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返回家乡
“是啊，毕竟地理上靠近印度洋最强大的国家也就只有华夏一个。舰队从祖国的南海出发，然后进入爪哇海穿过巽他海峡就可以到达印度洋。”纪海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东方雄鸡，“德雷克海峡战役结束后我们要回归plan海军编制，也许到那个时候大家都可以回家。”
“我不仅想带着你一起回长江旁边去看爷爷，我还要兑现承诺给你这个世界的身份，让你可以像一个正常的人类生活在这里。”
希尔菲诺下巴放在办公桌上盯着纪海，沉默一会才开口说道：“你爷爷我已经见过了，但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不过提督好像很热爱自己的祖国呢，德克兔号才出海四个多月就这么想回到家乡啦？”
“说得对，人可是在土地上扎根生长的一种生物。有谁会不想家呢？更何况现在是寒冷冬季，再过两个月就是农历新年。”
纪海想起遥远的家乡不禁露出笑容：“虽然我还不知道舰长所说的在海上过年是什么感觉，但我明白大家更愿意回老家过年。每一个人穿好水手服，昂首挺胸地走在乡间小道上，然后在鞭炮声中踏进家门口。”
纪海感慨了一会便转移话题道：“黑鲨暴君级深海旗舰要么留在东太平洋，要么去印度洋进行破交作战。军方不可能会终止围剿的行动，包括德克兔号在内，这里的plan军舰肯定要和usns舰队一起向东穿越大西洋参加第三次围剿行动。印度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plan海军的主场。”
“这可能要花费很多时间，上次从东太平洋来到西太平洋至少一万公里的距离。我们花了两周的时间，如果不是有补给舰在后面跟着，可能会花更久的时间。”
希尔菲诺看了一眼海图忍不住说道：“从德雷克海峡东部到达印度洋要航行八千公里以上，提督还得要考虑到航行途中会不会遇到游荡的深海战舰。船员们可能会在期间受不了如此漫长的航程，出海四五个月已经是正常人的极限。”
“我们只要到达大西洋与印度洋的边界点厄加勒斯角就可以了。非洲大陆有unsn的的海军基地，德克兔号可以中途在非洲大陆休息一会再出发。”
“那从这里到到厄加勒斯角也有五千六百公里的航程，你别忘记大西洋是深海舰队的主战场。特别是北大西洋海域，游荡的深海战舰数量可不比东太平洋少。”
纪海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你的提醒我明白，去印度洋这件事情还是先放在后面再说吧。我们要先打完眼前这场德雷克海峡战役，希尔菲诺你知不知道有关蜂巢级深海旗舰的资料？”
“不知道，我原先所在的时代人类还没有进入航空母舰时代。当时最先进的飞机飞不到很远的地方，也不能携带沉重的炸弹和鱼雷。”希尔菲诺回忆着往事说道，“深海舰队没有航空母舰这个概念，后来还是在这个时代出现专门以深海无人机作为攻击手段的深海旗舰。”
“希尔菲诺的意思是说，蜂巢级深海旗舰是在这个世界线新出现的一个级别？”纪海有点惊讶地说道，“蜂巢级不就是阿图瓦隆人特意为这个时代的人类新研发的一个战争兵器？”
“应该是的，我在这个世界线第一次见到它们。既然连卡拉肯级深海水怪都出现在战场，以后阿图瓦隆人还会继续针对人类的舰种而研发出新的深海战舰。就像海军竞赛，一个国家有新级别的军舰下水服役，那么他的敌对国家肯定会千方百计地获取军舰数据，然后制造出新一艘能压制对方的军舰。”
纪海跟着希尔菲诺补充道：“就这样如此反复循环，双方不断地追赶与反超形成军备竞赛。要不是每年在上面花的钱太多，影响到各个国家经济发展，也不会有后来的海军限制条约。不过这是一场种族战争，不可能会停下来谈判，人类与外星人的海军竞赛永远不会停止。”
房间里的两人不由沉默下来，希尔菲诺见证过世界无数次轮回自然知道阿图瓦隆人的战争潜力有多厉害，纪海则思考人类在海洋上击败深海舰队之后，要该如何去对付它们的星际战舰呢。
“提督，希尔菲诺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线的蜂巢级深海旗舰。”
希尔菲诺重新开口打破房间内沉默的气氛：“但是我从一些政府的文件报告中得知蜂巢级是阿图瓦隆人专门针对这个时代的人类而设计的旗舰，不要光看它可以放飞近一百架舰载机，它本身就是被用来和人类进行电子对抗。比起其它级别的深海旗舰，电磁干扰的能力更加猛烈。”
“蜂巢级深海旗舰有用于自卫的大口径舰炮吗？”纪海追问道，“巨兽级深海旗舰的放飞数量只有蜂巢级的三分之一，不过它拥有大口径电浆火炮用于自卫。”
“没有，提督不要觉得接近它就很容易解决目标。你们舰队到时候会发现解决蜂巢级会很困难，如果提督还记得前天黑夜作战时雷达出现的大量假信号的情况，就最好不要把蜂巢级深海旗舰当成一艘普通航空母舰来看，因为电子对抗的能力就属蜂巢级最强。”希尔菲诺严肃地提醒道。
听到希尔菲诺发出的严重警告，纪海突然觉得德雷克海峡战役可能会不轻松，也许蜂巢级深海旗舰不会按照司令部的方案走，更不会束手待毙成为43.1特遣舰队与43.4突袭舰队夹住的肉饼。
“提督……”
“嗯，希尔菲诺怎么了？”
希尔菲诺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我的直觉告诉我等会的战斗，德克兔号可能会有许多船员牺牲，比马里亚纳那一次牺牲的人更多。”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其实德克兔号从科隆群岛到德雷克海峡只牺牲几个人，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纪海愣了一会，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我说过，你提督不会死。”希尔菲诺的语气忽然出现变化，“但是你的战友可能会在这里牺牲，因为这不是我能所控制的范围！有时候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个个地死亡远比自己死亡更加痛苦。我希望提督自己能做好心理准备吧。”
二百二十二、主力交战
希尔菲诺的态度不知为何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的是小女孩的心思不好猜，说变就变。之前还在高高兴兴热情地与自己聊天，转眼间就摆出冷若冰霜的态度，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她了。
纪海后来才知道希尔菲诺在她原先世界的战争中失去一个个亲人朋友，最后只剩自己孤零零地活到现在。所以才会对自己说过的话有过激反应，可惜纪海当时没有想通这一点，只因为德克兔号响起一阵急促的警报。
就这样，纪海还没有解读希尔菲诺语气中的意思便急匆匆地跑开，只留下小女孩一个人独自留在原地望着天花板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
“现在到底是几点钟？”
“四点钟。”
“凌晨四点还是下午四点？”
“你他妈的连舰队进入布兰斯菲尔德海峡的时间都忘了吗？”王归海最后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虽然现在的天气很难看出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是你觉得从出发到现在会过去十二小时吗？我说你啊，天天在宿舍看那种地摊文都快成书呆子了！”
“十六点，现在是下午四点。”吴子威插嘴说道，“不管是凌晨四点还是下午四点，我们都可以在瞭望台看见南极的极夜。王大哥，刘哥会问出这种问题很正常。”
“很好，马上就要进行德雷克海峡战役，我得必须把它写在日记里面。”
刘建平忽然从口袋里拿出小本子念念有词地写道：“时间来到下午四点整，利维斯将军从他的舰队中抽的驱逐舰编队终于赶到战场，五十节的航速使船员们感到有些疲劳，不过远方传来的炮声却又使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
“写的什么鬼玩意，战史版日记？”王归海疑惑地说道。
“我猜是的吧，最近看见他在读一本有关围剿俾斯麦的书，可能是想写战史风格的日记，退役后可以编成回忆录挣一点稿费。”吴子威耸起肩膀无奈地说道。
就在此时，瞭望台唯一的电话机忽然响起了起来，王归海走上前抓起电话听清内容后连忙喊是，随后才放下电话。
“舰桥那边有什么命令？”刘建平放下日记本关心地问道。
“舰桥作战中心要我们做好准备，由于驱逐舰编队深入电磁屏蔽圈，我们不仅要随时注意附近可能存在的深海战舰，还要给127毫米高平两用炮提供修正射击数据。”
王归海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驱逐舰编队的指挥官认为虽然这里可以听到炮声，但是考虑到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不是很快，驱逐舰编队至少还要继续航行五分钟才能赶到战场。”
……
与此同时，德雷克海峡的中央战区，艾利斯将军的43.1特遣舰队正在苦战。
局势上来看，敌我双方的分布就像一个箭头。人类舰队是这个箭头的一条直线，而深海舰队在左斜线和右斜线上部署两支战列舰编队。本来人类舰队可以组成单纵的炮击特化阵型，却因为雷达以及天气没有及时发现深海舰队，被挨打足足十分钟后才组成单纵阵型。
十五点三十五分，“王国”号战列舰继续保持unsn直属舰队优异的表现，她和旗舰“内华达”号合力将对方的战列领舰给予重创，报废两座四联装炮塔的炼狱恶魔级被迫转向离开深海战列舰的炮击线列，只剩下黑骑士仍然在右斜线上进行炮战。
但是炼狱恶魔级战列舰早就在之前使用手中的十二门540毫米电磁火炮给人类舰队造成不小损失。一艘试图带领编队从右舷迂回包抄的主战巡洋舰遭到它的齐射，顿时成为一片火船，编队内其它的巡洋舰也不得不与前来拦截的胸甲骑兵级发生交火。除此之外，内布拉斯加号战列舰也在它的炮击下损失一座主炮塔。
人类主力线列中编队末尾的“马里兰”号发挥神勇，两枚508毫米炮弹准确命中右斜线其中一艘黑骑士主炮塔的装甲，剧烈的爆炸直接将炮塔残骸轰上天空。不过她前面的纽约号被报复性的两枚600毫米电浆炮弹击中甲板，燃起的烟雾足足飘到百米以上的天空才被狂风吹走。
此时深海舰队试图想让双斜线的战列舰编队合二为一，变成有利于炮击作战的单纵阵型。不过右边斜线的编队却因遭到沉重打击在中途出现失误，该减速的船居然没有减速，导致两个编队之间出现七八公里长的缺口，与原来的状况相比没有得到有效改善。
某种意义来说这叫陆军的交叉火力，但人类舰队早已不在深海舰队的两条斜线之间的地带。左右斜线的深海战列舰更像是散兵在执行阻击的任务，拖住人类舰队无法继续前进，很有可能是蜂巢级深海旗舰故意让它们这么做的。
“伯恩中将的旗舰华盛顿号遭到重创，他们正在试图撤出战场。北方战区的43.3特遣舰队遭到深海混成编队的层层阻击，想要赶到这里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能理解，他的北方舰队主要由南美洲地区舰队组成，能推进到离主战场150公里的海域已经很不错了。”艾利斯司令对伯恩中将的表现表示满意，“告诉他立即组织巡洋舰和驱逐舰拖住北部战区的深海战舰，不要让它们加入中央战区！”
远方突然响起一道白光，紧接着雷鸣般的声响。艾利斯愣了一会，随即命令副官询问情况。
