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出现伤亡
双方舰队在各自组成的线列互相炮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43.41驱逐编队渐渐出现颓势。
深海护卫舰队被命中的炮弹不超过二十几枚，反观驱逐编队这边被命中大量炮弹，有的炮弹落在甲板上燃起熊熊大火，整个军舰在海面燃烧，火光照亮附近的友舰，使得深海战舰不需要发射“蓝色球体”就可以直接对人类军舰开火。
损管人员试图扑灭甲板上的大火，紧接而至的炮弹让他们损失惨重，很多人还没有打开灭火器就直接从剧烈爆炸中消失，即使是侥幸存活下来的损管人员，穿戴好的防护装具也不能帮助他们躲避火焰中心上千的温度。
尽管温度很快就下降到正常的数值，但是已经有人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烧伤，甚至吸入大量烟尘而咳嗽感到呼吸困难。
领舰艾伯特号被命中数弹，两台火控雷达已经完蛋，不过火控雷达到目前为止也没发挥多大用处，斯莱瓦上校完全不心疼价值上万的雷达。
真正令他担心的是后面的布莱克本号，胸甲骑兵级发射的一枚400毫米炮弹对她的舰体造成过穿。过穿没有给驱逐舰造成严重的伤害，但由于炮弹的口径太大，布莱克本号的舰体出现近半米宽的豁口，状况看起来非常糟糕。
过穿表面看起来对驱逐舰造成的伤害比较低，因为炮弹只是直接穿透舰体，没有在军舰内部发生爆炸，自然也就对军舰造不成多大伤害。可是炮弹在驱逐舰的舰体留下两道洞口的事实不容忽略，海水将会顺着洞口涌入驱逐舰内部。
总地来说，过穿造成的伤害程度虽然比较低，但要是损管人员没有处理好，一样能给军舰留下无穷的隐患。
现在布莱克本号的损管人员没有处理好炮弹留下的洞口，也不能说损管部门集体失职。因为胸甲骑兵级的炮弹造成的洞口足足有半米宽，损管人员刚刚跑到漏水舱室的时候，他们发现脚底下的海水已经漫过小腿的高度，而眼前半米宽的洞口难以进行封堵。
按照损管部门工作规则手册，如果军舰舱室出现进水的情况，那么就应该迅速找到漏水点使用木橛子打进去封堵。如果发现墙面上出现一道裂痕、孔洞又较多的话，损管人员就需要用到特制的堵漏盒封堵这些有小型突出物的船壳裂口。
但面对半米宽的洞口，所有人一时间没有什么封堵的好办法。对于这种情况，手册上给出的建议是立刻撤出并锁死漏水舱室。
当时甲板下层值班的损管长并不愿意放弃这个舱室，他和损管人员一起进入舱室先封堵其它的漏水点，试图缓解军舰的进水速度，再想办法去解决半米宽的洞口。然而当海水漫过水手们的膝盖，损管长意识到已经来不及抢救这个舱室，只好匆匆下令大家撤退。
如果布莱克本号是战列舰，那么这次过穿无关紧要，但布莱克本号是驱逐舰，她的水密舱壁与战列舰相比非常少。这意味着进水过多会对驱逐领舰造成一定危险，损管人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关闭水密舱门才把布莱克本号的损失降到最低。
处于43.41驱逐编队队尾的德克兔号没有得到运气的保佑，她的对手惊惧兽级驱逐舰在新的一轮齐射至少命中三枚80毫米电浆炮弹。尽管德克兔号在保持线列不变的同时尝试进行小幅度的转向，可最后还是没有躲过这些电浆炮弹。
只听见连续几道轰隆声，接着后背传来灼热的感觉，就好像置身处于火灾现场。王归海站起身拉起吴子威，刘建平也在一旁狼狈地捡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对方的惊惧兽级驱逐舰。
“注意注意，刚才我们的炮弹对目标造成偏右近失。需要重新调整射击数据......我去，谁能赶紧补上一枚照明弹，我根本就看不见那些该死的深海战舰！”
即使是在瞭望部门内被称作小男孩的刘建平，性格老实的他面对眼前焦灼的战局也忍不住爆粗口。
“王大哥，我看不见那些在蜂巢级深海旗舰旁边的小型舰艇了！”
吴子威着急的声音让王归海心底一悬，他连忙举起自己的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深海旗舰。之前炮弹来袭的时候明明还能看得见这些小型舰艇，但是在拉着吴子威趴下躲避炮弹之后，这些未知型号的深海舰艇就突然间蒸发似的，远处海面只剩下蜂巢级深海旗舰的轮廓。
“该死的，玩诡计起来都比我们人类还要厉害。”王归海见此怒骂了一声，这些小型舰艇的消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大哥，我们的三号炮塔中弹了！”急促的声音使王归海的注意力重新放在德克兔号上面。”
“呼叫b-2甲板下层值班的损管人员，我们的三号炮塔中弹了，还有一台火控雷达正在起火！”王归海扫视一眼甲板发生的情况后说道，“你们b-2甲板下层是离事发情况最近的人员，露天值班的损管人员现在就需要人手支援。”
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突然吸引王归海的注意力，他顺着声音来源望向舰尾的三号炮塔。
一个浑身上下被“蓝光”包裹的火人从炮塔内部跑出来，吼叫着在甲板上打滚，试图压灭身上的火焰，但这么做却使得蓝火燃烧得更加旺盛。最终这个炮手奄奄一息地躺在甲板一动不动，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任由蓝色的火焰疯狂地吞噬他的尸骨。
接着又有一个炮手从炮塔里面爬出来，他身上也有蓝色火焰。刚刚赶到的损管人员不敢靠近这名炮手，有人想帮他却无可奈何，要是沾上这些蓝火，人基本上就没救了。
损管人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名炮手缓缓爬到甲板边缘，然后滚落进海水中，似乎他觉得这样做可以死得舒服一点。每一个人不忍心再看下去，恨不得自己身上带着一把手枪，至少可以给战友一个痛快。
空气中烧焦的味道不断着刺激着王归海的神经，他深知这个烤肉的味道烤的是哪一种肉，就是自己战友身上活生生的肉块。身旁的吴子威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在原地，王归海不得已用手往他的脑袋狠狠敲一下才让人反应过来。
二百三十七、无情战场
“专心战斗，最好什么都不要想。”王归海按住吴子威的肩膀劝告道。
“我知道那两个人的名字，郑锡伟和邹强，昨天晚上我在餐厅和他们坐同一个桌子吃饭，还互相交换过香烟。”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这种味道不但没有激发出两人的“食欲”，反而还让人感到种种不适。特别是吴子威，他在闻到这种恶心的气味后情绪有点激动。
“……什么都不要想，赶紧到刘建平旁边去帮忙。”
“不行，我得下去帮忙！”吴子威忽然下定决心似的说道，随后甩开王归海跳下瞭望台。
“等等，我不反对你的决定，但你不能就这样过去！”王归海来不及抓住吴子威，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没有防护装具不要随意靠近那些火焰，这么做会很危险！那里已经有专业的人在干活了，你不要再过去给他们添乱！”
不知道吴子威有没有听到这些警告，他仍然跑向被电浆炮弹命中的地方，和其他水手一起抢救伤员扑灭火焰。王归海刚想动身把瞭望部门的新兵从危险的甲板上拉回来，耳边抱怨的声音却使王归海停下动作。
“我的天，先不要去管小吴了，你有这么多精力照顾新兵还不如赶紧过来帮我。”刘建平抱怨的声音传入王归海的耳内，“我忙死忙活的，到底谁是瞭望部长啊？快点过来帮我测量风速，德雷克海峡的风越来越大了，夜间的风力几乎比白天还要强。就算是六公里的距离，也要考虑风力对炮弹飞行的影响。”
王归海不好意思地跑到风力测速仪旁边，立马报出显示屏上的数据：“当前横向风力偏右740米每秒，纵向风力偏上170米每秒，反弧线形。总体来说，风力走向有一点儿奇怪。”
“好的，我知道了。”刘建平拿起对讲机继续说道，“这里是瞭望组，射击数据修正。把炮管俯仰角度调低一点点，炮塔往左转约十度角，三秒后准许开火。”
“收到，正在调整转角中。”
很快德克兔号就打出一轮齐射，虽然发射的炮弹只有四枚，但是刘建平亲眼看着曳光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随后就像闪电击中惊惧兽级的多层装甲。
惊惧兽级驱逐舰的多层装甲带瞬间闪出一团火光，德克兔号发射的四枚高爆弹命中三枚，成功在敌舰的表面引起大火。深海驱逐舰顿时成为海面上最明亮的一座“灯塔”，给第43.41驱逐舰编队提供其它深海战舰的位置。
人类官兵见此忍不住纷纷叫好，他们总算狠狠地出一口恶气，深海护卫舰队终于体会到自己编队内有一个永不熄灭“照明弹”的感觉。
这下他们可以不用连续地向对方的线列发射照明弹，因为深海战舰属于无人战舰，它们没有手段可以扑灭装甲表面越烧越旺火焰，只能就这样成为炮手们射击时的一个参照物。
“干得漂亮，保持原先的数据不变，自由开火射击！”刘建平忍不住放下望远镜将身子探出瞭望台兴奋地喊道。
“快回来，不要把身体探出去！”
王归海见刘建平的动作很危险便慌忙地冲上前拉住他：“你这个动作很危险，身体没有任何掩体保护！”
然而王归海怎么也不会想到，意外偏偏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发生。
德克兔号的舰体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深海护卫舰队的线列发射的炮弹有一枚准确击中甲板，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德克兔号的舰体发生摇晃。瞭望台的两人都被一股强劲的爆炸冲击波推倒在地，随后身体又随着德克兔号的舰体摇摆从瞭望台一头滑向另外一头。
“妈的，真他妈的难受。”
王归海站起身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却发现自己吐出的其实是血沫。刚才的冲击波可能会震伤他的内脏器官，王归海感觉心脏有一点不舒服，不过暂时没有大碍。他甩头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然后发现刘建平就躺在旁边一动不动。
“我的妈呀，你最好不要出事！”
