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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章 鬼才的反击(中)

    “恶汉!!休想再踏进一步~!!”韩莒子手提一柄大戟,引着数十部署急是迎上。胡车儿见状,双眸暴瞪,嘶声吼道:“废话小说,来战罢~!!”

    胡车儿一声吼罢,提起双锤猛突就上。韩莒子大喝一声,挥舞起手中大戟,赫然奔杀迎住。两人刚是交锋,一干河北人马便是汹涌扑上,乱刀飞枪,急砍乱搠,饶是胡车儿刹时也是连连挂彩。只不过这倒是激发出了胡车儿的血性,只见他愈加凶猛,连锤骤打,击翻了好几个河北将士,霍然杀到那韩莒子面前,瞬间如与那面鬼神虚影融合一起,挥锤就往韩莒子面门轰然砸去。韩莒子急是瞪眼,这下哪里抵挡得及,瞬间便被胡车儿一锤砸暴了头颅。只不过就在这一刹那,好几个河北将士挺枪扎入了胡车儿身上那早已残破不已的铠甲之内。

    哇~~!!!

    胡车儿发生一声咆哮,咆哮声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和愤恨!!

    “胡将军~~!!!”

    一个马家将士正好看到,顿时勃然色变,竭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恶贼死罢~~!!”一个河北将领,面色凶戾无比,对胡车儿等马家将领恨之入骨,手提宝剑,正欲从后砍向胡车儿的脖子。

    “给我滚~~!!”哪知胡车儿竟然还有力气,猛地提锤飞扫,‘嘭’的一声撞中了那河北将领的宝剑,并且将其震得摔翻而去。

    “老子还未完成与主公的誓言!!阎罗王,这条命老子还不能给你呀~!!!!”只听胡车儿发出犹如鬼煞一般的嘶吼声,其身后的那面鬼神虚影霍地盛放起来,渐渐变得清晰,其面貌与其主马羲更是相似了,简直就如马羲降临战场一般。

    “呜嗷嗷嗷嗷~~!!拼了~~!!!”在四周的马家死士只觉大受鼓舞,霎时间如有神力一般,奋起厮杀起来。而河北军则因韩莒子的死去,刹时混乱一团。袁绍听闻韩莒子战死,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在几个将士拥护之下,连忙逃命去了。

    “胡将军~~!!袁本初那奸贼要逃了~~!!!”厮杀间,一员马家将士急是喊起。早已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胡车儿闻说,急一抖精神,就在这时,不知哪来的冷箭倏地射往了胡车儿的胸膛,胡车儿躲避不及,冷箭赫然破开铠甲,扎入了他的体内。

    陡然,时间宛如静止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胡车儿。胡车儿瞪大着眼,脑里面忽然想起了当日在陈仓城下,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向他这个胡人出身的小兵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并且笑容中有着浓浓的信任。

    不甘、不舍的泪水,在胡车儿的眼眶里流转着,在最后他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咆哮而出。

    “杀~~!!!!!!!!”

    于是,一干马家死士全都陷入疯狂,船上的河北军人马无不胆怯,急忙拥护着袁绍逃去!而袁绍更是被胡车儿那极似马羲咆哮的吼声给吓到,以为马羲亲来,吓得当场摔倒,使得周边的河北将士不由混乱起来。

    另一边,正见龙龟战船的船队急拥赶来,但却被一左一右两艘斜刺里而来的战船给赫然堵住。刹时,只听连道暴响不绝,一艘艘战船不断地撞在一起,那堵截的两艘战船,更是摇晃不止,眼看就要粉碎时,只听一声怒喝,在那两艘战船上,竟纷纷跃出一个个马家死士。

    在左边的一艘河北军战船上,正见一员赤脸威悍的将领手提双戟,飞跃而来,猛地落在甲板之上。船上的河北人马,一看那人,全都吓得面色剧变。

    “河北鼠辈~!!我庞令明来为我那些弟兄复仇雪恨了~~!!!”只听庞德一声怒吼,一面赤色雄狮相势刹时在他身后汹涌突起。船上一干河北将士吓得呆若木鸡,竟提不起丝毫厮杀之心。

    与此同时,马家死士纷纷跃来,随着庞德一声怒喝,遂是前仆后继地汹涌扑上拼杀。船上河北军仓促抵挡,哪里抵得住由庞德率领的凶悍死士,不一阵后便被杀得溃散。几员河北将领更被庞德所斩。

    其余战船上的河北军连忙纷纷踏上架桥赶来厮杀,眼看河北军犹如蝗虫来扑,庞德却毫不畏惧,引兵不断酣战拼斗。

    莫约半个时辰后,随着风势愈大,烟雾渐渐都被吹散了,此时正好是黄昏时候。

    而不久前,郭嘉登上了龙龟战船上,来到了胡车儿面前。正见黄昏日下,胡车儿昂昂地站着,怒目圆瞪,双锤落地,犹如一头欲要绝地反击的凶猛恶兽。

    四周马家将士无声看着,各个神色复杂,脸上有着悲怆也有着肃然、尊敬之色。

    “对不住了。兄弟。”郭嘉轻叹一声,轻轻伸手一摸,盖下了胡车儿的眼皮。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泫然泪下,有些人更是咬紧嘴唇,唯恐自己哭出声来,影响了军心和士气。

    “军师!”一个将领死咬牙关,眼角瞪得迸裂,踏前一步。

    “传我号令,宣告袁绍已诛,驶龙龟船向河北军的船队发起突击!”郭嘉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悔恨,几分唏嘘,在黄昏之下,其背影又是显得那么落寞。

    眼看胜利在望,又以奇谋创造出一番奇迹的郭嘉,似乎丁点都开心不起来。

    于是,随着郭嘉的号令下落,很快龙龟船上响起阵阵擂鼓号响,很快龙龟船拨转过来,朝着河北军的船队飞驰而去。而在龙龟船上的一干马家死士,更纷纷振声怒喝,大喊袁绍已诛!

    却说后面的河北军将领,纷纷听闻其主袁绍被诛,又见龙龟船被马家军夺下,刹时慌乱起来,信以为真,瞬间便是士气全无,有一些将士更是已丧失战意,急命麾下拨转战船,先是逃命去了。

    “该死的郭奉孝~!!!夺我龙龟战船,还动摇我的军心,此深仇大恨,我势必十倍奉还~~!!!”一只小船上,袁绍面容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竭斯底里地大吼叫道。原来袁绍却是成功逃脱了,但唯恐被马家军发觉,因此不敢急于求救,却不知他的心理倒被郭嘉摸索透了,这下更是趁机虚张声势,动摇其军心。

    这下袁绍船上的将士,才连忙四处呼喊,但为时已晚,河北军早就溃不成军。

    而不久后,随着马家军的龙龟战船冲突而道,具备铁甲,并且体质庞大、坚固的龙龟战船,如摧枯拉朽一般,旋即撞破了一艘又一艘的战船,河北军落水者,不计其数,霎时间犹如人间地狱。而庞德与他的麾下也随后夺下了两艘战船一齐冲突,在龙龟战船的开路下,硬是在河北军的船队里闯破一条满是残骸的大道。

    不久后,夜色降临。郭嘉等马家残部早就乘船而去,而整支河北船队此时依旧混乱不已,因夜色已至,也难以打捞,又恐郭嘉等马家残部复回来闯,袁绍急领着数艘战船逃命去了。

    哪知两日后,济水褪去不久,袁绍与之一干残部又遭到了如同恶鬼一般阴魂不散的郭嘉、庞德所领的部署袭击,死伤大半。袁绍被杀得失魂落魄,肝胆欲裂,最后只领着不到百余残兵逃命去了。

    只不过这场噩梦似乎还未结束,这日袁绍忽然收到从广川传来的急报。原来不久前其三子袁尚在与黄忠所率的马家军厮杀,被黄忠射伤,大军败退,如今一干将士护着袁尚逃回了广川。袁绍闻报,先是大惊失色,然后又是暴跳如雷,发誓与马家军上下势不两立。这时,却又有济水关的消息传到,说来从济水关赶来的张颌部将早在几天前赶到了,只不过当时战况正乱,他听闻袁绍先水淹马家军,后却又被郭嘉以奇策反击,反被击破,大军折损大半,袁绍更不知和残部逃往何处了。这连日搜索之下,方才找到了袁绍,前来报说。

    所幸,这下从济水关来的倒是喜讯。袁绍听闻张颌竟战胜了那不可一世的鬼神马羲,不由觉得是扬眉吐气,不过却又发觉藏有暗信,不禁面色微变。这时,那张颌部将又递来一封密信,言说乃审配交予。袁绍先不做声,取了审配密信先看,看罢,神色露出几分不悦,喊道:“这张儁乂竟然已挫那马家小儿的锐气,并且不但射伤了他,也成功击伤了他的坐骑,为何不肯乘胜追击,这般犹豫不绝,但若失去时机,待马家军恢复元气如何是好!?这审正南也是个有失果断的庸才,竟白白浪费这大好时机!!”

    张颌的部将闻言,不由面色一变,连忙答道:“主公息怒!这却是张将军和军师看出马家军太过凶悍,由其在其主马纵横率领之下,各个敢于拼死!反而济水关稳若金汤,故而不想弃守原本所有的优势,去与马家军拼命!”

    袁绍一听,不禁冷哼一声,不过想到不久前马家军一干死士厮杀的凶狠样子,却也是心有余悸,这下便先喝退那张颌的部将,然后才把文丑传来文报里藏着的暗信拨了出来,旋即震色一看。

    看罢,袁绍冷笑连连,一阵后就把那张颌的部将喊了过来,咬牙切齿地令道:“速速回传我令!命文丑得令后,立刻整顿大军,与那马家小儿决一死战!不得有误!”

第八百零一章 鬼才的反击(下)

    袁绍此言一出,那张颌的部将不由色变,正欲劝时。袁绍冷声又喝:“马家军其中一部已被我用济水淹没,待消息传到那马家小儿那里,其军士气必又遭到重创!!敌军弱势,我军又何须固守自保,自当凌厉出击,早日攻破敌军!!更何况此下我赶回广川后,立刻就会召集据守邺城的大军前来助战!!”

    “这!”张颌部将想到当日马家军与马羲的可怕,脸上不禁露出几分余悸。袁绍看了,下腹不由就起了一股无明火,冷喝道:“没用的废物!!马家人与我处处作对,不把这些贼人杀干杀净,难泄我心头之恨!!待我击破其军后,便杀入兖州,不杀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姓袁~~!!”

    袁绍喝声充满恨意,更有几分疯狂、丧失自我的意思。

    与此同时,这日在济水关外的马家大营内。却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马纵横箭伤也渐渐愈合,而且令马纵横颇为欣喜的是,赤乌恢复得也是不错,近日来而且食欲极好,伤势自然也恢复得快。

    此下,马纵横正听闻黄忠传来的消息,得知河北军设下了陷阱,幸好程昱及时发觉,更迅速调拨,不但成功反击得手,并且屡屡击杀敌方大将。

    马纵横闻报,不由为之震色,不但释免黄氏父子的过错,并且加以封赏,其中更当即册封程昱为东武侯,以彰显其功绩!

    “黄将军不愧是盖世英雄,不但临危不乱,并且还屡屡射杀敌方大将,就连那袁家三子也几乎被他射死!”臧霸眼神赫赫,眼里充满了敬佩之色。曹性闻言,倒是有不同的见解,道:“比起黄将军,程参谋的计略才是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若非程参谋指挥大局,恐怕黄将军纵是能敌千军万马,恐也难以力挽狂澜!”

    “哼!程参谋计略是好,但若没有黄将军坐镇军中,震慑敌人,恐怕最后河北军早已反扑成功了!”臧霸倒似和这曹性前辈子就结下了梁子,闻言立刻喝声反驳道。

    曹性闻言,这下却只冷笑几声,不予理会,反倒显得更是讽刺。

    “你!!”臧霸气得一瞪眼,一干将士见两人又要争吵起来,急要劝说。

    这时,马纵横忽地一敲奏案,轻轻‘啪’的一声骤响,吓得臧霸和曹性都是面色一紧,臧霸更是立刻退了回去,不敢再有放肆。

    马纵横遂是震色道:“此番能够反败为胜,黄、程两人缺一不可,而且自古以来文武不分家,若要真要争个高下,马某人倒以为若无一众将士奋力拼杀,黄忠再猛,也难敌势众,程昱计略再高,也无悍士加以执行!所以,诸位可要谨记,要善待麾下,因为个人的能力再高,若无众人合力,是难以成就大事的!”

    马纵横此言一出,诸将不由敬之,纷纷谨记心中。而这时,在帐外的护卫听到了,更是不禁激动得落下泪来。

    自古以来,世人只记得那些勇冠三军、所向披靡的英雄,以及那些料事如神、运筹帷幄的谋士,又有人多少人会记得那些曾经拼死厮杀,不顾生死的将士、兵卒?

    而在如今这个乱世中,也是一样,各地诸侯都是只看重麾下的悍将谋才,有些甚至对麾下之死不屑一顾,顶多就是安慰几句,像马纵横这般能把低层的将士们放在心里的主公,又有多少个?

    “主公说得对极了,是属下无知!”臧霸眼神炙热起来,跪下而道。曹性也是旋即赶出跪下,这下他终于明白,当日的马家军为何如此凶悍疯狂。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不但合适用在那些高才俊士身上,用在小人物的身上,更具效果!

    马纵横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遂教藏霸和曹性退回。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马纵横更是猛地心头一揪,忽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狂袭而来,令他瞬间心神不宁,坐立难安,遂急召左右去探。

    不一时,一个小吏急忙赶入,满脸慌张畏惧之色,跪下便说有罪。马纵横沉色问之,原来这小吏见马纵横车仗许久未用,布满了灰尘,遂教兵士取出来清理一番,哪知就在取出的过程中,车轮无故裂开,车仗刹地翻倒,毁坏得颇是严重!

    说来这倒也恰巧,马纵横喜好在阵前领军,罕有使用车仗。这小吏今日也是心血来潮,哪知惹来大祸。

    马纵横一听更是面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心头那股不祥预感更是浓烈,口中呐呐道:“车仗、车仗!”

    那小吏见马纵横反应颇大,以为必死无疑,吓得连忙认罪,只求马纵横不要降罪他的家人。

    马纵横一阵失神,忽然喊退众人,也无降罪那小吏。小吏跪不敢退,倒是逢纪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退下。

    两日后,马纵横忽然从噩梦中惊醒,竟梦到了追随在自己麾下最久的心腹胡车儿,先是被乱枪ci中,却还奋力厮杀,最后又被一根箭矢扎入胸膛而死。

    “胡车儿!!!”

    马纵横大吼一声,从床榻上猛地翻起身子,帐外的守卫听了吓了一跳,连忙赶来看望,正见马纵横满头大汗,都是吓了一跳。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马蹄声起,旋即很快传来一阵奔跑声,不一时外头传来一员驿将的喊话声,说有郭嘉传来的战报。马纵横闻言,连靴子都顾不得穿,连忙冲出帐外,强夺过战报,急是打开一看,赫然见到‘水淹大军,死伤八、九’八字,瞬间就勃然色变,旋即急是往下去看,越看越是心惊,而当看到‘烈士胡车儿,连日鏖战,面临众敌,却如鬼神亲临,酣战不退,激发三军,震慑河北上下,至死方休,可歌可泣,奈何遭流矢所中,终究丧命!’这一段文字时,马纵横脑海里忽地闪过自己适才所发的噩梦,如身临现场一般,看着胡车儿不断在与敌人厮杀,甚至最终被流矢击中,悍然不倒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

    只见马纵横兀地颤抖起来,而且颤抖得还越来越是厉害,左右看得眼切,全都吓了一跳。忽然看见他们被天下人惧为鬼神的主公,蓦然竟是流泪不止,悲痛欲绝!

    “车儿~~!!”

    “我的车儿呐~~!!!”

    马纵横惨声喊道,霎时间整个营地都被惊动起来,各将领听得其主竟在恸哭,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剧变,连衣裳都来不及穿,不少人更是赤脚赶来看望。途中,只听马纵横连哭喊着车儿,一些人还以为马纵横在为他损坏的车仗大哭。但很快又推翻这个念想,毕竟他们的主公可是当今天下最为勇悍的鬼神,岂会为了区区车仗而痛哭?

    当夜,河北军斥候闻听鬼神恸哭,不由纷纷疑之,前往打探,但听哭声凶厉,且杀气泯然,又不敢靠近,但听车仗、车仗,至四更时候,营中忽是哭声大作,腾腾杀气更如惊涛骇浪汹涌而来,惊得河北一干细作,连忙逃去。

    次日一早,文丑得知斥候来报,不由眉头一皱。在其麾下一个将领见气氛压抑,毕竟这多日两军对峙不动,而文丑一直有出兵之意,张颌、审配倒又竭力反对,遂是想要舒缓一下气氛,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这鬼神马羲竟会为了区区车仗恸哭如同小儿,就连他的部署也跟着一齐遭殃,哭了足足一夜,真是天下奇闻啊!”

    此言一出,不少将领都干笑起来,却也想要缓解眼下的气氛。

    不过审配倒有些不识趣,面色一肃,道:“这或许是马羲的诡计,烈火侯万万不能中计,轻易出战!”

    文丑不听倒没什么火气,这下一听,只觉火冒三丈,怒声便喝:“他娘的真是够了!!你这儒生每日只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这个不行,那个不准!!让我等河北儿郎只能作缩头王八龟缩在这!!我他娘的见到你就烦!!”

    文丑忍了多日,这下忽然发作,连番谩骂,可把审配骂得是狗血淋头。审配把眼一瞪,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过了一阵,立刻气得浑身颤抖,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地指着文丑骂道:“你这无礼匹夫!!我好心劝告,只为了主公的宏图大业,河北百姓的福祉!!你少读兵家战法,不知其中深奥,若非你有几分武勇,并且深受主公重用,这论能力,何时轮到你做这统帅~!!”

    “哈哈哈~~!!老子还不稀罕呢~~!!早知如此,我当日就该追随在主公左右,宁愿做一员裨将,也懒得在这对你这张可恨的嘴脸!!”文丑一拍奏案,时而纵声大笑,时而冷声讽刺。审配被他气得胸脯连连起伏,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颌本不想参与进去,但却怕两人越吵越是厉害,甚至是一发不可收拾。再有,两人毕竟是军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物,若是不能和睦相处,也是有损军心和士气。

    “烈火侯,我看!”张颌一沉色,话该说出,便惹得文丑不喜,正见他立马就瞪眼喝叱:“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老子闭嘴!!”

    原来当初张颌得到文丑不少提携,因此文丑对于张颌与审配一起对付自己,一直是怀恨在心,这下怒声一喝,张颌不禁又气又恼,但又不好发作,只好死死忍住!

