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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三章 怒破河东

    而就在曹操大举往河东腹地进攻的同时,张辽却早回到安邑,这下也正领一干大小物资,以及辎重、军器,在河东的兵马保护下撤往兖州。另外同行的却也有卫家之人,却说卫家家主卫仲道视马纵横为兄弟,其族人却也怕会因此遭到曹操的敌视,在张辽也劝服之下,卫仲道决定举家搬迁。安邑不少世家也一齐同行。

    孰不知许多百姓听说曹操要入侵河东,兖州又腹背受敌,张辽无奈之下,只得弃守河东,竟有不少人纷纷赶往来投。张辽却是怕百姓影响行军,又怕到时曹操追来,误杀百姓,遂和卫家等一干具有声望的人把百姓劝了回去。

    另一边,正如曹操所料一般,其军因哀兵之势,锐锋极盛,这一连两日,每当兵临城下,那怨恨盖天的恐怖气势,无一例外震慑了守军。虽然张辽下令,务必要尽量拖延时间,但若把守不住,在不激怒曹军的情况下,可以开门投降,若曹军疯狂攻之,最好则弃城逃命。那些守将这下也都看清了河东的局势,曹操很明显将会成为河东的新主,且其军煞气实在厉害,几乎都鲜有抵抗,不是开门投降,就是弃城而逃。因此,就这两日,曹操连攻克了十二座城池,其中第一日只攻破了四座,第二日曹操直接就把大军分为两路,左右而进,连破八座。

    这日,天色刚亮,曹操颁发号令,命夏侯渊、夏侯惇、于禁各引一路,自又领一路,前往奔杀。四路兵马各往火速行军,雷厉迅疾,经过这两日,曹军两日攻下十二座城池的威名,已传遍河东。因张辽把河东的精锐早就调走,剩下的河东城县守军不是些顽固难训之辈,就是些乌合之众,但遇曹军,自都不敢抵抗,纷纷投诚。这不到半日时间,情报纷纷传来,大半个河东都已被曹军夺下。

    黄昏时候,安邑城下,只见一干人等,早已在城郭外等候,其中有城中的官吏也有世家商人亦有平民百姓,竟都在迎接曹操。

    曹操目光冷酷,骑着绝影宝马,引着一万大军这下倒不着急,反而像是一支凯旋而归的胜利大军,徐徐地逼压过来。

    少时,曹操在曹洪等将拥护下,来到城郭。一个流着两撇胡子的官吏见了曹操,连忙毕恭毕敬就拜:“曹公威德盖世,乃天降之治世能人,此番河东能得如曹公作为新主,实乃河东之幸,百姓之幸哉~!”

    那官吏扯着嗓子叫道,这一说罢,立刻叩首就拜。众人见了,连忙也叩首拜道:“我等愿奉曹公为主!盼曹公善待百姓,安治河东!”

    整齐的喊声,曹军里不知道的人,自都以为曹操是众望所归的英雄,不由都是心头大震,为之自傲。

    这时,曹操却冷笑了一下,冷冷地瞟了那官吏一眼,吓得那官吏顿是变色,然后缓缓地伸出两根指头,勾了勾示意那官吏过来。那官吏不敢,曹洪一瞪眼,作势便要下马来抓。那官吏才吓得连滚带爬地爬到曹操身边。曹操这时俯低了身子,低声说了几句,这个动作倒把曹洪等将士吓得够呛。

    此时,那官吏却是勃然变色,瞬间满脸的冷汗,叩首就拜,连道不肯。曹操见了,哈哈大笑,遂是策马而入,城郭前的一干人等连忙让开。曹洪等将立刻连忙跟上。

    少时,曹操在一干将士簇拥之下先入了城内。曹洪驰马赶在后面,疑虑地低声问道:“主公,你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为何那人如此害怕?”

    曹操听了,哈哈一笑,手指四周,示意曹洪去看。曹洪皱了皱眉头,随即听命环视四周,却见各条街道上虽有不少人来迎接,但各个面上都是带着畏惧,有些孩子更躲闪在巷角里,曹洪还看到一个男娃,满脸痛恨、鄙夷地在朝他们吐口水。

    曹洪看得急瞪眼,忙道:“主公!这适才所见很可能全是假象!这安邑的人并不欢迎我等,主公还得小心会有细作!!”

    “哈哈,曹子廉啊,曹子廉。莫你以为,我会比你还慢发现其中虚实吗?张文远治理河东数载,把河东治理得太平安定,且屡破强敌,由其在这安邑的声望,更是不可估量。在未来安邑时,我已知道他们不会欢迎我们的!”

    “那主公刚才为何还贸然入城?”

    曹操听了,翘嘴笑而不答,见曹洪满脸的疑色,摇了摇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和那人说了什么话?我问他,这一切是否张文远教他干的。”

    “什么!?张文远竟教人把安邑给!!?”曹洪闻言,顿是面色大变,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后来见曹操神色怒而一肃,吓得才忙闭嘴。

    “你这张大嘴,迟早祸事!”曹操忿而叱道。曹洪听了,连忙认罪,然后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那张文远为何要教人把安邑献了?”

    “因为他爱惜安邑的百姓。”

    “这我倒又糊涂了!”

    “白痴!若安邑众人负隅顽抗,我军又会如何?”

    “他娘的!!”曹洪一听就要骂娘,见曹操又要瞪眼,才连忙压低声音说道:“我军这下锐锋正劲,眼看夺下整个河东的战役,就要一举结束,若敢挡之,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说到这,曹洪忽然醒悟过来,这下倒是自己瞪大了眼,急道:“莫非这张文远是不想无辜伤害,才是如此?”

    “此人该断则断,却又有一颗仁善之心,实在是世间罕见之良将也!如此看来,兖州之战,到底将会谁胜谁负,倒还是未知之数!”曹操轻叹了一口气,悠悠而道。

    却说袁绍命麾下大将颜良率两万精兵进攻兖州。颜良得令,立刻便就火速进军,很快就先夺下兖州汲郡边境的几座城池,正欲兵逼汲郡主城汲城时。文聘率八千援兵进驻汲城的消息传了过来。颜良嫌文聘并无声望,急欲发兵进攻,其副将张颌却劝,说那马羲素来用人有道,竟敢把偌大的兖州交给文聘把守,想此人绝非泛泛之辈。颜良听之,也觉是理,遂整顿大军,徐徐而进,以防文聘率兵来袭。哪知一连数日,颜良都快要杀到汲城,文聘还是尚无动静。颜良一开始先是疑之,多派细作去打探情报,兼之又派斥候查明汲城四周可有伏兵,同时一边又在汲城西面数十里外设立营寨。

    于是又是过去两日,细作、斥候纷纷回报,说文聘来到汲城之后,就只知加强城中防备,根本无出兵之意,同时汲城方圆数十里一带,也不见有伏兵出现。

    “哼!!原来这文仲业不过是个无胆鼠辈,这下倒是浪费了我多日的时间,白白错失了速破汲城的大好时机!!”颜良这下听罢,猛地一拍奏案,满脸的怒色。而在帐内,不少将领听了,也暗含忿怒不甘之色。

    张颌年轻有为,但论资历,自然不如一些军中老将高,而张颌这些连却屡立奇功,迁升之快,甚至隐隐有压文丑、颜良这两员袁氏臂膀大将的势头,那些军中老将自是不快。

    这下不少人更是暗投鄙夷、责备的目光。张颌却是面色肃冷,就好像没发觉一样,淡淡而道:“神风侯可曾记得前军师说过,马氏麾下无弱士,教我等此番来攻取兖州,务必小心行事。毕竟我军作为先发,一旦落败,必会影响三军士气。到时若是主公怪责下来!”

    “哼,只知讨好主子的走狗!!与其摇头摆尾,还不如磨利自己的爪牙,替主子多杀敌人还好!!”颜良一听,立刻发出一声冷哼,面色鄙夷地说道。

    张颌皱了皱眉头,却不欲和颜良相争,拱手领罪后,遂是低头不语。

    于是,颜良遂是下令,命麾下另外几个将士,当即去整备兵马,到正午一到,军队饱食歇足之后,便往汲城一看究竟!那几个将士闻言,连忙领命,有一个还不忘向张颌瞟去挑衅的眼神。

    两个时辰之后,却说在汲城西门敌楼之上,正见一身材高壮,面容坚毅,眼神精厉而收敛,看上去很是稳重,身穿一身蓝涛波纹战袍,身披铜虎缳甲,腰间配有一柄宝剑,正是马纵横麾下大将,得令负责镇守兖州的文聘。

    而在他旁边,有一个将领,看他有着满头好似杂草一般的乱发,发色还有些发黄,雄壮魁梧的身躯,再有一对凶煞的大眼,配上那对竖起的浓眉,看上去犹如一头发怒的獒犬,正是文聘特意从泰山调来助战的臧霸。

    “敌人要来了!”臧霸扯着嗓子大喝一声。周边将士不由都是面色一变,正见有一部兵甲精良的铁甲大军,骑兵在前,犹如一群穿着铁甲的豺虎,火速雷厉而进。再有步兵压后,则如能够摧枯拉朽一般的铁洪巨潮一般汹涌而来。

    众将士虽都是训练有素,但这一年来,少有战事,这下一见,不由都心惊胆跳起来。不过作为统将的文聘却依旧面色平静,不为所动,淡淡道:“传我号令,速教弓nu手暗中准备,但听我令,立即乱箭袭击,这些日子我以从各处调来大量的箭矢作为补给,如今城内足有二十万根箭矢可以消耗,不必顾忌,但管给我乱射就是!”

    文聘此言一出,众将不由忿而领命,遂是各往调拨。

    少时,颜良军摆定阵势。颜良当年曾经在河东吃过惨败,这下也没当年那么急躁胡来了,见城上并无动静,也没立刻下令教麾下前往进攻,而是猛一拍马,冲出阵外,大声喝道:“城上的人给我听着,我乃神风侯颜良是也!!尔等识相的就速速投降,只要尔等是真心来投,有本事的人,我主尚能保存其富贵!!”

    颜良此言一出,顿是引起了臧霸的怒火。臧霸瞪目,扯起嗓子就骂:“就凭你颜良鼠贼,也敢在这大放厥词!?不知是谁当年攻打河东不成,反被我们的张将军杀个片甲不留,最终只能夹着尾巴逃去~!”

第五百六十四章 臧霸斗颜良

    臧霸这嗓子够大,这一下骂得大声,城上城下的人几乎大半都能听到。颜良威震天下多年,自也好面,这下一听不由勃然大怒,嘶声骂道:“马家哪里养的走狗!!敢下来与老子一战耶~!?”

    颜良话一说出,正往赶来的张颌,不由面色一变,急道:“神风侯你乃军中主将,不宜贸然出战!还是由末将替你来吧,誓取其项上人头来献!!”

    “张儁乂你意思是说,我这主将杀不了,只有劳烦你这副将来么!?”颜良这被张颌一劝,反而更是生气,瞪目恶声叱道。

    与此同时,臧霸和文聘也在城上快言快语地对话着。

    “那颜良似乎还不敢急攻,待会你且诱他过来,若能一举将其杀之,对我军以致整个兖州,可谓都是振奋人心的事情!”文聘目光闪烁而道。臧霸闻之,立是面色一震,慨然领命后,立即向城下的颜良喝叱道:“颜良你要讨死,那就休怪老子无情拉~!!”

    臧霸骂声一起,颜良更怒,立是连声骂了起来。一阵后,只见城门开处,臧霸手提一杆獒牙杀威棒,忿然冲出。颜良一看臧霸杀来,也不示弱,大吼一声,挺起手中雕狐大刀奔飞迎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猛地相撞一起,臧霸一来便就来势汹汹,提起手中獒牙杀威棒便就猛砸而下。颜良怒喝一声,提刀砍去。

    只听‘嘭’的一声骤响,两柄兵器一齐各是荡开。颜良瞪大了眼,似乎没想到臧霸的力气能够比得上自己。

    “嗷嗷嗷啊~~!!再来~!”臧霸高声一喝,立即挥起獒牙杀威棒如同旋风一般横扫又砸。颜良吓了一跳,急是拧刀挡住,这下臧霸来杀够凶,虽又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颜良立刻连人带马地被臧霸扫飞而去,退了足有半丈!

    文聘一见,立刻令城上众人一齐震呼助威,霎时间喊声盖天动地,整座汲城好似都摇晃起来。

    “臧将军骁勇无敌,颜良鼠辈必败~!”“臧将军骁勇无敌,颜良鼠辈必败~!”“臧将军骁勇无敌,颜良鼠辈必败~!”

    “哇啊啊~~!!我杀了你~!”颜良一听,立即是眼暴煞光,提起手中雕狐大刀便就奔杀而去,背后更轰然显现出一面蓝炎火狐模糊相势。

    须臾之际,颜良悍然逼近,挥起手中雕狐大刀便就一顿猛劈急砍。颜良能够威震河北,自非泛泛之辈,这一下怒而狂攻,自是把臧霸杀得措手不及。眼看两人杀到二十余回合,臧霸几乎躲避不及,被颜良劈中。颜良正是兴奋,急欲乘胜追击时,臧霸急起一棒就打,颜良忙是一闪,骂道:“就这雕虫小技,也敢来是献丑,受死吧!!”

    就在这时,哪知臧霸早已急手兵器,拔马就逃。颜良憋了一肚子怨火,哪里肯舍,连忙拍马火速追去,骂口不绝。臧霸又故作慌状,眼看颜良中计,追得更急,正是心喜时。

    蓦然间,一声弓弦震响暴起。臧霸面色顿是一变,背后更轰然显现一面模糊的金毛獒犬兽,顿令他威风大盛,一棒急是回扫,正中一根来袭冷箭。

    同时,又听有人喊道。

    “神风侯且看城上!!万莫中了敌人小计!!”

    这喊声一起,正暴怒去追的颜良,下意识地急是勒马,眺眼望去,这下靠近一看,隐隐若见城上人影晃动,似藏有了不少弓nu手。

    “该死!!竟弄这些阴险小计!!”颜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立是拔马就走。臧霸见状,急转过马来喝住。哪知又是‘咻’的一声暴响,臧霸一时还几乎反应不及,急是向后倒身,险险避过一根飙飞而过的冷箭。

    “他娘的,那放箭的小子,可敢报上名来!?”臧霸大怒,气急败坏地喝道。却见那年轻将领,一身火红如焰般的战甲,一对精厉锐目暗藏几分高傲,冷冷地瞟了臧霸一眼,便随颜良一同回去了。

    “张儁乂!这一回,又是老子欠你的!”颜良回头看了一眼追来的张颌,道。

    “这本就是末将之职,何来欠与不欠?”张颌面容肃冷,反而让人觉得他是高高在上,颜良就是不喜欢他这态度,听了立刻重重地冷哼一声,遂不理会,回到阵内,下令就道:“敌人也非无谋之辈,先是撤去,来日再战!”

    颜良令声落罢,其部署遂是各往撤走,张颌则在后指挥、断后。城上敌楼,文聘看着离去的颜良军,皱了皱眉头,呐呐道:“看来这颜良倒也不像是传言一样,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亦或是他身边有一个高人协助?”

    文聘话音刚落,臧霸正好走了上来,连忙跪下告罪,言自己作战不力,未能诱惑颜良成功。文聘看在眼里,自是知道臧霸早已尽力,便是好生安抚,又问了臧霸那射箭的将领。文聘听那将领年轻,且装甲精良,身份好像不低,很快就记起河北军的某人。

    “看来这人十有**就是那张儁乂了。据说此人虽是年轻,但智勇兼备,深不可测,是近些年来,河北军最为活跃的天纵奇才!”

    “就是那河间张颌!?我还在泰山一带时,曾听过这人年仅十四岁时,就曾单枪匹马杀入北面一带羌胡人的部落,而且有一回遇上一个大部落,还杀了各四进四出,那遭到他袭击的部落,但闻其名,犹如听得魔鬼罗刹,还称他为‘河间枪魔’!”臧霸沉色说道,最后更是凝重地皱起了眉头,又道:“据说此人不但枪法可怕,而且极其善于用计,当年就不知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还让两个部落互相厮杀起来。他则趁此从容离去!”

    文聘听了,眼神又冷冽几分,面容紧绷道:“如此看来,这张颌只怕比颜良更是棘手十倍!”

    当夜,却说颜良收军回到营后,急召麾下诸将前来商议对策。诸将这下七嘴八舌,各个各持己见,胡说一通,但大多都是匹夫之计,颜良自不接纳,而且还皱紧眉头,想到自己此番来前,还在袁绍面前大放厥词,定要在十日之内,杀到濮阳城下,此下日子已过去一半,但却连汲城都未攻下。而且再看今日汲城的布置,恐怕要攻克固若金汤的汲城,起码要半月的时间不止!

    想到此颜良面色自更是难看,忽然将张颌沉默不语,低头思考,不由神容一震,忙道:“张副将你是否已有思量!?”

    张颌听颜良叫起,这才把头一抬,双眸更有两道精光射出,道:“神风侯,可知当年我闯入北面羌胡人的领地时,曾遭到两个部落的围攻,当时我是用了什么办法逃脱呢?”

    颜良一听,虽不知这与攻破汲城有何干系,但还是答了起来:“莫就是你张儁乂了得,那些胡人根本拦不住你哉!”

    张颌听了,不由嗤声一笑,顿令颜良有些不快。但随即张颌的话,又令颜良一阵惊心胆跳。

    “神风侯却是太高估我了。说来,当时那两个部落本就敌对,若非为了要击毙我,也不会联手。而有一夜,我则先孤身去其中一个部落那里,告诉他们是对方那个部落收买我的。只要他们出更高的价钱,我就愿意替他们卖命。那些羌胡人都惧怕我,真还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钱财。而当时我却又暗中传了消息给另外那个部落,教其派细作来打探,正好见到这幕,后来发生何事,诸位可想而知。”张颌这一席话道出,众人只觉是后背发凉,一些尤为针对他的老将,这下也不禁收敛起来,各个暗暗都在想这张颌城府如此高深,但若被他算计,那就惨了。

    “你到底是在炫耀你的战绩,还是在向我示威!这事到底和攻破汲城有何干系!?”这时,颜良一沉色,眼里闪过几分嫉妒之色,冷声喝道。

    张颌轻一鞠身,拱手答道:“神风侯且先息怒。我今日见与神风侯厮杀那将,一头发黄乱发,定就是那泰山匪臧霸无疑。此人曾为贼寇,神风侯何不暗中把他收买,无论那文聘相不相信,也定会起疑,这两人一旦翻脸,就算这汲城如何固若金汤,也一定会出现空档,当时便就是我军一举攻克汲城的大好时机了!”

    张颌此言一出,颜良猛地就从大座上站了起来,回过神来后,便就是一阵张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妙计,妙计~~!!张儁乂此番若能攻破汲城,你当为首功~!!”