王归海连忙跑到刘建平旁边检查伤口，翻过身体的时候发现有好几个炮弹的碎片已经插在他的胸口，不断有鲜血从伤口流淌而出。幸好的是弹片没有穿透心脏，刘建平的呼吸比较平稳，可能是被刚才冲击波中给震晕的。
可王归海想不了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的战友正在大量失血，如果不及时拔掉弹片然后进行止血，刘建平就会死在这里。可是他又必须要坚守岗位，不能独自离开瞭望台把刘建平送到甲板下层的医疗室。
要是吴子威刚才在这里就好了，王归海可以直接把他留在瞭望台帮忙。
“该死的，这里是瞭望部门，我们在深海舰队新一轮的炮击下出现伤员。”王归海急忙抓起手边的电话机求援道，“这里立刻需要一个人过来帮忙运送伤员，老子还要留在下来坚守岗位，不能擅自离守！”
“王大哥……快过来帮我……”
此时刘建平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使不上任何力气，只好开口向王归海请求帮助。
“不要乱动，你身上有伤口。”
刘建平这才注意到胸口插着好几块巴掌大的伤口，鲜血已经把白色的水手服染得通红。但他还是仍然想站起来，王归海见况只好小心地将刘健平抱起来，随后放在靠护栏的一边，尽量让他躺的舒服一点。
“我是不是要牺牲死了……”
“闭嘴，不要乌鸦嘴！”
“我突然感觉好冷，王大哥。真是奇怪，明明几分钟前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的……”
王归海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盖住刘建平的身体，但是小男孩的身体仍然在不停地发抖，嘴巴不断地冒出哈气。
“好想回老家吃火锅，再吃一次正宗辣味的四川火锅……”
“该死的，怎么还没有人过来帮忙！”王归海急得团团转，“早知道我之前就应该不立flag什么的，居然还说出打完这场战役然后回国一起去吃四川火锅这样的话。”
“王大哥......在说什么呢……快回到战斗岗位......先别管我......”刘建平的声音开始有点含糊不清，“等会有人来带我……”
二百三十八、雪中送炭
十七点零三分，尽管第43.41驱逐编队多次作出强而有力的反击，但是深海护卫舰队依然掌控整个战局，人类驱逐舰正在逐渐走向败局。
五艘驱逐舰各个带伤，第43.41驱逐编队能够顽强地活到现在而没有一艘驱逐舰战沉可以称得上奇迹，这要是放在以前正常的情况，双方舰队在六公里的近距离交战最多十分之内就能出结果。
炮手们不知道为何射击这些精锐的深海战舰变得越来越困难，自晚上五点过去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取得任何命中记录。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第43.41驱逐舰编队甲板上的水手突然看不清远处的敌舰，即使是发射照明弹人眼也只能看到敌舰轮廓边缘的残影，但深海战舰的航速没这么快，不可能在眼睛里留下残影。
就像是患上近视眼，瞭望员此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们使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敌舰，却发现对面的每一艘深海战舰居然“分裂”出无数道残影，这些残影重叠在一起，使人看起来眼花缭乱。
就像千手观音，这给瞭望员的辨识带来很大的麻烦，炮手们也几乎没有办法打中目标，他们此刻体会到带着“近视眼”上战场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很多人对眼前的情况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对海搜索雷达探测远处目标，对一个信号源进行探测后收到五六个回波那倒还属于正常的现象。
水手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干扰”不仅实施在电子雷达，而且还作用于人的眼睛里。现在他们的眼睛已经和雷达一样无法获取任何有用的信息，深海战舰留下的残影使得人类舰队在作战中处于劣势。
毕竟对方是经过进化的深海战舰，在蜂巢级深海旗舰的辅助下，战斗能力肯定不会很差。第43.41驱逐舰编队能够在它们的炮管下坚持这么长时间，没有一艘驱逐舰被击沉。
尽管这里面可能有环境与气候的原因，但这足以成为官兵们战后向他人炫耀的资本。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够在德雷克海峡战役中幸存，才有机会活着回国向其他人炫耀。
斯莱瓦上校本来已经做好准备牺牲43.41驱逐编队来拖住深海精锐的战舰，只要能够拖到利维斯少将的巡洋舰编队到来，哪怕是五艘驱逐舰全部被击沉也无所谓。
双方此刻都在默契的拖延时间，深海护卫舰队尽可能地让蜂巢级深海旗舰逃到更远的地方，而第43.41驱逐编队则想要拖到后方的巡洋舰进入战场，也许巡洋舰编队可能会跟丢蜂巢级深海旗舰，但至少能消灭这些经过进化的深海战舰。
十七点零五分，布朗德号的舰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她的舰体已经下沉约有四五米的高度，干舷离水线之间只剩下不到几米的距离。
考虑到各个军舰受损情况，斯莱瓦上校为保证线列炮击的完整。第43.41驱逐编队的舰队航速早已从之前的三十几节降低到十几节，移动速度变得很慢，对面的深海战舰为了让它们的火炮锁定目标，不得已跟着把速度降低，尽可能地与人类驱逐舰的线列保持对称平行。
五分钟过去了，布莱克本号频频中弹，因进水过多她的航速降低至十节不到。斯莱瓦上校见此情况想要命令布莱克本号撤出线列，利用夜间的掩护向后方撤退。
德雷克海峡的状况使得人类军舰不能在这里弃舰，除非有其他的军舰可以转移船员，否则在这里弃舰必死无疑。先不说海水的低温，光是随便一个拍过来的海浪就能把小艇给淹没。
一道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把斯莱瓦上校刚要说出口的命令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艾伯特号作战舰桥里所有人望向东方，深海战舰的作战线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座“活火山”，场面十分壮观。
有艘惊惧兽级驱逐舰莫名其妙地发生殉爆，它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大火包围，随后带着燃烧的舰体向右舷倾斜缓缓沉入海底，就像一座即将被海水淹没的火山。
人类官兵看到这个情景忍不住开始大声吼叫，以释放累积已久的心理压力，这些精锐的深海战舰终于尝到一次失利滋味。
“是利维斯将军的巡洋舰编队到了吗？”
“不清楚，瞭望员报告说没有看见任何友军舰艇。”
深海战舰的线列又传来一处爆炸声，瞭望员借着海面上燃烧的火光注意到深海战舰附近有大量耸起的水柱。
此时第43.41驱逐舰编队感觉射向己方的火力变弱了一半，因为深海战舰正在将它们的部分火炮调到另外一舷“随意”对着海面开火，似乎是发现水底下有某种能够威胁到它们的东西。
海面上不断扬起的水柱是它们的杰作，如果不认真观察还会误以为深海护卫舰队正在往另一个方向进行阻拦射击。
瞭望员相信深海护卫舰队当中即使是最强大的胸甲骑兵级，它发射400毫米炮弹不可能在海面上造成将近几十米高的水柱，那么解释就只剩下一个了。
“呼叫舰桥作战中心，这里是瞭望部门的报告。我们发现深海护卫舰队突然将一部分火力用来射击海面，初步判断它们正在试图引爆海底下的物体。”
斯莱瓦上校通过瞭望部门的报告，立马就弄清深海战舰线列发生的情况。
“目视到前方约六十米高的水柱应该是600毫米鱼雷爆炸造成的，深海战舰的炮弹没这么大的威力，不可能造成几十米高的水柱。”
斯莱瓦上校想起之前安排在后方的三艘雷击驱逐舰，与领舰艾伯特号失去联络后雷击驱逐舰的官兵不可能会继续留在原地待命，肯定会针对目前的情况有所行动。
斯莱瓦上校之前只顾指挥这一支驱逐舰编队作战，忽略了部署在后方的雷击驱逐舰。
趁着深海战舰的注意力集中在另外五艘驱逐舰，法拉格特号、莫纳汉号和戴尔号这三艘雷击驱逐舰虽然身处于深海旗舰干扰圈的中心而无法与斯莱瓦上校取得联系，但她们利用夜色的掩护，借着照明弹的光线悄悄地绕到深海护卫舰队线列的侧翼，在暗夜中偷偷地发射鱼雷。
不得不说，鱼雷在夜战中是一个隐蔽的攻击手段，它被发射的时候不像炮弹会冒出黑烟，也不会产生大量的噪音。深海战舰在交战中很难注意到鱼雷航行留下的尾流以及接近时产生的噪音，直到一艘惊惧兽级遭到殉爆才迅速反应过来。
二百三十九、夜间雷击
“切断导线，最好不要让鱼雷自动进入声自导模式，就这样当直航鱼雷使用。”法拉格特号的鱼雷军士长指挥手下迅速发射鱼雷支援友军舰艇，“计算好后再打出去，接近深海战舰就可以将模式切换到直航模式让鱼雷全速撞击目标。”
法拉格特号、莫纳汉号和戴尔号三艘雷击驱逐舰在深海护卫舰队的线列偷偷地打出一轮鱼雷齐射，为避免误伤与敌舰线列处于平行状态的友军舰艇，发射人员在调整好鱼雷参数后便以线导的方式打出去。
借着照明弹提供的视野，总共七十二枚鱼雷在发射人员的手动引导下缓缓地袭向深海护卫舰队的炮击线列。
当600毫米鱼雷海即将接近敌舰的那一瞬间，精锐的深海战舰似乎意识到水底下有巨大的威胁，纷纷调转火炮试图射击海面把这些鱼雷在半路上提前引爆。
进化型号的深海战舰反应比普通型号还要快，但鱼雷军士长同样也有对策，果断地切断导线让鱼雷以全速直航模式发射，而不是常规的切断导线后进入声导模式，这样鱼雷的航速可能还要更慢。
无论如何，在瞭望员的目视确认下，法拉格特号、莫纳汉号和戴尔号成功用通过鱼雷海的战术命中深海护卫舰队的一艘惊惧兽级驱逐舰，使其发生殉爆。还有另外一艘惊惧兽级损伤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它挨了两枚鱼雷。
尽管深海战舰反应非常快，迅速地使用火炮将剩下的鱼雷拦截，但在夜色中还是显得措不及防，损失一艘精锐的惊惧兽级。
发射完第一波鱼雷后，雷击驱逐舰还有许多库存的弹药。装填手动作非常快，借助再装填装置只用三四分钟的时间就重新将鱼雷装进炮塔内部的发射管。
