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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哥大大     夺宝仙师txt下载     夺宝仙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雪貂化身

    风白仗着炼气护身,根本不顾逍遥娘娘的进攻,招式如雨,对逍遥娘娘展开了一波一波的攻击。逍遥娘娘大骇,不禁手忙脚乱,未几,蓝光一闪,风白的神剑刺进了她的心窝。

    逍遥娘娘发觉自己中剑,顿时脸色惊惧,双目圆睁,就像见到了幽灵鬼魅一般。

    风白也愣了一愣,方才自己一心要杀死她,如今神剑刺进她的心口,看见她如花般的俏脸颜色顿失,忽然又有些后悔。

    不过已经刺中了逍遥娘娘,也没有补救的余地,便只好将剑拔出,是死是活,就看逍遥娘娘的造化了。

    随着风白将剑拔出,逍遥娘娘向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伤口,脸色仍是骇然和惊悸。但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疼痛感也随之消失。只小片刻,便完全痊愈了。

    “哈哈……哈哈哈哈……”

    逍遥娘娘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狂笑,自语道:“我竟是忘了,我练成了回春**,已经有了不损之躯,我看还有谁能伤我。”

    言毕双目狠狠地盯着风白,露出复仇般的神色。忽见她起手运气,猛地朝风白打出了一记法诀。

    风白急忙弹身躲过。逍遥娘娘却不再攻击,跃将开来,命令那些巨怪围住风白,自己则施展开禁足术,将桑羊等人一一定在原处。只一阵间,便有上十人被定住。

    风白躲开巨怪的围攻,顺便割伤了几只巨怪的腿脚,随即飞身跃开,去缠住逍遥娘娘,以免所有人都被她困住。一旦所有人都无法动弹,则自己将面临逍遥娘娘和巨怪们的群攻,只怕到时候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将桑羊等人保护住。

    逍遥娘娘被风白缠住,心中气恼,便向巨怪们下了一个命令,向那些劳工大开杀戒。

    顿时,巨怪们张开巨口,露出獠牙,将劳工们一顿乱嚼,死者瞬间达到十余人。

    风白心中大急,只好弃逍遥娘娘而转战巨怪,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巨怪打废,才可能挽救更多的劳工。

    逍遥娘娘的本意并非杀尽这些劳工,只是风白缠着她,她腾不出手来控制这些劳工,才叫巨怪们杀死劳工来转移风白的注意力。此时风白不再相缠,她又继续向这些劳工施展开禁足术。

    只不过,风白很快便废掉了六七名巨怪,这些巨怪轰然倒地,虽然未死,却都化为了人身,个个哀嚎不已。照这样下去,最后只怕所有的巨怪都要失去战力,若抢救不及,还可能死亡,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逍遥娘娘权衡利弊,决定还是先搞定风白,只要搞定了风白,其他的劳工都是小菜一碟。于是乎,她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白毫雪貂,高可四五尺,长有三丈,毛茸茸的就像一团大雪球。

    原来这逍遥娘娘是一只雪貂所化。

    雪貂将尾巴一卷,脑袋向后一扭,用嘴巴衔住一根如利箭般的尾毫,再猛吸一口气,将嘴巴鼓胀得又圆又大,然后奋力一吹,猛地将白毫向风白射去。

    其时风白正在料理那些巨怪,等听到背后的破风之声时,已经有些晚了,加之他认为自己的炼气坚固无比,便并未在意这个快速飞来的东西。哪知白毫携带着强劲的力

    道激射而来,竟瞬间破除了风白身上的炼气,直直刺进了风白背后的琵琶骨个骨缝中。

    风白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的炼气竟然被破,他原来还以为逍遥娘娘修为比自己低,是无论如何也奈何不得自己的炼气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他忍痛反手取下了背上的雪貂尾毫,一看之下,却不是什么箭羽之类的东西,仅仅是一根毫毛。顺着毫毛射来的方向望去,他才看见了雪貂,虽然没有亲眼看着逍遥娘娘化为兽身,但他已料到这只雪貂便是逍遥娘娘。

    雪貂一击得逞,又衔下数根毫毛,一鼓气,将数根毫毛同时激射而到。风白急忙将身一让,嘶嘶声中,数根毫毛朝着远处飞去,瞬间不知所踪。

    风白知道自己受伤,再战恐要落败,他看了一眼被逍遥娘娘定住的蜥族和蜂族之人,知道逍遥娘娘并无赶尽杀绝之意,只是让他们不能还手,也不能开溜,便也无心再留,胡乱择了一个方向飞逃而去。

    半盏茶功夫,风白落在一个无名岛上,找了一个岩洞,躲进里面,反手给右后背处抹了一些仙药。

    仙药抹上,疼痛顿减,但是他心里的郁闷却丝毫没有减少,想不到自己身怀九千余年的道行,又有后土前辈独门的炼气护身,竟然抵挡不住一根毫毛,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于是,他取出浅蓝色灵石,决定再从灵石上吸取一些灵气,来壮大自身的修为。

    或许是有些心急,风白吸了一阵灵气,却忽地吸不上来了,反倒是体内的灵气大量外泄,灌入了灵石之中。

    风白心中一惊,知道灵石极具灵性,心中有贪嗔怨恨等不纯之念时便会遭其反食,看来果真不假,且反食的速度要远远快过自灵石上吸取灵气的速度。

    风白不敢大意,当即停止了自灵石上吸收灵气,将灵石放回了腰间。

    接下来,风白慢慢地平心静气,告诫自己只可适当地自灵石中吸纳灵气,不可贪多,亦不可心急,且吸纳灵石上的灵气完全是为了更好地抵御外敌,更有效地找全五颗灵石,然后阻止睚眦之流残害苍生百姓。

    经过反复的自省,过了一段时间,风白觉得自己内心已经完全清明透亮,毫无杂质,便再次将灵石取出,慢慢地吸纳起灵气来。

    果然,这次便没有出现被灵石反食的情况。

    当日,风白便将被灵石反食倒灌出去的灵气重新补了回来。

    又经过数日,风白自灵石上吸纳了相当于修炼几百年的灵气,而且背部的伤口已经结痂,不要多久,便可以重新回到仙奴岛。

    “都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师傅现在何处,她会不会回到那个黑云洞呢?”

    风白停止吸纳灵气,稍稍休息了一下,心中思量一阵,便继续闭上眼睛打坐。

    不一阵,忽有飘袂之声传来,似有人靠近了岩洞,随即脚步声起,确实有人来了,而且此人还走进了洞内。

    风白睁眼一看,呆了一呆,天下之大,却是巧之又巧,来人竟然是伤了自己的逍遥娘娘。

    逍遥娘娘亦是一愣,随即将目光定在了风白手中的灵石上,不由得好奇打量起来。风白才记起自己手上还握着灵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切不可以宝物示人,便将灵石收了起来。

    不料逍遥娘娘道:“小子,你手里的是什么宝贝?”

    风白猜想她已看出灵石非同凡响,但绝不能告诉她真相,便假装淡然道:“不过是一颗普通的宝石。”

    逍遥娘娘脸上闪过一丝疑色,道:“你脸色红润,神清气爽,定是什么助益修炼的神奇之物,你以为瞒得过我?”

    风白暗暗惊奇,想不到这逍遥娘娘见多识广,仅凭自己的外表便判断出灵石的特性,但绝不能承认,以免被她惦记。

    “若真是你说的那般玄乎,我还能被你所伤?”风白如是道。

    逍遥娘娘露出一丝诡笑,道:“小子,我问你,你今年几岁?”

    风白一愣,不知道逍遥娘娘此话何意,但料想是在设法让自己承认灵石并非普通的宝石,因为若是自己说出实际的年岁,逍遥娘娘便会说自己的修为与年龄不符,定是借助了灵石的功效才达到现在的境界。

    想套我的话,没门。

    风白便道:“我已经九千岁了,怎么?”

    逍遥娘娘明眸一瞪,显然并不相信:“你以为我傻?我们夫妇修炼回春**六七千年,才成功蜕皮换颜,你说你九千岁,请问你修炼了什么奇功异法?”

    “我……我修炼常春功,所以容貌不老。”风白随便编了一个说法。

    “哈哈哈哈……”逍遥娘娘大笑起来,“小子,得了吧,你不用骗我,我也懒得再跟你瞎扯扯,你现在给我离开这里,这个岩洞我要了。”

    风白大怔,道:“凭什么让给你?”

    “你不让试试看,你身上还带着伤,我不信你能打赢我。”逍遥娘娘道。

    风白顿时便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手脚,道:“我的伤早已无碍,你要不要再跟我打一架?”

    这下是逍遥娘娘怔住了,心里直呼见鬼,便也不敢再放豪言,自顾自在洞内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闭上眼睛休息。

    “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风白并无排斥她的意思,反正自己伤好得差不多,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但是对于她流落到此,倒是有些好奇。

    逍遥娘娘睁开了眼,道:“与你无关。”

    风白嘴角一扯,道:“那你将那些劳工怎么样了?”

    逍遥娘娘眼一闭,干脆不理风白。

    风白有些无趣,便想赶回仙奴岛,亲自去看个究竟。

    哪知刚一举步,逍遥娘娘却发话了,道:“你要去哪?”

    “你我是敌非友,我去哪你管得着么?”风白没好气道。

    “仙奴岛已被那无情人和那个妖女所占,你想回去救人,只怕是送死,那个妖女年纪轻轻,修为却甚是了得,他们两个联手,你占不到便宜的。”逍遥娘娘平静地道。

    风白一怔,难怪逍遥娘娘会流落到此,看来是老巢被金甲大王占了,至于她说的妖女,想必便是师傅,原来师傅又和金甲大王在一起了,这只死穿山甲,还真是阴魂不散。

    也好,待自己回仙奴岛,将金甲大王杀了,以后他就不会再缠着师傅了。遂不顾逍遥娘娘的劝阻,兀自走出洞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师徒陌路

    风白径直回到逍遥洞,只见洞口大开,一个守卫也不见,想来数日前自己砍伤了不少工地的监工,此时人手不够,守卫也去充当监工之职了。

    “金甲大王,你给我出来。”风白大喊一声。

    少时,只见金甲大王从里面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正是觅罗仙子。

    风白目视觅罗仙子,殷切道:“师傅,你还不原谅我么?”

    金甲大王闻得此言,如坠云雾,对觅罗仙子道:“紫烟,你认得这个小子?”

    觅罗仙子面无表情道:“大王,我不认识此人,此人定是发痴,你快把他赶走。”

    金甲大王转视风白,怒道:“不知廉耻的小子,见到美貌女子便喊师傅,你当全天下的人都是你师傅?快快离开此地,否则别怪我们无情。”

    风白本就有杀金甲大王之意,此时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也来不及祭出炼气,当即口念神兵诀,锵地拔出宝剑,一剑朝金甲大王前胸刺去。

    这一切叙说起来繁复,其实就是一眨眼之事。

    金甲大王虽面对着风白,已将风白的举动看在眼里,饶是如此,蓝光闪处,风白的神剑裹着一团寒芒,化作了一条蓝龙,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快速飞到。剑未到,寒气已先逼人而至。

    金甲大王吃了一惊,急忙侧身一闪,堪堪躲开了风白的一剑。接着两人互递招式,顷刻打得难解难分。

    风白这数日在无名岛的岩洞中借助灵石之便,又吸纳了不少灵气,论修为,此时已超出金甲大王不少,况且神剑在手,可谓如虎添翼,是以战不多时,金甲大王已频频涉险。

    金甲大王暗暗吃惊,虽然第一次与风白交手他便知道风白非同凡响,但是不料此时一战,风白又犀利了许多,倘若再战下去,自己只怕很快便有受伤之险。

    遂急喊道:“紫烟,快与我一起杀了这个小子。”

    觅罗仙子站立不动,心中却惊诧风白的造诣,这明明就不是当日在螭王宫时的风白,彼时的他只有八千年左右的修为,如今哪里止八千年,只怕是已远远超出了九千年,莫说金甲大王,便是自己,也未必是风白的对手。

    如今金甲大王叫自己相助,自己该作何反应?帮,还是不帮?虽然风白与毒女做了苟且之事,背叛了自己,但是若与金甲大王联手,只怕风白难以抵挡,或有被金甲大王打伤之险。

    算了,自己还是一旁看着吧,风白再怎么不是,自己也不能帮着外人打他。

    金甲大王见觅罗仙子站立不动,又喊道:“紫烟,你为何不动手,难道你真认识这个小子?”

    觅罗仙子道:“我不认识他,大王休要多虑。我是怕你我联手有以多欺少之嫌,便是胜了,恐也有损大王威名,大王尽量撑住,实在不行,我再来帮你。”

    风白一听,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心想师傅还是向着自己,怜惜自己的。

    过了几十合,风白一个奋力,一剑划中了金甲大王的胸肋,竟将金甲大王的一排肋骨齐齐划断。

    金甲大王发出了一声痛哼,急退数步,以手捂胸,只见鲜血瞬间渗出了指缝,他斗志

    全失,大叫道:“紫烟救我。”

    风白却一刻未停,挺剑又上,是要将金甲大王一举击杀。

    一旁的觅罗仙子见状,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则风白必定会杀死金甲大王,便虎筋鞭一抖,呼的一声,朝着风白扫去。

    风白一见,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想不到师傅终究还是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也不知这金甲大王对师傅施了什么伎俩,竟能让师傅如此袒护他。

    不管怎样,自己却万不能用神剑去对付师傅的虎筋鞭,以免将师傅的兵器割断。师傅的虎筋鞭虽然厉害,可以抵御一般的刀剑兵刃,但是自己的朱雀剑,是万难抵挡的。

    风白便将神剑收起,取出神杖迎战。

    金甲大王得到了喘息之机,只小片刻,他胸肋的伤口竟然愈合了,就像没受伤一样。金甲大王一阵高兴,自己的回春**实在是好,有了这瞬愈的能力,加上紫烟相助,定可从风白身上讨回个公道,最好是把他杀了,免得他再来骚扰。

    遂道:“紫烟,你我联手灭了这个小子,免得他再来生事。”

    语毕,他重新加入了战团,与觅罗仙子一道对风白形成夹攻之势。

    觅罗仙子一见金甲大王的伤口瞬时愈合,竟然像没事人一样,不免大愕,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耳中听得他说要杀了风白,当即道:“大王莫急,这小子虽然厉害,但你我联手,料他也不能把我们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总得有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否则便有滥杀无辜之嫌,我紫烟虽非什么厉害角色,但也自认为是一个正派之人,杀人之事,还须慎重考虑。”

    金甲大王一听,知道自己劝不动紫烟杀人,也说不定紫烟与风白确实是认识的,否则以自己与紫烟的关系,紫烟不应该推三阻四。这样的话,自己就更不能留风白活路,这小子年纪轻轻,修为却比自己还高,说不定还跟紫烟有不寻常的关系,风白活着,可是会严重影响自己在紫烟心目中的地位。

    这样想来,金甲大王便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只奇大无比的穿山甲。只见满身金鳞,闪着黄光,身躯高大,无比威猛。

    金鳞穿山甲前爪一抬,猛地向风白拍扫而到。

    风白看那穿山甲的爪甲,足有数尺长,金光闪闪,质地坚硬,若被扫中,自己的血肉之躯定会瞬间被切割成几段。遂不敢托大,将身拔起,口念神兵诀抽出神剑,于空中一个翻滚,持剑朝穿山甲的咽喉割去。

    咔嚓一声,穿山甲的金甲破裂,咽喉处裂开一条深可尺余的口子,鲜血瞬时自伤口中迸射而出。

    然而穿山甲却若无其事一般,又一奋足,试图将身躯下落的风白拍飞。

    风白却并不躲,反而迎面而上,避开它的爪甲,直接向它的足胫砍去。又是咔嚓一声,穿山甲的巨足手上,鲜血直喷,溅了风白满身。

    然而穿山甲太大了,这点伤最多使它感到疼痛,却伤不到它的根本,加之它可以瞬时自愈,风白的连续两击根本就是给穿山甲挠痒痒。

    风白无奈,将身化作了一道光影,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围着穿山甲穿梭起来,同时神剑狂舞,片刻在穿山甲身上

    隔出了数十道伤口。

    穿山甲吃疼,加之身躯太大行动不便,根本找不到反击风白的机会,便一个摇身,重新化为了金甲大王。

    金甲大王暴退三丈,躲开风白的持续攻击,伸手摸了摸身上,发现并无一处伤口,不禁松了口气。

    风白却想看来须将金甲大王肢解,才可以将他杀死,否则一切都是徒劳。遂抢身挥剑,又向金甲大王展开了攻击。

    忽听觅罗仙子喝道:“够了。”

    风白闻声收手,目视师傅。

    觅罗仙子脸色微愠,背转身去,道:“你不要再闹了,你若再闹,我便和大王一起对付你,届时任你有飞天的本领,也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全你见好就收,莫要再苦苦纠缠。”

    觅罗仙子虽然不是面向风白,可是风白和金甲大王都知道这话是对风白说的。金甲大王不禁愕然,心想紫烟果然与风白认识。

    风白正要回话,却听一个声音道:“不要理她。”转身一看,只见逍遥娘娘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附近。

    她目视风白,道:“小子,他们两个可以联手,我们也可以联手,以二对二,他们占不到便宜,我们合力将这对狗男女拿下,你意下如何?”