    “我只不过动动嘴皮,真正决策,敲定大事的还是将军。何况这要取下汲城免不了几番厮杀,这恐怕都要依仗军中一干将士兵众的努力。张某岂敢居功!”张颌立即沉声而道,众人听之,无不对他都是好感顿生,有些人更暗生愧疚,只觉无颜面对张颌。

    一夜过去。却说第二日一早,五更时候,颜良就让军中上下饱食,这天色稍亮,便就火速进军。这下,旭日刚悬挂在顶,便已来到了汲城城下,遂是命人擂鼓吹号,其麾下一干部署,齐齐振臂高呼,霎时间一波接一波的洪亮声势,接连暴起,天地如在动荡。

    文聘闻说颜良一早便就率兵而来,看颜良这来势汹汹,迫不可待的样子,还以为颜良有什么厉害的杀手锏未出,这下不敢怠慢,连忙通知各将,前往城门准备战事。

    很快,文聘与一众将士来到城上,颜良军早就摆好阵势。颜良更喝骂许久,却在指名道姓,要臧霸出来厮杀!

    臧霸听了,不由大怒,急是和文聘忿然喝道:“文将军,这颜良自以为厉害,想要取小的性命!臧某虽是一介贼匪,但幸赖主公赏识,本就该万死报之!!这下兖州落难,正是臧某报答主公的时候,愿与那颜良一决生死!!”

    眼看臧霸一脸烈烈死志,战意昂然,众人看了都不由心生敬服。文聘也是为之一壮,振声道:“好!那我随你同去,亲自与诸将为你搦战!!”

    臧霸闻言大喜,奋然答应。

    少时,城门开处。文聘为首,与臧霸一干将士奔马而出,很快摆开阵势,臧霸便就提起獒牙杀威棒火速奔出,喝道:“颜良匹夫还不快来受死!!”

    “你这黄毛狗休要放肆,老子这就来劈了你的狗头~~!!”颜良闻说大怒,立也忿而冲出。两人相对冲驰,须臾便就合战一起。这一回,倒是颜良先发攻势,一来便就是连刀猛砍乱劈,犹如旋风骤电之势,杀得臧霸节节败退。很快两人战至十合,都是颜良在占据上风。臧霸也被他压得一口恶气,忽地扯声暴喝:“姓颜的别太小觑人啦~~!!!”

    喝声暴起,插满尖刺,浑重狰狞的獒牙杀威棒便就如有破山之势,向颜良面门赫然砸去。

第五百六十五章 卫我兖州

    颜良见臧霸这一下全力施展,来势凶悍,又知他力气浩大,哪敢小觑,连忙挪身闪开,哪知臧霸狡诈,早暗有准备,急挥一扫,如有横扫千军之势,向颜良袭击而去。颜良无奈之下,急就提刀一挡,猛听一声暴响后,颜良连人带马都被击得横向骤移。

    忽然暴发的臧霸,这一下惊得颜良军上下都是变色。张颌面容一紧,暗道:“这臧霸力气惊人,却又骁勇无畏,一旦暴发起来,但有些许怠慢,后果不堪设想!虽然神风侯武艺比他高上几分,但就怕神风侯没把人家放在心上,阴沟里翻船!!”

    张颌念头一转,就如应证他的猜想一样,臧霸刚是反转局势,立刻乘胜追击,身后暴起一头发狂如狮子一般黄毛獒犬兽相势,连是举棒敲打、扫击、猛砸,这下竟把颜良反杀得措手不及,落于下风!

    就在张颌快要看不上去,策马赶出时。蓦然,战况又变,只见颜良也轰然爆发起来,浑身如腾蓝炎,很快一头蓝炎火狐兽相势霍地显现。颜良连刀迸飞,快如闪电,猛如烈火,不但将臧霸的攻势全都杀退,还把臧霸逼得险象环生。

    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兵戈震荡的鸣声,直教人惊心动魄,震耳欲聋。文聘看得眼切,急教几员将士去救。那几员将士不敢怠慢,急是奔马而出。

    这下,眼见对方有人来救,张颌等将士反而各露喜色。张颌更是眼转精光,暗道:“好!这下先是成功一半!就看神风侯如何行事了!”

    另一边,颜良正是压着臧霸厮杀,听得对面有喝声叫起,顿是心头暗喜,忽然故意作出压低声音的样子,但声音却又不少。

    “臧霸!你虽为一介贼匪之辈,但我主闻你为人义气豪迈,对你可是百般赏识,若你愿来投往,我主说了,不但把整个泰山郡给了你,而且还有千两黄金,以作犒赏!!眼下兖州是无法保住拉,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不快另寻出路~!?”颜良疾声喝道,臧霸被他死死压制,哪里分得神回话。这时,文聘的部将赶来,听到颜良的喝话,不由都是变色。

    “哇啊~~!!”突兀,臧霸终于等到了机会,猛一提棒震开颜良的雕狐大刀,扯声瞪眼就骂:“老子不要你主的臭钱,却要你项上头颅,你给是不给~~!!?”

    喝骂同时,臧霸早就悍然挥棒扫出,颜良早有准备,挪身闪开,这一避过,便就是拔马逃去。

    “你休要逃~!!快来与老子杀个痛快~!!”臧霸眼看颜良忽然逃去,忽有一种不祥预感,不由怒声骂道,正欲追去时,忽然城上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

    臧霸听了,急一回头,正见几个将士面容狐疑地看着自己,又隐隐看到在城头上面色深沉的文聘,心头便就猛地一揪紧起来。

    “说到底,这些人还是看不起我贼匪出生!”臧霸暗暗咬牙,目光却也冷冽起来。

    一阵后,在敌楼之内,臧霸快步赶入,却见众人面色低沉,有些还投来带有敌意的目光。臧霸性子也烈,重重地冷哼一声。

    “你!”文聘麾下一员看见了,不由暗怒正欲喝叱。这时,文聘却先向那部将喝道:“不得无礼!”

    那部将一听,也不敢放肆,连忙领命。文聘遂把目光投向臧霸,谓道:“此中大有可能是那颜良使的离间计,还望臧校尉莫要被他蒙骗了。”

    臧霸闻言,不由一瞪眼,有些不可置信道:“将军你不怀疑我?”

    文聘听话,罕有地微微一笑,露出笑容道:“你是主公看中的人,主公看人从来都不会走眼。”

    虽然听文聘的语气,倒是相信其主的眼光更胜于臧霸。但臧霸听了,还是未免心头一震,急就跪下道:“若那颜良再来,末将愿死而拼之,以证赤心!”

    文聘见了,速教其起,随后又凝色道:“那颜良今日明显无心拼命,而那张儁乂又在后虎视眈眈,我却怕你急于证明,贸然追袭,才立是下令撤军。眼下倒先莫要急于战事,敌方竟要使离间计,我等不妨将计就计。”

    文聘目光晶亮,遂是教落一计,众人听说,暗暗都觉是好,皆是附和。

    当夜,在颜良军营前,忽有将士带着几个细作前来。颜良令那领头的留下,另外都教人带出审问。

    “哼,何方宵小,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闯营来见我!”颜良冷哼一声,目光寒冽。

    那细作听了,连忙叩头求饶,显得惶恐无比。颜良看得厌烦,一口喝住,冷道:“快说吧!你来见我是为何事?”

    那细作一听,忙是答道:“回禀明公,我乃臧将军麾下一名心腹,今夜不惜性命来闯明公营地,全是为了兖州百姓福祉!此乃我家将军密信,还请明公过目!”

    “哦!”颜良甚是惊喜地叫了一声,精光在他双眸一闪而过,速教左右把密信取来。那细作也不怠慢,急把贴身在怀内的密信取出,教予颜良的护卫。

    少时,颜良拿到了密信,迫不及待地拆开便看。须臾看罢,颜良尽是喜色,不由纵声笑道:“此乃天助我得汲城也!!好,很好!!看来你家将军是个识得时务的俊杰!!”

    于是颜良赏了那细作十两白银以作封赏,又修书一封,让他带回汲城给臧霸。那细作也是贪财,见了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双眼发光,拜谢不绝,取了信后,便是跪拜而出。

    那细作走后,颜良却一沉色,忽命人把张颌唤来。少时,张颌来到。颜良面色一凝,便教左右把臧霸的来信交予张颌。张颌接过,沉色看了一阵后,却是眉头紧皱。

    “你以为如何?”颜良见状,面容了多多少少露出几分失望之色,问道。

    “十有八、九定是诈也!”张颌神容一肃,毫不犹豫地答道。

    “哼,你有何根据?”颜良冷哼一声,却似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我看那臧霸作风刚烈,勇而无畏,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而且这信来得也实在太快了。反而他若不来信,却也文聘渐渐显得有所隔膜,甚至遭其怀疑,怒而投之,这才可信!”张颌凝声而道,双眸更有精光闪动。颜良听罢,眯了眯眼,想到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个臧霸却也与张颌所说那样,并非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那他又为何发信过来?”

    “我看是我等的计策,并无瞒过文聘。文聘非但没有对臧霸起疑,反而看出我等计策的深浅,遂是将计就计,想要来一招请君入瓮!信中有言,教我等明日三更,以火光为迅,但见城内火势一起,立即火速进军,他则献了东门,以为接应。可若是到时,文聘却在城内埋伏精兵,我等不知,必遭灭顶之灾!!”张颌疾言厉色地说道,听得颜良是连阵变色,心惊胆跳。

    “神风侯可曾回信?”张颌眼神一锐,遂又向颜良问道。颜良面容一紧,点了点头。

    张颌见了,却是一笑,道:“这倒也好,前方计策瞒不过那文仲业,更几乎被他利用。这回我等倒也来个将计就计!!”

    “张儁乂你有何计~!?”颜良闻言不由大喜,急是问道。

    张颌则淡淡地说了四个字:“声东击西!”

    这回两方高手过招,可谓是精彩极了,料敌之策,度彼之心,见招拆招,步步为营,最终到底是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尚且是未知之数。

    当夜,张颌与颜良商议到四更时候,方才议罢,到了五更时候,许多还在歇息的将士却都被喊起,接到号令,急各引部署,借着天色未亮,望小径山林处隐秘而去了。

    另一边,却说文聘得到细作回信时,已是次日一早。文聘见过信后,先是沉默不语,把信中内容说予众人后。臧霸见文聘有犹豫之色,不由问道:“将军这颜良已是中计,你为何依旧愁眉不展?”

    文聘沉了沉色道:“我倒以为这太顺利了。昨日我等就不该急着出手。”

    文聘此言一出,众人皆惑。唯有臧霸明白他的心思,问道:“将军是怕瞒不过那张儁乂?”

    文聘闻之,点了点头。这时,有一个部将走出,谓道:“将军未免是多心了。说来,那颜良仗着自己本事高强,资历深厚,为人不但高傲自大、刚愎自负,而且对年轻有为的张颌,在平日里少不了刁难。而且据细作刚才所说,那颜良根本没有与张颌商量,便是答应下来。这事后怕也不会与他商议!”

    “嗯,这一点倒是真的。”文聘闻言,面色微微一震。臧霸听话,獒目一瞪,慨然跪下喝道:“将军你决定吧!只要你令声一落,今夜我等都愿赴死作战,绝不退却!!”

    臧霸此言一出,众人也纷纷跪下,齐声喝道:“我等愿赴死而战,绝不退却~!!”

    洪亮的喊声,震荡在耳。文聘不由心头激动,猛一起身,罕见地露出兴奋之色,振声喝道:“好!!诚如诸位所言,今夜我文仲业也甘以死之决志,誓破敌军,卫我兖州!!”

    “誓破敌军,卫我兖州~!”“誓破敌军,卫我兖州~!”“誓破敌军,卫我兖州~!”“誓破敌军,卫我兖州~!”“誓破敌军,卫我兖州~!”

    于是,在文聘紧张而火速地调拨之下,先把城门紧闭,加强防备,防止有漏网之鱼,前往通报。城内的兵马各往调集。时间飞速流转,到了夜色来临时,文聘麾下兵力几乎都集中在了东门后的房屋还有各条街巷之内,弓nu手各都藏在了屋顶、楼阁等高地埋伏。

    这一夜,整个汲城悄然无声,百姓早得知消息,都赶到了城西处躲避战事。

第五百六十七章 敢死士张颌

    月色朦胧,天地无声,这夜寒风刺骨,昏暗中随着寒风拂过,风声似乎带着阴气,在耳边响起,隐隐似有不祥之事将要发生似的。

    在城东某处院子外,文聘皱了皱眉头,向左右问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回禀将军已是初更时候!”

    “快!传我号令,派斥候到城东外打探,务必仔细打探敌军深浅,然后速速来报!!”

    “可将军你下了严令,为防细作走漏消息,今日之内但凡敢擅出城门者,皆斩之!而且,如今诸军已准备完毕,将军忽然又要教斥候打探,恐会影响军心。”

    一员部将疾声而道,文聘的命令,令他忽然有些慌乱。文聘听了,却是面色猝地变得凶厉起来,瞠目冷声喝道:“我自有分寸!你莫要抗令哉~!?”

    “小的不敢!”那将士见文聘发怒,连忙领命,遂是急往传令去了。”

    于是,随着时光流逝,渐渐地到了夜里二更。文聘一直在等候斥候回报,这下等了许久,却还未见有回报,暗暗更觉心惊。

    又是好一阵后,一个将士赶来,谓道:“文将军快到三更时候了。这火势要点起来吗?”

    文聘闻言,面色一沉,暗里却在脑念电转腹诽道:“如今大军已准备完毕,若我忽然撤令,怕会有损将士们的斗志和士气。再有我虽觉有不测之事,但却并无依据,事后也难令人信服!不过为防万一,我倒还是谨慎些好!”

    想罢,文聘重重一颔首,道:“好!三更一到,便点火势,再有如今城内大部分兵马都在城东,未免敌人到时分兵攻占,你速传我令,各调五百兵马往城北、城南,而由于百姓如今几乎都在城西,往那里调去一千兵马!”

    “文将军这忽然调拨,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别多问,快传我令!!”文聘怒目一瞪,吓得那将士连忙领命便退。

    文聘长叹了一声,望向天上的残月,忽然似乎有些无力地叹道:“看来我还是有缺锻炼,只望不会有负主公所托,否则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三更,汲城东处,蓦然火光骤起,浓烟狂涌,远远十数里外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城内响起阵阵的惊慌喊声,惊天动地,好像城内乱成一团的。

    这时,在城东之外,却有着地动山摇一般的杀声呼应起来。眼见一队队兵马蜂拥赶到,后方杀声紧随,看是有成千上万的大军。

    须臾之际,前头六、七百骑兵先是赶到,为首一将正是张颌。张颌手挺一柄蓝宇梼杌长枪,身穿赤袍缳甲,威风赫赫,一来便是纵声喊道:“我乃神风侯麾下副将张儁乂是也!!此番正是依约前来,共举大事!!臧霸何在!?”

    “臧霸在此!!诸位兄弟听着,那文仲业看贬我等这些曾经落草为寇的贼匪,平日里就是百般刁难,在他麾下我等永无出头之日,再有如今强敌来犯,那鬼神马羲却远身在外,这兖州是保不住拉~!

    袁冀州为人仁义,更具雄心大志,可谓是不世明主,不如都投了他的麾下,日后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女人银子什么都有~~!!”却见臧霸在一干心腹簇拥之下走出,这下扯声一阵大吼,说得也是极为煽动人心。

    而张颌听了,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文聘正等候敌军入城伏击。忽然有将士急来禀报。

    “大事不好了~!!适才离去的斥候出了城后不久,就遭遇到敌方斥候的袭击,一队人马死伤大半,残余的都是走失。其中有几人慌不择路,逃到城西外,竟发觉有大量的敌兵埋伏,有一人拼死逃出,刚刚回到城内,报予我后,也是死去了!!”

    此言一出,文聘顿是面色骤变。这时,忽然喊声大作,文聘一听,如坠万丈冰渊,浑身顿是冷冻不已,想要再去阻止时,却已来不及了!

    却说臧霸此时已下令打开城门,张颌无畏驰马引兵奔入,城内的一干将士等候许久,这下见得张颌领着部署入了城内,但见人数不多,都忍着不发。哪知张颌忽地拔马望城南处转往逃去。臧霸看得眼切,立刻急下号令,于是城东处四周伏兵顿是一齐杀出,同时擂鼓大震,杀声惊天。

    “哈哈哈哈哈~~!张儁乂,今番我是请君入瓮,今日你是必死无疑拉~!!”臧霸纵声狂笑,蓦然有一将士急是赶来报道。

    “不好了!!城外只听杀声,却久久不见再有敌军赶来,似乎只有张儁乂一部兵马来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莫非这张儁乂是来送死哉~!?”臧霸听了,不由神情大变,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下,城东伏兵各是犹如潮涌浪翻一般奔出,来势汹汹,甚为骇人。

    “臧霸匪子,今日我便要尔等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计略~!!”就在此时,张颌扯声大喝,却并无与敌奔杀,而是急引着骑兵转往城南。城东的伏兵都无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一些将士只觉被张颌戏耍,忙都引兵望张颌身后追去,看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破口大骂的样子,似乎恨不得要把张颌碎尸万段。

    而就在众人都不知张颌为何置身于险的时候,城西处一连串爆发的惊天杀声,顿令众人勃然色变,一下子几乎都惊蒙了。

    “城西!!?这张儁乂莫非早察我军计策,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臧霸瞪大了一对凶目,难以置信地惊呼喊道,随即又想如今城内的大部人马都集中在此,此下都顾着追杀张颌,一时间根本难以调往。这城西空虚,若是遭到颜良的大军狂攻猛袭,就怕守不住多久!

    却说,城西之处,原本只有八百弓手把守,所幸后来文聘灵光一闪,调来了千人兵力。这下正见颜良率领近一万六千余大军,盾兵在前压阵,各队攻城队伍,都在中间,骑兵在后接应。

    “快~~!!快以乱箭袭击~~!!”城上守将看得眼切,见敌军来势汹汹,人多势众,早已吓得乱了阵脚,疾声叫喝。喝声一下,那些弓nu手急都放箭,可颜良军早有准备,在前持盾猛突的盾兵,一一高举盾牌,挡下射来的流矢,再加上城上弓nu手射得甚急,一些根本都够不着人,早早就射空了。

    “城上兵力不多,我军足足是其十倍有余,再有攻城部队,须臾之间就能攻破这汲城!!都听我令,速破此城,事后我将论功行赏~~!!”

    正见颜良奔马在于阵中,这下手举雕狐大刀,嘶声狂啸,各部人马听令,无不振奋。

    城上守兵见了,越是胆怯。须臾,城下盾兵纷纷赶到,组成盾墙掩护起来。颜良速先令冲车队伍,撞击城门,于是一架架冲车飞奔起来,城上弓nu手因是慌乱,哪里射得住。不一时,两架冲车先是冲到,巨大的攻城槌猛地撞击城门,立即听得连是两声轰鸣,整座城门立刻如在晃动起来。紧接着又是两架冲车赶到,‘砰砰’两声,这下激荡更大,城上不少弓nu手更被震得摔倒。

    “投石车~~!!给我砸翻敌人~~!!”颜良看得眼切,这下是无比地亢奋,急是怒喝,很快投石车队伍也是到位,须臾之后,便听一道道轰响暴起,连颗飞石冲天而起,突兀之间,砸落在城池之下,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暴鸣,许多弓nu手躲避不及,都被砸得飞起,有些更摔落在城下,摔个粉身碎骨,那战况可谓是惨烈极了!!