再装填装置也复位到原来的位置，甲板下层的弹药库会通过自动吊梯把新的鱼雷补充到再装填装置内，就像战列舰主炮塔的大口径炮弹装填方式一样。
做完这一切后，雷击编队的指挥官杰纳中校清楚可以继续再发射一波七十二枚600毫米鱼雷，这么做可以给予深海护卫舰队的作战线列造成极大的混乱。
但是他考虑到另外五艘友军驱逐舰差不多失去战斗能力，就算雷击驱逐舰在夜间能给敌舰制造大量混乱，也无法取得实质性的战果，更何况这些进化型号的深海战舰射击水底下的目标一个比一个准。
“立即取消大规模雷击战术，各舰自由发射鱼雷。我需要你们想办法再击中一艘惊惧兽级驱逐舰，我们的友军舰艇陷入困境需要帮助，不抓紧机会狠狠地打击那些进化后的深海战舰，五艘驱逐舰都会完蛋！”
“法拉格特号收到。”
第一个回复杰纳中校的是法拉格特号的雷击军士长库里，也是整个雷击驱逐舰唯一的技术军官。
此时他刚刚把望远镜切换到夜视模式，海面燃烧的火光妨碍库里看不清深海战舰的轮廓。友军舰艇不断发射的照明弹又使得杰纳连忙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度睁不开眼睛。
“该死的，或许他们应该趁着深海战舰的注意力集中在海底的鱼雷，抓紧时间借夜幕悄悄离开战场会比较好。”
库里无奈之下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这种望远镜的夜视模式效果非常差，极其容易受到强光的干扰。没有强光保护功能，近距离要是被人强光手电筒照射很容易烧坏电子管。
毕竟望远镜是用来观察而不是用来战斗的，设计者肯定没有考虑到强光照射的情况。
“军士长，我们所有炮塔内部发射管里的鱼雷全部装填完毕。”一个水手走到库里旁边报告道，“但是每个炮塔里的军官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发射鱼雷，他们正在请求你的指示。”
“我知道了，叫前甲板的一号和二号炮塔的人员发射鱼雷，让他们用线导的方式先把鱼雷发射出去，鱼雷航行途中再视情况自由决定用哪一种模式攻击深海战舰。”库里思索一会回答道，“三号和四号鱼雷发射塔各自发射两枚鱼雷，使用镭射引导模式。”
话毕，库里便把手中的望远镜交给面前的水手保管，随后跑到甲板尾部的背负式鱼雷发射塔旁边。
一座镭射仪器出现在眼前，这是三号鱼雷发射塔的大功率镭射指示器，它可以发射出一道绿色的光线，这种光线只有在夜间的时候戴夜视仪才能看见。法拉格特号发射的鱼雷可以顺着镭射指引的方向航行，就像制导武器一样。
“全体注意，这里是库里军士长，三号鱼雷发射塔由我亲自引导。计划保持原来方案不变，赶紧找一个有经验的人到四号鱼雷发射塔的镭射指示器手动引导鱼雷。”库里拿起胸口的对讲机说道，“顺便再过来一个人帮我拿个夜视仪，动作快一点。”
不一会儿，三号鱼雷发射塔的舱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水手跑出来将手里的头盔交给库里后，便急匆匆地回到炮塔内部。
“还是专用的夜视仪好，照明弹的亮度影响不到视野，只要不是特别亮的光源军用夜视仪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库里戴好头盔放下夜视仪，一道绿色的光束出现在他的眼前，应该是四号鱼雷发射塔那边的镭射。库里便给手中的镭射发射仪器通电，准备为三号发射塔即将打出的鱼雷进行引导。
很快，三号发射塔按照之前的指令打出两枚鱼雷，这两枚由镭射引导的鱼雷有着特殊的标记，戴着夜视仪的人可以清晰地看见海面上正在移动中的绿色小点，方便引导人员随时根据情况修正目标。
库里已经看到这两枚鱼雷，它们先后间隔不到一公里，随着镭射指示器的移动而缓缓改变航行轨迹。
他望向远方的深海护卫舰队线列，莫纳汉号和戴尔号的雷击军士长早已决定发射所有的鱼雷，想要通过数量来取得战果，然而深海战舰却使用密集的火炮将袭来的鱼雷尽数挡下，没有任何一枚鱼雷可以蒙混过关。
看到这个情景，库里认为不管是直航模式的鱼雷还是引导模式的鱼雷，都不可能正面通过深海战舰的火力拦截，进化型号的深海战舰对人类的鱼雷有着天然的警觉，即使是镭射引导的鱼雷也未必能成功击中目标。
二百四十、决死一战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鱼雷通过深海战舰的火力拦截并击中目标呢，由于镭射引导的鱼雷还在航行途中，库里军士长还有一点时间可以思考。不过他发现深海战舰的火炮分为两个方向，一个方向对海底的鱼雷进行拦截，另外一个方向继续攻击斯莱瓦上校的驱逐领舰编队。
它们的舰首与舰尾方向没有任何火炮防备，如果让鱼雷从这个角度攻击深海战舰，也许会有可能取得命中记录。
因为鱼雷要从舰首舰尾角度击中目标，不管是舰首还是舰尾，可被击中的截面积非常小，宽度只有两三米的样子。所以这次命中率并不是很高，深海战舰要是提前发现迎面而来的鱼雷，只需要小幅度转弯就能轻松地躲过这些鱼雷。
库里军士长决定尝试一把，镭射引导是他最大的依仗。所谓镭射就是激光，它在夜视仪中就是一道非常笔直的光线，牢牢地对准对方线列中的惊惧兽级驱逐舰。在不受烟雾镜象等其它干扰的情况下，镭射引导的鱼雷精度将会非常高，误差只有几米不到的范围。
如果库里操作的好，说不定可以让鱼雷击中目标。
于是他下定决心把镭射发射仪器向左转二十一度角，鱼雷也跟着引导向左转弯到另外一边。库里军士长在心中默默地数到第二十秒，最后把镭射指示器转回原先的角度，只不过是镭射点已经不在惊惧兽级驱逐舰的舰体中段，而是在舰首的部位。
两枚镭射制导鱼雷跟着镭射指示器向右转弯，作出一个左弧线，随后它们在库里的镭射引导下狠狠地撞击惊惧兽级的舰首并发生爆炸。爆炸瞬间引起的强光使得库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海面上火光大作，惊惧兽级驱逐舰正在滚滚燃烧。
惊惧兽级驱逐舰的舰首已经被人类的鱼雷给炸断，出现近七八米宽的裂口，它此时俨然成为传说中的“无头骑士”。
如同上万温度的钢铁瞬间掉进零下几度的海水，惊惧兽级驱逐舰不断冒出大量的黑烟与水蒸气，它活不了太多的时间，海水正在从舰首灌入舰体内部。
最终这艘深海战舰先是舰首下沉十几米的深度，使得首尾两端失去平衡，就像一支插入水中的铅笔，整个舰体缓缓没入海水之中。
“干得漂亮，雷击驱逐舰帮助我们解决两艘惊惧兽级驱逐舰，而且还是进化型号的深海驱逐舰。”
纪海见此情景忍不住大声叫好，这些所谓的精锐战舰在雷击驱逐舰的偷袭下损失惨重，连接损失两艘惊惧兽级驱逐舰，还可能有一艘惊惧兽级被重创。
第43.41驱逐编队的水手们看到对方的线列一片狼藉，简直乐得合不拢嘴，谁都不会想到居然会有翻盘的希望。
既然有翻盘的希望，为什么还要抱着拖延时间撤退的想法呢？斯莱瓦上校立即命令编队内所有的驱逐舰集中火力，用最大的射速对六公里外深海护卫舰队的线列进行火力覆盖射击。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无数枚照明弹升上天空照亮整个海面，深海战舰在强光之下无所遁形。
就在此刻，深海护卫舰队的线列突然发生变化，它们不再使用火炮拦截身后来袭的鱼雷。而是集体向左转弯九十度角，没有组织任何阵型、就这样以散兵线的方式向第43.41驱逐编队的线列发起冲击。
它们的战舰此时只剩下三艘，自然也没有组成梯形阵强袭的必要了。
斯莱瓦上校意识到这些深海战舰面对雷击驱逐舰的偷袭损失惨重，打算靠近己方编队进行混战。这样的话，那三艘雷击驱逐舰会担心鱼雷击中友军舰艇而停止射击。
驱逐编队的官兵们看到深海最精锐的战舰居然会发起自杀性冲锋，就明白深海战舰已经到穷途末路，准备拼死一搏。但每一个水手没有害怕，他们此时的血性被激发出来，恨不得可以亲自冲上去跟敌舰来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
毕竟之前被深海战舰压着打，不断有电浆炮弹击中己方战舰。面对甲板几乎无法扑灭的蓝火，听见火焰深处战友撕心裂肺的喊声，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不管是谁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大家需要把心中的憋屈通过战斗释放出来。
“呼叫全体编队，这里是领舰艾伯特号驱逐舰，我是指挥官斯莱瓦上校。瞭望员目视到深海战舰正在朝这里发起冲击，距离约5500米。这个时候撤退我们只会死得更惨，我需要每一个小伙子准备迎战，让我们在近距离与那些外星杂种上真刀真枪地较量一场。”
有人立刻在无线电频道内用利维斯将军风格的语句大声回复道：“让我们去杀光那些外星杂种，杀外星杂种，杀更多的外星杂碎。用鱼雷炸毁它们、用舰炮击毁它们、用舰首撞沉那些外星杂碎！”
43.41驱逐编队的战斗气氛瞬间就到达**：“杀杀杀！杀光那些外星杂碎！”
第一个脱离编队发起冲锋的居然是伤痕累累的布莱克本号，它的航速明明被深海战舰打击只剩下十节不到，却毫不犹豫地向强大的敌舰发起冲锋。
这激发了其他水手的斗志，损失两座炮塔的布朗德号选择跟随布莱克本号掩护侧翼，艾伯特号、卡拉伦斯号、德克兔号也纷纷解散线列发起冲锋。
深海护卫舰队遭到鱼雷偷袭，只剩下一艘胸甲骑兵级和两艘惊惧兽级，其中一艘惊惧兽级还是被重创过的。而43.41驱逐编队中布莱克本号、布朗德号的舰体已经残破不堪，离被击毁或许只差对方的一枚炮弹。
剩下的德克兔号、艾伯特号和克拉伦斯号，舰体还算比较完整，但战斗能力没有原来的强。
到底哪一方能取得胜利并不好说，深海战舰最强大的胸甲骑兵级仍然是威胁，驱逐编队比对方多出两艘军舰的火力。德雷克海峡恶劣的环境使这场“决斗”的不稳定因素增加，不能光看表面数据就来判断哪一方占据上风。
可以肯定的是，这场决斗将会改变德雷克海峡战役的走向。深海护卫舰队消灭所有人类驱逐舰，蜂巢级旗舰就可以逃到更远的地方。43.41驱逐编队拿下这场胜利，将会继续追击猎物。
二百四十一、死亡冲锋
此时第43.41驱逐编队与深海护卫舰队的距离缩小到五公里以内，负责指挥雷击编队的指挥官杰纳见此情况，为避免鱼雷误击友军舰艇的事件发生，无奈之下只好命令三艘雷击驱逐舰停止攻击。
冲在最前面的布莱克本号先下手为强，十几秒的时间内就往深海战舰的头顶倾泻五十多枚高爆弹。海面上顿时扬起无数道水柱，但这些炮弹没有命中过目标，也没有造成近失弹杀伤。
