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司马孚之‘计’
“叙儿!你可小心一些!!”黄忠策马正赶,因要指挥兵众,一时也难以顾得上黄叙。而在这之前,作为人父的黄忠为了黄叙上战场,早做好了准备。他先是带着黄叙上山猎杀猛兽,旋即又带着黄叙去歼灭了青州一带的贼子余孽。黄叙早经历过厮杀,这下却也不惧。
“嗷嗷嗷~~!!”正听黄叙发出一阵怒吼,须臾纵马冲出阵外,正迎着数十河北军扑上厮杀。黄叙立即舞起手中宝枪,悍然迎击。一开始黄叙还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被杀得好不惊险,所幸黄忠麾下几个部将引兵从后面迅疾赶了过来。黄叙为之一奋,年少气盛的他,自要扳回适才失去的颜面,挺枪强突猛冲,黄忠麾下那几个部将倒也被黄叙给激奋了,纷纷奋然厮杀,很快就把这一处扑上的河北军杀得节节败退,从后涌上接应的人马,也难以拦住。须臾,眼看在黄叙以及几员马家将士的突杀下,河北军便要被杀出一个破口来。河北军先锋苏由看得眼切,怒喝一声,立是急取大弓,斜刺里策马冲出。
电光火石之间,苏由正把大弓拽成满月状,眼看那少年将领此下依旧顾着厮杀,不知提备,不由露出了一抹冷笑。说来这苏由有个恶习,那就是最喜欢扼杀那些少年英雄,这会令他有莫大的快感。
“黄毛小儿,别怨恨我!!怪就怪你太过年少气盛了!!”苏由心中念头一闪而过,正要放下弓弦。
猝然,一道破空震响,犹如一道霹雳在苏由耳边遽然暴起。苏由刹地吓得面色剧变,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嘭’的一声!
这时,在苏由身旁的河北将士无不全都吓得呆如木鸡,不可置信。只见苏由的头颅这下好像个被打爆的西瓜一般炸裂开来,脑浆、鲜血以及他头颅的残骸一齐向四周迸射而去。有一个将领甚至被苏由半边头颅给击中,顿时惊悚地喊了起来。
“哼!阴险鼠辈,连对付小儿也用这种下三滥的计量,死有余辜!”正见不远处,黄忠威风赫赫地立着马,手中拿着的正是凤雀宝弓,双眸凶厉冷酷。刚才正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快手一箭,射杀苏由,救下了他的亲儿黄叙。
“呜嗷嗷嗷嗷~~!!黄将军射杀敌军先锋呐~~!!!”这时,在黄忠身后一个赶来的部将看得眼切,不由振奋起来,振声怒吼。于是,阵阵热烈的高呼迭起,一干马家将领无不奋发,各部人马也是热血焚身,汹涌冲杀。
“爹爹已经射杀敌军先锋呐~!?”正在突杀的黄叙,尚且不知自己差点丢了小命,急是回头一望,不由面色一变,正见自军部署在这一瞬间,士气高涨数倍,杀气汹涌,就如得到蜕变一般。
“这就是为将者的能力!?难怪爹爹常说,军中统将的高低,往往能影响两军胜负的走向!”黄叙脑念电转,却是聪慧,能在磨砺中得到经验,并且加以吸收。
不过就在黄叙一分神时,河北军几个将士又引兵扑杀过来,却是都看黄叙年幼,专门来找软柿子捏!
黄叙大喝一声,却是振奋起来,也不甘落后给自己的爹太多,悍然挺枪迎上厮杀。虽然黄叙还缺乏战场经验,因此屡屡被伤,但幸在血气方刚的黄叙敢于拼命,且又有将士在左右掩护,因此没过多久,被是屡屡击毙几个河北将士。
所谓虎父无犬子,黄忠神箭无敌,黄叙年少英雄,这对父子的活跃令马家军不断得到鼓舞,连番冲击之下,河北军都被杀到济水之内,摔入河中的不计其数,从对岸赶来的河北军猛地撞了过来,立刻又有许多人摔入河内。
这时,程昱正在观战,双眸精光不断闪烁,身上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强大气势,周边拥护的武将,竟都被他这股气势吓得纷纷色变。
“怪了!这河北军前军竟然被杀退,对岸的部队大可不必急于扑上,最好望两边饶走,不就可以缓解危机。莫非这负责调拨兵马的袁尚小儿,如此不堪?”程昱在心中呐呐而道,性格精明沉稳的他从来都不会小觑任何人。这下,倒是觉得河北军的乱势有些故意为之,暗暗心疑。
就在此时,蓦然对岸中急急响起了鸣金撤军的号角声。此阵声响一出,马家军各部人马无不振奋,各是高举兵器,嘶声呐喊起来。至于河北军自然是狼狈而逃,有些人为了尽快逃脱,丢盔弃甲,全都仍在了济水之内。
“敌军已然胆怯,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只看在乱军中,黄叙已杀到了济水之中,飞扬的马匹溅起的水花,把他浑身都给淋湿了。只听黄叙喝声一起,一干马家将领无不应和,纷纷奋而冲杀。
“叙儿~~!!!休得胡闹~~!!!”黄忠眼看黄叙杀气越来越是浓烈,这下竟还敢引兵急去掩杀,不由面色剧变,心里忽有一股不祥预感,急是拍马飞起,扯声吼道。
哪知眼下正乱,吵杂不断,黄叙哪里听得见黄忠的喝喊。黄忠爱子心切,气得怒骂不止,忙是率兵也冲了上去。
而就在此时,程昱忽然好像发现到什么,神色兀地大变,连忙喝令左右鸣金收兵!
与此同时,却见在北面的山地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河北军人马。在一干河北将领的拥护之下,只见一员年轻将领,白袍银甲,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长得是英俊潇洒,赫然正是袁绍的三子袁尚。
“没想到这黄汉升如此了得,须臾之间就射杀我一员先锋大将!只不过,苏由的牺牲也并非白费,待会我就让这黄汉升见识一下我河北儿郎的威风!!”袁尚一眯眼眸,精光闪烁。说罢,袁尚又露出几分敬色,向他身旁一个身穿紫色华袍,身材高挑,也是颇为潇洒英俊,年纪莫约大他几岁的男子谓道:“司马八达,各个都是天才人物,今日一见,果非虚言。此番我袁家得司马家协助,实在是万幸。”
“呵呵,袁公子谬赞了。我司马家也不过略尽绵力罢了。”那男子闻言,不由灿然一笑,口中虽是如此道说,但脸上却颇有得瑟之色。
此人在司马八达中排行老三,名叫司马孚,字叔达。此番司马孚正是领了族中之命,前来协助袁尚的。
这时,蓦然只听前方杀声盖起,一员驿将飞马来报,说马家军已杀过了济水,正往此处掩杀。
“好!!”袁尚闻言不由面色大震,一声叫好后,却先向司马孚望去,颇为恭敬地问道:“司马先生,眼下可以下令否?”
司马孚闻言一笑,对于袁尚的恭敬,倒是十分受用,颔首呐道:“袁公子可以下令反击了!”
袁尚听话,顿时面色大震,高举手中宝刀,纵声一喝,于是诸将忿然呼应,阵阵擂鼓震响四处震荡。
“杀他娘个天翻地覆~~!!!”袁尚猛地把宝刀挥落,于是一干河北将士纷纷争先率兵冲出,犹如群狼一般从山地里冲杀而出。
却说黄叙引着一干将士急渡济水,一路掩杀急切,哪知蓦然鼓声大震,杀声俱起,本是狼狈而逃的河北军全都反扑过来,瞬间就把黄叙以及一干马家将士围在垓心厮杀。
另一边,黄忠正引兵急渡济水,哪知听得前方一波接一波的杀声遽然迭起,想到黄叙早就冲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下,后方却又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刹时马家军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公子此下恐怕已被反扑的河北军围住了,可程参谋却下令撤兵,这可如何是好!?”
“公子是将军的心头肉,不容有失!将军你先引大军撤回,我等去救便是!!”
黄忠麾下两个部将急是赶来劝道。黄忠一咬牙,奋然道:“不可!!叙儿已犯了大过,我岂能还让诸位兄弟无辜牺牲!!你等速引兵撤回,我自将前去营救!!你等若见到程参谋,便与他说,黄汉升擅离职守,有负主公厚望,待救回我儿,愿受惩罚!!”
黄忠说罢,不等那两个部将回答,立刻纵马冲起,其亲部从骑却也不惧惩罚,纷纷急冲而去。黄忠那两个部将见状,急一对眼色,无奈之下,也只能听从黄忠的吩咐。
于是只见马家军纷纷急撤,另一边在程昱所领后部马家军的密林之内。程昱眼看大军渐渐撤回,面色一沉,忽地连是下令,那些将领此下正是心急,猝听程昱的令声,不由纷纷色变,却又见程昱面色冷厉,不敢反驳。
一阵后,正如程昱所料,竟然在他们后方也响起了杀声。
只听这老虎滩方圆百里之内,各处杀声涌动,这本是好山好水,却犹如化作了地狱中的修罗之地。
“好可怕的计略,这若是如传言那般,这司马八达各个都是这般了得,再加上司马家好几代人储备的财力,日后争夺这天下的,必有司马家的一席之位!”正在指挥着部署冲杀的袁尚,不由瞟了高傲的司马孚一眼,心中暗暗呐道。
而司马孚淡漠的眼神中,却有几分阴寒之色,他的计策得以成功,但反而没有丝毫欢悦之色。
第七百八十六章 黄忠救子(上)
“哼,果然又被二哥料中。这般一来,若是此番袁氏果真能击退马家军,族中长老还不把视为神明来供奉?眼下二哥都已成了我司马家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族长,若是再成了我司马家的神明。那我们这些兄弟哪还有丁点地位?我看这袁尚倒有几分本领,而且据风雨楼的传报,袁绍最是有意立他为继承人。说来司马家我也不想待下去了,不如我就投靠他的麾下,日后起码能够富贵有余!”司马孚在心中转念而道。原来所谓的司马八达,只不过司马家借着司马懿的怪才故意打造的声势。司马家野心极大,而几个族老也是老谋深算,如今各地诸侯纷纷崛起,自然希望能开枝散叶。因此他们就想出司马八达这个称号来,就是希望这司马八达能够往各方势力投靠,从而保证司马家有足够的靠山依靠。当然,司马家的选择也是极为谨慎,至今也不过只有司马朗投靠了曹操。另外七人如今尚且白身。
而此番,司马家眼看河北正是危急存亡之秋,却才派司马孚前往协助,理由倒是十分简单,因为雪中送炭,往往是要比锦上添花来得要好百倍千倍!
若是袁氏能在司马孚的协助之下得以力挽狂澜,骄傲如袁绍自然也会铭记在心,加以重用。
只不过司马孚倒是看得更远,这下却是更有意投靠在袁尚麾下。不过说来,司马孚此番前来,屡献妙计,实则都是出于司马懿之手。历练尚小的袁尚没有看出来,却瞒不过审配的法眼。
话说,此下黄叙正被河北军围在垓心,他与一干将士、兵卒拼死厮杀,但奈何河北军人数实在太多,犹如无穷无尽,不管怎么杀都杀不完,渐渐地黄叙身边的将士纷纷死去,兵卒也死了七、八。
“哈哈哈,哪来的黄毛竖子,看你倒是有几分本领,不如投在我河北军下,老子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这时,一员魁梧的河北将领忽然嗤笑大喊起来。周围的河北将士一听,也都纷纷笑起,喝叱黄叙尽早投降保命。
黄叙却不俱死,闻言更是瞪目怒喝:“我黄家儿郎岂有贪生怕死的鼠辈,要战便战,何必诸多废话!!”
“小儿大言不惭,老子这就杀了你~~!!”刚才那喊话的河北将领被黄叙这般一喝,只觉被纷纷地打了一巴掌,脸上无光,不由忿而喝之,正欲奔出厮杀时。忽然一员比他更是强壮的将领猛地冲出,一举大刀砍落,吓得那河北将领瞬间面色苍白起来。
“你说你是黄家的!?那黄汉升是你甚人!?”只见那虎背熊腰,犹如一头大黑熊的河北将领,眼中发着凶光,一众河北将士看见他后,都是纷纷色变。
此人正是先锋大将苏由的胞弟—苏海。
却说这苏海天生体格强壮,力大无穷,但可惜性子火爆残虐,因此在军中不得重用,倒是其兄苏由精明狡诈,在凶悍的苏海的协助之下,屡立军功,步步高升。此番还当了袁尚的先锋大将,只可惜被黄忠一箭射杀,就此损落。
而以往苏由在时,还能压制住苏海的暴走。可眼下苏由已死,若是这苏海暴走起来,其残虐的性子,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也正因如此,一干河北将士才会吓得纷纷色变。
不过黄叙倒不知苏海的可怕,看着比自己大有两倍身子的苏海,黄叙毫不惧怕,扯声喝道:“那厮你可听好,黄汉升正是吾父!!适才他还射杀了尔等先锋大将,不想死的,快快投降!!否则待我父杀来,尔等这些鼠辈须臾之间,便将被他杀光杀尽!!”
黄叙此言一出,那些河北将士瞬间面色纷纷僵硬起来,全都在心中暗叫不好!
“嗷嗷嗷嗷嗷~~~!!!黄家小儿~~!!!!老子非要把你碎尸万段,抽筋拆骨,我要你家那老儿生不如死,方可泄我心头之恨~~!!!”刹时,苏海浑身迸发出极其可怕的暴虐之气,旋即手提一柄巨斧,飞马冲起。
四周的河北将士、兵众见苏海杀出,却不敢一齐围去,因为暴走的苏海曾经就有试过敌我不分的杀过自军同袍!
当时袁尚雷霆震怒,若非其兄苏由为之求情,而且苏海确实威猛,恐怕他早就死了。
“恶贼,小爷不惧你!!”黄叙大喝一声,一拍战马,立即挺枪迎上。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猛地交锋。苏海一提手中巨斧,朝着黄叙面门悍然劈落,眼看就要把黄叙一开为二,但黄叙反应倒快,倏地一闪,苏海旋即一斧劈空。两人人马分过时,黄叙猛地回身,一枪ci出,别看这苏海身形庞大,却是极为灵敏,快速一闪,避过黄叙一枪后,随手猛提巨斧横砍而去。黄叙看得眼切,不由变色,急是把身子一俯,巨斧霍地飞过,刚好砍中了黄叙的头盔,头盔瞬间飞出,吓得黄叙下意识地惊呼一声,骑马冲去。
“黄家小儿!!这回算你命大,下一招便取你狗命~!!!”苏海急是勒马转回,一对恶目瞪得斗大,死死地盯着黄叙,那恐怖的目光,仿佛要把黄叙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黄叙也感觉到从苏海身上散发而来的残暴恶意,不禁心头一阵揪紧,浑身甚至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仅剩下的两个黄忠部将看了,不由面色一变,急欲出战。这时,黄叙陡地一震神色,大声喝道:“不要过来!!我黄叙不会退缩的!!”
黄叙为何忽然振奋起来?却是就在刚刚,他脑里猝然闪过了一副画面,画面里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正骑着一匹血色神驹,威风赫赫,仿佛普天之下再难以找到这样的人物了。
然后一段话,旋即又起。
“叙儿,将来你在战场之上,面对强敌,不可畏惧。因为你一旦畏惧,胆气会怯,瞬间气势全无。善于征战之人,立即就会捕捉那一瞬间的机会,雷厉出招,一招致命!故而,真正的勇士,无论面对如何强大的敌人,都会勇往直前,巧妙应付。当然,这世上高手如云,其中甚至有一些人绝非你能可触碰的,遇上这些怪物,你就记住一个字就好了。那就是—避!”
很明显,眼下这个苏海远远还未达到所谓的‘怪物’!
黄叙瞬间抖数精神,勇而不怯。那本想在气势上压过黄叙的苏海,不由眼睛一瞪,先是露出几分诧异之色,旋即很快转化残虐暴躁的凶色。
“黄家小儿!!看老子取下你首级后,你还能不能口出狂言~~!!”苏海扯声暴喝,身上暴虐之气更是恐怖,策马飞奔而起。就在此时,变得冷静下来的黄叙,却是把手中长枪就马上一按,然后快速地取过背后的宝弓,猛地拽弓搭箭,速度之快,周边的河北将士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着~~!!”黄叙双眸发光,大吼一声后,便听一道弓弦震响,旋即一根飞矢骤飞射出。苏海策马急冲,一提手中巨斧,正要砍去,哪知定眼看去时,才知飞矢不是射人,而是射马。待苏海发现时,为时已晚,只见他急地一斧砍空,飞矢猛地扎入了其坐下战马的脖子,发出一声惨鸣后,立刻翻倒而去。而苏海也反应不及,旋即也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这说是慢,其实只发生在一刹那之间。看来黄叙的箭艺也是得到了黄忠的真传,颇为厉害。
“苏将军~~!!”这下,四周的河北将士终于回过神来,眼看苏海落马,连忙各是拍马冲出。不过黄叙在射出箭矢不久,迅速就换回了长枪,纵马疾飙,杀向了苏海。
须臾之际,正见黄叙杀到了苏海面前,苏海急是翻身,手抓巨斧,朝着黄叙战马就砍。
哗啦~!
蓦地一道硬物扎入脖子的声音赫然而起,苏海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而此时,正往杀来的河北将士无不都吓得面色僵硬,纷纷停住。
只见黄叙的长枪不斜不歪,正扎入了苏海的咽喉里,并且将之一枪毙命。苏海眼珠子瞪得快要凸出,却是死不瞑目,随着黄叙把枪一拨,倒翻在地。
黄叙面色一喜,正想下马,取了苏海首级,换取功劳。哪知四周响起阵阵凶戾的杀声。黄叙不由暗叫不好,才知回想起自己如今正陷入河北军的围困之中。
“黄叙你这小畜生,看来老子不把你的狗腿打断,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突兀,一道犹如杀神咆哮的吼声乍起,适才还是勇敢坚强的黄叙,刹时面色剧变。
霎时之间,包围圈的一处人马急翻,惨叫惊呼不断,只一阵间,见得一员威风泯然,手提天凤宝刀的猛将冲杀而出,在他旁边的河北将士发觉,连忙杀去,都被他纷纷砍翻落马,神勇至极。
很快那猛将发觉了黄叙,怒声咆哮:“小畜生!!还不给老子快快滚过来~~!!”
黄叙被这一吼,整颗心脏好像都要跳出来了,连忙应和一声,连苏海的头颅也懒得去取了,飞马急往赶去。而随着他一起拼杀至今的那两个将士,看到那员猛将,皆露出狂喜之色,急是齐声喊道:“黄将军来救我等了~!!”
