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重挫王禀
“大帅,我军前番已折去不少兵马,眼下我军阵脚已乱,如此下去,恐怕又要折损极多!”一员将士急赶来劝道。王禀虽是怒不可及,但还尚存几分理智,咬牙切齿地道:“传我号令,立即撤军!!”
王禀令声一落,很快后军中就传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城下王禀的部署早就失去战意,但听号响,连忙拔腿就逃。
只不过,在这时候,城门陡开,杀声骤起。马纵横面色冷酷,魁梧彪悍的雄姿如同杀神降临,纵马一起,先率骑兵杀出。城下敌兵见了,吓得更是丢盔弃甲,可两条腿又如何跑得过四条腿,须臾之际,马纵横率着那四百骑兵突入到乱军之中,犹如一头头吞人恶兽收割性命。不一时,庞明、姜冏各率步兵杀出,那些逃之不及的,吓得更是魂飞魄散,惶急之下,纷纷弃戈投降。
却见马纵横一路奔杀,眼看王禀率部已然逃去,马纵横大怒,扯声骂道:“王禀你这狗贼听着!!我定会取你首级,以祭奠王公在天之灵!!”
远处王禀一听,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急急骂道:“黄毛小儿,你敢如此放肆,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王禀骂是厉害,奈何却知马纵横厉害,哪里敢拨马回战,反而暗暗加鞭策马逃去。
马纵横见王禀逃远,遂不多做纠缠,引兵回后,这时只有几处尚在混战。
“斩!!”姜冏一声厉喝,手中钺牙戟猛地挥出,将一员将士生生地斜里砍开两截,甚是勇猛。
另一边,庞明长须晃动,马飞刀起,一刀将一员将士头颅骤地砍飞。
旋即,随着马纵横引兵杀回,在场的敌兵全丧战意,跪下投降。
于是这日一战,就此结束。马纵横率领众将士,不但把王禀六千兵众杀得铩羽而归,还破敌近千人,俘虏八百余人。
马纵横再取大捷,冀城中再次沸腾起来,一时间整个城内谈及的都是小伏波之名。
马纵横得知此事,也不过一笑置之。此下,他正是头疼。
夜里,马纵横正于府衙议事厅内与众人议事。
“主公,这些日子以来,城内越来越多的百姓相求,希望我们能放了他们的亲人。只是经过这几场胜战,俘虏越来越多,其中大多都是冀城人。属下就怕这些人心里怀怨,而且暗藏王禀、韩九曲的细作,此下冀城战事未平,一旦放了,就怕误了大事啊。”
庞明满脸忧虑之色,徐徐而道。就在他话音刚落,忽然府衙外传来一阵阵哀求声。
马纵横听了,面色一变,猛地起身。庞柔面色一紧,忙道:“主公!”
只是在他刚张口时,马纵横已快步流星地向外赶去了。
府衙门外,密密麻麻大约跪了近数百百姓,两边街道也站满了人,各个都是神情急切。
“我主正为冀城安危,商议要事,哪有空见你们这些平民,都快快回去!!”陈杰带着十几个兵士门下,嘶声喝道。
蓦然,衙门阶上,马纵横雄威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浑厚有力的声音随即响起。
“陈杰,不得无礼!”
陈杰一听,面色一变,转身正见马纵横威武的身姿,忙拱手应诺,带着兵士退到一边。
“那不是小马将军么?”
“哇,好魁梧的身姿,听说小马将军有九牛二虎之力,难怪那李进一刀就被他砍了。”
“哎,听说小马将军就是马扶风的长子,虽然年不过二十,却是威猛绝伦,如今城里的人都称他是小伏波。就不知小马将军为人怎么样…”
“你小点声,若是惹怒了小马将军,你吃不了兜子走!”
四周只听窃窃细语,不少百姓都在暗里议论。这时,跪在前头的一个老汉,忙是一个叩首,急道:“小马将军,求求你把我家黄狗儿放了吧,他从小就善良,定不会和你作对的。”
“是啊是啊,还有我家相公他胆小如鼠,城里谁不知道,还请小马将军放了我家相公。”
“小马将军~~!还有我爹爹~~!!我爹爹又不是坏人,你为何抓他呢~!?”
“…”
一时间,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纷纷争先恐后地求情起来。
马纵横面色一凝,在众人目光之下,快步走到老汉面前,一边把他扶起,一边说道:“老人家,纵横受不得你如此大礼。还有诸位乡亲父老,都快快起来。只要你们保证,你们的亲人都不会犯事作乱,今夜之内,我会把你们的亲人都送回家!”
马纵横此言一出,四周的百姓顿时纷纷露出狂喜之色。老汉忙拉住马纵横的手,颤颤巍巍地问道。
“小马将军这,这可是真的!?”
“马某素来都是一言九鼎,老人家你大可放心。”此刻的马纵横与战场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浴血战魔全然不像,只见他露出亲切地笑容,四周百姓见了,感激之余,纷纷又是跪下谢恩。
在这乱世时代,俘虏的下场都是极为凄惨的,由其胜方无意征纳,信不过这些俘虏的情况下,多数都是杀了一了百了。曾经,在战国时期,长平一场战役,著名的秦国大将,号称‘杀神’的白起,就坑杀了近四十万赵国俘虏,至此使得长平哀声遍地,四十万冤魂何日得散!?
其实这些百姓今日不惜冒犯聚集在此,就是怕日后战况陷入僵局,马纵横为杜绝后患,把他们的亲人都给杀了。
“主公万万不可!!”这时,从后赶来的庞柔满脸急切地冲了出来。众人一听,顿时面色大变。有些人甚至开始暗中骂起了庞柔,说他冷血无情。
庞柔丝毫不顾骂词,眼神赫赫,直视马纵横道:“主公!我军虽屡破王禀叛军,但韩九曲的数万大军尚且未到,大战在即,如何得以儿戏!?但若这些俘虏在城中作乱,我等将有灭顶之灾也!依我看来,此事不急,等战事结束,再把俘虏放了不迟。”
庞柔铮铮喝词,浑身隐约散发着一股坦荡之风,马纵横却也直视着庞柔,本是板起的面容,忽然笑了起来:“我相信这些乡亲父老。”
马纵横说得虽不如庞柔那般激动,但却给众人更大的冲击,一句轻描淡写的相信,一时间赢得了众人的敬意。
“主公!!你实在太儿戏了!!还请三思!!”庞柔面色一急,忙又拱手谏道。
“百姓乃天下所立之本,我相信百姓,又岂会儿戏。若他日果真城中发乱,也全因我不得民心也。我意已决,凌云不必多言。”说到最后,马纵横面色一肃,庞柔一看他这种表情,就知事已成定局,长叹一声,低头应诺。
“只不过今夜之事,恐又要劳烦你了。”
“此乃属下之荣幸也。”
马纵横听了,颔首一笑,他很庆幸在创业之初,能够遇到像庞柔这样一个博学多才却又忠心耿耿的属下。
于是,马纵横召来胡车儿,让他以及陈杰一同协助庞柔,在一夜之内,把俘虏里所有冀城之人,一一清点、确认后,尽数放归,无一缺少。放去的俘虏,后来听说马纵横这一夜的言辞,多数人都是感激不已。当然自也有来自王禀、韩遂的细作,暗笑马纵横妇人之仁,准备暗里捣乱。亦有些心怀不轨之辈,暗骂马纵横假仁假义,欲想趁着冀城局势不稳,谋取富贵。
却说,王禀在几日之间,折损近半兵马,麾下将士也死伤不少,如今麾下兵众不过五千,屯集在城东之外。
这日一早,王禀听探子回报,说马纵横昨夜放了许多俘虏,顿时大喜,忙让探子准备与城内的细作联系,然后又派人再向韩遂请援,暂时按兵不动。
另一边,在距离冀城西南七、八十里外,一座小城县里,韩遂却已屯兵在此近有半月时间。
“报~~!!前线来报,王禀再次挫败于马家小儿之下,前前后后折损近半。近日听闻马家小儿放归俘虏,此下正与细作联系,准备内外呼应。请主公速速派兵增援。”
一员将士急赶来跪下报道。坐在上堂之上的韩遂面色深沉,略略颔首道:“我已知也。你可以退下了。”
“偌!”那将士闻言,二话不说,立即应诺退去。
府衙内大堂内,只见阎行、梁兴、程银、侯选等将各个坐定。听报后,梁兴面色一震,忙起身禀道:“主公!马家小儿妇人之仁,不足为患,一旦与城内细作联系上了,内外呼应,要取冀城岂不手到擒来!?”
“梁将军说得甚是!马家小儿兵力不多,且多是胡人,亲属不过那四百铁骑,但若到了危急时候,定遭众人叛离。我以为此下正是我军大举进攻的时机!!”梁兴话音一落,程银立刻接话说道。韩遂略是沉吟一阵后,双眸霍地一亮,忽然发令道:“梁兴、程银何在!?”
“末将在此!!”梁兴、程银听令,立刻单膝跪下领命。
“我令你俩各引一万兵马分兵两路,杀往冀城。”韩遂号令一落,梁兴、程银脸上都露出亢奋之色,慨然接令。这时,阎行却是眉头一皱,眼中闪过几分凶光。
“彦明何在?”韩遂猝又一笑,望向了阎行。阎行暗喜,忙出应道:“末将在此。”
“你速引三千兵马,取小径往黄沙城,若能擒了那王家小姐,马家小儿若不去救,麾下必定人心分离,破之易如反掌!!倘若偷袭不成,亦无需着急,消息一旦传回,马家小儿若发兵去救,我则暗下埋伏,趁机除此大患!!”韩遂疾言厉色,就这一阵间,便想出如此险恶的计谋,不愧是腹怀黄江九曲。
阎行闻言,眼中凶光更多了几分恐怖的异色,霍地盛放,应诺同时,心里又暗付道:“听说那王家小姐长得美貌如花,倾国倾城,若是落入我手。哼哼哼哼~~!!”
阎行平生最好,一为战场弑杀,二为辣手摧花。
第四十三章 黄狗儿
话说,自马纵横放归俘虏,一过三日,冀城看似风平浪静,可四处却常见队伍巡逻。
原来,为了以防万一,庞柔建议马纵横增派巡逻的队伍,提备细作与外头的敌兵联系。就这三日间,竟就捉拿了近数十人,同时也抓到王禀派来的不少探子。
对于这些细作的出现,当初向马纵横信誓旦旦保证的百姓,无不心中有愧,由其是那些家中出了细作的,更是终日闭门不敢出户。只是,马纵横手下的兵力就不多,因此监视这些细作和探子可苦了马纵横麾下的兵士,日夜就几班轮换,幸好姜冏那些新降的兵众,感激马纵横大义,主动请缨,皆愿努力处事。庞柔见这些人忠心可嘉,又熟悉城内状况,便是答应。这样一来,多了一班轮换,才让众人得以缓解过来。
当然,王禀按兵不动,却也帮了马纵横一个大忙,如此一来,他就有空余的时间来把这些细作一一揪出。
这日,刚是晌午时分。马纵横午休刚起,正欲出外一观城中状况,忽然听闻府衙外一阵吵杂声。马纵横听陈杰来报,说有一群百姓抓了七、八个细作,在府衙外求见,为首的就是那日的老汉。
马纵横闻言,面色一凝,遂是带着陈杰等人快步赶去。等马纵横一到门口,老汉见了,立刻跪下,哭声拜道:“小的对不起小马将军啊~!难得小马将军相信我等老百姓,当日小的更是信誓旦旦地为我家这畜生作保,没想到他竟做了王禀这反贼的走狗。今日小的与一众乡亲特把他还有他的同伙抓来,交予小马将军处置!!”
“老不死~~!!你给我闭嘴~~!!!老子哪是细作,你胡说~~!!!”这时,那被捆绑住的七、八人里,一个颇为瘦弱,面色阴狠的男子嘶声叫了起来。
“你这畜生,还不悔改,我打死你罢了!!”老汉大怒,竟转身就扑向了那瘦弱男子,却被他猛地一撞,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马纵横快步走上扶住,那瘦弱男子见状,忽然大叫:“弟兄们还不快快动手!!?”
瘦弱男子一叫,忽然身上的绳子一松,立刻犹如一同恶狼般扑来,与此同时另外那六、七个汉子也轻易地挣脱而出,纷纷嘶吼叫着,扑向马纵横。其中有几个,更从怀内掏出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黄狗儿,莫伤小马将军!!”这时,老汉忽然奋身迎上,那叫黄狗儿的瘦弱男子,心头一急,竟不顾来人是他亲爹,猛地甩手,又把老汉推翻在地。只不过,黄狗儿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股极其恐怖的煞气,令他顿时浑身僵硬,定眼再看,一枚好似砂锅大的拳头呼啸着烈风,飞驰过来。
‘砰’的一声,就似有什么东西崩裂似的。只见马纵横一记至刚至强的崩拳就把黄狗儿打飞一丈,更撞翻了一个恶徒。与此同时,三、四个飞快扑了上来。马纵横脚踏乾坤,身法奇异,即施出八卦拳,一掌先推开一人,眼看另一人抓着匕首狠刺过来,却是临危不乱,身子一转,同时拳如蛟蛇出洞,猛击中其后背,那人即前倾翻倒。
只一阵间,人仰马翻,马纵横的威猛,吓得剩下那几个恶徒都不敢靠上。这时,陈杰和一众乡亲蜂拥扑上,瞬间将那几个恶徒擒住。只不过,马纵横的脸色并无因此放松下来,忽然大喝一声休逃,人丛内两个汉子吓得拔腿急跑。但马纵横速度更快,如同一头匍匐而动的猛狮冲起,吓得众人纷纷躲避,须臾之际,只听两声惨叫,众人回过神看去时,那两个汉子已翻倒在地,惨声哀嚎。
“你们竟然也是细作!?”老汉看着那两个翻滚在地的汉子,气得浑身颤抖,不过很快就想明白起来,刚才就是这两人负责捆绑,若非这两人暗中作祟,他儿子那些人怎能如此轻易挣脱出来。
一时间,老汉好似被夺去了浑身的力气,跪倒在地,叩首流泪道:“事已至此,小的不敢再厚颜无耻地为这些畜生求情,还请小马将军留他们一条全尸。”
这年头一般被捉到的细作,下场都是极其可怕,多数都是受酷刑拷打至死,甚至有些死无全尸。
“请小马将军留他们一条全尸。”一众乡亲也纷纷跪了下来。
马纵横不见喜怒,淡淡向陈杰谓道:“把这些细作都收监入狱。日后尚有大用。”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陈杰急道:“主公这!”
陈杰话还没说完,就被马纵横凌厉的眼神吓得把话缩了回去。马纵横遂走向老汉那里,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我有些要事想与老人家和一众乡亲商议,不如进去一谈可好?”
老汉正是感激马纵横,哪会拒绝,更是受宠若惊,连忙答好,一众乡亲这辈子也没进过这府衙,没受过这当权者的看重,一时都呆若木鸡,马纵横再次问起,才纷纷答应。
后来,马纵横把老汉还有一众乡亲迎接入府,热情款待,至夜放归。不少人向黄老汉还有那些乡亲问起其中之事,哪知黄老汉等人却是守口如瓶。
夜里,马纵横刚把乡亲送走。庞柔就赶了过来。
只见庞柔笑容可掬,笑眯眯地看着马纵横,弄得他心里发毛。
“凌云见我,不是有要事商议?”
“呵呵,主公莫要瞒我。我已听说今日之事,想你百忙之中却不惜款待这些乡亲,定是大有深意。”庞柔笑容更是灿烂,他发现自己这个主公,不但继承了马伏波的绝世武勇,更继承了他的雄才智略。
“看来果然是瞒不过凌云你啊。”马纵横闻言也是一笑,遂与庞柔说道如此如此。
庞柔面色微惊,有些犹豫说道:“主公此计是妙,但其中实在危险,但若黄狗儿那些人明里答应,暗里搞怪,见到王禀时,非但不依计行事,反而把城内虚实一一报之,如之若何?”
“兵家战事,岂能十拿九稳?实不相瞒,就在昨日,我已听说斥候来报,言韩遂派出的两路大军,无需两日之内就能杀到冀城。但若如此,我军腹背受敌,必将陷入险境。为此,也不得不兵行险着,只要能早先破了王禀一军,单只对付韩遂那两路兵马,胜负尚且是未知之数。”马纵横双眸发光,烁烁逼人。庞柔长吁了一口大气,有些无奈地颔首应道:“也只好如此了。”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黄狗儿和他的同伙就被陈杰从牢里带了出来。黄狗儿还肿着一张脸,昨日若非马纵横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已一命呜呼。另外几个昨日被马纵横打翻的,都是面肿嘴青,伤势颇为严重,众人都是忐忑不安,来到了后堂。
可当黄狗儿等人来到时,却见高堂之上,一个木盒内,摆着足有数十两黄金。那金灿灿的光芒,晃得黄狗儿一阵刺痛,在旁边黄老汉还有一些乡亲早就等候,见黄狗儿他们各个露出贪财之色,都是好一阵气忿。
“畜生!!这些都是害人的东西啊!!”黄老汉瞪眼就骂,黄狗儿才发觉自己的老父在旁,连忙收敛神色,兼之心中愧疚,不禁低下头不敢面视。
“我知尔等自幼贫苦,肯为王禀那不忠不义之人卖命,不是为出人头地,就是为财。只不过如今天下大乱,诸侯逐鹿的时代迟早到来。像王禀这等阴险小人,尔等追随左右,恐怕迟早随之覆灭。现在我有两条路给尔等选择,一是为我效力,这数十里两黄金全当打赏尔等。二是让尔等的亲人,白头人送黑头人。”马纵横此言一出,黄狗儿等人顿时面色连变。
黄狗儿倒是机警,知道这打赏越重,要冒的险就越加可怕,凝色道:“不知城主大人有何事吩咐?”