“瞭望员的报告，右斜线深海编队末尾的黑骑士echo号两座主炮塔全部被我们的战列舰击毁，hotel号也有一座主炮塔出现故障无法旋转的情况。”
就在艾利斯司令还未因这个好消息而高兴时，他又突然听见舰首方向传来的几道剧烈爆炸声。
“罗德岛号刚刚被另外一艘炼狱恶魔级深海战列舰给击中，同时遭到三枚540毫米电磁炮和黑骑士alpha发射的一枚600毫米电浆炮弹。编队前端四艘战列舰与左斜线的深海战列舰交战中损失惨重，我们可能要把编队中段的战列舰把主炮左转六十度角攻击左斜线的深海战舰！”
此时中央战区的43.1特遣舰队已经与深海舰队长时间持续35分钟的炮击，双方主力舰各有损伤，但胜利的天平还没有向哪一方开始倾斜。再这样打下去，结果可能会两败俱伤。
二百二十三、诸多影响
时间来到十五点四十七分，纵线中段“马里兰”号的枪炮长艾尼克斯目睹前方“罗德岛”号冒出的滚滚黑烟，便对炮手们说道：“兄弟们，罗德岛号遭到重创，路易斯安那号的主炮也被废掉三分之二火力。编队首段的四艘战列舰需要帮助才能对付左斜线的深海战舰，我们得必须将舰首的两座主炮塔左转56度射角！”
与此同时，左斜线上的五艘深海战列舰打出新的一轮齐射。先不管炼狱恶魔级威胁最大的540毫米电磁火炮，光是线列中黑骑士级同时发射八枚600毫米电浆炮弹的场面就非常壮观。它们先是被抛射到天空中，如同外太空的彗星带着蓝色尾流冲向43.1特遣舰队的主力舰线列。
阿肯色号成为这场“天际浩劫”中损失最惨重的军舰，一枚600毫米电浆炮弹击中她主桅杆后部的上层建筑群，还有一枚准确落在烟囱与火控雷达之间的甲板。
战列舰瞬间就爆出两团耀眼的蓝光，处于爆炸范围内的船员不是被上万高温直接蒸发就是被附在身上的火焰活活烧成焦炭。
紧接的是540毫米和400毫米这两种口径的电磁炮弹，阿肯色号的舷侧装甲带多次被击穿，如果有潜水员可以下水观察她的水线以下部分，就会看见数道触目惊心的洞口。这些伤痕足足将近有半米高，海水正不断地涌入军舰。
要不是现代战列舰有着大量的水密舱，否则阿肯色号可能要在这里沉没。
唯一还有战斗力的“缅因”号立刻进行开火反击，对方的黑骑士级的炮管同时也冒出一团蓝光，十几枚400毫米电磁炮弹落在缅因号的左舷不足一公里的地方，缅因号还击的508毫米炮弹同样未能命中目标。
左斜线上的的战列领舰炼狱恶魔级准备给予第三战列编队最后一击，就当它将舰炮锁定缅因号的时候，马里兰号及时站出来拯救了人类线列首段编队。六枚508毫米穿甲弹对炼狱恶魔级造成致命的跨射，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趁着炼狱恶魔级的主炮中止充能，重新对准线列中段第二战列编队的这段时间。受到重创的阿肯色号抓紧时间脱离战场，失去两座主炮塔的路易斯安那得到艾利斯将军的允许跟着阿肯色号转向。第三战列编队此时只剩下缅因号以及还能勉强继续战斗的罗德岛号。
第三战列编队与左线阵列的深海战舰交火遭到惨败，艾利斯司令不得不命令刚刚重创右线深海战舰的第二战列编队帮助第三战列编队稳定炮击线列。而自己坐舰所在的第一战列编队至少还要面对深海右线阵列剩下战斗力完整的三艘黑骑士级，不过四艘战列舰应该可以取得胜利。
此时负责单纵炮击线列中段的第二战列编队与左斜线上的深海舰队发生交火，除编队领舰马里兰号，纽约号以及北卡罗来纳和南卡罗来纳三艘战列舰都一同将主炮塔从右转左向敌舰开火。
左斜线的深海舰队在新一轮的炮击中将第三战列编队保持完整战斗能力的缅因号重创，确认剩下的缅因号与罗德岛号造不成多大威胁之后，便开始将它们的主炮左转45-60度角以射击人类的第二战列舰编队。
水手们可以听见己方战列舰开火时带来的巨大轰鸣，感受到炮塔射击瞬间强大后坐力带来的晃动感。同样地，他们也能看见远方深海战列舰充能射击时闪出的数道蓝光，以及天空中正在坠落的“彗星”。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深海舰队这一次炮击居然没有击中人类军舰。海战中射偏目标很正常，问题就出在左斜线的深海战列舰编队打出的炮弹落点离人类第二战列编队竟有六公里远。随后的第二轮射击也只是将炮弹落点稍微离目标近了一点，这已经不是能用倒霉来解释。
第二战列编队展开反击，然而官兵们此时却对眼前的情况摸不着头脑，主炮塔明明锁定目标，火控雷达提供的数据也是正确的，然而发射炮弹却不知道飞到哪一边去了。
最终还是一个瞭望员找到落点，就在深海战列编队队尾左后方约八公里的海域，事情非常离谱。
自十五点五十一分，战场出现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双方的炮击精度突然大幅下降，远不如之前的准。就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谁都没有再一次命中对方。深海战舰的炮弹不是偏离目标较远就是落在目标舷侧几百米外的地方，人类战列舰也是一样。
此时人类的观察员已经注意到这些细节。
“德雷克海峡的风向在不断改变，海浪变得更大，深海舰队的火炮打得太高。”
马里兰号的枪炮长艾尼克斯观察到深海战舰的落弹点，随后对他手下的炮手说道：“我们的射击精度受外界因素影响也好不到哪里去，炮击误差实在是太大了。左六十度角方向，距离十二公里，调整火炮各单元，重新给火控计算机输入准确的风力数据，来一次校准射击。”
马里兰号很快就打出新的一轮半齐射，几十秒过后左斜线列的深海战列舰编队领舰突然发生爆炸，一团烟云迅速地攀上灰暗的天空。马里兰号主桅杆上的瞭望员先是一愣，随后连忙抓住胸口的望远镜观察对面的情况。接下来眼前的情景让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靠！”
马里兰号继续保持她的优秀发挥，这一次试探性的半齐射，运气爆发击中炼狱恶魔级。虽然瞭望员在一团硝烟中无法辨认对方的受损情况，但是这艘深海战列舰至少挨上马里兰的两枚508毫米穿甲弹，看起来它肯定会不好受。
反观左斜线上的深海战列舰编队，在领舰炼狱恶魔级遭到重击后便对马里兰号进行猛烈集火。它们的精度依然保持之前惨不忍睹的状态，炮弹落点时好时坏，最好的一次造成跨射，最差的一次则落在离马里兰号后方约7600米的海域。
不知为何，似乎是刚才的半齐射耗尽了所有的运气。马里兰号在随后的正常齐射中再也没有取得命中记录，她后面的三艘战列舰纽约号、北卡罗来纳和南卡罗莱纳也各自锁定一个目标，从第一轮齐射开始过去六分钟仍然没有击中过目标。
双方都发现炮击上有着各自的问题，不约而同地放缓射击频率。
二百二十四、风力变化
虽然新时代下人类战列舰的火炮技术得到足够的发展，特别是先进装弹机设备的研发。供弹室与供药包室的改进，新舰炮时代的战列舰射速可以压缩到15到20秒，主炮塔一分钟理论上可以打出四发的极限射速。
不过有一些国家的战列舰发展出更大口径的主炮，不仅炮弹过重填装不便，而且能存储的弹药量不多，很少用极限射速射击。
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战列舰的火炮寿命，实战中炮手们很少使用极限射速和最大装药射击。除非双方之间的距离很近，有很大的把握击中对方。
目前第二战列编队正在以平均每分钟两发的射速朝深海战舰开火，即使是四艘战列舰总共三十六门508毫米主炮一起射击，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投射出七十二枚炮弹，但节奏与陆军的分秒必争相比还是显得非常地缓慢。
特别是在发现己方炮击精度有着极大的误差之后，每个战列舰的枪炮长都下达放缓射击频率的命令，把每一个能够影响到炮弹飞行路线的因素全部都计算进去再选择开火。
主炮塔的射速就这样从每分钟两发变成每分钟一发，海战进行的节奏显得缓慢。如果你能适应战场危险气氛，那么一边喝红茶一边战斗也不是问题。
尽管第三战列编队的缅因号和罗得岛号没有再遭到深海战舰的射击，但是损管人员已经控制不住舰上的二次灾害，特别是水线以下部分正在进水的舱室。最终这两艘战列舰不得不拖着残破不堪的舰体撤出战场，即使她们能够活下来，也要进行一次返厂大修才可以重新作战。
十六点钟已经过去了，第三战列编队撤出战场之后，第二战列编队继续在人类主力线列的前段与左斜线上的深海战列舰编队交战。
船员们也许可以在开火之后欣赏一下南半球逐渐出现的极夜，夜幕将要笼罩德雷克海峡，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夜战是什么情景，海战的节奏拖得太慢，43.4突袭舰队因暴风雨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出现在深海舰队后方，人类打夜战是必须的。
十六点一十三分钟，深海舰队在视野中逐渐地变成一团漆黑的小点。这倒不是它们有意与人类舰队拉开距离，而是天黑时的视野变得更差，战场周围的光亮度极大地影响到瞭望员，人眼随着光线变暗能接收的信息变少，根本就看不清远处的目标，即使是举起望远镜也无济于事。
其它方向交战的巡洋舰与驱逐舰开始往深海舰队头顶发射大量照明弹，为主力舰线列提供良好的视野。尽管如此，交战距离还是由原先的12公里缩小到10公里。
德雷克海峡糟糕的海况就注定双方不能从25公里外开始炮击，不说猛烈的狂风、灰暗的天空、以及忽然下起的阴雨，都是影响到双方视野可见度的重要因素。
“该死的，我们今天射击的不可控的因素太大了！”枪炮长艾尼克斯看到马里兰号最新一轮的齐射没有取得命中的记录，忍不住骂道：“这鬼天气，炮弹落点还是在深海战列舰半径三千米的圆圈内。再来一次，随时留意纵向和横向这两个方向的风力，我们一定能击中目标！”
然而人类的第二战列编队与左斜线的深海战列编队互射好几轮炮弹，都没有重创对方的其中一艘战列舰，最好的一次也就是黑骑士级的400毫米副炮对南卡罗来纳造成近失弹。
而后面的第一战列编队此时已经重创右斜线上的深海主力舰黑骑士级golf号，只要再接着把剩下完整的黑骑士级foxtrot号击毁，右斜线的深海战列舰就造不成多大威胁。
但是天已经变得更黑了，尽管火控雷达依旧锁定着远处的深海战舰，但是它们在蜂巢级的电磁屏蔽圈中性能并不可靠，人又不可能在夜晚中观测炮弹落点手动修正射击数据。再加上环境多变的影响，枪炮长艾尼克斯知道马里兰号射击不能每次都要靠运气，每一次试射计算机所得到的数据在不到几十秒之后就会出现变化。
是的，包括马里兰号的枪炮长艾尼克斯在内，第二战列舰编队每一个枪炮长不得不下令把射击频率放得更慢，开始将能够影响炮弹飞行的各种因素纳入考虑范围。有一些人准备在甲板上遥控小型无人机升上天空，打算利用无人机携带的探测设备获取高处的风力变化，为下一次炮击提供更准确的数据。
毕竟战列舰炮击时，不光要考虑本舰的风力情况，还要在大仰角射击时将高处的风力数据考虑在内。炮弹可是要先飞到数千米的高空再落到目标头顶，高处的风力数据显得至关重要。
不过就算有这两个数据还不够，因为你根本不知道30秒后会刮什么风，也不清楚左斜线上的深海战列舰编队的风力情况到底如何。
遥控无人机探测结果却让所有炮手们心中暗暗叫苦，高处的风力变化十分混乱。德雷克海峡不愧是东风环流与西风环流交汇的地方、南极大陆的空气与南美洲大陆空气进行交换，这就造成一会刮的是东北风，过一会又变成西南风的尴尬现象。
当你将好不容易测定的数据输入火控计算机，德雷克海峡的风力又突然变化，此前的射击数据彻底报废。
枪炮长艾尼克斯总算知道为什么人类舰队和深海舰队的炮击精度不如从前，就是因为不可变的因素大大增加。
开个玩笑，计算这么多数据相信科学，还不如在开炮前向上帝祈祷。这情况已经不是科学数据能够控制的了，或许相信玄学更加“可靠”。
