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烈虎之吼(上)
原来却是刚才黄盖与高顺厮杀时,孙策教心腹围住遮掩,在人丛中迅速地和凌操换了铠甲。而因为凌操与孙策有几分相似,年纪又是相差不大,竟然是瞒了过去,最终还成功过地让孙策瞒天过海,引着心腹离开了。
与此同时,距离三辅边境尚有百里的某片山林内。孙坚一行人此时正隐蔽地正往前进。原来早前孙坚已从回报的细作里得知,吕布已派高顺率大军离开了郿城,一切正如他所预料般发展。于是,孙坚得知后,立刻领着众人隐秘潜行,眼下看不久就能离开三辅,心里却也不禁暗道这一切实在太过顺利了。
就在孙坚这念头刚是闪过,心头不由一跳。这时,钟繇赶了过来,唯唯诺诺地道:“孙将军大伙已赶了许久的路,都没有歇息。还有陛下毕竟年幼,就算再能吃苦,但也还是一个处世不深的小孩。你看可不可以让大伙歇息一下?”
孙坚一听,面色一变,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正欲张口说话。这时,在他身旁的程普忽然喝叱道:“眼下我等还未离开三辅,吕布随时都有可能追来,别忘了他那匹赤兔神驹可日行三千里,过河跋山,如履平地!万一他真的追来,更劫走了天子,这天大的责任莫非由你来承担耶~!?”
程普眼神凌厉,吓得钟繇一阵变色,连忙告罪认错,遂是退去。孙坚看钟繇一是走远,立刻皱眉道:“陛下尚幼,这些日子我等也是赶得甚急,让陛下和大伙歇息一下也是应该。德谋你为何却要如此刁难,不讲人情?”
程普一听,暗暗肃色,把头靠近孙坚身前,低声道:“实不相瞒,这些日子我一直对那钟繇暗有戒心。此人表面虽是中规中矩,但若细心观察,你就能发现此人不但精明,而且那伙人还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样子,对他言听计从。此人表内不一,不可深信!”
孙坚一听,倒也不信,反而有些无奈地叹气道:“德谋你怎又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主公!!我!!”程普见孙坚不信,又气又是紧张,可话还未说完,孙坚就以一副不容置疑地口气,震色道:“够了!若无钟大人舍生忘死,历经劫难地救出陛下,如今陛下会是如何,实在不敢想象。像是钟大人这般爱国忠烈的义士,你岂可如此无礼相待?待会你快去向他好生赔礼!诸位兄弟听令,到前面的平地那里歇息~!”
孙坚此言一出,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大气,各都是露出疲惫之色,正如钟繇所言,这些人连日赶路,少有歇息,也确实是累得快要不行了。
少时,孙坚一干人等停驻下来歇息,孙坚拿了一些口粮和水先是去服侍献帝去了。而程普则领了孙坚的命令,向钟繇走了过来。
钟繇那伙人见程普走来,不少人都露出紧张之色。
“钟大人,来者不善,你可小心一些,别在最后时刻,才阴沟里翻船了!”王威在钟繇耳边低声说道。
钟繇表面面不改容,嘴巴却在低声回道:“谢过王将军的好意提醒了。钟某自有分寸。”
“哼,那是最好!”王威冷哼一声,遂又坐了下来。而钟繇则是迈步迎了过去,正欲拱手拜礼。却见程普快他一步,拱手就道:“某一介武夫,适才如有得罪,还请钟大人莫怪。”
“程将军万莫这般说话,能结识像是程将军这样的英雄,已是钟某三生有幸,何况程将军说得也是道理,却是我有欠考量了!”钟繇听话,连忙毕恭毕敬地答道。
就在此时,程普忽然变色,故意压低声音,道:“钟大人能从守备森严的泥阳城内把陛下救出,可见钟大人智慧超群,非同小可。就不知钟大人是不是内外如一的人罢了,否则像钟大人如此聪明的人怀有异心,那就可怕极了!”
钟繇一听,不由勃然变色,惊呼就道:“某对陛下,对朝廷一片赤心,为此某是万死不辞,不知程将军为何会有此言。若有什么误会,某愿是对质,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某愿以死以证清白!”
钟繇这一阵惊呼声甚是响亮,自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程普一看,不禁暗暗变色,冷冷地盯着钟繇,心中腹诽道:“哼!这姓钟的果然狡猾!他心知主公无心害他,这下却是故意大喊,引起众人注意!”
程普想罢,心知这下也不是机会下手,而且从钟繇的态度和精明程度来看,怕也问不出什么,冷哼一声后,道了一声告辞,便是离去了。
果不其然,一阵后孙坚得知程普去找了钟繇,似乎还怀有恶意,立刻把程普召了过来,一顿喝叱。程普心里却是苦涩,只觉自家主公实在太过单纯,迟早会引来杀身之祸。
当夜,歇息过后的孙坚一行人,又走了数十里路,眼看夜色愈黑,孙坚正要歇息之时。蓦然间,杀声大震,一阵阵急促的蹄声更是响不绝耳。
“小心~!!保护陛下~!!”孙坚顿是面色大变,疾声大呼叫起。
就在此时,各处闪动火光,四周只见有骑兵纷纷围来,从各处冲出,须臾就围住了孙坚这数百人马。
“孙文台~!!你果然挟持了陛下~!!还好我主当日早有发觉,派我等暗中追袭,今日我看你这乱臣贼子还能逃到哪里去!!?”只听一员将领怒声大喝,一来便给孙坚扣上了逆贼的罪名。脾性刚烈的孙坚闻言,自是大怒不已,瞪眼骂道:“孙某一生光明磊落,尔等鼠辈休要胡言乱语,乱加罪名~~!!”
“哼!你若非怀有歹心,当日为何隐瞒陛下行踪~!?”那将领倒是不依不饶,又是冷声喝道。孙坚急是定眼望去,看清了那些兵甲服侍后,再又快速了分析那将领的话,不由面色一变,惊呼道:“尔等是马家的人!?”
“正是!!我马家此番铲除董氏余孽,不知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袭长安,除郭汜,退李催,破北地,连番大战,几乎杀遍了整个三辅之地!!你孙家人倒好,就是做做样子随意地厮杀几番,这下却要把最大的功劳给夺去了!!”那将领满脸不忿之色,他话音一落,不少将士都在应和。
“哼!原来这些马家人是来抢功劳的~!!”程普一听,立刻奔马赶来,面色如霜,双眸好似一头戒备的恶兽,紧紧地盯着四周,好像随时准备张牙舞爪地与敌厮杀。
“如今夜色正黑,敌人的数量不知到底又多小!而且万一厮杀起来,误伤了陛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这下且先以和为贵,只要安全把陛下护送回洛阳,把功劳都给他们马家又是何妨!?”孙坚脑念电转,到了生死关头,心里却还是只惦记着献帝的安危,遂一震色,便道:“诸位马家的兄弟且是息怒!!孙某并无叛国之心,也无意要与诸位来争这功劳,一切当以陛下安危为重!!孙某愿寸功不取,但还请诸位与孙某一齐护送陛下回去洛阳,以重振朝纲!!”
“哈哈,你休要欺诈我等!谁不知你与那曹孟德乃是盟友,待我等随你把陛下送回洛阳,那曹孟德岂肯绕过我等!?再说,我家主公早前已经说了,长安乃是安平昌盛的长治之都,当为皇都,陛下也不必离开了,回去长安,有我马家上下忠烈辅佐,匡扶汉室,重振皇权,绝非难事~~!!”那将领喝声响亮,这下喝罢,众人又是齐声大呼。
孙坚见马腾野心如此磅礴可怕,不由面色大变,扯声喝道:“好一个马寿成,没想到你竟险恶至此,想要挟持陛下,一家独大!?那就先踏过我孙文台的尸体吧~!!”
“哼,不知好歹~!!众人听令,主公说了,若是孙文台不识时务,那就把他视为反贼,立刻杀了!!而且谁能取了他的首级,更能封侯拜将~~!!”此言一出,四周的将士、兵众如似疯狂,当即一起喊杀。
孙坚见局势发展如今,已是一发不可收拾,连忙大喝:“德谋~!!快护送钟大人还有陛下离去,这里由我留下断后~~!!”
“主公不可!!你不但是一军之主,更是孙家上下的头,岂能由你断后!?末将不才,愿拼死挡住敌人~!!”程普听了,不由面色大变,急是答道。
“别婆婆妈妈,你武艺不如我,敌人势众,眼下又是夜晚,你但若被敌人围住,恐怕难以再杀得出去!!再有,你心思却比我谨慎精明,自是更适合护送陛下!!废话小说,还不速速赶去,但若陛下有半根汗毛折损,我唯你是问~~!!”孙坚瞪眼怒喝,犹如一头发怒的雄虎。程普听了,也知孙坚说得是理,又想凭孙坚的武艺,这些敌人就算有成千上万,只要孙坚有心逃命,怕也难以截住。而他自问,并无万人敌的本领,遂是一咬牙,立刻叫道:“那主公你可多加小心!!末将先去了~~!!”
“快走~~!!”孙坚扯声一喝,程普遂是转马而去。就在此时,前方左右都有敌人扑杀过来,孙坚虎目圆瞪,虎眉竖起,扯声就喝:“尔等鼠辈尽管来吧~~!!我让尔等见识一下,江东猛虎的本领~~!!”
第五百四十九章 烈虎之吼(中)
孙坚喝罢,一把举起手中的古锭刀,竟不退反迎,赫然冲杀过去,须臾撞入人丛之内,挥刀便是乱砍急劈,杀出片片血色。正见人仰马翻之处,孙坚一路突进,很快就遇到适才刚才喝话的那个将领,一声如虎般咆哮,背后迅疾显现出一面烈火雄虎相势,一时更是栩栩如生。
“马家奸贼,看老子先取你狗命~~!!”恐怖的声势,加上孙坚背后威猛骇人的烈火雄虎相势,瞬间就把那将领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呆若木鸡,还未回过神来,孙坚早已手起刀落,一刀将他一开为二。周边的敌将看得眼切,无不胆怯,再也不敢小觑孙坚这头猛虎。
“哼,看来这猛虎之名,倒也非是虚名。可惜,这头猛虎就剩下今夜的威风了!”此时,在不远处的高地上,一人正立马执弓,背插双戟,冷冷地望向了人丛厮杀之处,冷声而道。
“呵呵,要除此虎,怕还是要主公的盖世之武,才是可以。”而在那人旁边,有一个身穿儒服的谋士,双眸发光,尽是炙热。
孙坚毕竟是一代英雄人物,能看到他死在自己的计略之下,自是让人兴奋。
再说,能够亲眼看到英雄损落,自是让人心潮澎湃的。
“哼!”那人冷哼一声,遂带上了一副呲牙咧嘴的赤色恶鬼面具,一拍坐下战马,便是奔飞起来。
话说,孙坚正在人丛内奋力厮杀,竟以一人之力把向前扑来的敌兵,一一杀退。这时左右也有人赶来围住,所幸孙坚的部署纷纷扑到,也把左右的敌兵冲散开来。
“嗷嗷嗷啊~~!!宵小鼠辈,在我江东猛虎面前,不过尽如草芥罢了~~!!”孙坚扯声高喝,猛挥一刀,当即把一个敌将的头颅破开两半,紧接又有敌将杀上,被孙坚凌厉一刀便砍断了手臂,立是惨叫倒马。孙坚的威勇,直教敌众心惊胆战,一时竟无人敢再扑上,望之,皆如见虎而畏!!
“不必害怕,那孙文台再是厉害,也会疲劳,一齐围杀,待其疲态一露,便是宰了这头猛虎的时候!!”一个敌将嘶声怒喝。很快不少人立刻有了回应,再次壮起胆子,朝着孙坚扑去。孙坚却不畏惧,拧刀策马,就朝人丛内的腹地突杀,一路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看样子似乎便要凭一己之力,杀破敌军!!
不知觉中,天色渐亮,竟已是五更时候。就在此时,蓦地一声响亮的破空暴响,吓得众人皆惊,投眼望去时,却连影子都看不到。正在奋力冲杀的孙坚,陡地一瞪虎目,看着正面有一道快得匪夷所思的影子射来,哪里来得及反应,这下动作一慢,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孙坚左侧胸膛铠甲,顿是暴起一道火花,旋即那快影终于停下,在孙坚痛叫的同时,众人终于看清那快影正是一根箭矢,此时已破开了孙坚的铠甲,扎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何等可怕的膂力!!
“阴险小人~~!!敢出来与我一战耶~!!?”孙坚大怒,一手拔出箭矢,顿有鲜血从血口喷出,可周围的敌人却不敢趁机围上,因为受了伤的孙坚,这时气势如虹,杀气骇人,更是可怕!
对于孙坚竭斯底里地喝吼,却是无人回答。一阵死寂之后,敌军几个将士终于反应过来,急喊孙坚中箭,教众人围上。有了这几阵呼喊,敌方兵众似乎又壮起了胆子又是开始扑杀。而孙坚的部署听闻孙坚中箭,无不变色,各个变得发狂,急是朝孙坚处杀往去救。
“刚才射箭那人,武艺之高绝非我下,恐怕还要比我厉害不少!此人深藏不露,又是暗中藏匿,继续深入腹地,怕是小命难保~!!”孙坚脑念电转,却也不笨,很快就看清眼下局势,心想如今程普也该带着献帝逃远,又是厮杀一阵后,立马拔马就逃。
可就在此时,又是一阵可怕的破空震响猝是响起,孙坚刚拔马逃起,急是回头一望,冷箭便到,急要闪开时,却已躲避不及。
啪~!
惊心动魄的骤响。孙坚几乎当场落马,那忽然来袭的冷箭又是射中孙坚,正扎在他的后背!
“哇~!!杀呐~~!!”四周敌兵,看得孙坚又是中箭,都以为他已经还是强弩之末,这下更是疯狂,急扑拥上。
“主公莫慌,我等给你掩护~~!!”几个孙家将领飞马赶到,电光火石之间,竟然替孙坚挡住了扑来的敌兵。可敌人势猛,很快就把那几个孙家将领连人带马一齐砍成了肉酱!
孙坚看得死咬满嘴的血牙,怒不可遏,但却也明白自己若不加紧逃去,只会白白令兄弟牺牲。
而这时,留下来的两百余孙家军却也不过剩下不到数十人,其余的不是壮烈战死就是被敌人所擒。孙坚这时领着七、八人,一路急是往回冲突。忽然又是一道破空震响,孙坚吓得面色大变,一个将士反应最快,猛地就拔马挡在了孙坚马后
“哇~!”一声凄厉的惨叫。孙坚回头正见一人替自己挡住了冷箭,虎目瞪得都快暴裂,气得怒发冲冠一般,嘶声吼道:“哇啊~~!!天杀的马家人,我孙文台一定要尔等血债血还呐~~!!”
震天动地的嘶吼声,充满了滔滔怨恨。可暗发冷箭的人,却丝毫不惧孙坚,这不又是一道破空震响,孙家军又是一人,如法炮制,舍身替孙坚挡下,那人临死前,还叫着让孙坚快逃。
看着一个个弟兄为了自己牺牲,孙坚虎目含泪,心中尽是悲壮。
一阵后,旭日高升。血迹斑斑的孙坚,一身悲烈之气,只领着三个从骑,冲出了重围。
可很快,却见一员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邪恶泯然,如同邪神魔人一般的男人,引着数十人也乘马奔出,追向了孙坚。
孙坚感觉到背后可怕的气息,不禁回头一望,正见一面呲牙咧嘴的恶鬼面具,面具那对眼睛闪亮发光,充满了饥渴的杀意,宛如把他当做了一头猎物一样。
孙坚这下,眼神一对,就知此人定就是一直在暗中偷袭他的高人。而此人显然把这场厮杀,当做是一场猎虎的游戏!而这头虎,很明显就是他孙文台!
“狂妄之徒!!竟敢如此小觑孙某~~!!”孙坚怒得咬牙切齿,心中忿忿暗道。
于是只见这两队人马,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各都飙马疾飞。一阵后,前头孙坚一时心急慌乱,冲进了一条小径,冲了不到一时,前面竟是一条深浅不知的长河挡住了去路!
“吁~~!!”孙坚急是勒住马匹,眼看河水甚急,哗哗流去,不由连阵变色。
就在此时,那面带恶鬼面具的邪神也奔马追了上来,一看一条长河把孙坚等人拦住,终于张开了口,喊道:“孙文台,你命数已绝,快来受死吧!我敬你是个英雄,可以留你全尸~!”
孙坚一听,不由怒火更盛,旁边两个从骑恐孙坚莽撞与之拼杀,忙各劝道。
“主公不要中他的激将法!!快过了这河!!说不定就能保住性命了~!!”
“说得对,我俩愿为主公一试河水深浅~!!”
孙坚闻言,一下犹豫不绝,那邪神早已拍马杀来。
“孙文台,背水一战你却也不敢!!实在枉称虎雄之名,你令我太失望了~!!”
这时,充满鄙夷的喝声,顿令孙坚杀气大盛,孙坚面色冷酷,扯声喝道:“藏头露尾的阴险小人!!孙某这就来取你首级~~!!”
却说就在孙坚被那神秘的追杀者激怒,正要背水一战的同时。
另一边,程普护送着献帝刘协一干人等正往逃去,刘协心知敌人来袭,主动弃了车架,这下与钟繇正是共骑一骑。
就在这时,与孙坚走散的韩当领着数员从骑急冲赶来,见到程普那一彪人马,急声就喊:“程大哥,主公可在你那~!?”
程普听得喊声,顿是面色一变,急望后一看,见是韩当,一股不祥预感骤是来袭,吓得心惊胆跳,连忙喝道:“主公不是和你一起!?”
“主公昨夜只顾突杀,后来似乎遭到强敌,敌人又是猛扑,不得已下忽然复回,我接应不及,和主公走散了~~!!”韩当一听,也是心急如焚,急是喊道。
“不好!!主公有危险了~~!!”程普闻言,面色大变,神色悲忿急躁。
忽然,王威神色一变,大喝一声,竟拧刀就朝程普砍去。哪知程普竟暗有提备,猛地挥枪一刺,瞬即便把王威砍来的大刀击退开来。
“奸贼,我早知你不怀好意拉~~!!”程普怒声一喝,这下又因孙坚行踪不明,自是杀心大起,猛地挥枪一扫,如同一道旋风,赫然打在了王威的身上。
“程将军不要~!”正与献帝共骑一骑的钟繇,也没想到王威会在这时发作,急是喊道。不过在他话音落下时,程普的枪支早就扫在王威的胸膛,把他当场打飞。王威的部将见了,哪敢怠慢,连忙奋力杀上。程普慨然迎住,挥枪猛刺急搠,其麾下兵众也纷纷扑上接应。
“他娘的!!果然是有奸细!!程大哥我来助你!!”韩当看得大瞪怒目,正欲冲来。却听程普喝道:“义公你别过来!!救主公要紧~~!!”