    “攻城队伍,给我突上~~!!!”颜良似乎根本不想给城上守军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声怒喝,很快一队队手托巨大尖锐木桩的队伍,朝着城门冲了过去,与冲车队伍一齐猛攻城门。

    “将军,这城上的守军已是慌乱,何不此时劝服其降,如此一来岂不是胜券在握!?”一员将士疾声在颜良身后劝道。颜良一听,眼暴精光,却也无急下决定。

    却说城东处,臧霸忙教人传令各将别是理会张颌,立即望西门救援。这下,忽有将士急来禀报,说文聘先以引着一队人马赶往西门救援。臧霸听了,不由神色一震,慌乱的心头这下才略微稳定下来,从城上看去,正见张颌这下又转了方向,引兵在望府衙赶去。

    “他娘的~~!!张儁乂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臧霸纵声怒骂,怒得双眸发红,如若疯狂!!

    再看张颌之处,此时张颌面容冷厉,此番他的任务除了引开那大量的伏兵外,剩下的任务无疑就是把城中的情况捣得越乱越好,以助颜良争取时间,攻破汲城,一旦大军杀入,文聘军定然慌乱无措,到时汲城便是唾手可得。

    这下张颌赶往府衙,就是要想纵火毁之,以乱敌军军心。

    当然,张颌只引这不到八百精锐骑兵冒险入城,也就相当于敢死队。这张颌敢是答应,一者自是他本领高强,二者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胆气!

    胆和勇,永远都是一员旷世名将需要的两种东西!有时候,你虽有绝妙的计略,但却无胆气应赴,又无武勇成事,又如何能功成名就!?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间前方杀声响起,却是把守府衙的守兵前来截杀,这些人全都是精锐,各穿重铠,手持刀盾。

    “张儁乂!!我乃文将军麾下都尉梁秋是也!!来一战罢!!”正见队伍之前,一员身穿重铠,手提大刀的健硕大汉,快步冲飞而来。此人名叫梁秋,自从文聘入职马纵横麾下,就一直追随左右,这些年来虽无能够炫耀的战绩,但为人一直兢兢业业,且稳重又能具备骁勇,十分受到文聘的赏识。

    张颌见之,也被梁秋的气势一震,双眸锐光猛射,拍马疾奔同时,口中更是喝道:“好一员猛士!!”

第五百六十七章 狂攻汲城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一人策马奔驰,一人健步而冲,就要撞上瞬间。梁秋手舞大刀,人就跃起,飞刀一劈。张颌大喝一声,提起手中蓝宇梼杌长枪猛地就刺。‘嘭’的一声,梼杌枪荡开同时,梁秋却是整个人都被震飞而去。张颌拍马赶上,拈枪抖刺,梁秋急是舞刀挡住,两人战之四、五合,梁秋却已是落尽下风。

    眼看张颌步步逼近,梁秋须臾要败。这时,梁秋忽地露出一道凶戾的冷笑,让张颌不禁眼睛一瞪,心头一寒。

    “哇啊啊~~!!张儁乂你休想奸计得逞,我和你拼了~!!”梁秋猝然怒声暴喝,竟持刀主动向骑马逼近的张颌冲来。张颌快手一枪,便就朝梁秋面门刺去,梁秋却不躲不闪,横刀砍向了张颌坐下战马。

    “哇!!放箭~~!!”

    就在梁秋暴喝的同时,其刃猛地砍在了张颌坐骑上,同时张颌的枪支也赫然刺中了梁秋的面门。紧接着,又听几道弓弦骤起,却是早有几个精于箭艺的好手,在暗中准备,此时齐向张颌放箭。

    咻咻咻~~!!

    眼看张颌就要倒翻落马瞬间,忽然几道飞矢暴射过来,眼看就要射中,张颌急一拍了马背,整个跃飞而起,拧枪急拨快刺,砰砰几下,破了两箭,再又身子一转,避过射来的箭矢。

    张颌这敏捷得可怕得身手,顿是令梁秋的部署全都赫然变色。可知为了杀死张颌,梁秋不惜牺牲性命,再有善于箭艺的好手,早在暗中配合,竟知成功杀了他的战马,他却毫发无损!

    一股无法形容的挫败感,顿起心头。

    “哼!就这雕虫小技,也想害我性命,尔等鼠辈真是异想天开!”只见张颌飘然落地,目光冷冽,冷声喝道。

    “士可杀不可辱~!梁将军慨然赴义,是为大丈夫!!我等为他部署,岂能丢他面皮!?”梁秋的副将一声怒喝,便就主动提起兵器望张颌奔杀过去。

    “将军,我战马让予你~!”张颌麾下一员部将看得眼切,急赶来让马。

    哪知张颌蓦地跨步飞起,迎着那奔来将士,提枪雷厉一枪,震开其劈来大刀,随后马步一扎,挥枪猛扫,枪势一起,如能扫荡千军,把那将士扫得暴飞而去。

    梁秋那副将被张颌这一扫,整条椎骨都好似被打断了,惨叫着喷血而出,几个兵士急来接住,却发现他早已断了气。张颌依旧面容冷酷,一提枪,道:“还有多少人要来送死的?”

    却见张颌威风凛然,如一尊盖世枪魔,让人直看得心惊胆跳。梁秋那些部署虽是痛恨极了,但就是动不起心思与张颌拼杀。这就如一群蝼蚁,无法瞻仰雄狮之威。

    就在此时,蓦然间,后方暴起一阵怒喝,那喝声粗暴而充满了浓烈的杀意。

    “张儁乂老子干你姥姥啊~~!!!”

    张颌一听,不由皱眉,这一下梁秋的部署好像忽然都来了胆气,纷纷怒喝扑杀过来。张颌急一后退,厉喝一声下马,那将士忙是翻身,张颌上马同时,急呼道:“除第一小队随我往后外,其余人皆往前冲袭,杀到府衙,便给我纵火毁之!!”

    张颌不容置疑地一喝后,拔马往后就走,那第一小队的数十从骑,立刻纷纷追往,这些都是张颌精心操练的心腹,皆有以一敌十的本领。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街道一少一多的两队人马正赶到了街中集市。那人多的队伍,足有七、八百人,为首两百余人都是骑兵,正中一将正是一头黄毛乱发的臧霸。这下一见,那人数少的队伍为首那将,立刻怒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喝道:“张儁乂你这奸贼!!今日不把你碎尸万段,我臧霸就是孙子!!!”

    “哼,那今日过后,我倒是要多了个孙子了!!”对于臧霸的决意,张颌却是鄙夷一笑,淡淡而道。

    “哇~!!我碎了你~~!!”臧霸闻言,怒不可遏,拧起手中獒牙杀威棒悍然冲出。张颌见过臧霸与颜良厮杀,知道此人并非泛泛之辈,也不敢大意,提枪拍马迎上。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猛地遇上。张颌连是快枪骤刺,却都被臧霸挥棒扫荡击退。

    眼看臧霸竟然占据了一丝上风,对于他的威猛,其部署自是无不亢奋,各都振臂高呼,以来助威。

    “哼!”张颌冷哼一声,这下猛地避过臧霸一棒骤打,然后枪式一起,拈枪骤刺猛搠,仿佛有把苍天刺个千疮万孔的势头。臧霸躲闪不及,身上铠甲、战袍屡屡被张颌击中,连是挂彩。

    “原来你一直隐藏实力!!”臧霸怒目暴瞪,嘶声喝道。

    张颌冷漠不答。这下,‘河间枪魔’终于露出它的獠牙了!

    兔起鹤落之间,只见张颌暴飞的一枪猛地搠中了臧霸胸膛铠甲,瞬间就将之击破,铠甲霍地龟裂开来,臧霸更被张颌一枪连人带马击飞而去。

    “哇~!”臧霸猛地一吐血,他那些部署见了,吓得急是大呼。臧霸却忽然大声笑道:“哈哈哈哈~~!!爽快极了~~!!再来~~!!”

    就在臧霸喊起的同时,他脑海却是在想着:“这张颌的枪式多以刺搠为主,快而锐利,而且一旦招式发起,密集如雨,我兵器浑重,虽是力大,但毕竟不如他枪支轻盈,正好被他克得死死得!”

    臧霸转念间,张颌忽地咧嘴笑了起来,双眸闪烁光芒,充满了挑选鄙夷的味道。

    “但是只要给我抓住一个机会,倒也可能把他重伤或是杀死!”在张颌目光挑衅之下,臧霸猛一迸大了眼,扯声吼道:“张儁乂今日我便和你拼个玉石俱焚!!”

    “那可不好,杀了你,我岂不就少了个乖孙子!?”

    “我干你姥姥~~!!!”臧霸被气得这下快要疯了,那头模糊的黄毛獒犬兽瞬间赫然显现,拍马就是急冲过去。张颌却也不示弱,身后霍地显现出一头已有七、八分真实的蓝毛梼杌兽相势,立是飞马而起,又是拧枪急搠暴刺,攻势犹如暴雨猛扑,尽显枪魔之威。

    两人杀得激烈,时间就只是过了一阵,就已战了数十回合。又见张颌快枪ci搠之下,臧霸屡屡又是挂彩,浑身此时已是血红。

    “死~!!”

    蓦然,臧霸露出一个破绽。张颌看得眼切,挥枪就往他胸膛刺去。他的铠甲已是龟裂开来,这下再受张颌一击,恐怕臧霸就要一命呜呼了。

    但臧霸明知如此,却反而为之亢奋,双眸狂色bao动,急舞起獒牙杀威棒,竟不是去挡,反而向张颌的头颅暴打过去。

    张颌梼杌明显更快,但却不知能否在瞬间杀死臧霸。

    臧霸的獒牙棒虽是慢上一筹,但来势凶猛,中之,张颌必死!!

    “烦人的恶狗!!”张颌见了,不由暗骂,急是挪身闪动,这一来,去枪顿是一缓,却被臧霸猛地一手抓住了。

    “哈哈哈哈~~!!好哇,这下我看你如何使枪~~!!”臧霸大喜正喝。

    哪知张颌似早有准备,猛地发劲一抽,臧霸这一下反应不及,加上手中不知有汗,张颌梼杌枪回抽时,更把他的手指几乎全都割断,还好臧霸早是放手,但也满手是血,看是血腥极了。

    “哼!”张颌见臧霸手掌未断,似乎很是不喜,猛地就是挑枪一搠,臧霸挪头躲过,目光凶戾,挥棒急就一起飞击而去。

    话说就在张颌与臧霸杀得天昏地暗之时。在西门上,随着颜良军的猛攻狂扑,城门未破,倒是城上守军的心房快要崩溃了。原来颜良已发第三次警示,若再不投降,负隅顽抗,待城破之时,城上守兵一个不留,再也不会接受投降!

    “城上人听着,尔等降是不降~!!?”颜良嘶声暴喝,满脸凶戾狰狞。

    就在此时,城上蓦地一声喝响震荡,立令本是丧失士气的守军斗志旺盛,振声撼天。

    “我等壮士,宁死不降~!!”

    颜良一听那喝声,顿是面色一变,暴瞪着眼望去,正见城上人头涌动,文聘带着一干将士出现。

    “好一招声东击西,颜良匹夫就凭你的话,想不出如此精妙大胆的计略。张儁乂果然是当世将才,都说河北多出英雄,我看全都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张儁乂!”文聘冷着面色,平淡的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他如今正是遭受困境。

    “你说什么!!?”高傲的颜良一听,顿是面色大变,满脸忿色。文聘那些部将却怕激怒颜良,急是来劝。文聘却冷笑道:“若此下在城下指挥的是那张儁乂,或者我还惧怕几分,但这颜良匹夫?不过是一头只会张牙舞爪的畜生罢了!”

    “哇啊啊啊~~!!气煞我也~~!!全军听令给我猛扑过去,投石车可以停下,攻城队伍和冲车队伍给我趁机加紧攻势,待汲城一破,我便亲手把那姓文的鼠辈给杀了~~!!!”颜良竭斯底里地吼道,这下不惜停住投石车的攻势,就是想要加紧攻打城门的攻势,早日可以攻破城门,杀入城内。

    随着颜良喝令一起,城下的敌兵顿是疯狂地发起猛击。不知觉下,已快到五更,黑暗渐渐褪去。

    文聘冷目瞰视,毫不慌乱,就是他这种平静,安稳如山般的态势,令人周围的守兵,不由都冷静下来。

    “弓nu手听令,从两边袭击!其余兵众只顾在城下投以乱石滚木!”文聘令声一落,众人反应过来,立马纷纷振声应命,各往而去。很快弓nu手的攻势,从两边而起,射住敌军来势。一阵后,城中处滚木落石一并放落,众人急丢乱扔,城下顿是响起阵阵暴响,几架冲车立即被轰然砸毁,另外又有几队攻城队伍被砸的溃散。

    文聘宛如天降神兵,就这两道调拨之下,竟然有起死回生之妙,城下敌兵很快就混乱起来,攻势毫无章法,乱成一团。

    “他娘的!!给我加紧攻势,城上兵力无多,快是扑上攻城~~!!”颜良看得眼切,怒声暴喝,急是指挥。于是,又是一队队兵马蜂拥赶上。

第五百六十八章 挫退颜良

    时至五更,天色渐亮。文聘冷漠地看着城下敌军的尸体、残骸越来越多,淡淡而道:“滚油准备如何?”

    “回禀将军,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倒落了~!!”

    “很好!不过眼下敌军攻势还不算厉害,传我号令,命两边弓nu手故意放缓箭势,然后准备火箭,但听我号令,立即发动!!”文聘急又发落号令,那将士一听,虽不知文聘有何算计,但却是自信满满,连忙前往传达。

    于是过了一阵后,颜良眼看城上两边的乱箭越来越是慌忙,不由暗喜,以为敌军弓nu手已经疲惫,连忙喝道:“全军听令除了骑兵部外,全都扑上去,敌军弓nu手已然筋疲力尽,而且城门已经毁坏七、八,这下正是一举将之攻破的大好时机!!”

    颜良怒声一喝,众将士不由激奋起来,纷纷领命进往。须臾,一阵阵狂烈的杀声,接连涌起,城下敌兵如同巨浪翻滚之势,疯狂奔杀过来。

    就在此时,城上有人急呼喊道:“文将军大事不好了,城门快要破了~~!!”

    “将军快下令吧~!!”文聘身旁一员部将听了,赫然变色,疾呼劝道。

    文聘听了,眼睛睁大,却是忍着,不容置疑喝道:“再等一会!!”

    轰隆隆隆~~!!

    蓦然,一阵巨鸣,随着城门落地,大地如在晃动。眼看城门破开,那些奔杀过来的颜良军立马更是疯狂,全都争先恐后地扑涌而来。

    眼见危急之际,文聘终于精神大震,一声怒喝,如有天威:“倒!!”

    听得文聘令声一起,城中五、六大锅滚油,立马各是倾泻而落,那些正是疯狂的颜良军都是急着入城,哪里预料得到,顿是被烫得翻滚倒地,许多人又被滑倒,一些更是被生生践踏而死。

    霎时间,那些颜良军兵士还未入城,便是搅成一团,后面的部署反应不及,纷纷扑上,又是翻倒一片。这时,城上又是连连有滚油倾落,一时间无数像是烫死猪般的惨叫声迭起不断。就连城上的守兵,也看得心惊胆跳,忽然替这些敌兵同情起来。

    就这样,随着十多锅滚油倒落,城下已乱得不可收拾。这下,旭日高升,天地光亮一片。文聘仰望旭日,淡淡道:“苍天保佑。文某尚不负忠义二字!”

    “放!箭!”

    简单二字响动时,一束灿烂的阳光射在了文聘的身上,众人望之,心头顿起希望。

    而在颜良军兵士耳里,如听到了地狱深渊,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于是,一根根燃烧的火箭,从城上盖然而落,犹如骤雨之势,倾盆而落。

    天地一时宛如停住了,尔后,大火顿起,片片火焰卷席起来,犹如一场由火焰为主的盛宴,骤起的火势瞬间扑中了一片片的人丛,然后不断地肆虐、弥漫。

    城南处,张颌在数百骑兵的拥护之下,闯到城门之下,城上弓nu手急是放箭,张颌却不敢怠慢,强硬冒着箭雨冲过,赫然杀到了城门内,与城下守兵厮杀一起。

    说来,城南处虽后有文聘调来的五百兵马,但加起来也不过一千数百余人,否则恐怕张颌这下不是被乱箭射死,也被城下围堵的敌兵砍成肉渣。

    “杀~~!!!”张颌瞠目怒喝,身后骤起一面蓝毛梼杌凶兽相势,在生死之间,那犹如巨虎一般的蓝毛梼杌凶兽,变得愈加生猛,众人根本抵挡不住。

    “哇啊啊~~!!张儁乂你莫想要逃~~!!”就在此时,后方忽有一队骑兵杀到,为首一将,浑身是血,铠甲破裂,一看就知刚经历过一番惨烈的恶战,正是臧霸!

    话说臧霸与张颌拼死而战,最终还是张颌更胜一筹,若非臧霸的部下赶来及时,还有当时情况对于张颌来说实在危急,恐怕臧霸早就实在了张颌的枪下。

    而眼看臧霸部署大举扑来,张颌急是趁机逃命,正好张颌那些部署却也杀不破梁秋部署的疯狂阻击,后来又听说张颌遭到敌人大举反攻,急来救援。于是张颌就领着部署,急往强闯,这下杀到城南,便要夺门逃脱。

    而臧霸这下强忍伤势赶到,见张颌欲要逃命,哪里肯是放过,急是策马冲起时,猝然胸口处的伤口发作,一股气血猛地上涌。

    “哇啊~!”臧霸不由惨叫一声,遂是翻落马下,竟当场昏死过去。他左右部署见了,不由面色大变,急是赶去看望。

    本是因为臧霸到来而亢奋起来的城南守兵,这下一见,顿是士气大受打击。张颌自是加紧冲突,拈枪暴刺猛搠,引兵终于冲到城门口,一些死士极是拥在一起,挡住敌兵扑杀,张颌趁机与一干心腹打开城门,策马逃出了城外。

    这若是回想张颌这一夜的经历,真可谓是险象环生,能够保住性命逃去,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另一边,却见西门之下火光成片,烈焰如潮,又犹如一条条狰狞的火蛇四处肆虐。

    伴随着的还有阵阵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叫声,瞬间这里犹如化作了地狱修罗。

    而城上,文聘冷目瞰视,就是他一手造成了眼下的战况。看他冷肃的面色,就如一尊无情的魔将,四周将士暗暗看去,都觉得不寒而栗。

    “神风侯~~!!我军被火势所挡,根本突进不了城中,这下是伤亡惨重!!不如先是撤军,待日后重整旗鼓再是作战!!”一员颜良军麾下将领急忙赶来谓道。

    颜良听了却是满脸的不忿之色,扯声喝道:“我还有骑兵部未出,这下我倒又看那文仲业还有什么计量~!!骑兵部听令~!!”