    “够了!烈火侯,我等都是为主公效力,何必争个面红耳赤,配以为!”审配张口一出,文丑立刻就露出厌恶之色,想着这人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这时忽然外头传说有袁绍的号令传来。文丑立刻面色大震,疾声叫入。

第八百零二章 鬼神的车仗

    一阵后,张颌的部将走了进来,先暗暗向张颌投去一个眼色。张颌一看,不由面色微变。文丑暗暗看在眼里,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旋即,张颌部将便将袁绍那里的战况一一报说,众人听闻袁绍水淹马家军,并且几乎将之歼灭时,无不振奋,纷纷叫好不绝。文丑更是连声叫好。不过待众人听闻,郭嘉后来以奇策成功地袭击船队时,原本的振奋之色,无不成了惊悚、不可思议的神情。

    “鬼才郭奉孝果真名不虚传,这般凶险却又精妙的奇略,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恐再无人能出其左右啊!”审配闻言,不由露出钦佩、敬服之色,虽然郭嘉是他乃至整个河北军的死敌,但他的计略以及勇气,实在教人不得不佩服。

    “车仗,车仗!原来这车仗就是胡车儿,此人素来勇悍忠烈,此番死得如此悲壮,难怪其主也为他恸哭。”张颌满脸肃然的敬色,比起郭嘉,他倒是更敬佩,愿意为了忠义,壮烈战死的胡车儿。却听张颌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这才纷纷反应过来,鬼神口中所喊的‘车仗’原来是胡车儿的意思。

    “哼!”文丑听话,淡淡地冷哼一声,不过眼神中却是也有几分钦佩之色。

    众人心里经过一阵平息后,文丑遂又张颌那员部将继续报说。那员部将闻言,也不敢隐瞒,速报袁绍之令。审配、张颌闻言都是面色大变,文丑听话则是神容大震。

    “哈哈哈~~!!主公威武,他说得对极了,我河北军兵强马壮,何须俱马家贼!?更何况如今主公以击破一部马家军,而昨夜那马羲恸哭,怕也是得到了噩耗,其军当下必定士气受挫,正是我军攻往的大好时机!!”只听文丑战意昂昂,纵声大笑着。

    张颌却是越听面色越是难看,急出劝道:“烈火侯且慢!经过郭奉孝的奇谋反击,主公与马家贼顶多也只能算个两败俱伤。再者,这胡车儿死得如此悲壮,此下马家军恐怕非但没有有损士气,反而各个被其所激奋,不畏厮杀,战意昂然!!依我看!!”

    张颌疾言厉色正是在劝,文丑倒也是越听神容越是黑沉,听到后面更是听不下了,猛拍奏案,忿起而立,扯声吼道:“张儁乂你给我闭嘴!!你和这审正南每天每夜就知道劝我固守城关,当这缩头王八!!正如那审正南所言,我一介粗人,不知什么兵家战法,也不愿伤了和气,所以我一直忍耐你俩!!可如今主公已然下令,莫非你俩还要相拦哉~!?”文丑此言一出,令本是想着随后进劝的审配也是一惊。两人这下连暗对神色都不敢,连忙低头告罪。

    文丑重是一拍奏案,冷冷地俯视着审、张两人,问道:“还有谁对主公号令有异!?”

    文丑声音带着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众人听了都是畏惧,哪敢反驳。文丑遂是号令诸将各点部署,待会但听鼓号一起,便出与马家贼厮杀!

    审配听令,心头一揪,连忙又是走出问道:“不知烈火侯欲带多少兵马前往?”

    文丑见审配来问,又看他满脸惊恐的样子,不由一肚子的气,原本只想带去一半,这下一怒之下,想也不想,赫然喝道:“竟要与敌拼杀,自是人多势众更好!!全军出动!!”

    “文天霸你!”审配一听,就怕济水关的大军都要毁在文丑手中,正要死谏,这时张颌却急是喊道:“烈火侯所言极是,末将愿替烈火侯掠阵在后!!”

    文丑刚是瞪眼,准备和审配大吵一番,但听张颌主动听从号令,不由神色转好几分,颔首道:“好!有儁乂掠阵在后,我在前就可肆意厮杀了!好了,都给速速退下,准备战事罢~!”

    文丑说罢,不等张颌回应,一招手便是示意众人退下。审配屡番欲劝,却都被张颌阻止,并且强行拉走了。

    一阵后,张颌和审配出了敌楼,张颌急拉审配到一旁说话。审配瞪眼急喝:“张儁乂你疯了!!这文天霸是要把济水关的一干将士都带去送死!!这马家鬼神本就惹不得,悲愤的鬼神就万万惹不得了!!这文天霸简直就是!!”

    审配话又说到一半,就被张颌强行捂住。审配气得哇哇大叫,张颌却是用眼中余光发现有将士在暗暗监视,连忙低声道:“看来很久前烈火侯对你我就起了疑心,以为你我联合一起来对付他。若我所料无误,不久前我等暗发密信禀予主公时,烈火侯暗中也有书信。主公对烈火侯素来宠信有加,视为肱骨之臣,又听你我联合一起,自然心中忿怒,故才依了烈火侯!”

    审配闻言,刹地就停住了挣扎,张颌轻轻松开他的嘴巴。审配脸色连变,来回走了几下,确实是看到有人监视,不由面容一急,低声又道:“恐怕不止如此。主公本以取得大胜,却被郭奉孝在最后翻了盘,颜面尽失,自有怨恨。再有,主公素来有意让三公子未来接领整个河北,对其那是宠爱极了,如今三公子却被黄忠射伤,主公自又对马家军上下恨之入骨。正如其所言,这回只要主公回到广川,一定会召集镇守在邺城以及以邺城为中心四周各地的守兵,准备和马家贼决一死战!!主公命烈火侯厮杀,一来是想振奋军心,二来却是怕我军死守不攻,马家贼怯于济水之固,会撤军退去!!”

    审配对袁绍的脾性、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张颌闻言,连连色变,不由惊异道:“那你这般说,此番与马家贼之战,除了有一方被击破外,恐怕就只剩下两败俱伤的结果了!?”

    审配轻叹一口气,呐呐道:“怕也是如此了。但主公却是忘了,酿成如今的河北之难的罪魁祸首又是谁了!就算我军击破马家或者与之斗个两败俱伤,恐怕幽州的战事也已经结束,一旦那刘戏子取胜,必与公孙瓒联合一齐杀入冀州,到时我军又如何挡之!?”

    张颌这下一听,连连心惊胆跳,忙道:“事态紧急,此事当速速报予主公,务必尽快与之警示!!”

    张颌这厢里急得是火烧眉毛,审配那厢里却暗自悲叹,摇头谓道:“这只怕是无用之举,这下报往,反而会被主公喝叱我俩,不顾眼下济水关的战事。”

    “军师此话怎说!?”

    “主公乃当世雄主,又岂会看不出其中利弊,他却是看不起那刘戏子和公孙瓒这个手下败将,以为就凭鞠义以及二公子对付他俩就搓搓有余了!”审配面容有些凄楚呐呐而道,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无法形容凋零失落的情绪,摇了摇头,遂是转身离开。

    “军师你!”这下还未想出一个办法,审配却是先走了,张颌不由一急,连忙喊住,哪知审配根本不理会,更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缓缓走去了。张颌正要追上,这时一个将士来截,面无表情道:“张将军不是答应烈火侯要为其在阵后掠阵?这若还不去准备,万一待会有所怠慢,那可是大罪!”

    张颌闻言,双眸猝地眯了一起,这多日来满腹憋着的晦气,刹时迸发出来,兀地张颌气势猛一迸发,那将士顿是神色剧变,退后了几步。待他反应过来,张颌早就走远去了。

    半个时辰后,济水关蓦然擂鼓大作,杀声迭起,远远可见一支支精锐的铁甲军纷纷涌出,这还未厮杀,便已杀气如潮,气势如有吞噬万里之威!!

    另一边,马家军营地里,却气氛压抑得可怕,马纵横所在的帐篷里,竟还隐隐听得哭声,却是从昨夜听得噩耗开始,这哭声就无停过。

    谁又能想到,天下无敌,纵横沙场的鬼神马羲,竟然是个哭包子,这一哭还不收了!?

    可谁又曾想,马羲一辈子几乎不曾落泪,若非伤心到极致,又岂会泪水难收呢?

    正见在帐外,臧霸、曹性等将都在跪着,却是众将士屡劝不止,只好在帐外跪下来求,这一跪都快有一个时辰。

    这是,蓦然一道道杀声远远传来,营中猝然响起了敌人即将进犯的鸣金号角声~!

    “呜呜~!!”就在此时,帐内哭声顿止。紧接着,在帐外跪着的一干马家将士,以及正急往奔来禀报的将士,刹地只觉心头揪紧。由其在帐外跪下的一干将士,更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一股突兀而起的飓风,吹得众将士浑身发寒!

    只觉帐内一股澎湃凶戾,浓烈犹如地狱深渊的杀戮之气赫然迸发而出,紧接着一声咆哮轰然乍起,顿令三军震慑,天地失色,神魔俱惊~!

    “河北鼠辈~~!!!还我车仗呐~~~!!!”

    当年,曾有一个卑贱的胡人,虽有武力,当应汉胡敌对已久,被众人嫌弃,马纵横却丝毫不嫌,待他如自家兄弟,真心相待。于是那胡人立以誓言,助其成就霸业,并称己为其麾下车仗!

    无言的泪水,流淌不止!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正见杀气腾腾的河北军,在文丑的率领之下,浩浩荡荡地正是前进着。

    蓦然间,风沙大作,略有朦胧。文丑不禁一勒战马,眺目望去,很快虎目一瞪,又气又恼,大喝道:“狂妄马贼!!尔等是找死~!!”

    诸将闻言,不由色变,纷纷前来望之,几人不由发出惊声,一些人也与文丑一样,露出忿怒之色。

第八百零三章 怒斩百将(上)

    正见马家军营寨前,原本的鹿角屏障,竟都被收回了营内,这马家军此举就像是在像河北军挑衅,耻笑他们的懦弱,对付他们根本用不着用鹿角来防备!

    消息很快传开,一个个河北将士听闻,无不气忿。

    可就在此时,正见营前有一人一骑徐徐而出,刹时却又令河北军中的道道怒喝声截然而止,而且随着一股恐怖的杀戮之气涌逼过来,每一个人心头更是猛地揪紧。

    文丑急一瞪眼,正见鬼神单枪匹马策马而出!

    如此狂妄,如此放肆,文丑只觉浑身怒火如焚。

    蓦然,一道令人揪心的冷喝响起。

    “欲取我首级哉!?”

    喊话的赫然正是鬼神马羲!

    “马羲,你莫要太张狂了!!莫非你想以一人之力,与我整支河北军厮杀哉~!?”文丑听话,怒火盛起,纵马急冲,奔至十丈,扯声喝道。

    “我如此张狂,奈何河北鼠辈无人哉!!?”马纵横嘶声咆哮,一面血色鬼神相势盛然而起,霎时间那股恐怖的杀戮气息,更如惊涛骇浪铺天盖地地向河北军扑涌而去。

    刹时,河北军一时无声,竟无人敢应!就连文丑都被马纵横充满怨恨、狂暴的杀戮气息所怯!

    不过有一人这下倒是忍住了惧怕,眼中精光连是闪动,急是骑马赶往文丑身后,低声喊道:“烈火侯,那马羲死去一员心腹大将,此下正是愤恨难泄,又自以为天下无敌,不正是将其诛杀的大好时机耶!?”

    文丑猛地回过神来,急回后一望,正见审配那双冷厉略显几分阴鸷的眼睛,呐道:“军师的意思是!?”

    “马羲身上有伤,再有你看他换了其他坐骑,也就是说他那匹神驹还未痊愈!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看先用车轮战,耗其体力!然后再如此如此,如此连番调拨后,马羲就算能战至最后,怕也是筋疲力尽,成了强弩之末,到时烈火侯再盛出杀之,鬼神之首,便如囊中探物也!!”审配冷声疾言而道。说得文丑是心头荡漾,或者是马纵横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得连平日里行事光明磊落,刚烈勇悍的文丑,不由也生出了狡猾阴险的心理。

    脑念电转之后,文丑森然一笑,与审配一对眼色,颔首道:“军师所言,甚合吾意!”

    这厢里文丑和审配正是商议诡计,那厢里马纵横却立马等候,身上的杀戮的气息如在吞吐,好不可怕!

    少时,文丑猝是怒声答话,喊道:“马家小儿,你休得张狂,今日我便要你见识一下我河北儿郎的本领!!”

    说罢,文丑不等马纵横答话,立刻转马而回。与此同时,在马家军营地内,臧霸、曹性等将看得可谓是心急如焚。逢纪也是看得眉头深锁,道:“那审正南极为狡猾,这下见主公怀恨搦战,必想趁机使诈杀之!”

    臧霸、曹性一听,顿是变色。臧霸急道:“主公虽是天下无敌,但他伤势未愈,又无赤乌,此下又是满腹杀戮,就怕不知提备!不如我往在后掠阵,以防万一!”

    “不,主公先前有令,命我等皆在营内准备,不得轻出,就是想独自而出,诱河北将士来战,我等此时若出,岂不坏了主公之计?”曹性倒是比臧霸更能捉摸得透马纵横的心理,毕竟以往他也曾跟随着一个拥有着天下无双,傲视群雄武力的强者。用他以前的主子的话来说,敌军的将士多少,并不重要,因为在他眼中,只不过猎食多少的问题罢了!

    臧霸闻言,不禁神色一紧,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这时,逢纪却道:“以主公的实力,就算有个万一,我等从营内快速扑出,在这段时间里,主公要保住性命,那是搓搓有余。更何况胡将军之死,令主公怨恨难泄,不让他大杀一番,迟早会成为后患!”

    而就在逢纪话音一落时,河北军阵中,猝见一连数员将领策马奔杀而出。却是文丑回到阵后,立宣令但凡出战者,无论胜负,赏黄金三两,这数员河北将领听之,不由振奋,遂是各纵马奔杀而出。

    马纵横眼看三员河北将士杀出,口里呐呐点道:“先是三个!”

    电光火石之间,那三员河北将士倏地杀到,马纵横蓦地飞马而起,龙刃一起,快砍骤劈,那三员河北将士赫然间宛若看到一尊鬼神在大张血口,欲要吞食的样子,而很明显他们就是鬼神的猎物!

    须臾,马纵横一飞而过,那三员河北将士连惨叫都来不及,纷纷断体裂开,倒翻落马。

    河北军的助威声,猝是呐止。文丑满脸瞬间都是狰狞之色,急又吼道:“无用鼠辈莫出丢脸,我军悍士何在~!!?”

    文丑此言一出,刹时七、八个魁梧大汉一一怒喝冲出,径直奔往马纵横那。这时,马纵横倒在不紧不慢地把那三个死去的河北将士首级挑起,甩到一旁。

    待马纵横完成后,那些河北悍士已快要杀到。犹如鬼神般的眼眸精光一射,马纵横又是点数。

    “八个!”

    话音刚落,马纵横策马便起,那八个河北悍士猛地分开,看是要将马纵横围杀住。哪知马纵横忽地转马,先往左边杀去,那几个河北悍士料之不及,只见锐不可当的龙刃飞荡几下,便是血液横飞,几人纷纷被砍翻落马。剩下的河北悍士见状,连忙急扑,马纵横回马就冲,迎面杀死一个。须臾,后面又有两个急回马来杀,被马纵横连刀快砍,即是毙命。剩下两个,看得眼切,却也是凶悍,一左一右奔杀过来。马纵横面无表情,拔马一停,迎住那杀来两员河北悍士,飞刀一搠,中一人面门,旋即身体一倒,避过另一人砍来的大刀,就在兔起鹤落之间,那人刚策马而过,马纵横的龙刃便就追来,把他一开为二。

    这说是迟,不过只是发生在一刹那间,不得不说,这八员河北将士确实是个悍士,起码他们与马纵横厮杀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由其最后那人,那凌厉一刀,一干河北将士看得无不奋起激动,还曾有几分奢望,能够就此一举杀了马纵横。

    不过虽然最终失败了,河北军上下也受到了鼓舞了。而审配为了保存将士,暗中却教一些勇敢的精锐伪装,随着文丑一声令下,这一出竟就出了数十个‘将士’!

    “该死的河北鼠贼,简直是厚颜无耻,不知所谓~~!!!”臧霸看得怒目圆瞪,嘶声怒吼。曹性以及一干马家将领虽也忿怒,但却选择了相信其主的无敌神勇,纷纷扯住暴走的臧霸。

    眼看那些河北‘将士’杀来,马纵横却还在不紧不慢地挑着首级。而马纵横这一举动自然激怒了那些河北‘将士’,随着道道喝声骤起,先见十多个‘将士’快速奔马急杀过来。

    马纵横听得杀声逼近,这才抬头,冷厉怀恨的眼神又有光芒闪动,略一看后,淡淡道:“二十八人!”

    “嗷嗷嗷嗷~~!!鬼神马羲,纳命来罢~~!!”一个河北‘将士’隐约听得马纵横竟在点数,而且所点似乎就是他们杀出的人数,那冷傲轻蔑的态度,令这员河北‘将士’瞬间怒火迸发,奋然杀来。马纵横一眯眼眸,随手挥刀一提,立听一声暴响,那将士刺出的枪支立刻被弹飞而去,人更失去重心,摔落马下,头先着地,当场摔个头破脑裂!

    不过这‘将士’的死去,非但没有令剩下的那些河北‘将士’畏惧,反而更为激奋,纷纷扑杀而上。马纵横大吼一声,如同狂潮般的杀戮气息赫然盛放,龙刃挥舞,犹如狂龙飞荡,霎时间与马纵横与奔杀而来的河北‘将士’混杀一团。河北军上下急是助威鼓舞,马家军也不甘示弱,纷纷振声怒吼。随着道道惨叫声迭起,却不知仅有一人的马纵横尚否坚存。只不过随着惨叫声响起的频率愈快,人数快速地减少,鬼神的身影再次赫赫显现。

    眼看就在那些河北‘将士’仅剩下七、八人时,逢纪面色一变,急声喝道:“快放战马!!”

