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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五章 章 诛严纲

    “哈哈哈~~!!儿郎们都加紧赶路,今夜之前应该就能赶到兖州边境东边的边阳小城,因为这连年战乱,听说那里除了老人幼儿外,十有**都是守寡妇女。等我们杀到边阳,便能好好快活快活,试试这寡妇是什么的滋味~!!”在前的杨炳,满脸淫荡的笑容叫道。杨炳话音一落,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西凉大汉,顿时松弛下来,发出阵阵淫笑。

    “他奶奶的,自从主公入主洛阳,可把老子给闷出个鸟来!这好不容易终于有了战事,各位弟兄,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刚杀敌的时候都给我勇猛杀敌,刚放肆的时候,都给尽情捣乱,让这些兖州人见识一下我西凉儿郎的雄风~~!!”这时,军中另一员统将严纲,一瞪大眼,扯声叫道。

    这数千西凉汉子,无不士气高涨,纷纷振声回应,声势骇人。

    就在此时,右边的杨炳忽然猛地勒住了马,严纲一见,连忙也勒住缰绳,一举手中钢枪,喝道:“停下!!小心敌袭~!!”

    这三千西凉铁骑却也显现出,其令行禁止的高素质,刹时纷纷勒住了马匹,队伍停下后,竟依旧整齐不乱,足可见之训练有素。

    “老杨,敌兵来了多少!?”严纲面色一凝,吆声喝道。

    另一边的杨炳,策马赶前一些,顿时面色一变,忿忿喝道:“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竟敢就带百骑来挡我三千西凉铁骑,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什么!”严纲一听,立刻神色也是一变,急是拍马赶出,在后的数十将士恐两人有失,也纷纷赶前,护住左右。等严纲赶到杨炳那,眺眼一望,果然看见一队百人骑兵,而且为首的那员白袍银甲将领,还距离他的队伍足有十丈之远,若不细看,还以为他独自一人杀来!

    “哼哼,好哇!真有不怕死的!”严纲一看,心头大怒,一提手中钢枪便要策马杀去。哪知杨炳急一举手,面色不由露出几分沉重之色,说道:“且慢!老严你看那敌将见了我三千西凉铁骑,竟无任何动静,恐怕早就在此等候,普天之下,敢用百骑来挡三千西凉铁骑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疯子,另一种就是本领超凡的勇将!

    而兖州之大,恐怕也只有那马家小儿和他麾下几个将领有这个本领和胆气!也就说那马家小儿早就猜到樊将军会从河内出兵!不过据说那马家小儿是用一柄赤红龙刃,看来这人不是!”杨炳冷静分析。原来他和严纲乃是樊稠麾下最受重用的两员统将,其中严纲威猛过人,可以一当百,可谓猛士。而杨炳武力虽不如严纲,但心性精细,也可以说是一员智将。两人正好能互补短缺,配合起来,各自优点又能大放异彩,因此樊稠才把麾下最重要的骑兵部交予这两人一齐统领。

    “那又如何!?这不正好取了此人的头颅,挫挫那马家小儿的锐气!!”严纲雄赳赳气昂昂地扯声喝道。杨炳刚欲说话,猝然对面的那员白袍小将银甲小将策马飞来,须臾便听他喝声叫道。

    “我乃长垣马纵横麾下校尉张文远是也,兖州素来与你西凉军河水不犯井水,尔等为何来犯我边境,莫非董太师真如传言所说,欲要吞并天下耶!?”

    张辽喊声响亮,震得天地如在颤动,而且回音嘹亮,不断在山林内回荡,倒是威风凛凛,严纲、杨炳还有那三千西凉铁骑皆如惊色。

    “董太师身为朝中群臣之鳌首,深受当今天子和董皇太后之宠信,为报此洪恩,自是要平定天下乱事,把那些乱臣贼子一一诛除!!长垣县令马纵横拥兵自重,且昔年又曾弑杀并州刺史丁原,实乃豺虎之辈也,自当早早除之!!”不过杨炳很快稳住神色,沉声回喝,倒也是一副凛凛大义的模样,暗中却与严纲暗对眼色,小心提备。

    “哈哈哈哈哈~~!!!”正飞马奔来的张辽,在与那严纲、杨炳距离莫约十丈的位置,猛地把马匹勒住,一对狮眸闪烁发光,就如一头注视着猎物的雄狮!

    “张文远你笑什么!!?”杨炳面色一寒,口中说着,手却也不禁做紧了手中的长刀,随时准备厮杀。

    “我笑你们这些西凉狗不知廉耻!董豺虎祸乱朝纲,拢权自重,残杀忠良,又于关中一带布于重兵!其心若何,人人皆知!你还敢如此大放厥词,莫不怕天打雷劈耶!?”张辽满脸讽刺之色,冷声喝道,一字一字铿锵有力,说得杨炳脸色连变。

    “那厮休得放肆,看你家严爷爷如何取你狗命!!”严纲却是再也忍不住,而且又看张辽只有一人,一声咆哮,飞马便是杀出。

    “全军听令,一起扑上,若杀了这张文远,如断马家小儿一臂也!!”杨炳见得严纲杀出,也连忙纵声喊起,于是三千铁骑一起纵马奔杀,风尘瞬即涌动,冲天而起!

    眼看三千铁骑形成的铁流巨潮铺天盖地而来,如要席卷天下,如要踏破江山。不过张辽却毫无惧色,反而双眸精光闪动,怒声一啸,如雄狮啸天,身后遽然显现出一面模糊的白毛狮虎兽的相势,驰马狂奔杀去。

    电光火石之间,张辽和那严纲蓦地相遇。严纲却被那恐怖的白毛狮虎兽的相势所怯,只觉自己在这头洪荒巨兽面前,刹那间变得如同蝼蚁一般渺小,不过生死关头,多年沙场经验还是令他回过神来,急一看去,正见张辽举戟来刺,连忙拧起手中钢枪挡住。‘哐当’一声,张辽的银戟稍一弹开,严纲的正支钢枪却失控一般地荡开而去。须臾,张辽人马逼近,那银戟早就化作一道烈风飞砍而来。严纲急是一喝,挥枪挡住,从张辽身上发自而来的恐怖压力,惊得严纲只觉浑身毛皮缩紧,心惊胆寒。

    拼杀之间,张辽一脸肃冷之色,倏一抽戟,速而挑、刺、劈、砍,一连猛攻杀去。严纲和张辽交战七、八回合,却已是险象环生。这一下,在后边看得眼切的杨炳,看似与严纲距离只有不到数丈,但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万丈之远!

    快,快啊!!!

    杨炳整张脸都变了,心头只有这个念头,虽然有时候他也很厌恶严纲的莽撞、不知好歹、自以为是!但是毕竟是多年的沙场战友,同生共死无数回了,他早已把严纲当做是自己的兄弟。

    “严大哥!!小心!!!”蓦然,杨炳竭斯底里地暴喊起来。

    听着杨炳的喊声,严纲面色猝地一变,面前却又听一道冰冷的喝声。

    “西凉狗,你挡得了我的飞狮破天戟耶!?”

    冰冷的声音,顿时让严纲只觉浑身如似冰冻起来,急眼望去,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缓慢起来。严纲很记得,他入伍时,有一个老兵曾和他说过,人在死之前,往往都会看到生前的画面,这些画面都是这个人,一生之中最为牵挂、在意的!

    眼前,猝然闪过他第一次立得大功,诛杀了一个胡人部落的酋长,而得到樊稠重赏,成为西凉铁骑中的一员小队长。紧接着画面快速又转,成为樊稠麾下得力将领的他,终于娶了当年对他不屑一顾的乡里大户的女儿,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是那么的吐气扬眉,高人一等,那一夜他跪在自己七旬老母面前,哭得像个孩子!迅即画面又转,那是他和自己多年的竞争对手杨炳,一起成为了铁甲骑兵统将的画面,不知为何,虽是和杨炳明争暗斗多年,但那一刻,他却更为杨炳能够和自己一起获得成功而高兴~!

    画面在闪动,时间也在流逝着。却见张辽施出飞狮破天戟中的狮咆四海,连戟骤飞,如虹光飞闪,严纲手中的钢枪先被震飞,紧接着砍过的飞戟,在挪身闪避的严纲胸前砍开一条血痕。这一切都是严纲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而最终,张辽的月牙银狮宝戟当头霍然劈下时,严纲也刚好回过神来,这一刻他并没有恐惧,而是凝聚起身上所有力气,嘶吼道:“杨弟,替我照顾家中老母还有你~~!!!”

    战场是无情的,严纲的遗言甚至还没说完,便被张辽一戟劈开两半,血液狂飙射出。

    “严大哥~~!!!!!!”眼看着多年的竞争对手,多年的战友,被活活的砍开两半,杨炳只觉浑身血液如化作了烈火在不断焚烧,怒火令他失去了理智,刹地变得满脸狰狞可怕。可知,这些年来杨炳心里,却也是把严纲敬重如兄,却顾忌面子,一直隐瞒,不肯说出。

    “我!!要!!碎!!了!!你!!啊~~!!!”杨炳暴怒嘶吼,策马狂奔,在后的几个西凉将领却恐杨炳也被张辽所杀,忙是一齐加鞭杀上。后面的西凉铁骑却也盛怒暴发,纷纷扯声喝骂,各个瞪眼呲牙,飞马杀来。

第二百零六章 章 猛张辽

    整个大地,此时此刻都快被这些西凉铁骑给踏破了。张辽冷眼瞰视,突兀之间,做出了一个令一众西凉人更为忿怒的举动!

    张辽十分干脆地勒马就逃!

    但若张辽一开始与众人遇到时,便夹着尾巴狼狈而逃,这些西凉人或者会一边嗤笑一边悠悠追去。不过如今张辽却是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而且还杀了他们的一个统将,竟就想这般轻易离开!?

    怒火,欲要把天地焚烧殆尽的怒火,三千铁骑一齐爆发的怒火,轰然化作了一道道嘶声裂肺的骂声,杨炳状若疯狂,嘶声叫喝着追杀。

    而张辽却是只顾逃命,宛若听不到背后的喊骂声一般。而在不远处正在等候的一百骑兵,看着那三千如虎似狼的西凉铁军携带着漫天风尘杀来,那一道道杀气腾腾的骂声,令这百员精锐骑兵全都变色。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为何西凉铁骑能够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头,因为这些西凉铁骑不但装备精良,配备的都是宝马,而且这些马术了得的彪形汉子血性、凶悍如同一头头活生生的虎狼!

    “全军听令,立刻准备背射阵型,不必惊慌,缓速撤去~~!!”就在这百员精锐心俱胆寒之时,张辽的喝声,令他们立刻回过神来,眼看满脸肃冷之色的张辽飞马赶来,众人只觉胆气一壮,随着几个将士喝令一起,众人即拥护着张辽呈鹤形散开,缓速撤去,在后面的骑兵,纷纷取了背后长弓。

    说时迟那时快,杨炳率领第一部西凉铁骑,近数百人倏然杀近,眼看就要杀到张辽骑军之后,那恐怖的喊杀声,更是震耳欲聋。

    “射~~!!!”张辽看得眼切,一声怒喝,那数十个骑兵,立刻纷纷拽弓射箭,刹时乱箭疾飞,杨炳看着蓦然有数十根冷箭射来,顿时心头一揪,急是舞起长刀,口中喊道:“小心冷箭!!”

    杨炳喝声刚起,数根飞箭已逼到眼前,忙是挥刀急砍,砰砰几声,飞箭接连被破。只不过杨炳另外那些遭到冷箭袭击的麾下,大多却无杨炳这般灵敏,一连惨叫惊起,七、八个西凉骑兵顿时被射翻落马,从后追上的人马撞个正着,刹地又是一片惊呼急叫。紧接着,又是第二波乱箭射来,混乱之间,人仰马翻,片片风尘扬起。随着前方的骑兵被射落马下,后方的人马多是勒马不急,纷纷被撞翻。

    “这些该死的猾贼,弟兄们和他们拼了~~!!!”在两翼的西凉铁骑受到的袭击最少,立刻加紧追上,眼看左右各有数十西凉骑兵杀来。张辽却早就回马,一声怒声,其军两翼的骑兵,各提长枪杀到。

    驰马飞戟,张辽从队伍后面左边先是杀出,正遇着两个西凉将领,一戟骤砍,砍翻一将,急又挥戟挡住另一将砸来的大锤,另一手如猿臂飞出,抓住那人铠甲,猛一起劲,立便揪甩飞出。在后赶来的骑兵,见张辽如此勇猛,全都打起士气,纷纷杀去。左边西凉骑兵很快都被杀退。而右边那处,却显得有些混乱,忿怒的西凉兵把来挡的张辽军骑兵杀得节节败退。

    这时,张辽军的大部人马已然拉开了一段距离。

    “速往右翼救援!!”张辽眼中精光一闪,骤马便赶。须臾之间,从左杀到右,挥戟拼死时,就如同一头张嘴发恶的巨狮,吞噬着一条条生命。

    待张辽冲散右边的西凉骑兵时,又是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却是杨炳再次聚合大军,扑杀过来。

    “嗷嗷嗷~~!!张文远,你休想要逃~~!!!”杨炳嘶声大骂,怒得肝脾欲裂,刚才就这一番乱箭袭击,自己这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骑,竟就折损了上百人,其中被乱箭射死的却是不多,反而多数死在互相践踏之下,这般多的无辜牺牲,再加上严纲之死,杨炳自是忿怒不已。

    可张辽却不理会杨炳的嘶吼,立即引兵望大队赶去。几队西凉骑兵疾是杀上,却又被张辽军中的长弓骑兵,射死不少。杨炳看得眼切,一对眼珠子都快要瞪破,而连日赶路的西凉铁骑追了近有两里的路程,渐渐也显得体力不支,很快就被张辽军拉开距离。

    “停住~~!!!”杨炳大喝一声,此时已然恢复了神智,如今自军已入敌境,由不得他多加小心,但若这附近有一支伏兵,就算他的西凉铁骑再是厉害,在人疲马乏的情况之下,也难免损伤惨重。杨炳很清楚,西凉铁骑的重要性,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话说,董卓麾下的西凉铁骑总数莫约有两万之众,其中董卓自己掌控在手的就有八千,而且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另外牛辅、郭汜、樊稠、张济等将手中又各掌控三千。这些铁骑,全都配备精良的装备、良马,而且各个都是具有上佳马术,身经百战的壮士。所以每一支西凉铁骑都是价值不菲,甚至可以说是用无数的钱财和鲜血组成的军队!

    杨炳很记得,樊稠就曾经和他说过,就他麾下这一支三千西凉铁骑,足可换上三座小城池不止!

    杨炳眼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条长河,河岸边还有平原,正好可以歇息喂马,便先让部队歇息,然后派一队十人队伍前去打探。

    一阵后,打探的队伍回报,说并无发现有埋伏的迹象,杨炳听了,才是放心引兵赶去屯集,临去时,又命一个将领领兵回去收拾战场,回收马匹还有严纲等将领的尸体。

    不知不觉,日落西下。杨炳看完严纲分裂的尸体后,叹了一口气,教人用旗帜裹着,然后在岸上选了一个地方便把严纲还有几个将领分别安葬。

    战事无情,若要把所有死去的弟兄一一让他们入土为安,那实在太过耗费功夫,以眼下的情况,那是明显是不理智的。由其杨炳总觉得那张辽并未离去,此下或者他和他的麾下,正在不知何处监视着自己的部队!

    而正如杨炳所料,就在距离杨炳屯兵不远的一座小山头里,张辽和一众将士、兵卒正在一边歇息一边吃着口粮。眼看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张辽却没有堆柴起火的意思。

    “张将军,时候差不多了。”这时,一个穿着还有年纪都和张辽差不多的将士走了过来。张辽听了,面色一凝,遂是站起,高大威猛的身姿,在众人之中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好!都按照原先计划,初更由我引兵袭击,另外两部都各到适才我指点的地方捉紧时间歇息,分别又在二更、三更时候发起袭击。切记,敌方势众,切莫不可急功近利!”张辽神色肃穆,一一吩咐,周围将士也纷纷站起,听令更是拱手领命。

    不知不觉中,天已入夜,明月高照,繁星璀璨。在杨炳扎据那处,却是显得略为死寂。因为樊稠以为兖州兵软弱,又没想到马纵横竟会早就在边境做好准备,因此严纲、杨炳这三千西凉铁骑,辎重、行装都没配备,一开始却是想着沿路占城歇息补给。这下,因为没有行装,就连杨炳都没有帐篷居住,与一众将士、兵卒露宿在外。

    就在这时,蓦然间西面传了一阵急促的蹄声。正倚靠在一块岩石下,闭目养神的杨炳立即面色一变,急睁眼站起,疾声喝道:“有心敌袭,诸军快做准备!!”

    话说,这杨炳倒也谨慎,直觉也是很准,因为他一直心中忐忑不安,便令兵士都不可卸甲歇息,随时准备。这下,杨炳喝声一起,众人纷纷各执兵器,望西面赶去。

    “不好~~!!张文远率兵杀来了~~!!!”蓦然,在西面把守的斥候,急是赶回。杨炳闻言,眼睛一瞪,喝道:“好哇!!这张文远实在是欺人太甚,莫非把我们西凉铁骑当做是黑山贼那些乌合之众耶!?”

    杨炳喝毕,速和七、八个将领上了马,望西面赶去。周围举火如星,一涌而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都望西面赶去,把西面一带都照得明亮时。正见马蹄声急起处,张辽飞马挺戟,奔飞杀来。

    “尔等西凉狗贼,今日已挫我手,何不速速退去,再敢在此逗留,绝不轻饶~~!!!”却见张辽威风凛凛,浑身气势骇人,如一神威shang将,勇不可挡。那些涌去的西凉兵众,却都纷纷色变,竟生起了一丝惧意。

    “张文远休要嚣张,是英雄的就别要逃去!!全军听令,彼方只有数十人不到,快一齐拥上杀了,为严将军报仇雪恨~~!!”此时杨炳却是发现张辽只带着数十人杀来,气得又羞又恼,急声喝道。杨炳喝声一起,周围西凉兵众立刻反应过来,遂是各提兵器,凶恶扑上。

    “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威震兖州白狮将军的本领!!”张辽即是抖数精神,眼神暴射出两道凶戾冷酷的光芒,那白毛狮虎兽的模糊相势轰然显现,在黑夜之中,更是骇人。

    即见,张辽骤马而起,竟一头扎入了人丛之内,挥戟如电,奋起冲突。这些西凉兵众哪里抵挡得住,纷纷都被杀开,根本靠近不得,那数十骑兵看着,立马冲飞跟上,把血路杀开。

    “他娘的!!都给我扑上去,我就不信这张文远还真能以一抵万~~!!!”杨炳倒也竭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可他的吼声,一时间却显得那般的无力。正见,张辽左突右冲,如一头生猛无敌的雄狮在羊群犬窝里纵行,那些彪悍的西凉兵士全都成了他吞食的猎物,一处处被张辽杀得迸裂开来。乱军之中,西凉兵士互相挤拥,形势越来越乱,又因正是夜里,周围的西凉将士看得眼切,却恐误伤自军,倒也不敢放箭去射。

    就在此时,忽然众人急声大喊,都说张辽望岸边杀去,恐怕是要渡河逃去。在人群里指挥的杨炳听着,又恼又怒,忙教人取来弓箭,急急飞马追去。

第二百零七章 投降!