    就在颜良欲要下令,领骑兵部冲往城中时,蓦然间连道盖天动地的杀声涌起,却是城内的部队终于纷纷赶了过来。

    颜良顿是勃然变色,咬牙切齿,钢齿几乎当场咬碎,瞠目怒瞪,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

    “哇啊啊啊啊~~!!我不甘啊~~!!”颜良扯声一吼,这下眼看城门已破,却被大火挡住了他的大军,且敌军强援以至,一切可谓已成定局,骄傲犹如颜良,如何能够接受这本该如囊中探物般的胜利,就此溜走,而且一败涂地反而是成了他!

    怒怨、不忿、憎恨充斥着颜良全身,令颜良几乎把持不住,近乎疯狂!

    “将军息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彼军城门已破,我军且先撤去,待整顿完毕,再举来攻时,汲城必破无疑!!“

    “说得对,就算我军这番元气大伤,兵力大损,但主公的大军随后便至,到时合军齐攻,岂俱他文仲业!!?”

    “哼!!待攻破汲城,我定要把那文仲业碎尸万段,还有他那些部署,全都杀尽了一个不留!!但如今神风侯却是要保持冷静!!否则主公那里如何交代!!?”

    最后那一句劝话,顿时让颜良醒悟过来。颜良猛一瞪眼,强忍怒怨,身体强烈地颤抖好一阵后,方才吞下了气,咬牙令道:“撤!军!”

    颜良令声一落,诸将立即面色一震,各策马奔往去报。很快,颜良军纷纷急撤,看那乱势可谓是溃不成军。

    “将军!!敌军阵脚已乱,毫无阵型,这下又是丧失士气,我军大部人马已至,何不出城掩杀,杀他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文聘麾下一员部将看得眼切,疾声劝道。

    文聘却沉着色,不急不躁地徐徐而道:“我军各往奔袭一夜,都已疲惫,如今城外火势正烈,要是闯出便已十分费劲,到时敌军早已趁机逃远,到时就算杀到敌军营地,我军早已筋疲力尽,反而会遭到敌军的反扑。”

    文聘此言一出,一旁听着的众将士不由纷纷领悟,各都在暗叹文聘的厉害,同时明白他们的主子麾下分明人才济济,却将把守兖州这个根基之地的重要任务交予文聘。

    说来若论智勇兼备,文聘不如张辽出色,论果敢骁烈,亦不如庞德出彩。他武艺一般,智略却也无让人惊艳之处。但文聘为人却是中规中矩,稳重且善于侧忍,寻机却又能及时把握,就因他这种性格。马纵横曾经说过,论守防之事,诸军上下恐无一人能及文仲业也。

    却说经过这一战役后,两军可谓都是折损惨重,文聘军折损了近两千余兵力,其麾下副将臧霸更被张颌所伤,如今身患重伤,久久未醒,另外更令文聘还有一干将士忧心的是西门的毁坏,这才是最致命的。

    另一边,颜良军在兵力上折损却是要惨重多了,几乎折损了近五千人,足足是文聘军的两倍有多。而其中不得不提的是,文聘军的损耗足有一半都是张颌那八百精骑所杀,单单实在张颌枪下的大大小小的将士,就有数十余人。如今谈及‘河间枪魔’,汲城上下无人不惊,无人不怕!

    若非张颌的活跃,这一战役,颜良军可谓是一事无成。而本是占尽优势,却因一时急躁,急于证明自己厉害,最终反在文聘的指挥下,被其扭转局势,一败涂地的颜良,显得又是何等的无能。

    再有,当日张颌回到营中,身中箭矢七、八根,其中有断的,有完好无缺的,整个人都是血迹斑斑,身上战袍、铠甲破裂得更是千疮百孔。营中兵众见之,无不肃然而敬,齐声高呼张颌之名,为其助威打气,至此之后,在兵众心中,张颌的声威甚至盖过了‘大豪杰’颜良。

    两日后,颜良军营外,颜良正引一干将士跪拜迎接。正见前方人潮如洪,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一部赫赫大军,兵甲利刃,战马军器,好不威风,人数足有三万余人。而为首一部精锐部队中,只见身穿黄金龙凤环铠甲,手持金龙大刀的袁绍,正站在一架华丽的战车之上,冷眼瞰视着颜良以及一干跪地请罪的将领。

    “哼!可笑啊,可笑!!尔等足足两万大军,不到数日间就被敌军消灭近四分之一,再有前番一役,我已得到明确的情报。”说到这,袁绍面色一凝,忽地眯眼盯着颜良。颜良暗暗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

第五百六十九章 田丰献夺城之计(上)

    “颜良啊,颜良!你实在令我太过失望了,张儁乂舍生忘死,甘愿为饵,历经九死一生,为你创造机会,你却把大好的局势白白丧失!!实在愚不可及,令人失望透顶了~!!”袁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表情喊道。

    颜良这下只觉满腹都是愧疚,无地自容,想到自己辜负了袁绍的信任,更是泫然泪下,激动喊道:“属下罪该万死,愿意受裁~!!”

    颜良此言一出,立是一拔腰间宝刀,就往自己脖子架去,口中更是喊道:“主公恩惠,颜良只好来世再报了~!”

    “军无规而不整,为证军度,以安抚三军之心,兄弟你好走了!”袁绍却也激动,那对上翘的眼睛微微发红,好像也快要哭出来了!

    颜良看得眼切,好不激动,只恨自己无能放纵,这下却已无法报答袁绍的恩惠了。

    “主公且慢!我看神风侯已知罪过,而且张儁乂如今受了伤,一时也难以再上战场。神风侯骁勇善战,乃主公臂膀大将,如今让他受死,如自断一臂!何不先等攻破汲城,再杀他也不迟!”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眼光明亮,下颚留有美须,一看就知道经过精心打理,头戴五华白锦冠,正是袁绍的前军师田丰是也。

    田丰此言一出,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各是劝说。忍伤而来的张颌也是急道:“当日神风侯本要领敢死队入城,却是我想神风侯乃一军之主,当镇守大军,不可冒险,而且这又是我本职所在,自是替之。神风侯见我决意不让,才是换了。论为主效死,与敌拼杀的义胆忠心,神风侯绝不会逊色于我。还请主公三思,否则后悔莫及!!天下之大,也不过一个颜良啊!”

    张颌此言一出,别说袁绍、颜良,就连四周将士、兵卒都为之动容。

    袁绍叹了一口气,仰头道:“你说得对,天下只有一个颜良!诸军上下,尔等可愿赦之其罪!?”

    袁绍一声呐喊,营内营外各部人马纷纷跪下,齐声喊道:“愿主赦免!!”

    听到这,颜良已泣不可言,心中只存感激。

    少时,大军入驻,袁绍却是先和田丰到虎帐中商议。

    “主公好高明的手段,这样一来,那颜良再是不识好歹,也会知道收敛脾性,来报主公对他的恩惠,还有众人为他求情的恩情。而且,那张儁乂倒也会配合,由其他最后一句,天下之大,也只有一个颜良!

    说得颜良是激动不已,以他敢爱敢恨的性子,肯定会把张颌视为肱骨兄弟!”

    听到这袁绍倒是有些不喜,冷哼了一声。田丰微微变色,问道:“莫非这张儁乂得罪了主公你?”

    “此人虽有些本领,但却年少轻狂,却又知伪装,嘴巴也是厉害,蛊惑极了,深信不得!颜良性子单纯,又讲义气,就怕被他日后利用!”袁绍面上冷色中带着几分恨色。

    田丰却是暗暗叹气,很快便知道袁绍为何会有这般态度。其实其中因由却是简单,这袁绍是恨刚才张颌抢了他的风头,而且这颜良本身对自己是感恩戴德,却被张颌那一句话后,好像把自己日前经过好一番深思,才得来的效果,都给抢去了。

    其实袁绍的心胸也不能说是狭窄,只是不喜麾下抢他的风头,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血脉高贵,如今汉室落寞,袁氏理当成为天下世家贵族之鳌首,甚至是取代刘氏,成为天下新的主人。因此他打心底里,已渐渐把自己当做是将来天下的主人,自是想要在麾下面前,表露出帝王的威严。

    再有一点,袁绍最不喜欢比他聪明却又本领高强的人了,就算是自己的麾下。

    当然,像文丑、颜良那种脾性刚烈,义气忠心的勇夫,他倒喜欢极了。

    “主公此言差矣。我看这张儁乂也非反覆无常的小人,只要主公诚而带之,他必效以国士之身相报!”

    “哼,最好如此!”袁绍冷哼一声后,斜着眼,又向田丰问道:“如今军中若何?”

    “经主公今日一番举动,三军因主公的严厉执法备受鼓舞,又因主公的宽宏大量而备受激奋。再有,颜良如今终于能够深刻反思,假以时日,主公说不定能得到一员大帅之才!”田丰疾言厉色地答道。

    “好!”袁绍听了得瑟的一笑,遂召来颜良,向颜良问了当下汲城的状况。颜良闻言,不由神色大震,以为袁绍不久就会出兵,正是复仇雪耻的时机,遂凝色,一一细报。

    原来,这两日文聘军一直并无动静,而在城内加紧防备,由其西门之处,为了补缺城门的破损,文聘不但让麾下兵士,还请了城内百姓协助,日夜加造鹿角作为屏障,如今在西门下,层层鹿角每隔丈余,长达近五十丈,同时又在城外挖以深沟土垒!颜良这两日得知,也是极为头疼,这一下仿佛前番战役唯一可取之处,都荡然无存,西门眼下的守备,比起城门为破时,还要森严!

    “哼!我这又不信了,区区两日,这文聘全非叫上整个汲城一半的百姓,才有可能赶造起来!那文聘有这般厉害的声望吗!?”袁绍自问自己在河北也没这么厉害的声望,不由冷声喝叱道,眼中尽是怀疑之色。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主公何不亲自一看?”田丰听了,沉了沉色,不由谓道。

    “好!”袁绍闻言,也重重一颔首,遂是答应下来。

    当日晌午时候,城西之下,只见到处都是赤着膀子的百姓,密密麻麻,这下不是在稳固鹿角,就是在挖掘深沟,四周也有许多兵士,在与百姓一同干活。

    蓦然,城里忽地响起了鸣金之声,很快几个将士赶出。其中一个大喊道:“袁绍的援兵来了。文将军说,这不知袁绍何时就会前来袭击,诸位乡亲父老还是快停下手头的活,到城内拿粮食还有酬劳吧~!”

    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不由纷纷停了下来。很快,有一个皮肤黝黑,年近半百,但依旧身强力壮的老汉笑呵呵道:“这位将爷不必担心,有了这些鹿角为屏障,又有前面的深沟土垒拦截,就算袁绍的大军来了,我也不怕。这今日的功夫还未做完呢,文将军为人仁义,对我等百姓素来秋毫无犯,再有他还有诸位将爷拼死保护的也是我们的家乡啊。我这本就该出一份力,如今功夫未做完,那口粮和酬劳,我是万万不敢拿的。”

    “哈哈,说得对~!袁绍有什么可怕的,让我们把功夫做完,这酬劳才拿得心安理得!!”

    “对啊!”“对啊!”…

    很快四周又响起了一阵应和之声,一些人为了活跃气氛,减低紧张感,还笑话起袁绍起来。

    就在风吹沙地,笑声远扬之时,一处高坡上,袁绍气得怒目瞪大,咬牙切齿,扯声骂道:“这些贱民,竟敢如此小觑侮辱我~!!?气煞我也~~!!”

    袁绍看到的、听到的是一干卑贱的百姓在笑话他。而在他旁边,正凝神皱眉的田丰看到却是森严的布防,还有汲城百姓出奇的安稳不乱。

    说来这些百姓最是容易煽动,被敌人所怯。可这些百姓非但不见慌乱,反而安稳至此,只能说明这镇守城池的守将,深得百姓信任,这些百姓相信他们的城池定能万无一失!

    “这文仲业虽是名不经传,但看来却非泛泛之辈,这下倒也头痛了。”忽然,田丰笑了起来,双眸发光,口上说得是丧失斗志,但神情倒显得是亢奋极了。

    当夜,在袁绍军的虎帐内。袁绍至此怒火难遏,气得胸脯一起一俯,满脸红涨。诸将皆畏不敢言。颜良留在营中,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向田丰投去目光,田丰却也不理睬。

    ‘啪~!’

    “这些该死的贱民,竟敢无视我袁本初!!可知我乃出自四世三公,如今天下第一豪贵的袁家!!尔等这些贱民,在我袁家面前,不过都是一群卑微的蝼蚁罢了~~!!”袁绍忽地一拍奏案,嘶声破口骂道。

    颜良一听,顿是暴怒,喝道:“这些贱民竟敢侮辱主公~!?主公放心,我明日!不!今夜便就引兵奇袭汲城,把城内上上下下一一屠尽,让天下人知道得罪袁家的代价!!”

    袁绍闻言,眼里竟射出两道激奋而又蠢蠢欲动的光芒,正要说话。田丰忽地跨步而出,慨然拱手而道:“主公如今虽为河北巨雄,但前有诸如曹、马等强敌拦路,后又有公孙瓒虎视眈眈,要成为天下霸主,恐怕还需一段时间的积累。再有,主公若要成就大业,声望是尤为关键,因为只有如此,四方豪杰才会纷纷投入主公麾下,为主公所用。这下,正是主公创业最为关键的时候,还盼主公凡事都要三思而后为!”

    田丰神容肃然,这说话间,却有不逊色于战场猛将的赫赫威风,众人都不觉暗暗变色。

    袁绍听罢,渐渐也收敛神容,道:“田元皓你嘴上说得漂亮,莫非你有计耶!?”

第五百六十九章 田丰献夺城之计(下)

    田丰听了,微微一笑,不语。

    “真有计了!?”袁绍见状,不由激动兴奋起来,猛地站起叫道。

    “计策并非没有,但恐怕要耗上不少时间。不知主公可有耐心等候,而且其中不可急躁,否则一切将功亏一篑!”田丰双眸发光,却是认为文聘是他罕见遇到的强敌,此下也是难得认真起来。当然他也最不希望看到因为一些不明不白或者低级错误,以使他的计略无所可施。

    “你倒说来一听!”袁绍一凝色,暗露不喜,他最不喜欢这田丰的自以为是。

    田丰一声应诺,遂是震色道:“敌军虽在西门布下层层防备,但毕竟城门损坏,一旦我军攻破其防备,汲城须臾可以攻入。以我所见,第一步当速移大营,兵逼城西之下。”

    “然后呢!?”袁绍一听,先是神容一震,急是问道。田丰这是却故意装起了神秘道:“到时臣下自有下一步妙计。”

    “哼。”袁绍闻言,不禁一声冷哼,却见田丰还是无意道出,心头暗怒,道:“我看你是胸有成竹,但若一旦无法攻破汲城那又如何?”

    “臣下愿立军状,若无法在半月之内,攻破汲城,便献上项上首级,以证军度!”田丰倒是不假思索地答道。

    袁绍一听,立刻冷笑起来,倒也好奇这田丰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本领,能在半月内攻破汲城,遂依田丰所说,立刻教诸将传令各自部署,当夜拔寨,往城西而去。

    两日后,袁绍终于把营寨移到了城西五、六里外,期间袁绍为提防文聘来袭,还特意教人暗中防备,准备杀他个措手不及。当时,田丰就断定,文聘不敢轻出。果不其然,待袁绍把营寨立定,城内的文聘军还是依旧按兵不动。

    不过袁绍大军的大举压来,倒是带来不少效果,起码城中的文聘军已显慌乱起来。

    “将军!那袁绍已反客为主,把营寨都快设到了城下,何不派一支精兵杀往奇袭!?末将不才,愿意领军!!”正见浑身还缠着绷带的臧霸,凶神恶煞地扯声喝道。

    文聘此时却正凝视着城外的袁绍军,淡淡道:“彼军这招反客为主之计,倒是精妙,看来彼军中有高手坐镇。大战一战即发,如今不得贸然行事,传我号令,立从城东、城南、城北之处,各调来五百兵马,再有把各处屯集的箭矢,再各取一万数量过来!”

    臧霸闻言,暗暗变色,但心中还是有所顾虑,急道:“眼下西城这里并无城门,但若敌军冲破屏障,就能一举杀入,我等却如此拖沓,但有万一,如何是好!?”

    “别急,敌人攻不进来!”文聘闻言,却是淡淡说了一句话,但又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可!”臧霸也不知信不信好,再要劝时,文聘转过身来,虎目凝光,道:“你身子如今尚未恢复,还是别太过操劳了,好好养伤,或者到了紧要时刻,还需要你勉强上阵!”

    臧霸在文聘眼中仿佛看到了浓浓的信任,遂一震色,拱手喝道:“末将领命!”

    于是,随着时光流逝,又是一个白昼过去。距离田丰约定的半月时间,已过去了两日及一个白昼。

    当夜,袁绍军终于有了动静。话说初更刚到,袁绍便以投石车开始摧毁城外的鹿角屏障以及土垒,却见数十架庞大的投石车轮番攻击,一颗颗飞石犹如流星一般坠落,发出一道道震耳欲聋的轰鸣暴响,震得大地如在晃动。文聘早有提备,听说袁绍军发起袭击,连忙与诸将前来看望,却见敌军只以投石车毁之,大部兵马都在按兵不动,文聘不由紧皱起眉头。

    “看来这高人是准备一步步地毁坏城外防备,再寻机一举攻破汲城。这手段看似简单,但却是稳重而不失毒辣。”文聘默默暗道。

    这时,几员将士都劝文聘,可暗发精兵从北南两门杀出,夹攻西门外的袁绍军。许多将士听了,都是纷纷应和。文聘见众人未免都有些急躁,连忙震色道:“彼军有高人坐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正中敌人下怀!”

    “若不主动出战,莫非就在这眼睁睁看着敌人毁坏我军防备耶!?”

    “说得对,西城并无城门把守,但若敌人毁坏防备后,大举杀入,那又若何!?”

    “是啊是啊…”

    诸将七嘴八舌,你一口我一口,似乎都看出了敌人的心思。但这正是田丰计谋的高深所在,这下防备还未毁坏殆尽,文聘军的将士便先是乱了阵脚!

    “够了!!一切我自有方寸!!都给我压制躁火,这种时候,越急就会越乱!!”文聘眉头紧皱,扯声喝道。众将士见文聘罕有地发怒,不由纷纷变色,一下子也不敢再吵。

    却说田丰以投石车毁坏一夜,城上守军不敢怠慢,守候一夜,眼看天色已亮,袁绍军渐渐停止了乱石攻势。

    “他娘的!!这些该死的狗贼,终于退下了!!”一个将士眼疾,借着徐徐升起的旭日,眼望着城外开始撤退的投石车队伍,不由叫了起来,脸上却有几分疲惫。

    可就在这时,蓦然间杀声大作,却是袁绍军的大部兵马全是涌出,虽有深沟土垒拦阻,但还是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不好~!!袁绍军的大部人马杀了过来啦~!!!”刚才那喊话的将士见了,顿是吓了一跳,困意全无,急忙大喊道,四周将士看了,也急是呼唤起来。

    不一阵后,袁绍军纷纷杀到城下,开始毁坏起鹿角,城上的守军见了,连忙乱箭落下。可袁绍军却有所准备,以盾牌挡之,而且杀声愈大,气势如虹。

    “他姥姥的~!!袁绍军的狗贼怎这般龙精虎猛,莫非他们昨夜早早歇息了!?”