“弟兄们,那中年汉就是马家军的大将黄汉升是也!!若是将他杀了,必有重赏~~!!”一员河北将领听了,顿时神色大震,双眸炙热起来,毕竟眼下河北军占尽上风,后面援兵更是源源不绝,杀这黄忠也不是不可能之事,于是扯声喊道。
“哈哈哈哈~~!!想取黄某人的首级,倒没这般简单~~!!”面对犹如群兽一般群起扑来的河北军,黄忠非但没有丝毫畏色,反而大笑起来,立即飞马冲起,与赶回的黄叙擦身而过。黄叙一看,连忙勒住战马,正想和其父一起厮杀,这时几个将士冲上,纷纷围住了黄叙。其中一员将士冷厉喝道:“将军有令!黄叙不听将令,擅自突杀,立免去马弓手之职!!”
第七百八十七章 黄忠救子(下)
“并且若但敢再有轻率,斩立决!!”最后一声落下,黄叙自是大怒,正欲发作,哪知几道寒光猝地闪烁起来,待黄叙回过神来,正见身上各有刀、枪在抵住自己的身体,方知这回自家爹爹已经动了真怒。
与此同时,黄忠正策马舞刀,与汹涌扑来的河北军正是酣斗。却见黄忠手中天凤刀在他挥舞之下,宛若一头凤雀起舞,与之厮杀的河北将士、兵卒,只被杀得节节败退,翻滚而去。两侧的河北将士见了,连忙引兵围上,随黄忠前来的数十从骑见了,快速拍马冲上,护住黄忠两侧。
于是,河北军虽然不断狂扑涌上,却杀不破黄忠那一小簇人马,反而不少河北将士,纷纷被黄忠斩杀。
“嗷嗷嗷~~!!河北鼠辈,何不都一齐来战哉~!!?”猝然,黄忠朝天发出一声咆哮,身上赫然冲出一面火焰朱雀相势,滔滔火海须臾显现,霎时间整个天地如变得炙热起来。
“为何我军迟迟未曾突进~!!?是谁人在怠慢~!!?”这时,在河北军后,袁尚见得前方大军堵住,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不由大怒喝问。
这时,一员将士急来禀报,说苏海与黄汉升之子厮杀,却反被其杀,不久后黄汉升引救兵杀到,此下正堵住了前方大军的攻势!
“什么!!?那黄汉升来了多少人~!!?”袁尚听了,不由心头一紧,连忙问道。那将士闻言,面色一变,犹豫起来。
“快说~~!!”
“不足百人~!”
“尔等这些废物,真是无药可救了~~!!”袁尚闻言,气得整个人都发抖起来,嘶声喝罢,连忙拍马而起,正要前往督战。
“呵呵,袁公子何必这般慌张,据说那黄汉升之勇,甚至不逊色于吕布,由其他一手箭艺,堪称神技。如此怪物,天下也没几个,能挡住河北大军,也不见得出奇。为此,你我不是早有布置?待我军攻破其后,这黄汉升阵脚大乱,到时自然可以一举擒之。”这时,司马孚的笑声忽起。袁尚闻言,不由面色一震,喜道:“司马先生说得正是,看来倒是我尚且沉稳不足,还望司马先生日后多多指教,若是能辅佐在我左右,那还真是尚之幸也!”
“孚无德无能却得袁公子如此看重,自愿效以犬马之劳。”司马孚闻言,双眸闪过两道精光,微微一笑,俨然一副高人的姿态应道。
“那实在太好了!尚愿奉先生为老师,尊之敬之!”袁尚不过用着尝试的心理,权且一试,倒没想到司马孚竟然这般爽快地答应下来,兼之司马孚才能之高,看似比起他爹麾下的整个谋士团还要厉害,毕竟此番他屡屡献计,无不都是精妙之策,甚至可以说是技惊四座,就连他爹对司马孚也是称赞连连。
却说就在袁尚暗暗窃喜的同时,在马家军埋伏的密林之内,蓦然后方杀声涌动,只见一彪人马倏然奔杀过来,为首一将正是昔日公孙瓒麾下大将王门是也!
“哈哈哈~~!!马家贼子,就凭尔等这些乌合之众也敢来攻打我冀州,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不知死活!!”只听王门纵声大笑,甚是猖獗张狂,他麾下一干兵众也无不大笑起来。
这时,马家军还在准备,程昱脸色一沉,罕有前往前线的他,忽然拍马冲出,手指王门冷声喝道:“哼,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你这奸贼!!王门,当年公孙瓒对你不薄,你却反投了他的死敌麾下,这些年来怕是不知昔日同袍死在你的手下吧!!像你这种不忠不义,丧尽天良的奸贼,真是畜生不如!!如我是你,还真无颜面对天下英雄~!!”
只听程昱疾言厉色,口剑唇枪,每一句话落下,王门便是神色一变,愈来愈是黑沉难看。待程昱说罢,王门已经再也忍不下,满脸暴怒凶戾之色,大吼叫道:“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竟敢辱骂我!!看我若不把你挫骨扬灰,如何能泄心头之恨~~!!!”
王门一声吼落,立即纵马挺刀,犹如一头暴走的野兽,凶狠杀出。其麾下将士也纷纷策马杀起。
“奸贼!!你为人贪图私利,背信弃义,日后必遭世人所唾弃,你的后人也将因你的恶行,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无法抬头做人!!”程昱却不惧怕,依旧扯声怒骂。
“哇啊啊~~!!天杀的儒生,我要灭你全家呐~~!!!”王门这下连双眼都气得发红,撕心肺裂地大吼叫道。
程昱却是面容冷酷,竟然还未撤回之意,就立马在阵前。说时迟那时快,王门纵马如飞,须臾之间快要杀到程昱面前。
猝然,程昱一声令下,背后立刻冲出数员马家将领,而且各都早有准备,拽弓拉弦。
“儒生,你敢使诈~!!?”王门立刻瞪大了眼,死死地瞪着程昱。程昱只露一抹冷笑,轻道:“射!”
令声一落,数根箭矢骤然射出,快得惊人。须臾,只听‘啪啪’几声,那数根箭矢全都射入了王门的体内。王门忿而大喊一声,一对眼珠子瞪得快要凸出来,犹如一头欲要拼死的凶兽:“就算我要下地狱,我也要把你拉来垫背!!”
正见屡屡中箭的王门,坐下战马依旧飞驰而来,王门猛一高举大刀,就要向程昱砍落的瞬间。又听弓弦骤起,又是数根箭矢从各个方向斜刺里射来。王门一时间根本躲避不了,连中两箭后,旋即就被射翻落马,最后一根箭矢还正好射中了其坐骑的马首,须臾毙其性命。
“愚夫。”程昱淡漠地望下看了看王门的尸体,轻道两字后,旋即转马回去阵内。而适才正凶猛冲来的王门部署,看着自家统将就在转眼间屡屡中箭而亡,无不吓得面色剧变,不过很快等他们反应过来后,自是暴怒不已。
“哇啊~~!!好个阴险小人,弟兄们全都给我扑上厮杀替王将军报仇~~!!”
王门的副将扯声怒吼,于是王门麾下部署再次汹涌发起扑杀。回到阵内的程昱,正听一个将士来报,说一切已然准备就绪。
程昱微一沉色,冷厉地看着扑杀过来的王门军,就在其军杀到只有百丈距离时,令声落道:“弓弩手!”
程昱令声一落,藏在两翼的弓弩手立马纷纷高抛射箭,霎时间连片箭雨涌起,坠落向扑来的王门军。而这时王门军满腹怨怒,来得正是猛烈,眼看箭雨落下,哪里还躲避得及。于是,只听连道惨叫迭起不断,一阵间便有数百人被射翻在地。
冷酷的程昱依旧平静看着,神容甚至没有变过丝毫。
“他娘的~~!!全军听令,给我把那儒生可碎尸万段~~!!!”程昱的姿态,终于把王门的副将惹得疯狂起来。只听他撕心裂肺地咆哮起来,于是王门部署里一干凶悍死士纷纷冒着箭雨杀往,一时间可谓是来势汹汹。
程昱还是神色不变,冷声令道:“长枪手!”
程昱令声落下,早有准备的长枪手立马纷纷奋然冲出,迎着那些杀来的敌军,挺枪就刺,形成一面面森然的尖枪屏障,那些扑上来的死士,纷纷惨死在尖枪屏障之中,战况极其惨烈。
而王门军越是疯狂,越是暴怒,却是死伤越快。
孰不知,程昱平生最为擅长的就是利用别人的怒火,然后再对他的部署加以调拨。
与他对敌,一旦失去冷静,往往就会陷入他早已布下的陷阱之内,死无葬身之地!
眼看王门军死伤愈多,王门麾下那员副将渐渐开始醒悟过来,吓得不禁满脸苍白,正急要下令撤走时。蓦然间,杀声涌起,却是黄忠所领的前部人马纷纷撤回,这下听得程昱传来的号令,遂急往扑杀过来。
“他娘的!!这战没法打了~~!!撤,快撤呐~~!!”王门麾下副将早没了适才的疯狂,狼狈不堪的嘶声喊道。这时,程昱连发调拨,随之盾兵涌上厮杀,与王门的残部搅成一团厮杀。
不久后随着马家军大部兵马扑杀而到,大局即定,没过多久,王门军全线溃散,王门那名叫李艾的副将也被擒住了。
“程参谋!黄将军他!”这时,黄忠麾下一员将领急是奔马赶到程昱身边禀告。程昱找了黄忠好一阵,并无见他,倒似早有预料一般,未等那员将领说完,疾声就令道:“不必废话,快尽引骑部复回救援!!我随后便来接应。”
那将领闻言不由神色大震,满脸激动之色,连忙领命就去。
却说黄忠凭着其巅峰级的武力以及他麾下数十从骑,硬是挡住了河北大军的冲杀。只不过随着连番激战,黄忠麾下从骑已死得七七八八,黄忠也被逼得节节败退,这次被围,正见周遭都是河北军的人马,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黄忠!!你如今已是瓮中之鳖,若不!!”一员河北将领正要喊降,哪知话未说完,黄忠随手张弓一箭,便把他须臾击毙。
“黄汉升你!!”一个河北将领看得眼切,暴怒喝起,孰不知话刚喊出,便听‘咻’的一声,眼前一道飞影射来,旋即便夺去了他的性命了。
“他娘的给我!!”又是一员将士喊声截然而止,自是黄忠的神箭发威,又是射杀一人。
于是只听弓弦震起,那一个个河北将士应弦落马,黄忠例无虚发,浑身散发着澎湃汹涌的气势,由其他身后那面朱雀相势,使得他如若天上神将。
渐渐地,战场上竟然变得死寂可怕。再无人敢轻易做声。黄忠面色肃冷,威风盖世,立马执弓,目光如电。
就仅仅一人,竟然让近两万余河北军悄然若止。这时,蓦然后方又是响起了擂鼓震响,这一下,似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全都面容凶戾,各提兵器朝着黄忠围杀过来。
“爹~~!!孩儿要与你并肩作战~!!”这下,黄叙再也忍耐不住,犹如一头暴走的小虎崽,纵马冲起,而在他身边的将士之下却也不再拦阻,一对眼色后,纷纷策马突出。
“黄将军~~!!莫要慌张,袭击我军后方的敌军已被程参谋击破,程参谋特派我等来救~~!!”随着这一道喊声骤起,霎时间,河北军无不震骇变色。
“哈哈哈哈~~!!河北鼠辈焉知我马家军中人人英雄,各个俊杰,就能尔等这些雕虫小技,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黄忠猝是纵声笑起,不少河北将士都被黄忠激怒纷纷扑往杀去。黄忠手拽宝弓,快速飞射,只听每当弓弦震起,须臾便有一道惨叫声紧接响起。黄叙以及几员马家将士快速赶到,拥护在黄忠左右奋然厮杀。
第七百八十八章 强破重围
这时,一个个河北将士都紧张起来,连忙下令围剿扑杀,于是河北军各部人马无不急扑冲上。只不过,很快一簇人马悍然冲突杀来,赫然间便闯出一条血路。
混战之中,正见黄叙手提长枪,本是黄色的战袍此下早就染成了血红色,身上不少地方都有着伤口,可黄叙却依旧不减悍风,奋力拼杀。而黄叙的凶悍倒是引起不少河北兵士的血性,纷纷涌往而来。
“小畜生,还顾着恋战!!快随我走!!”
就在此时,一道怒喝乍起,黄叙面色一变,眼中几分疯狂之色瞬间荡然无存。只见其父黄忠倏地冲杀而来,连刀挥舞骤砍,宛如秋风扫落叶之势,须臾便将一片人马砍翻而去。
待黄叙回过神来时,浑身血迹斑斑的黄忠已转马而回,快速地揪住了他坐下战马,猛地一拨。
“爹~!”黄叙吓了一跳,不由急喊一声,这下连人带马都被黄忠揪住离去。与此同时,前往来救黄忠的铁骑部署杀开一条阔大的血路飞快地迎了过来,眼见黄忠父子并无大碍,队伍中的将士不由纷纷振奋高呼起来。
“报~~!!不知为何,马家军派出一部铁骑复回赶来营救,听来敌所说,王门将军的兵马好像被击破了!!”
却说正疑战事难以开展,忍不住前来看望的袁尚,忽听一员将领急来报说,不由面色勃然大变,满脸都是不可置疑之色:“这怎么可能!?我军布置森严,而且依照计划,也无出错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一回事!?”
正在后赶来,本是一脸得瑟之色的司马孚忽地一听袁尚喊话,不由也是面色大变,吓得不由一抖,浑身僵硬起来。
“先生!!眼下到底该是如何!?”不过袁尚很快想到自己有高人坐镇,不由神色一震,急是问道。
袁尚却不知那个真正的高人是另有其人,司马孚被袁尚这么一喊,不由吓了一跳,这下也只能临阵抱佛脚,自己临场发挥,喊道:“我看敌军不过是负隅顽抗,眼下我军占尽上风,而且兵力也是其数倍有余,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主公更当亲自率兵前往作战,已激发诸军士气~~!!”司马孚强震神色,依旧以一副高人姿态,扯声喊道。
袁尚对司马孚敬重有加,这下一听,不假思索便是对其言听计从,连忙一拍战马,喝令诸将随他厮杀。
与此同时,黄氏父子在一干铁骑拥护之下,正往济水后撤,忽听背后杀声如潮,河北军在如今混乱的局势之下,竟然发起总攻。黄忠听了,不由暗暗诧异,然后便露出了狂喜之色,急是引兵冲过济水。
而此时,程昱早已在岸上等候,眼见河北军大举杀来,双眸精光闪烁不已,立刻连番下令调拨。黄忠冲回对岸后,速也下令众人尽快捉紧歇息,等候号令。
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空气如同凝结了一般。
只听杀声越来越是澎湃,很快终于看见了河北军正疯狂地冲杀过来,来势盛大,欲要强度济水。
“弓弩手~~!!!”程昱震色怒喝,这一下喝得人心沸腾。令声一下,乱箭齐射,铺天盖地地朝着对岸骤飞而去。那些河北军正在强渡济水,这下被乱箭一射,瞬间混乱起来,不知道多少人被射翻落水。
程昱看得眼切,却毫不留情,连道号令急下,于是一轮接一轮的乱箭犹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射得河北军溃不成军。
眼看济水的水渐渐都被染红,程昱长吐了一口大气,蓦又喝道:“长枪兵、盾牌兵一齐突杀~~!!”
随着程昱令声一落,早就在两翼等候的长枪兵、盾牌兵瞬间飞扑冲入济水之内,已被射得七荤八素找不找方向的河北军这下见马家军汹涌杀来,只能仓促应战,只一阵间,就被杀得节节败退,犹如摧枯拉巧一般,河北军一节接一节地快速溃败。
“黄将军可曾歇息够哉~!?”程昱瞪目急睁,眼里只看着战场,扯声喝道。
“程参谋再给我半刻钟的时间~~!!”这时,黄忠正替他麾下将士包裹着伤口。
“爹~!!待会我也要前去厮杀~!!”黄叙忽然冲上来,双眸发光,坚定不移地喊道。
黄忠闻言,先是一怒,但在黄叙赫赫眼神之下,黄忠最终还是没有强制他留下,喊道:“臭小子!!待会你自己顾好自己,若敢拖老子后脚,别怪老子大义灭亲!!”
就在黄忠话音刚落时,河北军因袁尚亲至士气有所恢复,渐渐地展开了反扑之势。
“我河北儿郎都给我听好喽,此番战役关乎整个冀州的安危,我袁家试问不曾亏待过诸位兄弟,今日但有立功者,皆有三倍而论!!我袁尚在此保证,只要诸位兄弟敢于拼死,取下这场胜利!!我袁尚就算倾家破产,也必加以重赏~~!!”
只听袁尚喝声震荡,一干河北兵部在重赏的驱使之下,刹时犹如打了鸡血,无不怒声咆哮,前仆后继地往前奔杀。司马孚双眸散发着疯狂的光芒,此时此刻他已别无他计,只能祈祷着河北军能够奋起厮杀,一举攻破马家军。
却见河北军在袁尚的鼓舞之下,确是有了不菲的效果,只见猛烈的反扑之势,越来越是凌厉凶悍。双方激战在老虎滩中,而马家军的步兵渐渐抵挡不住,眼看就要被河北军的猛烈反扑给攻破!
“黄汉升你若再不往~~!!我军须臾即破~~!!”这时,就连稳重如山的程昱也再难保持冷静,竭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让河北鼠辈见识一下我马家铁骑的威风~~!!!杀他个血流成河、天翻地覆~~!!!”就在此时,一道吼声震天乍起。程昱面色一震,只听背后杀声盖天,铁蹄踏地,撼山动地!
于是只见在黄忠率领之下,马家军一队又一队的铁骑紧接突上,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长龙一般,冲入了济水之中。
“快让开~~!!”为首当冲的黄忠,犹如天上神将,策马提刀,扯声大喝,那些正抵挡着河北军反扑的马家军步兵,连忙往两边一齐退开,河北军扑杀不及,反应过来时,正见黄忠驰马舞刀赫然杀到!!
“杀~~!!!”充满血气一道喝响,从黄忠口中蹦出。正见黄忠奔马如飞,手中天凤刀犹如一道飞虹,倏地飞出,砍飞一颗头颅,旋即遽然扎入了人丛之内,旋即便是乱刀急砍骤劈,左突右冲,更有一面火焰朱雀相势附体加身,恍然间宛如一头朱雀在冲荡着河北军。
紧接着,一队又一队的铁骑倏然开始冲突起来,眼看一个个马家骑士面色坚韧刚烈,毫无惧色,随着黄忠不断地强突硬闯。只一阵间,河北军被杀得如波开浪裂,四处翻滚,死伤无数。
“都给我挡住~~!!我河北儿郎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岂会败哉~~!!”袁尚英俊的面容,此下已成扭曲之状,极其恐怖,因为他知道自己输不起,他的雄主爹爹也输不起,整个河北都输不起!只听袁尚状若疯狂咆哮着,他的心意仿佛也传达到每一个河北将士、兵卒的心头上。于是,河北军上下无不紧咬牙关地拼死厮杀。
水花迸射,马鸣激昂,杀声起处,人涌如龙马!