按照usn海军火控知识一书介绍，炮弹飞行要考虑的因素不光有风力，还有炮弹自转、空气温度和湿度、以及炮管的磨损等等。这些都是平时能影响到炮击结果的数据，不过炮手们可不会真的按照操作手册上来。
将差不多的数据输进计算机，靠玄学来取得跨射，再最后就是效力射击。至于能不能命中目标，那是属于上帝的事情。实战中炮手们根本就没有工夫测出一大堆数据，将种种变量纳入考虑范围之内。那样做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靠玄学。
二百二十五、打开局面
这就好比你在手游中为得到自己想要的角色，在大建时输入各种资源、从后台公布的数据费尽心思地计算出哪种公式有更大的概率得到稀有角色。然而却还不如人家欧洲海豹输入999x4公式一发入魂，所以玄学有时候真的能战胜科学。
陆军之间有一个流传的笑话，狙击手培训学院的教官对他手下的学生问道：“使用你的20毫米大口径狙击枪射击远距离目标时要考虑什么因素？”
“报告教官，离目标的距离、当前风力的变化，以及呼吸的平稳都能影响到子弹否能命中目标。”学员立刻回答道。
“从气象上有什么因素？”
“……风速风向，大气温度和湿度。”
“少了一个和大气密度相关的气压。”教官补充道，“接下来从地理角度说明可能对子弹飞行有影响的因素。”
“呃......距离很重要，还有与射击俯仰角度的水平距离和实际距离，目标所在的地理位置信息也很重要。”
“还缺射击位置所处的海拔、经纬度，以及子弹在飞行过程中所穿越的气压层区、风层区和温湿层区，接下来你还要计算对着弹点产生影响的效应。”
“……”
“螺旋体偏移效应、地转偏向力效应，甚至是月球引力效应。除此之外你还要从器械方面考虑，它们也会影响到着弹点。”
“……”
“子弹出膛瞬间引发的枪管震动、大口径狙击枪安装枪口制退器造成的拉伸效应、枪管温度以及弹匣内子弹的温度特别重要，还要考虑到多次射击时容易引发的铜污积累问题。如果工厂制造的瞄准镜工艺水平不行，会使狙击镜的光学曲率出现轻微的误差。”
“……”
教官语重心长地说道：“狙击手的身体素质固然重要，但想要成为精锐的狙击手就必须获取每一个数据。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会从地理、气象、器械、效应这四个方面迅速地计算出着弹点，从而在八百里开外一枪打掉外星鬼子。”
“……”
后来那名学员最终没有成为一名狙击手，而是转职去当一名普通的步兵。
玩笑归玩笑，但极端的情况下这些数据还真的有可能要纳入考虑的范围。而现在第二战列编队的情况不能再依靠玄学来命中目标，因为德雷克海峡的海况变得越来越极端，任何与射击有关的数据变量已经超出误差能忍受的最大范围。
如果是炮弹自转、空气温度和湿度这些因素，确实会对炮弹飞行造成一定影响，但平时的影响不是很大，换句话来说就是“误差”。只不过是德雷克海峡恶劣的环境将这些误差放大无数倍，极地的严寒，聚变的狂风，天空的阴雨都使得炮弹的飞行变得更加不稳定。
与其说双方舰队在狂风环境下作战，还不如说更像是在飓风内部作战。
这可不是深海舰队为取得战场优势有意制造出来的“环境”，因为它们发射的炮弹也一样碰不到人类舰队的皮毛。
左斜线的深海战舰并不好受，你可以看见黑色军舰的炮管发出淡淡的蓝光，但它们并没有开火射击。庞大的舰体随着海浪起伏，主炮塔难以稳定瞄准人类军舰。
天空中阴雨蒙蒙，本来精度不行的大口径炮弹更不容易击中目标。风力对炮弹飞行的影响显而易见，特别是在风向时不时改变的情况下，偏离目标几公里外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十六点二十分，僵局出现变化。人类的一支巡洋舰编队击溃部署在左斜线的深海护卫编队，亚当斯上校指挥着巡洋舰迅速接近敌方的胸甲骑兵级，付出两艘巡洋舰重创的代价在与深海护卫编队的肉搏战中取得胜利。
现在人类的第四巡洋舰编队和第二战列舰编队已经开始从两个方向反击左斜线上的深海战列舰。
人类主力舰线列的右斜线，负责掩护第一战列舰编队的第五巡洋舰编队此前已经有三艘主战巡洋舰被击沉。
编队指挥官豪斯见第一战列舰编队无法在短时间内击毁右斜线的深海战列舰，而己方编队被胸甲骑兵级和标枪骑兵级巡洋舰的组合给死死地拖住。于是他便下令编队内的驱逐舰全部集中起来，跟随主战巡洋舰一起发起冲锋。
右线阵列的深海战列舰编队因中小型护卫军舰的数量过少，面对人类战舰的冲击难以组织有效的阻拦射击。
最终这支战列舰编队除了一艘遭到重创提前撤出战场的炼狱恶魔级，剩下的四艘黑骑士级不是被驱逐舰发射的鱼雷击沉就是被大量十英寸炮弹击毁。就连为其护卫的深海巡洋舰也遭到全军覆没的结局，它们在近距离混战中从主战巡洋舰的高射速火炮讨不到任何便宜。
但第五巡洋舰为打开局面已经付出惨重的伤亡，驱逐舰朝右斜线上的深海战列舰发射所有鱼雷之后就遭到来自石像鬼级的猛烈火力，胸甲骑兵级也跟着使用400毫米电磁火炮对人类驱逐舰射击，使人类在短时间内失去五艘驱逐舰。
其中“圣路易斯”号主战巡洋舰在跟随驱逐舰冲击的过程中被标枪骑兵级的能量火炮多次击穿，失去动力在海面漂浮，随后黑骑士级将foxtrot调转炮口对付离自己不到六公里的圣路易斯号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人类付出大量中小型战舰才在十六点二十六分突破德雷克海峡的防线，就当艾利斯将军指挥第一战列编队调转炮口、帮助第二战列编队攻击左斜线的深海战列舰的时候，深海舰队见战况不妙便将它们的最后一批战列舰撤出战场。
第二战列编队乘胜追击，外侧的第四巡洋舰编队也在不断地开火骚扰深海战舰。十十六点三十二分，逃跑的黑骑士级delta号被追击的“马里兰”号命中，它先是冒出一团黑烟，随后一股巨大的爆炸直接将船体炸成两截。金属的残骸随着冲击波向四处扩散，第二战列编队的水手看见半空中高高升起的烟云，欢呼声如潮水涌起。
但是德雷克海峡东部又赶过来新的一批深海战舰，水手们很快就停止庆祝重新回到战斗岗位。瞭望员发现深海舰队的援兵是几乎都是巡洋舰，艾利斯将军终于意识到蜂巢级想要拖延时间。
二百二十六、乘胜追击
此时撤下来的深海战列舰在赶来支援的巡洋舰编队后方重组成一道炮击线列，深海舰队试图在这里以复纵阵型继续把人类舰队拖在德雷克海峡。
“海军航空兵的舰载机可以出动吗？”艾利斯随口对旁边的副官问了一句。
“将军，德雷克海峡的风力太过强大，涡轮螺旋机飞不进去。唯一能够深入海峡的重型战斗机在上午战斗的时候损失较大，后面的航空母舰没有多少飞机可以放飞，仍处于待命状态。”
艾利斯将军清楚前面的战舰全部都是属于炮灰，都是给蜂巢级撤退争取时间的。既然它没有提前在双方主力舰队发生交火的时候撤退，那就意味着43.4突袭舰队可能碰到蜂巢级深海旗舰，它被拖在某个海域无法撤退。
也就是说蜂巢级必须要在这里留一些炮灰顶住人类舰队，避免遭到两面夹击的命运，好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摆脱43.4舰队的纠缠。
“把第一战列编队和第二战列编队后方的驱逐舰全部集中起来组成临时的编队。”艾利斯用望远镜观察着深海舰队的作战线列，“叫尼康上校带领这支驱逐编队朝对方的线列发射大量鱼雷，尽可能地对深海战舰的复纵线列制造大量混乱。”
“马里兰号和王国号分别为第二战列编队和第一战列编队的领舰，从左翼和右翼两个方向组成梯形阵，我们要强行突破深海巡洋舰和战列舰组成的双线阵列。”
43.1特遣舰队的部署开始出现变化，第一战列编队和第二战列编队突然解散单纵阵型，按照艾利斯司令的命令由西北至东南组成一道间隔为6300米的双梯形线列。主战巡洋舰跟随战列舰一同对深海舰队展开突击，尼康上校也带领着驱逐舰群往深海的双纵线列发射最后一波鱼雷。
面对人类舰队如此凌厉的攻势，深海舰队不得不转弯将它们的双纵线列往后撤50公里。线列最前方的深海巡洋舰看见对方的驱逐舰迅速接近到七公里以内的距离，就已经知道有大量鱼雷正在向这边袭来。它们才匆匆组织起来的阻拦火力只击伤几艘人类驱逐舰，就必须要将维持才三分钟不到的炮击线列解散。
尼康上校的驱逐舰群发射的近百枚鱼雷没有取得效果，深海巡洋舰背对着鱼雷航行的方向，有惊无险地躲开所有的鱼雷。只有一个倒霉的胸甲骑兵级舰尾与鱼雷发生亲密的接触，尾部瞬间就被炸断一小块部位，失去航速的它在随后遭到右翼第五巡洋编队的集火而沉没。
近百枚密集的鱼雷只取得重创一艘巡洋舰的记录，一般人来看是亏本的买卖。但很多舰长都觉得这很值，至少这波鱼雷给深海舰队造成大量的混乱，极大地干扰到对方的炮击阵型，使得蜂巢级深海旗舰拖延时间的想法泡汤。
亚当斯上校见此情况带领第四巡洋舰编队乘胜追击，所有巡洋舰以39节的编队航速从左翼高速穿插深海巡洋舰的线列。而对方只能使用射角够得着后方400毫米火炮还击，勉强与第四巡洋编队拉开距离。它们只能发挥出全舰队三分之一的火力，而第四巡洋编队在第二战列编队掩护下可以让所有的火炮进行射击。
这段时间内人类战舰有几个出现损失？这一批深海舰队总共九艘巡洋舰就像一群猪似的被赶往德雷克海峡东部，它们的400毫米炮塔只在“哈里斯堡”号和“多弗”号还有“小石城”号这三艘主战巡洋舰的装甲带打出个位数的破洞。
残存的深海巡洋舰将它们的线列往后撤到二十公里，深海战列舰才刚刚完成转向组成一道新的单纵线。两个编队的线列间隔2000米不到，前面的巡洋舰已经影响到深海战列舰的炮击视野。
此时想要再往后撤与前方巡洋舰保持一定距离太晚了，蜂巢级不得不将它们混入一条线列组成单纵阵炮击。
尽管德雷克海峡的猛烈狂风与惊涛骇浪使得双方的炮击精度大大下降，但是人类舰队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那就是迅速拉近与深海舰队的交战距离。离目标的距离越近，炮弹到达目的地时间就越短，飞行途中要考虑的变量因素也就越少，命中率上升是必然的。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人类还是深海，只要能率先开火就非常有可能给对方造成致命打击。但是深海舰队此时正在重整由不同舰种组成的单纵线列，能向人类舰队开火的军舰寥寥无几。
所以第一战列编队和第二战列毫不客气地向敌方的线列开火，水手们迅速地将火控雷达测出的数据输入计算机，也不管在电磁屏蔽圈下雷达测出的数据是否准确，赶紧先试射一轮。直到取得跨射记录就立刻转为效力射击，对深海的线列给予沉重有力的打击。
当深海舰队在人类战列舰的炮击下重整队形开始反击时，人类舰队已经命中了己方好几艘巡洋舰。这使得深海舰队本来就不太稳定的炮击线列彻底陷入混乱之中，各舰队首尾不能呼应。
“马里兰”号的齐射成为深海舰队溃崩的导火索，四枚炮弹命中黑骑士级alpha号的多层装甲带，其中一枚508毫米炮弹竟然击穿装甲核心的能量中枢并发生爆炸。黑骑士alpha号顿时被迫减速，后面的战列舰为避免发生碰撞，不得不脱离编队。
蜂巢级深海旗舰试图操纵它们与人类舰队拉开距离，不过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点困难。蜂巢级的大量精力似乎被另外一边的43.4突袭舰队给牵制住，一些深海战舰在蜂巢级的操作下竟然与其它的军舰发生碰撞。
威武雄壮的机械战舰此时看起来居然有些“惊慌失措”，它们把舰尾暴露给人类军舰慌不择路。
艾利斯将军命令全体舰队继续追击，他已经猜到蜂巢级的意图。只要还有一艘深海战舰活着就可以拖延时间，但如果这一批深海战舰被全歼的话，43.1特遣舰队就会直接找上门来。必须要把深海舰队的战斗能力废掉才可以集中注意力去解决更难缠的蜂巢级深海旗舰。
留给43.1特遣舰队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要解决这些敌舰在过去帮助43.4突袭舰队，蜂巢级深海旗舰在夜间非常难以消灭。