    风白听逍遥娘娘说“狗男女”三字,忽然心中很不舒服,她这是将师傅一并骂了,便道:“请你嘴巴干净点,你骂金甲大王可以,可别带上我师傅。”

    逍遥娘娘一怔,指着觅罗仙子道:“这妖女如此年轻,怎会是你师傅?”

    风白剑尖忽地指向逍遥娘娘,恼道:“你在辱骂我师傅,当心我将你碎尸万段。”

    逍遥娘娘再次一怔,也恼了:“臭小子,你当真不知好歹,我本是来帮你一起对付那个无情人,你却拿剑指着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风白道:“联手可以,但是我不许你骂我师傅,而且我不许你与我师傅为敌,否则我随时会调转矛头对付你。”

    逍遥娘娘道:“好,那我们就把无情人赶出逍遥洞再说。”

    两人快速地达成协定,联手向金甲大王展开了攻击。金甲大王只能被迫应战,同时叫觅罗仙子一同迎敌。

    这样一来,就变成了风白对阵金甲大王,逍遥娘娘对阵觅罗仙子之势,两拨人打得难解难分。

    约七八十合,风白一剑将金甲大王的左臂砍了下来,金甲大王痛叫一声,手捂伤口,脸色惊骇。他虽有不损之身,但是手臂被断,可就不知道能不能重新接上了。

    容不得他喘息,风白挥剑又上,斜劈金甲大王的上身,试图将他劈作两半,风白是打定了主意非杀死他不可的。

    金甲大王慌张之极,哪里还有心思应战?急忙躲开,便伸出左手对着地上的断臂一吸,将断臂吸在手上,然后一个飞身,往一侧疾逃而去。

    风白随即追出,那金甲大王却是拼了命地飞逃,他知道风白对他起了杀心,若不能逃走,则只有死路一条。

    风白虽然造诣比金甲大王高,但一时竟然追不上。

    追了一阵,风白担心师傅打不过逍遥娘娘,被逍遥娘娘所伤,便放弃了追赶,从原路返回。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障眼法

    到了逍遥洞,却已经不见了师傅,只有逍遥娘娘呆在洞口处,正望着一个方向出神。

    风白一问之下,才知道金甲大王一走,师傅也便弃战离去,不知所踪。

    风白一愣,想不到师傅又从自己眼前消失,下一次见她,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遂心念一转,对逍遥娘娘道:“你把洞中关押的女子放了吧。”

    逍遥娘娘微抬双眼,好奇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非要救无根之原的人?”

    “我是中州觅罗仙子的弟子,我救无根之原之人只因我与他们相识,无他。”风白道。

    逍遥娘娘双眼忽睁,奇道:“觅罗仙子?那么方才那个女子紫烟便是你师傅觅罗仙子了?”

    风白点了点头。

    “神仙也这么瞎,那个无情人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喜新厌旧之人。”逍遥娘娘愤愤道。

    “这些年若非我管束着他,与他同修回春**,他早就不知躲进了哪个女子的温柔乡。他把你师傅藏在黑云洞,却仍惦记着从无根之原抢来的女子,何其贪心。那日他带人去无根之原抓人,本是抓一些男子充作劳力,却将一些女子也抓了回来,当真气死我也。”

    “那你为何不把她们放了?”风白道。

    “为何要放?我把她们看管起来,正好一试那个无情人的真心。再说了,我若把她们放了,那个无情人定会将她们再次抓回来,到时候他把她们藏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他就真的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了。”

    风白一想也是,却道:“那你现在把她们放了,有我在,料想金甲大王也不能再把她们怎样。”

    逍遥娘娘古怪地看了风白一眼,沉吟起来,最后道:“你把那颗可以助修的宝石给我,我便放了她们,如何?”

    风白一怔,想不到逍遥娘娘一直惦记自己的灵石,遂假装恼怒道:“你如此贪心,就不怕丢了性命?即便你不放人,我也有能力让你放人,这点你是知道的。”

    逍遥娘娘知道风白所言属实,自己修为比不上风白,上次虽然侥幸伤了风白,却是偷袭的结果,论硬碰硬,自己真不是他的对手。

    便道:“放人可以,但你不可得寸进尺,我逍遥宫尚未建成,还需要那些劳工,你不可再叫我放了那些劳工。否则我宁愿与那无情人冰释前嫌,也要与你抗争到底。”

    风白一听,心想且先答应你,等把英凫等人放了,在做计较。

    便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逍遥娘娘认真地看了风白一阵,似乎在分辨分辨的心思,片刻,她站起身,便要进洞放人。

    “娘娘且慢。”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二人皆转身去看,却都愣了一愣。

    逍遥娘娘一愣是不知何时附近多了一个人,且这个人站得不远,自己理应有所察觉的,但是却没有察觉,实在诡异。

    风白一愣是不料此人竟然是无根之原凤鸣山的狼王天风,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口称娘娘,难道他

    认识逍遥娘娘?

    “你是何人,怎会认得我?”逍遥娘娘问道。

    天风拱手行礼,道:“娘娘不认得我,但一定认得家师,家师是倭奴洲的绝隐老仙,按辈分,我应该称呼娘娘为师叔。”

    逍遥娘娘再次一愣:“绝隐老师确实是我师兄,但据我所知,他从未收徒,不知你几时拜在了我师兄的门下?”

    “不过短短数月。”天风道,“我本是无根之原人氏,数月前随无根之原漂流到此,无意发现师傅在一座山谷中练功,师傅神威盖世,令弟子好生羡慕,遂拜在了师傅门下。过几日便是家师万岁大寿,家师特派弟子前来给师叔送口信,邀师叔前往绝隐洞一聚。”

    逍遥娘娘点点头:“是了,你若不说,我倒是忘了师兄已满万岁寿辰。岁月无痕,我与师兄已阔别数千年,真是时光催人老呀。”

    天风道:“弟子听家师说,师叔正在修炼回春**,一旦功成,可换颜重生,今日一见,弟子险些不敢相认,师叔的回春**果然神妙,师叔如今的模样,只怕是十八姑娘也不敢与师叔相比。”

    逍遥娘娘听得心花怒放,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脸面,道:“我师兄亦有一门绝技,叫障眼法,你能靠得这么近而不被我们察觉,想必是已经得到了师兄的真传。”

    风白不觉恍然,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奇术,无怪乎天风神不知鬼不觉便靠近了自己,若是天风要偷袭自己,自己岂不是躲也无处可躲?

    思忖未了,便见天风指了指自己,对逍遥娘娘道:“这小子与弟子有一些宿怨,如今又与师叔为敌,不如师叔与弟子联手将他杀了,免得他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师叔觉得怎样?”

    逍遥娘娘略作思量,道:“那就看师侄的了。”言下之意,是要天风用障眼法来偷袭风白。

    风白自然不惧,以天风的造诣,自己只要祭出炼气,便是站着给他打,他也奈何不了自己。就算加上逍遥娘娘,自己也自信可以从容面对。

    毕竟,天风的修为与自己差太多,就是想近自己的身,也是不大可能。

    风白于是祭出炼气,倒想看看天风怎么与逍遥娘娘联手打败自己。

    只见天风袖子一扬,顿时凭空消失,连一点踪影也没有,风白倒是惊愕了一下,这障眼法实在厉害,比之自己的隐遁术,可谓高明了不少。

    惊讶未了,噗的一声,风白的后背已经挨了一击,而偷袭的天风也现身出来。结果是风白毫无反应,反倒是天风被炼气反弹,整个人后退了七八步,这才勉强站稳。

    站虽站稳了,天风却一脸惊愕之色,他以为风白还是无根之原时的那个风白。但他随即有所醒悟,风白敢跟逍遥娘娘讨价还价,必定是已今非昔比,只是他之前并未想到这一点。而且,风白的修为提升的也太快了吧,这怎么可能?

    天风有点不信邪,于是再次使出障眼法凭空消失,再一次向风白展开了偷袭。

    这次风白直接无视,就当做天风不存在一样。

    又是噗的一声,风白的前胸挨了一击,天风像之前一样被炼气弹开,风白则稳稳地站着,连晃也没晃一下。

    风白嘴角露出不屑之色,一个欺身,伸手向天风抓去。

    天风哪里躲避得了?胸前衣襟一紧,已被风白抓在了手上。风白却并不是伤天风,而是伸手在他腰间摸索起来,没错,风白正是想搜出他身上原本属于师傅的红色灵石。

    然而天风身上却并没有红色灵石。风白不由得有些意外,逼问道:“天风,你从我师傅那儿拿走的红色灵石在哪,快说?”

    天风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想不到当初自己的手下败将,如今却轻而易举便将自己擒住,这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这一段短短的时间,风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白见他不答,又质问了一遍。

    天风才醒悟过来,道:“在我师傅绝隐老仙身上。”

    天风心想只要你敢去向我师傅讨要,师傅必将你杀死,就不信你的修为比师傅还高。即便修为真比师傅高,师傅有障眼法,明着来不行,暗的还不行吗?

    风白看见天风的眼神,已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管绝隐老仙道行如何,自己是非取回灵石不可的。只是若现在就去,又怕逍遥娘娘尾随而来,若让他们师兄妹有了联手之机,莫说取回红色灵石,便是自己身上的浅蓝色灵石,只怕也要交代了。

    这样想来,风白便放开了天风,喝道:“快滚。”

    天风颜面全无,却也无可奈何,尽管恨得牙痒痒,但也不敢又逞强之词,更不敢稍作逗留,与逍遥娘娘辞别之后,便灰溜溜地赶回倭奴洲去了。

    风白转视逍遥娘娘,叫逍遥娘娘放了英凫等女子。

    逍遥娘娘本以为天风能伤得风白些许,自己再趁机将风白放倒,哪知天风修为如此不济,竟不能动得风白分毫,眼下这种情况,自己一人更是不能撼动风白,除了乖乖放人,实在没有第二个选择。

    逍遥娘娘进洞去,不久便见英凫等人出来。英凫、洛商看见风白,惊讶万分,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见风白,而显然正是风白将自己等人解救出来的。

    洛商更是心中欢喜,竟一下就忘了被关押时提心吊胆的糟糕心境,只将一双明眸望着风白,心中有话想说,却碍于母亲等人在场,不便出口。

    须知自风白不辞而别离开无根之原,洛商才发觉自己有些心猿意马,坐立不安,似乎总想去找风白,她常想起自己与风白在怨丘呆的那段时光,还有遇见阿琴的经历。阿琴当初把自己和风白误认作情侣,自己当时还有些不乐意,想不到风白一走,却反而不自在起来。

    如今危难之时,风白突然出现解救了自己和母亲,洛商对于风白忽然又是敬佩又是仰慕,风白是怎么做到让逍遥娘娘听从他的旨意的呢?

    风白将洛商的眼色看在眼里,但却不能有所表示,自己因为弦觞的事已经够头大的了,哪里还敢再生枝节?即带领英凫等人回往无根之原。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绝隐老仙

    路上,英凫问起被金甲大王抓走的那些男丁的情况,风白便将此前发生之事相告,自言未能将众人救出,还令蜂、蜥二族折损了一些人员,深感遗憾。

    英凫一听,即想折返前往工地救人。风白本是想将众女子带回无根之原后再作打算,此时觉得有英凫和洛商在,也算是有了两个得力的帮手,加之那些监工此前被自己砍伤了不少,此时工地应该是没有什么防御,来个突袭,成功的可能还是极大的。

    于是,风白便和英凫等人往工地赶去。

    到了工地,风白挥剑砍断劳工们手脚上的铁链,快速地释放劳工,英凫母女则去缠住那些监工。不一阵,风白便释放了不少人,这些人也加入到英凫母女的行列对付监工,好让风白又更多的时间释放其他劳工。

    不多时,风白已释放了百十号劳工,那些监工则完全被众人围住,正竭力突出重围。随着风白释放更多的劳工,这些监工几乎要撑不住,便都向逍遥洞方向败退。

    众人追上去,能杀的杀死,不不能杀的也没让他们全身而退,少不了让他们挂点彩。整个过程持续了半炷香时间,劳工们已悉数获得了自由。

    风白、英凫、桑羊诸人带着蜂、蜥二族的人赶回无根之原,暂时聚集在离仙奴岛较近的蜂丘,以防逍遥娘娘或金甲大王带人来犯,这样便可以组织大家进行反击。

    虽然暂时安全了,桑羊、英凫二头领却仍放心不下,只要无根之原一日靠近仙奴岛,便一日放松不了。原以为凤鸣山一役摧毁了狼族,蜂、蜥二族从此便可以过上安稳日子,哪知节外生枝,竟然又碰上了金甲大王夫妇。

    可惜无根之原那么大一块陆地,便是天仙,只怕也要不少人合力才能搬动,否则将之搬到远处,倒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风白见桑羊、英凫二头领愁眉不展,心中也不甚舒坦,思虑一阵,便决定回到逍遥洞,与逍遥娘娘来一个谈判,叫她从此莫要再为难蜂、蜥二族,如若不然,自己便将她杀了,永绝后患。

    风白遂将自己的想法向桑羊、英凫说了,二头领一听,都觉得不妥。虽然风白的道行突飞猛进,但是金甲大王夫妇也不是泛泛之辈,就算眼下他们夫妇不和,但难保不会在紧要关头一致对外。

    风白却不以为然,他料定金甲大王与逍遥娘娘不会复合,而且即便他们夫妇和好了,此时皆在逍遥洞内,自己有隐遁术,也不会吃他们的亏。

    桑羊、英凫见他执意前往,劝阻不了,只好提出愿意一同前往,并挑选族中修为较高者同去,以确保风白的安全。

    风白却深知逍遥娘娘的修为之高,以桑羊等人的修为,即便一同前往,倘若动起手来,也帮不了自己的忙,便婉言相拒,只道自己一人便可,因自己与逍遥娘娘交过手,逍遥娘娘也知道自己的手段,谅她也不敢造次。

    桑羊、英凫无奈,只好依了风白之言。

    次日,风白独自回到逍遥洞,却从守门的小妖那里得知逍遥娘娘已经去了两千多里

    外的倭奴洲。风白想起天风所说绝隐老仙的寿诞并不在今日,而在数日之后,难道逍遥娘娘是提前去往倭奴洲?

