这徐家老夫人可没那么容易对付,我那些部下刚找上门去,她就乱棍把他们打跑,还说她是孤身寡人,从来就没生过子嗣。后来我那些部下一打探,才知她那儿子徐福早年因为友出头杀了人,闹了官司,抛下了她这老母云游四方去了,因此造成老人家性格怪异。后来,我那些部下几番登门送礼拜访,却都被那老夫人赶跑,送上的礼物全都丢出门外,因此惹来不少人的注意。我那些部下恐事情闹大,老夫人又威胁如果他们再去打扰,她就报官。我怕他们被曹操麾下那支名叫‘雄鹰’的细作精锐发觉,便教他们暂时莫要轻易行动了。”
“这徐家老母果然是不好对付!”马纵横一听,不由头都大了。作为后世人的他自然知道徐母就是徐庶的唯一软肋,当然他也不会重韬历史上曹操的覆辙。他早知徐母性情刚烈,本想采取怀柔的手段,得到徐母认同后,再把徐庶召来。只不过,如今看来要想得到徐母的帮忙,怕是困难重重。
“这老夫人脾性刚烈至此,若是过柔反而不易行事,看来不得已下,我必须要用些强硬的手段了!”马纵横却也非手软的人,眼睛精光一亮,忽然一板色谓道:“史阿,你亲自到长社一趟,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那徐家老母给我捉来,事后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还有这老夫人性情可不是一般的刚烈,你务必小心看管,别让她有任何意外!!”
时势紧逼,马纵横不得已下,也只能用这蠢办法,毕竟若是徐庶再加入刘备的谋士集团里,那刘备的谋士集团就具有田豫、沮授以及徐庶这三位聪明绝顶的谋主,实在太可怕了。马纵横心知他与刘备眼下虽是平和,但那都是表面,刘备志向远大,欲鲸吞天下,而他马纵横也有他的雄图大志,因此他俩势必有所一战。马纵横也心知自己缺乏谋主,并且处境险峻,就算不能把徐庶请来,也务必削弱刘备这个强大对手的实力。
眼看马纵横似乎对这徐家老夫人由其地在意,史阿不禁微微变色,遂是神情一肃道:“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对了,那徐庶呢?”
“我已把他的头像发散给幽、青一带的弟兄,但过了这么多日,却还是没有发觉此人。”
“那好,你继续派人监视。对了,由其在那刘戏子周边附近,千万不能让那徐庶与刘戏子有所接触!”
马纵横目光凌厉,闪闪发光,史阿一沉色,虽然这段日子以来,压力越来越大,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但他也知如今正是紧张时候,他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替马家渡过难关。
“劳烦你了,兄弟。”这时,马纵横忽然伸手紧握住史阿的肩膀。这让史阿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多了一分似笑非笑的笑意,点头道:“放心交给我吧。”
说罢,史阿正要离开,忽然却想起了某事,面色不由复杂起来:“对了,绝色公主她这些日子还是依旧在云阳庵静修,主公若是空闲便去看看她吧。”
马纵横闻言,脸色也刹地变了起来,摇头道:“不了。她心中竟已无我,我又何必勉强?就算见了,也不过徒生悲伤罢了。”
说起绝色公主,也正是身世坎坷的貂蝉。她与马纵横的相遇,虽然是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免于董卓的魔掌,但说来她如今的生活,却也不见得比历史上好了多少?
原来自从马纵横把貂蝉从吕布手中抢回来后,貂蝉的失忆对马纵横的打击十分之大,虽然华旉一直有为貂蝉治疗。却不知道为何貂蝉病情已经好转,但却迟迟想不起当年的事情。马纵横从一开始地无限期待,再经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后甚至快要绝望了。因为貂蝉依旧只记得她是吕布妻子的身份。马纵横虽不是什么伟人,但他还是不愿见到貂蝉得不到幸福,原本他早就在一年前,貂蝉病情已经痊愈时,让貂蝉可以自由离去。但貂蝉却选择继续留在濮阳城外云阳山上的云阳庵内。这一开始还让马纵横抱有些许希望,以为貂蝉这是不舍得自己,甚至可能已然恢复了记忆,但又因顾忌名节,不敢与自己相认。为此,马纵横还曾在云阳庵内大闹一场,闹得整个道场可谓是鸡飞狗跳。而经过那一次的失望之后,马纵横终于算是绝望了,从此便没踏入云阳庵一步。
史阿看马纵横面色复杂,神容一连变化,不禁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忽然道:“绝色公主的身体好像不好。”
马纵横一听,顿是神色一变,眼眸赫地瞪了起来,体内似有一股强烈的情绪要迸发而出,却又被他死死地压住。
“罢了,我待会会令华旉前往一看,你不必多虑。”马纵横一沉色,他好不容易才渐渐放下了貂蝉,他实在不愿意再在自己的内心去插上一刀。
马纵横从来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竟然,貂蝉心里已经没有他的地位,他就不强留,甚至愿意放其离去。只不过,他又实在想不懂,貂蝉为何又迟迟不肯离开,一直待在云阳庵呢?
