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汉室已亡
“放肆!!”
“死不足惜的狗东西!!”
此言一出,袁绍身后两员大将,立刻嘶声暴吼起来,作势便要转往厮杀。这时,袁绍却轻一举手,不紧不慢地道:“这些人已成了丧家之犬,不必与之计较。”
那两员大将一听,如闻圣令,很快便安静下来。袁绍则冷眼望着那骂人的西凉将领,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道:“董豺虎作恶多端,如藐视天子,残害忠良,夜宿龙床,奸淫妃嫔,条条都是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罪,人人得以诛之。我袁家世代为汉室忠臣,受世人所敬仰,岂是尔等鼠辈能够肆意诋毁,再敢丝毫不敬,我便让尔等以死谢罪,以慰我袁家忠臣之心!”
袁绍此言一出,他那背后将领无不振臂高呼,杀气冲天。那些西凉将士听了,无不变色,再看袁绍身后猛将如云,峡谷上还有峡谷后方树林里,不知埋伏了多少的伏兵。于是素有骁勇之名的西凉铁骑也不由胆怯了,几个将士对视几眼后,似乎都做出抉择,忙是各是勒马转走,急声大喝撤退。
“主公,贼子已怯,何不发兵追击?”眼看那些残败的西凉铁骑逃去,一员年轻的骁将奔马赶来,一双眼眸锐而有神,正是袁术麾下骁将张颌是也。却说此番张颌随袁绍征战,立下大功无数,当日夜袭箕关,逼得王方献关而投的正是这个不到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袁绍闻言,却仿佛失去了兴趣,摆手道:“不必了。董贼气数已尽,我等回去河北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必与之纠缠。”
张颌一听,便知袁绍有意保存兵力,以准备接下来的大事,遂是面色一敛,拱手应诺而退。
这时,就在袁绍身旁另一员如有黑熊恶虎之姿的凶将,忽然问道:“如今关中无主,主公何不趁机夺下,可知关中自古以来乃帝王之地,主公若能夺下,对将来的皇图大业,必有大用!”
这凶将话音一落,在袁绍右边另一员黄脸大将,顿是眼神一亮,很是兴奋地说道:“文大哥所言极是,主公若是有意,末将愿领一军,十日之内,便可替主公取得关中!”
这黑脸还有黄脸的也正是令西凉军闻风丧胆的河北双雄—文丑与颜良是也!
袁绍听罢,却是神色一沉,眼里神采异动,其实他原本也有意关中,但却是有人竭力反对,他才不得不决意撤回河北,专心原本计划的大业。
“哼,两个匹夫,不懂时势,尽说些没用的话!可知至董豺虎这一把大火后,关中恐怕数十年内难以恢复生机,再有董豺虎几乎把关中的百姓都给带走,如今的关中也不过是一片的荒芜废墟罢了。而且陛下尚在,若是我取了关中,也难免落得他人话柄,这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反之河北富裕,冀州更是盛产钱粮之地,更重要的是,河北并无雄才。只要我取下冀州,便可北上与那公孙瓒一决高下,夺下幽州后,河北之内再无人是我对。,即时河北各地势力自然纷纷向我投诚,即时我再出兵取下并州,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南下夺取兖、青州,如此整个天下之北就尽入我袁本初之手,即时我再起勤王义师,号令群雄,杀入三辅,剿灭乱贼,只要把董贼的西凉派系铲除,普天之下,谁又能与我袁本初争锋!?”
袁绍赫赫震词,掷地有声,说得一干将士无不精神大震,亢奋激昂。
其实众人却不知袁绍刚才说的那一番极具雄才大略的话,只不过是把田丰和他说的原话,几乎照版照样地搬了过来。而且其中不得不提的是,田丰在说到与董卓西凉派系征战之时,几番提醒迎接天子的重要性,可袁绍似乎并无此意。
可他刚才,那大义泯然的所谓忠臣之心,莫非也只是一番口不对心的戏言?
袁绍仰头望天,在心中呐呐而道:“我谓,汉室已亡。”
另一边,却说孙坚遭到郭汜拦截,激战数日后,郭汜忽然连夜拔寨急撤,望上洛退守。孙坚却也不往追袭,星夜赶路急往洛阳,可当孙坚来到洛阳时,见到却是满目苍夷,尸骨遍地的残骸之地。
而孙坚和曹操还有张邈那些诸侯都不同的是,他并无选择忿而追袭,也无选择就此撤军,而是带着他的兵马进入了洛阳这座充满悲凉的死城。一路下来,孙坚见到四周种种,想到昔日昌盛繁荣的京城,竟变得如此凄凉,不由泪流满面。当日,孙坚来到被大火烧毁得残破不堪的宫殿后,找到了供奉汉朝历朝历代先帝的宗祠,遣散诸将,独自而跪,悲恸大哭,众人无不闻之泫然泪下,皆感孙坚的大忠大义。
而孙坚麾下程、黄、朱、韩四员将领,则领着各自部下搜索皇宫,虽然明知为时已晚,但也还是秉着侥幸的心里,看看有没有存活下来的人,或是找到一些皇室珍宝,以为军用。
当夜,天色已黑。韩当与其部下正找到一处偏僻的宫苑,忽见一处被大石封住的井口里,隐隐看见一些五彩斑斓的光芒。韩当以为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珍宝,自是大喜过望,忙是教人搬开大石,哪知四、五个大汉硬是搬不动。韩当见状,脱了铠甲,**上身,便来搬动大石。
“你们这些怂货,平日里饭量倒都不少,怎一个个都没有丁点力气。看老子厉害!!”
韩当大咧咧地叫道,然后向自己的双手,各吐了一口唾沫,遂便走到大石旁边,双手一拖,两颗大眼立刻瞪得斗大,满脸瞬间憋得通红。
“嗷嗷嗷嗷嗷~~!!!!”韩当聚气大喝,**的上身立刻见得一块块宛如镔铁一般的肌肉坟起,只不过那颗大石竟却纹丝不动。周围的兵士都在看着,韩当却感大失颜面,随即连吃奶的劲都给使出。
“他娘的,给老子起!!!”韩当又是一声大喝,奋力而起,哪知大石发出一阵轰鸣,竟才移动一丝。韩当霎时间便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呐呐叫道:“见…鬼了,这…这块大石到底有多少斤重!!”
这时,韩当的叫响,却是引起四周正在搜索的其他部队注意,程普、黄盖两将纷纷赶来,见韩当一身大汗,坐在地上,好似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两人一问,都是不由一惊。程普快步赶去,果隐隐看见,在大石与井口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那五彩斑斓的奇光,越看越是好奇,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惊呼了一声。
“这莫非是!”
不过程普似乎想到其中关联重大,很快又闭上了嘴,黄盖‘咦’了一声,也走了过来,似乎也想到什么,猛地瞪大眼睛与程普对视起来。
程普暗作眼色,黄盖会意。韩当看两人眼色,心头一急,囔囔道:“你俩这一惊一乍,到底是作甚?莫非你俩都知道井口下藏有!!”
“义公,主公刚才分明教你把守内廷一带,以防夜里有盗贼,你怎么还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去!!?”韩当话还为说完,便被程普大声喝住。
韩当瞪大了眼,满脸惊疑之色,却见旁边的黄盖在向他挤眉弄眼,连打眼色。虽然韩当不知发生什么事,但还是连忙站了起来。程普趁机把他拉了过来,急道:“这井口下的很可能是传国玉玺,天下闻名的和氏璧也!此番主公从袁术那里借了不少兵马,眼下都在外庭搜索,你倒小心一些,莫要引起他们注意,否则传到了袁术那里,那可大事不妙!!你现在快守住内庭,不要让袁术的人进来!!还有,教你的部下,有关这里的事,定要绝口不提!!”
韩当闻言,脸色连变,看程普满脸严肃的样子,哪敢怠慢,忙是说好,便领麾下离去。
随即程普又把他和黄盖的部署都叫出把守,就两人留了下来。程普围着井口走了一圈,沉吟一阵后,道:“这大石重是不重,就是正好卡主了井口,所以就连能力举千斤的义公也搬不起来。”
程普刚是说完,黄盖却早就脱去了铠甲和上衣,只见他一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一对猿臂更似有寻常人两倍大。
可知,在孙坚麾下不算孙坚的话,若只论力气,韩当也不过排在第三位。而黄盖正好排在他的前头!
“嘿!我来试试!!”程普见黄盖眼里发光,便知他非做不可,便耸了耸肩膀道:“试也是徒劳。不过你是不撞南墙不会死心。我便拭目以待好了。”
“呸!自己不行,别诋毁别人!看我的!!”黄盖吐了一口唾沫,充满挑衅的瞟了程普一眼后,便张开双掌,拖住大石,随一发劲,双脚先陷了下去,腰板用力,上身肌肉凸起同时,一条条青筋迸动而起,霎时间就像个如有拖天举地之力的巨灵神般。程普也看得瞪了眼,不由叫道:“好哇,原来你平时是深藏不露,你这力气也快比得上主公了吧!”
“哎!你可别乱说,我可不想给那对怪物父子天天缠着比武!”黄盖听了,倒是忽然变色,急向程普瞪去眼色。程普看着他那憋屈的样子,倒是忍俊不禁。
“嗷嗷嗷嗷~~!!!我就不信,还举不动这石头了!!”这时,黄盖忽然大喝,浑身肌肉顿有暴起,整个身形瞬间暴涨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张氏叔侄
当然这套体系尚未完整,马纵横脾性平日虽是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一遇上有关兵家战事,就全然变了一个人,尤为的细心谨慎,精益求精,力求完美。毕竟,这是事关人命的东西,一条完美的体系不但能大大地增加军队的战斗力,应付各种特殊情况,还能大大地减少伤亡。
而这套体系中,马纵横设计了许多不同的操练流程,先是按照各种兵种的分类,有专门提高兵士的体质、也有专门提高队伍之间的配合、也有专门针对行军的等等。当然说得是天花乱坠,但至今为止,马纵横也不过完成心目中目标不到十分一的进度。
首先,他将所学的拳法整理一番,去除比较复杂的招式,传授于步兵,一来是用作强身健体,二来是增强步兵的作战能力。
至于骑兵,西凉骑兵早已有一套完美的体系,马纵横也不过略做修改,毕竟骑兵讲究乃是一往无后的胆气、勇猛,负责冲锋陷阵,捣乱、冲破敌军布置。当然,马纵横又加上后世游击队的操练方式和理念,让麾下的骑兵,务必行则快如闪电,退则如退潮迅疾,以扰敌为上,歼敌在后。
至于队伍的整合、排列,马纵横则依照后世军事的管理,要求步伐、动作一致,齐进齐退,讲究以整体规化为核心,使得各队兵士凝聚力更为牢固。
另外,对于阵法的演练,马纵横至今却也只是会一字长蛇阵还有二龙出水阵。至于文聘,因从小学习兵家阵法,虽然会不少难度极高的阵法,但他却又告诉马纵横,一字长蛇阵和二龙出水阵乃阵法之基本,另外的阵式若要操练、演练起来极其耗费时间,而且要求极高,一者必须兵士精锐,二者互相之间要求配合娴熟,三者还要经过好一段时间来熟悉阵法之间的变化。譬如阵法之中的八门金锁阵,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变化,其中更有奇门遁甲之奥妙,若要将之发挥五成威力,起码也要有一队操练足有三年以上的精锐部队,再有一个本领高超,对阵法研究彻底的上jiang,再经过两年以上的演练,才有这个可能。当然,若是这个领军的人本领超凡,或许能够缩小这演练的时间。
也就是说,要摆出一套高深精妙的阵法,不是寻常拉一队军队,再找一个略会这套阵法的人就能够摆出。其中要求可谓是极为苛刻。否则摆出来的便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阵,只要遇上稍微厉害的人物,瞬间就会被无情摧垮,反而因此死伤极多,大折兵众。
说来马纵横当时的用意其实也很简单,了解东汉末年至三国时期这段历史的,谁不敬佩诸葛亮那套恐怖的八卦阵,当时不过以沙石为兵,驱而摆阵,便能困住陆逊的十万精兵。若是由精兵布之,岂不能杀敌百万!?除此之外,古往今来,多少风流之辈,只略一摆阵,便能反败为胜,以小胜多。而阵法也成为了古代,往往决定胜负的关键。试问谁又不想拥有一支能够摆出奇阵,能够轻松歼灭敌众的军队!
不过当马纵横听了文聘的话后,很快便断了这个念头,因为现如今的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条件和时间。所以文聘也劝他,先把一字长蛇阵还有二龙出水阵两个基础阵法练好,待若能立足阵脚之时,再想演练这些高深阵法也是不迟。
却说,马纵横引兵急进,赶了一个白昼,直到黄昏时候,便追上了先发的辎重队伍,遂是命兵众起灶进食,先是歇息。在这段时间里,马纵横却又带领兵众前往河东边境打探。
前番,他已听过细作所报,知道就在这数日之间,董卓已几乎攻克了整个河东。说也奇怪,河东太守卫凯或者是怯于西凉兵众之威,把兵力不断调回,董卓麾下先锋大将华雄,杀到安邑后。卫凯更不做抵抗,献城相迎。另外,董卓又亲自率兵十万,与麾下一干猛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杀到箕关,正与丁原的十万并州兵互相对峙。
两军大战尚未爆发,马纵横也领了何进命令,务必在董卓进军之前,赶到丁原军中,鼓舞其军士气,合力破之。
夜里,正是昏暗一片。四周树林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马纵横策马来到一处山头,凝望四周地势。在旁的庞德不禁面色一凝,问道:“主公莫非以为那董豺虎会派兵来袭耶?”
“是也。董豺虎表面看似是个暴虐嗜杀的莽夫,实则心头细得很,兼之身旁又有李文优此人辅佐,绝无可能轻易让我等前往救援。”马纵横眼神不由一眯,沉声而道。
“竟是如此,为何那伏兵却不袭击辎重队伍?若我军失去辎重,士气一落千丈,自然不敢急进。”胡车儿闻言,不由眉头一皱问道。
“正是如此,我才觉得怪异。传我号令,分各队兵马在四周站岗,命各军兵士不可卸甲,以防敌军来袭!”马纵横只觉心头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心想也可能是自己太久没引兵出征,一时神经过敏罢了。不过为防万一,马纵横还是做出调拨。
与此同时,就在这山林数十里外的一处隐秘的山地内,却是果然扎据了不少的营帐。此时,在一处营帐内,一员将士急急赶入,报道:“报~~!!张将军,何屠夫的先锋军已到也!!”
那正执竹简在看的银甲大将一听,顿时眼神一亮,缓缓地放下了手,把头一抬,竟就是董卓麾下大将之一,张济是也。
“哼!这马家小儿想必如何都想不到张某故意不袭击他的部队,就是为了使他掉以轻心,放松防备,趁机给予重挫,一报当年之仇!!”张济严厉的脸上,露出几分寒色。自从陈仓一役,他败在马家父子之下,他就一直引以为耻,寻机雪耻。此番,他正是要马纵横这毛头小子,身败名裂,不得翻身!
“快去,把我侄儿叫来!”张济念头一闪,旋即一声冷喝。那将士闻言,面色一震,忙是领命退去。
那将士退出帐外后,不敢怠慢,引着数十兵士,便往山内密林赶去。
一阵后,只听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内,响起阵阵烈风之声,不过很快就能分辨出这些枪支舞动所引起的震响。须臾,又听似有漫天枝叶落地,一阵急起的脚步猝起。即刻,连道狼吼声一齐爆发。吓得那将士还有其身后的数十兵士无不变色。
“不好!!小张将军有危险,快随我去!!拿火把的在前面带路!!”那将士疾呼一声,后面两个拿火把的兵士,忙是往前奔去。在火光照射之下,蓦然正见前方,一人高高跃起,手中凤雕银枪凌厉迅疾,猛地飞搠而出,刹时血光顿现,那扑去的饿狼被刺中头颅,惨鸣一声,当场死去。那人把枪一拨,就在半空中,急是挥枪,一声暴响,另外一只饿狼立刻被他扫飞而去,撞到在一棵巨树上。旋即险象又起,那人刚是落地,后面斜刺里一头饿狼扑到,他却似早预料,身子蓦地飞闪,凤雕银枪骤起,枪式一起,如同飞舞的银凤,那扑向他的数头饿狼一一被他刺死,片片血色如红艳的鲜花绽放。只一阵间,那狼吼声全都听不到了,只能听见一阵阵急促呼吸的声音,却也不是那银枪小将的声音,而是那不就赶来的兵众吓得心惊胆跳,不能抑制的声音。
少时,却见那银枪小将在火光的照耀下,迈步缓缓而出,那英俊雄伟的面貌,顿时显现在众人眼中。只见此人一身赤袍黑甲,剑眉星目,一头长发在后乍起一条长辫子,潇洒极了。不过他脸上冷冽的神色,却又令他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冷酷。此人正是张济的侄儿—张绣,自从数年前回来后,随其叔父征战北地,但凡其出战所幸披靡,无人能敌,因此赢得了北地枪王之名!
如今在张济军中,张绣声威也仅次于其叔父之下。
“尔等何事打扰?”张绣眼发寒光,他练武之时,最痛恨就有人打扰,有一回有人误入,还几乎被他误杀。
“小张将军恕罪,我等是奉张将军之命,前来相请。”那将士急忙跪下,报道。在周围其余数十兵士也纷纷惶恐跪下。
“哦?叔父找我?”张绣一听,双眸微微一睁。话说,张绣生父早亡,却是张济从小把他养大。张绣敬之如父。而且张济素来了解他的脾性,明知他在练武,还不惜派人来扰,定有要事。
两道精光从张绣眼眸迸射而出,众人看了只觉心头一凛,反应过来时,张绣却早已迈起步伐走去。
少时,张绣走进了张济帐内,收起了那高傲冷酷之色,拜礼而道:“侄儿见过叔父!”
“绣儿!那马家小儿已引兵来到,今夜正是一雪前耻的大好时机!今晚你可要为我张家争回面子!”张济见了张绣,也罕有地露出一丝笑容,沉声而道。
张绣听了,却也咧开了一丝笑容,不过却是给人一种冰冷嗜血的感觉,不紧不慢地答道:“叔父放心,我定会让那马家小儿知道,得罪我张家,将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下场!!”
却说不知不觉中,时至三更时候。一众兵众赶了一个白昼,都是疲惫不已,许多都入眠了。马纵横却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歇息,不过似乎心有顾虑,此下还未睡着。
“但若能先把我军击退,并州军知道援兵重挫,必然士气一落千丈。即时把守箕关的西凉精锐便可趁机倾兵杀出,打破并州军。以董豺虎和那李文优的性子,绝无可能,不作布置!”马纵横念头一闪,虽也是疲惫,但却打起了精神,走出了帐外。就在此时,魏飞忽然满脸慌色地疾奔过来,马纵横一见顿时色变,心头那不祥的预感,更是浓烈。
“马将军,在东北一带的山路中,我军斥候好似发现了西凉兵的探子,或不久将有伏兵来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怒挫张绣
魏飞急急赶到,在未曾确定之前,也恐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所以也不敢大声喧哗。马纵横一听,确是当场确认七、八,忙喊道:“快传我号令,敌兵即将来袭,教诸将各引部署,不得慌乱,准备应战~~!!!”