一场激斗,惊天动地,血染长河,谁可为英雄!
“嗷嗷嗷~~!!都给老子死开呐~~!!”吼声如雷,只见一个个河北将士、兵卒纷纷荡开,黄忠快刀舞动,道道刀光交错闪烁,四周的河北军一时间不敢逼近。黄忠自是乘胜追击,纵马急突,身后一干铁骑悍然追随,战况虽烈,但黄忠依旧不断地引着铁骑强突而进,在河北军的腹心之地,撕开一条长长的伤疤~!
“上~~!!都给我扑上厮杀~~!!绝不能让黄忠杀到岸上~~!!”
“弓弩手快快射箭,各将士做好提备,务必要保护三公子周全~~!!”
“三公子,那黄忠来势汹汹,只怕还真会杀到我军腹地来,还请三公子先到阵后等候!”
只见在对岸上,几个河北将士眼看战况不妙,纷纷急忙喝令。其中一个还劝说袁尚后撤。袁尚闻之,双眸一瞪,英眉竖起,一把揪下头上盔甲,忿然砸地,嘶声喝道:“诸位将士正是在拼命厮杀,我身为军中统帅,自当鼓舞士气,指挥调拨,率军勇夺胜利,焉能躲缩在后~~!?”
袁尚这一吼起,周边的河北将士又是大受鼓舞,震色咆哮,各个脸上疯狂拼死之色更是浓烈。司马孚看得暗暗诧异不已,更是觉得这袁尚果真具备着雄主之风。
另一边,正往强突的黄忠,忽见前方扑来的人马愈来愈多,而且流矢不断,而经过连番来回激战的一干骑部,虽然适才得到一段可贵的时间歇息,但此下还是显出疲状。
黄忠正暗暗心惊,蓦然间,听得不远处震喝声连连迭起。在黄忠身后的黄叙眼疾,快眼投去一看,很快就看到一面大旗帜,竟就是河北军的帅旗!
“爹爹快看!那是河北军的帅旗,袁尚就在那里~!!”
“此番真可谓是天助我也~~!!”黄忠听话投眼一看,果真见得河北军的帅旗,双眸刹地射出两道精光,振声喝道。
于是,黄忠抖数精神,急一拍战马,遂是奋然冲突而起,黄叙快速纵马跟上。一干马家铁骑自不用多说,也各是策马突起。
“黄汉升你莫想再踏入一步~!!”
“给我杀了他~~!!”
“他娘的,就算是拼个粉身碎骨,俺也和你拼了~~!!”
眼看黄忠赫然发作,驱马如同闪雷飞射,一个个河北将士看得眼切,急吼扑杀。可黄忠又是何等人物!?天下仅有几个能够达到巅峰级实力的盖世神人,这下全力拼杀,天凤刀法接连施出,自是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第七百八十九章 程昱计定大局
在后紧随的黄叙,看着自家爹爹在万军之中,迎着一个个凶猛犹如虎狼的敌将,却依旧能肆意突杀,如入无人之境,心头无限崇拜之余,更是如得神力加持,不断奋然加速冲突,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
在后的马家铁骑眼看黄氏父子如此威悍勇敢,各都强打精神,咬紧牙关,继续突杀。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黄忠一路突杀由前头杀到阵后,眼看快要杀到对岸,岸上一干河北将领看着如有神威般的黄忠,全都吓得面色剧变!
“这就是黄汉升!!据说连吕布都要忌之三分的英雄~!?”袁尚兀地瞪大了眼,在黄忠赫赫神威之下,整个人瞬间如同僵硬起来!
刹时,时间宛若变得缓慢起来,黄忠竟猛一勒马,刹时四周便有河北将士各驰快马,挥动兵器围杀过来。黄忠快刀骤砍,如天凤起舞,身上那朱雀相势冲天飞起,滚滚火海瞬间凝聚成一个熊熊烈日。
就在黄忠砍翻那些来将同时,快手把刀一按,手取腰间凤雀宝弓。须臾之间,只见黄忠拽弓拉弦,就在‘啪’的一声弓弦震荡,犹如见一头朱雀在烈日之中振翅飞出的瞬间,时间又瞬间加快,快得犹如脱弦之矢~!!
咻~~!!
凌厉震耳的破空骤响,令所有的河北将士以及袁尚还有司马孚瞬间呆如木鸡。袁尚急睁大眼,看着一道飞影朝着自己心窝倏然射来,却发觉自己身体沉重如山,根本移动不了。
其实,并非如此,而是黄忠射出的这根飞矢实在太快了,以至于袁尚身体的反射神经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故有身沉如山的错觉。
只不过也不知是否袁尚命不该绝,原来就在黄忠立马的瞬间,一员河北将士似乎早有发觉,飞身跃起,忽地挡在了袁尚的面前。
哗啦~!猝然,一道恐怖的撕裂震鸣,飞矢赫地射透了那员将士,袁尚眼珠子瞪得都快凸出,急是挪身,只不过还是躲避不及,飞矢猛地扎入了他的身体,然后再赫然穿透而去,连连射透几个河北兵士后,最终才扎在了一人身体之内。
这一神乎其技的箭艺刹时引起了整支河北军的混乱,眼看袁尚落马,河北军上下全都陷入疯狂,急忙扑涌过去保护。
“爹~~!!那袁尚被你射杀拉~~!!?”急冲过来的黄叙正好看到袁尚被射落马下,不禁大喜叫道。黄忠眉头一皱,却不答话,急是拨马大喊撤退。黄叙一听不由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便知黄忠为何会如此急于撤退了。
蓦然间,一道道竭斯底里的吼声暴起,只见河北军一干将士全都陷入暴走,疯狂地奔杀而起,却是都要来替袁尚报仇。不过所幸黄忠反应够快,迅速地拨马而回,后面扑上的河北军还未反应过来,也不知强拦,被黄忠引兵突破之后,又与状若疯狂地河北将士撞在一起,瞬间搅成一团。
“报~~!!河北军的后阵大乱,一干河北将士皆成哀兵之势,据说黄将军好似射杀袁尚了~!!”一员马家将领飞快策马赶到程昱身边报告。
程昱一听,方才终于长吁了一口大气,呐呐而道:“大局已定,我军反败为胜了!”
程昱这一声落下,诸将听话,无不振奋,高举兵器,发起阵阵震天欢呼,甚至有些人高喊起程昱以及黄忠的名字。
说来马家军这一战,可谓连番陷入危机,从一开始被河北军诱过济水,遭到伏击,到黄氏父子被困在大军腹地,再到后军遭到奇袭,最后在济水激战,无不都是危机时刻,一旦有个出错,就会造成全军覆没。若非程昱临危不乱,善于调拨,以及黄忠神勇,来来回回酣斗激战,杀敌如麻,震慑敌军,此下又岂能得以反败为胜!?
此所谓英雄俊杰也!
很快,随着黄忠突破而回,河北军开始仓促急撤,再是望去济水中,漂浮的都是尸体以及战争过后的残骸,血红的河水,在黄昏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鲜艳。
“爹~!!袁尚已死,河北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何不加以掩杀,一举破之!?”已经累得快要虚脱,面青口白的黄叙,急是向黄忠喊道。
黄忠听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巴掌飞扇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骤响,热烈的欢呼声截然而止,正见黄叙被黄忠一巴掌扇落马下。
黄叙重重摔倒在地,痛叫一声,这已累得爬不起来了。
“混账东西!!为父教你兵家之道时,第一条就是穷寇莫追!!你却只知厮杀立功,把为父当年教你的并数忘了~!!今日若非诸将士拼死来救,你这孽子早就死了千回万回~~!!”只听黄忠嘶声怒骂,一干将士见了,虽然有心劝说,但见黄忠怒气正浓,却都不敢。
趴在地上的黄叙僵硬不动,却也不敢做声。
这时,程昱在一簇人马拥护之下慢步走来。黄忠一见,连忙翻身下马跪下,两个将士也急来扶起黄叙跪好。
“黄某擅离职守,有触军规,教子无方,几乎令大军陷入险境,罪该万死,还请程参谋惩罚!”黄忠满脸惭愧低头喊道。
“程参谋这与我爹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儿无知,贸然行事,至使我军几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愿意一力承当!!”黄叙闻言一惊,连忙急是喊道。
“孽子你给我闭嘴~~!!”黄忠倒是被黄叙吓了一跳,猛地一伸手掌,眼看又要一巴掌扇过去。黄叙倒是不惧,反而把脸伸过去让黄忠来打!
“够了~!”蓦地,程昱一声冷喝,面容冰冷如霜。在军中程昱严厉执法,那可是出了名。一干将士唯恐程昱不讲人情,严厉执法,连忙纷纷跪下都为黄氏父子求情。
“尔等父子皆有擅离职守之嫌,理应该斩,不过看在尔等在此战颇为活跃,并且屡屡击杀敌方大将,再者眼下正是关键时候,暂且可以免死。不过死罪可饶,军度却不可费!黄氏父子各三十军棍,以儆效尤,日后待战事结束,再由主公发落,尔等可服!?”只听程昱用着近乎无情地语气冷声喝道。众将士听了无不变色,有几个将士欲要相劝,却被程昱一瞪,便瞪得连忙闭嘴,不敢说话。
“黄某领罪,谢过程参谋从轻发落~!”黄忠强拽着有些不甘的黄叙叩头一拜,程昱冷哼一声后,便是转身离去。这令本是亢奋不已的马家军上下的热情,瞬间如被一盆冷水扑中,快速地消退而去。
可黄忠望着程昱的背影,却是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他很明白,程昱在军中扮演的角色。这个角色非但不光彩,而且很容易得罪人并且遭到他人的痛恨,但却又是至关重要。譬如一军之中,为治理军队,必须秉行军度,否则军中上下藐视军规,肆意妄为,如何成军?而程昱的严厉,令军中上下无不心中畏惧,不敢犯下军规,大军故能严整一致,令行禁止,所谓精锐!而又似当下军中上下正是激奋热情,皆欲厮杀奋战,如此态势有好有毙,一旦敌军加以利用,虚而诱之,必遭迎头痛击。而程昱则做了调节的作用,让大军热情褪去,保持冷静,这才是一支大军最好的状态。
却说河北各条战线的战事纷纷开启,且又把目光投往济水之东的战事之中。
莫约三、四日之前,话说庞德领命正往济水之东赶往,军师郭嘉亲自随军进往。
这日,斥候飞马回报,说二十里之外果见有大量的船只,再有北方对岸皆为高地,而大军正往而去皆是平地。
郭嘉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呐呐而道:“彼军居高,我军正往之地,却都是平地,若是河北军用水淹之计,再以船只攻打,我军必遭灭顶之灾!”
郭嘉此言一出,庞德等将无不色变,一阵心惊胆跳。不过很快庞德等将又反应过来,胡车儿更是纵声笑道:“军师多虑了,就凭那昏庸无能的袁本初岂知用水淹之计?更何况他来前更是自断双臂,把田丰囚禁在牢狱之中。再有,我军奇袭来攻,那袁本初岂会知道?”
庞德闻言,也是震色把头一点,应道:“鳌跋说得正是,竟然军师早就计定好计划,理当速而秉行!军师智略通天,怎眼下反来怀疑自己?”
郭嘉听话,抹了抹嘴角两边的胡须,张了张口,又没说话。他对自己的谋略自是极有信心,就算袁绍暗有准备,他也有自信,能够应付。但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是心绪不灵,总觉得会不妙之事发生,可这无根无据的,若是随口一说,就怕会影响军心和士气。
庞德见郭嘉沉默不言,不由面色一沉,忽向那斥候问道:“你前往时,可见河北军在筑闸以堵济水?”
庞德此言一出,那斥候哪敢怠慢,连忙答道:“回禀赤狮将军,有关此事,军师早有吩咐,因此小的领着部署在四周已经仔细打探过了,并无发现河北军有筑闸堵水的迹象!”
第七百九十章 神女相助
庞德闻言,不由微微露出惊色,与郭嘉谓道:“原来军师早有提防,竟然河北军被无筑闸堵水,只要我军火速杀往,其军就算想要水淹之计,也准备不及。军师又何必多虑?”
郭嘉听话,不由灿然一笑,纵声笑道:“哈哈哈~~!赤鬼儿说的什么话,区区袁本初,我视若三岁小儿,只不过兵家战事,千变万化,任何对手都不容小觑,否则必遭灭顶之灾!”
说到最后,郭嘉眼神忽地变得凌厉起来。庞德以及一干将士不由心头一紧,连忙震声答应。
于是,郭嘉又教斥候前往打探,每日赶回一报,务必要把河北军的一举一动,尽快报回。
且说一夜过去,马家军趁夜又赶了十里路,到了次日又赶了五、六里,斥候回报,河北军部已然纷纷赶到,正在准备战事,怕是明日就会开始渡河。庞德等将闻言不由纷纷神色大震,遂与郭嘉商议,先让大军歇息,待明日河北军渡河之时,再发动奇袭破之。心神不宁的郭嘉也不急于成事,遂是答应庞德等将的要求,令全军先是隐秘歇息,又在附近一带布以暗哨,以及斥候巡逻,提防河北军会有所发觉。
当夜,东面的济水与西面的济水不同,滚滚翻腾,欲吞万物。真正灯火通明之处,一架架船只正在济水之上摇摆,不少河北将士因不熟水战,在旁边呕吐起来。
再看一艘硕大的龙龟战船上,身穿金虎神威铠甲,头戴飞虎金盔的袁绍站立在船头之上,遥远望向西南方向。在那里赫然正是马家军屯集的地方!
这时,犹如天女下凡,正见一个婀娜多姿,但却冰寒如霜,一看就知绝顶聪明的白衣女子徐徐走来,旁边一个婢女也是美艳动人,正撑着伞在跟着,虽是如此但她的姿色和那白衣女子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马家军真的就在那里?你连斥候都不派前去打探?”如此神女,人间焉得几回有。可袁绍却置若不闻,手指着西南的方向,呐声而道。
“呵呵,竟然大将军有所怀疑,为何又愿听从一介女流之辈的调拨呢?”白衣女子灿然一笑,瞬间犹如冰山融化,万物回春,美得教人心醉,为之痴迷。
可袁绍却无回头,错过了这美艳一幕。
这时,袁绍不禁眯眼,脑海里回想起不久前骇人一幕。一个如同神女一般的女子,只在一个婢女陪同之下,竟然敢闯入他的大营之内,在无数冰冷的兵器对峙之下,依旧不动神色,面带笑容。就连他这个河北雄主,不禁都为之动摇,甚至对此还生出几分爱慕之心。
不过这几分爱慕之心,很快就悄然褪去,因为这女人实在太聪明,太可怕了!
聪明的女人,往往不招人喜欢,由其是像袁绍的雄主!
袁绍恐怕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一个绝世美女,在他帐下,在一干所谓的聪明才俊以及猛汉壮士的刁难之下,浅笑捏指,妙语连珠,只一阵间把他河北大军的布置,一一道出,说得他河北文武全都哑口无言!
那无与伦比的震撼,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那一刻他感觉他的麾下不少人都被这个女子给征服了,就连他几乎也把持不住!
“妖女!”想到当初一幕,袁绍在心头不由冷喝一声,对这白衣女子是又爱又恨,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就是离这个女人远远的是好。
不过,眼下他又离不开这个可怕的女人。
“呵呵,周姑娘聪明绝顶,甚至可以说是智冠天下,不愧是那周公瑾的亲生妹妹。可我却不知道,你来我帐下,一不求财,二不求名利,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袁绍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可怕,死死地盯住面前的白衣女子。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那些不追求利益之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白衣女子赫然竟是周瑜的胞妹,也就是那曾经与郭嘉有一段孽缘的女子—周仙儿!
“呵呵。”周仙儿听话,又是一笑,笑得袁绍心里不禁发寒。周仙儿迈前几步,身上散发着迷人的芳香,缓缓地从袁绍身边经过。可这曾经披靡天下,傲视群雄的河北巨雄,竟然退却了,或者连他都不知道,就在周仙儿走过时,他竟然后退了一个脚步。
周仙儿回眸一笑,道:“因为一个男人,一个臭男人,两年前我不辞千里的去找他,只为与他共续前缘,可那臭男人竟然无情地把我赶走。仙儿虽是一介女流,但毕竟是出身名门,而且大将军也知道,女人是十分记仇的!”
周仙儿口里虽这般说,但她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谁也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袁绍总觉得这个女人极其神秘,无法看透、猜测她心中所想,眼下看她笑得如此灿烂,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提备。
“若要是我,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不过袁绍始终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雄主,一介女流又岂会让他连连失态。忽然,袁绍面色一震,目光冷酷地说道。
“哦?原来大将军也是个不解风情,冷酷无情的男人。这倒也是,在这乱世之中,弱肉强食,弱者只会成为强者的猎食,那么像我们这些女流之辈更不用说了。在你们这些所谓的诸侯雄主眼中,我们只不过是用来xie欲、消遣的工具,命稍微好的,则能成为用来外交的筹码。我们的命运,从来都不能掌控在我们的手上,那又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周仙儿淡淡而道,但却有一种莫名的讽刺,说得袁绍不由腹中升腾起一股无明火。猝然,袁绍眼中射出两道怒火以及强占、征服的神采,一伸手猛地就想抓向周仙儿。周仙儿却是不躲不闪,一阵清风拂过,乌丝飞扬,轻轻则道:“你敢碰我,我就跳落这济水之中。”
袁绍双眸一瞪,猛地止住,在周仙儿毫无惧色,淡笑自如的绝色娇容里,他瞬间就明白了,像她这种女人,绝非武力可以屈服的。
“我能问一问,那个男人是谁吗?”袁绍轻叹一口气,缓缓地收回了手,带着几分妒忌地问道。
“鬼才,郭奉孝。”周仙儿立刻笑得更加灿烂,轻轻一道。袁绍怒声喝道:“无情浪子,该死!!”
“呵呵,大将军真会怜香惜玉呢,可惜仙儿被那郭浪子伤透了心,否则说不定会迷上大将军呢。”
周仙儿开了一个玩笑。一个令袁绍几乎为之疯狂的玩笑。
“哈哈哈~~!!周姑娘这种天姿国色,我袁本初可无福享受。不过我却可保证,只要周姑娘此番能够助我河北军渡过难关。我袁本初会答应你的一个要求!这便是我对你的回报!”袁绍眼神赫赫,面色忽地变得肃厉地谓道。他袁绍何等人物,又岂会欠别人的人情,更加不会欠女人的人情。或者会了他的尊严,也为了让他能够更安心一些,他向周仙儿提出了一个足可令天下人趋之如骛的打赏!