韩当一听,咬紧牙关,亦知眼下轻重缓急,最终还是拔马引着那数个从骑,快速离去了。
又看程普那处,王威部署纷纷来袭,程普忿然厮杀,只一阵浑身铠甲血红,猛地从人丛杀出,目光凶煞地盯向了钟繇,怒声咆哮到:“钟繇!!!你害得我孙家好惨哇~~!!!”
程普杀气腾腾,面如厉鬼,刘协看得顿是面色大变,吓得急叫道:“程将军且慢,钟爱卿乃忠国义士,对孙爱卿也是敬佩有加,岂会加害!?”
正是飞马猛冲的程普一听,不由猛地勒住了马匹,这下一是犹豫。忽然东南方向,竟是响起了无数蹄声,只见人马如潮,势如虎豹,尽为黑甲,一面旌旗,更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第五百五十章 烈虎之吼(下)
“终于来了!”面色惨白的钟繇暗叹了一口气。这时,程普反应过来,瞪眼向钟繇怒声喝道:“是曹军!!原来你是曹操的人!!”
钟繇并无回话,却见一身骑一匹雄伟硕大,如同虎兽的神驹,好似一道黄色飞电般冲了过来,那马上的男人浑身恶气,如同恶之化身,黑脸之下满是尖刺一般的胡渣,手提一对银犼戟,目光凛凛骇人,张嘴就道:“某典恶来领曹公之令,特来迎接天子,谁敢拦截,忤逆天子之意,便是祸国乱贼~!!”
“典恶来,我等舍生忘死护送陛下,你却想就这般轻易夺去陛下!!你真是痴心妄想~!!”程普见状,扯声大骂。
典韦冷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曹公忠心爱国,一切但凭天子主意!天子若要孙家护送,某二话不说,当即离去!可就怕你等眼下早已无力自保!”
典韦冷声喝罢,众人不由把目光都集中在刘协身上。年幼的刘协望着孙家上下将士迫切的目光,不由有些动摇,但他却知道,欲要成为帝王,必须心硬如铁,冷酷无情!
“朕险些落难,幸好曹爱卿麾下来救及时,朕也早闻曹爱卿为人忠烈,眼下天下大乱,朕之性命关乎社稷苍生。孙家上下勇气可嘉,但因受马家人的报复,溃不成军。若继续由孙家保护,朕可谓是岌岌可危,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请程将军莫怪。钟爱卿,走吧。”刘协不顾孙家人各露出的悲烈之色,无情说道。钟繇听了,忙一称诺,便是拔马望典韦处走去。这时,典韦背后的虎豹大军也纷纷涌来,看那庞大雄伟的队伍起码有三千余人之多。
“哈哈哈哈哈哈~~!!好哇~~!!我孙家上下一片赤胆忠心,最终却落得被人抛弃的下场,正可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哇~!!天下最是无情皇帝家~!”程普看着,疯狂大笑,脸色却有悲怆就有多悲怆。
一时,天地死寂,似乎都在为孙家人的下场感到叹息。
这时,却传来刘协带着几分苦涩、内疚的赏令声。
“孙文台公,威武忠贞,气节可敬,封为虎威上武候,孙家上下志气可佳,朕心敬之,各赠虎甲一具,但回洛阳,朕再一一封赏。”
对此,程普嗤之以鼻,冷笑道:“陛下洪恩,臣下惶恐拉~!”
孙家上下亦都如此,纷纷齐声大喝道:“陛下洪恩,臣下惶恐拉~!”
刘协却不顾孙家人的讽刺,向典韦望去,道:“这位壮士长得如此威武凶悍,必为猛将,孙文台公乃爱国忠臣,可否为朕救其性命?”
典韦一听,冷漠着神色,但也不怠慢,很快就答道:“末将领命!!”
答罢,典韦朝后面的乐进投去眼色,乐进会意,立刻引兵朝刘协拥护而去。
却说另一边,那神秘的邪神此时正与孙坚厮杀一起,两人斗了十数回合,依旧杀得是难分难解。但若仔细地看,那神秘的邪神明显武艺要高于孙坚。只见孙坚拧刀急劈乱砍,连阵猛攻,犹如狂风暴雨。可在如此猛烈的狂攻之下,那邪神却如闲庭信步,双戟拨动,将孙坚的攻势一一化解。孙坚越战越是心惊,他感觉得到面前这个神秘人武艺高了自己恐怕不止一个等级,不由怒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神秘人却不答话,一拧左手铁戟,朝孙坚右肩就劈。孙坚急是挥刀挡去,哪知神秘人右手铁戟亦也舞动,向孙坚面门就砍。眼看敌人出手之快之刁,孙坚不敢怠慢,急是挪动身子闪动,然后挥刀一转,先是震开砍来面门的铁戟,须臾又闪过向右肩劈来的另一柄铁戟。
“主公~!!”孙坚麾下一个从骑看得惊心动魄,不由惊呼起来。
可就在此时,那神秘人又发攻势,双戟忽地加速急打,宛如飞电虹彩。孙坚看得眼切,哪敢怠慢,挥刀硬挡,可敌人的招式实在太过猛烈,孙坚几下招挡不及,身上铠甲接连响起激荡的鸣声。“来~!”杀得兴起,那沉默少言的神秘人终于也忍不住喊了起来,面具内的一对邪目如有气吞万里般怯人之威,好像要把孙坚整个人都给吸了进去,双戟或砍或刺或搠或劈或扫或挑,连种招式,交换不断,就有一个快字,杀得孙坚措手不及,身上铠甲处处龟裂,战袍更是多处被锋利的利刃割裂。
孙坚咬牙切齿,在那神秘人轻蔑的眼神里,他更捕捉到一丝戏谑的神色。
眼看一代英雄,竟被人如此折磨,实在教人不禁心生凄凉。孙坚那两个从骑早就忍受不住,嘶声怒喝,各挺兵器杀了过来。
“哇啊~~!!我和你拼了~~!!”
“狗贼~~!!休要羞辱我家主公啊~~!!”
两道竭斯底里地吼声骤起。眼见那两个从骑,状若疯狂,乘马狂飙杀去,那神秘人却是视若未睹,就连他的部下也毫无动静,就好像只是两只不干紧要的苍蝇飞了进来似的。
“嗷嗷嗷~!!!给我破~~!!”在敌人猛烈地逼迫还有莫大的屈辱感下,孙坚终于再次爆发,同时还突破了瓶颈,只见一面栩栩如生,浑身火焰盛放,张嘴咆哮的火焰雄虎相势轰然显现,天地刹那失色。
“好~!!你终于突破了~!!”那神秘人眼看孙坚奋力挥刀砍来,那刀势凶猛狂烈,竟不躲反迎,举戟挡去。
‘嘭’的一声巨鸣,神秘人眼神顿变,他挡去的铁戟竟然瞬间爆裂,足可见孙坚这一刀是何等的凶猛!!
“再来!!”孙坚嘶声大吼,就算是一头得予神力的雄虎,古锭刀骤便飞动,向神秘人脖子倏地砍飞过去。那神秘人这下也不敢硬挡了,向后急是一倒。孙坚一刀砍空刹那,猝地往下就劈,那神秘人却早有预料,挺戟一刺。
两柄兵器刹那碰撞,火花四溅,神秘人奋力一举,震开孙坚古锭刀的同时,兴奋喊道:“很好~!!”
“你到底是何人~!!?”孙坚目光如似两团燃烧的火焰,咆哮吼道,身后火焰雄虎相势更也大张虎嘴而吼,使得孙坚可谓是虎威绝世。
“将死之人,没资格知道我的身份!”神秘人冷声喝道。这时,孙坚一个从骑从左边斜刺里先是杀到,挺枪朝神秘人猛地刺去。孙坚见状,反而变色,急教小心。电光火石之间,神秘人另外空出的手臂,犹如蛟龙出洞,猛地抓向刺来的长枪,往上一提,口喝一声起字,那人顿被挑飞而起。孙坚看得大怒不已,立即提刀又是杀上,另外还有一个从骑这时也杀了过来。神秘人把枪支急是一倒,左手提枪,右手舞戟,一以敌二,悍然应战。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孙坚那从骑一枪急刺不中,神秘人提枪速刺,飞枪如虹,眼看就要刺中,孙坚却是一刀砍来。哪知神秘人早有预料,猛地收枪,另一手挥戟便就是骤劈,还好孙坚闪避及时,避过了神秘人的雷厉一击。
“哇啊~!!狗贼,休要伤害我主~!!”孙坚那从骑看得惊险,不由大怒,急是发起攻势与神秘人厮杀。神秘人眼中凶光一暴,一枪震开那人的枪支,另一手铁戟早就刺出。那人闪避不及,瞬间就被刺中了心窝,惨叫一声,随着神秘人把铁戟拨出,遂倒落马。
“你这缩头缩尾的奸贼,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就在此时,神秘人冷然一笑,望向了瞠目怒喝地孙坚,道:“烦人的苍蝇都解决了。来吧,江东猛虎!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领~~!!”
“嗷嗷嗷~~!!我和你拼了~~!!”孙坚怒气迸发,只见其相势犹如狂潮怒方,那面火焰雄虎显得生猛至极,犹如和孙坚化为一体。那古锭刀一是舞动,便如疾虹飞电,连是快击骤打,袭击向深不可测的神秘人。
神秘人眼看孙坚的狂攻来袭,不惧反喜,拧起手中枪戟忿然应战。于是,又见两人你来我往,杀了近数十回合,战况激烈,两人各有挂彩,看是不相伯仲。
就在这时,忽然对面岸上响起一阵蹄响,正见一队人马飞往过来。为首一将,不过是个少年,但却长得英武极了,而且隐隐更有几分如同与生俱来的霸气,竟恰巧就是孙策。
“爹~~!!”话说孙策一路来援,因心中急躁,孰不知竟然迷了路,误打误撞走了一条小径,后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响,遂赶来一看,却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孙坚,而且很明显他正在与强敌厮杀!
孙策喝声一起,正在厮杀的两人似乎都有受到了影响。孙坚手头一慢,霍地露出了不少空档。而那神秘人却也没趁机袭击,似乎瞬间也有动摇。
“孙伯符这小子怎会在此!?此子非同寻常,不可小觑!”神秘人竟也认识孙策,脑念一转,须臾便反应过来。
陡然,势如洪潮奔放,万潮盖天,一股极其邪恶可怕的气势轰然暴发,随即只见那神秘人身上赫然显现出一面火焰邪神相势,那火焰之色,发赤如血,如能烧毁世间万物,比起孙坚那头雄虎相势身上的焰火,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那火焰邪神相势一出,万鬼俱惊,神灵皆怯!
“死~!!”神秘人一声怒喝,拧枪向孙坚的面门狂猛就刺,孙坚面色一变,连忙挪身就闪,眼见神秘人铁戟又来,急是起手,就要提刀挡住。
“天荒八合邪神戟—邪戟荡天!”戟扫飞荡,如能把天穹都给扫破,猛地扫向了孙坚挥来的古锭刀。孙坚虎目瞪大,只觉手中古锭刀如遭到了盘山流星一般的撞击,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赫然爆发,瞬间虎口还有手臂战袍都一起爆裂,再见他手臂皮肤寸寸爆开血液出来,好不骇人,足可见神秘人此戟之威!
第五百五十一章 小霸王之怒
“哇啊~~!!天杀的狗贼,你敢伤害我父,我就算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哇~!!我孙家世世代代都会视你为仇敌~~!!!”却见正乘马过河的孙策,眼看孙坚手臂暴血,吓得状若疯狂地嘶吼起来,尽是慌乱狂暴之色。
可那神秘人却不惧怕孙策的威胁,或者说反而更显凶戾。
两道威凛邪恶的光芒,从那鬼煞面具中遽然射出。只见那神秘人一戟荡开孙坚的古锭刀后,以枪代戟,奔射就去,施出的正是天荒八合邪神戟中的天邪破日,这一下枪若具神威,身后火焰邪神相势,更是焰火大盛,随着神秘人一起刺出血戟,这时邪神与神秘人宛如化为一体,如天地至尊,万物皆卑!
这一击似乎根本就非常人能够抵挡。孙坚连闪避或者抵抗的心思都提不起,须臾就被神秘人一枪ci破胸膛,用劲之劲,那刺去的长枪,更是当场爆裂开来。
“哼,蝼蚁的兵器就是不趁手!!”神秘人冷哼一声。同时只听中枪的孙坚发出一声悲壮的吼声,猝是虎目暴光,眼看已是半死之人,但还竟还能提起手中古锭刀,背后本是显得虚弱的赤色雄虎相势,又再次变得生猛起来,更作嘶声咆哮状。
“奸贼,想要杀我孙文台你还早一百年呢~!”孙坚怒声暴喝,一时如听虎啸之声,又是挥刀向神秘人发起攻势。后方,却响起了孙策极度疯狂、慌乱,甚至带着几分哭腔的嘶吼声。
一时间,天地陡似无声,所有东西宛若静止,除了只看见孙坚正疯狂地拧刀朝着神秘人砍劈扫斩,一连猛烈的招式,杀得那神秘人节节败退。
蓦然,一切恢复如常。声音再起之时。
“吃我一刀吧~~!!”
孙坚吼声正起,一刀雷厉劈落,瞬间就劈破了神秘人的铠甲,并且劈开了神秘人的战袍,以及其内的血肉。
血色溅射,原来那强若邪神的男人,也不过是个凡人,身上的血也只是鲜艳的红色。
“蝼蚁,放肆!”神秘人受伤大怒,双眸又是射出邪恶的光芒,饶是强若猛虎的孙坚,在这神秘人的眼里,却还是不过一只蝼蚁,喝声起时,铁戟起动,施出地正是天荒八合邪神戟中的万戟灭宇的招式。
只见漫天戟影密布成片,疯狂地朝着孙坚来袭,那欲要破裂宇宙的澎湃攻势,就连孙坚也不由露出惊骇之色,急是舞刀急挡,可却哪里抵挡得住这急速密集的连环攻势。只见刀光戟影不断撞击之间,嘭响不绝,同时孙坚身上更接连地挂彩。
“哇啊啊~~!!爹~~!!爹~~!!等我~~!!孩儿就来了~~!!架~~!!架~~!!”
这时,孙策已然冲到了岸上,眼看孙坚落入绝对的下风,泪水早已忍耐不住,破眶而出,似乎已预料得到接下来发生的惨剧,嘶声裂肺,甚至带着悲切哀求地喊了起来。
他那坐下战马,被打得臀后条条血痕,惨声嘶鸣不断。
嘭~~!!
猝然一道巨响,震得人耳朵发鸣。
孙策猛地瞪大了眼,只见一柄铁戟遽然地刺透了自家父亲那强壮如虎,曾经孙策以为能够撑起整个天下的身体。
一时间,天旋地转,如遭晴天霹雳。孙策彻底地傻了,一时失神,他那坐下战马早就寻机发作,猛地一跃,便是把孙策摔翻了马下。可孙策还未反应过来,瞪得崩裂的双目,就死死地看着自家爹爹的身体,直到他身体徐徐从马上倒翻而落时,眼里依旧还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那个男人曾经说过,会把孙家发扬光大,会重振先祖的威风!
那个男人曾经说过,他会为他的子孙后代,撑起一片天地,让他们活在一个太平盛世,安享过日。
那个男人曾经说过,世道混乱,苍生受苦,正需热血男儿,忠烈义士为国效力,重振社稷。
那一句句铿锵有力的喝话,依旧那么的振奋人心,无法磨灭。孙策总相信,这个天下第一大傻瓜,会有朝一日,一一实现他的承诺,会身先表率,成为天下英雄的楷模。
可如今,一切都变得不可信了。
昔日的热血、忠情,在此一刻,随着孙策脑袋撞在地上的一刻起,轰然崩裂,尽为泡影~!
或者一下子经受的打击,实在是超乎常人的想象,此刻谁也不知道孙策在想什么,他就像是死去般躺在地上,看着也翻落在地,其父的尸体。
“哼。感情用事,这倒省去我不少麻烦。”神秘人击杀孙坚后,眼神冷漠地望了望近乎死去的孙策,见他如此,反而暗暗一喜,遂一拨马,便欲离开。
“停下!”
忽然一声低吼声传了过来,神秘人心头一揪,却不理会,刚是拔转过马,便要驰马而起。
“我叫你停下啊啊啊~~~!!!!”震天动地的怒吼,充满了盖世霸气,须臾间,天地唯我独尊!
神秘人那坐下已经疲惫不堪的战马,更是忽然惨叫一声,竟生生被震破了耳膜,吓破了胆。
神秘人立刻低喝一声,飞身跃起,很快就跳了起来。
“哼,若非来前换了兵器和赤兔,就这孙家小儿,杀了个十个百个也不是问题!只不过眼下我已使去三成力气,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再与这孙家小儿拼命。就算赢了,怕也要付出不轻的代价!”神秘人脑念电转,很是精明,似乎并不想和此时已陷入暴走的孙策厮杀。
“诸军听令,快把这孙家小儿给我杀死~!!”神秘人忽然喝声一落,瞬间在他身后的兵马齐齐喊杀起来。可就在此时,一员将领急是从后赶上,急声喊道:“大事不好了~!!有一部精锐铁骑,在后面堵住了去路,但却也没有前来厮杀~~!!刚才斥候去了打探,领兵的正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典恶来是也~!!”
此喝声一出,神秘人顿是眼神一变,暗暗咬牙,更道:“该死的曹孟德,果然是信不过我!!看来此时天子已落入他的部署手上。再有这典恶来故意不来厮杀,看来也是居心叵测,想是想要我和孙家拼个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神秘人正在快速思考时,蓦然大地如在震动,只见不知何时已站起来的孙策,赫然迈出一步,大地都被他给踩碎,双眼尽是血红,手提一杆八十余斤重的霸王枪,一面蓝毛唐猊神兽相势轰然显现在他的背后,以往本是有的些许模糊,此刻竟也变得真实起来,看那唐猊神兽的神韵,起码已有传说中的七、八!
“该死~!这孙家小儿竟也突破了~!!以他这个年纪,若是不早除去,日后定成心腹大患~!!”神秘人眼下一看,杀意顿起,那面可怕邪恶的火焰邪神相势再次轰然显现!