马纵横喊声一起,顿时惊醒周边许多兵士,很快连阵吵杂声响了起来。魏飞面色大变,连忙领命,通知周围醒来的兵众把那些正睡的人都叫醒。很快,庞德、胡车儿、文聘这几个也在帐内歇息的将领急急冲了出来,见举火如星,喊声疾呼响不绝耳,周围一片大乱,以为敌兵来袭,忙是赶往马纵横处。
此时,马纵横已骑着马,在各处奔走,指挥兵众。庞德三人纷纷赶到,马纵横一看见,忙教其各去整顿兵马。
就在此时,蓦然间东北外的山道里,如看见一条急速舞动的火龙,兵戈震荡的声音、马蹄驰骋的声音、将士兵众喊杀的声音一齐爆发,霎时间惊天动地,地动山摇。
“不要乱!!赤鬼儿你与先引骑兵到山口阻挡。老胡、仲业你等迅速在此整顿兵士,速来救援!!”就在众人无不为之所惊时,马纵横却反而精神一肃,疾声呼喝起来。诸将听了,忙是各领将令。马纵横一拔马匹,往山口就冲,庞德则是会大声呼喊,教骑兵全都跟上,前往山口,散在各处的骑兵忙各往取马,然后纷纷策马赶去,混乱间却是撞翻不少自军兵士。
话说,就在马纵横军中一片混乱时,张济引兵以来到山口之下,看得不远处的军队乱作一团,不由面露冷笑,一挺手中长枪,正欲喝话。
陡然,上头山道上,一阵马鸣声起,倏然间见一人飞马挺刀来到,声若轰雷,骤地暴发。
“我乃大将军亲封先锋大上jiang马纵横也,尔等反贼焉敢来犯!!?”吼声一起,很快十几个骑兵纷纷赶上,在火光照耀之下,张济面容顿寒,刹时认出了马纵横的面貌。
“小儿!!你军已乱作一团,还敢说这大话!!众将听令,随我杀上!!”张济大喝一声,正欲冲上。
这时,却见人丛内陡有一人飞马驰出,刹地飞过张济,如道疾电般杀了上去。
“马家小儿,纳命来罢~~!!”如同虎啸般的喝响震起,却见一员小将挺凤雕银枪,奔马杀来。马纵横眼睛一瞪,却是感觉到杀上来的那一小将非同寻常,大喝一声,纵马往下就冲。
与此同时,张济却与身旁的两个将领命道:“这马家小儿反应甚快,挡在此处,一时半会恐难以突破,你俩各引部署,取小径偷袭!”
张济话音一落,那两个将领立刻领命而去。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却见马纵横和那员小将,一下一上,在斜坡之上赫然交锋。
只见龙刃暴落,凤枪急刺,‘嘭’的一声,一道火光骤起。威震北地的枪王,竟被连人带马击得撞开而去。
“绣儿!!!”张济一看,顿时吓得面色大变,疾声呼道。张绣一条手臂抖颤不已,另一条手臂,急勒缰绳,还好他坐骑也是一匹千里宝马,竟硬是稳住身形。不过很快那股如惊涛骇浪,席卷天下的凶煞之气,又是轰然逼涌而来。
“杀~~!!!”却见马纵横人借马势,马借山势,由上往下,纵马举刀奔杀过来。
“休得放肆!!!”张绣自出师之后,哪曾受过如此屈辱,双眸精光爆发,立刻提枪迎战。
须臾间,两人靠近,刀枪几乎同时挥刺而出。旋即连道火星暴转,两人全力厮杀,瞬间交手七、八回合。隐隐若见,张绣手中枪如银凤飞舞,施的正是蓬莱枪神童渊的百鸟朝凤枪法。至于马纵横,看似乱砍暴劈,毫无章法,却又有一股吞天灭地的气势,那手中龙刃如条暴躁发怒的恶龙,不断张牙舞爪,飞腾下窜。
“这马家小儿不用马家枪法,换了兵刃,怎反而更加恐怖了!?”张济一看,心头连跳,唯恐张绣有失,忙疾声喝令,几个将士立即各提兵刃,一同杀上。
“小儿,就凭你这般功夫,想要取老子性命,还差远呢~~!!!”马纵横怒声一喝,转刀横砍,如有狂龙摆尾之势,张绣急是一挡,力气上却是逊色于马纵横,顿时又是连人带马,被撞开而去,其马更被缰绳勒得痛鸣不止。
张绣枪法虽是精妙无穷,但马纵横在力气上还有身体的反应上却都比他更胜一筹,因此他的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却每每能将张绣的杀招挡住,施放攻势时,因占据力气的优势,却又令张绣无从下手,故落了下风。
名震北地的枪王,竟然受挫。张济身后的兵众全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难以置信。
于此那数个将士也已然杀上,马纵横手中龙刃狂舞,暴力狂野,瞬即把一人,一刀砍开两半,灵敏地避过刺来一枪,急拧刀一扎,又中一将胸膛,锐利的刀锋更把那将的铠甲连着身体一起穿透而出。
剩下那个正往杀去的将领,眼看着浴血如同鬼神的马纵横,吓得连忙勒住马匹。马纵横猛一瞪眼,如有两道血光迸射而出,骤地飞马过去,横刀一砍,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马家小儿,就凭你这下三滥的功夫,赢不了我张武威~~!!!”就在众人皆被马纵横所怯的同时,张绣却也从旁斜刺里再是杀来,手中凤雕银枪一起,立见枪影飞搠,如凤舞九天。马纵横面色一沉,急拧刀抵住,竟一时被张绣快枪杀住。
却说张绣拜师童渊,其所学百鸟朝凤枪法自非凡品,甚至可以说乃枪法一绝。反之,马纵横弃枪使刀,虽然马家的潜龙**枪丝毫不逊色于张绣的百鸟朝凤枪法,但枪和刀毕竟大为不同。马纵横这些年也总想悟出潜龙**枪的精妙,加使在刀法之上,却一直不能成功,反而自己凭着这些年在沙场经历的厮杀,先悟出了三个招式。一套完整的功法,招式之间是能够相连转换,攻守相合,从而克敌制胜。马纵横这自创的三个招式,却远远未到成为一套功法的要求,虽是如此,马纵横依然不肯放弃用刀。因为他相信,只有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才是最合适自己的,只要他不断地生死交战中摸索,将来一定能创出整套的功法,成为如同那些开宗立派的武家巨擎!
或者马纵横坚持这个做法,实在托大,甚至可以说自找无趣。但马纵横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屑于走寻常之路,更不屑于把别人的东西引而自用!
若是用自己的功法,在这号称猛将如云,豪杰壮士多若繁星的乱世之中,就如吕奉先、关云长、赵子龙一般,闯出一条巅峰之路,那才不愧于自己这副鬼神之躯和灵魂深处的那一腔热血!
“谁敢说我的功夫是下三滥,张武威张大你的狗眼!!龙霸天下~!”陡然间,一声怒吼,马纵横刀式骤人一变,手中龙刃再次如化作狂龙飞腾,刀式大开大合,大有霸天绝地之势,霎时间张绣施出的枪式被强硬破开,如见凤坠九天。待张绣反应过来时,手中枪已不受控制地荡开而去,眼前如见狂龙来袭,血嘴大张。就在这时,一道弓弦声震荡而起,狂龙急转飞去,扑住了一道飞影。如幻影消去,那狂龙不过是马纵横手中的龙刃。
“绣儿,快是逃开~~!!!”
这时,张济急促的叫声响起。不知是否张绣的高傲所然,他竟不肯退,双眸迸发骇人精光,怒声喝道:“我就不信你还能破我的白凤吐珠~~~!!!”
张绣喝声一起,枪影即飞陡起,瞬间如有百道枪影相聚,只不过其势未成,马纵横拧刀便当头劈下,恐怖的力劲如有崩天之势,张绣哪里抵挡得住,痛叫一声,整个人从马上暴飞而去。马纵横眼中凶光一露,却听连道骤响连起,眼前一连好几根箭矢急射过来。马纵横面色一凝,提刀急挥骤砍,连破箭矢。与此同时,马纵横身后连阵疾呼骤喝,却是庞德引着数百骑兵从上头奔落。
“不好!!快快挡住这马家小儿!!全军扑上厮杀~~!!!”张济眼见庞德率领骑兵俯冲杀来,加上这山道狭窄,恐怕被这些猛汉子一个乱冲,阵型立刻大乱,不由色变。
“张济匹夫,纳命来罢~~!!”马纵横眼露凶光,望着张济驰马就冲。不过张济身旁数十悍士却已争先杀去,欲想把马纵横拦住。刹那之间,眼看马纵横和那数十悍士就一交接,立刻连阵轰鸣暴响,只见龙刃如再化狂龙暴飞腾跃,一阵间人仰马翻,马纵横轰然杀透过来。紧接着又是一群兵众来挡,马纵横突入人丛之内,须臾庞德还有那数百骑兵如有天崩地裂之势狂猛杀到,立即随着马纵横杀开了一条血路。
“挡住,都给我挡住~~!!敌兵只有数百人罢了,只要将之挡住,围上厮杀,便能将之一一碎尸万段~~!!!”张济扯声怒吼,在他指挥之下,一个个长枪兵、刀盾手不断向前扑进。果然,正如张济所言,那数百敌兵冲突渐渐减缓后,威力大减。张济麾下一众将士立刻涌上扑杀。
与此同时,蓦然上方连阵喊杀声、惊呼惨叫声赫然响起。张济急往上一看,见自己派去的部署已然取小径杀了过去,不由大喜过望,望着那正在乱军中不断冲杀的马纵横,猖獗笑道:“哈哈哈哈~~!!马家小儿你纵有鬼神之勇,却保不住你的麾下将士了~~!!!”
马纵横闻言,浑身凶煞之气遽然加剧,一声怒吼,便是一顿乱刀狂砍,硬是杀散四周兵众,旋即急回过往上一看,见得敌军已取小径杀到,杀意更浓,猛一回头,双眸凶光毕露,扯声喝道:“张济匹夫你休想活命!!!”
另一边,却说文聘正在整顿军中,素来心思缜密谨慎的他,先教胡车儿引兵保护辎重,然后正要准备去援助马纵横时,猝然敌兵取小径杀来。一众兵士不由大惊,一下子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化险为夷
“快~~!!先去烧毁辎重~~!!”张济麾下一员将士正见不远处的辎重队伍,立马疾声大喝,正欲率众杀去。陡然,只见一员年轻将士威风堂堂,手提一柄云纹虎啸枪,引兵奔飞杀来,威猛无比,一众兵士都抵挡不住。
“哪来的小辈,速速就擒!!!”张济麾下那员将士,发出一声咆哮,眼睛瞪大,提起手中大刀,便往那年轻将士杀了过去。于此同时,张济麾下另外一个将领却也知烧毁辎重的重要,趁机引兵驰杀而去。
“胡车儿在此,谁敢来犯~~!!?”
蓦然,一声震天喝响暴起,只见辎重队伍前,有莫约数百兵众,为首一员将士,魁梧雄壮,手提一对镔铁怒兽锤,尤为骇人。
恐怖的吼声,犹如猛兽示警的咆哮,仿佛这些人胆敢踏入他的地盘,将要被咬个粉身碎骨!
刹时,张济军的兵士无不胆怯,不敢前进。为首将领虽也是心惊胆跳,却知当下怠慢不得,一旦敌方兵众稳住阵脚,纷纷来救,兼之自军大部分的军队都被挡在山口,自军必败无疑。于是那将一瞪眼,壮着胆子吼道:“不必害怕,随我杀上!!”
吼声一止,那将士便是为首当冲地奔杀过去。胡车儿也大喝一声,犹如一头匍匐而动的猛兽猝然飞动起来,那恐怖的吼声,震耳欲聋。那将士只觉一股不知何来的压力沉沉地压在自己周身,使得自己如同负重百斤,反应过来时,那猛汉子已杀到自己面前,急把手中长矛抬起,望其胸膛便刺。
“碎~~!!!”比起那动作猝然变得缓慢的将领,胡车儿的动作却是雷厉无比,一锤猛然砸落,整支长矛顿时爆裂大半,那将士看得目瞪口呆,猛烈的力劲震得他手臂发抖,整个人暴退几步。
“将军小心~~!!!”于此同时,那正往杀去的张济军兵士齐齐疾呼起来。那将士急一抬头,顿觉右边脸额传来一阵狂烈的剧痛。
‘啪’的一声,一颗头颅被生生地打得爆开。胡车儿一锤扫过,漫天的血肉洒落一地。浴血的胡车儿更添凶煞,只见他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怒声叫道:“谁还敢与我厮杀~~!!?”
吼声一起,那些人数更占上风的张济军兵士却都齐齐后退,无一敢向前厮杀。
另一边,却说张济军一个将领,正遇上一位年轻将士引兵来截。两军随即混杀一起,眼见那年轻将士身陷重围,却如猛虎入狼群,手中云纹虎啸枪飞转急刺,一阵间已杀死了数十人。
“可恶!!!吴侃那里怎么还没动静!!?这小辈如此生猛,恐怕难以抵挡多久!!”张济麾下这叫陈讽的将士此下脸色黑沉无比,正是在心中暗道。
蓦然,只见人丛连翻倒后,那年轻将士带着数十人突入杀来。陈讽顿时面色一恶,他多年征战沙场,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唯有拼死搏命,才能稳住大局,否则一旦心怯,便将有全军溃败的危险。
“众将士听令,敌将已入我军腹地,围上厮杀,但凡将其杀死者,必有重赏~~!!”陈讽毕竟是个沙场老将,知道如何鼓舞士气,从而力挽狂澜。这不,随着他吼声一起,四周本是胆怯的兵众立刻变得精神百倍,纷纷扯声怒喝,奔杀而去。
“不必慌张!!只要杀得敌首,其军必将溃散!!众人护我左右,随我冲突~~!!!”那威猛的年轻将士,正是文聘也。此时文聘也鼓舞士气,而且似乎极具威严,一声吼出,就那数十人竟然爆发出轰天般的喝响,气势如虹。于是,只见一众兵士护在文聘左右,文聘为首当冲,径直朝着陈讽杀去。刹时,两方交锋,包围着文聘这一部分人的张济军不断猛攻强突,文聘麾下兵士拼死奋战,死死抵挡。场面一时甚为激烈,只见文聘麾下兵士在张济军狂攻之下,死伤愈多,但许多人分明受了重伤,却还强忍着一口气,拼死应战。与此同时,文聘却已赫然突入人丛之内,如同一头暴走的猛虎,手中云纹虎啸枪舞得密不透风,硬是杀开一片空地,见得前方的陈讽,扯声吼道:“你这懦夫,可敢与我一战~~!!!?”
“小儿你莫得瑟,老子这就来取你头颅~~!!众人听令,一起杀了他~~!!”陈讽眼看四周,见文聘周围围着的都是自己的人,占着人多,胆气一起,便是率众扑杀过去。文聘双眸精光一盛,身体骤飞动起。只见四周兵众正是奔跑扑来,但比起文聘的速度却是不值一提。
“好快~~!!!”陈讽眼看已然冲到眼前的文聘,心头陡跳,急欲提刀砍下,但却看眼前快影一道,随即一股强烈的痛楚迸发,就像是自己的身体被穿透了似的。
“哇~~!!!”陈讽满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一口血喷出,俯低头望着插入自己体内的云纹虎啸枪。文聘面寒冷酷,猛地一拨枪头,洒飞一片热血,许多兵士被扑到,好几个吓得摔倒在地,一阵惨叫乱喊。
“尔等统将已被我文仲业杀矣~!!谁还敢来与我一战~~!!!”文聘寒冽的吼声,宛若破开了天穹,在山林之间回荡着。
另一边,山口之下,马纵横一干人马仅靠着山道狭窄,还有那如战鬼怒兽一般的凶悍硬是抵住了张济的大部队。只不过马纵横一干人毕竟人少,几番血战之下,已然死去大半,仅剩下不到百余人。但张济军却也付出惨重的代价,起码死了数百兵众,更有十数个将领一一阵亡。
却说,被马纵横击败的张绣急欲雪耻复仇。但却被一人死死缠住,甚至落入苦战。
只见,乱军之中,乱发蓬松,浑身血色,赤脸凶恶的庞德举戟乱砍狂攻,犹如一头狂暴的赤狮张牙舞爪,大口吞食。话说庞德早年拜于武威一奇人之下,学得一套名为狂狮破天双星戟法。这套戟法却是注重一个狂字,以攻破敌,攻即为守,但凡杀起,有前无后,戟若星辰击天,威力无穷。
张绣刚败于马纵横不久,如今又被庞德逼入苦战,心头忿恨无比,素来高傲的他,自然心中满是耻辱和不忿。
“赤脸小儿,别小觑我张武威啊~~!!!”张绣一声怒喝,轰然爆发,手中凤雕银枪,猛然突起暴刺,忽然间如看得一头银凤相势展翅飞舞。
“看我破你枪法~~!!!”庞德却也不惧,狮目一瞪,手中赤狮追星戟赫然舞动,霎时间如同飞星飞荡,每一击势大力沉,一时间竟把先发起攻势的张绣,反倒杀得节节败退。
不过张绣毕竟有枪王之名,又岂是这般容易!?却见正被庞德死死压制住的张绣,猛地拨开了庞德的双戟,一枪急刺,快若闪雷,看似飞影成群,却又融为一道,正是百鸟朝凤枪法中的白凤吐珠。庞德眼眸一瞪,却不急闪,只略一转身。‘嘭’的一声,张绣的凤雕银枪已然扎入了庞德的肩膀之内。可张绣却无喜色,反而面色大变,只听左边一道猛烈的狂风袭来,忙拨枪挡住。哐当一声,左边袭来的长戟刚好被荡开而去,却听庞德一声喝起。
“怒狮吞星~~!!!”张绣面色顿变,急看去时,却见庞德架势早已摆定,脚步飞跨的同时,另一戟暴飞刺来,隐约如看见一头赤狮奔动的相势。生死关头,张绣往后急退,以手臂挡去。血液飞起,长戟头上的尖刺扎入了张绣左臂的拳头之中。庞德把戟一拨,快步跟上,一腿急踹,张绣一声痛呼,身体暴飞而去,撞入了正往来救的兵众人丛之内。
“小张将军~~!!!该死的赤脸鬼,我等和你拼了~~!!!”一员极为忠心的将领,眼看张绣受伤,轰然大怒,提起手中大刀,便是杀来,四周的兵众也纷纷看到这处战况,怒而拥之。
而就在前方,一片混乱之中,马纵横坐下马匹毕竟并非赤乌,无论是灵敏性、爆发力还是身体的素质都远远不如。不久前,马纵横坐下那遍体鳞伤的宝马,最终还是发出一声惨鸣,气绝倒下。马纵横一时不料,倒滚在地,周围敌兵看得眼切,欲要围上厮杀,却被猛地翻起的马纵横,以龙刃杀开。
“该死的马家小儿~~!!!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张济此时已是满脸阴森寒冽,双眸尽是凶戾之光。
话说,这本是一场一面倒的奇袭战,可就因这数百人还有这该死的狭窄山道,硬是把他的数千队伍挡住。而如今天色快亮,已露出鱼肚皮的颜色,可却迟迟不见山上火势着起。
“陈讽、吴侃这两个废物到底在作甚~~!!!?”张济在脑海不由忿怒暗道。想他万也无料到,在马纵横麾下竟有如此多的猛士将才,使得他陈讽、吴侃的奇袭全都以失败收场。
蓦然间,连阵轰天杀响迸发。天上刚好露出几缕阳光,却见山上人头涌动,喊声如潮,竟是马纵横的部队纷纷赶来驰援。
“将军勿慌~~!!胡车儿来也~~!!!!”山道上,满身铠甲都被血色覆盖的胡车儿扯声吼道。
“将军,来袭敌兵已被我等尽退也~~!!”胡车儿话音刚落,文聘的喊声随即响起。霎时间,马纵横军士气大震,纷纷向前,恐怖的嘶吼声,震得地动山摇。张济军却是瞬间士气一落千丈,皆露畏色。
“哈哈哈哈~~!!!张济匹夫,看来你却是太小觑我的麾下了~~!!!”马纵横纵声大笑,厮杀一夜,浑身虽是疲惫不已,但却也不知为何,发热的身体仿佛不断给他传来力量。
在张济身旁的将士却都满脸慌色,急劝趁敌军尚未杀到,快快撤走。张济气得发抖,双眼红得可怕,咬牙切齿,虽是万般不愿,但也很明白,如今他该如何做出怎样的选择,遂从牙缝出蹦出两字道:“撤!!军!!!”
