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翻教底层人员构成状况
莫飞说：“事情或许不仅仅是看病救人那么简单。若是吴大夫当年真的治好了这样的病症，他没道理不把自己治疗的方法传授给马神医。除非这里面另有隐情。马神医，你认为他们的病症当真能治吗？”
马神医想了一会儿说：“在我看来，要让他们完全变成正常人，是不可能了，要保下他们的性命，还是有些希望。难道吴神医当年也是没能彻底治好他们？”
莫飞说：“或许隐情不止如此。就算是吴神医只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也没道理不将这种救命的方法传授给你。”
吴大夫说：“莫飞说得对。以我对我父亲的了解，只要他遇见过这样的病人，即使是他根本就无任何救治之策，也会将这两个病人的病症讲述给你，让你与他一同研究治疗方法。”
马神医说：“没错。这才是师傅会做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是有别的隐情。”
莫飞说：“既然有隐情，我们就能争取到一些余地。”
莫飞知道吴大夫和马神医都是单纯善良之辈，小胖子潘吉在他们的感染下也没了狡猾多疑的性子，不可能指望他们想出具体争取到余地的策略。莫飞表露出胸有成竹，让他们安心睡去，而自己则辗转反侧地想这整个莫名其妙的事情。
莫飞首先就确信，吴神医与那两个病人的病情当然有莫大的关系。这些天翻教的人若不是因为知道吴神医与这两个病人的病情有关系，当然不会无端地找上门来，还对吴神医遗留的医书这么看重。
莫飞接下来就想吴神医与这两个病人的病症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莫飞首先就排除掉吴神医曾经治疗过这样的病症的情况。吴神医与这个病症有联系，只有两种联系，一种联系是与这种病症的治疗有关，一种联系是与这种病症的出现有关。排出了第一种可能，但就剩下第二种可能。虽然这种想法对吴神医有所不敬，这种事情也不像是吴神医那种人做出的事情，但莫飞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莫飞又去想天翻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莫飞也不相信天翻教的目的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是为了救治这两个人。莫飞在白家已经见过天翻教的恐怖。天翻教自己也应当知道这两个人要想完全恢复成过去正常的样子，是完全不可能了。以莫飞对天翻教的印象来看，即使这两个病人是天翻教教主的亲儿子，在面对这种现实的情况下，天翻教也不会有尽全力救治这两人的无谓的举措。
莫飞想不出天翻教的目的，但莫飞天翻教的目的早晚要向他们揭露。无论天翻教如何花言巧语，天翻教总要向他们这些大夫说明希望救治这两个人达到一个什么地步，即使天翻教这些人只说希望能尽量就好这两个人，莫飞也会想办法让他们说出具体究竟救治成一个什么效果，才算是尽量救治好。
莫飞这样有自信，是因为莫飞相信这些来对付他们的天翻教教众并非是天翻教里的厉害人物，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但他们应该是脑子不够使。高个子和矮个子的对话与表现，就说明他们两个就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类的人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他们同行的这些人，应该也都是这一类的人物。这些人没有及时审问莫飞，还将莫飞和吴大夫、马神医他们关在一起，更是说明这些人做事一点也不周密。
回忆录写到这里，插说一件事情。后来遇见的天翻教教众越来越多，发现天翻教大多数教众都是脑子不太灵活的高手。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天翻教的教主是不是也是智商低下，尽是找些这样的教众，是为了衬托自己智商出众。后来经过大力等人的给我解释，我才明白，天翻教教主找这样的教众，一方面是因为他只能找到这样的教众，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样的教众才最好用。天翻教的教主是一个有庞大事业目的武林大魔头，他要推翻现有的一切秩序和法度，重新在废墟上建立起自己江湖帝国。无论天翻教教主自己认为自己的事业多么伟大，江湖中略微有点脑子的一般正常高手，都不会跟着他干这件事情，且不说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危险，即使这件事情做成了，十有**也逃不掉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在江湖中，愿意跟着天翻教教主赴汤蹈火的，要么是些和教主一样因为个人遭遇，对现实绝望的疯子，要么是些容易被煽动的人。
莫飞想了这么多，多少有些安心，就安然地睡去。
第二天，天亮。莫飞被带去见了这伙人的头目。这伙人的头目被称为刘组长，这个刘组长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心思单纯的恶人。莫飞见到刘组长是这种面相，就心中安了一些。莫飞当年在衡阳城，没少和这种恶人周旋。
没等刘组长开口，莫飞就先说话了：“刘组长，小子莫飞要先向你们承认错误。我当时见吴大夫和马神医都失踪了，胡思乱想之间就想错了你们，一时冲动，就把吴神医留下的那本《医道入门者阅读指南》给烧了。我见到吴大夫和马神医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原来你们是来找吴大夫和马神医看病的，不是我想的那样。”
刘组长说：“你把我们想成哪样了？你为何要把那本书给烧了？”
莫飞说：“我当你们是医仙谷的人。吴神医的那本书内容与一些医疗界的共识相悖，甚至与一般医疗界的一些基本伦理相悖。我当吴神医这本书的内容流露了出去，医仙谷的人知道之后，为了维护医疗界的秩序和法度，就派出人消灭所有看过吴神医这本书的人。”
刘组长说：“吴神医那本书里当真有些不恰当的内容？”
莫飞说：“在我看来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我医道浅薄，难以评价，若是马神医和吴大夫，一定能看出个究竟。”
刘组长说：“可惜你把那本书给烧了。”
莫飞说：“没关系，那本书的内容我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我背给马神医和吴大夫听也是一样。他们听了我背的内容之后，或许就能找到救治这两个人的办法。”
第一百六十七章 治疗进行中
莫飞他们就被这伙人软禁在这个大宅院里，为这两个病人寻找救治方法。莫飞默写下《医道入门者阅读指南》，内容当然是经过添改的，当然是为了让天翻教这伙人相信这本书里的内容会有用处，莫飞他们能通过这本书的内容实现这伙人真正的目的。
莫飞通过与这伙人沟通，也让这伙人也告诉了莫飞他们如何才算治好这两人。
莫飞与吴大夫和马神医商议过之后，对刘组长说：“要救下这两个人的性命，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有一个快速的方法，能立刻保下这两个人的性命，但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刘组长当然是问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莫飞说：“那个有些呆傻的病人，也就你们说的病人甲，救治的方法就是完全废掉他的武功，让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再修炼内力。病人甲的问题是不受控制地修炼出内力，并且内力都到了经脉之中，没有出路，简单的救治方法当然就是让这个病人甲再不能修炼出任何内力。那个经脉出现裂痕的病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病人乙，简单的救治方法就是切断他对经脉的感知。病人乙的问题经脉碎裂，这个问题对于练武之人，会是致命的问题，但病人乙是一个根本修炼不出内力的人，问题就简单一些，经脉对他来说就像阑尾对一般人来说，是没用的东西，虽然没有将体内经脉完全切除的手段，但可以让他再也感受不到自己体内的经脉。这样一来，无论经脉再如何碎裂，对他都没有任何影响。”
刘组长说：“这个方法不行。”
莫飞说：“吴神医的遗留的医书虽然神奇，我们也相信假以时日，会找到更好的方法，但是目前看来，如果不对这两个病人采取这些救治方法，这两个病人怕是撑不到我们找到更好方法的时候。”
刘组长说：“你们先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这个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我问一下上级。你们等我消息。但在我给你们消息之前，你们不能擅自对这两个病人采取你们说的治疗方法。”
莫飞答应了刘组长，就回去向马神医和吴大夫说明情况。
马神医听了之后说：“听完你向我背述的吴神医的这本《医道入门者阅读指南》，我也是深受启发，对医道上的一些东西，有了全新的认识。我也相信，假以时日，我能找到更好的方法，但是这两个病人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再等了。”
吴大夫说：“没想到父亲这本书里还暗藏了这些内容，想来父亲在后来对这本书又做了修改。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若是不听他们的命令，贸然救下这两个人性命，怕我们就要性命难保。”
马神医痛苦地说：“看来我们只能看着他们死去，却无能为力了。”
吴大夫说：“虽然我医术远不如你，但我也是有长处的。救治这两个人，我是帮不上忙。但我有些办法，让这两个人减轻些痛苦。说不定还能让这两个人稍微恢复一些神智，向他们问出一些真相。”
马神医说：“快请出手。”
莫飞说：“且慢。”
吴大夫说：“怎么？”
莫飞说：“我们不能让他们两个恢复神智。”
吴大夫说：“为何？”
莫飞说：“若是这两个人恢复神智之后，对我们说了我们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们只怕又是性命难保。”
吴大夫说：“那我就只是减轻他们的痛苦好了。”
马神医说：“看来现在我们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一时间，吴大夫和马神医都士气有些低沉。没多久，刘组长就从上面请示到了决定。
刘组长把莫飞叫了过去，对莫飞说：“上面做出决定了，他们同意你们先对这两个病人试试你们说的那种简单的治疗方法。”
莫飞赶紧将消息带给马神医和吴大夫。马神医和吴大夫早就做好了准备，两个人得了消息就开始配药。马神医当真是无愧神医的称号。这两个病人吃下了药，立刻就达到了马神医逾期的效果。
刘组长带着这两个病人就离开了，说是让上面的人检查一下。刘组长走的时候，马神医问是否可以把他们放了。刘组长不回答，只说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马神医和吴大夫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他们会被放回去，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马神医的一些弟子认为自己该被放回去了，显露出不一样的神采。马神医和吴大夫赶紧给这些弟子们泼了些冷水。