双方几乎是头对头互相射击，火炮的命中率非常低，就像在五公里的距离上用狙击枪对一个瓶盖射击，非常困难。
但是这对精锐的深海战舰不成问题，这些进化型号的深海战舰仅用一轮精确的炮击就命中布莱克本号。
她就像被施了定身术，布莱克本号的舰体在其他水手的视线中停滞两三秒，随后冒出滚滚浓烟。紧接着一道闪光，随之而来的是死神的低吼，其它驱逐舰的官兵不敢相信地看着布莱克本号的舰体从中部突然断裂成两半，缓缓沉入海底。
这些进化型号深海战舰射出的炮弹就像野兽的锋利獠牙，狠狠地在布莱克本号驱逐舰中部咬下一块肉。她的舰体中部出现将近十米宽的伤痕，即使是是维修舰在这里也无法这些伤痕给缝补好。
就这样，布莱克本号的裂痕逐渐扩大变成裂口，炮弹在轮机室内的爆炸直接将她的舰首和舰尾分离。
纪海突然想起一周之前，前往德雷克海峡的路上德克兔号给主力舰队担任对海警戒哨的时候，他们遭遇过一批进化后的石像鬼级深海驱逐舰。这些深海驱逐舰在海面平稳无风的环境下，二十公里左右就能对德克兔号造成跨射，使得他们不得不夹起尾巴逃跑。
眼前的精锐深海战舰也许有能力将43.41驱逐舰编队全歼，可能是德雷克海峡恶劣的海况影响到这些精锐战舰无法发挥应有实力。想通这一点后，纪海没有说什么，还是命令德克兔号跟上前面的军舰。
“有点不好对付。”希尔菲诺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毕竟是进化型号的深海战舰，让驱逐舰正面交战很容易吃亏。”
“希尔菲诺有办法对付这些精锐的深海战舰吗？”纪海问道。
“不知道，到关键的时候希尔菲诺会出手试一试。”希尔菲诺想了一会回答道，“感觉天上的大家伙去别的地方监视了，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我们有机会取胜。”
第43.41驱逐舰编队的官兵们并没有因为布莱克本号的战沉而怯懦，布朗德号主动接替布莱克本号的位置继续冲击敌舰。
双方的距离从原先的六公里缩小到到四公里，这对海军而言是一个非常近的距离。所有的火炮射击受到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即使是德雷克海峡的海况变得更加恶劣，炮手们依然有很大的把握击中四公里内目标。
布朗德号驱逐舰将她的火炮指向对方其中一艘惊惧兽级驱逐舰，由于它的舰体中段有一个巨大的豁口，一看就知道是被鱼雷重创的深海战舰。炮手们抱着先解决一个敌舰的想法，让舰首的两座127毫米炮塔向敌舰开火。
这艘深海驱逐舰在人类驱逐舰的火力下频频中弹，但是布朗德号为指示重点目标而发射的大量曳光弹使自己暴露在海面。不到十几秒，她就被大量电浆炮弹命中，全舰燃起大火，甲板上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躲避火焰的空间。
在其它驱逐舰的水手们视线中，燃起大火的布朗德号舰首的两座主炮不知为何停止射击，她已经没有可以攻击深海战舰的火炮。但布朗德号仍然继续向前冲锋，速度愈来愈快，与深海驱逐舰的相对航速竟然超过七十节。
惊惧兽级驱逐舰意识到对方想要撞击已舰，连忙进行大角度转弯进行机动规避，但却把它的舷侧给暴露出来。
布朗德号就像是一个被扔出去的燃烧瓶，狠狠地砸在深海驱逐舰的舰体，蓝色的火焰立刻从布朗德号的甲板蔓延到惊惧兽级的多层装甲。钢铁与钢铁的碰撞迸发出一团火花，两个不同种族的驱逐舰此刻紧挨在一起，缓缓地没入海水之中。
布朗德号的撞击激发出人类官兵的血性，剩下的驱逐舰毫不畏惧地向前冲击。艾伯特号进入三公里内就立即向左转弯发挥八门127毫米火炮的威力，她的对手、也就是最后一艘惊惧兽级同样向右作出大角度转弯，使用80毫米电浆火炮还击。
两艘驱逐舰就像互相追逐的箭头，形成一个转圈，双方在不停转弯的同时用手中的火炮拼命地射击对方的舷侧装甲。
克拉伦斯号和德克兔号的目标是威胁最大的胸甲骑兵级，驱逐舰们默契地从敌舰两侧包抄夹击。她们与敌舰的距离仅有两公里不到，几乎每一枚炮弹都可以轻松地击中目标，一时间胸甲骑兵级巡洋舰的多层装甲带被打出大量的窟窿。
尽管未能击穿装甲，但是深海战舰看起来并不好受。
即使是来自外太空金属构成的多层装甲，面对多次高爆弹冲击也会遇到金属疲劳的问题。
为应付两艘驱逐舰的夹击，胸甲骑兵级巡洋舰把400毫米电磁火炮分成两个部分对准左舷与右舷以射击克拉伦斯号和德克兔号。而克拉伦斯号和德克兔号充分发挥她们的机动优势，胸甲骑兵级的火炮转速在近距离下完全跟不上人类驱逐舰的航速。
大口径舰炮在近距离的射击情况下效果不尽人意，就像一个狙击手突然发现有敌人摸到离射击点不到五十米的位置，他只能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自卫。
但是深海战舰没有用于近距离自卫的中小口径副炮，只有比人类战列舰舰炮口径还要大的主炮。最终它不得不提前将火炮锁定一个射角，只等人类驱逐舰进入射界的时候就立刻开火。
但是人类驱逐舰会按照胸甲骑兵级巡洋舰的计划来吗，虽然不能在坦克世界游戏里像一辆轻型坦克在敌方重型坦克周围绕圈子以避开敌方炮塔射角，但是她们还有一些办法来避免己舰在近距离被大口径炮弹击中。
即使真的被大口径炮弹命中，也不用太过担心。两公里的距离下深海巡洋舰注定只能造成过穿，只要不是穿透驱逐舰重要的舱室，基本没有任何问题。
二百四十二、生死一战
艾伯特号与她对手惊惧兽级驱逐舰的交手就像两只小狗在互相嬉戏，互相追逐着对方的尾巴。
但这并不是所谓的嬉戏，而是一场生死决斗。人类驱逐舰不断使用穿甲弹以打穿敌舰的多层装甲好攻击能量中枢，而深海驱逐舰使用电浆炮弹通过洗甲板方式对艾伯特号的作战人员造成大量杀伤，试图让人类驱逐舰变成一艘无人操纵的幽灵船。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两艘不同种族的驱逐舰就往对方总共打出上百枚炮弹，这些炮弹几乎没有射偏过目标，要么准确击中舰体要么造成近失弹杀伤，三公里内速射的准确率竟然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高命中率带来的是双方此刻的奄奄一息，艾伯特号被一片火焰所包裹，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发射曳光弹，你甚至可能会误认为她已经被击沉。
深海驱逐舰的多层装甲被打的千疮百孔，从近距离看就像是一座被挖空的山峰。表面上看起来雄伟壮观，但实际内部已经被挖空，就差一个导火索就可以引起“山崩”。
艾伯特号想要引起“山崩”，就必须使用炮弹穿透多层装甲带命中敌舰的能量中枢，这个部位和人类军舰的核心装甲区相当，只要击穿此部位就能造成严重的伤害。
艾伯特号和惊惧兽级的航速已经下降到十几节不到，两只小狗打闹得再厉害此时也要开始休息恢复精力。但战舰没有休息恢复精力这一说法，它们身上的损伤必须要返回港口才能得到修。不管是哪一方的军舰，想要得到“休息”就必须得想办法把对方给干掉。
所以你可以看见两艘驱逐舰尽管航速只有十几节不到，但是炮塔从来没有停止过射击。就像两个老年人似的互相斗殴，他们带着不灵活的身躯拼劲全力地去战斗。因为种族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没有因双方都无法承受各自惨重的损失而达成停战协议的事情发生。
最后，这场生死决斗局势走向因艾伯特号舰尾的两座127毫米火炮突然被击毁而出现变化，惊惧兽级驱逐舰即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先生们，记得利维斯将军带领我们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吗？”
斯莱瓦上校从一片狼藉的舰桥爬起来，周围只有尸体和火焰，以及滴滴作响的警报声。
艾伯特号甲板上层几乎被大量电浆炮弹覆盖，有很多水手在电浆的高温中阵亡。即使是幸存的人也被蓝火困住而无法逃生。等待这些人的结局只有吸入大量烟尘、引发胸闷、咳嗽、无法呼吸等一系列症状，然后在痛苦中缓缓地走向死亡。
比被电浆产生的蓝火活活烧死，这种死法看起来并不舒服。
强忍着身体的灼伤感，斯莱瓦上校快步走到广播控制台，舰桥作战中心里还活着的军官只有几个人，舵手依然在岗位上操纵驱逐舰转弯，但是艾伯特号没有多少人可以指挥。斯莱瓦上校很清楚这艘驱逐舰坚持不了多久，
“利维斯将军总喜欢说，让我们去杀光外星人，解决更多的外星杂种，干死更多的外星杂碎。用鱼雷击沉它们，用火炮击毁它们，用军舰撞沉它们。”
“艾伯特号将会对敌舰实施撞击，不过考虑到德雷克海峡的恶劣海况，预计全体船员生还概率接近于零。”
斯莱瓦上校语气停顿了一下，缓缓地开口道：“能与你们这些混蛋一起在这艘驱逐舰上服役一年是我的幸运，我为能有你们这些勇敢的水手而感到自豪。”
与此同时，克拉伦斯号和德克兔利用己舰灵活的机动性不断地打击胸甲骑兵级巡洋舰，她们迅速地从目标两侧经过的同时尽可能地倾泻更多的炮弹，不会在敌舰炮塔射界内多停留任何一秒。
胸甲骑兵级试图分出一半火炮分别对准两艘人类驱逐舰，显然它的意图已经遭到失败，因为克拉伦斯号和德克兔已经绕到己舰的尾部，而主炮塔转到后方还需要一些时间。
人类驱逐舰的攻击方式与德国潜艇狼群战术有点类似，只不过是一个利用自身隐蔽去攻击敌舰，另外一个是利用优秀机动去攻击目标。
尽管围攻胸甲骑兵级的只有两只小狼，但是这两只小狼作战非常顽强，她们在绕到敌舰尾巴之后先是拉开一两公里的距离，随后来一个回马枪，再次快速通过敌舰侧面的同时尽可能地倾泻出更多的弹雨。
面对如此骚扰，即使是经过进化的精锐战舰也无法忍受。它不再把所有的400毫米主炮分成两个不同的方向，而是集中到右舷试图先击毁一艘人类驱逐舰。
为了能够让人类驱逐舰更快地“进入”主炮塔的射角，胸甲骑兵级开始向右大角度转弯让主炮塔“加速”对准右舷的德克兔号。
不管是哪个种族的军舰，在转弯中射击会命中率造成很大的影响。当胸甲骑兵级的400毫米火炮对准德克兔号的那一刻就直接开火，然而炮弹大多都只成为德克兔号旁边的浪花，有的炮弹甚至还擦着驱逐舰的桅顶上方飞过。
纪海见况被吓得不轻，连忙通知轮机部门让发电机过载工作，使德克兔号能够以更快的速度航行，胸甲骑兵级经过“加速”后主炮塔转速完全赶不上驱逐舰。
尽管这轮炮弹没有命中德克兔号，整个过程有惊无险。但是舰桥作战中心里的人却变得更加紧张，没有人愿意说话。比起usn海军至少服役一年的驱逐领舰，德克兔号的船员可以说是服役不到半年的菜鸟，。