张济一声令下,其军兵众顿时纷纷撤走。马纵横大喝一声,引兵掩杀一阵,后来胡车儿、文聘等将杀到,擒得数百人。
“将军,何不大举掩杀~!!?”眼看张济大部兵马渐渐逃远,胡车儿急是赶来,向马纵横问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乱世生邪魅
“我军恶战一夜,皆以疲惫不堪,看似士气如虹,但若张济真要与我等拼命,恐怕只会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马纵横也正看着离去的张济军,眯起的双眸,烁烁晃动着几分寒光。胡车儿闻言,急望四周一看,果然看见周围许多士兵都累得倒下,或是靠在一旁歇息,身体较为健硕的也透着大气,很快便是醒悟过来,道:“还是将军察事入微,末将不如也!”
这时,正往赶来的庞德和文聘也听到两人的对话。文聘面色一凝,问道:“那将军可要另寻地方,让兵士们歇息?”
“这倒也不必。若张济还有援兵,昨夜只需绕回我军之后,再以袭击,我军必败无疑。此番张济铩羽而归,必定心有忌惮,不敢轻易来攻,兼之我军皆以疲惫,不宜再擅自举动,耗费体力,便在此处歇息便可!”马纵横沉声而道。文聘听了也觉大有道理,眼里露出几分敬色,颔首认同。
“老胡、赤鬼儿你俩先领部署收拾战场,统计伤亡,仲业你让众人先去歇息。等老胡和赤鬼儿的部署清理统计完毕,你则派你的部署负责站岗守备,以防万一。”马纵横遂又向三人各发号令,三人面色一震,纷纷领命。
到了晌午时候,马纵横刚是睡醒,庞德和胡车儿略带疲色地来到,各做禀报。负责收拾战场的庞德告诉马纵横,昨夜一战得却也到不少兵甲和武器。由其是那些西凉将领,各个装备精良,也算颇有收获。
“听闻董豺虎对其麾下将领极为看重,不惜耗费重金为之打造装备。难怪这些将领都肯为之拼命。”马纵横听了,略带感概之色。昨夜张济麾下的兵众虽然大多都畏于其猛,但他那些部将却都敢拼死来战,刚烈勇敢,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庞德、胡车儿两人听了,互相对视一眼,虽然互为死敌,但都对这些刚烈之士,露出敬佩之色。马纵横叹毕,遂令胡车儿把这些所得精良装备赏于昨夜有功将士。胡车儿领命,遂先是退下。随后轮到庞德,庞德面色有些凝重,告诉马纵横,昨夜厮杀,自军折损近一千数百兵众,其中近有六、七百人一部分是在混乱时各是推拥,践踏而死。还有一部分是敌军杀上时,惊慌之下,摔落山下。剩下的全都是与敌拼战而死。
马纵横一听,眉头不由一皱,道:“也就是说,在这阵亡的人数中,竟有一半人是死于非命!?”
庞德叹了一声,颔首道:“是也。当时若非主公你早先发觉,通知诸军,恐怕还要死伤更多!适才我问过军中诸将,昨夜慌乱中,两部人马因并不相熟,各有私心,方而有如此惨重的损失。”
“看来这急于组成的军队还是有不少隐患。”马纵横叹了一声,面色一沉,又问:“张济匹夫损失几何?”
“张济军损失莫约千余人。其中取小径袭击我军的六百余人马因其统将被老胡和仲业杀死,几乎死绝。”庞德神色一凝,迅速答道。
“好,你先退下歇息吧。仲业那里,我自会教他交接。”马纵横略一颔首,便吩咐道。庞德领命退出。马纵横遂也走出帐外,却见文聘早已指挥兵士,在四周站岗守备。
“仲业心思缜密,治军严明,果有将才之风。若能加以重用,日后必将名震天下。”马纵横见了,不禁暗暗称赞。
却说,张济败退而去,引兵回到营寨,略一清点,竟折损上千兵士,而且麾下将领各几乎损失过半,就连自己的侄儿张绣也受了不轻的伤势,自然大怒不已。
张济麾下诸将也都气忿至极,皆欲引兵决战。年轻气盛的张绣,更是欲与之拼死。张济见众人怒火冲天,反而先是压住了火气,凝声道:“马家小儿麾下不乏猛将,我未能料之,此番挫败实乃我之过也。所谓紧行无好步,诸位且先息怒,莫急于与之死战!”
张济此言一出,众将纷纷赶出跪下,由张绣领头齐声拜道:“此乃我等将士未能拼死作战,与将军绝无干系,愿受罚之!”
张济闻言,一摆手,沉声道:“都给我起来!兵家战事,胜负乃是常事。我也却无料到那马家小儿不见数年,竟成长至此,昨夜见他威武,绝不逊色于当年伏波之风啊!”
张济此言一出,诸将不由想起马纵横那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的鬼神之姿,都是纷纷变色。就连素来高傲的张绣,也只是咬牙强忍,没有反驳。虽然,张绣昨夜最后是被庞德所伤,但张绣能感觉到,无论是力气或是爆发力上,马纵横都要比庞德更胜一筹!
甚至张绣还暗暗觉得,当时马纵横并未全力施展,这个念头,让张绣更是怒火中烧。
“马家小儿如此了得,若是赶到箕关驰援,恐怕会坏了主公大事。这该如何是好?”这时,一员将士满是虑色地向张济问道。
张济闻言,面色一沉,沉吟一阵后,仿佛有了决定,道:“为今之计,只好向正于后方把守的牛将军求援。同时再与主公禀报,让主公早作准备,以防万一!”
“叔父!”张绣一听,顿时心头一急,如若这般,张济在军中的声威定然大有折损,甚至会被人暗中嗤笑。张绣敬张济如父,自然不愿如此。
“哎!武威不得起燥。两军交战,定要察实敌军虚实,不可强而敌之。如今马家小儿已有准备,恐怕他麾下的斥候不久就会发现我军此处的营寨,正面交锋,我军恐非其敌手。当下正是主公入主中原的大好时机,我等定要以大局为重。”张济不愧是有名的儒将,几番言辞,就说得一众将士心服口服,怒色皆褪。张绣与张济相望一阵,竟也渐渐地息灭心头怒火,沉色道:“叔父说得极是,侄儿受教了。”
“嗯,在此之前,你先是把手中伤养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兵家战事中,可非单凭一个勇字就能称霸天下。凭你的武艺,只要细心布置,寻机击杀那马家小儿,名震天下,也非不可能之事!”张济眼中露出阵阵寒光,张绣听了,大有领悟,重重地颔首,谨记心中。
于是数日过去,正在箕关后方把守的牛辅,听说张济未能伏击何进的先锋部队,又听马纵横如此了得,素来想要在董卓面前表现的牛辅,想这是大好机会,立刻派麾下猛将胡轸、杨定率三千兵众前往救援。
话说,这胡轸、杨定昔年乃西凉有名的豪杰。胡轸身高八尺,健硕如牛,孔武有力,素有万夫莫敌之威名。而杨定勇悍如虎,亦是一员了不得的猛将。
另一边,马纵横却也教人急报回洛阳,请何进派袁绍即日出兵,前往来援。另一边又派人到何苗处,请求后补辎重。
却说何进正是整备大军,闻报大惊,忙令袁绍即刻率前军出动。袁绍得令,遂引一万大军,即日前往驰援。
至于张济和马纵横,这一老一幼,却都狡猾如狐。因两军所据一带,遍布山林,地势复杂险峻,在援兵未到之前,皆不敢擅自举动,只派斥候哨兵在四处站岗、打探,以防敌袭。
另一边,话说如今正于箕关把守的董卓,却也得到了张济的急报。董卓得知张济伏杀不成,颇为惊愕,遂寻李儒前来商议。
此下在箕关之上,壮若巨熊一般的董卓,脸上多了几分冷意道:“没想到数年不见,这马家小儿竟又成长不少。莫非他早已识破了文优的计策?”
董卓话毕,李儒刚好看完张济的书信,略带几分凝重,道:“儒看非也。若马家小儿当真早就识破,当会将计就计,诱其山上,反而伏击,杀张济一个措手不及。依张济信中所报,其败有三。一者,并未能疾而攻之,错失先机。二者,其军并无悍将可敌马家小儿。三者,其军将士,远不如马家小儿军zhong将士勇猛善战!”
“哼!!这马家小儿莫非真是伏波投世!?”董卓闻言,又大有凶的眼睛不由眯起,冷冷而道。
“数年前,那马家小儿便能击败那‘黑鬼煞’阎彦明,乃虎兽华雄也被他削去一耳。再看张济所述,其若如鬼神之姿,所向披靡,或者天下之大,还真无人是他的敌手!”李儒沉着面色,徐徐而道。
这时,董卓却忽然纵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天下之大,猛士豪杰多如牛毛,那马家小儿焉敢执之牛耳!?所谓鬼神,不过如此!”
就在董卓笑声响起时,忽然有人急急赶来,满脸恐怖畏惧之色,报说那邪魅又到关下挑战。
董卓一听,笑声猝止,与旁边的李儒谓道:“我看这邪魅就能将那所谓鬼神吞为乌有!”
比起董卓那满脸的笑容,李儒响起那恐怖的邪魅却是心头一阵发抖。
少时,两人转到关中正央处,此时关上近万余兵众,竟都噤若寒蝉,面露惧怕之色。一些人更是在瑟瑟发抖。周围的将士见董卓来到,忙是迎去。
“末将等拜见主公!”诸将纷纷拜礼。董卓轻一摆手,连个正眼也没给,跨步来到关边。
“主公小心!!!”一将看得眼切,连忙跨步赶去,倏地挡在董卓面前。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敌奉先
须臾,只听一道宛若雷鸣般震响,‘咻’的一声,董卓那双凶目赫然瞪大,正见一根飞影猛地扎入了身前的将士头颅,那将士‘啊’的惨叫一声,立刻倒下。
“该死的邪魅,休得冒犯我主~~!!射箭~~!!!”一员西凉将士忿声大喝,顿时关上弓弩迸发,箭落如雨。不少兵士更是仿佛被心中的恐惧逼得疯狂,不断乱射!
却见关下一员身材高大,高达足足一丈,满是肌肉坟起的躯体如有无限爆发力,一对健硕的虎臂如能撑天举山,一身赤甲红袍,尽是妖异的邪煞之气,脸上更挂着睥睨天下的邪笑,仿佛鬼魔神佛在他面前,都是不堪一击,关上名震天下的西凉精锐更是犹如蝼蚁。
他是一个不可一世,傲气冲天,横行霸道的男人!勇悍若如西凉精锐却称其为邪魅而畏之,足可见此人之超凡脱俗!
“哈哈哈哈~~!!!尔等不过在白费箭矢,要取我吕奉先的性命,便出关来战罢~~!!!”
此人名叫吕布,乃并州刺史丁原的义子。本乃丁原麾下骑都尉,因膂力过人,威猛无双,并州豪士无一不怯之,深得丁原喜爱,故收其为义子。
吕布纵声狂笑,目空一切的嚣张态度,令关上的兵士更怒,纷纷拽弓狂射。可在关下的吕布距离甚远,关上兵士乱射一通,却无一能射中吕布。
“哼!就凭这些乌合之众还敢冒犯我家将军,真是不知廉耻~!!”吕布麾下成廉看着关上西凉军的丑态,不由冷声哼道。
“就是!吕将军天下无敌,迟早将纵横天下,创立大业,就岂是这些鼠辈可挡耶!?”旁边的魏越听了,也是一脸鄙夷之色,附和说道。
这时,两人身后的高顺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望向前方霸气超凡的吕布,还是没有出声。
“够了!!莫要再丢人现眼了!!”这时,关上忽然响起一阵轰雷般的喊声,刹时乱箭顿止。吕布邪性十足的锐目射出两道精光,遂是望向了关上。只见董卓悠悠而出,俯视着关下的吕布,喝道:“吕奉先,你自诩天下猛士之首,竟敢轻视我西凉豪杰,我怜惜你才,不愿伤之,你速速退去,莫要再在此大放厥词!!”
在吕布面前,尚能够面色自如,丝毫不惧,更以一副上位者身份喝之的,吕布还头一回见过!就连他的义父丁原,也不敢用这般姿态与他说话!
“董豺虎,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若要我能将他擒之,岂不是大功一件。听说那大将军何遂高不久将来,到时必有重赏!如此一来,距离我成为天下霸主的日子,便是更近一步!”吕布自恃无敌于天下,更欲效仿西楚霸王项羽,成为天下之霸主,册立诸王,受天下人所膜拜。如此目空一切,本领超凡的狂徒,又岂会甘愿在丁原之下!
甚至,在吕布心目中,他认为他当与天同高,他这一生迟早会超越古今名帅虎将,大帝贤王,甚至与诸神并而论之!
比起当年西楚霸王的项羽,吕布更傲,更加狂妄!
吕布念头一转,立刻一举手中铁弓,扯声喝道:“董豺虎你少说大话,是个男人的话,就率你的部署与我一战!!今日我吕奉先就要挑尽尔等西凉狗熊,让天下人都知道,所谓西凉豪杰,不过尔尔~~~!!!”
狂,非一般的狂。吕布仿佛要践踏天下一切,与他作对的人。敢如此轻视西凉诸多豪杰的人,恐怕除了吕布外,还真没有其他人了!
“邪魅~~放肆~~~!!”
“狂徒,我杀了你~~!!!”
“吕奉先,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霎时间,连道怒骂声一起响起。李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过如此狂妄放肆的人。
“主公,末将等愿拼死一战,拥护主公之威,西凉豪杰之尊严!!”这时,四周的将士纷纷跪下,向董卓恳请道。董卓忽然裂开一丝诡异的冷笑,李儒见了,眼睛陡一睁大,急欲劝时。董卓已是气势汹汹地,扯声喝道:“好~~!!!今日谁敢毁了我西凉豪杰的名头,我便要他性命~~!!!”
董卓一声喝下,关上顿起震天般的吼声。关上兵众还有关内、关后足足十万兵众,无不扯声喊起,一道道竭斯底里,炙热狂奋的吼声,冲天爆发。
刹时,在关下那仅仅数千兵众,无不胆怯,大多人更瑟瑟发抖,听着那恐怖的声潮,宛若有十面埋伏,草木皆兵,一瞬之间,便将会被无穷无尽的狂潮吞噬殆尽。
那成廉、魏越早就吓得说不出话,唯有那高顺面色如常,好似并无听到一般,策马而出。
与此同时,倒有一人更是可怕,反而因此而亢奋,邪异的双眸精光晃动。
“将军~!”高顺话音刚起,猛然一道狂烈的疾风扑来,只见吕布不知何时换了兵器,手中正提着一柄如能摧毁一切的绝世宝器,赫然出现在高顺面前,犀利的刃锋泛着阵阵寒光。
“高子义,你胆敢来劝,杀!”忽然向自己麾下提刃相对的吕布甚至不用正眼去看高顺,不容置疑地冷声而道。
“将军,我是来为你掠战的!”高顺却也似没看到眼前的利刃一般,淡然而道。
“哈哈哈哈~~!!!高子义不愧为吾之臂膀也~~!!”吕布闻言纵声大笑。成廉、魏越见了,忙是策马赶来。
“我有高子义一个就够了!都给我回去~~!!!”这时,吕布蓦然大吼一声,成廉、魏越吓得忙是勒住马匹,其坐骑都不安地发起低鸣。
“可恶,又被这高子义抢先了!”成廉面露不忿之色,心中暗道,遂与魏越一对眼光,一起勒马赶回。
与此同时,却见关闸开处,西凉精锐一涌而出,董卓在数十西凉将领拥护之下,先是赶到,瞬即摆开阵势。后面陆续赶出的西凉部队,纷纷在两翼散开,只一阵间,数千西凉兵众已摆开阵型,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
再看,关上人头涌涌,关内的兵士却也在伺机而动,仿佛只要董卓一声令下,十万西凉军便会瞬间杀出。
不过狂傲的吕布依旧丝毫不见惧色,脸上邪笑一露,奔马就冲,高声喝道:“谁敢与我战耶!!?”