    一个将士怒而喝道,连忙强打精神。

    “敌军恐怕早有准备,夜里以投石车毁坏,大军则是歇息,一旦到了白昼,便趁我军守备一夜,正是疲惫时,再把大军换上,破坏城下鹿角。这调拨,一环扣一环,好厉害的谋略!”

    这时,一阵喊声响起,众人急是望去,正是文聘。文聘走到女墙,看着城下凶猛的袁绍军,不断地推翻鹿角,面色冷酷道:“加紧攻势,就算把吃奶的力气都涌上,务必射住敌军!!”

    文聘冷声喝道,同时有令人取来一张大弓,朝着城外一个冲突正前的敌将一箭射去,‘咻’的一声暴响后,那将应声而死。众人见文聘箭艺超群,无不振奋高呼,为之鼓舞,遂是纷纷强打精神,卯足了劲的发箭乱射。

    “嗯?倒是顽强。”另一边,田丰正在阵前观战,不久前诸将见大军攻势如潮,还纷纷向田丰表达敬意,有些人更说不必半月,恐怕十日之内就能攻破汲城。但这话未过多久,城上守军忽然变得振奋起来,乱箭激射,竟隐隐有射退其军攻势的势头。

    “田元皓,你却还是胸有成竹啊!”袁绍眯眼望了过去,冷冷而道,他倒是十分希望看到田丰露出慌乱之色。

    “呵呵,这事关小人项上人头。小人倒不敢哪它来胡闹。”田丰指了指自己的头边,笑容灿烂而道。

    “哼!”袁绍却是看不惯田丰这得瑟的样子,遂是一拨马便在诸将拥护之下离开而去。田丰则重新把目光投回战场,眼眸缓缓地眯起,神容严肃。

    却说战至晌午时候,随着鸣金声响起,袁绍军立刻徐徐而撤,只见城下尽是被毁坏的残骸,以及遍地的箭矢还有尸体,鹿角屏障起码被毁坏了四分之一。文聘不由把面色一沉,这时忽有将士来报,说去探的斥候,已有消息传回,言在敌军之中,发现指挥大军的阵中,有一面‘田’氏旌旗。

    文聘一听,神色不禁一变,呐道:“原来是田元皓,难怪如此厉害,如果真是此人在此,恐怕我不是他的敌手。”

    文聘倒是明白自己的斤两,就算是对付颜良、张颌,他却还是有信心守住汲城,但类似田丰这种绝世罕见的超级谋士,文聘实在无信心在眼下的情况下,保住汲城。

    “诶,或者程参谋在此,我倒还是有几分胜算,但此下程参谋正抵挡袁术的大军,分身无力。莫非,汲城真的保不住了!?”文聘转念又想,脸色不由更加难看起来。汲城一旦失守,袁绍的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到时整个兖州之地,都会陷入万劫不复地险地。

    想到这,文聘心头更是揪紧,正是无奈之时,忽然又有一个将士慌慌忙忙地赶了过来,不过这回来人脸上却有欣喜若狂的神色,喊道:“将军大喜啊!!这是张将军传来的密信!!”

    “文远的密信!!”文聘一听,顿是心头一壮,连忙接过递来的密信,打开便看。

    一阵后,文聘深沉紧绷的神容终于松了下来,还震声笑道:“哈哈哈,天不绝我兖州也!!”

    于是,一连过了五日。田丰如法炮制,夜晚以投石车袭击,白昼则以大军攻打。而文聘对于田丰的连环计倒有了准备,让兵士轮番歇息,田丰见夜里守兵减少,曾有意夜袭,不过城上守兵机警,几回都把潜伏来探的斥候给射退了。田丰见之,便也断了念头。

    如今已到了田丰约定的第八日时间。而在田丰的计略之下,也得到十分好的成效。

    城下的鹿角、土垒此下皆被毁坏七、八。文聘为防袁绍军来袭,又在城内加造鹿角。

    而城门大开的汲城西门,此下对于袁绍军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田丰经过打探后,却也做出了最后的判断,他令大军歇息一日,今晚四更时候,先以投石车毁坏,然后再用冲车开路,到了五更时候,天色一亮,全军发动总攻,一举攻克汲城。

    说来田丰作为一个超级谋士,自然不会大放厥词,夸下海口,他预料半月攻克汲城,那是十分谨慎,实则他有把握在十日之内,将其攻破。

    可此时在袁绍军的虎帐内,本是亢奋激动的袁绍,却被一个忽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全盘计划,这下正怒得竭斯底里地连阵大吼怒啸。

    “该死的曹阿瞒!!当初他不是约定好,一定会缠住张辽,将之毁灭于河东!?这下却传信来,说张辽弃了河东而回,让我早作准备!!他娘的,我看这曹阿瞒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我得到兖州~~!!上回他已用了个假天子糊弄我,这回又是如此!!呜啊啊啊~~!!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啊~~!!!”

第五百七十章 坚守之战(上)

    袁绍状若疯狂,眼里尽是仇恨之色。田丰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这主公一旦涉及到曹操的时候,这脾气就容易失控,尤其这两年曹操势力越来越大,他这主公就越是容不下他。

    而田丰却也看出曹操的厉害和顽强,曾不止一回劝过袁绍,要不与曹操交好结盟,要不就趁早将其铲除。袁绍明显偏向选择后者,但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主公,以这来信的时日推算,恐怕此时张辽已来到了兖州境内。张辽此人智勇兼备,且勇烈过人,说不定此时却已引精兵在我军后,准备袭击。一旦我军腹背受敌,怕是难以抵挡。依我所见,不如先派一军在后屯备,且在四处密布斥候,一旦发觉张辽军,便缠着与之死战。为我军争取攻破汲城的时间!”

    “你欲分兵!?”袁绍一听,双眸顿射jing光,刚才他却也是有这种意思。

    “主公聪慧,眼下之计,当以分兵两部。那张辽的厉害,绝非常人可想,未免万一,可派神风侯领一万三千部署前往抵挡。而剩余的三万大军,则在我调拨之下,攻打汲城!”田丰一声喝落,本是有些慌乱的众人,不由都是心头一跳。

    “元皓所言,正合我的心意!!颜良何在!?”袁绍也是心头一奋,振声而道。颜良闻言,立刻震色而出,道:“末将在此!!”

    “我令你速领一万三千兵马前往营后十里外屯备,一切就如军师所言,不得有误!!”

    “诺!!”颜良眼迸精光,当年张辽将他击败,令他声威大损,他却是等了这复仇的机会许久,这下自会好好把握!

    “慢!”眼看颜良就要转身离去,袁绍忽然把他叫住。颜良立刻收敛神色,毕恭毕敬问道:“不知主公还有何吩咐?”

    “别再令我失望了!”袁绍淡淡而道。颜良一听,好不愧疚,深吸了一口大气后,眼神赫赫,答道:“主公放心,这回我宁死也不会让那张文远得逞的!!”

    “好!”袁绍淡淡地应了一声,颜良遂是领命退去。

    于是,当夜颜良领军而去。到了次日黄昏时候,田丰得知颜良一切已安排完毕,立刻下令进攻汲城。

    而就在袁绍的三万大军准备向汲城发起攻势时。在颜良简陋的军营外不远处,一彪人马正飞驰而来,莫约二千余人,引兵将领正是张辽。

    “不好!!张辽的援兵果然来了~~!!快~!!速速禀报神风侯~~!!”

    张辽这下一听喊声,不由面色一冷,正见不远处有一队斥候正慌乱而去。张辽却也不慌张,大喝一声接住,把银狮宝戟丢给了后面的将士后,立即把背后大弓一取,拽弓一放,但听一声弓弦震起,须臾便听一道惨叫声,却是一人中箭落马。张辽眼疾手快,又是连射三箭,可谓是例无虚发,箭箭皆中,很快又是三人接连倒翻落马。

    张辽恐怖的箭艺,顿令那剩下的七、八个斥候陷入了恐慌,张辽驰马狂奔,又是张弓连射,一道道惨叫声一连迭起,不一阵就连最后那个斥候也被张辽一箭射中了头盔,落马撞地,头颅生生撞得暴裂而亡。

    这时,却又听一阵阵蹄声响起,原来是附近的斥候听得惨叫声,纷纷赶来看望。

    “敌军布置了大量斥候,也不必理会,速随我先杀入敌营,闯破其军,高览的大部兵马明早就能赶到,到时汲城就有救了!!”随着张辽喝声一起,其麾下从骑纷纷振声怒喝。张辽立是提戟纵马狂奔,望颜良军的营地飙飞而去。

    却说颜良正于营中歇息,养足精神,以备战事。忽然间,营外一阵惨叫喝响。颜良不由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呼唤,就有人急急跑入,说张辽引兵杀入了营内。颜良闻言大怒,立是披上铠甲,提起兵器,疾奔而出。

    说来颜良军的营地仓促而立,自是简陋,除了一些帐篷外,便无任何防备之物。却见这下张辽纵马奔入,几员袁绍军的将士引兵来截。

    “尔等鼠辈,休挡我路~~!!”张辽怒声大喝,挥戟猛地扫起,顿是把扑来的兵士全都砍翻而去,这时又有一将奔马杀来,便张辽快手一戟,刺中了心窝,遂是倒落马下。张辽拨戟又刺,立又刺死了一个正要赶来偷袭的敌将。

    血色飞溅,夜色渐临,昏暗之下,张辽一身血色狮凯,威风悚然,众人见状,无不畏之。

    “敢犯我兖州,尔等已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觉悟没有~!?”张辽张口咆哮,如同狮子吼一般,震得人快要耳膜爆炸。

    “张!!文!!远!!可还记得我颜良耶~!?”就在这时,一声毫不逊色于张辽的怒吼暴起。只见颜良手提雕狐大刀奔马杀来,见了张辽,这下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喝一声,立是奔马狂飙冲来。

    “手下败将,如何不记得!?”张辽狮眸一瞪,身后顿是赫然显现出一面已有七、八分真实的白毛银狮兽相势,浑身气势如洪潮般爆发。

    “哇啊~~!!我杀了你~~!!”颜良这下一听,自是暴怒至极,怒声一吼后,一面蓝炎火狐相势骤然而现,也是生猛凶戾。

    须臾,两人交马一起。颜良一舞手中雕狐大刀,便就一顿猛劈骤砍,急刺乱搠。张辽却也不急于反攻,拧戟抵挡,两人厮杀激烈,战至二十余合,颜良急劈一刀,被张辽霍地闪过,眼看颜良急攻之下,露出破绽,立刻拧戟就刺。颜良反应倒也是快,挪身一躲,张辽随之刺空。两人厮杀正紧,白毛银狮和蓝炎火狐两面相势更是交织一起,各张牙舞爪,扑咬撕扯,可谓是搏斗激烈。

    另一边,却说这下夜色已至,而且已到了二更时候。就在此时,汲城西面,火光成片,如潮洪扑涌,杀声起处,天地抖颤,千军万马驰骋奔驰,势大冲天,鬼神惧惊!

    话说在这之前,袁绍军已先以投石车袭击了足足半个时辰,然后又令兵士推平了深沟,最后以冲车冲散了残余的鹿角。

    “诸军听令,但若攻破汲城,有功者一一重赏,谁能给我取下文仲业的首级,就是汲郡的太守!!”正见阵中,一干魁梧健硕的将士簇拥处,袁绍嘶声怒喝,这下倒有几分盖世雄主的霸气。一干将士听了,无不振奋怒喝。于是三万大军喊声又起,如要把穹苍都给震破,大地都给震碎。

    所谓来势汹汹,摧枯拉朽,无所不破,势在必得。如今的袁绍军大有如此的威风。

    却见汲城城西上,文聘面容冷漠,一干将士都在他的身旁,就连伤势未愈的臧霸也到了,此下正咬牙切齿,满脸恨色地盯着正往扑来的敌军。而除了他还有文聘外,城上无一例外,都露出慌乱、胆怯之色。

    “他娘的!!看来这回不拼命是不行了!!各位兄弟听着,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臧霸一生就为了一个义字,主公不嫌我出身匪寇,待我以国士之礼,百般信赖,我唯有以死而效之!!待会敌军若入城厮杀,我当先发!!”臧霸扯声喝道,这下犹如一头狂暴的獒犬怒狮,好不威风。众将士听了,不由纷纷心头一壮,不少人都是振声应和起来。

    文聘看臧霸鼓舞起不少人的士气,暗暗称赞,遂一凝色,纵声喊道:“诸军听令,我军白狮上jiang张辽此下已弃了河东,正往兖州回援,他信中有言,快则今夜,慢则明早,定能赶到汲城救援!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守上一夜,为我等主公保住兖州基业!”

    文聘喝声赫赫有力,掷地有声,如响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之上。

    与此同时,仿佛要摧毁文聘军好不容易涨起的士气一样,袁绍的先发部队,已经发起了攻势,数千步兵一齐狂猛扑上,首先盾兵在前,长枪都在左右,中间后方的都是弓nu手。

    夜色之下,虽有火光照亮,但一时间也难以发觉敌军布置。眼见敌兵扑来,城上守军不由纷纷准备。

    这时,文聘却忽然喊道:“别急!!那田元皓是个谨慎之人,敌军若来,定先派盾兵掩护,弓nu手大多在后准备。长弓手听令,以长弓袭击,望敌军后方射去!!”

    文聘此言一出,一干长弓手立刻纷纷拽起弓弦,就等文聘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冲天而起,一跃飞去,如同骤雨落下,纷纷袭击到敌军之后。

    顿时,阵阵凄厉慌乱的惨叫声一连迭起,长弓手的忽然来袭,似乎打乱了袁绍军一时混乱起来。

    “臧霸!你可以去准备了!”文聘见状,忽然大喊一声。臧霸闻言,神色一震,立刻慨然领命后,便引诸将奔飞而去。

    “不好了~!城上守军似乎早有准备,用长弓手袭击了先发部队的后方弓nu手队伍!事出突然,我军阵脚正乱!”

    一员驿将急来报令,袁绍听了,立刻眉头一皱,这一开打就被敌人杀个措手不及,自非是好兆头。

    田丰听了,倒是一笑,一摆手,随即令声一落,阵中鼓声骤地变化。这下以鼓号为令,袁绍军先发部队里,顿是有了动静,却是左右两翼长枪兵,趁着城上长弓手只顾袭击军后,发起了突击。

    眼见两队长枪兵犹如豺狼一般,飞涌扑向大开的城门,忽然就在此时,挡在城门处的鹿角竟纷纷被人移开,竟让开了一条小道。

    面对如此天大的好事,这些袁绍兵众自不会放过,立马加紧扑上。眼看不少袁绍军长枪兵快要杀到城门之下,蓦然一阵蹄声骤起,只见一部铁骑从小道里赫然奔杀而出。领军之将,一头乱发,凶神恶煞,正是臧霸!

    “宵小鼠辈,有我在此,别妄想能踏入城内一步~~!!”臧霸扯声喝罢,纵马狂奔,遽然迎向了那奔突而来的敌军,手中獒牙杀威棒猛地舞动起来,犹如阵阵旋风刮起,伴随着一片片的血肉,只听惨叫伴耳,臧霸犹如有一头不可阻挡的猛兽,一路冲突,须臾之际,便杀了一个破口,一干将士、从骑立刻紧随杀去,把破口霍然闯大,杀得一个个人翻乱倒。

    “别怕!!摆起枪阵,抵住敌军~~!!”袁绍一员将领疾声呼道,就在此时,猝是一声暴吼震起。回过神来,正见臧霸提棒纵马斜刺里地正往杀来。

    “不好!!”这念头刚一升起,便听臧霸一声怒吼,把他震得几乎魂飞魄散,眼看一根满是尖刺的獒牙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过来,哪里还躲避得及。

    啪~~!!

    一声巨鸣,那袁绍将领当场就被臧霸一棒击碎了头颅。臧霸随即驰马奔飞,周围的袁绍军兵众反应过来,一些吓得连忙后退,一些则忿而来挡。

    “呵呵,要攻破汲城,果然不是这般容易。文仲业,此人深藏不露,却又有一颗兢兢业业,与世无争之心,日后必成大器。”刚得知前方战况的田丰,不由暗暗叹道,随即面色一震,立刻又发号令。

    “派三队精骑前往救援,令城下长枪兵撤回,诱其来追,然后我军精骑再以雷厉袭击!”

第五百七十一章 坚守之战(中)

    随着田丰号令各往传达后,很快大军阵中骤起滔天杀声,又见数队骑兵飙飞杀出,立各往城门下杀去。同时,又有鸣金号角吹起,这一下城下袁绍先发部队的长枪兵,立刻往后急撤。臧霸杀得正是兴奋,就连伤口破裂,也全然不顾,这下哪里肯舍,大吼一声,便要奔马杀去。

    就在此时,城上却也吹起了鸣金号角声。臧霸面色一变,倒是相信文聘此为,必有深意,遂压住杀意,大喝一声,便转马而回。一阵后,只见数队铁骑纷纷赶到,却见臧霸的骑兵队伍非但没有追来,而且已入了城内。

    这时,蓦然连阵喊声暴起,却是袁绍的大军又移动起来,正往逼近,这一下整个天地仿佛又摇晃起来。

    “文将军!!敌军的大部兵马动起来了~!!”汲城城上,一员将领满脸慌色的大喊叫道。

    “别慌!我有眼来看!”不得不佩服文聘的是,到这般时候,他依旧神情冷肃,毫无变化,似乎丝毫不为眼下危急的状况敢到害怕。

    就在文聘说话间,彼军大阵中又有数千兵马扑了上来,文聘面色一紧,这一下还未看清,正定眼望去,彼军先发部队的盾兵忽然扑了上来。

    同时,又听一连几下暴响,正是袁绍军的投石车又发动了袭击。文聘急喝一声,连忙教众人找地方掩护、躲避。随即一连几阵暴响一连迭起,紧接惨声伴耳,不少人更被击飞起来。

    “他娘的!!”文聘见状,不由也忿怒地骂了一声。另外城下的袁绍军,在投石车的掩护之下,自是蜂拥杀入。文聘忍着不发,待敌军杀声逼近,才赫然发令,于是城上守兵,立即以乱箭给予反击,臧霸也奔马引兵再是杀出,两军混战一起,战况极其激烈。

    滔滔杀声,震天动地,久久不散,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的血腥之夜。

    渐渐地,到了三更时候。这时,在大军阵内,袁绍看得自军占尽上风,不由大喜。这时,忽有一员铠甲残破的将领,满脸慌色的急奔赶来谓道:“大事不好了!张辽在黄昏前率兵来袭,神风侯悍然挡住,与他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两人不分胜负。就在这时,忽然有张辽的援兵赶到,我军无料,被杀个措手不及,神风侯更被敌军围住,我军阵脚大乱,却一时也营救不得。而那张辽则趁机引兵突破,神风侯怕他会来袭击大军之后,便教小人速来通报了!”