可想此乃拥有着冀、并、幽三州之地雄主的一个要求,其他不说,简简单单要个一千几万两,袁绍是绝不吝啬,你想要得到侯爵之位,甚至要一方之地,袁绍为了面子,也说不定会给予。当然你要有相对应的实力。不过这却也是多虑了,能够让袁绍提出这样条件的人物,又岂会是泛泛之辈呢?
“那小女子可就谢过大将军了。”周仙儿闻之,嫣然巧笑,微晕红潮一线。袁绍看得一时呆滞,回过神来,周仙儿和那婢女早就离开了他的身边了。
忽然,本是冷淡无关,黑黑沉沉的夜空下起了毛毛雨,袁绍不禁望向了无边无际的苍穹,呐呐而道:“果然…下雨了…”
又是一夜过去,这一场毛毛雨,下了一夜,但微弱的雨势根本没有影响河北军渡过济水,而河北军许早就开始准备了,从五更时候,就开始搬运战马、辎重等战备物资到船上。
“报~~!!”当日午时十分,天色依旧还是昏昏沉沉,漆黑一片,倒有一种暴风雨欲来的感觉。但所幸天上下的还是毛毛雨。
“河北军的战备物资已经渡过了济水,此下他们正在整顿部署,申时开始就即将会渡过济水了!而且…”那斥候队长疾言厉色地报毕,郭嘉面色罕见的沉着地听着,这下却听那斥候队长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眉头一皱,震色问道:“有何事情,快快说来!”
那斥候队长听了,一咬牙,方道:“回禀军师,适才小的以及小的部下都发现,每一支船只上都插着一个草人,每个草人却都挂有红巾,并且洒上狗血,身上多是千疮百孔。当时,有一股怪风正好刮来,有一条红巾飘了下来。”
那斥候队长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红巾,郭嘉眼睛一眯,眉头皱得更紧,接过一看,旁边的庞德却先忿怒无比地大喊起来:“他娘的,袁本初你敌不过我主,却用这下三滥的计量来加以泄恨,你这无耻小人真该千刀万剐~!!”
庞德此言一出,刹时诸将纷纷都醒悟过来,这红巾上写着的是谁的名,于是阵阵骂声骤起,一干将士无不急欲厮杀。
这时,郭嘉反而眉头皱得更是厉害,朝天空望去,依旧吓得如同绵雪一般的毛毛雨。
“这场雨下了一夜一昼,却不见加大,再有这天色,应该是有一场狂风暴雨,为何却又迟迟不来?”郭嘉呐呐而道,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更是厉害,不禁地下意识抹了抹嘴角的两抹扶须。
“还请军师下令~!!我要把袁本初那无耻小人的头颅取下来献给主公~~!!”蓦然,庞德的怒吼声打断了郭嘉的思绪。
郭嘉一沉色,忽然道:“若我军此时出发,最快可以在酉时赶到,如无意外,当时河北军刚有一半人马下船,整理战备物资,因此那时我军发起奇袭那是最好的时机。可诸位将军却看眼下这天色,一旦一场暴雨下落,只怕济水的水位会瞬间高涨。到时,一旦河北军用水淹之计,我军必遭覆灭之灾!!”
郭嘉此言一出,诸将无不色变。胡车儿先是喊道:“军师这是多虑了!河北军不是也把一干战马、辎重的战备物资运过来了耶!?若是他们用水淹之计,这些战备物资岂不化为乌有?”
第七百九十一章 天时地利人和
“再有!我赤狮军团上上下下,随军中征战多年,皆为精锐之部,又岂会这般容易被河北军那群鼠辈歼灭!?”
“呵呵,若是河北军早料我军行动,故所诱之,那又如何?毕竟当下,能从我马家军中取下一场胜利,对于袁本初那是至关重要的!而且赤狮军团虽是骁勇善战,但你可别忘了,河北军拥有着船只,而我军却是没有。还有,我军多数是北方人,不熟水性,从西凉来到弟兄那就更不用说了,因此一旦中了那水淹之计,其后果可想而知!”正见郭嘉双眸发光,倒像是两道幽光,慑慑骇人。庞德以及胡车儿一干将士无不咽了一口唾沫。这下全都犹豫起来。
“不过,正如我适才所说,眼下是午时,我军到达战场是酉时,期间若是我军能够火速突进,以我军之精锐,起码能节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此一来,就算下的是滂沱大雨,也绝不可能在霎时之间,令济水高涨!所以,如无意外,我适才所虑,皆无庸人自扰。只不过,郭某作为军师,自当把其中利害与诸位将军说明。所谓兵贵神速,此战事关重大,还请诸位将军但若下定决心,便勇往直前,敢于与敌拼杀,绝不可有丝毫怠慢!!”
郭嘉话音一落,庞德等将无不振奋,纷纷嘶声大喝,慨然领命,很快各部人马也高举兵器,奋然大喊起来。郭嘉见大军士气得以鼓舞,不由长吁一口气,这场赌局他决定下zhu了!
另一边,在济水上河北船队里,其中一艘龙龟战船内,只见麾盖之下,袁绍和周仙儿各是坐在席上,他们面前正有一个棋盘,两人却是正在对弈。说是对弈,与其不如说单方面的屠杀,两人下了快有十多盘,无一例外都以周仙儿取胜,而袁绍每每都是咬得周仙儿极紧,可每每都在关键时候,一子下错,以至于满盘皆错,输给了周仙儿。
所以,眼下袁绍的神容是又黑沉又扭曲。
“呵呵,我等学习兵法的人常说,棋即如兵,棋盘即如战场。两方对弈,讲究的策略、调拨。实则不然。因为兵家之道,最为上乘之法。无疑只有一个。”
忽然,周仙儿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白子,嫣然一笑,淡淡而道。
袁绍闻言,不由精神一震,忙也放下手中黑子,神容收敛,肃然问道:“还请周姑娘请教。”
周仙儿伸出了那芊芊玉臂,隐隐可见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几根如玉葱的手指轻轻拨着,一颗雨水滴落在手指中,湿润了指头。
所谓美色可餐,袁绍看得大吞了一口唾沫。
“此乃天时。”周仙儿轻轻一撇袁绍,道。袁绍震色。忽然见得周仙儿站了起来,往船边赶去,连忙紧随过去,但又不敢靠近,如怕亵渎她一般。虽然袁绍不肯承认,但他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周仙儿的美丽和智慧给征服,只不过他还能尚存几分理智,知道眼下不是他得到这个女人的时机。
正见周仙儿再伸玉璧,挑出一根指头,指向远方平地,道:“我军居于高地,敌军将至,正好来至平地,但济水一淹,其军势必覆灭过半。此乃为地利也。”
周仙儿说罢,缓缓转身,无比灿烂笑道:“自古以来但凡得天时、地利、人和者,从无一败,其中两样,小女子以为大将军准备好了。剩下一样,倒还需大将军来准备了。”
“人和!”袁绍听话,呐呐喊出两字。周仙儿笑了笑,遂是迈步离开。刚是经过袁绍身边,袁绍急喊叫道:“可周姑娘有言,今日午时济水这里必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雨,可如今这下的还是毛毛雨,但若马家军赶到时,还是这雨势,最终这将遭到灭顶之灾的恐怕就是我袁本初了~!!”
袁绍眼神冷厉,扯声喊道,他几乎把一切都赌在了这个女人身上,而这场赌局,他容不得出现丝毫的差错。
“呵呵,大将军你知道吗?我和那郭浪子乃青梅竹马,而他从小就是浪子性格,极其好赌。我为了情郎,不得已,也沾上了一丝赌瘾。但大将军你可知道?”
周仙儿默默转过身,这下脸上本是灿然的笑容,却变了浅笑,平淡无奇地淡淡道:“这被誉为鬼才的郭浪子自幼就没赌赢我一回,一回都没有。”
袁绍一听,心头猛地一揪,好像忽然记起这女人的可怕,不由后退了一步。
莫约一个时辰后,天色愈暗,由庞德所率的赤狮军团,为了奇袭河北军得手,正火速赶路。
郭嘉抬头看天,眉头皱得紧紧的,说来自从行军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有一刻舒展过。可这一路,却是极为畅顺,而且赤狮军不愧为精锐之部,行军神速,按这个速度,无需半个时辰就能杀到河北军的所在之地。
可就在此时,蓦然间,一颗颗黄豆般的雨滴落下,打在马家军一干将士的脸上,竟还隐隐发痛。郭嘉眼睛微微一睁,只听‘哗’的一声,天上蓦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而且雨势越来越大,瞬间覆盖住天地。
一时间,整支马家军不由显得混乱起来,可这场大雨却毫无收敛之意,越下越大,哗啦哗啦地下个不停,一阵又一阵的飓风吹袭,不远处的树林里发出阵阵巨响,不一阵看见几棵小树被吹刮得连根拔起,冲飞而去。
“不好了~~!!这雨势实在太大了。我军难以前进,不如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雨,待雨势稍弱时,再前往攻打河北军再是不迟~!”一员将士急是奔马冲上,疾声喊道。庞德听了,不禁神色一变,一张狮容在狂风暴雨地吹袭之下,甚至有些扭曲起来,急向郭嘉问道:“军师眼下该当如何!?”
在风雨地吹袭之下,郭嘉罕见地绷紧了脸,眼神冷然发光,眼观此下大雨狂xie,狂风吹刮,四周根本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而且眼下局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此下距离河北军所在地已经不远,一旦大军随意找一个躲藏起来,待雨势一缓,说不定须臾就会被河北军的斥候发觉。而河北军此下都有船只可以躲避大雨,在内歇息。而他们却要遭受风雨摧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场忽然而来的大雨到底会下到什么时候!
郭嘉迅速加以分析,目光冷厉,振声喝道:“这场大雨来得诡异,我等眼下只有两条路选择,一条就是继续冒着大雨火速前进,在大雨遮掩之下,我军反而可凭这点不断地靠近河北军,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第二条就是速速折返,否则一旦河北军发觉,就等大雨一停,我军疲惫之时,速发突袭,那我军必败无疑!!”
郭嘉疾言厉色,庞德等将听了无不色变,经过郭嘉的分析,很会也明白到当下的局势。这时,胡车儿双眸一瞪,扯声喝道:“都已经来到这了,怎能前功尽废!!?更何况我赤狮军从来都是勇往直前,何曾俱过这区区风雨!!”
胡车儿此言一出,赤狮军上下将士无不振奋,大受鼓舞,奋声喝起。作为统将的庞德更是狮眸精光闪烁,慨然喝道:“说得对极了!!眼下主公建立大业的关键时刻,如主公常言,我赤狮军乃其手中利刃!!在这关键时刻,我等焉能退缩~!!?”
庞德话音一落,赤狮军团一干将领更是被激发起来,纷纷竭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战意昂昂,自赤狮军团建立以来,也实属罕见。就连郭嘉这一回,也被庞德等将士的热情血气给激发起来,强震神色,把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不祥预感,强是压住,抖数精神,迎着风雨拱手而道:“诸位将军英勇,郭某也明白诸位将军的意思了。但有一点,郭某必须和诸位将军晓明,并且诸位将军答应郭某。郭某才会同意继续进军!”
“军师且说!!”庞德狮眸赫赫,不假思索便是喊道。
“按如今雨势,倒尚且无需惧怕河北军用水淹之计,但若是这雨势不见减弱,反而愈加强盛,那我军无比小心谨慎,待我令声一落,不可迟疑,速速撤军!!”郭嘉面容肃厉,凝声而道。庞德和胡车儿等将士一对眼色,皆震色答是!
于是郭嘉和庞德一干赤狮军将士商议,选择了继续冒着风雨进军。天公不作美,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风雨愈加恐怖,吹刮得天地朦胧一片,根本难以分清东南西北。整支赤狮军团竟然迷失了方向了。
郭嘉看情况不妙,不假思索急令撤军,可这下根本找不到方向,赤狮军渐渐地陷入混乱之中。
另一边,只见济水上船队之中,滔滔河水翻滚,强烈的飓风,吹得一艘艘大船摇晃不止,蓦然几道惨叫忽起,又有河北兵士不慎落河。紧接着一阵阵急切的叫呼声猝起,听似正有人在打捞。
“这场大雨来得太可怕了。袁某这辈子还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雨势。只不过按照这雨势下去,恐怕那马家军早就迷失在风雨之中,我军也难以寻找他们的方向,这待会就算用了水淹之计,又厮杀?”龙龟战船上,袁绍面色肃冷,观望着这在狂风暴雨吹袭之下的天地,恍然间他忽然觉得眼前之境,和如今的乱世实在太像太像了,屡屡迭起的战火,仿佛这狂风暴雨一般要吞噬这个世间,那些黎民百姓正时时刻刻饱受战火的摧残。
忽然,袁绍想起了不久前,他引兵正经过一片荒芜的农田,农田四周的百姓,各个瘦如材骨,衣裳残破,双目无神地望着他的军队。在他们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仇恨,没有诅咒,也没有丝毫的怨怒,那已经麻木甚至可以说是绝望的眼神,忽然回荡在袁绍的脑海里。
第七百九十二章 水淹赤狮军(上)
“若是此番战乱能够结束,袁某就学那曹阿瞒一样,把军队都派到边疆,一边屯田种地,一边据守边疆。然后再闭关歇息,休养民生,河北一日不能得以恢复,绝不再提兵戈之事!!”袁绍轻声叹道,面色中不由有几分悔色。在他离开邺城的那日,田丰还是不愿放弃,发出的最后一封谏书,正是劝他效仿曹操屯田守关,各地据关死守,战事一旦拖延,马家军自难维继,不久后必然撤军,到时即可捉紧休养生息,待河北得以恢复,天下哪个诸侯能够与他袁本初对抗?
可袁绍却被田丰效‘强曹之屯田’之言给激怒了,看罢,当场便就撕烂书信,更恨得要教人把田丰十根指头都要砍落,还好袁尚等文武急是相劝,这才得以告免!
袁绍念头刚转,这时周仙儿的贴身婢女正好赶来,道:“我家小姐已经歇息了,不便相见。有关大将军的问题,小姐说她早有安排,一切按她计划,必然万无一失。还有这是大将军的虎符,还请大将军收好。”
正看那名叫菁华的婢女手里捧着一个雕有金虎头的虎符,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袁绍眯了眯眼,却也不知自己是如被那周仙儿迷得神魂颠倒,竟然连虎符都交给她了,这一下一看,冷哼一声,快手便就取回。
菁华微微欠身施礼,遂是退下。不久,袁绍忽然冷声喊起左右,两员将士连忙赶来。
“那妖女如何调拨?”
“回禀将军,那妖女命陈虎将军领一千铁骑,以及五百步兵押着一些车架去了!”其中一个将士急忙告道。
袁绍一听,不由色变,呐呐道:“嗯!?这陈虎不是先前曾经得罪了那妖女。妖女岂会突然用他了?”
原来先前这陈虎乃是保护周仙儿安危的护卫长,当时陈虎被周仙儿的美貌所迷,甚至出言不逊,向周仙儿表达爱慕之意。只不过聪明的周仙儿也没有与陈虎翻脸,反而是迷得陈虎团团转。
只不过这自然瞒不过老谋深算的袁绍,袁绍一看就知道周仙儿对陈虎这种出身卑贱,并且空有一身武力的莽夫,打从心里的不屑一顾。陈虎却大言不惭,想要得到周仙儿,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而后来恰恰正如袁绍所料,对陈虎烦不胜烦的周仙儿,略做暗示后,袁绍自也会意,把陈虎从周仙儿身边调去。为此陈虎竟然还对他这个主公颇有怨言!
“这小的倒不知道了。不过陈虎去前,曾大喊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更与其麾下将士说,此番待他立下大功后,便就恳请主公做媒,向周家提亲!”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天真烂漫的傻小子啊~~!!”袁绍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回过神时,发出一阵充满鄙夷的嗤笑声。那两个将士也暗暗在笑,他陈虎何等人物,竟然还敢觊觎能够得到妖女的青睐!
“好了。且不笑这傻小子了!可曾听说妖女是如何安排的?”袁绍渐渐停住笑声,强震神色问道。另外一个将士听了,连忙答道:“适才我问过他军中副将,妖女调拨也是奇怪,她教陈虎把步兵分为十数小队,各押车架,众人齐喊,虚张声势。然后他率骑兵在后,借着风雨遮掩,徐徐跟随!”
袁绍听了,细一略想,蓦地瞪大了眼,神容立刻僵硬了起来。
“依小的之见,这妖女怕是在教陈虎,以步兵作为诱饵,让马家军以为那些是我军正押往的军备队伍,前来急攻。一旦马家军中计,乱成一团时,而陈虎再引铁骑冲袭,如此一来,说不定还真能大破马家军!难怪这陈虎出兵前,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此番必能立下大功!”
话音一落,却惹得袁绍冷笑几声,左右望去,正见袁绍面容黑沉得可怕,忿然甩开披风而去。
“该死的妖女!!竟敢拿着袁某的虎符,教袁某的麾下去送死!!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大将军了~~!!”袁绍在心中嘶声咆哮着,把牙咬得阵阵作响。
另一边,却说郭嘉见这雨势一发不可收拾,也是当机立断,速速下令撤军,可这下找不着方向,军队正是迷失。
就在此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喝叫响,令马家军上下将领无不色变。庞德急一挥手,各部人马须臾便是停住,竟再无一人发声,不愧为精锐之部。
庞德快速又向胡车儿做一手势,胡车儿会意,策马缓缓而去,正见风雨里仿佛有一大片的人马正往赶来,隐隐还看到车架。胡车儿顿是神色一震,转马即回,向庞德低声速道:“将军!前方恐怕就是河北军的军备队伍,怕是惧怕济水泛滥,冲走岸边军备,袁绍故而教人把军备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若是我军这下把军备抢过来,对于河北军必是重大的打击,这样一来,也不枉弟兄们连日赶路,此下又要冒着这般风雨!!”