“畜生!!难得小马将军肯给你们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你还不快快跪下谢恩,还敢讨价还价!?老子,老子先打断你的腿!!”黄老汉听话,大骂喝道,正欲冲出,幸好乡亲及时制止,把他拖了回来。别看黄狗儿昨日如此凶狠,实则极其怕这老父,兼之黄狗儿自幼死了娘,是黄老汉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养大。黄狗儿之所以整天想着出人头地,也是想着让黄老汉早些过上好日子。
马纵横到底和黄狗儿这些细作商议如何,且先不说。另一边,却说王禀连日派探子与城中细作联系,哪知城中防备森严,他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且还折损不少探子。这时,忽然又传来消息,梁兴、程银的部队,明日之内就能赶到冀城,让王禀莫要轻举妄动。
“大帅,韩将军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梁、程两部人马来得如此迅疾,看来攻破冀城之日,指日可待也。”王禀麾下一员将士甚是兴奋地说道。
可王禀听了,却是阴沉的面色,暗暗窥视众人神色,腹诽道:“这些人中不知有多少人是那韩九曲的奸细。韩九曲明里说是与我联手为盟,甚至自认为下,尊我为上。但他还不是把我和我那愚蠢的兄长看作一样,想把我作为傀儡对待!!可恨那无能的李进早早被马家小儿杀死,否则我便可趁早取下冀城,以为据地,以冀城坚固,到时就算韩九曲也奈何不了我!!”
王禀想着想着,心中不由有些急切起来,他虽然屡次向韩遂搬救兵,但他却是以为,以韩遂狡猾的性子,就算派来援兵也不会多,顶多数千左右,这样一来,他还能有机可乘。但如今韩遂一派就是两万大军,似乎对冀城是志在必得,这使前番大折兵马的王禀,怎敢轻举妄动,恐怕也只能眼睁睁把冀城拱手让人。
“诶…”想到此,王禀忽然叹了一口气,冀城毕竟是他王家的根,若非逼不得已,他又岂会让外人占据。
这时,王禀不禁有些悔不当初。
第四十四章 王禀之死(上)
不知不觉,已是夜里初更。这些日子并无战事,兼之王禀心情烦闷,无人可以诉说,便在帐中独自喝起了闷酒。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将士,急赶来禀报,说有一七、八人从冀城潜了出来,被探子带到营外,说有要事禀报。王禀听话,顿时心神一震,醉意去了七分,忙命人将之带入。
一阵后,黄狗儿带着其同伙,来到了帐内。王禀见这些人各个面肿脸青,不由眉头一皱,问道:“尔等身上伤情是为何事!?”
黄狗儿一听,忙答道:“回禀大帅,这些日子城内监视严密,为了逃出冀城来报,小人与兄弟们故意在城内引起骚乱,然后再趁乱逃了出来。”
“哦?”王禀眼睛一眯,冷冷地瞰视着黄狗儿,却见他脸上并无慌色,便信了几分,又向领进来的那个将士问道:“你可认识这些人?”
“回禀大帅,这黄狗儿本是姜虎麾下一员什长,为人颇是机灵。他带来的人都是他的麾下。”黄狗儿似乎在军中颇有名气,那将士也是认识。
“好,你退下去吧。”王禀眼色一亮,遂甩手向那将士令道,那人应诺一声,便是转身走出。
“你有何要事报来!?”王禀忽然站起,走到黄狗儿面前,眼神如刃,似要穿透黄狗儿的身体,看到他心中所想似的。
黄狗儿立即一震神色,抖数精神,急答道:“回禀大帅,那马家小儿不懂兵家大忌,放了俘虏,其中有极多人都是忠于大帅。这些日子,我等暗中联系,已聚集有千人,约定就今夜三更起事,还请大帅务必率兵前来接应!!”
王禀的脚步猛地一顿,双眸霍地睁大,浑身激动得有些颤抖,语气也不由加重几分,疾言厉色道:“你说得可是真耶!!?”
“小人焉敢蒙骗大帅,何况就算小人使诈,也回不去了,愿以性命担保!!!”
“我等皆愿以性命担保!!!”众人齐呼叫道,各个都是面色慨然,看得王禀难分真假。
王禀猛地一握拳头,暗暗腹诽道:“若真如此,我倒有了希望在梁、程两人尚未到时,夺下冀城!!”
王禀眼中饶光,心里正在挣扎,毕竟这一战他将倾之所有,成则如愿成为一方诸侯,反则一败涂地,永不翻身!
王禀一直以为自己比起他那哥哥王国,更多了一份勇气,正因如此,他相信自己始终有一日能超越王国,甚至把他踩在脚下!
如今王国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夺回冀城,让西凉各个军阀看看,他王禀绝非池中之物!!
“这么多年,也该是我王禀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时候了!!”最终,王禀下定了决心。黄狗儿看着王禀眼中围绕的璀璨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月凉如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之中,却有一部兵马借着夜色的隐秘,悄悄地朝着冀城东门方向靠近。
王禀眼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冀城,想着不久之后,这座城池将会属于自己,眼中暴起的精光,宛若炬火。
渐渐地,快到夜里三更。蓦然,东门上杀声大作,霎时间把夜晚的寂静打破,紧接着城上举火如星,眼看混乱一片。王禀见是时机,连忙举起手中宝剑一挥,厉声喝道:“夺回冀城在此一战,还望诸位将士努力作战,事成之后,我必定重重有赏!!”
王禀从不吝啬打赏,众将士也知他的为人,听令齐声嘶吼,遂是朝着冀城蜂拥突进。
“杀呐~~!!!!”
“夺下冀城,富贵可望!!!”
“城里早有弟兄们作为内应,不必顾虑,尽管杀进去!!”
一各个将士扯声咆哮起来,只见将近五千与兵众一齐涌向了冀城。为了在今夜之内夺下城池,王禀可谓是倾兵举进,成败在此一举。
蓦然间,城门大开,城下见的两方人马正在厮杀,其中有些人大声喊着:“城门我等已然夺下,快快杀进!!”
当前一员将士听得,顿时神色大震,纵马疾奔,引着部队倏然突入人丛,城下两方人马不敢截住,纷纷让开。后边的人见如此轻易就突破去了,也没多想,立即各个卯足劲地赶上。
就在王禀的部署突进城内将进一半时,猝然间鼓声齐鸣,两部兵马忽然从街巷杀出,那些杀入城内的王禀部署,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城上又是连阵杀声骤响,紧接着弓弩迸射,檑石、滚木一齐落下,城外的王禀部署避之不及,死伤极多。
“哈哈哈哈~~!!尔等鼠辈已中我主计也!!还不快快投降!!?”从左边杀出的步兵队伍内,胡车儿策马在前,手提一杆百斤铁棍,霍地突入乱军之中,横扫暴劈,刹地杀开一个破口,其麾下部署迅疾扑上,犹如野兽猛禽,杀得王禀军毫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姜冏亦引一部步兵从右杀到,只见姜冏手提一柄钺牙戟飞刺急扎,威猛如虎,瞬间杀开一条血路,在他身后的兵士各提长枪,形成一排排枪林,纷纷杀到,将王禀军杀得人仰马翻,阵型溃散。
眼见胡车儿、姜冏两军左右夹攻,王禀军难以抵挡,后面的人急望城外逃去,哪知城外的兵众为逃箭雨、木石,纷纷赶入,两边互相自扰,一时间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马纵横计划这一场战略,又怎会袖手旁观,自然是作为最后的杀手锏出现。
陡然间,鼓声加剧,呼声更烈。城中大道上,一部四百人的铁骑倏然飞出。这四百人虽组建不久,但这些日子以来随着马纵横四处征战,每个将士杀敌之多,甚至远超过那些战场老兵。而且在这数月里,对于这些人的变化无疑是巨大的。因为这些将士有一个勇猛无敌,所向披靡的统将,他的威悍,他的霸气,让这些将士不甘自落,变得比起以往更要铁血,更具煞气。
而就在不久前,马纵横给予了这四百人的队伍一个称号,所名‘赤魁骑’。这支队伍之内,所有将士皆穿赤红战袍,此下在黑夜中,果然如同赤色的魍魉鬼魅。而在前首,率领一众魍魉的,正是那手提赤纹龙刃,身姿若同鬼神一般的马纵横。
一股极其可怕的凶煞之气,如同波涛巨浪汹涌而来,蹄声起时,杀声来时,王禀军还未交接,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惊呼乱叫。
“鬼啊!!恶鬼来了~~!!”
“妈呀!!这是从地狱修罗来的鬼兵么!!”
“你们快看,为首的那那不是小伏波耶!!?”
马纵横雄威凶煞的身姿先是出现,赤乌嘶鸣一声,四蹄骤飞,形成一道赤色闪雷奔飞过来。马纵横之狂猛,早就传遍了王禀军,而且极多人更亲眼见识过,这下众人吓得只顾往后逃窜。
胡车儿、姜冏见状,立刻引兵奋力突杀,随着马纵横率领赤魁骑杀入人丛,城内的王禀军轰然溃散,简直可以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
就在这时,又有两部人马从左、右两边扑杀过来,竟是城内的各个世族的私兵。
“姜将军,不必多心,老夫是来助战也!!”成公德骑着一匹白马,大声喝道,其麾下私兵也颇是精锐,姜冏部队有了成公家私兵的协助,一下子连连洞穿了层层人丛。另外一边,胡车儿纵马杀到,离远正见姜冏,急道:“可见主公!?”
姜冏面色一惊,忙道:“不在我此处!!”
这时,城门内连阵惨叫,王禀军的兵士四处逃窜。胡车儿见状一惊,急道:“莫非已杀出城外!?”
却说,王禀本以为此番胜券在握,引兵在后。忽然先听城内鼓声如雷,杀声震天,先是吓得浑身哆嗦,还未来得及理清思绪,陡又见城上乱箭飞来,木石齐落,前头人马死伤一片又是一片,顿时幡然醒悟,扯声吼道:“鼠辈小贼,竟敢诈我~~!!!!来人呐,快把黄狗儿那几人乱刀砍死!!!”
“大帅,刚才诸军往前厮杀时,黄狗儿那几人早就趁乱逃去了!!”
一员将士急急来报,听得王禀双眼一瞪,‘哇’的一声,竟当场喷血而出。众将士正急时,前面人马为了躲避乱箭、木石慌忙逃来,把后部部队一时撞得七零八落。王禀在数百人拥护之下,先是逃去。
就在这时,城上箭雨、木石猝止,城外乱军里猝然响起了连阵惨烈呼叫。
“逃啊,快逃啊!!那小伏波杀来了!!”
“好多索命的恶鬼,我等是来到地狱了么!!?”
“滚开,快滚开,别拖老子和你们一起陪葬!!!”
混乱之间,城外的王禀部署已溃不成军,只见马纵横领着赤魁骑纵驰横骤,肆意飞突。一员王禀麾下将士正欲马纵横,眼见敌军杀到,吓得肝胆皆裂,忙是逃命,却不如马纵横马快,被他一刀砍飞头盔,即听喝响如雷。
“王禀在哪~~!!!”
犹如阎罗王的喝叱,那将士哪敢怠慢,忙指着东南一角的方向急道:“英雄别杀我!大帅望那逃去了!!”
马纵横一听,一夹马腹,立即转马朝着那将士所指的方向赶去,赤魁骑纷纷紧随,只一阵间,就消失在茫茫的乱军之中。
回眼望去,宛如天崩地裂,败如山倒。眼看着自己麾下所有兵众,一夜之间,全军覆没,王禀心有不甘,气得浑身颤抖,甚至开始有了绝望。
而当他看到那队赤色的骑兵在马纵横率领之下,飞驰杀来的那一刻,俨然感觉到绝望就近在眼前,来自于那不到二十出头的恐怖少年。
第四十五章 王禀之死(下)
“王禀!!!我说过定取你命,还不下马受死!!!”马纵横纵声咆哮,一股飓风随即涌起,助其声威,整片山林在飓风吹袭之下摇摇欲坠。王禀那一处人马里,马仰人惊,王禀惨叫一声,顾不得身边的护卫,下意识地加鞭就逃。
马纵横眼暴凶光,赤乌嘶声一起,窜飞如虹,倏然飙飞而去。王禀那些护卫早吓得魂飞魄散,哪敢去截,竟吓得让开一条小道给马纵横策马飞过。
陡然间,时间宛如变得缓慢起来。王禀回头望去,看见的却犹如是地狱深渊索命的鬼神,赤红马匹,赤红的战袍,赤红的兵刃仿佛变作了熊熊炽火,鬼神浴火飞来,龙刃上织火冲天,猛然砍落。那一瞬间,王禀甚至不知躲避,就像是灵魂被吓得僵硬。
唰~~!!一声清脆破裂之响,王禀的身子瞬间被龙炎偃月刀一开为二,尸体不全。马纵横倏地飞驰而过,交马过时,涌起的血液再次把他染得血红妖艳。
这时,旭日徐徐升起,马纵横立马于一处高坡之上,如不败之战神,如索命之鬼神,众人望去,无不敬畏。
另一边,在城池之内。战事也已然结束,王禀的麾下尽数投降。这时,在各条街道小巷内,忽然转出或数十一伍,或成百一队的弓弩手。
庞氏父子策马缓缓赶来,其中庞柔面带笑容,对着一脸诧异的成公德说道:“成公家主果真仗义,倒让我等父子白等一夜,取不得功绩了。”
成公德一听顿时心寒,暗暗庆幸昨夜他并没有选错了边,否则恐怕此时自己这些人马都被埋伏在后的弓弩手乱箭射死。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这马家小儿谋略之深,绝非常人可比拟。不过这庞凌云也是深不可测,就不知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成公德念头一闪,忙稳住神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庞大人说的什么话,城主大人仁义爱民,秋毫无犯,虽占据冀城不久,却深受百姓爱戴。难得上苍开眼,冀城为仁主所得,我成公德自当义不容辞,协助左右。”
“哈哈哈哈~~!!成公家主言之尚早,我且劝你先看我等如何应付那韩九曲,再做决定。”庞柔纵声大笑,倒有几分放荡不羁之色。
成公德面色一变,此下却再不敢小觑马纵横,甚至有些觉得,或者他真能在这种种不利的情况之下保住冀城。
却说这一役,冀城上下兵众杀敌近三千余人,俘虏莫约二千余人,得兵器、良马、军器、辎重不计其数。马纵横自不忘封赏,一众有功之士,或得宝刃、良马,或领赏金、铠甲。众将士大喜,一时间小伏波设以奇谋,一夜击破王禀五千军之事,传遍整个冀城,使他声威更盛。
莫约晌午时候,梁兴率领一部万人大军,从北边徐徐而来。其中在前面千人先锋部队里。
“吁~~!!”梁兴急把马勒住在一处高地上,遥遥望去,果见冀城城下,尸体遍地,满地都是断帜碎刃等残骸。
“哼,王禀这废物,足足五千兵马,果真一夜间被那马家小儿给击破了!!”
原来早前梁兴遇到了王禀麾下残部,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昨夜之事。谨慎的梁兴却怕是诈,遂是减慢行军速度,自往先锋部队,前来先探。
“将军,王禀已死。我等可还要强攻冀城?”这时,梁兴麾下副将李昉前来问道。梁兴皱了皱眉头,想起了临行时,韩遂所说的计策,忽然冷笑道:“情况有变,倒可不必急于行事,毕竟敌人据有固城。先派人与程银的部署联系,再静观其变。”
梁兴话毕,李昉连忙应诺,退下安排。
另一边,程银却也从斥候那里得知到冀城下的场景,又听说王禀据于东面的部署全数不见,想冀城下的尸体如林,怕正是王禀的部署。后来,程银的斥候部署,抓到了几个王禀麾下的残卒,各个竟都是疯疯癫癫,口齿模糊,神态惊悚,呐呐喊着恶鬼、恶鬼。那日程银正好穿的是红色战袍,当那几人看到他时,竟然吓得拔腿就逃,其中一人更是强抢兵刃,当场自刎。
程银大惊失色,素来只能顺势而为,不能逆境而上的他,不禁想象这冀城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妖孽,竟能把这些常在刀口上舔血的兵士吓得如此不堪。
同样的,程银的部署皆为胆怯。程银三思之下,立即命兵众退后至城外足足三十里外,一边派探子了解冀城状况,一边也派人与梁兴联系。
就在梁兴、程银皆为王禀的忽然败北而大受所惊时。在黄沙城外,沙尘滚滚,一股恐怖的杀气从远处冲天而起。蒙蒙沙尘之内,隐约看到一部三千兵众的军队正往赶来。
而那股恐怖的杀气,全然来自一队莫约八百人的骑兵,那队伍里的兵士各个身穿黑色煞鬼铠甲,手挺黑矛,背跨长弓。可更可怕的是,大部分的杀气其实只由为首那人散发,那人脸上有着三道狰狞可怕的刀疤,看着不远处的黄沙城,蓦地咧嘴笑起,那笑容里充满了饥渴的嗜血、充满了亢奋的暴虐。
那人正是西凉第一勇士—‘黑鬼煞’阎行!
而这时,在黄沙城的一处牢房里,说是牢房但和其他的牢房暴起来,倒不如说是一处雅间。牢房里打扫得十分的干净,光线亮丽,还有几卷书籍。
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忽然出现在牢房外,只见肌肤如雪,发丝乌黑,犹如出于污泥中的莲花一般端庄美艳。坐在床榻上的成公英,眉头微微一皱,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道:“哎呀,哎呀。王大小姐还真是不肯死心呢,莫不怕这事传到那马家小儿耳中,他会怀恨在心?我可是他的阶下囚呢,还望王大小姐高抬贵手,莫要再来纠缠不清了。”
出现在成公英面前的那女子正是王异。
王异听话,嫣然一笑,手中还拿着一个篮子,笑道:“成公哥哥还真会说笑呢。其实你和马郎早就有约在先,只要你肯点头,我们就会放你出这牢房,谁想脾气你这么倔,定要见到马郎才肯愿意呢?”
王异说话间,后面的兵士已赶上打开了牢房。王异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却也不怕成公英对她不利,走进了牢房内。
成公英面色一冷,冷笑道:“哼,我是怕他没命来见我!”
王异听了也不生气,一边把篮子里的饭菜取出,一边笑道:“这我却不担心,马郎表粗内细,该断则断,总有出人意料之外的主意,小觑他的人总会吃亏呢。而且他更有一种神奇的魅力,或者这才是他之所以能屡创壮举的原因吧。”
“哼,如你所说。他岂不是帝王拖世?没想到我冀城有名的才女,竟也是这般肤浅。真是贻!”