“杀哇~~!!”暴走的孙策扯声暴喝,气势又再迸发,那唐猊神兽相势更是浑身闪动起璀璨的蓝色光芒。孙策身子这一动起,便如一头匍匐冲起的猛兽,杀向了那神秘人。神秘人也不怠慢,怒喝一声,提起铁戟,快步迎上。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倏地相遇,这一交锋,两人全无试探的意图,一来便是施出最强的攻势。
天荒八合邪神戟—戟破千军!
神秘人戟飞直搠,如能力破千军,势猛劲强,猛地袭击杀向孙策。孙策大吼一声,立刻施出霸王擎宇枪法中的拔山式,霸王枪赫然一挑,与盖然刺来的铁戟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嘭响后,铁戟竟是被挑开而起。
可神秘人却不就此退却,猛地稳住脚步,地面都被踩碎,大吼一声,施出了天荒八合邪神戟法中的邪戟荡天,舞戟如有荡天之势,遽然横扫过去。孙策看得眼切,陷入暴走的他,此下全凭意识厮杀,反而更是敏捷,俯下身子猛地一窜,不但避过神秘人的雷厉一击,更瞬间冲到他的身前,猛地就是一撞。只听两副铠甲激烈的激荡sheng音,那魁梧盖世的神秘人竟就被孙策撞开几步。孙策身子一转,霸王枪陡地飞射而出,施出地赫然正是霸王擎宇枪法中的乌骓离殇。神秘人瞪大邪目,看着浑重势强的霸王枪飞射过来,也不由变色,急是挪身扫开。兔起鹤落之间,孙策身子早就下意识动荡起来,猛地又是窜飞逼近,霸王枪一并舞起,枪搠如雨,施出地正是霸王擎宇枪法中的枪擎天穹招式,连是迸射击去,神秘人也不敢怠慢,立刻施出万戟灭宇,抵住了孙策的攻势,连阵拼杀后,神秘人的手中的铁戟,渐有龟裂之势。
在这关键关头,兵器有损,而且面对地又是强敌。饶是有着绝世无双武勇的神秘人,不由也是眼神一变。
“还我爹爹命来~~!!!”孙策看出时机,不由血气怒恨一起上涌,唐猊神兽相势更是瞬间变得强盛起来,天地蓦然间如在震荡,一枪轰然搠出,只如要击破枪乾坤,在绝境之中,力挽狂澜!
霸王擎宇枪法—武破乾坤~~!!
“给我挡住!!”神秘人邪目赫地瞪大,扯声吼道,慨然施出天邪破日,一戟奔射击出。两柄兵器皆有破天灭地之威,火焰邪神还有唐猊神兽两面相势,更是交he一起,竟也在交锋对战,随着两柄兵器遽然碰撞。
第五百五十二章 钟繇的毒咒
似乎瞬间就有了胜负!
啪啦~!
本就龟裂的铁戟轰然暴碎。霸王枪以绝对的威势盖然搠来,可就在这时,神秘人竟双手如同两条恶蛟一起窜出,猛地抓住了霸王枪的枪柄。
“哇啊~~!!!”眼看便要得手,这下竟然被死敌抓住兵器,孙策自是暴怒,双手提枪冲起,誓要将死敌刺个透心凉!
“来吧~~!!也让我看看你这孙家的遗子,有没有你父的志气!!”神秘人怒声咆哮,双脚如扎入在地,可孙策却是力大,推着神秘人便是一去丈余,两人都在拼命地斗劲,身上的肌肉各是坟起怒凸。
可最终,在力气上更胜一筹,竟地还是那个无往不利,犹如邪神的男人。
只见,两人蓦地停住,孙策嘶吼不断,眼角都崩裂开来,却依旧无法再把那神秘人推移毫厘。
就在此时,前后杀声一起陡起。却是孙策的将士还有后方的曹军几乎不约而同地发起了袭击。可幸好,那神秘人的部署也是感到,急声呼喝起来。
神秘人这下立刻急是把霸王枪松开,孙策重夺回霸王枪的控制,立刻疯狂扑上,神秘人连是退避。这时,神秘人几个心腹一齐奔马杀到,拦住了孙策。另又有一个将士倏地赶到神秘人旁,让了战马,更给了手中的大戟与他。待神秘人取了大戟,上了战马时,孙策已也抢下了一匹战马,眼见神秘人欲要逃去,连忙怒骂拦去。神秘人驰马便冲,遇上孙策奋力舞戟就扫,这一击施放全力,就连孙策也抵挡不住,被扫荡而去。神秘人立即夺路而逃,又是遇上几个孙策的心腹,一阵冲杀,又是击杀几人,驰马便是过河,在河中又是有孙策的心腹来围杀,神秘人飞身跃起,好似一头大雁,脚踏几人头颅,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几下跳跃,竟就到了对岸,迎上一个敌将,猛就挥戟扫去,将之击飞之后,须臾便落到了一匹战马上,一勒缰绳,便就转马逃去,这一系列的事情,就紧紧发生在转眼之间。眼见神秘人逃去,孙策又急又怒,嘶声怒骂不绝。
“哇啊啊~~!!天杀的狗贼哇~~!!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啊~~!!!”孙策撕心裂肺,竭斯底里的怒骂,显得是何等的悲壮。这时,那神秘人留下的部署,全都在大喝马家之名,来袭的曹军快速扑上,将之一一击杀,其中一个浑身散发着恶煞气息的恶汉,更是杀了不知多少人,冲出人丛时,浑身都是血红之色,一对银犼戟不断地滴血。
“哼,孙坚已死。孙策小儿尚幼无知,看来孙家也就此没落了。”那恶汉正是典韦,这下看到了孙坚的尸体,冷漠的神色中暗暗多了几分怜惜。
毕竟,江东猛虎孙文台也算是一代英雄人物!
“马!家!我与尔等势不两立~~!!!”就在典韦转念间,忽然又听一阵震天动地般的怒吼,只见孙策仰天狂啸,满脸都是疯狂和仇恨之色。
典韦看了,倒是饶有趣味地咧开了一丝笑容。
原来正如陈宫先前预料一样,曹操并不相信孙坚和吕布,因此他早就派细作在观察三辅的局势,同时一直暗中与钟繇联系。不久前,曹操看时机已然成熟,迅速派典韦引虎豹骑前往与钟繇会合,营救天子。
而如今,一切正如曹操所设想的剧本进展,献帝刘协最终还是落到了曹操的手上了。甚至可以说还有意外的收获,那就是一代英雄孙坚的死去。对于志在扫平天下,治安世下的曹操来说,孙家本就是个潜在的强敌。
毕竟曹操如今选择要走的道路,很明显是一条枭雄之道!
另一边,却说徐晃、李典领马腾之令,正往来援孙坚,哪知离远就听到各处都是厮杀声。徐晃和李典急是商议,各引一部兵马前往救援。
徐晃一部很快来到孙坚最先遇到袭击的地方,那时两军尚在混战。徐晃听闻那些围杀孙家人的兵众都在高喊马家之名,不由面色大变,急来救援,哪知那些伪装马家人的部署,立刻停止了厮杀,故意放走了孙家的残兵,十数个残兵得以逃脱。徐晃大怒,引兵扑杀,那些伪装马家军的部署立刻便是急撤,徐晃冲杀一阵后,将孙家的残兵已是逃远,暗想大事不妙,这回恐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其中冤情。
而李典那处,正好赶到了典韦军后,见是有大量的曹兵,李典不由面色大变,正不知发生何事,忽闻一阵凄烈的喊声,竟有人在大喊马家之名厮杀。李典又惊又怒,正不知发生何事,这是虎豹骑内有几个将士认出了李典,以为李典前来袭击,立刻往后扑杀。李典一时摸不清状况,也不敢乱来,遂是率兵急撤。
当夜,寂静无声。在孙坚战死之地,只听阵阵恸哭之声,孙策、程普、韩当还有一干将士都围着孙坚的尸体痛哭起来。周围的孙家残兵各执火把,也是在低声哭泣。
“诶,没想到马家人竟险恶至此啊。”这时,刘协在典韦还有钟繇等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
顿时,哭声顿止。孙策咬紧了牙,猛地转头恨恨地盯着年幼的刘协,见着刘协满脸悲怆之色,反而心中怒火更胜,但却还是能够强忍着,没有做声。
“哼!放肆!”典韦见了,不由面色一寒,迈出一步。典韦这个举动,不由激起了程普和韩当的怒火,立刻纷纷猛地站起,各都是瞪眼咬牙,凶神恶煞!
“孙爱卿为救朕而死,这份恩情,朕不会忘!朕保证若是日后社稷得以重振,这其中一定会有孙家的一份功劳!”刘协虽幼,可这一番话,却也说得有几分皇者威望,只见他面色肃然,眼神赫赫有神,尽是真挚。
或者正是这份真挚,令孙策还有程普、韩当等人心中的痛恨少了几分。
“陛下不必自责,都是末将驰援不力,若是能早些赶到,孙将军就不必枉死了!”典韦听话却是很快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钟繇等人也纷纷跪下。
孙策只当这些人做戏,身子微微颤抖,忽是单膝跪下,沉色道:“我父一生忠烈,能得陛下如此洪恩,想必他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但我父死得不明不白,到底是不是马家人所加害,还是没有一个定数。我孙伯符在此发誓,一定会彻查此事,在此事有所歹心者,我定会一个个揪出来,让血债血还~!!”说到最后,孙策双眸迸射出两道可怕的精光,就连典韦都不觉感到有些心寒。
这时,刘协不由疑声道:“听孙小将军所言,似乎对孙爱卿之死尚有怀疑。可据你孙家残兵来报,今日确实见到那徐公明引兵来援。而且典爱卿的部将也是亲眼看到马家另一个将领李曼成率兵来袭。再加上那马寿成前番来探时,就与你孙家有过摩擦,或者也是发觉朕的存在,这无论是前来复仇还是想要夺下朕,都是动机,这又岂会有假?”
“哼,那奸贼虽是把这场布局布置得天衣无缝,但他能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我!我曾与那杀害我父的凶手交锋,此人厉害,绝非一般!而且我敢断定普天之下,就只有两个人有如此实力,能够前后与我孙家父子拼死交战,尚能杀其一,退其一,全身而退!!”孙策目光赫赫,凌厉可怕。
典韦一听,自是有些不快,冷声道:“无知小儿!天下英雄何其之多,岂容你一介小辈来断定!?”
“贼老子的!!那厮你他娘的再有半句废话,信不信老子这就撕了你的嘴~~!!”韩当本就对典韦十分不爽,这下听他在喝叱孙策,不由大怒,嘶声就骂。
典韦见韩当无礼,恶目顿是射出两道骇人精光,谓道:“蝼蚁之辈,但若敢来,十合之内,取你性命!”
“哇啊~!!气煞我也~!!老子杀了你~~!!”韩当本就心情悲愤,这下又遭到了典韦的挑拨,自是忿怒不已,扯声一喝,便要与典韦厮杀。程普这下倒还能有几分冷静,知道眼下孙家尽是残兵,且是不足百人,一旦和典韦闹翻,只如是飞蛾扑火,此下可谓是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连忙是拉住韩当。
“放肆!在陛下面前,尔等这般无礼张狂,该当何罪!?”这时,钟繇忽然一声急喝,暗又向典韦投去目光。典韦暗记起曹操来前,特有吩咐他,说董卓之毁,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藐视皇权,激起天下义士的仇视,而且更给了天下诸侯群起而攻的理由。因此未免重韬覆辙,曹家人要给天下人示予忠臣的模样。典韦念头一转,立刻跪下,便是认罪:“末将莽撞,若有所得罪,还请陛下降罪!”
程普见了,也强拉下韩当一齐认罪。刘协轻叹一声,却也没因此暗暗得瑟,对于这种虚伪的奉承,刘协早已看透了。他很明白在他没有重振皇权时,这些人的奉承都是假的,而且虚伪得让人寒心。
这下,刘协的目光又与孙策那不屈含怒的目光交接一起,比起那些奉承的人,刘协更相信像是孙策这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真我的人:“不知小孙将军认为是哪两人呢?”
孙策闻言,神情顿显冷冽,谓道:“一人称为不败邪神,正是当今武家至尊,吕奉先是也!!另一人,号称无敌鬼神,正乃那马寿成的长子,马纵横是也!!”
刘协一听,不由眉头一皱,道:“可据闻那马纵横已回去了扶风,反倒是这吕奉先就在这郿城之内,这般说来,小孙将军心中怀疑的可就是这吕奉先!”
孙策一听,双眸瞪得斗大,竟是忽然沉默不言。钟繇皱了皱眉头道:“可据眼下所得情报来看,疑点更大的却是这马家人,说不定这马纵横暗中潜回了三辅,也不奇怪。”
“哼,钟大人似乎挺维护这吕奉先的。”这时,孙策忽又说起了话来,冷笑而道。钟繇闻言不由变色。
此时,刘协却是又道:“可吕奉先虽然有派大将高顺前去拦截,但他自己一直却在郿城之内。而且除非有人向他暗通情报,否则他如何能够这般精妙地布置一切?”
说到这里,孙策眼眸陡是一眯,死死地看住了钟繇。刘协见状,顿是神色一变,猛地反应过来,转身望向了钟繇。钟繇吓得当场变色,惶恐不已地立马跪下,急道:“微臣对陛下赤心一片,但有所忤意,就教臣下三代不得善终!!”
第五百五十三章 眭固造反(上)
钟繇这一来就下了一个毒誓。孙策又皱了眉头,不由怀疑起来。刘协听了,连连变色后,一时也难想个明白,叹了一口气后,扶起了钟繇,然后一边又与孙策谓道:“竟然钟爱卿下落如此毒誓,想是没有和吕布有所私通,此事疑点甚多,还是莫先妄下定论是好。小孙将军,以为若何?”
孙策沉了沉色,这时也冷静下来,因为他很明白,随着自己父亲的死去,对于孙家来说可谓是遭到灭顶之灾,此下他最想的就是立刻赶回豫州稳定局势,以免被其他附近的诸侯吞食其父打下来的基业。而且如今很明显曹操已操纵了大局,想必不久献帝就会重回洛阳,在曹操的协助之下,重整朝纲,到时他孙家还是需要朝廷协助,以来重整旗鼓。
孙策脑念电转,很快就下定主意,立即毕恭毕敬地跪下,告道:“微臣愿听陛下吩咐!”
“很好!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如今最重要的事,还是让孙爱卿入土为安吧。”刘协说罢,不由脑海想起了孙坚那双忠贞不二的虎目,想到如此一个忠臣就这般死去,心中不禁是一阵悲凉。孙策一干孙家人见刘协神情真挚,倒也是有所感动。
于是,众人埋葬了孙坚后,献帝刘协更亲领众人祭拜。
数日后,孙坚战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三辅。马腾得知,又惊又怒,随后又得知献帝被曹操麾下大将典韦所救,此下献帝以及孙家一干残部都随典韦的军队正往洛阳赶去。为了洗刷嫌疑,马腾急欲到洛阳面圣,不过徐晃、李典等人却恐马腾贸然而去,遭到毒手。何况李典当日见到曹军,便遭曹军反扑,他与徐晃商议后,都觉得这此中很有可能是曹操在暗下布局,自然不会让马腾前去。众将一齐跪下拦住,马腾无奈,几番发作都是不行,也只能留下。
另一边,吕布不久后也撤出了部队,同时还把郿城屯集的粮草、钱财洗刷一空,因郿城曾是董氏的大本营,里面所屯集的粮草、钱财可谓是不计其数。吕布以此作为东山再起的资本,可谓是雄心勃勃。
而就在三辅各方势力灭亡的灭亡,留下的留下,撤去的撤去同时。却又把目光投在了河东一带,在一月前,这里却也是战祸连连,不得太平!
话说当时皇普坚寿带着假天子望河东正去,张辽得到马纵横之令后,立刻征集精锐,前往迎接。可就在此时,袁绍刚平息了与公孙瓒的战事,派肱骨大将文丑、颜良,兼之前军师田丰一干文武率领两万大军袭击了并州,并州随着李催、郭汜的离去,早已空虚,因此只在数日之间,文丑便先攻破了并州州府晋阳。另一边,颜良则又引一万兵马,压往河东边境,看样子大有要侵袭河东的态势。
这日,话说张辽终于与皇普坚寿一干人等会合,张辽领诸将拜见天子后,天子各是赏赐,但却显得颇为懦弱,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神色苍白憔悴。张辽的部将都暗以为献帝懦弱,倒是张辽暗有怀疑。
随即张辽又一一和皇普坚寿以及他的部下叙礼。皇普坚寿似乎仗着自己乃名将之后,倒是显得有几分高傲,对于张辽等人的示好,显得是不理不睬,还处处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张辽麾下将士无不怒之。张辽却是并不介意,遂是引兵带领天子回去安邑。
而就在此时,忽有细作来报,说袁绍在七、八日前袭击了并州,其大将文丑已攻破了太原,此时颜良更率大军压境。张辽闻之,不由变色。可就在他还未来得及思考对策,忽然高览传报,说曹操亲自领三万兵马望北而上,也杀到了河东边境,来势汹汹,看样子对河东是势在必得!
“该死!!看来这曹孟德和袁本初是联手一起了!!可这两人素来互相将对方视为死敌,为何却会联合一起?而且这河东一地,两人共取,以曹操和袁绍精明的性子,自不会轻易答应。除非有人另有所取!!”张辽脑念电转,蓦地望向了皇普坚寿,正见皇普坚寿眼神隐隐发光,神色暗有变化。张辽瞬间便有了一个猜想。
这时,眭固却还没有发现到什么,一脸惶急之色,道:“袁绍、曹操一同大军压来,此下主公又远在三辅,就凭我等恐难是守住河东啊!”
“哼!这些乱臣贼子,怕都是想要挟持陛下,做第二个董卓!张将军,你乃汉室将臣,保护陛下安危乃是你的本职,你可千万别忘了~!!”皇普坚寿冷酷着面色说道。眭固一见他如此嚣张,不由一瞪眼,便要喝叱。
这时,张辽却先是疾呼喝道:“皇普将军无需多心,就算末将等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那些乱贼伤害陛下一根汗毛的!!”