胡车儿此言一出,不少将士都是认同。庞德神色一凝,却道:“军师如今正在后指挥,我看还是先和他商议一下,再做定夺。”
只不过就在庞德话音刚落,前方喊声愈来愈是接近,怕是不久之后对方就能发觉
甚至直呼庞德的小名。而四周将士也不甘愿无功而返,纷纷劝说。赤狮军的所在。
“赤鬼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如今敌军已然接近,待传到军师那里,恐怕两方人马早就相遇了!!”胡车儿怒目一瞪,情急之下,
这时,喊声又是接近几分,庞德一咬牙,最终还是略缺成熟,在诸将怂恿之下,落下了奇袭的号令。
而这个错误的命令,在后来成了庞德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令他终生都难以释怀。
却说随着庞德号令落下,一众赤狮将领就如破笼之兽一般,各引部署汹涌扑杀而出。于是,只听杀声猝起,那在雨中正往赶来河北军备队伍,霎时间混乱起来,甚至有些人连车架都不顾,四处奔逃。
“哈哈哈哈~~!!这些河北鼠辈当真是一无是处,诸位兄弟,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快快随我去抢敌军的军备!!”胡车儿纵声大笑,甚是得瑟激奋,一声落下,率先飞马急冲。
“这到底是发生何事!!?赤鬼儿为何忽然下令厮杀~!!?莫非是遇到河北军的人马了~!?”在后军正在指挥的郭嘉,眼看前方兵马一股脑地向前奔杀而去,不由面色大变,急声问道。须臾,庞德吩咐而来的将士策马赶到,快速与郭嘉报说。郭嘉闻言,刹是神色大变,急喊道:“这很有可能是河北军的诱饵,快是鸣金吹号,教他们速速撤回~!!”
可就在郭嘉喝声落下,只听又有杀声骤起,惊得郭嘉神色一变。另一边,就在不久前,却说胡车儿撞入混乱的河北军队伍之内,连是砸翻数人后,一锤往望一架车架轰然打去,哪知翻滚而去的车架上,洒落的竟都是干草。而此时一些兵众,急是推翻车架,洒落在地的也不是兵器或者铠甲的军备物品,而是一块块碎石。
“不好中计了~!”胡车儿看得眼切,不禁在心头一揪,念头刚转,便听杀声慨起。正见一彪铁骑奔杀而来,为首一将,手提大刀,冒着暴风雨,雷厉狂奔杀来。
“嗷嗷嗷嗷~~!!马家贼人,河北上jiang陈虎来也,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舞刀的河北将领恰恰正是被周仙儿迷得鬼迷心窍的陈虎。这下,陈虎瞪目怒喝,却也显得几分凶悍。
“哼!!哪里的不知天高地的小贼,简直找死~~!!”胡车儿面色一寒,手提双锤,纵马立即冲杀而去。
这时,倒又回到郭嘉那里。话说郭嘉眼见有敌兵杀将过来,急又喝住欲要发令鸣金的将领,然后疾声吩咐前往打探。少时,那将领倏然赶回,报说杀来的莫约有千余铁骑,此下正与赤狮军交战一起。
“哦?这袁本初莫非还是本性难改,依旧与以往那般刚愎自用?他不会以为就凭这区区千人铁骑就能击溃我赤狮军吧?反过来说,他此举简直就是教他的部署送死!!”郭嘉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心中呐呐暗道,眼下敌军杀到,自然不可下令急撤,否则敌军一旦掩杀在后,必然死伤不少。更何况郭嘉对赤狮军有着足够的信心,就算这千余铁骑突发奇袭,他们也有足够的实力,反败为胜!
不过,令郭嘉难以心安的是,他总觉得十分不妙的事情,即将而来,可眼下他似乎捕捉到一些,却又一时想不到问题所在。
与此同时,正见胡车儿和陈虎两人厮杀起来。这陈虎倒也有几分本领,竟和胡车儿杀了十几回合,依旧未曾挫败。
“尝尝你老子这招~~!!”胡车儿蓦然一声怒吼,提起双锤朝着陈虎便是猛砸暴打。陈虎连忙舞刀抵住,怎奈胡车儿力气盛大,只是又在坚持五、六回合,被胡扯额尔一锤击中胸膛,整个人荡飞而去。却说陈虎的部署见陈虎落于下风,急欲来救,怎料陈虎就在须臾之间被敌将生生打飞而去,不由色变。
“哈哈哈~~!!老hu威猛不减当年,看来我也不能逊色了~~!!”这时,庞德飞马倏地冲突赶上,陈虎麾下那几个将领一时反应不及,正见一头浑身萦绕着赤色火焰的猛狮舞动起它那锋利的双爪抓了过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知反抗。
第七百九十三章 水淹赤狮军(中)
于是,只见庞德倏地策马突过,只听惨叫道道,陈虎那几个麾下全都被庞德砍翻落马。胡车儿为之振奋,立率诸将狂奔杀突而上。正见赤狮军团猛起反扑,气势浩荡,凶悍绝伦。陈虎军却因无统将指挥,早就乱成一团,两军酣斗不到一阵,陈虎军便就被赫然击破。
“杀~~!!!”庞德迎着风雨,手提着追星戟,朝天振声咆哮,身后赤色火焰猛狮更是越来越是庞大威凛,这一路厮杀,已然连斩了陈虎军五、六名百人将以上的将士。这下,庞德宛如成了在这狂风暴雨下诞生的洪荒恶兽,陈虎军上下无不惧怕,但见他奔马杀到,纷纷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胡车儿见庞德这般威猛也不甘落后,驰马一路加速冲驰,渐渐地连他身后的将士也都追赶不上。不到一阵,正见庞德在前胡车儿在后,两人左突右冲,好似在竞争着谁更厉害似的。
可就在此时,蓦然间鸣金号角声响了起来,一时杀得兴起的庞德和胡车儿眼看当下局势一片大好,竟置若不闻,继续冲杀。而赤狮军团上下,见庞德和胡车儿依旧冲杀,自不会放弃这立功的大好机会,纷纷也纵马杀突而去。
“军师不好了!!赤狮军团上下,似乎都杀得兴起,不肯撤回啊!!”适才那员将领飞马急又到郭嘉面前禀报。郭嘉闻言,双眸一瞪,不禁大骂起庞德:“该死的赤鬼儿!!莫不知犯了弥天大祸哉~~!!”
而在不知不觉中,大雨下得越来越急,一方济水之地,正见河水高涨,河北军临时只是堵了一会,这水位便已升到平时的数倍之高。
“开闸~!”袁绍面色阴冷,望着不远处数里外的杀声,忽地一拔宝剑,猛地喝令。
于是,闸口一开,如同天崩地裂,巨洪吞噬大地,犹如狂龙一般的济水从高地上汹涌扑落,如有摧枯拉朽的力量,不断吞没着一切。
又见一艘艘战船,随着狂xie的洪水奔飞而落,一个个河北将领急是掌舵,控制着战船,不让战船被济水吞没。只不过狂xie的济水实在太急,蓦然间一大片巨浪盖天而来,生生把几艘战船吞没了。那战船上数百名兵士,不一阵就成了水中冤魂。
袁绍瞪大着眼,眼看着济水卷席这大地的一幕,摇荡不止的战船使得他根本就站不稳脚。可忽然他猛地冲上了船头,只觉万丈豪气也如在他的胸口卷席一般,嘶声大吼道:“诸位将士看吧,总有一日我袁本初也会如这破闸而出济水,卷席天地,称霸华夏~~!!”
只听袁绍的吼声在天地之间震荡起来,于是狂风骤起,大雨倾泻,河北军上下无不觉得热血沸腾,霎时间也不再觉得畏惧,纷纷竭斯底里的应和起来。
“大将军万岁~~!!河北军万岁~~!!”“大将军万岁~~!!河北军万岁~~!!”“大将军万岁~~!!河北军万岁~~!!”“大将军万岁~~!!河北军万岁~~!!”
一阵接一阵的怒吼声,如同勾当了天雷,蓦然间闪光不断,紧接着一道道霹雳乍起,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与此同时,正在追杀着陈虎部署的庞德,先听阵阵宛如天地破碎的声音,澎湃洪潮,犹如能吞没天地一切,遥远眺望着济水倾泻,瞬间吓得瞠目结舌。至于本就被击溃,阵脚大乱的陈虎军眼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急是逃奔而回,与涌上的赤狮军刹时搅成一团。
“快撤~~!!!”庞德赫然回过神来,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胡车儿等将各个也吓得面色苍白,疾声大吼起来。
于是在恐怖的济水扑涌之下,无论是敌是友,无论是将是卒,是这下全都成了不堪一击的蝼蚁,各是狼狈逃命。
“军师~~!!济水倾泻而出,恐怕须臾便会冲来,我等先护你保命罢!!”一员性子稳重的马家将领双眼发红地喊道。他深知郭嘉对于马家的重要性,一旦郭嘉有个三长两短,其主不亚于被折去一臂!
而郭嘉却是一时难以回过神来,或者说难以接受眼下一幕,呐呐连是喊道:“我输了…我竟然输了…”
越是聪明绝顶的人,骨子里则越是傲气,更不用说是被称为‘鬼才’的郭嘉,在实战之中,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回尝试到了败果!
这种滋味,实在难以形容,郭嘉甚至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仿佛失去了一切!
他的尊严,他的骄傲!
而最最令他难受的,他辜负了那个男人的期待!
不一阵后,狂xie而落,滚滚而来的济水,一冲七、八里,摧垮了无数健壮的树木,无数的土坡,四处可见泥石激荡,而河北军上百艘战船更是毁了十数只,随着济水的涌动,不知还能见到战船的残骸。至于那些坠落济水里的兵士,若懂水性的,还能有保命的机会,但若不懂的,几乎全都淹没在河水里面。只听惨叫声响个不绝,但袁绍似乎并无打捞之意,而是迅疾地整顿船队,望着适才杀声起处的地方赶去。
不久后,袁绍正乘着龙龟大船,眼看不远处求救声响个不停,其中大多都是马家军的将士、兵卒。
“该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袁绍面容冷酷,毫不留情,他这一日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于是一艘艘河北战船奔飞而去,船上的弓弩手,无不面容狰狞,朝着那些落水的马家军将士、兵卒,疯狂地射箭,马家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被乱箭击毙,死伤无数。
“救命啊~~!!我等是陈虎的部署,还请主公救救我等~~!!”这时,正听船下有人大喊起来。船上一员将领见了,连忙赶到袁绍身旁问道:“主公,眼下我等也赶到这里了,也不必见死不救,不如把这些兄弟给救上来吧!”
袁绍闻言,不由一眯眼睛。这时,一员身形硕大的将领,慨然喊道:“主公,不如派些精锐乘小舟而出,一边可以打捞我军兵士,一边可以趁机击杀敌部,更何况如今还未找到那郭嘉和庞德的尸体,此两人乃那鬼神马羲的左右臂膀,若是杀之,马羲必大伤元气!”
袁绍听话,不由眼睛一睁,投眼望去,见那员将领,头带尖盔,一身重铠,虎背熊腰,正是其麾下大将蒋奇!
“你说得是理,如此便由你来负责罢!”蒋奇闻言,不由神色一震,拱手喝道:“主公放心吧!!末将一定会为你带来那郭嘉和庞德的头颅!”
“义汉仁义稳重,办事从来未曾让我失望,我自然放心。”袁绍默默地看了蒋奇一眼,颔首应道。蒋奇遂是抖数精神,引着麾下快速离去。
不一阵后,正见数十只小舟,每只小舟各有数十个河北兵,开始一边打捞,一边击杀马家军的人。
渐渐地夜色降临,大雨也徐徐减缓,只不过天上依旧打雷,时不时闪烁出强烈的光芒,再者这一日不知死了多少冤魂,四周阴阴森森的一片。
此时,蒋奇的船队也开始点着了灯火,依旧在进行探索。而不得不说,蒋奇的计略确也是好。只见蒋奇船队上各个兵士都是浑身血红,就在刚才的半个时辰里,他们杀了近有千余个敌人。
只不过,可惜的是郭嘉和庞德一直迟迟未有发觉。蒋奇早前夸下海口,这下不愿失信于袁绍,故而继续坚持。
不久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愈黑。袁绍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命蒋奇率队而回。
“我明白了!还请向主公回报,蒋奇这就立刻整好船队,迅速回去禀报。”
轰隆~!
就在蒋奇话音刚落,一道闪雷劈落,闪烁着蒋奇那张冷酷的面容,面容上还有着血迹,再加上四周阴森的气氛,宛若魔人一般。那来报的将士不由吓了一跳,一吞唾液,连忙领命,遂乘小舟先是归去了。
就在此时,忽然想起了一阵呼喊,蒋奇不由面色一变,连忙命兵士驱使小舟去看,正见七、八个人趴在一根断裂的大树上,其中一个兵士急做噤声的手势。蒋奇看得眼切,连忙一挥手,其身后本想喝叱的将领,连忙闭上嘴来。
须臾,正见一人跳入水中,游到了蒋奇的小舟前,身体浮着,只露出一个人头,低声问道:“可是蒋将军耶?”
“正是蒋某!你是何人!?”在极度昏暗的夜色中,蒋奇双眸如光,比身旁的灯火还要明亮。
“果然是蒋将军,小人乃陈虎麾下一员小吏名叫王明。有要事相报,但因恐惊恐敌方,故而不敢喧哗,若有得罪还请蒋将军恕罪!”
“有何要事,你速报来!”蒋奇虽然看不清那人,但听他声音真切,不由心头一震,连忙问道。
那人声音又压低一些,急道:“回禀蒋将军,就在此去不远,有一块硕大的战船残骸,上面藏着不少的马家兵士,小的略懂水性,适才靠近一听,那赤狮军的统将庞德,竟然就藏在那处!小的还听到,他们似乎也找到了郭嘉,这下正准备转移!若是蒋将军此下赶去,或者还能赶上。若是熄灯在后紧随,说不定还能找到郭嘉的藏身之处,一举将之擒杀。此不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听那人声音极度诱人,听得蒋奇身后的一干将领不由纷纷在吞着唾沫。可知郭嘉和庞德一文一武,极为受到那鬼神马羲的重视,两人在马家军的地位,更是罕有人能够比拟左右。再加上,无论是郭嘉或是庞德,在天下都是赫赫有名的谋士、武将!因此若是能将这两人擒杀,那是何等的威风,说不定袁绍一个欢喜,还会封以爵位,千户侯、万户侯都是梦了!
“哼,你说你是王明,可敢把头靠前一看!?”忽然蒋奇却冷哼一声喊道,似乎对此人有所怀疑。蒋奇这般一喊,他的麾下不禁也怀疑起来。那人倒也爽快,并无怠慢,迅速往前游了过去,只不过眼下实在太黑,而且那王明也是披头散发的,蒋奇等人虽是仔细在看,但一时半刻也难以分辨,不过看他的身形倒有些相似。那人却是坦然,又喊:“蒋将军若还是不肯相信,不如让小的上来,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晰一些。”
第七百九十四章 水淹赤狮军(下)
此言一出,蒋奇的部署不由都愣了一下,各是望周边望去,却是十分拥挤,已经没有了位置了。这下,众将士都有心想要立功,自是不愿到后面的小舟,其中一个连忙劝道:“将军我和王明乃是同乡,听他说话的口音,应该不假。而且我和他从小玩在一起,他若是假的,瞒不过我的!”
蒋奇一听,不由瞪眼转过头去,问道:“你说地可是真的!?”
“小的哪敢欺瞒将军!”蒋奇这员部将想也不想地答道。其实他哪是认出王明,只不过不想冒着被调到后面船只的风险,而且眼下时间紧促,他也不想白白地浪费了这大好时机!
“好!竟然如此,你就到前面带路吧!来人,速驶来一艘小舟!”蒋奇却也知道他这些部下的想法,遂是从后调来一艘小舟。不一时,一艘小舟来到,那王明很快就爬了上去,却也不忘他那些部署,急道:“蒋将军那我的部署…”
“懂水性的都给我下去,先到那里等着,待会我等自会来接你们!”蒋奇一皱眉头,不过还是满足了王明的要求喊道。那小舟的兵士倒也不愿下水,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愿意下去。
“时间紧迫,谁敢再有怠慢,休怪我不客气!!”蒋奇见状,不由怒喝道。那些兵卒一听,哪敢有所怠慢,会水性的都陆续跳落水里。
一阵后,王明接了那他那些部署,旋即在前头带路。蒋奇则领着他的船队徐徐在后跟随。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愈来愈是黑暗。就在蒋奇渐渐起疑时,不远处果然见得有一艘断裂开的战船残骸,应该是被济水一并冲到这里,乍眼一看,上面莫约能藏五、六十人。蒋奇见状,在心中默默计算,以自己这支船队里的人,倒也不惧与对方厮杀。毕竟庞德骁勇,他早有耳闻,自是不敢轻敌大意。
而此时,王明那艘小舟,也徐徐放缓了速度靠近。蒋奇打醒精神,遂也令船队靠近一些,并且准备好作战。
可就在这时,蓦然前方响起了厮杀的声音,竟然是在王明的小舟里传出来的。
“不好!!这王明是假的~~!!”蒋奇瞬间就醒悟过来,不禁神色大变,惊呼大叫。刹时,他整支船队里都混乱起来,不知是要战要撤。
猝然间,前方闪动起火光。蒋奇刹又面色一变,不祥的预感,骤起心中。
须臾,只听连阵弓弦震响赫然动荡,在夜色的遮掩之下,一根根箭矢不知从何处飞落,蒋奇以及他的麾下根本预料不及,纷纷被射翻落水。就连蒋奇,就身中数箭,怒声大喝起来。
“该死的奸贼~~!!尔等已是瓮中之鳖,竟还敢负隅顽抗,有种就来与我一战~~!!!”
就在蒋奇话音刚落,蓦然间,不远处吼声大作,竟然有一艘小舟飞驰过来。
小舟之上,有着灯火闪烁,为头一人,赫然竟是赤狮军团的副统将胡车儿是也!
原来早前胡车儿与他的部署也是命大,溺水时,正好那一大块的战船残骸冲了过来,于是七、八个懂水性的人,硬是救下了胡车儿以及一干将士。后来,胡车儿一干人等正好遇到河北军作为斥候所用的小舟,胡车儿也是聪明,教众人藏好,然后又故意虚张声势,诱了那只小舟过来,发以奇袭。说来也是恰巧,小舟上的河北斥候不久前正好救了王明等人。在厮杀中,王明又被胡车儿给擒住了。别看胡车儿长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看就是莽夫,实则这些年,他追随在马纵横左右,脑筋变得灵活得很。很快就想出一计,从王明口中逼问出情报后,便把王明给杀了。然后又在熟悉水性的人中,找到一个与王明有七分相似的人,伪装成王明。等这天色一黑,便派这些细作前往,再把蒋奇的船队给诱惑过来,伏击厮杀!