    “张文远你这畜生,有种别逃啊!!!”杨炳怒声急骂,冲开人丛,不少兵士都被他撞翻而去,惨叫不止。好几个将领也纷纷取了弓箭,跟在杨炳身后。待杨炳赶到时,张辽和他部下正在渡河,因河水不算太深,眼看张辽和他的部下已过了一半,而西凉兵几乎大多都没有上马,不少人强行渡河,却显得十分缓慢。

    “射!!给我乱箭射死那张文远~~!!!”被张辽甩得团团转的杨炳这下是一脸疯状,扯声乱喊,张弓一连急射。他那些部下,也急是张弓射箭,昏暗的河里,响起了一声声惨叫,但因火光照不过去,却不知有没有射着。

    对于杨炳来说,这惨叫声此时此刻,无疑是天籁之音,顿时又是连声喝令,教众人去射。

    于是,惨叫声愈加惨烈,一时间都不知死了多少人,不久后那些在河中的兵士再也忍受不住。一个将领先喊起来:“将军莫要再射了,张文远那狗贼早就逃去了,你们射死的都是自家弟兄啊~~!!”

    此言一出,杨炳只觉脑里神经‘嘭’的断裂,‘哇’的一声叫起,猛地丢下手中铁弓,嘶声裂肺地吼道:“张文远我不杀你,誓不为人,誓不为人呐~~!!!!”

    杨炳的嘶吼声骤然回荡,响天彻地,可张辽那些人却早已从对岸离去,他们的默然,就像是对杨炳还有这些被誉为天下梦魇的西凉铁骑无声的嗤笑。

    杨炳忿而收兵,对张辽更是恨之入骨,虽然觉得张辽连番激战,不可能再来袭击,但为免万一,杨炳还是在屯兵之处的周围加重兵士巡逻,其中尤其是张辽适才杀来的西方一带和离去的正北一带,更是配以重兵把守。

    于是,一干西凉兵众各个都是神经紧绷,兵刃都不离手,就等厮杀。

    这一夜似乎十分的漫长,刚到二更时候,陡然间东边方向又传来杀声。把守东边的一个西凉将领,大惊失色,忙是引兵赶去,只见一队人马正倏然赶来,很快在火光照射之下,正见那来的人马之中,为首一人白袍长戟,不是张辽又是何人!!?

    “小心!!张文远又是杀来了,弟兄们快准备杀敌,这回定要把这张文远擒住不可!!”那西凉将领扯声一喝,屯兵之处的西凉兵听到纷纷回应,遂是争先恐后的扑杀过来。

    哪知那张辽见势不妙,立刻勒马就逃,众人立刻大喝,后面追来的人听说张辽逃去,各个都是精神大震,杀意大起忿而追上!只不过很明显张辽这些人比初来乍到的西凉兵更熟悉这一带的地势,很快就把西凉兵给甩开,成功逃脱去了。

    在此无功而返,这时无论是西凉兵还是以杨炳为首的一众将士,都已心力交瘁。已无力发怒的杨炳,甚至忽然有一种感觉,他宁愿领军去攻克十座城池,也不愿和这些神出鬼没,狡诈如狐的军队对战。由其这些人人数虽小,但配合娴熟,又熟悉地形,来去自如。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又有一个勇悍过人,但又极其狡诈的将,根本让人猜不到,他是何时要强攻袭击,何时要骚扰诈逃!

    这一日连番的战事,已令这三千西凉兵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是都疲惫不堪,就像是连续不停的厮杀了十场死战,到了三更时候,那些还在守卫的兵士,很多人明明已经睁不开眼,但身为精锐中精锐,他们的傲气、荣誉,在没有上jiang的命令之下,绝不允许他们闭上眼睛。

    而第三波的袭击,果真就在这个时候来了。只听蹄声、杀声接连响起,这回张辽却是从南面杀来,西凉兵众或是扇自己巴掌或是咬舌有些够狠的甚至用大刀刺自己的大腿,用着各种办法来给自己打起精神,怀着极深的怨气扑杀而去。待众人见得那白袍长戟的将领,立刻就认定来的是张辽,各个忿声大骂,追杀而去。而那张辽再次拨马就逃,那些疯狂追着的西凉兵,追着追着竟有不少,当场昏厥倒下,后面的人挤拥过来,顿时撞成一片,故此西凉兵众自然又是追不到张辽,待收兵回去时,已是四更时候。

    听说再次追杀失败的杨炳,似疯似癫,竟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立刻下令让诸军撤退。若是平时,这定然是个笑话。但如今已被折磨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西凉兵众,全都是认同,他们实在一刻都不想逗留在这鬼地方了!

    “将军!诸军都是疲惫难行,这下急撤,只怕途中许多人都坚持不住,这可如何!”一个脸色苍白无色的西凉将领疾声说道,可他一看杨炳猛投过来的眼睛,顿时吓得闭上嘴巴。

    只见杨炳眼睛红得先是兔子的眼睛,满是血丝,一张脸就像是被削去了大半的肉,整个人憔悴得可怕。

    “若是不撤,那又能如何!!张文远那狗贼神出鬼没,把我等玩弄于鼓掌之间,再是这般下去,说不定便要全军覆没!!”杨炳嘶声吼道,作为一军统将的他,承受的压力更是无法想象。张辽在一日之间,已把他的傲气、尊严、胆气践踏成碎,而且他心里一直有一股挥之不散的恐惧,就好像不知何时,这张辽又会杀出,就像一戟劈死严纲那般,把他斩于马下!

    杨炳吼声一起,一众将士全都变色,各个一时间都是眼神空洞,神情迷茫而充满浓浓的疲倦。

    “将军,我看不如先把军队往后撤去数里。想必樊将军的大部人马不久就能赶到,这样一来,有大军拥护,我等便能安心歇息,待恢复了精神,再与张文远厮杀也是不迟!”这时,一个将领忽然说道。杨炳一听,憔悴的脸上涌出几分喜色,连忙说好。于是,杨炳的大军便是开始彻夜撤离。

    次日,天色刚亮,旭日徐徐升起,灿烂的阳光驱散了黑暗。在兖州靠近河内的边境的一处平原上。却见一部数千人的大军从东往北而来。

    “吁~~!!”在前首的高览猛一勒住马匹,在他前面却有一部七八十人的骑众早已在等着,再看为首的张辽,浑身干涸的血色,白袍却已成了血袍。

    “张将军,战况如何?”高览面色一震,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敬佩之色,一看张辽还有他身后战士各个都是血迹斑斑,就知他们昨日定是连番激战。

    “西凉人已然中计,第一战,其军统将严纲已被我杀死。昨夜我又把部下分为三部,让两人伪装成我的样子,从各处袭击骚扰,西凉人心生恐惧,四更撤兵,此下已成了瓮中之鳖,只要我等大部兵马杀去,必胜无疑!”张辽面色肃冷,说得虽是轻描淡写,但包括高览在内还有后面的一众将领全都纷纷变色。可知,张辽对付的可是名震天下的西凉铁骑,而且以寡敌众,竟然不但杀了其军一个统将,还逼得其军连夜撤去。再看张辽眼神凌厉而清澈,丝毫不见有心虚的迹象。众人惊异之余,无不惊为天人。

    “厉害,实在太厉害了!这张文远日后成就之高,绝非我能比拟也!”高览心中暗叹,虽然他早前听说张辽所计议的谋略时,觉得是精妙绝伦,但世间许多事都是说得容易,做得难。而张辽不但能执行得如此完美,甚至可以说还能超预期的完成。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那就是—天才!

    高览一直认为,所谓的天才,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诩本领超凡,为求功名,用尽各种办法,大肆宣扬,盼望自己得到别人肯定的人。另一种就是,天赋异禀,无需宣扬,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天下人所公认的天才!

    很明显,张辽就是第二种人,货真价实的天才人物!

    却说,杨炳把大军撤到数里外的一处山脚下时,天色已然渐亮,不一阵间,包括杨炳在内,军中大半人已然死死地昏睡过去。待得天亮之时,就连那些负责把守的兵士,也支撑不去,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当他们惊醒过来时,却是已成了他人砧板鱼肉!

    山脚之下,足足数千兵众,把这数千西凉兵众围了起来,说起来若是平时,要包围这些西凉铁骑,没有数万兵马组成的铜墙铁壁,那是绝不可能。

    因为有着西凉大汉和西凉良马组成的铁骑的冲击力,那可是威震天下,寻常部队,要破之,只如摧枯拉朽。

    而像是这数千兵众形成的包围圈,若是遇上精力充沛的西凉铁骑,无疑是脆瓦薄片,一冲便破。

    当杨炳被惊醒而睁开眼时,周围死寂得诡异,那些醒来的人各执起兵刃,一边提着周边的同袍,一边戒备着,就是不敢发出声音,唯恐这一喊,那就在不远虎视眈眈的敌兵就会大举杀来。

    “杨炳,尔等如今已是瓮中之鳖,谅你西凉铁骑再是厉害,在这筋疲力尽、身心交瘁的情况之下,恐怕也翻不了天!谅尔等西凉人都是血性汉子,你若率众投降,我可免尔等一死!!”正中张辽,立马拧戟,面色严肃,冷声而道。话音一落,四周兵众立刻齐声呼啸。

    “投降!”“投降!”“投降!”“投降!”“投降!”“投降!”“投降!”一道接一道的轰天暴喊声,如同霹雳骤起,一连暴起,杀气惊天。那些睡得死死的西凉兵士,一一都被惊醒,看着周围包围起来的敌兵,全都面色剧变,如梦初醒,许多人还以为做了噩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癫笑,蓦然响起。却是从杨炳口中笑出。

    张辽一皱眉头,猛一举手,周围喝响立刻停下。双眼红得可怕的杨炳瞪大了眼,脸上尽是癫疯之色,大步流星地跨出,喝道:“张文远!!是我和严大哥还有樊将军都太小觑你了!!这世间能把我等西凉铁骑如此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恐怕除你之外,再无人能出左右!但恨我不能再细细研究,否则此等战术能用在我西凉铁骑身上,日后要为董太师取得天下,自能如囊中探物!!”

    张辽闻言,却是面无表情,一副宠荣不惊的样子,淡淡道:“你却是错了。教我这战术之人,正是我家主公,昨夜若我家主公亲来,恐怕你早已一命呜呼也!”

    “那马家小儿!?”杨炳一听,眼睛又瞪得更大,几乎都要凸了出来。

    张辽听他出言不逊,脸上立即多了几分寒色,干脆问道:“杨炳你是要死,还是降!?”

    “哈哈哈哈哈~~!!!!你可知我昨夜一夜之间,最想干的是什么!?”杨炳听了,却又疯声笑起。

    张辽,冷漠,默然。

第二百零八章 西凉人的骨气

    “那就是和你这猾贼好好地杀个痛快,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让你看看我们西凉儿郎的骨气!!!!”杨炳狂喷口沫,怒声大吼,一声喝出时,一员将领早把马匹牵来,杨炳快速翻身上马,提起手中长刀便是杀出。

    “杀呐~~!!!”

    仿佛要用尽身体最后一份力量,杨炳嘶声狂吼起来,在后的西凉将领、兵士无不纷纷逼出自己体内仅存的力气,上马提刃,准备厮杀。

    烈日之下,马飞如风。‘嚓’的一声,几道血液溅落在张辽的银甲之上,张辽肃冷的面容微微有了一丝变化,眼里闪过几分敬佩之色,却见他举起的月牙银狮宝戟,正搠中了杨炳的心窝。

    杨炳一口血液喷出,神识迅速地飞逝,可临死之前,却拼命地想要举起手中的长刀。

    这个念头,他想了一天一夜!他好想砍一刀,狠狠地砍这可恨的张辽一刀!

    “杨将军~!!!”几个赶来的西凉将领看着杨炳瞬间被张辽击杀,全都发疯似地喊了起来。

    张辽把戟一拨,冷声道:“你们的统将是条好汉,所以我让他死在我张文远的戟下!”

    “畜生我和你拼了~~!!!!”一个西凉将领,已成复仇恶兽,狂拍马杀来。但逝去的体力,却无法瞬间恢复。‘嘭’的一声,张辽一戟荡开他的长枪,在猛而砍下,那人立刻被砍开两半。紧接着又是一人杀来,不到三合,被张辽刺中心窝,便也倒翻落马。不一时,两方兵士纷纷杀上,混战一团。正如张辽所言,这些西凉铁骑根本无力再战,因此就连高览这些优劣不齐的部队也把西凉铁骑一一杀翻,只看连个西凉骑兵被拽翻落马。高览手提猛虎钢矛奋力连扫,数员西凉铁骑一边厉叫,一边滚翻落马。两军看似厮杀激烈,实则却是一面倒的战况。可溃不成军的西凉铁骑却无人喊起投心,只顾各自为战,只为了身为西凉铁骑这支部队的傲气!

    “宁死,不可降也!”这时,一个砍断一条手臂,倒落马下,正迎着飞砍过来的大刀的西凉将领吼了起来。

    “宁死,不可屈也~!”一个正被数十兵士围着,纵马举刀,瞪圆大眼,满脸扶须的西凉大汉,也跟着吼起。

    “宁死,卫其荣也~!”数个已被打翻落马,围在一起的西凉兵士望着纷纷逼来的敌兵,怒声吼道。

    “嗷嗷嗷嗷~~!!宁死,卫其名也~!!”一个魁梧高大的西凉汉子,冲天怒啸,如同地狱冲出的修罗,聚着一柄硕大的铁锤,冲向了如同那一夜成为众人心中梦魇的张辽。

    “杀啊~~!!!”巨汉拧起铁锤,如要破天裂地,朝着张辽那张冷酷的面容狠狠砸落。张辽挥戟便扫,却也去势汹汹,两柄兵器赫然撞在一起,火星迸射间,锤子的去势却是更猛,陡地逼开了张辽的长戟。电光火石之间,那巨汉拧锤又扫,张辽身子一伏,霍地避开,两人刚是人马分过瞬间,张辽飞戟快速一刺,正中巨汉后背。巨汉痛叫一声,最终随着张辽的长戟拨开,滚翻落马。此时,张辽已策马扬长而去。

    “杀了这张辽,为杨、严两位将军报仇雪恨!!”眼看张辽杀入腹地,各处的西凉骑兵纷纷吼起,策马杀来。只不过,张辽从昨夜初更发起第一波袭击后,便立即歇息。如今是精神充沛,而这些西凉骑兵只不过含着一口血气拼杀,又哪能抵挡得住张辽?

    却见张辽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狠狠地撕破西凉军的队伍,张辽一路杀突间,血雨狂飙,人仰马翻,可谓是无敌之姿。高览还有各个将领看得张辽如此凶猛,士气大振,更是引兵杀上。

    而这时,西凉兵那口血气已被众人打散,再也无力支撑,但至此依旧没有投降,纷纷迎接敌人举来的屠刀。

    剩下的就只有无情的屠杀。而在这部军队之中,大多都是出自黑山贼的俘虏,对于这些人来说,屠杀或者已是家常便饭,却见这些人出手比起张辽、高览的部署,更是狠辣无情,只一阵间那些西凉铁骑已阵亡大半。

    就在此时,猝然间,西北方向传来阵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原来昨夜杨炳派去求援的将士,就在不久前遇到了樊稠的大部,那将士坐下战马活活被跑死,报说完后,也昏死过去。

    樊稠听报,又惊又怒,即刻引兵赶来。

    “不好!!西凉援兵以致,众人听令,把战马都给抢了,然后迅速撤走。高览你指挥兵队,我引兵前去替你拦截一阵!!”张辽疾声喝道,虽然无法收服这些精锐的西凉铁骑,但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战马,也是极好的,毕竟在这乱世之中,骑兵的价值可是要远远高于其他部队。

    张辽喝声一起,不等高览回话,拔马便去。高览见状,却也忧心张辽连番激战,有个万一,忙教几员将领各率队伍,前往拥护。

    “我的铁骑~~!!!”那奔飞正赶的大军前头,樊稠眼看着自己麾下最为精锐的铁骑已然溃不成军,其坐下战马还正被敌人哄抢,气得失声痛叫。

    “张文远,老子要啖你肉,食你血~~!!!”就在这时,正见一血袍小将提戟杀来,樊稠咬牙切齿,眼珠子瞪得浑圆,嘶声裂肺地吼了起来。

    “将军且慢!那张文远能够在十几合间弑杀严纲,其勇恐怕不逊色于吕布!不如教弓弩手暗中准备,待其来杀,再以乱箭射击,全军一拥而上,必可擒杀之!”这时,樊稠麾下一员名叫霍泰的副将疾声说道。此人四十出头,也算是沙场老将。

    樊稠一听,急压怒火,遂教弓弩手快快准备。另一边,正引兵杀来的张辽见得樊稠的大军猝然停下,脑念电转,暗付道:“这樊稠能在猛将如云的西凉大军中担任大将,恐怕绝非寻常之辈,我且当小心行事。”

    想罢,张辽急一勒马,其后将士都吓了一跳,纷纷勒住,顿时风尘乱起,混乱一片。

    在对面的樊稠看得凶光连起,几欲下令厮杀。霍泰急道:“张辽生猛,将军莫要中计轻进!”

    樊稠听了,几乎咬碎钢牙,却见张辽渐渐整顿好兵马,另一边他的部队已然抢下了大半的战马,纷纷逃去。

    “他娘的!!老子等不了~~!!!”樊稠一声怒骂,提起手中六十八斤丧鬼狼牙棒,纵马疾奔而去。霍泰看得眼切,忙一边赶去,一边教诸将杀上。

    “全军听令,马弓手分开两翼,其他人莫要轻举妄动,见我回时再来接应!!”张辽不愧是天才人物,一刹那间,便制定好最好的计划,眼看樊稠杀近,耳里却听着坐下白马的呼吸声。众人一边散开,一边却不觉屏住呼吸,眼看着樊稠领着其麾下近四、五千大军,如恶鬼猛兽般,吞天灭地一般扑杀过来。

    “杀~!!!”张辽一声怒喝,如同狮啸骤起,手中轻拍坐下白马,那已然显得有些疲惫的白马再次爆发起来,嘶鸣一声,纵飞而去。

    “我乃河内太守樊稠也!!小儿可是张文远耶!?”樊稠见张辽杀来,心里却也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一边飞马赶去,一边扯声喝道。

    “樊稠恶贼,某正是张辽!”