成公英正是要骂,却见王异忽然望了过来,那如昙花一现的笑容,令他不由一滞,嘴巴不禁停了下来。
“真的,他总有一种聚集人心的魅力。跟随在他身边的人,无论对他有多大的成见,久而久之都会被他所吸引,愿意为他拼死搏命呢。譬如那胡车儿,本是董豺虎麾下一员什长,被擒时对他恨之入骨,还有庞氏父子和我对他一开始亦抱有疑心。你或许还不知,为了我,北宫族长当初差点要杀了他呢。可如今这些人却都对他言听计从,追随左右。只可惜我并没有北宫族长那般英勇,此番留在这黄沙城,更成了他的累赘。”或许是王异说得很认真,这让成公英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当王异说到最后,成公英不由心头一揪紧,不知为何对马纵横的好奇心比起以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说真的,他还从没遇到,第一眼就看出他的底细之人。这让傲气的成公英极其打击,而且他还被马纵横如此粗暴地擒下,真可谓是平生之大耻。
但当他听到,马纵横果真奇袭得手,攻下了冀城,听其计策后,却又多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想到他当初当着众人与自己定下赌约,成公英不禁想到,他之所以敢用命来赌,那是因为他当时已有了攻下冀城的底气。
这份气量,却又让成公英发自内心地敬服。但这并不代表,成公英就会屈于其下,他相信当时若是自己身在冀城,马纵横的计谋是绝对瞒不过他的!
成公英脸色连变,长吁了一口大气。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当初他就不该贸贸然然地前往这黄沙城,可又会猜到马纵横竟会藏在这城中?而且当时根据冀城的情况,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打探黄沙城的虚实。
王异见成公英久久不做声,忽然神色微凝,仿佛想起旧日往事,轻声道:“其实成公哥哥自小就是个善良的人呢。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们两家一起打猎。我爹和成公叔叔见一小鹿,皆欲追杀,当时我吓得失色,但恐小鹿被杀,成公哥哥却急加鞭追赶,连放弓矢,吓得小鹿慌乱逃去。事后,成公哥哥还为此被成公叔叔一番大骂呢。”
成公英闻言,眉头一皱,道:“我技不如人,受骂也是活该。”
王异嫣然一笑,泛着水波的大目,就像是点点星光,道:“成公哥哥不必骗我。后来我等将要离去之时,忽听狼吼,众人皆惊,正见群狼追着那小鹿,唯独你毅然回马,但听弦响,众人都没反应来,群狼却皆中箭而倒。事后,我听成公叔叔私下问你,为何射狼却不射鹿。你答,鹿尚幼,且不会伤人。群狼恶,终日滋扰百姓,除之乃为百姓除害。”
往事如烟,成公英想到当年之事,表面却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王异的用心。
王异见成公英又再沉默下来,忽然面色毅然,跪在地上,拜道:“小女虽是女流之辈,但也知韩九曲阴险狡诈,见黄沙城兵力空虚,派兵来袭,其意所在就是使马郎自乱阵脚,然后趁机夺下冀城。”
第四十六章 奇才(上)
“不久前,斥候来报,前往这黄沙城的正是那以嗜杀、暴虐出名的‘黑鬼煞’阎行!但若黄沙城被破,城中百姓恐将遭灭顶之灾。成公哥哥智略过人,当年且愿为小鹿击毙群狼,今日还请成公哥哥出手相助,黄沙城上万百姓全在成公哥哥手中也。”
“果然如此。”成公英似乎早有所料,听话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黄沙城外,阎行率众兵临城下,只听杀声震天,刀枪如林,其麾下一个个兵士皆若恶鬼猛禽,振臂高呼。
沙场之上,一个胡人猛汉手提巨斧,策马奔腾。
“嗷嗷嗷~~!!!畜生!!吃我一斧!!!”
阎行面色冷酷,眼眸萦绕凶光,两人交马瞬间,那胡人猛汉斧头还未抬起,只见一道虹光倏然地刺透了他的躯体,随即猛地被挑了起来,人马分过后,尸体随即被甩飞落地。
“杀杀杀杀杀杀杀~~!!!”
霎时间,又是一阵轰天般的震响,这已是死在阎行鹰嘴精钢矛下的第四个人了。
阎行伸手一摸脸上的血,然后舔了舔后,竟然又一口浓痰吐了出来,咧嘴笑道:“胡狗的血果真难喝!”
城头上,雀奴瞪大双眼,犹如一头暴走的雌熊,大声吼道:“杀千刀的狗贼,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来取你狗命!!”
“把她按住!!”北宫凤黛眉一皱,疾声喝道。顿时好七、八个汉子一起扑上,却被雀奴撞开几个,然后旁边的人立马又是扑去,才把雀奴制止住,按在地上。
“哇~~!!!族长,让我出战,我要和你狗贼拼了!!”雀奴竭斯底里地大吼,声音里更带着几分凄厉。士可杀不可辱,阎行的粗暴、残忍,已然把雀奴给激怒了。
只不过除了雀奴和几个胡人将士,城上大多人却面带惧色,毕竟人总会有恐惧的,这些人都被阎行的冷血残酷给震慑了。
与此同时,阎行却在暗暗打量着面前的黄沙城,看着城下挖有土垒沟渠,不禁暗道:“看来这些胡狗早有准备,如此要攻破这黄沙城恐怕极为费事,竟是如此,我便让他们主动投降!!”
想罢,阎行眼神凶光更盛,纵马飞前,把手中鹰嘴精钢矛望城上一举,扯声喝道:“城上的胡狗给我听着,识相的快快打开城门,否则但若我破得城池,必教尔等不得好死,屠城泄愤!!”
“屠城屠城屠城屠城~~!!”
阎行话音一落,他身后三千兵众立刻扯着嗓子齐声喊了起来。一时间,惊天杀气如同惊涛骇浪汹涌扑来,城上的胡人几乎全都变数。因为他们能感觉到,这黑鬼煞还有他的部署绝非在危言耸听,若不依照他们吩咐,这些恶鬼禽兽真会干出屠城泄愤,滥杀无辜!!
“族长,这黑鬼煞!”一个胡人将士畏畏缩缩地说到一半。蓦然,北宫凤拔出腰间利剑,冷声骂道:“谁敢投降叛敌,失我北宫家的气节,我这就一剑杀了他!!”
只不过比起北宫凤,似乎不少人更惧怕来自阎行的威胁!
“族长!!那马家公子根本对你无意,你何必赔上整个北宫家还有城内的百姓!!”
“说得对,韩九曲兵强马壮,莫说黄沙城这弹丸之地,就算是整个天水郡,也迟早落于他手中!!”
北宫凤面色大变,看着这些胡人将士大有作反的态势,气得娇躯颤抖,满脸通红。
“哇~~!!!谁敢作反,我先杀了他!!!”陡然,雀奴猛地发作,把身后按着她的一连几个汉子起翻。众人正惊时,雀奴早已如尊煞神般冲到北宫凤面前,瞪大着眼睛,狠狠地瞪视着那几个对北宫凤不敬的将士。
阎行看着城上骚动,不禁咧嘴笑了起来,暗付道:“这北宫家的小娘们还挺烈的,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这种娘们征服起来就最有意思了!!”
就在阎行臆想间,城上忽然静了下来。只见一个风度翩翩,长发飘扬,脸上挂着一抹淡笑的男子,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正是王异。
“呵呵,诸位说得有理。依如今黄沙城状况来看,最好就是献门投敌。这样一来,就可保得小命一时。”男子的声音里,有着几分放荡不羁,让人听着就不知味道。
“你是何人!!?谁给你来插嘴!!?”
“就是!!一个汉人,竟敢管我们的事,找死!!!”
两个胡人将士大声骂道。这时,北宫凤却在与王异暗对眼色,两人似乎心有领会,都不做声。
“慢,你刚才说我们保得小命一时,这是什么意思?”眼看那两个胡人将士大有要教训男子一顿的态势,忽然一个颇为威严的大汉把那两个胡人将士拉回,跨步走了出来,冷声向男子问道。
“呵呵,稍安勿躁。我自有理由。一来那阎行出名残酷、暴虐,杀人不眨眼,如此歹徒的话,你们当真还信?二来,别忘了你们上一任族长北宫伯玉就是死在这阎行手下,但若城破,岂会留有余孽?三来,韩九曲素来把北宫家看做心腹大患,就算留得你们一时,但若日后天水平定…呵呵…”男子忽然灿烂笑起,但他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阎行威猛如若鬼煞,城中兵众皆怯,士气低迷,若不降,黄沙城如何得守?!”那为首胡人大汉又问。
“这就简单,只要把那黑鬼煞杀个铩羽而归,自然就能鼓舞士气,振奋人心。”男子轻描淡写似地说着,却能够把众人惊得纷纷变色。
却说就在阎行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城上胡人兵众忽然一起叫起。
“我等愿降,但却请阎将军前来城下一谈,献城之前,我家族长有事要与你约定。”
阎行一听,顿时面色一寒,一个将士连忙赶来,劝道:“将军莫要中计。若是有诈,如之奈何!?”
阎行闻言,一眯眼,看了城上的胡人兵众一阵,笑道:“这些番民胡狗都是天生的蠢货,怎会有计!!想是怕我等入城后大开杀戒,妄想和我约法三章罢了!!”
“这!!”那将士话还没说完,阎行忽然一拍马匹,朝着城下奔飞过去。
眼看阎行纵马疾驰,连跃过几个土垒后,快到城下数十丈。蓦然,左边弓弦一震,阎行面色顿变,急拧矛望右一刺,可不见箭矢射来,这时右边又听弦响,阎行心跳更快,刚把矛转,却又听到正中处弦声乍起。
咻咻~~!!刺耳的破空声响倏然逼近,阎行仓促之下,却依旧显现出过人的身手,钢矛飞点,正好击中一箭,可睁眼看时,竟还有一箭射来。危急之际,阎行挪身急避,强壮魁梧的身躯猛地往后一颤。
射中了,那威猛如同鬼煞的阎行,竟被射中右肩。
“哇~~!!!”阎行大吼一声,充满了暴虐的杀气,血红的眼神刚看到城上那放箭的男子,还未来得及喝骂,两边弓弩手齐齐放箭。阎行后面的麾下见他中箭,顿时变色,连忙纷纷涌来杀上。
电光火石之间,阎行转马急退,乱箭射到时,身体一跃,翻滚几圈后,躲到一处土垒后面,他那匹战马则瞬间被乱箭射死。不一时,阎行麾下赶到,城上弓弩手只顾乱射,其部署避之不及,死伤不少。而阎行部署却因城下土垒、沟渠难得逼近,又苦于并无攻城利器,只能任由敌方射击。
“弟兄们,给我卯足劲去射!!让这些恶徒看看,我们北宫家的人不是随他们揉捏的孬种!!”一道吼声骤起,城上的胡人兵众无不亢奋,一边嘶喝,一边拽弓急射。而那男子更像个冷血杀手,施以连珠箭,例无虚发,一阵间就射杀了近七、八员将士。
“撤~!!!都给我撤去~~!!!”阎行见敌方箭势凶猛,留在此地就只能挨打,最终还是压住滔滔怒火,下令撤退。阎行话音一落,一众兵士立即纷纷撤退。
这时,城上雀奴满是亢奋,急匆匆地来到北宫凤面前请命道:“敌人已退,族长何不派军出击,杀了那阎行,手刃仇人!!?”
北宫凤一听,不禁咬紧贝齿,眼里也露出浓烈的恨色。
“不可,城下沟渠、土垒能挡敌军,自也会阻碍我军出阵。那黑鬼煞绝非寻常之辈,但若他忽然引兵盛怒杀回,我军反而会折损惨重。”男子忽然收住手中鹊画弓,回头疾声而道。
“这可是我替亡父报仇的大好时机!!何况那狗贼还中了箭!!”
“哼,你以为黑鬼煞是何方人物?区区箭伤,对他来说并无大碍。若那马纵横还在此处,或者此时还能有些作为!!其他人领兵出战,就是找死!!”男子忽然面色一变,全然不顾北宫凤的凄厉之色,冷声喝道。
“你!!”北宫凤心头一恼,这时王异却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道:“北宫姐姐,成公公子说得很对。要杀那黑鬼煞实在太难了。不过我相信,早有一日,马大哥一定会为你复仇!”
北宫凤听话,娇躯微微一颤,脸上的愤恨之色,渐渐褪去。而那使局势陡然转变,力挽狂澜,扮演着英雄角色的男子,赫然正是成公家的大公子—成公英也。
此时,成公英已把头转回战场上,看着离去的阎行军,眉头不禁紧皱起来。因为他知道受了伤的猛虎,远比寻常的时候要可怕得多。
一日战事就此结束,就一日间,成公英的名字就传遍了整个黄沙城,所有人谈及的几乎都是他今日扭转乾坤,智挫阎行的壮举。
只不过,成公英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一时的心软,而得罪了一个大敌。阎行乃是韩九曲的心腹大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将来一定会来报这一箭之仇。而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天水的将来,却十有**会属于韩九曲。
议事厅内,成公英长吁了一口气,不禁想到自诩聪明的他,怎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不但如此,日后恐怕还会把整个成公家牵扯进来。
第四十七章 奇才(下)
“咯咯,成公公子如此高谋,就连那黑鬼煞亦非你的对手,黄沙城有你坐镇,稳若磐石,你又何须叹气?”这时,坐在高堂上的北宫凤妩媚一笑,颇具风情,若是寻常男人恐怕早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可成公英的定力自非常人可比拟,淡笑道:“北宫族长多虑了。我并非忧心那阎行,反而是身处冀城的家人。”
北宫凤闻言神色不由一滞,与阶下的王异一对眼神。王异遂是有些急切地问道:“成公哥哥此话何意?莫非冀城有难?”
成公英眉头一皱,犹豫一阵,还是把心中所想说出,颔首道:“没错。冀城本就兵力虚弱,远不如王、韩两人麾下之众,虽得固城把守,但若此处被阎行攻打的消息传出,只不知那马羲如何抉择。若弃之,失信义于天下,麾下如庞氏父子、张横之辈必然离心。若救之,冀城兵力再受削弱,士气难免一落千丈,更兼敌方占据主动,暗设埋伏,恐援兵未到,便已全军覆没。”
北宫凤闻言面色大变,猛地起身,急道:“如你所言,救或不救也是死路一条耶!?”
成公英眼神露出几分异色,似有话要说,但最终似乎并无把握,略一颔首道:“此十有**乃那韩九曲的攻心之计。除非有出人意料之外的转机,否则冀城难保。”
这时,王异忽然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自信的魅力,精致绝伦的五官看上去如坠落凡间的仙子似的。
“不,我有一计。可使韩九曲的攻心之计,胎死腹中!”王异轻柔的声音,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带来了新的生机。
“妹妹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北宫凤面色一喜,忙问道。成公英也颇为吃惊,好奇地把眼神望向了王异。
可王异的眼神却也向成公英望了过来,笑道:“马郎颇具识人之才,为了成公哥哥,他不惜以命相赌,从而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成公哥哥极为看重。但若成公哥哥修书一封,报往冀城,马郎得知,你愿镇守黄沙城,他必定心中泰然,不会给敌人有机可乘!!”
成公英闻言,不禁面色一变,有些嗤讽的意思笑道:“哼,王大小姐这话说得是简单,可你如何有把握那马羲会信任我!?”
“竟然冀城已陷死局,事到如今,成公哥哥何不一试?成矣败矣,听天由命。”忽然王异变得有几分洒脱起来,笑容可掬,坚强勇敢,有一种另类的巾帼不让须眉。
成公英心头不由一阵,这时堂上的北宫凤也重重颔首道:“那日马大哥擒你后,我曾私下问他,只为区区一人,以命相赌值么?他却说人才难得,何况世中之杰。我也相信马大哥的眼光!”
成公英听话又是面色一变,闭目沉吟起来,他不得不深思熟虑。其实王异这姑娘实在不容小觑,她要成公英修书报往冀城,还有另外一个意图,那就是为了协助冀城的安稳。成公德若是看到这封书信,知道成公英愿镇守黄沙,极有可能也会转投于马纵横麾下,协助他把守冀城。
王异的心思,自然瞒不过成公英。成公英一开始本想拒绝,但又想到王异、北宫凤的话后,不禁有一种难以拒绝的好奇心,想看一看马纵横到底会不会如两人所说,如此地信任自己。或者就是这种害死人的好奇心使然,让成公英再次选择了冒险一番。
“还请北宫族长今夜立即派人出发,这书信越早传到冀城越好!!”成公英眼中迸发精光,北宫凤一听,顿时大喜,疾声呼道:“快来人啊,笔墨侍候!!”
却说到了夜里二更时分,阎行正在营帐歇息,感觉到从右边肩头传来的阵阵刺痛,双眸凶光骇人。
“报~~!!果如阎将军所料,黄沙城内果然有一队人马深夜而出,可需擒下来问!?”
忽然,在帐外传来急报。阎行一听,却是咧嘴笑起,叫道:“传我号令,绝不可轻易举动,尽管让这些人马离去!!”
外头的将士似乎有些惊异,好一阵沉吟后,才反应过来,应诺离去。
“哼哼,想必这些人马是赶去冀城搬救兵,如此一来,正如主公所料。哼哼,不用多久,这黄沙城就是我囊中之物了!!”阎行心中暗付,笑容更显嗜血、凶残。
却说梁兴、程银两部兵马各据冀城南北之外,一连过去两日,却都按兵不动。而据守在冀城的马纵横,这两日间却也是面若寒霜,似乎心有忧虑。
这日,在府衙大堂之内。庞明面带忧色,道:“梁、程两部兵马屯兵在外,已有不少时日,如今迟迟不见动静,恐怕是暗中有诡啊。”
庞柔闻言,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叹了一声,却不说话。马纵横自也不愿众人自乱阵脚,沉着神色,没有说话。
陡然,有人急来传报:“主公~~!!黄沙城有人贲书来报!!!”
马纵横一听,顿时猛地站起,疾声叫道:“快传!!”
不一时,莫约十几个人赶到,刚欲拜礼,马纵横免去,急问要事。众人把黄沙城的状况,还有北宫凤、王异的托付一说,然后其中一人又把成公英的书信奉上。马纵横听罢,眼中盛光一片,急急赶来,把书信一取,拆开便看。
须臾,马纵横忧色竟然刹时褪去,纵声大笑:“哈哈哈哈~~!!!天不绝我也!!幸有成公英相助,何惧那黑鬼煞!!”
庞明先前听成公英智挫阎行,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下又听马纵横这般一喊,不禁疑声问道:“这成公家的小儿竟有如此厉害的本领?”
庞柔平日虽少有与成公英接触,但也有数面之缘,想到平日里的成公英为人低调,可此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才发现他是深藏不露,颔首道:“或者我与父亲大人都走漏眼了,这成公英能智挫阎行那恶徒,自非寻常之辈!!不过如此多智的人物,怎又会?”