吕布喝声一出,董卓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西凉将领,一瞪怒目,驰马便出,扯声喝道:“吕奉先,休得放肆,看我取你项上首级。”
霎时间,只见两将相对驰马飞起,快要交锋之时,那西凉将领正欲提刀劈去,却陡然只觉一股骇人的邪妖气息轰然爆发,浑身竟不住地颤抖起来,还未回过神来,只见眼前虹光一道倏地闪飞而过。
唰~~!!!一大片血液飙飞,却见那个西凉将领毫无预兆地忽然断开两截,吕布急冲飞过,手中那方天画戟竟毫不沾血。那些正看的西凉将领只觉心惊胆跳,诡异极了。
董卓面色一冷,这吕布已非第一回来搦战,他前前后后折损在这吕布手上,共十数个将士,其中两个更是军中猛将。董卓自不敢大意,疾声连呼。这一回,一连数个西凉将领纷纷怒喝,各提兵器,朝着吕布杀来。
眼看西凉军以众敌少,在后掠战的高顺,却一动不动。其中原因有二。一者,高顺对吕布有着近乎痴狂的信心。二者,如果此时出去打扰,吕布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须臾之际,那三将赫然迎住吕布。
“区区蝼蚁,也敢挡我吕奉先的道!!”吕布邪异眼眸一瞪,拧戟一挥,便如有横扫千军之势,当头一个将士,提刀挡住,‘哐当’一声,那股摧枯拉朽般的恐怖力量,瞬间就把那将士手中大刀震得脱飞而去,吕布策马飞过刹那,一戟挑中其咽喉。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两个西凉将士一左一右,齐齐杀到。吕布亢奋地吼了一声,拧戟狂砍暴劈,几道嘭响骤起,瞬即便见那两人,一个头颅飞去,一个被削去一半身体。那动作之快,肉眼根本难以捕及。当那些西凉将领反应过来,眼看那杀去的人,接连死相可怕的死去,那如同邪魅般的吕布,正狂奔过来,而且越来越近。
眼看吕布竟然马不停蹄,独自径直杀向敌方大阵。这时,高顺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哼,这吕奉先果然有狂妄的资本!”董卓眼中精光一闪,这时李儒急是赶来,向他投以眼光。董卓微微侧头,略一颔首,旋即立刻又令身边将士杀出。董卓一连几道喝声,竟点了五名将士一齐杀出,而且都是军中颇有声威的猛将。
成廉、魏越等将,见西凉军竟然更加不知廉耻地派出五员将领,自是气忿至极,纷纷破口大骂。
只不过沙场之上,吕布却毫无怯意,被鲜血染红的脸上邪笑,愈加灿烂。
“杀呐~~!!!”其中一员健硕魁梧的壮汉子,手提一柄百斤大锤,驰马狂冲,见了吕布举起便砸。
轰~~!!!恐怖的大锤骤落间,响起了骇人的震响。那壮汉子眼看就要击中,脸色正喜,却见吕布倏地斜刺里避开,急拧锤想要改变方向时,眼里余光捕捉一道寒光,顿时左脸额上先传来剧痛,然后整个脑袋好似撕裂开来,转即便再无意识。
而正在后方赶来的四员西凉将士却知再后到底发生了何事,眼看着吕布又一戟刺破自军同袍的头颅,这四员将领有恐惧的有忿怒的也有犹豫的。也正因如此,本是并排的四人,很快便是队形全无。
其中,怒火腾腾的两员将领,急欲报仇,驰马来与吕布厮杀。却是不到数合,皆被吕布杀落马下。沐浴着一片片血液中的吕布,马不停蹄,又冲到一员西凉将领面前,将他头颅一破为二。最后剩下那个,吓得面色剧变,肝胆皆裂,如同见到邪魅鬼怪,凄厉大喊,拔马逃命。
“鼠辈,哪里逃~~!!!”吕布面色一寒,却不肯舍弃这已然丧失战意的敌将,驰马追赶。眼见吕布快要冲到敌方阵前,高顺急向成廉、魏越大喝一声,教众人扑上厮杀,高顺则策马狂奔,急冲而去,口中大喝:“将军,小心有计!!”
话所,那正追着敌将的吕布,忽然拔马一转,骤然冲向董卓,却是声东击西。
第一百三十七章 缺粮
“董豺虎,你的命是我的了~~!!!”
只见吕布速度陡增,坐下战马狂奔飞驰,董卓眼见犹如邪魅一般的吕布杀来,却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丝冷笑。
“吕奉先,凭你一人就想杀我董仲颖,简直痴心妄想!!射!!!”董卓一声令下,在他背后猝然闪出了极多弓弩手,霎时间连阵弓弦震动,乱箭疾飞,如同狂风骇浪朝着吕布扑涌而来。吕布眼眸一瞪,急把马匹勒住,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立刻招舞得密不透风,那些迸射而来的乱箭,不断与方天画戟碰撞,发出砰砰骤响。吕布反应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第一轮箭矢射毕,竟只能停住了吕布,并未能伤及半根汗毛。
只不过,对于早有准备的董卓来说,如此已是够了。数员西凉将士连声大喝,霎时间西凉军左右两翼的刀盾手、长枪手一起扑出,气势汹汹地朝着向吕布扑杀过去。
“奸佞小人!!毫不知耻!!!”吕布见得,邪性双眸如喷射火光,拧枪手中方天画戟纵马突起,朝着董卓忿然杀去。只不过很快两翼的刀盾手、长枪手杀到了吕布面前,众人一拥而上。吕布刹时陷入人丛之内,怒声狂吼,却如同不可抵挡的邪魅,一路狂冲,杀得西凉军如波开浪裂,兵士翻倒一片又一片。与此同时,高顺急奔马杀到,手中提一柄虎威狼牙棒,狂扫猛拨,猛若恶兽,赫然杀到吕布身后。
“将军莫慌,高子义来也~~!!!”高顺眼睛圆瞪,舞起虎威狼牙棒一个横扫,一片兵士全被打得翻倒,如同惊雷般的喝响,也把四周的兵士吓得不敢前进。
就这两人,竟把名震天下的西凉军,捣得天翻地覆,简直就如天荒夜谈,但却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并州军竟还有如此虎将!看来却是我太小觑那丁建阳了。”董卓眼眸眯起,眼看着威风凛凛的高顺不由心中暗道。而这时,如有踏破天下之势的吕布,已然越杀越近,在乱军中纵横狂飙,如入无人之境。
“主公,那邪魅生猛得很,还是先是撤走,儒已传令下去,待会恐有一番恶战。”这时,李儒策马赶来,拱手向董卓谏道。董卓闻言,又望了几眼正在冲杀的吕布,嘴巴低声呐呐了几句后,便是和李儒一起离开了。
“董豺虎休逃~~!!!”吕布眼看董卓拨马离去,忿怒不已,扯声喝道。就在此时,关内连阵喊杀声轰然爆发,惊天动地。只见源源不绝的西凉兵队从关口狂扑而出。
“将军,敌军人多势众,我等恐难敌之,兼那董豺虎已然逃去,不如先是撤去,另做图画!”这时,高顺的喊声也从后响起。
“该死的董豺虎!!!今日算你命大,早有一日取你项上人头~~!!”吕布闻言,大怒不已,朝着远去的董卓喝骂一声,其声威如同狂躁的奔雷,炸得四周兵士无不耳朵发鸣,有些靠得较近的耳朵更被震出血来,好不可怕,足可见吕布功力之深厚。
于是,吕布迅疾在乱军中转回,四周西凉将领见援兵将到,纷纷急喝拦住,高顺很快便赶到接应,两人一前一后,驰骋狂奔,西凉兵虽人数众多,却抵挡不及。兼之董卓暗有命令,不可放箭冷射,故而让吕布和高顺的突破显得轻松不少。
一直在提防着冷箭的高顺,暗暗不由皱了皱眉头,也不知为何这些西凉兵不放冷箭袭击。须臾,成廉、魏越一起引兵扑杀赶到,刹时杀散一大片兵众,吕布、高顺急冲入阵内。成廉、魏越速引兵断后,大杀四方的吕布,就如这般引兵撤走了。
此时,已回到关头之上的董卓,眼看吕布潇洒离去,不由扶须叹道:“如此人物,方称天下无敌也!我若得此人,怎愁大业不成耶!?”
李儒闻言,不由眉头一皱,低声在旁劝道:“不过我看此人生性狂妄放荡,目空一切,恐不肯屈人之下,否则迟早必反!”
“嗯!?”董卓听话,如同巨熊一样的眼睛赫然瞪大,忽地转过身子,李儒不由把头低下,不敢与之相视。
“哈哈哈哈哈~~!!凭那丁建阳的能耐,自然难以屈服此等邪魅,但我董豺虎迟早鲸吞天下,莫说是这邪魅,就算是天下诸侯,也要拜倒在我的脚下~~!!!”董卓忽然纵声大笑,霸气盛然,李儒看得心惊胆跳,不过很快便是满脸敬佩之色,连连附和。
却说董卓依照李儒的计谋,正是伺机而动。听说何进即将出兵后,便派张济埋伏,准备袭击,先将其先锋部队重挫,使得何进大怒,急于进军,哪知马纵横的横空出现,却打乱了董卓的计划。另外因吕布的威猛无敌,丁原安于在后统领大局,至今未曾出现。董卓也不愿轻举妄动,后来和李儒商议后,决定先静观其变,伺候时机。
另一边,话说董卓大起兵马侵犯河东,意图入主中原。在天水的马腾得知之后,勃然大怒,急欲起兵征讨董卓。可哪知忽然有人来报,说董卓已派麾下徐荣率三万兵众把守陈仓险地。马腾见董卓早有准备,不由一惊。这时,忽然又有韩遂的密信传来。马腾拆信一看,信中韩遂先是义正言辞地大骂了董卓一番,然后却又劝马腾莫要轻举妄动,又有言说董卓的西凉军和丁原并州军势必有一场大战,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何不待其分出胜负,在联合起来攻打三辅,以全忠义。
近些年来,马腾和韩遂两方势力少有摩擦,也逐渐修好。马腾与韩遂时常还互通书信。在韩遂的书信中,马腾却发现此人也是个忠义之士,只不过当年和他一样被宦党所迫,而且更为不幸的是他当时被造反的北宫伯玉劫持为人质,逼其加入叛军。至此,他便被定上反贼的名头。后来之所以拥立王国,却是看出朝廷**,欲想由天义军割于一方独立自治。这样一来,少了朝廷的重赋和那些贪官的剥削,起码西凉百姓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马腾为人豪义,见韩遂真心相交,随后又经过互通书信的方式来联络感情。马腾暗里佩服韩遂高义,后来两人更以兄弟相称。此下韩遂修书来劝,马腾也觉得颇有道理,便是依从,随后回信复之。
也正因如此西凉依旧风平浪静,徐荣见之,却也不敢大意,遂一边加设防备,修以深沟土垒,一边派人报与董卓。
不知不觉中,马纵横与张济在河东边境一带的山林内,已对峙了将半个月的时间。可不知为何,援兵却依旧迟迟未到。但这还不是马纵横最为忧心的,令他此下心急如焚的却是眼看军中辎重剩下无多,但补给的队伍却还迟迟未到。
“何苗你这畜生!!”这日,马纵横仍旧听回报的斥候来说,未见有补给的队伍赶来,心中暗怒不已,一想不久前自己在黄涸的军营中大闹一番,又想何苗对他素来不喜,便猜到何苗是趁机报复。虽然,马纵横一直也有提防何苗会有报复,但却无想到他竟敢在如此关键时刻,暗中使坏。
不过马纵横却也知如今不是与何苗计较的时候,速修以一封密信,召魏飞过来,教他马上报与何进,不得有误,更说明此乃关乎军中上下所有将士的安危。魏飞见马纵横面色罕有地露出凝重严肃之色,自是不敢怠慢,忙是领命后,即刻引一队兵马离开。
却说不久前,马纵横已然得到何进传来的军报,得知其也率大部兵马望河东进军。
另一边,马纵横却又派一员将士沿路赶往袁绍处,一来催其尽快来援,二来向其请求借粮,以缓燃眉之急。
就在马纵横刚做好调拨,猝然有斥候急急来报,说有数千西凉军赶到了西北一带,正依山下寨。马纵横闻言不由面色大变,急寻来麾下一干要将前来商议!
“什么!!西凉军的援兵已到了~!?可我军中如今辎重短缺,如此一来,但若西凉军合众来攻,只怕无需数日,我军便抵挡不住啊!!”胡车儿一听,不由眼睛瞪大,疾声而道。
另一边的文聘眉头一皱,沉声道:“敌方如今已成掎角之势,我军贸然进攻不得,可死守在此,辎重早晚用尽,再者补给队伍迟迟未到。西凉军虎视眈眈,一旦我军急撤,必大举掩杀!!”
庞德听话,狮目一眯,厉声喝道:“竟是如此,何不与之拼个玉石俱焚,也好过在此坐以待毙!!”
庞德喝声骇人,胡车儿眼睛一瞪,便也认同下来,道:“赤鬼儿说得是,那西凉援兵初到,地势尚未熟悉,营寨也未曾立定,可急攻之!!”
“不可!!如今当务之急,乃以稳重为上,趁敌军尚未有提备时,当机立断,弃寨而撤,等援兵来到,再举兵来攻!!”文聘心头一急,跨出一步,疾声说道。
胡车儿一听,不由大怒,喝道:“我随将军征战至今,素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未有临阵退缩!!更何况,大将军委以将军重任,如今整个天下都在关注此番河东战役,将军作为先锋大军,一旦先是退阵,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设计破敌
“哼!如今却非意气用事的时候,一旦错失时机,我军全军覆没,将军岂不落得更多的骂名!!?”文聘却也不肯相让,扯声喝道。只见两人都瞪大着眼,火气冲冲,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此时,坐在正座上的马纵横却一直在闭目养神。庞德也才刚发现,忙急走到两人身前,各是推开,然后用眼色示意。胡车儿、文聘见了,遂是面面相觑,遂不出声。
一阵后,马纵横忽然眼睛一睁,嘴角露出灿然的笑容道:“我有一计,或可一试,众人且是一听如何。”
“将军快说!”胡车儿知马纵横素来多计,不由面色一喜,连忙催道。对于胡车儿的冒犯,马纵横也不生气,笑盈盈地便说道如此如此。
此计一出,胡车儿遂是亢奋不已,惊呼道:“妙啊!!将军此计可谓有一石二鸟之妙也!!”
马纵横微微一笑,却把目光望向了文聘。文聘沉吟一阵,似乎有些挣扎,但见马纵横宛若胸有成竹的样子,最后还是拱手应道:“将军之计虽险,但确有兵家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之妙。末将愿是听命!”
“好!如此诸将听令!!”马纵横把头一点,遂各做调拨。众将一一慨然领命。
少时,一直按兵不动的马纵横军,竟然有了动静。马纵横亲率二千骑兵,兼一众将士,大举杀往了东北方向的张济营寨。却见其军一路过去,鸣金敲锣,喊声不止,声势浩大。
话说,张济刚听得胡轸、杨定两人率援兵赶到,正是大喜。忽然却又斥候赶来急报,说马纵横正率兵来攻。
张济闻言,不由面色一惊,很快便沉吟道:“这马家小儿一直按兵不动,此下却在我军援兵初到之时,率兵来攻,其中必有诈也!!”
张济此言一出,席下早已双眸迸发精光的张绣急起喝道:“区区外番子弟,岂会用计!?叔父莫要多虑,可立即教人去请胡、杨两位将军派兵杀来,与我军左右夹攻,必可将那马家小儿破之!!”
张绣话音一落,帐内诸将也都是兴奋不已,各个急欲复仇,纷纷附和。
“不可!!!”蓦然,张济一声怒喝,轰然震起,众人顿时无不变色,须臾安静下来。张济先是瞪了张绣一眼,然后面色一沉,冷冷而道:“兵家战事岂是儿戏,马纵横此举异之,定有所图。武威你立即率一队快骑,前往胡、杨两位将军那处,教他俩莫要轻举妄动。我在这里按兵不动,马家小儿自然奈我不何!!”
“叔父!!我军分明占尽优势,为何如此弱之!!?”尚且年幼的张绣听话,满脸不解和不忿,疾声问道。
“你给我闭嘴!!平日我教你多读兵法,你却只顾练武,如今莫要再丢人现眼!!”张济听得却是心头大怒,只恐张绣如此急躁行事,他日犯下弥天大祸,忿而叱之。张绣一听,顿时满脸通红,气得浑身颤抖,急是领命,忿而出帐。
张济见张绣离去,却长叹了一声,默默地摇了摇头,诸将见状,纷纷安慰,不少人还替张绣说好话,从此却可看出张绣平日也甚得诸将拥戴。
话说马纵横大举声势地杀往张济营寨,胡轸军的斥候自然很快便是得知,急回寨内报予胡轸。
胡轸素来性子就急,此下一听,不由大喜过望,哈哈笑道:“这马家小儿莫非是嫌命长耶!?如今我军驰援来到,却还敢去攻打张济营寨,简直就是找死!!”
杨定听话,却也眉头一皱,急起说道:“胡将军且莫喜之,此或乃诈也。不如先镇守在营,以待其变。”
胡轸此来,本就急欲立功,又素来不喜年少成名的马纵横,一听顿时瞪眼骂道:“放他娘个狗屁!!!区区小儿有何计耶!!?我看他是恐我军站稳阵脚,故急欲攻之!!”
“竟若如此,我军营寨多有未立,他又为何不来攻打我军营地!?”杨定闻言,却也不怕胡轸,忿而喝之。
“放肆!!你一区区副将,竟还敢如此和我说话!!!”胡轸暴怒,一拍奏案,‘嘭’的一声,震得两席的将士无不变色,纷纷来劝。
少时,素来自大的胡轸依旧决意引兵出战,冷声向杨定喝道:“你竟如此害怕那马家小儿,那就尽管留在此处死守。我自率兵前往杀敌!!”
“无谋鼠辈!!”杨定眼睛一瞪,却也不敢当场骂出,只是在心中骂道。
于是,胡轸带走帐中大半将士,率二千兵众杀往,只留下一千兵士给杨定把守营地。
另一边,话说张绣领命,正往胡轸营地赶来,忽然却听蹄声、兵戈震荡声响彻天地,忙去一望,正见一部兵马望自军营地赶去,看其旗帜正是胡轸的部队。张绣见之,不由一喜,暗道:“早听闻这胡轸素有勇名,今日见之,果真如此。马家小儿此番自投罗网,机不可失。”
张绣心中念头刚起,这时在他身旁的一员将士,忙道:“小张将军,胡将军已率兵赶去,这可如何是好!?”
张绣很快念头一定,遂急道:“不必慌乱,此下我等分兵两路,我自引一队前往胡将军那处与之示警,你则率一队前往杨将军那处教他做好提备,如此便是万无一失!!”