菜鸟最大的问题就是上战场很容易出现紧张感，更何况目前是决定德克兔号生死的紧要关头。
就算是毕业于海工大优秀的学生遇到生死时刻也不可能不紧张，陈毕博在他的岗位上小声地唱出一段歌词来缓解自己的情绪。尽管声音很小，但是纪海还是能听出这段歌词是来自于苏联的一首老歌，叫做喀琅施塔得的水兵。
“风暴雷电中，我们红色水兵走在队伍最前列，要将钢枪火炮指向最前方。”
“像风暴一样袭击我们，海浪咆哮着，赤潮在涨起，前进社会主义者们，准备好最后一战。”
“红色海军向前进，要将钢枪火炮指向正前方！”
二百四十三、零距炮击
本来这种严肃的时刻，纪海却对此有点哭笑不得。陈毕博确实需要来自社会主义的buff才能缓解情绪，毕竟学历再高，也只不过是德克兔号第二批登舰的新兵。没经历过马里亚纳海战的惨烈战斗，这种时刻出现极度紧张的状态属于正常情况。
“加速绕到敌舰的舷侧，我们狠狠地打击外星杂种。”赵志强故作凶恶地说道，“没必要害怕，它的火炮想要在近距离命中我们的军舰没这么容易。”
纪海还是能听出大副赵志强的语气有一丝紧张，他虽然是德克兔号上的老兵，但当时留在军舰上没有登陆塞班岛，不然心理素质肯定要比现在强上几十倍。
如果非要从舰桥里找出毫不紧张的人，就只有站在一旁的政委和军需处长。两个看惯生死的老兵经历的残酷战役也许是德克兔号当中最多的。你只能看到严肃的脸色，很难从他们的眼神中找出恐惧的情绪。
“我们的高爆弹根本就打不穿胸甲骑兵级的多层装甲。”大副赵志强对目前的情况忍不住抱怨道，“别跟我鬼扯金属疲劳，想让它的装甲出现金属疲劳现象至少也要命中四百枚炮弹。水滴石穿那可是滴上千万次水才能把石头穿透，但我们没这么多炮弹。”
要是德克兔号还有库存鱼雷这一切早就结束，可惜之前为避免深海驱逐舰的炮弹引发鱼雷殉爆，她不得已把带来的二十枚鱼雷全部打光，否则这艘胸甲骑兵级可能成为海底深处的一堆残骸。
目前克拉伦斯号和德克兔号都在尝试使用高爆弹轰击敌舰的多层装甲带，但因为深海战舰属于无人操纵，浑身都被层层装甲覆盖，就像一座大山。不存在洗甲板这一说法，高爆弹没有取得炮手们所预期的效果，他们只能尝试重点照顾附在深海战舰装甲层上的主炮塔。
“通知枪炮长康自维，叫他更换穿甲弹对付胸甲骑兵级深海巡洋舰。”纪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说道。
德克兔号很快就改变她的弹种射击，只见无数道曳光弹划破漆黑的海面，随后的几秒内与胸甲骑兵级的装甲发生接触。只不过爆炸产生的火光与声音相比之前变得小了一点，没有好莱坞电影的炫酷特效。
“瞭望部门，请求确认射击效果。”
“……”
“这里是舰桥作战中心呼叫瞭望部门，请求目视确认穿甲弹对目标射击的效果。”
“……”
即使是两三公里的距离，一般人跑过去也要十几分钟。所以胸甲骑兵级在人眼中感觉还是有点远，就像你在高速公路上开车看见远处两公里的一处别墅。又因为天色比较晚，舰桥作战中心的视野变得越来越差，没有瞭望台的视野好。
加之炮弹爆炸时产生的火光，在夜间很难看得清德克兔号射击效果。纪海便向瞭望部门询问，但那里好像出了一点状况，暂时没有人回复纪海。
“……这里是瞭望部门，我们的炮弹未能击穿对方的主装甲，可能会有跳弹。”过了一会儿，通讯频道才响起王归海的声音。
“穿甲弹只是在对方的装甲上砸出更大的窟窿，但想要击穿装甲打击能量中枢，可能性还是很小。”
“至少得想办法先瘫痪胸甲骑兵级的战斗力，击沉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一直沉默的政委开口发表他的看法，“到时候我们不管它，直接过去追蜂巢级母舰。”
纪海想起前世他玩窝窝屎开驱逐舰出山的时候，突然遭遇敌人的一艘战列舰。而鱼雷的cd还在冷却中，绝望之下只好用主炮尝试击穿战列舰的装甲，结果100%不是跳弹就是碎弹。最后一时血气上涌竟直接撞上去，而对方除了进水什么事情都没有。
无法击穿对方主装甲的情况下，中小型军舰可以使用炮弹攻击战列舰的上层建筑区蹭一点点输出。但深海战舰不存在上层建筑这一说法，它就像全身被装甲包裹的的怪物，将德克兔号和克拉伦斯号的炮弹全部挡开。
怎么办，难道真要僵持下去等所有的炮弹打光，最后直接尝试撞击敌舰吗？可是以德克兔号的吨位撞击一艘胸甲骑兵级巡洋舰只会死得更惨，牺牲己舰可能无法给对方都造成有效的伤害。
纪海还在思考着局势，但是胸甲骑兵级可不会等人类找出办法来对付自己。它保持原先的办法，让舰体和主炮塔一起向右转弯，很快就将另外一艘人类驱逐舰锁定。
克拉伦斯号发现敌舰的主炮塔锁定己舰之后，便立刻通过小幅度转弯来拉低对面炮击的命中率。但深海战舰吸取教训，它在刚刚将炮塔转角对准克拉伦斯号的时候没有立刻开炮，而是稍微停留几秒钟后再射击。
克拉伦斯号的舷侧倒霉地被一枚400毫米炮弹打了一个过穿，所幸的是深海战舰的这轮射击没有伤害到舰内的重要部位。但她还是被击中了，海水将会顺着巨大的豁口涌入驱逐舰的内部，使得克拉伦斯号的航速与机动性下降。
“提督，让德克兔号开得更近一点，离胸甲骑兵级保持一千米以内的距离吧。”希尔菲诺此时对目前的情况提出建议，“可能会考验到船员们的水平，但最好接近到500米左右的距离射击，千万不要与胸甲骑兵级发生碰撞，德克兔号的撞击无法对胸甲骑兵级造成任何伤害。”
希尔菲诺的建议有点冒险。不，应该是说非常危险。纪海暂时还想不出历史上有那一艘军舰保持一千米的距离不断地对敌舰炮击，并且不发生碰撞事故。这种情况，只有风帆战列舰的时代才能看得见了吧。那个时候火炮射程并不高，风帆战列舰的航速没有现在的战列舰快。
“希尔菲诺，这有点冒险。要是德克兔号在一千米的距离上被400毫米炮弹击中，这可不是腹部被打穿一个小洞，而是整个上半身被打出一个足球大小的洞口。”
“放心吧，它打不到我们的。”希尔菲诺信心满满地说道，“注意附在多层装甲带上主炮塔的高度，只要再拉近点距离，它们够不着德克兔号的干舷。”
二百四十四、最低仰角
对啊，纪海拍了下自己脑袋。深海战舰的火炮很难命中极近距离下的目标，因为射角够不着德克兔号的干舷，所以胸甲骑兵级巡洋舰打出去的大口径炮弹可能只会炸断桅顶雷达。这种难度就像你必须用一把狙击枪打掉头顶上的苍蝇，纪海这才明白希尔菲诺的意思，越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就是安全的地方。
“重新掉头回去，把双方的距离缩小到一公里以内，火炮保持射击不要停。”纪海此话一出就震惊了剑桥作战中心里所有的人。
“老纪，我知道你想要德克兔号拉近距离更好地击穿对方的装甲，但我认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赵志强摇头表示反对，“没有鱼雷还真拿它没有什么办法。”
“我没有多少时间跟你们解释，但是我不会让大家置于危险之中。”纪海转身对舵手急忙说道，“绕到胸甲骑兵级的舷侧，千万不要和它发生碰撞，保持一公里以内的距离就行。”
德克兔号作出u型转弯来一个回马枪，离胸甲骑兵级深海巡洋舰还有2500米左右的距离。此时它与克拉伦斯号的交手中居然露出疲态，自命中过一次人类驱逐舰后就成为处处被挨打的一方，尽管对方每秒几枚高爆弹的高爆弹无法击穿多层装甲，但是胸甲骑兵级自身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做出有效的还击。
为了能够将主炮迅速对准近距离的克拉伦斯号，它不得不让舰体选择跟着转弯来进行“加速”主炮转速。而几分钟过后，这艘胸甲骑兵级终于吞下长时间处于转舵状态的苦果。它本身庞大的体型与上万吨的重量就决定机动性不如人类军舰，保持右满舵使得它在短时间内从三十几节的航速降低到十节左右，最后甚至因掉速严重，舰体的转速还没有主炮自己转得快。
这时克拉伦斯号已经凭着优秀的机动性绕到胸甲骑兵级大部分火炮的死角，这艘精锐的深海战舰没有任何办法让主炮射击人类驱逐舰。不过人类驱逐舰也暂时奈何不了己舰的多层装甲，最后它不得不放弃通过转弯方式来给主炮进行“加速”，先正常航行让军舰重新恢复足够的动力再寻找能对人类驱逐舰开火的机会。
这就意味着胸甲骑兵级深海巡洋舰将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攻击目标，而人类驱逐舰却可以绕到火炮无法射击的角度任意开火。
德克兔号先是切入深海战舰的侧翼，舰首斜对着敌舰的舰体接近。深海巡洋舰发现这个高速逼近的目标，便将最近的炮塔锁定德克兔号。但是随着瞭望员发现敌舰炮管闪烁的蓝光，舵手得知消息后便打舵向右转弯，德克兔号的舰体与胸甲骑兵级处于反向平行，对方的炮塔跟不上德克兔号的速度。
就这样，德克兔号成功接近一公里内的距离。对于纪海接下来的一道命令，所有人听到后第一时间感觉就是在自杀。但是一旁的政委和军需处长没有出言反对，他们这些小兵也不好说什么。
纪海要求德克兔号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再作出一个u型转弯绕到敌舰的另外一侧，保持与胸甲骑兵级巡洋舰处于平行状态。这个平行状态指的是驱逐舰与深海战舰保持相同航速处于相对的位置，在一些人眼中看来是非常危险的。不保持高速移动，深海战舰可以慢慢地调转炮塔对准驱逐舰。
政委本来是想要反对这个冒险的做法，但是看见纪海严肃地用望远镜观察敌舰几十秒，随后立刻补充德克兔号再拉近距离到500米以内的要求。政委立马就明白纪海的意图，心中忍不住夸赞这个年轻人对战局有着敏锐的判断力。
五百米这距离放在陆军炮兵的标准已经很近了，对于海军来说距离可以用零的单位来看待。德克兔号目前正在对深海巡洋舰展开零距炮击，如果不是担心会发生碰撞事故，纪海就会直接让德克兔号接近到一百米以内，尝试让127毫米穿甲弹能够对敌舰的多层装甲取得更好的效果。
如果是二战时代，让一艘没有鱼雷的驱逐舰接近战列舰的舷侧用小口径舰炮开火，不管使用的是不是穿甲弹，不管距离是不是在一千米以内，都无法击穿敌方战列舰的厚重装甲。即使是魔法游戏窝窝屎，一些拥有穿甲性能较好炮弹的驱逐舰可以击穿巡洋舰的核心装甲区。至于战列舰，纪海还真没有在游戏中见过有哪一艘驱逐舰用炮弹击穿对方的核心装甲区。
要不是深海战舰的多层装甲设计，纪海他们今天还真的拿这艘胸甲骑兵级没有任何办法。虽然深海战舰的多层装甲设计可以抵御人类大量炮弹的射击，同样的核心部位，人类战舰被击穿一次就会很容易导致殉爆，而深海战舰可能要被击穿五六次才会出现效果。但是多层装甲设计最大的缺点就是给装备中小口径舰炮军舰击穿的机会，主战巡洋舰的高射速十寸炮就是为迅速打烂敌舰的多层装甲而诞生的。
