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程昱的提醒
“诶!”程昱一摇头,神色凝重,忧心仲仲地道:“那人教主公让马太公在长安修葺皇宫,好令曹操受惊,急撤洛阳,稳定局势。但主公却又不想,一旦曹操日后以此事大做文章,说我马家有称帝造反之心,当初修葺皇宫之举,莫不就落人口实哉!?再加上如今我马家势力庞大,虎踞西凉、河北之地,左右呼应,傲视群雄。各地诸侯无不忌惮,一旦曹操借朝廷之名,又如当年剿灭董氏一般,号召天下诸侯一齐攻打我马氏,那岂不是有灭顶之灾耶!?”
程昱此言一出,马纵横瞬间醒悟过来,顿是浑身杀气狂暴,一面血色鬼神相势遽然显现而出,想起徐庶此人,如有刻骨之恨,竭斯底里地吼道:“该死的徐元直,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岂能泄我心头之恨呐~~!!!”
“主公,眼下却非记恨那人的时候,长安修葺皇宫一事务必要尽快停止,同时主公和马太公最好都向朝廷进贡一干钱财,表达诚心之余,也是向天下诸侯表达我马家忠君之心。”程昱双眸凌厉,赫赫发光,他心知如今自己责任重大,自郭嘉死去后,日后他可能要分担更多。他却也想留在马纵横身边辅佐,但为了夺下冀州,马家牺牲地实在太多太多了,而且冀州乃河北腹地,不容有失。他也明白,正是因为马纵横看重他才会把冀州交到黄忠和他的手上!
马纵横闻言,面色一沉,急是压下怒火。一阵沉吟后,马纵横似乎冷静下来,重重颔首道:“仲德说得是对。我明悟也。”
程昱听了,不禁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能听人言正是马纵横优点之一,此下眼见马纵横能迅速地冷静下来,程昱也是心中欣慰。随即,程昱神色一肃,拱手又道:“还有另外一事,虽对军武将军有所冒犯,但昱还是不得不说。”
马纵横一听,想到逝去的郭嘉,不由长长地轻叹一声,脸色随即显出了几分落寞、苍凉。
“如今少了军武将军在主公身边出谋划策,军师之位暂时空缺,如今马家基业庞大,受到天下诸侯忌惮,隐隐有成为众矢之的的势头。若无一谋略高超的人杰辅佐主公左右,恐怕是寸步难行。程某自知才微学薄,但守一个冀州尚且勉强,若要我掌控整个马家局势,运筹帷幄,应对天下诸侯,恐怕是没这个实力。
再看如今那枭雄曹操麾下有二荀一贾,皆是智慧超群的谋士,小霸王孙策身边亦那庐江美周郎,据说此人更是有天纵之才,算无遗漏,孙氏得以崛起,除了孙家一众旧部愿意奋身协助外,更重要的是来自于此人的谋略。再有那昔日的戏子,当今的皇叔刘玄德,此人身边虽有关、张两员猛将,但因早年无高智谋士辅佐,一直过得极为落魄,而自从有了河北名士田豫辅佐之后,如虎添翼,如今更添素有文曲星之称的沮广平为其出谋划策,恐怕日后必将成为我马氏的心腹大敌。
却看这些强敌身边皆有俊才人杰相辅,主公基业庞大,军师一职又焉能空缺?只可惜那田元皓…诶…”
程昱忽然提起一人,马纵横听了,不禁微微变色,脑里遂是回想起当日在广川城的一幕。
当时,郭嘉病逝不久,军中无人出谋划策,兖、青两州告急,马纵横以及军中上下都是忐忑慌躁,心急如焚。这时,马纵横自然想起了智谋丝毫不逊色于郭嘉的田丰,但先前马纵横几番说降,田丰皆以大骂不降,惹得诸将大怒,无不欲将其杀之。马纵横才不得已将其打入牢中。而想到局势紧张,马纵横也不得不放下架子,亲自前往牢中招降田丰。孰不知田丰一见马纵横,便猜到如今马家的局势定然不妙,更大言不惭,说马家此番攻打河北是引火上身,必败无疑,袁家但若覆灭,马家离灭亡也是不远,倘若想要保住基业,那就尽快撤军退回兖州。想到此番征战冀州,牺牲众多,马纵横自不愿放弃征战,可再想劝时,田丰竟说他苟存至今,全然是为了看他马纵横如今狼狈的样子,说罢忽然撞墙,撞得头破脑裂,当场死绝。却说临终前田丰还不忘惦记着袁氏,又恶讽了马纵横这尊鬼神,死得是无比刚烈。马纵横敬之,遂命人厚葬田丰。
“诶,就如奉孝所言,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田元皓忠贞刚烈,死得其所,我与他竟无君臣之命,也不强求了。不过说来,那人虽不是谋士,但若能得到他协助,我身边却也更多一员将帅之才,可抵汉升之位。”马纵横呐呐而道。程昱一听,遂是醒悟过来,笑道:“主公说的可是那张儁乂?”
马纵横见程昱忽然笑了起来,眼睛霍地一亮,带着几分兴奋之色,急道:“是也!仲德莫非有计,为我把他招揽麾下?”
却说这张颌在历史上,虽然倒戈投靠了曹操,但却也并非反覆无常的小人,起码如今马纵横遇到的这个绝然不是。他与田丰一般,马纵横想尽办法想要招降,他却都慨然拒绝,又是谩骂又是讽刺,从广川把他押往邺城时,他还曾试过逃跑,幸好马纵横早命将士们提备。当时事败不成的张颌,却还杀了马家两个将士,气得军中上下无不对他恨之入骨。马纵横为了平息众怒和保住张颌的性命,他一到邺城后,便立刻关入牢中。
说来,马纵横对张颌也是极为头疼,却不见在史中曹操、刘备、孙策等一干诸侯,三言两语,虎躯一震便能招揽各种人才。而他马纵横试问如今无论是声威还是地位都是傲视群雄,却不知为何在这张颌身上却屡屡碰壁。
“此事我早有安排,说来这张儁乂素有大志,眼下又正值当打之年,再者如今正值乱世,将星繁现,正是与天下英雄一决高下,建功立业,名流青史的大好时机。
这种机会,可遇而可不可求。毕竟乱世,对于弱者来说,是灾难的开始,而对于强者来说,却是展现自我才能,扬名立万的舞台!
那张儁乂智勇双全,岂不明白此理,倘若他决意死去,早就效仿那田元皓以死明志了!”
“可竟如此,为何他却几番不惜激怒我,惹怒众人,急遇求死呢?”马纵横眉头一皱,不禁捂着下巴,呐呐而道。
“呵呵,不知黄将军以为为臣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品质?”程昱微微一笑,忽然转首望向了黄忠。却看黄忠一直沉默不语,细心听说,这下一听程昱问话,虎目一亮,不假思索便是答道:“自然是忠义二字!”
“没错!就是忠义!”程昱把头重重一点,目光如炬:“张儁乂大志未了,不愿就此落魄而死,但心里却又过不了‘忠义’这道坎,互相矛盾,主公几番相逼,却又令他犹豫不绝,恰恰正是因他有所动摇,遂才决意求死,借他人之手了断自身!”
只听程昱疾言厉色地分析起来,马纵横越听越是心里清晰,听罢不禁呐道:“原来如此。那我又该如何招揽此人呢?”
马纵横语气无比诚恳,诚然一副请教的姿态。黄忠在旁看了,不由一笑。不摆架子,虚心请教,却又是马纵横的优点之一。
“自古以来,无数英雄自愿损落,全为忠义两字。但若张儁乂一心求死,或者我还无其他办法,幸好他心有不甘,如此我有一计但可一试。”
程昱故作神秘,却急得马纵横心上如焚,忙一抓他手臂,道:“快说!”
“据闻这张儁乂乃是个极为孝顺之人,因此昱早命人好生安抚其家中老幼,由其他那老父老母,昱更亲自相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幸不负厚望,昱已成功说服张父张母,不过为表诚意,还请主公再往张府一趟,亲自相邀!”程昱灿然笑起,拱手而道。
马纵横闻言,可谓是兴奋极了,哈哈笑道:“如此实在太好了!!仲德真可谓是吾之萧何也!!”
“萧何乃世之人杰,昱不敢当也。”程昱沉而一笑,口中虽是这般说话,但心里实则欢喜不已。马纵横心中却也一阵激动,恨不得把程昱一同带回兖州,但想到冀州如今无人处理内政,还是不得已断了这个念想。
于是,当日马纵横亲自到了张府拜见张父张母,张颌在家中排行老三,排他头的两位哥哥,早年都应入伍征战而死。两位老人也是苦命,因此张颌极为孝顺,平日里对两位老人照顾有加。
这下,马纵横一见到两位老人,连忙向前搀扶。两位老人都是惶恐,又见马纵横送礼,忙欲拒绝。马纵横热切称呼两位老人为伯父、伯母,视若长辈。两位老人皆是受宠若惊,马纵横遂请上座,两位老人不敢坐于正堂,让之。
马纵横却以长尊不坐,尔小焉敢坐呼?两位老人见马纵横诚恳无比,又是尊长有礼,遂都暗暗喜之。后来,众人坐下。马纵横也不急于谈论招揽张颌之事,只问两位老人身体状况,府中有何需要置办。
张母倒是爱子心切,但又不好张口,屡向张父投以眼色。张父却也不好意思直说,心里犹豫,马纵横几番问话,张父心里想如何开口,都没心答话,弄得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张母实在忍不住,先道:“征北将军,恕老妇多嘴,不知我儿如今如何?”
第八百九十一章 收服张颌
“哼!!妇孺之辈,插什么嘴!!你儿身为败军之将,竟然战败了,性命就不由他!!”孰不知,张父一拍案子,扯声就喝,吓得张母连阵变色,又因思儿,不禁泫然泪下,大哭起来。张父没想到其老妻忽然哭闹起来,又急又慌。马纵横连忙在旁安抚,少时张母泪声渐止。
马纵横方正色道:“儁乂不但英勇过人,更善于调兵布阵,智略高深,可谓是文武双全,实乃一员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我有心招揽,岂知儁乂心系袁氏,如何都不肯降我!”
说到这,马纵横满脸落寞,不禁摇头连连叹气。张父张母见马纵横如此看重张颌,更为其落寞至此,都是无比感动。张父又是怒而一拍案子,大骂道:“难得征北将军如此看中这逆子,这逆子却不知好歹,气煞老夫也!!还请征北将军领老夫一见逆子,若逆子胆敢不肯,老夫便便!!亲手打死他~!!!”
说到最后,张父更是扯声咆哮起来。张母知张父性子暴烈,真恐张父活活把家中唯一剩下的儿子打死,连忙又请求随往。马纵横暗暗心头一震,自是连忙谢过答应。
于是,一阵后,马纵横领着张父张母亲自来到狱中。很快正见张颌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虽是一头乱发,满脸灰土的样子,但依旧英气逼人。
虽是如此,但张母看得还是无比痛心,一看狱卒把牢门打开,便大喊一声孩儿,冲进了牢内。张颌一开始听得其母声音还是不信,但睁眼看到其母满脸急切之色,泪流满面扑过来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抱住张母,来不及安慰,又见马纵横竟与其父并肩站在一起。
顿时,张颌就猜到了马纵横的诡计,瞪目咬牙怒声大喝:“该死的马贼,你竟敢来我家爹娘来威胁我!!”
“你这逆子,不识好人心,还敢大言不惭,我打死你!!”孰不知张颌此言一出,脾性火爆的张父立刻就冲了进来,抬手就是要打。张母心疼孩儿,连忙挡住。张父大怒,急教让开。张母死活不肯,哭声反骂张父无情。
张颌见着,对马纵横更是愤恨,面容更是狰狞起来:“马贼!!我虽然不知你用什么诡计说服我的爹娘,但要我降你,除非我死!!”
“畜生!!”张父这下一听,想到马纵横如此看重这逆子,可这逆子还如此放肆,怒得又是一骂,正要发作。哪知,张母却先动起手来,猛一起身,一巴掌就向张颌扇了过去,这可把张父还有马纵横吓了一跳。
“你这混小子,你两个哥哥早亡,你若是要死,娘也不活了!!你把娘也杀了吧~!!”张母此言一出,张颌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流,忙叩首就拜:“娘亲息怒,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张父在旁也看得不禁老泪纵痕,连忙撇过头去,忿忿叫道:“逆子!你却是误会人家征北将军。他对老夫与你娘尊敬得很,视若长辈,来我们家拜访,也从无提及说服你一事,全因看重你,爱屋及乌,才这般招待!”
张父话音一落,张母在旁连忙附和,直说马纵横如何对待,以及早前程昱来访,全都说出是马纵横的安排。
张颌何等聪明,自是疑惑是计,但马纵横这一手确实直中他的软肋,眼下听得其父其母哭得这般厉害,心里不禁开始动摇起来。但张颌却还答应,眼神烁烁地冷盯着马纵横。
马纵横一肃色,叹道:“儁乂不必如此仇视我,我之所以不嫌廉耻前往拜见你父你母,虽有私心,但也对两位老人家心怀敬意。说来,兖州局势混乱,我也不得不离开邺城。此番只诚心最后一试,若是儁乂仍拒我于千里之外,我亦不敢强求。还请儁乂与伯父伯母一同回去,好好孝敬。”
马纵横这下也不知打了什么主意,竟要放了张颌。张颌听得无比惊骇,全无想到。张母则是大喜过望,立刻抱住张颌喜极而泣。不过对于张父却是晴天霹雳,想到自己适才还信口旦旦地答应马纵横为其说服张颌,想到要失信于人,愧疚万分,一张老脸刹地羞红,一怒之下,奋身就朝后面的墙壁撞去:“逆子不孝,老夫实在无脸见人,苟存于世还有何用,与其这般,还不如死了干净!!”
张颌吓得顿时面色勃然大变,急喊一声,眼看其父就要撞上墙壁,还好马纵横连个窜步,矫健地如同飞扑而去的猛虎,刹地抓住了张父的手臂,把他拽了回来。张父见是马纵横救了自己,更觉羞愤,痛声大哭,急要求死。
“颌儿啊!!你当年不是说过要建立功业,光耀我张家门楣,以慰你那两个哥哥在天之灵耶?如今你身为阶下之囚,征北将军尚且对你宠爱至此,如此贤君天下何处再寻!?你若不愿,老母便随你老父一同死去罢了!!”张母也痛声大哭,凄厉无比。
张颌在心中长叹一声,最终还是不敌张父张母的苦苦哀求,以死相逼,当然更重要的是张母最后一番话,戳中了他心中所压抑着‘大志为了’的不甘、惋惜的情绪。
“爹、娘孩儿不孝,愿遵听吩咐!”于是,张颌叩头一拜,哭声呐道。张母张父一听,无不大喜,激动之下更相拥一起,哭了起来。
马纵横看着这温馨感人的一幕,不由笑了笑,转身遂是离开了。马纵横却也不怕张颌会逃去,因为他知道高傲如张颌,一旦答应降他,就绝然不会反悔。
果不其然,张颌随其父其母回到府中,洗漱一番后,便来邺城州府拜见。
“败军之将张儁乂愿降主公,只盼能效犬马之劳,不负厚望!”张颌单膝跪下,拱手而道,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哈哈哈~~!!我得儁乂正如虎添翼,好极,好极了~~!!”马纵横闻言大喜,遂急下扶起张颌。张颌唯恐而谢。马纵横一握他的手臂,真挚而道:“你我虽曾敌对,但我对儁乂一直欣赏无比,如今儁乂愿是降我,真乃我此行最大的收获!”
张颌一听,饶非真心来降,未免还是有些感动,忙诺诺而道:“末将何德何能,受主公如此爱宠,但盼能效以绵薄之力,以报此恩德。”
“哈哈哈~!!儁乂谦虚。我有几事,还盼与你商议。不知儁乂当下可有心思?毕竟你刚从牢狱出来,若觉疲惫,不如先回歇息。我再在邺城逗留数日,与你商议完毕,再是离去不迟。”马纵横灿然笑声而道,诚然一副商量的姿态与张颌说话,毫无君主高高在上的样子。
张颌见状,不由心头一揪,又见马纵横如此礼贤下士,感激之情愈重,忙道:“为主公效力,实乃颌之本分,主公万莫这般说。颌实在担当不起。何况如今兖州恐怕局势混乱,正需主公前往坐镇,颌焉敢因这般小事怠慢。”
“兖州那里确是局势不容乐观。竟如此,那我也不矫情了。”马纵横一颔首,也不故装姿态,如此反而令张颌更觉真诚,眼中的迷茫之色,不由渐渐褪下。
马纵横一沉色,遂问:“首先,此番与袁氏一战,俘虏袁氏旧部莫约有五、六万之众。我欲把两万俘虏留下冀州,以协黄、程两人把守。剩下尚有三、四万众,我却想找一个在袁氏之中具备声威之人,重新整编统率。只不过此事艰难,寻常人恐难当此重任,不知儁乂可愿否?”
张颌一听,不禁面色大变,吓得连忙拒绝道:“末将无能,但恐有负厚望,不敢贸然接领!还请主公另寻良才!!”
孰不知马纵横这下闻言,刹地面色一板,大声冷笑起来:“哈哈哈哈~~!!张儁乂你太小觑我了,莫非你以为我这是试探你耶!?”
张颌察觉马纵横气势陡变,眼神霍地变得凌厉起来,如能看透人心,连忙低头,口道不敢。
也难怪张颌会如此紧张,毕竟足足三、四的大军,又全是袁氏旧部。但若他张颌有丝毫异心,大可暗中联合心腹,一旦时机合适,便就造反,说不定还能复夺冀州。
张颌不敢,却是怕马纵横有心试探他的诚心,而且他也不信会有人,心胸广阔至此,在袁氏已名存实亡的情况下,还让他这个昔日河北四大庭柱,如今可谓在袁氏旧部之中,最具声威、名望之人,去统率这大量的袁氏旧部!
虽然,马纵横此举也并非没有理由,他让张颌去统率这些旧部,不但能迅速的安稳人心,而且一旦张颌果真是真心投降,也能尽快地解决袁氏旧部众多的隐患,无需为提备其造反,大量遣散。如此不但能得到大量的兵力,而且张颌对这些袁氏旧部知根知底,又能快速地整编,无需多久,怕就能重新投入战场。
这好处多多,但冒的险,却是在太大了!换了其他诸侯,甚至想都不会想这样的主意,就算有相似的,起码也只会给他张颌一小部分,而且还会安插大量的细作暗中监视。
这人与人的信任看似简单,但要做到实在太难了,更何况这牵连的实在关系重大,试问没有大心脏大大胆量的人,根本连提都不敢提这般主意。
马纵横见张颌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忽然有些失望,不由重重地长吁一声。
第八百九十二章 飞狮军
“我诚心相待,视若肱骨,怎奈儁乂对我有所怀疑,莫非你只志在当一军之将,守一方之地,而不想统率三军为帅,征天下,守四方,成为能与历史诸多名帅比拟的旷世人杰哉!?”