那将士一听,也觉是理,忙是领命。于是张绣队伍兵分两路。张绣自引数员快骑,朝胡振军赶去。
不过却不知张绣是否有意怠慢,一路转往,专挑地势险峻之路,速度也不算是快。好一阵后,张绣快赶到胡轸军后,却先听到不远骂声震天,想必是马纵横军引兵已到自军营寨山下,见未有兵马来战,故而毁骂之。
“哼!!该死的马家小儿,待会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张绣心中暗想,遂赶到胡轸军中,后方将士听说是张济侄儿张绣,皆有闻北地枪王之名,不可怠慢,急引之来见胡轸。
胡轸听闻张绣赶来,还以为是张济派来请援的,见了张绣,张嘴便笑:“哈哈哈哈~~!!还真劳烦贤侄多跑一趟,那马家小儿无谋来犯,我岂不知趁机破耶!?”
张绣听话,面色一凝,沉声道:“不瞒将军,小侄也觉得此乃歼灭马家小儿的大好时机,可我叔父却恐其中有诈,却是教我来请将军莫要轻举妄动。”
胡轸闻言,眼睛一瞪,顿时面色一寒,即道:“我军已将到敌兵身后,正是奇袭的大好时机,岂能就此放过!?你叔父素来勇猛善战,怎变得如此弱之!?”
虽然与张济意见不合,但张绣却是依旧把他敬若如父,此下听胡轸颇有轻辱之意,不由眼神一冷,但却暗暗压住怒火,心中暗付道:“哼,听此人谈吐,却不过是一介莽夫!反正我已与他报说。此下且也莫与他争执,先趁机杀了那马家小儿,立得大功,日后再寻机与他算账不迟!”
念头一闪后,张绣凝声道:“胡将军若执意攻之,小侄愿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好~~!!我且看看贤侄如何配得上这北地枪王之名!!”胡轸闻言,不由纵声大笑,言下之意却也有几分挑拨的味道。张绣却淡然一笑,不予理会。于是,张绣便随着胡轸部队朝马纵横军后杀去。
与此同时,数员快骑齐齐赶到,与马纵横报之,胡轸已引军杀到。马纵横闻言,本是高悬的心不由一定。他知自己的计策绝对难以瞒得过素有儒将之称的张济,但对于胡轸这个莽夫却又说不定了。当然马纵横之所以敢如此冒险,全因他有着来自后世的优势。胡轸这人在历史上虽只算是个二流将士,但却因他作风勇悍,忠心耿耿,又是军中老将,故而深得董卓的信任。
据历史记载,中平二年,在与董卓军交锋中被徐荣击败的孙坚重整军队,进屯梁县。董卓也知江东猛虎孙坚非寻常之辈,故以东郡太守胡轸为大都护,领骑督吕布及众多步骑校督,率五千步骑进攻。
又因当时董卓刚整合以吕布为首的并州军,军中自然混杂。胡轸性急,扬言此次出兵要斩一个高官,整肃纪律,吕布等并州一派将领,知他有意针对,因此故意在军中放出“贼军到来”的谣言,致使军中不战自乱。后来孙坚乘势进攻,胡轸不听麾下所劝,退回东郡,反而与孙坚军拼杀,后大败于孙坚军。而在正史之中,西凉猛将华雄,正是在那场战役之中被孙坚所斩!
也正因如此,并无太大能耐的胡轸,却在历史中着实地活跃一番,也正是他的失败,使得江东猛虎孙坚名震天下!
马纵横从小对有关三国的历史极感兴趣,一些名不经传的将领或是记不住。但胡轸这般‘大人物’,自然是记得熟悉。因此虽未与之交战,马纵横也大概了解胡轸的性子。
“看来史书并无欺我,这胡轸还真是个无谋莽夫。”马纵横暗暗一笑,遂急下令教诸将率兵撤走。随着马纵横令声一下,诸将忙各自指挥,军中兵士也早有准备,听令纷纷拨马离去。
却说胡轸正率兵急赶,忽然听说马纵横急于率兵撤走。胡轸不由心中大喜,哈哈笑道:“那胆小怕事的杨定还说其中有诈!诸位可见,这下却是那马家小儿吓得狼狈逃去!!贤侄,我不是说你叔父多虑耶?”
最后得意洋洋的胡轸还不忘在张绣面前取笑一番。张绣不由心生厌恶,冷着面色却不回答。胡轸心中冷哼一声,遂是命军zhong将士即刻率兵掩杀。于是各将高声吼起,纷纷引兵杀出,一时间杀声大作,那正撤走的马纵横军却又故意做慌乱之势,惊呼乱喊,看得胡轸那些将士亢奋不已,急引兵马杀去。张绣也驰马狂奔,紧追而去。
话说,就在胡轸率兵大举掩杀的同时。另一边,在杨定处。杨定前不久听说张济派来的将士所报,不由更是确定其中有诈,又听说张绣已去向胡轸示警,且也安心下来,遂派人在山下周围巡逻,已作防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技压枪王
蓦然,山下猝起连阵惊天杀响。杨定顿时变色,还未反应过来,一员将士急报,说有山下忽然来了大量的敌兵,进军速度极快,正往营地杀来。
杨定闻言,吓得浑身一颤,忙问:“敌兵来了多少!!?”
“回禀将军!!敌兵起码来了有数千之众!!而且似乎都极为熟悉周围地势,恐怕无需半个时辰就能杀上山来!!”那将士满脸慌色地说道。
杨定一听,心头稍是一定,暗付道:“此下不可先乱阵脚。半个时辰里,胡轸的兵队应该能够赶回。我只需率兵死守,等胡轸率兵赶回,便能大举反攻!!“
想罢,杨定面色一凝。此时,又有兵士来报,说敌兵兵分两路,因军中尚未来得及设于栏栅,若不派兵拦之,恐怕敌军会很快杀上营地。
杨定闻言,急派麾下两员心腹要将各领兵士一百前往拦截。那两员将士迅疾领命,便退出帐外。
却说,庞德、胡车儿此下各引部队,杀上山头,因早前马纵横已派人将四周一带山林探查数遍,并做了一张简略的地图。因此庞德、胡车儿两军进军甚快。这不,只一阵间,由庞德所率的一千兵众已杀上山腰,正好遇上一部百人队伍。
“谁敢挡我去路!!!”庞德怒声一喝,舞动手中赤狮追星戟。那将士见庞德威猛,不由吓了一跳,急命射箭。庞德身后的盾牌手却也早有准备,立刻纷纷赶上抵住。刹时,连阵‘嘭’响暴起不绝。须臾,响声一止,庞德如同一头腾飞的猛狮蓦然跳出,冲入人丛之内,一对赤狮追星戟狂砍乱扫,杀得一片大乱。
“杀~~!!!”庞德声若狮咆,一声巨吼,声威骇人,竟把四周兵士震得全都退开,不敢靠近。说时迟那时快,庞德身后的将士纷纷引兵扑上。西凉军瞬即溃散,只见庞德健步如飞,那指挥将士见状吓得肝胆皆裂,狼狈而逃,却被庞德快步追上,施以长戟将其拦腰砍死。
鲜血飞腾,浴血的庞德更显可怕,那些剩下不到数十人的西凉兵吓得丢盔弃甲,向四处逃窜。庞德却不理会,争分夺秒,引兵倏然扑上山头。
另一边,胡车儿率近二千余兵众已然杀破来挡敌军,其军将领与胡车儿交战不到数合,便被胡车儿一铁锤砸破头颅,旋即二千兵众扑上厮杀,只一阵间,便把那百人部队杀得七零八乱。
天色渐渐快到黄昏时候,杨定刚整顿好部队,这时忽然两边都有数个残兵狼狈逃来,纷纷报说敌兵杀来。
“敌兵竟来得如此之快!?”杨定闻言,面色不禁一变,这些敌兵来的速度,起码比他先前预料的时间,快了要有一半。杨定心头正急,这时右边山道上,先见一个拧着一对镔铁怒兽锤的猛汉带领兵马杀上。
杨定急声一喝,四周乱箭顿起。那猛汉正是胡车儿也,见乱箭射来,巨目圆瞪,拧锤猛拨乱扫,飞奔而去。在他身后的将士,恐其有失,忙令盾牌手赶去拥护左右。
就在胡车儿杀上不久,另一边庞德亦率部队从正北山道杀了出来。两部悍军相继杀到,气势如虹,刹时间,杨定军中兵士无不阵脚大乱,慌而应之。
“诸军将士听令,胡将军不久便回,拼死守住,必能力挽狂澜~~!!”杨定疾声大吼,却是稳住不少将士的军心。于是各队人马纷纷迎上。却见,庞德一路引兵冲杀,血肉横飞,可谓是所向披靡,一队又一队杀去的敌众,被杀得溃散。另一边,胡车儿也是凶悍绝伦,一对镔铁怒兽锤舞得密不透风,不知将多少人活活砸死。杨定见此两人如此生猛厉害,皆有万夫莫敌之勇,才知为何彼军来得如此迅疾,恐怕他派去的两部百人兵马根本抵挡不了一时,就被杀得大败。
随着时间飞速流逝,杨定军的兵士死伤愈多,大多人已生怯意。杨定看得眼切,面色猝地变得狰狞,暗暗恨道:“胡轸这莽夫怎还未归来!!?害煞我也!!!”
就在杨定咒骂着胡轸的同时。却说胡轸正追着马纵横的兵众掩杀。刚到一个路口,胡轸追在前头,不断嘶声大骂。蓦然间,路口两边闪出数百弓弩手,拽弓便射。胡轸看得眼切,顿时面色剧变,眼看乱箭从两边射来,忙是舞起手中大刀急是挥挡。
须臾,乱箭疾猛扑来。跟在胡轸身后的骑兵大多反应不及,纷纷被射落马下,惨叫不绝。张绣刚是赶到,见得前方一片人仰马翻,不由瞪大了眼,心头揪得死紧,浑身发麻。
“哇!”忽然,一声惨叫突起。却是胡轸被射中一箭,正中胸膛,摔落马下。随后跟来的将士各个吓得面色大变,忙是赶去接应。刹时,又是连片乱箭射来,又是射杀不少西凉兵将,张绣急舞枪支,徐徐退开。而胡轸则被他的部署拼死救出。
与此同时,从后赶来的兵众,不知前方发生何事,纷纷涌上,使得前后相拥,搅乱一团,一阵阵急骂声、怒吼声顿时响不绝耳。
只不过,真正的杀戮却还未正式开始。就在胡轸军一片混乱时。
陡然间连阵马蹄声暴起,却见马纵横那彪人马不知何时拨转了马头,正往奔杀而来。
“胡轸莽夫,纳命来罢~~!!!”为首当冲的马纵横,一声咆哮,声若霹雳炸起。西凉军一众将士见犹如鬼神一般的马纵横杀到,皆是变色。就连张绣也是不禁地浑身瑟瑟发抖,暗叫不好。
却听骇人急促的马蹄声轰然迸发,电光火石之间,马纵横倏然杀到乱军之中,手中龙炎偃月刀闪烁着赫赫赤光,猛地一挥而去,几个反应不及的将士,齐齐被他横刀拦腰砍死,那画面之凶狠暴虐,直轰击西凉军一众将士、兵卒的心头。
“哇~~!!恶鬼杀来了,快逃~~!!!”也不知哪个将领先是叫起,霎时间前方的西凉军急忙就撤。马纵横悍然杀入乱军之内,左突右冲,纵马奔杀。其后二千骑兵纷纷杀到,一齐突入,倏然便把血路杀开。
将下来便成了一面倒的杀虐,马纵横和他那二千兵众犹如化作地狱深渊索命的鬼神、煞鬼,驱马驰骋,乱冲乱撞,挥动手中兵器,肆意疯狂地收割着一条条人命。
此时此刻,马纵横没有半分怜悯,没有半分同情,因为战场之中,容不得妇人之仁,众人都在为各自的胜利赌上性命!
马纵横眼中血光更浓,不断冲突,追在胡轸之后,不知觉中已深入垓地,四周都是逃散的敌众。
“不必害怕,这恶徒只有一人,我等何不围上杀之~~!!”这时,一声怒吼骤起。却是张绣斜刺里奔马杀来。四周正逃的兵众,很快就反应过来,果然看见马纵横已和他的部队离开一段距离。几个将士顿时纷纷露出凶狠暴虐的神色,大呼扑上。
马纵横面色一寒,还未来得及看四周,张绣已倏然杀到,手中凤雕银枪飞奔暴搠,一来便是毫不留情地发起强攻。
“张武威,你在找死~!!”马纵横眼中凶光迸暴,奋力转刀骤劈过去,竟是全然无视张绣的进攻。此时此刻,两人若皆欲拼命,却要看谁的兵器更快。
“这疯子!!!”照理说,张绣先占先机,理应更有把握。但张绣反而先是心怯,却非他懦弱。而是张绣深知马纵横的厉害,他并无把握能够一枪刺死马纵横。但马纵横却能一刀把他生生砍成两半。
只听‘哐当’一声,张绣急奋力拨枪荡开马纵横的龙炎偃月刀,不过马纵横却似早有所料,反借张绣的力气,向后猛一回砍,那些正欲从后偷袭的将士,立即齐被砍死。又因高矮不一,有些被削去半个头颅,有些却是整个头颅都被砍飞。
张绣面色陡变,还未反应过来,马纵横却又回刀劈来,施出的正是他所创的刀法,第二个招式—龙回亢鬼!
此招,先头奋力一搏,全乃诱饵,龙回之时方乃杀招,亢之则为鬼也。
险象顿生,生死一刻,张绣也爆发了潜力,强是往后一倾,犀利锋利的刀锋在无与伦比的力量使然之下,赫然劈破了张绣的铠甲。随着铠甲发出骇人的崩裂声,血液随刀过而飞溅,张绣凄厉惨叫一声,立刻倒翻落马。此时却又有西凉兵士杀到,马纵横杀得正红了眼,也不顾落马张绣,迎着一顿砍杀。须臾,马纵横的麾下驰马飞扑涌来,西凉兵士吓得急忙逃命。待马纵横反应过来时,却已不见了张绣的身影。
“张武威你这鼠辈,莫想要逃~~!!!”马纵横怒声暴吼,引兵急速掩杀。早已溃不成军的西凉兵哪里抵挡得及。哪知,马纵横刚引兵直杀入乱军腹地之时,前方连阵喊杀声涌起。马纵横不用多想,便知定是张济赶来的援兵,也不急于拼杀,当机立断,下令撤走。
就在马纵横再次展现鬼神之姿,伏击胡轸,大破其军,重挫张绣之时。
时值黄昏时候,夕阳西下,不由令人多起愁绪。只不过,对于杨定来说,仅仅愁绪,绝难述说他心中的忿怒。眼看自军兵马已折损大半,胡轸尚未引兵赶回。杨定哪还敢寄托希望在胡轸这莽夫身上,忙是引着百余骑众逃命去了。
“老胡!!这里交给你了!!那将领项上人头是我的了!!”庞德看得眼切,迅速抢下了一匹马战马,急与不远处的胡车儿喝道。
胡车儿闻言,还未来得及应和,庞德却已纵马冲去了。其麾下几个将领还有七、八个兵士也纷纷急抢马匹,追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章 计破张济
“他奶奶的,又被这赤鬼儿抢先了!!如此下去,几阵打下来,这赤鬼儿岂不要骑到我头上来!!?”胡车儿见了,不由忿忿呐道,悔之不及。不过他也记得此番不惜冒险来袭敌寨的主要目的,连忙教两员将士杀散一众残兵,自引大部队伍赶去屯集辎重的地方。因为胡轸军也还刚刚赶到,因此许多辎重都尚未卸下,这倒也省下不少功夫。于是胡车儿命麾下兵士,纷纷推起装满辎重的车架,又命几队队伍拥护左右,开始望山下赶回。
另一边,天色渐渐变得昏暗。此下庞德正引着十数人追在杨定身后。杨定知庞德凶狠,不敢敌之,忙一路朝着张济的营寨逃去。
“狗贼休逃~~!!!纳命来罢~~!!!”庞德一声喝骂,震得杨定心头一抖,蓦然只听一阵狂烈的飓风袭来,旋即便听得一道惨叫声暴起。杨定急投眼望去,正见自己身后一员兵士被庞德飞戟击中,倒落马下,吓得心寒,忙驱马逃去。在后方的兵士全都吓得慌乱,望两边逃散而去。
只一阵间,杨定那波人马只剩下不到数十人。庞德须臾赶上,拔回插在尸体上的长戟,又是紧追过去。
“快快护我!!!”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杨定,不禁又回头一望,见庞德快要杀来,急忙叫道。哪知他麾下兵众早被吓得丢魂落魄,猝然间轰散而逃。
庞德眼见正是时机,狮眸精光迸射,杀气爆发,纵马疾奔,径直突去,杨定只觉身后有一股强烈杀气扑涌过来,急再是回头时,庞德倏然杀至,拧起手中长戟如有破天裂地之势,遽然砍落。杨定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庞德一戟砍开两半,**辣的血液洒了庞德的一身。
另一边,天色刚是入夜。胡车儿率兵拥护着抢来的辎重队伍走下山头后不远,正见前方举火如星,却是文聘派来的数百兵士前来接应。于是,胡车儿所率一干兵众,毫无阻碍地回到了寨中,诸军大喜,欢呼不断。马纵横更亲自迎接。少时,庞德亦率十数骑兵赶回,手执杨定头颅。众人见之,无不惊异其勇,更是呼声震天。
于此,在马纵横奇策之下,其军不但重创了胡轸军,更把其军辎重夺下,解了自军的燃眉之急。庞德更把胡轸的副将杨定击杀。军中士气可谓是水涨船高。
却说胡振军幸有张济率兵来救,保住大半兵力。回到寨中后,张济忽闻几个兵士来报,说张绣受了重伤,吓得面色大变。另一边又有斥候来报,说有大量的敌兵袭击了东北营地,张济一听,气得当场满脸通红,颤抖不已,最后还是禁不住怒火,连声暴骂,大发雷霆。
后来,胡轸得知,悔不及也,想自己不听其言,另外张绣受了重伤,也羞于去见张济,正想自行引兵回救时,又见有残兵赶来,报说军中营地已然被毁,辎重尽被敌兵所夺,杨定更兼被敌方一员赤脸小将所斩。胡轸听罢,只觉心惊肉跳,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急寻到张济,与之商议。
一夜就此过去。马纵横见此下军中士气正是高涨,诸将皆欲立功,兼之补给的问题已然解决,遂大起兵马,率三千兵众,前往张济寨的山下搦战。
不久,张济军斥候来报,张济还有一众将士听说,无不面带怯色,不敢应战。唯有胡轸瞪眼怒喝,急想复仇。张济却是面色一寒,疾声喝道:“胡将军莫非忘了昨日之惨败耶!?”