此时胸甲骑兵级已经将主炮塔转向对准德克兔号，有的人甚至闭上眼睛做好走向死亡的准备。几秒过去后，当他们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深海战舰迟迟没有开火，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正在犹豫是否应该开火。
大约又过去两三秒，深海巡洋舰终于开火了，不过这次只是将作战舰桥中心面前的舷窗震碎。没了挡风玻璃，纪海一行人就立马感受到吹进来的狂风。
除此之外，内部的通讯频道忽然传来骂声一片，露天甲板上岗位工作的水手都在抱怨敌舰射击时的火炮声响实在太大，差点震聋他们的耳朵。但大家都没有看见有一枚炮弹击中德克兔号，炮弹无一例外都擦着军舰的桅顶上方飞过。
“干得好，就这样保持距离不变。”
纪海确定敌舰的火炮最低仰角够不着德克兔号，立刻大喊道：“继续开火，不要停止轰击它的多层装甲带！”
二百四十五、近距格斗
尽管说两舰距离已经拉近到500米以内的极限，plan水兵们正在发挥他们先辈那个年代优秀的传统：海上拼刺刀。
德克兔号处于火炮的射击死角，深海战舰没有副炮。所以她可以毫无顾虑地开火，而对方的炮弹却只能擦着桅顶飞过。
许多水手见此情景便放下心来，为避免深海战舰的主炮在近距离射击给听力带来的伤害。大部分人戴上耳机爬进防空炮塔，尝试每一个可以对敌舰造成杀伤的手段，甚至利用军械库里的手榴弹和火箭筒。颇有奥班农号驱逐舰用土豆大战日军潜艇的感觉。这一场景让纪海看的哭笑不得。
也许装备研发部应该给水手们配发一种两三百米以内能对敌舰造成一定威胁的火箭筒，这样大家就能充分发挥海上拼刺刀的优良传统。你看隔壁陆军都到21世纪末期还保持着最强战力炊事班、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给老子炸、火力不足重度恐惧症等等优良“传统”。
友舰克拉伦斯号似乎也注意到德克兔号的动作，深海巡洋舰无法射击近处的人类军舰。她效仿德克兔号的做法，先是接近目标到一两公里，随后与敌舰保持平行的状态，舰上所有的127毫米高平两用炮得以随心所欲地向胸甲骑兵级开火。就像架起一把机关枪，射击十几米内的目标，德克兔号与克拉伦斯号从左右夹击深海巡洋舰，密集的火力瞬间就在对方的多层装甲带上打出无数道窟窿。
照着这样下去，胸甲骑兵级深海巡洋舰的沉没只是时间问题。
“呼叫舰桥作战中心，我们刚刚失去蜂巢级深海旗舰的踪迹。”身处暸望台的王归海报告道，“天色已经变暗，除非让雷达能够正常工作或者是发射大量照明弹，否则我们等会很难在茫茫大海中追踪它的航线。”
“舰桥作战中心收到，请告知蜂巢级深海旗舰最后消失的位置。”
“敌舰最后消失的位置在东北偏北方向，黑夜视野较差，估算方位角为197，敌我距离7公里左右。虽然蜂巢级暂时逃不出很远的距离，但是我建议得最好早点把这艘深海战舰给解决掉。”
“我明白了。”
纪海望向舷窗外的深海战舰，它在一公里的距离上简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多层装甲的鳞片如同岩石一块一块地落下，但是这座山实在是太大了，想要把它挖空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赵志强刚刚挂断电话，脸色严肃地对纪海说道：“坏消息，刚才炮塔下方弹药库的值班水手报告说德克兔号的穿甲弹快不够用了，可能等穿甲弹打光就要换高爆弹继续射击。”
“但我觉得把所有的炮弹打光也未必能够击穿敌舰的装甲，就算撞上去吃亏的也是我们驱逐舰。”
此时胸甲骑兵级巡洋舰迅速对两艘驱逐舰的零距炮击作出针对性方案，它暂时停止主炮射击，不断遭受驱逐舰攻击的情况下默默地向前航行，航速逐渐从十几节恢复到三十几节。德克兔号和克拉伦斯号不得不将航速重新提到三十几节与敌舰保持平行。
当深海战舰从长时间转弯带来的掉速摆脱出来时，它突然再一次进行急转弯，只不过主炮没有进行旋转，而是全速撞击克拉伦斯号驱逐舰。
克拉伦斯号的舰长看到深海战舰径直向己舰冲来，整个人被吓得不轻，慌忙下令进行急转弯规避。双方的距离只有一到二千米，尽管驱逐舰的舵效比深海战舰还要好，但是一两千米实在是太近了。
克拉伦斯号尽力摆脱敌舰的撞击航线，最后还是擦着多层装甲带被“推”到敌舰的舰首。
如果只从表面上来看，双方只是轻轻地发生刮擦，就像两个行走的路人不小心互相擦到胳膊。但是对舰船有所了解的人都很清楚，就算是在最低的速度下与舰艇产生碰撞，再坚硬的装甲也会像纸片一样被划深刻的痕迹。
克拉伦斯号只是被胸甲骑兵级巡洋舰轻轻地蹭了一下，舰体就出现严重的变形并且略微倾斜，甲板的护栏消失大半。她水线以下大部分舱室全部报废，损管人员不得不抓紧时间冲进舱室进行堵漏工作。
现在的她被“顶”到深海战舰的前头，克拉伦斯号的舰长不得不下令拉开一定的距离以防止敌舰的突然撞击。好在深海战舰已经将下一个撞击目标变为德克兔号，没有将主炮对准刚刚离开死角的克拉伦斯号。
“希尔菲诺，看来必须要你出手了。”纪海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明白，我有把握解决这艘胸甲骑兵级，就是等会追上蜂巢级的时候可能暂时无法使用自己的能力。”
“到时候逮到蜂巢级再想办法吧，如果不先把眼前的深海战舰解决，就没有追击蜂巢级的机会。”
“确实，可是我不太了解这一级别的深海旗舰。”希尔菲诺担忧地说道，“谁又能知道追上它的时候会遇到什么困难呢。”
“到时候只能见招拆招了。”纪海无奈地回道，“等会你要用什么方法去解决眼前的胸甲骑兵级？”
“借用一下德克兔号的两座主炮，我能感应到深海战舰能量中枢，集中火炮连续射击这个部位就可以了。”
进化后的深海巡洋舰有着一定的智慧，它在逼走克拉伦斯号驱逐舰之后，仍然保持原先的撞击战术。先在德克兔号的零距炮击下笔直航行恢复一部分航速，再然后便向左大角度转弯对人类驱逐舰实施撞击。
好在德克兔号对此有所准备，立刻跟着深海战舰往左边急打舵，尽可能地与敌舰的动作保持一致。
开军舰可不是开飞机一样，你一拉摇杆飞机就会立刻响应。转舵之后，军舰可能还要好几秒才能响应转弯。
最终德克兔号落在深海战舰的侧后方，而不是在舷侧几百米处的位置。
为了给希尔菲诺创造更好的机会，纪海趁着深海战舰处于掉速状态，命令德克兔号开到胸甲骑兵级的舷侧，使得两舰重新处于平行的状态。
这样一来，德克兔号试图击穿深海巡洋舰多层装甲带时就不需要考虑跳弹角度，让127毫米穿甲弹能够发挥出它最大的穿透力。
二百四十六、照亮天空
过了一会儿，德克兔号的火炮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她以非常快的射速向深海战舰倾泻大量火力，身处甲板的船员不知道射速有多快，但肯定炮塔超出两三秒一轮炮弹的理论极限射速。
127毫米高平两用炮在希尔菲诺的操纵下对准距离仅有1500米的深海战舰，具有极大冲击力的穿甲弹如同攻城锤狠狠地敲开胸甲骑兵级的多层装甲。荒唐的画面映入每一个船员的眼睛，驱逐舰竟然用小口径的舰炮击穿远比她庞大的战舰，这放在以往都是不可能的。
炮弹在胸甲骑兵级深海战舰装甲表面发生爆炸，尽管溅射的火光没有之前高爆弹炫酷。但大家都知道这一次攻击可能真的对敌舰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视力很好的水手可以清楚地看见装甲带表面上凹陷的弹孔，每一次炮击都会使孔洞变得更深。
海峡的狂风仍然在这片黑暗的海域肆虐，层层乌云压在战场的正中央。对于大部分船员来说，这里和地狱最黑暗的深渊没有区别。即使是最勇敢的战士身处于此，也会被恶魔的吼声所击垮。
只用几分钟不到，德克兔号便打光所有的穿甲弹。狂风还未将炮管旁的硝烟吹散，便有人注意到眼前的战舰出现镂空的大洞。它此刻就像刚刚被挖空的山体，在波涛的海面上四处摇摆，随时都有塌陷的危险。
战斗陷入焦灼时最容易被忽略的是时间，不知不觉间德雷克海峡已经是深夜十多点。南极夜空的极光显得耀眼，但不能为人类提供所需的光芒，海面还是漆黑一片，时不时响起炮火声。从后方匆匆赶来的43.4特遣舰队为确定具体战况，便向大致的方位发射数枚照明弹。
然而眼前的局面让后方援军摸不着头脑，一艘人类驱逐舰和一艘深海巡洋舰正在并列航行，它们都没有朝对方开炮，就这样安静地在夜间中航行。
“搞什么鬼，都变成幽灵船了？”
利维斯站在露天舰桥，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情况。就在此前，大型巡洋舰们在暴风中迷失方向，不仅跟丢斯莱瓦的驱逐舰编队，又遭遇来自南部战区败退的深海战舰，交火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赶到这里。
“不太像啊，德克兔号甲板上还有人活着。”副官观察的比利维斯更仔细，“我注意到敌方胸甲骑兵级的舰体正在倾斜。”
“也就是说他们干掉这个怪物了？”
“应该是的。”
“报告，法拉格特号驱逐舰发来的信息。”传令兵忽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们有先进的夜间观察设备，已经确定蜂巢级深海旗舰的护卫战舰被全歼。”
似乎是为了亲眼确认信息的真实性，利维斯下意识地回头望向海面，胸甲骑兵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入海水之中了，整个战舰高度仅与一旁德克兔号的干舷持平......
“终于干掉它了。”
纪海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又想起最重要的目标还没有解决，连忙跑到海图上寻找蜂巢级深海旗舰可能的逃跑路线。
“呼叫卡森城号，这里是43.41舰队的德克兔号。蜂巢级深海旗舰最后的已知位置是197方位角，可能正在朝东北的马尔维纳斯群岛方向逃跑，请求继续追击敌舰。”
“这里是卡森城号巡洋舰，我舰已经收到你舰的消息。请继续担任43.4舰队的领舰，进入大西洋海域寻找蜂巢级深海旗舰的踪迹。”
“你们听到了吧，全舰准备战斗。”纪海回头对舰桥内的所有人说道，“我们得追下去，只有把深海旗舰消灭掉才能算是胜利。”
“希尔菲诺，你现在能算出它大概的位置吗？”
“明白，它位置应该在南纬59度，西经55度。”
......