“哼,如此就好!!”皇普坚寿一听,高傲地冷哼一声后,拔马就走。
“哇啊啊~~!!这皇普坚寿真是气人极了,张将军你看他那可恨的眼神,明显就把我等都当做他的奴才来指使~!!”眭固满脸暴怒之色,扯声喝道。
“有些奇诡!”张辽却沉着面色,忽然说了一句。
“有什么奇诡的,分明就是那皇普坚寿狗眼看人低!!我看他的威风,比陛下都要大得多了!”眭固扯声喝道。张辽一听,忽地面色一变,终于反应过来,不由想起刚才献帝对皇普坚寿一副言听计从,唯唯诺诺的样子,再经一推算,立刻在心中腹诽起来。
“据闻陛下当年虽被董卓胁迫登基,却毫无惧色,就算多番受到董卓威胁,也保持皇家威仪,不屈不饶,最终就连董卓也被他的气概所折!可如今陛下比起当年已成长不少,他面对董卓这头豺虎尚且不怕,为何却对一个小小的皇普坚寿忌惮至此!?这其中必有端倪~!”张辽脑念电转,眼中精光连连闪动,猝是起了一计,立刻教眭固附耳过来。眭固不由疑之,遂是一听计策,不由又惊又愕。听罢,眭固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道:“张将军你可真认为如此?不知有几成把握?”
“十有**!”张辽一眯那双如能看透人心的狮眸,凝声而道。眭固一听,却是对张辽十分相信,重重颔首而道:“那末将愿意领命~!”
于是,张辽火速整军而回,皇普坚寿见张辽正依照早先设好的剧本,一步步掉进陷阱,不由暗暗得意。
可就在当夜途中,张辽刚是驻军歇息。忽然,张辽的部将眭固竟引心腹一齐造反。
“兄弟们听令!!只要把陛下擒了,献给曹操或者袁绍,金银珠宝、山珍海味、美女佳人那就要多少有多少~!与其替人卖命,还不如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上!!”只听眭固嘶声大喝,毕竟当年就当做贼,这下放肆起来,倒是显得一身的贼匪之气。随着眭固的喝声一起,其心腹一齐大叫骚动起来。很快便见一片一片火光摇动之处,眭固正引心腹朝天子的营帐扑杀过去。皇普家的护卫顿是吓得手无足措,皇普坚寿就与天子共处一帐,这下听得喊杀声,连忙拔刀冲出。
“皇普坚寿你这小杂种,快把天子带出来,否则别怪爷爷不客气~!!”眭固嘶声大喝,满脸威胁之色,他的部下也一齐喊起,看一众反贼的态势,好像皇普坚寿胆敢说个不字,便群起扑杀。
“放肆~!!!尔等可知挟持陛下,可是杀头大罪,我劝尔等速速投降,我还能向陛下求情,留尔等一条小命!!”皇普坚寿冷声喝道,竟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眭固见了,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可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小杂种,事到如今,竟还敢威胁老子,看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
眭固话音一落,便是提刀扑向了皇普坚寿,皇普坚寿面色一变,急喝一声,亦是提刀应战,在其身后的皇普家护卫也不敢怠慢,纷纷扑涌杀去。
电光火石之间,先见眭固和皇普坚寿猛地交锋一起。皇普坚寿倒也不甘示弱,一来就拧刀朝着眭固当面就是猛劈。眭固急是一闪,避过皇普坚寿的雷厉一刀后,立是飞刀横砍过去。皇普坚寿反应也是敏捷,持刀一挡,两柄刀具发出一声鸣响后,两人齐齐震退几步。
“哈哈~!!小杂种你倒是有些本事,再陪大爷玩玩啊~!”眭固贼笑大叫。皇普坚寿听眭固一口小杂种一口小杂种的叫着,最是看重自己血统尊贵的皇普坚寿顿是目光露火,瞪眼扯声喝道:“你这该死的反贼,小爷不把你碎尸万段,就不叫皇普坚寿~~!!”
“哈哈~~!!那你可以改名叫皇普杂种了~~!!”眭固闻言又是发出一阵贼笑,皇普坚寿这下一听,哪里还忍受得住,状若疯狂地便就持刀扑上,眭固挺刀悍然迎住。眼看皇普坚寿用的刀法虽是精妙,但却缺小几分狠辣,反而眭固的刀法,虽是粗糙简单,但却招招狠辣,这下两人你来我往,却也那么快分得出胜负。两人的部下很快也杀在一起,但眭固的人明显更多,杀得皇普家的护卫节节败退。
嘭~!
少时,皇普坚寿这一分神,几乎就被眭固砍中,还好是抵挡及时,要不眼下恐怕早已尸首分离。
“他娘的!你贼子太烦人,若不速战速决,恐怕我的部下再也抵挡不住!该死的张辽,为何还未赶到~!?”皇普坚寿脑念电转,这下想罢,立刻眼神一震,抖数精神,正看眭固大喝着提刀杀来,悍然挥刀便就迎去。
两柄刀器碰撞的瞬间,又是发出一声鸣响,随即两人都加快了速度,奋力拼杀起来,刀光疾影之间,战况可谓激烈无比。
就在这时,帐篷内传出一阵极度恐慌的喊叫声,却是天子在大喊救命。皇普坚寿这下猛一分神,顿被眭固抓住机会。
第五百五十四章 眭固造反(下)
“哈哈哈~~!!皇普杂种,这回你还不给老子败下阵来~!?”眭固扯声大笑,瞪圆了一对眼珠子,挥刀连是猛劈砍落,皇普坚寿只挡住两下,第三下时,手中兵器被眭固一刀劈得脱手飞出。眭固怒喝一声,猛就起脚踹向了皇普坚寿,皇普坚寿痛喝一声,当即往后倒地,再反应过来时,眭固早已冲了上去,一刀刺向了皇普坚寿的咽喉。
咻~!
凌厉的破空声响起瞬间,四周皇普家的人看得不由纷纷变色,急是大吼喝骂起来。皇普坚寿则没有当初高高在上的样子,只露出满脸的惊悚。
猝然,眭固手中刀器猛地停住,就与皇普坚寿咽喉就在毫厘之间。四周忽然死寂下来,皇普家的人更是不敢做声,就唯恐激怒了眭固,害了其主的性命。
就在此时,几个反贼好像抓小鸡一样,提着天子走了一出,其中一人一手捏着鼻子,还大笑道:“哈哈哈,我们的陛下吓得屁滚尿来拉~~!!”
此言一出,周围的反贼不由都大笑起来。这时,天子似乎再也忍耐不住,急是求饶道:“大大大爷爷饶饶命啊~~!!小的只是一一一介草民,这天天子子是钟钟大大人找小的伪伪装的~!!”
听着假天子把话讲完,皇普家的人不由纷纷面色勃然大变。皇普坚寿虽也有变化,但却不是很明显,看样子还似乎早就到假天子的身份。
而眭固,却灿然的笑了起来,皇普坚寿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阴谋。
“主公~~!!我等兄弟莫非一直就为了这假天子舍生忘死,枉费牺牲耶~!!?”一员将士满脸愤慨地忽然向皇普坚寿喝道。
皇普坚寿听话,脸色连变后,最终还是面色一肃,低叹一声道:“这全都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为了重振汉室的牺牲,我皇普坚寿问心无愧!”
“他娘的~~!!为了这假天子,我一家兄弟五人,就死剩下我一个人啦~!!”
“哈哈哈~~!!好一句问心无愧,为了保护这假天子,我等抛弃妻子,历经劫难好不容易才闯到河东,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天下人只会笑我等都是一群愚不可及的傻瓜~!”
“晦气极了~!老子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
“皇普坚寿,我与你恩断义绝~!”
一道道指责喝骂的声音,响不绝耳。皇普坚寿默然不答,无声地承受着。
就在此时,一阵兵戈震荡还有马蹄的震响徐徐响起,只见四周忽有大量的兵士紧逼过来。其中一人身骑一匹雪白胜雪的神骏白马,手提一柄银狮宝戟,狮眸炯炯有神,威风盖世。
一下子所有人都被他的威风所怯,渐渐地停住了骂声。
“尔等都太过鼠目寸光了。皇普坚寿说得没错,他这般做,全都是为了重振汉室,绝无丝毫私心。他早与和钟繇暗中联合,要把真正的陛下护送到曹操那。为此,他便和钟繇联手做了一场戏。同时更加令人惊叹的是,钟繇还想出了连环计,故意用这假天子,诱惑袁绍出兵侵犯我河东。同时,曹操又亲自率兵袭击我后,如此一来,他日就算陛下回到洛阳,我就算有造反之心,也自顾不暇。但更绝的是,若我所料无误,怕曹操早与和袁绍交换好条件,两军齐攻河东,袁绍取天子,他曹操则要河东之地~!这般一来,他就能迅速地稳定中原,而袁绍最终也不过是得了个假天子罢了~!”张辽沉声不紧不慢地说道,话音清晰有力,听得众人无不心惊肉跳,惊心动魄。
“好厉害的‘白狮’!不愧天下人都说,鬼神马羲麾下最可怕的将领就是你张文远了~!”这时,皇普坚寿忽地一拔眭固的大刀,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烁烁,与正乘马缓缓赶来的张辽目光交接一起。
“皇普将军谬赞了。张某不过一介武夫,只不过心细一些罢了。”对于皇普坚寿的称赞,张辽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皇普坚寿看了,只觉心头起火,一股嫉妒的挫败感随即而来,咬牙道:“这些反贼刚才做的一场戏是你安排的~!?张文远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教人挟持陛下,若那位是真正的天子,你可知该当何罪~!?”
“若非皇普将军逼人太甚,陷我河东于难,张某倒也无需冒犯至此。可张某却又要一问,皇普将军打着假天子的名号,蒙骗天下诸侯,这又是该当何罪,但若传了出去,无论你有多好的理由,但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恐怕皇普家的名声就此毁于一旦~!”张辽狮眸一眯,冷声说道。
皇普坚寿闻言,这下却是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当初我和钟繇合谋之时,早料到此事会被识破。但我皇普坚寿却信公道自在人心,我皇普家到底是忠是奸,自有天下人来定论~!!”皇普坚寿说罢,猝就向眭固发作,眭固一惊,急是作势提刀就砍,想要逼得皇普坚寿退避。哪知皇普坚寿却是不躲,迎着眭固看来的大刀,嘶声喝道:“张文远暗中施使阴谋,妄图挟持天子,我皇普家人何不为国拼杀至死~!?”
“不好~!眭固住手~!!”饶是张辽这下也被皇普坚寿的举动吓得面色大变,急是喊道。可眭固却已收刀不及,一刀砍中了皇普坚寿的胸膛,皇普坚寿痛喝一声,倒下时正好后脑勺碰上一块石头,当场撞个头破脑裂,须臾便是死去。
眼看皇普坚寿死去,不少皇普家的人倒是被其气节感动,纷纷怒喝起来,竟朝张辽、眭固的部下扑杀而去。
“别伤害他们!都给我擒下~!”张辽见状,怒喝一声,众人听令,立即各是涌起扑上,不一阵便把那些发作的皇普家的人都给一一擒住。剩下的皇普家的人,却是见大势已去,而且未免有私心作祟,都没有选择去飞蛾扑火,与张辽的大军厮杀。
当夜,张辽整顿好大军后,立是命人把假天子还有一干皇普家的人给绑住,然后星夜赶路地押向并州边境,竟是要送予袁绍军处。
而到了次日,张辽立即率大军朝河东与洛阳的边境赶往,看似准备要与曹操军开战。
话说过了七、八日后,在河东与洛阳的边境之地,一处广阔的平地之上。却见南面的曹操军连营数里,防备森严,纪律严明,四周都有精兵扎据,从此足可看出,曹操用兵如神。
而在对面十数里外的北面,又见张辽军营地虽不如曹军之广,但胜在兵力集中,且也有条有序,各依据而扎。日前,曹操曾率诸将来看,见张辽能够在这仓促的时间里,布置得如此得严整,倒也是称赞不绝。
却说,此时在曹操的虎帐内,不久细作刚是来报。曹操把信看罢,不由搙须笑了笑道:“哈哈,这张文远果真识破了钟繇的计谋,这下把假天子送到了边境的颜良军那,袁绍得知怒不可遏,更扬言一定要与我好好算这一笔账!”
“呵呵,这袁绍此番已得了整个并州,早就心足了!且他素来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也无心来救天子。倒是他那谋士田丰有些眼界,看出天子的价值,多番相劝之下,才是劝服了袁绍出兵。不过这下倒合了袁绍的心意,说不定他此时心里正乐开了花呢!”曹操麾下祭酒戏志才悠悠而道,只不过他面色白得可怕,却是一直以来怀病在身,此下已快是病入膏肓了。
曹操见戏志才气息不好,不由皱了皱眉头,道:“你病疾未好,还是多加歇息,不要太过操劳了。此番河东战役,怕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戏志才一听,神色不由一变,道:“莫非那袁绍已令颜良撤兵了?”
曹操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带着赏识的神采道:“好聪明的张文远,没想到他竟会用这样的办法,化解了此番河东的劫难。没有了颜良的大军作为威胁,张辽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和我军厮杀,此人非同小可,但若要在眼下的情况从他手中夺下河东,就算侥幸成功,怕我军也要折损大半兵马才是可以!”
曹操此言一出,夏侯惇立是一瞪那只凌厉发光的独目,慨然喝道:“主公素来喜欢挑战,迎难而上,为何如今却这般懦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夏侯不才,愿引三千铁血军,破他张辽营寨~!!”
夏侯惇喝声一落,他的副将于禁也急是奋然起身,扯着嗓子喝道:“我也一齐同去!!”
曹操闻言,不由心头一壮,一对如能把整个天地都给吸入的细目,闪烁发光,道:“好!那你俩就速速引兵,先是一试这张文远的虚实!但若取胜,必有重赏。但若败之,有损我军气象,那可休怪曹某无情!!”
“主公放心!末将的铁血悍军势必取下敌营~!!”夏侯惇喝罢,便是风风火火地走出帐外,于禁拜礼罢,遂也同去。
戏志才沉了沉神色,就像早料到曹操的心思一般,道:“主公若去,可否也带上臣下。臣下倒也想一看这张文远的威风。”
曹操听话,又是皱起了眉头,却是怕戏志才身体虚弱。但此下又看戏志才神情坚定,眼神赫赫。曹操还是敌不过他的眼神,叹道:“好吧,左右拿我的披风给戏祭酒披上。”
戏志才听了,会意一笑,拱手谢道:“某何德何能,能幸得主公如此体恤宠爱。”
“哼,我却是怕你还未替打下天下就已病倒。戏志才,你可记住,在我没有平定这个乱世之前,你他日就算病入膏方,你死忍也要给我忍着~!”曹操身子一起,双眸凌厉,浑身更散发一股剑指天下的皇者之气。
戏志才看着,心头连是拨动,已被曹操的气节所折,笑道:“主公放心,臣下的命硬得很呢。”
半个时候后,在张辽军营前,夏侯惇率三千铁血军早已摆定阵势。正见夏侯惇骑着一匹硕大威武的黑色大宛宝马,独目发光,眼见张辽引兵从营中冲出,立刻神色一震,纵马而出。
少时,张辽刚是领兵停住,摆开阵势,夏侯惇便已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第五百五十五章 张辽震慑曹军
“逆贼张文远何在,快快出来受死~!!”只听夏侯惇吼声似虎如狮,震耳欲聋。张辽见状,目光一寒,立刻也策马奔出,厉声应道:“夏侯元让你休要张狂,马、曹两方素来并无兵戈战事,更曾为盟友,如今你主却大军压境,是谓何意!?”
所谓出师有名,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字。
张辽这下冷声喝叱,河东军上下听了,无不忿然,高声齐喝,士气顿是高涨,战意昂然。
反之,曹军似乎自知并不占理,不敢回应,气势上面一下子自燃弱了许多。
“哼~!你主野心磅礴,当初诈死欺瞒我等,却是暗中去了袭击长安,欲要挟持天子,做第二个董卓~!我主乃国家忠烈,自然不容尔等奸贼放肆!!”夏侯惇念头一转,反应却也是快,很快就回应起来。
这一下,曹军立刻纷纷振奋起来,都怒声喝骂起马纵横,野心昭然,叛国无义。
“呵呵,看来元让如今倒也学会用上这张嘴巴了。”在曹军阵内,曹操见了,似乎很是满意,搙须连连颔首而道。
“夏侯将军能够学会随机应变,不再单凭匹夫之勇,将来必当成为主公麾下第一先锋大将!”戏志才也是十分开心,凝声而道。曹操听了,不由大喜,发出一阵豪爽的笑声。
远处张辽却也被曹操的笑声引起了注意,不由暗一变色,脑念电转地在心中腹诽道:“曹操那奸贼正在此处,不妨寻机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好一挫他的锐气,让他不敢轻易来犯!!”
张辽狮眸发光,念头陡是一定,遂是大喝一声,故装怒状,吼道:“夏侯元让你休要血口喷人,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哼~!!就凭你张文远莫还能伤得了我~!?”夏侯惇独目怒瞪,背后随即显现出一面獬豸神兽相势,正见那头獬豸神兽,生猛极了,起码已有七、八分真实。
“口说无凭,手底下见真章吧~!!”张辽却是不惧,大声吼罢,拍马便是冲出,背后更霍然显现出一面贞洁神圣的白毛雄狮相势,那栩栩如生的样子,起码也已有七、八分真实。
须臾之际,两人更驰宝马,骤然交锋。只见夏侯惇手提金刚虎牙大刀,霍地冲到了张辽面前,便是一顿连环急劈,那疾烈的攻势,犹如旋风之势,狂猛进攻,一时竟把张辽杀得节节败退。
又见张辽面容冷酷,虽是被夏侯惇占尽上风,却是不急着反攻,手舞银狮戟,左挑右打,防得可谓是密不透风,滴水不漏。
电光火石之间,眼见两人杀了已有十数回合,蓦然张辽气势一盛,眼看就在夏侯惇攻势变得渐渐虚弱时,猝起反击,连戟急劈骤搠,比起夏侯惇适才猛烈的攻势,只是有增无减。
就在这一瞬间,本是占据上风的夏侯惇,陡落下风。曹军上下看得不由紧张起来,曹操也不禁沉起了面色,呐呐道:“这张文远果真厉害,看样子似乎比元让还要厉害一些!”
“主公说的什么话~!?论战前骁勇刚烈,招式迅疾,普天之下,谁能比得上惇哥!?那张辽却要与他以烈比烈,以快比快!!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在后面的曹洪一听,却不愿意了,立刻拉起了嗓子喊道。
可就在曹洪的话音一落,就像是在他嘴巴一样。只见张辽一戟骤搠,快得如同闪电飞虹,更兼来势凶烈,就连夏侯惇也措手不及,急是提刀挡去时,张辽的银狮戟早已搠到,一戟荡开了夏侯惇的金刚虎牙大刀。
“死~!!”张辽见有空档,狮眸顿是射出了两道赫赫精光,拍马挺戟便要飞突杀来,背后那白毛雄狮兽相势更大张血嘴,扑起吞食过来。夏侯惇见了,吓了一跳,连忙拔马闪过。哪知张辽驰马一飞而去,倏然之间,便要冲过夏侯惇。
“不好!他的意图是啊瞒!!”夏侯惇急投眼望去,正见张辽目光凌厉,盯向了曹操处,顿是面色大变,急就挥刀快速砍去。
“张文远你这阴险小人,休想得逞~!!”可就在夏侯惇喝声起时,张辽早已回戟砍来,两柄兵器赫然撞在一起,火花迸射。须臾,张辽飞马冲过,夏侯惇看得眼切,急是把马一转,同时口中还怒喝道:“于禁,还不给我把这奸贼射落马下!?”