“实不相瞒,大小姐一直苦劝成公公子,或者成公公子是被大小姐的诚意感动。”那刚才说话的将士似乎猜到庞柔话下意思,凝声答道。
马纵横面色一震,终于露出了笑容,向那将士问道:“你叫甚名?”
“回禀主公,我本乃孤儿,幸被王家收养,因小时候长得古灵精怪,虎头虎脑,王府的人都叫我小虎。后来我随大帅出征,立了一些功绩,大帅便让我进了王家,赐以王姓。”王小虎面色一震,忙是答道。
“好,小虎,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还有,替我教人传令给老胡,让他请成公家主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马纵横素来赏罚分明,这王小虎看也颇为机灵,虽然或者他在历史中并未曾有过太大的活跃,但并不影响他个人的能力,古往今来本就有许多默默无闻的俊才豪杰,沉溺在无情的历史长河之中。
王小虎也发现了马纵横眼中欣赏的神色,心中亢奋不已,跃跃欲试,慨然应诺后便退了下去。
少时,成公德面带笑容,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拜道:“不知城主大人找我何事?小的若能略尽绵薄之力,定义不容辞。”
成公德这老狐狸的话,马纵横自然不信,淡淡笑道:“我这里正好有成公公子传来的密信,不知成公家主可需过目?”
成公德本是从容笃定的面色,顿时一变,双眸微微一睁,深吸了一口大气后,道:“若城主大人愿意,那自是最好。”
马纵横一笑,庞柔会意,遂是接过书信,递给了成公德。成公德神色一凝,看了好一阵后,神色只略微变化,若非眼识过人者,几乎难以发现。
“看来犬子已心有决定。可又不知城主大人是否信得过他。”成公德眼神烁烁,直视着马纵横。马纵横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黄沙城有成公公子坐镇,自是固若金汤。我等却只要守住冀城,无需多日,韩九曲的兵马必然退去!”
马纵横果断的态度,不由让成公德暗暗吃惊。成公德凝视了马纵横好一阵,再次作礼拜道:“竟是如此,成公家愿效犬马之劳。”
这一回,成公德说的大概是真心实意了。马纵横闻言,甚喜,笑道:“哈哈哈!!若能保得冀城,成公家当记大功!!”
随着成公家的投诚,冀城局势渐稳。而另一边,据守后方的韩遂听得阎行首战败阵,正欲起兵援时。一直在扶风按兵不动的马腾,竟然忽然之间率领着上万大军兵临城下。韩遂大惊,自不敢贸然举动。
中平五年,三月。西凉内,以韩遂、马腾、王禀为首的天义军各支残部,混战不断。与此同时,汉灵帝听从十常侍的谗言,把皇普嵩从三辅调回,遣董卓为少府,掌管三辅一带兵马,兼凉州刺史。狡猾的董卓并无急于歼灭天义军的余孽,而是听从李儒的计谋,让其各自内斗,以坐收渔人之利。
而在这场围绕着天水冀城的混战中,最为活跃的却非韩遂、马腾这两个名震西凉的大军阀。反而是马腾膝下长子马羲。话说马羲先联合北宫家的胡人,奇袭冀城得手,又歼灭了王禀的部署,韩遂随后派兵进攻,却因王禀之败,不敢贸然进军。另外,韩遂麾下大将阎行攻打兵力空虚的黄沙城,却并未能得手,首战就被众志成城的胡人杀得铩羽而归,而且听说还身负箭伤。
就在这时,一直按兵不动的马腾,忽然出现在韩遂军后,韩遂俱而不动。这一场牵扯着整个西凉局势走向的混战,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之后,不觉过了半月。朝廷忽然下令,分别以韩遂为金城太守,马腾为天水太守,遣使前往宣告,以作招安。韩遂、马腾皆答应息战,不日韩遂正式撤兵,退往金城。
中平五年,五月。马腾率领麾下各支部众,正式入主天水,大赏有功之士。其中其长子马羲,立功赫赫,马腾向朝廷举为破虏校尉,朝廷任之。至于胡车儿、庞氏父子、成公英、张横、姜冏等将士皆一一得以封赏。马腾犒赏三军,诸军大喜。
“哈哈哈哈~~!!!今日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冀城府衙大殿内,马腾金刀跨马地坐在了高堂之上,纵声大笑。在大殿内,左右两席,左边的皆是马腾麾下一干老臣下,右边的则是以马纵横为首的一众新起之秀。
第四十八章 婚事
“呵呵,马叔叔真是英雄盖世,小女子敬你一杯!”坐在马纵横右边的北宫凤,笑容迷人,虽非故意为之,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哈哈~!!北宫族长爽快,话说回来,这回若不是你仗义相助,我家羲儿能不能立此大功,名震西凉,也是未知之数!!来,这杯酒该是叔叔敬你!!”马腾笑声粗犷,一举杯,仰头喝尽。北宫凤也不逊色,红唇轻点杯边,一饮而尽,旋即有些怨色道:“马叔叔太客气了,若不嫌弃,叫我凤儿就是了。我常听马大哥说起你,可羡慕他有这么一个英雄的爹呢。”
“哦?看来凤儿是想和我做一家人呐~!?哈哈~~!!”马腾听话,眼睛一亮,对于北宫凤的热情直接似乎很是喜欢,大笑说道。北宫凤这下却有些羞涩,暗暗地瞟了凝色不言的马纵横一眼,嗔怒道:“马叔叔你这话欺负人,该罚酒!”
对面马腾麾下的老臣子听之,不由一阵大笑。马腾也笑着自罚一杯。这时,庞柔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望向了也坐在马纵横旁边的王异。只见,王异淡妆打扮,只露微笑,温雅端庄地坐在马纵横旁,不见丝毫异色。
马纵横暗暗地伸手抓了抓王异那软若无骨的手,王异微侧头,笑了笑,略一颔首。
马腾暗暗看在眼中,面色遂是一凝,忽然向马纵横说道:“羲儿,为父并非不明事理,刚愎自用的人。此番天水之所以能够攻下,你居功至伟。这些年,西凉屡发乱事,西北一带多成无主之地,那董豺虎更把兵马屯于三辅,早有强吞扶风之心!此番你率众夺下冀城,更助为父得以朝廷正名,光明正大地入主天水,可谓是解了为父心头之忧。在此为父,敬你三杯!!”
马腾说话间,旁边的将士已把酒杯斟满。马腾说罢,举杯便饮,一连三杯。马纵横也不怠慢,旁边自有两位佳人为他斟酒,真可谓是羡煞旁人,一连三杯。众人见了,无不赞好,都被这少年英雄所折服。
这时,在后堂里,年仅十四岁的马超,一张白脸蛋儿,两腮发红,看着马纵横受众人所赞,旁边更有貌美如花女子相伴,一双眼睛闪亮亮的如同两颗发光的宝石。
在他身后,马休、马铁还有马云禄各个争着相望,对自己这个忽然开了窍,一鸣惊人的大哥又是羡慕又是敬佩。
“将来我一定要像大哥一样,名扬天下,做一个大英雄,光耀我马家门楣!!”马超心里暗付,忽然间,浑身充满了动力。
此时,马腾忽然话锋一转,笑道:“当今陛下宠幸宦臣,不务国事,自十常侍把权,强征税赋,贪官横行,使得天下怨声四道。如今黄巾之乱虽结束已有数年,但陛下依旧不知悔改,不肯重罚十常侍。否则,西凉又岂会有三辅之乱。如今乱事虽暂时息止,但董豺虎野心磅礴,汉室天下迟早会因此人再起风云!也正因如此,为父不得不与那韩九曲休战啊!”马腾长声一叹,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淡淡的忧愁。其实他这样说,也不过在安抚马纵横还有王异、北宫凤这些人,毕竟他们大多都与韩遂有一定的恩怨。至于马纵横,马腾就怕他年少气盛,对于休战之事,心中不忿。
听了马腾的话,王异与北宫凤神色都略有变化。至于庞柔、成公英这两个聪明绝顶的人,一听就明白其中大义所在,对马腾暗暗佩服。
“爹爹苦心,孩儿自然明白。”马纵横面色肃然答道。马腾一听,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大笑一阵,旋即又道:“好!你有这等眼界,看出其中大义所在,为父深感欣慰。不过,西凉乱事刚平,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战事。在这期间,我马家要先在天水稳住阵脚,提备那卧据三辅的董豺虎,还有那在西北金城的韩九曲。再者,天水乃西凉咽喉,古往今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要保住天水,务必要加强各军实力,招兵买马,操练兵士,养光韬晦自是不在话下!
最后,羲儿你乃我膝下长子,将来不出意外,马家将由你继承。你虽少时木讷,但如今已扬名西凉,小伏波之名,为父更是略有耳闻!为父知你志向高远,但古语有云,所谓成家立业,你将来若想走得更远,定要先把家给成了。为父看王家小姐,温雅端庄,知书达理,实是贤惠之人。何况你俩本就有婚约在身,结为连理也是名正言顺之事。再有,北宫族长仗义勇敢,实乃女中英雄,难得她性情忠烈,若嫁为人妇自是忠贞不二,如此奇女,实为难得。依为父所见,不如好事成双,今日你仨就定下婚期,早日为我马家开枝散叶,可好啊?”马腾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马纵横心头一跳,话说不久前战事结束,忽然间无论是王异还是北宫凤对他都是不理不睬,故意避开。他还恼着这两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样一来,自己别说把两女收了,恐怕一个都得不到。
难得战事得以结束,马纵横能够闲下来为自己的‘幸福’人生计划,两女的态度可把马纵横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屡次想着霸王硬上弓,却有贼心没贼胆。
现在马腾这一番话,可把马纵横说得心花怒放,表面不动声色,暗里早就乐开了花。
提及婚姻大事,王异终也脸色一红,她本就倾心于马纵横,岂会不愿意,可恨这家伙先前说有战事,婚事不提也罢,后来战事结束,竟也无意相提,倒是行为做举多了一丝猥琐,像极了市井流氓,她一恼之下,就干脆联合北宫凤一起对马纵横避而远之。
历经生死患难,昔日恩怨,北宫凤与王异两女早就忘了,如今是情同手足。北宫凤自然与王异站在同一战线。
两女此下暗对眼神,都好像催着对方先是答应。就在此时,庞明一扶胡须,忽然站了起来,面色肃然问道:“好事成双固然是好。但在此老夫不禁要为我家大小姐一问,这日后到底谁是妻谁是妾呢?
在礼数理义上,主公与我家大小姐有婚约在前,我家大小姐理应为妻。”
庞明面色慨然,表面说的客气,但却丝毫无相让之意。再者他当众称马纵横为主公,这令马腾麾下不少将士都是暗暗变色,其中几人更怒目瞪视。马腾闻言,却无在意庞明对马纵横的称呼,倒是略为尊敬地默默颔首道:“庞公所言甚是。”
“慢!!!当初若非我家族长,这冀城到底是谁,恐怕还是未知之数!!若只凭这婚约先后,就定谁是妻妾,未免有些公平吧!!”在下席的雀奴忽然站起,魁梧的身躯,洪亮的声音,不禁让众人一惊。
此话一出,不少北宫家的胡人将领也纷纷附和。马纵横这下可就头疼起来,只要能把两女收了,管他是妻是妾,念头一转,震色便道:“异儿、凤儿对孩儿有情有义,孩儿谁也不愿辜负。但若孩儿有幸娶得二人,愿一视同仁,相濡以沫,永不相离,是妻是妾并不重要。”
马纵横终于开了窍,当众说出自己的心意。王异、北宫凤二女,一时间都是心头荡漾,眼中满溢幸福之色。
马腾一听,哈哈大笑道:“难得我儿有这份见识~!只不过,且先别顾着讨论婚事。可别忘了我那两位媳妇儿还未答应嫁呢。”
马腾也不客气,直接就叫起了媳妇儿。王异白皙如雪的脸庞,这时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把弄着衣袖,应道:“马郎对我情深义重,我我又哪会不愿意…”
“咯咯,当初马郎当众轻薄于我,却不肯负责,难得他终于开窍,我还怕他跑了呢。”北宫凤依旧那般风情大方,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且又不失风趣,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可无论是庞明,还是雀奴那些人听到两女答应,皆是面色一变,正都欲为二女力争地位。这时,马腾猛地一拍案子,豪迈笑道:“好!竟然我两位媳妇儿都答应了,古有齐之三妻,我儿并非池中物,岂不能效仿之。可立汉女王氏为正房,胡女北宫氏对房,两人在家中地位相当,不分上下。众人可有异议!?”
马腾忽然说出齐之三妻之典故,这可令庞明一时措手不及。至于雀奴那些胡人,虽不熟汉史,但听到嫁了后两女地位相当,便也不做声了。其实她们却也是有苦说不出来,北宫凤如此宣扬,如果嫁不出去,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终于,婚事定下,马纵横得偿所愿,尽得美人归。马纵横兴奋之余,还不禁佩服起马腾的睿智。
至于马腾,这些日子里可谓是喜事连连,自是开心不已,听得马超他们在后为婚事欢呼起来,也不责罚,让他们一起入席饮宴。唯有七、八岁的马云禄似乎极为粘马纵横,堵着嘴巴,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一整夜都粘在马纵横的大腿上。小姑娘虽小,但却长得可爱极了,翘翘的小眉,圆嘟嘟的脸蛋儿。
第四十九章 赤脸儿的挑战
再看她一双明亮含水的大眼睛,就像是会说话,可迷死了王异和北宫凤二女。只可惜小姑娘对这两位貌美如花、风情万种的嫂嫂不但毫不感冒,而且还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两女一靠近,就把头贴在马纵横的胸口上。这可让两女都束手无策,颇是尴尬。
后来,一脸兴奋的马超带着马休、马铁两个弟弟,一来就说不停嘴,问起马纵横这些日子的经历。前些日子,因为马纵横一直忙着交接冀城之事,根本无空闲理会这些弟弟妹妹,而且马超也懂事,不会去打扰他。
两女见他们兄弟情深,也是明白事理,让出了两边位置,到原本该马超他们坐的席位坐定。
“呵呵,他们兄弟自幼没了亲娘,我又常年征战在外,都是羲儿一个人在照顾。所以感情极好。由其是我那小女儿,虽然不是同胞所生,但在她心目中,羲儿这个哥哥甚至比我这个爹还亲。
诶,当年我娶了她娘不久,她娘身体就一直不好,生下她不久后,便是病逝了。羲儿对她是疼爱极了,她出生不久就一直由他照顾,还耽误了学业。诶,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当爹的失职,当初我还以为羲儿会因此影响前途,幸好他够勤奋,都把学业补上了,否则我真是难辞其咎啊。”马腾忽然提起了往事,脸上的笑容也变了苦色。他有两个妻子,一个是胡女,另一个是汉女,但他两个妻子命都不长,马云禄的妈妈死后,马腾伤心欲绝,也不愿再娶了,因此马羲从小就要负责照顾弟弟妹妹,说起了马腾对马羲也有一份深深的内疚。
马纵横在旁听着,眼里的神色不禁温柔起来,虽然不知为何,自己会成为了这个马羲,但他总感觉到自己躯壳某个角落,是存在一缕马羲的灵魂。他对这个家的留恋,对兄弟妹妹们的强烈感情,令马纵横如亲身经历了他幼时的所有时光,就如继承了他的躯壳一样,继承了他对这个家的感情。
数日后,马纵横苦着一张脸色来到城中的校场。周围的将士看到马纵横这张脸,立马纷纷躲避他的眼神,撕扯着嗓子大声地训斥着各自的部署。
话说,这几天以来,马纵横一直不气馁,秉着失败不可耻,再接再厉的态度,试图接近王异、北宫凤两女。一开始两女还愿意待见他。马纵横也趁机占上各种便宜,可后来当王异发现,马纵横有‘那个’意图,立刻翻脸不认人,连手都不让马纵横碰,甚至还直言在为成亲时,休想碰她一根手指头。马纵横虽颇受打击,但回头一想,很快又释然了,毕竟王异是出自汉人家的大家闺秀,有矜持也是正常的。
那咱可以找热情开放的胡人姑娘啊。马纵横如此想着,旋即转换阵地,可哪知道就连北宫凤也不知什么时候把她那热情开放的优点给收了起来,变得像王异那样矜持起来,表面上还是那么的妩媚、诱人,但一旦马纵横想要占便宜,北宫凤不是笑咯咯地逃跑,就是叫来熊一般的雀奴来当护卫。马纵横自然不惧雀奴,但任谁被一个熊一般的女子瞪着大眼地盯着,那态势好似势要和你拼死到底,也会全无兴致。
这几日对于马纵横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这话说得毫不夸张,谁让他一闲下来就想着那个勾当,越想要却得不到,但又给你一个期许,让你掰着手指头的数日子,对于马纵横这种由其‘大男人’主意的男人来说,岂不憋屈,岂不难受!?
要命的是,这婚礼凡俗细节极多,起码还要筹备个三、四天。马纵横虽想从简,但马腾却说当年自己创业在初,委屈了他们的娘,后来再娶,依照礼法,也没有大肆举办,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能委屈自己这两个媳妇儿。
所以,马纵横把满腔的憋屈,只好化作动力,操练士兵的动力。这几日来,但凡看到哪支队伍操练不用心,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的部署一样狠狠地操。马纵横身体强横,自也以身作则带头操练,所以就算那些被抢了部署操练的将领,也无话可说,只好跟着一起操练。
“哇啊啊~~!!让开,给老子让开~~!!!”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大吼,犹如狮子咆哮。马纵横感觉一股杀气汹涌逼来,顿时面色一凝,眼神陡变。
“大人,大人~~!!你别轻举妄动,你莫非忘了你哥哥的教付么!?”
“是呐~~!!大人,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否则就算是庞公和你哥哥也救不了你啊!!”
只见左边一处,好七、八大汉围成一个屏障,似乎拦着了某人的去路。
“滚开!!我哥哥对我情深义重,而且他与大小姐青梅竹马,互相倾慕,本就一对!!谁敢拆散他们,我就找谁的茬,就算是天王老子一样如此!!!”又是一阵洪亮骇人的咆哮。马纵横感觉到此人绝非寻常之辈,不禁好奇地走了过去,看看是何方神圣。
这时,又是一阵混乱,那七、八个汉子似乎想把那人推走,哪知反被撞翻。马纵横定眼望去,正见一个乱发蓬松,赤脸狮眸的莫约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马纵横心头一震,双眸顿时迸发精光,甚是兴奋地暗付道:“好哇!这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你!!马羲,我认得你!!!我要向你挑战~~!!!”赤脸少年扯声大吼,霎时间整个校场里的将士、兵众都投目望来。
马纵横闻言,眼中的兴奋之色很快褪去,换而之的是威凛冷冽之色。
在他的地盘,无论是谁,敢挑战他威严者,一律不能放过!