竟已无恋,何必逗留?
第九百一十七章 怪叔叔的发明
“好!”史阿默默地看了马纵横一眼,颔首应道。马纵横一下子接收的消息太多,加上貂蝉的事情,令他一时消化不了,神色变得有些难看,遂是吩咐几句后,便命史阿退下了。
很快到了中午时分,马纵横一直待在工作室里捣鼓,甚至连午饭都忘了。王异听闻,也不好打扰,便留了一些饭菜,让姜母送去。
“老爷!这是大夫人特地留下的饭菜,你若忙完,那就吃上一点。待会老奴会来收的。”少时,姜母来到工作室外,听得一阵阵‘啪啦啪啦’的震响,姜母听这捣鼓的声音厉害,不禁也扯起了嗓子喊了起来。
一阵后,工作室内的声响猝是停了下来,正听马纵横喊道:“好!嫂嫂你放下就好,待会就不必劳烦你过来了。我自己收拾就是了!”
话说姜母也就是马纵横心腹姜冏的妻子,其子姜维更是马纵横的义子,因此姜母在将军府中的地位极高。原本姜母大可待在将军府内,享受与王异那几位夫人几乎相同的待遇。但姜母贤惠老实,不敢白受恩惠,坚持要做王异的贴身丫鬟,以助王异打理将军府上上下下的家务事。说来姜母也是颇为精明能干,深得王异欢喜。
“那老奴就不打扰老爷了。”姜母轻轻一笑,遂是把篮子放在了一角,正要离开时,马纵横忽然问道:“对了,今天可来了客人?”
姜母闻言,不由微微一愣,忙道毕恭毕敬地道:“莫非老爷有什么贵客要来,老奴这就立刻前往安排!“
“哈哈,没有!嫂嫂不必紧张,我不过随口问问,那嫂嫂你急先下去忙吧,不必理会我!”里面的马纵横有些不自然地笑了几声后,旋即又开始捣鼓起来。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忽然有飞羽的人闪到工作室的门外小院,报说庞家夫人已经来到。马纵横面色一震,他早就在两柱香前忙乎完毕,准备了一下,正好陈敏和黄月英便就来了。马纵横忙是抖数精神,心知今日的事情十分关键,若是能成功吸引住黄月英的注意,甚至与她成为关系密切的好友,那日后要得到诸葛孔明那头千古大妖孽还会远吗?
马纵横如此单纯的想着。
少时,正在西边花苑等候的马纵横,四处眺望了许久,都没见他安排好的飞羽精锐把黄月英带来。就在此时,忽然前面入口出现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矮的那个穿着一身灰色的仆从服侍,低着头,跟着前面那个一身干练的黑色素衣汉子在走。马纵横一看,面色一喜,连忙快步迎了过去。那汉子见马纵横走来,连忙跪下欲拜,倒是他身后的那个较矮的仆从,见了马纵横,眼睛一亮,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容,赫然正是黄月英。
“不必多礼。你下去吧。”马纵横一摆手,然后向黄月英投去一个眼色。黄月英嘿嘿一笑,会意地点了点头,便跟着马纵横身后走去。
说来,这一路的伪装,让黄月英可是心跳不止,感觉十分刺激过瘾,由其将军府内还有不少新奇的摆设,这其中大多都是马纵横心血来潮的作品,黄月英从来都没见过。素来好奇心就比别人要重的黄月英,这下见着了马纵横自然不肯放过,那张小嘴一张起,就啪啦啪啦说个不停,马纵横倒也十分耐心(完全是看在她那未来夫君的份上),一一为黄月英解答。
一阵后,马纵横终于带着黄月英来到他的工作室的小院前,黄月英听得里面响着一阵一阵,颇有规律的卡兹、卡兹声音,不由一对好像星辰般璀璨的大眼睛,猝地发亮起来。
马纵横灿然一笑,却道:“里面有一件大东西,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且莫急,在这之前,我先有一样小东西要让你看看!”