只听马纵横喝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每一句话,犹如尖刃锐矢直插张颌心扉。
张颌面色陡变,虎躯连震,这对于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只听马纵横对他的期盼是何等之高,对他的用心又是何等的炙热,对他的信任又是何等的真挚!!
这下,张颌实在再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忽然有一个就算是马纵横虚情假意,就凭他这一番话,也愿意为之粉身碎骨的念头,猛地跪下在地,眼神无比的炙热,重新充满了浓浓的斗志,抖数精神,振声喝道:“末将愿效死命,抱负主公洪恩大德,若有违背,愿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也!!”
人是互相的,对于马纵横的宠爱、信任,张颌一时间实在无法想出用什么来回报,只能立下誓言,以明此志。
此下,张颌算是被马纵横给真真正正所征服了!
说来马纵横能够如此快征服张颌这般人杰,不得不说,除了程昱的妙计外,还与他拥有来自后世的知识有关,若非马纵横率先已知张颌的大概为人以及脾性,试问他又怎敢做出如此荒唐大胆的决定。
当然,张颌却也不知道,他也正是被马纵横这份豪胆之气给征服的!
眼下,马纵横正听张颌不惜立下誓言效忠,却也没想到自己一番大胆的决定,能够赢得张颌立势死忠,大喜过望,连忙扶起张颌,当即封张颌为飞狮将军,并且重整袁氏旧部,建立一支大军,赐名为‘飞狮军’!
张颌闻言大喜,甚至感激泪下,又要拜谢。马纵横快手一扶,却是笑道:“不知儁乂愿留冀州,还是随我回去兖州?”
张颌一听,先是神容一变,生性聪慧的他,这下却也知道避嫌,忙震色应道:“兖州相临中原,也算是处于天下腹地,更兼如今局势不妙,兖州正需大量兵马,震慑各地诸侯。而且若是大量的袁氏旧部,留在冀州,亦非好事。末将愿随主公回去。”
不得不说张颌实在聪明,他见马纵横早已留黄、程两人据守冀州,便知冀州也并不需要他来把守,而且正如他适才所说,还有各种因素,并且张颌也看出,实则马纵横有心让他随其回去兖州,只是不好开口,以免他多生疑心。当然,张颌也投桃报李,连述道理,自己给自己找出随往兖州的各种理由。
马纵横听了,暗暗一喜,心想与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心力,但又想张颌孝义,不由犹豫道:“可儁乂不在邺城,谁来照顾两位老人家?”
“我爹娘年纪也大,不方便远途奔波,颌心想不如等兖州局势稳定后,再把两老接往,共聚天伦。”
“嗯,儁乂所想也是有理!”马纵横颔首一点,与张颌相视一笑,两人这下推心置腹,颇显真诚。
于是,次日后,马纵横决定先是离去,又命张颌先整编军队,择日再往。张颌答应。马纵横遂又与黄、程两人各做吩咐后,遂引兵凯旋而归,赶回濮阳。
却说,两日后,马纵横途经广川,想起郭嘉,哀叹不已,遂在城上独自待了一个白昼,因局势紧张,诸将来劝。马纵横才不得已离去,当时却是黄昏时候,令人倍感惆怅,突兀马纵横忽然听有人在背后大笑,不由心头揪痛,急是回首,在黄昏日下,斜阳之中,隐约好像见到郭嘉身影,依旧那般潇洒fang荡,笑容灿烂,虽是不羁桀骜,却又绝世而立!
“你这混蛋,容你先去偷懒,待我完成你我志向后,我便到那寻你,你我再纵酒豪饮,一谈天下大事。”
马纵横喃喃说罢,一阵清风拂过,吹得其战袍猎猎作响,郭嘉的身影却奇异地随风飘去,飞向云霄。
数日后,马纵横率兵已快到兖州边境,凯旋而归的消息传回,兖州各郡马家文武包括百姓无不振奋,纷纷设宴庆祝。在濮阳城内,更已是节日的气氛,一众文武未见马纵横还不敢大肆庆祝,不过百姓们却已纷纷庆祝起来,各处酒家都塞满,各条街道内都是欢声不已,说起马羲时,都不由自豪万分,大喊万岁。
马家上下,王异一干夫人更是有几位喜极而泣。而中了箭伤的王莺听到马纵横终于回来,欣喜之下,病情也是转好。这让多日以来都在身旁照顾左右的马易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眉头紧皱的小脸蛋,终于肯露出一抹笑容来。
却说近一年来,战事纷纷,各地诸侯纷纷起兵征战,就在马纵横击败袁绍取下冀州的期间。当今朝廷司徒曹操,却也击破了袁术。话说曹军攻入淮南后,士气如虹,屡战屡胜。而袁术决意与曹操就于寿春,就于寿春一决死战,因此大量调集兵马。曹操见状,不惧反喜,反而趁机引兵乘胜追击,一路杀入寿春城外。
待曹军到时,寿春城内已聚集了近五万大军,这几乎是袁术麾下所有的兵力。
当时局势紧张,袁术却也非泛泛之辈,料定曹军行军火速,远途奔波,必是疲乏,遂是当机立断,就在曹军刚到当夜,率兵偷袭。孰不知袁术的意图,早就被荀攸识破,荀攸献计曹操,虚设帐篷,诱得袁术军来,再以伏杀。
可当时曹操却又犹豫军中疲乏,袁术会率兵死战。这时,却是贾诩一针见血,料定袁术无此胆气,而此下若大军急撤,彼军急扑,那将功亏一篑,前功尽弃,再想取淮南之地,歼灭袁术,恐将难也。
曹操这般一听,倒也是个有豪胆志气的英雄,当即答应,并且鼓舞诸将,以使三军士气大震。
当夜三更,袁术果然无料,率诸将杀到曹军营地时,却只见营帐,不见曹军。袁术心知中计,急欲撤走,孰不知四处杀声大作,各部曹军奔杀而来,伏兵尽出。
袁术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逃命。其麾下大将纪灵却劝,曹军疲惫,但若能尽快稳住阵脚,与之拼杀,或者能反败为胜。可袁术当时却是一再犹豫,并未能果断抉择。正是这般,曹军纷纷杀到,使得袁军阵势大乱,诸将都失去方寸。曹操见状,大喜不已,激奋慨然,亲自引兵扑上,又有典、许两将掩护左右,故而一路冲杀,所向披靡。一众曹将见之,无不奋然,打醒精神,强硬冲杀。袁军遂是如山崩一般快速崩溃,袁术见局势不妙,难有回转之力,心怯之下,先与诸将逃去。纪灵无奈,只能领部署死拼断后,遇上曹操杀来兵马,又见典、许凶悍无敌,纪灵心知自此役后,自军恐将失去主动,日后局势将寸步难行,心灰意冷,遂也引部将逃命去了。于是,曹操引兵掩杀,典、许两将一夜间,合计更斩杀了数百余人,其中更有数十名将士。而夏侯惇、于禁等将也各有斩获,可谓是大破袁军,击杀袁兵近有五、六千,擒得俘虏更是上万之多,所得兵器、良马更是不计其数。
而正如纪灵所料,自此役败后,袁术军便一蹶不振。袁术更是承受不住,即将覆灭之灾,终日纵酒闹事,无心军务,半颠半疯。袁遗、纪灵等文武,多劝无用。有一些人更各生异心。
后来曹军得以五、六日的歇息,那时袁术也终于在袁遗的劝说之下,醒悟到眼下局势的恶劣,野心磅礴,不甘就此失败的袁术,遂重整大军,要与曹操再次一决高下。
孰不知,当时曹军已蓄jing养锐,袁术已错过了与曹军决战的最佳时机。
于是就在寿春城外,曹操和袁术这两个昔日的好友,各摆阵势,领军作战。袁术主动出战,却是想以一场看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激发低落的士气,鼓舞起诸军将士与曹军拼搏的斗志,为此袁术几乎是赌上了一切。
而曹操却也想就此击溃袁术军上下的斗志,以助大军在不久将来,一举攻破寿春,取得这场淮南战役的最终胜利!
两人都是输不起,也不能输!
因此随后的连日激战,曹军和袁军都是全力以赴,曹操和袁术更是屡屡至阵前督战鼓舞。当时,除去伤兵以及把守营地的守兵外,曹军兵力莫约两万。而袁军的兵力则有三万。两军兵力相差只有一万,但曹军士气更胜,锐锋更劲,因此两军可以说所占的优势都是相持。
而这时候,两军部将、谋士的威猛以及计略,则成了这场胜负最为关键的因素。
曹军从来不乏猛将,首日夏侯惇凭借着其刚烈之勇,冲锋陷阵,就几乎攻破了袁军的防线。次日,袁军反击,于禁以守待攻,见袁军猛扑时,于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射得袁军瞬间阵脚大乱,死伤无数。于禁遂率兵反扑,又取一胜。
袁术虽决意与曹cao死战,孰不知连番挫败,诸军皆哀。就在袁术忧心仲仲时,其军师袁遗却看到了一丝希望,认为此下更不能退让,可以哀兵之势,孤注一掷,作为反败为胜最后的手段。袁术心想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就此将毁于一旦,而且还是败在了当年自己十分看不起的曹阿瞒手上。袁术当时的怨愤之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于是,袁术召见诸将,直言寿春即将不保,愿与之共死,叙以死志,并且还将大量的钱财分予诸将,教诸将取之,各往离去。诸将见状,无不感激袁术之情,忿欲拼杀,哀恨甚浓。有几员暗怀鬼胎的将领见状,恐遭众人讨伐,都不敢做声。于是,袁术当夜又将家财取出一半,分予各部兵士。各部兵士都是疑之,后来听将士说,袁术欲以寿春共同生死,散尽钱财,那是早料但若寿春一破,众人都会逃去,遂是先发,权当是给众人的遣散费。众人一听,却也纷纷心生哀意,悲忿欲绝,各是决意与曹军拼死到底。
当夜,曹操正在帐内,忽闻寿春城内人声鼎沸,袁军上下都在齐齐喊杀,欲决一死战,声势之大,饶是曹操也不禁变色。
战事暂且说到这里,却看此时在洛阳司徒府内大堂,曹操正听堂下刘晔在报,其麾下文武各坐于两席,纷纷神色各有变化。由其听到马纵横收服了袁绍旧部,昔年四大庭柱之一的张颌时,更是惊呼连连,旋即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自文、颜死去,那高干又难堪大用,这张儁乂便成为了袁氏最具声威的将领。眼下却投靠在那马羲麾下,据说那马羲更是荒唐,竟然把三、四万袁氏旧部都拨给了张儁乂整编,但若这张儁乂果真是诚心投降,为马氏又组建起一支大军,对我曹氏可真谓是百弊而无一利啊!!”
第八百九十三章 曹袁之战(上)
“哼!!这说是如此,所谓人心叵测,那鬼神几乎歼灭了整个河北袁氏,那张儁乂怎可能不怀一些怨恨!?但若我等诱其造反,主公又以冀州牧之职承诺,就说但若他能成功复夺冀州,就把冀州交给他来管辖。试问这年头,谁会没有丁点野心,由其像张儁乂这般俊杰,怕也不会甘于人下,此计若成,冀州必乱,到时我等曹军就趁其两败俱伤时,出兵征伐,必能取下冀州!!”
“哎,这还别说,此计身为精妙,我看大可一试,就不知主公…”
“主公?”
却听有人在堂下喊话,曹操却置若不闻,正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四边打开的木匣子,上面平放着一个血琳琳的首级。曹操忽然只觉眼神有些模糊,念头一转,好像又回到那令他难以忘却的一夜之中。
=========================================
寿春城外西北十数里外的曹军营地上。
曹操正听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不由长叹一声,忽然笑了起来,吟吟而道:“我就知这袁公路没这般好对付,若把他逼到绝路,势必绝地反击。这哀兵之计,用得好,用得妙,而且时机把握绝佳!看来我军也并非必胜无疑,诸位也不容大意啊!”
只见在曹操背后,正站着典、许两员煞气惊人的虎卫将领,紧接右一排分别是夏侯惇、于禁一干将领,左一排则是贾诩、荀攸等谋士。
“哼!那袁公路将死就即,如今不过是负隅顽抗,平阳虎哀吼罢了,有何惧哉!!?明日末将再引铁血军,必破其部,为主公取下那袁公路的首级!!”夏侯惇一听,独目刹时暴射出一道骇人精光,大喝一声,跨步而出。
曹操听了,却哈哈大笑几声,倒不答话。于禁聪慧,心知曹操无意强攻,立马往前请命:“末将也愿出战,暗做布置,但若袁军在是急攻杀来,末将便伺机反击,一举破之!!”
曹操闻言,却又是只笑不言。夏侯惇和于禁见了,不由一对眼色,都不知曹操有何主意。
随着夜风拂过,吹动了旁边的火盆,几道火光闪过。荀攸微微眯起了眼,遂一震色,走出问道:“莫非主公无意与袁公路的兵马厮杀?”
这一番话,顿令曹军各将面色大变,如今他们占尽主动,连取两阵,荀攸却说出这般丧气之话,诸将自然不喜。就在夏侯惇紧绷面色,正要喝叱时。
哪知,曹操却轻声一叹:“公达果然知我心意,袁公路的兵马哀势如此之烈,必是暗中有出乎意料之举。如今我军若与之拼杀,胜算不大。而我如今却输不起。所以我怯了。”
曹操最后轻声一句,刹时间如一盘冷水泼在了夏侯惇、于禁等一众将士的头上。
这就是曹操,上一刻还可能是战意昂昂,热情如火,鼓舞诸将拼杀,威风无比。下一刻,却又可能是冷静如死潭,说出的话,更是冷酷得让人无法接受。
为何说是冷酷?却不想诸将一心一意为曹操,拼杀搏命,以扩张势力,为此不俱死伤,前仆后继。可眼下就在还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曹操却与众将士说他输不起,他怯了,这不但是极其打击士气,而且更冷了诸将的心!
可就在曹操此言一出时。贾诩却笑了,更忽然道:“怯得好!!主公却也是怯得时机刚刚的好!!”
贾诩此言一出,终于惹怒了夏侯惇。夏侯惇独目圆瞪,立刻冲出喝道:“贾文和你敢取笑主公!!?”
“哎,元让莫先急躁。”这时,曹操一摆手,却连头都不回,依旧是望向远方的寿春城,淡淡而道:“贾文和你所言何意?”
贾诩面色一紧,却是先向夏侯惇望了过去,拱手问道:“诩斗胆一问夏侯将军,若尔等武人蓄势正盛,欲与敌搏命,即将而发,敌人却是不见,会是如何?”
夏侯惇听话,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望了望曹操,见他不做声,方才回首向贾诩瞪眼答道:“若是这般,那人不但气势尽泄,还会因有劲难发,甚至憋出内伤来!”
“呵呵。”夏侯惇话音刚落,贾诩立刻笑了起来。这时,一直沉思的荀攸却也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惊异地望向曹操那沉寂的背影,惊呼赞道:“原来如此!主公这一手,真可谓是精妙绝伦啊!!攸佩服也!!”
说罢,荀攸还不忘毕恭毕敬地向曹操拱手作拜。夏侯惇听得一头雾水,急是问道:“公达你这是何意?这到底怎一回事?”
这时,曹操默默地吐了一口大气,不紧不慢地呐道:“文和这事竟然你最先发觉的,那就由你来解说吧。”
“诺!”贾诩卑恭地先是领命,然后抖数精神,沉声谓道:“主公所谓怯,不过欲是撤军,以避袁氏哀兵之盛。如此一来,主公便把难题重新抛回给那袁公路了!”
“啊!?这话又如何来说!?”夏侯惇听得心头一震,还是未曾明悟过来,急又问道。却见贾诩双眸闪烁阵阵璀璨光芒,紧接又答:“袁术此下军中尽为哀兵之势,若我军强硬相抗,气势上难以相抵,因此大有可能会败北。”
此言一出,忽有一声冷哼落下,令众人不由一惊。夏侯惇暗暗瞟眼望去,正见沉默寡言的典韦,身上渐渐迸起了一股极为凶恶的杀气,便知典韦对于贾诩此言极为不满。
“我所言虽然会不合诸位将士心意,但兵家战事也并非一味靠将士厮杀搏斗,谋略往往有更胜千军万马之妙。主公谈及其怯,却是要我等明白夺势而为,不可为而强行为之,实属愚昧!因此主公之怯,实乃大智慧也!!”
正听贾诩一番话,说得曹操如同神人,夏侯惇等将倒是不以为然,都认为贾诩在阿谀奉承。不过,贾诩接下来的一番表现,很快便令他们改变了主意。
“却想若是我军一旦退撤,那袁术到底是引兵掩杀,还是据守不出呢?”
“自然是引兵掩杀!!(自然是据守不出!!)”只听夏侯惇和于禁都下意识地喊了起来。夏侯惇闻于禁所言,立刻回身,一瞪那骇人独目,扯声喝道:“袁公路军部如今难得有哀兵之势,兵士们各个急欲死拼,焉可怠慢,错失时机!!?”
“夏侯将军此言,恕末将难以认同!!我若是袁公路,此番能保住寿春才是我军重中之重。彼军胆怯而退,我却不费一兵一卒,又何必冒险追杀!!?”
“彼军据守不出,若我待其哀兵之势一旦泄去,复回来战又是如何!!?”
“彼军急于掩杀,若我暗中埋伏,待其疲敝追击,势头一弱,伏兵尽出而杀之,那又如何!!?”
只听夏侯惇和于禁扯声争执起来,就在两人异口同声地把这句喊罢,两人都是赫地瞪大了眼睛,满脸地惊骇之色,猝地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夏侯惇和于禁又是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连忙转身向曹操卑恭亦拜:“主公真谓神人也!!”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道理懂是简单,但何时退这一步,往往却是关键。如今,我曹某人后退一步,却是得到了淮南。”曹操说到这,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一众文武,灿然笑道:“寿春已是我囊中之物也!”
那一刻,眼光高如贾诩,谨如荀攸皆不禁不约而同地认为曹操将会成为这扫平天下,在这乱世,一定乾坤的绝世枭雄!
不,应该说是霸者!
于是,在曹操的命令之下,原本占尽上风的曹军,猝然撤退而去。袁术军斥候得知,连忙回城报说。而当时,袁术正是在准备明日与曹操决战,哪知曹操忽然放弃大好局势,说撤就撤。这一撤,可把袁术原本做定的布局给一举捣乱了!
甚至连袁术也无法想明白,曹操为何在占据绝对的优势之下,却又要撤军退去呢!?
这简直是无法理喻!!
“混账!!!曹阿瞒你这胆小鼠贼~~!!!”正见袁术满脸疯狂狰狞之色,一张脸扭曲得可怕,这连日来的起起落落,将他又将至逼到了疯狂的边缘上!