未免大军混乱,夏侯惇也没有把张辽的意图说出,这下于禁一听,立刻震色,拍马持弓出阵,见张辽飞驰冲来,猛就拽弓瞄准过去。
“看我连珠箭的厉害~!!”于禁喝声一起,陡然连道弓弦暴响一连迭起,正见一连数根箭矢,并排一线,犹如连珠飞射,朝正奔马驰来的张辽射了过去!
“哼,这张文远真是放肆,原来也不过是个匹夫!”这时,曹操似乎已也发觉了张辽的意图,对此曹操似乎十分失望,也有几分怒气,摇头谓道。
“呵呵,我倒觉得这张文远是勇气可嘉。主公未免待会有个万一,臣下不如和你一起撤到阵中高地去看?”戏志才露出灿烂笑容,悠悠而道。曹操不担心自己,反而怕戏志才会是受惊,毕竟张辽的武勇也是天下闻名。
于是,曹操便是颔首答应,在诸将簇拥之下,和戏志才一并望阵中退去。
与此同时,却见于禁连珠箭正是射到张辽面前,张辽毫不惧怕,面色冷酷,狮眸生光,提戟一起,连是砍去,啪啪几下,便把于禁射出的连珠箭全都击破。
于禁的连珠箭虽是被破,但起码也替在后杀来的夏侯惇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夏侯惇在后连是怒骂不绝,拍马急冲,见张辽越是接近自军阵前,面容就越是狰狞可怕。
“于~!!禁~~!!!”夏侯惇暴怒一吼,天地瞬间如在震荡。于禁听得吼声,不由心头一揪,感觉得到夏侯惇狂盛的怒火,哪敢再有怠慢,立刻拽弓上箭,又是朝着张辽连是发箭袭击。张辽奔马狂驰,眼看于禁飞箭不断射来,却毫无变色,这下更是加鞭拍马,飙飞起来,眼看飞箭连连来袭,张辽挥戟骤刺急砍,大多来袭飞箭都被他给击破,只不过也有几根落网之鱼,从张辽脸上、铠甲纷纷擦过,迸射出道道火花。
可饶是如此,张辽依旧加速奔驰,而且气势愈盛,铁血军的将士全看得不由心惊胆跳。
“嗷嗷嗷啊~~!!曹操奸贼何在,我来取你首级拉~~!!”电光火石之间,眼看张辽冲到曹军阵前只有不到五十丈远。张辽一声暴喝,背后白毛雄狮兽相势也冲天咆哮起来,霎时间天地色变,只见张辽威风堂堂,如是万兽之王,震慑人间!
“他娘的~~!!张文远你别太嚣张了~~!!”于禁看得眼切,又连是放箭不能将张辽射落马下,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下竟是弃了弓,一拔腰间斩ma刀,便来与张辽厮杀。张辽面色冷冽,见于禁凶神恶煞,背后更起一面模糊的黑鹰相势,非但不如怯色,反而精神大震,一提手中银狮戟,当头就是猛劈而下。于禁急是挪身一闪,刚是避过,正欲提刀进攻时,张辽驰马赶到,两人须臾之间,你来我往,戟飞刀落,杀了几个回合。
最终,张辽赢了于禁一招,施出了飞狮破天戟法中的狮咆四海,震开了于禁的大刀,狂烈的力劲更把于禁几乎震翻落马。
“张文远你别跑~!!”于禁急是勒住马匹,再是回过神来,张辽已倏地杀向了大阵。夏侯惇忿怒急冲,立和于禁一起,一左一右,凶煞骇人地追向张辽。
而此时曹军几员将士一齐冲出,张辽奋然迎住,手中银狮戟舞得快如闪电,就一阵间,杀落两个将士,又把一人当场击昏过去,遂伸臂把他从马上一揪,竟就拖在肩上,继续飙飞过去。在阵中本欲射箭的曹将眼看如此,因恐误伤同袍,一时都不敢放箭。张辽趁机杀入,骤地便撕裂开一个破口,看左右却不见曹操的身影,不由怒声骂道:“无胆曹贼,敢现身哉~!!?”
只听张辽吼声惊人,遽然在天地回荡。曹操一行人刚到了阵中高地,便听得张辽吼声传来。曹操不由脸色连变,在高处望去,正见张辽单枪匹马地冲突,竟是所向披靡,威风绝伦!
这下若非戏志才有先见之明,让曹操先是退避,恐怕张辽还真的已经杀到了曹操面前!
“真当世虎将也!”虽然张辽在骂曹操。但曹操却反而对张辽发出了真挚的赞叹声。
而张辽在阵中混杀一阵,见曹操不在,同时夏侯惇和于禁也各取一路,正是从后来截。张辽也不敢过于托大,立刻转马从一边杀出,众人这下被张辽杀得正是慌乱,一时也反应不及。
“张文远你想就此逃去!!那你就是痴心妄想了~~!!”电光火石之间,于禁斜刺里终于赶到,面色愤慨地喝道。张辽面容冷冽,狮眸杀气泯然,二话不答,挺戟便就杀上。于禁这时一手持刀,一手执枪,见着张辽杀来,立刻舞起刀枪杀住。张辽这下陷入敌军腹地,自是不敢怠慢,立即连环施出了飞狮破天戟法中的招式,而且还是全然一副拼命的雷厉态势。于禁这一下被张辽瞬间给打蒙了,躲避不及,被张辽施出一招‘飞狮吞月’,击中胸膛,遂是痛喝一声,翻身就倒,竟就被击落了马下!
第五百五十六章 戏志才计谋河东
却说四周正往围杀过来的铁血军将士,眼看于禁被张辽击败,无不惊骇。待反应过来时,张辽早已从一角突破杀出。夏侯惇奋然赶来,急命麾下将士扑往厮杀。张辽却只顾奔马急去,其部下早赶往过来接应。少时,张辽与其部署会合,随着张辽一声令下,诸部急望营内赶往撤去。夏侯惇见状,怒不可遏,正要下令全军扑杀,一举攻破敌营。
哪知这时,忽有鸣金号角声响了起来,却是曹操下令撤军。夏侯惇得知,又是不甘又是忿怒,但却也不敢违令。
当日,却说两军各往撤去后。在曹操虎帐内,夏侯惇和于禁正跪下低头,两人如两头高傲却遭到了挫败的猛兽,虽是低着头,但呼吸急促,浑身隐隐散发着凶戾的杀气。
“哼,胜败乃兵家常事,世上岂有常胜之军?受如此小小挫择,就憋屈至此。夏侯元让,于文则你俩想要独当一面,还差得远呢~!!”曹操见了,面色一寒,目光凌厉地俯视着夏侯惇与于禁。夏侯惇、于禁一听,都不由是暗暗变色。于禁急抬头道:“此全乃末将作战不力,败于那张文远之手,与夏侯将军以及诸军将士都无干系!!末将愿是领罪!!还请主公怪罪夏侯将军以及诸军将士!”
“哼!尔等即为一部,就当荣辱共进!何况夏侯元让更是一军之首,却意气用事,主动搦战,反而被敌将有机可乘,若要论罪,更是罪加一等!”曹操一听,便是冷声喝叱!
于禁闻言,暗暗心惊,唯恐夏侯惇因此怨恨自己,正又要解释。这时,夏侯惇抬起了头,独目闪烁着赫赫精光,慨然道:“主公说得是理!无论主公如何惩罚,末将都是心甘情愿!!若尚能苟存残命,日后必谨记此过,绝不再犯!!”
“哼,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曹操听了,却是一拍奏案,冷声厉喝叱道,显得霸气严厉。诸将见了,不由纷纷变色,急是各出跪下,替夏侯惇求情。于禁更是吓得满脸铁青,看那激动内疚的神情,好像快是哭了起来。
曹操的神色这才渐渐好转,冷声喝道:“夏侯元让此番看在众人的面皮上,我且饶你一命!但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我降你为军中牙门将,铁血军暂由曹洪统领,再克扣你半年俸禄,作为军中抚恤金用。你可服气!?”
却见曹操气势磅礴,浑身如有赫赫皇威,不容置疑。戏志才看得暗暗颔首,欣慰不已。
“看来主公对于用人之道,是越来越是娴熟。所谓无规矩不以方圆,厉而执法,方能整齐人心。可厉而却又能讲究人情,适到好处,证已主威同时,又能收买人心,彰显大度。日久下去,可为天下雄才也!”戏志才脑念电转,想罢,不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曹洪听了,性子直爽的他,却是不知曹操用意,心知自己难以替代夏侯惇,也为夏侯惇感到冤枉,不由心头一急,正欲再是求情。
这时,夏侯惇却毫不犹豫地凝声喝道:“主公宽宏大量,末将定当谨记此恩,日后以死相报之!我服!”
“好!夏侯元让算你还是个人物!”曹操闻言,重一颔首,然后又把目光投到了于禁的身上,于禁忙是低头,不禁已是满脸的冷汗。
“于文则你虽不敌敌将,但已是全力以赴,也算是英勇可嘉。但此番未能拦截张辽,使得我军士气受挫,军心动摇,却与你拖不了干系!我降你为军中骑都尉,并克扣半年俸禄,你可服气!?”曹操疾言厉色,对于禁的惩罚却没有夏侯惇那般严厉。不少将士听了都是暗暗皱眉。于禁一时也不敢领命。曹操似乎发觉到众人的心思,遂是冷色环视四周,众人皆不敢与之直视。曹操方道:“夏侯元让身为一军之首,却冲动行事,擅离职守。反之于文则却把副将该做的事都给做好了,不敌张辽,也并非不肯厮杀,全因敌方实在骁勇!这依罪论罚,自然夏侯元让罪过更大!我以公正执法,诸位可有异议!?”
曹操此言一出,众将忙道不敢。这时,戏志才却暗暗看了于禁几眼,不禁皱了皱眉头,在心里腹诽道:“此人心细圆滑,我还得提醒主公,日后若用此人,要多加小心。”
曹操惩罚罢,遂教众人各是入席归位,夏侯惇、于禁两个有罪之将,则站到了一旁。这时,曹操正戏志才正在思量,不由沉色问道:“戏祭酒是否在思量破敌之策?”
曹操此言一出,戏志才很快就反应过来,投目望去,笑了笑,拱手道:“禀主公,在臣下说计之前,却要一问,主公可有誓取河东不可之心?”
曹操一听,不由微微神色一怔,脸上更有一丝不喜之色一闪而过。曹操这人,最不喜欢地就是被人知道他的心思,更何况如今他的想法一旦说出,实在有失威严。
但却看戏志才目光炯炯,曹操暗骂了戏志才一句后,震色如实告道:“今日你也见了,那张辽不但善于用兵布置,更兼备骁勇胆气,退可守,进可攻。如此虎将,实在可遇不可求,要想将他打败,恐怕是极为费力。兼之如今袁绍却也撤兵。我正对此犹豫不决。”
曹操虽然没有挑明,但众人已知道他已有撤军的心思。夏侯惇听了,不由紧绷着脸,双手暗暗拽紧了拳头,认为这全都是自己之过。至于于禁,则听得心惊胆跳,只恐军中jiang士把此番挫败,都记到了自己的头上来。
却见戏志才闻言,又是一笑,悠悠道:“可主公若要稳定中原,使得天子回归洛阳后,能够迅速重整朝纲,就要先是夺下河东。否则强虎在旁,朝廷百官又如何有心思上朝,陛下又何来天子的威仪?”
戏志才此言一出,曹操不由面色一变,眉头遂是皱得更紧,道:“你所言虽有道理,但若我与张辽拼杀过烈,纵是取下河东,怕也要折去大半兵马,元气大伤,到时诸侯见我挟持天子,定都虎视眈眈,如此又如何稳定中原局势?”
戏志才闻言,终于面色一肃,双眸顿射两道精光,道:“想要击退张辽确是很难,但要他主动撤去,那又如何?”
曹操闻言,不由细目猛地瞪起,面色猝是兴奋起来,急呼道:“志才有何计策!?快快道来~!!”
“呵呵,主公且是莫急。如今兖州虽无战事,但因其主马羲在外已久,渐渐已有人心惶惶之势。而如今兖州兵力不过两万,但若主公这时却又暗中教人,各往袁绍、袁术处报,说说明自己必取河东之志,又教两人攻往兖州,袁氏兄弟必然欣然答应!”戏志才此一席话,说得满座失色。
曹洪却听不明白,满脸狐疑之色,道:“祭酒大人口上说得简单,先不说那高傲狂妄的袁术,就他那哥哥袁绍,此人狡诈精明,且极具野心,素来也把主公看做他的心腹大敌,此番一听说天子是假,便立刻撤军,这又怎会忽然去袭击兖州,助我军得到河东?”
“哈哈哈哈~!!子廉想事未免太过简单了~!!”这时,曹操双眸顿亮,仿佛已猜到了戏志才的心思。曹洪听话,忙问道:“莫非主公已经知道其中因由?”
“呵呵。我倒先是问你。我与袁绍当初以何条件为盟,齐攻河东?”
“袁得天子,主取河东。”
“那就是了。既然袁绍得知天子是假,那唯利是图的小人,又岂会甘愿为我白白利用?”
曹洪一听,不由面色一愕,经曹操这一提醒,好像似懂非懂。这时,曹操又道:“而袁本初早有一统北方之心,对兖州宝地虎视眈眈久矣。这下又得到并州,自然想是乘胜追击,再夺兖州,一举成为称霸河北的霸主!!因此志才,说得对,只要他知道我有誓取河东之心,眼见兖州虚弱,张辽被拦,定肯愿意出兵兖州!!”
“那袁术又是如何?”
“袁术此人倒比其兄袁绍简单多了。此人素来睚眦必报,当年进攻兖州不成,反而被马羲和孙坚联手所败,大失颜面,早有复仇之心。但若见得兖州落难,岂不会来落井下石?当然他却不会大举出兵,只会让他的部下耀武扬威一番,就会撤去。”
“主公此言又是怎说?”于禁听得入神,一下子忘了自己是带罪之身,听得正是津津有味,不由问道。
曹操冷笑一声,道:“因为其兄袁绍,一旦出兵,自是势在必得,因此定会大量调集兵马。对于兖州,只有心在淮南称霸的袁术却也无其兄那般重视。何况袁氏剩下的那些老不死,也不会让袁绍、袁术为争兖州而反目成仇,故而必会劝说袁术,与其兄分南北而治。袁术此人倒也是个能记恩惠的人,当年他之所以能够筹集资本,在南阳、汝南两郡发家,全因族中长老大力支持。因此他权衡之下,最终只会如派一些兵马,做做样子,虚张声势。一来,可以复仇,取回颜面。二来,也可卖袁绍一个顺水人情。”
“主公聪慧,臣下不如也。”戏志才听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能在一个聪明的主子麾下效力,是为臣者之幸也。
“哼,你不必来拍我的马屁!说吧,接下来我要如何去做?”曹操目光凌厉,这下已下定决心非取河东不可。戏志才闻言,亦是神色一肃,答道:“主公如今要做的就是继续往此处调拨兵马,摆出一副要与张辽决战到底的态势。再等袁氏兄弟出兵兖州,张辽被迫要弃守河东,前往兖州时,再盛势前往掩杀,一举攻克河东,以平定中原!”
戏志才这一下,可谓是声音洪亮,每个字音都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曹家一干将臣听了,无不面色大震,抖数精神。
曹操听了,奋然而起,拍掌叫好:“善哉!!”
却说另一边,张辽回到帐内,正与诸将商议。这时,高览紧绷着脸走出,严厉而道:“将军你为一军之首,怎可擅自出战,还贸然闯入敌军阵地,但有折损,必置河东于万劫不复之地!!”
第五百五十七章 恶汉曹洪
张辽听了,倒是微一沉色,谓道:“我知此举有失考量,但当时我见曹操正于阵前,便想着可趁机大挫其锐气,动摇其决心。如今袁绍又已遣回颜良,若我所猜无误,经此一战后,曹操不久定会撤军。”
“诶,跟了你这般任性的主将,我还有何话可说?”高览听了,暗暗心头一震,但虽是敬佩张辽的胆识骁勇,还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不过嘴巴上还是不肯饶人,无奈地说道。
“高将军息怒。这都是我等裨将无能,否则又何须张将军冒险厮杀!”眭固见状,连忙替张辽说话。
高览一听,立是瞪眼怒喝:“那自然就是!!还好张将军并无大碍,否则老子可饶不了你~!!”
张辽看了,不由一皱眉头,道:“好了。我下回多加注意就是,高伯阳你就到此为止吧。”
高览听了,却还是忿忿不平的样子,谓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眼看高览这般放肆,心知理亏的张辽,却也不好喝叱,无奈地苦笑一下。
于是一夜过去。次日,张辽早早就领兵前来看曹军的动静,却见曹军并无撤兵的迹象,反而昨夜把营地偷偷地移动了数里,摆明一副要步步紧逼,决战到底的态势。
张辽看得眉头直皱,高览看了,却是笑道:“哈哈,好奸诈的曹操,此人不愧被称为奸雄,他故意摆出要拼死紧逼的势头,暗中却在等待时机撤走。再过数日,若再去打探,其营地必然空虚,因为他的兵马早连夜趁着夜色撤走了~!”
高览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曹操的意图,冷笑而道。张辽听了,倒是沉吟起来。
高览见状,也是一皱眉头,道:“怎么?将军你不信我?”
“曹操此人深不可测,就连主公对他也是极为忌惮,说此人是古今罕见的绝世枭雄,但若对上,绝不可轻举大意。再有,他那军中祭酒戏志才,本就是他的军师,但因在颍川之时,得罪了天下世家,被贬为祭酒。此人据说足智多谋,擅长用计。而且他更是那郭鬼才的师兄。此俩主仆,都非泛泛之辈,我等还是多加小心是好!”张辽沉凝着神色谓道,或者是曹军怪异而出乎意料地举动,让他忽然间有一种慌乱的感觉。
高览将张辽神容凝重,不由谓道:“张将军你莫非发觉了什么?”