马纵横说罢,迈步就走。调皮古怪的黄月英又哪里肯理他,眼珠子一溜转,见马纵横刚走进去,便想到旁边窗口的位置偷看。马纵横暗暗回头一望,似乎早就猜到黄月英忍不住好奇心,却也不制止,反而暗暗一笑。
很快,就在马纵横走进去的同时,黄月英也快往窗口位置一闪,然后踮起脚趾头地望里面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竟看到一头喷烟吐火的庞然大物,黄月英冷不丁地被这一吓,吓得魂都快飞了,惊叫一声,立刻跌倒在地。
“哈哈,终于找到了!”这时,马纵横的笑声忽然响了起来。黄月英又是吓了一跳,连忙连滚带爬逃回自己刚才在的位置。正好马纵横走了出来,见黄月英下半身有好几块都是泥土,一对小眉头还紧紧地皱着,咬牙吃痛的样子,还颇是可爱。其实,这黄月英看久了,倒不算很久,若是没了满脸的豆皮,然后再把牙齿修一修,或者还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而且她才学过人,聪明伶俐,眼下虽然调皮捣蛋,但说不定长大后脾性收敛,还真是个贤内助呢?
“哎,我这脑子想的是什么!这可是那千古第一妖孽的妻子,可由不得我乱来!!”马纵横猛一回过神来,连忙甩头移去自己那龌蹉的思想,然后举起手中一张弓弩,不过这弓弩与寻常的倒是要庞大许多,起码是两倍的体积。却听马纵横颇是神秘地笑谓道:“小姑娘你看这是什么?”
黄月英听马纵横一喊,投眼一看,很快就被他手上的东西吸引过去,但她看到其本体后,却很是失望地撇嘴叫道:“哼!不就是一张体积较大的弓弩嘛!有什么好出奇的!”
“呵呵,敢小瞧我!”马纵横眼睛一亮,然后便把手中大弓弩望旁边的靶子一摆,手轻轻一按机关,便听‘咻’‘咻’‘咻’连阵震响,一连三道声音迭起,旋即便看三根飞矢一连射出,只不过皆不中靶子,啪啪的撞在墙上,有一根还撞得粉碎,跌入了花丛内,令老马顿时大觉没脸。
“哇!这是大弓弩竟然能够连环发箭,你到底是装了什么机关!!?”作为未来诸葛连弩的创始人之一的黄月英,这下一看,果然立刻就无比兴奋起来,连忙冲向马纵横那。马纵横故意把大弓弩举高,哈哈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小姑娘你若肯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哥,我就让你好好把玩,并且详细告诉你这机关所在!”
所谓对症下药,马纵横凭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先是知道黄月英的热衷所在,这下要把她这小丫头收服自然简单。当然这收服并非彼收服,却又不要想歪了。
“你!无耻!”黄月英这下一听,倒是有些骨气,瞪大了一对晶亮的大目,甚至有几分怒色。本就出自大世家的她,自幼就听说过这人心有多么的险恶,外面许多人接近她,很可能都是想要利用她黄家大小姐的身份来出人头地,也或者是贪图她黄家的名声,亦或是想得到她爹黄承彦的真传。
因此,黄月英有戒备并且抵触的心理却也不怪。马纵横被黄月英这般一骂,倒是更是欢喜,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你可以选择不叫,可你一辈子就别指望能进我的工作室,见那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庞然大物!”
马纵横此言一出,黄月英顿时面色大变,这才知道马纵横刚才是故意让她看的,不由咬着贝齿,很是愤恨道:“狡猾!!”