    还是昨日自己营救了蜂、蜥二族之人,令逍遥娘娘恼怒,故而去绝隐洞请绝隐老仙来帮忙?不过不论何种情况,逍遥娘娘一时三刻是回不来了。

    稍作徘徊,风白便叫那些小妖各自散去,莫要再给逍遥娘娘和金甲大王效力,如若不走,则绝不轻饶。

    那些小妖互相对视了一阵,个个面现难色,只因金甲大王夫妇也不是好惹的主,若是就此离去,他日被他们夫妇二人遇上,一样难逃惩处。

    风白于是恼怒起来,当场便要惩处他们,这些小妖知道风白的厉害,只好屈服,便相约各自散去,回到自己原来的领地上栖息。

    风白遣散了众小妖,这才回到了无根之原。

    桑羊等人听说谈判不成,又是侥幸又是失落,侥幸是担心风白真正与逍遥娘娘动手,从而吃逍遥娘娘的亏,失落是风白胸有成竹前去谈判,他们还是对风白寄予了厚望的,没想到却没见着逍遥娘娘的人,希望落了个空。

    风白自然看出了众人的心思,便道改日再去一趟逍遥洞,定要将此事解决了,还众人一个安宁。

    当晚,洛商前来与风白叙话,风白却顾左右而言他。洛商有些失望,逗留了一阵,便无趣地离开了。

    风白望着洛商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想起了师傅。随即又想起了自己与弦觞发生事故的那一晚,弦觞虽然不择手段地诱惑自己,但若自己意志坚定,是可以拒绝的,毕竟这种事还是男人占主导。

    可恨的是自己没有顶住诱惑,要说自己哪里没骨头,就是那里没骨头,一见到弦觞的娇躯,便不听使唤起来,便胀得难受,只任由它寻找一个可以得到安慰的地方,加上弦觞的撩拨,一切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发生了。

    师傅呀师傅,我真是对不起你,我该死,弦觞虽然貌美,又怎能与你相比?可气的是我竟然这么没志气,明知会惹师傅生气,却还是坠入了弦觞的温柔乡。

    唉,我实在不配做你的弟子,更不配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

    ……

    “风白那小贼在哪,快叫他出来。”

    翌日未时,随着一声女子的喊叫,蜂丘的宁静被打破了。风白远远便听到了这一声喊,而且隐约猜出这是逍遥娘娘的声音。

    待出去一看,果不其然,逍遥娘娘在丘下站着,身旁还有一个须发洁白的耄耋老者,这老者手持手杖,杖头上端嵌着一颗红石的宝石,甚是非凡。

    风白一看这宝石,便知道是被天风拿走的那颗红色灵石。而这个老者,应该就是绝隐老仙吧。他将灵石嵌在长头上作甚,不会只是装饰之用吧?

    “小贼,你仗着道行高深,屡屡欺我犯我,今日我把师兄请来,便是跟你算个总账,你的死期到了。”逍遥娘娘玉面冰冷,口吐杀气地道。

    风白冷哼一声,道:“分明是你欺压蜂族和蜥族在先,如今却倒打一耙

    ,反而指责起我来,你不觉得好笑吗?”

    逍遥娘娘欲要接话,被身旁的老者阻止。

    老者阴声道:“小子,你这么张狂,莫非真有通天的本领?老朽不才,倒想向你请教请教。”

    风白轻嗤一声:“岂敢,你想与我打架,我奉陪便是。”

    “好,那老朽就不客气了。”老者话音一落,随即将手杖一伸,将杖头上的红色灵石对准了风白。

    风白正不明所,却见老者的杖头忽地射出了一道红光,倏,如闪电般向自己打来。

    风白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功法,但料想不是等闲招数,当即一个侧翻,将袭向自己的红光躲过。

    站定之后,风白便祭出了护身炼气。

    也便这一下功夫,老者又持杖向风白祭出了一道红光。风白刚刚以炼气裹身,尚来不及反应,这道红光已撞到了自己身上。

    砰——

    风白顿时觉得一股千钧巨力击打在了自己前胸,忍不住向后退出了数步,登登登,险些便要摔倒。再看身上的炼气,竟是荡然无存。风白暗道好险,若非炼气这道防护起了作用,自己即便不死,也非得重伤不可。

    这绝隐老仙怎地如此厉害?还是他借助了红色灵石的灵性放大了法力之故?想必是了,否则他为何要将灵石嵌在杖头,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嗯,那便将他的手杖砍断,看他还怎么借力。

    心念处,风白再次祭出了炼气,然后点脚飞身,疾速前窜,持剑佯装刺向绝隐老仙。

    他以为绝隐老仙必挥杖格挡,自己便可趁机砍断他的手杖。岂料绝隐老仙不闪不避,待风白一剑刺到之时,只是竖着将手杖向前一伸,同时将灵气灌注到杖头之上。刹那间,杖头的红色灵石红光大炽,竟如天上的太阳一般向四周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射得人睁不开眼。

    我去。风白心中大叫一声,不由自主地伸出左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同时一股强大的阻力自剑尖传来,自己右手的神剑却是在红光前面推不进分毫。

    这一团红光便如粘稠无比的胶状物一般,坚韧十足,竟可抵挡削铁如泥的朱雀神剑。风白自然是做梦也想不到,这玄天灵石竟然还有这样的妙用,而绝隐老仙也是神了,竟然知道如何加以利用。

    风白猛地运气前刺,试图一举刺破红光形成的防御,哪知却进不了一丁半点,连试两次,皆是如此。风白无奈,只好将神剑回撤,哪知一撤之下,神剑就像被黏胶粘住了一样,也是动不得分毫。

    风白进退两难,心中连呼不妙,难道要自己撤手离剑,那不是连兵器也交代出去了么?

    便这一迟疑,只见绝隐老仙杖头上的红光愈加炽盛,霍的一声,红芒忽然炸裂开来,风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身不由己地向后疾退。

    便这时,红芒突然一收,完全敛进了红色灵石之中,但是,也便一眨眼的功夫,一束扎眼的红光又从红色灵石之中猛然喷射而出,击向了正在向后飞退的风白。

第一百四十章 受困绝隐洞

    风白实在无力躲过这一击,只因他身形向后猛退,尚来不及调整自己的身姿,且这一束红光来得太快了,眼睛一花,便已到了身前。

    波——

    风白被红光击中,炼气再次被迫,脏腑一阵震颤,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身躯则向后飞得更快了,直至飞出五丈,这才仰面摔在了地上。

    绝隐老仙一招得手,当即向前直扑,在距离风白两丈远的地方便向风白使出了缚身法咒。风白动弹不得,只有乖乖被困的分。

    绝隐老仙哈哈一阵大笑,鄙夷道:“我道你有多大的能耐,却不过尔尔。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敢出来生事,分明是活腻味了。今日我且留你一条性命,过两日便是我绝隐老仙的万岁大寿,到时候再将了刮了,烤熟了给宾客可下酒,想来味道应该不错。”

    风白很是不服,驳道“绝隐老怪,你分明就是借助杖头上的红石宝石之力才侥幸取胜,若没有这颗宝石,你未必能赢我,你若不信,便把我放了,我们再打一架,你敢是不敢?”

    绝隐老仙又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我就不信以我万年的道行会赢不了你一个毛头小子。”说着便要解除风白身上的束缚,与风白重新再战。

    逍遥娘娘见状,连忙阻止道:“师兄莫要中了他的激将之计,这小子道行不浅,放了他只怕会节外生枝,反正人已经擒住了,他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师兄的造诣有目共睹,无需再向这小子证明什么。”

    绝隐老仙听言摸了摸胡须,觉得逍遥娘娘所言有理,便打消了放开风白的念头。

    当此之时,只见白影一闪,一人自外面飞入蜂丘,人未到,声已至:“绝隐老仙,快将红色灵石交出来。”声未落,只见她右手一挥,一根长鞭直向绝隐老仙的手杖扫去。

    风白不禁一喜,道:“师傅。”

    原来来人正是觅罗仙子,也不知她为何来到了这里。

    绝隐老仙眼见一鞭扫来,破风之声尖锐刺耳,便知道这一鞭之势非同小可,当即不敢怠慢,一个疾速翻身,将这威猛的一鞭躲了开来。

    哪知脚未站稳,觅罗仙子的长鞭又疾扫而到。原来她在风白与绝隐老仙对战之时便已到此,亲眼目睹了绝隐老仙击败风白的过程,知道此人道行高深,不易对付,是以出手绝不给对方喘息之机,以期尽快将他击败,好取回红色灵石。

    绝隐老仙心中一骇,想不到这女子年纪轻轻,修为却是如此不俗,当即再次翻身躲避,接着主动向后急撤身形,拉开距离,杖头一伸,向觅罗仙子射出了一道红光。

    觅罗仙子两击不中,快速制敌的计划落空,非但如此,还让对手有了反扑之机,不禁有些丧气,同时又有些不服。躲开这一道红光之后,她猛然一个飞扑,出招如雨,向绝隐老仙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之间觅罗仙子的虎筋鞭舞成了一团鞭影,将绝隐老仙紧紧地罩在其中,竟令绝隐老仙无暇利用红色灵石施放法力,只能与觅罗仙子进行招式上的较量。

    风白看着二人打斗,心中不禁暗

    暗赞叹,论修为自己比师傅略高,可是师傅出手间自有一股强者气息,但是那势如奔雷的招数和狂风暴雨般的节奏,便不是自己可比的。

    师傅根基太好了,加之对虎筋鞭的运用已到了人鞭合一的境界,已无物我之分,那虎筋鞭就像不是师傅玉手所使,乃是心意驱动一般,行云流水,畅快淋漓。

    只片刻间,绝隐老仙已被觅罗仙子逼退到蜂丘下的高墙边,忽地,绝隐老仙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有如鬼魅一般不见了踪影。

    觅罗仙子不明所以,顿时有些懵了。

    风白当即想起绝隐老仙会使障眼法,便道:“师傅小心,绝隐老怪会隐身。”

    可是迟了,风白的话刚刚落下,绝隐老仙已出现在了觅罗仙子的身后,持杖在觅罗仙子背后一点,红光暴闪,觅罗仙子娇哼一声,便向前跌扑在地。

    绝隐老仙偷袭成功,也不敢怠慢,当即向觅罗仙子施了法咒将她困住,然后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觊觎我的灵石?”

    觅罗仙子口中接连吐血,道:“这灵石原本就是我的,后被天风窃取,几时成了你的了?”

    绝隐老仙一愣,道:“即便你所言属实,只能说灵石曾经是你的,但它如今是我的了,你想从我手中夺过去,便是找死。”

    觅罗仙子面露鄙夷之色,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有命在,便定会自你手中将灵石夺回。”

    绝隐老仙哈哈一笑:“好,那我就成全你。”言毕手杖一伸,便要再次对着觅罗仙子射出一道红光。

    “不。”却是远处的风白大喊了一声,“那灵石你拿去便是了,我师傅如今已失去反抗之力,你为何还要对她下毒手?”

    绝隐老仙应声停手,看了看风白,又看了看觅罗仙子,只见觅罗仙子光彩照人,虽然受伤,却难掩绝世美貌。绝隐老仙心下一动,忽然升起了一个邪念,便笑了笑,收起了手杖。

    “好,那我就留你一条性命。”绝隐老仙说着抓起觅罗仙子,叫逍遥娘娘抓了风白,两人飞身离开了蜂丘。

    桑羊、英凫等人待要追赶,却哪里追赶得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风白师徒被二人带走。

    风白、觅罗仙子被带到了倭奴洲的绝隐洞,绝隐老仙将他们分置在两个相邻的洞室中。风白数次隔着洞壁向觅罗仙子喊话,乞求获得她的原谅,但是觅罗仙子根本不予理睬,甚至连话也不愿跟风白多说。

    当夜三更,风白正闭目养神,忽听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一人走了进来。

    风白睁眼一看,此人却是天风。

    “小子,你身上还有一个灵石,是也不是?”天风低声对风白道。

    “你想多了,我身上哪里还有什么灵石,唯一的一颗给了我师傅,便是那颗红色灵石。”风白自然不能承认身上有灵石之事。

    “嘿嘿,你还想欺瞒我,上次你与我师叔在逍遥洞外面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天风阴险一笑,便伸手在风白身上摸索起来。

    风白无奈,现在自己是砧板上的鱼

    肉,只能任人宰割,天风搜了自己身上的灵石,不会杀死自己便好,以后还可以从他手上夺回来。

    天风一下就摸到了风白身上的灵石,取出来一看,在微微的火光中,却发现这颗灵石比红色灵石大得多,不禁疑惑起来,但是从样子上来看,却是没什么两样,都是椭圆形状,灵光闪闪。

    “小子,这灵石是怎么回事,怎么大了一号?”天风还是忍不住问道。

    风白道:“我怎么知道?你爱要不要。”

    天风不语,掂了掂灵石,便离开了洞室。

    哪知天风刚走不久,又一个脚步声响了起来,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却是逍遥娘娘。

    逍遥娘娘直接就在风白的腰间摸索起来,但是没有找到灵石,只找到了一个瓶瓶罐罐,不禁眉头一皱,道:“小贼,你身上的灵石呢?”

    “被……”风白本想说被天风拿走了,但转念一想,逍遥娘娘的修为已经逼近九千年了,若告诉她被天风拿去,她再从天风手中夺走,那么不要多久,她的修为便会高得离谱,这样的话,自己要从她手中夺回来就难了。

    遂道:“被我藏在一个秘密之地了。”

    “小贼,你没有骗我吧?”逍遥娘娘不信道。

    “骗你作甚?你惦记我的灵石,我自然不能随身携带,否则被你夺去,岂不是亏大了?”风白煞有介事地道。

    逍遥娘娘认真地看着风白一阵,最后不得不相信了风白的话,道:“那你告诉我藏在了哪里,你若直说,我还可以可对你,你若不说,我可就要让你吃点苦头了。”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若是告诉你了,只怕你要杀我灭口,这样你就可以安稳地将灵石占为己有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嘿嘿。”逍遥娘娘闷声冷笑起来,“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杀你?”

    “我觉得不会,杀了我的话,谁来告诉你灵石在哪?”风白坦然道。

    逍遥娘娘盯着风白一阵,在原地踱了几步,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怎么交易?”风白道。

    “你带我去找灵石,然后我把你放了,如何?”

    风白不语,自己当然不能答应作这个交易,否则不是自掘坟墓?

    “小贼,你怎么不说话?”

    “不想跟你说话而已,你走吧,莫要打扰我休息。”风白道。

    “小贼,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便没办法让你开口?”逍遥娘娘忽地伸手掐住了风白的脖子,并使出了一道不小的劲。

    风白顿时十分难受,几乎透不过气,但他仍然艰难道:“你若杀了我,就无人知道灵石的下落了。”

    逍遥娘娘当然不是要杀他,只是向他示威,以示自己有能力逼迫风白说出灵石的下落。但是风白也不屈服,就让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反正她是不会把自己掐死的,不过是让自己难受一些罢了。

    少时,风白虽然就要窒息昏迷,但就是未发出一句求饶之词。逍遥娘娘无奈,只好松了手,离开了洞室。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闹寿宴

    隔日,绝隐老仙举办万岁寿宴,方圆千里的大妖小妖都来了,坐满了整个洞厅。

    绝隐老仙将风白和觅罗仙子摆在众人面前,得意道:“各位宾朋,老朽捉了两名从中州来的神仙,女的叫觅罗仙子,男的是她徒弟,等会儿我们便将这小子的心肝脾肺肾摘下来,烤熟了下酒。”说着指了指风白。

    众妖一听,皆拍手叫好。其中一名老妖指了指觅罗仙子道:“绝隐老兄,光摘一个人的心肝脾肺肾恐怕不够吃啊,不如把这个觅罗仙子的也摘了吧。”

    绝隐老仙一摆手,道:“不可,不瞒各位,这觅罗仙子姿色绝佳,老朽正想让她做压寨夫人,各位就不要惦记了,若不够吃,我们把这小子洗干净,剁成肉酱做成肉饼,滋味应该也是不错。”

    那老妖一听,忙改口道:“看来小弟是嘴馋惯了,光想着吃,实在该死,这觅罗仙子确实姿色绝美,绝隐老兄若收她作压寨夫人,那真是一件美谈哪。”

    老妖这样一说,其余诸妖当即纷纷应和,都跟着恭维起了绝隐老仙,绝隐老仙听得心中甚美,不禁乐呵呵大笑起来。

    觅罗仙子心中惊愕不已,要是绝隐老仙当真逼迫自己做他的压寨夫人,自己被他所困,无法挣扎,这可如何是好?

    风白也是吃惊不小,这绝隐老仙真是老不要脸,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惦记着师傅的美貌,可是吃惊也好,气愤也罢,都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得像个办法将师傅弄出去才行。

    接着,风白便开始绞尽脑汁想起了法子,竟忘记了绝隐老仙要摘自己脏腑之事。

    那边厢,绝隐老仙已开始向宾客们劝酒,并得意地炫耀桌上的食物都是珍禽异兽的心脏和肝脏等不可多得的珍贵美味,虽不是龙肝凤髓,但也是几百年难得吃上一回的绝佳食材。

    宾客听了介绍,个个露出贪吃的样子。要说桌上的美味,他们中有的人还真是没见过,更没吃过,那可是绝隐老仙为了庆祝万岁寿诞亲自上山下海捕捉的灵禽珍兽,有的修行千年,有的甚至修行了几千年,只不过机缘不巧,没有机会幻化成人。若是一般的人,还真的捉不住它们。

    接着,宾客们开始享用美味,一时推杯换盏,大快朵颐,吃得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绝隐老仙拿起了桌上早已准备好用来挖出风白脏腑的匕首。站起身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旁侧的逍遥娘娘道:“师妹,你可曾见到我那徒弟?”