    逢纪喝声一落,臧霸先是反应过来,急是冲到一旁,把自己的坐骑拽来,口里呐呐几句后,一拍坐骑臀部。其坐骑嘶鸣一声,立刻四蹄奔飞,骤飞而去。

    却看臧霸的坐骑浑身乌黑,速度很快,倒也是一匹宝驹。正见马纵横砍翻最后一个河北‘将士’时,其坐骑发出一声痛鸣,前蹄猛是一歪,马纵横知其力疲,连忙飞跃而起,那战马才得以释重,快速地转回奔去。

    眼看马纵横跃起落地,文丑看是机会,急欲杀出,审配倒比他先快一步,急声喝令,立刻又是十数‘将士’骑马突杀而出。

    “他娘的!!经过前番连连恶战,河北军哪剩下这般多的将士,定是些兵士伪装,可恶的审正南,竟敢滥竽充数,想要用车轮战耗主公体力!!”在马家军营地里,这回就连逢纪也看不过去,怒声喝骂起来。

    而这时,马纵横倒又是在挑飞首级,只见一片地带,血液渗流,不知不觉中满是血琳琳的首级。

    须臾,马纵横听得道道凶戾杀声又是逼近,恰巧后方忽有鸣声震动。马纵横一震色,突兀一匹乌黑骏马从他身边一掠而过,马纵横立刻飞身一跃,跳上那匹乌黑骏马,看向杀来的河北‘将士’大声喝道:“十八个!”

    只听喝声如雷,此下一身铠甲战袍早已染得艳红的马纵横再次飞马杀起,却不知在他背后,不久前被张颌射中的箭口,早已爆裂,渗血不断。

    电光火石之间,马纵横又与一齐奔杀而来的十八个河北‘将士’厮杀起来,只见马纵横手中龙刃舞得密不透风,就在这十八个河北‘将士’的队伍中来回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杀人犹如砍瓜切菜,只一阵间,那十八个‘将士’便是死干死净了!

    这时,河北军阵内已然是鸦雀无声,文丑连吞唾液,瞪眼咬牙喝道:“好一个鬼神马羲,他竟在点着出战将士的人数!”

第八百零四章 怒斩百将(中)

    “烈火侯,如此下去,恐怕那马纵横还未力竭,我军就已士气全无!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怕是不能滥竽充数了!”审配也是面色阴沉得可怕,看着那战场是又在挑着首级的鬼神,只觉心揪发寒。

    文丑亦有如此想法,回头大喝:“谁敢出战!?”

    哪知文丑喝声落下,诸将皆露畏惧之色,毕竟那尊恐怖的鬼神,已经杀了快有四、五十人了!就算其中大半都是兵士伪装,但他们也是军中精锐,有些实力更不逊色于低阶将士!

    沉寂许久,竟然还未有人敢出。文丑越等越是忿怒,很快便就爆发起来:“尔等这些废物!!拿着重饷却连军中兵士都不如哉~!!?”

    文丑此言一出,一干将士不禁连连变色,其中一个唯唯诺诺地道:“烈火侯,我看不如算了吧,这鬼神马羲根本不是凡人能敌,再杀下去,恐怕军中都无将士了!”

    文丑一听,猛地身体一抖,急是仔细看去,这才发觉自己麾下将士竟剩下不到十几人。

    “烈火侯!那些死去的将士各个都是拼死搏杀,那马羲也是连番恶战,怕无需多久,他便会衰弱了!不如再调些精锐前来伪装,在暗中为我军将士搦战!”审配忽然这一喊,文丑陡然又是心头一震,怒声喝道:“只要杀了马羲,马家贼群龙无首,便成了乌合之众,为此就算死上百人千人,就算抵上我文天霸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听我号令,但凡敢是出战,赏黄金十两,若杀得那马羲,主公早有赏令,封他为千户侯!!”

    文丑喝声一落,众将士瞬间狂热起来,毕竟眼前有着重赏诱惑,左右又有精锐暗中搦战,众将士纷纷提起胆气,各是应和。

    随之一阵后,河北军阵中,又是杀出一彪人马,士气如虹,杀气腾腾。

    而马纵横趁着这段时间,挑着首级,刚是把所有首级都给挑完,再看那杀来的人马,呐呐又报出一数。

    “十三个!”

    “马羲,我等就不信凭着我河北群雄,还杀不了你~~!!”

    “嗷嗷嗷嗷~~!!马羲你手上沾满了我河北将士的鲜血,今日我等便要你血债血还~~!!”

    只听一道道怒喝旋即骤起,马纵横神容冷冽,冷漠地看着这彪杀来的人马。

    须臾,厮杀又起。只见马纵横霍地飞马一动,迎上了杀来的十三个河北‘将士’,很快就开始混杀起来。

    “咦!这回似乎混杂了不少真正的将士!虚之则实,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好一个审正南,不但用车轮之计,还暗中用了不少兵家妙处,若非主公神勇,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死在他的奸计之下了!!”逢纪眼眸凌厉,一眼就看出了审配的诡计。

    却见混杀处,一面鬼神相势盖住一半天地,其手中龙刃,化作血色狂龙,张扬舞爪,大张血盆大口,不断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杀声渐止。尸体堆里,依旧一人独立,血色泯然。马纵横长吐了一口大气,威凛盖世,呐呐而道:“还有三十人!”

    “哇啊啊啊~~!!!老子受不了了~~!!马纵横,老子宁愿和你拼个玉石俱焚,也不容你继续放肆~~!!”河北阵中,文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策马疾奔杀出。审配眼光一厉,扯声大喝,一干将士、精锐也全都冲杀出来。其中那些精锐各个手提铁链,为了对付马纵横,审配把用来摆布铁索阵所亲自操练,如今仅剩的兵士全都派上场了。

    眼看在文丑率领之下,一干将士、精锐忿然奔杀而出,马纵横眼中血光闪烁,灿然无比,忽地一声大喝:“都给我待着别动!!”

    马纵横一听震天怒吼,令正是暴怒急欲杀出的臧、曹等将无不变色,下意识地纷纷急是停住。

    “老hu,今日我马纵横在此砍百员河北将士,祭奠你之亡魂!盼你得以安息!”

    这时,马纵横默默昂首望向天穹,忽然几道雷光闪过,随着几道雷鸣声起,‘哗’的一声,一场倾盆大雨毫无预兆而来。

    “嗷嗷嗷嗷~~!!!马家小儿,你那心腹大将已被我军将士杀害,而你项上首级,就让老子来取下罢~~!!!”文丑猛挥虎枪,虎目圆瞪,身后一面三头飞翼虎兽赫然显现而出,刹时一股凶煞气息遽然迸发而起。在其后紧随杀来的一干将士、精锐无不振奋,纷纷嘶声怒吼,纵马疾飙。

    “河北鼠辈~~!!!还我车仗呐~~!!!”霎时间,马纵横心中的忿恨、怨怒瞬间爆发起来,其身后那面鬼神相势刹时再次膨胀起来,比起文丑身后那面三头飞翼虎兽相势,要大了足足一倍!!

    轰隆隆隆~~~!!!

    暴雷骤落!营内忽地响起一道震天动地的鸣响,旋即好一阵动静骇起。

    马家营地内,正见一匹血红神驹,如同闪雷一般飙飞而起。一干马家将士看得眼切,不由纷纷惊呼起来。曹性看得眼切,急是一喝,教众人让开,待那匹神驹须地飙飞出营地后,众将士方才隐隐看清那道飞影,竟为了一匹战马而纷纷振奋起来!

    此时,马纵横冷酷的面容里,忽地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轻轻地抚摸着臧霸坐骑的鬃毛,呐呐道:“谢谢你的鼎力相助,不过我的兄弟来与我并肩作战了。”

    马纵横声音一落,也不知臧霸的坐骑能不能听得明白,但却发出了一声尤为响亮的嘶鸣声。

    与此同时,正见数员河北将士奋然追上了文丑,扯声喝道:“那马羲高深莫测,烈火侯不必急于与他厮杀,末将愿先往死战!”

    “我等愿先往死战~!!”

    文丑一听,却也感受到了其麾下将士的战意,遂一缓速度,放慢冲驰。而那几员河北将士遂是各持兵器奔杀而上。马纵横立马不动,任由风雨吹打。

    须臾之间,只听背后一道鸣响如雷声乍起,一道飞影倏地竟从马纵横身旁掠过,也正在此时,那数员河北将士挥舞着三般兵器冲杀过来。

    “杀~!”马纵横怒喝一声,飞身一跃,忽地落到了那掠过的飞影上。

    呀呀~~!!

    鸣声又动,这回倒是显得激亢、喜悦。正见此时马纵横坐下骑着的赫然正是其坐骑赤乌!

    马纵横瞪起鬼神凶目,满脸怒状,浑身气势再次涌动,雷雨之间,宛若听到了鬼神咆哮的声音!

    鬼神一怒,天地色变!

    那数员河北将士眼看马纵横气势凶猛杀来,随着距离飞快地拉短,竟是不可抑制地畏惧起来。马纵横猛一起刀挥落,如破瓦碎片,一刀便就砍开了一员河北将士,拧刀快又朝右一砍,瞬间又是一员河北将士的头颅赫地飞起。剩下那个猛地冲过,回头急望,却见与自己同来的两个弟兄早就被丧命,不由忿之,急是回马追上。马纵横连头却不会,如同狂龙回首,龙刃猛地一回。若是时间可以缓慢起来,便能看到锋利的龙刃连着几颗落下的雨水一并砍开,旋即倏地飞到那将士的脖子,又是砍飞一颗头颅。

    只见马纵横骑上赤乌后,浑身那恐怖的气势更是剧增不少,腾腾杀戮气息,惊得文丑连阵揪心,急又大喝。

    这下,一干数十骑兵各提铁链飞速望两边赶上,不过马纵横却哪会给机会他们将自己围住,一拨赤乌,猛地望右边突去。右边那些骑兵看得眼切,连忙抛起铁链。马纵横怒喝一声,削铁如泥的龙刃须臾断开一连几条铁链,紧接着马纵横倏地杀至,龙刃飞荡一起,遂见血肉横飞,人仰马翻。只一阵,便又有七、八人被马纵横砍翻落马,左边的骑兵看得眼切,急是扑去,纷纷抛起铁链,有朝人的也有朝马的。马纵横拍动赤乌,赤乌四蹄飞扬,快得惊人,那些飞袭而来的铁链纷纷击空。却见马纵横策马如同一道闪电,猛地转往靠近,飞刀一起,那些骑兵但凡反应一慢,立刻被他一刀砍死。

    随着时间快速流逝,风雨渐渐愈大,而死在鬼神刀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颗首级落地。那人临死前,还瞪大着眼,大张着嘴,脸上尽是惊悚之色。

    文丑猛一勒马,面容紧绷得可怕,但眼神中却有几分无法掩饰的畏惧,在他身后还剩下三员将领!

    在风雨吹打之下,这时文丑这几人却显得如几棵幼小的树苗,摇摆不定!

    反之,立马在他们面前的那尊鬼神,傲然挺立,正如一颗遮天盖地的参天大树!

    “呜啊啊啊阿~~!!”文丑咬紧牙关,死死压下对于马纵横的畏惧。

    “你不是要取马某首级,马某就在此,你敢来取哉!?”马纵横冷目瞰视,出言挑衅。

    “战!!!!”文丑终究还是动手了,大吼一声,挥起虎枪向马纵横忿然奔杀过来。马纵横冷然一笑,身后的鬼神相势盛势凌人地向其那面三头飞翼虎兽相势扑涌而去,似要将之压制、屈服!

    “他娘的给老子死来~~!!!”文丑嘶声怒骂,手举虎枪,骤刺猛搠,只见枪影飞动,马纵横冷喝一声,飞刃杀住。两人刀枪赫然碰撞,激撞间,犹如道道雷霆爆开。

    此时此刻,两人皆在拼死搏斗,所产生气势之烈,令那几个原本想要寻机偷袭的河北将士根本无从插手。

    “死开~~!!!”马纵横怒声一喝,施出的正是伏龙鬼神刀法中的龙霸天下,刹时正见刀影飞荡,盖天而来。文丑虽持枪骤打,但还是被马纵横给盛势逼退。

    “文天霸,你简直弱爆了!!”马纵横杀得兴起,气势又是旺盛几分,犹如与身后的鬼神相势融为一体,一声喝出,气得文丑整张脸都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他娘的,老子碎了你~!!”文丑扯声怒吼,挺虎枪又要厮杀。这时,忽有一道破空震响,马纵横急瞪眼一望,正见暗器来袭,快速挥刀挡开,而此时文丑倏地杀到,气势轰然涌动,拈枪狂搠急打,马纵横竟一时被压制住了。

    “这马家小儿果然力疲了!!”文丑暗暗一喜,立又加快几分攻势,猝然间拧枪一挑,遂是挑破了马纵横臂膀上的战袍。

第八百零五章 怒斩百将(下)

    血液从马纵横右边臂膀上射出,不过这倒更激起马纵横的凶性,只听他一声怒喝,遽然飞马冲起,文丑急是一枪搠出,被马纵横霍地避过,就在人马分过瞬间,马纵横回刀一起,只见鬼神手中血色狂龙猛地回首来吞,眼看就要施出伏龙鬼神刀法中的龙回亢鬼。文丑吓得面色陡变,急是挪身闪避。哪知马纵横虚刀一晃,猛地奔飞而去。那几个河北将士见马纵横猝是杀来,不由纷纷色变,其中两个急起迎去,剩下一个又取暗器来袭。

    马纵横驰马狂奔,倏地荡开了袭来暗器,迎住左右杀至的河北将士,就从缝隙赫然突过,人马过去间,那两个河北将士纷纷猝是裂开,血液飞洒。

    哗啦啦啦啦~~!!大雨淋漓,却洗刷不了马纵横满脸的血色,那仅剩的那员河北将士,看着马纵横慨然杀到,竟也不知躲闪,就像是僵硬一般,动弹不得。

    于是,正见龙刃盖头劈落,那河北将士连人和马瞬间就被劈开了两半。

    雷霆闪烁,风雨更烈。在这一瞬间,马纵横再次完美诠释了何谓鬼神!

    只不过连番恶战至今,马纵横已不知不觉杀了快有两个时辰,加上新伤旧伤一并失血,他似乎也有些疲惫了!

    文丑此下倒是心情极度复杂,有冲动、有畏惧也有几分疯狂和凶戾!

    却想他原本乃是河北第一猛士,从不知畏惧何物,但不知何时开始,他屡战屡败,不知被多少人暗中耻笑!

    因此,他正需盖世一战,来再次为自己证名!!而眼下恰恰正是他最好的机会!!可这个机会,却很有可能要让他丧失性命,而且若要争取,他务必抱有必死的决心!!

    文丑眼角瞪得迸裂,牙齿都要咬碎。

    马纵横再次勒住了赤乌,似在歇息,似在等候着文丑发作!

    就在此时,却有人替文丑做了抉择,蓦然只听阵阵鸣金号角急起。文丑聚起的气势,鼓起的决心,瞬间化为乌有,不甘地发出一声咆哮,急是奔马冲走。

    “哪里逃~!!”马纵横目光冷酷,急是转马狂奔追去。

    而此时,早就如到了沸点还在不断加热,快要炸开的沸水,集聚无与伦比杀气的马家军汹涌杀出,气势之浓烈,简直是惊天动地。

    “哇啊啊啊~~!~!!杀~~!!都给我拼命的杀~~!!不把这些阴险狡猾的河北鼠辈杀干杀净,难泄我心头之恨哇~~!!!”

    “诸将听令,主公在阵前力斩百将,神武盖天,我等身为他的部下,焉能给他丢脸,给我杀他个天翻地覆,横尸遍野,以慰胡将军在天之灵~~!!!”

    只听臧霸、曹性都面露疯狂凶暴之色,全都被狂暴的杀气给泯灭了人性,此时此刻他俩以及整支马家军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杀杀杀杀杀杀杀~!!

    “审正南你这懦夫害惨我也~~!!”文丑眼看随着自己撤走,马家军澎湃如洪的气势盛起,心中恨透了下令的审配。毕竟以眼下局势来看,此番他又有必败无疑。

    而适才,他起码还有拼死一搏的机会!!

    只不过审配倒不是这般认为,他觉得文丑当时若与马纵横拼死一战,那才是必死无疑!而如今河北军已承受不起再折去文丑的损失,否则一旦消息传开,河北各地的军队的士气定会大遭创击,甚至一蹶不振!

    审配毕竟是谋士,思虑考量比文丑这些武人要仔细多了,哪里敢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把整个河北的安危也给赌上!?

    不过文丑眼下却是怒不可遏,恨透审配的同时,却又是浑身肉紧心惊胆跳,只听后方蹄声不断逼近,文丑回头一望,正见两道血光闪现,那鬼神相势手中的那条恶龙,更是大张血嘴,怒吼连连。

    可就在此时,蓦然一干河北骑兵飞腾冲出,各是拽弓射箭,却不朝人,纷纷朝马去射。原来审配知道马纵横极其爱惜他的坐骑,而前番他的坐骑受了伤,这回他必不肯再让他的坐骑添伤。

    果然,马纵横见乱箭射来,怒喝一声,急是勒住战马,乱刀挥动,快速砍破一根根袭来的箭矢。赤乌见箭矢朝着它屡屡射来,似乎也无比忿怒,嘶鸣连连。

    就在这时,后方震天动地的杀声如狂潮巨浪翻滚而来,大雨也熄灭不了马家军上下此时浓烈如炎的杀气。文丑急是冲回阵内,看他样子,好像被吓得丢了魂一般。审配忙是喝令一干盾兵、长枪兵各摆队形准备抵挡,又命仅剩的五、六名将士快速拥护文丑撤走。

    “河北鼠辈,尔等休要怪我,要怪就怪尔等选错了敌人~~!!”蓦然间,一道如能传达九霄,震荡九幽的咆哮声慨然震动,河北军上下都被吓得胆子欲裂,眼看马家军在马纵横率领之下,犹如成了鬼神所率领的地狱鬼军,欲征服人间,甚至是杀上天庭,诛灭神佛~!

    “撤~~!!快快撤去~~!!”审配心畏神惧,嘶声喊道,心里倒也在恨袁绍昏庸自大,文丑无能莽撞!

    “诶,我早说了,据守莫出,文天霸你是自取其辱啊。”张颌眼看大军未战,便已阵脚大乱,溃不成军,满脸都是失落、无奈之色,轻叹一声。

    “张将军,军师有令!!”这时,一员将士急是奔马赶到。张颌听之,忙是抖数精神,强震神色,道:“不必多说,我早已命令一干部署准备,你速与军师回报,教大军望两边绕走,待那马家军扑上,我便率部雷厉抵往!”

    那将士闻言,不由露出敬色,向张颌一拱手,遂是转马回报。一阵后,河北大军纷纷从两旁绕走。

    而不久后,马纵横率兵突上,先与审配布置的盾兵杀在一起。只见马纵横驰马杀在前头,慨然挥舞龙刃,须臾间,盾破人翻,马纵横飞突杀过,臧霸、曹性各是引兵汹涌杀上,只一阵就冲破了河北军的防线。紧接着,正见马纵横一路强突,与河北军长枪兵混杀起来,不到一阵便是杀开一个破口。

    就在这时,却见一支两千余人的军队火速扑上,其军旌旗在风雨之中瑟瑟摇摆!