“我就是无耻,就是狡猾,可你又奈我何呢!?”马纵横又被黄月英一骂,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然,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气得黄月英咬得贝齿都吱吱发响,不过眼下她眼内的怒色却早已不见了。
因为,这下她已经反应过来,马纵横根本不需要贪图或者利用她的一切,而且以他的身份、名望、地位,更是不屑于和她一个乳臭味干而且奇丑无比的小姑娘,在这纠缠。
可他却从不掩饰,他眼里的一股古怪的渴望。
“这怪叔叔到底想要什么!?”黄月英不禁暗暗在心头一想,可最终她还是抵不住马纵横手中的连弩以及里面那件庞然大物的诱惑,咬牙低声喊了一声:“…哥…”
“什么?”
“你!”
“哎!我昨日看你对发明这般感兴趣,还以为遇到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日后能够好好的研究,看来我倒是一厢情愿了。罢了,罢了。”马纵横见状,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作势便是要走。
黄月英这下一听,心头不由被马纵横那句志同道合的小伙伴震得一揪,脑海里就回想着这一句话,眼看他转过身子,便要离开,连忙喊道:“哥你可别走!”
所谓知已难求,再加上马纵横展现出来的实力以及耐心,终于还是征服了黄月英。黄月英这下心里一急,不由喊了出来。
实则,不得不说,黄月英和马纵横不过认识了两天,肯这般轻易喊马纵横一声哥那实在是太难得了。若非马纵横显示出来的作品,实在太过诱人了,黄月英又岂会这般轻易屈服!?
“哈哈哈,就冲着你这一声哥,我就勉为其难地和你解释一番吧!”马纵横可舍不得诸葛孔明这头千古第一妖孽,适才心中不知道祈祷了多少回神明,这下听黄月英一喊,立刻毫无节操地转过身来,无比兴奋地一边大笑,一边向黄月英迎了过去,并把手中的大弓弩望黄月英递去。黄月英吓了一跳,连忙双手捧住,哪知这大弓弩不但体积大,重量也是吓人。黄月英只觉手里一沉,眼看那如若有千斤重的大弓弩就要砸到自己的脚,不禁惊呼起来。这时,一条健硕惊人犹如蛟龙一般的手臂倏地闪来,猝就抓住了那大弓弩。
第九百一十八章铁皮怪物
“哈哈,失误失误。我倒忘了这连弩足有七、八十斤重,寻常人根本拿不起来,更别说你这一个小女娃。”马纵横轻而易举地单手抓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哼!我不少了,过一个月那就十六岁了!”黄月英一听,立刻瞪着大眼睛,十分不服气地喊道。
“哈哈哈,十六岁依旧还是个小女娃!”马纵横却是被黄月英直率的性格逗得大笑几声,情不自禁地伸出另一条手臂,抹了抹黄月英的头,恼得她自是一阵愤慨大叫,严辞厉喝。马纵横看黄月英气得小脸蛋通红,恨不得要咬自己一口的样子,不禁又笑了起来,气得黄月英直是跺脚,正要发作时。马纵横这时,忽地把手中大弓弩猝是一拨,竟然把这大弓弩拨开两半。黄月英哪里见过这般弓弩,立刻被吸引过去,一对大眼睛更是看得入了神。
“呐,这里面就是上膛的地方。”
“上膛?”
“也就是上箭矢的地方。适才那三根箭矢就是藏在这里,顶端这个小地方叫做箭槽,箭矢就是从这里射出,后面这块像是鱼尾巴的东西叫做柱胸拐,因为这连弩后冲力颇为厉害,一般人拿不稳,有这个东西用来抵住胸口,用来架稳,发箭时,就不会偏离目标了。再有上端这个叫板机,你一拉它,里面的机关就会发动,自就会有箭矢随即射出。”马纵横细心地向黄月英解释起来。这小姑娘果然聪明绝顶,这下简单的一听,便大概了解了一二,颇为惊异地连连点头。
马纵横看她极为感兴趣的样子,心里不禁欢喜,忽然道:“你若是感兴趣,待会我把设计图取来给你看看。这样,凭你的才智,很快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原理了。”
说来,马纵横在后世时,作为一个狂热的三国迷,甚至热衷到自己亲自去研究诸葛连弩,只不过这远比马纵横的想象要困难许多。经过两世为人无数处失败的经验后,马纵横也就在最近才研究出这把算是成功的作品来,只不过远比诸葛连弩要差,不但是重量、体积还是威力上,都是远远要逊色。
在后世中,诸葛连弩经过不断地修改后,莫约只重达数十斤,而且体积几乎快接近寻常的弓弩,而且还能连发十矢,由其后来jing过大发明家马均的改良后,甚至一次能发五十矢之多!