“赤狮军副将胡车儿在此!!何方宵小,竟敢在此大言不惭~~!!?”只见小舟速度极快,倏地飞驰来到,胡车儿大吼一声,猛地跃起后,手提双锤朝着小舟上的蒋奇猛地砸去。蒋奇大喝一声,立刻一把抓起手中大刀,奋力迎去。只听‘嘭’的一声巨鸣炸起,倒还是胡车儿的双锤更胜一筹,蒋奇不禁一声急喝,脚步不稳,眼看就要摔下,还好几个将士急去扶住,虽然救了蒋奇,但自己却纷纷落了水。同时,胡车儿猛地落在小舟上,激荡起冲天的水花,还好胡车儿马步够稳,猛地就站定了,不过又有几个蒋奇的部下,身体失去控制,滚翻落水去了。
蒋奇急是站住,目光凶戾,身上中箭的几个地方血液不断渗出,冷声喝道:“恶贼,若非你的人马暗中偷袭,就凭你这般力气,哪里斗得过我~!!”
蒋奇话音一落,身上气势猛然迸发,忽地一把抓住扎入体内的几根箭矢,赫地拽断了。蒋奇的麾下见了,无不振奋,纷纷大喝起来。
“哈哈哈~~!!就凭尔等河北鼠辈,老子从无惧过,今日就让尔等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胡车儿放dang大笑,刹时引起了蒋奇以及他麾下诸将的忿怒,纷纷怒喝奔杀过来。胡车儿手提双锤,便与蒋奇以及一干敌将厮杀酣斗一起。只见那艘小舟不断地晃动,水花激荡,一个个将士稍有不慎就被晃落水中。电光火石之间,正见胡车儿急闪过蒋奇飞劈过来的一刀,蒋奇麾下一个将领大喝一声,持枪奔杀过来。胡车儿巨目一瞪,生死关头,此下竟然脑海里演化出其主马羲厮杀敌人的画面,赫然间如见是鬼神化身,心头无限敬仰!
“老子可是鬼神的属下!!岂是尔等鼠辈能敌哉~!!!”胡车儿吼声一起,浑身气势澎湃涌出,恍然间,竟见一面模糊的鬼神虚影,赤刃赤驹,威风盖世,看那身姿、相貌竟与其主马羲十分相像!
霎时间,胡车儿如同有神力俯身一般,大举重锤,猛是砸去。只听一声‘嘭’响,蒋奇那将士刹时被砸得整个人都暴飞而去,手中长枪更是被当场打爆。
如此暴力的胡车儿,吓得那些本是要冲上的河北将士全都停住了脚步。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下水~~!!”就在这时,蒋奇忽然大喊一声,跨出一步,与胡车儿正面相对。蒋奇部下却被蒋奇这一道号令,吓了一跳,各个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人肯下水!
“舟上空间狭窄尔等在这只会累事,还不快下水~!!”蒋奇又是怒喝一声,喝声之厉颇为骇人,这下其麾下将士都不敢再是怠慢,纷纷跳落水中。周边的小舟,连忙赶来打捞。
“你这厮也算是个壮士!值得教人尊敬!蒋某特来领教领教!!”蒋奇面容一肃,旋即拱手喊道。说来蒋奇将诸将下水,实则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人仁义,光明正大的他不愿意以多欺少,落人口实,故盼与胡车儿公平一战!
胡车儿闻言,眼睛微微一瞪,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尊敬之色,喊道:“哼!没想到河北军中也有你这般人物,不过可惜,你我各为其主,今日相见,注定两者只能活其一!”
“蒋某与人有过承诺,至今尚未完成,恐怕今日要当杀人的那个了!!”蒋奇眼神凌厉,一挥手中大刀,脑海里猝是记起当年他尚是一员小吏,还是幸运地得到了袁绍的青睐。当时,他就向袁绍承诺,纵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助袁绍完成大业,以报其知遇之恩。
时间流逝,犹如白驹过隙。蒋奇也并无令袁绍失望,屡立功绩,成为其麾下一员不可或缺的大将。而此间袁绍也成为了称霸河北的雄主。
只不过这对于蒋奇对其当初承诺的了解,这远远还是不够的!更何况如今整个河北正值危急存亡之秋。
这更是需要他站出来,献出己身的一份绵力!
“哈哈哈哈哈~~!!这还真是恰巧了,老子向老子的主子也曾发过誓,在未曾助他完成他心目中的大业之前,老子这条小命还不能给阎罗王!否则他会杀到阎罗王那大闹一场的!!所以为了不让阴间大乱,老子这条命还不能给你!!”胡车儿气势迸发,也不知说真还是说笑。
“鬼神果然好气概!那你我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蒋奇振声一喝,遂是手提大刀飞奔而起,双眸赫赫冷厉,犹如一头视死如归的傲狮,刹时小舟赫然摇荡,又见水花激荡。
胡车儿却是不动不闪,气势渐渐聚集,身后那鬼神虚影也像是在聚集着一股充满杀戮的能量!
“看招~~!!”须臾,蒋奇骇然冲到,一举大刀朝着胡车儿猛然劈落。胡车儿一声怒吼,持锤迎住,只不过这回竟是蒋奇更胜一筹,把胡车儿连人带锤给遽然震开。所幸胡车儿能够快速地稳住身子,脚步一踏,就在小舟猛然晃动间,提起双锤,倏地扑了过去。蒋奇双眸发光,立刻持刀迎住,两人遂是厮杀一起,只听阵阵暴响不断,两般兵器不断交错,战况之激烈,令两方部署都惊得不禁纷纷停下来看。
“嗷嗷嗷哦~~!!!壮士,得罪了~~!!”兀地,蒋奇猝是发作,提刀朝着胡车儿脖子猛飞砍去。胡车儿瞪大着眼,急把身子向后一歪,这骨头倒也是够软的,竟然给他给险险躲了过去。
旋即,胡车儿急一起身,眼中还多了几分凶色,适才蒋奇这一刀可谓是凶狠极了,只要他稍微缓慢些许,恐怕早就被砍断了脖子!
与此同时,蒋奇急一抽刀,正想要乘胜追击。正听胡车儿一声骂娘,双锤悍然舞动,向蒋奇发起了猛烈攻势。眼看胡车儿猝然发作,蒋奇一下子似乎有些反应不及,被胡车儿杀得刹时落入了下风。
第七百九十五章 胡车儿巧诛蒋奇
猝然,正见胡车儿一锤暴砸,蒋奇倒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霍地闪过后,一刀骤砍而去,胡车儿躲避不及,大刀砍在他腹部的铠甲上,发出一道刺耳的争鸣,胡车儿更是‘哇’的发出一声痛喝,被砍退几步。
“好厉害的人物!这人武艺之高,甚至可以和那河北四大庭柱比拟!看来我倒要小心应付,否则这回还真会阴沟里翻船!!”胡车儿脑念电转,凶戾的目光旋即多了几分冷酷之色。
这时,蒋奇再一次把刀一横,目光咄咄逼人,不过语气里倒带着几分敬佩,谓道:“这位壮士,我看你能够临危不乱,并且还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谋略来,看来也不是一介莽夫,何不弃暗投明,若肯投于我主麾下,蒋某保证必定力荐之~!!”
“啊?”胡车儿听话,先是一愣,旋即霍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蒋奇听了,不由面色一寒,道:“我诚心相邀,壮士为何却无礼嗤笑?”
“哈哈哈~!我笑你无知!!我主马羲何等人物!?又焉是你那鼠辈主公,能够比肩的~!?”蒋奇不问还好,这一问胡车儿竟答出了一番令蒋奇当场暴走的话来,由其他那满脸鄙夷讽刺的样子,更是令蒋奇怒火中烧,火冒三丈~!
“放肆!!你这该死的胡人,竟敢侮辱我家主公,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泄我恨!!”正见蒋奇浑身气势赫地盛起狂涨,其脸上此时更是满脸的凶狠之色,话音一落,提刀飞冲而起。
胡车儿身上的气势,也聚集到了顶点,大吼一声,手提双锤迎上了冲来的蒋奇,其身后的鬼神虚影更做着举刀猛劈的动作,看其威势,似能断海破山,诛神除妖!
“死~~!!”
“破~~!!”
两般兵器轰然施放起来。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蒋奇猛地瞪眼,却是身上流血实在太多,此下气血正剧烈沸腾,受到影响,这下速度一慢,可谓是铸成大祸!
须臾,正见蒋奇慢了一步,胡车儿双锤如有破天之势,轰在了蒋奇的胸膛之上。蒋奇惨叫一声,旋即正听‘嘭’的一声巨响,其脚下小舟竟猝然断裂开来,足可见胡车儿这双锤落下的力量之劲!
眼看小舟断裂,一时间蒋奇的部署全都吓傻了。而乘着胡车儿来的小舟,连忙驶来,胡车儿急是在望断开的小舟一头,奋力一跃,跳回了来时的那艘小舟上。小舟上的部署看见胡车儿胜利归来,无不振奋,纷纷振臂高呼,大喊威武。
蒋奇军自是大乱,胡车儿连忙下令,强夺小舟。混杀一阵后,蒋奇的部署被歼灭了七、八,纷纷都被杀落了水中。此时,胡车儿麾下数十人都已上了小舟。
忽然,只见远方点点火光猝起,旋即又听连道恶煞喊声叫起,不久后随着擂鼓鸣动,便成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不好!是河北军的船队追来了~!”胡车儿看得眼切,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下令,命麾下速退。随着胡车儿号令落下,其麾下连忙各驾起来小舟,朝着大军被冲去的南面火速逃去。
夜里三更,只见袁绍的龙龟战船犹如一头水中巨兽赶了过来,不一阵后,一队兵士抬了数十具**的尸体上了战船。
在一把把火把照耀之下,袁绍脸色可怕得如同一头恶鬼,在一旁的河北文武都吓得不敢直视袁绍的目光。至于,那些被救回来的蒋奇部署,更是吓得颤抖不已!
“混账~~!!!”蓦然,袁绍一把拨出了腰间宝刀,嘶声怒吼叫道。蒋奇那些部署,一共十几人,吓得来帮忙全都跪下!袁绍提刀赶去,浑身尽是凶煞之气,眼看就要砍人泄恨。
这时,却听有人在不紧不慢地谓道:“事已至此,大将军杀人泄恨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留这些人一命,好教他们日后可以将功补罪。再有,那胡人夺去了我军不少小舟,就怕他救了那郭奉孝和庞令明,成功逃去。如此一来,就算此番我等把马家军全军歼灭八、九,走去了那两人,实在教人难以开心得起来。大将军你说我说得对吗?”
而就在那人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来的瞬间,袁绍的宝刀便是停住了,而且等那人说完后,袁绍更是把宝刀一收,转眼望去,正见神女显身,霎时间如夺去了这天地之间所有的光华。
“哼,原来是周姑娘,我还以你依旧在歇息呢。”袁绍冷哼一声,也不留情面,讽刺而道。
说来这周仙儿从开战前,一直到刚刚不久,竟然都在榻上寝睡,在这期间犹如天地毁灭,动静之大,就连袁绍也闻所未闻,他就不信周仙儿一直都在酣睡!
“呵呵,都是小女子贪睡,倒是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了。”周仙儿微微欠身,作礼告罪。看她那略带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已经教人心碎,袁绍麾下一些文武不由都为之动容,想要问之求情。
“这妖女,不但绝顶聪明而且又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实在是太可怕了!”袁绍把众人对于周仙儿的反应尽收眼皮,不由眯眼在心中腹诽起来。
旋即,袁绍又震色问道:“周姑娘料事如神,如今我军已稳操胜券,倒是如你所说,当务之急,乃是找到郭奉孝和庞令明那两人,只要把这两人擒住或者杀了,那马家小儿就如同被断双臂,到时我倒看看他还能如何作威作歹~!?”
“竟然大将军也有此意,那就事不容迟。还望大将军把麾下船队立即各分两部,并且带上战马,以防敌军逃到陆地时要追袭。这两部队伍轮流望南面搜索,务必要找到郭奉孝和庞令明为止!”听周仙儿的声音平淡无奇,但却又有一种冷酷无情的味道。
袁绍不禁眉头一皱。这时他麾下一员长着蛇头猴腮,身形消瘦,莫约五十多岁,名叫黄桂的谋士,忽然走到袁绍身旁,低声道:“主公,这女子可非寻常的货色,若是主公事事都对她言听计从,那岂有威严可言?再有我军此下已然疲惫,此下夜色又是昏暗无比,就算搜索,恐怕也搜索不了什么东西出来。与其耗费功夫,倒不如让兵士早些歇息,明日再行追杀!”
这黄桂虽然没有什么谋略,但却有一对极为毒辣的眼睛,并且他为人老奸巨猾,故而颇得袁绍的信任,而且把他当做心腹。
袁绍一听,倒也觉得有些道理,这下一时决断不得。周仙儿见袁绍竟在犹豫,不由暗暗摇头。袁绍的刚愎自用以及悠游寡断,是造成河北眼下危机的两个主要原因,否则以他河北军的强大,还有他背后的袁家,天下又有哪个诸侯能够与之对抗!?
“当然大将军英雄了得,小女子又岂敢对你指手画脚。若是大将军觉得此中不妥,自有其中道理。那小女子还是先行告退了。”周仙儿嫣然一笑,又欠身作一礼。袁绍闻言,倒又纠结起来,却不想给周仙儿看出,颔首一点道:“好。那周姑娘还是先回歇息吧,若有消息,本将军会派人去向你禀报的。”
“如此,便谢过大将军了。”周仙儿听了,淡淡一笑后,旋即便是转身离去。
周仙儿一离开,袁绍便把面色一肃,冷声吩咐道:“先让将士们歇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等天色一亮,立刻前往搜索!我就不信这郭奉孝和庞令明还真能这般命大,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袁绍说罢,诸将纷纷领命。黄桂见袁绍心意已决,也不敢再是劝说。
话说,胡车儿夺去了一干小舟,正与麾下望南面四处搜索。可如今四面都被济水覆盖,加上天色又黑,犹如大海捞针。眼看快要到五更时候,天色渐亮,胡车儿等人都快要失望的时候,竟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了呼喝声。
胡车儿不由面色一变,正见几艘木筏赶来,为首一艘木筏中竟有着庞德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老hu,果真是老hu你啊~~!!!”庞德一看胡车儿,不由大喜过望,连阵激动的笑声,本是憔悴的面容,也多了几分红润,狮眸内竟还有泪光闪动。
“赤鬼儿!!你他娘的竟是活了下来,实在太好了~~!!”胡车儿听得庞德声音,急是冲了过来,当见到庞德的样子时,激动得更是当场泫然泪下!
少时,小舟和木筏刚是靠近,庞德急就跃了过来,与胡车儿重重地熊抱在一起。诸将见了,不由都为之感动,不少人也是暗中落泪。
“对了!你快随我来,军师见到你,定会振作起来!!”一阵后,庞德好像是想起某事,忙地推开胡车儿,紧抓着他的双臂,激动说道。
“对了!!我正想要问军师,军师何在!?这到底是发生何事!?”
庞德忙一指,数里外的一处山林,喊道:“你先莫急,听我细细道来,军师他就在那片山林里。
却说当时河北军开闸放水来淹,军师当时在军后,反应倒快,迅速迎着一干从骑往后急撤,逃到了那片山林之中,又迅速教众人望高处逃去,幸而逃过一劫。并且,军师又教一干部署砍伐树木,临时先造了数艘木筏,火速出来打捞,就在昨夜救了我还有几个将领。之后众人连夜加工,又造了不少木筏,本想待天色未亮前,尽快地找到你和一干将士,哪知我军斥候倒先打探到你们。这不,军师立刻命我速速赶来接应!!诶…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第七百九十六章 追悔莫及
胡车儿见庞德蓦然面色变得低落起来,眼中更有说不出的悲怆和愧疚。胡车儿面色一怔,不禁也露出了凄然之色。在一日前,他们赤狮军团的五千弟兄还众志成城,准备好建功立业,孰不知就在一日之间,赤狮军团这五千人的部署几乎淹没在济水之中。
而这其中,还与郭嘉、庞德以及胡车儿等军中一干重要人物脱离不了干系!
想到这,胡车儿有一种浑身发麻,心如针扎,甚至感觉抬不起头来,不禁把头低下。
这时,胡车儿身后一员部将,倒是看出了胡车儿的心思,轻轻地伸手放在了胡车儿的肩膀上,肃色谓道:“将军不必自责,昨日那场大雨实在来得太诡异了。所有兄弟都预料不及,这要怪也只能怪苍天无情!还请将军振作起来,日后为弟兄们复仇雪恨!“
此言一出,一干将士也纷纷震色,拱手慨然喊道:“还请两位将军振作起来,早日为那些死去的弟兄复仇雪恨~!!”
不知不觉,到了黎明时分。随着暴风雨的过去,旭日的升起,这天气倒是神鬼莫测,只见万里晴空,阳光明媚,被暴风雨冲刷过的山林,倒有一种清新的气息。并且还有着万物得以滋润,生机勃勃的气象。
只不过这日的好天气,倒没有给郭嘉太好的心情。正见郭嘉整张脸紧绷在一起,显得憔悴而可怕,双眼满是血丝,竟还有几分慌乱、茫然,在一干将士拥护之下,快步正走。
不久后,正见前方一簇人正也急急赶了过来。为首两个,见了郭嘉,不禁一惊,连忙快步赶上,正要跪下。哪知郭嘉一甩袍子,先是朝着两人跪了下来!
“郭某失策!害了赤狮军的一干兄弟无辜阵亡,成了这济水之中的冤魂,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谁又能想到,高傲如同郭嘉,竟然跪了下来。霎时间,在场所有的一干将士、兵卒,纷纷急也跪下。
“军师快起!若非昨日我贪图功绩,下令袭击,中了河北军的诱饵,不但暴露了我军的位置,并且还使我军失去了逃命的时机,又岂会造成如今的后果!?是庞某无能,罪该万死的是我!!”这一下,庞德把积累的情绪都给爆发出来,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不!!是俺!!是俺这个莽夫,以为那些人是河北军的军备队伍,劝说庞将军袭击的!!所以俺才是真正的罪人~~!!”胡车儿说罢,竟然从怀中掏出一柄金色匕首,只见一道璀璨的光芒闪烁,胡车儿手抓匕首,正要以死谢罪。倒是庞德反应够快,适才也发觉胡车儿有些不妥,便暗有提备,没想到他果真是要求死!
只看,庞德猛地一把抓住匕刃,锋利的匕刃瞬间就割破了庞德五指和掌心,血液哗哗直流。胡车儿吓了一跳,连忙撒手。庞德趁机一把夺了过来,瞪大狮眸,扯声骂道:“他娘的!!这把匕首乃是主公赐予你的!!主公说了,只有真正的勇士才配得上它,你别玷污了它!!”
胡车儿一听,不禁想到当初马纵横把这柄匕首赐给他的那一幕,当时诸将无不露出羡慕、向往之色,他那心潮澎湃,并非是只言片语能够形容的。
胡车儿不禁把头低下,他觉得无比愧对当时对他露出羡慕、向往之色的一干同袍,更愧对他的主公!