    逍遥娘娘稍一细思,摇头道:“自昨日起,我便未曾见他。”

    绝隐老仙眉头微皱,似乎也觉得自昨日起便没看见天风,只是自己忙着寿宴之事,没有心思理会,也不知这会儿天风去了哪里。

    唯有风白心里亮堂,天风定是夺了自己的灵石开溜了,他若是留在绝隐洞,迟早会被发现身怀灵石,届时灵石就没有他的分了。

    这个天风,也是滑溜奸诈之辈。

    绝隐老仙拿着匕首走近了风白,嘿嘿一笑,一把扯开风白的衣襟,便要将风白开膛破肚。

    却听逍遥娘娘道:“师兄且慢。”

    风白心中暗暗庆

    幸,幸好自己骗逍遥娘娘说把灵石藏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这样一来,只要逍遥娘娘想得到这颗灵石,便一定不会让自己命丧于此。

    “师妹,怎么了?”绝隐老仙转身道。

    逍遥娘娘道:“这小子屡屡欺我,我已恨他入骨,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想把他带回逍遥洞慢慢折磨他,师兄以为如何?”

    “这……”绝隐老仙有些犯难,毕竟方才自己在众宾客面前许下了诺言,若不能让大家吃上风白的脏腑,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致?

    逍遥娘娘便转向众宾客道:“各位,对不住了,改日我定亲自捕捉一些灵兽珍禽,摆宴招待各位。”说着向众宾客行了一礼。

    在场的怪物们都心里不满,逍遥娘娘后面这话显然是敷衍之词,她只不过是要带走风白罢了。不过既然人家说得这么圆满,也不好明着表示反对,毕竟,逍遥娘娘是绝隐老仙的师妹,修为之高,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于是,众宾客便纷纷表现出大度的样子,绝隐老仙见大家这般谦让,自己也便捡了台阶下,便未拒绝逍遥娘娘的要求。

    风白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继续琢磨带走师傅的办法。

    绝隐老仙回到座上,又开始向宾客们劝酒。

    正饮时,忽见一人闯进洞来,大喊了一声:“紫烟。”众人一看,来人却是金甲大王。

    原来自被风白砍断一臂,金甲大王落荒而逃,发现风白并未追来,他才安定下来,便试着将断了手臂接上。这一接,竟是神奇地重新长了回去,金甲大王惊喜不已,直赞自己所修回春**之神妙。

    之后,也便在逍遥洞附近徘徊,试图找到觅罗仙子,多方打听,却是无果。最后去了无根之原,他才从蜥族那里得知觅罗仙子被绝隐老仙抓走了。于是,他专程来绝隐洞看个究竟。

    觅罗仙子一见金甲大王,顿时如获救星,喜道:“大王快救我,绝隐老怪要逼我做他的压寨夫人。”

    金甲大王一听,心里顿时对绝隐老仙颇为不满,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只道:“师兄,紫烟是我的好友,请师兄给我个面子把她放了,如何?”

    未等绝隐老仙反应,逍遥娘娘已经满脸怒容地望着金甲大王,斥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替觅罗仙子求情,我师兄已在众宾朋面前宣布娶觅罗仙子之事,岂能把她放了?你这么着急给她求情,岂不是让别人看老娘的笑话?你这个无情人,快给我滚出去,休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此话一出,知道逍遥娘娘和金甲大王关系的人便都惊讶起来,这夫妻二人是怎么了,难道因为觅罗仙子闹翻了?难怪绝隐老仙万岁寿诞只见逍遥娘娘,不见金甲大王,原来如此。

    金甲大王根本不理逍遥娘娘的话,一个飞身,便要去抢觅罗仙子。

    绝隐老仙见状,当即闪身挡在觅罗仙子身前,手杖一伸,祭出一道红光向金甲大王射去。

    金甲大王不知厉害,也从未见过这是什么术法,立时中了绝隐老仙一击,噗的一声,被红光撞出了丈外,胸中一阵气血翻涌,险些便要吐血。

    金甲大王大为惊讶,想不到一道红光竟是如此厉害,一时怔立在地,没有后续的招数。

    其实绝隐老仙已经手下留情,只使出了几分的法力,若是用上六成以上法力,金甲大王必会毙命当场。因为红色灵石确实可以起到放**力的功效。

    待金甲大王回过神,便又飞身而上。绝隐老仙微恼,再次持杖发功,这次加了几分力道,欲给金甲大王一些厉害瞧瞧。

    金甲大王却学乖了,当即猛一运气,于凌空处打出了一记法诀,砰的一声,两股力道相撞,激荡出一道强劲的气流,洞中人无不吹得须发俱动,衣袂飘飞。

    绝隐老仙明显感觉到一股回弹的力道,虽然未能伤着自己,却可见金甲大王出手之重,似乎想一举将自己击败,心中不禁大怒。待要再次出手,却见金甲大王又朝自己打出了一记刚猛的法诀。

    这一击来势之猛,似乎已倾尽了金甲大王的所有修为,绝隐老仙急施功法,已使出了七成修为,是要将金甲大王击伤。

    又是砰的一声,两股劲道正面相撞,只见石洞剧烈摇晃,众宾客一阵惊呼,桌上的酒杯都晃动不止,里面的酒水都洒了出来。

    再看金甲大王,身躯弹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洞壁上,已是受了重伤。而绝隐老仙却屹立如山,毫发未损。

    绝隐老仙正要出言教训金甲大王,却见金甲大王自地上站起,竟又生龙活虎,仿佛方才根本未受重创。绝隐老仙自然不知道这是金甲大王练成回春**的神奇功效,那逆天的瞬愈能力,内至脏腑,外到断肢接驳,都不在话下。

    金甲大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猛一窜身,与绝隐老仙展开了近战。

    斗了几十回合,绝隐老仙手脚上占不到便宜,便失去了耐心,当即使出了障眼法。此法一使,金甲大王当即中击,再次受伤倒地。

    然而,他又重新站了起来。这令绝隐老仙感到不可思议,待再次用障眼法偷袭他,还是如此,金甲大王就像一个打不死的人一样。

    最后,绝隐老仙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使出九成的功力,并用杖头的灵石将之放大到十一成,狠狠地击中了金甲大王的背心。

    金甲大王一声闷哼,身躯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老远,重重落地,当场失去了知觉。接着绝隐老仙向金甲大王施了一记法咒,将他牢牢困住。

    然而没多久,金甲大王却自行醒了过来,并且很快便恢复了精神,绝隐老仙一见,当真惊讶得就像见到了鬼。

    “师妹,这是怎么回事?”绝隐老仙向逍遥娘娘询问道。

    “我已练成回春**,拥有不损之身,你杀不了我的。”未等逍遥娘娘回答,金甲大王却自己回应起来,并且一副得意的样子。

    绝隐老仙有些不敢相信,他只知道回春**可以让人蜕皮换颜,重回年轻,但不知还有此等神奇的功效,不禁将目光投向了逍遥娘娘,向她求证是否如此。

    逍遥娘娘便微微地点了点头,绝隐老仙不得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金甲大王现在被自己所困,料他也挣脱不了,只要他不再闹事,便由着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绝隐洞之战

    “诸位,我们继续喝酒。”绝隐老仙坐回上首,举起酒杯向众宾客劝酒。

    宾客们虽然有些扫兴,但是主人相邀,也不好不给面子,便继续饮酒吃肉,只当方才之事没有发生。

    但是,金甲大王却聒噪起来,使劲挣扎,并大声喊叫,要绝隐老仙给他解除束缚。

    “金甲,我念在师妹的情分上才不与你计较,你若再搅和我的寿宴,我可要对你不客气。”绝隐老仙对金甲大王发出了警告。

    “除非你放了我和紫烟,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已万年之寿,老态龙钟,怎敢强迫紫烟作压寨夫人,你怎么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模样?”金甲大王非但不惧,还一副愤愤的样子指责起绝隐老仙来。

    “你……”绝隐老仙气极,不由得望向了逍遥娘娘,“师妹,依你看,该怎么处置金甲?”

    “师兄,这个无情人与我已没有任何关系,师兄向怎么处置他都可以。”逍遥娘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

    “师妹,你说的可是当真?”绝隐老仙确认道。

    “当真,师兄就是取了这个无情人的狗命,我也绝无二话。”逍遥娘娘坦然道。

    “好。”绝隐老仙一拍椅子的扶手,转向了金甲大王,“金甲,你都听到了,你若胆敢再胡言乱语,我便一刀割下你的首级。”

    谁知金甲大王却哈哈一笑:“绝隐,你这么急着想杀我,是怕我坏你的好事吧?你真是不害臊,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却非得惦记紫烟的美貌,我就问你,你还有几年活头?难道你临死还要毁了紫烟的清白,你良心过得去吗?”

    金甲大王语调愤懑,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对绝隐老仙的嘲风和指责。绝隐老仙顿时怒火中烧,若不对金甲大王施以颜色,自己可怎么在众宾客面前挽回一点面子?

    绝隐老仙双目一眯,露出浓浓的杀气,道:“我看你是找死。”说着拿了那柄原本要给风白开膛皮肚摘取脏腑的匕首,大步地走向了金甲大王。

    金甲大王却一点惧色都没有,反而道:“绝隐,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的贪欲就可以实现了,不过你别忘了,你杀了我,紫烟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绝隐老仙微微一愣,但随即扬起匕首,便要照着金甲大王的脖颈刺下。

    “住手。”

    觅罗仙子大喊一声,绝隐老仙不得不暂时停住了手,望向了觅罗仙子。

    “怎么,你与金甲当真是惺惺相惜么?”

    觅罗仙子不答,转向了逍遥娘娘,道:“夫人,大王纵有千般不是,但终究与你同床共枕数千年,你怎忍心看着他被杀而不顾?”

    逍遥娘娘一听,怒道:“你还有脸说我,那无情人被你迷了心窍,一颗心早已不在我身上,我留着他还有何用?他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罪该万死,与其看着你们恩恩爱爱,不如就让我师兄把他杀了,我也不用看着眼闷心烦。”

    觅罗仙子一愣,却道:“即便如此,他也罪不至死,至少现在他与我都是清白的,你还是他的妻子,你看着他即将丧命而无动于衷,如此冷酷,亏你还

    口口声声说他是无情人,我看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够了。”逍遥娘娘冷喝一声,一张粉白的俏脸立时罩上了寒霜,“若非我师兄要你作压寨夫人,我此刻便可取了你的性命,你对我胡乱指责,可知你才是此中的祸害,若没有你,那无情人也不会与我翻脸。”

    略略一顿,逍遥娘娘继续道:“他平日心难守一,我时常管束他,却也未见他恼怒于我,唯独那晚你离开黑云洞,那无情人竟然认为是我将你赶走,即刻便要跟我翻脸。你来之前,我们一起生活了六七千年,虽偶有间隙,却也算得上恩爱,哪知你一来,他便要与我决断,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怎还有脸对我说三道四?”

    逍遥娘娘越说越气,眼圈也红了起来,看得出她对金甲大王仍有情义,只是恨他不忠。

    觅罗仙子见状,仿佛认识到自己确实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对金甲大王进行任何的蛊惑和诱惑,金甲大王要这样对待逍遥娘娘,自己也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

    接下来的是一阵静默,只听绝隐老仙率先道:“师妹切莫伤心,既然金甲的心已不在你身上,便随他去吧,我们继续喝酒,莫让金甲搅了我们的兴致。”

    绝隐老仙也无意杀死金甲大王,毕竟,他觉得逍遥娘娘还是有些不舍得金甲大王死的。他回到座位上,又劝大家喝酒吃肉。

    众人在洞中把酒言欢,却不知在一间洞室内,绝隐老仙自风白手中缴获的朱雀剑正发出轻微的抖动,就像受到了磁石的吸引一般。

    随着神剑的抖动越来越激烈,终于,神剑忽然自行出鞘,嗖地飞离了洞室,穿出了洞厅,然后又向洞外飞去。

    在场之人一见,无不惊异不已,便是风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与神剑相伴了不少时日,从未见过发生这种事情。

    绝隐老仙正要离座出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人走入洞中,神剑赫然便在此人手中。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神剑的主人朱雀神女。风白一见,顿时一喜,喊道:“神女,快救我。”

    朱雀神女闻言,即撤剑离手,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晃动起来,随着她两指的晃动,神剑自行飞到风白身侧,忽然慢了下来,对着风白身上的缚身法咒就是一阵划拉,竟轻而易举地将风白身上的法咒破除。

    风白获得自由,将身一跃,便到了觅罗仙子身侧,伸手欲救觅罗仙子。

    绝隐老仙岂容风白救人?也一个飞跃,尚在空中,便神杖朝风白一点,自杖头的灵石上激射出一道刺眼的红芒。

    “小心。”觅罗仙子目睹风白前来相救,绝隐老仙向风白背后发动了袭击,只恐风白未能察觉,便惊呼了一声。

    风白得师傅一提醒,知道绝隐老仙袭击自己的后背,便于空中强行一扭身形,躲开了这一击。

    砰——

    绝隐老仙祭出的红光打在了洞壁上,竟将坚硬的洞壁击出了一个大洞,哗啦啦溅出了无数的碎石。

    风白不由得一骇,自己贸然出手,未以炼气裹身,若是中了这一击,只怕不死也要重伤

    绝隐老仙一击不中,并不罢手,抢身逼近风白,与风白展开了近战。风白之前被绝隐老仙打伤,此时伤势未愈,根本不是绝隐老仙的对手,不多时,便被绝隐老仙一杖击退。

    “神女,快救我师傅。”风白不得不再次向朱雀神女呼救。

    朱雀神女闻言,当即再次撤剑离手,驱动神剑去破除觅罗仙子身上的法咒。

    绝隐老仙见状,自认不会袖手,一个跨步上前,挥杖向神剑扫去,意图将神剑打落在地。

    当的一声,绝隐老仙一杖扫中了朱雀剑,将神剑扫到了一侧的地上。但神剑甫一落地,便又疾速弹起,继续朝觅罗仙子身上飞去。显然,朱雀神女并未放弃驱动神剑救人的计划。

    绝隐老仙一见,当即竖着手杖向前一推,刹那间,只见红光乍闪,那杖头的红色灵石竟变得如烈日一般,将整个洞厅照的一片红泱泱的。而朱雀神女驱动的飞剑遇着这团红光,顿时停止不前。

    僵持了一阵,绝隐老仙忽地猛然发力,把朱雀神剑一下就弹了开来,神剑一个飞掠,剑柄疾速往朱雀神女撞去。

    “神女小心。”风白出声喊道。

    朱雀神女已伸手将剑柄抓在手里,绝隐老仙纵然厉害,但朱雀神女又岂能轻易中他的招?