这不妨可以想象一下,若是在敌人冲锋陷阵之时,在阵前摆上百具经过马均改良后的诸葛连弩,敌人一旦冲袭过来,立刻便有五千根箭矢接连不断地射出,若是摆上两百具,那可谓是万箭连发,那该是何等的恐怖!
这不但可以抵御冲锋陷阵的敌人,甚至可以用来把守城池,敌人大举来攻时,有着这诸葛连弩,简直就是杀人利器。只可惜的是马均所修改的诸葛连弩,因为生产很复杂,所用的箭矢也必须特制,所以没大量生产,后来便是失传了。
当然,马纵横这打造出来的连弩,远还没原型的诸葛连弩厉害,更不用和马均那五十矢连发的诸葛连弩比较。
但饶是如此,在当今时间,这已算是一种新型的战争利器了,其价值之高,不可计量。
黄月英虽是年幼,但却别忘了她有着绝顶的智慧,加上她待在黄家,常年耳濡目染,一些道理早就明白。这下,她听马纵横竟然毫无戒备地要把这连弩的设计图给自己看,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道:“不可!这连弩价值不菲,若是可以大量生产,绝对可以大大提升军中弓弩手的战力,甚至日后就算遇上数倍于己的敌人,有了这连弩在手,将军也不必忌惮!再有,若是濮阳城再遇上不久前那曹将乐进来袭的境况,有这连弩在手,那就不必害怕了。就算当时乐进的兵力再多一倍,应付其军也是搓搓有余。所以这连弩价值之高,小女子实在不敢想象。这一看其中大概设计,已令小女子终身受益,大恩大德,小女子先在在此!”
说到这,黄月英正要拱手作拜,却被马纵横忽地一把抓住。黄月英一皱眉头,正以为马纵横这下终于要露出他那獠牙,向自己提条件的时候。哪知马纵横却舒展了他那皱起的眉头,徐徐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把你当做是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竟然是伙伴,自然要互相信任。而且你刚刚不是喊了我做哥嘛?这小小的玩意,我莫还不能和我可爱的妹妹分享了?”
虽然马纵横是另有所图,但这下他说的却是肺腑之言,黄月英的直率、调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实在很是对他的脾气。而且,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敢在他面前毫无忌惮,率性而为的朋友、弟兄却也越来越少了。黄月英的出现,却是让马纵横想起了他一直颇为牵挂的妹妹—马云禄。
眼下,黄月英的身影就好像是和马云禄融合起来,马纵横看得不禁发自内心地真挚一笑,伸出手,轻轻地又抚摸起黄月英的小脑袋。
黄月英一开始本还不信,但看到马纵横那个充满真挚的笑容时,情不自禁地心头一抖,被他那张大手掌抚摸时,心头不知为何还有一些隐隐揪心的感觉。
灵敏的黄月英却是发现了马纵横的情绪里却还包含着一股淡淡地思念,也很快想到马纵横或者把她当做是另外一个人了。但饶是如此,自幼也盼望着有个哥哥陪伴、保护自己的黄月英,还是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忽地露出一个笑容:“嘿嘿,哥哥都这般说了,英儿倒也不客气了!对了,那工作室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看它能喷烟吐火,哥哥莫非是从哪捉来了一头妖兽?”
马纵横这下听黄月英这连声的哥哥喊了起来,这声音实在像极了马小妖的声音,让马纵横不禁心头一阵悸动,情不自禁地又是灿然一笑:“妹妹竟然如此好奇,何不进去亲自一看?”