一小时后，南大西洋
当人类找到蜂巢级深海旗舰的时候，它正在用三十节的速度向东北方向航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害怕后面的追兵。月光下孤零零的舰影让跟在后面的德克兔号十分警惕，历史上的深海旗舰都是不好解决的舰种，即使眼前的只是辅助作战型的蜂巢级深海旗舰。
“刘大哥他怎么样了，伤情不重吧？”
“你还是先反省一下自己刚才的错误行为比较好。”
王归海恼火地回了吴子威一句，继续观察员的工作。眼前的海面漆黑一片，如果不是有月亮光线的帮助，恐怕人类要在更近的距离上才能发现蜂巢级深海旗舰。
“我记得深海旗舰旁边跟着大量小型船才对啊，差不多跟渔船大的样子。”
“嗯，不知道……应该是都跑了吧，但是它们肯定有它们的用途。”
不等王归海把话说完，离德克兔号不远处的一艘驱逐舰突然发射照明弹，强烈的光芒瞬间覆盖整片海域。
与此同时，后方的巡洋舰已经开始组成线列试图炮击。雷达仍然处于深海旗舰的干扰范围内，为了能够在夜间中能够更好地射击目标，执行炮击的只有“卡森城”号以及遭到电浆炸弹攻击但仍有战斗能力的“蒙哥马利”号大型巡洋舰。
“他们要开始动手了，不过夜间炮击的精度可能会很差。”
黑夜中也许你看不见炮管射击时喷出的黑烟，但是迸出的火光却比白天还要醒目。很快，王归海就注意到己方巡洋舰编队的位置，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绕到离德克兔号右舷5000米左右的地方。
第一轮炮击过后，前方的驱逐舰们最多只能听见炮弹入水的声音，无法确认各个炮弹的落点。月亮提供的光线实在是太微弱了，而照明弹能够覆盖的海域的范围有限。
尽管43.4舰队中的雷击驱逐舰具有在电磁干扰环境下进行夜战的能力，但是利维斯出于谨慎没有让她们靠近敌舰攻击。他在得知大型巡洋舰第一轮炮击效果很差的情况后，便下令两艘驱逐舰分别移动到两侧，负责发射大量照明弹为编队炮击提供视野。
一枚又一枚照明弹被射向天空，就像凌晨太阳初升的时刻，逐退了群星与残月。紧接着主炮的轰鸣，深海旗舰所处的海域顿时就被大量高耸的水柱所覆盖。
二百四十七、依靠雷达
不计其数的炮弹覆盖深海旗舰所在的海域，仿佛海面下起了雷暴雨。当照明弹像闪电一样划破黑暗，随之而至的是雷鸣般的火炮声，海面顿时泛起无数道闪光。
也许是觉得炮击的时间足够长，利维斯便给全体舰队下达停火的命令。
“各舰停止射击，一分钟之内我需要敌舰的最新状况。”
“斯莱文号报告，敌舰似乎消失了……”
“这里是法拉格特号，敌方旗舰可能被击毁，但未能确认漩涡具体位置，推断目标在刚才的集火中遭到解体。”
利维斯思考了一会，便在无线电频道中继续说道：“前方各舰，再次发射照明弹，睁大你们的眼睛寻找海面可疑物体。”
“戴尔号未发现任何漂浮物。”
“舰队右侧没有发现残骸。”
真见鬼，那么它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利维斯不相信蜂巢级深海旗舰会这么容易被击毁。
就在他准备下达搜索的命令的一霎那，西北方向忽然闪出几道闪电，霹雳般的声音刺破耳膜。
“敌袭，敌方炮弹是从十一点方向来的！”卡森城号的枪炮长很快就判断出敌方战舰大致的炮击方向，“全体注意，深海战舰至少离我们25公里远！”
如枪炮长所言，仅过去十秒左右，有的水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敌人的炮弹就落到近前了。尽管夜间中几乎看不见炮弹落在海面溅起的水柱，但脸庞感受到的冰冷水珠却是真真实实的。
“妈的，能打这么远敌方肯定有战列舰！把所有的巡洋舰集中起来组成作战线列，驱逐舰随时准备进行雷击。”
十分钟前，南大西洋，第43.1特遣舰队
旗舰内华达号战列舰
“为什么我们前面会有一个深海混成编队，利维斯那小混蛋带着我的43.4编队跑哪里去了？”
“长官，雷达信号显示它们就是深海战舰。或许43.4编队在别的地方追击蜂巢级深海旗舰，否则我们的雷达是不会探测出26.3公里处的目标。”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离开了深海旗舰的电磁屏蔽圈？”
“我想是的，雷达探测到两个最大的信号，从特征来看可能是两艘深海的战列舰，对我们舰队有较大威胁。”
艾利斯习惯性地举起望远镜观察一会，随后放弃地说道：“要是人眼可以在海平面上看见三十公里以外的物体，我们打这场该死的战役也不会这么艰难。”
“长官，我们要消灭前面的深海混成编队吗，或者是绕行过去追击目标？”
“把这个任务交给芬尼甘将军，编队内除本舰外的所有战列舰统一归他指挥，剩下的军舰随本舰绕行。”
因为在夜晚无法确定附近是否有克拉肯级水怪存在，所以编队内军舰的通讯不能通过灯光信号来传达。
芬尼甘将军收到来自内华达号的电文，上面的内容要求国王号带领其余的战列舰去攻击前方深海混成编队，内华达号则会带着剩下舰船绕过去追击蜂巢。
“我需要舰体状况比较完好的战列舰加入攻击队伍，给第一战列编队和第二战列编队的指挥官发一份电文。”芬尼甘把电文揉成一团说道，“他们必须得在几分钟之内向我报告能够编入攻击部队的战舰数量。”
“将军，要不要我去联系第八巡洋编队的指挥官，让一些大型巡洋舰加入线列补充火力？”副官担忧地问道，“大多数战列舰此前战斗中受损严重，火力可能会不足。”
副官的担忧是对的，第三战列编队与深海战舰的交火中损失惨重，阿肯色号因进水过多无法抢救而沉没。剩下的战舰各个带伤，有的可能要回巴拿马运河大修，如果维修成本过高就会有新的战舰替代她们的名字。
芬尼甘摇头道：“不用，对方有战列舰。没必要让那些大型巡洋舰加入炮击线列，毕竟深海战舰总是喜欢照顾我们装甲较薄的军舰。”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芬尼甘从电文得知第一战列编队不会参战了，经历德雷克会战之后它们各个带伤，无法在30节以上的速度跟随王国号参加作战。
“第二战列编队的马里兰号报告说他们的炮弹储备剩下十分之三，无法持续长时间炮击。南卡罗来纳号甲板上的设备大面积烧毁，但是她可以投入作战。”
“通报敌方舰队距离。”
“敌我舰队距离约为25.7公里。”
第43.1特遣舰队保持着原先阵型绕过敌舰位置向航行，如果从上空仔细观察人类舰队的环状阵型，就会注意到有数个黑色小点从圆环的边缘开始脱落。
王国号作旗舰，带领马里兰、纽约、北卡罗来纳、南卡罗来纳四艘战列舰组成新的作战编队。她们脱离大队伍后仅用七分钟的时间将所有炮塔对准敌舰方向，并形成一道单纵的阵型。
“伙计们，我们继续大干一场！”艾尼克斯刚刚吞下手中的巧克力说道，“敌人离我们至少有25公里远，马里兰号可没有这么多炮弹让我们校射。但是主力舰队需要我们的帮助才能追击蜂巢级！”
“长官，火控雷达已锁定深海战舰，不过我们就这么直接按照着它转换的武器射击诸元开火射击吗？说实话我不太信任火控雷达，毕竟深海舰队的干扰科技太厉害了。”
“是的，我也不相信火控雷达，所以我已经向舰长申请起飞后甲板的观测直升机。”
很快艾尼克斯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复。
“报告枪炮长，观测台的人员说南大西洋目前气况良好，暂无剧烈大风。舰长已经批准你起飞直升机的请求。”
“明白，领舰马里兰号将会在直升机起飞五分之后开始进行炮击。”
注视着显示屏上的红点，艾尼克斯若有所思，敌人舰队的阵容规模也算不小了，但是它们却没有和蜂巢级呆在一起行动，这很奇怪。
“长官，王国号也起飞了两架直升机。”
“明白了，三十秒后来一轮齐射。在直升机接近足够的距离之前，我们按照雷达给出的数据打。”
寂静的海面中，马里兰号的炮塔突然喷发出出一团火光。随后不到几秒内，跟在她后面的四艘战列舰也各自向敌舰方向进行射击。
二百四十八、犹豫不定
即使是白天阳光晴朗的时候，站在军舰最高处眺望远方也很难看清20公里以外的物体，更何况是在黑夜中呢？
受到地球曲率的影响，雷达不可能探测得太远。所以最可靠的方法就是利用各型飞机前往较远的地方侦察，然后通过无线电频道把重要信息传给后方舰队。
当然，人类可以通过轨道上的卫星来寻找己方舰队周围可能存在的敌舰，不过那是21世纪初导弹时代的事情。
第一轮齐射十几秒过后，枪炮长艾尼克斯暂时无法得知真实的炮击效果。他只能借雷达追踪每个炮弹的具体落点，然后要求手下准备第二次射击。
“既定目标左2300米，重新调整诸元再次射击。”
这种情况下人类战舰很难确定是否击中目标，几乎就是在摸奖。
“很好，雷达追踪到的炮弹落点离目标600米左右。我想我们刚才已经对敌舰打出一个致命的跨射。”
想来直升机差不多快到那边，有飞行员的观测马里兰号的炮击精度会大幅提高，艾尼克斯便尝试与直升机取得联系。
“呼叫海星一号，你们能通过夜视仪识别出敌舰的具体型号吗？”
“这里是海星一号，初步识别轮廓判断领队为胸甲骑兵级巡洋舰或者是白骑士级战列舰。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根本就看不清炮弹落点。”
“马里兰号收到，我舰将会在五分钟后进行一轮齐射。如果能观测到炮弹具体落点请告知我舰，完毕。”
“到时候我们会试图降低高度以便看的更清楚，完毕。”
与飞行员结束通话之后，艾尼克斯接着命令127毫米高平两用炮的官兵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因为对面分出两支小股的舰队试图从两翼包抄己方舰队，让它们成功接近没有护卫舰艇的战列舰是很糟糕的事情。
与此同时，第43.4舰队的官兵们已经有点不淡定了。
他们遭受“深海”舰队的三轮炮击，线列上准备开火还击的巡洋舰们却接到旗舰的禁火命令。
“妈的，是哪个混蛋在向我们开火！”利维斯拳头狠狠地砸向桌子，“老子当了海军这么多年，还听不出战列舰炮弹的声音吗。”
舰桥里参谋们手忙脚乱，他们试图与向己方开火的友军舰队取得联系，但无线电频道里一片杂音，第43.4舰队已经落入蜂巢级深海旗舰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马上派一艘驱逐舰过去，给那些狗日的打灯光信号！”
话音未落，卡森城号忽然发生一阵剧烈的颤动，舰桥内部所有人随重心的变化摔得鼻青脸肿。
“跨射，是跨射！”外面的值班军官一脸惊慌地喊道，“天啊，我可不想死在猪队友的手里！”
“慌什么，大家都给老子安静一点。”利维斯脾气暴躁地吼了一句，“立即解散炮击线列，通知各舰立即作出规避机动。”
“才跨射你们就怕了，当年卡拉布里亚海战英国和意大利在25公里上互相跨射，有几枚炮弹命中对方的？”
纪海也听出这是来自友军的火力，如果是深海旗舰的炮弹，那么它在飞行中会发出一种兹兹声。更何况真正的电浆炮弹落水时造成的水柱，可是比眼前突然耸起的水柱壮观多了。
“可能是友军误击，通知后面的驱逐舰先不要发射鱼雷，我们先靠过去给他们打灯光信号。”纪海很快就作出自己的判断。
赵志强也跟着同意道：“不知道是哪个友军舰队，他们的电子设备可能被深海旗舰给欺骗了。”
面对猪队友43.1特遣舰队的炮击，第43.4舰队在茫茫黑夜中慌忙地进行规避。如果是深海战舰在面前，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刻自乱阵脚。
恐惧来自于未知，对于大部分水手来说，还没有听出声音的大致方向炮弹就已经落在眼前，许多人见此情景只能不断问候对方全家老少。
甚至一艘主战巡洋舰在急转弯规避的过程中，倒霉地遭到一枚近失弹。整个舰船受到冲击力向右大约多倾斜三四度角，呆在里面的人感觉可不好受。
“我们离他们有多远？”
“不知道，我想应该在十五公里左右吧。”
“希望他们可以在这个距离上看见这边的信号。”赵志强不确定地补充了一句，“让甲板的水手赶紧打灯光信号。”
因为对方的火力集中在卡森城号一众巡洋舰组成的线列，所以德克兔有机会迅速接近友军发出灯光信号。
德克兔的水手动作迅速，几个通讯兵按照规定穿好救生衣便爬出船舱下层跑到探照灯设备旁边。随后将探照灯对准友军大致方向，不断地打出信号。
“你舰在向友舰开火，请立刻停止射击！”纪海看清通讯兵传达的大致内容后嘟嚷道，“但愿他们能看得见这边的信号。”
就在此时，希尔菲诺焦急的声音突然在纪海脑海中响起。
“提督，我看到他们对这边开火了，快点打舵躲避炮弹！”
听到希尔菲诺的警告，纪海刚想让舵手赶紧做一个急转弯，密密麻麻地炮弹就均匀地散落在驱逐舰的周围，德克兔号顿时就成了一只落汤兔。
“127毫米炮弹，我们被对方战列舰的副炮给招呼了。”陈毕博忍不住插嘴道，“看来对面把我们误当成深海驱逐舰，不想让我们靠近。”
处于127毫米高平两用炮威胁之下，德克兔所在的驱逐舰小队不敢继续靠近友舰，越往前驱逐舰遭受的127毫米弹幕就越密集。
对方肯定没有看到灯光信号，想要让友军舰艇停止射击就必须冒着危险向前接近到足够的距离并打出灯光信号。
再往前就不是成落汤兔这么简单了。
纪海想了一会，决定求助希尔菲诺：“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在不付出伤亡的情况下让对面的友军停止射击？”
战列舰的127毫米副炮在前方形成一道水幕墙，也不是说没有驱逐舰敢过去传达灯光信号。而是大家都觉得死在友军的炮火那实在是太憋屈了，竟一时犹豫不决。
二百四十九、一场闹剧
“嗯，让我想想......”