    朱雀神女再次撤手离剑,驱动神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绝隐老仙身后飞去,然后自后头迂回攻击绝隐老仙。

    绝隐老仙不敢大意,当即转身相迎,但是朱雀神女驱动飞剑飞快地转动起来,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围绕着绝隐老仙周身飞速地穿梭,只要绝隐老仙一个疏忽,便有受伤之险。

    绝隐老仙屡屡想将神剑击落,却根本办不到,这可把他急得不得了。多次尝试之后,绝隐老仙干脆不跟飞剑计较,急施障眼法,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神女小心,绝隐老怪识障眼法,擅长背后偷袭。”风白再次出声呼喊,以免朱雀神女被绝隐老仙偷袭。

    朱雀神女一听,愣了一愣,但随即以混元金魄护体。便在她刚刚祭出混元金魄之时,红光一亮,绝隐老仙自她的背后显身,同时已持杖发功,向朱雀神女的后背发起了攻击。

    噗——

    绝隐老仙杖头的红光却没有破坏朱雀神女的混元金魄,朱雀神女只是向前踏了一步,便站稳了身形。不过尽管如此,这一杖的力道还是出乎了朱雀神女的意料,若非有护身法魂,恐怕这一下非重伤不可。

    绝隐老仙偷袭得手,但是却没有伤及朱雀神女分毫,自己也愣了一愣,随即再次隐身,欲从其他方位对朱雀神女展开二次偷袭。

    朱雀神女也不闲着,当即御回飞剑,让飞剑在自己周身随意穿梭,试图将隐身的绝隐老仙割伤,好让他现出身来。

    朱雀神女知道障眼法只是让人看不见他,并不代表消失了,只要被神剑划中,即便绝隐老仙隐身之中,也一定会受伤。

    果然,绝隐老仙没想到朱雀神女的反应如此之快,一个不小心,嗤的一声,手臂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人也重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御剑术

    绝隐老仙知道遇上了对手,便不再搞隐身偷袭,转而与朱雀神女展开了硬碰硬的较量。

    这可是朱雀神女求之不得的事,单论修为,她自然只会比绝隐老仙高,而不会比他低,实力较量,赢面很大。

    所以二人斗了数十合,绝隐老仙便被朱雀神女一柄剑逼得手忙脚乱,若久战下去,则非败不可。

    绝隐老仙心里郁闷得很,也不知对手是什么来头,虽然听风白叫她神女,却不知是哪个个神女,又是哪里的神女,看着年纪轻轻,道行却是如此了得。

    不行,不能再这样硬抗,必须想点办法。

    绝隐老仙于是猛然一跃,干净利落地跳出了战圈,然后猛地运气,杖头一伸,瞬间输出一股强大的灵力向朱雀神女击去。

    一道刺眼的红光倏地闪现。

    朱雀神女之前已见他使用过这个伎俩,知道不可小觑,但她不想躲避,倒想看看这绝隐老仙的真正实力有多强,便左手化掌,以最快的速度迅疾地打出了一记混元震。

    波——

    两股劲道相撞,瞬间地动山摇,整个洞室都剧烈地晃动起来,洞顶更是簌簌地落下许多碎石和沙尘,竟裂开了一道缝隙。

    在场之人无不惊骇,想不到两人都使出了不小的力道,便是迸出的余劲,竟也将山洞震得开裂。

    两人欲要再次交手,却见洞顶忽然落下许多泥块石块,抬头看时,原来洞顶的裂缝被上面的大山所压,竟变得越来越大,似乎就要垮塌了。

    “不好,洞要塌了,神女快走。”风白急忙提醒朱雀神女,同时身躯一跃,趁乱带上觅罗仙子,便向洞口疾速飞出。

    甫一出洞,便是一阵轰隆隆的大响,绝隐洞竟然瞬间垮塌了下来。风白扫了一眼,在弥漫的烟尘中,朱雀神女已经逃出,此外还有不少人影向外飞掠,有绝隐老仙、逍遥娘娘和其他则是赴宴的宾客。

    而逍遥娘娘手中抓着一人,却是金甲大王,看来她还是不忍心看着金甲大王就这样葬身洞内。

    朱雀神女破除了觅罗仙子身上的法咒,道:“仙子受苦了。”

    觅罗仙子看了朱雀神女一眼,不发一言,脚尖一点,朝一侧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风白一见,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喊了一声师傅,便尾随而去。朱雀神女不明所以,但见二人都走了,也只好身后跟上。

    由于觅罗仙子也仍然带着伤,风白不多时便追上了她,拦住了她的去路。但是觅罗仙子根本不想理会风白,绕开风白继续向前飞奔。

    风白紧追不舍,一边追赶一边出声呼喊师傅。觅罗仙子气极,猛然一个回身,扬鞭向风白前胸击去,同时愤恨道:“给我滚。”

    风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啪的一声,左胸肋骨一下断了树根,退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口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觅罗仙子一击打中了风白,却又愣了一愣,似乎后悔自己出手太重。等回过神来,她仰天大喊了一声,手中的虎筋鞭瞬间裹上了一层黄莹的光,就像后土的巨链一样,然后一个扬鞭,朝着地上个一个石丘猛力击去。

    轰——

    石渣

    飞溅,烟尘滚滚,石丘瞬间秃噜了不少,剩下的部分则直接裂开了一道二尺宽的口子,这条口子极长,竟将方圆十余丈宽的石丘都分作了两半。

    觅罗仙子拖着火链般的虎筋鞭飞身而去,身后留下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响彻了方圆数里的范围,听来令人颇为动容。

    这是一种愤极气极,恼极恨极的喊叫,比之她在黑云洞那一声喊叫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到底,她对风白的恨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风白听到这一声喊叫,看着师傅离去的孤单身影,心中的悔恨也到了极点,他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哭着道:“师傅,我对不起你……”

    赶来的朱雀神女看到这一切,实在惊愕万分,她扶起风白,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风白哪里还说得出话?即便说得出,又哪里有脸将自己对师傅不忠之事相告?

    朱雀神女不再追问,当即自风白身上取出了仙丹给他服下,已稳定他的伤势,否则以风白眼下所受之伤,加上他情绪的波动,随时有昏迷的可能。

    服下仙丹,朱雀神女将他带到了一处岩洞,让他躺下休息。不多时,由于仙丹的加持,风白的精神已恢复了一些。

    朱雀神女便又问起了事情的原由,风白终于不再避讳,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她听。朱雀神女虽觉惊讶,但也未变现的过分惊讶,安慰风白不要再耽于此事,安心养伤要紧。

    之后,朱雀神女找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好让风白躺的舒服一些。

    风白见她一阵忙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道:“神女,有劳你了。”

    朱雀神女嫣然一笑,道:“无碍,当日在云梦大泽我被真龙所伤,你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么?”

    风白道:“我照顾神女是应该的,但是神女身份尊贵,照顾我便不大合适了。”

    朱雀神女轻轻摇头:“我在王母娘娘身边不过是一个侍女,何谈尊贵?再说你设法治好了我的白发,我心里甚为感激,莫说你此时受伤,便是未曾受伤,我也是甘愿照顾你的。”

    风白听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只是想到自己伤害了师傅,令师傅伤心发狂,师傅心中的痛苦,只怕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想象,不禁又极为自责和憎恶,憎恶自己不明事理,辜负了师傅的一片真情。

    想到这里,风白不禁叹了口气,心情又低落下来。

    朱雀神女看在眼里,便出言安慰他,叫他养伤为主,其余之事等伤势好转再说。

    一连数日,风白皆内心愁苦和自憎,有时候越想越烦,真想自行了断以谢师傅。他变得昏昏沉沉,整日躺着不肯起身,更不肯出去走动。

    在仙丹的作用下,风白的伤势好得很快,不过上十日,已恢复得差不多。

    他问起朱雀神女怎会出现在这远离中州的东海,并且赶巧来到绝隐洞解救自己。朱雀神女告诉他,此事并非赶巧,而是她与朱雀神剑有独特的感应。自从她离开云梦大泽,她也是百无聊赖,便还是想找到风白,好与他一道去找玄天灵石。一番奔波,她才感应到自己的朱雀剑在东海,便赶来看个究竟。

    风白甚感惊异,天下

    间还有此等奇事?不过也不奇怪,朱雀神剑本身便是极具灵性之剑,否则就不可能在普通兵器和神兵之间来回切换了。

    “神女,你那日在绝隐洞中所使的御剑之术,我之前怎没见你使过?”风白最终还是对她的御剑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哦,这是我在天岐之时闲来无事悟出来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朱雀神女等闲道。

    “可是我觉得神女的御剑术很厉害,无需动手,便可以克敌于数丈之外。”风白有些羡慕地道。

    朱雀神女看了看他的神色,忽然淡淡一笑,道:“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风白一听,不禁大喜,他只是觉得这门技艺很是不错,却并未想过从朱雀神女手上学习此技,毕竟每个人的技艺都是自己苦心钻研的结果,不可轻易示人,八只朱雀神女一开口便要教自己,真是大大出乎风白的意料。

    “神女肯以此技相授,风白当真万分感激。”风白说着便要给朱雀神女施礼。

    朱雀神女伸手一托,将他下拜的身躯扶住,道:“不必如此,御剑术不是什么神奇的技艺,传授与你也只是举手之劳,再说此技取巧有余,威猛不足,若是有强大的修为支撑还好,倘若没有,只会流于表面,并没有多大的实战能力。”

    风白不明所以,道:“此话怎讲?”

    朱雀神女拔出神剑交与风白,道:“你刺我一剑试试。”

    风白一愣:“这如何使得?”

    “无碍,你刺我便是。”朱雀神女如是道。

    风白迟疑一阵,便抬起剑身,不急不缓地向朱雀神女刺去。他担心把朱雀神女刺伤,是以不敢出太大的力。

    朱雀神女不禁一笑,待风白一剑刺到,便伸出一手,施法控制了剑尖。风白顿时觉得剑尖受阻,根本不能前刺。

    “你不妨再用大点里。”朱雀神女道。

    风白依言用力,剑尖便推进了一些。但是朱雀神女随即也加强了控剑的力度,剑尖于是又停止不前。待再要加力前刺,却被朱雀神女强大的法力所阻,无论怎样用力,剑尖就是不能推进分毫。

    “你看到了,若是遇到厉害角色,飞剑很容易便被对方控制住,就跟我御剑之时被绝隐老仙控住一样。”朱雀神女道。

    风白恍然,遂点了点头。

    “不过你现在的修为也算不浅了,比之我离家云梦大泽之时强了许多,以你现时的修为,当世已不会有太多的对手,只要你能够练到人剑合一的地步,御剑术还是不错的。”

    “人剑合一?”

    “不错,只要你能随意地驱使神剑,让他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便可以巧克敌,这也是御剑术的最大好处。”

    接着朱雀神女便向风白传授了御剑术的秘诀,让风白自己去练,在练习之时领悟人剑合一。风白一一谨记,随即便找到一个僻静之所开始练习。

    按照朱雀神女所说,能隔空吸物,便能隔空御物,只需要平稳地输出灵气便可。唯一有难度的地方时要使剑按自己的意愿飞行,因为驱动飞剑的着力点是在剑柄,而不是在剑尖,也就是说,是驱动飞剑,而不是牵动飞剑。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御剑有成

    风白将剑放在地上,开始试着将剑御离地面。这个过程倒不会难,初次尝试,风白便将神剑剑柄朝上地御离了地面。

    但是要将剑身弄平,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需要一个巧劲,就是隔空将灵石输入到剑身上,用灵气将剑身托起,然后在剑柄处施力,让剑平飞起来。

    这个过程可不是说的那么容易,因为既要同时将剑御起,又要让它平飞,等于是两股劲道作用在剑身上,只有通过反复的练习才可以做到。

    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风白一连练习了几天,这才顺利做到。

    当然,做到了这一步,便是掌握了御剑术的入门技巧。接下来,风白要练习的是让剑按照自己的意愿飞行,要东便东,要西便西,要让剑就像被自己的心意驱动一样,只有这样,才能在实战中运用自如,也才能展现御剑术的威力。

    风白接连苦练七八日,总算掌握了御剑术的精髓,已可随意御剑游走翻飞,上行下掠,点刺劈削随心所欲。

    风白心中欢喜,便决定在林子里试试御剑术的威力。

    他御动神剑在林子里随意穿梭,砍枝削叶,只见树上枝叶纷飞,片刻间地上便落了一层密密的树叶。

    接着风白令神剑剑身一转,快速地朝一颗大树的树干飞去,咔嚓一声,神剑竟然穿过粗大的树干从另一边飞出,余劲不减,继续疾速地向前飞掠。

    风白手指一动,将剑御回,驱使它快速地原地旋转起来,就像木匠所用的钻头一样,直至旋转成一个铁棒模样,发出刺耳的呼呼声,风白才猛地驱使它对着一颗大树钻去。

    嗤啦一声,神剑变成的钻头竟在眨眼的功夫便钻穿了粗大的树干,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透明窟窿。

    风白上前一看,那被剑身钻过的窟窿光洁平整,就像被打磨过一般,不禁面带欢喜。

    风白觉得甚是有趣,便又驱使飞剑绕着树干自下往上螺旋上升,就像老藤缠树一般。随着树皮哗啦啦往下掉,神剑很快便绕飞到树梢上,将一颗树刻下了一圈一圈斜斜上升的螺纹,很是别致。

    风白玩得兴起,干脆将一棵大树当做假想敌,运用御剑术的各种手法对着这棵树展开了全方位全形式的攻击,只听一阵嗤嗤拉拉的声音响起,木屑纷飞,神剑在这棵树上砍下了无数的口子,竟瞬间将此树砍得只剩下一半粗细。

    只要再有片刻,此树便非断不可。但是风白适时停了手,毕竟自己只是试试御剑术的玩法,并无砍断这棵树的意思。

    风白觉得玩够了,便离开了林子,回到岩洞中。

    两天之后,风白和朱雀神女回到了云梦大泽。天风和绝隐老仙皆不知所踪,风白便暂时没有找寻灵石的打算,而是先找到师傅,待得到师傅的谅解之后再着手找寻天风和绝隐老仙二人。

    回到云门大泽,师傅没有见到,倒是在一座荒岛上看见两拨人正在激斗。其中一方正是木棉婆婆、赤龙、鳌王以及兰楚,另一方则是真龙和负屃。

    鳌王独战真龙,由于只有一条手臂,已明显落在了下风。木棉婆婆等人以一敌三,一时倒是不相上下。

    但见风白忽然出现,鳌王顿时喊道:“徒弟,快帮我一起对付真龙。”

    风白一听,道:“鳌王前辈,我当初虽然答应做你的记名弟子,但并未拜你为师,所以请勿以徒弟相称,以免被我师傅觅罗仙子听见,使我落下欺师灭祖之名。”

    鳌王闻言,连道:“好、好,你快些过来帮手,我快顶不住了。”

    不料话音一落,便是啪的一声,鳌王已中了真龙一掌,跌出了一丈开外。风白随即拔出神剑,展开御剑术向真龙攻去。

    嘶——

    真龙不料风白突然之间学得了御剑术,一个措手不及,右臂竟然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风白也是一怔,不想自己一出手便伤了真龙,这御剑术可是初显威力呀。不过来不及庆祝,他继续御动飞剑,再次向真龙刺去。

    真龙已经吃了一次亏,便小心应对,轻轻一闪躲过。风白二次出击未能奏效,也不着急,此时正好试一试御剑术的威力,便尽情挥洒起来,御动飞剑将真龙裹在中间,不断地变化飞剑的攻击方式,试图趁隙再次割伤真龙。

    真龙在风白织成的剑网中左闪右避,试图找到击落神剑的机会,但是飞剑实在太快了,竟然是没有任何的破绽。过了一阵,他便想摆脱剑网,直接攻击飞剑的主人,来个擒贼先擒王。

    但是这剑网也着实紧密,真龙等待了一阵,也不易从里面出来。只好一边细心观察一边寻找机会。

    终于,他发现头顶上空隙更大,飞剑只是偶尔从头顶飞过,大部分时间是绕着自己周身飞旋。他于是猛一点脚,疾速弹身,嗖地一声自剑网中逃脱了出来。

    风白一见,当即使飞剑方向一改,掉过头朝刚刚落地的真龙胸前刺去。

    真龙自知飞剑极为灵巧,自己虽然速度不慢,但是与飞剑比还是慢了一些,便想行一招险棋,当即右手一伸,猛一运气,试图将飞剑拒在自己身前二尺的地方。

    这一招确实是兵行险着,也就是真龙仗着高深的修为敢这么做,换成别人,只怕没那个胆量。而真龙这一招竟然奏效了,飞剑在他手掌之前数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便不再行进。

    风白一愣,想不到朱雀神女说的果然不假,只要修为够高,就可以随意将飞剑逼停。但是风白不甘心,当即运气猛催,欲将飞剑继续推进,好一举将真龙的手掌刺穿。

    但是真龙也加力相拒,飞剑堪堪推进了一寸,便再也不能移动,仿佛遇到了铜墙铁壁一般。

    真龙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只听他一声呼喝,猛地运气一推,竟将飞剑倒逼出去,剑柄疾速后窜,直直向风白击去。

    “小心。”

    朱雀神女一声呼喊,已一闪身形,在剑柄飞到风白身前之时伸手一抓,将剑柄抓了个正着。

    可莫要以为剑柄便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真龙方才全力一推,便是已经有九千多年修为的风白也难以阻止,可见飞剑倒逼的力道之强,被如此强的力道撞上,虽是剑柄,亦有将人击穿之险。