“看就看,小姑奶奶才不怕呢!”黄月英一听,倒是被马纵横激起了好强的脾气,皱了皱小鼻头,向马纵横做了个鬼脸后,便作势迈起小脚丫要走进去,可当黄月英一想到适才那头庞然大物喷烟吐火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害怕起来。
“哈哈,看来小姑奶奶好像胆子没说得那么大呢!”马纵横在后一笑,迈起强而有力的步伐,便不等黄月英,先是走进去了。
“哎!!哥~!!”黄月英这一下倒叫顺了口,见马纵横不理她,气得一咬牙,连忙壮起胆子,快步跟了上去。
一阵后,只见黄月英急急地冲进了马纵横的工作室,赫然正见一头似虎又似狮子的庞然大物,果然浑身喷着雾气,腹下还有火焰焚烧着,吓得黄月英先是‘哇’的一声大叫,不过很快她又发现了这庞然大物并非是一头活物,浑身都是由铁皮打造,而且喷出的雾气里,还有些硫磺的味道,黄月英看得刹时入了神,一步一步地小心接近。
马纵横走到那铁皮狮虎兽的一旁,笑了笑,道:“准备好大开眼界了吗?”
话音刚落,马纵横伸手望那铁皮狮虎兽下腹某个位置一拨,竟然是一扇门,一打开后,正见烈火腾腾,大片的蒸气汹涌地腾出。黄月英这回倒不害怕,惊呼地叫了一声,反而加快脚步的跑去看望。
说来这铁皮狮虎兽正是马纵横依照蒸汽原理打造出来的作品,当然现如今还是在研究阶段。马纵横遂是开始和黄月英解释起何谓蒸汽原理,以及这铁皮狮虎兽的设计原理。黄月英听得全神贯注,只觉在马纵横为她打开了一扇门,呈现出一个崭新而截然不同的世界在她面前。
却说,就在马纵横向黄月英介绍起他那半成品发明的同时。却又把目光,转回到扬州吴郡之内。
“好哇!!曹操这该死的老贼,竟敢命老子撤兵!!他莫还以为我孙伯符还要依仗他的庇护耶!!?”在孙家军的帐内,孙策一对霸王目赫地瞪大,暴跳如雷地嘶声吼道。却又看,孙家一干将士这时都是气愤填膺,纷纷怒喝咆哮,看那样子似乎都恨不得立刻起兵,转向与曹操决一死战!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说周瑜请来了两位江东俊杰前来协助,此时正于营外等候。
此报一出,众人不由大喜,周瑜竟有了安排,说明他早已有了预料。只不过这时,韩当却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哼!!那两人竟然来了,直接来见就好。何必教人禀报,又在营外等候,他俩莫非是要主公亲自迎接么!?”
韩当话音一落,不少将士立刻反应过来,皆露出忿色。有些人更是拍着几子大骂放肆。这时,周泰倒是面容一肃,向孙策拱手谓道:“竟然是军师请来的人,那就绝非泛泛之辈,而且军师又特别吩咐人说明这两人皆是江东的俊杰,说明在江东肯定有一定的声望。这若是主公能得到这两人协助,日后稳定江东肯定也派得上用场。末将以为,主公最好还是亲自把两位高才接来是好,末将愿意随往。”
本来脸色有些黑沉的孙策一听,遂是醒悟过来,却也知周瑜眼高过顶,眼下却特别命人向他传报,这正恰恰说明此两人的才智不凡。
“幼平说得是理。好!我倒要看看那周公瑾到底给我请来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孙策说罢,旋即站了起来,那魁梧健硕的身体,显得霸气逼人!
第九百一十九章 孙家之翼
却说,此时在孙家军营外,只见一行人马正在等候。为首两个,却都是身穿锦袍华服,谋主儒生打扮的男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两肩厚实,浓眉大鼻,双眼有神却不显锋利,看上去颇为憨厚老实,反而多有几分大智若愚的智睿之韵。
此时,这人皱了皱眉头,向旁边那人劝道:“张公,我等毕竟是前来投靠贤主,可却反而让孙将军前来迎接,这于礼数不合吧。若是孙将军还有他麾下文武,以为我俩仗着公瑾介绍,恃才倨傲,那可就不好了。”
“哼,如果如此,那只能证明那孙伯符以及他的麾下不过都是一群无谋匹夫。而且那孙伯符竟然想得到江东,克立基业,有雄心却无胸襟,又岂能成就大事?我却只给他一炷香的时间,如今已过了快有半柱香的时间,若再过半柱香时间他还不来,张某立刻就走!”却见另外这人,年纪较大,莫约快有四十岁左右,双眸凌厉发光,面容颇具威严,神态严肃高冷。而此时在两人身后皆是孙家军的精锐,这些可都是保卫周瑜的亲部,其中更是由黄盖亲自统领。众人这下在后听得两人在低声说话,却丝毫没有露出怒色,反而各个都有几分急色。
“他娘的,伯符这臭小子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耍性子!那周公瑾却也是!明知这两人万万不能得罪,更关乎到我孙家大业,却不肯暗中提醒!一旦误了大事,那可如何是好哇!!”黄盖暗里着急不已,他三番四次劝周瑜先是派人前往报说,可周瑜就是不肯,后来他又劝,可教随行报往之人,待见到孙策时,可暗中提醒。周瑜却又不愿,甚至还以军法威胁黄盖不可擅自行动,万一冒犯了那两位大贤,那才是耽误了大事!