张辽摇了摇头,慎重说道:“我还没发觉,但总觉得此事绝无这般简单。不过未免万一,还是传令下去,教营中jiang士,从今日起,加紧防备,以防万一!”
“什么!?曹操虚张声势,此下当要暗中整军,就等夜里他撤兵之时,前往厮杀。为何却要加紧防备,白费兵士体力!?”高览听了,却是不明张辽的所为,连忙问道。
张辽眯起眼睛道:“先别急躁,否则只会中了曹操的奸计!”
高览见状,暗暗色变,但心里却不服气。
却说又过了两日,曹军营地此时又移了五、六里,两军营地距离如今仅有不到六、七里,两军各往眺望,都能隐隐看到对面营地部队的走动。
这夜,高览以为曹军此时恐怕已撤去大半,再不前往袭击掩杀,可就错过了俘虏曹操这个奸雄的大好时机,遂是急到张辽帐内来见。
“张将军!!此时若再不出战,让那曹操逃去,可就后悔不及了~!”高览满脸急躁之色地谓道。
张辽却是在观看兵法,听了高览的喝话,却毫无所动。
“张将军~~!!!”高览见张辽并不理会,不由大怒,急声又喝。张辽这才微微神色一凝,目光凌厉地谓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不可轻举妄动,何况我军白昼都在戒备,一连数日,如今都是疲惫,就算被你料中,又如何有体力去袭击曹军?但若遭到敌军反扑那又如何!?”
“这点将军你大可放心了!早前我已与眭固暗中商议,让他挑选精锐轮番歇息,如今我已让暗中整备了八百精锐,各个都是精神充沛,就算杀他个一天一夜,也是无碍!!”或者这回高览确是被张辽逼紧了,素来中规中矩的他,竟做出了如此越权的事情。
果然,张辽一听,不由面色一寒,猛就拍打奏案,怒声叱道:“高伯阳你好大的狗胆,你违反我令,又如此肆意调动,更教唆部下,可知若凭军法,你就算有十条狗命,也不够斩~!!”
“张将军!!你也知我素来不会越权犯错,但此番我敢以人头保证,曹操这是虚张声势,你以往对我也是信任,为何就是此番如何都不肯听我说话!!”高览疾声厉色,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辽见状,却知高览此人认死理,且又性子顽固,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心知此番若不让他心死,就怕他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上。而且张辽自己也有些内疚,当初却是他断定曹军一定会是撤走,很可能这也影响了高览的判断。
当然,张辽大可依照军度,治高览的罪。但高览毕竟是张辽的得力助手,如今大战在即,张辽正需高览的协助。再有,两人这些年来合力镇守河东,历经无数战事,两人感情之深,却也是亲如手足。
因此,于公于私,张辽倒也无心严惩高览。
“哼,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可敢与我作赌?”张辽忽然说道。高览一听,立刻变色,更皱紧眉头。
可知作风严厉、精谨的张辽,从来就不喜欢赌博,如今转了死性开赌,而且还在如此紧要的时候。
高览自是心疑,沉吟一阵后,却又对识破曹操的诡计十分有信心不由震色道:“好!你且先说要如何来赌!”
“你今晚若能旗开得胜,且能保证带去的精锐,伤亡不过一半,我这主将之位,当即让予你高伯阳。但若你此番中计,你又当如何!?”
只听张辽赫赫厉词,眼神赫赫。高览一听,面色一变,沉吟一阵后,还是主意不改,咬牙道:“好!若我中计,你就斩我首级,以证军度!!”
“哼,大战在即,不斩军中要将,你若中计,我却先饶你一命,再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又是如何?”张辽冷哼一声,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倒是打击了高览的信心。高览眉头紧皱,应诺一声后,便是退下。
当夜,正是三更时候。高览率八百精锐冲出营外,正往曹军营地来袭。
或者因为张辽那一席话,令高览不由多加了几分谨慎,他也并无率兵急去,而是借着夜色,步步为营一般,向曹军营地赶进,而且越是靠近,他就越加谨慎,更教麾下诸将多加谨慎,以免惊扰敌人,遭到袭击。
却说眼看高览来到曹操营地莫约四、五里,当下快到四更时候。早就暗中埋伏在营内的曹洪,隐约听得动静,此时又有斥候来报,说敌军来了,以为张辽中计,这下果然率部来袭,不由大喜。
于是曹洪一直耐心等候,不久后,听得前方斥候来报,说敌军已在营外五百步左右。曹洪一听,顿是神色大震,扯声就喝:“哈哈哈~~!!张文远这回你还不中计~!?弓nu手听令,先把他们射个措手不及~!!”曹洪令声一落,当即营内忽然闪烁起无数火光,弓nu手一齐扑出,便是乱射起来,只见一根根火箭猝起,天地间倏然下起了火雨。
正往赶来的高览见敌军果有埋伏,顿是变色,连忙大喝小心,同时还暗暗庆幸,在张辽的提醒下,暗有留心,否则若是急躁而来,恐怕这下早被射个人仰马翻。
在高览的喝声之下,其后部署连忙各拨兵器,拨打飞落射来的火箭。这一下,天地被照得一时明亮。
“报~!!敌军所来兵力不多,看似不足千人~!”这时,又是一个斥候急是来到曹洪面前报告。曹洪一听,顿是瞪大了眼,好不生气地喝道:“什么!?老子还有一干兄弟,熬了几个夜晚,竟就只抓到不到千人敌兵~!?张辽的大部兵马呢!?”
“回禀将军,刚才细作来报,说张辽的大部兵马还在营内按兵不动~!!”
“他娘的~~!!把敌军全都杀了,一个不留~!!否则这口恶气,我吞不下呐~~!!”曹洪怒声吼道,犹如一头暴怒的恶兽。于是,曹军营地很快就暴起阵阵杀声。不久后,只见曹洪率领数千兵马蜂拥冲出。
此下,高览已知大事不妙,连忙拨马引兵逃命。曹洪在后紧追袭击,怒骂不绝,看那来势汹汹,忿怒不已的态势,好像非要把高览这一干人等杀个片甲,才肯心甘~!
“哇啊啊~~!!尔等鼠辈休走呐~~!!快来与我厮杀~~!!快呀~~!!!”曹洪破口大骂,竭斯底里地嘶吼起来,听这声势,好不可怕。他那些部署也纷纷嘶吼狂啸,光听声势,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怯。
“贼老子,早知就该听张文远的话!!否则这下也不会被这一群豺虎扑杀了。”高览急是回头一看,这下已是五更,天色渐亮,正见曹洪引兵狂扑杀来,杀气腾腾。饶是高览,也被吓得一阵心头狂跳。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曹操,因听说张辽先前未来,只恐他早有准备,却是诱惑曹洪,恐其有失,立刻又派夏侯惇、于禁各引轻骑火速杀往助战。
不久,随着旭日升起。天地光明一片。话说,曹洪一路引兵急扑,眼看其军中骑部就要追上高览等人。就在此时,猝是擂鼓大震,正见不远处正有一部数千人的兵马飞扑赶来。
第五百五十八章 鏖战激斗
“哈哈哈~~!!好你个张文远,连老子都给你骗了~~!!”高览一看,顿是大喜过望,精神大震,同时忙一拔马,又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尔等皆中我家将军之计也~!!”
“什么!?莫非张辽果真识破了阿瞒的计策!?”曹洪听了,不由急一勒马,瞪眼暗暗想道。曹洪饶是如此,他麾下将士自都怀疑起来。这下又听杀声愈是厉害,敌军援兵火速正赶,曹洪军皆有惧色,阵脚已乱。
“那厮是何人~!?刚才就你叫得最是厉害,给爷爷乖乖等着,爷爷这就来取你小命~!!”高览一挺手中长矛,指向满脸狐疑、犹豫之色的曹洪,愤慨喝道。曹洪性子本就火爆,这下一听,立刻轰然大怒,扯声骂道:“你这狗贼休要放肆,老子这就来取你狗命~!!”
“哈哈,休要废话,有何本事,先来厮杀一番再说~!!”高览听话,故意嗤声笑道。
曹洪闻之大怒,立是拍马杀上。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高览与曹洪霍地杀在一起。两人犹如仇人见面,这下一是交锋,便立刻各举兵器,奋力厮杀起来。只见曹洪手提一柄大刀,朝着高览一股脑地急劈乱砍。高览却也不甘被曹洪一味压制,只防守一阵后,遽然发起了反击,朝着曹洪乱刺急搠。曹洪见高览想要把自己反压制住,哪肯愿意,赫然加快攻势,两人这一番猛攻硬碰,杀得是嘭响不觉,两人各自麾下看得眼切,纷纷来援助战。
须臾,两方人马混战一起。曹洪军人多势众,随着其部署纷纷赶到,高览的人马渐渐抵挡不住。高览这下更被曹洪还有几个曹军将士围住,身上多处挂彩。
“曹家鼠贼,张文远在此,尔等休得放肆~!!”就在这时,蓦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只见张辽驰马挺戟,狂奔杀来,其身后更有一干部署铺天盖地地奔杀过来。
“不好!!来的竟然是张辽!!”曹洪听得张辽的吼声,不由面色一变,他性子虽是火爆刚烈,但却非愚蠢之辈。张辽的厉害他乃亲眼所见,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的武艺本就和于禁相差无多,张辽明显比于禁厉害不少,他自也非张辽的敌手,这下张辽盛势而来,若是不早撤去,只怕到时反被张辽引兵掩杀。
“诸军听令,快都给我撤走~~!!”曹洪疾声大喝,遂是拔马就撤。正在厮杀的高览,见曹洪要逃,不由大怒,嘶声就骂:“那厮是英雄的,就不要逃跑~~!!”
“老子理你都傻!!”曹洪听了,反骂一句,很快便转马去远了。高览看得眼切,不由大怒,这时正有一曹军将士举刀劈来。被高览提矛便就一刺,正中心窝,另一个曹军将士看那高览如此厉害,吓了一跳,急是要逃时,被高览奋力一矛扫飞而去。
“他娘的,被尔等这些曹家走狗追了一夜,这下老子还不杀个痛快~!!?”高览瞪圆怒眼扯声喝道,遂是大声喝,引兵发起冲突。适才遭到曹军箭袭,不少同袍失去,眭固这下见是反攻复仇时机,自是不肯放过,高举大刀,引兵狂扑杀去。曹洪的部署不少急撤不得,被高览率部杀住。
少时,张辽挺戟飞马杀到,冲入人丛中一阵突击后,霍地杀开一条血路,好不生猛。
“高伯阳,敌军大将何在~!!?”须臾,张辽正见高览、眭固等人在前与几个敌将厮杀,不由怒声喝道。
高览一听,快手刺翻一个敌将后,指着三百步左右的那部人马,嘶声叫道:“就在那里!!”
“好!看我取他首级!!”张辽一听,狮眸顿是射出两道精光,便就驰马飙飞冲去。高览一看,不由振奋起来,大声喝道:“哈哈,快随我等主将杀去,今日我等也放纵一回,杀他娘个痛快~!!”
高览一喝,眭固等将即是纷纷扯声应和起来,各是策马奔往追去。
却说曹洪引兵正撤,忽听后方杀声大作,急是回首一望,正见张辽还有高览等将一并奔杀过来,不由变色。此时,曹洪麾下将士也在往后正望,见彼军士气如虹,各将士犹如狮虎,皆是变色胆怯。
就在此时,蓦然又有杀声突起。却是夏侯惇、于禁各引轻骑来到救援。曹洪见状,不由精神大震,急一勒马瞪大了眼,扯声吼道:“他娘的,老子不逃了~~!!弟兄们是带种的,就给老子一齐杀他个痛快~!!”曹洪一声吼起,各将士都纷纷勒住了马,拨转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张辽飞马先是杀到,曹洪率诸将忿然迎上厮杀。却看张辽手挺银狮戟,威风盖世,身后霍然显现出一面白毛银狮兽相势,一来便连是杀翻几个奔来来截的曹家将领,看他出戟迅猛,快如闪电,曹洪这下不惧反奋,慨声怒喝,须臾持刀杀上,对着张辽便就一顿猛砍急攻。张辽先是舞戟挡住,曹洪这一番猛攻之后,招式猝是一慢。张辽看出破绽,飞戟就起,施出一招‘狮裂五岳’,悍然舞戟骤砍而下。曹洪见状,不由面色大变,急是提刀挡去,却被张辽一戟砍得连人带马暴飞而去。
“哼~!”张辽狮眸发光,正欲赶上给予曹洪致命一击。就在此时,忽听一道激烈的破空震响,张辽面色一变,急是挥戟迎去,‘啪’的一声,一根从右边飞速驰来的箭矢顿是爆裂。紧接着左边又响起一道吼声,一股恐怖的杀气犹如狂潮般涌了过来。
“张文远你的对手在这~!!!”正见夏侯惇面容凶戾,背后更霍然显现出一面獬豸神兽相势,正提金刚虎牙大刀奋然杀了过来。
张辽见状,面色一紧,这下又听右边有弓弦震响响起,一时不知如何应付。猝然,在张辽身后一人飞马赶出,正是高览,急时飞矛一搠,便是刺破了一根飞箭。
“那只会使箭偷袭的阴险小人,我高伯阳来会会你~~!!”高览目光冷冽,正看着一个飞马持弓赶来的将领,只见他面如冷酷,兼有几分怨恨之色,赫然正是于禁。
“哼,原来是袁家当年不要的那条走狗!!看我把你那张狗嘴射破!!”于禁闻言,脸上怨恨之色不由更浓,一拽弓弦,便是发箭射出。
须臾,便见一道飞箭如虹,宛如狂风来袭。高览看得眼切,不闪反迎,立刻纵马狂飙,看得飞箭射到,拧矛就搠,箭矛撞破刹那,飞矢顿是炸开。
另一边,张辽与夏侯惇却已杀在一起。只见夏侯惇独目凶戾发光,拧刀狂砍猛袭,比起曹洪的攻势,可谓是更猛更烈,连刀骤砍之下,竟一时将张辽给生生压制住。
“张文远,今日势要败你,以复前耻~!!”夏侯惇咬牙喝道,拧刀又是忿然一砍。张辽飞戟挡住,狮眸赫赫生威,怒声喝道:“就凭你这败军之将也想赢我!?简直妄想~!”
夏侯惇一听,似乎被张辽给激怒,扯声一吼,又是连刀狂劈起来。张辽奋然迎住,手中银狮戟也是越舞越快,就与夏侯惇以快打快,以猛斗猛!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夏侯惇一刀劈落,却被张辽一戟震开。
“再来!”夏侯惇怒声咆哮,背后獬豸神兽更是呲牙咧嘴,做猛扑之势。
“死开~!”张辽却是出戟更快,就在夏侯惇的虎ya刀更是劈落,就被张辽拧戟扫开。夏侯惇忿怒不已,急欲挥刀强攻,却被张辽一戟一戟地给震开而去。
“张文远你休要放肆,老子来和你拼了~~!!”曹洪看得眼切,正欲来战。这时,眭固策马提刀地冲了上来,瞪眼喝道:“老子先碎了你~!”
“哇啊~!!就你这鼠辈也敢向我叫嚣~!?”曹洪暴怒,立刻驰马舞刀杀上。眭固亦也举刀悍然应战。两人厮杀一起,这刀刀都是奋力施放,拼命搏杀,战况也是激烈。而两方将士都在混杀,这一战可谓是杀得惊天动地,杀声盖天。最终混战过了一个时辰,曹军后方忽然响起鸣金号角声。曹洪听号角声起,正是欲退,眭固急便追杀,哪知曹洪暗有准备,一刀反砍,便把眭固从马上砍翻。眭固麾下部将看得眼切,连忙赶来接应。曹洪急要撤走,也不理会,引兵先去。另外,夏侯惇、于禁听得鸣金号角,也不敢怠慢,纷纷撤走。张辽、高览两人则闻知眭固受伤,急是各往赶去看望,并无追袭。
少时,张辽也下令撤军,其麾下各部兵马遂是徐徐而撤。回到营中,张辽急是令军中大夫前来看望,幸好曹洪那一刀砍得不深,眭固并无性命之碍,张辽遂让军中大夫照顾,然后便教诸将回去帐中商议。
“末将!”却看张辽刚是坐定,高览便要走出认罪。张辽这时却争先道:“高将军昨夜领我号令,不惜冒险,率一干精锐为饵,最终虽不能大破敌军,还使军中不少将士、兄弟受了伤,甚至丧命,全因我作战不力!张某在此向诸位兄弟告罪,且容我先苟性命,待他日击破曹军,再向主公请罪!”
张辽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变色,齐是走出,跪下告罪道:“张将军威勇盖世,全乃属下等无能懦弱,故未能取胜,愿意受罚~!”
高览更是满脸愧疚之色,急道:“张将军这都是末将一人之过,愿献之项上头颅,以安慰那些无辜战死的兄弟在天之灵!”
“哼~!杀人犯河东者,是那曹操!!我要你首级有何用哉~!?若真要安慰战死的兄弟,那就给我把曹操擒来,或者把曹军击退,解救河东之难~!!”张辽振声厉喝,字字铿锵,盖然威风。高览听了,又是愧疚又是激动,震色道:“张将军说得对,末将了然,但若那曹贼再是敢来,必赴死往之!!”
第五百五十九章 奸雄曹操(上)
却说曹军帐内。曹操搙须浅笑不言,戏志才亦是笑而不语。而此时,曹洪领着夏侯惇、于禁两将正也跪下不言。
少时,曹操终于打破了沉默,笑道:“好一个张文远,没想到这回又是瞒不过他。”
戏志才闻言,淡淡一笑,答道:“这却也无妨。毕竟十日之内,河东必为我军所得。”
就在戏志才话音一落,忽然有将士急来禀报,说夏侯渊从洛阳率领而来的一万精兵已到了东面十里之外。曹操一听,不由面色大震,哈哈笑道:“妙才已到,看来十日却也不用,若是顺利的话,五日便可!”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面色大震。曹操遂又一笑,把目光投向曹洪等人谓道:“昨夜厮杀尔等也是辛苦了。曹洪,你性子还是太急了,若等敌军更是接近,再发箭袭,伏兵遂以扑击,敌军必遭灭顶之灾。再说,敌军兵力不多,就算被你全军歼灭,对敌军兵力也并无毁灭性的损耗。你又何必贸然追击?”