二百二十七、接近目标
德雷克海峡会战从人类舰队十五点走出风暴遭遇深海主力舰开始，最初的线列作战并没有阵亡多少人，也没有任何一艘战舰被击沉。后来十六点的时候为迅速打开僵持的局面，人类舰队与深海舰队的炮战越来越激烈，伤亡率直线上升。
前半个小时双方没有一艘军舰被击沉，后半个小时却有战舰陆陆续续被击沉。好比一战残酷的沟壕战，双方在炮击的时候躲在洞内死不了多少人，但是随后向对方战壕发起冲锋，面对机枪阵地这一关就要阵亡很多士兵。
整个海战就是一个慢热的过程，一旦到战况最激烈的时刻，几乎每一分钟就会有上百个水手阵亡。与其它战争形式不同，陆战从一次大规模战役开始直到结束，每一秒过去都会有好几名战士牺牲。
……
南纬57度15分，西经58度65分
一小时前，提前于利维斯43.4突袭舰队出发的43.41驱逐舰编队
斯莱瓦上校发现情况有点儿糟糕，虽然这一次蜂巢级深海旗舰派出新制造的狂蜂式深海无人机阻拦他们，但是驱逐舰编队没有防空巡洋舰的支持，无法构成有效的防空作战体系，只要有一枚电浆炸弹击中整条军舰就可能会报废。
更重要的是，因为天色比较黑，发现敌机较晚，他们已经来不及组成轮型防空阵型了。
好消息是对方只有五架无人机，可能是蜂巢级深海旗舰的强弩之末，把它们打掉就不会再有任何飞机过来。坏消息是只要被命中一枚炸弹，驱逐舰就会彻底完蛋。就算电浆炸弹未能命中目标，落在海水里溅起的浆液很容易引起发射管内部的鱼雷殉爆，可以让一艘驱逐舰转眼间成为废铁。
斯莱瓦让编队内各个驱逐舰尽可能地靠拢在一起，密集地打出防空弹幕。每一艘驱逐舰都使用127毫米高平两用炮最大射速进行对空射击，在深海无人机的面前制造出一团团黑云。站在甲板望向灰暗的天空，每过两三秒就可以看见闪耀的火光。
与通用驱逐舰相比，这一支主要由驱逐领舰组成的编队拥有更多的127毫米高平两用炮。从长程的防空圈上有着极强的拦截能力，但是由于甲板空间不多、安装的中小口径火炮比较少，中近距离的防空圈可能会比较差。usn海军设计的驱逐领舰数据上防空火力虽然强大，但综合防空能力还不如一艘通用的驱逐舰。
当有一架狂蜂式深海无人机从天空中坠落时，斯莱瓦上校突然发现编队有个尴尬的情况。起初驱逐舰编队打出的防空火力非常密集，在天空中创造出一片不可逾越的火云。近炸引信帮助127毫米防空炮弹从远距离上击坠两架深海无人机，但剩下的三架无人机却直接闯入中距离防空圈，一时间火力就弱下来。
与其说是驱逐舰编队的防空火力减弱，还不如说127毫米高平两用炮打出来的几乎都是烟花。127毫米这种大口径在近距离上进行对空射击远不如中小口径有效，驱逐舰编队之前还能打出壮观的防空弹幕，而现在中小口径的防空炮组成的弹幕还没有127毫米高平两用炮密集。
剩下的三架狂蜂式战机很快就闯入近距离防空圈，开始它们标准的俯冲攻击动作。而此时驱逐舰编队只有德克兔号还能继续朝剩下的敌机射击，其它的军舰要么高射炮太少无法组成密集火力，要么就是敌机进入防空火炮的死角无法射击。
虽然离俯冲状态下的飞机距离很近，但是防空火炮却很难命中目标，它的速度在重力的加成下几乎接近于马赫单位，想要打下一个高速移动的目标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组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制造出一片弹幕让敌机自己撞上去，可是驱逐舰编队暂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空弹幕。
最后关键时刻，斯莱瓦上校命令他编队内的驱逐舰散开，让每一位舰长自行判断作出规避动作。
处于狂蜂式无人机俯冲路线的驱逐舰，开始向某一个方向进行急转弯躲避电浆炸弹，同时用己舰上薄弱的防空炮对空射击。但深海无人机的动作比驱逐舰们更快，更早地投下致命的电浆炸弹。
温斯洛号的舰体中部直接被电浆炸弹命中，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她的舰体顿时断裂成两半，惨不忍睹。侥幸在爆炸中幸存的水手们避开那些难以熄灭的蓝色火焰，直接跳海逃生。
还有一艘驱逐舰安东尼号在转弯途中舰尾被另一架飞机的电浆炸弹击中，就像一只失去尾巴的老虎，她的螺旋桨因损坏无法运作，被迫在海面上抛锚。
最后一架狂蜂式战机还未对人类驱逐舰编队造成更大的伤亡，就被驱逐舰们中小口径防空火炮击落。看着这架无人机坠落在编队左舷1500米的海域，电浆炸弹在海水里爆炸溅起的大量水花让斯莱瓦上校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很快又要为温斯洛号和安东尼号的惨重损失而头疼，不得不从编队抽出卡普斯号留下来打捞船员。
目前最合理的做法应该就是不管温斯洛号和安东尼号的船员，也不该留下卡普斯号减少驱逐舰编队的兵力。他应该让落水的船员们自救，交给后面的43.4舰队。
但是斯莱瓦认为这个做法在德雷克海峡行不通，这个冰冷的海水以及汹涌的波涛，落水的船员活不了多长时间。要是等后面的舰队赶来，他们要么冻死在德雷克海峡，要么被直接海浪吞噬。
斯莱瓦上校不能这么做，否则可能会有上军事法庭的危险。所以他只能让编队内再减少一艘驱逐舰，尽管这样会给接下来的行动带来更多的不稳定性。
此时斯莱瓦上校的编队只剩下八艘驱逐舰，除了他自己的坐舰艾伯特号驱逐舰，还有布莱克本号、德克兔号、布朗德号、克拉伦斯号以及雷击驱逐舰法拉格特号、莫纳汉号、戴尔号，这一支小队重新整理好队形，继续按照利维斯少将的命令向前进发。蜂巢级深海旗舰就近在眼前，每一艘驱逐舰的航速都加速到45节以上。
虽然所有人不知道还要航行多久才能找到深海旗舰，但是雷达上的雪花越来越多，他们已经位于电磁屏蔽区最猛烈的地方，也就是正中央。
二百二十八、大战来临
继续保持四十五节的速度航行将近五分钟的时间，强忍着舰体反复摇晃带来的不适感。这一支驱逐舰编队终于逮住了蜂巢级深海旗舰，尽管天空阴蒙蒙的，视野在天黑的时候不是很清晰。
但是瞭望员还是在远方发现一座黑山，应该就是蜂巢级没错。
最高级别的战斗警报在舰内被拉响，水手们迅速地奔向战斗岗位，斯莱瓦上校立刻下令各个驱逐舰展开作战阵型向目标高速逼近。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雷达受到的干扰更加强烈，几乎无法运作。这同时也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蜂巢级深海旗舰就近在眼前。
“报告，五秒钟之前对海警戒雷达探测到东部有一些敌舰，方向好像是大西洋。”艾伯特号驱逐舰的雷达操作员立刻向斯莱瓦报告道，“不过现在这些红点突然消失了，雷达显示屏重新回到之前一片雪花的状态。”
斯莱瓦上校立马就看出蜂巢级深海旗舰的小把戏，摇着头对雷达员说道：“不用理它，这是深海旗舰故意伪造电子信号给我们看的，让我们误认为有一批深海战舰从大西洋那边赶过来。”
“就算有真的深海战舰在赶来支援，那就更没有让我们看到雷达信号的必要。蜂巢级深海旗舰会选择在我们交上火的时候让它们偷偷从另外一个方向发起突袭，如果赶来的是深海战列舰，估计现在就应该要对我们的编队开火射击。”
斯莱瓦上校没有相信蜂巢级深海旗舰在雷达上伪造的信号，继续命令驱逐舰编队保持原有航速不变。
视野中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随着双方距离的缩小，船员们终于得以见到蜂巢级的真面目。这艘深海舰队唯一的“航空母舰”看起来非常有科幻的感觉，它的两侧有上百个紧密排列的六角柱体，就像真正的蜂巢一样，深海无人机就存放在六边形的洞里面，如果有敌舰靠近它，那么它就会释放出蜂群保卫自己。
可惜的是蜂巢级深海旗舰释放的飞机在早上与海军航空兵交战中略有损失，几个小时之前派出的大量无人机在攻击艾利斯的43.1特遣舰队过程中损失殆尽。
直到现在它也就制造出十几架而已，而这十几架深海无人机全部都已经派出去攻击从后面迂回包抄的43.4突袭舰队，没有任何一架返航。五分钟前它又将刚刚造好的五架无人机派出去，全部被驱逐舰编队的防空火炮给击坠。
现在的蜂巢级深海旗舰没有任何飞机可以用来攻击近在眼前的人类驱逐舰，本舰又不像巨兽级有着大口径舰炮火炮用于自卫。人类驱逐舰可以轻松地接近到很近的距离，要么使用舰炮用最大的火力对准六角形的洞口轰烂它的蜂房，要么发射鱼雷直接将它击沉。
驱逐舰们唯一要解决的就是为蜂巢级深海旗舰护航的深海战舰，这些护卫战舰是他们击沉蜂巢级路上唯一的难点。不过斯莱瓦认为只要拖住蜂巢级无法撤退，让后面的43.4突袭舰队的主力赶来就算是完成任务。
“你看见了吗？”
刘建平把望远镜递给王归海，用手指出大概的方向说道：“十点钟方向，那些聚集在深海旗舰周围的护卫军舰，你注意到什么不同的特殊之处吗？”
王归海观察一会才开口说道：“这些护航的深海战舰虽然只有一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但是它们无一例外地都是进化型号。能给战斗力强悍的蜂巢级深海旗舰当护卫，战斗能力肯定不会太差。我们数量占据优势，但未必能打得赢这些军舰。”
“你说得对，我们只要拖到后面的军舰赶来就算完成任务。”刘建平语气一转，“不过你再仔细看看，除了那些舰体表面偏黄金的进化型号的军舰，蜂巢级深海旗舰周围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小型军舰？”
“确实，我注意到它们了。”王归海点点头说道，“不过我可没有看见这些小型军舰上有舰炮之类的武器，不知道是具体干什么用的，也许跟我们的补给舰和维修舰一样，定位是辅助吧？”
“还记得马里亚纳海战我们遇到的深海特种打捞船吗？”刘建平的语气此时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王归海愣了一会，举起望远镜观察那些未知的小型军舰足足有好几分钟，这才缓缓地说道：“这些不像是深海特种打捞船，不过我相信它们可能会有特殊的能力，比如说隐形之类的。”
“当初德克兔号在马里亚纳为阻止深海打捞船带走空天战机的残骸，可是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我们必须要时时刻刻看住海面上的尾流，不让它逃走。”
“本来可以直接用130毫米舰炮击毁那艘深海特种打捞船的，但是就是因为它的隐形能力，让德克兔号不得不顶着其他深海战舰的火力追击深海打捞船。”
“这些小型军舰肯定有特殊的能力，不是隐形就是其它的能力。”刘建平转身对瞭望部门另外一个成员喊道，“吴子威！”
“是！”
因为没参加过马里亚纳海战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之前保持沉默的吴子威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下意识地挺起胸膛问刘建平道：“有什么事情？”
王归海拍了一下吴子威的肩膀，替刘建平解释道：“我们要给你一个任务，你要盯着那些在蜂巢级周围的小型军舰，它们虽然没有任何对舰的武器，但是有可能对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
刘建平接着补充道：“观测炮弹落点，汇报敌舰的情况就由我们来做。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任务盯住那些没有武备的深海小型舰船，如果看见它们有任何异动就立刻告诉我们。”