“主公!!那曹贼忽然撤走,却是把难题抛给了我等。此下我军无论是追击还是据守,怕都极为艰难。眼下唯一剩下的机会就是立刻派大军追击,趁曹军急撤,阵脚未定,还未布下伏兵时,一举将之击破!!”袁遗双眸发红,面容看上去也是半颠半疯。袁术见状,气得牙齿竟都咬裂,猛地一拍奏案,扯声吼道:“你说得是对!!快传我号令,命纪灵迅速前往追击,务必要追上曹军,在其未曾布置完毕之前,杀他个措手不及!!”
只听袁术喝声在殿堂里赫然震荡,充满了生死关头,千钧一发的紧张逼迫感。
于是,当夜三更时分。寿春城内,火光连片,杀声浩荡,只见袁术军杀出的兵部,犹如火焰长龙一般扑袭而来。
第八百九十四章 曹袁之战(中)
在曹营外的不远,一处高坡上。曹操手搙短须,细目眯起,犹如两道星辰一般璀璨。
“袁公路把握住他最后的机会了。贾文和你说,眼下该当如何?”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曹操深明此理,但此下却无丝毫急促,反而平静得教人可怕,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淮南袁氏虽尚有一搏之力,但大势在主公这,诩倒以为无需多虑。接下来,听天由命!”贾诩说出一个毫无建设之地的计策来,这听得曹操身后的许褚直皱眉头。
哪知曹操一听,反而纵声大笑:“哈哈哈哈哈~~!!若是你乱说一通,我一定会治你一个扰乱军心之罪,不过你适才之计,正合吾之心意!妙极~!妙极了~!!”
“呵呵,若是事事都能料尽其中,那这令无数英雄谋士都为之热衷的兵家战事,也太过无趣了。”
“对!!若战事过于乏味,总要添些变数,那才教人热血澎湃!!”曹操闻言,双眸精光暴射,不紧不慢地呐呐而道。
“可大军已撤去大半,主公准备如何应付那袁公路的兵马?”这时,许褚终于忍耐不住,跨出一步问道。曹操与贾诩相对一笑。贾诩转头先道:“这恐怕就是依仗两位虎卫长了。”
许褚一听,不禁虎目一瞪,似乎全然没想到贾诩会如此说话。
“怎么?仲康莫非俱哉?”曹操忽地面色一沉,微微地撇了过去,眼神锐利。许褚忙欲震色,正要说话,蓦然一股骇人的恶煞气息迸发如潮,正见一个比许褚还要庞大的身影,霍地盖了过来,出现在其后的赫然正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典恶来是也!
“纪灵,可食否!”典韦双眸恶光萦绕,身后更隐隐如出现一头专食龙首,饥渴无比的绝恶犼兽影子。
曹操与典韦那可怕的眼神对视起来,其眼眸却如两个黑洞一般,更显可怕,面无表情地呐呐而道:“此人一心终于袁氏,前番更是回信严厉痛斥我的招揽。虽是可惜,但无心效我曹氏,亦不过一具血肉罢了,可食!”
曹操此言一出,典韦浑身恶煞之气刹时顿暴,狂烈骇人的气息甚至逼得许褚不禁后退几步。
当夜快是四更时候,正见纪灵率领一干袁氏部将,策马狂奔,各个身上皆是煞气惊人。
“诸军听令!!今夜一战,事关寿春,甚至我淮南袁氏的生死存亡!!主公为与敌拼死一战,散尽家财与我等将士兵卒,此大恩大德,唯有已死报之,纵死亦为烈士!!”正见纪灵一举手中三尖两刃刀,眼光如炬慨然喝道。他心里清楚,此一战,将会是他这一辈子最为关键的一战,无论最终的胜负如何,他都必须全力以赴,只求问心无愧,效以忠义!!
就在纪灵话音一落,诸将纷纷振奋而起,各举兵器,喧哗震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只听杀声道道,整个天地如被震得颤动起来。在一众将士以杀声抒发其死志之下,纪灵身上气势愈盛,仿佛得到了无数力量的加持!
就在此时,蓦然一旁忽有连阵动静响了起来。
“曹军布置竟如此之快!?”纪灵吓了一跳,忙一举手,杀声顿止。
“不!曹军三更才是撤走,不可能在此布置大量伏兵,是虚张声势,还是?”纪灵眼神凌厉,脑念电转,紧紧地望向那动静传来之处,在他左右两个将士倒是聪慧,无需吩咐,立刻便纵马举火靠近。
很快,俨然前方高坡上出现了一小撮人马,莫约数百之众,但那恐怖得令人心惊胆寒的压抑气息,瞬间令那两个前去探望的将士,以及纪灵勃然色变!
“曹贼麾下的八百虎卫!!”纪灵惊呼叫道。其身后不少将士刹时纷纷露出了惧色。就在不久前,这由典、许所率的八百虎卫,在曹操的号令之下,俨然冲破了他们的数万大军。
而就在那一夜,典、许两人就合计杀了他们数百精锐,其中更有数十个将士。至于那八百虎卫,起码更杀了有将近二千余人!!而当夜他们大军也不过阵亡了五、六千,也就说单单这支由典、许所率的八百虎卫就将近杀了过半的人马!!
而至那夜后,典、许以及八百虎卫就俨然成了袁术军上下的梦魇一般的存在!
那并非纪灵和他的部下胆小,典、许以及八百虎卫的可怕就像是无法抑制的,但见刹那,那股恐惧感,就由心头油然而生!
只见爪黄飞电那巨大的蹄子猛地踏在地上,土石溅飞间,典韦恶目凶光闪烁,更有几分骇人的饥渴:“喂!虎崽子们!准备开餐了!!”
此言一出,仿佛吵醒了一群正在打鼾的猛虎,那八百虎卫眼中瞬间都迸射出道道恐怖的精光,纷纷齐声乱吼。
“嗷嗷哦嗷嗷嗷嗷~~!!!”
虎啸,极其生猛的虎啸,听那恐怖的声势,就如真的有八百头猛虎在咆哮一般,令人不禁胆怯心惊!
“虎卫听令!!进食吧!!”饶是许褚,此下也被典韦的那股生猛的野性给激发起来,大吼一声,高举手中虎噬宝刀,倏地策马奔飞而起。许褚这一启动,其身后的虎卫顿时杀气暴涨,纷纷也骑马飙飞而起,随着许褚从高坡上盖然奔杀而落。
“诸军听令,小心应战!!”纪灵见状,急是大声喝起。可就在他喝声刚落时,许褚已率先从高坡奔飞下来,犹如一头狂暴生猛的巨虎冲杀而至,刹那一头三眼雷霆虎兽赫然显现。许褚大吼一声,挥刀朝着纪灵当头劈落。
“天虎吞霆!!”只见许褚一刀盖然劈下,身后那三眼雷霆虎兽相势同时奔跑冲出,猛地扑向了纪灵。纪灵面色陡变,生死关头,却也不胆怯,奋力舞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同时一面赤魔鬼将相势遽然盛起。
“鬼道十二砍刀式—飞魔!!”只听纪灵一声大喝,飞刀骤刺,遽然一声巨鸣,赫地暴起。纪灵连人带马,刹地就被许褚劈开。许褚虎目生光,如同饥渴至极的虎兽,怒声吼道:“再来!!”
纪灵刹地面色阴沉,虎口却是被许褚适才一刀震裂了。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近这些年来,天下英雄纷纷出现,一个比一个厉害。纪灵忽然有一种后浪勇推前浪,英雄末路的苍凉!
“给我杀!!”纪灵大喝一声,其身后部将立刻振作起来,纷纷飞马挺刃杀出。许褚虎目光芒愈加逼人,纵马奔飞,挥刀便就乱砍骤劈。厮杀一起,纪灵身后部署也不怠慢立即蜂拥杀出,只见人涌如浪,扑势凶猛。
霎时间,只见许褚被敌军人潮扑住,不过这些凡人又焉能抵得住凶猛的许褚。许褚一下子就杀开破口,不过很快又有一群人扑上。许褚乱刀快砍,口里却是不断地喝道:“不够!!不够~!!再来更多,再来更多~~!!!”
许褚那恐怖的嘶吼声,充满了对鲜血的饥渴,好像一头饿到了极点,不断吞食的虎兽。
“哈哈哈哈~~!!许将军你倒留一些给弟兄们呐~~!!”这时,却见一干虎卫军纷纷倏然奔杀而至,更是凶猛闯入,各提大刀猛砍快斩,瞬间便杀了数十人。
就在此时,高坡上那拥有着最为可怕最为凶恶气势的男人,却还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乱军之中的纪灵。而纪灵也在暗暗投去眼色,他却也明白,曹操故意留下这八百虎卫前来奇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把他斩杀。一旦他失死去,那么淮南袁氏恐怕再无丁点希望了!
纪灵不但是个武人,更是一员统帅,他自不会意气用事,临阵退缩并不丢脸,有时候往往战略性的撤退,只是为了顾全大局!
可眼下在典韦的监视之下,纪灵心揪胆战之余,根本不敢轻易举动,就怕把这尊极其凶恶的煞神给引了过来。
“嗷嗷嗷嗷~~!!杀杀杀杀~~!!!”就在纪灵暗暗思索,寻求机会的同时,许褚蓦然连发虎啸,挥刀狂砍起来,一干前往抵挡的将士都被他砍翻落马,真可谓是凶悍无匹!!
“弓弩手!!”纪灵这厢里要提备典韦,那厢里又唯恐许褚闯来,心里越乱,连忙大喝叫道。随着纪灵喝声一落,刹时两边的弓弩手急是赶上,拽弓放箭。许褚见状,不惧反奋,振声怒喝道:“纪灵狗贼,看我取你狗命!!”
就在许褚暴喝瞬间,其身后那头三眼雷霆虎兽相势瞬间盛放起来,不断膨胀的庞大虎躯上,雷霆迸射。纪灵吓得肝胆欲裂,下意识地转马就逃。
而就在同一时间,一股比起许褚还要恐怖的凶恶气息冲天暴起,一声怪鸣,震荡天地,随即便见高坡上,一道硕大的飞影犹如闪电般倏地飙起,望一旁绕开冲去。
“这该死的典恶来,敢抢老子的猎物!!”许褚这下杀得正是兴起,纵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面,立刻震色怒吼,举刀纵马,全力施展,逢人就砍急劈,有前无后地在乱军中急速奔杀起来。纪灵麾下部署被许褚杀得一片混乱,许褚急于追杀,怒声恶吼连连,杀得纪灵的部下节节败退。可就在许褚吸引住纪灵大部分的部署时,正有一头更可怕的绝恶猛兽,正陡地斜刺里杀入了人丛,一对飞犼戟宛若旋风,飞劈急砍,一路凶猛冲杀,向纪灵的位置奔袭追去。纪灵的部署都是无备,被那人杀得措手不及,瞬间犹如波开浪裂。
“他娘的!!这典恶来终于出动了!!”正是逃命的纪灵,见右旁忽地一片混乱,很快就看见典韦策马杀奔过来,速度奇快,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吓得面色大变,浑身不禁发寒。
第八百九十五章 曹袁之战(下)
“纪灵~!山东人氏~!!”陡然,典韦扯声咆哮,其身后绝恶犼兽瞬间不断膨胀起来,并且浑身雷火迸发,吐火喷炎,无与伦比的恶煞之气如山洪盖起。
“反贼袁公路麾下第一猛将!!”
吼声接连响起,响彻天地,那些在典韦周边的兵士全都震得耳朵发鸣,甚至有几人更被震得耳膜破碎,倒地不起。
“淮南三尖刀之首!素有万夫不当之勇,忠义之名!!”
喝吼间,典韦乱戟越快,杀人越猛,冲势越强,以不可阻挡的恶势不断地突飞前进。
至于纪灵,每听典韦的吼声一起,心头就越是揪紧,越是无法抑制地恐惧,只顾加鞭飞马地逃命。
“其一生建功无数,实为我辈武人之楷模!!今于此地,将死于我典恶来戟下,敬哉~~!!”
恐怖的吼声越来越是逼近,就在纪灵吓得魂魄都要飞出来的时候,猛然间,马蹄踏地的动静越是浩大,那无与伦比的恶煞气势霍地盖然扑来。
纪灵下意识回头望去的瞬间,正见一头如虎似犬的绝恶犼兽,盖一半天地,浑身火雷如潮,正朝着自己大张血口地咬了过来。
兔起鹤落之间,整个天地宛如死寂了一般,那些吓得呆若木鸡的淮南军,正见典韦从马上跃起,手提双戟,如同一头吞人恶兽,扑中了纪灵的同时,一戟赫然插入了他的背后。
“哇~~!!”纪灵痛喝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就被一股恐怖的巨力掀翻落马,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发生何事,猝然人仰马翻,在看过去时,俨然正见典韦一手抓住了纪灵的头颅,另一手举戟望他脖子去一抹,毫无抵挡之力的纪灵就这般被典韦割下了头颅!
淮南军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所有人全都吓得一动不动,俨然僵硬起来。堂堂袁氏第一猛将,淮南三尖刀之首,就这般狼狈死去,连丝毫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嗷嗷嗷嗷~~!!尔等大将纪灵已被我典恶来诛也!!还有谁敢来战!!?”典韦猛地举起了纪灵的首级,一阵怒吼,瞬间又把那些吓得无魂的淮南军给惊醒了。在场观战之人,无不胆怯。眼看着典韦就在敌军腹地之中,取其统帅首级,一干淮南军却无人赶上,这一幕也实在怪异得很!
“果然晚了!!”尚且还在冲杀的许褚,忽闻典韦的吼声,急睁虎目眺望而去,正见典韦在举着纪灵的首级在宣示天下,不甘之余,却又不禁地对典韦生出几分敬意。
这典恶来不但武艺高强,有伏龙破鬼之能,而且还是个天生的好猎手,掌握住了最佳的狩猎时机!
饶是许褚,这下也甘拜下风。
与此同时,就在不远处,曹操和贾诩却也无随大军离去,两人此下正看着因纪灵的忽然死去,正动荡不已的淮南军。
“纪灵心知若不能把握住时机,快速地追到我军之后趁机掩杀的话,一旦我军撤远,恐再无机会。故而他一路紧张、急躁地引兵杀来,而主公却安排了两员绝世悍将就在路旁伺机,就在这绝佳的奇袭时机之下,一举击杀纪灵,毁其军之气势。真可谓是用兵如神!”素来性子偏阴沉的贾诩,这时也不禁激奋地振声喝道。曹操用兵之精妙,就连有着堂堂‘毒士’之称的贾诩,也不由为之惊叹。
“哈哈~!能得文和如此称赞,看来曹某此战足以载入青史也。”曹操闻言不由搙须大笑。
不过,曹操就是曹操,谁也难以猜透他的心思。很快,曹操便是面色一沉,与贾诩谓道:“文和智略多端,若换了你是这袁公路,当下又会若何,是进是守?”
贾诩听曹操有意考量,不由神色一紧,沉吟一阵后,忽然笑道:“不进亦不守!”
“哦?此言怎讲?”曹操听罢,一挑眉头,饶有兴趣地问道。贾诩笑道:“主公竟能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为何却不能退一大步,或者便是天大地大任我行!”
“继续说!”曹操一听,双眸不由发亮起来,赫赫逼人,以不容违抗地语气喝道。贾诩一沉色,凝神继续答道:“如今寿春已成死局,若我是那袁公路,那便破而后立,舍寿春,保存实力,撤往合肥。”
“为何又是合肥?”曹操细目中的神采刹时更亮,跨前一步,一副紧紧相逼的态势,又是问道。贾诩淡淡一笑:“因为孙家!”
“哈哈哈哈~~!!文和莫非忘了当年正是这袁公路趁火打劫,趁着那小霸王的爹孙坚一死,便歼灭了孙家?当时孙家甚至还是他袁公路的部署!!试问那小霸王又岂会和他袁公路联合一起?”
“主公此言差矣。却不看,如今孙家在江东之地混得是风生水起,如日中天,更借着吴郡乱事,不断扩张领地。说不定,这小霸王勇武盖世,颇有西楚之风,再有那美周郎周公瑾,智慧绝顶,就算比起项羽之‘亚父’范增也不逞多让。再加上,孙家麾下不乏人才,又有程、韩一干具有经验的旧部坐镇后方,不久之后,这江东之地恐怕都要落入这孙家之手呢!”贾诩疾言厉色,说得曹操神色连变,听到最后,曹操更是气势骤起,一股澎湃令人窒息,让人不由会生出臣服念头的气势慨然涌起。
“他孙家乃我汉朝之臣,平定了江东,不正好为我汉朝收复领地!?这是好事!!”曹操喝声惊人。贾诩却目光凌厉,与曹操直视起来:“孙家小儿一直有光复门楣,重举基业之心,若非如此,以他那脾性,又岂会甘于人下?主公啊,如今他孙伯符羽翼已满,也该是时候离巢(曹)而去了!”
贾诩此言一出,顿令曹操一张脸紧绷起来,眼神刹地变得更加可怕,幽幽发光,冷声道:“且先不说这孙家小儿会不会反,我却又想知道,孙家为何会与袁公路联合?”
“合肥乃江东之地的屏障,如若要遣派大军渡江进往,必要先夺合肥此地。袁公路若愿遣大军把守在那,不正好给他孙家看门。再加上如今这袁公路与我曹氏才是真真正正的势不两立,有他镇守抵挡我曹氏,孙家巴不得如此,为何又要拒之千里之外呢?”贾诩笑容璀璨,说得曹操一阵心头连跳,忽然面色微变,皱了皱眉头:“你说那孙家可会遣使来劝呢?”
“据说这周公瑾自称才过管、乐,无论是韬略、计谋都是天下无敌,若真如此,他又岂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毕竟有那袁公路据守合肥,孙家就可安心坐拥江东之地,趁机稳定局势,招兵买马,一方称王!”贾诩此言一出,曹操却是带着几分疯狂陡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就凭他孙家也敢有称王之心!?倘若小贼敢在曹某有生之年动这心思,曹某他日必领百万大军,倾覆江东之地,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王者的实力!!”
曹操话音一落,那已具备几分王者之风的气势,震得贾诩连阵神色变化。
却说当夜,纪灵遭到曹操布置由典、许所领的八百虎卫奇袭,其中纪灵更是被典韦击杀。此后,袁术诸部无不混乱,尽失方寸。到了黎明时候,袁术方知纪灵已被典韦击毙,大受创击之余,更如疯癫,急欲出城,亲自引兵与曹军拼个玉石俱焚。
“嗷嗷嗷哦~~!!天杀的曹贼,竟敢诛我大将,逼我狼狈至此!!曹阿瞒你莫得意,你自小就不如我,眼下也是一样,最终得到胜利的一定是我袁公路~~!!!”却见袁术此时正穿着一身金灿灿的金龙神凯,此神凯是袁术耗费重金,特别命名匠打造,设计更是别出心裁,一条金龙以游荡之姿,从左边腹部缠绕到右边肩膀,龙头再回到左肩,栩栩如生。这一具神凯,原本是袁术当年准备着一统淮南、江东之地后,在南方吴地称王,登基大典上,穿来示于众人。
而如今他袁术王者基业未立,却有着覆灭之危,眼下他更是进退两难,甚至严格来说,自纪灵死去,他就离死不远了!