曹洪闻言,却也知道是错,连忙拱手认罪道:“主公教训得是,末将愿意受罚。”
“嗯,你虽知错,但也要谨记教训,知错而能改,方为善之。此番看在你作战努力,更伤了张文远一员部将的份上,权当是将功补过罢!你先退到一边吧。”曹操凝色而道。曹洪闻言,立是谢恩而退。随即曹操又把目光投到了夏侯惇和于禁的身上,道:“此番你俩救援及时,以免曹洪一部被张辽歼灭,也算是立了功,暂且迁升三阶,领裨将之职。”
曹操赏罚分明,依功论赏,倒也没有一下子把夏侯惇和于禁恢复原职。夏侯惇、于禁听话,各是震色谢恩,遂也退到一旁。
半个时辰后,又有将士来报,说夏侯渊已快到营外,曹操遂领诸将出营迎接。
少时,正见营外一部兵甲精良,队形整齐的铁甲大军,犹如有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呵呵,若论治军的本领,妙才也快比上子孝了。且他智勇兼备,近些年又深究兵法,将来必可独当一面。”曹操骑着绝影宝马,在诸将簇拥之下而出,见得夏侯渊领来的部署后,不由赞道。
“主公说得正是,这回我等可是来了强援。”戏志才闻言,也是一笑,可在他极其苍白的面色下,笑容倒是显得很是憔悴。曹操看了看,不由眯了一下眼睛,犹豫了一下,却看戏志才赫赫眼神,又不忍说出。
当夜,在张辽虎帐内。这时,张辽刚才得知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率一万援兵来到,不由暗暗变色,那不祥的预感愈加浓烈,遂是教人回去兖州打探消息。
另一边,曹操虽来了强援,但却也不急着与张辽厮杀,按兵不动,让夏侯渊的兵马歇息,养精蓄锐。
两日后,忽然有飞星的细作赶回禀报,说袁绍命刚回河内的颜良军往兖州边境大举压去。同时,又有消息称,袁术也在大举整兵,大有袭击兖州的意图。
张辽闻说,顿时面色勃然大变,好一阵难以恢复过来,叹道:“没想到最终还是曹操棋高一着,河东怕是保不住了!”
高览闻言,也是气得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曹贼,竟又使这阴谋诡计,就是不敢光明正大地与我军一战,他还算什么英雄人物!!?那袁氏兄弟也是废物,竟会任由曹操摆布!!”
“哼,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家至上之道。袁绍当初见天子是假,怒而撤兵,但此番见曹操决意要与我军死战,兖州失去河东军作为强援,又得知袁术愿意起兵,自是会大举起兵。再有那袁术素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早就有心复仇,眼下正好有这良机,顺道也可卖袁绍一个人情,自也愿意出兵协助。有人能看出其中深浅,才是厉害。却不知是曹操还是那戏志才。”张辽眯紧了狮眸,面容紧绷冷酷。
“哼,这下好像不是佩服他人的时候吧。刚才末将听张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要弃守河东?”高览皱紧眉头,脸色也是难看,问道。毕竟河东他已守了数年之久,这些年好不容易与张辽合力把河东恢复和平,河东的局势也渐入佳境。哪知道这忽然之间,就要把河东拱手让人,高览心中自是万般不忿!
“如今曹操兵强马壮,兵力众多,要想保住河东,又避免兖州之祸,那是绝无可能。但兖州毕竟是主公创业的根基,不容有失。河东也只能抛弃了!”张辽说话时,拳头不禁捏得死紧,指甲更是陷入在肉里,流出血来。
马纵横极为信任张辽,把河东全权交予张辽。换句话来说,张辽就相当于河东半个主人。再者,张辽为人仁义,这些年把河东治理得可谓是风调雨顺,十分受到河东百姓的爱戴。当然张辽也十分珍爱河东的乡亲父老,这下要弃舍河东,别看张辽表面上没有多大的反应,实则心中如有刀割之痛。而且对于河东的即将失守,张辽对其主马纵横又是充满了愧疚。
眼看张辽眼神中暗暗流露出来的复杂情绪,其中有无奈、有苦涩、有痛忿。高览心头不由一揪,顿是知道如今最痛苦的人,是做下要把河东舍弃决定的张辽。
“张将军也不必这般悲观,或者还有转机。毕竟河东百姓都极为爱戴你,只要你一声令下,定能一呼百应,再有以卫家为首的河东世家也对我等是极力支持,有他们暗中协助,守住河东也并非不可能之事!”高览却是心里尚存一丝奢望。
张辽听了,却摇了摇头,面色肃穆而又严谨地道:“不!如今兖州腹背受敌,主公远出久久未归,兖州的人心已渐有动摇的态势。当今之急,是要先保住兖州。因此,我等赶援之事必须要快。但曹操却也绝然不会让我等轻易赶去,如今他近有四万大军就在一旁虎视眈眈。但若我军急撤,必往掩杀!”
张辽说到这,高览顿是脸色铁青起来,惊呼道:“如张将军所言,岂不是说,这赶往兖州已是极其困难,更不用说能保住河东!”
张辽面容又是紧绷几分,重一颔首道:“是也!依如今的局势,若我等能及时赶到兖州,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设下这场布局的人,用心极其精细、紧密,而且毒辣无比!说不好我等不但连河东保不住,就连兖州也恐怕会落入敌手。如此一来,主公这多年来和兄弟们打下来的基业,便将就此毁于一旦了!”
“该死的曹贼,用心竟如此毒辣!!亏主公当年还如此尊重、敬佩他!!”高览闻言,不由暗怒。马纵横素来对于曹操的感情都是十分复杂的,但他每次提及曹操时,眼神和语气之中,从不掩饰对其的尊敬和敬佩。
“正因为是重英雄识英雄,才会将之视为心腹大患!主公乃百年难得一出之雄主,在他看重曹操的同时,曹操岂不也看重主公!也正因如此,如今有难得大挫主公的良机,曹操又岂会放过!?而且曹操这一回出手这般毒辣,恐怕是已决意要与主公撕破脸皮,不惜为之死敌!!
再有,如你适才所言,但若我要决意死守河东,负隅顽抗,河东百姓、世家确是会有许多人愿意为我等拼死搏命。但这样一来,先不论能守住河东的机会有多大,就算侥幸守住,恐怕也要折损不计其数的性命,而到时兖州恐怕早就落入他人之手。最终还是得不偿失!”张辽深沉着面色,凝声而道。高览脸色连变,这下连仅存的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
“那依将军所见,当下该当如何?”
“曹操奸诈,如今恐怕就在伺机而动。我等便来个出其不意,先是杀他个措手不及!!”张辽狮眸精光猝是暴亮起来,浑身忽然迸发出一股如能无坚不摧的锐气、锋芒。高览闻之,又惊又喜,忙是问计。张辽遂教如此如此。高览听罢,便是满脸惊异,很快又担心起来,急低声道:“将军此举实在太过冒险了!而且那曹操和戏志才都非寻常之辈,一旦被他俩察觉,有所准备,恐怕我军便要遭到灭顶之灾,到时更不用说去赶援兖州!”
“哼!当今局势,已不容迟疑,但有错失,张某愿割下项上首级,你便替我送予主公处请罪罢!”张辽冷喝一声,一副不容置疑,决心满满的态势。
“末将愿效以死力!!”高览见了,不由心神一壮,慨然答应。张辽遂与高览商议其中细节。
当日,黄昏时候。曹操和戏志才主仆两人正领着从骑在查看张辽营寨,看着日落西下,昏黄的斜阳洒落在张辽的营地之中,看着那来来往往,颇显凌乱慌促的张辽部署在各是收拾行装,整理车架、军器。曹操低声一叹,却好像看到另外的光景,悠悠道:“张辽看来是要撤军了,这般一来,马纵横在多年闯荡下来的基业,也就此毁于一旦。在将来的中原争霸之中,我倒是少了个强敌了!”
“那鬼神马羲,能够得到我师弟的青睐,自非寻常人物。说来此人也实在可怕,不但有鬼神一般的武勇,而且无论是韬略、兵法、用人方面都几乎毫无缺点,除了性格之中避免不了有些武夫的性子,而且还更有些妇人之仁外,其余方面都具备了成为一个开国创代的帝王的条件。臣下以为,此人一定会成为主公将来一统天下最大的阻碍!”戏志才凝声沉重而道,或者这些日子操劳过甚,这面色又更显苍白,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血色。曹操这下却听得入神,并无留意,听罢,不由叹气谓道:“你说得对,所以这回我一定要把他在中原的根基给踹了,然后再把他这头猛兽封闭在西方!!”
“哦,主公这想得倒是简单。你也知道此人逆鳞所在,一旦兖州落入主公之手,他必不惜大举起兵,急来复夺。虽然如今西北的战事,马家处处陷于下风。但有那马羲在那,恐怕最终还是马家得胜。到时,主公又想如何,把这头狂怒的猛兽给封闭在西方呢?”
曹操听话,灿然一笑,似乎早有规划,不紧不慢地道:“就如你所言,就算马家最终在西方战事中得胜,但连番征战的马家军恐怕也是大为消耗,最快也要年余时间,才能恢复。”
第五百六十章 奸雄曹操(下)
说到这里,曹操故意地顿了顿,望向戏志才那,好像看他同不同意说的道理。戏志才听是有理,把头一点后,又问:“但你也知那人脾性,到时恐怕就算马家军未能恢复,他也急不可耐地只引精锐来袭。这头发了疯的猛兽,绝对不容小觑!”
曹操听到这,笑容立刻变得更加灿烂,笑眯眯地道:“可你却也别忘了,到那时天子已在我的手上。那马蛮子可出了名的忠烈,而且他也极为重视身上流着的伏波血脉。到时我先以天子的名义作为安抚,对马家广施恩惠。马蛮子自会感恩戴德,再有万一,他也绝不容其子背上反贼的名头,与朝廷作对,自会百般阻扰。我就不信,连他老子都拦不了他!”
“奸,真奸!”戏志才听罢,不由有感而发。曹操这一招可谓是毒辣至极,一旦马羲不愿,到时父子两人恐怕会就此反目成仇,甚至还会父子相残!
“哼,无奸不成雄也!要干大事,要在这乱世闯出一番事业,自要不择手段!再说,我曹某人一人背负骂名,那又如何!?但若我能早日一统天下,那又能避免多少无辜的伤害!?”曹操忽地一声冷哼,随即一番疾言厉色的话,赫赫道出。像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被儒生听了,必会气得怒发冲冠,口伐笔诛。但不知为何,众人听了,却不由发自内心地肃然起敬,望向曹操的身影,忽然觉得如有天地一般的雄伟。
“主公真乃盖世之奸雄也!”戏志才目光炯炯,凝望着曹操,由衷地发自内心说道,如今的曹操已蜕变成一个无所不能,心腹能容天下的雄君,假以时日他若挟持天子在手,麾下班底再能得到更完善的补充,一统天下的梦想,恐怕并非奢望。
想到此,戏志才忽然觉得安心了。但就这瞬间的安心,令戏志才仿佛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却说戏志才忽然一番发自内心的赞词,令众人不由变色,反倒曹操看得更开,也认为戏志才说得贴切极了,不由纵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中充满了放dang不羁,以及更有几分傲视天下的王者霸气。这一时间,天地仿佛所有的光华,都被曹操夺了过去。
可就在此时,曹操的笑声截然而止,正听一声惊呼,曹操好像预料到什么,心神大创,急是回首一看,正见戏志才忽然昏迷过去,从马上倒了下来。
“不~~!!!”曹操瞪大了眼,满脸都是悲急之色,竭斯底里地嘶声大喊起来。
可戏志才似乎并无听到曹操的呼唤,从马上倒落在地,身子一翻,便就不动,但不知为何,他脸上的神容,却是清晰的安详,嘴角上竟还有一丝笑意。
半个时辰后,整个曹军营地猝然混乱起来。在外打探的张辽军斥候,更连番听到曹操撕心裂肺,恐怖至极的吼声。再加上先前看到的情报,张辽军斥候已有结论,连忙回报给张辽。
“什么!?你是说曹操最为依仗的谋臣戏志才病危了!?这可是千真万确!?”在旁的高览闻言,不由面色大变,就像是快要饿死,走投无路的乞丐,忽然天下掉下了个馅饼在他面前。
“若真是如此,可谓天助我也!”张辽狮眸发光,闻言面色大震。
“可曹操奸诈,这若是诈,又当如何?”经过前番教训,高览这下倒是更加谨慎起来。张辽听了倒是面色一凝道:“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戏志才近年一直抱病在身,倒是经过我方细作多番确认。我认为,此乃天助我也,可以放手一搏!!”
张辽虽是如此信誓旦旦,但高览还有不少将士却还是面带疑虑之色。就在此时,忽有将士手持一封密信赶入,急是教予张辽。张辽一看密信,不由大喜过望,信心顿是更足,连忙下达号令。
话说天色渐渐入夜,今夜显得尤为昏暗,只有朦朦月色照亮着天地。曹军营内,一处帐外,却见曹操还有夏侯兄弟、曹洪、于禁等一干统将都在等候,各个多多少少都面带惶急之色。
就在这时,忽有斥候来报,说张辽军已有部队陆续撤走。曹操一听,细目微睁,暗付道:“张辽果是有心迅速撤走,或者不久前他也得到了戏志才病危的消息,想我军这时正是军心动荡,故而趁机撤去!”
原来曹操早有计划,提备张辽撤走,但因戏志才忽然病危,一下子打乱了曹操的心思。
“主公!张辽趁夜急撤,正是我军加以掩杀,一举将之击破的大好时机!还请主公下令!!”这时,于禁急是走出,单膝跪下,拱手请战道。
于禁此言一出,夏侯兄弟以及曹洪都是皱了皱眉头。他们不但把戏志才视为兄弟,更将他视为曹操未来能够一统天下不可缺失的谋臣,因此在他们心中,戏志才的性命比起十个河东郡都要重要!
曹操沉了沉色,须臾,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文则你说得是对,戏祭酒吉人自有天相,我等在此白白等候,对于戏祭酒病情好转也毫无作用。当下,当以战事为重!”
曹操此言道出,夏侯兄弟、曹洪都不禁暗暗变色。曹操却是知道众人的消息,一摆手,道:“你等若是因此怠慢战机,戏祭酒只会为此痛惜。若你等真想他醒来后开心,那就带回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给他吧。”
曹操话音一落,众人似乎一下子都想通了,各都急是跪下,慨然领命。曹操也把神色一震,遂是疾言厉色地下落起调拨。
却说夜里三更时候,在河东与河南边境往东北的方向里的某处平地之中。
却听杀声盖天动地,高览正领着一干车架、辎重,正往急撤,却见部队各处都有火光闪动,面积极广,看上去起码是上万人的部队。
忽然,杀声大作,后方猝是火光成片,犹如漫天火星一般,来势骇人,正是曹军掩杀过来!
却见左边一路人马,为首一将,手提大刀,身穿赤甲,正是曹洪。正中一路人马,前头一将,独目钢刃,宝马缳甲,正是夏侯惇。右边一路人马,领军之将,手挺钢枪,头戴发冠,长发扎辫,正是于禁。
却说杀来的曹军三路兵马,各有八千余众,齐是喊杀,奋力追袭,自是声势浩大,来势汹汹!
“不好~~!!曹贼杀来了~~!!快逃~~!!辎重和车仗都不要了,只管先是逃命~~!!”高览眼见三路曹军杀来,似乎当场被吓破了胆子,急是嘶声喊道。
“哼~!想要逃~!?想错你的心~!!”右边的于禁闻说,不由暗喜,听这敌军为了逃命,连辎重、车仗都不要,想敌军已丧失斗志,无心恋战,自是拍马直追,引兵狂奔过去。
“哼!这于文则想要抢功劳,我岂会如你心意!!”曹洪看了,一瞪眼,立马也带着左边的人马狂奔袭击而去。
夏侯惇看着曹洪、于禁都要争功,反而眉头一皱,忽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又无法确认下来。
话说,曹军营内。曹操如今尚在帐外等候,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然后又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呼声。曹操听了一阵,面色大变,急就冲入帐内。夏侯渊见了,也连忙跟上。
很快,两人接连冲入。曹操一看,榻上的戏志才这下面色惨白得更是可怕,如同死灰之色,顿是气得浑身颤抖,雷霆大怒,指着那几个行军大夫,扯声就骂:“一群没用的东西,来人哪,把他们都给我拖出去斩了~!!”
曹操此言一落,外头的兵士连忙凶神恶煞地闯入。这时,戏志才一急,急欲喊话,但实在太过虚弱,反而引至一阵痛咳,吓得曹操整个人都把持不住,连忙冲去,推翻那几个正跪下哭求的行军大夫,急做到戏志才榻上,握住戏志才的手,急喊道:“志才!!你可万万不可有事啊!!我大业未成,你岂可弃我而去!?”
“咳咳~~!!咳咳~~!!主…主…公,我隐约…听闻…适才张辽似乎…撤军…可是如此…”
曹操一听,顿是面色剧变,然后细目狂瞪,就朝一旁的几个行军大夫那看去。那几人吓得魂魄都要飞走了,连忙叩头认罪。
“主…公…你别怪…他们…是我逼…他们…说的…!你听…好…张辽此番撤去…大有可能是因为听说我已病危的关系…但此人…绝非泛泛之辈…你得…防他…会出其不意…发兵…来来…袭!!”
说罢,戏志才蓦地气息一顿,‘哇’的一口喷出而出,曹操被他溅得一脸是血,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整个人一时都是傻愣呆着,然后感觉到戏志才倒在他的怀内,仿佛察觉到什么,立即如有心如刀割,痛丧至亲之痛!!
“志才~!志才~~!!哇啊啊啊啊啊~~!!!苍天你为何夺我志才啊~~!!!!”曹操顿如痴狂,仰头痛哭大喝,帐内所有人立是跪下,都在哭泣起来。
随着曹操的恸哭声传出。很快,戏志才在营中暴毙的猜想传遍了军中,戏志才才华惊艳,为人随和,有时虽是会变得冷酷无情,但众人都知道这是为了曹操大业而不得避免的,对他更多的只有尊敬和佩服。
这下,众人得知戏志才或者已经死去,纷纷不由都哭了起来,营内一时也是哭声盖天。
却说在曹军营外不远处,正见一部大军在张辽率领之下,借着夜色掩盖正往靠近。
第五百六十一章 戏志才之死
这下张辽听得曹军营地处哭天震天,不禁急一勒马,脸色顿变!
“这哭声这般厉害,莫非戏志才已经死了!?”张辽念头一转,心情这下却是复杂起来,竟也无法有一丝欣喜。不过他一员部将,却是狂喜,急道:“张将军这戏志才定是死去了,曹贼上下才会如此伤心!!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此言一出,众将士不由奋起,都是高声呼喝起来。张辽也是明白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立刻震色喝道:“全军听令!!曹贼损一重臣,如今贼军上下已失去战意,诸君随我一齐冲杀,如能擒住曹操,便能一举力挽狂澜,此役更会名流青史!!”