刘建平话音未落，突然就有一枚炮弹落在德克兔号的周围发生爆炸。三人不得不趴下身子躲在瞭望台，以免自己被炮弹的碎片杀伤。当三人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发现给蜂巢级旗舰护航的军舰已经离开它们要的vip，此时正向人类驱逐舰编队发起高速冲击。
“枪炮部门，立刻还击！立刻开炮还击！”前任枪炮长赵志强的吼声在全舰广播响起，“瞭望部门的成员，确认敌舰炮弹来袭方向，观测我方炮击落点，这该死的雷达根本就无法运作！”
二百二十九、最后一战
十六点二十三分，斯莱瓦上校带领第43.41驱逐舰编队用45节以上的编队航速找到蜂巢级深海旗舰。令人惊讶的是，护卫蜂巢级的深海战舰居然直接离开它们必须要保护好的vip，先下手为强对人类的驱逐舰发起冲击。
虽然它们每个都是经过进化的型号，但是从战舰数量上深海舰队处于劣势，哪怕是加上一艘进化型号的胸甲骑兵级结果也不太好说。这也是斯莱瓦上校比较疑惑的地方，他并不清楚蜂巢级深海旗舰现在到底想要玩什么小把戏。
不过战斗已经开始打响，深海护卫舰队并没有以胸甲骑兵级为领舰组成单纵炮击阵型，也没有组建有利于冲击人类驱逐舰的梯形阵，而是以散兵线的方式向驱逐舰编队发起冲击。
这些精锐的深海战舰看似行动随意，但斯莱瓦不敢轻视它们，立刻下令驱逐舰编队组成单纵炮击线列便于集中己方的所有火力。
在此之前，斯莱瓦已经命令所有的驱逐舰按照作战规章要求在展开炮击战之前发射所有的鱼雷。
除了法拉格特、莫纳汉、戴尔这三艘雷击驱逐舰不参加炮击作战线列放在靠后的地方，领舰艾伯特号、布莱克本号、布朗德号、克拉伦斯号以及德克兔号率先朝深海护卫舰队的散兵线发射鱼雷，总共七十枚鱼雷被发射出去奔着敌舰而去。
驱逐舰编队离深海精锐战舰到达近距离还有一段时间，斯莱瓦上校继续下令他编队内的驱逐舰再装填一轮鱼雷。本来这些驱逐舰携带大量备用的鱼雷只是为了配合其它军舰行动，比如说朝敌舰的线列发射鱼雷扰乱炮击阵型，在友军的火炮掩护下冲上去使用鱼雷击沉被瘫痪的深海战舰，又或者是处分被放弃友军舰船。
但现在斯莱瓦考虑到这次只是单纯的驱逐舰作战，接下来发生的战况可能会非常的激烈，对方属于进化型号的深海战舰，战斗力肯定会比普通型号的强，所以便提前给编队内的驱逐舰们下达发射所有鱼雷的命令。以免驱逐舰在作战中被炮弹命中鱼雷的储备库，最终导致殉爆发生。
后方三艘雷击驱逐舰则不参与炮击，斯莱瓦上校打算将她们作为奇兵来使用，或者是留给后面利维斯少将的43.4突袭舰队。
十六点二十七分，深海护卫舰队还是维持散兵线向人类驱逐舰进攻，没有组成任何有利于炮击的阵型，这倒是无意间帮助它们躲过人类驱逐舰连续两轮发射的鱼雷。由于深海护卫舰队各舰作战间隔比较长，分得又太散，而且舰首对着鱼雷来袭的方向，人类共计发射的上百枚鱼雷没有取得效果。
斯莱瓦看到此情景决定不让后面的三艘雷击驱逐舰参与作战，就算使用命中率较高的线导鱼雷也不一定能够击中这些精锐的深海战舰，或许把她们的库存的上百枚鱼雷留给后面蜂巢级深海旗舰更合适。
此时驱逐舰编队已经迅速组建成一条单纵炮击线列，便于将他们的火力集中在任何一艘深海战舰身上。每个军舰上极其容易被引爆的鱼雷早已被发射出去，他们可以毫无顾虑地与深海舰队进行炮击作战。
“我们要和深海舰队交战多长时间才能等到利维斯将军的主力到达？”斯莱瓦上校向副官问道。
“我们驱逐舰的编队航速和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编队航速相差七八节左右。”副官随即回答道，“我们赶到这里只花了二十几分钟，十节航速的差距拉不了很长的距离，我认为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最快十分钟后进入战场。
“我觉得十分钟还是不够，因为前面的深海战舰好像是要来真的。”斯莱瓦上校看着舷窗外的情景无比担忧地说道，“明明有一艘深海巡洋舰的火力支持，它们却迟迟不肯组成线列作战，可能要接近距离真刀真枪地跟我们干一场。”
“这真是太疯狂了。”副官忍不住说道，“不好好保护它们的深海旗舰，偏偏就要冲我们这边过来！”
“也许离开蜂巢级深海旗舰可以让它们更容易大展手脚吧，留在旗舰旁边会因为有各种顾虑而难以发挥出所有实力。”
斯莱瓦摇摇头表示他的看法：“更重要的是，深海旗舰想要让护卫舰队拖住我们无法追击，蜂巢级此时正在往东北偏北方向航行。我们如果在这里浪费太长的时间就可能会跟丢目标，这种情况你也不愿意看见吧，第二次围剿行动投入这么多兵力，却连一个实质性战果都没有。”
“第二次围剿行动拿不出战果，基本上就可以宣告行动失败。”副官赞同地说道。“但如果击沉一艘蜂巢级深海旗舰，那倒还能勉强称之为一场大胜。上校，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想办法击败眼前的深海战舰，绕过它们的残骸继续追击深海旗舰。”
……
“同志们，在战斗即将来临之前，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面对舰桥内所有的目光，纪海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打完这场战役，德克兔号就要归国了！”
空气就在这一刹那冻结起来，每一个人都默不作声，只有外面海浪敲打着舰体的响声。就当纪海误以为大家并不是很情愿地回国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开口说话。
“舰长，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说话的人是无线电兵李柳刀，“我们曾经私下商量过，大家都一致认为德克兔号至少要到明年才会回归plan海军编制，返回祖国大陆最迟要到下一个夏天，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在unsn的编制下当雇佣兵。”
“德克兔号不会当雇佣兵的！”纪海信誓旦旦地对李柳刀说道，“这场战役结束之后我们就可以返回国内，或许可以赶在过年之前。我知道大家在海外已经呆了将近有半年的时间，每一个人都有点受不了。
“这放在以前导弹时代的海军，他们最多出海的时间只有半年，而我们往后却还要坚持更长的时间。”
纪海语气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但是请大家相信我这一次，只要德克兔号最多再坚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从印度洋那边返回家乡。上级看我们出海这么长的时间，不会不给我们过年回家的假期。”
二百三十、难念的经
“没有什么能够比回家更激动人心的演讲了。我会为你们跟上级申请假期的，有我和军需处长出面，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纪海望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政委和军需处长两个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舰桥的，还刚好听到自己的话。
赵志强站出来说道：“我们一致认为黑鲨暴君级深海旗舰就在三天前从别斯林高普海进入太平洋往西边航行，它可能会进入印度洋对那里的运输航线展开破交作战。所以这场战役结束后，不管usn海军的主力舰队会不会继续参加围剿行动，德克兔号都要跟随unsn舰队进入印度洋，毕竟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主要还是为了消灭黑鲨暴君级深海旗舰。”
“来到印度洋后，第三次围剿行动不会这么快就展开的。unsn舰队需要点时间调集兵力，而我们的舰队还在太平洋为保卫大陆的海岸线而作战，不会立马进入印度洋。”政委接着替赵志强说道，“德克兔号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用于休整，考虑到大家已经出海较长时间，上级没有理由不给你们一个较长的假期。”
“听说我们修建的铁路从东南亚直达中东，也许德克兔号不需要直接回国，只需要通过苏伊士运河或者是直布罗陀海峡，把船停留在地中海的某一座安全的港口。”陈毕博的语气中充满美好的期望，“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们可以通过丝绸之路坐火车返回国内，过完年后再回到德克兔号。”
“所以我们更应该要好好地打完这场德雷克海峡战役，你们说对不对？”政委对周围的人问道。
“对，让我们去干死那些外星杂种吧！”赵志强第一个大声喊道，“用主炮狠狠地轰烂它们的装甲！”
“干死那些外星杂种！”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纪海！”
“到！”
政委点点头满意地说道：“继续指挥德克兔号，准备好接下来的战斗。”
……
“纪大哥的战前演讲我觉得没有老舰长张兆华的好。”
为了让德克兔号每一个角落的船员都知道即将回家的消息，纪海是打开广播在公共频道内通话的，刚才舰桥内军官们交谈的内容已经被每一个人清楚地听见。大家都知道打完这场战役就有希望回国，水手们士气一时间大振起来。
“我也是这么觉得，马里亚纳海战老舰长的那一次战前演讲真的很能振奋人心。”王归海跟着刘建平说道。
吴子威没有加入两人之间的话题，目光一直注视着远方蜂巢级深海旗舰旁边的小型舰船不放。这些没有武装的深海舰船一直在跟着自己的旗舰，暂时没有作出任何动作，不过直觉已经告诉吴子威这些无武装的舰船肯定不简单。
“小刘啊，还记得上次见你的父母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王归海突然问道，“我记得当时我们好像是站在甲板，而你的父母在长江大桥上看着你对吧？”
“嗯，看完我之后他们就回四川了。”刘建平点点头说道，“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点儿想家了，不过他们两人在四川很安全，山区离战场前线很远，家里又有邻里街坊可以聊天。我不用太担心父母安全，他们反而还劝我参军后不用寄钱过来，好好认真为国效力。”
“你当初报名参加海军的时候父母反对过吗？”王归海听后有感而发。
“刚开始父母两人好像为这件事情吵了一架，不过后来达成一致无条件支持我去部队服役的决定。”
“唉，你父母对你真好。”王归海想起以前的事情无奈地说道，“当我中职毕业后，考上本科没有希望，也不愿意照父母安排工作去一架小商场里上班度过余生。说真的我不喜欢这种生活，然而自己的智力与学习能力又不太行，考不上更好的大学找到美好的将来。”
“王大哥，老是不要往伤心的地方想。”刘建平见他有点儿伤感劝慰道，“你看我也不是没有考上大学嘛，高中毕业参加高考拿的分数太低，只能去一二本的院校。而这个社会想要好工作只肯收超一流之类的院校，所以我就直接报名去军校了。换句话说，这条船上的人差不多都是在学历上被淘汰，不得已来到军校的。”
刘建平的宽慰只起到反效果，使得王归海更加唉声叹气。
“其实不是这个原因，关于社会激烈竞争的话题我们可以讨论很长时间。”王归海有点儿失魂落魄，“你不会知道那种感觉，当你人生走在最低谷的时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作出有关自己未来的决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阻扰的却是你的父母。你永远都不会体会我当时有多愤怒和伤心......”