“主公,有一人你当速见!!”就在此时,蓦然一声急喊声响起,袁术面色一变,正见满头大汗,神情慌促的袁遗快步走入,不禁大怒:“袁伯业!!我不是吩咐你迅速到城外整顿大军,准备与曹贼决一死战,你为何怠慢!!?”
“在与曹贼决一死战之前,还请主公务必见一见此人!!”袁遗满脸急色,唯恐袁术不愿,情急之下,还跪拜在地,叩首道:“请主公见见此人吧!!”
“啊~~!!”袁术此下一心只想和曹操分个胜负,咬牙愤恨一吼,但还是压住了怒火,吼道:“快教那人进来!!”
袁术喝声一落,很快便见一人身穿青袍,脚步矫健地快步赶入。袁术却也认识那人,一见后,不由惊呼道:“徐州第一名士,张子布!?”
“张某薄名,未料将军还能记住,实在惶恐。如今事态危急,张某不敢怠慢军情。有一事相谏,不知将军愿不愿听!”却见那人一对雄鹰般的眉毛,眼神锐利,显得他十分严肃,面容颇瘦,阔鼻大嘴,浑身散发着一股光明严厉的气息,莫约四、五十岁,赫然正是曾有着徐州第一名士之称的张昭。说来张昭还曾与陶谦、陈珪三人并称为‘徐州三龙’,三人更曾经为至交好友。只不过,后来张昭因与陶谦意见不合,最终离开了徐州,举家搬迁到江东避于战乱。
第八百九十六章 袁术的厚礼
“哈哈哈,此番实乃天不亡袁公路也!!子布此来,定是解我覆灭之危,助我击破那可恨的曹贼!!”袁术不由大喜过望,毕竟张昭早有名声,当初离开徐州,前往江东后,各地诸侯皆不惜派人带上重礼聘请,但张昭皆以拒绝。饶是如此,张昭声望依旧丝毫未减,不少诸侯更是不愿放弃,继续与张昭联系,就盼望能够打动张昭这被天下人誉为具有‘王佐之才’的名士。
此下张昭闻言,先是面色一紧,遂拱手应道:“不瞒将军,以昭之见,眼下寿春恐怕已是个死局,就算是管仲、乐毅再生,恐怕也无回旋之力也。”
袁术正满怀期待地盼望着张昭道出妙计,哪知张昭却是一盘冷水泼了过来,气得袁术顿时面色勃然大变,嘶声痛骂喝道:“放肆!!你非来救我寿春,莫是来耻笑我哉!!?”
袁遗见状,唯恐袁术一怒之下,把这张昭给杀了,连忙劝道:“主公但且息怒。张公不惜远道而来,足可证其诚心,还请主公听他把话说完,再是定夺也是不迟啊!”
袁术闻言,长吐一口恶气,遂强压火气,瞪眼向张昭怒道:“你快说!!”
面对有些失控、狂躁的袁术,张昭却无丝毫变色,作揖施一礼后,应道:“眼下城外诸军混乱,要想尽数撤回那已无可能。将军若想保住基业,眼下唯有当机立断,尽快调集精锐舍寿春而去,前往合肥驻守。如此尚有一线之机!”
张昭此言一出,就连袁遗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说来,袁遗也并无想过要舍弃寿春撤走,只是他实在没这个勇气,可知袁术大半生的心血可都建立在这寿春城上,要袁术舍弃而去,无疑是要袁术的命呐!!
“哇啊啊!!我袁公路驻守在这寿春城快有七、八年载,当年我就在此地作为根据,调兵遣将,攻打天下!!你此下却要我放弃此城,简直荒谬至极!!我看你这张子布就是曹贼派来的奸细,来人呐~~!!”袁术嘶声吼道。
可就在此时,袁遗快步走出,猛地跪下,神情激动地喊道:“主公且慢!!这张子布说地并无道理。如今城外诸军混乱,要在曹贼大军复回杀来前,将之尽数撤回城中,那是绝无可能。纪灵已死,但若大军又遭曹贼重创,进而围攻寿春,到时恐怕我等皆成曹贼的瓮中之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在袁遗带着几分悲怆、凄凉的喝声中,袁术如遭连环霹雳,脸色顿变不止,连牙齿都打颤起来,浑身发抖,一边用左手搀扶额头,一边低头呐呐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袁公路不会败给这曹阿瞒,不会败给这曹阿瞒的~~!!!!”
最后,袁术好像承受不了这即将有可能发生的噩梦,竭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主公若不想成为曹贼俘虏,颜面尽失,如今唯有当机立断,只调精部,弃寿春而去。到时一旦曹贼复回杀来,也有城外的乱军可以抵挡。这样一来,我等也有足够的时间,逃往合肥!”袁遗疾声厉色地喊道。
袁术霍地瞪大了眼,惊呐道:“你不但要我弃了寿春,还要舍弃那些甘愿为我拼死搏杀的兵部,像一个懦夫般逃走!?”
“主公,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只要能保住性命,日后尚且有与曹贼回旋的余地!!”袁遗急声劝道。
这时,袁术忽地沉吟下来,或者他看着自己耗费一生建立的基业,将要崩溃于眼前,加上张昭、袁遗连番残酷的语言,令他也不再有一丝保住寿春的奢望。这一时间,袁术反而冷静下来,而且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冷静。
只见袁术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地变得平稳起来,忽地长叹一声,眼神冷厉地望向了张昭,嗤笑一声,道:“张子布,但若我去了合肥,那曹贼不肯轻舍,又来扑杀,当若如何?”
张昭微微眯眼,心里有些诧异,感觉这袁公路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但却也知他别无选择,遂也放胆说道:“如今孙家在江东之势正盛,说不定很快就能剿灭吴贼严白虎,坐领江东。而孙家之主孙伯符素有大志,张某以为将军当与孙家冰释前嫌,联合起来对抗曹贼。”
“哈哈!”袁术一听,立刻大笑两声,袁遗此下只顾着眼下寿春局势一时倒还没反应过来。但袁术却已看出了张昭的意图:“原来你张子布已投靠了那孙家小儿,此番前来更是为那孙家小儿充当说客,替他孙家找一条看门犬,好让他稳守江东,以立基业。”
袁术此言一出,无论是张昭还是袁遗都是赫然色变。
“张子布你!!”袁遗更是忿怒不已,他素来与张昭交好,今日听闻张昭来时,还盼望着张昭这个好友能为其主解忧排难,哪想到张昭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眼看,气氛忽然降到了极点,更暗藏着杀机。但张昭却毫不变色,眼神依旧那般凌厉,与袁术俯视过来的目光交接一起。
“哼哼,真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原来我袁公路已经落魄得,连我当年养的一条狗,也敢反过来轻辱我。好,很好!”说到最后,袁术满怀沧桑地喊了两声,神色却又更放松起来。
可袁遗反而却看得心惊肉跳,那是一种放弃一切,别无所求的表情,他宁愿袁术此时竭斯底里,暴躁如狂,因此如此,却证明袁术还有着求生的**,东山再起的野心,可他如今这般的神情,就像是得到了某一种解脱似的!
“孙家小儿如此轻辱我,我本该把你碎尸万段,然后再剁成肉酱,抛出去喂狗。可我如今却不杀你,反而还会让你带上一些礼物给那孙伯符,权且算是我当年对孙家所做的恶行做的弥补吧。”袁术语气很轻很淡。
张昭这时不禁露出异色,脑海里忽然想起不久前某一个场景里的一段对话。
=========================================
“嗯,义弟你计虽好。但你袁公路也绝非泛泛之辈,就怕他识破了你的意图,到时若把怨忿泄在老师的头上,那又如何?”
“哈哈,义兄多虑。袁公路心胸狭窄,所以他绝不会杀张老!”
“哦?这倒奇怪得很,你竟知袁公路心胸狭窄,却还说他不会对老师不利。这岂不矛盾?”
“义兄我且问你,若你是那袁公路,是恨曹贼多一些还是我孙家多一些?”
“这…”
“他袁公路与那曹贼自幼就是好友,这话虽如此,但因曹贼出生于官宦之家,反而他袁公路可是鼎鼎大名有着‘四世三公’bei景的袁家重点栽培的子嗣,其尊贵自非曹贼能比。因此袁公路自幼就轻贱曹贼。试问主公你若被一个常年轻贱的人,忽然遭其击败,更被他颠覆了一生基业,你莫不会有切骨之恨耶!?因此袁公路就算得知我的意图,非但不会伤害张老,说不定还会送上一些礼物给我孙家呢?”
“这又为何!?”
“哈哈哈~~!!因为他寄望我孙家日后能与曹贼相抗,为他复仇啊!”
=========================================
“能料人心至此,这周公瑾越来越是可怕了。”张昭在心中暗暗叹道,随即神色一肃,拱手道:“竟然将军无意,那张某也不多劝了。祝将军武运昌隆。”
张昭说罢,正要转身离去,毕竟袁术如今诡异的低沉,反而让张昭觉得更加的可怕,由其他那阴晴不定的气息,让张昭恨不得早些离开。
“慢!”就在此时,袁术忽然一喊,饶是沉稳如张昭,也被吓得胆子一跳。不过老练的张昭又岂会表露出来,很快就一沉神色,转过身来:“不知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你给我带句话给那孙家小儿,就说我袁公路把厚礼送上,不为什么,只让他日后如果有幸替我复了仇,就在我坟前上几炷香。”
张昭闻言,不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遂是颔首一点。旋即,袁术摆了摆手,张昭遂是转身离开。袁遗见状,却是长吁了一口气,苦笑了摇了摇头,他也明白了袁术的意思,倒也无意去劝了。
“伯业。把我那两箱东西都给了孙家吧。”袁术呐呐而道。袁遗先是面色一变,可知那两箱东西可是他们东山再起的基本,可眼下袁术连这两箱东西都送给孙家,足以证明,他以决意与曹军拼死了。
“我明白了。”袁遗默默地拱手一应,遂是随着张昭之后,转往离开。
却说此下寿春城外,阳光明媚。袁术诸军因纪灵被诛,不知是进是撤,各部都乱成一团。
就在此时,曹军猝然复回杀到,却是夏侯惇诸将听闻曹操之令,迅速领兵赶回。可曹操却又无急于攻打,反而令各部人马尽快歇息,以备恶战。
而袁术麾下诸军见得曹军复回,更是不知所措,更添乱势,到处都能听到袁术各员部将的急吼大叫。而曹军却静静地屯军等候,俨然一群等待着扑食的虎狼之师。
“主公,如今已过了半个时辰,诸军已恢复了不少体力,这可出战否?”于禁策马赶来,向那正于阵前眺望的曹操凝声问道。曹操面容淡漠,风吹得他战袍拂动,整个人似乎膨胀起来,轻轻却道:“不必着急。现在还未到决战的时机。让诸军继续待命。”
于禁闻言,只觉曹操浑身有着一股可怕的气息,宛如一切尽在他运筹之中,不敢多劝,连忙领命回去。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曹军上下诸军几乎都恢复完毕,而且伺机这般长久,各个看着混乱的淮南军,都急欲厮杀,这杀气不断地聚集,如今浓烈得更如惊涛骇浪,仿佛连天地都被惊得变色。
蓦然,一片阴云从曹军所在那处涌动而来,天地猝地昏暗,更有几道雷霆炸开‘啪啪’骤响。
而就在此时,淮南军忽地响起阵阵喝声,寿春城上更是擂鼓大震。
也就在这一刹那,正被无数曹将注视着的那个男人,猛地拨出了手中倚天宝剑,高举于天,扯声喝道:“曹某今奉圣令伐贼袁氏,乃天道义师,诸位将士听我号令,摧垮敌众,杀破寿春!!”
第八百九十七章 破寿春
只见倚天剑猛地挥落,夏侯惇率先咆哮一声,一挺手中金刚虎牙大刀,驰马狂奔杀上,身后更有一面长有一角,如猫似虎的獬豸神兽相势霍地显现而出。
就在夏侯惇奔杀而出的同时,于禁、曹休、张绣等一干曹将纷纷率部扑上,只见各部曹军,皆如饿狼猛虎,前仆后继,如巨洪盖浪,蜂拥扑向了淮南大军,那恐怖的滔滔杀气,直冲苍穹,更令无数雷霆赫然炸落,一场毫无预兆地滂沱大雨,猝然落下。
却见就在寿春城外数里的乱军之内,袁术身穿金龙神凯,正于诸将簇拥之下,高举手中宝刀,眼中尽是死志决意,慨然喝道:“诸军听令,曹贼欲覆灭我袁氏,我袁公路却非胆怯懦夫,今日我便要与诸位并肩共战,与曹贼死战到底~~!!”
“嗷嗷嗷嗷嗷~~!!!”
袁术此言一出,一些袁氏死忠之士纷纷扯声怒吼起来,各都犹如煞鬼,各提兵器奔杀而上。
“杀~~!!”袁术大喝一声,也驰马奔起,四周的淮南兵众见状,似都被袁术以及诸将的死志感染,各往奔杀而去,气势也是凶悍可怕。
于是正见这遍地的淮南军虽是混乱,但此下却是杀气腾腾,望着正奔杀而来曹军慨然迎上!!
天地如在颤抖,大雨之下,男儿的热血却在沸腾,从未被熄灭。曹军将者、兵士,只为建功立业,扬名立万,遂不惜生死而搏杀。
而袁氏军上下,却仅为了保住寿春,尽忠效义!
“嗷嗷嗷嗷~~!!来吧~~!!!”正见曹军先锋大将夏侯惇,手舞金刚虎牙大刀,倏然地奔杀到淮南军阵前,刹时猛地突入进去,手中大刀急砍骤劈,迎着一望无际地人潮,毫无畏惧,有前无后地轰然突进而去。
“给我摧垮敌人!!”夏侯惇的副将于禁大吼一声,气势骇人,也驰马挺枪,引着麾下铁血军奋然扑上。
与此同时,曹休、张绣等将也各提兵器引着自军部署汹涌杀上。就在中军之处,曹操骑着绝影宝马,手挥动着倚天宝剑,如一个剑指天下的王者,指挥着各部兵马纷纷突击杀上。
于是,在疯狂的大雨之下,两部大军各是死拼,淮南军虽是不少将士、兵众皆欲拼死搏斗,但曹军杀气太盛,且蓄势而发。淮南军却连夜出兵,这下各都疲乏,而且随着纪灵死去,局势更是恶劣,却也非各部皆有死战之心。
因此,这一开始,看是杀得激烈。但不久后,随着夏侯惇和于禁的铁血军率先接连冲破了淮南军在前的各部兵部,其军遂渐有崩溃之势。曹休、张绣更是趁机纷纷引兵突杀在旁助战,自是杀得淮南军节节败退。那些无心恋战的将士,更是连连退缩!!
“别退后!!给我死命挡住~~!!谁敢怯战,斩立决~~!!”此时也来到中军指挥的袁术,咆声大哮,任由大雨吹打自己面庞,刚刚有个兵士劝其到车仗,以麾盖挡雨,却被他喝叱而去了。此下正见袁术竭斯底里地叫道,不少死忠将士又振作起来,而那些胆怯的将领,却也不得不咬牙坚持,引兵赶上。
“主公!淮南军负隅顽抗,全因有那袁公路在,一旦把他击毙,淮南军便再无威胁。是时候出动了。”这时,荀攸拍马来到,眼神锐利地向曹操谏道。曹操面色一肃,忽地喊道:“恶来,仲康!!”
就在他喝声刚落,两道闪电接连劈落,闪烁着典韦和许褚那两张凶悍恶煞的面庞。
“末将在此!!”几乎同时,典、许齐声大喝,声势却还比那两道闪雷要大。
曹操张口就喊,却忽然犹豫起来,气势遂是略微有弱,叹了一声后,道:“把袁公路擒过来吧!”
典、许一听,各瞪骇人眼目,立刻各发咆哮,纷纷纵马而起,又是引着那八百虎卫奔杀而去。
于是,一股极其凶恶的杀煞之气膨起间,一群饥渴无比的饿虎被曹操投放到战场之中。
只见典、许两人各是奔马直冲,速度奇快,八百虎卫军亦是驰马猛冲,速度惊人。转眼间,正见典韦先是杀入乱军之内,双手挥舞着飞犼戟,狂砍骤斩,许褚在后紧接杀上,八百虎卫肆意奔突。那一小彪人马,人数虽小,却有无坚不破的锐锋,刹时如入无人之境般飞快冲杀起来。而曹军诸将听闻典、许领着虎卫军出动,却都怕被抢去功劳,纷纷凶悍扑上,攻势更劲。这恰恰正是曹操把战斗力最为强盛的虎卫军一直留到现在才打出的原因。
眼看曹军诸将在虎卫军的出动之下,变得更为凶悍,淮南军诸将却是纷纷胆怯起来,自然是抵不住曹军攻势。于是,淮南军不断被曹军冲破,溃散之势越来越是快速,一些将士更是因见大势已去,纷纷望两边逃脱而去。
“主公!!我军怕是抵挡不住,这下该如何是好!?”一员将士急是向袁术问道。
袁术双眸尽是凶戾之光,犹如一头被逼入绝路的野兽,忽然扯声咆哮:“我军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诸将听令,随我一同去杀了那曹阿瞒!!”
说罢,袁术竟不等诸将反应,拍马主动出击,悍然往前奔杀而去。一干将士都知袁术此举,不过是去送死,但有一些人却还是心系袁氏之恩,纷纷奋然纵马赶上,而有一些人却是犹豫不往。
随着战事渐渐到了白热化,大雨下得更是凶狠,连道闪雷不断。正见袁术驰马亲自突往,不少死士受到激奋,纷纷追上。于是正见那一团人马越来越多,后来渐有千余人。夏侯惇看得眼切,飞马迎上,却被一小部死士拼死拦住。于禁急令麾下拦住,孰不知忽然有大量的淮南军望左右扑来,都来掩护。于禁一时反应不及,就这一瞬间,袁术那一部千人人马,竟悍然杀破了铁血军拦截,望曹军杀入进去。
仿佛在无尽的绝望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之光,于是淮南诸部纷纷激奋而起,开始了反扑之势。而曹休、张绣等曹将正于两边厮杀,都被淮南军缠住,一时却难以截杀。
只不过话虽如此,曹军一干将士却也非吃素的,眼看袁术杀来都想立功,纷纷急扑杀上。因此袁术那一部人马不断地减少着,一些人为了让袁术冲到曹军中军与曹操厮杀,都拼死前去掩护,却都难敌曹军扑杀,各被击毙。
一阵后,连番激烈的厮杀后,袁术那一身金龙神凯早被染红了,而他所领的人马,却只剩下不到数百人,而四周尽是曹兵。袁术不得不为其莽撞疯狂的行为付出代价,如今正被围在曹军的垓心之中!