没过几天，刘组长回来了。刘组长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新的病人，刘组长说他们是病人丙和病人丁，这两个病人的症状和病人甲、病人乙的症状一样，只是病症较轻，一时没有生命危险。
刘组长对马神医说：“这两个病人，你们继续治。上面说了，这两个病人就不要再用那种方法治疗，一定要找到更好的方法。”
马神医反问刘组长：“上面有没有说，我们能不能回去？”
刘组长说：“在你们治疗好这两个人之前，就不要再问这种话了。”
马神医说：“我们这些人都是有家室的人，若是你们不放我们回去，我们家人就会报官。”
刘组长说：“你拿这种事情威胁我们？你这是在提醒我们杀光你们的家人吗？”
马神医面如死灰。
吴大夫赶紧说：“我们当然不敢拿这种事情威胁你们，我们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我们当然明白你们的事情重大，怕我们家人报了官，会给你们添乱。我们这些人出来行医，几日不归，也是常见，但要是时间长了，家里人难免会乱想。诸位大人不妨让我们修书一封回家，好让家人放心，不会报官给诸位大人添乱。”
刘组长说：“这个要求合理，你们就写信吧。你们不能在信里透露出关于此处的任何信息，若是让我发现你在信里夹带私货，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好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如何提高效率
马神医与吴大夫又研究起了救治这两人的方法。
过了几日，莫飞又与刘组长沟通：“我们现在对病人丙和病人丁的救治有了一些思路。我先来与你们沟通一下，看我们的方法是否可行。”
刘组长说：“你们什么方法？先说给我听听，但十有**，我还是不能做主。我报给上面，再给你们回话。”
莫飞说：“那个病人丙，我们有一个想法是让病人丙恢复一些神智，让他自己控制内力的生成。那个病人丁，我们有一个想法是用名贵的药材，改变他的体质，让他能自己修炼出一些内力，让他用自己内力温养自己的经脉，最终达到痊愈。”
刘组长说：“恢复神智？恢复多少神智？恢复成一个正常人的神智？”
莫飞说：“恢复成正常人，那是有点万万不可能了。具体能恢复多少，那要看最后的结果。”
刘组长说：“你们说可以让病人丁能修炼出内力，难道是让一个普通人变成武者？”
莫飞说：“当然也不是，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神奇的手段。我们是希望病人丁的体质改善之后，吸收能力提升，再吃一些名贵药材，能将这些药材的药力中的一部分转化为内力。”
刘组长说：“你们还是先不要有任何动作，等我向上面汇报完之后，再告诉你们是否可行。”
又过了几日，刘组长回来，同样是告诉莫飞他们可以先试试。但与上次不同，在治疗病人丙的时候，刘组长全程陪同，而病人丙也全程除了吃药的那一刻都被堵着嘴巴。刘组长直言不讳地说，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保护莫飞他们。刘组长本人不希望莫飞他们知道太多，到最后不得不对莫飞他们采取灭口的手段。
马神医不亏是马神医，吴大夫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夫，两个人合力，病人丙、病人丁就向着他们预期的方向好转。接下来，病人丙、病人丁又被刘组长送走。没几天，刘组长又回来，与刘组长一起回来的是两个新病人，病人戊与病人己，一样的病症，不一样的要求。
刘组长说：“上面的人对你们的努力很赞赏。上面的人说你们的工作很出色，但是上面的人还想要看到更好的治疗方式。”
莫飞说：“上面的人说了什么才是更好的治疗方式了吗？”
刘组长说：“上面的人说，既然不能让病人的神智完全恢复，就不要在恢复神智的方向上浪费时间了。上面的人还说，既然不能让普通人变成武者，也就不要在让普通人能从名贵药材中吸收内力的方向上浪费时间了。”
莫飞说：“也就是说，上面的人完全否定了我们之前的努力。”
刘组长说：“你们的努力却不是白费，至少让上面的人知道你们本事不是吹出来的。上面的人现在已经相信，你们这些人很有用处。”
莫飞说：“我们安全了？”
刘组长说：“现在看来，上面的人是舍不得要你们的性命了。”
莫飞说：“上面的人是让你不要对我们采取过激的手段吗？”
刘组长说：“上面的人不止是不让我打骂你们，上面人直接说若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可以直接自尽了。但是你们不要因此得意洋洋，就向我提一些过分的条件，上面的人虽然看重你们的性命，但只是因为上面的人认为你们有用，若是你们尽是提一些让上面觉得会危害到你们做事效率的条件，上面的人也不会介意我对你们用一些鞭策的手段。”
莫飞说：“我们能享受一些什么样的优待呢？”
刘组长说：“吃得好，睡得好，这是当然应该给你们的。”
莫飞说：“一些自由呢？”
刘组长说：“什么样的自由？偶尔散散步的自由？”
莫飞说：“马神医他们是很想和家人见面的。给他们一些回家的自由？”
刘组长说：“这种要求或许有些过分了。”
莫飞说：“若是他们思念过甚，怕是难以集中精力工作。”
刘组长说：“我不敢冒这个险。”
莫飞说：“你问问上面？你对上面说，马神医他们因为思念家人，抑郁成疾，最近工作进展有些慢，看上面会有什么安排。”
刘组长说：“我可以给你们试一试。”
如此这般，莫飞他们就过了一年多特殊的牢狱生活。
天翻教的人希望马神医和吴大夫能最大效率的为他们研究这种病症的救治方法，但天翻教的人也不敢让马神医和吴大夫回到自己家中自由的研究。为了能让马神医和吴大夫有最大的效率，他们采取过许多种方法。他们尝试过给马神医和吴大夫丰富的物质奖励，也尝试过同意马神医和吴大夫除了自由之外的一切生活要求，甚至让马神医和吴大夫他们在看守人员的陪同下回家看望了家人。当他们认为马神医和吴大夫在这种较为宽松的环境下并未发挥出最大的效率，他们开始反思是不是这种宽松、优渥的生活条件磨灭了马神医和吴大夫的研究热情，他们就开始改变策略。
莫飞他们又被送回了地下监牢居住。每天早上他们被从监牢里带出来，送到研究所里，在看守人员的监视下，只能做与研究病症有关的事情。每天晚上，他们又被送回地下监牢睡觉。莫飞他们还被告知，在病症研究取得突破之前，他们不要幻想条件会有改善。开始的一段时间里，马神医他们当真是拼命了起来。但是过了一段时间，马神医他们累了，也因为看不到希望，工作的时候也就应付了起来。天翻教的人见迟迟没有突破，就派来了一个懂医的人来监管他们，这个懂医的人只要发现有谁是在应付，就会惩罚谁。环境越来越恶劣，马神医他们精神压力越来越大，马神医的一个弟子自杀了。马神医他们罢工抗议。
天翻教的人虽然还可以用暴力手段结束马神医的抗议，但考虑到今后的研究效果，天翻教的人服软了，不仅赔钱，还道歉。马神医他们的工作环境又恢复到了最初宽松、优渥的环境，只是那个懂医的监管者还在。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选择
一年多的时间里，莫飞也弄明白了天翻教真正的目的，但是莫飞没敢给马神医他们说。从种种迹象来看，对于病人甲一类的病人，天翻教期待的结果是在继续维持他们呆呆傻傻状态的基础上，让他们能够根据服用药物的不同，在体内修炼出不同的内力，并且在服用了另外一种药物之后，能将内力稳定的输出到体外。对于病人乙一类的病人，天翻教期待的结果只是他们在被人灌输内力之后，不会出现经脉破裂的情况。
莫飞大概也猜测到这些病人并不是真正的病人，他们是天翻教的试验品。病人甲那一类的病人是被天翻教弄成了现在的样子，病人乙那一类病人是被病人甲传输内力弄成了现在的样子。
天翻教给病人甲吃下的药物，最早应该是吴神医制成的。吴神医为何会制造这种药物，莫飞猜不透。莫飞不信吴神医是个坏人。
这些药物的制造，或许需要白家的鲜血药材。
马神医和吴大夫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研究究竟是要用来做什么，但是他们两个越来越接近成功，莫飞感到莫大的危机。一旦马神医和吴大夫彻底研究成功，天翻教一定没有再留下活口的理由。
莫飞提醒了马神医和吴大夫，两个人却不以为然。
终于到了研究成功那一天。病人四十七号，属于病人甲一类病人，在吃下马神医的药之后，体内经脉完全疏通，内力生成完全稳定了下来。给病人四十七号吃下吴大夫制成的蓝色药丸之后，病人甲就会开始在修炼内力，这时再给他喂下马神医研制的不同药材，他就会修炼出不同属性的内力。当病人甲体内的内力数量足够之后，再给他吃下吴大夫研制的红色药丸，病人甲就会输出内力。病人四十八号，属于病人乙一类病人，在吃下马神医的药之后，经脉变得富有弹性，并且身体对内力的吸收变快，再不会出现内力撑破经脉的情况。
病人四十七号和病人四十八号被刘组长带走了。刘组长走之前对手下人吩咐说，马神医他们在吃的、喝的上面有什么要求，尽量都满足。莫飞听了这句话，更是认为他们这些人大限已到。
没过几日，刘组长回来了。刘组长这次没再带病人回来，但是刘组长带来了宋副教主。刘组长介绍，宋副教主是教中排名第三的教主。
宋副教主看不出年龄，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但莫飞绝对不相信这个宋副教主会是一个和善的人。
宋副教主先让马神医过去与他谈话。马神医没有出来。宋副教主又让吴大夫过去与他谈话。吴大夫也没有出来。
宋副教主又让所有人过去。
莫飞跟着众人走了进去，莫飞藏在了众人的最后面。
莫飞进去一看，马神医坐在宋副教主的身边，吴大夫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
宋副教主和气地对众人说：“你们都看到了。马神医不亏是神医，是个聪明人，知道利害，愿意加入我教。我给他赐座。吴大夫不是神医，果然是有原因的，不够聪明，不愿意加入我们。我对他小小施了一些手段。我没杀了他，等着他的只有屈服和无尽的痛苦两个选项。即使他屈服，也不可能得到我的赐座。现在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就跪在马神医这边。你们如果不愿意加入我们，就继续站着。”
宋副教主说完，众人都跪在了马神医身前。
莫飞没有跪，小胖子潘吉也没有跪。
莫飞吃惊地看着小胖子潘吉。
小胖子潘吉对莫飞说：“站着的荣誉，我不会让你一个得到的。”
宋副教主问马神医：“这两个站着的人，是你的徒弟吗？”
马神医尴尬地说：“这两个都是吴大夫的徒弟。”
宋副教主又问马神医：“跪下的人里有吴大夫的徒弟吗？”
马神医说：“跪下的人都是我的徒弟。”
宋副教主和善地笑了两声，又问马神医：“吴大夫制的那几种药，你们这些人里有人会吗？”
马神医说：“我不会，想必我这些徒弟也不会。吴大夫的本事，我们都不愿意学。”
宋副教主又笑了。笑过之后，宋副教主伸出手指，隔空对吴大夫点了一下，吴大夫便站了起来。
宋副教主和善地对吴大夫说：“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教徒弟。你教出来的两个徒弟都这么有骨气。”
吴大夫不回答。
宋副教主和善地说：“既然你已经帮了我们这么久，为何不愿意再帮我们一下？”
吴大夫说：“我原本帮的就不是你们。我原本帮的是那些病人。为了能让那些病人活下去，我想尽办法，用尽所学，救了他们。我现在不再帮你们，是不愿意再有那种病人出现。”
宋副教主和蔼地说：“看来你知道的挺多。”