    这点朱雀神女是看得透彻,所以在风白尚未作出反应之前,她便已经出手。

    真龙一见自己的反杀之招未能奏效,便即起手运气,向风白和朱雀神女二人打出了一记威猛无比的龙吟诀。

    朱雀神女不曾想真龙竟然不给喘息之机,眼

    见他打出法诀,自己躲闪倒是来得及,可是自己身后还有风白,不得已,只好左掌一抬,单手打出了一记混元震。

    一声雷霆巨响,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掌劲相撞,竟将朱雀神女与真龙之间的地面炸裂开一条宽有三尺的深沟。

    朱雀神女一声轻哼,娇躯飘飞三丈,倒地受伤,而真龙亦飞出一丈之外,撞上了一棵大树,这才站稳了身形。

    风白一看,吃惊不小,真龙几时变得如此强大?按理即便朱雀神女即便不能将真龙逼退,也应该能硬抗这一击,如今看来,真龙的修为明显比以前强大了不少。

    他自然不知,自从之前的泽底恶战,真龙被朱雀神女所伤,真龙便一直怀恨在心,誓要讨回这个面子。他数千年在外云游,什么名山大川、仙境绝地都去过,采得了不少灵芝仙草,制成了一些千年灵丹,上次他将其中三颗当作见面礼给了子岳、绵罗和云裳,自己仍然留了两粒,便将这两粒灵丹吞服了,一下增长了两千年的道行。

    风白对此不知,朱雀神女亦是不知,否则就不会以单手硬抗真龙的一记龙吟诀。

    风白看见朱雀神女受伤,当即前去查看。哪知尚未靠近朱雀神女,便听朱雀神女喊了一声:“小心。”

    风白扭头一看,只见真龙高高跃起,竟然趁自己没有防备之时再次对自己和朱雀神女发起了攻击。

    风白的第一反应是用身躯将朱雀神女挡住,但是朱雀神女先看见真龙飞身出手,是以反应也比风白快一些。只见她双掌猛地在地上一按,借力弹身而起,一下将风白扑到在地。

    又是一声震天介响,简直天崩地裂,朱雀神女原来倒下的地方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泥土溅起七八丈高,就像万钧巨石投入深海之中,激起滔天巨浪一样。

    这一下比之方才,可是更加的惊险,只因二人皆是毫无防备,且也根本无法做出回击,便是躲避,也不能慢得一丁半点,否则被真龙这一击打实了,恐怕要当场毙命。

    朱雀神女推开风白躲过一击,一颗心却着实吓的不轻,那溅起的泥尘落下来,弄得二人一身脏污。风白急忙将朱雀神女扶起,帮她掸去身上的泥尘。

    朱雀神女却不服气,虽然她也觉得蹊跷,真龙突然之间便变得如此强大,但她怎能容忍真龙如此相欺?便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当即以混元金魄裹身,一个飞身,持剑与真龙展开了近战。

    朱雀神女神剑在手,即便是受伤之躯,竟也是威势不减,与真龙相战,片刻打得难解难分。

    风白看得暗暗佩服,虽然早就知道神女道行高深,远非陆上神仙所能比拟,但是眼前负伤出战的神女实在是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但是真龙也非等闲之辈,若是没吞服千年灵丹还好,朱雀神女或许有一些胜算,此时此刻,真龙的修为猛增,任是朱雀神女神剑在手,也只能勉强打成平手,想要取胜,实在不易。

    风白便想先看看情况,若神女当真不敌,自己便上前助阵,以自己现今的修为,即便与真龙差着不少距离,但与神女联手,还是有胜算的可能。

    场中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已斗了一百多合,风白仍是观望状,并不急着动手助阵。

第一百四十五章 齐集云梦

    便这时,忽听滋滋之声骤起,伴随着两声轻“呃”,另一战团中的木棉婆婆和赤龙双双中了负屃的雷电,被击退开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原来两人都是因为兵器被负屃的雷电捕捉到,进而传到了身体,因此中击。兰楚因为手持骨链,并不导电,才躲过一击。

    此时兰楚看见木棉婆婆中击,也无心再战,收起骨链,前去查看木棉婆婆的伤势。

    木棉婆婆和赤龙皆双目圆睁,全身僵麻,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兰楚一见,吓得不轻,连声呼喊起来,同时摇晃着木棉婆婆的身躯。但是木棉婆婆除了浑身如烤红薯般滚烫,再无其他反应,便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兰楚心中一急,眼圈一红,便要落泪。

    风白急忙上前按了按木棉婆婆的脉门,却是还有脉搏。便道:“兰楚姑娘,尊姨母只是被雷电所击全身麻木,并无性命之忧。”

    兰楚这才如风白一样去按木棉婆婆的脉门,果然还有脉象,险些掉落的眼泪便制住了,反而露出笑来,道:“姨母,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风白想起兰楚的四哥被自己等人所杀,失去了世上唯一亲近的人,这种打击自己虽然不能体会,却无疑是巨大的,她好不容易走出了这个阴霾,此时若再失去姨母,则势必如晴天霹雳。是以此时兰楚的反应也不足为奇,木棉婆婆得以无恙,自己也应该替兰楚高兴。

    “兰楚姑娘,尊姨母不会有事的,无需多久,她便会自电击中恢复过来”风白安慰兰楚道。

    兰楚看了风白一眼,虽然仍因四哥之死对他心存芥蒂,但是此时还是露出了一丝感激之色,尽管风白只是告知她木棉婆婆不会有事,对她来说算不上帮忙,也算不上什么恩惠。

    “徒弟,多日不见,想不到你在这里。”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风白不禁扭头一看,却见场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人,却是鼠王。

    “老耗子,你恁地不要脸,风白几时成了你的徒弟了?”鳌王当即对鼠王进行了驳斥。

    鼠王眼睛一瞪,没好气道:“红毛鬼,我已将玄黄火烈**传给风白,他不是我的徒弟是什么?”

    鳌王哼了一声:“风白的师傅是觅罗仙子,同时,我鳌王也是他的记名师傅,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叫风白徒弟?”

    鼠王一时语塞,我了一声,道:“你管我是什么身份,总之我已将看家本领传授给了风白,他便是我的传人,即便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你休想独占这个徒弟。”

    鳌王待要反驳,一旁的风白道:“二位前辈莫要争吵,晚辈得二位厚爱,深表感激,晚辈虽答应做鳌王前辈的记名弟子,但晚辈真正的师傅只有一个,便是觅罗仙子,二位前辈今后莫要以徒弟相称,以免家师不悦,若家师责怪晚辈对师门不忠,那么晚辈可是大大的罪过了。”

    鼠王一听,哈哈一阵大笑,指着鳌王道:“红毛鬼,你听到了,风白并不承认你这个师傅,你与我一样,都不过是一厢情愿,亏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不,打脸了吧?”

    这下是鳌王气急败坏起来,道:“就算风

    白不承认我这个师傅,但他亲口答应做我的记名弟子,我仍然是他名誉上的师傅,而你呢,只怕是什么也不是吧。”

    “你……”鼠王一阵恼怒,再次语塞。

    片刻之后,他恨恨道:“红毛鬼,我是看在你陪我打了几千年架的份上才忍着你,换做别人,我早一把火将他烧死,你再得意,等下我便把你化作一堆尸灰。”

    鳌王也不示弱,愤道:“老耗子,你已经废了我一条手臂,我不惧你要跟我拼命,你想打架,尽管放马过来,我鳌王要是皱一皱眉,便不是汉子。”

    “好,你想死,我便成全你。”鼠王说着抢身向前,对着鳌王遥遥击出一掌,瞬间自掌心喷出了一团熊熊烈焰。

    鳌王早已一闪躲过,左掌打出一团极冰之气,试图将鼠王冻住。

    鼠王亦闪身躲过,随即两人展开了近战。风白见状,当即呼喊二人住手,但二人充耳不闻,只顾你来我往出手相搏,斗得不可开交。

    那边厢,朱雀神女与真龙已战至二百余合不分胜负。因方才两人对攻发出的巨响,周围已聚集了一些泽中的好事者,皆来看个热闹。

    风白担心引来其他真龙家族之人,便再次出言劝阻鳌王和鼠王,免得二人斗得两败俱伤,被真龙家族趁虚而入,须知长生宫一役,真龙家族可是铁了心要诛灭己方的所有参与者。

    但是鳌王、鼠王仍然不停,风白无奈,只好跳入阵中,试图将二人拆解开来。

    虽说风白已有九千多年的造诣,但是要一下将二人拆开,显然没那么容易。风白夹在二人中间,一个掌风冰冷,一个掌风炙热,当真是冰火两重天,若一个不小心被击中,无论中的哪一种**,都可能瞬间灰飞烟灭。

    风白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左挡右格,来化解二人的招式,好让二人慢慢平息对彼此的愤怒。

    渐渐地,二人倒是有所变化,只因风白都是他们选中的接班人,若是一个不小心击中了风白,可不是断送了自己的衣钵?

    风白看在眼里,便找准时机抓住了二人的手臂,让二人停止了打斗。

    当此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喝道:“妖女,你毁我洞府,今日我要取你性命,”

    循声一看,说话者正是绝隐老仙,与之同行的还有逍遥娘娘,想不到他们也这么快就来到了中州,且赶巧就来到了这里,看来方才真龙与朱雀神女对攻发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绝隐老仙话语一毕,便一个纵身,持杖对朱雀神女展开了攻击。这样一来,朱雀神女一下要面对两个顶尖的高手,形势顿时变得危急起来。

    风白自然不能袖手不顾,便祭出了护身炼气,上阵相助朱雀神女,试图将绝隐老仙隔离开来,已减轻朱雀神女的压力。

    绝隐老仙见风白插手,恼道:“臭小子,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且先将你灭了,再灭那妖女。”

    但话虽如此,若要硬拼,他也不能轻松战胜风白,两人便周旋起来,一时相斗甚酣。

    有顷,绝隐老仙占不到便宜,便一个翻身跃开,杖头一伸,朝风白使出了一记法诀。风白吃过他的亏,自

    然早有防备,当即往侧边一挪,嘶拉一声,绝隐老仙杖头的红光划破空气,疾速地朝一边掠去。

    而风白身形甫定,绝隐老仙又一击攻到。风白本能地再次躲闪,又是嘶拉一声,这道红光却是照着鼠王击去了。

    鼠王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料想不是等闲之物,便急忙腾跃而起,高高地躲了开来。

    鼠王本事想看看风白能与绝隐老仙周旋到何种程度,此时险些被绝隐老仙误伤,便一改主意,决定与风白一同对付绝隐老仙。

    鼠王使出火烈**,只见手掌如火,挥舞之间透出阵阵炙热之气,这令绝隐老仙很是忌惮。他在东海之东的倭奴岛久居,未曾踏足中州,不知道鼠王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但料想是极不寻常的奇功,可不能让对手击中,否则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至于风白,虽然没有什么奇功异法,但是修为摆在那,即便不能一招致死,却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绝隐老仙同时要面对两个强大的对手,不能不说极为头疼。

    是以战况下行之时,他便毅然放弃了硬碰硬的打发,只见他忽地消失在了风白和鼠王的眼前,令风白和鼠王的攻击同时落了个空。

    鼠王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风白却早已警戒起来,撤手离杖,使出御剑之法驱动神杖在自己周身扫了一遍,试图让绝隐老仙现出身来。

    但是扫了一圈,却并未遇上任何的阻碍,也不知那绝隐老仙隐身到了何处。风白无计,只好持续地御杖飞扫,以免遭到暗算。

    岂料那绝隐老仙并未偷袭风白和鼠王,而是忽地现身于朱雀神女的身后,一杖对着正在与真龙恶战的朱雀神女的后背点去。

    但听噗的一声,朱雀神女的护身金魄破裂,人也一个踉跄往前扑倒。说来也巧,随着这一扑,她手中的神剑正好刺中了真龙的右掌,洞穿了手背,真龙不禁痛得哼了一声。

    朱雀神女、真龙遭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皆是惊愕。待回过神,真龙左掌一抬,隔空一掌向朱雀神女打去。

    朱雀神女大骇,由于距离太近,躲闪已来不及,只好双腿向两侧一劈,挫身低头,硬生生矮下去一截。

    呼的一声,真龙的掌劲自头顶呼啸而过。朱雀神女身后的绝隐老仙因为视线受阻,并未看见真龙这一掌,顿时被打了个正着,砰,前胸中击,整个人飞了出去,啪地摔在地上,已是受伤不轻。

    旁观之人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绝隐老仙这一招偷袭竟然引起了连锁反应,三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伤,但伤势最重的无疑就是绝隐老仙自己。

    绝隐老仙自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这一击是铆足了劲,誓要一举击杀朱雀神女,哪知自己只是击破了她的护身金魄,实质上并未伤着她多少,反而自己被真龙误伤,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吃了个哑巴亏。

    他懊丧地爬起身,伸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知道自己已失去了击杀朱雀神女的机会,反而朱雀神女若要报复自己,自己也无力自保了。

    念及此,他不由得看了看逍遥娘娘。还好有师妹在场,多少可以帮自己一些,也不用太过惊慌。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赶尽杀绝

    谁知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自外面飞来,人未到,已伸手甩出一条鞭子,朝绝隐老仙手杖的杖头扫去。

    咔的一声,绝隐老仙的手杖竟然自杖头处断开,被来人的软鞭一卷,落入了来人的手中。来人取下杖头的红色灵石,揣入了自己的腰间。

    风白一看此人,顿时心头一喜,喊道:“师傅。”

    来人正是觅罗仙子,风白以为师傅上次一走,怕是不易再见,想不到今日她也到了此处。

    觅罗仙子听得风白叫唤,并未回应,只冷冷地看了风白一眼。

    真龙、负屃、鳌王、鼠王等人则皆是愕然,想不到传说中的觅罗仙子果然冰肌玉骨,美貌冠世,真叫人难以相信世间有此奇女,便是九天仙子,怕也要黯然失色。

    绝隐老仙红色灵石被夺,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因自己受伤,向从觅罗仙子手上抢回来只怕不易,今日有太多强敌在场,自己还是安分一些多好,免得弄巧成拙。

    觅罗仙子收起虎筋鞭,扫视了一眼全场,一言不发,弹身飞离原地。风白大喊师傅,但哪里能将觅罗仙子叫住?

    风白自知此次一别,只怕是不会再像今日一样这么容易见面,便飞身直追,誓要将师傅追回。二人于是一前一后离开现场,往一个方向疾速离去。

    不多时,二人已飞到了另一座岛上。觅罗仙子知道风白追来,便故意往一个隆起的石矶飞去,待掠过石矶,则回身扬鞭,一鞭重重地打在石矶上。

    轰——

    石矶瞬间炸裂开来,无数石块向着风白砸到。风白吃了一惊,想不到师傅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待持杖格挡开这些石块,扫开烟尘,却已没有了觅罗仙子的踪影。

    风白按大概的方向向前直追,想找到师傅的身影,哪知飞了好一阵,却没有任何师傅的踪迹。

    他自知寻师无望,而此时已离开先前的岛屿甚远,虽然朱雀神女可能仍在那里,但他也无心回去。便头脑混乱地一通乱跑,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又要停在何处。

    胡乱地飞了好一阵,到了一处奇怪的所在,只见高崖自泽中拔地而起,耸入云端,崖壁多生杂树野花,十分陡峭,而崖顶却平坦如磨,便如仙人的棋盘一般。

    风白感觉自己似乎到了玉矶山,因为玉矶山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想到了玉矶娘娘,还有瑜瑶二姬,她们此刻应该就在玉矶洞吧。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心情去探望故人,心内只有无尽的彷徨,只有师傅在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归处。

    他站在崖顶上张目四顾,心意徘徊,一阵风气,吹得崖上的草木微微摇晃,几只鸟雀自一处草丛中飞起,又落在了另一处草丛,唧唧欢鸣,逍遥快活。

    风白忽觉心中孤寂,天大地大,似乎只剩了自己一个,一种旷古的寂寥和悲凄自四周向自己压来,令他有些喘不过气。心中一阵异动,风白忽然生出一种想一头栽下悬崖的念头,跳下悬崖,师傅就不会恼自己了吧。

    但他随即想到自己身上的重任,如今灵石尚未得手,岂可颓废消沉,自己是异人降世,岂可轻易辜负上天

    的旨意?