庞德轻叹一声,见这下气氛压抑得可怕,就连郭嘉也是极为低落,不由震色,徐徐站起。
“我等竟为人臣,取君之俸禄,早就把命卖给了我等的君主!因此,此番该如何判罚,除了我等的主公外,谁也没有这个资格!就连我等自身都没有!而眼下之急,我等是要尽快地赶回济水关,与主公会合!!否则一旦袁绍率兵奇袭杀往,济水关的河北军再倾覆杀出,恐怕就连主公也会遭到牵连~!!”庞德此言一出,诸将不由纷纷强震神色,都说是对。胡车儿也觉心头一揪,此下只是无比地思念其主马羲,只迫切希望自己能在他面前领罪受死!
“呼…”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呼的声音。庞德不由转身望去,正见郭嘉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脸上再次显现出昔日灿然的笑容。
“犯下了如此弥天大祸,却连个照面都不打,便想自行解脱。若被主公知道了,只会耻笑我胆小无能罢了。可就此回去,郭某实在不甘心呐!”郭嘉悠悠笑道。
胡车儿闻言,也是急站了起来,问道:“听军师所言,似乎另有计策,还请军师告之!!”
“还请军师告之,我等愿效死而战~!!”一干赤狮军的将士无不愤慨喝道,各个眼神炙热,战意昂然,都有着视死如归的姿态!
郭嘉听话,先是一眯双眸,忽然显得肃冷而道:“只不过此计凶险,此去恐怕是九死一生,就算如此,诸位还愿随郭某冒一回险耶!?”
郭嘉此言一出,庞德、胡车儿等将非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神色大震,不约而同地齐声喝道:“我等愿谨遵军师吩咐!!”
“好!竟然如此,郭某人不妨就与诸位玩一回命,让那些枉死的弟兄得以雪恨!!”郭嘉面色大震,双眸迸射出两道无比璀璨的光芒,遂教计如此如此。
另一边,却说天色刚亮,袁绍就立刻领船队前往探索,这一路下来,倒没其他发觉。袁绍不由有些后悔,遂命麾下吕翔、吕旷两员将领先领船队,并且带上战马到被济水淹没南面边缘一带打探。
却说这吕翔吕旷乃是一对胞兄弟,其中吕翔善箭,吕旷使一柄狼牙棒,力大而好斗。这下,吕氏兄弟闻令,想这是立功的大好时机,遂不怠慢,领命后速往而去。哪知吕氏兄弟正离去时,就在走廊上遇到了周仙儿。正见周仙儿一身洁白无瑕的白衣,发丝随风轻轻飘扬,那有些惆怅的绝美娇容,令吕氏兄弟不禁看得有些醉了。
只见周仙儿转过头来,淡淡一笑,正好一缕阳光照射过来,刹时正如有神光浮动,一个神女现身在人世了。
吕氏兄弟不知觉地都咽了一口唾沫,忙是肃色,向周仙儿拱手作揖。毕竟周仙儿乃袁绍的上宾,并且他俩也知道,水淹马家军,令其几乎全军覆没的计策,恰恰正是出于这美艳无双的女子手中。
“呵呵,小女子在船上呆得有些沉闷,不知两位将军可否捎上小女子一程。若是待会厮杀起来,两位将军用得上小女子之处,小女子也可略献绵力。”周仙儿轻声而道。此言一出,就连她身旁的婢女菁华也吓了一跳。
“小姐你!”
周仙儿淡淡回头,谓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菁华闻言,心知周仙儿一旦决定的事情,世间无人能够改变,无奈之下,也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
吕氏兄弟这时却是在互相交流眼色。须臾,略显消瘦,不过却长得正是高挑的吕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周姑娘乃是我家主公的上宾,但有损伤,我俩兄弟可担当不起。还请周姑娘莫要为难我俩了。”
“哥哥!”不过吕旷倒似乎有不同的意见,这下一听,不由神色一急,忙是喊道。吕翔听了,立刻朝他狠狠地一瞪眼。作为哥哥的他,如何不知道吕旷的心思。吕旷是看上了周仙儿,想要趁机在她面前表现。可吕翔却想,连他们主公都搞不定的女人,又岂是自己弟弟能够染指?
“呵呵,有关这点,两位将军不必觉得麻烦。”遭到拒绝的周仙儿,也不生气,又是笑了起来,每当她一笑,还隐隐露出两个酒窝,配上她绝美的娇容,简直是美得教人心旷神怡。
“两位将军且慢!主公有令,两位将军先往追袭,很可能遇上马家军的余孽,那郭奉孝十分狡猾,带上周姑娘必能万无一失!”这时,忽然有一将士从后赶来,疾声报道。吕氏兄弟闻言,各有色变。吕翔不禁皱起眉头,倒是不喜欢,周仙儿把他俩兄弟当猴子戏耍的态度。而吕旷则很是激动,认为自己这一回终于有机会在周仙儿面前表现,博取神女的欢心了。
于是,吕氏兄弟便带上了周仙儿,并且点齐一干精锐,先领着数十艘战船飞驰而去。而袁绍数员将士,带上一些部署,随后接应,以防万一。
一个时辰后,吕氏兄弟率船队正往,不远处正见烟雾滚滚,很快就有人喊起,前面着起了火来。吕氏兄弟听了,不由色变,纷纷望去,正见前面有着不少的小舟和木筏正是燃烧。
“太好了!!前方那片山地里必藏有马家军的余孽!!大哥此番我俩兄弟是立功在望了~!!”吕旷见状,不由神色激动,嘶声大喊起来。
吕翔被他震的是耳朵发聋,不过也是心头一喜,颔首道:“说得对!那些马家余孽应该不久前才会合,来不及摧垮这些小舟和木筏,情急之下只好烧毁!眼下正是时机,快快战船靠岸!!我等杀入山中,一举擒下那郭奉孝等马家余孽!!”
吕翔话音一落,众将士不由奋起高呼,各个皆欲立功。就在此时,周仙儿那如天籁般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吕将军倒不必急于一时。若是彼军在山里埋伏,而吕将军却急于追杀,到时伏兵猝然杀出,岂不被杀个措手不及?”
吕翔闻言,不禁面色一变,心头揪了一揪。吕旷有心在周仙儿面前示好,连忙也道:“大哥,周姑娘说得也是有理。不如先探斥候进去打探一二再说?”
“可若是如此,一旦打草惊蛇,这不丧失了最好的时机?而且这一来一返怕也要耗费不少时间!”这时,一个河北将领忽然喊了起来。
第七百九十七章 周仙儿的提醒
“哼!!你这莽夫懂个什么!?人家周小姐可是出自江东名门望族,从小学识渊博!!而且周小姐天赋异禀,学富五车,对于兵家战事可是了如指掌,此番若不是周小姐妙计,我等河北军说不定还在与马家军苦战呢!!”吕旷听这将领对周仙儿唱起了反调,立刻一瞪眼,扯声喝叱起来。那将领被吕旷吓得一阵变色,连忙告罪。
“够了!旷弟!”吕翔看吕旷越来越是放肆,眉头不由皱得更紧,对那有着绝色美艳的周仙儿反而更多几分厌恶。吕旷虽是沉迷于周仙儿的美色之中,但对吕翔还是有几分惧怕,这下被他一喝,不禁有些收敛起来。
“呵呵,看来是小女子多事了。竟然如此,还请吕将军自行抉择,只不过那郭奉孝狡诈多端,吕将军还是小心些好。”周仙儿淡淡而道。这时,在她身旁的菁华倒是有些看不过去,冷言讽刺道:“哼!就连袁大将军对我家小姐都是敬重有加,一个小小的牙门将竟敢这般无礼!!难怪不得大将军的重用!!我看此番若非大将军麾下实在缺人,还真用不上你!!”
“贱奴放肆~~!!”
“菁华你给我闭嘴~!!”
刹时,吕翔和周仙儿都是面色一变。吕翔是满脸暴怒。周仙儿却是罕见地露出几分慌色。
“哼!!军中本就不适合女流之辈出入!!由其是那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女人!!只不过是立了一些功劳,现在连她的贱奴也敢如此嚣张跋扈起来,竟敢小觑我河北军无人!!此事我一定会禀报我主~~!!来人呐~~!!把这对主仆给我赶到后面的船只上!!另外,在传我号令,留下一半的船队在后接应,旷弟你率一半部署前往山中打探!!”只听吕翔喝声传令,众将士闻言,纷纷色变。吕旷急道:“大哥!!可是主公说了,让周小姐跟着我俩随军出战,你这!”
“蠢货,我不过是把她调到后军罢了,又没有把她俩主仆赶走!!如今正是我俩兄弟立功的大好时机,你有心思顾这女人,倒还不如放更多心思在敌人的身上!!”吕翔见吕旷被周仙儿迷得鬼迷心窍的样子,越看越是忿怒,一把见他揪了到面前,低声冷喝道。
“大哥!周小姐乃主公上宾,若有何损失,我俩兄弟恐拖不了关系,小弟愿留下来,保护周小姐周全!”哪知吕旷却不领吕翔的好意,忽地跪下,拱手喊道。
“你!!”吕翔看得眼珠子都瞪得快要凸出,却见吕旷一脸哀求的样子,无比愤慨又喝:“真是无药可救了!!”
吕翔遂是不理会吕旷,急命一干将士传令,正准备亲自率领前头船队靠岸,进行搜索。
一阵后,却说吕旷领着几个将士和周仙儿以及其婢女菁华乘小舟而去。吕翔则领着船队靠岸。
少时,正见吕翔与他的部署纷纷下了船只。吕翔先命一队骑兵在前打探,他则快速地整顿军队,准备厮杀。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吕翔所领的部署接连离去。在剩下的一半船队中,一艘战船上,吕旷看着吕翔引兵离去,呐呐道:“不知大哥会不会中了敌人的诡计呢。大哥也真是的,干嘛要和周小姐斗气嘛,人家出身名门,不但长得漂亮,脑子又是好使,自然会有些脾气!而且得罪你的又不是她,干嘛连她也赶走嘛!”
“你这榆木脑袋真是无药可救了。得罪你大哥的人是你!他不过把火气撒到我和小姐的身上罢了!”
吕旷一听,不由一瞪眼,急往后看去,见来人正是周仙儿的婢女菁华。在吕旷身旁的将士闻言,不由都露出了怒色。吕旷急一摆手,向他的部下示意不得放肆,然后神色一肃,毕恭毕敬地道:“菁华姑娘此言何意?还有适才我家大哥有不少得罪菁华姑娘的地方。还请菁华小姐莫要介怀。”
“谁叫你不自量力,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你那大哥是怕你不知醒悟,日后会吃大亏!不过你倒放心,像你这种小人物,我家小姐根本不会放在心里。还有,我本就是奴婢出身,他要因此看贱我,我也改变不了他的看法。”这菁华虽是奴婢,说起话来,自也不似周仙儿那般具备世家大小姐的气质,不过或许跟着周仙儿久了,这话说得虽是粗俗,但却也颇含一些粗俗易懂的道理。
这倒适合吕旷这种粗人。吕旷这下一听,倒是醒悟过来了,不由苦笑几声,呐呐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痴心做梦了。大哥和菁华想得都对,像我这种小人物哪里配得上周姑娘这般神女呢。”
菁华见吕旷这又呆又傻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不舒服,冷声又道:“哼!看来你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那本姑娘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菁华姑娘这是?”
“呆头鹅你且附耳来听!”菁华向吕旷招了招受,吕旷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敢反抗菁华的命令,下意识地伸头过去。菁华旋即在吕旷耳边嘀咕几句,刹时令吕旷神色大变!
“什么!?周小姐竟早有此料,适才为何不与我大哥说呢!?”吕旷面色刹地变得苍白起来,眼里甚至有几分怒火。就算他痴迷于周仙儿,但他还不至于失去理智。他自幼就与吕翔感情深厚,自然不由动怒起来。
“哼!你大哥适才那态度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你们这些男人,总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就算我家小姐适才劝说。他恐怕也不会听吧!”菁华冷哼一声,倒是不惧吕旷。吕旷闻言,一沉色,却也明白事实恐怕正如菁华所说。
“只不过若是我率兵前往,又有谁来保护周小姐安危?”吕旷沉思一阵,不由问道。
“你这呆头鹅!那马家军昨日几乎被济水都给淹死了,还能剩下多少人马?”菁华此言一出,吕旷也醒悟过来。原来就在刚刚,菁华告诉吕旷,马家军很有可能又会使调虎离山之计,乘着吕翔等人望山林赶入搜索,趁机夺下岸边的船只。而原本周仙儿想要劝说吕翔留下一些人马把守船只的,但当时吕翔出言不逊,得罪了周仙儿,周仙儿却也想以吕翔当时的态度,怕也不会听自己,遂是等吕翔离去后,才教菁华来提醒吕旷,前往守备。
不得不说,周仙儿处事之仔细、缜密,实属罕见。吕旷佩服之余,遂也不再怠慢,快速地调拨起将士,另外又调拨数十精锐,留在战船上,守护周仙儿左右。
不一会,吕旷以及其麾下部署纷纷乘小舟赶往而去。
却不料,就在不远处附近的一处隐秘树丛里,马家军一干数百残兵败将,正在这里观察着河北军的一举一动。
郭嘉见状,不由一皱眉头,摸着嘴角的两撇胡须,呐呐道:“河北军一开始先防山中埋有伏兵,故调为两部。随后又派遣人马前往守备岸边的船只,想是在提防我军施以调虎离山之计!
好精细的高手!恐怕就算是那司马家的怪才前来,都没有这般仔细。而这手法、布置,倒是像极了一个人。”郭嘉想到这,不由把眼一眯,两道凌厉的光芒瞬间从他眼眸里射出。
“军师,竟然我军两条计策都被敌人发现,当下该当如何呐~!?”胡车儿面色一变,急是扯声喊道,在这郭嘉耳边一喊,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震得郭嘉一阵耳朵发鸣。
“你小声一些,莫要被贼人发觉了!”郭嘉不由怒瞪胡车儿一眼,胡车儿这才知错,连忙捂住嘴巴,忙是点头,看样子倒是有几分憨厚老实,惹得不少人都忍俊不禁起来。
郭嘉也被胡车儿逗得一笑,不过很快面色肃冷起来,道:“竟是如此,就按照我原先设想的第三条计策来进行。以赤鬼儿的能力,就算敌将有所准备,收拾这些贼人也是搓搓有余的!尔等立刻前去准备!待杀声一起,我等便开始渡河!!”
郭嘉此言一出,众将士不由都振奋起来,纷纷作揖以应。
却说吕翔先派骑兵作为斥候打探,不一时,斥候回报,说看见前方不远的高地上,有不少马家军活动的痕迹,而且篝火下的土地还是热的,怕是离开不久!
吕翔一听,不由是精神一震,喜声叫道:“哈哈哈~!!这些马家余孽果然就在这里!!诸位听令,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只要能擒住那郭奉孝和那庞令明,就算是封侯拜将,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吕翔此言一出,刹时点燃了众将士的热情和凶性,各个眼中刹时都露出恐怖的凶光,各是赫然领命。于是,吕翔命一干部署加速前进。
这下只见吕翔这五、六百人一路奔赶,来势汹汹。而一时急于立功的吕翔,倒是忘记了提备伏兵,正好来到一处谷道前时。吕翔才恍然醒悟过来,眼看谷道狭窄,上面极容埋伏人马,连忙一举手,其部署快速地停了下来。
“小心!此处很可能埋有伏兵!”吕翔面色冷厉地谓道。这时,忽然谷道对面的路间传来阵阵厮杀的声音,吕翔顿时面色大变,猝然听到自军的斥候大喊着有伏兵杀出。
“原来伏兵埋伏在后面!!”吕翔听了,双眸精光射到,这下倒是有些感激周仙儿的提醒,要不然他也不会谨慎地派斥候先往探索。当下,竟然已经发现了马家军的余孽,吕翔自再无顾虑,连忙抖数精神,喝令一干部署前往厮杀。众人听了,忿然应下,遂是追随着吕翔狂奔杀去。
第七百九十八章 宣战
不久后,吕翔率兵进入了谷道之内,在前的吕翔更已策马冲到了一半。就在此时,蓦然一道弓弦震响,遽然响起。吕翔面色骤变,眼看着一道飞影斜刺里倏然射了过来,须臾更有疾风来袭。吕翔本身就善于箭艺,这下瞬间就醒悟过来,这谷上果然也有伏兵埋伏,连忙下意识地挪身闪避。
只见飞影倏地掠过了吕翔的身边,然后发出‘啪’的一声,竟射入了黄土壁内。
吕翔的麾下见状,无不色变,还未反应过来,蓦然只听阵阵巨响,急是投眼望去,上头竟然有一块块石块滚落,吕翔以及他的麾下不由吓得面色剧变,连忙纷纷四处散开。
就在此时,又听道道弓弦震响赫然而起,却是马家军的伏兵一齐涌出,纷纷张弓怒射。霎时间,吕翔那些部署被射死的、砸死的不计其数。
“哇~~!!他娘的,马家余孽怎还有这般多呐~!!!?”这下正见吕翔满脸狼狈、凶戾之色,头盔也不知何时被射飞了,披头散发,嘶声怒吼着。
这时,又听一道尤为响亮的弓弦震响赫然而起,吕翔急是反应过来,挪身又是险险避过一根倏然射来的冷矢。吕翔快是投眼望去,正见一员将领,狮眸发光,赤脸威凛,强壮的体格看上去犹如天上神将,赫赫神武,这下正手持一柄宝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狮眸赤脸!你是那赤狮庞令明!?”通过这标志性的两点,吕翔很快就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哼!鼠贼竟知本将军名号,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可免你一死!!”那人赫然正是庞德。只听庞德冷哼一声,态势咄咄逼人地喊道。
这适才吕翔还急欲找到庞德,这下因情况的转变,听到果然是庞德,顿时吓得面色大变。
兀地,正见一面赤炎巨狮相势轰然涌动,刹时还连吐出两道赤色火焰。吕翔急取背后宝弓,拽弓急射,只听‘啪’的一声暴响,吕翔倒是射住了第一根来袭的冷箭,不过第二根箭矢倏然射来时,吕翔已经来不及张弓,眼见箭矢猛地扎入了吕翔的面门,一道鲜艳的血花猝起,吕翔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一箭射死。其麾下部将看得眼切,无不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另一边吕旷正引部署守备船只,以防马家余孽偷袭。这下烟雾弥漫,却是先前马家军烧毁的船只、木筏发起的烟雾渐渐随风涌来。
蓦然,只听杀声以及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从远方传了过来,吕旷一听,不由面色剧变,惊呼喊道:“不好!!大哥很可能中了埋伏呐~~!!”