    “好,你给我死来~~!!”

    樊稠听得答应,浑身杀气轰然爆发,驰马赫然逼近,举起那六十六斤丧鬼狼牙棒暴砸而落。须臾,张辽亦是杀近,挥起手中银戟就劈。两人兵器轰然撞在一起,发出‘嘭’的一声暴响,两人战马立即各是荡开。

    “这张辽竟还有这般力气,真悍将也!”

    “恶鬼樊稠,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脑海里,念头各起,眼神对视,倏又驰马杀往。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锋,皆是奋力拼杀,一刹那间便是数十回合。樊稠仗着体力充沛,招招都是使狠,张辽虽然武艺高他不止一筹,但连番激战,加上又要顾虑坐下战马,因此被樊稠逼了个平手。

    “樊将军坚持住,我等来也~~!!”霍泰疾声大喝,眼睛瞪得快要迸裂,急急飞马赶来,在他左右尽是策马飞赶的西凉将领。

    “嗷嗷嗷~~!!吃老子一棒!!”樊稠面色凶恶,尽显恶鬼之色,举起丧鬼狼牙棒猛扫过来。张辽飞戟一挑,却是灵巧避过,急转戟搠来时,樊稠面色一惊,忙是挪身闪开,哪知张辽杀来却是虚招,这下早已拔马逃去。

    “猾贼休逃~!!!”樊稠大怒,哪里肯舍,即是急追过去。这时,霍泰等人纷纷赶到,数十人各驰马急追。突兀,张辽坐下白马一声急鸣,原来却是前蹄受了伤,速度陡地慢了下来。

    “快追!!!”樊稠急得心脏都快到嗓子眼去了,忙是大吼起来。就在此时,张辽面前那队人马两翼,猝然纷纷射来冷箭。樊稠吓了一跳,忙是举起狼牙棒乱打,身边一连几个将领中箭倒下。紧急时刻,那霍泰倒也威猛,和几个将领悍然杀上。还好那队伍的兵士早有准备,纷纷杀出,将霍泰和那几个西凉将领都是杀退。于此同时,先领着夺下第一批战马兵众逃去的高览,见不少兵士还没赶上,回头一望,竟见不少人在互相抢着战马,有些人还在与一些顽强抵抗的西凉兵厮杀,大怒不已,忙是急勒马赶回,扯声吼道:“莫要争抢,敌兵快要杀来,抢不到战马便用腿去跑,谁敢乱抢,老子杀了他~~!!”

    高览吼声一起,大半人吓得忙是奔跑而去。却见有个原黑山贼头领竟还不肯听令,把一个同袍拽落马下。高览见了,即飞马赶去,一矛便把他刺死。其他人看了,都不敢再是放肆,纷纷止住贪念各是逃去。

第二百零九章 樊稠的忿怒

    黄昏时候,夕阳之下。樊稠咬紧钢齿,双眼通红,看着摆在面前,杨炳的尸体,听着那些逃过一劫的将士说着杨炳与张辽的作战,说到杨炳在生死关头,依旧不肯投降,一众西凉儿郎为保卫西凉铁骑的荣誉,一个个奋战致死,在周边听着的西凉将领无不肃然起敬。

    “霍泰啊,你知何为将者?”樊稠忽地仰头望向落日,脸上少了几分怒色,却多了几分感慨,悠悠而道。

    “将军,属下不知。”霍泰闻言,神色一凝,忙是单膝跪下应道。樊稠遂又望向周边一众将领,可那些将领却都纷纷跪下,低头不敢出声。

    “所为将者,十五入伍,八十终得归也。为功名,亦为己忠,终一生而征战沙场,却大多人半途死于沙场。如杨炳、严纲,他俩为忠义而死,却死得其所。就算他俩失败了,日后史书或者会贬低他俩,斥叱其罪,但他俩的英魂烈迹,却会永记我与诸位兄弟之心!”

    樊稠低声吟吟,一阵清风吹过,一众将领却都变得神采奕奕,双眸发光,本是低下的士气,陡如油中起火,高昂欲发的斗志在众将士心中熊熊焚烧。

    忽然,樊稠猛一向众人紧握拳头,慨声喝道:“逝去之人,已成过去。但主公大业未成,尚还之人还需继承他俩的忠心和志向,为主公开创一个新的天下,此正乃同袍之责也!此不为复仇,不为情义,只为了生与逝者共同的志向!”

    樊稠喝声一落,众人只觉腹中如有一头欲要破体而出的脱缰恶兽,纷纷纵声呼应,响彻天地。

    就在这一刻,那些惧怕张辽而胆怯者,那些怨恨张辽而愤怒者,或者因张辽之猛而迷漫者,纷纷都振作起来,这一个个将领都是每一支部队的军魂,而他们的奋起,立刻让整支大军的军心得以恢复,甚至凝聚成锋,随时能够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这就是樊稠,一头冷静下来的恶鬼,绝对是不容小觑而可怕的!

    当夜,张辽、高览率兵撤回寨中,众将士却见张辽依旧撑起了那疲惫不堪的身躯,锐利赫赫的眼神,令他显得是如此的高大!

    “张将军,你身上伤口不少,但速做治疗,否则一旦伤势加重,这可如何是好!?”高览急声劝道。张辽听了,毫不动容,淡淡地说了一声:“卸甲。”

    在他左右几个兵士连忙赶来,替张辽把铠甲卸下,当铠甲一一卸弱,周边看着的将领无不纷纷失声惊呼起来,只见张辽身上战袍遍是血迹,那艳丽的血红,看得是那么的令人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在张辽赢下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同时,是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以百人骑兵,与三千西凉铁骑纠缠足足一天一夜,不但将之玩弄于鼓掌之中,前前后后更斩杀西凉铁骑中以严纲、杨炳为首的数十员将领,无论是张辽还是他的部署,都足以让人敬佩、尊重,他们的烈迹,甚至让高览那些将领觉得自己和自己的部下在当时不过是多余。而高览等将也很明白,若非张辽为保全部署,或者就凭他们那一些人,就能把当时已然身心交瘁,疲惫至极的西凉铁骑给杀个大败!

    以智设局,以武而驱之,此乃胆识也,具此,为勇者也!

    张辽缓缓转过身子,高览那些将领,还有后面一干新军将领,各个都是眼神炙热地凝望过去。此时此刻,只要张辽一句话,众人甚至愿意为他去死去拼!

    张辽却无说话,也没趁这大好机会,煽动人心,而是脱落了身上残破的战袍,刹时,又是连道的失声惊呼,不知多少人在暗暗吸着冷气,却见**的张辽身上,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血痕不计其数,足有数十道之多!

    若是寻常恐怕早就支撑不住,就算能熬住不死,但肯定也昏死过去。

    但张辽却一声喊痛都没有,甚至连皱个眉头的动作都没有!那些新投的新军将领,大多都是惊骇不已,暗对神色,皆暗称张辽是一头活生生的怪物!

    张辽看着众人,眼神愈发璀璨,张口一动,声若洪钟,虎臂举起,喝声叫道:“所谓勇者无惧,故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诸位皆乃张某部下!张某无惧,故众人无惧也!樊稠大军不久将犯,诸位可敢随我杀敌耶!!?”

    张辽喝声一起,无论新老将领,全都觉得血气沸腾,浑身上下都在亢奋,无不都想提刃杀敌,杀个天昏地暗!

    “我等愿效死跟随张将军杀敌~~!!!”须臾,众人纷纷单膝跪下,拱手大喝。声音之洪亮,震得整个山寨如在摇晃。

    高览眼中连是闪过异光,眼睛睁大,紧紧地看着比自己起码少上四、五岁的张辽,面上却尽是敬服之色。

    “适才我军逃回时,许多由黑山贼组成的新军,见樊稠的西凉大军凶悍犹如猛禽恶兽,心中都是胆怯。虽然张将军首战告捷,但西凉人势大滔天,董卓手握四十万雄兵,我一开始还担心,会有一些鼠目寸光的胆小之辈,会聚众从军中逃去,投靠那樊稠,而影响军心,以致最终败于内患。

    但经张将军这般一喊,众人全都视他如同神人,此时此刻,他便是我军军魂所在,只要他不倒,天下就没有一支兵马能击破我们的军队!!”高览暗暗想着,不禁握紧了拳头。

    数日后,在张辽军山寨之下,樊稠正率七千余众屯据于山脚。恢复冷静的樊稠,也展现出西凉八骏雄之一的本领。

    却说,高览领命曾数番袭击樊稠,欲扰其不得设营。哪知樊稠早有准备,在两翼设于弓弩手,高览引兵刚是下山,便被樊稠麾下弓弩手以乱箭逼退。张辽却又曾引兵绕往樊稠军后,欲要袭击辎重部队,却不料樊稠早设下埋伏。还好机警的张辽,靠近樊稠军后营时,发觉其守备空虚,巡逻、守卫的兵士更是少之又少,分明就像是等着别人来袭击一样。张辽看出端倪,当机立断,即下令撤军。樊稠麾下大将霍泰引伏兵杀出,张辽遂是且战且退,最终在高览接应之下,成功撤回山寨,但这连番的袭击不成,张辽倒是损失了不少的兵力,自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樊稠也不急着攻打兖州,率兵就在山脚屯据,同时一边也不忘煽动谣言,就说不久之后董太师将会派镇守各地的将领纷纷前来讨伐,兵力之多,更夸大为有十万之众。樊稠的算盘倒也打得够精,却是看出张辽军有不少新军,其中几乎都是原黑山贼,这些人自然忠心不高,得知谣言后,定会前来投降,如此他自可与这些贼子里应外合,杀张辽个措手不及!

    于是,两军的对峙形成了困兽之斗。而这头困兽,正是张辽麾下的数千军队。

    此时,在樊稠虎帐之内,其麾下将领全都聚集一堂。却见正中的樊稠,金刀跨马般坐着,满脸浓须如同一根根钢针,一对凶目,硕大而凌厉,冷声道:“张辽虽勇,但其军优劣不齐,充其量不过是一支杂牌军,如今我等只需守在这山脚下,四处有密布眼线,观察其军一举一动,再加上我的计策,不出五日之内,必可将其寨破之!”

    樊稠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面色大震,皆争先到时要领兵作战。樊稠见士气正高,心中不由暗喜。这时,霍泰忽然走出说道:“话虽如此,但若那马纵横出兵来援,那又如何?”

    樊稠闻言,眼睛不由一眯,道:“此事亦是我心头之虑也。自那该死的曹孟德逃回陈留,密谋造反的消息一经传出后,不少豪门世家都在暗里观风,原先兖州那些本欲投靠董太师的人也纷纷改变了态度,否则若有兖州这些豪门世家的人帮忙,倒也不惧这马家小儿!

    不过,也正因如此,董太师日前已发来密报,说此番攻打兖州之役,只许胜不可败!毕竟一旦我军能够长驱而入,兖州这些豪门世家为保性命、家业,定会纷纷来投,如此我等不但可得这些豪门世家的钱财作为军费,更可给各地的豪门世家还有那些妄想要和董太师作对的诸侯,见识一下我西凉军的本领!但是,一旦我军败下,天下人便都会以为我西凉军只是一头只有架势的纸老虎,到时候各地诸侯、豪门世家就会纷纷与董太师作对,打着勤王救济天下的口号,却暗中在扩张势力,以实现他们的野望,天下也必然大乱!因此这场战役不但事关董太师的大业,还有整个天下的走势,还望诸君谨记,切莫不可掉以轻心!董太师说了,此役若能得胜,有功者,封侯拜将,不在话下!若败之,便都缴上自己的项上人头!”樊稠此言一出,众将领不由纷纷变色,有些人在暗暗感到兴奋,有些人却是感觉压力巨大,心生忧虑。

    “末将明白了,如果马纵横真是派兵来援,末将愿引军拼死搏之!”明确了此番战役的关键,霍泰面色一肃,眼神变得尤为璀璨起来,竟已是下了死志!

    “好!霍泰听令,我命你速引三千兵众,在据这数里外东北的那座鹊嘴山上扎据!”

第二百一十章 将才初成

    “那里四面围山,仅有鹊嘴山一条小径能够行走,但若马纵横来袭,必然经过此地!而且更为难得的是,在那正好也可以观察张辽军山寨的举动,但有万一,也可与我的大部兵马呈掎角之势,互相接应!”樊稠疾言厉色,原来却是早就定好计策。霍泰闻言,敬佩不已,忙是领命,便是和麾下几个将士退出帐外,指挥军队去了。

    另一边,在山寨之内,张辽却也是正与诸将商议。只见寨内众将各说纷纷,多数人脸上都有焦虑、慌乱之色。而作为一军之首的张辽,却一直冷眼旁观,面无表情。

    高览见状,知道如此下去,众人以为张辽也束手无策,军心定会更乱,立是站了起来,说道:“张将军!西凉贼散播的谣言虽定有夸大的成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若各处的西凉军纷纷杀来,我等恐怕都要葬身于此山中也!”

    张辽听话,脸上神色才渐渐有了一些变化,眼神赫地射出两道精光,喝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就算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能乱,更不可失去骨气!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十万西凉大军杀来,我张文远也可把他们杀得铩羽而归!!”

    张辽喝声洪亮,又如在人的心头炸起,众人无不变色,若是其他人敢说这大话,众人一定会不屑一顾,甚至忿起辱骂,但这话从张辽口中说出,再看他那勇者无惧的姿态,虽然是觉得不可置信,但眼中还是升起了炙热的光辉!

    “再者,你等又何须自乱阵脚?如今天下各地诸侯都欲起兵讨伐那董豺虎,董豺虎就算有心召集重兵来战,恐怕也有心无力!敌人这般雕虫小技,便把你等弄得如此焦头烂额,成何体统!”张辽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众人听了纷纷醒悟,然后又不由羞愤地低下了头,暗暗反省。

    “不过,我等这些将领经将军这一提醒,或者还能够看清其中深浅。但军中有不少新兵,却怕没这个本领,这军心若不稳定,迟早生变。”高览沉吟一阵后,还是张口如实地把心中忧虑说出。

    “不必多虑,张某自有妙计!”张辽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变色,高览先是一喜,然后不禁又皱起眉头,实在不知照如今情况,还有什么好的计策可以执行。

    这时,忽然外头有一将领急急来报,说樊稠军中大将霍泰,率一军离去,看似要在东北数里外的那鹊嘴山扎营。

    张辽一听,一对凛凛狮眸刹地射出两道精光,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就像是一柄脱鞘而出的绝世宝剑发出的凌厉、迫人之威。

    “好!这樊稠终于肯行动了!诸位将领听着,都立即回去稳住军心,无需多久,我便可将其破之!!”

    张辽眼神赫赫,可谓是语惊四座。众将听了,无不变色,各是面面相觑,都有疑色。

    当夜,在山寨之内,虽然诸将已各安抚其麾下部署,但依旧难以安抚得了众心。由其是那些黑山贼原部。

    在寨里的一处帐篷内,曾是黑山贼小头领的刘强、张武因不得重用,早暗怀怨气,这下两人正在帐里商议。

    “那张文远自诩无敌,却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西凉大军恐怕不久就到,我俩兄弟在这也不得重用,要不干脆就投靠樊稠罢了!”一个头上有个碗口大伤疤的大汉,正是说道。此人便是刘强。

    “刘大哥说得对!我们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这张文远治军严苛,不讲人情,我麾下弟兄不少都有怨气。先前张文远杀了樊稠两员大将,若我俩助樊稠夺下山寨,击败这张文远,定能大受重用,竟是如此,何必白给这张文远当孙子!”却见一个瞎了一只眼,长得颇为猥琐的汉子,听刘强的话后,立刻露出几分喜色,连忙应和道。

    “好!今夜正好轮到我的队伍在后山守备,到时我约上几个弟兄,便到樊稠那里投靠!”刘强眼睛一亮,遂便和张武一阵计议后,定下主意,未免被人发现,便各是离去了。

    到了夜里三更,樊稠正在帐中思虑。忽然有人来报,说抓到了几个细作,但为首那人却称有要事相禀。樊稠听了,顿时脸上露出豪迈的笑容,道:“哈哈哈~!!看来击破张辽之日,指日可待也!快传~!”

    少时,刘强和几个汉子被带入帐内,见有一威武将领早在等候,连忙跪下拜礼。

    “你乃张辽麾下狗犬,为何来我营中!?”樊稠一见刘强,便冷声喝道。刘强听了,顿时变色,忙是叩头拜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张辽不仁,又嫌弃我等是贼人旧部,时常虐待,今特和弟兄弃暗投明,愿为将军效力!”

    “哼!废话连篇,若不说实话,本将军也不奉陪了,都拖出去斩首示众!”樊稠猝地面色一寒,甩手喝道,那押着刘强等人过来的兵卒,立即振声应和,便要把刘强等人拖出去。刘强等人却都是胆小怕死,吓得面色大变,痛哭流涕,连忙求饶。

    “将军~~!!且慢~~!!且慢~~!!”刘强以为必死无疑,竭斯底里地喊了起来,竟吓得当场失禁,裤裆里哗哗的流出了尿来。

    “你这废物!竟敢弄脏樊将军的帐篷,该死!!”那拖着刘强的兵士见状大怒,瞪眼怒骂,猛地一拔大刀,就要把刘强当场劈死。

    “哇!大爷饶命啊!”刘强惨叫一声,刀还未劈下,吓得竟就昏死过去。

    一阵后,迷迷糊糊的刘强被一捅冷水扑醒,冻得他连声惨叫,蜷缩一团,回过神时,正见满脸凶煞的樊稠,忙是跪着叩头道:“爷啊,小的是贪生怕死,恐怕西凉大军杀到,想那张辽平日又不肯重用,便想着投靠将军,以取功名利禄!小的就是个废物,将军杀了小人也是没用啊!”

    刘强哭着猛地叩头,或是太过惧怕,连疼痛也感觉不了,整个额头都磕出血来,哗哗直流。

    “孟克,你以为如何?”樊稠看罢,向身旁一个身穿儒服,莫约三十多岁出头,显得有些瘦弱的华袍男子问道。

    这叫孟克的是出自西凉北地的一个世族,从小便是智慧过人,长大后更是学富五车,自从许靖死后,便成为樊稠的帐下第一谋士。

    “看这人行举,却也不像是有诈。将军大可听听他有何计策,能保住他的狗命。”孟克望向那刘强的眼色里,露出几分鄙夷之色,遂又转向樊稠那,两人暗对眼色。樊稠听了,面色一敛,遂向那刘强问道:“你听到了吧,我家军师愿意相信你,我倒也给你个保住小命的机会!”