吴大夫说：“我当然不傻。我早就猜出这些病人根本就是你们制造出来的。你们抓我们过来，也不是为了让我们给这些病人看病，而是为了让我们完善你们制造这种人的方法。我当初帮你们，是不想看着这些已经被你们造出来的试验品死去。我现在不想帮你们，是不愿看到你们制造出来更多的这种人。”
宋副教主说：“那你猜到这种人是你父亲吴神医帮我们造出来的吗？”
吴大夫说：“我当然早就猜到了。”
宋副教主说：“你父亲是认同我们的事业的，不然他也不会帮我们。你难道不信赖你父亲的判断吗？”
吴大夫说：“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决定。”
宋副教主说：“你已经帮我们制出了药物，你就这么确信，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就不能破解出你的药方？你别忘了，你制药的时候，我们的人一直都看着的。”
吴大夫说：“你们即使破解了我之前造出的药物的药方，也是没用。我的药很特殊，每针对一个病人，就要制备不同的药。我的方法，只有我和我的徒弟会。”
第一百七十章 求道
宋副教主问马神医：“吴大夫说的是真的吗？”
马神医说：“是真的。不只是他的药是如此，我的药也是如此。”
宋副教主说：“真是麻烦。”
马神医说：“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这并不是在给人看病，他们本来也就是没有病，我做的其实是对人进行改造的工作。这种工作，当然是针对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方法。”
宋副教主问马神医：“你既然清楚我们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这不违背你的道德吗？”
马神医说：“我答应为你们办事，一方面是为了活命，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家人的安危，但其实更重要的方面是我想继续研究人体改造的医道。我虽然也有神医的称号，但别人提起我，还是会说我是吴神医的徒弟，总是把我的名字方子吴神医后面，没人会把我的名字放在吴神医前面。在此之前，我也是清楚，我这一辈子是没办法超越恩师了。但是这次的事情，却让我看到了机会。如果我能在人体改造方面研究出一些可靠的东西，我一定能成为超越恩师的神医，甚至有机会获得医圣的称号。”
宋副教主问吴大夫：“你听到马神医所说的了。你难道就没有理想吗？”
吴大夫说：“我不想成为什么神医，更不想成为什么医圣。”
宋副教主说：“即便你不求名，你不求真理吗？你这一辈子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你的医道研究之中，你只有加入我们，才能继续研究你的医道。并且你一旦加入我们，你的医道的研究一定会更顺利。在这个过程中，或许会死人，但你要相信，一旦我们的事业成功，一旦你的医道研究成功，整个天下都将受益。百年之后，再回看我们的事情，谁还会记得那些死去的蝼蚁？人们只会记得我们的功绩和我你的医道。当年米国和日国大战，旷日持久，死伤无数。最后一战，米国用黑油焚城，日国两城尽毁，城内平民死伤大半。此战虽惨烈，然却使无黑油的日国彻底丧失抵抗之心，最终结束战争。现在回看此战，谁还记得日国两城中死去之人，世人只记得黑油结束战争，以及黑油发现者艾因坦。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们的事业成了，世人只记得你是伟大的医者。”
吴大夫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宋副教主说：“你同意了？”
吴大夫说：“很可惜。百年之后，世人的评价我是听不到了，也关心他们的评价。我关心的有生之年，我的良心会不会安，那些因我而死的人的冤魂会不会来找我，那些因我而死的人的亲人会不会唾骂我。”
宋副教主还没说，马神医就先劝吴大夫：“师兄，你这是有些鼠目寸光了。我们医者，若是只关心一个两个病人的死活，那就是落了下乘了。我们医者应该有探究真理的心。”
吴大夫说：“你不用喊我师兄了。”
马神医说：“恩师对我的恩情，我是永生不会忘。”
吴大夫说：“我父亲对你的教诲你都忘了吧。”
马神医说：“虽恩情不会忘，但我也要追求我自己的医道。”
吴大夫说：“我是再不会认你为师弟了。”
马神医说：“没关系。我理解。”
吴大夫说：“我是真不理解你。但想来也是没关系。”
宋副教主耐心等马神医和吴大夫说完，才又对吴大夫说：“有些话，我本来也不愿意说。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吴大夫，你是有妻儿的人。你若再执迷不悟，我们就要对你的妻儿动手了。”
吴大夫说：“那就多谢了。我妻子原本想要嫁的就不是我这么一个普通的吴大夫，她想要嫁给的只是吴神医的儿子。我妻子早已红杏出墙，我那儿子也不是我的儿子。你们若是对他们下手，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宋副教主说：“原来如此。早知这种情况，我也不用说出这种话来。这种话让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吴大夫哼了一声，未说什么。
宋副教主看了看莫飞和小胖子潘吉，问他们两个：“你们两个看了这么久了。你们现在还要坚持原来的立场吗？”
莫飞说：“既然师傅没有改变立场，我也不会改变立场。”
小胖子潘吉犹豫了一下说：“我愿意加入你们。”
宋副教主看着小胖子潘吉温和地问他：“小朋友，你是怎么就改变立场了？你刚才可没有这么乖，还说不能让你这位小伙伴一个人享受荣誉。是我的哪句话打动你了吗？”
小胖子潘吉看了看莫飞，又看了看吴大夫说：“我还不想死，我也不想我的家人因此事而遭受不幸。”
宋副教主问小胖子潘吉：“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理想吗？如果你只是因为恐惧才加入我们，没有理想信念为你的选择做支撑，你在我们教里怕是很难发展。”
小胖子潘吉苦笑着说：“我当然也想做神医。”
宋副教主说：“有这种志向就好。既然你愿意加入我们，那你就跪下吧。”
小胖子潘吉跪了下来。
宋副教主问跪着的小胖子潘吉：“吴大夫的本事你学到多少？”
小胖子潘吉说：“不敢说都学会了。虽然师傅制药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旁边帮忙，而且师傅向我讲过原理，但还没有自己单独制过药。”
宋副教主对小胖子潘吉说：“没关系。我可以赵两个病人先让你试试。即使不成，也不要紧张。你还可以继续试试。你可以把你所学与马神医多交流一二，让马神医也帮你参详。”
小胖子潘吉说：“遵命。”
宋副教主又和蔼地看着吴大夫和莫飞说：“你们两个可以暂时好好地活着了。若是这位小胖子小朋友没有成功，你们还有价值。若是这位小胖子小朋友失败了，你们也就没价值了。你们两个在自己变得没价值之前，最好能醒悟过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每个人的表演
莫飞和吴大夫被带走关了起来。
监牢中，只剩下莫飞和吴大夫。
莫飞不想说话。
吴大夫也不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整天。
莫飞先开口说话：“吴大夫，你怎么不说话？”
吴大夫说：“事已至此。”
莫飞说：“小胖子没那个本事吧。我们三个这一年多朝夕相处，我都没学会你的本事，那个小胖子也应该学不会。”
吴大夫说：“那又如何呢？”
莫飞说：“我们总不至于就这样死去。”
吴大夫说：“无论他们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会答应他们。”
莫飞说：“我也不会。”
吴大夫说：“你为何不答应他们？”
莫飞说：“我和你的理由一样。”
吴大夫说：“见你平日里总是想着赚钱，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莫飞说：“你见我平日里总想着赚钱，可你见我偷过、抢过没有？”
吴大夫说：“没错。你不但没有偷过、抢过，即使是在我药铺里经手钱财时，也没贪过一文钱。”
莫飞说：“说实在的，我没想过你也是这样的人。”
吴大夫说：“你以为我会答应他们？”
莫飞说：“在此之前，你已经为了自己的医道学说，放弃了一切。到头来，你却为了那些不认识的人，放弃了自己的医道学说。”
吴大夫说：“我这样做，你是不是很崇拜我。”
莫飞说：“你这样做，可真帅，我崇拜死你了。”
吴大夫说：“这就对了。从此之后，我那马师弟可就彻底不如我了。”
莫飞说：“你还喊他师弟？”
吴大夫说：“当然。”
莫飞说：“你在那个宋副教主面前不是说从此再不认他为师弟吗？”
吴大夫说：“那当然是表演给宋副教主看的。我能帮我马师弟的，只有这些了。我不希望，我那马师弟，因为有我这样一个师兄，在今后的路上，被人猜忌。”
莫飞说：“可惜了。那马神医还非要认你为师兄。”
吴大夫说：“马神医那也是在演。如果我认他为师弟，我那马师弟，一定会演一出与我恩断义绝的戏。”
莫飞说：“他这样演，是为了什么？”
吴大夫说：“当然是为了让那宋副教主知道他马神医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在社会上混，如果别人都以为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那你就会非常好混。小胖子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才会装模作样地与我们站在一起。”
莫飞说：“这么说来，小胖子在今后也不会太难为我们。”
吴大夫说：“应该不会。”
莫飞说：“我们还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吗？”
吴大夫说：“死是不太可能会死。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他们总不能就这样关我们一辈子。我还好，鉴于我平日饮酒过度，生活不规律，可能也就剩下十来年的寿命。你不一样，你还年轻，看你面相就知道，你最少还能活**十年。他们总不能一直关你**十年。**十年间，天下都要变几变。他们这个教，不知道还存不存在。你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
莫飞说：“天知道，这个天翻教，还能活多久。”
吴大夫说：“不像是一个长命的教。”
莫飞说：“为何。”
吴大夫说：“这个天翻教，是在逆天行事，并且行事猛烈。无论他们能不能成，都不会长寿。如果不能成，很快就会覆灭。如果能成，那就是夺了天下，这个教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莫飞说：“你觉得他们能成吗？”
吴大夫说：“谁知道呢？这天下间怪事太多。虽有大势，但偶尔出现些意外也是寻常。”
莫飞说：“我们现在只能等着？”
吴大夫说：“也许还有机会。”
莫飞说：“机会在哪？”
吴大夫说：“机会或许就在小胖子身上。”
说小胖，小胖子就到。
小胖子潘吉来到了监牢。
小胖子潘吉到了监牢就跪了下来，一句话没说，就连着磕了许多头。
吴大夫对小胖子潘吉说：“你回去吧，我是不可能教你的。”
小胖子潘吉说：“师傅，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与你们不同，我是有家人的，我不能害我的家人。请师傅救我的家人。”
吴大夫说：“我知道你有家人。可是天下人谁没有家人呢？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家人，就让天下人遭难。”