    “什么!?张辽已经来了~!?”袁绍闻言,顿是勃然色变,就连田丰也没想到张辽会来得如此火速却又及时。君臣两人这下还未反应过来,忽听前阵一阵混乱喊杀,惊呼不断。

    “他娘的!!到底又发生何事了~~!!?”袁绍话音刚落,立有驿将急是赶来,说有一部骑兵借着夜色掩护,忽然奔杀过来,自军皆无防备,这下便是被那部骑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前军!不好!!”田丰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却见前方蓦有一团大火冲天而起,紧接着又有一团,立刻证明心头所想:“敌人的意图,是烧毁我军投石车啊!!”

    就在田丰话音落下时,在前军乱处,只见一个浑身血迹斑斑,好似经历无数战事,催促苍白的面容,冷酷而凌厉,一头长发乱飞,狮眸发光,此下正冲向一架投石车旁,不少敌兵悍然抵上,却被他乱戟扫死拨开。

    “烧了它~~!!!”那人一声大喝,立刻有两个从骑赶上,一者连投了数瓶火油砸去,一者挑起一个落在地上还未熄灭的火把。火把在离心力的吸引之下转了数圈,最终准备落在了投石车上,立即暴起了冲天的火焰。

    “该死的畜生~~!!!是谁在烧老子的投石车啊~~!!?”这时,忽然有一道竭斯底里的吼声暴起,来者正是负责投石车部队的将领。

    那人面色一寒,遂是转眼望去,两人目光交接刹那。更是震惊地倒是刚才竭斯底里的那个袁绍军将领,面色骤变,惊呼叫道。

    “是你!!张文远!!”

    人的名树的影,此可谓谈虎色变!

    “哼!”张辽一声冷哼,立是拍马飙飞杀去。那将领看着,急呼四周部署扑上抵住。可众人都俱张辽,唯有七、八个人连忙领命扑上。

    电光火石之间,张辽驰马奔飞,连戟飞刺骤搠,只听连道惨叫伴耳,须臾之际,几人纷纷被击毙落马。张辽奔马一冲而过,以雷厉之势,杀往那将领面前,快手就是一戟挑起,正扎中其心窝。

    另一边,却说随着袁绍军的投石车攻势渐渐变得越来越是缓慢,文聘立刻领军发起反击,城上乱箭狂扑骤落,犹如滂沱大雨倾泻而下,冒着箭雨突起的袁绍军,自是死伤无数。臧霸也奋然而起,舞刀驰马,就守在城门之下,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一杀散来袭的敌兵。

    “是文远!!哈哈哈哈哈~~!!!肯定是文远来了~~!!!”忽然响起了一阵欣喜若狂的笑声,正是满脸狂喜之色的文聘。原来当文聘发觉到彼军前军里连连暴起的冲天火团时,便猜到有这般能力,闯破袁绍大军,并纵火毁之其投石车者,肯定是张辽无疑。这下,宛若见到了无限希望,更不用辜负其主的托付,自是精神大震,多日积累下来的压力一下子得以释放,便是发起了这一阵反常的笑声。

    “文将军,莫非是张将军来了~!?”文聘麾下一个部将听了,顿是神色大震,急是问道。

    文聘神容一凝,此下虽未有确切的证据,但仍信誓旦旦地喊道:“说得对!!我主麾下两头猛狮,其中的‘白狮’张辽来了!!”

    文聘此言一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城上便暴起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城上一下子箭势变得更为猛烈,袁绍军被射得节节败退。

    “哈哈哈哈哈~~!!好哇~~!!袁绍、田丰这般费煞心机,到头来还不是功亏一篑~~!!哈哈哈哈,活该,活该啊~~!!!”臧霸纵声大喝,一提手中獒牙杀威棒,正欲趁机奔杀时。

    蓦然,一道弓弦暴响尤为刺耳,猝地响了起来。臧霸顿是心头忽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瞪眼看去,眼看一根飞矢骤飞射来,恍然间竟变作了一头奔飞扑来,大张血口的梼杌凶兽。

    “他娘的!!又是你这张儁乂~!!”臧霸暗骂一声,急是挪身,随即只听一声‘嘭’响,也不知击中臧霸何处,臧霸痛喝一声,便是倒翻落马,后方将士本是兴高采烈,这下一看臧霸忽然被人袭击倒下,又惊又怒,一些连忙赶去看望,一些则忿而冲出。

    “是哪个阴险小人在暗发冷箭~~!!?”一将刚是扯声马起,这话音刚落,便听那道响亮的弓弦震响又是暴起,须臾那将便被击飞落马,几个将士再往看去,正见一个箭矢破甲而入,扎入了那人的胸膛上,全都吓得变了色。

    就在这时,正见一将奔马而出,手执一张大弓,赤袍缳甲,很是威风,正是张颌!

    “诸军听令!军师适才有令,说城内的守兵已是强弩之末,眼下只是负隅顽抗,勉强硬挡,只要挫其气势,须臾便可破之!!诸军随我雷厉冲袭,破开这汲城!!”张颌瞠目怒喝,一席话喝罢,城下部队无不奋起。

    与此同时,田丰却也下了号令,让全军发起扑杀。刹时,阵阵杀声如潮,就宛如身处于修罗地狱。

    在袁绍军进攻人潮的前方某处,张辽所领的一干部署在被围住。

    “张将军!!敌军三军发起总攻!!这下到底该是如何是好!?”一员将士急呼叫道。

    张辽面容冷酷,脑念电转地在心中腹诽道:“汲城能守到此时,本就是一个奇迹。此下,怕已是强弩之末。此下若要击退袁绍的大军,解除汲城之难,唯有一个办法!”

    想到这,张辽狮眸一亮,顿是心起一计。

    “听我号令!!彼军发起总攻,袁绍处必定防备空虚,随我一同奔杀,所谓擒贼先擒王,到时尚有机会力挽狂澜!!”张辽嘶声大喝,遂是猛地发作,纵马狂奔起来,迎住围来的敌兵,拧起画戟猛地就是狂扫骤砍,俨然杀开一条血路,张辽的部署此下虽已是筋疲力尽,但看到张辽那个威风赫赫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有了力量,想要保护在张辽左右,让他可以放肆地在这乱军中,驰骋突破,所向披靡!

    时间快到五更时候,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如同血色修罗的张辽杀到了敌军腹地,身中数箭,战甲龟裂残破,可饶是如此,四周敌兵望向张辽的目光,无不带着畏惧、怯弱。众人将他围在垓心,却就是不敢发起袭击。

    张辽,还有不到百人的骑兵队,这下正停驻歇息,冷目与敌方对视。

    随着时间的过去,呼吸声愈加的沉重,似乎谁都不敢先是发作。

    蓦然,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袁绍军终于骚动起来。一员将领急是喝道:“那张辽不过百人,我等这四周有上千上万的同袍,是他们的十倍百倍,何须惧怕!!?何不合力将张辽杀了,平分功劳~~!?”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有了反应,纷纷怒声嘶吼起来,各往张辽所在奔杀过去。

第五百七十二章 坚守之战(下)

    “杀~~!!”张辽大喝一声,毫不畏惧,挺戟飞马冲起,须臾之际,就如同一道飞虹般闯入了人丛之内。

    另一边,袁绍军在张颌率领之下,终于杀入了城门之内,因臧霸中箭,生死未卜,文聘不得不领数员心腹赶到城下指挥抵挡张颌。

    “给我滚开~!”只听在人丛之中,暴起一声怒吼,张颌手挺蓝宇梼杌枪骤刺猛搠,犹如一张枪网霍然散开,扑去抵挡的敌兵全都被张颌击倒退散。

    “让开!!我来~!!”蓦然一声怒吼暴起,只见一员骁将手提巨斧朝着张颌奔杀而去。张颌面容冷厉,眼神则带着几分鄙夷,倏地避过那骁将砍来的巨斧后,飞枪就刺,须臾枪击面门,那骁将当场死去。

    眼看张颌骁勇至此,所有人不由赫然变色,一时全都吓得不敢动弹。

    “识相的速速投降,莫要再螳臂挡车!!”张颌冷声喝道,身后霍然显现出一面蓝毛梼杌凶兽相势,十分生猛可怕。就在众人都为之胆怯之时,蓦然间,文聘军士气骤起,纷纷振臂高呼起来。

    张颌面色一冷,正见文聘领着数将而出,两人目光交接瞬间,如在半空中迸射出火花。

    “张儁乂休要乱我军心,就凭尔等河北鼠辈,就想要攻破汲城,简直是痴心妄想!”文聘面容冷肃,淡淡而道,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哼,废话小说,敢与我一战耶!?”张颌见状,冷喝叱道。文聘对此却是报以一声嗤笑。

    “你这废物竟敢笑我!?”张颌双眸一瞪,怒声一喝,便是挺枪杀起,其后部署纷纷追上都来厮杀。文聘却是不紧不慢,一声令下,后方盾兵蜂拥杀出。眼见数十个盾兵,各持盾牌,先是压住张颌,张颌忿怒不已,急是持枪扫荡。这时文聘又令长枪兵发起袭击。张颌这下就如一头暴怒的猛兽,反而遭到了比他弱小的生物群起袭击。倒也不是说张颌部署毫无作用,却是文聘军的部队配合娴熟,一下子杀得张颌和他的部署手无足措,一时并无反击之力!

    “哼!!你这懦夫!!”张颌怒骂一声,立是拔马转后,却并非放弃了战斗,而是喝令刀斧兵扑上厮杀,自己则抓紧歇息。两军在城门内混战好一阵,张颌又是连命好几部兵马轮番冲突。所幸文聘军的兵力也是不少,两方纠缠起来,一下子可谓是杀得难分难解!

    这时,一员将领急来张颌身旁低声说了几句。张颌听话,面色大变,道:“时间真的如此急促,莫不能再拖延一些吗!?”

    “不可!军师有令,张文远的大部兵马迟迟未见,但若大举杀到,我军此下心思都在这汲城上,无力反击后方袭击,必败无疑!!”那将领疾言厉色地说道。张颌听了,脸色连变,暗一咬牙,正要下定决心时,忽然眉头一皱,却是身上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原来在刚才的厮杀间,他的伤口纷纷崩裂,一直都在忍痛硬战。

    “那鬼神马羲本就有超凡本领,他这些部下一个个都是这般顽强可怕,若不能一举将之根业毁坏,日后他卷土重来,必当成为我主之心腹大敌!!”这时,张颌却是想到了另外一层道理,遂是面色一寒,双眸凶光迸发。

    “诸军听令!!在天亮之前,务必冲入城中,不得有误~~!!”张颌怒声一喝,这下歇息完毕,又是领兵扑上厮杀。这回,张颌比起刚刚还要生猛可怕,全然不顾生死,就是冲突。文聘看得眼切,急是指挥兵马挡住。可张颌这下锐锋极劲,加上他的部署都被他所激发,前扑后继地不断涌来,眼看局势越来越是险峻,最终汲城能否保住,还是未知之数。

    而这下天地渐渐明亮起来,在袁绍军后,一员驿将急来禀报道:“主公~!!前方厮杀激烈,张将军虽拼死引兵冲突,但在那文聘的指挥下,彼军还是挡住了张将军的攻势。只不过张将军也不气馁,再接再厉,依眼下战况来看,说不定须臾之间,就能杀入城内了!!”

    “好!!这张儁乂并无辜负我望!!”袁绍一听,面色大震。田丰却是皱紧眉头,望向天色,摇头道:“虽是如此,但眼下时间无多,传我号令,再给两柱香时间,若还不能杀入汲城,全军立刻撤退!!”

    田丰此言一出,袁绍顿是面色勃然大变,扯声吼道:“这胜利在即,你为何却是要撤兵!?”

    “主公,眼下局势难料,这说不定张辽的麾下大军随时都会杀到,再说如今河北却也并非稳定。我等必须保存兵力!!否则但若基业有损,只会得不偿失!!”田丰疾言厉色地喝道。这一下,倒比袁绍还要威风几分。

    “你!!你~!!好大的狗胆哇~~!!竟敢喝叱你主子我~!?”袁绍只觉大失颜面,双眸瞬间发红,竭斯底里地骂道。

    “小人万死亦是无妨,还请主公以大局为重!!”田丰心知袁绍脾性,这下不由暗叫不好,急是拱手求道。

    “哼!你要我撤军,就却偏要不撤!!传我号令~!!!”刚愎自用的袁绍,这下不肯听劝,还故意有心和田丰唱反调,正要下令。忽然一阵凄厉慌乱的惨叫声陡起,不久听有人喊道张辽杀了过来。

    “混账!!这张文远是如何杀破过来的~~!!?”袁绍听是张辽不由神色大变,一时都忘了与田丰斗气。田丰立一凝色,速道:“快命弓nu手还有所有善于箭艺的将士准备,待会张辽杀来,一齐袭击,只要杀了张辽,彼军士气必遭重创,到时或者还能有机会取下汲城!!”

    田丰此言一出,诸将不由面色大震,纷纷换了弓nu准备。而袁绍则在诸将的拥护之下,往后又退百丈。

    一阵后,却见一队百余人左右的血色队伍,奔杀过来,为首一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血迹,身上不知有多少伤口,中箭七、八,可如此一个受伤累累的将领,却反而显得可怕凶凛!

    此人,赫然正是张辽!

    “袁绍小儿~!!!我张文远来也~~!!还不速速过来受死~~!!!”只见张辽瞪圆了狮眸,扯声暴喝,如同狂狮啸天,刹时天地如在震荡。

    刚退到百丈外的袁绍一听,顿是对张辽恨极了,但想起田丰的计策,很快就镇定下来,故装放dang不羁之容,扯声笑道:““哈哈哈~~!!张辽狗贼,你这是来送死耶~!?”

    “老子是来取你狗命的~~!!!”张辽闻言,扯声怒喝,立又纵马狂奔而起。

    田丰看得眼切,立是一声令下,就在这时,张辽的战马蓦地惨鸣一声,张辽赶得正急,一时无料,顿是摔落马下。而这时田丰的号令已经发落,弓nu手还有袁绍军的将士喜下意识地各是急发乱射,待反应来时,见张辽落马,还以为谁射中了张辽,这下自是大喜过望,纷纷都在高呼起来。

    “张将军~~!!!”张辽的部署却是嘶声痛呼起来,急是各往张辽处赶往看望。

    “死了!?”袁绍也看得眼切,呐呐一句后,忽然爆发大笑,状若疯狂道:“哈哈哈哈哈~~!!什么白狮上jiang,也不过如此!!可怜那曹阿瞒还对他如此忌惮,我这略施小计,便把给他杀了~~!!快,给我斩下张辽首级,谁能替我拿来,他就是我的军中上jiang!!”

    袁绍此言一出,其军无论将士、兵卒全都陷入疯狂,立即狂扑拥上。田丰见状,却是吓了一跳,想要阻止时,众人已搅成一团去奔杀,却已来不及了。

    却说正见人潮涌处,袁绍麾下一员大将,骑着一匹灰色宝马,那宝马额头更有闪电之形,四肢硕大强壮,身体也比寻常的战马要强壮许多,这下可谓是来去如风,倏地便就杀到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张辽身前。

    “哈哈哈哈,张文远你的首级是老子的了~~!!”那将领手举大刀,露出了阴冷而又亢奋的笑容,举刀正要砍下时。

    蓦然,突变发生,本是一动不动的张辽,猛一提身,一声怒吼,背后瞬间显现出一面栩栩如生的白毛银狮兽,正大张血嘴咆哮起来。

    吼~~!!!

    那将士只觉耳膜欲破,痛呼一声,急是勒马,还未回过神来,张辽早已飞身跃起,一戟悍然挑去。

    “给我起开!!!”张辽怒声一喝,那魁梧的将士竟就被银狮宝戟给生生地挑飞起来。张辽随即落于马背,那灰色宝马一跃前蹄,竟发出一声雀跃的鸣声。

    “好马!”张辽眼神赫赫,不禁向自己刚夺下的坐骑称赞起来,似乎特意要回应张辽,那灰色宝马又发一声鸣响。听这鸣响,洪亮有力,振人心神,张辽自知是头难得神驹。

    “来,想要成为我张文远的坐骑,却还要看看你的本领如何!”得到这般神驹,张辽跃跃欲试,立刻一拔灰色宝马。那灰色宝马,猛一转来,蹄子一起,再又发出一声高亢鸣响,好像反而在向张辽挑衅。这下,一是动弹,那灰色宝马比起刚才还要快了一倍,就如一道闪雷飞虹般,倏地冲向了那正疯狂扑来的人丛之内。

第五百七十三章 袁绍败退

    这说是迟,实则也不过发生在一刹那之间。其中一员袁绍军统将,见得张辽坐下战马,面色顿是大变:“不好!!主公的飞影闪雷被张文远给夺下了~~!!”

    “那刚才死的莫非是主公的心腹爱将陈超耶!?”

    原来这飞影闪雷乃袁绍由其喜欢的坐骑之一,不过袁绍却显它皮毛发灰,难显身份,便让他的爱将陈超平日照顾。这回,陈超以为汲城必破无疑,特意向袁绍借马,好来立功。袁绍看陈超平日里把飞影闪雷照顾得十分的好,便算是慰劳他,答应下来。

    可哪知这陈超功劳未立,却已被张辽给杀了,还丢失了袁绍的爱马。

    想到袁绍知道此事的滔天怒火,一干袁氏将领连忙疾奔涌上,便要杀人夺马。

    “哼!”张辽冷哼一声,眼看这些犹如豺虎一般的将领扑上,手中银狮宝戟立即飞起,再有坐下飞影闪雷,行走如风,这下厮杀冲突起来,比起以往要厉害多了,敌人根本抓都抓不住,更不用说把张辽围住。

    “哈哈哈~~!!痛快~~!!”张辽这下得了隗宝,心情畅快,这一下大笑后,整个人仿佛疲劳顿去,精神许多。

    “别给他放肆,挡住他~~!!”一个袁氏将领看得咬牙切齿,急是喝道,哪知他的部署还未来得及冲上,张辽便已势不可挡地冲到他那,手起戟落,刺中其心窝,杀入之后,又转奔飞往,杀了另一个欲要放箭偷袭的敌将。

    “太厉害了!!真可谓是宝马配英雄,飞影闪雷这下找到真主,变得如此龙精虎猛,也是教人为之欣慰!!”田丰越看越是感悟良多,想起当初飞影闪雷被袁绍骑着时,时常露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又不由叹气。

    “军师,那张文远如今得了飞影闪雷,势不可挡。我等还是先护送你到军后,以防万一!”一员将领急急策马赶来劝道。田丰一听,微微变色,又是抬头一望,正见万里晴空,旭日挂顶。

    天,已经亮了!