“你是何人,竟敢向我挑战!!?报上名来!!”虽然马纵横大概已知道他是谁,不过还是先作确定。
“老子是庞德!!庞柔正是我的堂兄!!!马羲,我堂兄助你夺得天水,你却横刀夺爱,算什么英雄!!还小伏波,我呸!!”庞德满脸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马纵横面色陡地更寒几分,笑了起来道:“那你想如何解决!?”
“是男人的,就凭手上功夫说话!!我和你分个高下,你输了,解除婚约,我输了任你处置!!敢是不敢!!?”庞德跨前几步,咄咄逼人。
这时,好几个马家将领带着各自的部署赶来。其中一人指着庞德,怒声喝道:“快把这狂徒给擒了!!”
“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这是老子的私事,谁也不得插手!!!”蓦然,马纵横扯声吼起,如同雷轰,声势比起庞德的狮吼毫不逊色,震得周边的人耳朵发鸣,不敢放肆。
胡车儿、姜冏、张横等将领都赶了过来。姜冏、张横见状,皆是脸色一变,正欲出来说话。胡车儿却拦住了他俩,笑道:“嘿嘿!你俩就别瞎掺和,主公竟然这样说了,谁也别想插手!”
虽然如今天水由马腾做主,但只要不是在特别正式的场合,胡车儿这些人还是称马纵横为主公。而这事马腾虽也颇有耳闻,却选择了任之纵之。
“小子,你若赢了,可以杀了我。但要我解除婚约,哼,绝无可能!老胡,还不教人把我兵器和赤乌取来!!”马纵横头也没回,却好似知道胡车儿定在此处,大声一喊。胡车儿毫不紧张地哈哈笑着,应诺一声,旋即便教人去取。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庞德咬牙切齿,眼露凶光。原来当初他杀到陈家口,并未寻见庞柔等人,情急之下,抓了李进麾下一将,后来一问,听说众人被马纵横所救,惊异之余,又想马纵横大概是领着众人逃回扶风,便立刻策马赶去。
后来,年少气盛的庞德去到扶风后,听说马纵横未回,以为马家人有意藏着,大闹了一番,马腾麾下好几个悍将都被他打伤。马腾赏识他的武勇,便是安抚了他,同时又把他纳为帐下。再后,马腾从扶风忽然出兵,杀到天水,曾与韩遂部署有过几番试探,庞德勇斩数将,遣为百人将。而不久前,马腾入主天水,庞德兴奋不已,先是私下主动找到了庞柔。庞柔大喜迎接,又忽然想起马纵横曾和他提及过庞德,便是先问两人是否认识。庞德想了一阵,却断然答说,从未见过马纵横。就在兄弟两人相聚正喜时,庞德忽然问起这多日以来心中疑问。
原来他早就听说,马家与王家的婚约,却又知自家堂兄一直倾慕王家大小姐,便想先向自家堂兄确认。庞柔听庞德问起,不禁心中惆怅,露出苦色,只是摇头。庞德一看,却以为是马家人强行逼迫,马纵横横刀夺爱,顿时大怒,要找马纵横算账,庞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庞德气在头上,哪里肯信,只以为庞柔是顾虑情面,无奈把王家小姐拱手相让。想自家堂兄如此委屈,怒气更盛,非要替庞柔争口气。庞柔恐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只得发怒喝叱,说马纵横不但替王家报仇雪恨,夺回冀城,更是他的主公,庞德这是要陷他于不仁不义,倘若敢有轻举妄动,立断兄弟情义。庞德见庞柔说得认真,这才不敢发作。
第五十章 屁股开花
可这几日,庞德忽然听说马家婚事将近,好生挣扎,昨夜想了一夜,终还吞不下这口气,要来找马纵横算账。
校场东北边上一角,马纵横、庞德立马相对。旁边也只围着胡车儿等数十人,其他人虽都想观战,却恐惹怒马纵横,只都在远处眺望。
“记得你说过的话,死了别怨我!!”庞德瞪大着狮眸,就像是看一头猎物一眼,盯着马纵横。
马纵横冷然一笑,手中龙炎偃月刀一摆,话未说出,但挑衅之意却是极为明显。庞德大怒,扯声一吼,一拍坐下马匹,举戟策马倏地杀来。
这时,感觉到庞德身上散发出的澎湃气势,马纵横脸色也终于一变,露出几分凝重,眼看庞德飞马冲到,那赤狮追星戟一左一右飞刺搠来。
“起开!!”马纵横一声怒喝,猛地举刀挥动,如道虹光飞跃,先是击开一戟,另一戟刺来时,急是闪身避过。人马分过瞬间,庞德往后一刺,马纵横却似背后生眼,身前一倾,这时赤乌嘶鸣一声,倏地窜动。庞德人马刚是过去,赤乌早就转回,待庞德转过马来,急眼一睁,正见马纵横驰马杀到,手中那龙炎偃月刀如有龙飞九天,骤然俯落之势,轰然劈来。庞德一瞪狮眸,举戟挡住,哐当一声,胡车儿等人都惊呼起来,只见庞德竟然挡住了马纵横雷厉一击。而这时,张横、姜冏脸上的几分虑色,也渐渐褪去。胡车儿不知道庞德的厉害,他俩可是清楚,可知庞德这小妖孽在他十二岁时,就打遍天水无敌手,无人敢向他发起挑战。也正因如此,庞怀才把他送到武威,在一个奇人座下学武练艺,免得他终日滋事。
说时迟那时快,庞德与马纵横已斗了十几回合,两人在马上缠斗,你来我往,刀飞戟搠,战况激烈无比。
“哈哈哈哈~~!!庞家怪儿果然了得!!”马纵横杀得兴起,纵声大笑,把刀猛地一转,如有九牛二虎之力,轰然劈开庞德的一戟。庞德大吼一声,另一戟如猛狮扑食,骤地刺去,马纵横拧刀立挡,又是把庞德长戟荡开。
“好可怕的力气,这马羲力气竟比我还要厉害!!”庞德暗暗吃惊,见马纵横攻势又来,忙是举戟挑开,迅一转马就去。
“休走!!快与我再战三百回合!!”马纵横眼中精光盛放,算上一回与阎行大战,这还是马纵横第二回毫不保留地全力施展。当然,上一回马纵横用的是枪,这一回有龙炎偃月刀这神兵利器在手,他倒是想试一试自己的实力到了哪一个层次。
电光火石之间,马纵横飞马追上,庞德拖戟在后,眼见靠近,大吼一声,一戟先起,如毒蛇腾飞,极为刁钻地刺向马纵横的胸膛。马纵横面色一惊,挡是来不及了,忙是挪身避过,长戟在马纵横右臂袍子上擦过一道血光。庞德杀招未止,另一长戟,早高举在空,猛然砍落。这一回,本是颇有把握的胡车儿也不禁焦急起来,大声喊起。
“主公小心!!”
眼见惊险,马纵横却是艺高人胆大,身子骤地往后一倒,庞德快戟劈空。旋即,一股恐怖的杀气轰然爆发,赤乌猛地窜上,两人平马奔驰,却见马纵横眼中凶光如两团燃烧火焰,飞刀乱砍,龙炎偃月刀在他手中如条赤龙乱舞,瞬间把庞德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庞德!!你再不住手,我与恩断义绝!!”就在此时,庞柔策马赶了过来。却是庞德的部署刚才通报,庞柔得知,大惊失色,唯恐两虎相斗,其一有伤,急是赶来。
庞德听庞柔一喊,不由分神,回过神来,已是招架不住,被马纵横奋力一刀打飞落马。
“吁~~~!!”马纵横猛地勒住缰绳,庞柔急是驰马冲到,然后翻身下马,跪地就道:“主公!!我弟年幼无知,行事鲁莽,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凌云管教不力,愿替他受罚!!”
刚是大战一场的马纵横脸上冷色还未褪去,看上去依旧杀气腾腾。姜冏、张横等将恐马纵横一怒之下,把庞柔、庞德两人都给重罚,忙是赶来,一起跪下说情。
“堂兄!!莫要与他废话!!大丈夫顶天立地,死亦何惧!!?要杀要剐悉随尊便!!”这时,庞德已从地上翻起,扯着嗓子叫道。
庞德却是不识好歹,性子刚烈的他,如同发怒的雄狮,丝毫不惧死亡。
就在众人以为马纵横定会大发雷霆之时。马纵横忽然转过马去,望向庞德,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庞家怪儿果真是条好汉,刚才不算,你我再斗一场!!”
庞德眼睛一瞪,似乎全无料到马纵横会有如此胸襟。
蓦然,一阵蹄声响起。马纵横眉头一皱,便听背后有人叫道:“太守大人有令,马羲、庞德两人立刻到府衙大殿,不得怠慢!!”
府衙大殿上,马腾面色威严,不怒而威,刚见马纵横和庞德走入,便立刻向马纵横骂道:“逆子跪下!!”
马纵横一惊,感觉到马腾的怒火,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是跪下。马腾冷峻着脸,扯声就骂:“上回你与他人赌命,我已叮嘱过你,不得儿戏!!你今日竟敢再犯,看来是把为父的话当做是耳边风了!!”
在马腾的咆哮、喝叱里,除了怒火外,此时马纵横却又感觉到一丝关切,不由心中有愧,低头道:“孩儿知错!”
“哼!!你都是快成家的是人了,怎还这般不懂事,你可知你肩上背负之重!?但若你有万一,谁能承担!!?”马腾丝毫不给马纵横颜面,扯声又骂。众人见了,都不敢求情。这反而令站在一旁的庞德不知如何是好。
挑事的明明是他,输了的,也是他,可此下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却是赢了的马纵横。
“太守大人,我!”庞德刚是张嘴,马腾怒目一瞪,喝声就骂:“你给我住嘴!!可知在军中以下犯上,故意滋事,私自决斗,就凭这几条罪状,我就可以把你拖出去斩了!!”
庞德闻言大惊失色,似乎这才知道犯事之重。在旁听着的庞明,摇头长叹,却无颜面替庞德求情。庞柔忙出跪下,急道:“太守大人,我弟全是为我出头,当日是我解说不当,引起误会!!太守大人要如何惩罚,我都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不!!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的过错,由我承担便是,与我哥哥无关!!”
庞德急也跪下,大声喝道。
“好!你俩兄弟情深,但我身为一郡之主,焉能让你俩藐视法度!!来人呐!!”马腾一拍奏案,忿然而起。庞明听话,面色勃然大变,也坐不下,正欲起身求饶。
“爹!!当初孩儿之所以能奇袭冀城得手,庞凌云功不可没,如今冀城刚稳,你却重罚有功之士,实乃不妥!!其弟庞德虽是鲁莽,却也情有可原,还请爹从轻发落,孩儿愿一并受罚!!”马纵横眼神赫赫,声音洪亮。话音一落,庞明、胡车儿、姜冏、张横等人一起跪下,齐声求道:“还请太守大人从轻发落,我等愿一并受罚!!”
“反了!!都给我反了~~!!好~~!!你等竟愿一并受罪,那就各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马腾更是怒不可遏纵声大骂。庞柔、庞德面色陡变,都恐庞明年迈难熬这三十军棍,正想领替时。
“爹!庞公年迈,其余人更与此事无关,孩儿愿意顶替!!”马纵横不假思索,即刻说道。马腾眼睛一瞪,气得连吐大气,急声就骂:“好一个逆子!!你愿顶替多少,就顶替多少!!都给我拖出去行刑!!谁敢手下留情,我就斩了他的狗头~~!!!”
马纵横面不改容,遂是站起,不容置疑地向庞明说道:“庞公你先回去,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主公这!”
“回去!!”马纵横冷声一喝,庞明摇头叹气,遂是起身。这时,数十个护卫走了进来,马纵横刚把眼神望向胡车儿等人。胡车儿不等他张口,就道:“庞公老迈,我可不是老人家,竟然有话在先,若要让你顶替,这张脸往哪里挂!”
胡车儿话一说完,众人纷纷说是。庞德望向马纵横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异色。
于是,马纵横被狠狠打了四十军棍,本来加上庞明的总数六十。但那行刑的人,却告诉马纵横庞德自领了十棍,胡车儿也领了十棍。可别看这三十军棍,就算是身体健硕的大汉也难熬得过去。庞柔身体瘦弱,硬是熬了三十军棍,就昏死过去。张横、姜冏两人也被打得快去了半条人命,两人本都想顶替一些,不过因为两人行刑的过程稍慢一些,等他们打完,马纵横、庞德、胡车儿仨刚好打完。
着着实实地熬了这四十军棍,马纵横可被打得皮开肉烂,屁股开花,走动也难。马纵横不禁想在历史上赤壁之战时,东吴老将黄盖足足被周瑜下令打了足足一百杀威棍,直接被打得卧床不起。也不知这历史上有无误处,这一百杀威棍真是着着实实地打下去,恐怕就算是他也要被打去半条人命!
马纵横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半趴在床榻上,胡思乱想。忽然,房门打开,北宫凤轻灵地走了进来,马纵横却是想得入神,并无发现。
可知,这时他脱了一半的裤子,正让臀部上的伤口透气,然后再去敷药。北宫凤走近一看,见他大半个屁股都被打得红肿,竟是没良心地笑了起来。
“咯咯~好嘛,家公大人也够心狠的。这要是亲儿子屁股打烂了,三日后谁来成亲啊?”
“哇!”马纵横想事正是入神,忽然听到北宫凤的声音,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脱了裤子,惊呼大叫一声,老爷们也不禁羞红了脸。
“咯咯~!大老爷们害什么臊嘛。来,老娘替你涂药。”北宫凤一如既往地表现出女流氓的本色。这婚还没结,若失了面子,这日后要制服这女流氓那就难了!?
第五十一章 又被调戏了
想到此,马纵横连忙一板身姿,一震脸色,道:“老子哪里害臊,只不过想事正是入神,要涂要摸就干脆一些,怎这么多废话!”
“呦!相公大人好威风嘛,小女子得令。”北宫凤故意装着害怕,可却又是笑容满脸,气得马纵横暗付定要好好治一治这小妖精。
少时,北宫凤在旁坐定,开始为马纵横涂抹药膏。马纵横感觉北宫凤手指头碰着自己的屁股,本是火辣辣的屁股又觉一丝丝冰凉,爽得浑身都好似酥麻酥麻,而且还伴随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哼,看我教训一下这小妖精。”感觉伤口快要涂完,马纵横自也不忘使坏,忽地一拉北宫凤的手臂。北宫凤不料,惊呼一声,就被马纵横拉了过去。马纵横一张大嘴,就吻住了北宫凤,让她叫也叫不得,另一手也不忘使坏,肆意地摸着北宫凤那曼妙的身姿。北宫凤想要挣扎,哪知自己身体软绵绵,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而且马纵横越摸越是放肆,开始往她的敏感位置进攻。
马纵横用力一抓,那感觉一开始就像是抓了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不过又觉得比大肉包子要软多了,不禁又轻轻地抓了两抓。北宫凤嘤咛一声,别看她表面热情如火,但内心却是十分的保守,这下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但不知为何,又有一丝舍不得。
就在天雷勾动地火,马纵横双眸发光,正欲再接再厉,策马奔腾,感受一下那传说中,潮起浪涌,一泄千里的快感时。忽然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马郎,你在吗?我带了些药,本想让下人替你涂抹的。外头却又不见人,要不我我给你涂抹…”王异在外,好似很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道。
“啊!”北宫凤打了个激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忙把马纵横推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衣裳不整,两只小麦色的兔子若隐若现,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咦?是什么声音?马郎,马郎你在吗?”在外的王异轻咦一声后,连连叫唤了马纵横几下。女人的直觉,告诉王异,刚才那把声音好像是个女的。就在王异准备开门的时候,马纵横的声音才迟迟响起。
“哈哈~!我在呢,异儿吗?我刚把药敷好了,你回!”马纵横话到一半,门忽然打开,在那一瞬间,马纵横分明看到走进来的王异,眼里迸射出两道精光。
“哈?异儿,我正要睡呢。”
“睡?那马郎为何不熄灯呢?”王异步步迈进,玉葱般的手指头轻轻地指向了桌子上的油灯。
“咳咳,我正要熄呢。”
“哦?大热天的,马郎为什么要盖被褥呢?”随即王异又轻描淡写似地指向了盖在马纵横身上的大棉被褥。
“是嘛,哈哈,我今天觉得由其的冷。”马纵横眼看王异步步逼近,忽然确确实实地感觉一丝凉意。
“哦?不知马郎又是找谁替你涂的药呢?”
“小翠,啊,不!小花!!啊,不!!老胡给擦的!”马纵横前面叫了两个婢女的名字,发现王异眼中凶光毕露,情急之下,便叫起了胡车儿的名字。
“呵呵,老胡那粗汉子,怎么涂得好呢?还是我来替你再涂一遍吧。”王异笑得尤为灿烂,配上她那张美轮美奂的面容,任谁看到了恐怕都会被她迷住,可马纵横在她身后却好似看到了一头呲牙咧嘴的母夜叉。
马纵横还没来得及反应,王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个健步赶了过来,猛地一拨,掀开了被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马纵横脱了一半裤子极为显眼,正以一柱擎天姿势挺立的下体,紧接着就是吓得翻起,衣衫不整的北宫凤。
“呀~~!!”王异却被马纵横雄伟的下体吓得惊叫一声,忙转过身子,心里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马羲你无耻,下流!!”不知为何,王异颇感失落,就好像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被人抢先了似的,一蹬脚,逃似的跑出去了。
“异妹妹!坏蛋都是你的错!!若是异妹妹生气了,三日后你就独个成亲吧!”北宫凤脸色一急,然后竟狠狠地朝着马纵横屁股,‘啪’的打了一巴掌,旋即追了上去。
“哇,痛死我啦!!哎!!臭娘们把门关上呀!!老子裤子没穿好~~!!!”