    刘强闻言,大喜过望,对樊稠、孟克纷纷拜谢后,急道:“两位大人,如今那张文远被困在这山寨里,已然是瓮中之鳖,却不肯投降,欲要和将军的西凉大军纠缠到底,实在是螳臂挡车,将我等兵士置于水生火热之中!军中已有不少人对他极其不满,有意将军。我今番冒死前来,就是想和樊将军商议,你我定个时间,到时我在军中煽动,与那些弟兄一齐造反,樊将军见得动静便率军杀往山寨,里应外合,必可擒杀那张文远!”

    樊稠闻言,面色先是一沉,目光即是投向一边的孟克。孟克一眯眼,速问道:“你等若要造反,军中大约有多少会一齐呼应?”

    刘强听话,暗里一想,忙道:“回大人的话,至少也有数百人以上,不过到时一旦陷入混乱,寨中大多人定是反应不及,只要樊将军能迅速引兵杀到,先前那些犹豫不定的人定会纷纷来投,小的以为这是万无一失,不知大人以为若何?”

    “此人看上去虽是胆小如鼠,但也有几分急智。而且看他也不像是使诈。”孟克脑念电转,遂是颔首道:“你的计策也是精妙,我无异议!”

    “好!那就事不宜迟,我只给你一日时间,速回安排。今夜三更前若不见动静,此事就此作罢!”樊稠听话,眼神刹地一亮,疾言厉色地便做下抉择,老练的他,自然也不会给刘强任何作假的机会,毕竟他只有一日的时间,时间仓促,就算他真是张辽派来诈降的奸细,短短一日时间,也难以做出布置!反之,若是刘强无诈,依他的计策,却可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张辽这头恶虎擒杀!

    樊稠说罢,那孟克又和刘强吩咐几句。不久,樊稠给了数十两黄金刘强作为赏赐,并把他那几个部下放回,刘强带着人偷偷又潜回去了。

    次日,张辽一早便就颁布军令,说大战在即,让各部军队先是歇息,养精蓄锐。刘强听得军令,又惊又慌,急忙暗里和张武商议。两人觉得张辽大有可能已有发觉,都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晌午时分,张辽忽然又颁发军令,说自军援兵今夜便能赶到,让诸军向做好整备,在日落前食饭,待夜色一黑,便杀落山下,与援兵一齐夹攻山下的樊稠军。此军令一出,军中顿时士气大震,那些憋了许久的恶气的兵士,听说终于有机会得以发泄,自是纷纷摩拳擦掌,就等夜里厮杀。而那些心中恐惧、慌乱的新兵倒也镇定下来,想着大胜在即,终于今夜厮杀完毕,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纷纷也都打起精神。

    这下,刘强和张武却是如何都开心不起来,反而是又悔又恨又急。而且两人麾下都有躁动的迹象,忙是各自安抚后,两人又是暗里商议。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刘大哥你素来多计,快想个办法啊,否则一旦下面的人为了保命,揭发你我投靠樊稠,你我必死无疑啊!!”张武急声而道,心头早已失去方寸。

    “你先别紧张,我看这张文远肯定故弄玄虚,别怕,别怕!”刘强口上虽是这般说话,但他却是眉头紧皱,来回走着,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哎!我今早听说,那张文远昨日就像一众将领夸下海口,说不久就能击破樊稠军,我却怕不是假的!要不我们即刻带上弟兄逃下山去,投靠樊稠好了!”就在张武话音刚落,外头忽然一阵怒骂嘶吼声,两个兵士急急赶入,说高览带着几个将领还有数百兵士正往赶来。

    刘强、张武一听,顿时面色大变。刘强急道:“东窗事发,事到如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通知下面的弟兄,不想死的都望后山逃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计中计

    刘强一边急喊,一边拿起兵器,随即冲出帐外,满脸慌色的张武也紧跟在后。两人刚出,便见高览等将带着一众兵士正快步赶来,如头一头猛兽般的高览,一见刘强、张武,立刻瞪大了眼睛喝道:“你俩叛徒莫逃,老子不把你俩碎尸万段,难泄心头大恨!!”高览吼声惊人,吓得刘强、张武顿时面色大变,甚至没有一丝抵抗的念头,当下拔腿就逃。高览在后便是一边追着,一边张口大骂。刘强、张武的麾下纷纷逃出,见得高览率众杀来,大多都吓得魂魄飞散,忙是跪下大喊投降。

    却说樊稠今早天色刚亮,便教麾下兵士都穿好铠甲,就等山上乱事一起,扑上厮杀。把守后营的是樊稠麾下另一得力干将吴贺,这下听得后山杀声忽起,不由大喜,忙教人吹起号令,刹时间寨里擂鼓大作,樊稠还有各个将领听得号令,纷纷出帐,都以为刘强那些奸细已在山寨里发作,连忙各发号令,召集兵马,准备大举上山厮杀。

    “报~~!!樊将军有令,教将军你先领一部兵马从后山袭击,一旦成功,立即鸣号示之!!”樊稠就是樊稠,在这个时候,却还是极为谨慎。他命吴贺先去,就是有意看那刘强有没使诈,若是没有,吴贺袭击成功的概率就会很大,否则吴贺那支部队恐怕就要遭到致命的打击,饶是如此,起码他还是保住了自己的大部兵马。

    吴贺倒也明白樊稠的意思,更无任何觉得委屈的念头,反而因为樊稠肯交予如此重任,而感到无比振奋,大喝一声,便是率兵杀上。

    就在吴贺上山不久,却见刘强一干人等惊慌失措地正是逃来,其中在一众兵士拥护之下的刘强,见得吴贺,连忙扯声叫道:“前面那位将军快来救人,我有重要的情报要与樊将军一说!!”

    吴贺闻言,面色不禁一变,这下也来不及细想,一咬牙,便是拍马率兵迎向。刘强急把来龙去脉快是一说,吴贺听了,顿时连连色变,急与身边一个将领喝道:“快!!带他回去见樊将军!!”

    那将领听了,忙是答应,便把刘强猛拽上马来,然后把马一拨,往后赶回。与此同时,正往逃来的张武见到刘强逃去,以为他抛下自己,自是又惊又怒,忙是竭斯底里地骂道:“刘强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张武骂声刚落,后面却是蓦地响起了连阵马蹄骤响。只见高览手提猛虎钢矛,驰马狂奔,如有山崩地裂之势猛地撞了过来,七、八个兵士立刻被撞得滚落山下,须臾杀到张武背后,一矛把他刺了个透心凉。张武一死,他的部下立马纷纷弃戈跪下,急叫饶命。高览却是并无理会,凶恶的一双大目看着山下的吴贺,厉声喝道:“西凉狗,有种与爷爷来杀个痛快!!”

    高览喊罢,飞马就是冲来,其后数十从骑纷纷纵马赶上。人数虽是不多,但在高览带领之下,却有千军万马之势。吴贺看得眼切,想着此下若是逃去,彼方从上往下杀落,占据地势之利,自军恐怕会被那员敌军猛将冲个稀巴烂。想到此,吴贺顿时面色一震,扯声喝道:“全军听令,彼方只有数十人,不必害怕,随我一齐杀上,把这些全都砍成肉渣!!”

    吴贺喝声一落,便争先杀上,后面的部队也纷纷扑上。电光火石之间,吴贺和高览两员将领先是交锋,一者由下往上,冲的是斜坡,来势自然不如由上往下,轰然杀来的高览。

    ‘哐当’一声暴响,只见高览一矛将吴贺劈来的大刀荡开,急舞一搠,吴贺挪身不及,便被高览一矛刺中咽喉。那些杀上的西凉兵见得高览瞬间击杀吴贺,全都吓得心惊胆寒,一时间士气骤落。高览马不停蹄盛势杀落,只顾冲杀,刹时一处一处人仰马翻,惨叫痛呼,场面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正等候鸣号往山上厮杀的樊稠,忽然见得一将士和刘强共骑一骑赶来,顿时面色一变,心头便有了一丝不祥预感。少时,跪倒在地的刘强,满脸慌乱,哭声叫着,把援兵将到,张辽下令教寨内诸军准备今夜厮杀之事急是报出,然后又说肯定是自己那些部下,其中有人贪生怕死,见风使舵,见张辽大有希望取得胜利,便是揭发了他。

    “这张文远原来早有计策,难怪不见他有丝毫慌乱!”樊稠闻言,面色刹地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在他周边的将领也各是露出了慌乱之色,纷纷张嘴提议,七嘴八舌,刹时间,局势好像是失去了控制。

    蓦然,樊稠大喝一声,举起手中丧鬼狼牙棒,朝着刘强就砸,刘强根本反应不及,一颗头颅就被樊稠砸个稀巴烂,那些正喊着的西凉将领立刻纷纷闭上嘴巴,皆露惊恐之色。

    “传我号令,立刻命霍泰率兵前往袭击敌方援兵!竟然那张文远欲要与我军一决胜负,我樊稠却也不惧!全军听令,给老子打起精神,一鼓作气杀上山赛,杀张文远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看看我西凉儿郎的志气!!”事到如今,樊稠却是准备要放手一搏,毕竟马纵横麾下猛将极多,那率领援兵的将领也不知道是谁,霍泰能不能挡住还是一个未知之数。而若是他即刻撤兵,与霍泰合众抵之,那却也有七、八成的胜算。但问题是,张辽肯定不会在山上袖手旁观,但若他率兵下山掩杀,自军也难免一番恶战,而且在气势、和士气上,占据主动的张辽军,自是更胜一筹。竟是如此,还不如杀上山寨,自己掌握主动权,杀他个天翻地覆!

    樊稠对于自己的部署很有自信,若论精锐程度,自非张辽那支优劣不齐的军队可以相比,而两军兵力相当,张辽虽占有山寨,但真要拼起来,胜负如何,却还是个未知之数!

    “最终决定这场战役胜负的关键,正是两军的士气!”樊稠眼睛霍地瞪大,一边抬头仰望山上营寨,一边暗暗地腹诽道。

    而就在樊稠话音刚落,蓦然间,山上营寨里,擂鼓声犹如霹雷般轰然爆发,一股股杀声冲天而起。

    刹时,樊稠还有一众西凉将领无不变色,如遭当头棒喝!

    原来就在刚才,张辽颁发军令,命各将整顿兵马,主动出击。这下张辽先率一千骑众,为首当冲,诸军都跟随在后,士气如虹。

    接下来的便是一场,没有铜墙铁壁的城池可据,没有结实的营寨可守,两方的兵众真刀真枪拼杀的生死之战!

    “快~~!!全军准备,待敌军杀来,立刻一齐扑上厮杀,给他一个迎头痛击!!”樊稠反应却也是快,迅疾嘶声吼起,打算给予雷霆般的痛击,一举压下敌军的士气。

    就在樊稠话音刚落,蓦然后营先乱,却听有人纷纷慌乱叫喊。一将急是赶来,报说吴贺被一员敌将杀了,眼下那敌将还率兵杀到了营后。

    此报一出,顿时众人士气先受打击。樊稠眼睛一瞪,大怒骂道:“他娘的,刘望、臧赫你俩各率部队,把营后那敌将给老子碎尸万段!!”

    那叫刘望、臧赫的将领连忙领命,即是各率部署望营后杀往。

    说时迟那时快,此下正见张辽挺戟飞马,威风凛凛的率着一千骑兵杀到。

    在山口把守的几个西凉将领连忙引兵抵住。两方人马一是交接,却如猛虎闯入了狼群,恶狼虽狠,数量虽众,但依旧难敌猛虎之威。只见张辽手中月牙银狮宝戟舞得密不透风,左挑右刺,径直突杀,西凉兵一下子就如泄了气般,被杀得连连溃散。

    “胜利在望,诸军何不随我奋力拼杀!!”冲入敌军军中腹地的张辽一戟刺破了一西凉将领的头颅后,举戟大喝,其后骑众先是齐声震喝而回应,而在后赶来的兵众,见得张辽已杀入敌军腹地,捣得西凉军一片混乱,士气再是提升,蜂拥杀落,那在山口守着的西凉兵部队,瞬间溃败。

    “他娘的!!援兵未至,弃寨不守,其部优劣不齐,却要主动出击,这张文远若不是个疯子,就是我中了其诈!!”樊稠眼看前方混乱处,此下还在不禁想着原因,但回念又想那刘强确是不像说谎,到底是哪里出错,樊稠越想越是急躁,越想越是糊涂!

    “杀呐~~!!!”几员张辽军将领扯声大喝,其军又是一齐高喊杀声。樊稠急眼望去是,那张辽竟已杀透了前营军队,正往中军杀来!

    “生死关头,还想个鬼,老子和你拼了~~!!!”樊稠见状大怒,怒骂一声,便要拍马引兵杀去。这时,孟克急是拦住,劝道:“将军莫要冲动,那张文远勇猛凶悍,万不可贸然与之拼杀。可如此如此。”

    素有急智的孟克,献了一计。樊稠听了,也觉是好,立马领诸将望后营逃去。张辽见了,立刻瞪大狮眸,扯声喝道:“樊稠匹夫休想要逃!!”

第二百一十二章 诛樊稠

    张辽驰马急追,速度极快,在他身边的从骑,却怕他有失,连忙加鞭飞马追去。眼看张辽快到中军,这时忽然响起一道喝喊,两边弓弩手猝地一齐射箭。张辽见了,不由面色一变,急是把马勒住,舞戟扫动,有几根箭矢先朝张辽坐下战马射来。为了保护战马,张辽竟是拧戟先往击去,砰砰几下急响,正好后方的从骑赶上,替张辽挡下不少冷箭。不过饶是如此,张辽还是被这一次的偷袭所伤。张辽右肩猛地先响起一道‘嘭’响,随即见血色飞舞。紧接着还有几根箭矢从张辽身上擦过飞去,看得张辽周边的麾下各个瞪目结舌。

    “中箭了!!张辽中箭了~~!!!”一个西凉将领看得眼切,便是狂喜的大呼起来。正是在逃的樊稠听了,顿时心头大震,与诸将一齐拨回了马,纵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张文远,你虽有勇有谋,却不知在战场之上,只要是一时的失算,就能令你万劫不复!!你武勇胜我,才略胜我,但你却输在了经验之上!!众将,随我取他头颅!!!”

    樊稠飞马疾奔,十数个身体魁梧的西凉将领一齐跟上。狡诈的樊稠,竟然在张辽中箭的情况之下,还要以多欺少!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张辽身上。若张辽要逃,其军士气必定一落千丈,樊稠盛势追击,这般一来,无论张辽使了什么诈都好,只要把他的军队击破,不说力挽狂澜,但起码大局可稳也。但若张辽不逃,樊稠却也相信,自己和诸将合力拼死作战,定能把张辽成功击杀!

    “张文远,你是战!是逃!”樊稠双眸瞪得斗大,凶光迸射,心中暗暗腹诽。

    就在此时,张辽猛地抓住了右肩箭矢,如头暴怒的雄狮,张嘴咆哮而起:“只有死战到底的张文远,绝无逃去的张文远!!谁要来送死~!!”张辽吼声震天彻地,在他身后一头模糊的白毛狮虎兽相势骤然爆发,随着箭矢被他拔出,血色刚从伤口飞起,张辽便纵马挺戟,主动迎上!

    这一刻,在场无论是张辽的部署,还是樊稠的部署,全都心头揪紧,如见张辽化作了一头吞天灭地的洪荒猛兽!

    “张文远,纳命来~~!!”生死关头之际,倒也有人能够迅疾压住惧意,忿然拼杀。却见一员西凉将领提起大斧,朝着张辽先是杀上,风驰电掣一般冲道张辽面前,提起大斧便砍。张辽面色肃冷,拧戟悍然扫去,两柄兵器遽然碰撞。却是张辽力量远胜此人,把那西凉将领整个人连着兵器都给打飞而去。很快,又有两个西凉将领杀上,张辽迎住便杀,只见三般武器急速飞转,火星迸射,就一阵间,那两个西凉将领,一个被刺中胸膛翻倒落马,一个被砍去头颅。

    须臾之间,张辽便是连诛三将,威悍绝伦。那些杀去的西凉将领信心和胆气顿受打击。樊稠见状,又惊又恼,举起手中丧鬼狼牙棒,飞马急冲过来。张辽迅疾迎住,便与樊稠杀在一起。张辽后面的从骑纷纷赶上,与剩下的西凉将领混杀一团。孟克看得心头连跳,忙教诸军快快扑上助战。猝然间,后方又是连阵杀声传来,却是高览已纷纷击杀樊稠麾下刘望、臧赫两员将领,正往杀来。

    一时间,战场突变连生,最终的走向恐怕还要落在张辽和樊稠两人的胜负之上。

    “嗷嗷嗷嗷~~!!张文远,老子就不信杀不了你!!”樊稠拧起那丧鬼狼牙棒连是猛攻暴砸,失去先机的张辽,一时也只能拧戟硬挡。只见在樊稠连番猛攻之下,张辽右肩的伤口不断迸裂,血流如泉。

    “杀!!!”樊稠满脸狰狞,心里那股不祥预感愈来愈是浓烈,他越是不安,就攻得越是猛烈,丝毫不想给张辽有任何的反击机会。

    又是凌厉浑重的一棒,可张辽并无以戟去挡,而是在樊稠快要砸下的瞬间,才挪身闪避。那足有六十六斤丧鬼狼牙棒在樊稠奋力使然之下,起码有数百斤的威力,但若张辽被砸中,恐怕就算不死,也要落个身残。

    这一下,就连征战多年的樊稠,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唪~!兔起鹤落之间,丧鬼狼牙棒带着一股烈风轰然砸空。樊稠顿时面色剧变,只见那面可怕的白毛狮虎兽相势猝然又现,且张大血嘴,飞跃而来。

    “飞!狮!吞!月~!!”张辽一戟飞起,招若其名,如雄狮吞月,来势不但极快,而且凶势骇人,樊稠心头已俱,只觉浑身僵硬,根本闪避不及。

    嘭~!一道恐怖的嘭响,张辽飞搠而出的月牙银狮宝戟,赫然刺透了樊稠的重铠,击中的位置,正是他的心脏。

    “哇~~!!!”樊稠恶目瞪大,吐血而出,似乎把所有的力劲,都化作了这一声咆哮,直击苍穹。四周所有人不禁都停住厮杀,纷纷望去。

    “为将者,马革裹尸。樊稠,你也算是死得其所。”张辽的脸上再次恢复那肃冷之色,把戟一拨,已然断气的樊稠,即是翻落马下。

    “樊将军~~!!!”在周边的西凉将领看樊稠被杀,无不愤慨,纷纷怒声大喝。张辽神色一凝,与樊稠大战一场后,竟还有力气厮杀,迎住几个疯狂的西凉将士杀在一起。这时,张辽的大部人马也已扑杀过来,听说张辽已诛杀樊稠,士气如潮爆发,为立功名,纷纷涌上拼杀。另一边,也是大发神威的高览,引着从后山杀落的部队,也夹攻过来。孟克见大势已去,连忙下令撤军,自己在数个西凉将领的拥护之下逃去。其余西凉军残部,不久后也纷纷逃散。张辽和高览各率部掩杀,擒下千余人俘虏。直至黄昏时候,久久不见敌军援兵的霍泰,听说樊稠被杀,才知中计,悲痛之余,又想汲郡太守王匡素来与樊稠交好,且早已暗投他们西凉军麾下,便是率兵赶去投靠。

    三日之后,在长垣城内。如今的长垣城,已大不如前,到处都是车水马龙,原来随着曹操向马纵横购买了第一批的粮草后,再者经过这半个月来,各地粮商大户又是纷纷抬价,东郡一带不少世家为准备将来乱世,忙是前来长垣购买粮食。马纵横给了赵强一些方案,便把大权交付予赵强,精明的赵强倒也不辜负马纵横的期望,完成了一笔又一笔回报丰厚的交易。而就在这日,桥瑁却也派人直接找上马纵横做了一笔巨大的交易,桥瑁一来便要上了近十二万担的粮食,当然桥瑁希望马纵横看在两家即将联姻的面子上,把价格降低一些。

    说起来,原本桥玄一开始以为马纵横屯集如此多的粮食,若是没有人肯牵个头,恐怕马纵横这如意算盘还打不响,甚至还会遭到各地诸侯、豪门的笔诛口伐。因此看重马纵横有无限潜力的桥玄,打算豪赌一把,把桥家将近一半的钱财都用来购置马纵横的粮食,毕竟桥家是东郡大户,而桥瑁更是东郡太守,只要桥家做出表态,其他地方的人倒也不敢保证,但东郡一带的豪门肯定会纷纷前往,这样一来,只要有了人气,再加上如今的局势越来越是紧张,毕竟只要是有一些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一旦董卓与天下诸侯的战争暴发,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逐鹿中原的时代一定会到来,纵观古今,每每天下局势至此,烽火连天、战事不休的混乱局势起码都要持续两代甚至数代人之久!