    “张儁乂!”马纵横双眸精光射动,战意赫起,一拍赤乌,加速冲上,臧霸、曹性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也引兵加速厮杀。

    “弓弩手听令,射住来军两翼,不必惧怕!!马家军虽猛,但也只是血肉之躯,但若我军上下齐心一致,共同抗敌,必可挡之~!!”

    张颌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实则连他自己也不禁在畏惧起来,毕竟眼前这支马家军杀气之浓烈,比起上一回还要厉害几分。

    其实这也并非偶然,胡车儿的悲壮牺牲,本就能激发三军士气,然后又有其主马羲怒斩百将的壮举,在此鼓舞之下,试问哪一支军队不会为之疯狂!?

    张颌念头刚转,其军麾下将士不少纷纷震色喊起,但听这声势与马家军的杀声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说时迟那时快,正见马纵横引兵大举扑上,张颌急是一声令下,其军弓弩手急是拽弓快射。只不过臧霸、曹性却是早有准备,命盾兵持盾压前,虽是挡住了乱箭袭击,但冲势刹是被张颌军给减弱了不少。

    “张儁乂这回你是挡不住我的大军了!!”战况正是陷入胶着时,马纵横喝声一起,策马狂突起来。张颌眼看马纵横竟还能如此凶狠杀来,吓了一跳,根本想象不了,他哪来如此多的气力,忙是震色,快念一转。

    “这马纵横大有可能已是强弩之末,此下为了攻破我军,却在硬撑,说不定这是杀了他的机会!!”

    杀死鬼神,这巨大的诱惑,就连张颌这般谨慎的人,都不由心动起来,急喝住欲要杀出的将士,眼看着马纵横不断突进,蓄而不发。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马纵横率着一干骑部来到仅有百丈距离,张颌气势一盛,怒声便喝,率着麾下一干将领飞冲杀出。

    眼看大雨之下,两彪人马在沙场上猛地相遇,刹时混杀起来。马纵横和张颌更是须臾就找到了对方,驰马杀住。张颌全盛杀来,身后一面犹如蓝毛雄狮的梼杌凶兽,恶煞无比,手提梼杌枪飞挑骤搠,马纵横也迅速挥刀抵挡。只不过正如张颌所料,毕竟还是凡人的马纵横已是强弩之末,在张颌快枪骤攻之下,可谓是险象环生,连连挂彩!

    转眼,又见张颌快枪飞搠,直朝马纵横的心窝之处。马纵横鬼神般的眼眸霍地瞪大,浑身气势再次盛发,只见鬼神舞龙,恶龙巨张血嘴,猛吞过来!

    “伏龙鬼神刀法—贪龙吞狱!!”

    眼看马纵横竟要与张颌以命搏命,甚至毫无犹豫!张颌根本没想到已贵为朝廷征北将军,一方雄主的马纵横竟还有这般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悍性,吓得急是挪身,马纵横快刀斜里劈落,正中张颌铠甲上的护肩,轰地将之砍爆开来。

    猛烈的刀劲瞬间令张颌面色一变,他右肩好几块骨头,似乎都被震得裂开!

    与此同时,马纵横另一手臂,快张手一抓,竟猛地就抓住了张颌梼杌枪。

    “撒手~!”张颌面色大变,唯恐兵器被夺去,哪顾得肩上伤口,怒声大喝,急要抢回。马纵横冷哼一声,正要强硬夺过,这时张颌两员将士纷纷杀来,其中一个策马拽弓,猛然就射。马纵横急是扭头就闪,飞矢刚是掠过,张颌就趁机发劲,夺回了梼杌枪。哪知马纵横却是暗中故意放手,张颌刚把梼杌枪取回的瞬间,他立是飞刀横砍,如狂龙摆身!

第八百零六章 兵逼济水

    “伏龙鬼神刀法—鬼舞神龙~!!”喝声一起,刀飞如虹,张颌吓得魂魄快飞,连忙急就歪身躲过。马纵横一刀砍空,张颌另一将领急飞杀到,却被反应极快的马纵横飞刀搠中。

    马纵横虽然即将筋疲力尽,但他历经沙场无数战事,每每都是身先前卒,更曾与无数强敌酣斗,就算面对诸如吕布、关羽、张飞等强大的敌人,他也不会退却,敢于拼死搏杀,在生死领悟武学之道。因此其战斗经验之丰富,普天之下恐怕也无多少人能出其左右!

    却说,张颌几乎犯下一个致命错误,连忙拨马逃命。马纵横飞马欲追时,身体竟是脱力,令他气血一时难提。还好这时臧霸、曹性纷纷杀到,两人忿而突进,犹如两柄锐利的长枪不断深入猛扎。张颌眼看臧、曹杀到,心知难敌,遂急令部下撤走。臧、曹两人掩杀一阵后,遂也撤回。

    当夜,无论是马家军或是河北军注定都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对于马纵横怒斩百员河北将士,忌惮胡车儿亡魂之举,马家军中上下无不为之振奋、激动,甚至有些人直言这是身为一个将领莫大的荣誉,若是他们有幸也得到这般待遇,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战死在沙场上。

    马纵横的帐篷内,只听阵阵颇为沉重的呼吸声不断地传出,从里面隐隐还有一股极其恐怖的杀戮、怨恨气息在散发着。帐外并无护卫在把守,马纵横回来后,便把护卫叫去了,只发出一道号令后,便独自一个人呆在帐内。就连逢纪、臧霸、曹性等军中重要人物也不敢打扰。

    这时,大雨渐渐地停下了。帐内发出的沉重呼吸声,也猝然而止。

    正见满脸复杂之色的臧霸有些犹豫地赶了过来,他这粗人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己这个犹如神人一般的主公,在他的印象里马纵横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物,可谁又想到他竟也有五情六欲,也会有恸哭如小儿,忿恨如疯人的时候?而且臧霸只怕自己说多错多,这正思考要如何报说,忽然帐内传来一道声音。

    “雨…停了吗?”

    臧霸一听,不由微微神色一变,连忙反应过来,刚才正在思考的他,也没有发觉雨势已经渐渐没了,忙是肃色,跪在湿哒哒的泥巴上应道:“回禀主公,雨停了!”

    “好!首级点齐了?”

    “全数点齐了,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

    “可惜,我原本再多加一个文天霸的首级,却让他给逃了…”

    与此同时,话说文丑以为鬼神马羲折一心腹大将,其军必大损士气,遂是战役昂昂率兵与马家军一战。孰不知马家军非但没有因此士气有损,反而在其主马羲怒斩百员将士后,士气迸发,如虹似洪,河北军上下未战先慑,若非张颌最后拦住了马家军,让大部人马得以逃脱,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这一战河北军可谓是败得彻底,似乎连胆子都被马家军给吓破了。

    却见济水关中,死寂一片,经过连番恶战,关中如今只剩下不到八千余人马,并且伤兵满营,时不时还会传出哀嚎声,赫赫可闻。再看在关中巡逻的兵士,多数都是失魂落魄,眼神带有似乎不可磨灭的余悸之色。而稍有精神的将士都在角落讨论着今日那鬼神怒斩百员将士的壮举,再想如今关中所有将士剩下的人数竟只剩下不到数十人,不禁感到无比的悲凉,哀叹连连。

    至于镇守济水关的大将文丑,这回似乎真的被打怕了,一回来就喝退诸将,自个躲到关后的营地里,谁也不肯见,把关中军务都交给了张颌。审配知道文丑此下正痛恨自己今日急于下令撤军,也不敢前往去看,张颌唯有独自前往,跪在帐前许久,文丑就是不肯见,只和张颌说了寥寥数句。张颌无奈,遂才领命退下。

    话说,次日一早,马纵横以为河北军以无胆来战,更已丧失战意,遂只留五百精锐把守营地,亲自率领大军来到济水关下搦战。

    却看眼下五千余马家军部队摆开阵势,刹时只听擂鼓阵阵,杀声大作,马家军上下无不并声谩骂,诱河北军前来厮杀。马纵横在立马在前,目光冷冽,赫赫生威,关中河北军见到他心里就怕,眼下又看其后的大军杀气如虹,杀声震天动地,吓得竟连回应都不敢,各个都面带畏惧之色。不得不说,昨日一战,带给他们的阴影实在太可怕了。不少人昨夜好在做着噩梦,一夜难眠,此下哪有丁点精神。

    张颌见各将士、兵卒都是精神萎靡,胆怯敌军,毫无战意,别说出关与马家军厮杀,这下连守不守得住这济水关也是问题。

    “儁乂!济水关稳如磐石,再有济水之险,除非这马家军会飞,否则绝不可能攻破这济水关!眼下我等只顾守住关口就是,不必理会敌军挑拨!”审配徐徐走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张颌闻言,神色一震,颔首道:“军师说得是。”

    就在此时,关下马家军中,马纵横见关上河北军还不出战,猛地举手,刹时杀声顿止。

    马纵横一拍赤乌,倏地冲起,刹时关上河北兵众吓得一阵混乱,就连关下有济水为屏也忘了。

    须臾,马纵横猛地一拉缰绳,勒马停住,随后一举手中龙刃,指向关上的张颌、审配那处,扯声喝道:“文天霸何在,快教他那无胆鼠辈出来与我一战!!”

    此言一出,河北军上下无不变色,其中不少人听闻文丑经昨日一战,彻底地失去了斗志,如今正躲在关后营地,对战事不闻不问。这下马纵横一问起,众人连忙纷纷张望,果见没了文丑的身影,自又士气大挫,有些人暗中更生出了逃去的心理。

    张颌很快也发觉到军中士气又有变化,不觉脸色连变。这时,倒是审配还能保持冷静,跨步而出,瞪眼俯视着关下的马纵横,嘶声喝道:“马家人儿你休要放肆,我家烈火侯谅你也攻破不得这济水关,你若想要见他,何不展现你的实力,破开这关口,进去与他一战耶!?”

    张颌一听,立刻朝麾下几个将士投以眼色。那几个将士很快醒悟过来,立即在关上纷纷应和,并且向马纵横挑衅。

    “哈哈哈哈哈~~!!审正南你用这种激将法是无用的,就算这济水关真是固若金汤,但就凭尔等一群已丧失士气、战意的乌合之众如何抵挡得了我马家军的悍士!!?”马纵横先是纵声大笑一阵,随后又振声大喊,马家军上下听了,刹时士气高涨,纷纷高举兵器,振臂高呼,刹时河北军士气又是遭到挫伤,几乎落到了极点。

    “张将军这马羲实在太可恶了!!末将愿往出战,以振三军士气!!”张颌麾下一员部将看得眼切,明白如此下去,便将会如马纵横所言,全军上下失去士气、战意,到时恐怕马家军一旦发起攻势,众人便吓得只顾逃奔,这下正想出战拼死一搏,只盼能激起军中士气。

    “不!”哪知张颌不假思索便是拒绝,只见他双眸如暗含滚滚怒火,浑身气势骇人,道:“马羲武霸天下,无人能敌,你若出战也只不过送死,更逞他的威风!”

    “可马羲在下面如此嚣张,我军若不回应,就怕无需多久军中果真战意、士气全失,到时又如何把守!?”那部将疾声喝问。张颌、审配一听,不由都沉寂下来,一时都是没有对策。

    就在此时,关上忽然响起几声惊呼。张颌、审配连忙望关外一开,立刻都吓得不由一吞唾液。

    “我本谅在上苍有好生之德,不欲多造杀孽!!可袁本初藐视朝廷,不纳税赋,欺压百姓!!并且拥兵自立,四处征战,称霸河北!!今番我特领朝廷之命前来讨伐,尔等本身为汉朝将臣,却助纣为虐,又畜生何异!!?我给尔等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不开关投降,我必率兵强攻,但若破之,以此人头山为戒!!!”马纵横最后一句话落下时,龙刃往地一扎,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再见他的身后数架堆满人头的车架,一齐倾斜,一颗颗人头很快便是顺着滚落,堆成了一座血琳琳而阴森恐怖的人头山。

    在关上的河北军刹时吓得一片鸦雀无声,看着那座如同小山丘般的人头山,只觉浑身发寒,心揪胆跳。马纵横冷哼一声后,遂把马一拨,便是离去了。

    张颌长吁了一口大气,再看已经落到了几乎低谷的士气,心中尽是绝望。

    不一阵后,马家军屡屡又有动静。首先,在马纵横的调令之下,军中投石车部队,不一时就赶了过来,摆开阵势后,在一干马家兵士拥护之下,先开始毁坏城关。关上的河北军刹时乱成一团,张颌见状,急是指挥,可其一干兵众根本不听,互相推拥,不少人滚翻落地,被活活地践踏而死。

    张颌看得眼切,又惊又怒,心知以眼下这般状况下去,恐怕济水关是真的守不住了。审配在几个将士拥护之下,瞪大了眼,身体瑟瑟发抖,好像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而紧接不久,马家军竟把营地压了前来,至夜前,便迅速地重新立好帐篷。不得不说,马家军实在太过嚣张,他们根本毫无提备,若是当时河北军趁着马家军急于立帐,前来袭击,或者还能收获不菲的效果。可无奈的是,已丧失士气,战意全无的河北军这下比起一般的乌合之众,恐怕还要战力低下。张颌实在没这个勇气率兵去与马家军一拼,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马家军就在关前立好营帐。

第八百零七章 审配来投

    可张颌的烦恼却似乎才刚刚开始,这一入夜,便有将士纷纷来报,说军中出现大量的逃兵。张颌不由大惊,很快醒悟过来,毕竟其军中大量兵众都是河北一带的百姓,他们的乡地就在背后,而此下被吓破了胆,并且对马家军畏如神鬼的他们,自然而然地就选择当了逃兵。

    “原来如此。彼军是已经料到我军士气已到了低谷,遂以人头山作以威慑,然后再定下三日时期,让我军兵士恐惧。加上我军兵士大多是河北百姓,如此一来,自然就会出现大量逃兵的状况。此攻心用计之深,实在是精妙绝伦。而如今郭嘉不在,有这般本领的,恐怕就只有逢元图了。”张颌呐呐而道,不禁摇头。

    “没错!就是那逢元图,这该死的奸贼,枉我当年把他视为知己,哪想到他竟叛主投敌,如今更助那马家小儿来破我济水关!!”这时,正见审配跨步而入,乍眼一看,不禁令张颌吓了一跳。只见审配头发凌乱,两个黑眼袋极其恐怖,面容憔悴而苍白,好像疲累得快要不行了。

    “军师你!”张颌吓了一逃,连忙前去扶住审配。审配摆了摆手,示意无事,遂在张颌搀扶之下,到一旁坐下。

    “诶,原本情况就是恶劣,可就连我军大将都躲缩不出,而那逢元图的奸计也实在精妙,出现这般状况,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啊…”只见审配忽然长叹一声,微微抬头,本是极为憔悴的神容上,忽地显露出几分红润,眼睛忽然晶亮起来。

    “此番济水关之战,能让我见识到真正的鬼神之勇,还有其麾下悍军的厉害,也不枉此生了。再有,这鬼神也绝非只有蛮力,他更懂得武略,无论是这分兵之计,以及这攻心之略,他都能看出其中深细加以调拨。此所谓,我常说的,虽有献计之谋臣,但若无决断之主君,再好的计略,又有何用?”审配越说双眸越是晶亮,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几分炙热的崇拜之色。张颌看得不禁一捏拳头,暗暗咬牙,听审配这般说话,似乎还有心投降马家。于是张颌已经在心中快速地做下决定,若是审配敢有反心,他就当场杀之!

    “儁乂!”忽然,审配喊了一声。张颌闻言,连忙收敛神色,拱手答应一声。

    “你过来。”审配向张颌招了招手,张颌心头一紧,眼睛暗暗一眯,遂是把头靠了过去。审配旋即低声喃喃起来。张颌刹地勃然色变,满脸失色。

    “哼,这审正南有心投降马家贼,这下竟还想拖上张儁乂一起!这回我可立了大功,当速速报予烈火侯!”却不知此时,在外把守的护卫中,有一名叫陈晓的将领正在偷偷监视着敌楼内的状况。

    当夜刚到二更时分,陈晓来到了文丑帐内。正见帐内阴阴森森,连灯火都不点,隐隐却可看到两道幽光在闪烁着。这时,正好有一缕月光照了过来,正见有一健硕庞大的大汉坐在床榻上,身上发着交织着血腥味道的恶臭,披头散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赫然正是昔日的河北第一猛将文丑,可谁又能想到,他竟会落得如今这般落魄?

    陈晓不由吞了一口唾沫,连忙跪下。

    “你说有紧要之事来报,到底是何事!?”沙哑而充满怨气,但却又有几分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过来。陈晓闻言,哪敢怠慢,连忙把今日所见,报予文丑。

    文丑听罢,许久未曾出声,身上却也没有怨气或者杀气迸发而出,沉寂阴森的气氛,反而更教人害怕。陈晓此下已经大汗淋漓,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多嘴来报,就怕文丑忽然失心疯,杀了他来泄忿!