刘建平已经猜到王归海的意思，不过他发现自己此时不太好说什么。
“当我把参军的决定告诉父母的时候，却遭到他们的强烈反对。父亲说我去军队上战场就是当炮灰的命，母亲说我要是不想读专科就去她安排的地方上班。我争执不过他们，只好气愤地跑出去，经过一家网吧的时候突然想起离填志愿结束还有几个小时，于是我就走进去打开电脑登陆志愿网站，将父母早已替我填好的专科学校全部改成军校。”
刘建平愣住了一会，他倒是没到还有这种操作。
“就这样，我跟父母闹得不可开交，关系一直闹得很僵。军校毕业后我前往刚刚下水的德克兔号报道，来送我的人只有舅舅。”王归海叹了一口气，“我父母从来没有支持过我，也不让我进家门。于是我就在德克兔号上的瞭望台用睡袋过夜，后来就在这里遇到纪大哥。”
刘建平也跟着长吁一口气，拍拍王归海的肩膀说道：“都过去半年多了，过年的时候就好好地去看望一下父母吧，估计这么长时间他们都应该消气了。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特别是填志愿这种决定未来的大事情，你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偷偷地修改，人家肯定会大发雷霆。”
王归海还想着再说什么，旁边的吴子威突然大喊一声：“注意，敌方战舰开始炮击了，我看见深海战舰的炮管内有蓝光在闪烁！”
二百三十一、散兵线列
深海护卫舰队终于开始它们具有威胁性的炮击，起初双方舰队互相发现对方的时候只是在远距离打出警告性的炮弹，猛烈的狂风与恶劣的海况使得炮弹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不管是哪一个种族的军舰，打出的炮弹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命中率将会变得非常低。人类和深海两方知道这一点，并没有认真地开炮射击，都是选择在远距离随便打出几枚炮弹，然后高速接近对方。
所以说水手们在深海舰队发射第一枚炮弹之后还可以在岗位上聊天，每个舰长打开公共广播来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有的人甚至可以按照英国皇家海军的光荣传统，先泡一杯红茶再谈接下来的事情。这段时间通常在老水手眼中是战斗准备的时间，而对于一些胆小的新兵来说就是写遗书最适合的时间。
但是当这一段时间过去后，船员们再保持这种懒散松懈的状态就是找死。此时双方的距离非常接近，炮弹飞行时候受到的影响因素越来越少，即使是质量很轻的127毫米炮弹，也能在强大的风力改变它的飞行轨迹之前命中近距离上的目标。
为了能够在这片灰色的天空更好地看清深海战舰的情况，斯莱瓦上校离开安全的作战中心，来到露天舰桥用望远镜观察前方精锐深海战舰的线列的变化。
即使是到达近距离内，这些进化型号的深海战舰依然保持着散兵线的方式向己方编队发起冲击。斯莱瓦上校皱了皱眉，事情或许不是他眼前的看起来这么简单。
蜂巢级深海旗舰更应该让这批精锐的战舰在一定的距离上对人类驱逐舰开炮射击拖延时间才对，虽然拉近距离在四五公里内交战可以很快地分出战斗结果，但要是深海战舰因此而输掉这场战斗的话，蜂巢级深海旗舰将会没有任何军舰护航，而最终成为驱逐舰们的一个绝佳的猎物。
双方的距离更近一步，深海最精锐的战舰还是保持着散兵线不紧不慢地向人类驱逐舰冲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根本就不能算作是自杀性冲锋，与其用“轻敌”这个说法更加合适。就像中世纪战场，全身盔甲的骑兵们傲慢地骑到由一群农民组成的长枪方阵面前，随后才慢慢地集结成梯形阵发起冲锋。
此时领舰艾伯特号驱逐舰刚刚打出新的一轮齐射，斯莱瓦观察到己方的炮弹落在深海战舰周围几千米的水域，而对方的炮弹精度同样很差，也是落在己方编队周围几千米的水域。
这只不过是才刚开始发力而已，瞭望员还没有开始观测到炮弹落点给炮手们提供修正后的数据，命中率想要上升还得要等上一好段时间。在火控雷达受到干扰无法运作的情况下，海战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漫长的过程。
深海舰队来袭的有一艘胸甲骑兵级巡洋舰和四艘惊惧兽级驱逐舰，全部都是经过进化的型号，从它们舰体表面偏金黄的颜色就能粗略地判断出来。反观斯莱瓦这边让三艘雷击驱逐舰避战，只剩下四艘驱逐领舰以及一艘通用驱逐舰的兵力。双方军舰数量上是对等的，但是斯莱瓦毫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深海战舰，四艘驱逐领舰是他最大的资本。
如果你把这些驱逐领舰划分到驱逐舰类型那就特大特错，不要看光看表面上多了一座炮塔和一座鱼雷发射管的数据。实际上usn海军自家的驱逐舰领舰装备的127毫米高平两用炮的倍径远比通用型驱逐舰还要长，能够储备的弹药量也更多。更重要的是她的吨位，放在二战时期数据足以与巡洋舰相当，唯一的区别就是服役人数比巡洋舰少。
usn海军驱逐领舰的设计原本就是为帮助通用型驱逐舰压制对方的惊惧兽级和石像鬼级这一类型的深海驱逐舰，好让己方驱逐舰能够顺利进入鱼雷发射的位置。
但是后来usn海军却发现这些驱逐领舰很少有给通用驱逐舰当领舰发起冲击的机会，于是就干脆将这些比通用驱逐舰多一两千吨位的驱逐领舰单独组成编队。
和普通的驱逐舰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舰体的吨位更重，跑的更快，火力更强而已。至于驱逐领舰这个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在海军内部流传下来，也许是为了区分其它通用型的驱逐舰。
双方在近距离上的炮击持续有几分钟，直到布莱克本号驱逐舰打出的炮弹准确地击中一艘进化型号的惊惧兽级。但瞭望员目视战果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不真实。
深海驱逐舰被炮弹命中后没有任何爆炸发生，布莱克本号打出的炮弹穿过它的舰体，落在后面的海水里，而深海驱逐舰闪出一片虚幻的影像，就这样突然间消失在海面上。
“这是我们人类第一次与蜂巢级深海旗舰交上火吗？”布莱克本号的舰长见此情况对他的上级斯莱瓦上校问道。
“是的，深海舰队的航空母舰非常稀有，蜂巢级深海旗舰全地球只有三艘。”斯莱瓦上校回答说道，“它们通常在大洋内徘徊，行动模式没有规律可言。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在这十几年间和它们有过交战记录，但是水面舰艇部队从来没有与它发生过接触。”
“所以说我们是第一批和蜂巢级深海旗舰发生战斗的舰艇，难道以前海军航空兵攻击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过这些幻象吗？”布莱克本号的舰长语气中有一点抱怨，“我们对蜂巢级深海旗舰的情报不足，接下来的交战会处于比较被动的地位。”
此时克拉伦斯号驱逐舰打出的一轮炮弹命中对方其中一艘惊惧兽级，对方的电浆火炮又恰好在这个时间点上开火。克拉伦斯号的炮弹穿过敌舰使幻影消失，而对方射出炮弹落在德克兔号附近，没有掀起任何浪花，不过炮弹飞行时发出的声音倒是吓了船员们一跳。
随后落下的第二枚炮弹在左舷几百米处，甲板上的水手们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没有爆炸，没有浪花。那他们之前看到的听到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这里就是蜂巢级深海旗舰的主场。”
斯莱瓦上校严肃地回答布莱克本号的舰长：“让我们见识一下它的电子作战能力有多强悍，从现在开始，不要相信雷达，也不要相信眼睛和耳朵。”
二百三十二、大量幻象
“我们人类对蜂巢级深海旗舰一无所知，只知道它们有着很强大的电子作战能力。”
纪海此时对他的船员们说道：“但是它不仅仅是这个电子作战能力表面上这么简单，可以说是科技与魔法的结合，它可以欺骗军舰上的雷达，欺骗我们的眼睛和耳朵。这已经超出电子作战能力的范围了，所以我个人觉得称之为信息作战能力更恰当。”
舰桥作战中心所有人的表情一脸严肃，光是从电子作战能力更换到信息作战能力这一说法，就意味着蜂巢级深海旗舰将会变得十分地难缠，它将会从许多方面来对人类获取信息的手段进行干扰，包括眼睛与耳朵能够获取的信息。
“布朗德号的炮弹击中了那艘进化型号的胸甲骑兵级巡洋舰，但最后的结果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如果你眼睛够好的话，可以看见布朗德号的炮弹穿透胸甲骑兵级舰体后出现的一团虚影，然后它就这样消失在海面。”赵志强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战况脸色凝重地说道。
艾伯特号驱逐舰的炮弹命中最后一艘惊惧兽级驱逐舰，它的幻象在一刹那间突然消失，留下一片灰蓝的海水。
此时43.41驱逐舰编队的官兵们发现来袭的五艘深海战舰全部消失了，只有远处的蜂巢级深海旗舰还在用它最大的航速往东北偏北方向逃跑。
不理会那些消失的深海护卫舰队，斯莱瓦上校继续命令他的驱逐舰编队追击蜂巢级深海旗舰。双方拉近一定的距离之后，编队第二艘驱逐舰布莱克本号突然遭到未知方向猛烈火力的攻击。近几十枚炮弹集中在她的两舷，没有掀起的浪花，没有爆炸的火焰。其中有一枚炮弹在瞭望员的视线内，与布莱克本号甲板接触的那一瞬间就突然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第43.41驱逐舰编队的官兵们发现他们左右两翼突然出现深海战舰，两边同样都是进化型号的四艘惊惧兽级和一艘胸甲骑兵级。此时这些“深海战舰”正在使用自己的火炮集中射击人类驱逐舰编队，不计其数的弹雨落在驱逐舰线列的四周，某种意义上来说深海战舰已经从跨射直接进入效力射击状态。
放在平时，第43.41驱逐舰编队早就应该被击毁过十几遍。然而这些都是蜂巢级深海旗舰有意扰乱人类军心制造出的大量幻象，没有对驱逐舰编队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深海舰队打出的每一枚炮弹，要么落在人类驱逐舰四周的海水里，要么在即将命中目标的那一瞬间消失。
这些炮弹幻象在飞行的途中可以模拟出大量声音，让露天岗位上工作的老船员下意识地判断出落点并提前找好地方躲避危险。