    与此同时,却说张颌不顾伤势拼死而搏,文聘见自军死伤惨烈,也不知是不是下了侧忍之心,下令教诸将引兵徐徐退去。很快城门下,文聘的部队渐渐都往后方退散。

    张颌看得眼疾,正要怒喝,教诸军扑上杀入城内时,猝地一瞪眼,‘哇’的一声,竟当场喷出血来。

    “张将军~~!!!”张颌麾下一个部将看得是心惊胆跳,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哼~!张儁乂,我早知你如此勉强自己,迟早会有这般下场,如今你军因你伤势复发,士气大挫,适才的锐锋也荡然无存,你还凭甚来破我城池!!?”这时,文聘在诸将拥护下赶出,面容冷厉地喝道。

    “哇啊啊~~!!老子还能战呢~~!!!”张颌瞪大了眼,扯声暴吼!

    “那你可敢与我一战!!?”猝然,鲜有主动出战的文聘,竟一提手中长枪,奔马而出。文聘这一举动,立刻遭到张颌的部署怒骂不绝。

    说来也是,适才张颌向文聘发出挑战,文聘不但不答应,还群起而攻之。这下,眼见张颌受了重伤,却要与张颌厮杀,在常人的眼里,自是卑鄙无耻!

    但对于文聘来说,战争不论卑鄙还是正义,因为至此至终,只有两种结果,不是赢就是输!

    张颌怒而咬牙,可此下他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都在悲鸣,都在反抗,再勉强下去,恐怕最后只会阴沟里翻船!

    “可敢来耶!!?”见张颌不答,文聘又是一声怒喝。张颌怒火攻心,正要强硬答应下来时,蓦然间鸣金号角声响了起来。

    “他娘的~~!!?是谁~~!!?到底是谁擅自做主,没我号令,竟敢下令撤军~!!?”却见军后袁绍大怒不已,一员将士急告诉袁绍乃田丰所为。袁绍闻之,雷霆震怒,但却还未来得及去骂,便将人丛混乱之处,田丰在诸将拥护之下,狼狈而逃。田丰见了袁绍后,更急是大叫道:“主公快跑~~!!那张辽得了你的爱骑飞影闪雷!!”

    田丰这一喊,顿是令本就怒不可遏的袁绍,顿时陷入了疯狂,气急败坏地吼道:“杀千刀的张文远,你毁我军威,闯我大军,还夺我爱骑,我不杀了你,日后如何面对天下人~!!?”

    袁绍吼罢,竟一把拨出腰间的金龙宝刀,可就在他还未来得及拍马行动。蓦然,只见人仰马翻处,张辽挺戟飞马,遽然杀出,这浑身的血腥可怕,看上去就像是一头饥渴可怕的怪物猛兽。袁绍看了不由打了个寒战,蓦地张辽把目光射来,袁绍顿觉后背发凉,心头揪紧,下意识地拨马就逃。可怜他那些部将,本以为袁绍要与张辽厮杀,全都急是拍马冲起,忽然见到袁绍拨马,全都吓了一跳,一时陷入混乱!

    “杀~~!!”早被血色染红的乱发,飞扬而起,马飞戟舞,那白毛银狮兽相势更宛如与张辽化作了一体,此时此刻,张辽就犹如一尊无敌的战胜。

    “快!!挡住张辽,莫要让他伤害主公~~!!!”田丰看得惊心动魄,竭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于是那些袁绍部将纷纷回过神来,其中也不乏死士,各是怒喝奔起,迎向张辽。张辽挺戟应战,飞戟乱砍,一路奔杀而去,只一阵间,一道道充满怒怨不甘地惨叫声,一连迭起,那些袁绍的部将,在张辽面前,就犹如土鸡瓦犬,连连被击飞砍断,那惨烈恐怖的画面,直看得教人不寒而栗。

    袁绍回头正望,吓得颤抖不已,连阵怪叫。就在此时,东面一处山林内,忽然冲出一彪人马,为首之将正是一身残甲,浑身血迹的颜良。

    颜良见得袁绍正被追杀,顿是大惊失色,连忙喊道:“主公~~!!颜良在此,莫怕!!”

    正是慌乱的袁绍,听得颜良的声音,顿是心头一震,急是望去,正见颜良引一部残兵过来,忙是一边策马赶去,一边大喊救命。

    另一边,张辽已奔马杀过袁绍麾下部将的拦截,正是追在袁绍身后,却见颜良一干人等前去迎接。

    别看张辽厮杀如此疯狂,但神智却还是保持着清晰,这下知道在颜良的保护下,加上自己已是疲惫,是无法杀害袁绍的,遂是扯声喝道:“袁绍小儿!!今日且饶你一条小命!!胆敢再来犯我主领地,就算杀回河北,我也要取你项上首级~~!!”

    张辽这一阵怒喝,充满了赫赫霸气,威风盖世。袁绍刚冲入颜良的队伍内,便听张辽这阵怒喝,顿是暴怒不已,急教颜良前去厮杀。颜良慨然领命,立是拍马冲出,他麾下几员部将也忿而追出。

    另一边,田丰也急令兵众,冲向张辽。这时,一支数十人的残兵从一角杀出,急是迎向了张辽。张辽快马赶到,与那数十人迅速合在一起。

    “可还有残部!?”张辽入了队伍内,狮眸闪过几分悲愤,疾声问道。

    一个遍体鳞伤,已然化作一个血人的将领一听,苦声叫道:“都没了!就只剩下我等这些人了!”

    张辽一听,想着自己那八百精锐,如今只剩下这数十人,自是心头大痛,这时颜良的部署还有田丰命令的人马,正要赶杀过来。“快走!!”张辽急喝一声,便命那数十人快是逃去,有意留下断后。众人却是不愿,大喝道:“我等愿与将军共生死,不离弃!!”

    张辽闻之感动,大喝一声好,立是护住众人,绕往逃去。颜良恨透了张辽,这下更和田丰派来的人马合为一部,大举追向张辽身后,同时边上的袁绍军将士,也各令兵士纷纷扑出。

    可就在这时,蓦然杀声大作,一旁的山林里忽地见得人涌如潮,吓得一干袁绍部署,全都赫然变色。

    “不好!!张文远的大部人马赶到了!!”田丰看得眼切,不由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去追杀张辽,急是下令撤兵。袁绍也吓得连忙冲回大军之内,往北方撤走。颜良眼见本就可围住张辽,最后却是功亏一篑,自是万般不忿,叫骂了好一阵,才是离去。

    至于张辽,此时和那数十人勒马停在一处,冷目瞰视,却也不往掩杀。

    另一边,话说张颌本要与文聘拼命,忽然却听后方鸣金声动,当机立断,下令撤军,拔马就逃。文聘见状,立刻奋起掩杀,引兵扑出。哪知张颌狡诈,不知何时按住长枪,快取弓箭,朝着文聘背射一箭,文聘倒也灵敏,急是拧枪挡住,但回过神来时,张颌早就飞马离去。

    文聘大怒,遂是引兵掩杀,与城外逃至不及,陷入混乱的袁绍军混杀起来,擒得俘虏千余。

    却说,半个时辰后,高览引着诸将赶到,正见张辽那数十人,一动不动地驻马立刃,全都吓了一跳。高览吓得瞪大了眼,又一摆手教众人不得喧哗,骑马不发声响地慢慢赶去,却见张辽竟在闭目酣睡,鼾声阵阵。这高览还是第一回,看到有人在大战之中,驻马打盹,惊异不已,不知是可笑,还是佩服。

    而在张辽身后那数十人也是一样,全都在打盹。此一事,日后一经传出,天下人自是更笑袁绍无能。当然此中最为耀眼的无疑就是张辽,他以八百精骑怒闯袁绍三万大军的兵阵,还抢下了袁绍的爱骑,最后还几乎击杀袁绍,此一战绩令天下英雄也为之折服!

    却说袁绍当日失利大败后,加上被张辽所怯的余悸未散,又有田丰劝说,再是无心进攻兖州,立是引兵逃去,为了尽快撤离,还抛弃了大量的辎重、军器,后来都被在兖州军所得,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五百七十四章 程昱抗纪灵(上)

    而至此,汲城战役终于告一段落。此番战役可谓是伤亡惨重,兖州军加上张辽的河东军,攻死伤了五、六千人,其中不得不说臧霸实在命大,张颌那一箭也只是射中了他的肩头,只不过摔下来时,整个人都摔蒙了,生生昏死过去。而张辽大战过后,酣睡三天三夜,醒后便是一顿狼吞虎咽,吃了足足十人分量,才是食饱。当然,张辽伤势比起臧霸却还要严重不少,当时大夫为他敷药时,发现张辽浑身上下箭口、刀伤、枪ci等大大小小伤口,就只记新的,起码有三十余口,遍体几乎都是伤疤,不由敬之。文聘等将看了,也无不敬服,视如楷模。

    兖州之北的战乱虽是结束,却又看看在兖州之南的战事。却说就在汲城大战的同时,在兖州睢阳的边境,袁术命其麾下大将纪灵率大军一万,前往来犯。而这时,为了抵挡从河北来犯的袁绍,文聘把大量的兵力都调到了汲城守护。兖州参谋程昱,只引不到五千兵力,把守在睢阳城。纪灵见睢阳兵力不多,引兵急进,哪知程昱却不嫌自己兵力虚薄,主动出击,埋伏在睢阳城外的东波口下。纪灵中计,遭到了埋伏,挫败而去。说来当时虽有纪灵的武勇力挽狂澜,但还是折去了七、八百兵力,而且遭到敌人迎头痛击后的纪灵军丧失了锐气。纪灵也是当世名将,很快就醒悟到把守在睢阳的程昱并非泛泛之辈,小心行事,等候程昱主动来犯,再蓄势而发。程昱此时,却又一改前番的态度,重兵死守在睢阳城内。

    纪灵见之,又恼又怒,这时袁术听说纪灵首战告败,发信喝叱,文笔里又有提醒纪灵,此番来犯兖州,不过是虚张声势,没必要与兖州军拼个玉石俱焚,损耗兵力。

    纪灵看罢,自是无心恋战,当日就把营地撤出七、八里,就等兖州北面的战况传来,睢阳的守军自乱阵脚,再趁机撤走。

    哪知程昱得知纪灵撤营,次日便主动出击,尽率睢阳的大军来攻。纪灵闻之,惊怒不已,遂摆定大军,准备应战。可此时,纪灵军因首战告败,这些日子作战消极,将士们都看出纪灵无心作战,锐气早就没了,这下仓促要与程昱决战,各个都难提起精神。

    当纪灵摆定大阵,霍然发现自军的战况时,却是为时已晚。程昱根本不给纪灵鼓舞士气的机会,一来便就主动出击,摆出五虎群羊阵势,以两队骑兵为两翼冲杀,正中步兵扑上,后两翼兵马掩护左右,朝着纪灵军扑杀而去。纪灵一看程昱摆出了五虎群羊阵就知不妙。毕竟这五虎群羊阵,乃战国十大阵法中,攻势最为猛烈的战阵,天下罕有学之七、八精髓,能够摆出三、四分者,已算是高才。但眼下程昱摆出的阵法,起码有九分精髓,阵中布置严整,衔合精妙。纪灵一看就知不敌,连忙下令撤军。

    “哈哈哈~~!!参谋大人,那纪灵未战先怯,这下已经下令撤退了!!”后军一阵,一员魁梧将领,听得敌军吹起撤兵的鸣金号角,这下正慌乱而退,不由大喜过望,笑了起来。

    却见在他旁边,有一体格雄伟,目光精锐,眼睛如鹰目一般,留有美髯,神色冷厉肃穆,身穿一身朴素的黄袍,听了那将士的话,毫不动容,相比之下,一丝喜色都没有。此人正是兖州参谋,程昱是也!

    “哼,别在我耳边嚷嚷,莫我没眼睛看么!?”程昱冷哼一声吼,遂向另一旁的将士低声几句,那将士立刻呼喝起连道号令,须臾鼓号擂动,震天而起。

    在鼓号起间,先去两翼的骑兵部队立刻奋起奔驰,飞扑绕到纪灵军的左右两翼,纪灵军一时撤退不及,又遭敌人袭击,顿时混乱起来。

    程昱看得眼切,立又下令,命中央步兵大军加速扑杀。随着鼓号又起,中路兖州步兵立刻狂扑而去。

    “将军不好了!!敌方的大部人马杀来了~!!可我军两翼遭到敌袭,如今中部搅成一团,根本撤退不了~!!”纪灵军一员将领急是奔马来报。纪灵听了,不禁咬牙切齿,吼道:“该死的程昱!!你这是要逼我与你死战啊~~!!”

    话虽如此,但纪灵心知自己因要保存兵力的顾虑,早前下达撤军的命令,使他早已失去先机,就算此下死战,恐怕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可若是任由为之,他却会面临全军溃败的危险,如此一来,好脸的袁术定会雷霆震怒!

    想到这,纪灵此下已是后悔莫及,当下唯有尽量地弥补罪过!

    “诸军听令~!!敌方见我军懦弱,故而不惧兵力相差,还敢前来强攻~!!试问尔等可是软弱懦夫哉~!!?”纪灵此言一出,其麾下诸将无不忿怒,纷纷振臂高呼,忿声纷纷喝道。

    “他娘的!!敢小觑我等,老子和他拼了!!”

    “说得对!!大丈夫顶天立地,那程昱不过一介儒生,莫我等武夫还俱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

    “还请将军下令,我等愿意死战!!”

    此言一出,众望所归,众将齐声喝道:“还请将军下令,我等愿意死战!!”

    “好!!听我号令,速把弓nu部队分往两翼,将敌兵骑部射住。诸将听令,随我望中路进军,我要让那程昱看看,我等袁公路的部署,都是一部什么样的豺虎之师!!!”纪灵瞪目怒喝,此下决意一定,再无顾虑,也是威势骇人。众将不由为之心头一壮,纷纷盖然领命。

    于是随着纪灵的号令传达,各部人马纷纷各往。其中弓nu手飞快赶到两翼,以乱箭高抛射击,兖州军的骑部顿是被射住了冲势,因一时没有预料,死伤也是不少!

    同时,杀声如潮般起处,正听呼声大作,纪灵军忽然暴发起来,各是扑起厮杀,正中处纪灵正率诸将引兵扑上。

    在兖州军的后阵,又听适才那大呼大笑的将士,急声喊道:“参谋大人,那纪灵匹夫他!!”

    “闭嘴,我都说了有眼来看!!”程昱眉头一皱,瞪眼叱道,同时暗里却又在想道:“这纪灵果非泛泛之辈,先前因有所顾虑,不敢与我军拼杀,这下被我一逼,但看出了其中深浅,决意与我背水一战!”

    想到这,程昱眼神一眯,露出一丝灿然笑容,又是暗道:“不过,我倒也想看看你有什么本领!”

    念头一转,程昱又速做调拨,随即鼓号擂动,同时又有各传令快骑,纷纷赶往。

    一阵后,忽见那正在纪灵大军两翼冲杀的两部骑兵,忽地倒后杀往,朝着中路的纪灵军奔杀而去。纪灵军的弓nu手一看,都反应不及,又怕误伤,不敢发箭。

    另一边,兖州中路大军已然扑到纪灵军的前阵,此下正是雷厉推进,前头作为箭头的长枪兵、刀斧兵,枪搠刀砍,快斧急劈,杀得纪灵军前部人马,节节败退,人仰马翻。

    此时,在后方两翼掩护的部队,却没有趁机合众扑上,反而往两边绕开冲去,杀往阵前左右,这一看,兖州军三路齐攻,犹如一柄三叉戟一般,赫然向着纪灵军的前阵刺去。纪灵军见状,不知如何应付,正是阵脚大乱。

    “好可怕的程仲德,此人不但深熟此阵,还经过了改良!!”正往冲来的纪灵,看到兖州军阵势的变化,面色猝是大变,不敢再有怠慢,先是教两将各领一部挡住后方来袭的敌军骑部,然后自己连忙加鞭飞马,赶往援救,其麾下诸将见纪灵赶得甚急,不由都吓了一跳,连忙拍马追上。

    电光火石之间,纪灵飞马火速冲到阵前,这下兖州军已是三路开花。纪灵怒声一喝,其军立刻散开。只见他率兵攻往中路,另外一干将士各是分开,成两路兵马,杀往左右两边挡住。

    “好,很好!没想到那心胸狭窄,难成大器的袁公路麾下竟有如此将领!我辈不孤也!!”程昱看得却是兴奋起来,急命阵中上下齐齐振声助威,擂鼓手加强声势,以作鼓舞之势。

    与此同时,纪灵于阵前,正与兖州军厮杀一块。正见纪灵手提三叉戟,飞劈乱舞,一路奔杀,可谓是骁勇狂猛,无人能敌。

    “哇啊啊~~!!纪灵匹夫,我倒要看看你这被称为淮南第一强者的男人,有何本领~~!!”