而此时,天上一道巨大的闪雷轰然劈落,曹兵见状,急忙让开,闪雷劈落在地后,无数细小闪电立即炸开,土石飞扬,不少人更被电光闪瞎了眼,痛叫起来。
袁术忽地下意识地一勒马,目光猝是阴冷起来。正见前面有一彪人马来到,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漆黑恶犼铠甲的大将,赫然正是典韦!
“袁公路,我领我主号令,特来擒你回去!”典韦也一勒马,咧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淡淡而道。
“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惜闯入你军腹地,为何那曹贼却不敢亲来~~!?莫非是怕了我耶!!?”哪知袁术发出一阵猖狂大笑,笑声一起,刹时激怒了无数曹兵,纷纷谩骂起来。
“袁公路你休要放肆,如今你已是瓮中之鳖,还凭甚在此向我主叫嚣!!?下马受擒吧!!”这时,许褚从后飞马追上,圆瞪虎目,怒声喝道。
“哈哈哈哈哈~~!!就算我袁公路真的败了,那又如何,曹贼却连我这将死之人都不敢见,一样是当年那个畏我怯我的曹阿瞒!!”孰不知袁术根本就不怕死,又是发狂癫笑,恼得一干曹将杀气大盛,若非曹操有令不杀他,早就扑上,把他乱刀砍死了。
“诶…”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道带着几分复杂的叹息声,一众曹将一听,无不变色。典、许两将各急是回头,正见众人纷纷让开,一人在诸将簇拥上骑马徐徐而来,连忙齐声喊道:“末将等见过主公!”
此言一出,周围诸将也纷纷拱手而拜,无数兵士更跪下在地喝声叫起迎接,跪倒一片又一片,那阵势就如迎接王者一般。
袁术看得眼切,双眸顿是发红了起来,充满了不甘和愤恨,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看破生死,再无所求,但求拼死一搏,保存他最后唯一剩下的尊严。
可当他看到这阵势以及那受众人膜拜的男人时,那无尽的屈辱感还是令他几乎癫狂。
“曹!!阿!!瞒!!!”
那一个一个字都宛如从袁术口缝里蹦出来,充满了无穷的恨意。
“我不来见你,却是不想看到昔日的好友,落得如此狼狈的样子。孰不知你袁公路还是如以往一般自大狭窄,这也恰恰正是我能立于你之上的理由啊!”曹操缓缓驰马而出,细目精光闪烁,那浑身的王者之气,实在令如今狼狈如丧家之犬的袁术,大觉自惭形秽!
所以他很快想到了一个让他能挽回一些颜面的理由:“哈哈哈哈~~!!那又如何,就算你赢了我,把我杀了,也改变不了你曾经不过是我袁公路的一条狗的事实!!当年在洛阳时,若非我袁公路和我兄袁绍看得起你,就凭你这阉人之后,凭甚能结识天下豪杰,凭甚能得到那何屠夫的赏识!?”
袁术此言一出,曹军诸将无不愤慨,立即纷纷喝叱,四周兵士也各都杀气汹腾,欲往扑杀。不过曹操却是一声厉喝,喝住了众人,然后向袁术,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然的笑容:“呵呵。你说得不错,若无你兄弟俩的照顾,我曹阿瞒或者还真没有今日的荣光。但你却不知,就在那时开始,我的阿谀奉承,忍辱负重……”
第八百九十八章 诛袁术
“却都是为了如有朝一日立于你俩兄弟之顶,甚至让我曹家成为凌驾于仅次于皇室之后的天下第一世家‘袁氏’!而现如今,你袁氏将毁,我得到淮南之后,试问普天之下,除我曹氏,谁敢为尊!!?”
曹操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赫赫喝言,最后一个‘尊’字猛地落下瞬间,又是一道闪雷轰然劈落,更朝着曹操的位置而去。诸将吓得面色剧变,孰不知曹操躲也不躲,这时兀地又有一道闪雷劈出,斜刺里炸开了那道劈向曹操的雷霆。
那神奇而又诡异的一幕,令在场的曹军上下无不震惊。就连袁术和他的部署也全都看得心神颤动。
此下,曹操俨然好似一个天命所归的王者,不容违抗,抗之必亡!
袁术面庞忽地抽动几下,好像无法承受眼前的事实,忽然正见他大喝一声,拍马就起。
“曹阿瞒我杀了你~~!!!”癫狂的袁术,还是不愿放弃,做出了最后一搏。
而曹操望向他的眼神,就如看到一只跳梁小丑,在向自己呲牙咧嘴,伸出獠牙。
于是,曹操轻轻地一挥剑,诸将立即纷纷反应过来,拽弓就射。刹时,连道箭矢飞出,袁术嘶声大吼,拨剑急打,其身后的死士也纷纷奔杀起来,各往扑上。
只见连波乱箭接连射出,袁术麾下那些死士纷纷中箭落马,又见袁术连中数箭,但依旧凶狂,驰马朝着曹操杀来。
眼看只有数丈距离,袁术的不依不饶,以及他至始至终那轻蔑的眼神,终于激怒了曹操。
“该死的袁公路!!你若是向我求饶,还能保命,为何就要与我作对呐~~!!”
曹操暴怒,一声咆哮。许褚心领神会,反应最快,立刻从腰间布囊掏出一颗‘没羽箭’,飞甩而出。
“哇~~!”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被许褚投出的‘没羽箭’猛地砸中了袁术的胸膛,那力劲之大,甚至撞得袁术整个身子后退。就在此时,绝影宝马倏地奔飞而出,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飞虹。却见曹操满脸凶戾,高举倚天宝剑,朝着袁术的脖子猛地一砍。
在那一瞬间,曹操多年藏着对袁氏当年欺辱的痛恨,瞬间爆发了!!
哗~!一声无比清脆的声响,天地霍地死寂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曹操挥剑把袁术的脖子生生砍断,随着血液的溅起,袁术的头颅更是冲天而起。
而随着袁术头颅‘咚’的一声猛地落地刹那,最先反应过来的许褚,举刀大喊:“诸军听令,淮南反贼袁公路已被主公亲手诛杀呐~~!!!”
许褚喝声一起,刹时各部曹军无不纷纷振臂高呼,大喊万岁。而淮南军大部分人更是瞬间精神崩溃,逃的逃,降的降,唯有一小部分人拼死与为袁术复仇,但却很快被夏侯惇给歼灭了。
大雨渐渐停下,曹操微微低头,看着在地上的那颗头颅,那一对瞪得斗大,怀着无尽怨恨的眼睛,一时发愣起来。这时,一个正是兴奋的将士正向他大喊道。
=========================================
“主公!!
往事飞转,曹操猛地回过神来,头一抬起,却才发现自己正处于自己府宅大堂之中,他麾下一众文武此时正纷纷望来。
“哦?曹某适才有些失神,诸位在说什么?”曹操一沉色,众人听了皆是惊异,自从曹操攻破寿春之后,时不时就会像如今这般失神。贾诩和正首的荀彧暗对眼色。这时,身穿福罗白锦袍,颇为英俊的荀彧向曹操笑了笑,随即向曹操说起了适才众人讨论之事。
曹操听罢,却是叹了一口气:“想当年‘袁氏’何等强大,那袁本初和袁公路一北一南,加起来的势力,足有半壁天下。可如今却都化为乌有,正所谓创业艰难,守业更难呐!说不定有朝一日,我曹氏也会和这袁氏一般,颠覆于豪强之手!”
曹操此言一出,夏侯惇立刻就瞪目而起,扯声喝道:“主公有经天纬地之略,天下豪强谁敢争锋!!?主公倘若觉得谁有威胁,但凭一道号令,末将这就替主公把其首级取来!!”
夏侯惇战意昂昂,犹如烈火盖身,诸将因攻破淮南,士气正盛,纷纷都是应和。这时,荀彧倒是眉头一皱,肃然喝道:“不可!!淮南之战刚是结束,我军虽是赢下,但伤亡却可不少。再有为了支援淮南战事,朝廷可是损耗了大量的钱财、粮草,甚至影响了民生。尔等武人只知攻城掠地,但有不喜,便喊打喊杀,只图痛快,却不知道这可都需要大量的钱粮支持!!”
却听荀彧忽然扯声大骂起来,平日里他在曹氏麾下声威极高,而且曹操对他宠信无比。夏侯惇这下一听,虽然心里不喜,但也不好与之争执。
“好了。元让你忠心可嘉,我却也知道,但眼下正如军师所言,国库钱粮皆是空虚,不好再起战事。你便趁机歇息一下,操练你的部署,但需要之时,你再为国家效命,这岂不是好?”曹操微微一笑,却是安抚起夏侯惇来。夏侯惇脾性虽是刚烈,却不愚昧,也明白荀彧口中道理,只不过不喜欢他那一毛不拔俨然一副‘铁公鸡’的样子。
“末将领命!”夏侯惇这下遂是领命,坐下时,还不忘向荀彧恶狠狠地瞪去一眼。不过荀彧也不和他斗,早就收回了目光,抓着颚下美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哼!”夏侯惇不由暗怒,冷哼一声。这时,在他之前坐于武将一席正首的曹仁,忽然沉色呐道:“战事暂时是不能征举,可马家势大,加上那马腾竟在长安修葺皇宫,若朝廷置之不理,恐会有失威严,不知主公有何主意?”
曹操一听,哈哈大笑,遂是望向了以荀彧为首的谋士席位。荀彧想也不想,肃色拱手先道:“有关主公对付马家计策,彧以为起码还得准备两年的时间,才能施行。毕竟马家势力庞大,更胜于袁氏。而若非袁本初和袁公路素来不和,袁氏一家怎会如此快就覆灭?而那马腾与马羲却是父子,一旦哪一方有事求援,另一方必定火速相救。因此对付马氏一事,必须慎之又慎,未免粮食、军备等军资要物相继不及,因此没有两年的时间绝无可能准备完毕!再者,主公若要昭告天下,领各地诸侯共伐马氏,怕也要时间与各诸侯先是商议,这却也要时间。”荀彧疾言厉色,一一分析,听得曹军将士一连变色,甚至有些打击士气。
“两年!?那马氏岂不也稳定了局势,到时怕是免不了一番恶战啊!”曹仁不由神色一变,颇为顾虑地呐呐而道。
“若是急起出兵,那鬼神马羲那边确是局势不稳,但却不想西凉多年已无战事,马腾麾下不但兵力充沛,而且粮食充足。但若马腾率西凉之兵杀来,我等又该如何抵挡!?”荀彧立刻振声反问,颇俱威严,气势之上竟丝毫不逊色于一干曹将。
曹仁听了,一皱眉头,且不说话。夏侯惇却是忍不了,一拍几子喝道:“主公不是有意号召天下诸侯一齐征伐,到时大可命汉中张鲁、益州刘焉一同出兵讨伐!!”
“这恐怕不行!”夏侯惇话音刚落,对面谋士席上的刘晔便接话道。随即只见刘晔站了起来,拱手向曹操一拜后,才禀道:“据细作来报,刘焉好像不久前已然病逝,此下益州正是混乱。其子刘璋正率益州文武稳定局势,恐怕一时之间,是难以出兵。再者,张鲁其张氏一家在汉中许久之前便建立了天师道,也称五斗米道。其祖父张陵更是天师道的创教人。”
“嗯,这天师道我也颇有耳闻,不过其教中人都是行善积德的道士,也并非像是黄巾教这等煽动百姓作乱的邪教。”贾诩颇有兴趣地捂着下巴,答道。说来他本身就是西凉人士,甚至曾经到汉中游历,当时天师道还是由张鲁的父亲张衡担任第二代天师。而贾诩也很清晰记得,天师道在汉中颇有声威,甚至常救济百姓,由其张衡更屡遣散家财,向百姓派米赠粮。
“哼。这天师道的道人原本确都是些行善积德的善人,可自从第二代张衡死去。那刘焉听闻其妻素有娇容,便多以除鬼祈福之名,召张衡之妻前往。据说两人关系暧昧,而那张鲁却也置之不理,后来当了第三代天师后,更借着其母的关系,得到了刘焉的宠信。当时,刘焉见张鲁的天师道在汉中颇有声威,便任命他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却又暗算张修,不但将其杀害,更夺下了张修的兵众。刘焉当时并不知是张鲁所为,听从张鲁谗言,以为张修是被苏固的旧部所杀。同时,刘焉又听从张鲁奉劝,截断斜谷道,杀害朝廷使者,至此断绝朝廷与益州的关系,妄想据蜀地独立称王。
只可惜啊,刘焉不久前忽然暴毙,其子刘璋早就对张鲁痛恨至极。加上益州局势不稳,刘璋欲除张鲁,以断绝后患。张鲁又是何等人物,不但手握汉中兵马,又有天师道作为其犬牙。张鲁也是未雨绸缪,在半年前便教天师道的道士教化百姓,并且各列职位,纪律严明。如今这天师道俨然成了一个邪教,而且教徒遍布整个汉中,甚至巴郡等地也有不少教徒,粗略一算,起码也有数万之众,再加上汉中的兵马。刘璋想要对付张鲁,恐怕也难。因此这两人怕不久将来必有一战。短时间内,想要得到他们的出兵协助,那是绝无可能。再有,张鲁断了斜谷道,我等要往蜀地,唯有通过陈仓而入,那可是西凉腹地,恐怕我等的使者还未到汉中,就被马家的细作给截住了。”刘晔疾言厉色地侃侃而道。曹氏上下文武听了,无不变色。曹操眉头一皱,呐呐道:“如此看来,要想张鲁、刘璋联合一起攻打西凉马氏,那恐怕是难于登天了。”
第八百九十九章 毒士献计
曹操此言一出,一干文武你看我我看你,都似乎无计可施。夏侯惇不禁忿道:“若蜀地不能出兵缠住西凉马氏,就算我等中原各地诸侯联合一起,怕也无法专心对付那鬼神马羲。由其洛阳更是在其项背之后!!”
就在这时,贾诩忽然呵呵一笑。这一笑,顿时令整个有些死寂的大堂活跃起来。
“副军师莫非有计!!”曹仁眼神刹地便就亮起,疾声问道。
贾诩一沉色,这时曹操赫赫晶亮的眼神正好投到了他的身上。贾诩不敢怠慢,急忙起身,作揖禀道:“此事实则不难,诩确有一计,或者会使张鲁、刘璋同仇敌忾,联合起来对付西凉马氏!”
曹操一听,立刻细目暴射jing光,拍案而起,扯声喝道:“文和有计,还不速速道来!!”
贾诩嘴角一翘,浑身更散发着一股颇为阴暗的智睿气息,凝声应道:“素闻马氏三杰,其父马腾,素来仗义,并且勇悍过人,尽得西凉百姓所爱戴。再者其长子马羲,更为了得,不但有鬼神之名,如今坐拥兖、冀两州,麾下猛将如云,威震河北。”
贾诩还还未完,夏侯惇听他只顾去赞誉马家,不由哼道:“副军师你这岂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耶!?”
哪知夏侯惇刚是打断了贾诩,荀彧先是发作,面容肃穆,眼神凌厉,便就喝叱:“夏侯元让,这副军师话还未完,你莫要插嘴!”
“你!!”素来火爆的夏侯惇一听,顿欲发作,这时曹仁却快速伸出臂膀,从从后按住了夏侯惇。夏侯惇与他一对眼色,咬牙先是忍住。
对此,贾诩向荀彧抱以一笑,以示感激,随即又道:“而马腾次子马超,自幼了得,而且据称其更有九江王英布之勇,又因长得俊俏无比,有着锦马超之名。说来马超之才,并不逊色于其父兄,可如今却仍功名未立。我又听闻此子素有抱负,常以其兄马羲为榜样,不愿在其父庇荫之下,欲创一番大业比肩其兄。竟是如此,主公何不向陛下上谏,就说张鲁当年截断斜阳道,更杀害朝廷使者,目无皇法,其心可诛。但可命那马超引兵讨伐,以扬我汉室之威。马超但闻,必趁着这难得的时机,发兵攻往。所谓唇亡齿寒,当年张鲁断了斜阳道,却又是刘焉授意。但若汉中一破,刘璋亦俱益州不保,自然而然会与张鲁联合一起。”
“可是但若这马超得到益州,马氏势力更为庞大,到时恐怕就算我曹氏联合天下诸侯,怕也非其敌也!更何况,军师不是早言,我军两年之内,无法举兵,就算张鲁和刘璋联合起来,我等也无法趁机举事,那又如何?”曹仁虎目一眯,疾言厉色地问道。贾诩听了,搙须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曹将军岂不闻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马超不过一介小儿,年少气盛,且不如张鲁老辣,就算万一他攻破汉中,要想杀人蜀地,以蜀地之难,除非他先有地图,否则两年之内,要攻破益州,那是绝无可能!!到时一旦马超久战粮尽,张、刘两人自然不肯放过。主公再于洛阳昭告天下,就说马氏拥兵自重,肆意起兵侵犯各地,野心磅礴,早有立王之心,再一一列以各条罪状。到时张、刘两人必然趁势呼应,奋起举兵反扑!”贾诩此言一出,众人瞬间纷纷醒悟过来。荀彧更是长叹一声,真挚而道:“论谋略之精,文和胜我百倍有余,可让我这军师汗颜呐!”
说罢,荀彧眼神投向曹操,正欲起身说话。这时,贾诩却忽然唯恐喊道:“军师万莫这般说话,诩才微学薄,与军师比较,简直是差天共地,以星星之火以比皓月之辉。再者,论这声望,贾某岂如素有仁义之名的军师更配当这职位?”
贾诩话音一落,曹操不由暗暗咧起了一抹笑容,暗骂猾贼,然后又向荀彧投以眼色。荀彧会意,知道贾诩无意接领,也不勉强,遂轻叹一声。
这时,刘晔却喊了起来:“军师谋略虽妙,但如今天下都以为陛下受主公挟持,再者我军前不久才侵犯兖州。马超年少气盛、急欲立功或者看不出来,但恐怕却瞒不过狡猾的马腾!”
“呵呵,此事我却也有所思量。只不过恐怕要有两人才能成事?”贾诩微微一笑,答道。
“哪两人?”曹操听得正是入神,下意识便是问答。贾诩笑呐而答:“一人正是身为阜陵王刘延之后的刘大人,另一位则是曾于雍州就陛下于难的钟繇、钟元常。”
“哦,这倒是有些意思了。”曹操闻言不由一挑眉头,随即笑了起来。这两个聪明人一对眼色,其他无需多说,便以互相明悟对方的心意。
夏侯惇急瞪大了眼,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贾诩,却看不出个究竟来,暗暗向曹仁投以眼色。这时,曹仁神色一凝,道:“副军师提出这两人,一人是汉室之后,一人又曾在雍州救过陛下。莫非接下来的事情,又与陛下有关?”