虽然幻象打出的炮弹没有任何一枚能够对人类舰队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是对人类驱逐舰的水手们士气影响显而易见。没有人愿意看见突然间有一枚直径接近半米的炮弹穿透自己胸口，而自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吓人场面。
这种场景不是恐怖片却胜似恐怖片，如同有个怪物无时无刻不在你的周围发出恐怖的吼叫，每一秒都在打击你脆弱的心灵。天空中大量炮弹来袭时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声音非常地吵人，使得每一个船员都感到心烦意乱，更何况他们要同时面对左舷和右舷两个方向来袭的“炮弹”。
“稳住，兄弟们。”
布莱克本号的枪炮长见大家有点快坚持不住了，便立刻给大家打气道：“我知道左右两个方向来袭的炮弹很烦人，没有人可以在这种环境下专心投入作战。我也知道两侧的深海战舰都是幻觉，为了不让它们继续开火扰乱我们，我们为什么不打起精神来，直接反击将这些幻象消灭呢？”
布莱克本号的开火反击给43.41驱逐舰编队内其它的军舰指出一条新路，这个时候人类舰队不得不开始消耗一定的炮弹来消灭左右两舷的幻象。
这些幻象理论上不会对人类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第43.41驱逐舰编队没有在幻象身上浪费一枚炮弹与一丝精力的必要。可是目前的情况非得让这些幻象消失不可，否则驱逐舰们还没有接近蜂巢级深海旗舰，官兵们就可能被幻象弄得心烦意乱，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战斗。
由于两个方向都存在深海战舰的幻象，斯莱瓦上校决定让驱逐舰编队各舰的炮塔旋转对准各自方向，编队前方的艾伯特号、布莱克本号、布朗德号集中注意力消灭左舷方向的幻象，而编队尾部的克拉伦斯号与德克兔号负责解决右舷的幻象。
驱逐舰每一个炮手在幻象打出“漫天弹雨”的干扰之下，视线受到一定的影响。他们艰难地通过光学测距仪测算出双方之间的距离，随后在测出风力之后就将差不多的数据手动输入火控计算机。
再然后赶紧先进行一轮试射，如果未能命中目标就观测炮弹落点手动修正数据，直到能够对目标取得跨射为止。取得跨射之后的下一个步骤就是进行效力射击，也就是所谓火力覆盖，尽可能地打出更多的炮弹，总有一枚能够命中目标。
理论来说炮手们按照这些正常流程来做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实际上要做完这些过程并不简单。观测炮弹落点手动修正数据的这一个过程中炮手们遇到点小麻烦，“深海战舰”射出的炮弹随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竟然变得越来越多，已经严重地影响到每一个人的视野，而火控雷达此时因电磁干扰无法运作，不能帮助他们获取所需要的炮击数据。
最终第43.41驱逐舰编队花了五分钟以上的时间才将两个方向的幻象给消灭，水手们感觉大脑是清净了，但是这个时候蜂巢级深海旗舰却离他们越来越远。
“那些给深海旗舰护卫的精锐战舰，它们只有刚开始第一次十公里外警告性射击的时候打出的炮弹是真实的吗？”
斯莱瓦上校终于明白蜂巢级深海旗舰的意图，说到底它最后目的还是想拖延时间。
之前第43.41驱逐舰编队发现蜂巢级深海旗舰的时候，一度遭到护卫舰队的警告性射击，这些炮弹真正地落在水里爆炸溅起浪花。而现在那些精锐战舰去向不明，只有无穷无尽的幻象。
二百三十三、虚虚实实
“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怎么还没有到达，十分钟已经过去了。”斯莱瓦上校见战况朝着己方不利的情况发展，忍不住抱怨道。
“这不可能，只凭十几节航速的差距，除非航行半小时以上的时间拉开距离，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才会出现无法准时到达的情况。”副官不敢相信地说道，“我们两个编队的相对航速只有十几节，和利维斯拉不开多长的距离，十分钟过去巡洋舰编队早就该到这里了。”
“各舰注意，这里是第43.41驱逐编队旗舰艾伯特号的指挥官斯莱瓦上校。”
斯莱瓦决定通过全舰公共广播给大家打个心理预防针：“我有一个坏消息要通知大家，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编队在路上不知道遇到什么情况，未能准时进入战场。我们暂时得独自战斗一段时间，要么坚持等到巡洋舰的支援要么凭着自己的力量完成任务。”
斯莱瓦话音未落，瞭望部门刚好发现前方最新的敌情：“报告，左舷五度方向，距离九公里。发现有不明轮廓正在朝我方编队高速接近中，疑似为深海战舰。”
“确认对方是否为幻象？”斯莱瓦上校问道。
“暂时无法确定，因为它们没有对我们开炮射击，这要等到它们的炮弹落在水里能否掀起浪花才能判断。”瞭望员语气停顿一会接着说道，“或者是让我方编队对它们进行炮击，只要有一枚炮弹命中目标就能让幻象消失，就算不是幻象也能对真正的深海战舰造成伤害。”
“既然它们没有开炮射击，那就暂时不用理会幻象。”斯莱瓦上校很快就作出自己的判断，“继续追前面的蜂巢级深海旗舰，它离我们还有十五公里左右的距离。别看我们驱逐舰的航速非常快，其实双方相对航速只有十几节，追过去还有一段时间。”
然而三分钟后编队队尾德克兔号的报告让斯莱瓦上校的心情瞬间跌落低谷，有一批深海战舰从后面迂回包抄过来，同样是进化型号的四艘惊惧兽级驱逐舰和一艘胸甲骑兵级巡洋舰。
尽管暂时无法确定是为幻象还是货真价实的深海战舰，但是斯莱瓦上校不是傻子，他已经猜到蜂巢级深海旗舰接下来想怎么做。
孙子兵法有一句话叫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蜂巢级深海旗舰已经展现出它无比强大的智慧，正在将斯莱瓦上校的第43.41驱逐舰一步步拖向死亡的陷阱中。之前的大量幻象只不过是它一个试验性的小把戏，真正的主菜马上就要开始。
“全体注意，各舰自由射击，不管对方是否为幻象立刻开火射击。重复一次，全体各舰自由射击，立刻让你们视线内所有的深海战舰全部消失，哪怕是它们是幻象，我必须要在五分钟之内看见编队周围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尽管斯莱瓦上校作为利维斯得力手下的第43.41驱逐舰编队指挥官，他多年来对战场敏锐的直觉帮助多次舰队提前得知前方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
但最后关键的时刻还是晚了一步，当43.41舰队试图由追击的竖线变为横线，以便让火炮转向两侧集中火力朝前后的“深海战舰”射击，左右两翼又突然出现新一批“深海战舰”。
这一次第43.41驱逐舰编队面临着四面八方的深海战舰，不管是哪一个方向都有进化型号的四艘惊惧兽级以及一艘胸甲骑兵级，它们都无一例外地以散兵线列的方式高速接近人类驱逐舰。
人类驱逐舰想要使用火炮命中这些舰首对这己舰的目标非常困难，更何况幻象的航速很快，分的又比较散，想要击中它们并不容易。
而此时的炮手们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所措，因为阵型的布置方式，他们的炮塔最多只能应付两个方向的敌舰。想要解决另外两个方向的敌舰，就必须得在解决这两个方向的敌舰之后再进行一次变阵，才能将火炮重新对准敌舰。
光是命中这些幻象就已经非常地困难，同时要面临四个方向的幻象足以让炮手们头疼欲裂。
就在此刻，蜂巢级深海旗舰终于对人类的这一支孤兵下达开火射击的命令。四面八方瞬间就有成百上千的炮弹向43.41驱逐舰编队袭来，许多船员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无比壮观的场景，以前从来都是人类使用主战巡洋舰与其它中小型军舰配合利用密集的火力击垮对手。
深海舰队的大口径舰炮优势就意味着它们不能打出密集的火力，只能凭靠数量来打出密集火力。总地来说，深海舰队很少有机会能够像人类舰队一样打出密集的弹雨。
第43.41驱逐舰编队的水手们能够体会到被大规模火力覆盖的感觉，不知道属于幸运还是倒霉，如果这些炮弹不是幻象发射的话，驱逐舰实际上可能就早已被击毁十几遍。
军官们见此情况不断反复地向水手们强调这些由幻象打出的炮弹对军舰造不成实质性威胁，可在露天岗位上工作的水手们却一致认为军官们应该来到甲板上看看，要是能够在站在舰首上坚持五分钟，不被吓尿裤子就很不错了。
毕竟人的大脑是以眼睛和耳朵来获取外界的信息，尽管你潜意识里不断地给大脑提醒这些信息是错误的，但是大脑还是根据这些错误的信息作出本能的判断。就好比你要连续在五秒内说出在蓝色的“橙”、红色的“紫”、绿色的“黄”字中说出它们的字体颜色，很多人都很容易在这里出错。
当炮手们耗费大量精力用火炮命中南方最大的一艘胸甲骑兵级，使它的幻象完全消失的时候，第43.41驱逐舰编队的线列突然发生一道猛烈的爆炸。
水手们不敢相信地把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布朗德号驱逐舰正在燃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深海战舰的炮弹击中，已经失去舰尾的两座炮塔。
斯莱瓦上校不愿意看见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真正的深海战舰就混在这些幻象之中，没有人知道它们的炮弹从何处来，就连对它们躲藏的方向也无处可知。
“各舰注意，留意每一个来袭的炮弹。如果有炮弹落在水里掀起浪花，就立刻告诉我那枚炮弹来袭的方向。”
二百三十四、不利处境
斯莱瓦上校说的挺容易，但实际上做起来还是没这么轻松。从漫天的炮弹中分辨出哪一枚炮弹是否为幻影真的很麻烦，当你注意到旁边有一枚炮弹落在附近爆炸掀起一阵浪花，却无法确定这枚炮弹是到底是从哪一个方向飞过来的。
夜幕即将降临，视线变得越来越差。本来还清晰可见的幻象，而现在却只有模糊不清的轮廓。
尽管只要确定一枚真实炮弹的落点就可以找出深海护卫舰队的方向，但是五艘驱逐舰所有的水手都没有发现真正的炮弹来袭方向。另外三个方向的幻象发射出来的大量炮弹已经严重地扰乱水手们的视线，即使是动态捕捉视力再好的飞行员，也不可能从一大堆即将坠落的炮弹中找出那一枚才是真实的炮弹。
更何况这些炮弹飞行时都带有尖锐的声音，人在高分贝的环境下战斗效率肯定会降低。
每一位舰长总算体会到蜂巢级深海旗舰的险恶用心，就算它不释放深海无人机去作战，光是制造出的大量幻象就能让人类舰队头疼不已，可真是一艘无比优秀的“辅助舰”。