    因此粮食的存备就变得至关重要了。一般只要粮食妥善保管,保存大半年或者一年左右是没有问题的。一些若是做成干粮,保存的日子那还能更久。战乱一起,只要存有足够的粮食,就不怕募集不到兵士和苦力。

    也正因如此,就算如今粮价居高不下,只要马纵横愿意,他屯集的粮草很快就能清光清尽。当然在桥家的帮助之下,他能卖得更快,价格卖得更好!

    桥玄想着马纵横这番若是受了桥家这般大的恩惠,以他的脾性,日后多是照顾,自是不说。而桥玄也希望,马纵横能借东郡为根据,日后成为乱世的军阀,这样一来,已逐渐走向没落的桥家,在乱世有了屏障,他便也放心。

    只不过,桥玄却无想到,曹操动作比他更快,而且还购置了不少粮食。而马纵横倒也聪明,竟然想出了后世促销的手法,先来购置的都能享受一定优惠的价格,越往后这价格就会越高。而且这促销的时期,只限制在两个月内,一旦超过了,就恢复市场上的价格。

    马纵横的促销方案一经推出,加上如今名望正高的曹操牵了头,自然反应极好,若非如今樊稠正攻打长垣,其他地方的豪门世家都在观望,恐怕长垣的屯粮,无需一月便能清光了!

    至于东郡的豪门世家,却能先一步打探到前线战场的消息,当他们得知白狮将军张辽,不久前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三千西凉铁骑后,便知樊稠翻不起风浪,毕竟他最为精锐的部队已经败下,而镇守在长垣那位怪物,还未出手呢!

    当然,以桥玄的才智自然也是看出,后悔不已,更是大骂桥瑁了一番。原来早前桥瑁却是总觉得马纵横就派张辽出战,是挡不住樊稠的大军,想要再观望一阵。桥玄劝了几回,桥瑁都不肯听,因此罢休。

    所以到了今时今日,桥家的这番大购买,倒不像是雪中送炭,甚至锦上添花也算不上。毕竟只要张辽击破樊稠的西凉军,各地诸侯、豪门定会蜂拥来长垣购粮,他根本就不愁卖不出去,甚至还能再提高价格,狠狠地剥削一笔。

    而此下桥家虽然购量巨大,但却要马纵横把已是优惠的价格再降低一些,还真有些不上道。

    “呵呵。这事不急,桥叔叔先坐。”马纵横灿然一笑,正向一个打扮整洁而不失华丽的中年汉子笑道。

    此人名叫桥锋,乃桥瑁的侄儿,颇有口才,如今桥家有关商业的事务都交由他来管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智斗娇妻

    当然,此番这笔大买卖,桥瑁自是交由桥锋负责。这平日在商场叱咤风云,在东郡一带商场上几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的桥锋,在这不过是二十几岁少年的面前,倒是显得有些被动。一来,这少年年纪虽幼,但他的可怕绝非只言片语就能说得清楚,他鬼神一般的武勇,年少老成的智慧,而且麾下猛将如云,还拥有着强大的军队,这种种无一不令桥锋不得不收敛他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

    “马将军,你我两家都快是一家人了。竟然你也称我做叔叔,我想也不必说外话了。这番豪购,我家族老早就得知马将军屯集巨粮时,就在准备,只是涉及银两的数目过大,你看我也一把年纪了,做事未免有些拖沓。而族老的意思,也是想替马将军这未来女婿牵过头,略尽绵力,绝无要占马将军丝毫便宜的意思。”桥锋坐下后,一搙扶须,不愧是纵横商场多年的高手,这一番话说得马纵横若再不肯端正态度,那就显得失礼了。

    马纵横听了,倒是心头一热,桥锋其他话他或者不信,但桥玄的好意,马纵横却是认为是真的。

    “呵呵,桥叔叔说的什么话。不过你要这价格实在有些太低,你看我麾下这么多的将士、兵卒都要养,再有每单单是惠民的粮价和粮栈的支出都要近十万银两。我也正要靠这番买卖来填补这空缺和军费,实在是有些有心无力。”马纵横笑容可掬,口上说得是无奈,但说话倒是不紧不慢。

    “这!”桥锋闻言,不由一皱眉头,毕竟马纵横自从屯据长垣之后,东郡包括临近一带郡县的流民、百姓在他的救济之下,生活得以改善不少,甚至可以说,正因马纵横,许多人才得以在这动荡的局势之下,存活下来。这番义举,自少学习儒家学问的桥锋倒也发自内心的敬佩。而此番桥家本来的意思,就是想借着两家联姻,从马纵横这里以稍低的价格购买巨粮,来赚上一笔,可谓是用心不良。当然,若是他们桥家能在曹操与马纵横完成第一笔大交易前就来购置,情况却是迥然不同的。

    想到此,桥锋不由暗暗低叹,敬佩桥玄高瞻远瞩的同时,也后悔不已。当初桥瑁正是和他商议,站在商人的立场上,桥锋自然也再多观望一阵,毕竟当时涉及的银两数目实在太大。但他却没想到,就这一犹豫,整个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怪族老说我做事缺乏果断和志气,最多只能做那为了蝇头小利而奔波的商人,难以继承桥家家业!当年我还不服气,如今看来,还是族老眼光独到啊。”

    “我也不想为难桥叔叔,不如,你我来打个赌如何?”忽然,马纵横悠悠一笑,问道。再次回过神来的桥锋,眼里神采清澈许多,似乎整个人有了不少的变化。

    “马将军请说,不管如何,我希望不会伤及你与我桥家的关系。”桥锋沉声而道。马纵横听了,见桥锋脸上真挚的表情,不由起了几分好感,遂微笑道:“但若前方战事告捷,各地诸侯、世家必蜂拥赶来长垣购粮,如是这般,我自也不愁屯集的粮食卖不出去。这不,我与你赌上一局。若是十日之内,前线告捷的消息还未能传来,我便照着你说的以每五十担四两五钱的价格卖予你桥家十二万担。否则,我只能卖予你六万担,当然这价格还是照原先一样。”

    桥锋一听,顿时面色一变,可知只要这前线告捷的消息,这粮价不说翻上一倍,但起码升到每五十担八两的价格是绝无问题。而桥锋来时,还特意和下人到军营附近一带看了一下,当他发现马纵横不少部队甚至要远超于濮阳的军队,而新军队伍也起码有濮阳军的质量。从那一刻起,桥锋就明白为何马纵横能够如此笃定地做这一笔惊天大买卖!因为他根本就不怕樊稠,而且有这个实力来保护长垣的巨粮。同时,不得不说他的眼光也是极其可怕的,因为他正恰恰看出,董卓还有各地诸侯都不敢在这个敏感时期大起兵马,所以这笔大买卖才能够做成!

    这说是简单,但实则操作起来是极其困难,除了胆识之外,还要有这个资本!

    桥锋暗暗综合这种种情况,如此这一听来,无论如何自己是稳赚不亏。再看马纵横胸有成竹的样子,桥锋一震色,拱手谢道:“马将军仗义,这番美意,桥家记下了。”

    桥锋并不愚蠢,不但口才了得,而且眼光也是很辣,他相信马纵横早已看出桥家是打着占便宜的主意而来,他之所以没有拆穿,恐怕是看在昔日桥瑁举荐之情,还有桥玄对他赏识的份上。

    这下,以德报怨的胸襟,更令桥锋佩服。

    马纵横听了,笑了笑道:“桥叔叔客气了。生意归生意,我与桥婉小姐毕竟是有婚约在身,待成亲之后,我也算是半个桥家人了,这自然是要互相帮助,共取富贵荣华,此可谓是共赢也。”

    桥锋听了,不禁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吟吟道:“难怪族老对你这般赏识,就凭你这番话,就算当不成一方军阀,起码也能当个富裕的商贾。”

    马纵横的话说得很有技巧且不失道理,很容易就能赢得他人的好感。这样的口才,桥锋自问自己还真没有。

    “那时桥公谬赞了。对了,不久前有人给我送来了礼品中,有一副梨花金凤琴尤为精美,我正想送给桥婉小姐。另外有一具削铁如泥的越女宝剑,也想一并赠送给桥缨小姐。这近日来,我都抽不开身,不知桥叔叔可否替我转赠给两位小姐?”马纵横盈盈笑道。桥锋一听,微微一愣,暗道:“桥婉善琴,桥缨好剑,这马纵横对她俩也是了解。而且桥婉素来疼爱桥缨,未免桥缨不喜,也知道给她准备一份好礼。这般细心又有本领的男人,桥婉嫁给他也算是福气了。”

    念头一转,桥锋便是笑道:“那我便替我那两位侄女谢过马将军了。”

    “客气,客气。”马纵横淡淡一笑后,便令人把琴剑都装好,等桥锋回去时,送到桥锋的府上。桥家家业遍布东郡,在长垣也有购置府宅。

    吩咐毕,两人又谈了一阵。桥锋见时候不早,也免得打扰,刚起身告退。这时,忽然有一长相颇为靓丽的婢女急急赶来,在马纵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刚才那风度翩翩,坐怀不乱的马纵横竟是骤然变色,急向桥锋拱手说道:“桥叔叔,我正有些紧要之事,便不相送了。”

    说罢,马纵横不等桥锋答应,便火燎火急地离去了。

    “哦,好。”桥锋呐呐答了一声,马纵横却早就不见了身影,不由疑虑连连,想着如此人物,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令他如此慌张呢?

    “银环,夫人平日不是都挺好,怎么会忽然腹中生痛呢!?”却见,走在后院走廊上的马纵横急得一脸的冷汗,急急问道。

    “老爷息怒,银环也不知道,夫人刚才还好好的,忽然面色大变,只说腹中剧痛。银环看夫人整张脸色都变了,吓得六神无主,便只好赶来找老爷了。银环侍奉不周,老爷恕罪!”不久前,山阳一世家送来了数十个婢女,都是十五六岁,这叫银环的婢女,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她人不但长得靓丽,而且又乖巧,便被王莺选了做贴身丫鬟。这下,银环吓得梨花带雨,忙是跪下。马纵横急抓住她的手,道:“这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你快去替我叫大夫过来,夫人那自有我来照顾!”

    银环见马纵横眼光赫赫,哪敢违抗,忙是应诺一声,便急急跑去了。

    “老天啊,老子虽然乱了你原先的正轨,搅乱了一些历史,但我也尽力地去做善事以作弥补,你就看在我救活不少人命的份上,可别伤害她们母子,多多保佑啊!”所谓关心则乱,马纵横这时心绪都乱了,从来都不信神鬼的他,竟然求天保佑起来。

    马纵横一边想着,一边连是加紧脚步,很快来到寝室,把门一打开,便是冲了进来。

    “莺儿~!!”马纵横疾声一叫。却见王莺坐在床榻之上,冷傲着一张脸。这下,王莺见马纵横满头大汗,脸上更是罕见露出极为慌乱的神情,脸上的冷色才褪了几分,道:“还算你有几分良心,还知惦记着我们母子俩。”

    马纵横忙是走到王莺身边坐下,一边抓住她的手,道:“莺儿你到底怎么了,刚才银环说你腹痛难忍,可是身子有什么意外,你快躺下,我已教银环去叫大夫过来替你诊治。”

    说罢,马纵横伸手便要帮王莺躺下来,哪知王莺黛眉一皱,冷道:“你别碰我!”

    马纵横顿是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回,一脸哀求之色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在恼什么,你斗气归斗气,万万不要伤了身子。”

    “哼,我可不敢。我家相公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前不久才和桥家的大小姐定了婚约,却连人家的小妹也惦记上了。我日前在宝库里看中那越女宝剑,见其品质甚好,本想取之为用。哪知那魏飞支支吾吾,竟不让我取。后来,我才知道,倒是我不够通情达理,原来我相公吩咐下来,要把此物赠予佳人!”

    果然,没有一个女人是不善妒。由其是怀孕在身的女人,还会特别敏感。听着王莺满口浓浓的醋味,马纵横不由暗暗叫苦,忙赔笑道:“原来如此,夫人宽心,虽然此物我刚才给了那桥锋,但只要夫人喜欢,我这就派人取回,过些日子再找些宝物珍品替换就是!”

    “真的?”王莺一听,满脸妒色顿时褪去大半,露出几分喜色,灿然笑起,眼眸流水,烁烁发光,刹时如昙花盛放,美艳至极。

    “夫人若是不信,我去给你亲自取来!”马纵横眼神清澈,满脸真挚,也不废话,立即起身,便作势要走。

第二百一十四章 胎中异儿

    王莺心头如吃了蜜饯,甜到入心,倒也不再胡闹了,忙是一把抓住马纵横的手臂,道:“算了,既然已交托予人,若是取回,实在有失礼数。何况相公当初也颇受这桥家的照顾。”

    “那怎么可以!难得夫人喜欢,就算真送到那桥家二小姐那,我也要替你取回!那桥家若是不喜,顶多就和他们撕破脸皮,我马纵横帐下猛将如云,如今就连新兵队伍也逐渐上了轨度,那桥家左右还需依仗我马纵横,我看他桥家敢是不敢!!”马纵横一瞪眼,说得是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善良单纯的王莺这下却是,忙把马纵横扯了过来,让他坐到自己旁边,然后紧抓着马纵横的手臂,满脸严肃地说道:“相公你怎可只搏我欢喜,而全然不顾大局,此绝非明君所为也!众将士之所以追随你左右,乃为取功名,全忠义。你却不顾他们生死,肆意引起不必要的战事,此举绝然不可!莫你忘了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之事耶?王莺宁死,也绝不做褒姒!”

    却见王莺神色颇是激动,眼神里更是如有采光闪动。马纵横恐她动了胎气,忙都:“好,好。我听你的,我全听你的。但你也要答应我,日后万万不可拿自己和这孩子开这玩笑,你刚才可把我吓得快魂飞魄散了!”

    王莺听着马纵横肺腑之言,只觉心里满是感动,又想到刚才马纵横为搏自己欢喜,不惜得罪桥家二小姐,甚至还要与桥家翻脸,虽然这行举是万万取不得,但作为一个女人,自己的意中人愿意为自己不顾一切,王莺自然心里万般愉悦。

    “好,我答应便是你了。”王莺盈盈一笑,忽然就温柔了下来。马纵横顺势把她搂了过来,心中却在暗暗得瑟道:“小丫头,如果我这就被你给治住,那我在后世读了那么多的言情小说,岂不都白读了?”

    原来马纵横不但好武,而且极其爱读书,他的阅读能力更是从小就十分惊人。在他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时,由其喜欢看的就是言情小说,还曾试过在半年之内看了上百本,只不过可惜当时对感情还懵懵懂懂的他,只有贼心没有贼胆,看到美女也不敢主动出击。

    不过幸好上天还是眷顾他的,恐怕当时暗恨自己懦弱的他,也没想过竟有一天,自己能把书中的知识用得那么的得心应手。譬如像王莺这种傲娇的女人,千万就不能逆她的意,否则她就会越闹越凶,反过来你不但要顺着她,满足她想要得到的关爱,其实就然后她就不会再闹,而且还会乐滋滋的。

    而马纵横却又看出王莺心地善良,所以又故意把事情闹大,让善良的她反而感到心里愧疚,虽然不可能会一劳永逸,但起码她以后自然会有所收敛。再者,自从马纵横来到古代后,发现古代大部分的女人都是极为单纯天真的,不像是后世的女人被生活的压力逼得不得不存有一丝心机,再者被骗多了,自然是满身是刺,有些甚至城府高深得可怕,至此不相信男人。

    马纵横也曾经不禁暗叹,论生活质量,古代的男人自然是比不上后世的男人,但在择偶的问题上,古代男人却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而且古代的女子,往往都是以相夫教子为重,质朴、简单、容易满足。

    少时,银环带来了老大夫。王莺倒有些不好意思,马纵横为了帮王莺遮掩,也不拆穿,便教大夫替王莺把把脉。那老大夫是个莫约五、六十岁的老汉,满嘴的白须,笑呵呵的样子,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老大夫替王莺把了脉象后,先是笑着说了几声好,然后忽然白眉一皱,但很快又是松开。须臾,老大夫把脉完毕,起身笑道:“依夫人脉象来看,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十分健康。不过依老夫看来,夫人临盘的日子恐怕就在这几日。还望夫人多多歇息,养足精神,千万别过多操劳。”

    “啊?这按日子来算,不是还有半个月么?怎这般快?”王莺一听,脸上神色又惊又喜,嘴上虽是这般问,但眼里却是充满了期待还散发几分母性的光芒。

    “呵呵,这天下事往往都是瞬息万变,又岂有定局之事?但若这孩子真要降生,莫还要他重回娘胎?”老大夫扶着白须笑着,倒也放得开来,竟还在打趣。

    王莺听了不禁噗嗤一笑。马纵横暗暗看了这老大夫几眼,更觉此人绝非寻常之辈。一阵后,老大夫向王莺交代了几句,和给了银环一个药方用来给王莺安胎,便要离去。王莺正要教银环相送,马纵横却抢了个先,走到老大夫面前道:“老先生,我送你出去吧。”

    老大夫听了,又是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便迈步离去了,看他年纪虽老,但步伐矫健。马纵横向王莺投了一个眼色后,面色不由一沉,便也跟了过去。

    两人出了寝室后,马纵横走到老大夫身边,道:“旁边院子里,池塘上有个小亭,那里可以说话。”

    老大夫听了,也不说话,默然地微微颔首,便跟着马纵横过去。

    一阵后,两人来到院子池塘上的小亭,周围一片宁静,池塘几株荷叶上还有蜻蜓在停留着,几道微风,也是凉爽。

    “不知老先生姓名?”马纵横毕恭毕敬拱手问道。

    “呵呵,老夫姓华,单名一个罔字,乃沛国人。近年来一直在和我徒儿游历天下,四处行医。虽救济不得天下,但还是能救上几条人命。眼下正值乱世,人命卑贱啊,像将军这般仁义的君主已经少之又少。”说到最后,这叫华罔的老人家不禁变得满脸的愁色,叹声连连。

    不过马纵横倒是面色陡然大变,惊呼道:“莫非老先生出自沛国华家?”