吕旷此言一出,其部署不由混乱起来。吕旷这下也是心乱如麻,紧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吩咐亲自点了大半精锐,只留下百余人守备,遂是前往山林中救援去了。
不一阵后,这下烟雾愈浓,留下来守备船只的河北军,眼势头不妙,不禁有些慌乱起来。
蓦然间,烟雾中忽有人影晃动,几道寒光射出,一个河北将领不由惊呼起来。而随着他的惊呼声一起,两旁各有马家将士引兵杀出,河北军阵脚大乱,霎时间被猝然杀出的马家部署杀得节节败退,很快便是溃散逃奔。
“快~!!放火烧船~~!!”只听一声喝令,旋即几道喝声连起。少时,这靠岸边的一艘艘战船,纷纷被点燃起来,不一阵后几乎所有的战船都被点着了。
“小姐~~!!小姐~~!!”却说随着岸上船只纷纷起火,在水上的一干河北部署不由惊呼混乱起来。菁华看得眼切,连忙赶回船厢里来报。
只听船厢里发出一声惊疑的喊声,不一阵后,只见周仙儿罕见地带着几分惊异之色赶了出来,急到船边一看,果然见得岸边的船只纷纷着起了火,涌起的大片大片烟雾,正朝四处扩散,渐渐地四处都变得朦胧起来。
周仙儿看得美眸急睁,一连色变,连连喊道:“疯了,这郭奉孝真的是疯了!我竟然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
菁华在旁听了,不禁也勃然色变,她还是第一回看到周仙儿露出这般惊慌的神情。
“小姐,这到底是?”
“菁华,你我快快离开,否则这时若有一股大风刮来,烟雾再是扩散,那郭奉孝便要来了!!”周仙儿急是回头向菁华喊道。菁华吓了一跳,连忙答应。
就在此时,忽然两边七、八个河北将士、兵卒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将士喊道:“周小姐!!吕小将军有令,命我等保护你的周全,还请你莫要四处走动,为难小人!!”
“蠢货!尔等都快没命了,还不快逃~!”周仙儿此时正急,见有人拦住,这下哪还有平日的好脾气,美艳的娇容全是冰霜之色,冷声喝道。
周仙儿气质冷傲,兼之出身豪门世家的她,与生俱来上位者的气息,这下冷厉一喝,倒是震住了这些河北将士。
“说得对,你们这些臭男人还不快快滚开,莫要挡住我家小姐的路~!!”婢女菁华见众人还不退开,也发起怒来,喝声叫道。
周仙儿倒也算了,如今连这婢女也这般放肆。这下,立刻惹怒了一员河北将士。
只见那河北将士双眸一瞪,扯声便就怒喝:“哼!!你这贱货,竟还敢骂人,不给你些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厉害~~!!”
眼看那河北将士拔出大刀,就要砍向菁华。哪知菁华挪身一闪,如同飞燕,伸手朝着一拨,就像是信手拈来般,猝地取出了一员将士腰间的宝剑,正好那河北将士一刀不中,正又急扑过来。菁华迎着他,快剑一搠,身法、剑法配合得极为娴熟,凌厉的剑尖霍地扎入了那将士咽喉之内。
正见菁华这下也没了平日的神容,满脸冷酷得可怕,双眸发光,冷冷道:“你们这些自大的臭男人,不知道厉害的到底是谁啊!?”
“菁华速战速决!”这时,周仙儿忽然喊了一声,感觉到风势渐渐有增加的她,语气了也增添了几分急躁。
猝然,一阵清风来袭,滚滚烟雾须臾随风涌动了起来。
另一边,正见东北一角岸上,竟然还藏着几艘小舟还有五、六艘木筏,这时郭嘉以及胡车儿等人全都已经上了小舟和木筏,正是在等候消息。
“报!庞将军已然击杀了敌方一员统将,此下正是取小径赶回!”一员斥候急是来报。
郭嘉闻言,双眸刹是闪动着精光,说来他还从无试过有这般强烈的求胜**,不禁大叫一声好!
而胡车儿一干将士,也纷纷振奋起来。胡车儿一瞪眼道:“军师,我等皆以准备完毕,就等军师下令!!”
“还请军师下令!!我等愿效死命~~!!”百余死士忿声喝道。郭嘉一时间也觉是热血澎湃,心跳砰然加速,不禁在心中呐道:“难怪主公不顾我多番相劝,依旧还是要在阵前厮杀,原来这与敌生死相拼的感觉,是如此刺激,这人生不尝试一回,还真是白走一趟了!”
“好!!传我号令,借着烟雾遮掩,速发奇袭~!!”郭嘉神色慨然,把手一挥,倒有一种指点江山,号令千军万马的气势。说来,以往郭嘉多数在幕后设计,就算是亲临战场,也是在诸将保护之下,几乎没有亲自上阵与敌人厮杀,这回郭嘉倒是感受了一回,将士们临近战场时的心情。
于是,随着郭嘉号令一落,几艘小舟快速飞驰起来,很快扎入了滚滚烟雾之中,快速地消失不见。
这时,在济水之中,正见一艘小舟在不缓不慢地离去。小舟上,正见菁华拨动的船桨,一身绿衣上布满了鲜血,适才脸上的冷酷之色,这下倒不见了,急是喊道:“小姐,你要不要歇息一会,想郭奉孝没这么快来到。就算万一发觉我俩,在时间如此急迫的情况下,他也顾不得前来追杀。”
却见周仙儿面色有些苍白,轻张樱唇,急急喘气不止,看似呼吸不过来。原来周仙儿从小体弱,并且若有顽疾,一旦心神慌乱,情绪激动就会呼吸不畅(其实也就是急性哮喘),曾有一回,周仙儿还几乎窒息而死。
这下,周仙儿心神慌乱,且四周烟雾弥漫,空气稀薄。周仙儿顽疾又是发作,菁华因此才不敢急于逃去。
“我…不想…”周仙儿很是艰难地喊了一声,然后连喘了几口气后,才又接话道:“给那人…发现…你快…一些…”
“诶…小姐你别说话了。奴婢明白了。”菁华清楚周仙儿性格骄傲,绝不愿意给郭嘉看到她这个狼狈的样子,更何况她们家小姐此番过来,除了是其兄的命令外,却是还有着报复的心理。
原来就在一年前,郭嘉在马纵横有意促合之下,迎娶了王朗之女王华华。并且就在不久前,郭嘉与王华华诞下一子,取名郭奕。却也不知道这郭嘉是斗气逞威还是另有所图,竟然修书一封,特地传到了周家。而她们家的小姐看到这封书信后,不言不语,只把自己关在闺房里面,三天三夜,为此周家上下都是急疯了。其兄周瑜听闻,紧急之下,不得不放下手头一干军务要事,星夜赶路地赶了回来。只不过周瑜刚是到家,周仙儿便似早有预料一般,并请周瑜到其闺房议事,尔后便有了这河北之行了。
莫约两柱香后,郭嘉正与胡车儿等一干死士乘小舟而来,却听不远处阵阵怒喝惊呼。
郭嘉闻言面色微微一惊,细听之下,竟是听得这些河北将士在骂一个姓周的女人。霎时间,郭嘉不由浑身一抖,面色勃然大变,旋即苦笑起来:“周仙儿,果然是你!你此举是要告诉我,你不愿意停止你我之间的恩怨吗?”
原来,自从娶了王华华后,郭嘉便修心养性,不断小喝了酒,浪子的脾性也大有收敛,并且也对周仙儿彻底地死了心。
一日,郭嘉也是一时兴起,想着能和周仙儿一笑泯恩仇,便修书一封想要和周仙儿和解休战。可孰不知周仙儿竟会怀恨在心,甚至不惜千里迢迢来到河北,向他继续宣战!
“军师!看来河北的人马不多,而且都到了那艘船上,此下混乱,正是奇袭的大好时机!!”
第七百九十九章 鬼才的反击(上)
这时,胡车儿的声音忽然在郭嘉身边响起。郭嘉神色一肃,重重颔首,遂是发出了奇袭的号令。
于是,众人在烟雾的遮掩之下,快速地突进。而此时在周仙儿适才所在的战船上,一干河北将士不久前听得厮杀声,纷纷急赶过来,却见战船上的部署全都被人杀害了,倒发现不见了周仙儿和那婢女菁华的身影,自是又惊又怒。
“该死的娘们,竟敢杀害我军将士,让我等找到你俩,不让你俩试试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这口恶气哪里吞得下去!!”一员河北将领满脸狰狞凶悍的喝道,不过他眼中倒还隐隐闪烁出几分**之光,对于周仙儿的美色,他可是垂涎许久,只不过他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像周仙儿这种天之骄女,并非他能够染指。不过这下正是大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倒是也有不少,纷纷眼中射出疯狂之色,各是应和起来。
可就在此时,忽然杀声陡起,竟见一个个犹如猿猴一般的人影从船上猛地跃起,船上一干河北将士刹时吓得神色大变。
“不好!!敌袭~~!!弟兄们快!!”适才还大喝要周仙儿主仆好看的那员河北将领,话未喝完,就见一根箭矢倏地飞出,猛地扎入了其心窝之上,把他射得骤飞而去。
一干河北兵士见状,吓得刹时阵脚大乱。这时又见一个彪悍的大汉从船上跳出,一抓背后两个大铁锤,露出饥渴凶厉的表情,笑了起来。
“都给我把这些河北鼠辈杀落济水,以慰我等弟兄在天之灵!!”那彪悍大汉正是胡车儿,正听他喝声一落,四周跃上的马家死士立刻扑杀而起,船上的河北人马见这些马家死士各个面容狰狞,杀气腾腾,还未厮杀,便被吓得手忙脚乱,哪里抵挡得及,不一阵便被纷纷杀落济水之中,活活淹死了大半。
只见马家死士在胡车儿率领之下,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地把船上的河北人马歼灭干净。郭嘉随后也上了船,急命胡车儿等将,各领小队,踏上架桥,把另外船只上的河北兵士全都解决。胡车儿等将领命,雷厉执行,另外船只上的河北兵士却也不多,一下子也来不及逃去,不一阵后,这七、八艘战船全都被夺下了。胡车儿等将遂纷纷回来向郭嘉禀报。
“军师!庞将军来了~!”胡车儿刚是禀报完毕,忽见后面传来一阵动静。胡车儿不由一喜,正见两艘战船赶来,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是庞德夺下了岸边的战船,正往驶来会合!
另一边,却说吕旷正往赶路的途中,遇到了吕翔的麾下残部,得知吕翔已被射杀,恸哭不止,在诸将劝说之下,急是强震精神正欲前去拼命,忽然却又发现烟雾大作,竟扑上山来。吕旷吓了一跳,旋即想起周仙儿那个婢女菁华的提醒,刹时就想到了岸边的船队很可能遭到了马家余孽的袭击,连忙引兵赶回营救。只不过待吕旷赶回时,其船队早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吕旷气得暴跳如雷,又听将士来报,说战船少了两艘,怕是被马家军的余孽夺去了。吕旷闻说,后悔不及,一怒之下,心急攻心,‘哇’的一声,竟气得当场吐出血来。
当日晌午时候,却说袁绍正领船队一边探索,一边徐徐而进。这下许久未得吕氏兄弟传回的消息,袁绍不由疑惑起来,忽闻回来的斥候报说,说前方烟雾弥漫,不知发生了何事。
“什么!?这到底是怎一回事!!?”袁绍闻说,连忙赶出到船头看望,哪知正如斥候所报,远远便看见滚滚烟雾在弥漫着。
“斥候可曾有进去打探?”袁绍面色一紧,忙向左右问道。左右即答:“回禀主公,据报有不少斥候乘着小舟已经进去了快有两柱香的时间,或者很快就有消息了!”
袁绍闻言,不禁一皱眉头,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揪心胆跳的感觉。
又过了一阵,袁绍见斥候还未回报,愈加烦躁,喝道:“不等了!!传我号令,所有船队加速前进~!!”
袁绍此言一出,不少河北将士不由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将领,连忙劝道:“主公!这烟雾猝然而起,怕是有人故意纵火燃之!这里面很可能有马家军的伏兵,还是小心为妙!”
袁绍闻言,不由一瞪眼,忿怒喝叱道:“他娘的!!昨日我军放济水几乎淹没了整支马家军,其余孽剩下顶多不到数百人罢了!!我这里却有上万兵众,莫还惧怕这些残兵败将哉~!?”
袁绍此言一出,不少河北将士纷纷也振声呼应。那将领见状,也不敢再是劝说,连忙告退而下。于是,袁绍亲临船队火速向由烟雾形成的云海突入进去。
而不知过了多久,因烟雾的影响,四周朦胧一片,袁绍的船队的队形因此渐渐地变得混乱起来。袁绍倒还是未有发觉,并且也认定就凭马家那些余孽,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来,因此不断喝令将士加速行驶。只见龙龟战船,乘风破浪,火速前进,渐渐把身后的船只都抛离在后。
蓦然间,正见三艘战场正急回驶来,船上各有喊声叫起,听似吕氏兄弟的部署,正喊着是友方,示意莫要误伤。袁绍见了,一时也无提备,急命迎去。
“主公且慢!!这三艘战船有些诡异!!”这时,适才那员将领又急是赶来劝说。袁绍不禁一皱眉头,不过眼下气氛诡异,他也有所发觉,忙一举手,于是龙龟大船忽地停了下来。
“韩莒子你说!眼下该当如何!?”袁绍面色冷厉,撇过头向那叫韩莒子的将领问道。只见这韩莒子长得健硕雄伟,倒也是一员悍将,不过看似他是深藏不露,这连番向袁绍的劝说,足以证明他是智勇兼备!
“眼下当教诸军准备,若是对方真是马家余孽,怕也不会太多,只要我军稳住阵脚,拼死扑杀,就凭那些马家余孽是不可能赢得了我等船队的!!”韩莒子眼神赫赫,振声喝道。袁绍被他喊得心头一震,不由对他多了几分赏识,谓道:“没想到你这粗汉还有这般心思,好!”
“主公,待会若是厮杀起来,马家军不乏猛士,这回怕是立以决死之心而来,以防万一,主公还是先到后面的战船一避吧!”韩莒子忙又劝道。
袁绍闻言,却是立刻瞪眼,忿声喝道:“胡闹!!我堂堂天下大将军莫还惧怕一群残兵败将哉!!?若是传了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摆~!?”
就在袁绍话音刚落,蓦然间,那三艘战船猝然加速行驶过来,那掀起一阵阵的波浪声,令袁绍不禁吓了一跳!
“前面的三艘战船快快停下!!吕氏将领何在,快教他俩出来见主公~~!!”韩莒子面色一变,急和一个部下投去眼色,然后快速赶到船头,扯声大喝。
就在此时,三艘战船正中那艘,竟然并无停下之意,反而加速前进。
烟雾朦胧,滚滚波澜,水花荡漾,蓦然之间,澎湃杀气,卷席而来~!
袁绍这下惊得已瞪大了眼,眼看着正中那艘战船速度愈快,竟然朝着自己这艘体积要大其近有一倍的龙龟战船撞了过来!
“他娘的!!这些疯子~~!!”袁绍大吼一声,这下龙龟战船上的河北人马刹时全都混乱起来,韩莒子连忙喝令将士带着袁绍先回船厢里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河北军混乱起来,韩莒子正急教兵士准备间,正听一声厉喝,赫然乱箭四起,宛若滂沱大雨,飞扑射来。不少河北将士反应不及,被纷纷击毙,也有不少人被射翻落水,刹时惊呼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陡然,宛若天穹爆裂一般的巨响遽然乍起,正见一艘战船如同脱弦之矢,猛地撞在了龙龟战船的铁甲之上,船头率先轰然粉碎起来,龙龟战船也被撞得剧烈摇晃!
“嗷嗷嗷嗷~~!!!袁本初给老子纳命来罢~~!!!”正见战船上,胡车儿怒声咆哮,好似一头巨猿一般,率先朝着龙龟战船飞扑而去,然后攀爬而上。马家一干死士见了,无不效仿,快快冲去,也如一头头猿猴般攀爬而上。
另一边,却说不久前袁绍正于一干将士拥护下撤走,哪知战船猛地摇晃,袁绍一个不慎,摔倒在地,和一堆将士滚成一团,狼狈不已。
恼羞成怒的袁绍气得面红耳赤,竟然不顾将士相拦,拨剑又是冲了出去,急急赶往船头。韩莒子见状,连忙大喝四周将士快快保护。
这时,只见胡车儿猝地从一边跳了上来,正巧看到了袁绍,想到那些惨死在济水之中的弟兄,不由暴怒,扯声吼道:“袁本初你这狗贼!!老子杀了你~~!!”
袁绍这是正怒,竟不顾胡车儿,而好几个河北将领连忙各拔兵器迎住,与胡车儿厮杀起来。
不久后,状若疯狂的袁绍,赶到船头,推开两个将士,怒目瞪视,正见下方战船中央正站着一人,乱发飞扬,袍子轻荡,英眉上翘,星目发光,也正望了过来。
“郭~!奉~!孝~!!你这该死的叛徒~~!!!”袁绍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凶煞,犹如厉鬼一般。
郭嘉倒是露出了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道:“呵呵,许久未见,大将军风采依旧。还是这般威风。”
郭嘉语气诚恳,却反而显得无比的讽刺。
“他娘的~~!!我杀了你~~!!!”袁绍刹时如被点燃了炸药,嘶声怒吼,正好身后有将士赶来,正想射箭袭击。袁绍立刻过去,把宝弓强抢过来,旋即上箭猛拽,朝着郭嘉怒射而去。
只听‘咻’的一声破空震响,郭嘉面带笑容却是不躲不闪。就在此时,一员将士快速冲出,持枪朝着射来飞矢猛地就刺。只听‘嘭’的一声,箭矢瞬间粉碎。袁绍见一箭不中急又想拽弓去射,哪知忽然背后响起杀声,正有马家的死士奔杀过来。袁绍不禁神色一变,连忙把弓一转,拽弦便射。一个马家死士当即中箭,却是怒吼一声,迎着扑来的一个河北将领,挥刀猛砍,竟是将那员河北将领砍翻一旁,冲向了袁绍。袁绍看得眼切,见这些马家死士如此凶悍,不禁心怯起来。所幸袁绍身旁两个河北将士急是扑出,杀死了那个马家死士。只不过一人刚死,须臾又有一人凶狠扑上,全然不惧死。其后接连又冲上好几个马家死士。看着这些马家死士犹如一头头不要命的恶狼,一干河北将士不禁纷纷心慌起来。与此同时,正见胡车儿手持双锤,猛砸乱扫,身后更涌出一面模糊的鬼神虚影,凶悍绝伦,悍然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