    “我知道了…退下罢…”文丑轻道一声,出人意料地冷静得可怕,遂教陈晓退下。陈晓瞬间如释重负,连忙领命退下。

    却说张颌似乎另有安排,并无制止兵士的逃跑,于是那些胆怯心畏的人纷纷趁夜逃去,不少被抓到的,张颌也只是把他们囚禁起来,暂时并无惩罚。

    于是一夜间,河北军逃了五、六百兵士。

    第一日且是过去了。次日一早,细作来报,马纵横听闻张颌并无阻止逃兵,倒是反而露出赞叹之色,呐道:“这张儁乂倒是聪明得很,以如今河北军的情况,他若是严行厉止,大开杀戒,必然造成河北军的恐慌,甚至还会发生兵乱的情况。而他不加以阻止,任由纵之,就算抓到了也不严惩,只是囚禁。剩下的那些兵士看到了,能够引以为戒,也怕被抓住,故也不敢轻易逃跑。”

    “哼,就算如此。随着河北军的情况日况愈下,再过两日之后,必然崩溃。到时主公若要取之,自如囊中探物!”逢纪冷哼一声后,目光炯炯,慨然喝道。

    “此番幸得元图献计,否则要攻破这济水关,怕是要耗费一番苦功。待战事结束后,我必有重赏!”马纵横肃色向逢纪赞道。逢纪喜之,但不敢放肆,忙做惶恐之色,道:“这全乃主公神勇,先怯敌军,我也不过从中略施小计罢了。”

    却说就在马纵横与逢纪商议间,另一边在济水关上,审配正与张颌在观看关下的马家军。

    蓦然,一阵大风来袭,吹得两人的袍子和战袍都是猎猎作响。

    “儁乂你看,这马家军不但凶猛,而且纪律严明,分工明确,难怪但凡厮杀,马家军也罕有败绩。你能从马家军的手上,并且还是那鬼神马羲的率领之下取下一场胜利,日后必然成为天下人所衷热的谈资。”却看审配神色好了许多,就像是一下子把所有重担都给脱下了,甚至还有几分砍破红尘的潇洒。

    张颌闻言,面色倒是显得有几分纠结和悲怆,急道:“军师,你大可不必如此。”

    “哎!我审正南虽然贪功好利,但心中尚存忠义,这或者是唯一能够让我正名,名留青史的机会了。”审配摆了摆手,淡淡而道。张颌张了张口,犹豫了一阵,看见审配如此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再劝。

    “还有,你替我告诉主公,我审正南小才却无德,并不合适当这军师。而那田元皓耿直忠烈,才智过人,有大才更有大德,比我审正南不知好了多少倍。他才是唯一配得上当我河北军军师的人杰…”审配此言一出,张颌不禁更添几分伤感。他很清楚,审配是个极其高傲的人,由其对他的竞争对手田丰,审配更是从来不愿意示弱。两人斗了半辈子,审配终于从田丰手上夺过了首席谋士的位置,但最终审配却还是把这个位置让回给了田丰。

    张颌不禁对审配生出了几分敬意。

    审配回头一望张颌的眼色,看他对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不由笑了笑,又问道:“对了,懏义这一切准备得如何了?”

    张颌立刻神色一肃,拱手答道:“回禀军师,已经准备好七、八了。”

    “烈火侯那里,你可和他说了?”审配忽然眼睛一眯,说来他对文丑这种只有武力,行事冲动的匹夫实在没什么好感,虽然文丑在战略上也有一定的经验,但他火爆的性格,实在让他难以忍受。不过深思一层,文丑也是个可怜人,想他当初是何等的威风,受尽河北上下崇拜,而如今恐怕连条丧家之犬都不如,若是换了意志不坚定的人,恐怕早就疯了。

    “禀军师,我依你的吩咐,我和烈火侯说了,不过他倒是出奇的安静。我倒是觉得有些担心,要不把情况如实地和他说吧。”张颌一沉色,带着几分担忧地说道。

    “不,烈火侯脾性火爆刚烈,若他得知,必然会强硬留下来。经过这些年的屡屡恶战,如今河北军将士紧缺,由其是能冲锋陷阵、调兵遣将的大将。因此河北军可以没有我审正南,但却不能没有你和烈火侯来坐镇!”审配目光赫赫,犹如两颗星辰一般,紧紧地盯着张颌,他却也是知道张颌有心留下,这话也是说给张颌听的,好早断了张颌这个念头。

    张颌见审配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由面色一变,急要说话时。审配一摆手,转回了身子,呐呐道:“能与鬼神马羲如此盖世英雄,一齐葬身于火海之中,实乃我审正南之幸也。但若马羲一死,马家军必然大乱,你却要警示主公,不能贪功急利,攻打兖州。当先稳定冀州,再平复幽州之乱,先击退那刘戏子的兵马,再歼灭公孙瓒残余的余孽。至于曹操那里,他此下正征伐袁术,怕是免不了连番恶战,因此主公也不必担心曹操会来争抢兖州。”

    耳听审配就像是在交代身后事一般地徐徐而道,张颌不禁眼眶含泪,忽地单膝一跪,满怀敬意地向审配一拜。

    当夜,河北军不少兵士还在等着逃跑的机会,哪知审配忽有暗令下落,命全军尽快撤走。河北军一干兵众闻言,不由喜之,连夜收拾好行装,趁夜撤退。张颌本欲押一干辎重、军备最后撤去,但在文丑坚持之下,唯有先引一干精锐先往撤去。文丑待麾下将士收拾完毕后,在四更左右,遂也离开了。

    审配一夜未眠,一直等到文丑离去,才放下心来,遂与留下的一干心腹死士教道如此如此,然后便回敌楼修书一封。

    眼看新一日的朝阳又再徐徐升起,马纵横刚是起来,便从细作那里得知昨夜济水关后,似乎有不少动静,好像是有不少逃兵又逃跑了。马纵横闻言,不由暗喜,想着今夜过后便能发起攻势,夺下这济水关了。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候,济水关前的气氛显得颇为压抑,就在此时,忽然有审配的心腹贲书而来,前来拜见。马纵横一听,不由震色,快速召入来见。

    一阵后,在虎帐之内。马纵横看罢手中密信,不由哈哈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审正南能观夺时势,倒也是个人物。你速速回去报说,今夜三更,马某必依约前往,夺下济水关后,必有重赏!!”

    马纵横说罢,还令左右给予来报细作十两黄金作为打赏,那细作大喜不已,拜谢而退。而当那细作一离开,马纵横立刻神容一肃,皱起了眉头。

    逢纪看马纵横神色,速是起身,凝色便道:“主公!这审正南遂是贪功好利,但却非是叛主投敌的小人。”

第八百零八章 火焚济水关(上)

    “纪与他当年交情不浅,对他的性子也是了解。这此中说不定有诈!还得小心为上!!”逢纪沉色而道。

    马纵横闻言,眯了眯眼,沉默不语。这时,臧霸却瞪眼喊道:“河北军此下已经士气全无,丧失战意,而且又屡屡出现逃兵,如今济水关防备虚弱,但要破之亦非难事。竟然如此,主公还不如再等上一夜,明日率兵强攻便是!”

    “哼!臧将军口上说得轻松,却不知一旦战事发生,就难以避免死伤。而且河北军也不乏死士,拼死来战,我军怕也伤亡不少。主公仁义,对我等将士尤为爱护,自是盼望能够兵不血刃取下济水关!此乃兵甲至上之道,你这粗人自是不懂!”曹性冷哼一声,与臧霸似乎永远有吵不完的话题。臧霸闻言,自是怒目一瞪,正要大吼时,马纵横却是先颔首应道:“曹性所言,正乃吾之心意。再有,这审正南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并且又是熟悉河北军的布置,若是能投于我的麾下,未来我军攻进冀州,便如虎添翼!”马纵横思虑缜密,臧霸、曹性一听,无不露出敬色。逢纪却是面色肃穆,道:“主公虽有礼贤之心,却怕那审正南无投靠之意。此番我倒更认可臧将军的意见。”

    逢纪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纷纷色变。马纵横微微一愣,想了一阵后,不由也谨慎起来。

    过了好一阵后,马纵横似乎还未想到一个好法子来,遂先叫退众人。众人领命,纷纷退下。

    哪知曹性却复回而返,拜礼毕,与马纵横谓道:“主公,据说当年逢大人和审配虽为知己,但两人却在袁绍麾下明争暗斗,都想取得袁绍的宠信。末将也不是有意挑拨,就是怕逢大人会因为偏见误了主公的大事!!”

    马纵横闻言,面色一变,倒也觉得是理,但却无张口。曹性见状,又劝:“末将倒有一计,不但不会误事,也可给逢大人一个台阶下。”

    “哦,你说来一听。”马纵横心知曹性颇有计略,遂是颇为期待地问道。曹性立一震色,禀道:“到时主公但可先派末将入关,先是夺下这济水关,待一切无恙外,主公再入城关,不就万无一失了?而但若有事,主公在外,却也不怕。逢大人听闻,想必也不会再有意见。”

    “不可!一旦那审正南果真有诈,你岂不是要落个死无葬身之地!?”马纵横肃色,喝道。曹性听了,立刻抖数精神,慨然而道:“能为主公效死,乃末将之幸也!只不过为了不让那审正南起疑,末将斗胆,还请主公铠甲一用!”

    只见曹性目光赫赫,决意坚定。马纵横却也敬佩他的胆识和勇气,遂是答应。

    于是,随着时光流逝,很快就到了当夜三更时候。这夜,月光明朗,气候凉爽,漫天的繁星闪耀,倒也是个好天气。

    就在此时,济水关内忽然响起了鸣金声音,伪装成马纵横的曹性引兵飞马正来,远远就扯声大喊‘开门’。

    济水关上,审配穿着整齐,正见他穿着一身鲜明的祥云锦跑,头戴冠帽,眼神凌厉,眼看着‘马羲’率兵而来,心里倒是出奇地冷静。

    “鬼神啊鬼神,就让你我在这夜一齐葬身于火海之中吧!”审配呐呐而道,旋即抖数精神,扯声喝道:“开闸~~!!!”

    随着审配喝声一起,蓦然先听‘嘭’的一声巨鸣,吊桥轰然放落,不久后关闸大开!

    与此同时,在马家军营地内,一干将士正在准备,马纵横双眸发光,远远地眺望着济水关的状况。逢纪则是眉头紧锁,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审配真的会投降!

    “诸将听令,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夜了!!审正南已投靠我马家军了,快把济水关夺下!!”只听‘马羲’大喝一声,然后一拍战马,竟率先奔马冲向关闸,只见他飞快地通过吊桥,眼看就要冲入济水关内,其麾下将士无不振奋,也纷纷急扑涌上。

    就在此时,在济水关上审配忽然张开双手,望着天上皓月,迎着狂风扑袭,扯声喝道:“主公啊~~!!恕我审正南无能,守不住这济水关了,有负你的厚望~~!!不过我审正南临死前,却会把那鬼神马羲送入地狱,以报你多年的恩德~~!!”

    就听审配话音一落,霎时间关上鼓声擂动,于是留守在关内的河北死士,快速地在各处纵火烧起。

    可火势未起,在关后忽然却听一道充满怨气、怒恨的吼声骇然炸开!!

    “审正南你叛主投敌,死不足惜~~!!”只听吼声震天,关后蓦然有兵马倏然奔杀过来,在一把把火把的照耀之下,为首一将赫然正是文丑!

    原来当夜文丑听闻陈晓来报,故意先不发作,一直在等候时机,这下复回来战,就是要杀审配和马家军一个措手不及!

    眼看文丑满脸凶戾狰狞,煞气汹腾,正往济水关后大门冲杀而来。就在此时,忽然大门内火焰迸发,轰然炸了开来。文丑急一瞪眼,坐下战马更是受了惊,猛地一提前蹄,文丑始料不及,立刻摔翻落马。

    与此同时,却说正往冲入的‘马羲’听得文丑的怒吼声,还以为关后埋有伏兵,不由面色大变,急喊撤退,这时却又见四处火光猝起,‘马羲’自知中计,连忙疾声大喝不断。于是,冲入关内的马家军急是后撤但却与从后扑上的同袍挤拥一起,不少人更是不慎掉入济水之中。饶是如此,但还是有不少的马家军能够及时撤开。

    “文天霸你这该死的匹夫,又坏我好事~~!!”审配看得眼切,眼看自己不惜性命设下的局,竟然被文丑误打误撞地破坏了,自然忿怒不已,嘶声骂道。

    济水关后,文丑急从地上翻起,眼看焚烧起来的济水关,刹时间瞠目结舌,如似丢了魂一般,猛地跪在了地上。文丑的心腹这下一个个也被吓傻了,眼看着济水关火势愈来愈大,全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却看济水关内,‘马羲’满脸慌张之色,急声指挥兵士撤走,这时猝然杀声大作,四处皆有河北死士凶狠杀来。

    “鬼神马羲~~!!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今夜你就要葬身在这火海之中拉~~!!”

    “弟兄们,主公待我等恩重如山,今夜就是我等报答他大恩大德的时候,杀呐~~!!”

    只听一道道凶戾的杀声骇起,震得济水关似乎都在摇晃起来。‘马羲’不料,忽然正见数十个河北死士各持铁链扑了过来。

    济水关外的马家军营地中,此时正是混乱一片,马家一干将士看见这烈火冲天的济水关,全都吓得心头大乱,惊呼不断。

    “诶…我都说了,这审正南绝非叛主投敌之辈…曹性啊曹性,你这回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逢纪摇头带着几分惋惜叹道。实则他当初便已猜到定是曹性在从中作梗,但他毕竟是袁氏旧臣,当年又与审配曾是知己好友,若是屡屡劝阻,倒怕被人怀疑他有异心或是心胸狭窄,难容审配来投。再加上,当时逢纪也看得出其主马纵横对于曹性的计略也很是赞成,便也不多说了。

    “逢元图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了!!”这时,臧霸猛地圆瞪大目,扯声向逢纪喝道。逢纪被臧霸一喝,见他满脸都是焦急和暴躁之色,倒没想到平日里与曹性好像上辈子有仇的他,此下反而最是关心曹性的那个。

    “主公!!曹性虽然自作聪明,但毕竟是一心要为主公效力,还请主公拨予一支百人铁骑,让末将冲入济水关把曹性救回来吧!!”臧霸惶急而道,眼中还有几分不要命的疯狂之色。马纵横见状,却是长长的吁了一声,满是悔恨、忿怒、无奈…

    就在这时,蓦然一声轰响,紧着无数惨叫声连连迭起,震天动地,只见济水关的河北军忽然收回了吊桥,急于逃命的马家军哪里反应得及,全都坠入了水中,先是逃命去的同袍,连忙在岸边营救。

    济水关上,审配正是连连怒声大喝:“可有看见马羲~~!?快看看那马羲在哪~~!!?”

    “军师~!那马羲尚还困在济水关中,眼下吊桥已收,关后门口也被我等用柴火堵住了,今夜恐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马羲了~!!”一员河北将士面色振奋地冲上来喊道,那疯狂的样子,仿佛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被困于这济水关中。

    “哈哈~~!!好~~!!好~~!!好啊~~!!!想必天下人都没想到这鬼神马羲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而他正是死在我审正南的谋略之下!!”审配状若疯狂地嘶声大笑起来,关上河北死士无不振奋起来,就像他们即将完成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功伟绩一般!

    与此同时,只听关外猝然鼓声乍起,杀声震荡,隐约可见在一片一片由火把组成犹如点点繁星的火光之中,一部部马家军的队伍正倏然扑杀而来。

    “太迟了,太迟了~~!!尔等的主子今夜注定要葬身火海之中,要怪就怪尔等主子太过狂妄跋扈,身为一方之主,岂有时时刻刻征战于前!?”审配眼看马家军正疯狂扑来营救,更是心里痛快,说来自从济水关开战以来,他就憋了一口恶气,如今终于可以大舒而发!

    另一边,在济水关内,正见‘马羲’人和马这时正被七、八根铁链给缠着。一员河北将士眼里尽是凶戾仇恨之色,怒喝一声,于是一干兵士一齐猛拽铁链,‘马羲’惊呼一声,坐下战马刹地被扯翻而去,人也被生生地扯落在地。

    “杀了马羲~~!!!”又是一员河北将士满脸狰狞地咆哮起来,于是只见数十个河北死士挺枪扑上,眼看就要把‘马羲’给乱枪ci死。就在此时,两个马家将士纵马冲上,一人提刀,一人舞枪,来势汹汹,犹如虎狼,刹地冲开了扑来河北死士。旋即又有几名马家兵士快速冲上,乱刀砍断了铁链,扶起了‘马羲’。

    “曹将军可有受伤,小的等救援来迟,罪该万死!!”其中一个扶起曹性的大汉急是喊道。

第八百零九章 火焚济水关(中)

    “哎!我不是喊尔等快快撤走,为何还留在这里!?”这大汉乃是曹性旧部,在吕布麾下时就已跟随曹性至今,乃是曹性的心腹。

    “将军说的什么话!小的追随将军多年,将军为人虽是冷漠,但实则内心热衷,爱戴军士,待小的如同自家兄弟。小的早就把命托付给将军了!!刚才离去,只不过是将军坚持要小的疏散部署,眼下能够撤离的部署,也已尽数撤离,小的自然回来与将军一齐拼杀!!”

    只听那大汉疾言厉色,说得曹性无比感动,喊道:“我曹性何德何能,在这临死的时候,还能有诸位这些兄弟陪伴,实乃曹性之幸也!”

    曹性刚是感叹毕,忽然面色一变,急道:“你说能够撤离的,都尽数撤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大汉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在曹性凌厉的目光之下,最后还是不敢隐瞒,忿怒喊道:“那些河北狗贼已把吊桥收回了!!”

    “什么!!?”曹性虽已有必死之心,但眼下听得这个消息,不禁还是心头一揪,却看四周剩下不住百余将士各个全都是面容坚毅,眼神赫赫,看是早有了赴死之心。

    与此同时,适才那冲杀的两个将士也复回而归,各立曹性左右。

    蓦然,一道略微发抖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令本是杀声骇人的济水关陡地死寂下来。

    “你~!!不是马羲~!?”却见一个河北将士眼睛瞪得斗大,浑身有些瑟瑟颤抖,口齿更是颤动着,倒也不是害怕,而是忿怒,仿佛无法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猝然,平日里显得冷漠的曹性,这下好像因为死到临头,反而放了开来,纵声狂笑起来,蓦然一拔头盔,忿然砸在地上,扯声喊道:“尔等这些蠢贼~~!!我家主公此下正在关外看尔等的笑话呢~~!!”

    曹性此言一出,那些河北将士又看曹性果然不是马羲,刹时间在场的所有河北将士、死士全都疯狂起来,竭斯底里地怒骂,疯狂地咆哮着,各持兵器向曹性那一簇人凶狠地扑杀过去。曹性倒也是面目狰狞,快步冲上拾起自己的钢枪,高举喝道:“弟兄们让这些蠢贼见识一下我等的本领吧~~!!”

    曹性喝声一起,这些本就有了必死决心的悍士立刻纷纷怒吼喝起,各提兵器,争先恐后地奔杀而去。

    这时,正见一个将士急是冲上关头,正要报予审配。猝然,一个身形硕大的将士拦住去路,面色悲壮,呐呐而道:“再让军师开心一会吧…我怕他接受不了…”

    时值四更时候,火势愈烈,济水关渐渐已被火势包围。在济水关前,那些撤离的马家部署,眼看火势正烈,无不畏惧,加上关上河北兵士放箭不断,正欲撤离。

    就在此时,只见后方正有一部部人马火速冲来,蓦然只听一道震天怒吼,激荡天地。

    “还愣着干嘛,快取济水扑灭关闸火势,进去救人啊~~!!”

    这恐怖的吼声,犹如鬼神之吼,关下的马家军部署吓得无不变色,不过很快似乎反应过来,视其令犹如圣旨,纷纷转身,奋不顾身地冲入济水,扑灭关闸的位置。

    “主公!这河北贼子已把吊桥收了,而且说不定留在关内的人早被杀光杀尽了,如今却要冒险救之,实在!”逢纪策马急是冲来,可是在追不上在前那尊雄伟的身影,只好在后扯声喊道。不过他的话很快就被一个眼神吓得截然而止!