在后世时,有人常和马纵横说,耍流氓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马纵横算是深刻体会到了,那一夜的糗事,成了整个马家上上下下的笑话,后来不用多久,也成了军中的笑话。因为当夜替马纵横关上门的,听说就是他小时候的奶妈,正不巧这都快五十岁的老大妈有着一张大喇叭嘴,经过她推测宣扬之后,事情就成了,马纵横夜里耍流氓,气走了两个媳妇。这老大妈还十分地热心肠向别人解说,小时候马纵横的尺寸有多大,长大后他的尺寸突长了多少,最后还不忘补上,这全因为马纵横从小喝她奶水的关系。
后来,这事情传到了马腾的耳中,由马腾亲自下令,老大妈才知道事态的严重,闭上了嘴。只不过这时候,整个冀城上下几乎都知道这桩糗事了。气得马腾,还大骂马纵横一顿,说他怎这般猴急,忍个三、四天都忍不到。
事已至此,反正自己也实在过了一把瘾,看在自己这副躯壳是喝老大妈奶水长大的份上,马纵横也不作反抗,认命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北宫凤耍流氓的时候,就没有人站起来谴责她的流氓行为呢?
却说这两天里,马纵横虽然已经能下床走路,但‘身负重伤’的他一来实在没地方可去,二来当他发现府中无论是兵士还是小厮一看到他就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婢女见到他就像是见到大色狼一样,避之不及。马纵横还是选择了多呆在房间里养伤。
明日就是婚期,马纵横躺了一天,实在无趣,在房间里走了一阵,发现好了许多,不由想到:“哼哼,明日就是婚期了,看老子不大杀四方,把你们两个小娘们治得贴贴服服,老子就不姓马!!”
马纵横正想着,忽然门外出现了一个雄壮的身影。马纵横一看,忙道:“爹!”
马腾略一点头,走了进来,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孩子脾气就是倔!伤口可好了一些?可明日不能洞房,又惹来笑话。”
马纵横一听,倒不好意思了,挠着头道:“不劳爹爹操心,孩儿好了许多。”
马腾看了马纵横好一阵,走了几步,正想伸手摸一摸马纵横的脑袋,忽然发现马纵横比起小时候已长得高大许多,便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唏嘘道:“你也终于要成家了。若是你娘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定也欣慰。羲儿啊,你这回一鸣惊人,整个西凉都为之震惊,如今在西凉内提及小伏波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为难得的是,就连陛下都十分看重你,册封你为破虏校尉。可知你才十九岁,算是我大汉开朝以来最年轻的校尉呢。”
马纵横听话,忽然面色一凝,道:“只怕陛下的恩宠实乃别有它意!”
马纵横语出惊人,马腾眼睛一瞪,紧紧地看着马纵横,皱着眉头问道:“羲儿此话何意?”
“董豺虎虎踞三辅,兵强马壮,且又野心磅礴,与朝中不少大臣暗里私通,岂甘为一方军阀?而天水就在三辅附近,再有我马家本就是将门之后,恐怕陛下是想我马家念及恩泽,有朝一日,但若董豺虎野心昭显,我马家奋起讨伐,就算不能将之歼灭,也能钳制他进军中原!!”马纵横疾言厉色,说得马腾脸色连变。
马腾望向马纵横的目光,忽然变了许多,不像以往把他看做一个孩子,长吁一声,颔首道:“诶,羲儿你果真长大了,眼界比起为父也不逞多让。陛下正确有此意,当初下来诏书时,还伴有密书一封。原来,当今陛下许久前就龙体欠安,如今更是终日抱病在床。陛下盼我马家能够重拾伏波之志,为他汉室肃清天下奸恶。”
马纵横听了却是心中冷笑,他知道马腾有忠汉之心,历史中他正是贸然进京,可惜不久就被曹操发觉,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马纵横自不会让历史重韬覆辙,当然他也不是个不忠不义之人。汉朝经历多年乱事,奸臣**,以致民怨滔天,刘家人已失民心,气数已尽!
再有,这又是英豪辈出,群雄并起的时代。各方诸侯、军阀皆有取代之心。四海才德之士,舍死亡生而事其上者,皆欲攀龙附凤,建立功名。若无大志,开朝立代之辈,有才之士岂会附之?最终只会人心溃散,众叛亲离。
改朝换代,实乃势在必行。再观历史,忠于汉者,始终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就连摆着扶持汉室名头的刘备,最后还不是自立为王!?反倒是曹操已有称帝资本,却到死也迟迟不废汉帝。
所以在历史上到底是这号称‘仁王’的刘备忠汉,还是有着‘巨枭’之名的曹操忠汉,谁也说不清。
马纵横深吸一口大气,眼神更是坚定,说道:“汉室昏庸,奸臣当权,已非一朝一日,汉室历经数代动荡,实已气数尽矣!我马家人能扶持得了一代,却不可能世世代代守护左右!再有,我马家当年何等威风,为何后来家道中落,还不因皇室猜忌,奸臣所害!?爹,我以为!!”
“逆子,你还不给我闭嘴!!!!”马腾不知何时双眼已经发红,好似一头暴走的怒虎,扯声吼了起来。
马纵横脸色一滞,却毫不畏惧地与马腾的怒目对视,字字铮铮道:“那爹当初又为何加入天义军,扶持王国造反!?”
“奸臣所逼,民怨滔天,不得不反!!但如今陛下已然醒悟,我马家身为伏波之后,纵是粉身碎骨,也定要扶持汉室,为忠义而战,为忠义而死!!”
马腾竭斯底里,怒火更盛。马纵横嘴里有话,愚忠两字几乎说出,却又硬吞回去。
父子两人的争吵传遍了整个府衙,却没有人敢来劝架。忽然间,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到了凝冰点。
第五十二章 大婚之日
马腾看着马纵横毫不退让,坚定烁烁的眼神,只觉心惊肉跳,冷声道:“马羲你给我记住,但若你敢有些许忤逆之心,我马寿元定将大义灭亲,亲手把你这逆子杀了!!”
说罢,马腾忿然转身离去,马纵横看着马腾的背影,身体却不禁地发抖,他似乎真的看到了有朝一日,自己与马腾兵戎相见的场面。
夜里,马纵横独自站在前院,夜观星空,脸色落寞,长吁一声。
“马郎何事发愁?”这时,月光之下,王异白衣胜雪,淡妆轻笑,如同那月中嫦娥。
“婚事都操办好了?”马纵横笑了笑,却是显得有些强颜欢笑。
“嗯,大体都准备好了。”
“你平日不是最看重礼数?出嫁前三日,不是不能来见我嘛?”
王异走到马纵横身旁,轻捂马纵横的手,轻轻地把头看在他的肩上,笑道:“比起礼数,我更看重的是你。”
马纵横心头一阵悸动,不禁默然。
“听说你与公公吵了一架?”
“只是我这不懂事的儿子和他拌拌嘴罢了。你不必多心。”
“你不必瞒我。当年我爹就曾说过,公公为人豪迈仗义,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沦为反贼,实在可惜。”
马纵横听话,面色微变,不由吸了一口大气。
“不过有一点,公公与你一样,他极其爱惜兵士、百姓,我爹也说过,若不是为了辖下的军民,公公是绝然不会造反。毕竟当时若是公公不加入天义军,那就是天义军的敌人,而朝廷之中,十常侍之首张让,对公公极为忌惮,诬蔑其为反贼。公公不反,两面受敌,辖下军民必遭灭顶之灾。如有一日,马郎你能给整个西凉的百姓带来更大的福祉,或者公公也就明白你的心意了。”
王异的话很轻,却仿佛有千钧之重,马纵横脸色陡凝,心头一荡,就像幡然醒悟一样,忽地转过身子,一把抱住了王异。王异的身体很软,就像是抱住一团温玉,幽幽的女儿香气让马纵横不由精神爽朗,笑道:“异儿,能娶得你为妻子。我真是三生有幸。”
“你才是呢。那庞家怪儿虽是天赋异禀,但尚且年幼,若你全力施展,他也难以胜得过你。你胜券在握,当时为何不以婚约做赌呢?”王异轻声说着,眼睛迷离,感受着马纵横浑身浓烈的阳刚之气,只觉自己快要被融合了似的。
马纵横却没有答话,只是又不禁加了几分力气,好似要与王异融为一体。
不回答,那时因为他知道王异心里早有答案,而有些话通过心灵来传达,比起嘴上来说,更显得真挚。
次日,只见整个冀城都是红彩喜灯,车水龙马。迎亲的队伍犹如一条红色的长龙,奏乐响时,孩子们嬉笑伴舞,这时迎亲队伍里的几个身穿红衣的婢女就会分些干饼或是糕点给孩子。
迎亲队伍前,马纵横倒不像是个新郎官,只见他坐在神骏巨大的赤乌之上,一张脸冷酷威严,眼神烁烁发光,反而像是个将要出战沙场厮杀的猛将。
周围的百姓看了,才记起马纵横是那个奇袭冀城,勇破王禀五千军,威猛绝伦的小伏波!
其实这并不能怪马纵横,再看看他身后的胡车儿、张横、姜冏,若三人坐下马匹一动,就立刻痛得呲牙咧嘴,别忘了他们的屁股刚受了一番酷刑。大喜之日,马纵横自也不想黑着个脸,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是那屁股火辣辣的刺痛,若不紧绷着脸,像后面那仨似的,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不久,马纵横来到了王家旧宅,王异和北宫凤都在里面等候。等大媒婆出来,一通俗礼,马纵横忙从马下下来,结婚之日,又是紧张又是一脑子的混乱,反正媒婆说什么他就干什么。这下倒像是个新郎官。
两柱香后,锣声号响一起奏起,两个媒婆先后把王异、北宫凤送上了两架轿子。而上了马后的马纵横,又一次紧绷着个脸,威风凛凛的领着迎亲队伍,打道回府。
婚礼大厅,主持人扯着洪亮的嗓子,马纵横和两位娇妻先拜天地后,遂是二拜高堂。马腾昨日虽和马纵横大闹一场,但这下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终于成家,来参加喜宴的宾客数不胜数,都在为他的儿子和媳妇儿送上祝福,这婚礼办得可谓是风风光光,比起自己结婚时还高兴得多,笑个不停。再有,庞明德高望重,在马纵横还有王异、北宫凤的盛情之下,颔首答应收二女为义女。这下也坐在高堂之上,就在马腾旁边。
庞明从小看着王异长大,而且他性格忠烈,王异在他心目中算是半个主子半个女儿,这下也是激动不已,甚至是热泪盈眶。
高堂拜过,便是夫妻对拜。马纵横与正妻王异先拜,然后再与北宫凤对拜。拜毕,礼成。主持再次扯着嗓子,向宾客宣告起来。人丛里顿时响起一阵阵祝福的声音。两个媒婆则背着马纵横的两位妻子转入后堂。
反正已是自己的妻子,马纵横这时也不急着洞房,来日方长嘛,难得今日大喜,当然要喝个不醉不归。屁股的伤势?把酒喝完再说!
于是,宴席刚是开始。马纵横便开始向宾客敬酒,一众宾客纷纷回应。马纵横也是豪爽,但凡来敬酒的,来者不拒,拿起就喝,宾客都颇觉脸上有光,都觉得宾至如归。
“哈哈哈~~!!来,马贤侄!我们冀城的大英雄,老夫不才,来和你敬上一杯!!”成公德这只老狐狸,笑呵呵地来到马纵横面前。这人也够厚颜无耻,自从马腾入主天水,对马纵横的称呼又从城主大人变作了贤侄。
这时,马纵横已不知喝了多少,只觉有些头昏脑眩。
“哎!成公家主,我家主公已经喝了不少,这杯酒我来敬你!”胡车儿唯恐马纵横被众人如此轮灌,迟早倒下,忙是举杯。哪知马纵横却是不识好歹,一瞪眼,喝道:“谁说我喝不了!!多事!!!”
说罢,马纵横仰头就喝。
“豪气!!年轻人果真就不一样。太守大人有此麒麟儿,实在羡煞旁人啊!”成公德笑着向马腾一鞠躬,然后仰头就喝。
马腾闻言甚喜,哈哈笑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不过误打误撞,前番若是对成公家主还有成公公子有何得罪的地方,我自喝三杯,全当赔罪!!”
马腾说罢,不等成公德回应,连杯豪饮,一下子就是三杯!成公德见了大喜不已,暗暗窃喜,与这马腾打交道,比起他那狡猾却又冷面的儿子要简单多了。
成公英笑容可掬,但眉头却有一丝抖动,暗暗瞟向马纵横时,不由回想起那日的场景。
当时,黄昏日下,城墙之上,风吹衣扬。马纵横眺望远方,眼神如炬,前方有一片山脉,挡住了视线。但马纵横却仿佛能一眺千里,扬手说道:“成公英,你我联手,我俩必能跃过这片山脉,冲出西凉,与天下诸侯逐鹿中原,总有一日,必将席卷天下!!”
“呵呵,马公子说笑了。如今正是太平盛世,如何来的逐鹿中原?如何来的席卷天下?”成公英淡淡笑着,不卑不亢,不紧不慢。
“汉室气数已尽,刘氏朝廷迟早颠覆,不出两年之内,天下必有大乱!!成公英你不必故弄玄虚,你我都是义气男儿,一句话,你随不随我!!?”马纵横猝地转过身子,赫赫的眼神里有一股怯人心神的魔力。成公英身体微微一颤,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稍微僵硬起来,他很早就知道马纵横颇具眼界,看出天下即将大乱的趋势并不出奇,他惊异的却是,马纵横能够如此不加修饰,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而且同时还表达出他的雄心壮志。
“奇人,真是个奇人!”忽然,成公英想起了王异当时在牢房里的那一番话,只要和马纵横接触越久,无论是多么厌恶他的人都会不禁地慢慢被他所吸引。
沉吟一阵后,成公英长叹一口气,也眺望起远方那片山脉,淡淡地说道:“雏鹰羽翼未满,如何能振翅高飞?虎崽不肯下山,如何能虎啸天下?你我早有约定,但有一日,时机到临,英必誓死相奉!”
“哈哈哈哈哈哈~~!!!”听后,马纵横发出一阵豪迈笑声,响彻天地。
成公英正想着,几个小世族的家主走了过来,敬酒完毕。其中一人笑道:“我等早闻小伏波之勇,却未曾亲眼见过。今日众人都在,不知可否有这荣幸?”
马超虽年仅十四,但马腾却也让他喝酒。这下,马超一张白嫩嫩的俊脸蛋儿,喝得红通通,听了,借着几分醉意,一拍桌子道:“大哥,小弟也许久未见你的威风!显露一手如何?”
马休、马铁还有马云禄听了,都是高兴不已,拍掌叫好。
马纵横闻言,喝得正是兴起,笑道:“有何不可!?老胡去取我兵器过来!!”
“好咧~~!!”正在另外一席喝酒的胡车儿,听得马纵横的叫唤,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第五十三章 独臂举鼎
这时,马腾却是面色一沉,忽然说道:“府里就有枪支,何须劳烦他人去拿!”
“爹!其他兵器舞起来不称手!!”马纵横摆摆手,不假思索便道。马腾眉头顿是皱起,他早有听闻,自己这儿子不知什么时候用起了刀,可知马家作为伏波之后,是以枪威名天下,若是马纵横在众人面前舞刀,岂不落人笑话!?
马腾正欲制止时。忽然,听一阵龙鸣震响,众人看去,只见布匹飞扬,一柄赤色龙刃飙飞射来。
“哈哈,还是我老胡了解主公你,早就替你准备好龙刃!”随即胡车儿的笑声传了过来。众人见龙刃飞动,无不色变。这时,马纵横忽地一踏椅子,整个人好似雄鹰飞起,接住了龙刃,周围的宾客连忙让开,马纵横一落地,只听龙鸣声又起,赤光飞舞,如见条游龙飞腾。
“哈哈哈哈哈~~!!!力拔山兮气盖世。”歌声忽起,破空声赫然剧动,那被马纵横舞起的赤色游龙即如龙腾四海,威武骇人。一众宾客都被惊住,屏住了呼吸!
“时不利兮~~!骓不逝~~!!!”
歌声又起,龙即似战于四野,马纵横提刀或窜或跃,刀飞起时,好似能破天裂地。
“骓不逝兮~!!可奈何!!!”骤然,跃起的马纵横,连步飞跨,冲到阶上中央的一座大鼎前,那大鼎四面雕有鬼兽之像,看上去莫约有三百多斤。
这时,四周的宾客都吓得纷纷站起,惊呼声已成片成片地响了起来。不过当马纵横以如霸王降生之姿,力拔巨山之势,提刀把那巨鼎挑起,那惊呼声立即变作了轰雷般的震呼声。
“虞兮虞兮~~!!奈若何!!!”
那一瞬间,马纵横如变作了西楚霸王项羽,感受到那垓下千军万马,草木皆兵,自己拥有拔山举天的力量,却奈何爱人已亡,兄弟死尽,独他一个,要天下何用!!?
哇~~!!!马纵横大吼一声,猛地把刀一插,‘嘭’的一声巨响,刀柄竟陷入石板里面,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马纵横早又跃起,就在巨鼎落下,马纵横人先到了,独臂一举,整个人立即往下压去。
那一刻,所有人都觉窒息,因为众人皆被马纵横所怯,甚至不敢呼吸。
一阵后,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马纵横把巨鼎一拖,巨鼎落地时发出那声巨响,竟把几个还未反应过来的宾客,吓得猛然惊醒,跌倒在地。
都说酒是毒药,酒会乱人心智,延误大事。
当马纵横从床榻起来的那一刻,他就身有体会了,大好的大喜之日,洞房花烛之夜,他竟然喝得不醒人事,起来之后,他身边无人,纠结了好半天,他终于确认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还是那万恶的处子之身。
还好,这时打开的门外,王异和北宫凤一起走了进来。北宫凤见马纵横醒来,眼睛一亮,笑道:“哎呦,我们的大英雄终于醒来了。昨夜醉舞赤龙刃,独臂举巨鼎之事,可够威风呀!只是可苦了我和异儿姐姐呢。”
北宫凤年纪虽比王异要大,但王异是正妻,两女嫁了后,按辈分北宫凤必须称王异作姐姐。不过北宫凤也没介意,甚至乐于彼此,叫得朗朗上口。
马纵横听话,顿时露出一脸苦色。王异则白了他一眼,道:“我们相公英雄盖世,在他眼中又岂会有女色呢?”