    华罔闻言,略是一惊,但又想到自己华家世代行医,祖上更曾在皇宫当过御医之首,马纵横知道也不出奇,便颔首道:“是也。”

    马纵横一听,便是十分激动,忙是一手抓住了华罔,问道:“那老先生家中可有一人名叫华佗的年轻怪才!?”

    原来马纵横这下却是想起了鼎鼎大名的神医华佗,正是出自沛国华家,而之所以说他是怪才,而是这个时代的人是极其排斥他外科治疗的医术,史书上就曾经记载,华佗未成名时,一直过得十分坎坷,不但被逐出家门,而且又因他好善乐施,很快就把身上的银两用光,诊治的人大多都是老百姓,大多时候只取生活用品维持生计便是,少有收人诊金,也正因如此华佗一直过得穷困潦倒,直到他渐有了名声,才有了改善,不过最终落得的下场倒也还是凄凉。

    “华佗?这倒也没有。”华罔见马纵横如此激动,先是一愣,然后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便道。

    “不可能,那此人字元化,由其善于从外而治人,与古来内服而治的医术迥然不同!此等人物怕是要被视为异类,华家世代行医,更是如此。老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华罔闻言,脸色不禁一变,口中不禁喃喃道:“怪哉,怪哉!”

    马纵横一看,便知有戏,忙道:“老先生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华罔听话,脸上露出几分怪异之色,看了马纵横好一阵后,叹了一口气,才道:“这从外而治的谬论,我那徒儿却也曾经说过,但这实在太过危言耸听,一经传出,老夫这徒儿恐怕早遭天下医者笔诛口伐,甚至不让他再是行医。因此,老夫才把他从家中带出来游历,让他多多见识,也好断了他那邪念!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身为医者,行医为之救人,你却要损人身体,这哪里是救人!!”

    华罔一说,又是连声叹气,脸上尽是异色。

    “对了,这肯定就是华佗!”马纵横听了,倒是大喜,急便问道:“不知老先生这徒儿姓名?”

    华罔闻言,不禁有些诧异,毕竟若是寻常人听了,肯定会惊悚不已,甚至加以喝叱,可马纵横倒是显得亢奋而激动,不由疑道:“老夫那徒儿,也是出自华家,是家弟遗孤,名叫华旉。将军莫非还想见我这徒儿?”

    “华旉?不知他年纪几何?”

    “今年刚好十九,明年便是弱冠之年。”

    “原来如此。”马纵横闻言,便是醒悟。在这个年代,因为各种因素,不少人都会有两个名字,就如张辽的家族为了避免祸难,连姓都改了。这华佗身为大中华历史上的‘外科鼻祖’,而这华旉不但姓华,而且年纪小小已有外科的念头萌生,想必这教华旉的正是华佗,而他尚未到弱冠之年,自然也没有元化这个字。

    想罢,马纵横脸色一震,道:“不知这华旉如今身在何处?”

    “他正在城外义栈为一些病人治病,我俩师徒在这长垣城也有半月,可能是有些名声,所以将军府中的那位丫鬟才会找到老夫。”华罔见马纵横好似极为在意自己这个怪徒儿,不禁对马纵横多了几分好感,也不隐瞒,笑着说道。

    “好!不知老先生可否替我引见,待会我便随你一同前往!”马纵横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与华罔说道。

    “这,这…”华罔听了,也没想到马纵横会亲自去见,自己倒是先为他这徒儿受宠若惊起来,却见马纵横眼神清澈、亮丽,心头一紧,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只要将军不嫌弃他是一介小辈,老夫自不敢拒绝。”

    马纵横闻言,微微点头,然后神色忽地一紧,问道:“刚才老先生为我家夫人诊治之时,似乎察觉有些不妥,不知我家夫人身体是否有碍?”

    “这倒不是。却是贵夫人腹中胎儿有些怪异?”

    “这可如何说?”马纵横闻言,顿时眼睛一瞪,这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会有不忧心之理!

    “不敢有瞒将军,适才老夫替夫人探脉象时,发现胎儿的脉象竟比夫人的还要厉害,这实在是闻所未闻,想这胎儿在娘胎时,体格已然异于常人,就怕夫人临盘之时,会十分困难,因此老夫才交代夫人多些歇息,养足精神。”华罔一脸凝重而又惊异之色,马纵横听了,倒是吓了一跳,忙道:“这若有万一,最坏的情况又是如何?”

    “这…”华罔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声,道:“胎儿如此矫健倒是不怕,只是夫人恐怕会有性命之危。不过将军大可放心,这种情况发生概率却也极低,这些日子老夫都会留在长垣,起码会等夫人把孩子诞下,才会离开。”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送礼

    “那可真谢谢老先生你了!只要能保住她俩母子,老先生就是我马家的恩人,无论老先生要多少诊金,尽管开口便是!”马纵横这下一听,才是松了一口气,立刻一振色,向华罔毕恭毕敬地一拜。

    毕竟就算马纵横拥有着鬼神一般的武勇,超前精妙的计略,攻城掠地,他自问不在话下。但若是王莺真有个万一,只通晓些许包扎之术的他,却也只能干瞪眼着急。

    “将军仁义,愿意每日耗费重金,救济百姓。老夫又焉敢收将军的诊金?所谓善有善报,但愿将军能记住今日善果,日后多行善事,老夫便是欣慰了。”华罔笑着摇头说道。马纵横不禁暗叹华罔也是仁义之人。

    当日,正值黄昏时候。马纵横轻装打扮也不带护卫,只与华罔出了城外义栈来找华旉。哪知有人却告诉他俩,说这华旉被人请去到临县里治一个身患恶疾多年,快要死的病人,恐怕没个两、三日是回不来。马纵横听了,不禁有些失望,请华罔到府中居住。华罔却是不肯,说他这些日子都会呆在这里,若是府里有什么事,派人过来找他便是。马纵横闻言,倒不强迫,不过旁边一些人,却察觉一丝端倪,连忙便问马纵横是否就是猛龙将军。马纵横只是淡然一笑却是不答,反而问了一些有关义栈设置还有可否充足的问题。那些人见马纵横没有回答,也不敢擅自确认,听马纵横问话,下意识便是回答,当然除了回答马纵横的问题外,各人话语中都是满溢着对马纵横善举的感激之情。马纵横一一记下,遂是上了马,与华罔和众人告别后,便是离去了。马纵横走后,众人见他威武高大,异于常人,众说纷纭,都觉得他就是猛龙将军,遂来问华罔。华罔知马纵横不欲引起骚乱,便也是笑而不答。

    次日一早,张辽派人回禀战报,报说已击破樊稠大军,更兼送上樊稠首级。马纵横闻报大喜,遂通报全城,城中顿时一片呼声,处处都是庆祝的欢乐声。

    而不久后,史阿又来报说马纵横,说各地诸侯正各派使节前往陈留,而在今早之前,他也刚从曹操派来的人手上得到邀函。马纵横闻言,想了一阵,竟是教了胡车儿前来,吩咐毕,便教胡车儿立即回去准备,今夜出发,参加两日后的会议。胡车儿自是慨然领命,遂是下去准备。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便是过去两日。这日,阳光明媚,正是晌午时分,陈留城中的营地里,喝声震天动地,却见一部部义军都在加紧操练,营地各处都是车水龙马,各种军备、粮草纷纷运往军中。却说,曹操征伐董卓,因董卓暴虐不仁,残杀了许多中原一带世族中位高权重的族人,而在荀彧游说之下,曹操得到不少世族的暗中协助,其中有送来私兵的,也有送来粮草的,也有送来铠甲、兵器的,亦也有送来各种攻城利器。

    也正因如此,曹操势力在这两月里又是壮大不少,军队扩张到有八千余人,而且其中有一半都是各世族的私兵组建而成,平日里就操练有素,再者一切军需品倒也充足。

    不过以曹操这八千兵马要对抗董卓的四十万大军,自然是螳臂挡车。因此曹操不得不利用天下各地诸侯欲要趁乱世到来,建立基业的野心,来组建起伐董联盟!

    陈留大殿之内,左边一席分别有后将军袁术帐下主薄阎象、冀州牧韩馥帐下长史荀谌、豫州刺史孔伷帐下参谋韩伟、兖州刺史刘岱的谋士汪溥、勃海太守袁绍的主簿陈琳、东郡太守桥瑁麾下谋士彰武、山阳太守袁遗麾下谋士陈扬、济北相鲍信麾下将领聂明,右边一席则有广陵太守张超胞弟张海、徐州刺史陶谦麾下别驾陈珪、汲郡太守王匡麾下将领苞禀、上党太守张扬将领陈韩、长沙太守孙坚麾下大将黄盖、北海太守孔融麾下将领甘飞,以及北地太守公孙瓒的师弟兼骑督刘备,一干文吏、武者齐坐一堂。

    殿上大座,正坐着陈留太守张邈,曹操坐于次席,下堂各诸侯使节依次而坐。

    “哼,都什么时候了!这马家小儿的人还迟迟不到,番人就是番人,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知道!”豫州韩伟面色一寒,忽然说道。他话音一落,广陵的张海立即冷哼一声,接话道:“说得没错,若非曹大人几番举荐,他一个区区番人有何资格与我等商议这国家大事,我看就不必等他的使节了,眼下时势紧张,还是早些把事情议定,然后各自回去准备讨伐董贼之事吧!”

    “说得也是,如今董卓麾下大将樊稠正在侵犯兖州边境,更扬言要把这长垣屠城泄恨。恐怕这马纵横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什么功夫派人前来陈留!”北海的甘飞满脸不屑之色,随即又道。

    “还有,这马家小儿实在是太过不识抬举,国家正是为难之时,竟然哄抬粮价,想要发国难财!这下若是长垣被破,其屯集巨粮都被西凉人所得,到时候董贼粮食得以充足,没了后顾之忧,我联军与之征战,恐怕是难上加难!再加上此人还曾弑杀忠良,这般不忠不义的豺虎之辈,在联军之内迟早会成害群之马!”这时,山阳陈扬也是一脸不忿的说道。原来不久前,陈扬顺道前去长垣问这粮价,马纵横却只是招待,但涉及粮价之事,就说与他无关。后来陈扬找到赵忠,其竟然开出每五十担六两白银的价格,还说已经是看在马纵横的份上打了折头,气得陈扬当场甩袖而去。这下,他也自然不忘落井下石。

    其余人却都不做声,倒是在暗观形势,毕竟他们各为其主,也不必自招麻烦。

    “呵呵,诸位且先息怒。曹某倒认为这买卖是你情我愿,若你不想买,谁也强迫不得。而且马纵横实力如何,曹某倒也有几分了解,就凭那樊稠绝非马纵横之敌也。不如再等片刻,若还是不见他的使节前来,那也不等了。”这时,曹操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说话间,还不忘向汲郡的苞禀暗投眼色。

    甘飞、陈扬等人听了,或是冷哼,或是露出不悦之色,但也没有再说话。这时,袁术麾下阎象忽然站起,拱手作揖,向众人一拜后,道:“难得诸位主上都是忠义之士,愿意起兵伐董,但我认为蛇无头而不行,这伐董联盟但真要成立,还是要先选出一个做头的来。否则各自作战,却极易被董贼逐个击破,不知诸位如何认为?”

    阎象此言一出,众人不禁纷纷变色。毕竟在这里,若综合声威、bei景、官职来看,却是袁术最为合适。而阎象又是主动提出,看来他是势在必得。

    “后将军袁术为人仁义,更是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乃天下豪门之牛耳,而且年纪正值壮年,麾下人才极多,倒也是适合。”徐州陈珪,手扶白须,轻声而道。众人听了,不禁暗暗变色,才知道原来陶谦已站到了袁术那一边去。随即代表东郡、山阳、北海的彰武、陈扬、甘飞等人也纷纷附和。一时间,袁术便成了这伐董义军盟主的大热人选。

    其余各派势力,却还是没有发言。阎象见状,正准备打铁趁热。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马纵横麾下校尉胡车儿前来拜见。

    张邈听了,面色一震,忙是召入。少时,却见身材魁梧,一头光溜溜只留着一条小辫子的胡车儿,手捧着一个木盒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众人纷纷望去,大多人都是冷着面色,胡车儿走到殿堂正中,把木盒放下,一拱手,便是拜礼,其声洪亮,在殿中赫然回荡,不少人暗暗诧异,这才有些收敛了神色。

    “呵呵,胡壮士可令我等好等,快快入座。”张邈大笑几声,便一摆手道。

    这时,陈扬忽然带着几分讽刺说道:“也不知长垣前线战事如何,这木盒里莫非都是装满了银两,是想要向我等求援耶!?”

    “那也说不定,如今粮价水涨船高,想必他的主上定是赚了盆满钵满,不过可惜啊,这西凉兵快要杀到城下,再多的银两最终还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甘飞立即便是接话讽刺。

    “哎,马将军可是有鬼神之勇,区区樊稠自是不在话下,可能如今已斩下那樊稠首级呢?”

    “只怕是已夹着尾巴逃去吧!哈哈哈哈~~!!”

    韩伟、张海两人又是附和,语气里尽是鄙夷的味道。其余人都是沉着面色,倒也不插嘴。

    这时,胡车儿咧嘴笑了起来,各是向那陈扬、甘飞、韩伟、张海各拱手示意,那四人见胡车儿笑容诡异,不由纷纷收敛面色。

    “看来这回倒是让四位大人失望了。我家主上如今正在长垣乐得自在,长垣城依旧稳若磐石。而胡某手上的倒也不是白花花的银两,而是我家主上特地送给义师联盟的礼物!”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南北联盟

    “哦,竟然是纵横赠送,那就绝非凡品。胡壮士快拆开来给众人过目!”曹操闻言,不由抖数精神,兴奋地站了起来,一对细小而又深邃的眼眸里,散发出赫赫精光。

    “得令!”胡车儿拱手慨然应话,遂是在众人注视之下,打开了脚下的木盒,然后从木盒之中竟揪出一个血琳琳,发着极其刺鼻尸臭的人头。

    “放肆!!”

    “这胡人莫非是来示威!!”

    “臭死人了,果然是外番蛮夷,难登大雅之堂,连丁点礼数都不知道!”

    甘飞、陈扬等人,各是捂着鼻子,喝声叱道。曹操却是满脸喜色,带着几分惊异几分兴奋道:“这莫非是那樊稠的首级耶!?”

    曹操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哗然,连阵失声惊呼,一连响起。坐在左边尾席的刘备,眼睛顿是发亮,脑念电转,心里暗暗腹诽道:“这樊稠率领一万大军侵犯兖州至今,不过半月,这马纵横竟能如此之快把他击毙,看来长垣的势力之盛,绝非寻常!”

    “曹大人敏锐,难怪我主早前就曾说,曹大人定能第一个发现。”胡车儿笑容璀璨,似乎很满意殿内这些人震惊愕然,刚才神气的模样瞬间化为乌有的表现,悠悠而道。

    “哈哈,好!好!这樊稠可是西凉八骏雄之一,又是河内太守,此下一死,定然能大挫西凉军的士气,更兼消息一经传出,河内重地必然混乱,何不速起兵马,把河内占下,如此一来,便能屯集重兵于此,威逼洛阳!!马纵横此番真是给我等义师联盟送来了大礼啊!!”曹操纵声大笑,兴奋异常。他这一席话,一说出,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兖州的汪溥还有东郡的彰武更是露出狂喜之色,毕竟樊稠来犯兖州,长垣是首当其冲,但若马纵横抵挡不住,紧接着就轮到东郡,尔后甚至整个兖州都要遭殃。

    这时,苞禀急是站起,振声喝道:“我家主上早有预料,如今已在河内边境屯集八千精锐,但消息传去,即刻出兵,想必不出三日便可夺下如龙无首的河内!”

    “河内与洛阳临近,古往今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但若董豺虎得知,定会立刻派大军夺回,难得这般大好时机,我愿即修书一封,教我家主上遣兵增往!”来自上党的陈韩立即说道,同时也不由暗暗瞟了胡车儿一眼,腹诽道:“那马家小儿虽是可恨,但眼下也不是计较私情的时候,河内重地,我上党军势在必得,岂能白白便宜了汲郡的王匡!”

    哪知陈韩话音刚落,冀州长史荀谌也接话说道:“说得正是,董贼祸乱朝纲,人人得以诛之,取得河内,对伐董大业至关重要。我冀州军就在距离不远,自是责无旁贷。”

    “哼,这话说是讨伐董贼的勤王之师,但这各派势力不还是想着趁机扩张领地,取得吸引天下贤才的名望!我主虽欲无心与天下雄主争霸,但我冀州也不能落于人下!”

    荀谌心里默默暗道,同时又瞟了一眼渤海的陈琳,那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琳,却是回以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荀谌看了,暗里冷哼一声,转念又道:“哼!由其这袁本初麾下的渤海一派,近年来势力增长神速,如今拥兵已近有七、八万之众!!势力增长之快,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虽然这与袁家还有河北各大世族不懈余力的支持大有关系,但袁本初还有他的麾下没有一定的能耐,渤海哪能有如今之盛势!?我还得多加向主公提议,让他小心袁本初反客为主!”