辅助舰通常在人类海军中划分为修理舰补给舰这一类型，也可以是医疗舰扫雷舰登陆舰等等，两栖攻击舰某种意义上同样属于辅助舰，辅助海军陆战队夺占岛屿拿下滩头阵地。
而蜂巢级深海旗舰，把载机能力砍掉只留下其它的功能，就是一个能力非常强大的辅助舰。它能做的事情可不是像人类辅助舰修理补给那么简单，就像英雄联盟游戏中的辅助一样，它能为整个团队提供大量帮助，从而拿下最后的胜利。
就拿眼前的情况来说，蜂巢级深海旗舰通过未知的手段制造出许多幻象吸引人类驱逐舰的大部分火力，使得对方的输出被浪费。当然，它本身强大的电磁屏蔽圈也可以看作是辅助深海战舰的一点，人类军舰的雷达在干扰范围内无法正常工作，严重地削弱人类军舰的战斗能力。
此时没有人还能知道蜂巢级深海旗舰到底还拥有什么样的辅助能力，唯一确定的是蜂巢级产生出来的幻象正在给43.41驱逐舰编队制造大量麻烦。
布朗德号驱逐舰上的水手们好不容易将上层建筑群的火焰给扑灭，同时第43.41驱逐编队勉强把南方的“深海战舰”消灭。
真正的深海战舰就隐藏在东西北三个方向其一，炮手们纷纷将对着右舷的炮塔转角一百八十度重新对准左舷，也就是北方的深海战舰。
虽然深海战舰发射的炮弹从三个不同方向来袭，但是落点无一例外都是在同一个区域。你想要在炮弹落在水里的一瞬间能辨别出真假，就必须得注视天空来袭的其中一枚炮弹，一直盯着它落进水里能否掀起浪花。
可这种做法即使是视力再好的飞行员也做不到，除非是电子眼还有一点可能。
第43.41驱逐舰编队为此吃尽苦头，深海舰队发射的大量炮弹实在是太吵人，不是身处于地狱却是已经是地狱的感觉。
当你睁开眼睛望向天空，就可以看见不计其数的炮弹向己方坠落，落点越近炮弹发出噪音也就更大，水手们不得不在精神倍受污染的情况下作战。甚至有一些人开始怀疑深海旗舰产生出的幻象并不是用来迷惑他们的注意力，而是一种新型的声波武器用来打击人类的战斗意志。
随后即将到来的夜幕更是让水手们苦不堪言，官兵们的士气受到一定的影响。位于他们北方的深海战舰在夜间难以命中，除非双方在五公里以内进行战斗，否则没有人能够在黑夜中看得清目标。
火控雷达因干扰无法帮助人类计算出数据的情况下，瞭望员观测不到炮弹落点就无法手动修正射击数据，所有人都已经准备与敌舰在近距离上来一次激烈的混战。
值得庆幸的是，深海舰队射出的炮弹在夜间命中率也降低了很多。除了刚开始的布朗德号被命中舰桥上层建筑群外，深海战舰再也没有击中过43.41驱逐舰编队当中的一艘军舰。
但随后一团耀眼的蓝光打破刚刚陷入僵持战局，深海战舰已经开始使用它们特有的“蓝色球体”照明弹来标记人类驱逐舰。
驱逐舰的官兵们开火反击的同时往深海战舰的头顶不停地发射照明弹，以辨识远处的目标，黑夜里不断闪出的耀眼光芒使交战场面更加混乱。
每一次曳光弹出膛的瞬间都能在人眼中留下重影，第43.41驱逐舰编队的命中率大幅度降低，连续五分钟的炮击竟然没有使北方的其中一艘“深海战舰”消失。船员们视野所及之处只有不断交错的蓝白光芒，而他们只能借助这些光芒来锁定远处的敌舰。
猛烈的狂风不断影响炮弹飞行的路线，汹涌的海浪使军舰的重心不断变化、舰体摇晃不止，到来的黑夜又使得官兵们难以看清远处的敌舰。这种情况下还能命中目标只能用玄学来解释，但是运气不在43.41驱逐编队一方。炮击大概持续有两三分钟的时间，炮手们还没有打中他们北方的“深海战舰”，领舰艾伯特号突然发生爆炸，蓝色的火焰开始从尾部甲板向鱼雷发射管蔓延。
还好第43.41驱逐舰编队已经按照交战规则提前将所有的鱼雷发射出去，不然等待艾伯特号的命运就是殉爆。不管什么说，艾伯特号有多幸运也无法改变人类驱逐舰编队落入下风的事实。
布朗德号再一次倒霉地被不明方向的炮弹命中舰体中段，有两座鱼雷发射管报废。火焰重新燃烧在上层建筑群，被命中的两艘驱逐舰顿时成为黑夜中绝佳的活靶子。
“告诉损管人员动作都快一点，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火焰给扑灭。”斯莱瓦上校见况连忙命令道，“艾伯特号和布朗德号就是永不熄灭的照明弹，舰上燃烧的火焰一直在为深海战舰的炮击提供光源与视野！如果不想挨更多的炮弹就给我快一点，赶紧把火焰扑灭。”
当损管人员试图将军舰上的蓝色火焰熄灭的时候，第43.41驱逐舰编队扳回一局，克拉伦斯的炮弹准确击中北方的其中一艘惊惧兽级深海驱逐舰，队尾的德克兔号又击中另外一艘惊惧兽级。
射向驱逐舰编队的“炮弹”突然间变得更少，这无疑让官兵们松了一口气。
二百三十五、消灭幻象
经过一阵苦战，第43.41驱逐编队终于将北方的幻象全部消灭。现在攻击他们的只有来自东西两个方向的深海战舰，由于东西方向的深海战舰刚好对应驱逐编队的舰首舰尾，无法集中所有火炮来解决目标。
斯莱瓦上校随即下令编队作出s型机动，重新调整线列让左右两舷分别对应东西方向。
深海战舰射来的炮弹变少，船员们自然也就容易辨识出哪一枚炮弹是由幻象发射，哪一枚是由深海战舰发射。只需要分别往甲板两侧安排人手，观察对面的炮弹坠落在海里是否会发生爆炸掀起浪花，就可以知道是否为幻象射出的炮弹。
最终在瞭望员的反复确认下，确定真正的深海战舰就在东方。它们之前不知道使用什么方法，从蜂巢级深海旗舰旁边莫名其妙地消失，接着用幻象替代原先的位置来继续迷惑人类。
而本体却偷偷地利用夜色的掩护绕到43.41驱逐舰编队的后方，随后与幻象一同人类驱逐舰发起冲击。
也就是说，只有刚开始警告性射击的时候深海战舰还在呆蜂巢级的旁边。后来它们使用某种方式瞒天过海，在中途“调包”变成幻象继续发起冲击。
当斯莱瓦上校发现眼前这些深海战舰都是幻象的时候，真正的深海战舰早已悄悄地绕到人类军舰的侧面，继续按照蜂巢级深海旗舰的预定计划行动。
为了防止与真正的深海战舰在交火中受到干扰，从而影响到整个战局胜负的情况发生。第43.41驱逐舰编队先集中火力把西边的幻象全部消灭，确定没有其它的不稳定因素之后，才将127毫米高倍径火炮旋转到右舷对准东方来势汹汹的深海战舰。
此时双方的距离大概在五六公里之间，真正的深海战舰并没有像之前的幻象一样发起死亡冲锋，而是在一定的距离停下来开始组成线列进行炮击作战。
开玩笑，为提高炮击命中率而拉近距离进行混战的做法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有可能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为迅速打开僵持局面真要选择发起自杀性冲击不是不行，万一要是在随后的近距离混战中遭到惨败，蜂巢级深海旗舰就真的没有军舰护航，它可承担不起这么多的风险，所以在最后时刻蜂巢级还是选择命令这些深海战舰组成线列进行炮击。
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人类驱逐舰没有任何损失，对上深海战舰斯莱瓦上校有将近四成的把握取得胜利。可现在领舰艾伯特号驱逐舰和布朗德号驱逐舰已经遭到打击损失部分战斗能力，克拉伦斯号也刚刚被命中数枚电浆炮弹报废一座主炮塔，斯莱瓦上校取胜的把握只剩下两成不到。
除非第43.41驱逐编队能够一直坚持到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赶来，可是十几分钟都过去了，利维斯将军依然音讯全无。
身处深海旗舰的电磁屏蔽圈，而且还是在离最大干扰源蜂巢级深海旗舰不到十几公里的情况下，第43.41驱逐舰编队基本与外界处于隔绝状态。
斯莱瓦上校试图让通讯兵将这里的战况报告利维斯少将，并告诉43.41驱逐舰编队的具体方位，希望他带领的巡洋舰编队不会在夜色中迷路偏离原来的航行方向。
要知道德雷克海峡从南到北有950公里宽的海域，军舰在这片海域中航行的方向要是偏离原先一点点角度，表面上看起来没多大问题，属于小小的误差范围。
但如果你沿着这个误差方向角航行很长时间之后，就会发现军舰已经严重地偏离原先的航线。斯莱瓦上校目前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害怕利维斯少将没有因跟对43.41驱逐舰编队的方向，才出现直到现在都没有进入战场的情况。
但是斯莱瓦上校对此情况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命令通讯兵不断地向后方的巡洋舰发出电报，一直得到对方回复为止。
蜂巢级深海旗舰已经开始展示出它那强大的电子作战能力，43.41驱逐舰编队内部的无线电通讯频道突然间充斥着大量电磁交流的产生的杂音，尽管各舰之间的联系距离很近，但是杂音还是影响到军舰各个战斗部门的正常沟通，船员们有时候会听不清楚自己战友所说的话。
更重要的是，斯莱瓦上校已经与之前的三艘雷击驱逐舰失去联系，他不知道自己安排好的后手到哪里去了，也许现在刚好和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汇合了吧。
五六公里这个数字可以说是很近了，人类深海双方在这个距离上展开线列互相朝对方倾泻火力，尽管两方都没有战列舰，但是集中己方所有火力最好的方式就是组成一道线列。
炮击线列不一定是非战列舰组成不可，只要你的舰队内的火炮口径型号大多数相同，就可以直接组成线列作战。
深海舰队线列内唯一的最大战斗力是进化型号的胸甲骑兵级巡洋舰，但驱逐舰们一点也不害怕它。二战期间驱逐舰打不过战列舰的原因主要是战列舰可以发射一种类似于榴霰弹杀伤的炮弹，驱逐舰只要沾上一点点碎片就会损伤惨重。
而眼前的这艘胸甲骑兵级发射的炮弹没有高爆的威力，基本上都是穿甲弹。就算命中了也只能对驱逐舰们造成过穿，一般来说威胁程度并不高。
最大的威胁还是能发射电浆炮弹的惊惧兽级驱逐舰，进化型号的惊惧兽级在夜间下打得非常准，露天岗位的水手们甚至可以听见远处80毫米火炮在连续充能射击的时候发出的各种怪声。
电浆炮弹的威力非常接近人类高爆弹的威力，属于人员杀伤弹。只要使目标燃起大火就可以让甲板上的大部分设施报废，惊惧兽级驱逐舰洗起甲板的威力不是驱逐舰的高爆弹可以相比的。
“各舰火力压制射击，暂时不要去管那一艘胸甲骑兵级，重点照顾四艘惊惧兽级深海驱逐舰！”斯莱瓦上校在审度战局之后下令道。
虽然他知道战况正在朝己方不利发展，但是斯莱瓦上校必须给官兵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坚持住，兄弟们。我知道这场战斗将会非常艰难，但我们不需要付出大量代价去击毁那些精锐战舰，坚持到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编队赶来就是一场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