曹仁此言一出,刹时堂下不少人纷纷色变,毕竟他们可是在天子脚下谈论着天子,一旦被人得知,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再者,这里却还有不少对汉室仍存忠心之人,其中就有荀彧!
曹操默默地看了荀彧一眼,却替贾诩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没错!文和之意,就是想要这两人到陛下那教唆,让陛下暗中联系那素有光复伏波之志的马腾。如此一来,但若朝廷令旨一下,马腾以为是皇恩浩荡,这自然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大力支持马超引兵攻打西蜀!”
曹操话音一落,可谓是满堂震惊,不少人甚至惊呼起来。荀彧忙出跪下:“主公,此举若是被陛下得知,恐怕会使陛下与主公离心,还请主公三思!不如让臣下先与陛下说明一二,再行施计也!”
“不!陛下尚幼,若是早先与他说明,那是瞒不过马腾那老贼的。此事事关重大,文若凭你的智慧,怕也清楚歼灭马氏,对我曹氏甚至整个汉朝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却见曹操目光闪烁,犹如两个空洞一般,荀彧在曹操无比强烈的目光之下,却也不得不低头,因为他知道一旦曹操心意决定,那就不会改变,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荀攸暗暗观察,为了助那比自己还少上六岁的叔叔荀彧,遂是谏道:“主公所言有理。但这期间未免马氏势力再有壮大,但可一试以朝廷之命,暗中招揽这张儁乂。再有,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对付那孙伯符呢?”
荀攸此言一出,不由把曹操的注意力很快吸引了过去。曹操面容一沉,沉吟了好一阵后,道出了一个字:“等!!”
曹操到底要等什么?权且不知,却说孙策得到了曹操的应同,率领孙氏一干部将,终于在半年前渡江回到了江东。在这半年内,孙策借讨贼之名,迅速地扩张势力,又因孙家在江东颇有名望,不少江东世族却都见孙策颇有西楚霸王之风,暗暗有意协助,暗中资予钱粮、人力相助。于是,孙策的势力得以迅速发展,先后取得了丹阳、始信等地,大破各地造反的山越。其中丹阳贼人祖郎,几番聚集山越民众,只说孙策残暴不仁,联合与孙策对抗。当时,祖郎贼众颇大,孙策与之鏖战数阵,未能击破。后来孙策得到其舅舅吴景的协助,再有周瑜的妙计,先以虚张声势,假装撤退,诱得祖郎率兵大进,最终以伏兵击破。祖郎在其部下头领拼死保护之下得以逃生。孙策得胜后,乘胜追击。却说当时祖郎逃回泾县,孙策率兵杀到城下。祖郎见孙策杀敌凶残,不留余地,自己又是贼匪出身,恐降于其下难得善终,遂引一干部将拼死抵抗。
而泾县城池坚固,又有泾水之险,两军攻守甚烈,连日之下,两军都是死伤惨重。由其作为攻方的孙家军,更是死去了不少将士。兼之当时后军补给不继,粮食几乎耗尽。若是十日之内不破泾县,曹军恐将弹尽粮绝,不得不放弃大好局势撤军退去。而那祖郎也看出孙家军的窘迫,任由孙策如何搦战、谩骂,就是据守不出。就在孙策无计可施时,这时又是周瑜施以妙计。却说当日周瑜束起双手,只引数十兵士到城下求见。祖郎闻说孙策的义弟周瑜来见,先是吓了一跳,又闻其把自己双手束上,而且只带了数十兵士,不由惊疑起来。不过周瑜素来多计,祖郎却也不敢大意,遂到城头来见。果不其然,见周瑜束起双手,左右兵士也只有数十人。
祖郎见状,遂也提起胆子向周瑜问话。周瑜说明自己乃代表孙家真心招降,盼入城一见。祖郎听闻,暗暗一怒,却又佩服周瑜的胆识,正好旁边有人劝他,可擒下周瑜,让孙策投鼠忌器,早日撤军。祖郎应诺,遂命人打开城门,周瑜却也不怕,带着随行数十兵士入城。哪知周瑜刚是踏入城内,就听祖郎一声令下,其部尽出见周瑜以及那数十孙家兵士全都擒住。诡异的是,从头到尾,周瑜都丝毫不曾变色,更似早有预料一般,也不反抗。祖郎疑之,同时更为敬重,遂把周瑜请到敌楼,亲自为他松绑。周瑜见之,淡淡一笑,遂是一语道明祖郎有投诚之心,却恐他义兄嫌他是贼匪,不以善待。祖郎被周瑜说中心事,却也不肯承认,毕竟当时孙家军处于劣势。周瑜见祖郎不肯承认,倒又不急,只言他孙家军十日之内必可破开泾县。祖郎大笑不信。周瑜却与他作赌,倘若十日之内,孙家军当可破开泾县,他祖郎便诚心来降,不可反悔。祖郎见周瑜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更是怀疑,但眼下却又不愿被周瑜小觑,遂是答应,并且放周瑜离去。
第九百章 崛起的孙家(上)
却说当时孙家军上下,无不忧心周瑜的境况,唯独孙策闭目养神,丝毫不急。果然,周瑜说他此去两个时辰,必然安然无恙而回。当时诸将都是不行,可这两个时辰刚过,周瑜便是刚好回到了帐内,身上毫发无损,带去的兵士也无一人所伤。诸将皆疑,同时又惊叹周瑜聪明绝顶,料事如神。
程普急是问计。周瑜却说但可按兵不动,只予他一千兵马,不到时日,必能兵不血刃取下泾县。周瑜此言一出,饶是诸将把他视若神人,却都不信。周瑜大笑不语。却唯独孙策当即表示支持!
诸将一见,都是吓了一跳。老将黄盖更说,若是周瑜此番成事,日后私下里便称周瑜作‘小祖宗’!周瑜被黄盖一激,倒是振奋起来,于是两人约定。当夜,周瑜召来蒋钦、周泰、董袭、凌操等一干年轻将领,吩咐如此如此。四人听计,无不惊骇,都是半信半疑。周瑜笑语,只管领计行事,其余的不必多虑。四人这才各是领兵而去。
于是,接下来一连数日,孙家军却都按兵不动,祖郎本以为孙策定会急于攻打,孰不知却据守不出。祖郎一开始却也乐得如此,但随着三、四日过去,祖郎依旧不见孙家军有任何行动,遂是疑惑,心想以周瑜的计略,绝不会善罢甘休。
因此,祖郎迅速派斥候望四面打探,这不打探还好,这一打探,可把祖郎魂都给吓飞了。原来,他的斥候纷纷来报,说分别在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个方向,都疑有孙家的援兵赶来,怕无需一日,各路援兵便能赶到救援!
祖郎顿时吓得当场面色勃然大变,又想孙家在江东极具声名,这一回江东便得到江东各世族的协助,心想这很可能是江东世族派来的援兵。
祖郎这下心里一急,连忙召来麾下商议,众人听闻,无不胆怯。有几人更劝祖郎不如派人到周瑜那认输,让周瑜作为引荐,投靠孙家罢了。
祖郎一听,却也合他心意,遂是连夜教人贲书前往。却说当夜在营帐中,黄盖尚且数着日子提醒周瑜。周瑜却只盈盈而笑,不予理会。一阵后,忽然有人来报,说祖郎派人来求见。周瑜听闻哈哈大笑,孙策面色一震,速是向周瑜投以眼色。周瑜微一颔首,遂是潇洒走出。
一阵后,周瑜回帐,便请孙策明日引兵入城。诸将闻之,无不大惊失色。程普怕祖郎使诈,劝今夜入城。周瑜却是婉而拒绝,直言今夜若是急往,祖郎必能看出他们是虚张声势,但若明日而去,祖郎必信以为真,真心投降。
果然,次日一早待孙家军来到城下时,祖郎见孙家军不紧不慢,极有把握的样子,哪敢有丝毫怠慢,遂是命人打开城门,亲自引一干头领迎接孙策入城。
于此,孙策在周瑜妙计之下,不但兵不血刃得到了泾县,还得到了祖郎以及他麾下的一干贼众,势力大增。后来,祖郎听周瑜说,当时他只把一千兵士分为四部,让四将统领,各往设以疑兵,同时他先前立下十日之内可攻破泾县,全乃虚张声势,就是让他祖茂一步一步地掉入他设好的陷阱,最终心悦诚服地开门投降。祖郎一开始听了,还有些不甘、生气,但细心一想,当时周瑜那稳重如山的姿态,以及他精妙的布局,不由又佩服起来,更甘愿拜周瑜为师,在旁学习计略。周瑜倒嫌他长得凶狠,婉言拒绝,却也令祖郎好生希望。
不过周瑜倒不介意多了个‘小祖孙’黄盖,说来自那日起,黄盖见到周瑜就如见到瘟神一般,立刻扭头就走,那样子就像是见了债主一般,每每都惹得孙家上下无不捧肚大笑。
却说孙策击败了祖郎之后,‘小霸王’的名声传遍整个江东。孙策旋即又听从周瑜的建议率兵夺下了始信,并且安抚山越异族,稳定局势。
后来过了两月,此时孙策麾下的兵力已扩张到近三万大军。当时,吴郡豪强严白虎造反,辖下共有数万贼众,就于长兴县的石城山和白虎山扎据。当时陈禹(陈登的同族叔父)为吴郡太守,却有意与严白虎联合起来夺取扬州,正于曲阿的刘繇听闻,大为失色,遂请孙策讨伐严白虎。
孙策得知,遂寻周瑜商议。周瑜心知孙策心怀大志,要有在江东建立一番基业之心,遂直言刘繇无能,不得民心,而孙家不但乃江东名门望族,兼之如今安抚了山越异族,攻破祖郎,声威正盛,当下正可见刘繇取而代之。孙策闻言大喜过望,急便欲起兵攻打曲阿。不过周瑜却是阻止了孙策,直言刘繇毕竟是朝廷所册封的州牧,如今扬州混乱,百姓受苦,若孙家不但对之无视,更为了一己私利,无故出兵攻打,必定大失人心。眼下可先取民望,出兵讨伐吴贼严白虎。
孙策听是有理,遂命程普、黄盖等孙家老将领一万兵众把守丹阳,又命蒋钦、董袭等年少将士领八千兵马屯据始信。孙策则自引一万二千兵众,应刘繇所召,浩浩荡荡地杀往吴郡。
却说严白虎得知孙策出兵大惊失色,连忙与其弟严兴商议。严兴以为孙家军来势汹汹,不可强挡,可一边先稳住孙策,另一边又与陈禹商议联合出兵抵抗孙策之事。严白虎应之,遂分别命麾下贼众据守乌程、嘉兴两地,抵御孙策。另外又派人前往孙策那。
数日后,孙策引兵正进,忽有斥候来报,说有严白虎的使者求见。孙策闻之,冷笑几声,便教那使者过来。使者见孙策长得魁梧霸气,先是一怯,而当他说到其主严白虎有意与孙家对分江东之地时。孙策猛地一声怒吼,犹如玄雷炸开。那人吓得当场跌落马下,头脑撞地,当场死绝。一干孙家将士,见得孙策如此威武,无不振奋,士气更盛。孙策趁着此势火速行军,杀到乌程时,严白虎麾下头领忽发偷袭,数千贼众一起杀出。孙家军正是疲惫,这下又见贼人来袭,阵脚大乱,诸将都只顾着指挥兵士。这时,孙策却是临危不乱,大喝一声,单枪匹马杀入乱军之中。恰好,孙家一员年轻将领发现,立刻纵马追上。
说时迟那时快,具有小霸王之威的孙策,一顿冲杀后,当时已杀到了敌人的腹地。贼人头领看得眼切,命诸将以弓弩射住,于是乱箭齐发,孙策挺枪骤舞,冒着箭雨悍然突进。这时,那员孙家年轻小将霍地引兵赶到,守住孙策左右。孙策得以奋发,直杀入敌人后阵,将贼人头领击毙。那贼人头领一死,其麾下贼将无不震惊,这时孙家军各员将士纷纷发起反击。其中老将韩当以及猛士周泰最为骁勇,两人一左一右杀入乱军,直把贼众杀得节节败退,纷纷溃散败走。后来,孙策特意召来那小将问话,才知此人名叫宋谦,又见他长得面如冠玉,颇为英俊,遂调为骑都尉,以作激励。宋谦大喜,连忙下马答谢。
数日后,孙策乘胜追击,夺下了乌程,其麾下诸军无不士气大作,正欲一举攻破嘉兴,直逼吴郡腹地。
却说,孙家军正于扬州掀起战火,天下各地诸侯纷纷听闻,不由都把目光集中在扬州上,因为不久之后,或者将会又有一位乱世霸者诞生于世,亦或者孙家的强势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两日后,孙家军击破乌程的消息传到了严白虎那。严白虎闻之不由大惊失色,其弟严兴忿之,急请命出战。严白虎许之,并且拨予八千贼众,命严兴先往嘉兴镇守。而严白虎则率两万大军,随后赶往接应。
时间如白驹过隙,又是数日过去。这日,严兴刚到嘉兴附近,却见数部残兵狼狈逃来。严兴一见,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前往看望,这不问还不知道,一问顿时吓得严兴当场面色煞白,心惊胆寒。原来就在昨夜,孙家军派一部精部详装是援军,诱开了城门后,夜袭了嘉兴。如今嘉兴已被孙家军夺下,他们都是从城内逃出来的残部。
“他娘的!!这孙家小儿实在欺人太甚了,莫他以为我吴地无人哉~~!!”只见严兴满脸狰狞、扭曲的表情,竭斯底里地喊道。
“天武王!我看孙家来势汹汹,我军就在嘉兴附近,就怕孙家人得知后,趁着士气正盛,前来厮杀!不如先是撤后数里,扎定营寨,等大王来了再做商议是好!”这时,一员贼将向严兴急声劝道。严兴脸色连变,虽然恨不得立刻领军望嘉兴奔杀,与孙家军拼个玉石俱焚,但他却也并非单纯的武夫。严兴此人颇具计谋,这下一听,便也压住了怒火,遂命各将把残部暂时整编,撤后寻找地势稍好的地方扎据立营。
却说到了夜里初更,在严兴贼军营地内较为偏僻的一角,此时一小撮人,莫约七、八个正在商议。
却看这七、八人围着篝火周边,有几人目光凌厉,身材魁梧健硕,却穿着作为低等兵卒的兵甲,看上去有几分格格不入。
其中一人浓眉大眼,黝黑皮肤,面容坚毅,一看就只是个硬汉。
“果如主公所料,贼军毕竟不是正规军,编制松懈,规章制度也是多有漏洞。我等如今已经成功混入。就等今夜三更时候,纵火起事,迎合主公的奇袭,就于今夜取下那吴地贼人第二把手严兴!”
却看这硬汉,声音沉稳,一看就知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又怎会是一个低等兵卒,仔细一看,原来是孙家军猛将周泰!
第九百零一章 崛起的孙家(中)
“周将军说得正是众人心意!不过我看那严兴左右防备森严,在他营帐附近,近有数百贼兵把守。再有,据闻这严兴力大无穷,曾于吴地之内,勇斗三害,其中一害是地方豪强,一害是一条巨鳄,最后一害却是一群恶狼!因此,此人在吴地颇有名望,贼人都喊他为天武王!”周泰话音一落,很快便有一员白脸小将接话道,正是不久前立下功绩,被孙策迁升为骑都尉的宋谦!
“哼!!区区跳梁小丑,也敢妄自称王!?我看这吴地是风气太弱,缺乏霸者气息,可惜当年吴王夫差是何等英勇神武!!不过这也正好,主公霸气盖世,恰恰正是应命入这吴地,他日在此建立一番功业,必能光复这吴地的威风!!”周泰冷哼一声,震色厉道。
就在此时,不远处有一个贼将,恶狠狠地喊道:“那边那几个小畜生,当了逃兵,还敢偷懒!!?快给老子去做些宵夜去,天武王今夜怕是要与诸位将军商议到很晚呢!!”
此言一出,周泰和宋谦等人快速地一对眼色。很快,宋谦就堆起了一张笑脸,急起身诺诺答应。那贼将见了,方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时,正好在严兴的营帐位置,传来了一阵笑闹的声音。周泰一听,双眸顿是暴射jing光,冷哼道:“哼,那严兴恶贼哪是商议军事,不过是与他那些犬牙喝酒玩乐罢了!!这可天助我也,贼人无备,正是我孙家军一举破之的大好时机!!”
周泰话音一落,宋谦微微一沉色,忽然道:“周将军,末将有一小计,就不知能不能用。”
周泰听话,倒也没有因宋谦年幼小觑,震色应道:“你且说来一听!”
宋谦闻言,不由抖数精神,立刻答道:“适才那贼人既然吩咐我等准备宵夜,不如我等故意拖到二更时候,到时以鸣火为号,但见信号,另一拨人就前往把宵夜送到严兴那,趁火势一起,众人皆乱时,一举把严兴给杀了!!”
宋谦此计一出,众人不由纷纷都暗叹计妙。周泰双眸更是瞬间晶亮起来,不假思索重重颔首就道:“此计甚好!!那你先去准备纵火事宜,我和一干人等负责这宵夜就可!!”
“不可!周将军你乃军中上jiang,不容有失,我不过一个小小骑都尉,此等危险之事,自当由我前往,这一旦失败,就算末将不幸被杀,这也不会对我军士气有损!反之,若!!”
“够了!!我周幼平从来都没有让属下替我去冒险的习惯!!何况那严兴竟然这般厉害,我倒有意去会一会他,此事就此决定,不必多说!!”周泰以不容置疑地语气慨然而道。宋谦一听,暗暗钦佩,遂也不多嘴,拱手领命。
于是渐渐地到了二更时候,严兴与其麾下贼将正好腹中空乏,刚好饿了,便教人把宵夜递来。哪知那领命的贼将,教人去召唤许久。周泰一干人等迟迟不来。就在那贼将快要等得不耐烦,口中骂骂咧咧,想着待会见到周泰那些人,定要其好看的时候。周泰等人终于缓缓来到。
“你他娘的这些小!!”那‘畜生’二字刚要冒出口,却见那领头手里捧着一大盘牛肉的那黑汉,猝地有两道凶光从他那对骇人的虎目里一闪而过,顿是吓得那贼将立刻闭上了嘴。
“大人莫怪,小的适才去解了个手,这就耽搁了一些。小的特意为大人还有大人的部下另外准备了一些宵夜,大人若不嫌弃,还请大人到刚才召小人那里食用。”那黑汉正是周泰,只见他咧起一个看上去难掩饰他凶狠的笑容说道。那贼将本来还有些恼怒,但一听后面周泰有所准备,暗想此人也够上道,也无意刁难。这时,正好后面营帐又响起了严兴的喝骂声,旋即一个酒坛子飞了出来,‘啪’的一声暴响乍起。
“他娘的~~!!这宵夜再不来,老子就把你们这些小崽子都给杀啦~~!!!”