    这时,与河内临近一带的各派势力,也纷纷争说,要派往兵马,口里说得大义泯然,但都是各怀鬼胎,另外其他远离河内的势力也不想其他势力得到河内重地,毕竟谁先占据河内,日后一旦攻破西凉军,谁就能先得到皇都洛阳。洛阳之中,所藏的钱财可是个天文之数,最保守估计,一旦能得到洛阳的财富,最起码也能组建一支百万兵马,如此一来,要取得天下自是如囊中探物。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今诸侯逐鹿中原的趋势,已成定局,各人自然都在为自己一派势力的将来各做打算。

    一时间,殿内吵声不断,谁也无心去理胡车儿。坐在尾席的刘备,却是长吁了一口气,眼神连是闪过几分异样的神采,拽紧了拳头暗付道:“自今日起,汉室再无回转的余地也。刘家列祖列宗在上,我刘玄德绝不会轻易放弃,定以光复汉室为己任!”

    刘备如今看到的是一群衣冠禽兽,这些嘴上说着忠义的禽兽,却在不断地图谋着他刘氏的江山。刘备虽是忿恨,但他却明白自己对此无可奈何,因为他甚至连在这乱世生存的资本都没有,如今更是寄人篱下,更别说去和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争锋!

    “诸位,陈某有一言,不知诸位愿不愿意一听?”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琳忽然张了口。陈琳昔年在洛阳时,已是极具声名的名士,众人也是敬佩,纷纷相请。

    陈琳这才徐徐站了起来,向众人拜礼毕,沉色而道:“以如今在座各位所代表的势力一看,今番勤王义师共有十八路诸侯组成。再者,不久之前我家主公已派人到西凉相请,近日得到西凉双雄马腾、韩遂两人的确定,两位明公皆愿大起义兵,聚三万之众,攻打陈仓,以呼应我联军。如此总共确是有二十路诸侯之多!”陈琳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无不变色。就连胡车儿也惊得瞪大了眼,可知马腾可是他自家主公的亲爹,可此等大事,恐怕连他的主公都不知道!

    “田元皓、沮广平真乃奇才也。”陈琳见众人反应,又是微微一笑,联合马、韩两人之事,正是出于沮授之计。而接下来,便是田丰的计策。

    “我以为各路讨伐董贼义师分据各地,若屯集而伐,不但耗费粮食、时间,而且在行军路途中,极易遭到敌军伏击。竟是如此,何不把二十路诸侯分为三路大军,其中西方由马、韩两军为一路,扰击三铺董贼后院之地。另外再分北、南两路主力军。其中一路屯兵在河内,由冀州韩馥一军、上党张扬一军、汲军王匡一军、渤海袁绍一军、北平公孙瓒一军、北海孔融一军、兖州刘岱一军、东郡桥瑁一军、济北鲍信一军、长垣马羲一军、陈留张、曹两军共十二军组建为北联军,攻往虎牢关,直逼洛阳。另外一路,以南阳袁术一军、长沙孙坚一军、豫州孔伷一军、徐州陶谦一军、广陵张超一军、山阳袁遗一军共六军,组成南联军,围攻颍川后,再北上取洛阳。其中河内虽靠近洛阳,但因有天下第一雄关虎牢拦路,再因北联军兵力最多,董卓定会派重兵把守,因此北联军遭到的阻力定会最强。而南联军虽然只有六路组成,但颍川只有数万兵力,六路齐攻,不日便可取下,再者大举北上,董卓自顾不暇,倒也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如此北、南两路联军夹攻,再有西方马、韩联军在扰乱敌方腹地,就算西凉军有四十万之众,但要破之,亦非难事。同时分开三路大军,又可减少各派势力之间的摩擦,管辖起来也是容易。当然西方一派只有两军,也无必要分个主次。但北南两路联军,都是集合各派势力,自然还是分个领头管事的好,其余人依照军令,各司其职,这样才能凝聚一团,共举伐董大业!恕陈某冒犯,我家主公认为,北联军之中以冀、兖两位刺史资历、名望最深,无论是韩冀州还是刘兖州,我家主公都会极力拥护!未免军中出个意外,若是其余人来当这盟主,还恕我家主公不奉陪了!至于南联军,为了避嫌,我家主公还是认为由南联六军自己商议是好。”

    却听陈琳侃侃而言,不但思路清晰,而且计策精妙,每个提议都能令人信服,到了最后说着说着,众人还有隐隐以之为首的趋势。

    陈琳话音一落,兖州的汪溥却是立刻说道:“我家主上来前早有吩咐,他已年迈,不复当年雄志,这盟主之位还需一个年轻力壮,敢肩负天下重担的豪杰来当。”

    汪溥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都投向了荀谌。荀谌连阵变色,心里揪紧不已,瞪大着眼,久久不肯说话,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吞不下去,极其难受一样!

    当然,许多人都是明白荀谌为何如此。毕竟兖州的刘岱如今不过五十多岁也已经认老,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而冀州的韩馥,如今却已是六旬。这番话传到韩馥耳中,恐怕他也不好意思来当这盟主。

    而且,素来不欲与人争斗的韩馥,确也是从无想过要当这盟主!

    最终,荀谌一咬牙,狠狠瞪了陈琳一眼,才是说道:“我家主公也有言在先,说此番伐董大业,事关天下百姓福祉,不敢倚老卖老,这盟主之位还是让有才之士来当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各为所

    “厉害!真是厉害!!”这时,在尾席的刘备,眼里在此迸射出精光,只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双手这一次却因激动拽得紧紧。

    “好可怕的袁本初,他分明谋图着这联军盟主之位,毕竟一旦当了这盟主,不但能声威大震,名副其实地成为天下诸侯之首,吸引各地贤才来投,而且日后在伐董的大业中,更能处处把握主动!毕竟这些口里大喊着诛杀奸臣,扶持汉室的诸侯,恐怕却无一个是为了忠义而来!”想到此,刘备眼神又露出几分凌厉之色,环视众人,脑里又想道:“哼哼,这些人背后的主公,怕都是想着趁此掳掠我大汉的江山,日后拥兵为王,独霸一方,甚至有些人更想着推翻我汉室,一统天下!而在此,论声望、bei景、势力,除了那几个刺史外,恐怕就以一个在河北如日中天,一个独霸江南的袁氏兄弟为之熬头。

    如此一来,能与袁本初争这盟主之位的恐怕就只有他的胞弟袁公路了。虽然早有传闻说这两人不和,但如今事关袁家的天下大业,这对野心磅礴的兄弟便也放下了成见。恐怕早在一开始,袁本初便与袁公路把这盘棋局给下定了,各是成为这北、南联盟的盟主!再者,为了不让那几个刺史来争抢,袁本初恐怕早已以重金或者巨粮来收买了素来老奸巨猾的刘岱,刘岱这人只重视蝇头小利,素无远见。毕竟做这联军的盟主,自然要以自身为标榜,在兵力、粮食、军备各方面都要付出比别人的要多,再加上一旦联军崩溃,这盟主肯定是最遭董卓记恨!权衡种种的他,自是选择了收下袁本初过给的利益,甘愿退居二线,恐怕这时还暗暗自乐吧!

    而袁本初有了刘岱的帮助,刘岱再以吾以迈,无昔年之大志的借口推脱,助袁本初一臂之力,使得其他年纪以致暮年的刺史也不好意思来和年轻人抢这位置。再又,韩馥善而不刚,天下皆知,这样一来,他袁本初自然是坐定了这北联盟盟主的位置!

    这就是权谋,好高深的权谋!!我刘玄德无财无势,虽是汉室宗亲,但却因家道中落,素被人以为是招摇撞骗,与这些人背后的主子相比,我又是显得那么的渺小、卑贱!可是,正因如此,不才显得有意思吗!?”

    想到最后,刘备竟然咧嘴笑了起来,一对眼眸如化作了两团火焰,在发光发热!而这时,正如刘备所料,那阎象还有汪溥都在暗暗向陈琳各对眼色,看来是早有密议。

    说是慢,但刘备这些念头亦不过在一瞬之间。却说荀谌话音一落,却有一人比刘备看出其中深浅,也第一个站出来来博取袁绍一派的好感。

    “竟然刘兖州、韩冀州两位刺史大人都不肯当这北联盟的盟主,那么阿瞒认为渤海袁本初,忠肝义胆,昔年更曾数番与董卓对抗,再者如今他在河北已然东山再起,麾下猛将如云,智士成群,再者昔年他在洛阳时,便已是天下年轻俊之首,当这北联盟的盟主应该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不知诸公如何若何?”曹操笑容灿烂,悠悠而道。在堂上的张邈听了,似乎也极为认同,当即应和。那汪溥自然也随即附议。随即被分到北联盟的孔融一派、王匡一派、鲍信一派、桥瑁一派纷纷附议。刘备见状暗叹一口气,遂也随即附议。倒也不少人,因为见他这个无名小辈这般怠慢,而露出了鄙夷之色。

    如此,北联盟十二军中也只有马羲一派没有表决。于是众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了胡车儿的身上。这时,胡车儿已入了右边一席坐定,见众人望来,大咧咧地笑道:“我家主公说了,他来当这盟主那是肯定不够资格,大家伙也不会愿意,那么就看众人如何选择,谁多人挑的选谁就是,服从大伙意见,也不会得罪人!”

    “哼!粗鄙!”

    “果然是外番之人!”

    “难登大堂之雅,难登大堂之雅!我怎会和这种人同堂议事,传出去那可成了别人的笑话!”

    胡车儿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骂道。笑得正是灿烂的胡车儿,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好像倒也不知道那些人在骂他。

    “好!竟然北联盟的诸位都觉得袁本初来当这联盟合适,还请孔璋你回去与本初好好商议众人义荐之心。”曹操一拱手,笑眯眯地向陈琳说道。陈琳面色一肃,回礼罢,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事却还要让北联盟各位诸侯得知后,再做决议是好。但若北联盟各位诸侯都肯举荐,为了苍生,为了汉室江山,琳愿不懈余力地说服我家主子,当这北联盟的盟主之位!”

    陈琳此言一出,却又不知有多少人暗骂他虚伪。不过此下满堂中却又响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赞声。倒是胡车儿仿佛置身于外,还在挖着耳朵,自又是引来一阵鄙视。

    北联盟的盟主暂且定了下来,阎象却见自家主子吩咐给自己的任务,迟迟还未完成,倒也显得有几分心急,急智一转,忙向陈琳问道:“竟然北联盟的盟主已暂且有了人选,这南联盟的盟主却也不能空悬下来。孔璋不如推荐一位如何?”

    阎象此言一出,南联盟不少人倒是纷纷醒悟过来。其中孙坚麾下的黄盖,更是立刻重重地冷哼一声,表示自己不满。只不过,陈琳随即却说出了让阎象面色大变的话来。

    “若要琳来举荐,琳却以为徐州陶公,勤政爱民,素有仁义之名,可为南联盟之首!”

    就在众人都以为陈琳都会举荐袁术的时候,倒来了个峰回路转。众人顿时不禁朝着陶谦麾下别驾,徐州名士陈珪望去,却见陈珪竟昏昏欲睡,蓦然好像又发现众人望来,猛地回过神来,忙先起身一拜告罪,然后不紧不慢道:“我家主公已快六旬人了,讨伐董贼,避免不了要攻城破寨,我看这当盟主的还是要个血气方刚的英雄来当,诸位还是另选他人吧。”

    陈珪口中这般说,眼神倒是望向了黄盖那处。却见那黄盖,长得是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浓眉大目,面容刚毅,高大威猛,一看就知是条硬汉中的硬汉!

    “盖以为豫州刺史孔伷正值壮年,又是名门之后,论声威也不比在座各位主子差,甚至还要高上几分,当这南联盟的盟主正是合适!!”黄盖声音洪亮,这张嘴一喊,顿时整座殿堂都似在摇晃起来。对席上胡车儿看了,不禁叹道:“真是一条好汉!”

    不过许多人都不认为如此,此下纷纷都在暗中嗤笑黄盖是个莽夫,这下得罪了在独霸南阳、汝南等地的袁术,日后恐怕是要吃不了兜子走。

    果然,阎象顿时面色黑沉下来,望向黄盖的眼色,不禁多了几分怨毒。

    这时,袁遗麾下陈扬,忙是起身,说道:“孔豫州近年身患病疾,不久才大病初愈,当这盟主恐怕是有心无力,但若旧病复发,南联盟群龙无首,岂不军心动荡,阵脚大乱!我以为后将军袁术担当南联盟盟主之位,才是最为合适!”

    孔伷麾下韩伟闻言,不由脸色露出几分怒色,立刻厉声反驳。陈扬也丝毫不忍让,两人当场便争执起来。一下子,本是肃明的殿堂,又是吵声连连。

    “哼哼,战事未起,诸位却已在勾心斗角,联盟之事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个闹剧,恕阎某不奉陪了!诸位好自为之吧!”这时,阎象忽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瞪了陈琳一眼,然后又向陈伟、黄盖两人瞟去一个阴冷的眼色,作势便要离去。主持大局的张邈见状,不由一急,连忙好言相留,又说南联盟暂且先定下袁术、孔伷两位人选,待众人回去后,各自报予自家主公,再做决定。如此,阎象脸色才好了几分。

    联盟之事,终于有了个定夺。张邈大喜,虽设宴席招待众人,且请来舞女助兴。这些人都也都是官场老手,该议事的时候也有议事的样子,该玩的时候,也放开来玩。这不,众舞女歌舞毕,酒过三巡之后,不少人已搂住了那些过来替他们斟酒的舞女,一脸放荡笑容的笑了起来。

    这时,陈琳拿着酒杯来到黑着一张脸的阎象身边,做了一个手势,侍奉在旁的舞女立刻便是退下。

    “陈琳啊,陈琳!这笔账,我阎象是记下了!希望你不要后悔!”阎象冷哼一声,低声而道。陈琳听了,倒是一笑,悠悠道:“阎兄,所谓树大招风。若是一开始袁家就抢下这北、南联盟的盟主来当,恐怕会引来他人的话柄。到时候却又不知多少人会暗中说你我主公会成为第二个董卓。你倒也无需紧张,我家主公不久前才给那孔伷送去了数十个姿色美艳,又擅长春宫之术的美人。这孔伷当年就是因为酒色过度而落下了病根,恐怕不久,他便又要病下来了。我教你一计,你且附耳来听。”

    阎象闻言,脸色连变,忙把耳朵靠近。陈琳在他耳中嘀咕一阵后,他倒是立刻焕发精神,大笑不已。

    另一边,各方势力的人倒也不忘忙起了建立外交,有些势力特产良马的,就与那些盛产粮食的势力,互换物资。而有一定财富的势力,则抓紧购买军备所需。一些口才了得的人,便是各去请求资助。又有一些常受贼寇侵犯的势力,又向那些兵强马壮的势力请求援兵。

    倒是有三人例外,因为北平偏僻,除了盛产良马外,便也无过人之处。那些人又嫌弃刘备身份低贱,不愿自降身份去与他交谈。

    而那些缺粮的势力却也看不起胡车儿这个胡人,却也不理会。胡车儿倒乐得自在,后来刘备坐了过来,两人谈了一阵。胡车儿发现刘备能言善辩,为人亲和,却是有几分好感,便与刘备喝了起来。

    最后一人,则是黄盖。却说其主孙坚,号称江东猛虎,麾下部队都是骁勇善战的精锐之部。一开始,倒有不少人,想请孙坚在将来前往中原时,顺道除去盘踞在他们势力周围的贼子。而这些人以为黄盖只是一介武夫,开出的都是占人便宜的条件。其中山阳的韩伟,更是说了一通大义泯然的话,却连军粮都不给,就教孙坚替之讨伐。黄盖看出这些人不安好心,自然不会有好态度,便将计就计装出一副莽夫的样子,骂得那些人各个甩袖而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醉者刘备

    刘备、胡车儿皆叹黄盖是个真性豪杰,便喝在了一块,倒也不顾其他人了。

    却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这下已是黄昏时候,胡车儿、黄盖都是猛汉子,刘备舍命陪君子,坚持了一个时辰,最终酒力不支,几乎醉倒,忽然翻起桌子,口中还喃喃大喝。

    “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想我堂堂汉室宗亲,却轮流到如此地步,尔等这些达官贵人、豪门世族都看不起我。汉室没落,恐怕如今,在尔等眼里甚至连当今天子都看不起吧!!可尔等可知若无我刘氏,你凭甚有这名声、地位,凭甚可以高人一等,享受荣华富贵啊!!”

    刘备忽然癫疯大笑,怒声喝叱。本是热闹的宴席,顿时变得死寂下来,各人从惊愕很快便到忿怒,或是摔杯子,或是瞪眼吹胡子,纷纷怒骂起来。

    “放肆!!公孙瓒从哪找来这般一个不知死活的骗子,竟敢打着汉室宗亲的旗号,来诬蔑我等一众忠义之士!!”

    “你这卑贱的走狗,我等与你同坐一席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你竟还敢含血喷人!!”

    “来人呐,快把这骗子拖出去乱刀砍死~~!!!”

    “这人在此大放厥词,乱我军心,肯定是董卓派来的奸细无疑,把他剁成肉酱便是!!”

    随着连阵竭斯底里的怒骂声骤起,彰武、甘飞那两个武将各忿然而起。其中彰武大步流星,心里却想着这下自己难得在各方势力扬威的机会,顿时眼中露出赫赫凶光,宛若一头发恶的公牛,向刘备扑了过去。

    “奸贼,看老子把你乱拳打死!!”

    彰武连步逼近,猛地举起拳头,就要向刘备面门砸落。就在此时,忽然只见一个身影飞窜,霍地出现。‘啪’的一声,彰武砸落的拳头,猝地停住,见得满脸通红的胡车儿,满脸笑容,不由暗暗心惊。可知,他本是打着一拳打死刘备的主意,连吃奶的力劲都用了出来,可这胡人竟能轻而易举地接下,足可见其厉害之处!“他娘的,莫非马羲一派要护这奸贼耶!?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却见那甘飞忽地举起一张几子,酒杯、碗碟立刻摔落一地,扯着嗓子大着,气势汹汹地举着几子冲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黄盖猝地迈步而出,拦住甘飞的去路,甘飞大喝一声,举起几子便要砸下。众人无不变色,都觉得甘飞此举有些出格。

    ‘啪啦’一声,却见几子霍地爆裂,甘飞向后便倒,黄盖只是一拳,便把他打得人仰马翻,可见其厉害绝不逊色于胡车儿。

    “张公!这三人胆敢如此,恐怕他们背后的主子早已与董卓联合了!何不立刻教守卫杀了他们,然后各诸侯纷纷出兵,趁早除去后患!!”甘飞似乎恼羞成怒,忿地起身,竭斯底里地大吼起来,竟还口不择言,认定刘备等人主子与董卓私通。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红袍铠甲,身形并不算高,但却长得健硕魁梧的大汉,带着一队兵士冲了进来,急向曹操问道:“曹子廉在此,主公发生何事了!?”