张济此言一出,本是暴躁不已的胡轸顿时萎了下来,在张济赫赫目光之下,也不禁低下了头。在董卓麾下,张济无论是地位还是声威都要高胡轸一头。胡轸不敢冒犯,兼之心怀惭愧。
张济遂目视众人,冷声道:“那马家小儿威猛过人,且麾下不乏悍将。此下士气正高,我军与之硬碰,绝非上策,且把守营寨,据险而守,自可挡之。”
帐中诸将都怯于马纵横之猛,这下一听张济所言,自是纷纷附和。
于是,马纵横率兵在山下一直毁骂数个时辰,山上依旧未有任何动静。
胡车儿还有不少将士,皆劝马纵横攻上山去。马纵横却是早探查过这山中的地势,而且他并不熟悉山地强攻之战,不敢贸然攻之,且也再无灵光一闪的奇策。等候一阵,尚且不见张济军有任何举动,便是领兵撤去。
却也难怪马纵横如此谨慎,他虽年幼,但却已经过不少大小战役,他很清楚,作为抉择的统领,但有丝毫错失、急躁,就很容易被对方抓住机会,趁机反击,以使军中有无辜伤害。马纵横在沙场杀敌时,虽是冷酷无情,狂虐凶猛。但他对自己麾下却是极为珍惜爱护,绝不愿因自己的错失,令之有丝毫损失。
马纵横不得已而退走,军中本是亢奋的士气顿时回落不少。马纵横不由有些想念成公英和庞柔两位谋士,毕竟他不是专攻其术,比起他来说,在计略方面,成公英和庞柔两位谋士更是得心应手。更何况作为一军之统将,他必须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整支军队的运作之上。而作为军中谋士,思考战略、对策,行军布阵,本就是其本职,因而能全神投注在其上。
“诶,看来身边缺了一个谋士,确是诸多不便啊!”马纵横不由暗暗叹道。这时,文聘见诸军回来后,稍显落寞,正是前来看望,正好见到马纵横在叹气,便是前来问话。马纵横遂把张济死守营地,自己亦不善于山地强攻之战,正是踌躇。文聘闻言,沉思一阵,遂献出一计,叫道如此如此。马纵横听计,眼神一亮,却也觉得甚好,便是和文聘细议一阵,然后召来诸将各做调拨。
又是一日过去。次日,马纵横又是率军早早来到,前来搦战。张济军依旧死守不出。马纵横和麾下兵众骂到晌午时候,见烈日正毒,马纵横遂教部下全都退到后边的树荫位置歇息,补水进食。其实暗里又令庞德、胡车儿各率一队兵马暗里埋伏于两翼守候。
张济军中斥候探得,连忙来报予张济。却说,张绣被马纵横击败,虽幸逃一劫,但身受重伤。如今虽然敷了药,人也从昏迷中醒来,但却极为虚弱,难以下榻。张济每每想到张绣身上那道狰狞可怕的刀伤,便是心如刀割,恨不得将马纵横碎尸万段。
这下,张济忽闻敌兵退到树荫歇息,先是暗暗觉得有几分不妥,但又想起张绣身上伤势,怒火一起,不由猛一咬牙,教麾下取来马匹,带领数十骑兵前往查看,果然看到马纵横的部队全都后方树荫下歇息,许多人竟还旁若无人的喝水,吃着口粮。张济看了忿怒不已,暗恨小马贼屡胜心傲,目中无人,冷哼一声,遂率马赶回寨内,召诸将商议。诸将听张济所言,这回倒是壮了几分胆气,大多都愿出战奇袭。胡轸更急欲将功补过,愿为先驱。张济帐中诸将都肯出战杀敌,心中决意一定,便迅速调拨,命胡轸先率其麾下部署杀往,其率众随后接应。胡轸慨然领命,引着几个麾下将士,急急便是出帐。
却说马纵横麾下一干兵众吃完饭后,似乎都是悠然自乐,正躲在树荫下歇息着。
忽然,山上杀声陡起。顿时,马纵横军一片混乱,疾呼乱喊齐齐暴发,乱成一团。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胡轸策马狂奔,引兵倏然杀落,见得马纵横军正乱,亢奋不已,扯声笑道:“哈哈哈哈哈~~!!!马家小儿,今日我看你还能如何嚣张~~!!!”
胡轸喝罢,一举手中大刀,喝令后方兵众杀上,顿时杀声遽起,只见一部部兵队汹涌杀出,朝着马纵横军乘凉的那片山林杀来。
眼看胡轸军士气如虹,皆如出笼猛兽一般扑杀过去,陡然间两边杀声骤起,庞德、胡车儿各引一军赫然杀出。胡振军不料,就如遭到迎头棒喝,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却见庞德驰马狂奔,倏地先是杀入乱军,手拧赤狮追星戟急砍乱舞,左突右冲,斜刺里杀开一条血路突击。胡轸麾下几员将士反应不及,纷纷被庞德杀落马下。另一边,胡车儿亦率兵杀到,强攻猛突,势不可挡。两军左右夹击,顿时杀得胡轸军乱作一团。
胡轸眼看如此,面色大变,又惊又怒地叫道:“贼杀才!!又中这马家小儿奸计也~~!!!”
就在胡轸心头正慌之时,张济率兵急来救援。此时,马纵横已整顿好兵马,率兵正中冲杀而来。胡轸军三面受攻,瞬即轰然溃散。马、庞、胡三将皆威猛绝伦,如同一头头杀入兽群的吞天巨兽,不断吞噬着一条条敌兵的性命。
“哇~~!!敌兵攻势太劲,我军抵挡不住,撤~~!!快撤~~!!”
“那马家小儿快要杀来了,快逃命啊~~!!”
“挡不住,挡不住拉~~!!!盾牌手,快快冲上抵住啊~~!!!”
一声声叫喝声响不绝耳。两军混杀剧烈,在正中处冲杀的马纵横不知觉中,已然杀到了乱军腹地,见了胡轸,大喝一声,驰马就冲。胡轸见马纵横杀来,吓得顿时色变,忙教弓弩手射住。刹时乱箭迸发,马纵横手提龙炎偃月刀,急砍乱拨,胡轸军的弓弩手倒是伤不了其半根毫发,反而流矢误伤了不少同袍。
“真如一群煞鬼!!”张济眼看着马纵横三部兵马,狂攻杀来,凶悍无比,面色黑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不由在心中惊呼叫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李肃献计
眼看自军兵马快要抵挡不住,张济当即立断,急命后军撤走,欲要退回寨内。张济令声一下,后方兵众立马慌乱而逃,前方正是压住恐惧厮杀的兵士见状,也是战意全无,连忙逃去。马纵横见状,见正是时机,立马率兵大举强攻扑上。胡轸逃脱不及,被追上的胡车儿一锤打翻落马,几个兵士赶上,迅速将其擒之。另外马纵横和庞德纷纷引兵突上山寨。张济率领残兵急回营内,见马纵横军气势如虹,心知营寨难保,便命兵士烧毁营地,护着重伤的张绣望北面的另一条山道逃去了。
却说,待马纵横率兵杀到山寨时,已然是黄昏时候,却见营地内火光冲天,帐篷、辎重都被烈火覆盖。
“哼,被这张家叔侄逃去了!”马纵横面色一寒,心中却也对张济、张绣这对叔侄颇为忌惮。由其是这张绣,如今虽是年幼,但却非池中之物。在历史中,他可是曾经击败过巨枭曹操的军阀。而据古史中,就曾描述过,暮年的曹操说过,其一生中最为惨痛的败战有二。其一就是赤壁之战,令他百万雄军一夜间灰飞烟灭。其二便是宛城之战,他不但折损了一生最爱的猛将典韦,更有他的大儿子曹昂,还有他的侄儿曹安民。
而主导着这宛城之战的正是—张绣!
却说就在马纵横屡破胡轸、张济两军之时,何进刚好得到魏飞传来的密信,得知其军辎重补给不及,不由大怒,急召在后军的何苗赶来,一番痛骂。何苗表面虽是唯唯诺诺,暗里却以为马纵横此番必然惨败,甚至会一命呜呼,心里暗暗得瑟。
就在此时,忽有流星马来报,说两日前西凉军的胡轸、杨定率援兵赶到,却被先锋大将马羲施以妙计,奇袭得手,不但破得胡之营地,更抢得其军辎重,其军副将庞德更斩杀杨定,歼敌一千数百人,擒得俘虏数百。
何进一听,先是一阵目瞪,然后反应过来,心花怒放,纵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纵横不负我之厚望也~~!!!”
就在何进狂喜之时,何苗心中却是如翻起了轩然大波,脸上先露出一阵慌促之色,听了何进的笑声,猛地反应过来,才知这是事实,脸色刹地寒若如霜,低头咬牙切齿地恨恨腹诽道:“这马甲小儿到底施的什么妖术!!竟又被他逢凶化吉,如今除他不得,那我岂不妄作小人!!?”
“苗弟~!”就在何苗思索间,忽然高堂上响起何进带着几分寒意的声音。
“大哥,小弟在此!”何苗心头一颤,忙一变脸色,抬头诺诺应道。
“这马家小儿生性桀骜不驯,行举放纵,故而在洛阳时就树敌不少。为兄也知你与他曾有过不快。但此人不但有鬼神之勇,且谋略极佳,正因他树敌过多,无处投身,方能为我何家所用!如今正是我成立功名,开创大业的大好时机。还望你多多忍耐,待为兄封王之时,自不会亏待你这个亲弟!”何进不紧不慢,徐徐而道,话音里暗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何苗一听,似有几分醒悟,忙道:“大哥放心,小弟知如何做了。此番事情,绝无下回!”
“好!纵横大破彼军,此下正是我等大举进军之时,传我号令,明日起全军加速进军,务必早日赶到箕关。还有,我看信中所言,那袁本初竟还未曾率兵赶到,如此关键时候,他竟还敢给我怠慢,还真以为我何遂高好欺负耶!!?你待会执我书信,速命一将,急往报之,就说三天内他未能驰援,教他提头来见!!”何进冷声喝道,说到后面,语气里更有几分杀意。何苗心头一紧,忙是领命。
另一边,却说袁绍所率的一万大军,只在马纵横军后也不算远,但早前袁绍得到马纵横的书信,却依旧缓慢进军,更对马纵横派去借粮的将士百般推脱。马纵横麾下将士心知袁绍无心借粮,不久后便忿然离去。
这夜,斥候回报,报之袁绍,马纵横日前大破张济,杀敌无数,更把敌将胡轸擒住。袁绍一听,心中又惊又怒,遂是喝叱斥候退出。
许攸见袁绍面色极为难看,知袁绍因郭嘉之事,素来视马纵横为眼中钉,如今听他屡破敌军,立下大功,心中妒忌,不由沉色道:“主公也不必气恼。那马家小儿确是有几分本领,未免得罪那何屠夫,我等还是早早起兵,与那马家小儿会合是好。”
袁绍一听,面色冷寒,对于许攸也是毫无顾忌,冷声而道:“这马家小儿不死,实在难以令我欢心!”
袁绍素来善妒,极好面子,而且眼里容不得沙子。郭嘉弃其离去之事,使他成了整个洛阳的笑柄,袁绍却一直认为这是马纵横在暗中捣鬼,自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哼,区区外番之辈,只不过侥幸胜之。主公何必与之计较,以主公背后势力,他日想要除他,还不是易如反掌?”许攸眼眸一眯,心中却是觉得袁绍心胸狭窄,悠悠而道。
袁绍闻言,深吐一口大气,颔首道:“你言是理,如今未免得罪那何屠夫,还是莫与那马家小儿再做计较。今夜,我便教诸将起兵急往。”
“主公英明。”许攸一拱手,肃穆而道。
两日后,却说马纵横刚是整顿好兵众,将所擒俘虏还有胡轸等将领拨于后军,交予何进处置。袁绍却也引兵赶到,两军会合一处,马纵横亲自迎接。袁绍见了马纵横却似把故意拖延,还有拒绝之事全然忘记,一见马纵横,便是连番大赞。马纵横知他为人虚伪,也不欲与之计较,不过庞德、胡车儿等将对他却无任何好脸色。少时,马纵横将袁绍请入帐内。袁绍与许攸早前已有决议,**箕关尽快进军,以免西凉军再派兵马来截。马纵横听是有理,便也同意。因为此下距离箕关已是不远,按寻常行军进程,也不过两日时间。再有袁绍和马纵横也得知何进已加速行军,想不日就能追上。
于是,袁绍令马纵横当日便是引兵起行,马纵横领命遂往。
与此同时,在箕关之内。董卓也正好得知张济、胡轸军相继被破的战报,正暴怒不已。诸将皆怯而不敢言之。李儒闻报,却也觉得不可思议,急忙走出,跪下告罪道:“主公息怒,臣下万无料到这马家小儿计略竟高深至此。否则,理当早命张济撤军,以免无辜伤害。臣下作为军中参谋,责无旁贷,愿意受罚!”
董卓一听,面色一沉,怒色稍有褪去,旋即神情一肃,果然惩罚了极为宠信的李儒,克扣其半年俸禄,官位降于三阶。董卓素来赏罚分明,故而受麾下文武敬重。自请受罚的李儒自也是心服口服,随着董卓叫起,便站了起来。
“按你原先之计,本要伏击这何遂高的先锋军,使其阵脚大乱,急于行兵。再来,使并州军听说援兵受挫,士气受挫时,再趁机袭击。后,等这两部败军合于一处时,再以血书离间,趁机吞之其军兵力,以定大局。你计虽妙,不过却被那马家小儿和吕奉先这两人捣得大乱。事到如今,你先前所有布局已全数紊乱。如今该当若何?”董卓面色威严,沉声而道。李儒眼睛微微眯起,手扶下颚胡须,不禁开始沉吟起来。
李儒虽是智慧超群,但这毕竟事关天下走势的大战,自然不敢贸然设计,一下子想不出计策来,也是难怪。
就在此时,李肃忽然走出,报道:“主公,肃有一计,或许可解主公燃眉之急。”
董卓闻言,不由面色一喜,急道:“志平快说!”
“实不相瞒,肃出自五原,与这吕奉先乃是同乡。此人少时便是武力出众,闻名乡里,更且无比狂妄,常自与西楚霸王项羽相比!!从此足可看出,此人非甘愿人下之人。主公威名天下,绝非丁建阳那匹夫可比肩。但若主公愿意承诺与他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此人必肯来投!!”李肃此言一出,两席将士不由纷纷变色。有些人想到日后有可能和那邪魅为之同袍,只觉一阵心惊胆寒。
这时,董卓麾下部将李蒙跨步而出,皱眉而道:“可我听说那吕奉先乃是丁建阳之义子,岂会轻易来投!?”
李肃闻言,面色一寒,却是冷笑道:“豺狼焉知猛虎之欲!肃敢以性命担保,为了地位名望,吕奉先必肯来投之!!”
“如若如李将军所言,此人就算来投,亦非真心,日后若反又当若何!?”与李蒙素来交好的王方,闻言颇为气忿,急出问道。
李肃一听,眼中露出几分毒辣之色,悠悠而道:“据两位将军所言,岂不说主公制服不了吕奉先这头猛虎耶!?再说,我等早有提备,但若这吕奉先敢反,再设计杀之便是!”
王方听话,面色一变,正欲反驳。这时,董卓眼中骇光毕露,猛一摆手喝道:“够了!!且先听志平说完。若这吕奉先愿来投,事后又当如何?”
李肃得瑟一笑,先向董卓一拱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到时,主公大可教其为之内应,待何遂高大军来后,寻机把血书示之丁建阳,劝其与主公联手破之。何遂高一死,我等却又教吕奉先弑父杀人,就说这丁建阳与何遂高早就私通,因事迹败露,急欲杀之,来投主公。如此一来,主公便可趁机将何遂高还有丁建阳的兵力全数纳为己有,称霸中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日可待也!!”
李肃话音不轻不重,却有莫大的冲击力。刹时,在场所有人无不面色各有大变。原来李肃发觉吕布后,早就暗中设计,又知董卓素来看重李儒,先是不献,一直就在等这大好时机,计惊四座,证明自己的才智丝毫不损色于李儒。
“哈哈哈哈~~!!!好计,好计~~!!!此番若大计可成,志平当记首功!!”果然,董卓闻计大喜不已,纵声大笑,对李肃连是称赞。
李儒也暗暗吃惊,向李肃拱手一拜,带着几分敬佩之色道:“志才高谋,儒不如也。”
李儒说罢,周围的文官武将也纷纷来赞。李肃表面虽是做着谦虚之状,但实则暗里听得心花怒放,暗想此番正是自己名震天下,光耀门楣之时。
第一百四十二章 狂暴吕布(上)
再有,李肃刚才虽是说得狠辣,但又另外打着主意,准备等吕布来后,拉拢为自己一派,日后待董卓入主中原,为一统天下,自要派兵征战四方,到时自然不乏立功机会,如此一来,将来封王拜侯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如今正值乱世之际,大丈夫当要建功立业,话说李肃出身将门,乃飞将军李广后代,志向自非一般。
于是,董卓即迁李肃为虎贲中郎将,命其早作准备,说服吕布来降。
李肃却不肯受命,做出唯唯诺诺之色道:“主公若要这吕奉先来投,却还需一物,方可成之。”
董卓闻言,双眸一瞪,疾声叫道:“你要何物,尽管说之!”
“要吕奉先这般邪魅甘心来投,非赤兔不可!”李肃面色一凝,沉声而道。
此言一出,董卓双眸瞪得更大,一字一字地喊道:“你是说赤兔!”
众人闻言,无不暗暗变色。可知董卓极为喜爱赤兔,甚至可以说到了一种痴迷。话说这赤兔,乃是一匹绝世宝马,浑身通红如火,故有赤之名,至于说兔,却非说它奔飞如兔,而是其首有兔之相,而且一旦奔起,快若闪雷,无影可寻,更难为可贵,无论是高山险地,深沟水地,赤兔亦能如履平地。更兼赤兔脾性极烈,董卓从其幼时便养之,赤兔方是亲近。而除了董卓之外,和负责喂养它的人外,谁也靠近不得赤兔的身边。
有一回,董卓的女婿牛辅不信传言,与人打赌,可靠近赤兔三尺之内,最后却被暴怒的赤兔以后蹄一踢,整个人暴飞数丈,摔成重伤,这还幸好牛辅长得皮粗肉厚,否则寻常人早被赤兔活活踢死。
董卓极为疼爱赤兔,为此还反而责骂被踢成重伤的牛辅。至此之后,董卓帐下谁也不敢再轻易靠近赤兔。
这下,众人见李肃胆敢要董卓割爱,赐予吕布赤兔,都不禁为李肃提心吊胆起来。
哪知董卓只是轻轻一叹,手扶下颚,又浓又密的胡须,叹道:“我待赤兔虽如至亲骨头,但古往今来,凡能成就不世功业者,至亲亦可杀之。只要能让那吕布来降,舍之又有何惜?”