    厮杀间,一员兖州将领,手舞大斧,奔马杀到了纪灵面前后,拧起斧头,暴砍而落。纪灵冷哼一声,手提三叉戟一刺,便是隔住。眼看那兖州将领也是魁梧,但这下却是面色勃然大变,浑身更是颤抖起来。纪灵冷笑,大喝一声起,三叉戟一拨,那兖州将领手中大斧顿是脱手飞出。纪灵随即拨戟一搠,正中那人心窝,即落马倒翻。而纪灵早就继续奔马飞起。

    “不好!!王将军被纪灵杀了~!!”这下,一个看得眼切的兖州将领不禁惊呼叫起。兖州一干将士听了无不变色,立刻纷纷喝起,围上堵杀。

    面对众人前来围堵,纪灵毫无畏色,拧起三叉戟骤刺猛砍,背后更霍然显现一面赤色的模糊鬼将相势,凶戾骇人,左突右冲,又是杀破众人围堵,在后面跟着的一干将领,无不心头一壮,纷纷奔马赶上。

    而此时,在左右两边的纪灵军,其军中却无纪灵这般的猛将冲杀,眼看那两路兖州军犹如两头猛虎,混战一阵后,便纷纷冲散了前来堵截的纪灵军。

    程昱看得眼切,立刻发落号令,那冲破敌军的两部兵马这下却又不往前进攻,而是左右绕往中央,竟是要来夹攻纪灵所在的兵部。

    发觉两边有敌兵绕往杀来,纪灵的部将纷纷大喝起来。正往突杀的纪灵一听,不由面色大变,咬牙道:“好你个程德谋,原来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就在纪灵念头一转,前方兵马忽然振奋起来,齐齐冲来扑杀。为免遭到三军夹攻,纪灵当机立断,急喝撤走。可就是此时,后方杀声大震,那先前往两翼杀入的两部兖州骑兵,忽然从后各往奔杀而来,这一下兖州军就如五头张牙舞爪的猛虎,夹攻扑向了纪灵所在的部队。

第五百七十五章 程昱抗纪灵(下)

    “哼,这回倒是抓住了一头大肥羊了!!”程昱一看五路兵马齐往攻去,双眸精光闪动,不由是咧嘴笑起。在他身旁的将领,又敬又畏,不由都纷纷觉得谋士比起猛将,更加可怕。

    却不看,那纪灵在阵前舍生忘死,拼死搏杀。而程昱就在后阵,运筹帷幄,就几道号令,动动嘴皮子,便将纪灵拖入了险境,此下更是生死难料。

    “五虎齐扑,好你个程仲德,真把我纪灵当作羊羔了~!!”纪灵眼看当下险境,怒得双眸暴瞪,嘶声暴吼起来。

    “将军!!眼下我等五面受围,外头的兵众一时都接应不及,该如何是好!?”纪灵身旁一员将领急是喊道。

    纪灵面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怒声喝道:“想就此要我纪灵折腰,绝不可能,全军听令,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纪灵自不会就此放弃,束手就擒,扯声喝罢,一拍马匹,气势盛放,望阵后便是冲杀。诸将见了,连忙打起精神,纷纷赶上。那五路兖州军,眼看纪灵要逃,连忙围杀过去。由其后方冲上的兖州骑部,更是向纪灵蜂拥截堵。纪灵飞马狂奔,一马当先,冲在前头,眼看来敌奔马扑来,又快又猛,全然不惧,手提三叉戟,一旦遇上,瞬即便是左突右冲,赫然突杀而进。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纪灵杀入人丛之内,往前扑杀的三路兖州军猛地杀住了纪灵的部署,瞬间掩杀过半,可谓是势如摧山,杀得敌军毫无还手之力。

    “哇啊啊~~!!想要我纪灵性命,没那么简单~~!!”另一边,正于人丛内突杀的纪灵,这下也是连连挂彩,身上铠甲多处破损,但还依旧奔飞迅疾,悍然突破。一干兖州骑众,眼看纪灵越冲越快,急去拦截。纪灵杀得兴起,则是逢人便战,却不停歇,要不杀了敌人,要不冲飞而过,绝不停留,有时候难免被敌所伤。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纪灵猛地飞马从两员将领身边冲过,刺死左边那个,右边那将忿起,舞刀向后就砍,正中纪灵后背。纪灵痛呼一声,气血急涌,却怕因此激奋起敌人士气,忙死死吞下。

    这时,纪灵后方大军,终于纷纷扑杀赶到,眼见纪灵在敌人人丛里冲杀,吓得无不变色,连忙飞奔赶来接应。

    这时,随着程昱号令下落,五部人马这时已然合成一军,盛势发起掩杀之势,如摧枯拉朽,可惜的是,纪灵最终还是凭着他那盖世之勇,拼死逃脱而出。兖州大军合众掩杀,与纪灵军鏖战起来,至晌午时分,纪灵军终于不敌溃散。兖州大军只顾扑杀,而纪灵早知大势已去,带着后军人马早就逃回营内守备。

    程昱也不欲与纪灵死战到底,见诸军已疲,见好就收,遂下令撤军去了。

    当夜,纪灵刚是疗伤完毕,对程昱自是恨之入骨,但却知已眼下局势,恐无力再与敌人决斗,何况今日一战,他折损了近三千兵众,一万精兵损耗近乎过半,而且这下想要撤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毕竟程昱的部队此下锐气正劲,但来掩杀,恐怕还会有全军覆没之险。而且纪灵心知,袁术得知当下战况后,必然会责怪他,甚至严惩,心情更是低落。

    这时,忽悠细作来报,送来了程昱的密信一封。纪灵又惊又恼,以为程昱是写信前来羞辱,但也耐不住好奇心,怀怒拆开一看。看罢,纪灵一阵变色,不由叹道:“都说识英雄重英雄,没想到这程仲德不过一介儒生,也有此等气节!”

    纪灵的心腹一听,不由变色,急是问之。纪灵遂把密信示与。那心腹看了,却是满脸的怀疑道:“将军,这程仲德奸诈狡猾,岂可信之?”

    “可眼下我已走投无路。若不信这程昱,以我眼下带罪之身,回去主公身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纪灵满是苦涩而道。那心腹一听,也是了解袁术的脾性,遂是震色道:“话虽如此,但毕竟两军为敌,就算这程昱有心相助,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明日,我恳请将军予我一部,在后接应。”

    纪灵听了也觉是理,遂一点头,说是好。

    于是,到了明日一早,纪灵收拾好残兵,竟领千人到睢阳城下来战,更摆出一副破釜沉舟,与兖州军拼死一战的样子。

    程昱见了,立刻引大军扑出,他和纪灵在阵前怒骂一番后。程昱大怒,教麾下将士出击。那将士拍马冲出,与纪灵斗不到三合,便被纪灵打落马下,不知生死。

    本是得瑟的程昱,那样子好像被纪灵生生地打了一个耳光,怒不可遏,又派将领杀出,却不敌纪灵之勇,又被纪灵打落马下。程昱急派人去拾回那两败将。

    这时,兖州军看纪灵如此骁勇,全都吓得暗暗变色。纪灵在一旁观察,发现兖州军士气低落,忽然一拍马,竟主动引兵扑杀。程昱吓得变色,连忙急呼撤兵,逃入城内。纪灵得胜,而且还是以少胜多,士气自是得以恢复。

    之后,一连数日,纪灵都引兵前来搦战,程昱皆败之,前前后后已有十员自称是兖州猛将的将士,败在了纪灵的手上。纪灵回回都以少胜多,消息传出,这一下可谓是威震兖豫之地。不久前得知纪灵大败的袁术,本是气得暴跳如雷,但后来听得捷报纷纷传回,这纪灵竟一改颓势,每回更是以少胜多,寿春文武无不震惊。袁术转怒为喜,每日更与麾下大摆宴席,大肆庆祝。

    可就在愈加得意袁术,准备要增兵,一举攻破梁郡时。忽然有消息传来,说其兄袁绍败于汲城,如今已撤回河北。而镇守兖州的大将文聘已立刻调兵赶往梁郡。

    “该死的袁本初,足足五万大军,却攻不破一个小小的汲城,真把我袁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可惜我麾下大将纪灵,此下已占尽上风,眼看睢阳唾手可得,却因这袁本初的无能,陷入前退两难的局势!!”只见寿春大殿内,袁术猛拍奏案,满脸气忿不甘地喝道。

    “主公息怒,我看本初兄也不过一时大意,毕竟谁也预料不到张辽竟会弃了河东,忽然杀回兖州来援。这张辽乃世间罕见虎将,本初兄一时不敌,也是情有可原。”眼看袁术大怒,袁遗急是走出相劝,毕竟如今袁家以袁绍、袁术两人势力最大,袁家的一干族老,也希望兄弟两人能够放下成见,联手一起,将袁家发扬光大。

    “哼!堂兄这般说,这倒是我胸襟狭隘了!”袁术闻言,不由神色一变,面色顿是变得更是阴沉。

    “臣下不敢!”袁遗急是鞠躬一拜,唯唯诺诺。袁术冷哼一声,摆手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眼下并非攻取梁郡的时机,不如先令纪将军撤回,再有吕布那里刚不久已传来消息!”袁遗说到这故意一顿。说来袁术的情报系统,如今交由了袁遗负责。毕竟一来袁遗智谋过人,二来又是袁家的族人,可以相信。袁术闻言,立刻激动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目光暴射,喝道:“那吕布说什么了~!?”

    “吕布说,不负成命,孙文台已然被他所杀,但当时出了一些状况,尸体落入了其子孙策手中。而有关此事,我已经过雍州、中原一带细作的确认,孙文台确是死了!更有不少人亲眼看到他的下葬!”

    “哈哈哈~~!!好哇~~!!这孙文台一死,我看豫州还有谁能与我作对!!速发我令,教纪灵转撤回豫州,再令张勋领整顿两万大军随之接应。我要在一月之内,将孙家在豫州的势力全部纳为己有!!”袁术先是一阵欣喜若狂的大笑,随即便是一番疾言厉色地调拨。袁遗、张勋还有一干文武无不面色大震,抖数精神,纷纷慨然领命。袁遗还暗暗想道:“公路为人虽是好脸易燥,但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不会令人失望,这番调拨也是雷厉风行,颇有雄主姿态。如今孙坚已除,也是时候一统淮南、豫州之地,以建立南方霸业!”

    脑念电转后,袁遗不由眼转精光,暗暗兴奋不已,对于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

    却说过了数日,在睢阳城上,程昱正面色冷漠地观望远处纪灵军撤去。一员将士面带不甘地问道:“参谋大人,先前我军本就占尽了上风,就算不能把彼军全军歼灭,但起码将之击溃,也并非难事。为何你却要卖那纪灵人情,让他屡屡得胜,名威大震,甚至让他轻而易举地撤回?”

    程昱闻言,冷冷地瞟了那将士一眼,道:“我之所为是否引起军中许多将士的不喜?”

    “不敢!”那将士听了,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避开程昱那如能看透人心的可怕目光。

    程昱低叹了一声,面色松弛了几分,缓缓道:“普天之下能明会我程仲德所为的,又能有多少人?纪灵此人并非寻常之辈,我军但若将之逼上绝路,纪灵定会拼死一战。到时,我军就算占尽上风,恐怕也仅有六分胜算。再有,纪灵乃袁术肱骨大将,但若败于我手,素来极好面子的他,说不定会一怒之下,大举侵犯兖州。你可别忘了,袁术乃淮南霸主,拥有近十万雄兵!”

    那将士听了,不由连连变色,才知自己愚不可及,错怪好人,正要告罪。程昱忽然眼里精光一射,冷声又道:“我卖纪灵人情,却还有另外一个深意。首先纪灵深受袁术器重,而纪灵为人仗义,是个英雄。这种人若是欠了别人恩情,无论敌友,都会想方设法地来还。袁术威震淮南,又据有汝南、南阳两郡,迟早会称霸南方。”

第五百七十六章 程昱的算计

    “而说不定哪一日,他就会心血来潮,决意来犯我兖州。到时,说不定这个人情,就能挽救我兖州之危。”程昱眯眼而道,其思量之深,令那将士简直无地自容。

    而且其实程昱还有第三层深意。

    “哼,袁术为人自负量窄,待某日若我把睢阳之事密而告之。而那纪灵不知转通,这或许就能轻而易举地除一心腹大敌。”想到这,程昱不由暗暗偷笑,认为这个人情真是卖得值了。

    于是,兖州之乱,到此结束。袁绍大败而归,而袁术麾下大将纪灵,先遭挫败,然后却一改颓势,连番搦战,全以得胜,却因袁绍失利,不得不撤回豫州。

    这消息传出后,袁术自是赚足了面子,而袁绍听得,大怒不已,可这时却听幽州边境传来急报,说公孙瓒联合刘备,正集合兵马,欲分兵两部来犯。

    袁绍闻之,又惊又怒,急整备麾下兵众,一边又教其外甥高干引兵往幽州边境屯兵,以备敌军偷袭。

    却说这一年,天下动荡,烽火连起,从最开始的西北雍、凉之地,再到并州、河东,转即又到兖州,如今就连河北似也将有战事。这兵荒马乱,战祸迭起,天下百姓无不忐忑,终日惶恐度日。

    可却也有世外桃源之地,有高人不出门却能知天下之事,运筹帷幄之中。

    却说在颍川西北接近上洛一带,那里山林密布,多是险山峻岭,时常更有猛兽出没,山路蜿蜒难行。其中有一深山之内,山路更是盘旋崎岖,地势复杂,因每隔一段时间,山内就有怪叫传出,如同鬼哭狼嚎,故有名为鬼谷山。

    呜嗷嗷嗷~~!!!

    一阵鬼叫传出,在山林内赫然回荡,如同万鬼齐叫,吓得一行人无不抓紧腰间兵器,仿佛真的怕有恶鬼出现。

    可有一黑衣少年,却无丝毫慌色,反而看得诧诧出奇,眼看前面险地,如有盘旋之势,如同一条盘踞恶龙,那鬼叫声就是从山谷中传来,每每响起,都会有一大群乌鸦飞起。

    “山如盘龙,鬼哭腹谷,黑袅齐飞,生人勿近。这定就是大族老常提起的鬼谷山了。”少年看得眼切,不由叹道,只见他长得星美剑目,面如冠玉,长发披肩,一身黑色素衣,虽不显华贵,但他浑身却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容小觑的气势,尤其他那双明亮大眼,好似能看透世间一切,所有蛊惑诡计,都瞒不过他。

    “大楼主,此地不祥,待会还是让小人等去请那郭奉孝就是!”这时,一个魁梧巨大,身强力壮,长得虎头虎脑,肤色发黄,浓眉虎目,下颚都是如同尖刺一样的胡须,条条竖起,竟是那曾经与马纵横一战,而不落下风,名叫许褚的猛汉。

    “呵呵,要请出这鬼才可不容易。否则你别只只看这地势险峻,此山内其实还布置有精妙的阵法,据说乃是战国鬼才—鬼谷子,亲自所布置的万鬼吞龙阵,若是轻入,莫说千军万马,就算是真龙现世,也瞬间被万鬼吞噬,化为乌有!”

    而这说话的少年,赫然正是风满楼的大楼主,司马懿也。话说这司马懿自从听说郭嘉与马羲分道扬镳后,就一直在打探郭嘉的行踪。说来这郭嘉也是厉害,当初风满楼的细作曾有几回差点被郭嘉截住,哪知郭嘉不知变了什么戏法,回回都凭空消失,而且那些细作,还被困在其中。司马懿得知后,曾往一地察看,才知这些细作中了郭嘉摆下的阵法,遂往救之。后来再得到郭嘉的消息时,郭嘉已经回到了鬼谷山中。

    鬼谷山在战国时期曾被誉为天下第一险地,全因当时鬼谷子被孙膑击败,无意出山,为了拒绝那些慕名而来的各国国主派来的使者,特意布下了万鬼吞龙阵。鬼谷子冷傲的态度,自然激怒不少国主,再有鬼谷子乃绝世怪才,那些国主自然不愿他投了别的敌人麾下,便一不做二不休,纷纷派人前去杀害,曾经赵国更派了一支军队,却全都死于这万鬼吞龙阵下,消息一传开,各国震惊,又见鬼谷子似乎已断了出山之意,这才无奈罢手。

    这万鬼吞龙阵如此可怕,司马懿曾经也有犹豫要不要来这鬼谷山见这郭嘉。毕竟就算他侥幸破了这阵法,但郭嘉也不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可不知为何,就在司马懿不断挣扎时,自己想去鬼谷山一探究竟的**就愈加浓烈,而且他也希望凭此作为诚意,打动郭嘉这个当世鬼才。若得他出山相助,可谓是如虎添翼,司马家的前途自是一片光明!

    奇才、怪才,总是有怪脾气和傲气的,雄心壮志更不可缺乏。司马懿自以为郭嘉和他是一样的人,所以他有把握能够劝服郭嘉。

    当然,首先他要做的,是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万鬼吞龙阵,就是他的第一道难题!

    “呵呵,鬼才郭嘉,我来会一会你了!”想到这,司马懿不由暴射出两道晶亮的光芒。

    “大楼主,有一事我倒想唐突一问。”这时,许褚忽然问道。司马懿笑了笑道:“请说。”

    “据说这鬼才郭嘉和鬼神马羲当年交情极其深厚,马羲更把郭嘉视为肱骨兄弟。再者,这郭嘉计谋多端,神鬼莫测,你莫就不怕,两人翻脸之事假,另有所图才是真的?”

    许褚此言一出,司马懿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不禁对许褚露出赞许之色,谓道:“许家少主心思果然细腻。一开始我倒也怀疑,但如今西凉、河东、兖州各地陷入战乱,正需这郭嘉现身,他却依旧闭关在这鬼谷山中,足可见两人情义早已断尽。若非如此,我也不敢轻易前来。”

    却别看许褚一副匹夫的模样,实则心思细密得很,这下一听,便是醒悟过来,重重地一点头后,一行人又开始出发了。途中,司马懿心血来潮,忽然又问:“对了,许家少主上回我与你提议的事,你觉得如何?”

    “大楼主是说投靠曹操之事?”许褚闻言,微微变色,虎目里更露出戒备之色。毕竟司马懿实在太狡诈,这种人只要一不留心,恐怕就会遭他算计。许褚从来都不会和司马懿交心,对于他的话从来也是想过再想,夺过再夺。

    眼见司马懿笑着地点了点头。许褚僵硬地露出一个笑容,道:“劳烦大楼主费心了。我许家只不过一个地方小乡豪,还真攀不上曹家这座大山。”

    “呵呵,世道正乱,群雄逐鹿的时代已经开启,贼匪横行,日后更会烽火不断。男儿大丈夫此时应当保家卫国,要不合一群有志之士创造基业,要不投以明主,以攀龙附凤,扬名天下。若只龟缩一地,实在可惜,由其像许家少主你这种英雄豪杰!”司马懿笑了笑后,这语气从一开始地平平淡淡,到后来越来越是激亢诱人,由其到了最后更是如有一股魔力,许褚稍不留神,就几乎被他动摇了。

    “我才不信你鬼话!”许褚暗暗一咬舌头,却也并非认为司马懿说的话毫无道理,反而正是说中了许褚的想法,许褚才觉得可怕。“大楼主谬赞了。你看你说保家卫国。我也不过是一介武夫,却也无什么雄心大志,更不敢奢望攀附富贵,但盼能够守住家业就以心满意足了。”许褚又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因他长得虎头虎脑,这每次僵硬一笑,反倒给人一种猛虎要张嘴的感觉。

    “呵呵。”司马懿笑了笑,再无继续这个话题了。

    好一阵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鬼谷山下。忽然一阵阵听似缥缈如烟,轻薄如纱般的幽静琴声响了起来,如伴耳中,好不奇妙。

    但在这诡异的鬼谷山中,若是寻常人一定会是心惊胆寒。但若是意志坚定,超脱凡俗者,反而能听得心宁神静,进入琴声的意境之中。

    那琴声,如能沁人心肺,甚至能够洗涤人的灵魂。司马懿听得好不舒服,不由随着琴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他看到了一片山河。那里绿荫成片,叠叠起起,险山峻岭,崎岖不一,恍惚间,他发现自己成了一只翱翔的飞鹰,正展翅高飞,感受着风的自有,俯视天下。

    蓦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却又见长河流荡,犹如游龙,阳光和熙,照射在如同银面的河水之中,恍惚间,他才发现自己成了一条正跃起的鱼儿,猛地回到了河内,感受着河水包容万物的气量。

    忽然间,又是天旋地转,一股吸力把他骤地吸走,河水在翻滚,在旋转,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使然。

    恍惚,只见一道红川巨门跨在面前,激流涌荡,他一只鱼儿想要尽力跃起,已脱危机。

    回过神来,又是一副神奇的画面。正见海纳百川,下面竟是一片汪洋大海,那是何等壮观,何等雄伟,就如在合纳百国,定以乾坤,一统山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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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看惯了吕奉先、赵子龙、关云长独武山河,谁说主角就不能有盖世武勇,威凌天下!?马纵横,伏波后人,自幼武痴,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东汉末年,竟然成为了扶风之虎马腾的长子—马羲,更且意外地发现在历史上并无记载过的这号人物,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体魄,九牛二虎之力。且看…三国之鬼神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鬼神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