当时,黄盖见周瑜说得胸有成竹,一时被他唬住了,现在心急如焚,才后悔不及。
黄盖眼珠子一转,忽然面色一变,兀地惨叫起来:“哎呦~!我这肚子,哎呦~~!!”
黄盖的惨叫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在前那位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不由面色一紧,忙问道:“黄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啊~!我我这是闹肚子疼~~!哎呦~!定是中午吃的东西不干净!!快疼死我呐~!”却见黄盖捂着肚子,那神情颇为夸张,好像正承受着切肉之痛。不过不少将士却看出了究竟,连忙在旁问候,劝黄盖先去营内解决。黄盖却死活不肯,说这是军师吩咐,不能犯了军令。
原来在早前,周瑜特别吩咐众人,在孙策未曾来迎接前,除了报往将士,其余人等一律不得擅自入营,不得擅自通报,违令者皆以军法处置!
“可我看黄将军疼得好生厉害,这规矩毕竟是死的,不如黄将军先是进去解手,到时若是公瑾怪罪下来,我再与他好生说明一二,自然无事。”那浓眉大目的年轻人一脸厚善的神采说道。在旁的那位神态严肃的中年人,却是冷哼一声,好像看出黄盖在演戏:“黄将军这肚子疼得却是恰巧。不过就算我让你进去,待你找到你主,再劝说他来见,却恐怕不够时间了。除非你主早就在刚刚已经起身往这边赶来。如今距离一炷香时间,还剩下!”
那中年人正露出一得意的笑容,但就在他还未完时,忽然队伍响起了几道满怀惊喜的叫声,令他那得意的笑容刹地僵硬了起来。
“快看!主公来了!”
“哈哈~!真是主公,还有诸位将军也都来了!”
黄盖闻言,不由精神一震,忙是眺目望去,果然见得骑着天黄虎的孙策正领诸将赶来,顿是神色一喜,看他精神奕奕的样子,哪像是肚子疼的样子。
“黄将军你不是…”那年轻人一看黄盖忽然又好了,不由有些惊疑。黄盖闻言,暗叫不好,连忙又继续他那笨拙的计量,装模作样地喊疼起来。
“哼!”黄盖这连三岁小儿都骗不过的演技,也就能骗得过那一看就知是厚善之人的年轻人。另外那个中年人早就看出了他在演戏,只觉这下黄盖简直在侮辱他的智慧,不由又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同时也转回了头,望向了营内,正见那为首骑着一匹神骏宝马的莫约二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一身锦黄霸虎战袍,长发扎成一条马尾辫,一对霸王目烁烁生威,英姿勃发,颇为威风。那中年人看得暗暗诧异,这时在他旁边那位年轻人,却情不自禁地叹道:“真英雄也!”
“是不是英雄,子敬尚且言之过早。且看他待会如何表现再说。”这中年人虽然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但老练精明的他,却也没这般容易就被孙策给征服。
年轻人对那中年人似乎极为尊敬,听话,忙是拱手作揖,以示附和。
一阵后,孙策领着诸将来到,这时在对面队伍较后的黄盖,正急着挤眉弄眼的不知向他表达什么。孙策不禁一皱眉头,但见黄盖如此着急,并且还耐心等候如此之久,并无催促那两人入营来见,再加上又是周瑜亲自举荐,孙策自知这两人不凡,随即翻身一跃,便是踏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向那两人身前,霸王目迅速地观察着那两人同时,拱手就道:“两位高才不辞远来协助,孙某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那年轻人一听,连忙欲要下马拜礼,哪知那中年人一手拦住,反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孙策,露出一抹高傲的笑容,道:“为了尽快平复江东的安稳,我俩确实是答应公瑾前来协助。但孙小将军也未曾见识我俩本领,却说不定我俩都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孙小将军又何必费劳亲自来迎?”