    “废话小说,前番我军为了攻破济水关,早就准备好架桥!!适才我也吩咐了架桥队伍赶来。逢元图你速回后,指挥架桥队伍,等待时机!!”只见马纵横眼神赫赫,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逢纪甚至不敢直视马纵横的眼神,还未来得及答应,再反应过来时,马纵横早已纵马飙飞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审配眼看关下马家军忽然奋不顾身地去取济水之水扑灭关闸火势,唯恐马羲逃脱,急是大喝射箭。于是,关上的河北死士奋力急射,关下不少马家将领这下也反应过来,命麾下弓弩手也发起反击。

    于是只见两方人马在关上关下互相对射,各有折损。说时迟那时快,眼看扑来援救的马家部署中,有一人携带着无与伦比的狂暴杀戮气息,策马狂飙而来。

    审配瞬间只觉浑身肉紧,心惊肉跳,急眺眼望去,瞬间整个人僵硬起来。

    “审正南你敢诈我~~!!!”暴怒的嘶吼,吓得审配几乎肝胆碎裂。眼看那人策马快速冲来,在强烈火光之下,那人面容渐渐地展现而出,竟赫然是那鬼神马羲!

    “马!羲~!”审配一对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旋即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踉跄几步,一口气血猛地喷出,只觉头昏脑眩便要昏死过去,还好两个将士急是冲上扶住,连声急喊,审配才渐渐回过神来,一张脸煞白得可怕,颤颤巍巍地喊道:“关内那…马羲又是…何人…”

    那两个将士都不忍回答,审配一股气血又是涌起,瞪眼怒吼:“到底是谁~~!!”

    吼罢,审配再也忍耐不住,吐血连连。其中一员将士不敢再是隐瞒,连忙答道:“似乎是那曹性伪装!”

    却说就在审配得知关内‘马羲’真正身份就是曹性时。曹性正遭到河北死士的疯狂扑杀,其麾下虽也拼死搏斗,奈何还是抵不住河北死士前仆后继地玩命猛攻,眼看其队形渐渐溃散,曹性更是遍体鳞伤。

    “嗷嗷嗷~~!!弟兄们,不要退缩,曹某与尔等同在~~!!”只见血迹斑斑的曹性高举钢枪,把一个扑杀上来的河北将士一枪ci死后,怒声咆哮。曹性身后仅剩下的数十部署大受鼓舞,这下都抖数精神扑上厮杀。

    “该死的曹性,竟敢玩弄我等,把他给碎尸万段~~!!”一员河北将士瞪目怒吼,喝罢,与几个悍士汹涌杀上。曹性悍然迎住,与之搅成一团厮杀起来。眼看曹性连番恶战,已经渐渐显得有些力疲,身体也不如以往灵敏,虽击毙数人,但却是连连挂彩。

    “给我死!!”那河北将士倒是狡猾,见曹性与其麾下拼杀,先忍而不发,此下眼看曹性喘着大气,大露空档,立刻奋然扑上。

    这时,曹性眼睛迸发精光,原来却是一直在提备,此下故意诱之,那河北将士刚是杀上,他便猛地冲起,一枪暴搠刺出,正中那河北将士心窝,当场将之击毙。

    蓦然,却听连道弓弦震响响起,曹性反应不及,须臾间只看两道箭矢倏地射到,纷纷扎入了曹性体内。

    “呜~!”曹性痛喝一声,却死死咬住牙关,双眸瞪得无比巨大,吞下涌上来的气血。

    “曹将军~~!!”曹性的麾下看得眼切,嘶声裂肺地喊了起来,正欲冲上来救,却被河北死士死死地拦住了。

    蓦然间,忽听一道鸣声骤起,震得所有人都是心头一荡。几个在后的曹性部署急是回头望去,正见一人一马在腾腾火焰之中从闸口飞跃进来,刹时所有人都惊得不禁停下手来,旋即听得一道暴响,人马落下,威风盖世!

    “主公~~!!!”曹性那些部署全都吓得勃然变色,不过很快却如有神力加身,浑身血液澎湃,在无与伦比的激动心情之下,瞬间不知疲惫,反而拼死作战的决意不可抑制地从心头奋涌而起。

    “我来晚了。”马纵横目光如有神威,淡然一句,却把曹性以及他那些部下的斗志瞬间点燃,犹如烈焰慨然焚起~!

    此时,曹性不觉已是泪流满面,转身跪下,痛哭喊道:“末将无能,害了如此多的无辜兵士,死不足惜!”

    可马纵横却如听不见一般,猛地奔马飞动,正听一声弦响赫起,就在马纵横启动间,适才偷袭曹性的其中一个河北将领,放箭又朝曹性射来,只不过马纵横来得更快,一刀击破冷箭,趁机扑上的河北死士,也被马纵横飞刀砍翻而去。

    “快上马~!”马纵横杀散众人,不容置疑地大喝叫道。曹性感动得颤抖起来,泪水又不禁流下,急喊:“末将身卑才贱,罪孽深重,岂敢与主!”

    “上马!!”马纵横又是一声厉喝,向曹性猛地伸出手臂,那一刻仿佛永远停格在曹性的心头那般。曹性下意识地伸出手臂,马纵横立刻把他拽起,这时几个早有准备河北将士和弓弩手看得都是眼切,又是速放冷箭。马纵横快拨龙刃,如同一道迅雷飞去,连破射来飞矢。

    “火势愈猛~!不必恋战,快往撤走~!!”马纵横疾声喝道,旋即快马一拨,便要离开。

    蓦然,上头杀声陡起,正见审配领着关上的河北死士汹涌扑来,眼下火势正烈,好几个河北死士不慎摔落阶梯,坠入火海之中。

    “马羲~~!!你休想逃去~~!!!”不过面对眼下凶烈的火势,审配似乎丝毫不惧,神容狰狞得可怕,犹如一头厉鬼,嘶声吼道。马纵横却不理会,飞马冲往关闸,曹性却不愿丢下部署,正满脸悲切。

    “主公不必理会我等,快带曹将军离去!!大恩大德我等来世再还!!”曹性那员心腹部将却是满脸笑容地大喊起来,仿佛曹性得救,比他自己得救还要欢喜百倍千倍!

    “放肆!我马纵横从不赊账,欠我恩情,这辈子就得要还,还不快撤~~!?”

    就在马纵横喝声一落,正见外头忽然喊声乍起,曹性那些部署望去,竟见有架桥搭起,自是欣喜若狂,纷纷急往后撤走。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审配眼看马纵横冲到关闸,就要飞马跃起,状若疯狂地大喊起来。

    与此同时,马纵横身后与与其共骑一骑的曹性早已换了宝弓,拽弓上箭,猛地瞄住了审配。

第八百一十章 火焚济水关(下)

    啪~!

    弓弦震荡,时间宛若变得缓慢起来,在烈烈火光之下,箭头闪烁着无比璀璨的光芒。审配睁大着双眸,脑海里不断流转着这辈子经历的一切,时光倒流,忽然画面回到了数年之前。

    当时,马羲刚回兖州,且领地正遭到吕布的袭击。袁绍正犹豫到底是大举起兵攻打兖州,还是与幽州的公孙瓒决一高下。

    “公孙氏到底是河北大族,而且公孙瓒英雄了得,在幽州的势力早已是根深蒂固,此人才是我主称霸河北的拦路虎!”正听逢纪凝声而道。

    这时,田丰则面色沉凝地谓道:“不,比起公孙瓒,那马家小儿才是主公的心腹大敌。此人神勇盖天,甚至不逊色于吕布,而且他更有韬略,麾下更不乏将才俊杰,如今当趁他刚回兖州,阵脚未稳,又是遭到吕布奇袭,劝主公尽快出兵,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之尽快铲除!”

    “元皓说得对极,马羲鬼神之名,如今在天下渐起,早有一日,他一定会盛名天下的,因此还是尽早把他扼杀!至于那公孙瓒,也不过是一方英雄罢了。对于堪称霸主的主公来说,不成气候!”沮授随即应道。

    “哼,区区一个混有羌胡血统的杂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这马家小儿再是厉害,也不过是一个略有谋略的莽夫,若有朝一日我与他交锋,略施小计,就可教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审配这话一出,堂上袁绍不禁纵声大笑,为之振奋,连连叫好。

    画面就停在这里,审配只觉无比地讽刺。

    突兀,时间恢复如常,箭矢猛地扎入了审配的门额。审配连喊都不喊一声,身体一晃,便从阶梯上摔往一旁,坠入了熊熊火海之中。

    此时,马纵横正好跃马飞起,跨过了滚滚济水,后面曹性的部署也紧接踏着架桥冲出。

    时值五更时候,天色渐亮,却见济水关烈火如潮,仿佛一头浑身起火的洪荒巨兽。马纵横回马默默看着,淡淡道:“这审正南也不失为一员具有谋才的忠烈之士。”

    却说冀州大战纷纷开启,两方人马虽各有折损,但最终马家军还是排除万难,除了庞德的赤狮军外,马纵横亲率以及黄忠的部署,纷纷取得了胜利。

    在这期间,却又看幽州战事如何进展。话说鞠义得知方悦遭到张飞鞭打,欲大举起兵与张飞军决一死战。

    这日,阳光普照大地。鞠义率五千精锐浩浩荡荡地杀往了张飞军营地之前。而张飞听闻鞠义杀来,不由大怒,立刻点齐二千部署冲出摆开阵型。

    “鞠义狗贼,你非三爷敌手,快快撤去,否则激怒了三爷,三爷取你首级,即如囊中探物!!”此时正是晌午时候,却见张飞黑脸有几分发红,看他样子似乎还喝了酒!

    鞠义见状,不由冷笑起来,遂是手提金雀长枪,拍马而出,大声喝道:“匹夫休得放肆,鞠某就在此,你若有本领,但来取我首级!!”

    “哇啊啊啊~~!!狗贼放肆,敢小觑三爷!!”张飞闻言大怒,立刻一瞪环目,遂是一挺蛇矛,驰马狂奔杀出。

    鞠义看得眼切,遂也策马迎去。张飞眼看鞠义迎来,大吼连连,吼声如同道道轰雷炸开,震天动地。可眼看两人就要交马厮杀时,鞠义却忽然临阵退缩,急是拨马逃去,口中喝道:“本将军今日不在状态,匹夫来日我再与你厮杀!!”

    “他娘的!!敢戏弄三爷!!你找死~~!!”张飞杀意腾腾,正要厮杀,哪知鞠义忽然逃去,哪里肯舍,遂是纵马急冲,追向鞠义身后。

    鞠义急忙飞马逃命,看似极为狼狈,张飞倒如是饿虎扑羊,不断加鞭急赶。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张飞追着鞠义快要来到河北军阵前。鞠义大喝一声,先登军一干将士立刻奔马冲出,各拽大弓,纷纷怒射。张飞看得眼切急是拨起蛇矛乱打,眼看是险象环生,所幸并无伤损。鞠义急回马一看,却见张飞军阵中,此时阵脚混乱,那方悦竟不知派兵来救,想他定是在报复张飞,不由大喜,立命大军扑上厮杀。随着鞠义号令一起,五千河北精锐汹涌杀往,张飞眼看河北军刹时扑出,气势犹如洪潮倾泻,卷天席地,吓得是心惊胆跳,好像酒意也瞬间醒了七分,连忙转马逃去。

    “他娘的~~!!鞠义你这狗贼又是使诈,三爷不玩呐~~!!”张飞惊呼喊道。鞠义以及他麾下诸将闻之,却是振奋起来。鞠义目光锐利,扯声喝道:“诸将听令,但凡杀了这匹夫,皆迁三阶,赏黄金三十两~~!!”

    鞠义令声一落,一干河北将领自是慨然奋起,纷纷急是加鞭策马冲上厮杀。张飞只顾狼狈而逃,并且还嗷嗷大叫不绝,尽骂鞠义卑鄙无耻。恼得鞠义以及他的麾下,怒火冲天,前扑后拥地奔杀追赶。

    眼看鞠义军来势汹汹,犹如虎狼,张飞麾下吓得阵脚大乱,乱成一团。就在这时,营地忽有部署竟先往撤走,营中各处响起了叫喝声,自是更添乱势。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张飞纵马急是回到营内,被吓得好似丢了魂的他,回到一望,鞠义军快要杀到,猝然又有将士来报,说方悦竟然引兵先逃了,如今军中士气一落千丈,战意全无。张飞听得又惊又怒,情急之下,急是大喊撤军。张飞喝声一起,其部署立刻四处逃奔,阵型全无,可谓是不攻自破。

    “哈哈哈哈~~!!这匹夫此番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诸军听我号令,彼军已丧失斗志,此时不战更待何时,都给我扑上去,杀他个天翻地覆~~!!”鞠义看得振奋无比,嘶声大喝,一干河北将士大受鼓舞,各引部署倏然杀突而去。

    一阵后,眼看鞠义率兵攻入了张飞军的营地,须臾便是夺下。鞠义大喜过望,自是乘胜追击,大举引兵掩杀而去。

    于是,只听杀声震荡天地,如同洪潮翻滚,十分可怕。鞠义听闻张飞引亲部逃往后面的树林去了,想到张飞一介匹夫,连营地都被他夺下,哪还会使诈,更何况他最为忌惮的方悦,恐怕在适才已经造了反,这下遂无疑虑,引兵往树林飞扑杀往。

    一阵后,鞠义率兵突入了树林之内,听得喊声阵阵,其中张飞的急喝声更是尤为响亮,不由为之一震,引兵速往追杀。不知不觉中,鞠义引兵已入林中腹地。待鞠义忽然醒悟过来时,蓦然间四周烟雾腾腾,更猝是闪烁起道道火光,几个将士急是大喝着火,鞠义方才知道中计,当场勃然色变,急是引兵逃命。

    孰不知,鞠义刚往左边逃去,兀地一彪人马杀出,为首一将赫然正是张飞。

    “哈哈哈~!鞠义狗贼我看你还敢不敢笑话我是匹夫~!!?”正听张飞喝声惊人,吓得鞠义肝胆欲裂。兔起鹤落之间,张飞纵马杀至,所幸鞠义麾下不少心腹立即策马冲上,拼死拦住张飞。

    “将军速去!!这恶汉我等替你拦住!!”

    “将军~!主公还需你替他镇守幽州,你万万不容有失,快去罢~!!”只听鞠义麾下一个个心腹将士急声大喝,鞠义满脸凄然之色,很快那些喝声就变作了凄厉的惨叫声,正见他的麾下,在张飞残暴的武力之下,纷纷被其蛇矛刺透挑飞。

    “姓张的此血海深仇,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一定不会轻饶你的~~!!”鞠义咬牙切齿,遂急拔战马逃去,一干将士急是拥护住鞠义。

    哪知鞠义一干人等,刚往后撤,蓦然只听后方杀声连阵。不一阵,正见一员银甲将士手提银蛇戟,率领铁骑在乱军之中,火速奔杀过来。

    “不好!!连方悦也来了~!”鞠义见状,面色剧变,这时正不知如何是好。

    陡然,只听背后又是一道巨吼,如有震慑百鬼之威,吓得鞠义魂魄如飞。

    “鞠义狗贼,你还想望哪逃命呐~~!!?”正见张飞满脸凶暴,策马如虹,倏地杀到鞠义身后。鞠义麾下几员将士,连忙拔马应战。

    这时,正见张飞身后赫然升腾起一面三头六臂的黑罗刹相势,并且道道黑色雷霆从黑罗刹身上迸射而出,俨然犹如凶暴的化身。鞠义那几个将士,瞬间都被张飞气势所怯,待张飞悍然杀至,蛇矛一起,三五除二便是将那几个将士杀落马下。

    “嗷嗷嗷~~!!他娘的,你这该死的匹夫,休要小觑我鞠义呐~~!!”生死关头,鞠义亦是一脸的凶戾之色,身后霍然显现出一面模糊的金雀相势,手提金雀枪,飞速迎上杀来的张飞。

    于是,正见两人猛地交马,各是奋起,酣斗起来。只不过张飞凶暴的气息,很明显死死地压住了鞠义一头。鞠义虽拼死反抗,但却难有效果。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张飞怒起一矛,见鞠义的金雀枪赫然震飞,旋即一舞蛇矛,便是施出天煞灭神矛法中的横扫千钧!

    “三爷矛下留人~!!!”就在此时,蓦然一道急喝蓦起。张飞眼睛一瞪,急把蛇矛斜里一打,正中鞠义的胸膛。鞠义惨叫一声,立刻暴飞而去。这倒还好有人及时大喊,否则杀得兴起的张飞这一矛可是朝着鞠义的头颅去的!

    眼看鞠义被张飞一矛暴打飞去,其麾下无不吓得纷纷色变,急拍马去救。就在此时,方悦猛然杀到,一杆银蛇戟,舞得密不透风,将鞠义来救的将士纷纷都给杀落马下,英勇绝伦!

第八百一十一章 火烧鞠义军

    话说鞠义引兵追杀张飞,却中了埋伏,并且密林内火势猝起,惊得一干河北兵部连忙逃出。

    就在此时,忽然东西两面杀声大作,东面有一部人马奔杀而来,其军旌旗上,有一硕大的‘刘’字,引兵之将赫然正是如今贵为皇叔的刘备。西面亦有一部人马正火速杀往,引军之将乃昔日曾恶贯满盈的黑山贼首—张燕是也!

    两部人马猝然奔杀而来,在营中的鞠义军部猝不及防,这时又见忽有烟雾大起,有人急来报说鞠义中了埋伏,此下恐怕被林内火势给困住了,刹时间自是乱成一团。

    “吾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当今陛下的皇叔刘玄德是也~!!尔等听令反贼,作恶无数,谅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速速投降,改邪归正,吾必上报朝廷,务求保住诸位性命!!”正听东面来的人马之中,有人正是振声大喝。营内的鞠义部署无不惊慌,正是犹豫不决。

    “哈哈哈~~!!鞠义中了埋伏,性命难保,尔等敬酒不吃吃罚酒,藐视皇叔的招降,等老子杀到了,那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正见西面张燕引兵驰马狂奔杀来,吓得鞠义的部署魂飞魄散,再有刘备素有仁义之名,于是随着几个将领弃了兵器大喊投降,很快就不断有人纷纷丢弃武器也一并投降了。刘备见状,面色大壮,立刻指挥将士收编一干降众。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候,刘备刚听闻鞠义被张飞击败,并且已被擒下,大喜过望,纵笑连连,诸将也纷纷祝贺。

    这时,正见有人从后策马徐徐而来,诸将见了无不露出尊敬之色。刘备面色一肃,遂把马一拨,见了那人后,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道:“说来此番能得如此大胜,全靠广平妙计,备在此为诸位将士谢过广平了。”

    说罢,刘备还当真向那人拱手一拜。只见那人身穿一身洁白锦袍,胡须修理得整整齐齐,双眸含光,尤为晶亮,一看就知是个拥有大智慧的谋才。此人赫然正是当初在河北谋士团中,地位仅次于田丰的沮授!