小胖子潘吉说：“师傅，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吴大夫说：“为我？你怎么为我？我自己都不珍惜我的命了。你还怎么为我？”
小胖子潘吉说：“师傅，虽然你骗过了宋副教主，但是你骗不过我。宋副教主以为你不怕死，我却知道，你自恃医术天下独一无二，认为自己死不了，才敢忤逆天翻教。”
吴大夫说：“是这样又怎样？”
小胖子潘吉说：“你小瞧了我。”
吴大夫说：“若你真的能学会我的医术，你还用到这里找我？”
小胖子潘吉说：“你小瞧了我。这一年多来，我在你身边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我其实一直都很努力。我并不傻。到了这里之后，我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直在做自己的打算。我早就想到，要想逃过此劫，只能靠医术。虽然我现在还没能完全掌握你的医术，但我这一年多也学了大半。”
吴大夫说：“学了大半，等于没学会。”
小胖子潘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来求你。”
吴大夫说：“我早就说了，你求我没用。”
小胖子潘吉说：“若是求你没用，我只好用别的手段。”
吴大夫说：“你还能有什么手段？”
小胖子潘吉说：“我回去就让刘组长再弄来几个病人，让你来救。你救他们的时候，我再在旁边好好学，好好领悟。你看我这手段如何？”
吴大夫说：“那我也只好见死不救了。”
小胖子潘吉说：“嘿嘿。我了解你。你不可能做到见死不救的。”
吴大夫说：“那你就试试吧。”
小胖子潘吉说：“若你当真让我试试，我就不客气了。你虽然不在意你的老婆、孩子，但你总还是有几个朋友。我碰巧也认识他们。我会告诉刘组长，你这些朋友都是谁。接下来要送来的病人，都会是你的朋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吴大夫的遗言
小胖子潘吉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吴大夫急了，连忙喊下小胖子：“且慢。不要离开。”
小胖子潘吉或许本就是算准了吴大夫会喊下他，离开的并不匆忙，吴大夫喊他停下来的时候，他才转身，还没迈出一步。
小胖子潘吉就又转过身来，问吴大夫：“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吴大夫说：“你让我再想想。”
小胖子潘吉说：“没什么好想的。难道你以为我只是在吓你？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做出那种事情？要不然我先让他们把你一个朋友弄成病人试试？”
吴大夫忙说：“这就不必了。”
小胖子潘吉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吴大夫说：“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我的医道。”
小胖子潘吉说：“每天下午，我会来找你。你最好不要跟我弄虚作假，否则我只好找你的朋友来做一做试验了。”
吴大夫说：“既然我已经答应教你，就不会作假。但是我也有要求。”
小胖子潘吉说：“你说吧。”
吴大夫说：“无论将来你有什么样的成就，我都不愿再当你的师傅。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
小胖子潘吉说：“你放心。你的医道，从此之后，就是我的潘吉的医道。世人之后只会知道我潘吉，不会知道你吴大夫。”
吴大夫又说：“那就好。我还有第二个要求。”
小胖子潘吉说：“如果你第二个要求留你一条活路的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吴大夫说：“我不会求你留我一条活路，你认为我还有活下去的心吗？我第二个要求，只是希望你今后每天来的时候，能给我和莫飞带些好酒好菜。”
小胖子潘吉说：“原来是这么没出息的要求，果然是你这种没出息的人会提的要求。我满足你。”
吴大夫说：“那我就多谢你了。如果你还念着我的好，给我多买些好酒。最好买一些我平常不舍得喝的好酒。”
小胖子潘吉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胖子潘吉说完就走了。
莫飞对吴大夫说：“既然如此，你何不就加入他们天翻教？”
吴大夫说：“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小胖子潘吉。我若加入天翻教，小胖子潘吉就尴尬了。以他的性格，肯定还要生出事端。论心机，我不是他的对手。我早晚还要被他害死。与其到了那时，手已经脏了，又被他害死，还不趁现在，手还干净，就死掉算了。”
莫飞说：“这个小胖子，真是可恶。”
吴大夫摇摇头说：“形势所迫而已。他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好了。”
莫飞说：“看来我们两个只能这样等死了。”
吴大夫说：“也不尽然。”
莫飞说：“还能怎样？”
吴大夫说：“你现在去投靠天翻教，也还是来得及。”
莫飞说：“小胖子潘吉一定不会答应？”
吴大夫说：“你可以去做他的手下。你只要愿意向他低头，他可能会让你活着。”
莫飞说：“他不会那么傻吧。难道他不担心我有一天会宰了他？”
吴大夫说：“如果你头埋的够低，跪他跪的好，他就会这么傻。历史上不是有很多类似的事情吗？吴王也是极精明的人物，可越王就靠着跪得好，就让吴王成了一个笑柄。现在的小胖子潘吉已经骄傲了，你低下头，好好地跪他，他一定会舍不得要你的命。等将来的一天，你抬起头，就可以要他的命了。”
莫飞说：“可惜了。这么好的计策，我却不想做。”
吴大夫说：“为何？”
莫飞说：“见到小胖子潘吉就恶心，怎么可能给他跪下。”
吴大夫说：“你这可不是成大事该有的心态。”
莫飞说：“可惜啊。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
吴大夫说：“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
莫飞说：“你放心什么？放心地看着我死？”
吴大夫说：“当然不是。我是可以放心把后事托付给你了。”
莫飞说：“你要干什么？”
吴大夫说：“我要把我全部的医道都传授给你。”
莫飞说：“传授给我有什么用。我也出不去。”
吴大夫说：“我有办法让你出去。”
莫飞说：“什么办法？”
吴大夫说：“你现在不要问太多。”
莫飞说：“你是打算让我先比小胖子潘吉学会你的医道，然后你就自尽吗？”
吴大夫说：“你猜到了。”
莫飞说：“我也想到过这个方法，但是我不忍心说出来。”
吴大夫说：“你果然比小胖子潘吉聪明多了，你一定能比他先学会我的医道。”
莫飞说：“你一死，我在这世上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他们再没什么能威胁我的。”
吴大夫说：“没错。他们威胁不了你，也不敢杀你。你早晚就能出去。”
莫飞说：“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变心？我若是忍不住寂寞，想要早点从牢房里出来，就投靠了天翻教，你不就白白死掉了？”
吴大夫说：“我现在也只能相信你了。难道我还能去相信那个小胖子潘吉？”
莫飞说：“我要事先给你说明白。若你真这样做了。你死了之后，我不会在这个牢里一言不发，就等着天翻教覆灭那一天到来的。我十有**会加入天翻教。但是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就在天翻教里老老实实地为他们服务。”
吴大夫说：“我相信你。”
三天后，吴大夫将自己的医道全部传授给了莫飞。
夜里，吴大夫要准备自尽了。
吴大夫最后对莫飞说：“那本《医道入门者阅读指南》里还藏着一个秘密。你们都看不出来，我却看出来了。那是我父亲对我的遗言。我从小就爱饮酒。我父亲在那本书里提到一本叫《饮酒入门者指南》的书，说自己受到这本《饮酒入门者指南》的启发，才决定写这么一本《医道入门者阅读指南》。你们都没听说过这本书，也都没在意。这本书其实是我少年时写的一本玩笑之作。我父亲当时把这本书给我收走了。他说是给我烧了。但他在这本书里又提到《饮酒入门者指南》，想来是没有烧掉。以我父亲的性子，他肯定会在《饮酒入门者指南》这本书里给我藏了些东西。我父亲在他去世的时候，留给我了一坛酒，这坛酒我一直没打开过，这坛酒里或许就藏着这本书。这坛酒藏在药铺柜台下面，你出去后找来。”
莫飞答应了吴大夫，吴大夫就准备自尽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把命运当成天下的错误
当吴大夫准备自尽，莫飞突然说：“等一下。”
吴大夫说：“怎样？”
莫飞说：“还好我灵机一动。或许你能也能活下来了。”
吴大夫说：“你有什么办法？”
莫飞说：“等明天小胖子来了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小胖子潘吉带着酒菜又来了。
莫飞接过酒菜，假装失手打烂一个盘子。
莫飞捡起盘子的一个碎片，突然扎进了小胖子潘吉的肚子。
小胖子潘吉血流出来，倒在地上，大声急呼。
莫飞不管他，拔出碎片，又扎向吴大夫。
吴大夫连忙躲开。
莫飞追上一脚踹倒吴大夫，坐在吴大夫身上，又用碎片扎吴大夫。吴大夫抬手抵挡，手被碎片划伤，却也牢牢握住了莫飞的手腕。两人僵持不下。
外面天翻教的人听到动静，进到里面，分开了他们。
莫飞狞笑着说：“让你们刘组长进来。”
刘组长来了。
莫飞说：“刘组长是不是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刘组长说：“你在做什么？”
莫飞说：“我是在向你们投诚。我要加入你们天翻教。”
刘组长说：“你这就是像我们投诚？”
莫飞说：“对。你让宋副教主来。我跟他比较能谈得来。”
刘组长哭丧着脸说：“看来又是麻烦事。”
还在流血的小胖子潘吉被抬走了。
莫飞被带到了上面的一个屋子里看管起来。
吴大夫被留在了牢里。
几日后，宋副教主又来了。
宋副教主见了莫飞，单刀直入地就问：“小朋友，你够狠啊。你是怎么想的？”
莫飞说：“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加入天翻教的。但是吴大夫不愿意加入，我也没有从吴大夫那里学全本事，就知道我当时即使表态加入天翻教，也是没用。就算是你们不杀我，我在天翻教中，也只能当一个没什么大用的一般教众。”
宋副教主说：“没错。”
莫飞说：“我当时就想着先留在吴大夫身边，等学全了他的本事，再加入你们。小胖子潘吉自愿加入天翻教，我是在心里笑他蠢的。当他威胁吴大夫传授他医道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果然，吴大夫在教小胖子潘吉的时候，也将自己的医道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我，并且对我进行传授的时候，比对小胖子潘吉传授的时候更用心。当我学会了之后，我就知道该动手了。我本想着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可惜我不会武功，到头来一个也没杀死。”
宋副教主说：“看不出来，你这么一个小朋友，会有这么深的心机。”
莫飞说：“多谢教主夸赞。”
宋副教主说：“且慢。我还没说让你入教呢。”
莫飞说：“教主不信我说的？没关系，我本事是真的，这个骗不了人。等我为你们制出药来，你们再让我入教也是不迟。”