张辽话音一落,众将士自是更为热血沸腾。张辽立是拍马冲起,朝着曹军营地飞奔杀去,各部人马也奋起追去,一时杀声盖天,甚至盖过了营中的哭声。
却说曹军上下正是悲怆,张辽蓦然率兵来袭,这杀声一起,营内顿是乱成一团,阵脚大乱。
不一时,夏侯渊急出来稳局势,哪知张辽已然率兵挑开鹿角,冲入营内,前营的曹军急是应战,却被张辽杀个措手不及,人潮翻倒,死伤无数。
“不好了~~!!敌军正由那张文远所率,攻势极劲,我军根本抵挡不住~!!”一员将士急来夏侯渊处禀报。夏侯渊脸上还有虎泪,这下一听,立即气得咬牙切齿,虎目圆瞪,嘶声喝道:“该死的张文远竟真的敢来强袭我营~!!气煞我也~~!!主公如今正因戏祭酒之死而丧失斗志,你快去先带军中精锐,把主公护送到营后阵地,务必要保护他的安危~!!”
夏侯渊怒声急喝,那将士听了也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不一时,又是一阵惨烈的痛叫声传来,夏侯渊还未回过神来,又有将士来报,说张辽引兵大举扑入营内,如今已突进近有百丈,军中兵士乱作一团,这下根本无力抵抗,任由宰杀~!
“他娘的~~!!我倒看看这张文远有多大的本领~!!”夏侯渊闻言,怒煞更盛,浑身更是爆发一股恐怖的杀气,手执一柄精钢鹊画弓,便是飞马而去。
却见曹军处人潮退散,人仰马翻,血肉横飞间,面容冷酷的张辽手提银狮宝戟,纵马飙飞,犹如一头高傲的狮子在羊群之中肆意地吞食着一头头猎物。
“哇啊啊啊~~!!张文远你这狗贼,我和你拼了~~!!”一声冲天怒喝,只见一员曹军将领奔马提枪,朝着张辽迎面冲来。张辽冷哼一声,手一挥戟,即如飞虹闪动,猛地就刺中了那曹将的心窝之处,须地破甲而入。那曹将痛呼一声,立刻翻身落马,眼看死绝。张辽飞马而过,迎面又来几员将士,经一冲杀,砍翻两人,盛势驰马便去,左右欲来围堵的,却也被张辽的将士纷纷杀翻。眼见张辽军气势如虹,势不可挡,曹军这时明显已有溃败之势!
就在此时,蓦然连道破空震响响起。张辽面色不禁一变,连忙把马一勒,投眼望去时,正见一面有五、六分真实的诸犍凶兽相势,心头一揪,急便挥戟砍去。
只听‘嘭’的一声,张辽那无往不利的银狮宝戟竟霍地被震开,但来袭箭矢也在同时暴裂开来。张辽面色不禁一寒,狮眸一凝,正见敌方杀声奋起之处,一员身壮体阔,猿臂雄厚的敌军大将正往策马奔来。
“曹军之中能有如此箭艺者,恐怕就只有夏侯妙才了!”张辽眼中闪过两道厉色,念头一转,神容不禁凝重起来。
“张文远,我夏侯妙才来取你狗命了~~!!”正如张辽所猜测一般,来者正是夏侯渊。夏侯渊喝声响起同时,双臂早就拽起精钢鹊画弓,遂听‘啪’的一声,飞箭疾飙犹如一道雷霆,须臾便射到了张辽眼前,速度之快,来势之劲,饶是张辽,也惊得心头一揪,下意识地挪身就闪。
箭矢一飞而去,虽未中张辽,却是射中了张辽军中一个将士。张辽耳听惨叫声起,急是回头一望,不由怒之,但这时又听弓弦震起,张辽面色一变,忙是拔马一移,箭矢擦过同时,猛就冲袭过去,但须臾又有一道惨叫声起,原来夏侯渊的箭矢又中了张辽另外一个将士。
“夏侯妙才!!有种的便和我一战!!”张辽顿是更为气忿,嘶声咆哮吼道。夏侯渊却是不答,而且更是策马避开张辽,同时又拈弓放箭不断,张辽恐连累麾下,箭箭都是硬挡。看着夏侯渊一箭又一箭地接连射去,张辽看上去似乎陷入下风。
这时,忽然营中一阵喧哗,张辽眼疾望去,正见一大群铠甲精良的人马不知在护送哪个大人物离去。张辽心头一震,却是瞬间有了答案,怒声一喝,便是拨马望那处冲杀过去,口中更是疾声喝道:“曹操就在那处!!诸军快随我杀去~~!!”
张辽激奋的吼声一起,其麾下各部人马无不振奋而起,纷纷都紧随张辽杀去,一时间自是锐锋更劲。夏侯渊不由吓了一跳,暗叫不好,急是连箭射出,却都被张辽挡下击破。
却说另一边,于禁、曹洪各欲争功,领兵急是扑杀,高览军却也失去斗志,弃了辎重、车仗只顾逃命。不一时,于禁、曹洪纷纷杀到,却辎重、车仗不是空的,就是用杂草伪装的。就在此时,逃去的高览军忽然齐放火箭,射在一架架车仗上,而没想到的是杂草之内,又暗藏硫磺硝石等易燃之物,这下一点就着,处处只见冲天火光接连暴起。曹洪不料,更是身上粘了火,吓得滚翻落马,倒地翻滚一阵后,才是灭了火势!!
“他娘的~~!!老子定要把尔等全都杀了,全都杀了~~!!”几乎就这般不明不白被活活烧死的曹洪,忿然而起,灰头土脸的他,此下脸上尽是凶戾狰狞之色。
另一边,于禁连枪ci落来袭的火箭后,这下已知中计,连忙急喝:“小心敌军反扑,都给我速往后撤~~!!”
于禁号令一落,其部署立刻纷纷急退。而高览军就只知放箭,却不来袭。
夏侯惇还有一颗千里目,这下在火光之下,看得眼切,发觉原来敌方部队只有不到数千人,顿是心头一跳,好像想到了什么,急是拔马大喝撤兵。
夏侯惇忽然撤走,自是让曹洪、于禁都是措手不及。由其曹洪,早就决意死战,正是冲到一半,忽然听说夏侯惇领兵撤走,这下不知是进是退的好。至于于禁,见是局势不妙,倒是很快也随夏侯惇撤走而去。
曹洪无奈,连忙也是下令撤走。高览见是机会,遂是下令发起扑杀,混战一阵后,杀得曹洪军溃散后,也不恋战,便速而撤去。
却说张辽正见一部精锐人马离去,认定曹操就在那处,立是策马杀突追去。夏侯渊也驰马在一旁追去,连射了七、八箭,见都被张辽拧戟扫破,一怒之下,便就舍了那精钢鹊画弓,一拔腰间宝刀,斜刺里飞马拦截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辽的部将见得夏侯渊欲要来截,忿而拦之。夏侯渊轰然大怒,背后一面诸犍凶兽相势显得凶恶无比,连刀暴砍急劈,也是英勇极了,硬是杀开一个破口。
但此时,张辽已飞马冲近了那部精锐人马的后方,见得中间一人,身材不高,但众将士却都紧密掩护,身穿黑甲红袍,虎威披风,立刻便就喝道:“曹贼~~!!快纳命来~~!!”
却说痛丧戏志才一员重臣,曹操此时正是悲怆心乱,忽听后方一道犹如狮吼一般的喝响暴起,顿是心头一跳,急回后望去,正见张辽领兵杀来,即是吓得肝胆欲裂,怪叫一声,急是奔马就逃。而曹操的将士也不敢怠慢,纷纷转后围杀堵住。张辽火速撞入人丛之内,身后更轰然显现出一面生猛的白毛银狮兽相势,吓得曹军诸将皆是变色。兔起鹤落、人仰马翻之间,只见张辽左突右冲,驰马狂飙突进,手中银狮宝戟舞得可谓是密不透风,飞挑急刺,越杀越是雷厉张狂,所向披靡。
“快~~!快挡住那张文远~~!!我必有重赏~~!!”曹操这下也是吓得面容慌乱,煞白无色,急呼喊道。诸将听了,不由奋起而截,但却只是截住一阵,随着张辽的部将纷纷杀到,很快就把由活人堆起的屏障,生生地给闯破了。张辽一马当先,急飙飞出。曹操见状,顾不得左右从骑追上,忙是骑着绝影宝马慌乱逃去。
“曹贼,有种就别逃~~!!”张辽怒声咆哮,曹操更是心惊,又是连阵急呼大喊,要众将挡住。
这时,忽然一阵凄烈的吼声骤起。却是就在张辽追杀曹操时,几员张辽麾下部将,见得一个将领正骑着马,马上驮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不知死活,左右又有不少人在掩护。那几人之中,有一个擅长箭艺的,以为是曹军中的大人物,立刻暗发冷箭袭击,那些曹军将士反应来时,那冷箭早已射在了那白袍人的身上,众人见之大惊,纷纷凄烈地暴吼起来。四周曹军将士、兵卒看了,忽然之间,各个变得疯狂暴怒,随即一番不要命地混杀后,那将士带着中了箭的白袍男子疾奔而去。
却说不知不觉中,已是五更时候,天色渐亮。眼看张辽这下追着曹操,一路冲到营后,营后曹军见曹操被张辽追袭,忙是疯狂涌上救住,更将士纷纷放箭怒射。张辽急是勒马,这下被忿怒的曹军将士给射住,一时动弹不得。
“快~~!!给我扑上去,将这可恨的张文远给我乱刀砍死呐~~~!!!”
第五百六十二章 曹操的诈
曹操嘶声暴喝,状若疯狂,戏志才的死对他打击极大,而且他适才又几乎被张辽所杀,这下对张辽还哪有敬佩之意,爱才之心,只想把张辽碎尸万段,以泄他心头之怒!
一干曹军将士仿佛都能感觉得到曹操此时的疯狂怒意,似乎都被他所感染,立即纷纷纵马狂奔,各提兵器杀了过来。张辽见敌人诸将狂奋杀来,不由眉头一皱。蓦然间,北边营外杀声如潮般暴起,震得方圆十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晰。
“不好!那被高览诱去的曹兵回来了!!”张辽一听是北边方向,便有了大概,不由脸色惊变,同时又惋惜自己错失擒杀曹操的大好时机。
“好~~!!定是我军部队回来了,都给我扑上去,缠住这张文远~~!!我要用他的首级,来给志才祭拜~~!!”这时,已恢复几分理智的曹操又嘶声大喝起来。
见局势如此,张辽当即下定决意,便教撤走。那些曹军将士看了,自是不肯,张辽倒也不急于逃命,面容冷酷地留下断后,与扑来的曹军将士一阵厮杀,却又杀了几人。曹操见杀张辽不得,更是气忿,这时张辽忽然虚张声势,大喝要与曹操拼命。曹操顿是吓了一跳,曹军将士也急回掩护。哪知张辽使诈,立刻就拔马逃去。
于是,张辽等部署全都往东面复回冲杀撤走。此时营内曹军多是混乱,根本截杀不住,反而又是死伤极多。
旭日高升,驱散黑暗的光明总是代表着新的希望。但眼下,在灿然的阳光照射之下,曹军营地,只有滔滔怒怨、疯狂的仇恨、以及成片成地的尸体。
“哇啊啊~~!!!”夏侯惇看得独目怒瞪,竭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连忙加鞭飞马狂奔而起,急是从北面冲入营地之中,其部署忙是急追。夏侯惇一路飞赶,看着营地内各处激战过后的残骸,看那遍地的血色,便知昨夜厮杀激烈,忽然见得夏侯渊正引兵飞马在赶,急就问道:“妙才~~!!主公何在~~!??”
“惇哥是你~!!我教军中精锐送主公到营后了,我这要去看望他呢~!!”夏侯渊急是呼道,为了亲眼确认曹操的安好,适才他见得张辽复回,也顾不上去拦截。
夏侯惇一听,连话都顾不上答,连忙策马便是朝营后赶去。
少时,营后只听一阵伴随着阵阵怒骂的恸哭声,竭斯底里地响了起来。
夏侯兄弟听是曹操的声音,不由面色大变,急是下马,拨开人丛,众人见是夏侯兄弟,也不敢拦截。很快,夏侯兄弟来到曹操前,正见曹操抱着戏志才的尸体,痛哭不绝,而尸体上显然有一根箭矢插着。
“哇啊啊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畜生,竟然杀了我的志才,志才只剩下一口气,却仍不肯给他残存一口气息啊~~!!!”曹操满脸痛恨、悲怆,撕心裂肺地哭着,众人听了,无不痛忿。夏侯渊面色一变,不由暗暗变色,但见周围众人都是悲愤至极,似乎很快明白了曹操的用意。
“哇~!!阿瞒~~!!是谁,是谁杀了戏祭酒啊~~!!!?”夏侯惇猛地跪地,双手更忿忿捶打地上,独目含泪,冲天咆哮起来。
“夏侯将军,是张辽的部署,当时正乱,那奸人用冷箭偷袭,小的无能,愿以死谢罪~!!”却说那护送戏志才的将士,当时却也慌乱,扶起戏志才逃去时,也不知戏志才是生是死,把戏志才驮上了马,便只顾突围去了。
而却说戏志才死时,帐内只有曹操还有夏侯渊以及那几个行军大夫,这下众人听话,都以为是张辽的人射杀了戏志才,只是哀忿盖天。
唰~!那将士急起刀望自己脖子抹去,曹操见状,惊呼急叫不好,可那将士急欲求死,刀锋一抹,咽喉便就喷血,当场死去!
“啊啊啊啊啊~~!!我痛哉~!忿哉~~!!”曹操看得眼切,一对满是血红的细目瞪得快要爆裂,嘶声一吼后,竟气得生生昏死过去,众将见了,吓得全都慌了神。
却说曹操昏迷过去,而曹军遭到张辽军的袭击,也是元气大伤,这下虽有哀兵之势,但因曹操未醒,大多人也不敢胡来。当然火气暴躁的曹洪几番欲要拼命,却被夏侯渊给压住。夏侯渊此时在营中职位最大,且又有夏侯惇的支持,曹洪也俱他几分。
两日后,在曹操帐内。夏侯渊面色沉凝地走了进来。这时,曹操正坐在榻上,面色凝重,细目眯紧。
“那张文远撤走了吗?”
夏侯渊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
“好。那几个行军大夫呢?”
“有一人死于当日战乱,另外两人,我都以医治不力的借口给杀了。”
“好。你退下吧。到了晌午时候,我就会醒来了。”曹操听罢,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摆手道。
曹操话音落定,但夏侯渊却无动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曹操皱了皱眉头,斜眼问道:“你心中是有疑问?”
夏侯渊点了点头,道:“恕末将愚钝,还请主公回答。”
“这里并无外人,你我同族兄弟,不必这般客气。问吧。”曹操面容微微一凝,说道。
夏侯渊沉静了一下,遂是说出了这困扰在心中足足两日的问题。
“主公竟要造哀兵之势,为何却又要故装昏迷,放走了那张文远?”
曹操听了,细目一睁,两道凌厉可怕的目光,猛地射了出来,盯向了夏侯渊。夏侯渊知道曹操素来不喜他人猜测他的心思,不禁畏而低头。曹操见了,冷冽的神色才渐是褪去,道:“我不欲与那张文远拼死,却欲速夺河东。毕竟眼下局势随时都会可能再突发状况,一旦天子到了洛阳,我曹孟德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若不能将河东夺下,作为东北方的屏障,就算得到了天子,能够号令天下,但因根基不稳,最终不过还是昙花一现。”
夏侯渊听曹操的心思还能保持如此的深沉冷静,反而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他的无情。
于是,夏侯渊抖了抖。曹操这时也顿了顿,凌厉的细目好像能看透任何人的心思,更隐隐似有可以把一切都给吞进去的魔力。
“而且单有河东作为屏障还不可以,我还需一定的兵力和声望,震慑群雄!但此番戏志才的死去,却打乱了我的计划,天下诸侯若知我连自己的肱骨臣子都保不住,只会笑我无能。所以接下来河东一役,一定要打得漂漂亮亮,雷厉迅疾!同时还要操持起码八成的兵力!”曹操把自己的思量、分析一一说出,夏侯渊仔细听着,越听越是觉得惊心动魄,他从来没想到,作为一个掌权者的思虑竟要如此之深。夏侯渊不禁敬佩起曹操,但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害怕。
这时,曹操忽然不说了,眼神如似定格在夏侯渊的身上,就像是在等他说话。夏侯渊忙一震色,拱手答道:“因为那张文远乃当世虎将,似如当年的董氏西凉军还有袁绍的河北军也屡败在他的手上。但若与之拼死,就算能够将之击败,怕最低也要折损三成兵力,再有这样一来,河东里的城县便有了时间准备,到时我军再以疲兵而攻之,夺取河东的时日,怕又要一段时间。
所以主公你故意以戏祭酒之死激奋三军,涨其锐锋,却又故意昏迷,避开与张文远这头猛虎厮杀,从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踹了他的河东老窝!如此一来,主公击败张辽,并且火速夺下河东的战绩,足以盖过戏祭酒死去所折损的声望。这般看来,这不但能取得河东,又能保住兵力,且又能赢得极大的声望,可谓是一举三得!”
曹操听罢,顿了顿,细目发光,忽然道:“志才曾经说过,你日后大有可能成为一员独当一面的帅才,我很期待。”
夏侯渊一听,神色不由一震,身子微微颤抖一下,忽然间所有复杂的心思都不见了,心里只有激动的感恩,下意识地便就跪下,叩首拜道:“末将定不辜负主公还有戏祭酒的期望!!”
“好,你下去准备吧。歇息两日,诸军已经恢复体力,而且这两日憋的怨恨愈深,一旦厮杀起来,威力足以以一抵三甚至抵十!我要在三日之内,夺下河东!”
曹操喝声赫赫,掷地有声,说得夏侯渊这下宛若浑身火焚,有无限力量。
却说到了晌午时候,昏迷两日的曹操终于醒来,便急召诸将来见,决意要与肱骨重臣戏志才复仇雪恨。众将恐曹操初醒未愈,都劝曹操莫要操劳。
曹操忿而喝之!
一句话,令所有将士决志成城,欲死而报之!
“君若为我臣,枉死敌手,我不亲雪其仇,谁肯赴哉~!?”
于是,曹操当日引兵奔赴,更打出要三日之内,攻破河东,擒杀张辽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