    说来沮授不得袁绍重用,并且看出刚愎自用的袁绍始终难保河北基业,心灰意冷之下,素有忠汉之心的他,遂是离开了袁绍的阵营,投在了势力远比袁绍阵营要弱,但却代表着汉室的刘备阵营。

    说来如今天下拥有着汉室血统,并且一定势力的诸侯不乏少数,譬如荆州的刘表,扬州的刘繇,以及益州的刘焉这几位诸侯,麾下都拥有大量的兵马,以及足够的军资和粮草,平定眼下混乱的局势。可这些人却都自私自利,拥兵自重,有些甚至想要成为一方王侯,全然不把当今皇帝刘协放在眼里。而天下间,唯有刘备不惧艰难地大打‘匡扶汉室’旗帜,并且付诸于行动,在这群雄如虎,遍地豺狼的乱世之中,秉持正义!

    或者正因佩服刘备的胆识以及他的仁义,沮授选择了投靠在他的麾下。而刘备也并无令沮授失望,沮授刚是来投,便立刻封他为副军师,并且敬重如师,言听计从。

    在刘备这里,沮授得到了在袁绍那里所得不到的敬重和信任,也是十分的欣慰。

    却说沮授见刘备向自己一拜,受宠若惊,连忙下马,跪伏在地,惶恐道:“主公仁义,在这乱世之中,恐怕已是唯一真心匡扶汉室的英雄。为主公效命,实乃授之幸也~!”

    刘备闻言,也连忙下马,扶起沮授,然后抓紧沮授一双手,带着几分哽咽道:“广平万万不可如此说话。备才薄学微,广平却乃名震河北的俊杰,试问备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广平的青睐?此实乃备之幸也,备之幸也!”

    眼看刘备神情真挚,无比激动。沮授看着,只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暖意,连忙急是又拜。

    当夜,却说张飞在沮授的计策之下,成功击破了鞠义。后来刘备引杀到,又收得降兵两千余众,并且夺回了营寨。当夜,刘备大赏一干有功之士,并且召鞠义来见。鞠义在帐中见到沮授,立刻醒悟过来,此番自己得此惨败,恐怕是沮授在暗中捣鬼,遂是破口大骂。沮授肃色不答。张飞却是大怒,撕吼着要把不识好歹的鞠义撕开两半!

    “嗷嗷嗷~~!!你这败军之将,竟还敢大言不惭,看三爷撕了你~~!!”正见张飞大瞪环目,从席上冲出。鞠义却是毫不惧怕,大骂道:“匹夫有种便把我杀了,若我皱半个眉头,那就不是英雄!!”

    张飞听了自是更怒,就在此时,刘备喊了他。

    “翼德且慢!!”刘备声音一落,张飞这头恐怖的罗刹顿地停了下来,不过依旧瞪眼咬牙,死死地盯着鞠义,好像随时都会再扑上去活活把鞠义生吞似的,好不可怕。

    这时,沮授徐徐站起,推席而出,俯视着跪地的鞠义谓道:“事非不分,助纣为虐,如何称为英雄?”

    鞠义一听,双眸赫地瞪大,这下却换了他在死死地瞪着沮授,扯声喝道:“你这叛徒,还好意思在这大放厥词,主公对你恩重如山,若非是他,你哪有今日的名望和地位!!?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

    “袁本初待我有恩,我无可否认,并心存感激。可他对我有恩,却不代表我必须违背良心,替他尽做些扰乱社稷,伤害百姓的恶事~!”

    沮授此言一出,鞠义气得又是连声谩骂。沮授任之由之,让鞠义骂得声嘶力竭,骂够了,才徐徐而道:“你说我忘恩负义,却不曾想,袁氏四世三公,深受朝廷厚恩,富贵足矣,却还妄图称霸天下,四处征举战事,此又与反贼何异!?我再问你,这些年来袁本初不顾我等文武屡屡奉劝,强举战事,冀州富裕一带因根基深受,倒还没太大的影响,但边疆一带可谓是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再有,袁本初为了筹够军粮,强征粮食,又纵容麾下将士,不少将领私饱中囊,强夺百姓粮食,却分文不给,但有反抗,更是无情杀之!又酿成了多少人间惨剧!!这些事情,你莫说你不清楚!!”

    只听沮授赫赫振词,掷地有声,鞠义倒是被他说得连连变色,一下子哑口无声起来。沮授面色一肃,随即又道:“却看我主,遂贵为汉室子嗣,却无半点私心,一心为国,这些年吃尽苦头,受尽诸侯冷嘲热讽,还能有着一颗秉持正义的赤子之心,并且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如此明君,我若不投往,又岂对得起这忠义二字!?”

    沮授一席话落下,帐内一干文武,无不震色,皆为能够效命于刘备,引以为傲。就连素来脸皮够厚的张飞,此下也觉得脸皮有些发热。

    刘备倒是摇头轻叹,呐呐道:“备但恨自己才能平庸,难以聚集天下俊杰,从而匡扶正义!备再每每想到如今世道紊乱,战火不休,百姓终日在水深火热之中,又有奸臣当道,陛下蒙羞,汉室名存实亡,实在是寝食难安,愧对我汉室列祖列宗啊!”

    刘备一番坦然悲愤之色,说到痛心之处,还不禁泫然泪下,一众文武见了,无不变色连忙安慰。

    鞠义见了,惭愧不已,竟也当场落泪,激动之下,急是叩首,大喊道:“皇叔仁义,正乃天下百姓所盼之明君,某却还与皇叔作对,实在是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啊~!”

    刘备闻言大喜,急是起身,赶到鞠义身前,将他扶起,一边流泪,一边慨然震色道:“我麾下正缺鞠将军这般善于练兵,且具备胆识的英雄,若鞠将军不嫌,备愿待以国士!!”

    刘备此言一出,鞠义这下是心悦诚服,急跪下拜道:“皇叔愿待某以国士之礼,某必以国士之身报之!”

    刘备听话大喜过望,连忙再是扶起鞠义,连声叫好,当即封鞠义为虎贲中郎将。军师田豫又劝刘备,当趁铁打热,命鞠义今夜就率降兵前往关口收服。沮授闻言,不由露出几分惊异之色,暗想这田豫难怪能受到刘备的重用,然后很快便应和起来。

    众将士一听,倒是纷纷色变。张飞倒无顾忌,急劝不可,说鞠义新投,尚不知其忠诚,但若领了降部回去不出,那岂不是前功尽废,又主动请缨,愿自引部署前往夺关。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鞠将军竟然已向我投诚,那我便不会怀疑他的忠心。”刘备面色一肃,振声喝道。鞠义听话,心里无比感激,跪下又谢,并且直言,他若前往只需五百精锐就可,又请张飞在后接应,以防万一。

    鞠义的意思倒是很简单,那就是在向众人证明他的忠心,并且一旦他有异心,在后的张飞大可引兵前来扑杀。刘备见鞠义十分坚持,倒也不拒绝,遂是发令。

    于是,当夜鞠义快速地点齐五百精锐后,便往关口前往。张飞也迅速点齐数百铁骑,正要出发。

    就在张飞临出发前,正好遇到了田豫。田豫一笑,道:“三爷收放自如,可是教人愈发难以看透了。”

    “哈哈~!你这田国让说的什么,三爷不懂。不过待此番战事结束之后,三爷定会和你喝个不醉不归~!”张飞纵声一笑,说罢,便策马飞奔而去。

    话说,正到夜里二更时候,此时河北军据守的关口上,鞠义被擒的消息早已传了开来,此下正混乱一团。

    蓦然,只听关外正有一部残兵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为首一将,灰头土脸,就连盔甲都没了,赫然正是他们的统将鞠义!

    鞠义急是奔马赶上,大喊开门。鞠义几个心腹将士听了,连忙命兵士开门。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人喊住,众将士望之,正是骑都尉贾豪!

    却说这贾豪乃是郭图特地派来协助镇守边关的将领,仗着郭图在背后撑腰,平日里耀武扬威,众将士都对他十分厌恶。

    这下鞠义的心腹见贾豪拦住,不由忿之。其中一个,瞪目就是喝叱道:“贾豪你这是何意!!?”

    “哼!尔等这些蠢货,没听那些回来的残兵报说,鞠义早被擒了,他此下回来,很有可能早就投降了刘备麾下,正想来使诈夺关呢!!”贾豪冷声喝道,气焰嚣张。

第八百一十二章 鞠义之降(上)

    在关下的鞠义听了,不由大怒,手指关上的贾豪喝道:“姓贾的你莫要血口喷人,老子焉是背主投敌的反贼!!?”

    “知人口面不知心,大难临头,谁也保不准会反水!鞠将军若是清白,但可先回关内,容我问上几句,再做定夺也是不迟!”贾豪不紧不慢地说道。

    鞠义麾下一个将士实在听不下去,怒声喝叱:“贾豪你不过一个小小骑都尉,而我家将军乃是主公亲封的将军,你凭甚对他指手画脚的~!?”

    贾豪一听,冷笑几声,忽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扯声喝道:“此乃二公子的贴身令牌,见此令牌,如见二公子!郭别驾早料鞠义无能,难稳大局,遂命我在暗中提备,但若有个万一,直到郭别驾赶来之前,三军便听我贾豪暂时指挥!!”

    贾豪此言一出,众将士无不变色。原来,郭图深受袁熙的宠信,自从随袁熙来到幽州后,就开始暗中排除异己,鞠义不愿受郭图摆布,两人暗地里早就翻了脸。而郭图也一直在寻机要夺鞠义的兵权!

    “他娘的,郭公则你这畜生,竟敢如此欺我~!!”鞠义闻言,一口气打不过来,扯声怒骂。鞠义麾下不少将士也纷纷怒喝起来。

    “鞠义你区区一个败军之将,还想逞什么威风!!?此番你大败而回,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未知之数,莫非你如今还敢无视二公子的令牌造反哉!?”贾豪丝毫不惧,面露阴森地喝道。鞠义气得咬牙切齿,正不知如何是好。再有,如今拖延了不少时间,鞠义倒也在担心,万一张飞起疑,会误了大事。

    这时,在鞠义身后,蓦然有人大喝一声,纵马便出。

    “将军立功无数,却遭来奸人嫉恨,如今就连郭公则这条狗都敢如此放肆,与其受气,还不如反了~~!!”那将士一声喝出,贾豪顿时面色勃然大变,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一声弓弦震响,‘咻’的一声,贾豪恍然间,如见一条银蛇飞扑来咬,须臾便觉剧痛从咽喉发起,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当场击毙!

    “你!!”鞠义见状不由大怒,正见那将士赫然竟是方悦伪装。方悦暗暗一笑,这时在鞠义身后的将士无不忿怒,其喝反了,关上的鞠义部署不少都是十分敬重鞠义,竟纷纷应和起来。

    不一时,关闸大开,鞠义无奈之下,引兵入关,关上各将士都赶来迎接,都说愿奉鞠义为主。

    这时,却有杀声陡起,正是张飞引兵奔杀过来。鞠义麾下几个心腹当即大怒,皆欲引兵杀出,与之拼杀。孰不知鞠义却喊住众人,更说刘备乃仁义之君,眼下他造了反,在河北恐怕已无立身之地,倒不如投靠在刘备麾下。诸将倒也听闻过刘备的仁义之名,又见鞠义似乎心意已决,便也纷纷答应。

    于是,待张飞引兵杀到,鞠义立即便开闸迎接,正式投靠了刘备。

    却说就在刘备取下幽州城关的同时,另一边公孙瓒联合了匈奴单于於夫罗以及乌桓人的统领丘力居杀回幽州,一路从辽东杀到辽西,沿途更有不少公孙瓒的昔日旧部纷纷投往,于是公孙瓒的大军人马愈壮,杀到辽西时,已足有数万大军,加上匈奴骑兵八千,乌桓狼骑三千,可谓是来势浩荡,如有卷席天地之势。

    而镇守在辽西阳乐的袁熙听闻,公孙瓒军一路势如破竹,势不可挡,连诛他麾下十三员大将。袁熙自是恐慌不已,急请郭图商议。倒是郭图临危不乱,教袁熙把兵马都集中在阳乐城东北百里之外的一片荒地之中。袁熙对郭图极为信任,遂是应从,调集了近上万精锐在那片荒地里,准备抵抗公孙瓒的大军。

    数日后,前线传来消息,说营寨已经立定。袁熙喜之,前往查看,这一看可把他给吓了一跳,却见那片荒地里,大大小小的土丘坡地数之不尽,而郭图选择了在地势高的一处扎立营寨。

    “郭公则,你这是在戏弄我耶~!!?”袁熙好不容易才纵马赶了上来,一看郭图来迎,却无好脸色,厉声便喝叱道。

    郭图听话,先是一怔,很快就笑了起来。袁熙原本心里就怒,这下听郭图竟还敢大笑,不由怒声更盛,正欲拔剑恐吓一番。这时,郭图却停止了笑声,谓道:“二公子你且看,这里土丘坡地林立,可谓是天然屏障,而我军此处地势居高,而且敌军多数都是骑兵,但若敌军杀来,但可以弓弩手据守反击,必能给予迎头痛击,到时我军再盛势扑上,自然能大败敌军!”

    郭图此言一出,袁熙和一干将领都不由纷纷露出醒悟之色。不过很快袁熙面色一变,呐声道:“竟然如此,我等何不回守阳乐,如此一来我军有城池可据,岂不更好?”

    “呵呵,二公子此话差矣。公孙瓒可是一头老狐狸,如果我军据城死守,他必不敢强硬来攻。反而此下我军主动迎击,那公孙瓒必以为二公子不熟兵法,心里小觑。到时二公子若再加以挑拨,公孙瓒必大举来攻,如此岂不皆如我等所料耶?”郭图笑容满脸悠悠而道,听得袁熙可谓是心花怒放,不禁叹道:“公则果真高才,爹爹也是,放着你这般人才不用,却立那审正南为军师。如此却好,我左右有公则辅佐,区区公孙老儿奈我哉~!?”

    正见袁熙眼光赫赫,尤为振奋,这下恨不得公孙瓒立刻率兵前来,哪还有先前那狼狈样子?

    郭图听得袁熙所赞,心里乐开了花,不过却也没表现得十分明显,表现得颇为谦虚。袁熙有心拉拢郭图,赞口不绝,更承诺日后他若得到大权,必不会辜负郭图。郭图心喜,他原本对袁熙也没多大希望,站到他这一边,也不过希望有了袁熙庇护,起码日后在袁氏麾下还有一席之地。不过自从他见识那个高人的厉害后,他却又改变了看法。

    一阵后,袁熙先去营帐歇息,一员将士暗向郭图投以眼色。郭图会意,遂先回帐篷等候。不久,适才那员将士走了进来,郭图喜之,连忙迎上,毕恭毕敬地谓道:“如何,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那将士听话,先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了郭图,说道:“夫人说郭大人这回做得十分出息,这里是黄金二十两,权当犒劳。若能击退公孙瓒,另有重赏!”

    郭图听话,立刻眼里发光,忙是接过袋子,抹了抹里面的黄金,感觉分量十足,心里乐开了花,态度立刻又变得恭敬不少,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呵呵,能为夫人效命,实乃图之幸也。对了,还请兄弟回禀夫人,这一切我已准备妥当,依夫人计略行事,如无意外,这公孙老儿是必败无疑!”

    “夫人说郭大人办事,她自是放心。不过夫人却有一人,不得不向郭大人提醒。”

    “哦?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引起夫人的注意?”郭图不由一变色,在他印象之中,‘夫人’可是高深莫测,更拥有着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的高超本领。而此番抵御公孙瓒的计策,也恰恰正是‘夫人’想出,郭图自问,凭他的能力,是绝然想不出如此精妙的计略来的。

    “此人名叫赵云,字子龙,乃常山人士。听闻此人浑身是胆,更乃蓬莱枪神童渊的闭关徒弟,其武艺之高,想必郭大人在界桥一役中也曾见识过了!”

    “赵云!”郭图一听,不由喊了起来,很快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击败文丑,纵横在河北大军之中,所向披靡的银甲小将,那卓越风姿,一看便知绝非池中之物。

    “没错,正是这赵云!此人勇猛绝伦,更具备力挽狂澜,扭转乾坤的本领!郭大人万万不可小觑!!但凡此人出现,必教二公子多加小心,否则一旦二公子有个损失,夫人那里…”那将士说到后面,声音忽然变得阴冷起来。郭图吓了一跳,连忙拱手道:“兄弟大可回禀夫人,我郭公则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二公子有损一根汗毛!”

    “如此就好,那小的便先退下了。”那将士闻言,方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遂是退下。

    等那将士离开之后,郭图立刻面色一变,露出阴冷的神容。

    “哼,不过是夫人的一条走狗,竟敢如此张狂,待日后我取得那袁熙信任,把握大权,必教你不得好死!!还有,那袁熙不过是个废物,又哪里配得上夫人这位天骄之女!!早晚一日,我会从你手上把夫人夺过来!!”

    这郭图也是够疯狂,竟然在觊觎着袁熙的女人,真可谓是色胆包天!

    却说袁熙尚不知郭图对其夫人起了色心,此时正为他军营生活的恶劣在大发牢骚,刁难着麾下一干将士。

    至夜,袁熙麾下一些将士正聚了起来,在大吐苦水。

    “哎,你说夫人长得天姿国色,又有能力,据说自从主公听从她的主意后,邺城袁氏旗下商业的收入立刻提升了数倍之多。也正因夫人了得,二公子才得到主公赏识。二公子倒以为主公不知道,他许多进谏的话,都是夫人所教,主公也不过是看重夫人罢了!!诶,如此神女,真可谓只应天上有,怎就被袁熙这废!”