宋副教主说：“你说的这些，没什么好不信的。只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让你入教。”
莫飞说：“教主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宋副教主说：“我这么犹豫，还是不是因为你太不老实了。你这种人，我用着不大放心啊。”
莫飞说：“可是教主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吧。小胖子潘吉能力有限，至今还没学全吴大夫的医道。吴大夫又是誓死不愿帮你们。”
宋副教主问莫飞：“你又是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们天翻教呢？”
莫飞说：“我才是最有理由加入你们天翻教的。”
宋副教主说：“为何？”
莫飞说：“当然是因为你们天翻教要做的事情，正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宋副教主说：“你知道我们天翻教想要做什么？你又想要做什么？”
莫飞说：“你们天翻教当然是推翻天下。你们想推翻的不仅仅是现在的统治者，还包括现在的秩序。我说的对不对？”
宋副教主说：“你说的不错。你也想这样做？你还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朋友，你为什么也想这样做？”
莫飞说：“我虽然年纪小，但我经历复杂。我对这天下的仇恨，远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深。”
宋副教主问莫飞：“你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仇恨这个天下？”
莫飞说：“从小就生活在贫困中。只是生活在贫困中，也是还好，但又经历了不幸。原本我与哥哥相依为命，可我哥哥不仅死于非命，还被人诬陷为杀人凶手。”
宋副教主说：“因此你就仇恨天下？”
莫飞说：“就是因此。难道这不够吗？这个天下对我太不公平，这天下夺走了我身边所有的亲人。”
宋副教主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你们错把命运当成天下。你该恨的不是天下，而是命运。让你不幸的不是天下，而是命运。你这种年轻人，要仇恨天下，还远远不够格，你最多只能仇恨一下命运。”
莫飞说：“为何？”
宋副教主说：“你们这些年轻人，自己身上发生一点屁大的事情，就以为是天下间最重要的事情。你们自己遭遇一点不幸，就以为天下都在和你们作对。天下才和你们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没有关系。你这种思想不成熟的年轻人，不能加入我们天翻教。”
莫飞说：“小胖子潘吉都可以加入你们天翻教。我至少比他成熟多了。”
宋副教主说：“小胖子潘吉是一个没什么本事，而且贪婪的人。这种人加入我们天翻教，对我们天翻教而言，只是多了一个有用处的人，不会对我们天翻教造成成为危害。你不同，你心机深沉，有本事，心理扭曲，与我们理念不合。你这种人加入我们天翻教，假以时日，就会对我们天翻教造成危害。”
莫飞说：“那该如何是好呢？”
宋副教主说：“虽然不想让你加入我们天翻教，但是我们总是可以合作。”
莫飞说：“怎么合作？”
宋副教主说：“当然是做买卖那种合作。你卖药给我们，我们付钱给你。你觉得如何？”
莫飞说：“你们没意见，我就没意见。但是我有要求。”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个人为尺度丈量天下
宋副教主问莫飞：“你有什么要求？”
莫飞说：“很简单。我要小胖子潘吉和吴大夫。”
宋副教主说：“要他们的尸体，还是要他们两个活人？”
莫飞说：“要尸体没用，要他们两个活人。”
宋副教主说：“你要他们两个有什么用？”
莫飞说：“现在还没想好，但是到了有用的时候就有用了。”
宋副教主说：“他们两个当然可以给你，我们留着也是没用。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提醒你别跟我们耍花招了。”
莫飞说：“我当然不敢跟你们耍花招。你们弄死我，比捏死蚂蚁还简单。你们要捏死蚂蚁，总要先找到蚂蚁，还要弯下身子去捏。”
宋副教主说：“是这样。你无论做什么，我们的人都会知道的。”
莫飞说：“我相信你们有这个本事。”
宋副教主说：“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莫飞说：“反正我会很愉快的。为了展示诚意，我就再提一个要求。”
宋副教主说：“什么样的要求？”
莫飞说：“你们这处宅院，我就收下了。我就在这处宅院里给你们制药。你们这些人都可以留下来。你只要让他们平时听我的话，按我的要求为我准备药材就行。”
宋副教主说：“你这个要求果然很有诚意。我答应你。”
莫飞又说：“我再问你一个更显得我有诚意的问题。”
宋副教主说：“什么问题？”
莫飞说：“你们打算付我多少钱？”
在钱的问题上，莫飞很认真，与宋副教主讨价还价了许久，才商量好莫飞每为一位病人配药收取的价钱。
价钱谈好之后，宋副教主忍不住问莫飞：“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莫飞说：“你虽然不打算让我入教，但我还打算自己干出一番让天下震惊的大事业来。”
宋副教主说：“你这个小朋友很有意思，我看你能赶出多大的事情来。”
宋副教主走了，走之前仔细向刘组长交代，平时一定要听莫飞的，把莫飞当天翻教贵宾来对待，但也要紧紧盯好莫飞，莫飞的事情要事无巨细地向上汇报，一旦莫飞要逃走，那就可以打断莫飞的腿。
宋副教主一走，莫飞去见吴大夫。
吴大夫正生气，见到莫飞就质问他：“你打算干什么？”
刘组长在身边，莫飞不好直说，就拐弯抹角地说：“吴神医，吴神医就这点本事吗？我是不信的。我想看看吴神医能再给我带来什么惊喜。难道你不想好好配合吗？”
刘组长当莫飞说吴神医的时候，就是在说吴大夫。
吴大夫却心里明白，莫飞这是在说自己的父亲。
吴大夫说：“我吴神医的医术好坏，与你何干。”
莫飞说：“此事因你吴神医的医术起，我相信你吴神医也当有一个善终的法子。”
吴大夫说：“我不知道。”
莫飞说：“我也不知道。我想邀请吴神医和我一起研究。不知吴神医有没有这个胆量。难道吴神医已经被吓破了胆？还是吴神医本来就是一个懦夫？”
吴大夫明白，莫飞这时说的吴神医，就是说他了。
吴大夫说：“休要侮辱我。我才不是懦夫。没错，这件事情是因我吴神医的研究而起，我吴神医就要用医道的方法给这件事情找一个善终的法子。”
莫飞对刘组长说：“快请吴神医上去吧。”
刘组长连忙解下吴神医的枷锁，命人带吴神医上去洗漱休息。
莫飞又让刘组长带他去见小胖子潘吉。
小胖子潘吉正躺在床上，看见莫飞进来，吓得缩成一团。
莫飞对小胖子潘吉说：“不要怕。我不打算要你的命。若我打算要你的命，我当时捅的就不是你的肚子，而是你的脖子。我当然清楚，你这种小胖子，肚子上被捅一刀，死不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打算要你的命吗？”
小胖子潘吉说：“为什么？”
莫飞说：“因为我远比你要有自信。你想要我的命，是因为你怕我。我却不怕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吧。等你想明白了，你可以来找我。”
莫飞说完就走了。
吴大夫休整好，莫飞又去见他，刘组长依然跟着。
莫飞对吴大夫说：“我们目前还要在这个宅院里再住上一段时间。”
吴大夫说：“无妨。”
莫飞说：“吴神医家中事情可否要处理一下？”
吴大夫领会了莫飞的意思，就说：“家中想念的只有几坛老酒。”
莫飞说：“那好，我们一起去取来。”
刘组长立刻安排人去准备了车马。
莫飞与吴大夫一起上了马车。
在车上，莫飞当着刘组长的面对吴大夫说：“我原本的打算是加入天翻教，在里面慢慢混成个厉害的人物，然后做成我想做的事情。没想到那个宋副教主看不上我。这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吴大夫乐呵呵地问莫飞：“宋副教主怎么会看不上你？你这么机灵。”
莫飞说：“宋副教主说我是不懂什么是命运，什么是天下的小屁孩。”
吴大夫问莫飞：“宋副教主怎么会这样看你？”
莫飞将他与宋副教主的话原原本本地对吴大夫说了一遍。
吴大夫说：“宋副教主这样区分命运与天下，就有些偏颇了。天下影响到我们每个人的时候，就成了我们每个人的命运。我们每个人经历的命运，也就是我们每个人接触到的天下。”
莫飞说：“我其实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宋副教主讲天下和命运的时候，我没听懂。你讲天下和命运的时候，我也没听懂。”
吴大夫说：“宋副教主以为你以个人为尺度而丈量天下的好坏，是在犯下目光狭隘的错误。宋副教主他们天翻教人以天下为尺度，但却忽略了个人的感受，在我看来也是犯下了错误，他们犯下了残酷无情的错误。你们这两种人都想让现如今的天下变换模样，但你们的目标不同，你这种人想让天下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他们那种想让天下变成自己理想的模样。你这种人最终会想成帝王，他那种人最终会想成圣人。”
莫飞问吴大夫：“我听不太懂，但你是不是说我比他更坏？”
吴大夫说：“这并不是我的意思。实际上，他们那种人对天下的破坏要超过你们这种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吴神医的研究
就这样一路闲谈，莫飞和吴大夫就回到了医馆，取回了酒坛。他们不仅取回了那个藏书的酒坛，还取回了吴大夫家中所有的酒坛。
当天夜里，吴大夫用他珍藏的美酒灌醉了刘组长他们所有人。但只有莫飞和吴大夫两个人还醒着的时候，吴大夫打开了那个酒坛。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书，《饮酒入门者指南》。
吴大夫拿起这本书，眼睛里冒出了泪花。
吴大夫把书递给莫飞，对他说：“你先拿着看吧，我现在没有心情看这本书。”
莫飞接过这本书，看了起来。
吴神医已经在这本书的空白处写满了文字。
看完这本书，莫飞知道了吴神医当年的经历。
吴神医早年会自怨自艾地想：“我为什么不能修炼内力呢？这世界很是不公平，有的人天生不能修炼内力，有的人天生适合修炼内力。”
当吴神医在书中读到那些江湖神医的手段时，又学了一身的医术后，吴神医突发奇想：“为什么我就不能修炼内力呢？为什么人与人会生而不同，有的人可以修炼内力，有的人不可以修炼内力？是不是我们这些不能修炼内力的人生病了？又或者是他们那些能修炼内力的人生病了？如果病治好了，或者得了那种病，是不是就可以修炼内力了？”
吴神医开始了内力起源的研究。
最初的时候，吴神医的研究当然很不顺利。吴神医自身不能修炼内力，他也找不到一个愿意让他研究的武者。吴神医只能另辟蹊径，他当时虽还不是神医，但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夫，吴神医就在打出了为武者免费问诊的旗号。
武者里面当然也有掏不起医药费的穷人。吴神医为这些武者看病，不收他们的钱，但要这些病人给他详细讲一讲修炼内力的感受。到了后来，吴神医不满足于听这些人讲了，他要求这些人给他传一些内力。虽然这种做法是违反道德的，但吴神医愿意给钱，有些武者也就答应了吴神医的要求。无论是吴神医，还是这些收了钱的武者，当然都不会把这种事情说出去。
在感受到内力在体内的作用后，吴神医虽然一时没能找到内力的根源，但是吴神医对内力也有了更深的认识，这让他在内伤治疗方面有了极高的造诣。吴神医渐渐名气大了，找他来看病的武者越来越多。