    念及此,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绪,便装备离开继续寻找师傅。

    忽地,一只大鸟自一侧振翅飞来,落在了数丈之外,大鸟掀起一阵强风,吹得风白衣襟猎猎。

    转头一看,却不是什么大鸟,而是玄武岛的鬼蝠,身后还跟着另两个人,一个是玉矶山的草奴,另一个则是山鬼。风白心中暗诧,这山鬼被火云洞主傩舞刺了一刀,又被踢下崖去,此时竟然未死,当真命大。

    正诧异时,只听鬼蝠道:“臭小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这是冤家路窄,上次在玉矶山你中了我的灵剑掌,居然还能活命,不顾这次你未必有这么幸运。”

    风白剑眉一挑,平静道:“当日你杀不死我,难不成今日你有更高明的手段?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言罢也不敢托大,率先祭出了护身炼气。

    鬼蝠一见,脸色一异,知道风白已今非昔比。但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便道:“我以三对一,你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风白道:“是吗,那你尽管放马过来。”

    草奴、山鬼并不认识风白,但见风白气度不凡,年纪轻轻便有护身法魂,面对强敌又毫无惧色,料想必是不俗之辈,便劝鬼蝠莫要纠缠,等料理完傩舞再说。

    鬼蝠正心中打鼓,听得劝说,便顺水推舟找台阶下,色厉内荏地撂下了一句狠话,便往一侧飞走了。

    风白听得傩舞二字,料想草奴、山鬼是报仇来了,因担心斗不过傩舞,便找了鬼蝠助阵。彼时的他们因与鬼蝠争抢龙龟蛋而成为敌人,此时却变作了朋友,而那傩舞原本与二人是同伙,此时却又是敌人了。真是耐人寻味。

    看见三人飞离,风白心想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师傅,不如跟上去看看,便在三人后面远远地跟着。

    不多时,三人飞入了高崖峭壁上的一处山洞之中,上面所书正是火云洞三字。风白在对面的崖顶站立,斜向下看那火云洞。只片刻,便听里面传来呼喝声,兵刃相交声,惨叫声,各种声响乱成一片,混乱不堪。

    俄顷,在高崖与高崖之间形成的深壑中飞来一人,落在了火云洞洞口旁的一株树上,风白定睛一看,却是玉矶娘娘,也不知她前来作甚。

    约莫半盏茶功夫,打斗声渐渐平息,忽有一人自洞中飞窜而出,一头往崖下的泽中栽去。风白看出此人便是傩舞,而且他身上带着血迹,可知已经身负重伤。

    傩舞栽下崖去,鬼蝠和草奴、山鬼便跟出来察看,只见崖下已没有了傩舞的踪影,只有泽中的水波一圈圈向外扩散。等待了一阵,并未看见傩舞浮起,也不知是生是死,但鬼蝠等人自然不可能入水探查,便又转回了洞中。

    随着几声惨叫传来,可知鬼蝠三人正在清理洞中的小妖,接着便没什么动静。

    此时,藏身于洞口旁那株树上的玉矶娘娘弹身飞离,快速地离开了火云洞,看来她只是来看热闹的。

    接着鬼蝠三人自洞中出来,鬼蝠抬头看了一眼洞顶的火云洞三字,忽地向洞顶打出了一记灵剑掌,轰

    隆隆一阵响,洞顶坍塌下来,将火云洞堵了个结实。

    鬼蝠道:“从此玉矶山再无火云洞,待我们灭了玉矶娘娘,这里的龙龟蛋便是我们的了。”

    风白听得一诧,原来他们不止志在傩舞,连玉矶洞也在毁灭之列,便想去往玉矶洞通知玉矶娘娘。

    到了玉矶洞,风白喊了一声“玉矶前辈”,却无人应声,他走入洞中,只见里面空空如也。方才明明见到了玉矶娘娘,为何此时却不见了,难道她没有回来,即便没有回来,瑜瑶二姬也应该在洞中呀?

    正纳闷时,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风白还以为是玉矶娘娘主仆回来了,待一照面,却是鬼蝠三人。

    “臭小子,怎么又是你?”鬼蝠道。

    “是我怎么了,难道你还管得了我去哪里?”风白没好气道。

    “那玉矶娘娘现在何处?”鬼蝠带着逼问的口气道。

    风白满脸不悦:“莫说我不知,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你……”鬼蝠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对风白怎么样,便转向身边的山鬼二人,“草奴,山鬼你们两个进洞室去看看。”

    两人到几间洞室察看了一番,也是无人。鬼蝠思忖片刻,道:“无碍,我们且在这里呆着,来个守株待兔。”说着便就地打坐起来。

    风白一见,也就地打坐,一旦玉矶娘娘主仆回来,自己也好给三人帮手。

    一顿饭功夫,洞外又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一个女子,一现身,却是嘲风之女云裳。风白一愣,她来这里作甚?

    云裳看见风白,也是意外,但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鬼蝠身上,道:“鬼蝠,我在外面等你传讯那么久,怎么没什么动静,那玉矶娘娘呢?”

    鬼蝠起身道:“云裳小姐,玉矶娘娘不在洞中,所以……”言语间竟面露难色,似不好向云裳交差。

    云裳闻言未应,复又将目光投向了风白,道:“这小子在这里作甚?”

    “我们也是无意间碰到他,不知他为何来此。”鬼蝠道。

    云裳道:“你们三个与他同处一洞,不觉得他碍眼么?还不快杀了他,他与那玉矶一样,都是本小姐的眼中钉、肉中刺。”

    鬼蝠听出云裳话语中略有气愤,遂不敢怠慢,道:“好,我们这就动手。”手字一毕,便右掌平推,掌心激射出一道蓝光击向了风白。

    风白才知道云裳已与鬼蝠等人勾结在了一块,目的或许就是利用鬼蝠等人清楚屡屡因之受辱的玉矶娘娘,其报复心之强,可见一斑。

    思忖未了,鬼蝠的灵剑掌已然击到,风白举杖一挡,噗的一声,轻轻松松将灵剑掌阻挡住,非但神杖丝毫未损,人也稳如泰山,身躯晃也没晃一下。

    鬼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即再次向风白祭出了一道灵剑。风白这下没有举杖格挡,而是左手猛地运气,以强大的灵气将整只手掌裹住,然后伸手直接去挡这一击。

    鬼蝠的灵剑遇上风白的手掌,只发出了一声卟的轻响,就像一滴水珠落进了大海一般,连涟漪都没有泛起多少。

第一百四十七章 烟云庄之变

    鬼蝠目瞪口呆,自己的灵剑掌可击断兵刃,可洞穿巨石,却连风白单薄的手掌都奈何不了,风白的道行到底到了何种境界?

    其实风白也不知道自己这掌能否挡住鬼蝠的攻击,只是侥幸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他觉得所有功法的威力都建立在修为的基础上,再厉害的功法,若没有强大的修为作支撑,也会实力大减。

    眼下自己实力大增,比之当日在玉矶山时可谓云泥之别,用手掌强行挡下鬼蝠的灵剑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今收到这么理想的效果,看来自己的判断正确,也正好杀一杀鬼蝠的锐气。

    这一下吃惊的不仅仅是鬼蝠,云裳、草奴、山鬼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风白现时的修为,只怕四人一起上,也不是风白的对手。

    云裳知道风白不好认,便招呼三人离去。风白也不与他们计较,继续呆在洞中等待玉矶娘娘,好告诉她云裳等人的计划。

    哪知云裳等人走出洞口,却在讨论玉矶娘娘的去向,那鬼蝠提起了烟云岛,便要去烟云岛找寻玉矶娘娘。

    这番话被风白听在了耳中,心想若是玉矶娘娘果真在烟云岛,只怕即便有夜虎助阵,也未必是鬼蝠四人的对手,自己好人做到底,且前去看上一看,也好救玉矶娘娘主仆于危难。

    待鬼蝠四人飞离,风白便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到了烟云庄,玉矶娘娘主仆果然在内,听得云裳叫唤,便与夜虎父子走出了内堂。当初夜虎父子去螭王宫营救侍女倚梦,反被弦觞所制,在动弹不得的情况下被弦觞丢出了螭王宫,想不到此时竟然没死,可谓福大命大。

    玉矶娘娘看了看云裳等人,道:“想不到我躲到了这里,竟然还是被你们找到了,看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鬼蝠道:“原来你早知道我们要杀你,难不成你有顺风耳?”

    玉矶娘娘道:“你们在火云洞大开杀戒,我玉矶有那么一会儿离你们很近,你们在火云洞一边杀人一边说要清理玉矶山,占有丹砂岩的龙龟蛋,我玉矶不聋,又何须顺风耳?”

    “原来你偷听了我们说话,不过可惜,你在云梦没什么朋友,唯一能去之处便是烟云庄,我们很容易便可以找到你,这样也好,我与烟云庄也有一些过节,今日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鬼蝠冷冷道。

    “不。”云裳抬手打断了鬼蝠,“今日我们只与玉矶作个了断,其他不相干的人不插手的话,便不是我云裳的敌人。”

    言毕转向夜虎,道:“烟云庄主,你们父子退开吧。”

    夜虎道:“云裳小姐,不知你与玉矶有何过节,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你管不着,总之这云梦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这……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云裳小姐当真非杀人不可么?”

    “少废话,再多说一句,你夜虎便也是我云裳的敌人,快给我让开。”云裳忽地脸罩寒霜,话语透出了浓浓的火药味。

    夜虎却并无惧色,反而道:“云裳小姐且莫生气,老夫以为你还是回去

    问一问玉矶娘娘的真实身份,等问清楚了,我想你或许会打消这个念头。”

    “闭嘴。”云裳大喝道,“我管她是什么身份,总之我今日非杀了她不可。”

    夜虎待要再言,被玉矶娘娘阻止,玉矶娘娘对云裳道:“既已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那便无需多言,尽管动手便是。”

    躲在暗处的风白心想这云裳真是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但凡有一点清醒,便该知晓夜虎话中之意,便会果断打消杀人的念头。可惜,自己也不知玉矶与云裳的具体关系,否则便可站出来点醒云裳,免得她铸成大错。

    即便如此,风白还是决定插手此事,否则等云裳杀了玉矶娘娘,那便是大大的不妙。眼见云裳拔剑在手,风白当即自暗处现身,一把将云裳手中之剑夺了过来。

    风白夺剑之举干净利落,快如闪电,所有人为之一怔。

    待回过神,云裳却气愤之极,道:“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当真欺我太深,我看今日要先将你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气。”

    言毕转向鬼蝠等人道:“大家一起上,把这小子拿下。”

    鬼蝠等人依言出手,以四敌一,将风白围在中间打了起来。

    交手未几,风白觉得云裳与鬼蝠的修为皆有所增长,不知是吃了灵丹还是吃了异兽的卵籽,云裳已直逼六千年,鬼蝠则直逼七千年。好在自己修为也已不同往日,否则今日只怕要栽在云裳等人之手。

    鬼蝠等人虽然修为精进,但是与风白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若以千年为一个量级,还差着两个以上的量级,一个量级便可以形成绝对的优势,两个以上,则是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纵使鬼蝠等人人多势众,此时却着实没有任何的用处。

    就好比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对阵四个十岁的孩童,结果当然是四个孩童会输得一败涂地。

    是以只过了半盏茶功夫,风白便将四人击退开来。

    风白将手中之剑交还云裳,云裳又很又惊地瞪着风白,不明白风白经历了什么奇遇,竟然一下就成了当世顶尖的高手,自己今日不服输都不行,只好接过长剑,领着鬼蝠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四人一走,玉矶娘娘不禁松了口气,说实话,从方才的打斗来看,若云裳等人要对自己动手,只怕自己主仆三人加上夜虎父子,也不是四人的对手,今日之围,完全赖于风白一人所解,心中对风白便又多了几分感激。

    这已经是风白第三次施恩于玉矶娘娘主仆了。

    不过玉矶娘娘还是心理膈应着,只因云裳对她的恨,似乎已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真是冤孽呀。

    风白自然看出了玉矶娘娘的心事,也不多说什么,只叫她暂时不要回到玉矶洞,另觅栖身之所,以免遭遇不测。

    玉矶娘娘微微一笑,夸赞风白道行突飞猛进,已达常人难以攀登之境,实在可喜可贺。

    风白谦虚了一番,既要辞别离去。

    尚未转身,却听嗖嗖几声,有数人落入了院中,转眼看时,竟是魔岛五魔,外带挟持着一

    名女子。只见这个女子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蘑菇,想必是外出采蘑菇时偶遇了五魔,故而被五魔所挟。

    风白在螭王宫时见过这个女子,乃是被螭王掳去的烟云庄侍女倚梦。

    此时便听倚梦急喊:“少爷,快救我。”

    逢春见状,喝道:“你们这些恶魔,快将倚梦放了。”

    挟持倚梦的黑豹道:“放了她可以,你得先放了白衣美人,还要保证未染指白衣美人,否则不但这个丫头要死,你们也要死。”

    灰熊亦道:“对,快将我兄弟的女人放了。”

    风白心中诧异,白衣美人?会不会就是拈花仙子?

    但听逢春道:“休要胡说八道,拈花仙子早已离开了烟云庄,你们来错地方了。”

    黑豹冷哼一声:“由不得你狡辩,白衣美人进了烟云庄,我们便没有看见她离开,而且这个小丫头已经承认你们软禁了白衣美人,你还有何话说?”

    逢春闻言愕然,尚未说话,却听倚梦道:“少爷,他们说要吃我,我为了保命才谎称拈花仙子在庄中,你快把他们杀了,这些好可怕。”

    逢春自愕然中一正脸色,扫视五魔道:“你们听到了,倚梦是为了自保而撒的谎,你们竟然信了,拈花仙子和襄龙大仙来庄中求救的当天便离开了烟云庄,如若不信,你们大可以到庄中搜查。”

    听到这里,风白大概理清了这件事情的来由,当是五魔要抓拈花仙子,拈花仙子和襄龙大仙便向烟云庄求救,然后借烟云庄之力阻止了五魔,五魔久久未见拈花仙子出来,便抓了倚梦打探情况。得知逢春软禁了拈花仙子,五魔即入庄向逢春要人。

    无怪乎自己在仙奴岛看见师傅时,襄龙大仙并未陪伴左右,原来襄龙大仙根本没有离开云梦大泽。

    五魔听了逢春的话,齐齐交换了一下眼色,一时难以确定逢春之言是真是假。

    不过在风白看来,那倚梦方才向逢春述说自己谎称拈花仙子在庄中之事时眼光不定,面有诡色,不能不令人生疑。逢春其人风白虽然不甚了解,但当日在云梦的集市上他突然出手与狸妖王围攻木棉婆婆,风白至今仍在玩味其中的奥妙,唯一的解释是逢春喜好美色,看见紫堇的美貌而起了不轨之意。

    如今的拈花仙子也是姿容绝佳,逢春完全有可能见色起意,将拈花仙子软禁在了庄中。

    这样想时,风白便想将此事探个彻底,且看接下来五魔会怎样处置,若五魔离去,自己便在暗中好好调查调查。

    却听夜虎道:“不行,我烟云庄岂能让一群恶魔搜查?”