李肃听了,心中大喜,遂先献计如此如此。董卓听了,也觉计妙,遂是依之。
于是到了次日,董卓亲自率兵一万,前往丁原营前搦战。丁原见董卓一直按兵不动,忽然率兵来攻,不由疑之,忙召来麾下诸将商议。
“义父何必多虑!!区区豺虎,孩儿替你驱之便是!!”吕布邪性骇目一瞪,忿然而出,声若轰雷,震得整个帐篷都在摇晃,倒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除了吕布的部下外,其余将士无不心怯,不敢相望。
却见丁原是个年过半百,头上已有不少银发,身材健硕魁梧,看似孔武有力,威风堂堂,不过此下又显得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样子。
只见丁原笑容可掬,却是早就习惯了吕布的放纵,听吕布主动请战,笑道:“有吾儿亲往,董豺虎必败无疑。为父为你亲自掠战左右若何?”
吕布一听,神色却是微微一沉,他素来习惯自己把控大局,若是丁原在旁,却是觉得碍手碍脚。不过丁原毕竟是他的义父,他再是放纵,也不会当众拒绝丁原的好意。
“那孩儿便谢过义父了!”吕布把手一拱,遂是转身向下席的高顺、成廉、魏越三将投去眼色,三将会意,纷纷起身,遂是跟着吕布走出帐外。
直到吕布走出,一众将领几乎依旧噤若寒蝉。却唯独有一数日前赶回的一员白袍小将,面色如常,虎目赫赫生威,一直冷然看着吕布等人离去。
“呵呵,奉先脾性还是如此刚烈,不愧是血性男儿!”丁原见吕布走出,扶须悠悠而道。这时,那白袍小将却也忍不住了,急出禀道:“刺史大人,末将看这吕奉先目无主上,实在太过放肆,若不整肃,日后恐怕还会得寸进尺!!”
丁原闻言,定眼望之,见此人正是张辽,却是摇首徐徐笑道:“此乃奉先真性情也。文远无需介怀。
何况,他日我并州儿郎若要名扬天下,还需多多依仗奉先。不过他虽有不逊色于项羽之勇,但为人太傲,你生性沉稳却又不失勇风,还望你日后多多辅佐在他左右。”
张辽听话,不由面色一变,却看丁原满脸慈色,向他暗暗招了招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别看丁原如此,在敌人面前,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屠夫。当年并州群贼如蝗,兼之常受北方一带羌胡侵略。可如此混乱的并州,如今却是稳若磐石,全赖丁原威名。当然,随着丁原老去,不少野心之辈,和外番之人想要再次引发兵戈,但吕布、张辽这两人的横空出世,很快令这些人心灰意冷。由其作风凶残的吕布,怯之更胜于当年威猛时期的丁原。
因此,丁原有意培养,吕布、张辽这两个新起之秀,日后继承并州军。而不久前,张辽就是领了丁原之命,到河北一带募集忠义之士参军,以抵抗董卓的西凉军。不过董卓威名太盛,而且河北一带的壮丁大多都集中在官府和世家的手上,因此张辽也不过募集到千余人。
却说,董卓亲率一万大军来到并州军营前,此下已摆开阵势,擂鼓搦战。
不一时,营内沙尘骤起,却见吕字旌旗迎风飘起,吕布先率数千兵马奔飞而出,迅疾也摆开阵势。不过吕布却罕有地不见主动出击,果然只等了一阵,营内亦是擂鼓震起,又见一部兵马涌出。董卓疾眼眺望,不由面色一震,正见一面大旗,龙飞凤舞地大书‘孟津武猛侯丁建阳’八个大字。
“哼,没想到这老匹夫竟也出阵了!”董卓见之,不由冷哼一声。却见丁原军很快散开在两翼,看似要为吕布掠阵。
只见两军对峙,虽无厮杀,已然杀气腾腾。一阵狂风猝起,刹时风沙漫天。吕布那双邪异眼瞳,精光一射,正欲出阵厮杀。这时,背后的成廉忽然献计道:“将军威猛,但若出阵,恐怕那董豺虎将怯之而退。何不先命些小将出战,待其防备松懈之时,将军再盛势出击,一举擒下那董豺虎?”
吕布一听,面上杀气不由褪去几分,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成廉,颔首道:“你所言却也有几分道理。”
成廉闻言,不由喜之,忙向身后将士喝道:“谁敢出阵,为将军先拔头筹!!?”
“末将愿往!!”成廉话音一落,一员急欲立功的大汉立即扯声大喝,手提兵刃,纵马奔出。
对面阵中,董卓见吕布未出,遂手指冲出的并州将士,向左右诸将问道:“谁肯替我取下此人头颅!?”
王方听令,立刻大目一瞪,厉声应和,争先拍马杀出。
说时迟那时快,沙场之上,两人相对驰马杀来,须臾便是交锋一起。王方手提一柄长矛,身敏手快,避过那并州将领连番攻势后,提矛一刺,便将其刺落马下。董卓阵内,见王方击杀一将,大喜震喝,鼓声更剧。
而此时在并州军正中阵内的吕布,顿时面色黑沉。成廉见王方厉害,唯恐吕布气恼,不敢再派其他将领,忙大喝一声,提起一柄长戟,飞马杀出。
王方刚杀一人,精神振奋,正要应战。蓦然,一道吼声,如同轰雷暴起,震得王方刹地变色。
“王方,给我退下~~!!!”
吼声刚起,不知所措的王方,忽然听得背后一阵恐怖急速的蹄声暴起,还未回过神来,只觉一股烈风拂过,眼前便见一道飞影冲突而去,见马上那如巨熊般的肥胖大汉,竟就是他的主公—董卓!
成廉驰马正冲,猝然间,宛若看见董卓骑着浑身冒火的如兔似马的异兽杀来,不由面色大惊。
“癞狗鼠辈,休要挡我去道!!”突兀之际,董卓已骑着那头异兽杀到眼前。成廉急欲提戟,哪知赤兔马快,倏地冲过。董卓面色凶戾,回手提刀就砍,立刻就将成廉整个头颅削飞一半。
成廉能够成为吕布麾下部将,武艺自然不差,但就一合之间就被董卓杀死,这冲击实在太骇人了。
其实,这也难怪成廉。第一,董卓力大无穷,武力本就不俗,起码能够算得上二流顶级将领。第二,那就是赤兔马实在太过惊人,成廉一开始就被赤兔的异相所惊,随后才发觉到它速度惊人,回过神来时,董卓已杀到面前,刚想抵挡,一念之间,赤兔便已冲过。在那一瞬间,早知赤兔能耐的董卓,已把握到时机,自然能够出其不意地将成廉杀死。
成廉猝然死去,并州军一众将士、兵众似乎大受创击,大多人都是呆若木鸡,被赤兔的神速所惊。不过却有一人,眼中此下全是狂热之色,比起董卓的头颅,他更迫切想要的是董卓坐下的那匹神驹!
“杀~~!”一声杀声轰然暴起,早已按耐不住的吕布飞马狂奔,朝着董卓奔杀过来。董卓见了吕布,却是毫不紧张拨马,戏道:“吕奉先你纵有无敌之猛,但我也有赤兔神驹,你又奈我何耶!!?”
董卓说罢,竟毫不顾忌脸皮,转马就逃。赤兔马飞驰如风,吕布哪里追得上。董卓却在前,回头戏声笑骂,气得吕布咬牙切齿,吼骂不绝。
“将军,射马~~!!!”这时,心思缜密的高顺却是迅速赶到,疾声与吕布喝道。
可他却不知,吕布早被赤兔神威所迷,哪里肯射,只顾追去。眼看董卓快到自军阵前,他又拨马一绕,横飞过去。吕布见状,不由心头一紧,暗叫不好。果然,早就准备的李肃,厉声一喝,阵前十数西凉将领,各勒长弓,朝着吕布猛射而去。这十数西凉将领,各个孔武有力,膂力惊人,当然非寻常弓弩手可比。连阵弓弦声迸发后,一根根快若疾风的快箭,朝着吕布一齐射来。吕布却也不敢再是托大,急夹马腹逃去,一边闪躲,一边转身挥戟拨挡。不少飞去快箭,打在吕布铠甲边上发出阵阵火光,有两道快箭更在吕布右臂的战袍上割开了一处破口,隐约能看得血液飞洒。
无敌之邪魅竟然受伤,那些急切在看的西凉将领,无不振奋,纷纷策马急追,张弓急射。
“嗷嗷嗷嗷~~!!!尔等这些蝼蚁,竟敢伤我~~!!!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陡然之间,那些追去的西凉将领,只觉一股宛若惊涛骇浪般狂烈的邪妖之气卷席而来,顿时全身僵硬。霎时间,竟宛若看见转马杀回的吕布身上涌起了漫天邪煞之气,然后迅速形成了一尊模糊的邪神之相,那一瞬间,吕布犹如成为宰割天地一切生灵的霸主。若非亲眼所见,只是道听途说,一定会以为是天荒夜谈。可如今这恐怖的事情,却栩栩如生地发生在这些西凉将士的眼前。就如灵魂被抽走一般,五魂六魄早就被惊飞而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狂暴吕布(下)
在后方那些将领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先是张弓杀去的同袍,纷纷好似傻愣了一般,面对凶猛杀来的吕布,竟都不知躲避、应战。
连片血肉飞起,只一阵间,盛怒转马杀回的吕布,连杀数员西凉将领。
“快~~!!快射箭~~!!!”一个西凉将领疾呼叫道,陡然驰马正来的吕布瞪眼看来,那西凉将领顿时也见到了其身后那尊邪神相势,顿时浑身如同僵住,好似魂魄皆飞。
“好可怕的邪魅!!”李儒看着盛怒杀回的吕布,只觉心惊胆跳,总觉得有一股不祥的浓烈邪气从他身上不断爆发,心头一紧,急与两员将领吩咐,教弓弩手一齐乱射,务必诛杀此人。李肃就在一旁听到,顿时色变,疾呼道:“李文优你这是何意!!?此人留下尚有大用!!”
“李志平,吕奉先这邪魅恐还未展现全盛实力,实在太过可怕了,绝不可留~!!快听我令~~!!否则,皆斩之~~!!!”李儒也少有地露出急躁忿怒的神色。李儒素来都是军中二把手,董卓也曾有言,他不在的时候,由李儒做主。旁边的将士听令,皆不敢怠慢,忙是急吼暴喝。
说时迟那时快,盛怒的吕布此下已连杀数将,凶悍绝伦。这时,在他背后连阵杀声暴起,却是高顺率兵赶来接应。在两翼的并州军,也听从丁原所下的将令,扑涌杀来。
“射~~!!!”
眼看狂暴的吕布骤杀而来,脸色变得狰狞凶狠的李儒扯声喝道。刹时,乱箭迸发,阵内弓弩手纷纷朝着吕布猛张弓弩。漫天的箭矢铺天盖地地朝着吕布射来。
“嗷嗷嗷!!!尔等这些卑鄙小人,有种的就与我正面厮杀~~!!!”饶是自诩无敌的吕布,见得面前的场景,也不敢托大,勒马急逃,手中方天画戟乱舞急砍。陡然间,只听一道凄厉的马鸣声骤起,凶邪无敌的吕布顿时摔落马下。阵内的弓弩手看得眼切,正欲趁机射死这恐怖的邪魅。
就在此时,忽然响起了董卓竭斯底里的暴吼声。
“住手!!!都给我住手~~!!!”
却见,董卓骑着赤兔横里飞驰冲到,怒目圆瞪,扯声大喝。一众弓弩手听了,皆怯而不敢张弓。与此同时,高顺拍马驰赶来到,拧着虎威狼牙棒守在吕布身旁,如同一尊煞神喝道:“高子义在此,休得伤我家将军半根汗毛!!”
另一边,本以为能够射杀吕布的李儒,急急策马赶到董卓身旁叫道:“主公,此人凶邪绝伦,此两番之所以能够得手,全因他自傲狂妄,日后若有准备,恐难再将他伏杀!!更何况,此人!!”李儒睁大着眼,满脸急色,‘不祥’两字还未说出。董卓便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够了!如此天之骄子,就这般被乱箭射死,实在可惜!”
而就在董卓和李儒两人在阵内说话时,高顺早把吕布拉上马去,两人共骑一骑,拨马退去。董卓、李儒两人喝声甚大,正是离去的吕布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禁转头望去,邪异的恶目里闪烁着几分异样光芒。
须臾,丁原率领张辽等一众将士赶到,见吕布并无大碍,丁原面上的急色不由褪下不少,然后很快便与身旁的张辽吩咐道:“文远你率一军留下断后!其余人随我先往撤去!!”
丁原令声一起,张辽还有一众将士纷纷领命。不久,鸣金收兵的声音响起。张辽听令,领兵留下断后,徐徐而撤,提备敌兵来袭。
另一边,李儒眼看吕布早已逃去,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不由更是强烈,不由略是落寞地叹了一口气。此时,董卓也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于是,两军各往撤去,最终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对于董卓来说,他的目的却也是达到了。
话说,丁原收兵回寨后,特召吕布、高顺来见。吕布得令,此下正与高顺结伴同往。
“子义!你可看到那董豺虎所骑神驹!?这简直就是天上异兽,若我能有一匹这样的异兽,就算今日那些西凉军的鼠辈,以万箭来袭,我也丝毫不惧!!上天入地,纵横四海,称霸九州,又有何难哉!!?”
吕布邪异眼眸里如有两团烈火在燃烧,紧紧握住拳头,满是兴奋之色地振声说道。
高顺却显得较为平淡,眉头微微一皱道:“如此神驹,恐天下之间,不出其二。不过将军却可以向刺史大人提先定下这神驹,他日我等并州军破得西凉大军之时,将军便可如愿以偿了。”
吕布听话,忽地停下了脚步,高顺微微露出诧异之色,便也跟着停下。吕布见左右无人,暗作一眼色,走到一旁的空旷之地。高顺熟悉吕布,知他定是有话要说,便也走了过去。须臾,吕布一见高顺来到,也是直接,眼神里露出几分狡黠之色,道:“高子义,你莫要自欺欺人。西凉军之精锐,你也见识过,但若两军兵力相当,混战厮杀,我军绝非敌手!再有那董豺虎深受西凉军拥戴,但凡出战,其军士气必然高涨,诸军皆敢拼死作战。兼之其军更有智略多端的李文优出谋划策。依我看来,并州军若非有我坐镇在军,早就被西凉军给杀得大败了!!”
高顺一听,只觉心惊胆跳,忙转头看望,见并无人经过,才急急道:“将军慎言,这些话若被其他人听到,恐免引起刺史大人的误会!”
“哼!那又如何!?我说的本就是事实!!这并州军中,除了我和你之外,其余人不过都是些下三滥的鼠辈罢了!!丁建阳那老匹夫左右还要依仗你我,他但敢有丝毫不敬!!”吕布那目空一切的性子一起,说得正是激奋。这时,高顺猝然面色一变,急大声喊道:“将军莫恼!!那些西凉鼠辈,我等寻机再与之厮杀便是,如今刺史大人已下令收兵,不可再贸然出战~~!!”
吕布听话时,却也收到了高顺投来的眼色,眼睛透过其雄壮的身躯,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张辽。
张辽面色冷肃,凌厉的眼神如锋,也不避讳,走了过来,道:“两位将军,刺史大人等候久矣,请!”
吕布闻言,冷哼一声,一手推开高顺,迈步就走,直到经过张辽,却连个正眼都没朝他看过,两人身体刚好一擦而过的瞬间。张辽耳边传来了吕布邪气腾腾的话音。
“张文远你虽有狮虎之勇,但你却别忘了我乃吞噬天下的邪兽,莫要惹我,否则就算是你,我也吞个一干二净!”
张辽却也是毫不动容,目光赫赫,直视前方。吕布遂是走开,高顺紧随在后,不过在经过张辽时,却也不禁地暗暗看了他一眼。虽然吕布并无把此人看在眼里,但高顺却很清楚,在并州军中,若真要找出一人与吕布相提并论的,那个人绝非是自己,而是这员深藏不露的白袍小将。
少时,吕布和高顺一并来到了丁原的帐中,两人单膝跪下拜礼毕。丁原却是冷着面色,却也没教两人起身,而是肃然说道:“奉先,你身为一军统将,岂可独自冲锋陷阵!?你这般自傲狂妄,他日必招来杀身之祸!!”
吕布听得丁原语气里带着几分怒火,不由面色暗暗一变,忙道:“义父息怒!当时孩儿见那董豺虎砍杀成廉,心中一怒,只顾着替其复仇。孩儿已然知错,还望义父恕罪!”
丁原听话,悠悠地长叹了一声,忽地站起,一边跨步而出,一边说道:“奉先你虽有昔年霸王之勇,但你的脾性过于急躁,倘若不改,始终难成大器。作为一军统将,不但要骁勇善战,却还要能擅于调兵遣将,行兵布阵,似你这般,只靠个人威勇,乱冲乱撞,纵能敌之千人、万人,亦难登大堂之用。但若遇上强敌,只需略施小计,便可将你擒之!今日若非子义驰援及时,你当下已成为董豺虎阶下囚也!”
丁原说得是苦口婆心,吕布暗里却听得甚为恼火,由其丁原说他难成大器和难登大堂之用时,更是暗里气得瞪眼咬牙。
当然,丁原毕竟是并州军之首,更是吕布的义父。吕布也不敢当面反驳,听丁原说罢,只强忍怒火,低头半句话也不说。
丁原见吕布这般,还以为他已受到教训,却也知他脾性暴烈,便也不训斥,转头向高顺说道:“子义!你身为他的副将,他但有犯错,当在旁及时提醒,切莫不可纵之任之!”
高顺闻言,忙是一震色道:“刺史大人教训得是,末将日后定会注意,绝不再犯!”
“好!实不相瞒,大将军的先锋上jiang马羲,已然攻破张济、胡轸两军,此下正往箕关驰援。想必大将军的援军不久亦将赶到。大战在即,还望你俩万事谨慎,不可任性而为。但若日后攻破西凉大军,凭你俩人本事,论功行赏,封侯拜将亦非不可能之事也!”丁原此言一出,吕布、高顺两人皆不由暗暗变色。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吕布的野望
丁原手扶白须,故意看了一眼吕布,意味深长地说道:“话说这马羲,乃马家伏波之后,也似吾儿一般,有着万夫莫敌之勇,数年前便已威震西凉。后来,听说大将军为防马家在西凉势力过盛,也有意以马家钳制董豺虎,特召其为人质。令人没想到的是,此子虽远离乡外,却也能在洛阳闯出一番名堂,不但击杀那小黄门蹇硕,更在不久前陛下秋猎时,赤手空拳活活打死一头虎精,救了陛下、大将军还有一干臣子。
如今他更是深受大将军器重,成为先锋上jiang,此番又屡破敌军,真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也。此人不久便到,吾儿当与之深交,学学他人的本领,不要再似以往那般目空一切。这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其中胜你我者,也不是少数啊!”