无论哪个武者来看病，吴神医都要求他们给自己传一些内力。吴神医对这些武者说，自己早年受武者暗算，被传了内力到体内，现在依然对内力成瘾，苦于无治疗之法，只能要求这些武者再往自己体内传内力。这些武者因吴神医对自己有治病救命之恩，不仅答应吴神医传内力的要求，还发誓替吴神医保密。
吴神医就这样继续着自己的研究，直到有一天，天翻教的人找到了吴神医。吴神医看了那么多受伤的武者，其中有一个加入到了天翻教。他入教之后，就老实地汇报了吴神医的事迹。吴神医认为这个人是好心，这个人单纯的认为天翻教能帮助吴神医。
来找吴神医的是天翻教的卢副教主，卢副教主是教众排行第二的副教主，用现在时髦的词来说，就是常务副教主。
卢常务副教主假装自己受了内伤，找到了吴神医。
吴神医给卢常务副教主一把脉，就知道这个姓卢的病人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吴神医见猎心喜，就主动向卢常务副教主问一些关于内功修炼的问题，问他内功修炼到他这种境界，是一个什么感觉。卢常务副教主回答的很是玄妙，吴神医更是忘了自己应有的谨慎，要求卢常务副教主给自己传输内力。
吴神医在书中说他很是悔恨，如果他当时不是痴迷心窍，应该能看出这卢常务副教主目的不是来看病。
卢常务副教主本来就是要来看看吴神医有什么古怪，自然就答应了吴神医的要求，将自己内力传给了吴神医一些。
吴神医得了卢常务副教主神妙的内力，顿时就有了些明悟，当着卢常务副教主的面给自己把脉诊断了起来，又给自己抓了些药吃了下去。
吴神医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对卢常务副教主解释说，自己早年受到武者暗算，被人传了内力到体内，自己一直在寻求治愈之法。
卢常务副教主对吴神医说：“武功修炼到我这种境界的人，自然就能分辨出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所做的事情，超出了染上内力瘾可以解释的范围。你不用害怕我。你可以跟我说实话。像我这种常被人称为老怪物的人，怎么可能找你看内伤，我来找你，就是因为对你感兴趣。如果你愿意对我说实话，我就能帮到你。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在研究内力的本质。”
吴神医说：“没错。我就是在研究内力的本质。我天生不能修炼内力，就想通过研究内力的本质，来让自己可以修炼内力。若是你认为我这种研究，损害了你们武林人士的利益，你就杀了我吧。”
卢常务副教主说：“我为什么想要杀你？”
吴神医说：“你不想杀我？”
卢常务副教主说：“你给我说说我想要杀你的原因？”
吴神医说：“若我研究成了，天下间所有人都可以修炼内力，你们这些武者也就再没有什么特殊。我早就想到，我会因自己的研究成为你们武者的公敌，我只是没想到世间有你这样的高手，能一眼看出我的目的。罢了罢了，死则死矣，你动手吧。”
卢常务副教主说：“你说的不算错。若让武者们知道了你的研究，很多武者一定会想要你的性命，但这些想要你的命的武者一定都是些平庸无能之辈。那些平庸无能的武者，才会害怕普通人也能修炼出内力，让他们失去武者的特权。但是我这种境界的武者，还会害怕普通人能修炼出内力？就算是全天下的普通人都能修炼出内力，又有几个人能修炼到我这种境界？多些人能修炼到我这种境界，我反而会觉得欣喜，因为多了些可以聊得来的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内力研究
吴神医说：“如果你不是想来杀我的，那你来找我是要做什么？你对我的研究感兴趣？难道你还是真来帮我的？”
卢常务副教主说：“我们对你的研究非常感兴趣。如果你愿意帮我们，我们也愿意帮你。”
吴神医说：“你们？你们都是谁？我怎么帮你们？你们又怎么帮我？”
卢常务副教主说：“我们是我们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我们组成了一个小教派。我们的小教派只是一个助人为乐的欢乐小教派。我们给我们这个小教派起了一个可爱的名字，叫天翻教。我们几个人闲来无事，就喜欢在教派里搞些小研究。我们在研究过程中遇到一些小麻烦。我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当世最顶尖的高手，在武道修炼一途，都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但是在研究方面，我们这些人却不是很专业。对于内力本源的认识，我们这些人怕是还不如你。我们想让你帮我们做研究。我们当然也能在研究方面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吴神医问卢常务副教主：“你们对内力本源有什么认识？”
卢常务副教主说：“我们的研究相当粗浅。我们这些人或是因为自身修炼内力，并且修炼的过深，在探究内力本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从自身出发，把自己的一些感受，就当成内力的本源。”
吴神医追着卢常务副教主问：“你们都感受到了什么？”
卢常务副教主说：“给你说说，倒是无妨。我们这些研究本就说不上是什么机密，说给天下人听，都算不得什么，只是担心误导了初入武道的年轻人，所以一直没有给外人说过。希望吴神医听了之后，也不要再说给旁人。”
吴神医说：“我不会再说给其他人。”
卢常务副教主说：“我还希望你不要笑话我们这些人粗鄙的想法。”
吴神医说：“我怎么可能笑话你们。”
卢常务副教主说：“这可说不定。我们这几个人，相互之间就没少嘲笑对方的想法。我且给你说一说，吴神医姑且听着就好。我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当时顶尖高手，但是各自走过的路不尽相同。有的人，顺顺当当地就成了顶尖高手，有的人，经历了各种磨难之后，才成了顶尖高手，有的人，遭遇了各种奇遇之后，才成了顶尖高手。我这人，在武道修炼一途，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磨难，没有什么奇遇，就靠着勤学苦练，天赋不错，就成了顶尖高手。在我看来，内力的本源就是每个人的精神力量。我们锻炼**，可以增强**力量，我们感悟内心，可以获得内力。我们修炼的内力心烦，只是帮我们探索内心的工具。内功心法对于修炼者是好是坏，一方面既是取决与这部内功心法对内心的冲击之力，另一方面也取决与这部内功心法与修炼者内心的契合度。世上有心思极为单纯之人，仅仅依靠基础内力心法，就能修炼至极高的境界，就是因为这些人与基础内力心烦契合度非常高。江湖中还有一个奇妙的功法叫做《菊花宝典》，你应该听说过，自宫之后，就可轻松修炼至极高的境界。这部功法如此奇妙，就是因为这部功法扭曲了人的内心。”
吴神医说：“你说的倒是听起来有些道理。你们教中别的人不同意你的观点？他们又有什么样的看法？”
卢常务副教主说：“英雄各有所见。我们教中有某些人，我就不说名字了，因为是经历奇遇，吃下天才地宝才有突破，成为顶尖高手，他们就认为内力其实一种天地间的自然能量，修炼内力只是将这种自然能量收入体内的过程，天才地宝之中蕴含这种自然能量，服下之后，自然能让内力大增。”
吴神医说：“他们说的好像也有些根据。还有没有人有别的看法？”
卢常务副教主说：“当然有。有人认为内力不是一种能量，是一种物质，这种物质我们肉眼无法看到。有人认为内力本就存在于我们每个人体内，对每个人来说内力的量都是固定的，每个武者内力的多少，其实就是他自己内力觉醒了多少。”
吴神医说：“也都是有趣的看法。”
卢常务副教主问吴神医：“不知道吴神医又有什么看法？”
吴神医说：“我还没有看法，只是有一些粗浅的发现。”
卢常务副教主说：“请赐教。”
吴神医说：“赐教说不上。每个人修炼出内力的方法不尽相同，每个人修炼出的内力也不尽相同，每个人使用内力的效果也不尽相同。”
卢常务副教主说：“是这个情况。”
吴神医说：“你们武者或许是太过于见惯这种事情，就没想过这种不同意味着什么。”
卢常务副教主说：“不知吴神医认为这种不同意味着什么？”
吴神医说：“我让很多人给我传过内力，我仔细感受过这些不同的内力在我体内的作用。虽然这些内力初到我体内的之后，对我的影响各不相同，但最终对我产生的影响确实一致的。我对此就有了一些想法。木材可以生火，煤炭可以生火，黑油也可以生火，这三类物质生火之时，火焰看起来一样，只是猛烈程度不同。在黑油的影响下，在特殊的环境中，许多平时不能生火的物质，也能生火，比如铜、铁、铝皆可生火，这些物质生火，火焰的颜色就与众不同。但是无论哪种物质生火，无论火焰何种颜色，这些火的效果都是一样。我就在想，内力是否也是如此。关于燃烧，一直都有两种理论。其中一种理论认为，这些物质里面都含有火元素，所谓的燃烧，就是火元素在高温作用下被激活。另外一种理论认为，所谓的燃烧，就是一种正常物质与空气相互作用的正常现象，所有物质到达一定温度，在空气中都可以燃烧。关于内力，我也想到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万物之中都存在有内力元素，另一种可能就是内力也是万物的一种正常形态。”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最不道德的事情
卢常务副教主说：“吴神医果然是有大智慧。我们这些武人不能比。请吴神医一定要加入我们。”
吴神医说：“我研究内力本源，是为了让天下普通人都能修炼内力。你们研究内力本源，又是为了什么？”
卢常务副教主说：“我们这些人，每个人的目的也是不同的。像我，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我总是觉得，若是我的修为更进一步，或是可能永生。永生就是我的追求。我们教中有些人，目的和你一样，是为了让天下所有普通人都能修炼内力。我们教中还有一些人，目的和你正好相反，是为了让天下所有人都变成不同人，不能再修炼内力。还有些人，目的不详，他们不说，我们也就不愿意多问。”
吴神医说：“你们这些人在一起不会打架吗？”
卢常务副教主说：“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呢，没什么好打的。”
吴神医说：“若是研究出来结果了呢？”
卢常务副教主说：“我们这些人彼此都太熟了，对彼此怕是不好意思动手，但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对天下动手，也是有可能的。你若是因此不想加入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吴神医说：“若是我有这种担忧，我就不会进行这种研究。关于内力本源的研究，我不研究，你们不研究，早晚也会有别人研究出来。与其是被后人研究出来，后世再出现什么乱子，还不如被我研究出来，无论出了什么乱子，我至少都能看到。”
卢常务副教主说：“吴神医是一个通透的人。吴神医是答应加入我们了吗？”
吴神医说：“还不知道你们能为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卢常务副教主说：“那要看你能接受什么样的帮助了。”
吴神医说：“怎么说？”
卢常务副教主说：“我们这些人经常做些替天行道的事情。一些江湖中的大盗，我们抓住也就是杀了。吴神医如果认为这些人就这样死了，过于浪费，想要用这些人做一些人体实验，我们也是支持的。如果吴神医认为这些江湖大盗本事都是武者，做人体实验有些不够好。我们也可以为你抓些普通人回来，当然我们抓的都是该死的坏人。”