马纵横听两女颇是放肆,陡然露出一个坏笑,猛地站起,好似饿虎扑羊般朝着王异扑去,一边还笑道:“两位好妻子,莫要生气,相公这就来疼疼你俩。”
王异又哪够马纵横灵敏,一下子就被马纵横扑到,马纵横也不客气,狂热地亲吻着王异的脖子,弄得王异娇声连连,又挣扎不开,忙向北宫凤求饶。北宫凤这女流氓却是双眼发光,笑嘻嘻地道:“哎呀,竟然都是夫妻了。姐姐你就从了他吧。”
北宫凤的话好似鼓舞了马纵横,马纵横双手开始越加放肆,就在准备怒撕那件该死的衣裳时,外面忽然有人叫道:“大公子还有两位少夫人,该是时候见老爷了。”
古时有规矩,成亲之后,新人必须在午时之前见过家中长辈。马纵横满脸黑线,不过还是停下了手。
少时,正殿大厅内。马腾喝过新人的茶后,向王异、北宫凤笑道:“竟然已成夫妻,还盼你俩多多照顾羲儿,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相濡以沫。早日为我马家开枝散叶。”
王异、北宫凤听了,亦是乖巧,微微屈身施礼应诺。马腾略一颔首,遂送了一个龙凤手镯给王异,这手镯乃用翡翠打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马腾更说此乃马家正房的标志,从祖宗流传下来,据说乃是当年汉武帝刘秀所赐。王异如获至宝,感激不已。随即,马腾又送了一具玉钗子给北宫凤,这玉钗子虽不如那龙凤手镯名贵,却又意义非凡,马腾说这是当年他送给马纵横的娘的定情信物。马纵横的娘是个胡人,所以对于北宫凤来说,又是另有一番意义,也是如获至宝地收下,心中高兴不已。
两女谢过后,马腾似乎对两个媳妇儿颇为满意,笑道:“你俩先去,我与羲儿还有一些话说。”
两女听话,都露出满足开心的表情,拜礼退下。马纵横却有些心不在焉,果然他那两个妻子一退下,马腾就板起了面色。
马腾目光凌厉,忽然抓向了案上横摆着的龙枪,这龙枪打造精致,枪身雕有云纹,枪下两条金龙相缠,枪头比起寻常枪刃还要长过三寸。
“此正乃我马家先祖马伏波的兵器—潜龙飞金枪!今日我就把这潜龙飞金枪赐予你,望你继承伏波之志!!”原本这潜龙飞金枪要马纵横接领家主之位时,才能赐予。而马腾急着要先给他,其意有二。一者,马腾发现马纵横竟心怀反汉之意,更且野心不少。所以希望他继承这潜龙飞金枪后,以先祖伏波为榜样,洗心革面。二者,马纵横在众人面前舞刀,虽然他震慑了全场宾客,甚至让全场宾客一时间忘记了马家是以枪扬名。但日后马纵横真若刀不离手,迟早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所以马腾也希望马纵横得到潜龙飞金枪这具神兵利器后,能够重回正途。
马纵横心头连跳,看着马腾手上的潜龙飞金枪,虽然感觉到这柄神枪绝不逊色于自己的龙炎偃月刀,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他当初第一眼见到龙炎偃月刀时的冲动。
“谢过爹的好意。孩儿已有称手的兵器,二弟天赋异禀,他虽年仅十四,但却已把潜龙**枪法练得炉火纯青,这潜龙飞金枪还是留给他好。何况儿子对刀!!”马纵横话到一半,马腾终究还是抑制不住怒火,抓着潜龙飞金枪往案上一拍,‘嘭’的一声巨响,案子顿裂。
“逆子!!我马家人自伏波以来,皆以枪威名天下!!!你要亵渎先祖之威耶!!?”
“爹!!我等虽是伏波之后,但并非处处要效仿先人,我马纵横为何就不能以刀扬名,甚至超越先人!?”
马纵横平生最恨就是那些无形的枷锁,但凡遇上,他一如既往地选择断然拒绝,力争到底。
可马纵横这脾性在马腾眼里,无疑就是忤逆不孝!
“你这逆子,还不住嘴!!”马腾猛地冲起,手中潜龙飞金枪赫然击出。马纵横瞪大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龙枪刺来。
“爹!!”就在这时,马超的喊声忽然从后传起。原来他不久前就已在门外偷听。
咻的一声,龙枪赫然停止。马超的喊声,让暴怒的马腾回复了理智。
“滚~~!!!”马腾大吼一声,一甩手,手中金枪化作一道虹光,倏地斜刺里插在了一根柱子内,入木三分。可见马腾怒气之盛。马纵横却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听话后,略一施礼,便转身离去。
“逆子,逆子啊~~!!”马腾见马纵横毫无悔意,气得又是大骂。马超唯恐马腾又是发作,连忙冲到马腾前,抱住马腾。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两天前那场谈话后,马纵横与马腾两人之间的感情,可谓是一落千丈。马纵横不禁苦涩地想到,或者是因为自己尚且还没把马腾看做自己的亲爹,所以才会处处和他作对。但马纵横转念又想,自己只是随着心意而为,确也不想做违心之事!
“或者如异儿所言,当有一日我能给西凉百姓带来太平盛世,爹就能明白我的心意吧。可我终日在他身边,受他庇护,终究难成大器。”马纵横暗暗想到,他并非刚愎自用之人,他很明白当初是马腾出以奇兵,令韩遂一时阵脚大乱,兼之董豺虎在后虎视眈眈,韩遂被迫无奈之下,才不得撤兵。否则凭当时的局势,能否使冀城还有黄沙城的险情逢凶化吉,还是未知之数。终究,他马纵横还是靠着自家老爹的关系,才能作出这番创举。
马纵横是个很傲气的人,所以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不足。
夜里,一家人吃过晚饭后,马纵横就早早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北宫凤和王异两女暗对眼色,她们早已听说自己的相公和公公又大吵了一架,而且从刚才吃饭时的气氛来看,父子二人这回的心结还是颇深。
“异儿、凤儿,我若是想离开这冀城,你俩可愿意随我走?”忽然,马纵横面色一凝,似乎已做出了决定。王异不假思索,便是笑道:“嫁夫随夫,纵是天涯海角,异也愿相伴左右。”
第五十四章 家人
北宫凤更是直接,笑嘻嘻地道:“嘿嘿,相公去哪,我就去哪!你可别想抛下我!”
马纵横心头一阵悸动,看着王异和北宫凤一左一右走了过来,一手搂住一个,笑道:“我马纵横得娇妻如此,夫复何求?来,亲一个!”
马纵横心情转好,便是恢复本性,‘叭’的一口先亲在王异脸上,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叭’的亲了北宫凤一口。这左拥右抱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王异哪知马纵横会忽然使坏,还未反应过来,马纵横先是一把推倒了她,王异惊叫一声,衣裳就已被拨开,露出一个绣着大红牡丹的肚兜。
“嘿嘿~~!!今日为夫若不能办了你,怎对得起异儿你一腔浓情蜜意!凤儿,还不来帮你姐姐宽衣!”马纵横一脸坏笑,抓着王异双手。
王异急道:“不,凤儿妹妹还在。太羞人了。”
“咯咯,姐姐你就看在相公忍了多日的份上,就从了他吧。否则他真憋出个事来,我俩姐妹下半辈子幸福找谁去呀?”北宫凤眼睛发光,妩媚笑着,竟真的听从马纵横的话来替王异宽衣。
“啊~!”上衣拨去,王异又急又羞地叫了一声,只见那冰肌雪肤,吹弹可破,隐隐有几分红嫩,别说马纵横,就连北宫凤都看得呆了。
“姐姐这身体真叫人着迷呢。”北宫凤不禁呐呐道。哪知马纵横忽地一把把她抱了过来,拨开她衣裳同时,笑道:“你的也是不差,为夫也喜欢。”
“啊~!”北宫凤娇忿地叫了一声。因为马纵横的一只魔掌已抓到了她的胸上位置。
羞红脸的王异,看着北宫凤一只小麦色的大兔子被马纵横肆意地抓成各种形状,惊异北宫凤雄伟的同时,忽然也变得大胆起来,鼓起勇气,伸过头来,轻张那樱桃小嘴,咬住了马纵横的耳朵。
“嗷~!”马纵横低沉地叫了一声,腹中早似快要破裂,胯下火热火热,欲破天而出。无穷无尽的**,使得他双眼发红,又是一声野兽般的低嚎后,把两女一起推倒,但见两个苗条曼妙的身姿,一个白皙如雪,羞涩动人,一个小麦如妖,风情含笑。马纵横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衣服撤烂,然后扑向了他那两位娇妻,开始了策马奔腾,共赴巫山。(因为这段时间扫不净之风,写这段的时候也实在忐忑不已,不敢写得太露骨。兄弟们见谅。)
数日后,天是那么的晴朗,风是那么的凉爽,阳光是那么的明媚,一切又是那么的和谐。
美好的日子,总是会让人沉醉其中,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开了荤的男人猛如虎。自从那夜两女让马纵横得逞之后,马纵横就像是不知疲倦的猛兽,集聚了多年的刚燥之火,泄而不尽。
一连数日,两女被折磨得不得不投降求饶。马纵横略算满足,夫纲得震,今日天气正好,便到府中花苑一逛。
“小姐,小姐~!你小心一些,别掉到塘里去了。”马纵横快到荷塘边,忽然听到几个婢女在喊着。不一时,传来阵阵笑咯咯的声音。
“塘里好多鱼儿呢,你们也快下来抓啊。”马纵横一听,不由会心一笑,一下子就听出是马云禄的声音。马纵横缓缓地走了过去,那些婢女发现了马纵横的身影,不是脸色忽地刹红,就是缩缩躲躲不敢与马纵横对视。
马纵横面色一滞,却是不知道他这数日不知疲倦地策马奔腾,鏖战不休,整个府宅上下少有安宁。
“大哥~~!你终于和两个嫂嫂把正事干完啦?快来陪我玩呀!”这时马云禄也发现了马纵横,天真无邪地说道。马纵横一听,大老爷们也不禁脸红,瞪着眼道:“小孩子胡说什么!”
马云禄一嘟嘴,一摆满是污泥的两只小手,很是委屈道:“那是二哥说的,我问爹,爹也是这般说。只是你和两个嫂嫂到底干什么正事?那声音怪怪的。爹还特别下令,教下人不得靠近,我本想偷偷去看,都是鼻涕虫坏事,告诉二哥,把我给抓回去了!”
这几日,马纵横和两位爱妻几乎没有出过房间,饭菜都是马纵横吩咐下人去拿,定时定候放在前院,也难怪马纵横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动静这么大。
“咳咳咳~~!!!这里没你们的事,下去吧。”马老爷们这回脸估计比猴子屁股还要红过几分,连忙吩咐婢女下去。那些婢女见马纵横这么害羞,不少还暗暗在笑,纷纷退去了。
“云禄这话你日后可不能乱说。否则我可就不理你了!”马纵横旋即蹲了下来,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才不理你呢!自从有了两个嫂嫂,你都没有我这个妹妹了!”只有七、八岁的马云禄,还真是人小鬼大,竟学会吃起醋来。
“别呀,我的小姑奶奶。”马纵横心情正好,也被她斗得一乐。马云禄故意撇过头,又偷偷地瞟了马纵横几眼道:“哼,除非你像以前给我当马骑,然后明天陪我到城里去玩。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吧。”
“当马骑?”马纵横一瞪眼,马云禄立刻鼓着一张脸,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哭腔道:“好嘛。哥哥不疼云禄了,不要云禄了!”
马纵横虽然知道马云禄是在装,但心里还是好一阵心疼,忙道:“好,你可别哭,我依你就是!”
“嘿嘿,我就知道哥哥对云禄最好了!”马云禄大笑一声,兴高采烈就扑向马纵横。
“哎,你小家伙先把身子洗一下,你脏死了!”
“我不要,我就不要!你给我快趴下!”
“这里!?去你的房间,给下人看到多不好~!”
“哇~~!!”
“好!好~~!!就你得瑟~~!!”
“嘿嘿~~!!架~~!!架~~!!快跑呀,哥你好要学马叫呀~!!”
马云禄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花苑。马超刚和两个弟弟操练回来,正好看到。马休一看,欢呼一声,一蹦一跳也赶了过来。马铁较为害羞,虽然也想过去,但却犹豫不决。
“走,四弟。我们也和大哥一起玩去。”马超笑了笑,马铁一听,擦了擦鼻涕,立刻笑了起来。
“哎!!休哥你给我下来,哥哥是我的!!”
“小妹,你少来这一套,哥哥我们都有一份!!”
“你们这两个小祖宗都给我安分点!!哎,你俩别乱打,哥哥屁股还疼着呢!!!”
只见马纵横背上马云禄、马休两个小家伙互相挤着,马纵横被折磨得一头乱发,有时候马云禄、马休还会打着马纵横的屁股,痛得马纵横哇哇大叫。
不一阵,马超这个当哥哥也当了马,马铁开心地笑了起来,架着马超赶了过来。马云禄笑道:“鼻涕虫,我们来比快呀,输的是小狗!架~~!架~~!!”
“哎!!都说别打屁股~~!!”马纵横这头伤马忿声抗议,可马云禄却毫不理会,打得更加用力。马纵横无奈,只能拼命地爬。
“二哥,我才不要做小狗呢!”马铁见马云禄、马休骑着马纵横飞一般地跑走了,撒娇一般地叫了起来。
“四弟放心!看二哥的!!”马超却燃起了斗志,奋力地爬行,很快就追上了马纵横。
花苑里闹哄哄的一片,都是欢声笑语。在不远处,一处楼阁上,马腾看着自己的几个子嗣玩闹,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叹声道:“无论如何,羲儿都是我马家的长子,超儿他们的哥哥呀。人各有志,我也确不该如此独断。只要羲儿心中有这个家,也就够了。”
其实这些日子,马腾心中一直都是烦闷不已。这些年来,他好不容易望子成龙,但却忽然发现马羲似乎有意选择一条与自己迥然不同的道路,而且他还弃枪用刀,这一连打击,确是让马腾备受打击,幸好并无做出令自己悔恨终身之事。
与此同时,在三辅境内,就在距离长安不远的郿城里。话说自从董卓入主,郿城就加以大肆修葺,且在城外四面皆修以校场,屯兵近有五、六万之众。近些年来,董卓招兵买马,麾下部署足有三十万之众,势力之大,可谓是威震西凉。其实,若是董卓下定狠心,要一统西凉,就算是马腾、韩遂两大军阀联手,也一不定能够抵挡得住。但董卓一直迟迟未有出手,那是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天下将有大变,而且他更从张让那里得知,刘宏日渐消瘦,病入膏肓。再有,何皇后生大皇子刘辩,王美人生二皇子刘协。刘协自幼聪慧,舆论不凡,为人勇敢。反而刘辩,胆小怕事,有时候宫中太监都敢暗里欺负他。也正因如此,刘宏欲废长立幼,但奈何外戚把握军权。
话说何皇后兄长何进,本是屠户,出身卑微,如今却成了统领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素来不和,刘宏又让十常侍之一的蹇硕出计帮助刘协登位。
狡猾的董卓,看出何进与十常侍将来必将恶斗,便是暗蓄实力,意图倾覆中原!
可董卓却万万没想到,刘宏似乎看出了他的野心,竟下诏招安了马腾和韩遂,其意显然若见,就是为了遏制他的势力滋长和蔓延。董卓自是忿怒不已,而他麾下智囊李儒,却说如今他的势力已然稳固,绝非马、韩两人可以撼动。再者,马、韩两人素来不和,只要时机一到,从中挑拨,必然再起兵戈。
于是,董卓便是听从李儒的计略,一边养光韬晦,大肆征兵,一边等候时机,以使马、韩两人再次混战。
这日,在郿城大殿内的一处楼阁内,董卓**身体,黝黑肥壮的身体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大黑熊。
“嘿嘿嘿~~!小美人们你们别跑呀,真调皮,待会抓到你们,可要好好鞭笞,教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只见董卓蒙着眼到处乱扑,在他周围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见着董卓扑来,一边笑着,一边避开。
董卓越听越是兴奋,猛地一拉布带,双眼发光,大叫道:“老子不玩了,你们快够来服侍老子~~!!不然都拖出去斩了~~!!”
那些女子一听,顿时皆露畏色,一些人已开始主动拨开衣裳,强露笑意地过来安抚董卓。
“敢耍老子,找死!”董卓目光一狠,一张大手狠狠地拍在一个女子的臀部上,痛得那女子凄然叫了起来。董卓这力气本来就大,而且一旦甩起狠来,从不留余力,其他女子见了,畏色更浓。
幸好,这时在楼阁外传来了李儒的声音。敢在董卓玩乐时前来打扰的,恐怕这世间上就只有李儒一人了。
“主公,儒有急事相报,先在偏殿等候。”
“哼!真是扫兴~~!!”董卓大骂一声,忽然抓住刚才那被打的女子,把她身子一拉抱住,竟就霸王硬上弓起来。那女子只觉下体传来一阵阵剧痛,顿时发出连阵凄厉的叫声。
第五十五章 李儒献计
莫约一炷香的时间,李儒正搙着胡须,颇是认真地想着事情。忽然,他身子一转,忙向后面的来人拜道:“小婿贸然打扰了岳父大人的兴致,还望岳父恕罪。”
“行了,行了。莫要废话!若非急事,你也不会来打扰为父!有什么事,说吧!”
不久前,董卓把自己的二女儿下嫁给了李儒,如今两人的关系稳若磐石,这消息一经传出,不少忠义之士暗暗叹息。毕竟董卓凶残狡诈已是极为可怕,如今又有一个才华惊艳、博学多才的李儒在他身边死心塌地辅佐,想想也令人感到可怕。
“回岳父大人的话,李肃已说服南安巨匪张清还有西羌几个部落的兵马,联合起来准备袭击天水。西羌素来与韩遂交好,那马寿元定会以为这是韩遂派的兵马,一旦两人兵戎相见,大计可成也!!”李儒疾言厉色,说得董卓顿时心花怒放,哈哈笑道:“好!!!马、韩两人素来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但若此番得除,文优当记首功!!”