丁原说罢,却忽然暗皱眉头,忿忿转过身子,摇头道:“朽木不可雕也!罢了,罢了!都给我出去!!”
此下,却见吕布浑身阵阵颤抖,喘息如虎,双眸红得可怕,张着嘴如似要吞人一般。高顺急忙领命,然后向吕布急打眼色,拉着他离去。
丁原作为过来人,所历经磨砺,绝非常人可想象,说的话自然大有道理。不过对于狂妄高傲,将天下人都视为可肆意践踏之蝼蚁的吕布,自难能接受有‘不少数’人比他更是厉害。
由其,丁原还摆出了一个活生生例子在吕布面前。故而,吕布虽还未与马纵横见面,便已对他极为不喜,甚至暗里决定,一旦见了这马家小儿,便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同时,吕布却也对董卓坐下那匹赤兔神驹,念念不忘,急欲纳于座下。
吕布这般表现,却正中李肃的下怀。
当夜,董卓即命李肃还有一干精细细作,前往吕布营前寻机潜入。李肃领命,带着七、八个细作在夜色掩盖下,隐秘地潜伏到吕布营前。
却说,并州军营地覆盖极阔,前前后后,足有数十亩地的面积。吕布的部队正好负责把守在前军营地,因此守备极为森严。李肃看了一阵,见是难以潜入,正是踌躇时。忽然营前一阵骚动,火光之下,正好看见吕布领着几员骑兵,纵马出营。
原来吕布在帐中正觉烦闷,心念赤兔,却又得不到,便是骑马出营透透气。
李肃眼看吕布出营,不由一喜,暗道正是天助我也,忙是朝一旁的林丛赶去。
“都给我回去!!”却说吕布心情正烦,见身后那几员兵士紧紧追随,很是不喜,冷声喝道。
那几员兵士皆是面色一变,其中一个,急道:“可高将军!”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滚!”吕布回眸一瞪,怒气爆发,宛若头吞人猛兽,吓得那几员兵士无不胆怯,回过神时,吕布早已策马远去。
少时,吕布来到一处高坡之上,明亮的月色正好照在吕布身上。在吕布面前,便是雄伟的箕关,关上举火如星,隐约见到不少队伍正在巡逻。
吕布却非是来探查敌情,却见他面色罕见地露出几分落寞,脑海里竟是今日赤兔威风的身姿,不由呐呐而道:“神驹,神驹。你我若能联手,定然更胜乌骓与项羽!”
今日当吕布见到赤兔的那刻,可谓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就像是这头神驹本就应该属于他似的,而在那一刻,他瞬间就确定了普天之下,也只有这匹神驹能够配得上自己!
那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或者吕布思念太深,竟然在他身后出现一人,却浑然不觉。
“呵呵,那神驹名叫赤兔。”笑声猝起,吕布却无回头,原来他早已发现了后面来人,听那熟悉的声音,吕布也很快确认那人的身份。
“李志平,你我当年虽是乡中好友,但如今各为其主,你是特意来送上项上人头的吗!?”吕布冷然而道,语气里更是暗藏杀气。李肃却神色不变,依旧那副笑容可掬的面容,淡淡道:“奉先若要杀我,又何必与我废话?”
“哼。”吕布闻言,淡淡冷哼一声,遂是拨过马来,邪异眼眸冷冷地望向李肃,道:“我是看在昔年情分之上,等你说完遗言。”
“哈哈,奉先若要取我性命,那赤兔岂不孤哉!?”
李肃此言一出,吕布脸上的寒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眼眸更是迸射精光,急喝道:“你此言何意!?”
李肃见得吕布眼里的浓烈**,嘴角不由上翘,不紧不慢地道:“听说那丁建阳认了奉先为义子,不知奉先如今在他麾下身兼何职?”
吕布眼眸一眯,也不知李肃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刚才听李肃提及赤兔,看在赤兔份上,便也答了。
“我如今为军中骑都尉也。你又如何?”
李肃闻言,故意露出诧异之色,答说:“奉先之才胜我百倍不止,竟只区区一个骑都尉,这丁建阳未免有些大材小用耶?我在董少府麾下,虽也立功不多,但董少府惜才爱才,却也当了个虎贲中郎将。”
吕布听话,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喘息变得浑重起来,浑身更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只怒瞪李肃,并不答话。
想当年在乡中时,吕布可是孩子中的霸王,就算李肃出身将门,却也因家道中落,见了吕布也要忌他三分。而在吕布眼里,当时的李肃也不过是他的跟班罢了。
“哼哼,这吕奉先果然和当年一样,看不得别人比他好,这性子也是与以往那般易怒,丝毫不见改进!”李肃见了,心中暗喜,表面却装着惋惜的样子,叹道:“诶!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此言果真不假。倘若奉先与我同在董少府麾下,凭奉先的本领,恐怕如今已是名震天下,扬名立万,成为董少府辖下一方军阀,统领数万精兵,也是不在话下啊!”
吕布听话,蓦地眼神骤亮,猝是仰头狂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这张狗嘴里能蹦出什么象牙来,原来你在这故弄玄虚,却不过想要我投靠那董豺虎!!李志平,你还是像以往那般,只不过是个能甩甩嘴皮子的狗犬罢了!!”
狂妄桀骜的吕布,丝毫不给李肃颜面,嗤声奚落。李肃脸色连变,心头虽是忿怒不已,但却知身上重任,而且如果他此时乱了阵脚,能不能在这尊邪魅面前保住性命,还是未知之数。
“董少府雄踞三辅,称霸西凉,麾下精兵近有数十万众,且志向高远,礼贤下士,乃不世之明君。我才虽不如奉先,却甘愿为之狗犬。纵是如此,我却依旧受得重用,可奉先自小自命不凡,至今为何只不过一介都尉耶?”李肃跨前一步,舌剑唇枪,却也是毫不退让,与吕布那可怕的目光对视起来。
突兀,吕布邪异一笑,冷道:“那又如何!?董豺虎侵犯河东,意图倾覆天下,与朝廷作对,此可谓是作茧自缚!听说大将军的先锋军已破张济、胡轸两军,不久数万援兵就能赶到箕关。到时两军相合,我看董豺虎又能如何抵挡!?”
“我看却不一定。但若董少府是得当今陛下血书所诏,前往勤王,肃清外戚乱党,那又若何?”李肃却也一笑,悠悠而道。吕布听了不由眼睛一瞪,惊呼叫道:“你说什么!?”
李肃暗一咬牙,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冒险一番,遂是把怀中血书取出,示与吕布。当下夜色正黑,唯有月光照亮,吕布也看不清楚,忙是下马,急急冲来。那恐怕充满邪气的身姿猝然逼近,倒是把李肃吓了一跳,还未回过神来,吕布已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血书,借着月光细看。
少时,连连变色的吕布,终于神色一稳,转头望向李肃,怒道:“尔等手上竟握有陛下血书,为何不早示之我义父!?”
李肃带着几分轻蔑味道一笑,说出的话,顿时让吕布一再变色。
“我主雄心大志岂是你能想之!丁建阳为人忠烈,但亦与那何屠夫交好,若早将示之,恐将生变。我主却又等那何屠夫率兵来到,阵脚未立,再暗中寻机示与,丁建阳必然兴师问罪,如此一来,两军相邻,一旦厮杀,必将大乱。我主再趁机起兵,宣以勤王之名,岂不能把两军皆收纳麾下耶!?到时候,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我主争锋耶!?”
“好狠毒的计略,好可怕的董豺虎!”吕布听得心惊胆跳,但却也不知为何,浑身颇觉几丝亢奋,但很快面色又是一变,急问道:“那为何你主却又派人前往拦截彼方的先锋军?大将军的援兵早日到来,岂不更是有利?”
“哼,你却是不知。我主本教张济埋以伏兵,打算重挫其先锋军,一来打击并州军与何屠夫军的士气,二来却也可逼得何屠夫急于进军,更易行事。没想到却被马家小儿打乱了我主的计略!不过区区跳梁小丑,倒不足以影响大局!”李肃冷声说道,吕布闻言,方而醒悟,不由便沉吟下来,邪异眼眸烁烁发光。
正如李肃所言,一旦董卓能够收纳并州军和何进的大军,拥兵便足有四十余万众,再有他乃受天子血书所诏,那就反成了勤王义师,日后卧据中原,指领天下,天下各地诸侯恐怕都要怯服于其雄威之下!
吕布脑念电转,遂又想到,以自己的本领,若是投于董卓,只要他愿重用,必能成为一军之统帅。将来在董卓的势力支持之下,他率兵四面征战,攻城掠地,岂不易如反掌。这般一来,无需数年,他便能成为一方军阀,再过十年之后,甚至割地封王,也非不可能之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谁乃无敌?
吕布越想越是激动,心中的亢奋如一团火在充斥着全身!
“呵呵,我主可是对奉先极为看重,甚至说了,只要奉先肯来投靠,便把赤兔赏之!如今当值乱世,大丈夫顶天立地,理应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奉先啊,你若投于我主麾下,以你本领,功名利禄,那可是享之不尽!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要细细想之!”
次日,阳光明媚,气候晴朗,万里晴空。却说马纵横率领先锋部队,近五千多兵众,连日赶路,终于来到了箕关。马纵横先遣魏飞报予丁原。丁原得知后,特派吕布还有一干将领前往迎接。
却见在并州军营地东南方向的平地外,正率兵赶来的马纵横,忽然把马一勒,神色不由一肃,望向不远正迎来的一彪兵马。
马纵横眼神赫赫,微微地眯了起来。
终于,他即将见到在这东汉末年里,以卓越超群的武力称霸群雄,后人称为‘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奉先!
始初来到这东汉末年时,马纵横每每想到自己将会见到以往自己所崇拜的猛将豪杰,心中就会激动不已。而被誉为天下最强猛将的吕布,作为一个尚武者,马纵横自是最为崇拜。
但不知为何,也或者是因为经过这数年来的战场的磨砺,血腥的洗礼。此时此刻,马纵横心情尤为的平静。
随着马纵横把马勒住,在他身后的庞德、胡车儿等将士也纷纷勒住马匹,其军部队迅速停住,如此仓促之下,队形竟丝毫不显紊乱。
而那迎来的那队人马,速度却陡然加速起来,为首一将,兽面重铠,血红赤袍,手提方天画戟,策马狂奔,威风凛凛,倏然赶到。
“吁~~!!!”那威猛将领一声怒喝,如轰雷震起,马纵横军中不少将士都暗暗变色,就连庞德、胡车儿两人看到那员将领,也不由暗暗诧异。
此人高达丈余,虎臂硕长,魁梧如有天上神将、地狱修罗之姿,一对邪异眼眸,尽是睥睨天下的狂傲之气!
此人正是丁原的义子,被西凉军称之为无敌邪魅的男人—吕奉先也!
“你就是那小伏波马羲耶!?”就在众人看望着吕布时,吕布却也在看着对面正首的那员雄风骇人的年轻将领。却见此人目光威凛,面容刚毅,健硕如同镔铁一般的身姿,犹如鬼神降临,比起吕布竟还不逊色,又见他身披黑镔怒鬼铠甲,身穿金纹虎啸锦袍,手提赤色盘龙宝刃,浑身更散发一股纵横天下的赫赫霸气!
“早闻丁并州麾下有一绝世虎将,威猛绝伦,无人能敌,故纳为义子,名字就叫吕奉先,想必就是将军你了!”对于吕布充满挑衅味道的问话,马纵横却是从容不迫地徐徐答道。
“吕某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儿还不快报上名来!!?”吕布见马纵横答非所问,心中暗怒,一瞪眼便是扯声喝道,同时浑身气势迸发,顿时一股股狂烈的邪气,宛若翻江倒海一般,朝着马纵横扑涌过去。
感觉到吕布的敌意,庞德、胡车儿都是心头一惊,却也都感觉到面前这人与以往的敌人绝不能相提并论,连忙各是抖数精神,暗作提备。
“吕将军好大的威风,莫非这就是尔等并州军的待客之道!?”马纵横面色一寒,却不惧怕,声音一吼,如同洪钟在耳边震起,吕布身后高顺、魏越一甘部将都不由变色,暗暗心惊。
“哼!出言不逊,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感觉到马纵横强大的气势,吕布反而是愈加亢奋,双眸精光闪动。
“吕将军若想要比较一番,尽管说便是,何必在这兜弯抹角!”马纵横眼眸正是睁开,瞳孔却在骤缩,浑身那股无形的气势,愈加可怕,庞德、胡车儿都是一惊,宛若看到在马纵横身后有一尊浑身血气萦绕哦,身穿铠甲的模糊鬼神相势。
另一边,高顺等将却也似看到吕布身后有一尊如有熊熊火焰所化的邪魅相势,极其可怕。
“不好!!将军恐是要施出真功夫了!!”高顺早前万无想到,马纵横能够在吕布面前,毫不怯场,还能在气势上与之抗个不相伯仲。此下见两人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而且吕布似乎还想全力施展,不由吓得满脸变色。
不过就在高顺念头刚是一转,吕布却早已飞马杀出,一声怒吼,如同凶凛骇人,震天动地。马纵横却也被吕布那盛气凌人,看他那目空一切,仿佛要把天下人都踩在脚下的狂傲姿态给激怒,大喝一声,如有雷霆炸开之威,倏然骑马飙飞迎出。
两人喝吼之威,震得两方人马都是齐齐变色,大多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其军的统将却已遽然交锋!
‘哐当’一声,狂风骤起,沙石飞扬,宛若天穹破裂。只见马纵横与吕布交马刹那,龙刃和画戟猛地碰撞一起,竟齐齐一起荡开而去。
“好力气!!”吕布大声一喝,人马斜刺里飞过,拧戟朝着马纵横便是暴刺猛搠,戟影快如闪雷,来势汹汹。
“你也不差!!”马纵横只觉浑身血肉都在收紧绷住,丝毫不敢分心,急提刀飞砍快拨,打开吕布刺来的画戟。
两方人马看得惊呼不断,都是首次看到竟有人能够与自军统将战个不相伯仲。
却见两个如同神魔一般的男人,无论是力气、速度、反应都是超乎常人所想象。两人交马而过,便已杀了七、八回合,兵戈嘭响如同惊雷,好不可怕!
“小伏波,果非虚名!不过想要赢我吕奉先,却还差得远哩~~!!”驰马飞去的吕布,猛一转马,喝声叫道。
“哼!说这大话,恐怕还早得很!!”马纵横遂也拨转了马匹,冷然地看着吕布,喝道。只不过,若是细细看之,便能发现提刀的那条孔武有力的巨臂,竟在隐隐抖颤。
吕布闻言,猝地露出一个邪笑,身体因亢奋而沸腾的血液,如要破体而出,二话不说,拍马便又来战。马纵横面色一肃,眼神愈加亮丽。自从与阎行在南安一战后,马纵横一直以来都在压制着自己的力量,而经过近两年来的勤奋练武,兼之综合后世武学精辟所得的领悟。自己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极限到底在哪里,马纵横一直还未有一个底数!
而如今天下第一强人就在眼前,马纵横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战~~!!!!”眼看吕布奔马逼近,马纵横聚声一吼,双眸如有赤色雷霆一闪而过,猛然提刀,朝着吕布便是一劈。吕布也瞪大邪目,拧戟猛突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吕布飞去的画戟,竟然击开了如有破天毁地之势的龙炎偃月刀!
“什么!!”在阵内观战的胡车儿,惊得失声叫了起来。他常年与马纵横陪练,自然看出马纵横刚才那一刀起码用了七成力气,若是换了他,早就吓得躲开,哪敢强硬击开!
马纵横却是早知吕布厉害,暗有准备,把刀一转,急改劈为砍,朝着吕布面门飞去。
“起开!!!”吕布脸上邪笑顿时变得灿烂起来,大喝一声,奋力挥戟,又是哐当一声巨响,在力气的比都上,马纵横竟又一次落于下风,手中龙炎偃月刀被画戟荡开而去。
不愧是称霸群雄的天下第一强者!强若如同鬼神的马纵横,竟一时落于下风。
“马家小儿,今日我就给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霸者之风!”吕布紧接又是疾声怒喝,手中画戟猝然间形成了漫天飞影,朝着马纵横铺天盖地的扑涌过来。
吕布所施的正是他独创的天荒八合邪神戟法中的—戟破千军!
危急之际,马纵横只觉自己的身体反而在狂亢激奋,竟主动地舞起龙炎偃月刀,施出了龙霸天下。却见刀光戟影,飞若霹雳虹光,两人招式轰然碰撞,一道道惊天动地的暴响声轰不绝儿。
霎时间,两人交手了近有数十回合。而更为可怕的是,随着战况愈加激烈凶狠,两人背后又再次升起了那烈火邪神和血气鬼神的相势,而且愈加变得栩栩如生,两方人马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如似灵魂都被两人的相势所怯,一时间各个呆若木鸡,连惊呼声都逐渐消失了。
若在以往,性子沉稳的高顺,唯恐全力作战的吕布会错手杀了马纵横,定然会急声叫住,以免吕布犯下大过。毕竟马纵横乃大将军何进亲封先锋上jiang!但如今却是就连高顺也被这两人的厮杀,而惊得失了神。
“住手~~!!!”
就在此时,一声疾吼赫然暴发。陡然间,众人如见有一头浑身雪白,似虎如狮一般的洪荒巨兽遽然出现,猛地插入在烈火邪神和血气鬼神的正中。
“这白袍小将好生厉害,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先回过神来的庞德,不由瞪大着眼,面露异色,却见马纵横、吕布还有白袍小将如走马灯般杀了起来。近些年来,庞德每日操练都极为勤奋,兼之又有马纵横的指点,武艺可谓是突飞猛进,只不过如今仅有十七、八岁的庞德年纪尚幼,尚需磨砺罢了。
话说庞德迅速回过神来后,见白袍小将忽然插入,恐马纵横吃亏,连忙一提赤狮追星戟,奔马赶去。
“将军莫慌,赤鬼儿来也~~!!”
另一边,高顺也紧接回过神来,眼看庞德纵马赶出,忙一提手中虎威狼牙棒,拍马冲出。
“吕奉先!!丁公派你来迎接马先锋,不是要你逞威,还不快快住手!!”三人交锋之中,却见那白袍小将略逊一筹,而吕布和马纵横却也只顾着与对方厮杀。饶是如此,能够插手吕、马两人之间交战的白袍小将,也足可见其武艺超凡!
“张文远,你给我滚开!!”吕布邪异眼眸,猛地闪过精光,猝然拧戟猛地朝张辽砍去。张辽手中兵器,也是戟,不过乃是一柄阔口月牙狮头银戟,看上去比起吕布的方天画戟虽轻上不少,少了几分凶厉悍猛,却多了几分轻巧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