吴神医说：“很好。我不会和你们讨论究竟什么人才该死，以及我们有没有权利决定哪些人该死的的问题。如果你们能为我提供一些用来做实验的人，并且保证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我会很乐意用这些人做实验，让他们死得其所。”
于是乎，吴神医就和卢常务副教主一起去了天翻教中。
教中的气氛竟然是出乎意料的轻松又欢快。吴神医听教中人说，教中能有这种气氛也是全赖教主，他们这些当世顶尖高手，大多原本都是各自一方势力的靠山，深深地陷入到与利益有关的争斗之中，身心疲惫不堪。这些顶尖高手，完全没有享受到做一个顶尖高手的快乐，只承受了做顶尖高手的重担。这些人在这种重担之下，竟然一个一个生出了一身的戾气，就好像只有这些戾气才能帮他们抗住压力。这时候，天翻教教主出现了，这个教主身份当然是非常的神秘，他自称无名，一出手，就让人确信他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无名教主把他们这些顶尖高手都请到了一起，给他们讲了许多关于人生理想的言论，让他们意识到，作为一个顶尖高手，不应在再将自己当成一般人来活，不应再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这种利益争端之中，而应把自己当成一个担负武道未来的人，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武道的探索之中。
无名教主的话很有吸引力，这些身心疲惫不堪的顶尖高手，立刻就响应了无名教主的号召，从原本自己隶属的势力中脱身，投入到天翻教的事业当中。
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吴神医在教中也愉快地开展了自己的研究。
教中的这些高手们，为吴神医带来一个又一个的试验品，并告诉吴神医，这个是恬不知耻采花大盗，这个是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这个是贪财如命的江洋大盗，让吴神医对他们千万不要客气，想对他们做什么实验，就做什么实验，让他们越是生不如死，才越是能为那些受害者们带来一些宽慰。
教中的一位高手在送来这些试验品的时候，对吴神医说：“虽然有些人是有些圣母心，说什么复仇是不对的，要对敌人仁慈，要用爱感化坏人。这些人说的没有什么不对的。我真不是认为这些人说了错话。只是这些人说的话，只对他们自己来说是正确的。这些人却认为自己说的是天底下唯一的真理，是所有人都要遵从的道德标准，如果有人不遵守，就是在道德上处于一个极为低档层次，必须要为自己的低档感到羞愧。在这个时候，这些人犯下一个极大的错误。在有些时候，道德是没有统一的标准的。在我看来，天底下最不道德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道德标准强加给别人，而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就是给道德划分高低层次。在我们这大多数看来，最痛快的事情莫过于看着罪大恶极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这罪大恶极的人还是我们的仇敌，那这种痛快更是要加倍。这种痛快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不仅仅是心情愉悦那么简单，更是我们的道德得到了实现。”
吴神医对这位高手说：“如果你这种想法，能让你安心，那是再好不过。我不需要你这种理论来让我自己安心。刚来到此处的时候，我对这些人下手，还多少有些于心不忍，还要对自己说这些人罪大恶极，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是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不适了，不需要什么理论来让自己宽心。你们送来的人，在我眼里已经不是人，就是一个一个的试验品。”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变味的理想
吴神医在天翻教中主要进行两种类型的实验。
第一种，是针对那些武者的实验。吴神医用药物摧毁了这些武者的神智。天翻教的一些高手曾对吴神医说，要摧毁这些人的神智，不用那么麻烦地配药，他们这些高手只要稍微对这些人的脑子用些内力，就让摧毁他们的神智。吴神医说，他们这种手段过于粗暴，如果他想要让这些人变成植物人，他会考虑让用这种手段，他的目的不是让这些变成植物人，而是要让这些人变成机关人。这些武者在吴神医药物作用下，会吃会喝，还会拉撒，但是别的什么都不会了。吴神医又用药物洗清他们体内全部的内力修为。这些准备工作做好之后，这些人就成了吴神医的完美一号试验品。吴神医又给这些完美一号试验品喂下不同的药物，刺激他们修炼内力。吴神医的目的是观察这些试验品，在没有自己主观意识干扰的情况下，在药物的作用下，会生成什么样的内力。吴神医认定，在这种较为内力修炼纯净的环境中，内力的本源会暴露出来。
第二种，是针对那些普通人的实验。吴神医用完美一号试验品传输内力到普通人体内。吴神医当然不会让这些普通人舒舒服服地享受内力。吴神医或是给这些人输入过多的内力，或是让这些人忍受内力瘾的煎熬。吴神医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让这些罪恶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而是单纯的为了研究，吴神医认为只有在这种条件下，才能准确地观察出内力对人的真实效用。
事情渐渐地向着脱轨的方向发展了。
天翻教发展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吴神医也渐渐在研究中迷失了自我。
吴神医在书中用一句话总结了天翻教的变化。在早期的时候，天翻教的目的是探索真理，在后期的时候，天翻教的目的则变成了制造真理。吴神医在书中也承认，或许无名教主在组建天翻教时就包藏祸心，他用探索内力本源的幌子，聚集了一批顶尖高手，然后慢慢地用言语侵蚀这些顶尖高手的思想，让他们成为自己思想的俘虏。吴神医到最后也没有查清楚，天翻教的改变是无名教主推动造成的，还是一种自然的改变。
最开始的时候，天翻教里的这些人专注于内力本源的研究。在内力本源研究没有结果的时候，天翻教里的一些人开始研究江湖运行的规律。他们这些人声称，研究内力本源只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是研究江湖运行的规律。在研究了许久之后，也出了一些成果，有人写了《武林盟主必要性与正当性》、《江湖门派与宗教的相互影响——以少林和武当为例》、《家族与江湖》这样的江湖学术论文。这些论文并未能对外流传出来，但在天翻教内部，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间引发了江湖运行规律研究的一个小**。这个小**没有持续很久，天翻教里又有一些人开始认为江湖运行规律的研究也只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是研究包括江湖在内的，整个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律。这样一个研究方向，一经有人提出，就引发了众人研究的热情，有人写了《江湖与帝国的相互影响》、《江湖人同时也是社会人》、《帝国背后的江湖人》这些文章。到了再后来，无名教主提出，所谓的社会运行规律，只是人们制定、妥协、默认、约定而成的规律，现在的这个社会遵从的规律在制定、妥协、默认、约定的时候，损害了武者的利益，因为当时的武者只是一个弱势群体，在社会中没有话语权。无名教主这样提出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但所有人都明白了无名教主的意思，既然之前遵从的规律在出现之初，就带着对武者的歧视，那么武者们应该做的就是推翻现有的规律，制定出更好的规律，他们这些人作为顶尖高手，应该担负起为天下间的武者而战的重任。
在天翻教里的这些顶尖武者们群情激昂，恨不得立刻就拿起武器，冲到皇宫里、官府里大开杀戒，让天下都翻过来的时候，无名教主又出来劝大家冷静。无名教主告诉大家，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方法。冲进皇宫、官府里乱砍乱杀，虽然也是一种方法，但绝对不是一种好方法。如果用了这种方法，虽然很有可能让大家都感到畅快、开心，但接下来的混乱和狼藉，一定会让所有人后悔、头疼。这些顶尖高手问无名教主有什么好的方法没有。无名教主谦虚地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但是他坚信一定会有比乱砍乱杀更好的方法，他邀请教中的兄弟一起寻找更好的方法。教中众人或是被无名教主的谦逊和诚恳所感染，放下了乱砍乱杀的念头，更加团结的聚集在无名教主身边，与无名教主一起寻找更好的方法。
在天翻教变化的同时，吴神医也在改变，吴神医的改变更像是一种迷失，迷失在自己的研究当中，忘记了除了研究之外的任何事情。在迷失的时候，吴神医不再遵守自己当初给自己的研究设下的规矩，他的试验品不再只是罪大恶极的人，吴神医愿意接受他们送来的任何一个试验品，甚至要求他们送来符合自己要求的试验品，无论能否找到符合自己要求，并且罪大恶极的人。到了后期，吴神医要他们送来双胞胎武者，父子武者，亲兄妹武者来让给自己做实验用。天翻教的人对吴神医说，没有符合吴神医要求的罪大恶极之人，吴神医说，不管他们是不是罪大恶极，反正他也不是要审判他们，是要用他们做实验。
吴神医开始的还以为这些顶尖高手们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但天翻教中很快就有人按照吴神医的要求送来了试验品。再想到天翻教的变化，吴神医怀疑，无名教主在建立天翻教的时候就别有用心，这些现在为他送来试验品的人，是无名教主一直以来的手下，并不是那些后来加入的顶尖高手。吴神医不信那些顶尖高手会就这样答应他的请求，这些高手总要有些高手的自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原则的作用
当整个天翻教的气氛越来越疯狂的时候，吴神医却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吴神医自己在书中说，当有一天，他仔细审视自己的试验品之时，他在一个试验品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泪，他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人性泯灭。无论这些试验品是不是罪大恶极，吴神医知道自己已经是罪大恶极。
吴神医虽然感到自己罪大恶极，却还不想自我了断，吴神医认为自己在死之前，还能做一些正确的事情，比如说为自己这些试验品找到治疗的方法。
吴神医调整自己的研究工作中重心到治疗上之后，天翻教的人对吴神医生出了怀疑。在他们怀疑之中，吴神医想要逃出天翻教。
吴神医原本没有任何出逃的希望，但他想到一个可能会同样想要逃出天翻教的顶尖武者。
这个武者就是当年给吴神医讲了很多关于道德理论的武者。这个武者的名字，吴神医在书中没有提到，却一直用神经病来称呼他。吴神医说大概只有神经病才能这么固执。这个神经病自始至终一直在给吴神医送试验品，他送来的试验品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每次送来试验品都要对吴神医说明他们的罪行，并且要求亲眼看着吴神医对他们下药。