    却见曹操一对细长的眼眸,闪烁阵阵迫人的精光,陡地却指向了甘飞,喝道:“子廉快给我擒下这反贼!”

    那红袍大汉一听,立即大喝一声,拔出腰间宝刀,便向甘飞扑了过去。这时,殿中众人纷纷色变,都是惊恐不已。彰武急是退开,大呼道:“曹公莫非也和董豺虎暗通,欲要害我等忠良性命耶!?”

    彰武话音刚落,这时红袍大汉已然扑到甘飞面前。甘飞瞪大着眼,急喊无罪,哪知那红袍大汉根本就不理会,拧刀悍然劈下。甘飞忙是躲开,急喊道:“曹孟德假仁假义这回召集我等过来,恐怕是要取我等项上首级去与董豺虎献媚,诸位若不拼命,怕是性命难保!”

    甘飞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高堂上的张邈,吓得更是满脸苍白,急缩在几子下面,大喊着:“阿瞒我不惜与那董豺虎为敌,收留你在陈留,你为何忘恩负义,要投那乱臣贼子呐~?”

    曹操闻言,却置若未闻。此时,那红袍大汉已然占尽上风,连刀劈砍,将甘飞的铠甲都劈得破碎,血液飞洒一地。电光火石之间,甘飞忽地向冀州的荀谌那处跃了过去。荀谌一介儒生,手无缚鸡之力顿时吓得变色,想要逃命时,却被甘飞一把揪住,惨叫一声,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甘飞擒住。

    却见甘飞一手掐住荀谌脖子,眼睛发红,好似一头要搏死的困兽,喝道:“都给我让开,否则我便把这荀谌杀了,到时候我看尔等如何和那韩馥交代!!”

    “甘飞你这是作甚!!”

    “蠢货,你还看不出来么!这甘飞才是董豺虎的奸细,刚才他是故意引起事端,使得联盟之事胎死腹中,如此一来,他的主子就能趁机将各个对他有威胁的诸侯逐个击破了!!”

    “什么!!此人真是狼子野心,孔融素有仁义之名,麾下怎会有这般不忠不义之人!!”

    众人正是疑虑和忿怒,这时又有一员体态威武,面色肃然,如同虎雄一般的白袍大汉带着一队快步赶入。

    “报!我等适才城外东北一带,发现有厮杀的痕迹,遂是严密搜索,发现一个受了重伤的士兵,此人正乃甘飞的麾下,可他却说他的将领今早遭遇到了刺客的袭击,早已死去了!”

    “好,子孝你辛苦了!这样一来,一切便都说通了~!眼下这甘飞根本就非其本人,而是董卓的细作打扮,这些人想必早就踩好了点,袭击了真正的甘飞队伍,然后便将计就计混了进来,想要趁机破坏义军联盟!”曹操听了,不禁灿然一笑,细目中爆发的光芒,似要把一切都给吞噬而去。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立即纷纷醒悟。这时,早已吓出一身冷汗,酒意去了大半的刘备,忽然叫道:“曹大人说得对!实不相瞒,刘某曾与这甘飞结识,一开始见此人虽与甘飞有几分相似,但行为举止却与以往大相径庭,便觉得此人可能是奸细伪装,为了把他拆穿,不得已说了一番胡言乱语,若有得罪,还望诸位莫要介怀,刘玄德在此先拜罪了!”

    说罢,刘备便拱手鞠躬重重一拜,脸上的冷汗从他的下颚一滴一滴的落下。这下,不少人反应过来,都是暗暗诧异,觉得也太过蹊跷。

    “罢了。我一时鲁莽,几乎连累主公,为洗清嫌疑,还有看在此人又几分胆识的份上,便也帮他一把。”

    这时,黄盖脑念一转,忽然振声说道:“没错!刘都尉适才与我暗有商议,黄某见刘都尉为人忠义,故是信之,没想到这人果真是奸细伪装!!”

    “哈哈哈,看来这回倒是有好戏看了!”胡车儿听了,面粗心细的他,却很快醒悟过来,暗叹刘备和黄盖都有急智,不由笑道。

    “原来如此,这叫刘备倒有几分胆识!”

    “是呐,若非这刘备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这倒也不是,若无曹大人麾下这位将领证实,单凭这刘备一言,众人岂能信之?我看还是曹大人功劳最大!”

    这下,又是众说纷纭,不过可以看出,这些人对刘备的看法已大有改变。

    “诸位兄弟,现在可不是谈论谁功劳大的时候,这座诸位代表各方势力,无论谁有折损,义军联盟都可能会瞬间瓦解,快快救我呐~!”蓦然,荀谌大喊一声,众人才回过神来,见得那伪甘飞挟持住荀谌,都是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在府门之前,却也是一片混乱。

    “谁敢拦我!!就别怪张爷爷不客气!!”

    “我俩兄长乃北平使节刘玄德也,请诸位让开,只要兄长无事,我俩便立即离开!!”

    只见一红脸一黑脸的,一者威武如同天神,一者恶如鬼将,在这两人身后,都是各派势力的兵士,各皆是朝着要进去府内。

    “没有我家大人命令,谁都不准进去!”挡在众人面前的,正是刚入伍不久,便受到曹操重用的乐进。而乐进身后,一众守卫各挺长枪,严阵以待。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刚才分明看到有两队人马进去了!!你还不快让开,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那黑脸的正是张飞,只听吼声惊人,拉着嗓子一喝,犹如虎袍象啸,惊天动地,作势便要扑去。

    乐进倒也是个烈脾性,见状,大喝一声,跨前一步,道:“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

    乐进话音一落,只见两人倏地靠近,皆举起沙锅大的拳头,猛地撞在了一起,‘嘭’的一声,就像是镔铁撞到了宝钢,只不过很明显的是张飞力量胜其不止一筹。乐进面色大变,连退数步,整条手臂顿时止不住地发抖!

    “好恐怖的恶汉,这人的力气起码是我数倍!!”乐进眼中尽是震惊之色,不由心中暗付。

    “哈哈~!原来是个只会嘴上逞强的莽夫,看张爷爷如何把你拿下!”张飞大笑一声,脸上满是亢奋之色,便又欲上前打斗。

    “众人听令,此人欲强闯府堂,不必顾虑,一齐把他擒下!”乐进性子虽烈,但往往在关键时刻,倒也能保持冷静,一声令下,后面的人正欲扑出。

    “三弟!不得无礼!若是连累大哥,那可如何是好!?”

    这时,关羽猛地伸手按住了张飞的肩膀,同时一对丹凤目射出两道威凛的光芒,向乐进等人看了过去。乐进一干人等,忽然宛若看见一条模糊的神龙相势骤然而现,心神间还如似听到了龙啸之声,在赫然回荡,顿是吓得各个变色,无人再敢靠前半步。

    却把时间稍微追溯到刚才张飞那一声如同轰雷般的喝喊暴发瞬间。当时,挟持住荀谌的伪甘飞正与众人对峙,张飞那炸雷般的吼声猝地传来,惊得伪甘飞不由面色一变,殿中大多人也是纷纷变色,以为急下雷霆。

第二百一十九章 犯虎威者,吞之!

    就在这一刹那,一根飞箭破窗而入,倏地飞进殿内,‘啪’的一声,血液飞洒,正中那伪甘飞的头颅。伪甘飞惨叫一声,满脸不可置信,透过那窗中的破口,临死前却也隐约看到了就在对面楼阁上的杀人凶手。

    那伪甘飞一倒下,荀谌一反应过来,连忙拔腿就逃,躲到一根大红柱子后,似乎依旧惊魂未定。

    “凶手已然得诛,我听外头这般吵闹,恐怕是我等的护卫忧心我等安危,与把守府门的将士发生冲突,还是快快赶去,以免再生事端。”这时,刘备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一听都觉是理,便是纷纷赶去。

    而当众人赶出时,果然看见府门一片混乱。曹操一干将士拥护下,快步赶去,喝道:“文谦,奸贼已除,你且引你的麾下让开,让各位使节的护卫确认他们主子的安危,莫要再生事端。”

    曹操喊声一起,在府门前正与张飞互相瞪眼的乐进,不由一敛神色,便是退开,拦在门口的护卫遂也分散到两边。

    “大哥!”张飞眼尖,很快看到刘备,急叫一声,快步赶去,关羽也紧跟在后。刘备刚逃一劫,见得两位结义兄弟,也是大喜,忙是迎了过去。一众使节见得这关、张两人长得威武猛悍,竟都对称刘备做大哥,皆露异色。

    “若曹某没有记错,这位一定是关云长了。”就在刘备三人团聚时,曹操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笑容问道。

    “曹大人,多年不见,你风采不减当年。不,应该说你已达成起处的志向,如今已成为引领天下俊才改革创代的的翘楚之一。”原来当年讨伐黄巾贼时,有一回曹操曾陷入险境,危急时候,却是关羽忽然杀出,以一挡万,更斩杀了当时黄巾贼的一员贼首。曹操方得以解难,最终曹操趁机反扑,大破黄巾贼军,立得大功,快马追向关羽时,关羽已是一骑绝尘,不过最终还是问得了关羽的名字。

    “呵呵,今日难得相会,不如你我找个地方好好一聚,一叙旧情。”曹操眼睛一亮,便向关羽发出邀请。

    “不了,我大哥远途奔波,刚才又被贼人所惊,我正想陪他回去驿站歇息,下回若有机会,再与曹大人叙旧吧。”关羽却是想也不想便婉言拒绝。

    曹操听了,微微一愣,可知如今在这陈留一带,不知年轻俊才、有志之士都想得到他的欣赏,而在未来讨伐董贼大业中出人头地。再看关羽,穿着朴素,连靴子都是残破的,一看就知尚未取得功名,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大好机会。

    “所谓英雄,一生为二者所趋,一者乃功名,二者乃忠义。看来这关云长在功名与忠义之间,却是更看重忠义。惜哉,惜哉!”曹操暗暗看了刘备一眼,遂很快收回了眼神,与关羽笑道:“那好,下回若再有机会,希望云长不要再拒绝曹某的好意。”

    “关某万事以兄长为先,这还得看兄长的意思。”关羽红枣般的脸上,尽是坦荡之色,丹凤目如烛火闪动。

    “哼,不知好歹,活该落魄至此!”这时,在曹操旁边的红袍大汉,看不过眼,不由冷声讽刺。另外适才来报说的那个白袍将领,不怒而威,一看就知绝非寻常之辈。而红袍的正是曹洪,白袍的则是曹仁,都是人中龙虎。

    “你!”不过对于张飞来说,管你是不是人中龙虎,他看不顺眼的话,除了他两位哥哥,谁都敢揍!这下,张飞气得一瞪眼,刚是张口,刘备连忙就拖住他,急道:“三弟,莫要闹事!”

    张飞一听,这暴脾气才下去。至于关羽,却是毫不理会曹洪的讽刺,淡淡道:“看来曹大人的麾下对关某十分不喜,那关某还是先行离去吧。大哥,我们走吧。”

    说罢,关羽转身便是离开,张飞忿忿哼了一声,也便离去。刘备点了点头,与曹操拜礼毕,遂也和他两位兄弟离开了。

    “那刘备的两个兄弟都不简单。听说此人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阿瞒你觉得此人如何?”曹仁看着刘备兄弟三人离去,虎目不由微微一眯,说道。

    曹操略一沉吟,眼里露出地却是鄙夷之色,淡淡道:“不过跳梁小丑,不足为患。”

    却说,刘备兄弟三人离开后,走在陈留城的街道上,夕阳照射在三人的身上,其后影子渐渐地合在了一处。

    “云长,那曹孟德对你甚为赏识,以你的本领若是投在他的麾下,想必不久必能扬名天下。”刘备忽然长叹了一声,悠悠而道。张飞听了,不由一变色,急朝关羽望去。

    “兄长何必如此说话,自桃园结义,辅助兄长光复汉室,便乃云长一生之志也。就算那曹孟德以君侯、千金利诱,也动摇不了云长之心。”关羽连头也不回,不假思索便是答道。

    刘备不禁脚步一停,仰头望天,想到刚才一时失态,几乎便是丧命,才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渺小和卑微。

    “天下大乱在即,各地诸侯皆如恶虎,就凭我刘玄德真的能闯出一片天地耶?”刘备心头不禁有些动摇。张飞立刻瞪大环目,扯声喝道:“大哥尽管放心就是,有俺和二哥在,你一定能扬名天下,在这乱世立足!”

    “有志者事竟成,兄长只要坚定信念,我和翼德便自会替你斩荆披棘,为你扫清障碍!”关羽脚步一停,转身望向刘备。兄弟二人赫赫言辞,在刘备耳中回荡。

    恍然间,刘备仿佛看到面前有一条康庄大道,而在终点他所看到的正是四海昇平,太平天下的理想国度。

    世间为己私利者,不计其数,野心之辈更杜络不绝,只因人心本性贪婪,权谋之术,往往会令人丧失良知,为此愿与天下人而敌!

    洛阳皇宫,飞火楼上。在这里,能够俯视整个宫殿以致洛阳城所有的景象,远远望去,天地如成一线,山河围绕,无边无际。近看又能见得街上百姓如蚁,宫中官吏行事,苑中妃嫔嬉游,实乃视觉上的盛宴,江山如画,尽在掌中,不觉是豪气万丈,如同世上之主宰,在俯视这天下。

    据说刘宏当年建这飞火楼就是为了享受这种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没有见识过江山的美好,芸芸众生又岂知野心家为何不惜一切,也要争夺这天下大业的雄心?

    主宰天下,怒则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为之帝王!

    俯视苍生,善则恩泽四海,福延九州,为之帝王!

    因而,天下所有,任吾索取。苍生万物,皆以吾为尊!”

    轻声的呢喃,却不代表没有满腔的热血。

    吕布充满邪恶的眼眸,仰望眼前之景,落日就在他的身后徐徐而降。

    从他懂事开始,他就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长大后,那些常人所畏惧的东西,在他眼中却如同蝼蚁。入伍后,他征战四方,杀敌如麻,堪称无敌。得势后,他轻而易举便能得到众人倾服、拥戴,转念间便可让那些与他为敌的人死在他的方天画戟之下!

    渐渐地,他明白了,他降临这个世间,就是要登上芸芸众生之顶,他命中注定要成为这天下的霸主!

    如今,他站在了皇都洛阳城最高的地方,可他依旧大业未成,甚至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条恶犬!

    在洛阳之中,那些记恨他的、妒忌他的,如此辱骂,比比皆是!

    吕布伸出了手臂,宛如要把眼前的一切光景抓住,猛然,他握住了拳头,浑身赫然爆发出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恐怖气势,那是一种如能气吞万里的威势!

    一切,所有,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否则便要尽毁于他的拳头之下!

    “总有一日,我一定会在芸芸众生膜拜之下,登上这天下之顶!因为我是吕布,天下的吕布!”

    轰隆隆~~!!蓦然,风云色变,一道硕大的龙状雷霆,从天而降,‘啪’的一声,射向了吕布。吕布瞪眼直视,浑身气势如虹,再次冲天暴发,邪恶的气息,使得他如同一尊不可战败的邪神!

    “温侯小心~~!!”就在此时,刚赶上楼来的高顺看着龙形雷霆向吕布劈来,顿时吓得面色剧变。说时迟那时快,龙形雷霆最终就在吕布面前半尺的距离轰然炸了开来。

    高顺只见刺眼的雷光闪烁,飞电迸射,吕布瞬间便被爆开的闪雷吞没,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飓风,猛地刮来,把高顺头上的头盔也给掀翻了!

    “哈哈哈哈哈哈~~!!天也奈我不何,谁还能与我吕奉先为敌耶!!?”

    疯狂邪恶的大笑蓦然响起,高顺好不容易睁开眼睛,隐约看见如同邪神一般的吕布,张开双臂,仰天狂啸,那一刻高顺便征服了,望着吕布的背影,整个人如失去了神智。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猝止。高顺回过神来,忙向吕布赶去,单膝跪下告禀:“温侯,类似适才之话,绝然不可再随性而说!若是被其他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吕布却已恢复如常,默然地看着黄昏之下的天地,淡淡道:“放心吧,这个时候,董卓还有他那些西凉爪牙肯定是在太师府内纵酒淫乐。而自从董卓入主洛阳,这飞火楼便也荒弃了。

    可惜如此美景,却只有我一人独赏,不过,我倒也不愿和他人分享。”

    高顺听了,不由心头一震,此时此刻,他在吕布眼里看到的尽是疯狂而炙热的野望。

    不过,高顺却也很快恢复如常,一敛神色道:“温侯,河内樊稠已被张辽杀矣,太师得知,雷霆震怒,教你立即前往太师府商议大事。”

    吕布闻言,充满妖邪味道的眼眸,猛地睁开,如有两道电光飞转,咧嘴笑道:“如今天下诸侯就等一个时机大举义旗造反,樊稠一死,河内必乱,如此说来,我吕奉先扬名天下之日不远矣!好,好!再者,这樊稠素来对我多有忌惮,这回我倒是要谢谢这张辽替我拔了一根眼中刺!”

    少时,在洛阳太师府内。有人曾说,如今的洛阳,太师府才是真正决定天下大事的地方。因为,董卓已然夺下了整个朝纲的大权,满朝文武近乎都是他的爪牙和那些为保富贵已然向他投诚的官吏,而保皇一派实力远不如从前,兼之不少人为等时机,却也忍辱负重投靠了董卓。至于当今天子刘协,终究还是个孩子,只不过任由董卓操纵的棋子罢了!

    所列种种,无一证明了董卓才是真真正正那号令天下的霸者!

    但如今,却有一些人,欲要推翻这个霸者。

    犯虎威者,吞之!

    董卓自不能饶恕这些乱臣贼子,他要把这些人全都满门抄斩,灭宗灭族,一个不留!

    太师府大厅之内,西凉一派的各个大将,包括那些镇守各地的上jiang全都赶了回来。只见为首者乃前将军牛辅紧接着是执金吾李催、护城大将军华雄还有郭汜、张济、王蒙等将,加上镇守在三辅的徐荣与前不久死去的樊稠,共八人,被称为西凉八骏雄也。其中除了牛辅名过其实外,另外七人都是各有本领的上jiang之才。而并州一派,魏越、侯成、曹性、郝萌、薛兰等将皆是神情凝重地等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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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看惯了吕奉先、赵子龙、关云长独武山河,谁说主角就不能有盖世武勇,威凌天下!?马纵横,伏波后人,自幼武痴,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东汉末年,竟然成为了扶风之虎马腾的长子—马羲,更且意外地发现在历史上并无记载过的这号人物,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体魄,九牛二虎之力。且看…三国之鬼神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鬼神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