就在帐外所有贼人都被严兴吓得连连变色的同时,周泰却正好看到东北的方向有火光晃动,不由暗暗一笑。
“哎呀,你还有心情笑呐~!!眼下天武王一肚子都是火气,这可都怪你怠慢,待会你自行小心,若是死了,可莫怪我没提醒你!”那贼将却也有几分善心,还不忘向周泰提醒道。
“好,我一定会小心的!”周泰呐呐一答,遂迈起步伐向帐内走入。那贼将见周泰忽然收起了恭敬的样子,而且走进营帐时,却也无丝毫惧色,不禁惊异起来,一边沉思,一边喃喃而道:“我们军内何时出了个这般有胆识的人物?看他那虎背熊腰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若我有见过,应该不会忘记才是…”
就在那贼将刚喃喃完毕,忽然帐内响起了严兴的咆哮声,吓得那贼将顿时胆子一跳,差点跳了出来。
“好你个小畜生~~!!竟敢怠慢至今~~!!还不给老子跪下~~!!”
帐内,正见严兴满脸通红,瞪目怒喝,两席贼将也在破口大骂。却见周泰毫无惧色,而且目光冷厉,直直地与严兴对视起来。
“嘿~!好哇!!这小畜生莫非还敢造反了~!!”
“哈哈哈,不知好歹的废物,杀了他~~!!!”
很快,有两个贼将忿而起身,作势就要发作。不过,严兴倒发觉了周泰气势不凡,由其他那稳重如山,锐气逼人的样子,更令他不禁一阵心惊胆跳,第一感觉就是面前这黑汉子绝非泛泛之辈!
“都给老子闭嘴!!”兀地,严兴大喝一声,一众贼将都是吓了一跳,连忙纷纷闭上嘴巴。严兴这下酒意倒醒了几分,恶狠狠地瞪着周泰,忽然冷笑起来:“我看你面生得很,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周泰闻言,忽地咧嘴笑了起来,那一瞬间,严兴宛如看见了一头猛兽在向他在笑,不禁浑身肉紧,一手更暗暗抓向在旁的刀柄,随时准备发作。
严兴的小动作哪里瞒得过周泰。周泰笑容更盛:“我乃孙家军麾下虎威中郎将,周幼平是也!”
只听周泰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在帐内炸开,吓得一干贼将无不赫然色变。严兴更是一把拨出了旁边大刀,忿而立起,扯声吼道:“好嚣张的匹夫,就凭你这数人,就敢闯我营帐,你是嫌命长哉!!?”
周泰却不理会严兴的喝骂,忽地跨前一步,肃色而道:“我听闻你为乡人除了三害,也算是个英雄人物,怎愿堕落为贼!?”
或者因周泰气势骇人,且严兴号令未落,四周的贼将都不敢轻易发作。此下,正听周泰问起,严兴立刻面容狰狞起来,带着几分怒怨喝道:“我与我兄长本有心报效国家,怎奈那陈禹自恃出身名门世族,看不起我等这些地方豪强,当年屡屡刁难,轻辱有加。我俩兄弟何曾受过这等委屈,遂一不做二不休,离开了他的帐下,落草为寇,如今称霸一方,左右无人能吩咐我俩兄弟,岂不痛快!!?我看你有几分胆识,也算是个人才,不如投于我俩兄弟麾下,我可让你做这第三把手!!”
这严兴倒也是个人物,如今见周泰气度不凡,不但不急欲厮杀,还向周泰招揽起来。
“愚昧~!!”哪知周泰怒声一喝,便把手中牛肉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众人吓得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便又听周泰向严兴喝骂起来。
“你时运不济,不遇良主,便怨天尤人。只经小小挫择,便自甘堕落,落草为寇,却还不知悔改,简直无药可救,死不足惜!!”周泰这下一骂出,一众贼将再也忍耐不住,全都骂起。严兴更是暴怒不已,嘶声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狂徒,来人呐,把他给我剁成肉酱~~!!”
可就在严兴喊起的瞬间,蓦然帐外响起一阵阵的急呼乱叫,竟是营内着了火。严兴和他那些贼将全无预料,刹地吓得慌了神,就在这时周泰气势顿暴,大吼一声,瞬间一面黑色大鹏鸟相势霍地显现,周泰纵身跃起,犹如大鹏擒兔,扑向严兴。
“小畜生,你找死!!”严兴反应倒快,一刀朝着周泰抓来的爪子,挥刀就砍。周泰见状,却也灵敏,手臂猛地一闪,霍地闪过,然后霍地抓住了严兴的手臂,强劲的力劲,抓得严兴一阵吃痛,发恶欲要反击时,周泰刚好站到案上,一对鹏目精光暴射。
“给我撒手!!”喝声一起,只听‘跨啦’一声从严兴的手臂赫地响了起来。
“哇~!!”严兴立刻发出一声竭斯底里地痛叫。这时,正好严兴两个部下举刀劈来救援。周泰另一手快速地抓住了严兴松开正掉落的大刀,猛地回身挡住劈开。只听‘砰砰’两声,那两人连刀带人都被周泰猛劈而去。
“快保护天武王!!”不少贼人看得眼切,连忙向周泰扑了过来,有些人还搬起几子向周泰砸了过去。周泰飞身跃起,连刀快看,先是一刀劈开一张砸来的几子,落地瞬间,快刀砍翻两人,其身后那面黑色大鹏鸟相势宛若与他融为一体,凶威骇人。剩下那五、六个贼将看得无不变色,一下子都胆怯起来,哪敢发作。
“不好!周将军,那严兴要逃了!!”就在此时,周泰一个部下忽然大喊起来。周泰面色一变,正见严兴竟然不知廉耻地在帐后割出了一个裂口钻出。
“哼!!无胆鼠辈,还敢称王!!?”周泰怒喝一声,转身快步追上。这时,那几个贼将都不敢再有怠慢,连忙从后赶上。周泰那几个部下也不怠慢,急是冲上厮杀。周泰又是急回身砍翻两人,冲向严兴逃去的地方,连刀快砍,帐篷顿是碎开一个硕大的破口。可就在此时,后面竟有数十贼人早就持枪等候,严兴不知何时已上了一匹战马,又取了一柄大刀,背后更不断涌来一队队贼人兵马,正面容凶戾扭曲地瞪眼望着冲出的周泰,竭斯底里地吼道:“谁能杀了这狂徒,老子赏他百两黄金!!”
第九百零二章 崛起的孙家(下)
严兴喝声一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数十长枪手立刻都咆哮起来,挺枪朝着周泰便刺。周泰怒喝一声,大鹏目凶光毕露,身后黑色大鹏鸟猛地撞开双翼间,周泰赫地发作,提刀迎上,顿时只见刀光飞闪,犹如极光闪电,闪烁不绝,将那数十长枪手刺来的长枪一一荡开。电光火石之间,周泰猛地冲起,便把七、八人一起撞翻,硬是杀开一处破口,竟向严兴奔杀而去。
“恶贼,纳命来罢!!”眼看着周泰单枪匹马,勇闯贼营,那是何等的胆识过人,勇气盖天!就连严兴这敌人看了,不由也惊叹道:“真英雄也!!”
说时迟那时快,周泰正往冲突间,严兴麾下两个贼将早就一左一右率兵奔杀而出,霍地迎住周泰,刹时周泰陷入人潮之内。饶是如此,周泰依旧勇而不退,乱刀骤砍乱劈,在强烈的围攻之势之下,饶是周泰,身上还是不断地挂彩,由其他身穿的兵甲脆弱,很快被一个将士猛地一砍后背,其兵甲霍地碎裂。
周泰却只骤退一步,便猛是刹住了脚,众人正欲急扑时,蓦然间一股凶戾骇人,惊天动地的气息,犹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荡起。
“呜嗷嗷嗷哦啊~~!!!”
随着周泰的惊天怒吼,那面黑色大鹏鸟的相势不断地膨胀清晰起来,隐隐更如有黑色飓风显现,如能卷席天下万物!!
霎时间,一干贼众无不胆怯,却见这下周泰宛若化作了一个手持妖刀的黑鹏魔尊,目光冷厉如同闪雷转动,猛地侧目望适才砍他的那贼将望去。
“该死的狂徒!!我杀了你!!”那贼将吓得浑身肉紧,反而怒而发作,策马朝着周泰奔驰杀来。这时,周泰兀地望一旁扑去,挥刀快砍,一个贼兵反应不及,顿是被他砍开两半。血液暴射,周泰瞬间就抢去了那贼兵手中的长枪,旋即猛地一投飞去。
咻~~!!
只见飞枪赫地击中了那正纵马杀来的贼将,随着他滚翻落地,周泰早已飞身跃起,跃上了战马之上。众贼人眼见周泰浑身是血,高立于马,刹时又惊又怒!
“他娘的!!弓弩手都死去哪了~!!?快给我把这狂徒射死~~!!”严兴看得揪心胆寒,蓦地撕心裂肺地咆哮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从营外赫然震荡而起。很快营内四处,纷纷响起了敌兵来袭的惊呼乱喊。
“孙家小儿来偷袭我营了~!!?”严兴刹时瞪大了双眸,猛地反应过来,对周泰更是恨之入骨,急是大喝诸将快把周泰诛杀。可这时周泰胯下有了战马,更显威猛,驰马舞刀,左突右冲,反而杀得扑来的贼人纷纷翻倒。与此同时,突兀之际,又听一出杀声陡起,却是宋谦领着数十个兵士奔杀而来。
“他娘的!!竟还有孙家的细作!!?”严兴这一大喊,一众贼将全都混乱起来。兔起鹤落之间,宋谦快速地从一旁斜刺里杀到,正见宋谦手提长枪,乱搠急刺,却也是骁勇过人,不一阵便杀开了一条血路朝着周泰处奔杀而去。
“周将军莫怕,我等来也!!”宋谦眼看周泰就在不远处独自冲杀,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不由忿然大怒,扯声喊道。孰不知周泰却是不理会宋谦的喊喝,一对大鹏目赫地盯住了严兴,气势顿又盛起,冷声喝道:“恶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寂!!”
喝声一起,犹如一道霹雳炸开,严兴吓得霍地色变,正见周泰朝着自己所在这处,奋然奔杀而来,一时间吓得方寸大失。
另一边,正见贼军营外,孙策为首当冲,一马当先,手提霸王枪,英眉直竖,霸王目圆瞪,骑着天黄虎宝驹,如同一道飞虹般不断加速奔驰,眼看营中一片大乱,火势愈大。孙策豪气万丈,扯声震天吼道:“诸军听令,给我杀他个天翻地覆!!”
孙策一声吼起,孙家军诸将无不奋起应和,纷纷紧随着孙策杀入贼营。一干贼人连忙蜂拥扑出,却见孙策飞枪骤马,急冲猛闯,霸气凌人,那扑往的贼兵纷纷都被他杀散而去,前往抵挡的贼将也一一被他杀翻落马。
“不好!!这孙伯符太可怕了!!盾兵快上,把他挡住!!”一个贼将扯声急喝道。说时迟那时快,孙策冲往来时,数十盾兵急是持盾迎住。孙策大喝一声,赫然挥起霸王枪,如有破山裂地之威,一枪扫去,那数十盾兵人丛立刻暴散而去。孙策趁机突入奔杀,倏地便是突飞冲过。
“哇啊啊~~!!这孙伯符要杀来了~~!!”一干贼人看得胆怯心寒,眼看孙策快要杀到,胆怯之下竟纷纷拔腿就逃。
一阵大风拂过,此下贼营内的火势已愈渐旺起,冲天闪烁,贼子阵脚大乱,加上又遭孙家军的奇袭,纷纷都望营外逃窜而去。
“天武王不好了!!那孙伯符实在太凶残了,前往抵挡的弟兄一一皆被击毙,各军兵部都被他杀溃,再者如今营中火势愈大,不少人都开始逃命去了!!”
这时,一员贼将急拍马赶来与严兴报道。严兴闻言面色剧变,心知大势已去,连忙一拔战马,引着一干部署逃撤而去。
“恶贼休想要逃!!”可严兴刚一拨马,疯狂凶悍的周泰的吼声便是响了起来。严兴不禁回头一看,正见一头巨大的黑鹏大鸟盖一片天地,正大张羽翼扑袭而来,刹时吓得魂魄都快飞了,哪还敢丝毫怠慢,连忙驰马逃命。周泰见状,恶吼连连,舞刀乱劈,一路疾奔冲杀,至于四周贼人因见严兴领着诸将逃命,也都丧失战意,纷纷逃命去了。
因此,少了许多拦截的周泰飞马越来越是快速,转眼间周泰便已追到了严兴身后十丈开外。
“娘的!!这人简直就是魔鬼!!”严兴急又往后一看,只见周泰煞气越盛,一身血气,恐怖得犹如地狱罗刹,连忙喝令诸将抵挡。一干将士却也胆怯,犹豫不前。唯有几个较为忠心胆大的纷纷拨过了马,急是迎去。
“尔等宵小,亦敢来挡我哉~!!?”周泰瞪眼暴喝,挥刀就起,先把一人一刀劈开,然后挑翻一人,急冲去时,正好迎向一人策马来撞,欲来强挡。周泰反应也快,急一揪缰绳,战马霍地一斜里冲走,就在人马分过瞬间,周泰快刀出手砍飞了那贼将的头颅。
“我命休矣!!”眼看周泰凶猛至此,严兴甚至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渐是绝望间,幸好他一心腹领着一部人马刚好杀出,猛地拦住了周泰。吓得肝胆欲裂的严兴忙是趁机逃命,跟不上的部署只能抛弃,最终只引了数十骑逃命去了。
时值五更时候,天色刚亮。战事终于结束。孙家军凭着周泰、宋谦的机智,伪装潜入了贼营,虽然周泰并无成功袭杀了严兴,但却凭着他的威勇表现,使得贼人阵脚大乱,加上宋谦的一把火,更使贼人措手不及,方寸大失。而孙策的奇兵偷袭,更是奠定了最终的胜利。
孙家军此下又大胜一场,擒得贼人俘虏近有五、六千人,辎重、良马、兵器更是不计其数。孙策大喜,封赏诸将,又见周泰浑身是伤,听闻其活跃后,却也惊叹不已,正好严兴有一具黑鲔鱼鳞甲来不及带走,遂赠予周泰。周泰大喜,连忙谢之。孙策随后又对宋谦等一干有功将士一一封赏,
却说大破严兴军后,孙策正欲穷追猛打,以疾攻之势,攻破严白虎的贼军。哪知这时有驿将急来贲书来报,孙策拆信一看,正是周瑜的来信。信中周瑜却早知孙策会屡屡得胜,却劝孙策不要过于急躁行事,否则容易被连番的胜利给冲昏了脑袋,且让将士们得以歇息,有时候静观其变,却也不是坏的。
孙策一看,倒是听进了周瑜的奉劝,遂令诸军歇息,并且命斥候打探完毕,得知方圆数十里内皆无贼部外,遂大宰牛羊,犒劳三军,诸军大喜。
另一边,却说严兴大败而逃,次日正于回去途中,正遇上了严白虎所率的大军。严白虎闻说严兴因饮酒祸事,雷霆震怒,更欲斩了严兴以证军度,还好诸将纷纷求情,方得告免。严兴惭愧不已,恨透了孙家军上下,泣而退下。
当夜,严白虎召严兴前来,却教计如此如此。严兴闻得,不由心头一震,遂是领命,退出后迅速便就布置。
又是一夜过去。却说孙家军歇息一天两夜后,体力都得以恢复,诸将更是战意昂昂,盼能早日攻破贼军,正到孙策帐内纷纷请战。不过孙策心里倒还记着周瑜的提醒,不欲急于进攻。老将韩当见状,却觉得周瑜影响了孙策的决定,囔囔着要引兵出战。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言严兴引数百骑兵前来搦战。韩当一听,立刻瞪大双眼,扯声喝道:“好个贼子!!竟还敢来放肆!!主公,让末将前往把他首级取来!!”
第九百零三章 韩当未老
韩当喝声惊人,虽然不少将士都欲立功,但见韩当乃孙家老将,都不敢与之相争。孙策脑念电转,心知若不给韩当出战,怕他不肯善罢甘休,遂命他速点部署应战。韩当这下一听,这才心满意足,大笑起来,立刻领命而去。
一阵后,正在营后数里之外,严兴摆开阵势,更引一干贼人在嘶声谩骂。
这时,孙家军营地里倏地冲出了一队人马,为首一将,长得强壮魁梧,手提一柄大刀,旌旗上有一个硕大的‘韩’字。严兴一看,立刻神色一震,暗暗喜道:“据闻这韩当从追随那孙文台时,便就脾性火爆,又因侍奉了孙家两代君主,仗着资历,鲜少有人管得了他!!这下正好让我诱他中计!!”
严兴念头一转,遂是拍马而出,大喝叫道:“姓韩的老匹夫,敢来与我一战哉~!!?”
严兴此言一出,顿时惹怒了韩当。韩当一瞪眼,马上挺起手中大刀,杀气腾腾地奔马杀出,口中更是骂道:“该死的小贼!!竟敢辱骂本大爷,本大爷还年轻得很哩!!”
严兴眼看韩当暴怒,心里暗喜,眼看韩当飞马急冲,快要杀到,竟便拔马就逃。韩当一股怒火正要发泄,哪知严兴忽然逃去,这满肚子的怒气无处可泄,哪里肯舍,立马驰马追上。
“呜嗷嗷嗷~~!!小贼你休想要逃!!被本大爷抓住了你,可要你好看~~!!”韩当嘶声急骂,策马急追,其麾下部将见了却恐韩当中计,连忙追上。一员将士正要急回报予孙策,这时凌操却快马赶到:“诸位将军尽管随韩将军前往追杀,主公自有计策!”
那将士一听,不由神色一震,连忙吩咐随即引兵追上。于是,只听杀声陡起,韩当麾下兵部快速地也随着韩当追杀而去。
另一边,严兴眼看韩当中计,暗暗欣喜不已,立是引部逃去,且期间未免韩当发觉,还且战且退。韩当一边厮杀,一边追袭,每每眼看就要追杀到严兴那,哪知那小贼又快速逃去,气得韩当怒骂不绝。
好一阵后,韩当追杀着严兴那一彪人马快有数里路。且说韩当却依旧威猛,这一下引兵已杀了严兴大半人马。严兴也是惧怕,引着残部正是急逃。
正追着的韩当见状,忽地一勒战马,好像猛然醒悟一样,忽地扯起了嗓子怒声骂道:“该死的小贼,你敢诈我~~!!”
就在韩当喝声一落,霎时间杀声大作,四处皆有贼兵扑杀而出。只听浩浩荡荡的杀声,使得宛如天崩地裂一般。韩当也知如今局势不妙,也不意气用事,忙是喝令撤军。却说还好韩当反应及时,这下快速撤去,四周扑来的贼兵,一时还未能迅速扑住。
“给我把这姓韩的老匹夫碎尸万段!!”严兴扯声怒喝,却是恨透了孙家上下,这下只欲把韩当诛杀,以雪前耻。就在严兴喝声落下,四周扑来的贼兵无不怒声回应。
就在不远,一处高地上,满脸胡渣,长得颇为凶悍、威严的严白虎冷眼瞰视着自己麾下大军正围向韩当那一彪人马,不由带着几分高冷的姿态,冷声哼道:“哼!我还以为这孙家军有什么本领,不外如是!”