到了后来，吴神医对神经病说：“现在我的试验并不是非常需要你送来的这些人。你送来的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但同时也都是成名许久的武林人士。这些人修炼内力已久，身体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做试验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影响，让我不能准确的观测。我现在更喜欢那些还没有修炼出内力的武者作我的试验品。”
神经病说：“可惜，这些武者都不可能是罪大恶极之人。”
吴神医说：“可是这些人也有机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你如果能提前把他们抓来，让他们根本就没有成长为罪大恶极之人的机会，岂不是更好？”
神经病说：“你知道哪些人将来一定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吗？”
吴神医说：“虽然不能肯定地说哪一个人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但可以肯定地说哪一类人可能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的可能性非常高。如果你尽早的消灭这一类人，实际上是在为天下做好事。”
神经病说：“谢谢你的建议。你的建议说起来也是正确的。但是你的这个建议还是就停留在只是一个建议好了，因为你的这个建议一旦实行起来一定会成为最糟糕的事情。”
吴神医说：“当然，如果有人在这个天下间，有组织地实行我这个建议，那一定会弄得天下大乱。但是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在为我抓那些还没修炼出内力的武者回来做实验时候，想着我的那个建议，在抓他们的时候，会更加心安理得。”
神经病说：“还是算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那些还没有做出罪大恶极恶行的人动手的。即使我知道，他们已经计划了罪大恶极的恶行，并且打算明天就要实施，虽然我会尽力阻止他，但我也不会因此在今天就让他接受死亡的惩罚。”
吴神医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这么有原则的人。”
神经病说：“我这人剩下的原则不多了，差不多就这么一个原则了。你知道原则的作用吗？”
吴神医说：“不知道。”
神经病说：“我们说到原则的时候，常常惯用的说法是做人的原则。原则的作用，在我看来，就是维持人的灵魂的稳定。原则过多，灵魂受到束缚。原则越少，灵魂越是自由。但要是没有原则，灵魂则消散无形。只有当原则不多不少之时，灵魂才会既有自由，又有稳定，处在一个最完美的状态。我这人，原则太少，我灵魂的稳定全靠这一个原则维系。如果我连这个原则也抛了，我就彻底没灵魂了。吴神医，你难道没有感到自己的灵魂快消散了吗？你做事可是越来越没原则了。”
吴神医说：“什么灵魂，我是不信灵魂的，我解剖过这么多人，从来没见过里面有灵魂。在我看来，我们都是高档的机关人。你这种依赖灵魂存在的人，在我看来都是不能直面真相的懦夫。真正的勇敢者，会承认灵魂是不存在的，我们只是血肉做成的机关人这样一个真相。”
神经病说：“我做不了这样的勇敢者，就让我做一个躲在灵魂幻想后面的懦夫吧。”
吴神医说：“去吧，你以后可以不再给我送试验品了。”
神经病走了，但神经病又来给吴神医送试验品了，送来的还是罪大恶极的武者。
吴神医说：“这些人对我来说真的是没什么大用处。”
神经病说：“我知道，你给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只是想看着这些人遭受惩罚。”
吴神医说：“你直接杀了他们，或者把他们凌迟，放油锅，不都是可以吗？”
神经病说：“无论我做什么，我只是在惩罚他们的**，我杀死他们的**的时候，他们的灵魂却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
吴神医说：“那把他们交给我，就能惩罚到他们的灵魂？”
神经病说：“我认为是可以的。我仔细观察过你的这些一号试验品，虽然他们只会吃喝拉撒，但透过他们的眼睛，我分明看到他们的灵魂还活着，被困在躯体里，遭受煎熬。所以，我请求你，无论你是否需要这些试验品，请对他们下药，给他们的灵魂宣判无期徒刑。”
吴神医答应了神经病的请求。在那之后，吴神医也常常观察这些试验品的眼睛，但总是告诉自己那个神经病一定是看错了，他看到的灵魂只是一个可笑的自我安慰。
直到那一天，吴神医在一个试验品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泪。吴神医虽然还是不怎么信灵魂的存在，但他却想到，这些试验品或许还是有意识存在的，知道自己正遭受的事情。
吴神医这才意识自己行为的罪恶。当吴神医想要逃走的时候，他想到了神经病。
第一百八十章 我们谈一谈
当吴神医去找神经病的时候，神经病的处境也是不妙。
在天翻教剧烈转变的时候，神经病就显得有些不合群。别人都在为了伟大的事业奋斗的时候，神经病还在兢兢业业地做自己那渺小的工作。天翻教中之人劝神经病说：“跟我们一起完成伟大的事业，你的这些工作不用再做了。因为一旦我们的伟大事业完成了，世间就不会再有罪大恶极之人，你就不用再如此辛劳。现在这些罪大恶极之人，并非天生就是罪大恶极之人，是我们这个正邪颠倒的天下逼迫这些人成为罪大恶极之人。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彻底的干好自己的工作，让天下罪大恶极之人都消失，你就应该加入到我们的事业之中，消灭产生罪大恶极之人的土壤。”
虽然天翻教中之人这一番说辞很有诱惑力，但神经病毕竟是一个神经病，他不为所动，冷冷地回答：“我就不参合到你们的事情里来了。我与你们的伟大事业不是很合拍，我还是做好我自己的工作就好。如果你们的事业成功了，真的让我可以退休了，我会很感谢你们。如果你们伟大的事业没能如你们料想的那样成功，我也会感谢你们，因为你们失败的事业一定会让我的工作前所未有的多起来。”
即使是在高手如云的天翻教中，神经病的武功也属于最顶尖的级别，虽然神经病的武功不如教主和几位副教主，但也凭着武功，在教中享有一些特权。若是教主和几位副教主不说什么，神经病在教中无论做些什么，别人也都不敢说什么。
当天翻教中的人来劝神经病的时候，神经病就想到应该是几位教主中的哪一位在让这些人来试探自己。
神经病毕竟是神经病，即使想到这种可能，也没打算惺惺作态一番，而是直抒了胸臆。
神经病这样直抒完胸臆，就等着教主和几位副教主们的反应。
来找神经病谈话的是卢常务副教主。
卢常务副教主对神经病说：“你这样可不行。我们这么一个团体，是一个欢乐的团体，一个欢乐团体最重要的是其中的人能其乐融融的相聚在一起，一个欢乐的团体最害怕的就是出现一个让大家都反感的人。你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让所有人都反感的人。如果你继续这样做所有人的眼中钉，我也只能想想办法了。为大家拔掉这个眼中钉，我是有这个能力的。”
神经病面对武功高于自己的卢常务副教主只能说：“明白了。”
卢常务副教主得到这个答案就离开了。
神经病认为自己必须想办法离开了。这时，吴神医就来找神经病了。
吴神医对神经病说：“真是好久不见，是坏人不够了吗？”
神经病说：“坏人是永远也不会缺的。你不应该是整日忙着试验吗？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
吴神医说：“我想和你谈谈更重要的事情。”
神经病说：“对你来说，什么事情还能比你的试验更重要。”
吴神医说：“我之前是以为没有什么事情比试验还要重要，我现在意识到错了。有很多事情都比我的试验重要，比如说试验的目的、试验的意义，都比我这个试验本身重要。我之前是迷失了。”
神经病说：“你来找我谈你试验的目的和意义吗？”
吴神医说：“这虽然是更重要的事情，但却不是我要和你谈的事情。我要和你谈的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神经病说：“什么事情？”
吴神医说：“关于我们天翻教的。”
神经病说：“我们天翻教怎么了？”
吴神医说：“我有些看不懂他了。”
神经病说：“哪里不懂？”
吴神医说：“你说，我们天翻教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是有人在推动呢，还是自然变成的呢？”
神经病说：“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本身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但是也有可能是那几个教主们早就认定，只要把我们这样的聚在一起，就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所以才想着把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
吴神医说：“是有这种可能。”
神经病说：“你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吴神医说：“我想试探一下你对天翻教真正的态度。”
神经病说：“你试探出了什么？”
吴神医说：“你对天翻教果然不够恭敬。”
神经病说：“那又如何？你想要举报我吗？”
吴神医说：“当然不是。我是想看看你能否成为我的同伙。”
神经病说：“你找同伙做什么？”
吴神医说：“当然是为了逃出天翻教。”
神经病说：“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吴神医说：“天翻教已经让我感到害怕了。”
神经病说：“无论怎样，你的研究对天翻教来说一定是意义重大，他们不会舍得对你动手的。”
吴神医说：“我当然清楚这一点。我害怕的，不是天翻教会对我做什么，是天翻教会对天下做什么。”
神经病说：“想不到，你还会有这种担心。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
吴神医说：“一直以来，我确实是做着极端自私的事情。但是，我不觉得我是一个天性极端自私的人，我会那样行事，只是因为迷失了。当我从迷失中归来，我就立刻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危害。无论天翻教要做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是做什么助人为乐的善事，加上我的试验成果，他们一定能办成天翻地覆的大事情。无论他们事情结果如何，这中间的过程一定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我不认为，为了一个理想中完美的未来，就可以牺牲现在这些人的一切。所以，我要逃出去。”
神经病说：“你逃出去又能怎样？”
吴神医说：“我要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个机会。”
神经病说：“什么样的机会？”
吴神医说：“我可以为我的那些试验品找到治愈的方法。只要这个治愈的方法能流传下来，后来人在对抗天翻教的时候，一定能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