这下,在孙策身后诸将也都纷纷下了马,却都不见那两人竟都不下马,而且那中年人竟还敢出言刁难,不由各露忿色。本就有几分不喜的韩当,这下更不管黄盖投来的眼色,瞪圆大眼就骂:“老儒生!!你可别以为是军师举荐而来,就这般放肆,小心老子撕了你的嘴巴,还不快下马拜礼!!”
只听韩当喝声惊人,甚至不少将士都被他这忽然发作,吓了一跳。倒是那两人,全然没有丝毫惊骇之色,孙策暗暗观察,不由诧异。这下,黄盖见韩当骂起,气得一阵咬牙切齿,正欲发作时。孙策却先一举手喝道:“义公不得无礼!”
韩当正被黄盖那恐怖的神色吓了一跳,同时又听孙策的喝声,不由皱紧眉头,连忙向黄盖投去询问之色。而就在韩、黄两人眼神交流间,孙策笑道:“孙某管教不力,若是得罪两位高才,还望两位莫怪。”
说罢,孙策又作拜施礼。这回,那年轻人却不敢再无视了,连忙下马回拜道:“不才鲁子敬拜见孙将军,适才实乃鲁某无礼在先,韩将军护主威严,乃是本分,鲁某敬佩。在此告罪了。”
这下,年轻人表明身份,顿时令孙策还有他身后一干将士都吓了一跳,不少人更是发出了惊呼声。孙策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喜色,急是赶出,扶住鲁肃,笑道:“哈哈哈~~!!原来是东城大愚鲁子敬,鲁大愚!我当初几番有意前往拜访,可却实在难以分身,据说当初我孙家军无粮,幸得子敬慷慨相赠一仓三千斛粮食,以解了我孙家燃眉之急。而恰恰正是有了子敬你率先资助,江东各大世家才对我孙家有了信心,纷纷出资出粮。可以说,当初若非有子敬协助,我孙家军哪里能得到丹阳、始信两郡!在此,孙某郑重谢过,以表感激!”说罢,孙策退后一步,竟向鲁肃鞠一大躬。
孙策会向鲁肃敬如此大的礼,倒也不奇怪,毕竟除了孙策上述所说的理由外,再有鲁肃确确实实是个值得令人钦佩的大善人兼人才。说来,鲁肃出身的鲁氏乃是东城大家,但后来因为朝廷**,鲁氏渐渐走向没落,其父为此日夜操心,最终活活累死。因此鲁肃幼年丧父,由其祖母抚养长大。而鲁肃自幼却也出色,不但文才过人,为人也是仗义。长大后,鲁肃因见社稷动荡,各处都是不安稳,遂经常召集乡里的年轻人练兵习武,在乡里操练出一支颇为厉害的乡兵,东城几番遭到贼人攻打,官兵不敌,每每却都是鲁肃领兵击退。因此鲁肃声名愈大,而且他还仗义疏财,深得乡人敬慕,而正因他实在太过慷慨,不求回报,有人暗中笑他愚蠢。可后来江东第一名士张昭得知,却说他是大智若愚,随后便有了鲁大愚之名。
鲁肃见状,自是受宠若惊,连忙一边扶起孙策,一边说道:“孙将军乃忠烈之后,麾下一干将士各个却也都是忠贞烈士,当世豪杰,此番回来江东,正巧逢时,必能创之一番大业。鲁某略施绵力,也不过顺天而为,但盼孙将军能心系江东百姓,但若江东平定,多举善政,减轻各项前朝留下来的繁杂税务,以利百姓生计,但若百姓皆能安居乐业,实乃我江东之幸也。”说来,当初朝社混乱时,十常侍大肆敛财,江东各郡官吏为了交付‘孝敬钱’不得已下开创各项繁杂税赋,以征重税来交付这‘孝敬钱’。后来虽然十常侍权力集团崩溃,这些繁杂税赋减了不少,但历经多年之后,依旧还是有不少贪官污吏不肯修改,有些甚至拥兵自治,把征来的税赋都收入囊中,欲自领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