    “他娘的,你找死啊!!就算你想死也别拖累大伙!!这可是禁忌,若是传到了二公子那里,大伙全都要死~~!!”正见一员大汉满脸惊悚之色地狂瞪怒目。刚才说话的那员将士也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巴,另外周围将士则忙是四处打探,看有没有人在偷听,见是安全,才纷纷舒了一口大气。

第八百一十三章 鞠义之降(下)

    “诶,可真还别说。主公三个儿子,大公子虽有大志,却无大才,难堪大用。三公子虽是颇有主公当年风采,文武双全,并且隐隐还有些青春与蓝胜于蓝的趋势,但只可惜年纪太幼,如今河北局势紊乱,他一介小儿,是难以统领大局的。至于二公子,诶…他原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若非取了个好妻子,他!”却见又有一个将士开始大肆侃侃而言起来,众人听得都是气愤填膺,似乎对于袁熙能娶到一个如此好的妻子,都极为嫉恨,为之感到不甘、惋惜。

    就在此时,忽然营外传来一阵喊声。这几个将士听了一阵动静,不由立即神色大震,连忙争先恐后地赶了过去。

    “夫人来咯,夫人带了许多好酒好菜来犒劳弟兄们咯~~!”正见营前早就聚满了人,一个将士看得车架上都是酒水和一个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篮子,从篮子里面还飘来阵阵香味,不由大喜,喊了起来。众人闻说,皆是大喜,纷纷雀跃欢呼。

    而这时,营内还有人陆续正是赶往,很快就塞得车水马龙,不过一干人等都十分自律,让开道来,没有拦住前进的车架。

    “哼,都和她说了千百遍,军营重地不要轻易就来!!而且这里各个都是粗汉,万一冒犯了她,老子都把这些贱人可碎了!!”正见袁熙在诸将拥护之下赶了出来,瞪目正喝,满脸凶狠的表情。在他身旁的将士听了,原本的好心情刹时就没了,各个不是皱紧眉头,就是神色难看。

    一阵后,只听喝声陡起,一干兵士连忙纷纷让开道来,旋即便见袁熙在诸将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这时,车队领头的一架用三匹宝马所驱的华丽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

    袁熙眼神一亮,立刻扯声嗓子大喝道:“都给我退开一些,别碰着我家夫人了!”

    袁熙话音一落,几个将士便开始喝退四周的兵士,此时正见车厢内走下了一个身穿紫色罗兰,绣有金雀衣裙的妇人,只见那妇人皮肤白皙如雪,光嫩有泽,一看就知吹弹可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高挺的鼻子,樱桃般的可人小嘴,还有一对犹如月牙般的弯弯眉毛,美艳大方之余,又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但这种高贵却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有一种亲和的味道。就在这妇人出现的刹那,整个营地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投目相望,纷纷都露出尊敬之色,仿佛看的不是一个妇人,而是一个来自天上的神女。

    此妇人正是袁熙的妻子甄氏,却说甄氏长得不但倾国倾城,并且为人亲和,擅于行商,体恤兵士,经常犒劳军中上下,故十分得到兵士们的爱戴。在有一些兵士的心中,甄氏的地位甚至比袁熙还要高。

    “夫人,夫人啊~!你可小心一些,这里环境恶劣,若是你不小心磕磕撞撞,伤到哪里,可不心疼死为夫呐~!”袁熙眼看甄氏走来,连忙急引过去,满脸都是紧张之色。

    “呵呵,夫君不必大惊小怪,我当年随着我爹爹行商,什么样的路未曾走过?比这环境更恶劣的,我也呆过。更何况夫君和众将士为了保护幽州不失,不正都在这里准备战事吗?我怕夫君和众将士辛劳,便准备了一些酒菜,想要犒劳三军。还望夫君莫怪我自作主张呢。”甄氏笑容灿烂,落落大方,比起袁熙更像是这个军营里面的主人。

    袁熙爱极了甄氏,疼还怕来不及,哪里会怪责于她,连忙一把抓住了甄氏的手,无比爱怜道:“好,好。只要夫人开心,我都依你。你快随我到帐内歇息,这才一个白昼,我却时刻记挂,可想夫人你了~!”

    听着袁熙好像小孩子般的撒娇,甄氏似乎早已习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便随袁熙匆匆而去了。而甄氏带来的婢女和从人则开始颁发带来的好酒好菜,一干兵众无不欢喜,连忙纷纷涌来,还好一些将士反应及时,连忙喝叱,重新指挥起来,才保持好秩序。

    当夜,正是二更时候。袁熙舍不得甄氏在军中受苦,命左右护送先回,甄氏婉言拒绝。袁熙劝了几回,甄氏直言,这些将士是为了保家卫国的,岂可为了区区一介妇人,轻易离开军中?袁熙虽是丝毫不在乎他的将士生死,但却怕惹怒了甄氏,见甄氏隐隐有几分愠色,连忙答应下来。于是甄氏便和两个贴身婢女以及随行的马夫先是回去了。

    忽然,马车正到一处路口,正听一阵怪鸣响起,也不知什么鸟雀发起的。在车内的甄氏听了,忽然喊了一声,马夫立即勒住了马车。

    “今夜月色正好,我正想观赏一下月色,你把马车停到一旁,我下车走走。”甄氏温柔的声音徐徐传来。却说这马夫原本嗜赌如命,为了还赌债,就连家小也变卖了。后来他又把赌本输光输尽,并且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心灰意冷之下,正想要上吊自尽。倒是甄氏及时派人救了他,并且替他还了赌债。后来一打听,才知当时袁熙刚到阳乐,正需大量的婢女、仆从,他的妻子正好被转卖到袁府。甄氏得知他妻子的遭遇深感同情,并且在他妻子哭求之下,慈悲为怀的甄氏还不惜出手救了他。

    因此,自从那日开始,这马夫对甄氏可谓是忠心不二,只要甄氏一个命令,就算要他的命,他都在所不惜。

    “是的,夫人!”马夫重重地点了点头,也不多问。甄氏遂在两个婢女搀扶之下走了下来。却看这两个婢女年纪都是不大,样貌也不过只能算略有姿色,不过她们和那马夫状况大致相同,都是深受甄氏的恩情,对甄氏极其忠心。

    一阵后,甄氏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悬崖边,远远望去,正好看到一轮明月高照,明亮耀眼。甄氏回头向那两个婢女笑了笑:“你俩先回去,我在这里独处一回,待会自行回去刚才下车的地方与你俩会合。”

    那两个婢女闻言,不由神色一变,如今兵荒马乱的,若是有个万一,她俩就算死个千遍万遍,也于事无补。

    甄氏似乎看出两人的忧虑,笑了笑道:“别担心。来时我已看过四周的环境,这里不易埋伏、隐藏,而且又是靠近军营重地,若是真有贼人早就吓跑了,至于敌方细作,怕也不敢在这里呆上太久。”

    甄氏此言一出,那两个婢女方才放心下来,并且也知道甄氏为人独立,并且不喜他人违抗她的命令,遂是纷纷答应下来,旋即转身离开。

    甄氏眼看那两个婢女离开后,自己独自走到悬崖边上,默默地看着月色。

    风轻轻一吹,月色之下,忽然有几分萧瑟,神女落寞,不知谁在轻叹。

    “诶…没想到,转眼过去,那么多年了。”

    “对啊。都那么多年了,许多事情早已是物是人非,你许多年也未曾找我,我还以为你至此要与我断绝联系,便也一心一意去做我的袁家夫人了。”

    甄氏淡淡一笑,本是日夜思念的人,经过时间的推移,如今早就麻木,对于来者,连看都不看一眼。

    “哈哈,绝情,好绝情的妇人。”来者似乎为之忿怒,倒不惜伤害自己所爱之人,这连个绝情,喊得由其大声。

    “我是绝情,可与大楼主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我始终没有大楼主狠!大楼主一旦狠起来,可是能六亲不认,就连最亲最爱的人,也能利用!”说到最后,甄氏本是平淡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起来,似乎再也难以隐藏她的情绪了。

    一缕月光照来,那伤害了神女的人,身穿一袭黑袍,如与黑夜融为一体,但却有着一对如同明月般光亮的眼眸,一头潇洒长发,竟赫然就是司马家的怪才—司马懿是也!

    “二妹,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司马懿一听,不由面容一震,正想迈步接近,哪知甄氏忽然大喊:“别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让你的大计全都落空!”

    “不!!二妹你千万不能冲动~!”也不知是在乎他的大计还是在乎甄氏,司马懿瞬间面色大变,急声喊道。

    虽然猜不透司马懿的心思,不过甄氏宁愿相信司马懿是在乎自己的,所以她停住了脚步,并且望向了她日思梦想的那个男人,见到司马懿满脸紧张之色,并且眼里带着几分悲伤后,不禁娇躯一震。

    “二妹,我的心意你又岂会不知?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这放dang不羁,聪明绝顶的司马懿此下竟露出了哀求之色。

    甄氏听了,却是苦笑几声,呐呐道:“你好狠。竟然你心里有我,为何却还要把我嫁予他人为妻?你为何却又要娶那张家千金为妻,就因她有着不逊色于你的智慧,以及张家那庞大的财力耶!?”

    司马懿听着甄氏近乎心死的声音,心里不由地一揪,如有锥心之痛,恨不得上去把甄氏抱入怀中,好好安慰。可他却是不能,为了他的大业,为了整个司马家的前途!

    于是,他强震神色,冷静下来,道:“二妹莫要误会,我与那张春华都是聪明人,我俩都知道我与她的结合,不过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而我,心里一直想的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二妹你!”

    司马懿说得无比真挚,甄氏闻言,娇躯颤抖得更是厉害,呼吸也急促起来。司马懿见状,暗暗一喜,想要再靠近几步。哪知甄氏忽然大喝一声,退后几步,已到了悬崖边上,眼看就要掉下去。

    “二妹!!你这是何苦!!”司马懿顿是吓得魂都快飞了,急是大喊起来。

第八百一十四章 司马懿与甄氏

    如同珍珠一般的泪珠,一串又一串地低落下来,碎在地上,更教人心碎。

    眼看甄氏哭了起来,司马懿不由一怔,只能苦声低叹。

    “那又如何?眼下我已为人妻,你已为人夫,再谈下去,若被人听到了,那就是奸夫淫妇了。司马仲达,你至始至终都还是那个自私的人,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自己!”甄氏直勾勾地盯着司马懿,令司马懿忽然间似乎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竟不禁低下头,不敢直对甄氏的眼神。

    或者在其他人面前,他能够把自己隐藏得不漏痕迹,完美无缺。但在自己唯一心爱的人面前,他还是露出破绽了。

    “呵呵…”甄氏苦笑一声,呐呐道:“你走吧。”

    “不!二妹,你听我解释!当初我就是知道那袁熙是个废物,不能行房事,才把你安排嫁予他为妻。如今他的老子袁绍已经难保河北,我此番过来就是特地来接你回去!”司马懿蓦然神色一变,或者适才见得甄氏快要坠落悬崖,瞬间要失去她时,那整颗心都如碎了的剧痛,让他明白到自己到底有多么爱着甄氏。因此,司马懿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把甄氏带回去!

    “呵呵。”这回,甄氏发出了一声讽刺的笑声,又道:“回去作甚?让你把我再安排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二妹,别闹了!!这些年来我都在暗中安排我司马家的大计,为此我根本脱不了身,否则我早来与你相见了!!你从小就待在我的身边,应该明白到,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我可以保证,待我司马家得到了天下,我会让你母夷天下,成为!!”正见司马懿双眸赫赫散发着骇人的光彩,浑身更有一股欲气吞万里的气势。

    可他话到一半,却被甄氏给打断了。

    “够了!天下,天下!你司马仲达眼里永远只有天下,谁又能入得了你的法眼~?我告诉你,什么母夷天下,我根本就不在乎!!”蓦然,甄氏大喝起来,只见她激动无比,脸上神容竟还有几分绝望之色。

    “你!!”司马懿吓了一跳,连魂都快被她吓得快要飞了出来,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呼吸变得尤为急促。

    此时,这聪明绝顶的司马懿不禁自问,连母夷天下也不在乎,这种女人,他还能用什么来得到她的心呢?

    眼看司马懿皱眉苦思的样子,甄氏这回真的彻彻底底地死心了,或者她真的在司马懿心里有一席之位,但是比起他的大业他的天下,她的位置是在太渺小太渺小了。甄氏终于明白到,这种男人随时可以为了他的大业、天下,抛弃自己。

    不值得,便也不爱了。

    “我明白了…”忽然,甄氏轻轻呢喃道。

    司马懿还在苦思着适才那个问题,忽然听甄氏出声,不由一喜,连忙道:“二妹你终于想清楚了!”

    “我跟你走,不过我这些年在河北所得的情报,暗中所绘画的地图以及各处险关的布置等一干资料,都还留在家里。你先回去,我自会寻机与你会合。”甄氏淡淡而道,声音不轻不重,眼神更是毫无涟漪。

    或许甄氏的屈服,令司马懿大喜过望,以致于他根本没有发觉甄氏的异状,听罢,喜色连连,连忙道:“二妹果然想得周到,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待我得到天下,那你就是!”

    “好了。这四周说不定会有细作,大楼主平日里谨慎得很,诸如这般话,莫要再轻易说了,否则一旦流出,莫说是你,整个司马家都会面临灭顶之灾!”甄氏面无表情地谓道。司马懿一听,不由变色,重重颔首道:“还是二妹想得周到,如此我便回去河内等候你的消息了!”

    “大楼主保重。”甄氏轻轻地道了一声,遂转回身子,不再去看司马懿了。

    司马懿轻叹一声,犹豫了许久,才肯转过身子,迈起步伐走向一旁的密林中。

    “这些男人…都不是东西…”甄氏低声呢喃一声,一阵凉风拂过,曾经某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天下,她只盼望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心。

    可当下,她已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了。

    黑暗的密林之中,只见两道幽光尤为骇人明亮,就连周围的野兽似乎都被吓到了,纷纷逃开,发出阵阵声响。隐隐约约,只见司马懿满脸狰狞扭曲,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呐呐道:“连母夷天下都不要,莫非二妹心中另有他人!?莫非她真的爱上了袁熙那个废物!!?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司马懿越想越怒,忽然竭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咆哮,犹如一头猛虎之咆,惊飞了无数鸟雀。

    须臾,数十道飞影快速赶来,只一阵后便见一个个身穿黑衣服的杀手纷纷单膝跪下,围在司马懿身旁。

    “不知大楼主有何吩咐!?”其中一个眼神尤为凌厉的杀手,毕恭毕敬地问道。

    司马懿斜眼一望,冷酷的眼神,就连这些经常行走于刀口上的杀手也感到阴森可怕。

    “不把二妹亲自带回,我是绝不回河内!!尔等听着,从今夜开始,密切打探河北军与公孙瓒军的消息,但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我要那袁熙付出惨重的代价!!”说到最后,司马懿无法抑制住滔滔怒火,那极其恐怖的神情,就如同一头鬼煞!

    于是,数日过后。却说公孙瓒听闻袁熙竟敢主动引兵出击,不由大喜过望,更当着众将士面取笑袁熙小儿无能,遂引兵火速前进。不日公孙瓒来到河北军所在的那片荒地,果见河北军早已在等候,振奋不已,不过当时天色已晚,不宜作战。公孙瓒遂传令三军,先是歇息一晚,待明日一早便全军出动,一举攻破河北军!

    诸将听令无不振奋,纷纷应和。可忽然却有人急出,慨然而道:“主公且慢!我军远途奔袭而来,正是人疲马乏,眼下却也不知河北军如何布置,若是急于攻打,实在是过于冒险,还请主公先让诸军歇息数日,然后趁机打探敌情,岂不是好?”

    此言一出,不少将领都露出愠色,於夫罗和丘力居不禁都皱起了眉头。公孙瓒见状,自然不喜,不过定眼一看,见那将士身穿银甲白袍,剑眉星目,英俊潇洒,正是其麾下猛将赵云时,不由面色微微转好,笑道:“呵呵,子龙岂无听说,兵贵神速?我军此番火速来到,正是要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袁熙小儿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又岂是我等的对手!?在座诸位英雄说,是与不是?”

    公孙瓒此言一出,诸将不由纷纷奋然应和。却见那於夫罗长得虎背熊腰,身形壮硕,振声就喝:“公孙大人说得对极了!自刘虞死去,这幽州一直以来都是由公孙大人统率,那袁本初野心蓬勃,竟出兵来攻打,如今连朝廷都看不过去,下诏征伐。公孙大人此下正可谓是顺应天道,又有匈奴、乌桓协助,自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哈哈哈~~!!这话说得对极了!!我乌桓人这些年来,没少受到那袁本初的部署欺压,这口气我可是憋了许久!!待明日我擒下他的小儿,也让他尝试一下,丧失亲儿的滋味~!!!”说到最后,丘力居满脸都是凶煞恨色,原来他的长子有一次打猎,正好遇到河北军的部署,两人人马发生口角,河北军嚣张跋扈,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其子部署遭到奇袭,被杀害大半,其子更是在逃命中摔落马下,摔个头破脑裂,当场死去!丘力居此番不惜起兵呼应公孙瓒,就是为了复仇!

    “好!承蒙两位大人看得起我公孙伯硅,此番若能取回幽州,我保证必善待匈奴、乌桓的百姓,绝不侵犯!!”公孙瓒见於夫罗和丘力居都是战意昂然,不由为之振奋,一拍奏案,振声喝道。

    却说这丘力居是为了复仇,而於夫罗则是为了名声,因为老单于不久前病逝,於夫罗接领单于之位不久,却遭到左贤王一派的反对。原来匈奴人崇拜强者,左贤王嫌弃於夫罗并无显赫功绩,欲另寻贤才取而代之。

    “哼!左贤王那老不死竟敢小觑我,这回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於夫罗的本领!!”於夫罗在心中暗暗呐道,眼神凶厉。

    赵云见公孙瓒、於夫罗、丘力居几方势力的雄主都下定决心厮杀,知道多劝无用,只能暗暗叹气,退回席中。

    当夜,议席散去,赵云在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忽然,赵云面色一变,如同猛龙翻身,从榻上猛地翻起,大喝叫道:“来者何人!?”

    赵云话音刚落,他背后忽地响起一道破响,旋即见一道飞影朝着他后背斜里射来。赵云反应倒快,倏地转身,便把飞影接住。这时,外头忽然有了动静,赵云面色微变,连忙把东西藏在背后。

    “赵将军~!!发生何事了~!?”一个裨将急急冲入,疾声问道。

    “适才我听外头似乎有些动静,还以为有细作潜入,你快出去一探,随后来报!”赵云一凝声色,厉声吩咐。那裨将听了,连忙领命,旋即快速出帐,领着在外等候的部署开始打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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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看惯了吕奉先、赵子龙、关云长独武山河,谁说主角就不能有盖世武勇,威凌天下!?马纵横,伏波后人,自幼武痴,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东汉末年,竟然成为了扶风之虎马腾的长子—马羲,更且意外地发现在历史上并无记载过的这号人物,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体魄,九牛二虎之力。且看…三国之鬼神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鬼神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