严白虎话毕,在他身后的一干将士立刻纷纷奉承称赞,严白虎听了暗暗得瑟不已,大笑连连。
说时迟那时快,正见韩当引兵急撤,在后撤的途中,一大片贼兵迎面扑来,各个都是凶恶狰狞,竭力喊杀。
“哼!!这严白虎麾下贼众,倒也有几分本领!!”韩当虎目一瞪,刹时气势迸发,猛地拍马冲起,与扑来的贼兵赫然混杀一起。兔起鹤落之间,正见韩当驰马舞刀,奋然冲杀,猛若下山恶虎,那些扑来的贼兵,纷纷都被他赫然杀翻而去。韩当的部署眼看韩当如此威猛,全都振奋起来,各是振奋杀往。只一阵间,在韩当的冲突之下,贼人霍地被撕开了一口破口。
正于观战的严白虎笑声截然而止,很快换上了一副凶狠的面容,大喝道:“其他部署都在作甚!!快招起旗令,命众人赶快扑上!!”
严白虎喝声一落,其身后的将士连忙喝起,须臾之后,只见一面面旗帜各是摇摆起来,正于下方扑杀的各军贼将见严白虎开始催战,哪敢丝毫怠慢,连声嘶声叫喝,命各自的麾下加快扑上。
另一边,正挡住韩当那部人马的贼军里,几个贼将也是聪明,连忙指挥部下强拦,迅速形成一道道防线、屏障,以防韩当突击。
“将军!!敌军似乎有意强拦我军,后面的贼人又快杀到,这该如何是好啊!!?”韩当一员部将眼看局势不妙,紧张问道。
“他娘的!!老子出兵前,还在主公以及那些后辈面前夸下海口,这番若是狼狈败去,这张老脸望哪摆啊!?气煞我也!!”韩当瞪圆一对大眼,满是不甘和忿怒,嘶声吼道。
就在此时,蓦然又有杀声连作。韩当刹地心头一震,正见对面路上,一部接一部的兵马正火速奔突而来,而且军队里随风飘荡而起的旗帜,赫然正是他孙家军的旗号!
“哈哈哈哈~~!!你这韩义公,不肯听我劝,这下吃大亏了吧~~!!”
兀地,一道豪爽威风的笑声响起。韩当一听,顿时振奋起来,惊喜叫道:“主公来了!!”
韩当此言一出,其麾下部将皆如瞬间打了鸡血一般,纷纷精神大震,各是高举兵器地怒喝起来。
“小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可别让老子再在主公面前丢脸呐~~!!”韩当扯声怒吼,双眸如有火光bao动,立是一拍战马,猛地冲突而起。一干贼兵眼见韩当这下气势更盛,吓得不由胆怯起来,再有此下后面正有孙家军来袭,都是方寸大失。
说时迟那时快,正见孙策引着周泰、凌操、宋谦等将纷纷杀入乱军之中,贼兵抵挡不住,由其孙策,展现出他小霸王的实力,舞动手中那浑厚的霸王枪,却宛若闪电飞虹,杀得贼人的队伍纷纷崩溃,瞬间便就溃散起来。
“贼人,在我霸王枪下,谁敢放肆~!!?”霍然,正见孙策一枪把一个奔马杀来的贼将的头颅轰然打爆,血肉飞溅间,霸威绝伦,随着他那一阵震天嘶吼,天地刹时无声,所有人不禁都把目光投在了孙策身上,畏惧、胆怯、心慑!
“好可怕的孙家小儿,当真项籍再世也!!”严白虎不禁瞪大了眼,惊呼叫道。
就在此时,贼人大片部署纷纷扑杀来到。严白虎一震色,慨然喝道:“若不早除这孙家小儿,日后必成我心腹大患!!我要亲自擂鼓,助威诸军!!”
严白虎喝罢,诸将无不慨然应和。一阵后,只听鼓声蓦地震动而起,各员贼将在乱军中四处奔驰,大喝东吴德王亲自擂鼓助战,各部贼军闻之,皆为亢奋、激动,于是只见从后涌上的贼人,开始前仆后继地扑杀起来,其势之浩大,宛若巨潮骇浪,天地失色。
但饶是如此,在霸王眼下,却不过看到了一群蝼蚁鼠辈,不知死活地在向他叫嚣。
“孙家所在!!让这些贼人见识一下我孙部儿郎的本领~~!!!”孙策纵声怒喝,刹时一头庞大骇人的唐猊神兽相势赫地显现而出。周泰、凌操纷纷回应,都扯声咆哮起来。周泰那处,一面黑鹏大鸟瞬即盖一片天地,凌操那处,则见一头模糊的白色恶犬相势猝地展现。三头巨兽相势,一旦显现,孙家军瞬间气势更得暴涨,如山洪一般迸发。正见孙策在中,周泰在左,凌操在右,三人各领一部人马,忿然发起突击。锐锋之劲,宛若有卷席天地之威,只见扑去的贼人纷纷迅速溃散,一个个发起突击的贼将接连地死在了孙策、周泰、凌操三人手下。
而就在前面不远,韩当正领着数百残部赶了过来,正见从后杀上的孙策部威悍如此,韩当只觉浑身热血沸腾,更是振奋起来,猛然间,忽地一转战马,吓得其麾下部将都是一阵色变。
就在此时,严兴正领一彪人马从后追来,骂声不绝。
“老匹夫,休想要逃,看老子把你撕开两半!!”
“该死的小辈!!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本大爷!!”韩当吼声一起,慨然一面模糊的黑色恶狼相势霍地显现。其麾下部将都是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劝说,韩当就兀地回马奔杀而去。
“老匹夫,你找死!!”严兴见韩当杀来,忿怒之余,又有几分兴奋,毕竟经过一番激战的韩当,此下浑身都是血迹,看是伤势不轻,而且他适才在乱军一番硬闯突杀,想必也是疲惫!
因此,当下不正是一举击杀韩当的大好时机么!?
就在严兴喝声一落,他那些部下似乎也知道这下杀死韩当的好时机,纷纷驰马加速杀出。眼看一个个贼将如同饿狼一般杀来,韩当却毫不畏惧,反而加速拍马冲往。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那些贼将接连杀上,韩当忿然飞马冲去,先是快刀一左一右砍翻两个,但却被一个从旁冲过的贼人,一枪搠中了后背。那人正喜,哪知韩当大喝一声,人马分过瞬间,猛地回刀,一刀砍飞了那人的头颅。紧接着又是几个贼将杀来,韩当血性大发,乱刀狂舞,又是杀翻几人。这下,左右蓦地乱箭飞起,却是有些贼人伺机已久,这下看是时机,纷纷冷箭偷袭。
“嗷嗷嗷啊~~!!!”
只见韩当驰马不停,舞刀就砍,却只是砍破几根,紧接着一连几根箭矢,猛地扎入了韩当体内。韩当痛喝大叫,身后那面黑色恶狼忽地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老匹夫,纳命来罢~~!!”就在一干贼人被韩当气势所怯的瞬间,正见严兴手提大刀向韩当迎面杀上,瞬间也是杀气汹涌,颇为凶猛。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霍地交马。严兴连舞大刀,朝着韩当便就飞劈急砍。生死关头,韩当却也怠慢,施出浑身力劲,拧刀就战。两人快速地交战起来,严兴的部署纷纷急是杀上。眼看韩当就要被扑上的贼人围住,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却见严兴闪躲不及,被韩当一刀砍断了右臂!
“呜啊啊啊~~!!”严兴瞬间痛得满脸扭曲,眼中尽是愤恨和不甘,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大意了,以为韩当已经是强弩之末,孰不知竟还有如此高强的战力!
第九百零四章 刘繇的忌惮(上)
“小儿~~!!死来罢~~!!”却见韩当双眸凶光迸暴,霍地一刀劈起,轰然落在了严兴面门。严兴来不及反应,被砍断一臂后,瞬间又被韩当一刀砍暴了面门。
一大片血肉猝地洒在了韩当的脸上,那些正往来助战的严兴部署,一下子却都反应不来,眼看严兴反被伤痕累累的韩当劈死,全都吓得呆若木鸡。
“嗷嗷嗷~~!!贼人严兴,已被我韩义公劈死呐~~!!!”韩当朝天咆声大哮,这憋了的一肚子气,刹时全部宣泄而出。
“哈哈哈哈~~!!这下可算被老韩抢先一步了!!”就在不远奔杀而来的孙策一听,不由霸王目闪烁出两道精光,纵声大笑起来。周泰、凌操闻言也是振奋起来,不远被韩当比下,纷纷争先冲杀。而作为君主的孙策更不会给自己的部下比下去,一拍坐下天黄虎,如同一道飞虹般不断地撞入乱军之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而此时,贼众因严兴之死阵脚大乱,这下又遭孙家军猛攻,遂是纷纷溃散而去。
这时,在鼓声擂动处,忽然有一贼将急是翻马落下,赶到严白虎面前,大哭而报道:“大王,天武王被那孙家老将韩当给杀了~~!!”
正**上身,露出一身如同镔铁一般肌肉,擂动打鼓的严白虎,这下一听,先是一对大目赫地瞪大,然后是不可置信,很快便转化为狰狞扭曲的暴怒之容,嘶声吼道:“你说什么!!?吾弟被杀呐~~!!!?”
“小的不敢隐瞒,就在刚刚,追袭韩当的天武王,不料遭到韩当的回袭,诸将又作战不力。天武王一时措手不及,被那韩当给杀了!!”
就在众人以为严白虎肯定会暴跳如雷,甚至不惜上阵,要为其弟报仇时,严白虎却忽然怒声骂道:“废物!!!”
此骂声一落,众人无不诧异。严白虎阴沉着脸,凶狠又骂:“若非看在众人的面皮上,这废物前番毁了我八千儿郎,我已经有意要把他诛杀已证军度!!眼下他作战不力,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连孙家一员老将都杀不了,反却被人所杀!!简直丢尽我的面皮!!”
严白虎的无情冷酷,让周围的贼将都不由心头一揪,浑身紧绷起来。一员贼将强震胆气,忙问道:“那眼下各部人马混乱,怕是抵挡不住孙家军的人马。大王,这可如何是好?”
“哼!胜败乃兵家常事!以眼下局势,就算我领诸位拼死搏杀,怕也难以把局势反转。竟是如此,当先以保存兵力为先!!”严白虎不愧能在这吴地称霸一方,当断则断,确是有几分枭雄的风姿。
“但若如此,孙家军若来掩杀,那又如何!?”适才问话的贼将连忙又问。严白虎眯起了眼睛,显得幽幽骇人,面色黑沉地迅吩咐如此如此。那贼将听闻,不由心头一震,立刻领命而去。
却又看,在一处厮杀尤为激烈的人丛内,赶来救援的韩当部署纷纷都被疯狂的贼兵拦住。垓心处,浑身流血不止的韩当正遭七、八个贼将围杀。却看这七、八人各个面容狰狞、凶悍,好像失去理智的猛兽。这些人却也并非单单只为了要替严兴报仇,会如此疯狂的最大原因,却都是想趁着韩当伤势严重,将他击毙,以扬名立功!
功绩和声望,永远都是战场之上,最能令人疯狂的魔药!
就在此时,兀地一声震天怒吼,正见人仰马翻,贼人四处翻滚处,孙策正手挺霸王枪,飞马急突,犹如与背后的唐猊神兽融为一体,据说唐猊神兽拥有着最为坚硬的皮毛,可闯九幽地狱,纵受焚世之火,九天玄雷亦能坚而不破!
而却看此刻的孙策正如披了唐猊神兽皮毛一般,在乱军之中肆意地狂猛强突,撞得贼人纷纷四处翻开。
须臾之际,孙策猛地杀到了那正围着韩当厮杀的人丛里,并且一枪ci透了一贼将的身体后,立即又快速拧枪猛扫,将一个贼将从马上赫然扫飞而去。紧接着,孙策斜里突入,就从韩当身边倏地飞过,又迎住两个贼将,先是一枪ci透左边那贼将的心窝,然后又一枪赫然扎入了另外一个贼将的胸膛之内。韩当看得眼切,恍然间,仿佛有了幻觉。
那健硕魁梧的虎躯,正手挺古锭宝刀,骑着天黄虎,杀落敌人,然后回首向他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
“哈哈~!义公(老韩),我可又救你一回了!!”
几乎也是一模一样的语气,韩当忽然间,只觉泪水直涌至眼眶内,不禁在心里呐呐喊道:“老主公啊,你在天之灵可看到没有?少主已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呐~!有了周公瑾还有一干年轻才俊地协助,不久后他还将在这江东建立基业,将孙家发扬光大!你在那可寂寞否…我也该去陪你了…”
或者因流血过多,韩当此时甚至出现了幻觉,竟把孙策看做了其老主孙坚,一时甚至有了离开人世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贼将看韩当浑身都是空档,不由面色大震,怒喝一声,持枪便往韩当背后搠去!
“韩义公,你这老儿!!你尚未助我成就大业,休想轻生!!”蓦然,一道厉喝震天而起,宛如唐猊之吼。那本向韩当偷袭的贼将顿时面色剧变,更如魂魄受创,整个人猝地僵硬起来。这时,韩当却是双眸精光暴射,如瞬间有了无限的动力,嗷嗷大叫,回身舞刀便就一劈,将那贼将生生一开为二,然后转头瞪眼朝着孙策就骂:“臭小子!!我不过打个盹,你瞎囔囔作甚!!?”
“哈哈哈哈~~!!老韩就是老韩,果然如我父所言,一身铁打的肉,是打不死的铁汉子!!”孙策闻言纵声大笑,那说话的语气、姿态与孙坚简直是一模一样,看得韩当心头连阵悸动,一时失神。忽然,孙策面色一沉,呐呐而道:“老韩啊!你可别忘了,如今你的主公是我!这江东未来的主人,孙伯符!我日后还需多多依仗你在旁协助,你可好生保重!!”
孙策意味深长地一句话,令韩当甚至当场哭了出来,不由一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囔囔叫道:“你废什么话!!就你这小屁孩,没有本大爷在旁看着,哪里能成气候!!”
“哈哈哈~~!!”孙策闻言大笑,在后追上来的周泰、凌操闻言,不由一对眼色,都是暗暗感动。于是,孙策、周泰、凌操以及血迹斑斑的韩当几人,很快聚集一起,引着各往赶来的部署,倏然地朝着随鸣金声起,逃撤退走的贼人掩杀而去。只见孙家诸将各个威猛,人人英雄,杀得贼人波开浪裂,眼看就要杀到后军,忽然两翼乱箭陡起,射住了孙家军大半的人马。孙策忿之,冒着箭雨突杀而去,连杀几员贼将,周泰随后也是赶上,撞入人丛内,与扑上断后的贼子杀在一起。一阵后,待孙策杀散贼人时,贼人的大部人马已然逃撤远去。孙策却是见将士们鏖战许久,又恐韩当伤势拖延下去会有性命之危,遂下令收兵回去。
却说,严白虎虽设下伏兵,并且成功地伏击了韩当,哪知他的诡计早被孙策料知,及时赶到救援的孙策,不但杀了贼人一个措手不及。韩当更是趁着贼人混乱,一举击杀了严白虎之弟严兴。孙策趁机率诸将引兵掩杀,最终得以大胜。不过,严白虎在最后关键的调拨,倒也成功拖延住了孙家军的掩杀,保存了七、八千的兵力,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随后,严白虎见孙家军士气惊人,且孙策还有他的部下人人英雄,不敢轻敌大意,遂是领着残部,连夜逃向了石城山。同时,另一边又派人到吴县陈禹那求援。
陈禹得知严白虎连番挫败于孙家军下,不由大惊失色。不过陈禹却也非泛泛之辈,当日与麾下一干谋士商议,夺出一计。于是,陈禹立即遣使到曲阿刘繇处来见。
此时,曲阿治所大殿内。正看坐于正首的汉子,身材较为矮小,并且有些发福,神态高傲,由其一对小眼睛,好像极其看不起人似的,一看就知是个自幼生活雍华,早已习惯养尊处优的上流之人。
此人正是当今汉朝册封的扬州牧—刘繇是也,并且也是汉室宗亲齐悼惠王刘肥之后!
“哼!那陈禹不是一直有造反独立之心,甚至与那严白虎狼狈为奸,想要夺我扬州,如今看吴郡局势不妙,却是想起了我这个州牧来了!”刘繇满脸鄙夷地说道。陈禹使听了,淡淡一笑,拱手谓道:“陈大人对刘扬州素来都是尊敬无比,却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小人,竟然在刘扬州面前煽火点火,中伤好人!这不,为了秉承诚意,陈大人此番还特地命小人带来了黄金千两,丝绸绫罗两百匹,以及战船三百架,以作献礼!”
刘繇听是有礼,先是眼神一亮,然后又听这些献礼还十分的丰厚,不由大喜笑起:“哈哈哈哈~!公炜(陈禹字)有心了!那我也不矫情,便就收下了!”
陈禹使听了,也是心中一喜,忙说礼品他早都准备在外,待会他自会亲自前往交接,务必把献礼一一送达,刘繇只要派个人在旁接收就是。
刘繇听陈禹这使者诚意十足,心中更喜,大笑连连。就在这时,陈禹使忽然道:“还有一事,我家大人颇为忧心,但却恐刘扬州会误会,但若说出,也不知刘扬州能不能接受。”
“哈哈!公炜实乃我之心腹,有话但可与我直说,你也不必遮遮掩掩。”
陈禹使一听,立即神色一震,谦卑地拱手一作后,凝色道:“刘扬州却不见如今那孙家威名传遍江东,不久前严白虎又被孙家屡屡击破。我家大人以为!!”
“哼!!我就觉得这陈公炜怎忽然对我态度大变,原来是怯于孙家来伐,便来我这求情!!这都是他陈公炜造的孽,别想我帮他!!”刘繇厉声喝叱,态度却是无比坚决。
这时,陈禹使倒是冷笑起来:“看来刘扬州是误会我家大人了。我家大人有言,孙家小儿野心蓬勃,欲揽江东于囊中,他早有决心与之一决死战!只不过眼见刘扬州错信小人,日后难得善终,遂教小的好意前来提醒。若是刘扬州误会了,小的大可把献礼一一交接完毕后,立刻回去!”
说罢,那陈禹使转身便要离开。刘繇不由面色一变,急忙喊住。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厉喝,令刘繇以及陈禹使都是心头一紧。
“那孙家小儿莫非还想染指扬州哉!!?”却见有一人从殿外跨步而入,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身穿烛龙紫袍,英眉剑目,精神奕奕,正是刘繇麾下第一勇将太史慈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