李儒听了,心中一喜,忙道:“小婿无德无能却承蒙岳父大人如此看重,只望能略施绵力,不敢贪功。”
“哎!在我面前不必说这客套话!待有一日,我董仲颖把天下掌控手中,你李文优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董卓一甩手,也是豪迈爽快。李儒深吸一口大气,眼中精光连连。
话说,马纵横成亲后已过了一月。马纵横享受婚后幸福生活的同时,也不忘陪陪家里的兄妹,这些日子过得虽不紧凑,但却极为充足。
当然,马纵横对庞德可是一直念念不忘,成亲不久后,就亲自找到庞氏父子,商议如何劝服庞德转投他的麾下。不过庞柔却敏锐地发现到,因为马纵横势力的急速膨胀,令马腾麾下不少将领都颇有微词,若此时急着把庞德招纳麾下,恐怕会招来话柄。马纵横听话,却觉得这还不是他们父子二人一句话的事情,还说庞柔想多了。老练的庞明听后,直言马纵横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马腾虽是他的亲爹,但却也是一众麾下的主公,就算是亲儿子,但他的麾下也依然不愿意看到自家的主公地位受到威胁。
经庞明这一提醒,马纵横才幡然醒悟过来,其实他也感觉到自从自己成为那破虏校尉后,马腾麾下那些老将士多多少少对他似乎有些戒备之心。
庞柔见马纵横烦恼不已,却是先教了马纵横一条计策,让他先问过庞德的心思如何,若是庞德有意转投,就算马腾不肯,日后总有机会。但若庞德无意,就算马腾肯点头,却还是无用功。马纵横听是有理,便想主动去找庞德。哪知庞柔一拍手掌,一头蓬松乱发的庞德就迫不及待地从后堂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喊主公。原来庞氏父子早就替马纵横劝服了庞德,但庞德却恐马纵横还记恨着当初他找茬的事情,毕竟那时候马纵横都快要成亲了,却因此被打了四十大棒。庞氏父子虽说马纵横胸襟广阔,对贤才的渴望更是常人无法想象,甚至可以说爱才如命,更把当初马纵横为了收纳成公英,与之赌命之事告说。庞德听了,又惊又敬,但还是想亲眼确认。于是这日庞氏父子故意让马纵横到自家商议,然后又教庞德在后旁听。
却说,庞德这一声主公,可喊到了马纵横心窝了去了,这可是丝毫不逊色于曹操麾下五子良将的猛将,而且还能与关武圣打成平手,将之射伤!当然,那时关武圣自诩无敌,却不肯认老,对庞德又是轻视,故受此挫败。而最终庞德也因于禁不听其劝,被关武圣水淹七军,后来于禁更叛变投敌,庞德宁死不降,竟被关武圣麾下区区一个扛刀将周仓所杀!
庞德在历史上之死,虽是令人惋惜,但从此却可以看出,他是个智勇忠义四全的将才!
马纵横大喜不已,赞誉庞德一番后,便教庞德暂且留在原先的部署里,待他与其父商议过后,再把庞德调拨过来。庞德大喜,忙是谢过。当日,马纵横在庞家与众人喝得酩酊大醉,方肯罢休。
话说这日,马纵横来到校场,一观麾下众将士操练。如今马纵横麾下比起一开始的时候,已不乏人才,其中胡车儿、姜冏、张横皆有练兵之才,三人之中,又以姜冏最善。胡车儿、张横则靠着军中的威望,众人都肯听从,只要按照马纵横定下的流程操练便是。至于姜冏就不同,他能依照麾下不同的情况,选择重点操练,譬如他的部署融洽不足,他就每日带着部署围着校场跑步。因为马纵横告诉他,跑步是可以最快磨合队伍的一种方式。而且在这跑步的过程中,但若有谁脱队,或是队伍不整,那就要受到惩罚。也正因姜冏有着一对凌厉的眼睛,如今在马纵横各支部署中,他的部署虽都是从李进还有王禀的降兵里挑进的,组建也是最迟的,但却又是最为精锐的。当然,若要与马纵横麾下直属赤魁骑比较,那绝对是比不上的。
赤魁骑虽只有四百,但经过这近半年来随着马纵横东征西讨,无论是融洽还是互相之间的配合,已达到了极高的水平。当然这些兵众原本素质就是不差,再加上马纵横的无敌威猛、每战必先、宁死不退的作风给了他们血性,塑造起他们的铮铮铁骨。正因如此,这支赤魁骑也极为自觉自律,就算马纵横不在,军里将士都会主动领着兵士努力操练,因为马纵横曾经说过,赤魁是他的兵,那就一定要做最强的!
话说马纵横骑着赤乌来到校场的东边一角,这是他部署操练的营地,如今他的部署加起来已达到了三千人,这是从当初他所擒下的降兵里所挑选的精锐,还有北宫家的胡人军队,再加上他原先的班底。且看这三千人,各个年强力壮,壮硕如牛,喝声由其洪亮。单一营之声威,足以盖过整个校场各营的声势。
而当马纵横的身影出现在营地的那一刹那,声势更如惊涛骇浪汹涌腾起,真可谓是震天动地。马纵横策马在营地观察一阵,每到一处,都会静静地看完队伍操练完毕,然后再做几番指点。
一转下来,不知觉已是晌午时分。到了歇息时候,一众将士纷纷赶来,都祝贺马纵横新婚。胡车儿和张横这两个胆子大的,还不忘取笑了马纵横一番,说他多日只顾家中娇妻,恐怕都忘了如何率兵。马纵横详怒,立刻让这两人午休过后,准备兵马,与他麾下赤魁骑对练。胡车儿、张横两人部署加起来也有一千六百多人,自也不惧。
于是,等午休过后。马纵横在校场里清出一块空地,胡车儿、张横各领部署,一左一右摆开阵势。马纵横则领着赤魁骑正摆中央,骑阵瞬间摆定。
“乍眼一看,老胡和那张横都似粗汉,不过老胡却是比张横要冷静得多。待会我且先向老胡的部署发起攻击,张横性急,必定急来救援,即时你俩速引兵绕其后袭击,攻破其部后,趁之大乱,立即与我回合,合而破之!!”马纵横向身后的陈杰、王小虎令道。两人听令,立刻抖数精神,眼神一亮,慨然领命。
陡然间,擂鼓鸣动。马纵横大喝一声,一提手中木枪,立刻纵马飙飞,在他身后一百铁骑齐声喝起,紧随飞去。
“盾牌手准备,立刻摆起盾阵!!枪兵望两翼守护,提防敌兵来袭!!”胡车儿面色一震,大吼一声,其喝声一起,各部队伍立刻各依命令而动。马纵横见状,却毫不动容,反而加快速度,赤乌发出一声嘶鸣,如同惊雷炸开。
“哈哈哈~~!!校尉大人,你未必太小觑人了~~!!!”张横大笑一声,旋即命麾下部署斜刺里往马纵横扑去。众人听令,立即各提兵器汹涌冲起。
而就在张横军一动,陈杰、王小虎立刻扯声大喝,引着剩下三百铁骑赫然飞动。沙尘腾起,张横还未反应过来,三百铁骑已快扑到眼前,忙令一支数百人的兵队往前拦住。哪知陈杰、王小虎忽然引兵绕开,张横军顿时阵脚大乱。
“哼!!校尉大人果然有诈,不过你又如何突破得了我这八百兵众!!?”
另一边,马纵横正驰马在乱军飞冲,胡车儿忽地率兵拦住去路。只见胡车儿双眸战意昂然,提着一柄木枪指着马纵横喝道。
“哈哈哈哈~~!!!当初我马纵横闯那王禀五千军,也如入无人之境,就凭你八百兵众,也敢拦我~~!!?起开~~!!”马纵横扯声大笑,猛地一拍马匹,赤乌四蹄一腾,奔飞就去。胡车儿大喝一声,骑马迎上。两人刚一交接,两柄木枪几乎同时挥出,‘嘭’的一声,竟是一齐裂开。瞬间人马分过,马纵横迎着五、六个骑兵策马来袭,大吼一声,浑身凶煞之气遽然爆发,犹如战场鬼魅,那五、六个骑兵吓得一滞,前头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手中木枪已被马纵横夺去,突破间连声巨响,好几个人一起翻落马下。
第五十六章 试阵
马纵横夺了两枪,一转马又是杀起,就在乱军里纵横交错。此时胡车儿也在激战,威猛如似一头猛兽,虽被赤魁骑兵围住,反却硬是冲破过去,突破间还把一员将士生生揪落马下。
“老胡!!快来与我一战!!”就在此时,马纵横的吼声遽然炸起。胡车儿心头一震,挪身避过刺来的木枪,然后急伸臂强夺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马纵横飞马斜刺里杀到,二话不说,一枪就是猛扫,胡车儿伏身避过,同时急把手中木枪一搠,刺向马纵横。马纵横却早有预料,另一木枪早就劈落,两支木枪生生又是暴裂。胡车儿虎口一痛,情急之下,把手中剩下那一截猛地甩向马纵横。马纵横也把断开那截扔去,眼见胡车儿趁机要逃,飞马追上,挥枪打去时,喝道:“哪里逃!!”
枪倏地飞去,‘啪’的一声,胡车儿惊呼落马。与此同时,王小虎、陈杰纷纷率兵杀到,赤魁骑士气大阵,不一阵就把胡车儿部署杀得溃散。
待胜负分出,天色已黑。马纵横许久未与一众将士相聚,这日难得开心,便留下来与众人吃饭,正想教人回去取些好酒过来。这时,王异却好似与马纵横心有灵犀一般,早派府中下人运来好酒百坛。
话说,马纵横为人光明正大,交接冀城时,也没有中饱私囊。如今他的财产不过是每月的俸禄,还有得来的赏赐。马纵横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一旦要封赏,对麾下将士也是极为阔绰。还好马腾入主天水后,把王家的家业都还给了王异,王异也善于理财,嫁给马纵横后,在财政方面帮了马纵横不少。
众将士操练一日,正觉疲累,口干舌燥,一见有百坛好酒,都兴奋不已,欢呼不绝。马纵横听说是王异教人送来,心头一热,他虽然是大男人主义,但却不代表他会捕风捉影,无理取闹。自己妻子的一番好意,又何必拒绝?何况这冀城当初还是他马老爷们打下来呢!
马老爷们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只有那些无能自卑的人,才会妒忌他人,强要面子。
于是,马纵横与众将士喝了一夜,后来又把庞氏父子叫了过来,庞德见马纵横那处喝得正喜,也懒得避嫌,赶了过来。众人喝到三更,许多醉倒。马纵横则留在营帐中歇息。
却说,次日一早。马纵横刚起床不久,还觉得是头昏脑眩,忽然胡车儿满脸慌张之色,冲入帐内,急声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黄沙城!!黄沙城被南安巨匪张清还有几个羌人部落的兵马给偷袭了!!”
马纵横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双眼一瞪,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随即只听一声宛若鬼神般的咆哮,整座营帐剧烈摇晃,几乎坠倒。
“大公子!!大公子且慢~~!!主公如今正与众将士商议,你如此贸然进去,若是主公怪罪下来,小的可担当不起啊!!”
在府衙走廊内,马纵横杀气汹腾,一手拨开拦路的将士,见又有兵士来挡,赤红的凶目一瞪,扯声喝道:“谁再敢挡老子去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马纵横吼声惊人,那些兵士吓得连忙让开。马纵横快步迈过,经过时那恐怖的杀气,更把那些兵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主公!张清在南安坐拥贼匪数万,此番又联合数个羌人部落,来势汹汹,恐怕背后定是有人暗里捣鬼。所幸黄沙城只有数千百姓,死伤也算不多。如今天水尚未安稳,我等且先做准备,以防贼子来攻冀城!!”
“此言甚是,黄沙城不过是弹丸之地,失之何惜?主公万不可因小失大啊!”
“…”后堂内,一众将士正是纷纷提议。就在此时,外头一声吼声,震得那些将士无不变色。
“他娘的,那些人尽说些狗屁话!!”
众人望去,只见马纵横面色凶恶,杀气惊人,迈入大厅。刚才那些说话的将士,吓得心头揪紧,忙是低头,不敢看去。
“羲儿,稍安勿躁!黄沙城一事,为父也十分气恼,只是如今尚不知敌方虚实,不可轻举妄动!!”
马腾见马纵横怒不可遏,恐他要与张清拼命,不由眉头一皱,沉声喝道。
“黄沙城乡亲父老对我马纵横有恩,当初我更与北宫家定下誓约,如今黄沙城遭凶徒袭击,我岂能袖手旁观!!我只率麾下部署,便能把那张清首级取下!!”马纵横眼角瞪得迸裂,声势骇人,毫不退让。
“你!!”马腾不由一怒,气得站了起来。这时,忽然有人赶来急报,说北宫少夫人刚才到了校场,带着数百胡兵望黄沙城赶去了!
马纵横一听,来不及细想,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外冲出。
“快把他擒住!!!”马腾大喝一声,两席的将士听令立马冲出。马纵横心头正急,大喝一声,拧起拳头,身体窜动,八卦拳一旦施出,躲闪时如同条灵敏的水中游鱼,进攻时宛若凶猛的恶虎,不一阵间,撂倒了四、五人。此时又有一人,不依不饶地冲来,马纵横怒火一起,不再留情,一记崩拳往他胸膛一打,嘭的一声巨响,那个人一下子飞出数丈,震骇全场。
“逆子你今日敢踏出这冀城,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马腾全然没想到马纵横真会下此狠手,眼见马纵横就要冲出,怒声喝道。“誓约已定,纵是你打断我四肢,我马纵横一样要去!!”马纵横健步冲出,外头一阵骚乱,各处护卫正往来赶。几个将士忙是冲出,大喝拦住。马纵横忙是奔起,四周护卫一时无备,还未反应过来时,马纵横已冲到了后院,猛地跃上马去。
这时,身着紫色绣花裙的王异,带着庞明赶了过来,见得马纵横上马,急呼道:“相公,你且小心!!照顾好妹妹!!”
马纵横听是王异声音,转头一看,这时庞明提着龙炎偃月刀赶了过来,急声说道:“大夫人自有老夫照看,主公你放心去吧!!”
“庞公!谢过你拉!!异儿,为夫很快回来!!”马纵横精神一震,伸臂抓起龙炎偃月刀,赤乌嘶鸣一声,正好各处护卫围到。马纵横策马就飞,龙炎偃月刀赫地舞起,赤光逼人,刀起刺耳。那些护卫见马纵横如尊煞神冲来,哪敢去拦。
须臾之间,马纵横冲出后院,直望校场赶去。却说,在校场里北宫凤刚带走数百胡骑,里面正是大乱。胡车儿似乎猜到马纵横绝不会擅自罢休,命各部兵士聚集起来,营地里其他部署也不知如何是好,都在旁观。
这时,两个快骑赶来,疾呼守住四门,谁也不能出这校场。胡车儿正惊时,马纵横从北边辕门冲入,离远看到胡车儿等人,嘶声喝道:“老胡,带着老子的兵跟老子出城!!!谁敢来挡,全是撂倒!!”
马纵横声音一起,胡车儿那边人马一齐喝声回应,声势盖天,旋即随着马纵横一齐涌向东边辕门。校场内的其他部署皆怯,反应过来时,已有不少队伍跟在了马纵横马后。几个马腾麾下将领,忙是疾声大喝,催促兵士。一时间,遍处嘈杂,混乱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马纵横一马当先,冲出东边辕门,望城门方向倏然赶去。东门守将见大量兵马涌来,周遭的百姓纷纷逃避,吓得面色大变。
须臾之间,马纵横驰马飙飞,眼看快到城门,疾声大喝:“我乃破虏校尉马羲也!!快把城门打开!!!”
城上守将见是马纵横,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旁边忽然一声狮子般的咆哮,一个乱发蓬松,赤脸如狮般的大汉忽然发作,撞翻好几个兵士,那守将‘造反’两个字还未赶出,就被赤脸大汉一把抓住,冰寒的刀刃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瞎了你的狗眼,认不出那是马家大公子耶!?快把城门开了!!”赤脸汉子正是庞德。今日正好轮到他和他的部署在城上巡逻。刚才庞德见马纵横引兵赶来,知定有要事,又见后有追兵,情急之下,只好挟持了这东门守将。
东门守将知这庞德天不怕地不怕,哪敢怠慢,急叫开门。不一时,城门打开,马纵横朝城上一喊:“小赤狮可敢随我一闯!!?“
喝毕,马纵横不等庞德回应,先是纵马冲出城外。庞德听言,神色大震,哈哈笑道:“有何不敢!!?都给老子让开~~!!!”
庞德一边大笑,一边把那东门守将推开,众人忙是扶住。庞德遂是趁乱逃跑,他的部署却也都敬佩他忙是跟上。
就在马纵横冲出城外不久,胡车儿、姜冏、张横等将士纷纷引兵奔驰而出。庞德冲到城下,也夺了一匹马,跟着如同洪流一般的兵队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后正追的兵众,眼看马纵横麾下部署纷纷冲出城外,无不变色。几个将士急得乱喊乱叫,嗓子都快喊破了。
就在此时,后面人丛里一阵骚乱。几个将士回头一看,顿时面色勃然大变。
“那逆子可已出城!?”
只见马腾率着一队快骑飞驰冲来,张口喝问道。一将不敢怠慢,忙是答道:“主公!东门守将不知为何打开了城门,大公子引兵冲出城外了!“
“逆子!!!气煞我也~~!!”马腾一听,不由双眸大瞪,扯声骂道。
却说,马纵横引兵冲出东门外数十里后,发觉冀城并无追兵来追,便暂时停住,一边整顿兵马,一边派斥候快马赶去黄沙城,教北宫凤等人不得轻举妄动。
马纵横迅疾让各将清点部署,自己麾下三千兵众几乎到齐,只有两队被派到南门、西门巡逻的队伍没有跟上。
马纵横一时怒火冲头,强硬引兵出城,但此下却又一个头两个大了。第一,正如马腾所言,他不知敌方虚实。第二,他出行仓促,粮食辎重严重不足。
“如若今夜马不停蹄,骑兵队伍大概能在明日之前赶到黄沙城。看来兄弟们要先挨饿受累一天,但到了黄沙城时,再想对策!步兵在后缓行,提备敌袭。或者在步兵队伍到前,我们就能解决粮食的问题。”马纵横面色肃穆,凝神说道。
众将听了,皆震色颔首,道:“我等愿听从吩咐!”
马纵横听了,立即各做调拨,让姜冏、张横统领步兵,胡车儿率另外二百骑兵。调拨完毕,马纵横一拨马,四百赤魁纷纷赶上,胡车儿也率领另外的二百骑兵,随后紧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