希尔菲诺沉思了一会，似乎她也对20公里远的友军舰队没有任何办法。那里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远了，即使她真有电影中有厉害的超能力，也不可能对20公里外的物体施展。
“天上好像有个小家伙在飞……”
希尔菲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提督，我有办法了，德克兔应该还有照明弹吧？”
纪海点点头，零距炮击解决完胸甲骑兵级巡洋舰后军需处长清点过一次库存。穿甲弹已经耗尽，剩余的高爆弹勉强可以应付一场战斗，烟雾弹照明弹之类的还有几枚能用。
“那就发射一枚照明弹。”她语气停顿了一下连忙补充道，“一定要往我们的头顶上发射，让他们看见这边的情况。”
“……你确定吗？”纪海满脸的疑惑，“发射照明弹暴露我们的位置，那不就成了显眼的靶子吗，再说他们不一定能看得清我们这边情况。”
“照明弹不是给他们看的，我注意到有直升机正在向这边飞行，估计是打算观测炮弹落点。”
纪海恍然大悟，接着转头对赵志强命令道：“叫枪炮部门往我们的头顶上发射两枚照明弹，让他们看得到这边的情况。”
这次大副罕见地没有向纪海提出质疑，也许是经历过的无数次战斗使赵志强对纪海产生无条件的信任，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个“自杀性”的命令传达给枪炮部门。
没过多久，德克兔很快就在他们与友军之间的海域打出几枚照明弹，但是大部分水手都认为对方不可能在这个距离上看到这边的实际情况。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驱逐舰分队仍然遭受对方战列舰副炮的射击。他们要面对至少二十五门五英寸炮的火力，所幸的是高平两用炮远距离射击上的精度不高，这给驱逐舰们灵活规避的足够空间。
“我靠，老子的眼睛！”
飞行员佩戴的夜视仪属于微光夜视仪，这种夜视仪可以把黑暗中微弱的光源放大几百倍并转变成图像。但是当眼前突然有强光出现的时候，人的眼睛就会出现短暂性的失明，电子管也很容易被烧坏。
旁边的副驾驶没有佩戴夜视仪，他及时地握住飞行员手里的操纵杆，摇摇欲坠的直升机这才在海面上空平稳下来。
“伙计你得看看，那边好像有光源？”
得到副驾驶的提醒，刚刚恢复视力的飞行员注意到前方有数枚照明弹徐徐升上天空，光芒照亮了附近的海域。
“我们得改变飞行路线，这些舰影轮廓比较小，不具备深海战舰的特征。”
直到眼前的可疑舰影继续打出第二轮照明弹，飞行员终于意识到下面的军舰都是人类舰艇。因为深海战舰没有这种颜色呈黄的照明弹，它们更喜欢使用“蓝色球体”照亮整个海域来获取视野。
“我刚刚切到公共频道，但是下面的军舰一直没有回音。”副驾驶此时一脸凝重地说道，“我有不好的预感，也许他们的电子设备可能被蜂巢级旗舰弄废了。”
飞行员试图降低高度想要看清具体是哪个编队的军舰，但是一公里外突然腾起的大量水柱使他放弃这个想法。
“该死的，你看见了吗？赶紧联系后面的战列舰停止射击，他们打的是友军！”
从通讯传达到接收仍至全舰禁止射击这个过程最快也要十几秒的时间，而此时43.1战列舰编队刚好打出新的一轮炮弹。尽管还是跨射未命中目标，还是有好几个水手倒霉负伤。
这场闹剧直到芬尼甘将军从直升机得知消息后亲自下令停火才彻底结束，双方舰队接近到足够的距离才使恢无线电通讯恢复正常，没有人在这次炮击中牺牲，但43.4舰队水兵们抱怨和咒骂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
“雷达又出故障了，看来艾利斯判断出错了，我们被蜂巢级刷得团团转，可以肯定的是它的电磁屏蔽圈从未消失过。”
双方都知道这是一个误会，芬尼甘根本没想到43.4舰队会追到南大西洋。同样地，利维斯也不会料到德雷克海峡中央主力舰队早已突破深海舰队设下的防线出现在这里。
所以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准备下一步行动计划。毕竟他们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一艘驱逐舰刚刚发现随着洋流漂浮向这边靠近的残骸，它正是43.4舰队此前集火攻击的目标。由于夜色过暗，这艘被误当成蜂巢级旗舰的小型舰船是在几百米内被发现的。
“初步确认，它是工蜂级辅助舰。四个月前首次出现在北美洲东海岸战线，深海舰队经常用工蜂把失去战斗力的战舰拖到北极圈。”
“没想到这艘小船还可以制造幻象把43.4舰队引到这边来啊。”芬尼甘眯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的电子压制舰，那么真正的蜂巢级跑哪里去了呢？”
刚刚进入王国指挥室的利维斯没有废话，直接走海图桌旁边问道：“艾利斯将军的中部战斗群呢，怎么就这点战列舰？”
“艾利斯误把你们当成深海舰队，绕过你们向北方追击敌舰去了。”芬尼甘用铅笔指着海图上某一点说道，“北部战斗群的主力舰半路上损失较大，都已撤回麦哲伦基地，南部战斗群暂时没有消息，但我们相信他们在南奥尼克群岛附近。”
“那还等什么，我们还在电磁屏蔽圈内，蜂巢级深海旗舰没有逃远。”
利维斯扫视了一眼海图，把友军标注的海域情报都默默记在脑大中：“艾利斯的舰队应该在往弗兰克群岛方向追击，将军，我得先坐直升机回卡森城号，43.4舰队会给你的战列舰当护卫。“
芬尼甘却直接拉住这个年轻的少将，“等等，难道你就没觉得我们一直都在按照阿图瓦隆人的剧本来吗？”
利维斯愣住了，芬尼甘说得不假。德雷克海峡战役到这一步人类已经付出惨重代价，要是最后没有击沉深海旗舰那简直是得不偿失。
深海舰队用宝贵的旗舰打破交战逼人类出动大量战舰浪费精力在它们身上，但这不意味深海舰队会心甘情愿地付出一艘旗舰。
二百五十、金蝉脱壳
“将军，你有什么看法？”利维斯转身回到海图桌旁边。他突然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深海旗舰根本就没有逃往北方，而是在所有人眼前玩起金蝉脱壳。
“你自己心里不就有打算了吗？”芬尼甘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裤袋里掏出烟盒递给利维斯。
“是的。”利维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应答倒，“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他习惯性地把烟夹在耳朵上，随便拿起一支铅笔在海图上画出一条曲线。这条曲线弯弯绕绕，最后竟绕了一个大圈子来到德雷克海峡。
“让舰队掉头返回德雷克海峡，说不定会逮到深海旗舰。”
“我们两个的想法不谋而合。”芬尼甘点头赞同道，“回到你的坐舰吧，让舰队全速向西南方航行。运气好可以在刚好清晨的时候返回德雷克海峡东部，昼间有利于我们在海面上搜索敌舰。”
43.1舰队的战列舰和43.4特遣舰队组成新的一支混合战斗群，战斗群没有跟随艾利斯的舰队前往北方的弗兰克群岛。而是一路回到德雷克海峡。
纪海感觉到航行方向似乎有问题，他们正在往西走。利维斯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经历长时间的战斗，水手们回到船舱底部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但有些人注定要坚守在岗位上无法休息。
“快快，把那个浮筒给我打捞起来。”
军需处长此时罕见地来到甲板上，召集不多的水手聚集在舰首。
因为需要补充燃料的驱逐舰太多了，所以usn海军的补给舰正在同时对三艘军舰进行补给作业。德克兔号被安排在补给舰的后方补充燃料，也就是所谓的纵向补给。
纵向补给这一方式在现今很少被各国海军采用，不管是哪一艘军舰都更愿意选择齐头并进的横向补给，从船舷近距离对接显然更方便。当然，也有直接用直升机吊运物资的垂直补给，不过运送的物资很少。
也不能说被分到补给舰尾部的军舰比较倒霉，只能说需要补给的军舰太多了，不得不让补给舰同时多给一艘军舰补充燃料。
理解归理解，骂还是要骂的。
“美国佬他们是怎么抛射软管的，居然没打到我们甲板这边还落进海水里了！”军需处长忍不住骂道。
虽然软管带有浮筒，但这黑乎乎的一片能马上找得到才有鬼。
德克兔的水手睁大眼睛在甲板寻找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个人发现落在左舷的浮筒。于是大家便合力把它捞上来，每一个人站成一排，就像一场拔河比赛，水手们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水里的软管拉到甲板上。
军舰专用的输油软管重量不是很轻，不过要把它从海水里拉起来就很费劲了。更何况水手们要保证软管没有没入海水中的部分，也就是说要将软管拉直，软管在补给舰与德克兔号之间必须悬空。
“大家加把劲，只差最后几步了！”军需处长一边拉着软管一边对前面的人喊道，“马上把管盖给我打开，插进输油管道。动作都给我快点，后面还有很多军舰等着这个位置急需燃料补给。”
这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整个战斗群全部调头往德雷克海峡东部航行。
第二天凌晨，当纪海休息完回到舰桥的时候，天已经蒙亮亮了。
“真是罕见，看起来早上的天气还可以，我还以为在南极洲附近永远也看不见明媚的阳光。”
“甲板的值班水手刚刚告诉我德雷克海峡比较平静，今天海面上的浪花看起来有点儿大，暂时没发现别的情况。”大副放下望远镜应答道，“昨天夜里我们就被利维斯编进另外一支驱逐舰编队，安排在主力舰的后方。我想等会战斗没德克兔什么事情了。”
纪海往舷窗外友军舰艇看了一眼：“你说的对，都是残破不全的舰体，没有一艘驱逐舰是完好的。不过这样也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毕竟德克兔号的状况很难再进行一次高强度的战斗。”陈毕博戴着耳机插嘴道，“让那些舰体状况的军舰先上去，能少损失一艘就少损失一艘。”
“目前海底下的动静如何？”赵志强问道。
“只有正常的环境噪音。”
“有情况就立刻向我报告，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前面的战列舰不受克拉肯水怪偷袭。”
“明白，我会注意的。”
纪海透过挡风玻璃观察海面周围情况，忍不住担忧地说道：“德雷克海峡天气是变得好了一点，不过克拉肯级水怪却可以出来活动，这里就是它们理想的作战场所。”
“所以我们更要提高警惕。”赵志强说了一句便回到原来的岗位上，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海面。
既然舰桥这里大副一直在管，没有纪海什么事情，于是他便离开舰桥去德克兔号其它的地方看看船员们的情况。
“咱们的轮机目前运作状况如何？”
“暂时跑不废，不过确实需要来一次大规模检修。”
轮机长宽立文拍了一下旁边的机器设备说道：“看情况只能等到战役结束后再进行全面的检修。还好之前轮机发现的一些小故障都已经提前排除掉了，我想让德克兔跑40节左右暂时没问题。”
接着他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是没想到啊，跑这么多久轮机居然没有废掉。我记得父辈那一代导弹驱逐舰的轮机一般都不会满功率运转，平时都是经济航行在海岸线上巡逻，想要长时间跑三十节的速度都是奢侈的事情。”
“我猜德克兔号要是还在用导弹时代的发动机，恐怕还没有穿过布兰斯菲尔德海峡就得在半路上抛锚。”旁边正在维护轮机的余光插嘴说道。
纪海忍不住嘘唏道：“时代变了，这里不是导弹的天下，航程变得越来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