    又对五魔道:“你们五个,速速离开烟云庄,莫要再无理纠缠,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黑豹一听,却顿时激动起来,决定要搜查烟云庄:“不给我们搜,我们就生吃了这小个丫头。”言罢露出狰狞之相,与另一侧的灰熊开始拉扯倚梦,做出欲要将倚梦扯作两半的样子。

    倚梦吃痛又吃吓,不禁惊叫了一声,再次急喊:“少爷救我。”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拈花的愤怒

    “住手。”风白率先喝道。

    黑豹和灰熊应声停手,目视风白。

    风白对夜虎道:“庄主,逢春公子既然未羁押拈花仙子,不妨让五魔搜上一搜,只要让他们明里暗里搜上一遍,他们自会离去。五魔吃人成性,我曾在无根之原亲眼目睹他们生吃活人,其状之惨,不可言述,若不遂他们的心愿,只怕他们当真会把倚梦吃了。”

    夜虎一听,左右为难,脸上阴晴不定。

    倚梦原本就惧怕五魔会将她生吃,此时听得风白之言,更是惊吓不已,便惶恐道:“老爷,倚梦不想死,快救救倚梦。”

    逢春见状,对夜虎道:“父亲,就让他们搜好了,谅他们也搜不出什么来。”

    夜虎无奈,只好答应。

    风白便对五魔道:“你们带着倚梦姑娘进去好好搜,可千万别伤了倚梦姑娘,否则即便我不杀你们,也要像鳄婆那样将你们打回原形,你们可是听清楚了。”

    五魔相视一眼,也不言语,便挟着倚梦进内院搜查。

    夜虎父子也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风白是向着自己还是向着五魔,尤其是逢春,他提出让五魔进屋搜查,可并不是让他们带着倚梦一起去搜。如今风白却让五魔带上倚梦,这可不是件好事。

    至于风白,自然是哪方也不向,他的目的只是通过五魔之手查个究竟,所以他在方才的话里已对五魔进行了暗示,明里暗里,好好搜,带上倚梦,言下之意是让五魔认真看看有无密室暗道,实在不行,就吓唬倚梦,倚梦惧怕五魔,很大的可能性会说实话。

    这也是夜虎父子不知道风白真正意图的原因。

    等了一阵,只见倚梦急急跑出来道:“少爷,不好了。”随即在逢春的耳边轻声说起什么来。

    风白一见这架势,知道里面多半藏着拈花仙子。

    只见逢春听了倚梦的耳语之后神色大变,对玉矶娘娘道:“玉矶前辈,麻烦你带风白公子到屋里歇着,我有些事要和父亲一同处置。”说着望向夜虎,眼神中有所暗示。

    夜虎一愕,显得有些迷惑,但还是跟着逢春往内院走去。

    玉矶娘娘虽然好奇,却并无前去观望之意,毕竟受了逢春之托招待风白,此时不好弃风白于不顾,便欲招呼风白进内堂小坐。

    风白自然不想进去休息,他料定五魔定是有所发现,极大的可能是找到了拈花仙子,否则五魔怎会轻易放了倚梦?

    “玉矶前辈,逢春公子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我们还是前去看看的好,免得他们吃五魔的亏。”风白委婉地拒绝了玉矶娘娘的邀请。

    玉矶娘娘也是不笨,她也看出了风白在方才的斡旋中有些奇怪的地方,猜测风白与拈花仙子或是有些交情,此时见风白不肯进去休息,也不好怎么阻拦,毕竟风白刚才还为她化解了一场危机。

    “也好。”玉矶娘娘点了点头。

    风白便快速地往内院走去,径直走到了后院,却未见夜虎父子的踪迹,连侍女倚梦也没有看见。

    风白瞬间想到了什么,便飞身上了院墙,向外面张望。只见几个身影很快地消失在了庄外,最后那个身影看起来正是倚梦。

    风白不假思索便追了上去,不过片刻,便追上了倚梦,然后越过倚梦继续向前直追,前面有两个人,正是夜虎父子。毫无疑问,他们一定是在追赶五魔,而五魔定是将拈花仙子带走了。

    风白很快又越过了夜虎父子,少倾,已可见五魔的身影。只见五魔中的黑豹果然抓着一个白衣女子,看身形,似乎就是拈花仙子。风白一个加速,顷刻追上了五魔,飞身挡在了五人的前面。

    五魔不禁一愣。

    “小哥,快救我。”拈花仙子一见风白,当即如获救星般地喊了起来。

    风白道:“仙子莫急,有我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臭小子,别以为我们怕你,我们五个人,你一个人,你以为你有胜算?”灰熊嚷嚷起来。

    风白淡淡一笑:“那就试试。”

    灰熊手一挥,除了黑豹抓着拈花仙子,其余三人皆和灰熊一道向风白发动了攻势。五魔只道风白还是那个在无根之原见到的风白,虽然当日仗着神剑的优势将鳄婆打回了原形,但是今日风白手里没有神剑,以他们联手相攻,即便不能轻易击败风白,至少可以斗个旗鼓相当。

    他们又哪里知道,此时的风白已远远不是当日的风白可以比拟。

    风白不想跟四魔费事,三几下便将四魔打翻在地,然后望着黑豹道:“豹子,快把拈花仙子放了。”

    黑豹很不情愿的样子,看了看被打翻的四个兄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不放吧,只怕没那么容易收场,放吧,自己倾心拈花仙子已久,好不容易到手了,这就要放了,实在是万分不舍。

    “怎么,难道你还想逼我再动手。”风白面无表情地道。

    黑豹无奈,知道不放也由不得自己,与其被风白打伤再放人,不如就现在放人,遂将拈花仙子松开。

    拈花仙子手脚被金蚕丝绳缚住,腹部的灵宫则被银针所插,风白遂伸手捻断了金蚕丝绳,让他手脚恢复自由。

    拈花仙子取下腹部的银针,恨恨地摔在了地上,此时刚好夜虎父子也赶来了,拈花仙子便指着逢春的鼻子大骂:“你这个登徒子,小人,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言毕大步向前,一掌向逢春的前胸击去。

    “且慢。”夜虎喊道。

    “怎么,你的宝贝儿子将我软禁起来,企图对我行不轨之事,难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拈花仙子愤愤道。

    夜虎一摆手,示意自己并非此意,他转向逢春,严肃道:“我儿,你当真把仙子软禁在了庄中?”

    逢春顿时脸色十分难看,不敢说话,显然是真有此事。

    夜虎脸色一沉,眼一瞪,斥道:“你这个不孝子……”显然夜虎并不知道逢春软禁了拈花仙子之事。

    “这下你没话说了吧,看我不打死这个登徒子。”拈花仙子气愤之极,手一抬,又向逢春击去。

    啪的一声,逢春也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竟然没有躲闪,顿时被击中一掌,连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口角渗出了鲜血。

    拈花仙子还不解气,欲上前再次动手,却被夜虎一把抓住了手腕。

    “仙子,犬子对你不敬,此事老夫深感抱歉,但请仙子网开一面,给犬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仙子以为如何?”

    “不行,这个小人险些玷污了我的名节,只有杀了他,才可以解我心头之气。”拈花仙子说着手一动,摆脱了夜虎的控制,又向逢春扑去。

    “仙子。”风白出声道。

    拈花仙子再次停住,目视风白:“小哥,怎么,你也认为我不该如此吗?”

    风白笑了笑,道:“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逢春公子对仙子没有不可饶恕之举,我看还是算了,你已经把他打伤了,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此打住如何?”

    拈花仙子见风白这样说,只好慢慢收起了手,平息了杀死逢春的念头。

    “小哥,豹子说他们把拜月、吟风、踏雪抓走了,我们快去救她们。”拈花仙子突然想起此事,急急对风白道。

    风白一愕,对黑豹道:“可有此事?”

    黑豹面露惧色,不敢直说。风白一看就知道此事不假,遂一把抓住黑豹的衣领,厉道:“快带我们去找她们。”

    黑豹无奈,只好前面带路。

    行过数十里,来到了一座山岛,那里有一个山洞,洞口被巨石堵住。五魔合力将巨石挪开,风白和拈花仙子率先走了进去。

    洞内,果然看见拜月、吟风、踏雪三人,皆被金蚕丝绳捆住了手脚。看见风白和拈花仙子,三人俱喜,齐齐呼喊出声。

    “拈花,小哥,你们怎么来了?快救我们。”吟风仙子抢先道。

    风白一一捻断了她们身上的束缚,拈花仙子便解说起来。

    “当日你们都离开了瀛洲仙岛,只留下我一个,后来小哥来瀛洲找他师傅,我便与小哥一道到了中州。几经辗转,我碰巧在云梦大泽找到了襄龙哥哥,便四处去找寻你们,哪知前几日却遇上了五魔,那该死的豹子想要挟持我,还说你们三个都被他们关起来了,将我抓去,正好一个不少。

    我和襄龙哥哥奋力抵抗,怎奈寡不敌众,眼见危急,是烟云庄的人出手相助,打退了五魔,后来我们便受邀到烟云庄做客。哪知烟云庄的少庄主逢春人面兽心,对我起了不轨之意,竟在酒中下了迷药,将我和襄龙哥哥软禁了起来。

    啊,对了,襄龙哥哥此时还在烟云庄,小哥,等会儿我们还得回去将襄龙哥哥救出来。”

    风白闻言点头:“稍后便去。”

    拈花仙子继续道:“那逢春当真是可恨之极,他将我软禁之后,三番四次花言巧语想让我屈从于他,都被我骂了回去。后来,他就叫他的侍女倚梦来哄骗我,要我答应做烟云庄的少奶奶,我自然不肯,也将倚梦骂了回去。

    直至今日,五魔忽然出现了,将我带离了烟云庄,但是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得到解救,只不过是由一个坏人之手到了另一个坏人之手,怎奈我受制于人,只有任人摆布的份。但所幸小哥半路现身,将五魔截住,这才将我救下。

    唉,我当时害怕得要死,那逢春虽然可恶,可毕竟没有对我无礼,但是落入五魔手中,我想一定不会这么轻松,若非小哥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会被五魔怎么样……对了,你们被五魔关在这里,他们可有对你们怎么样?”

    吟风、拜月、踏雪三人皆摇了摇头,踏雪仙子道:“还好,他们对我们还算客气。”

    拈花仙子扫视了五魔一眼,道:“算你们识相,要是你们胆敢对我姐妹无礼,你们就死定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倚梦痴情

    风白忽然想起五魔当日将秋原的侍女阿九生吃之事,看来留着五魔便是个祸患,不如将他们悉数打回原形。

    遂对五魔道:“尔等当日吃了碧螺庄的侍女阿九,如今又因觊觎瀛洲诸位仙子的美貌而将她们囚禁于此,看来是留不得你们了,今日我便将你们打回原形,也算是为天下人做一件好事。”

    言毕神杖一挥,便要照着黑豹的天灵盖打去。黑豹知道风白的厉害,顿时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神仙饶命,我等以后安分做人便是,求神仙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其余四魔也跟着跪下求情,个个赌咒发誓,保证以后会好好做人,不会为恶。

    风白厉色道:“你们五个恶行累累,我若放了你们,那些死在你们手里的人岂不是太冤?你们吃人成瘾,现在信誓旦旦不再为恶,谁知今日之后你们能不能遵守诺言,只有将你们打回原形,才是完全之法。”

    言毕再次举杖,忽地朝黑豹头顶击去。

    哪知黑豹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道:“神仙饶命,神仙饶命,我黑豹对天发誓,若我以后再吃人,便叫我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其余四魔也跟着发起誓来,个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风白见状,心中却犹豫了一下。

    黑豹着实吓得够呛,见风白不语,又咚咚咚地磕头,其余四魔跟着一顿乱磕,竟悉数把额头磕破,都流出了鲜血。

    风白望着无人的狼狈样,决定再给无人一次机会,便道:“好,今日我且饶你们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便不是将你们打回原形,而是直接取你们的性命,你们可是听清楚了?”

    五魔个个连声唯唯,口中言谢不止。风白呵斥他们离去,五魔哪里敢多留?连滚带爬逃出了石洞。

    这边五人当即也离开了山洞,回往烟云庄去找襄龙大仙。

    回到烟云庄,夜虎父子、玉矶娘娘主仆三人俱在。夜虎由于此前不知道儿子软禁了襄龙大仙和拈花仙子,此时颇为生气,在正堂来回踱步,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此事。

    “逢春贼人,快把我襄龙哥哥放了。”拈花仙子在门外大喊起来。

    夜虎等人听得声音,当即出去相迎。

    “仙子,此事是犬子瞒着老夫而为,老夫并不知情,若是知情,定不允许犬子做下此等荒谬之事,老夫先在这里向仙子赔礼了。”夜虎说着向拈花仙子行了一礼。

    “少废话,快把我襄龙哥哥放出来,此事再跟你计较。”拈花仙子气愤道。

    “这个……”夜虎忽地不爽快起来,“仙子,此事只怪老夫教子无方,得罪了仙子和襄龙大仙,老夫再次向仙子道歉,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便是请仙子看在我们父子助你们打退五魔的情分上原谅犬子这一回,可好?”

    拈花仙子愈发恼怒,斥道:“夜虎老儿,你废什么话,还不快速速放人?”

    “这个……放人是肯定的,但是老夫方才的请

    求,仙子以为如何?”

    “夜虎老儿,你因何在这里推三阻四?莫非我若说不原谅逢春贼人,你便不放我襄龙哥哥,是也不是?”

    夜虎脸色颇为尴尬,但为了保全儿子,只能将这个下下之策坚持到底:“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你答应老夫不再为难犬子,老夫即刻便可放了襄龙大仙。”

    拈花仙子的愤怒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厉声斥道:“夜虎老儿,你再叽叽歪歪,我便一把火焚烧了你这烟云庄。”

    踏雪、吟风、拜月三仙见夜虎不肯放人,也是颇为气愤,此时一齐道:“对,你再不放人,我们便烧了你这庄子。”

    夜虎见瀛洲四仙这番态度,忽地神色一变,也恼了,对拈花仙子道:“仙子和襄龙大仙二人当日被五魔围攻,形势危急,老夫父子仗义相助,虽然不是什么奇功伟绩,但也算是解了二位的危难,如今犬子因一时糊涂犯了错误,功过相抵,也是情有可原,怎地仙子却这般不讲情面?你们个个说要放火烧庄,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烧我这烟云庄?”

    拈花仙子正要回话,风白适时阻止了她,对夜虎道:“庄主,此中的是非可稍后再说,庄主不妨先将襄龙大仙放了,只要庄主放了人,我想瀛洲四位仙子也会稍稍消气,不知庄主以为如何?”

    “就是。”一旁的踏雪仙子道,“你只顾啰啰嗦嗦,却不肯放我襄龙哥哥,怎不叫人气恼?我们瀛洲五仙虽然不济,但也不会任人欺负,你再拖延,便是将事情拖入无法挽回的地步。”

    夜虎略作思量,终是叫逢春进去放人。

    少时,襄龙大仙自里面出来,四仙一见,齐喊“襄龙哥哥”,围上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令旁人好不羡慕。

    逢春却又妒又恨,这襄龙何德何能,竟可同时坐拥四位美貌如花的仙子?

    风白则多有不解,四仙对襄龙可谓忠贞,偏偏襄龙对四仙的深情满不在乎,置四仙于不顾,一心只想博得师傅的芳心,唉,男女之间的事当真说也说不清。

    四仙你一言我一语向襄龙大仙倾吐近况,都在向他诉说最近所受的委屈,襄龙大仙这才知道拜月、踏雪、吟风三人在南海遭受了危难,是风白让三人脱离了危困。

    襄龙大仙走近风白,却开口询问起觅罗仙子的下落来。原来上次觅罗仙子一怒之下离开螭王宫,襄龙大仙根本追不上,之后便一直在云梦大泽寻找觅罗仙子,这才遇上了拈花仙子。拈花仙子告诉他,拜月、踏雪、吟风三人先于自己来到了中州,二人便四处寻找三人,却不料在烟云岛碰上了魔岛五魔,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四仙听襄龙大仙询问觅罗仙子之事,个个心中不快,拈花仙子故意岔开话题道:“襄龙哥哥,我们被逢春贼人所囚,你一点也不在意么,你怎还有心思询问觅罗仙子的下落?”

    襄龙大仙回过神来,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拈花仙子心中烦闷,忽地对夜虎道:“夜虎老

    儿,取一根鞭子与本仙,让本仙便打那人面兽心的逢春贼人一百下,此时便一笔勾销,你答不答应?”说着伸手一指逢春。

    由于心绪郁结,拈花仙子的声音也提高了,透着明显的愤恨,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愤恨大半是因为襄龙大仙,只有小半是因为逢春。

    夜虎一怔,看拈花仙子这架势,只怕一百鞭能把人打死,不禁犹豫起来。

    忽听侍女倚梦道:“仙子,当日迷晕仙子的迷药是我下的,与少爷无关,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拈花仙子忽地怒视倚梦,斥道:“贱婢,休要多嘴,此时与你无关,你在多言,便连你一起打。”

    谁知倚梦非但未住嘴,还走到拈花仙子身前,扑通跪下,道:“仙子,此时确实是因婢女而起,只因婢女看到少爷在与仙子和襄龙大仙的宴饮中对仙子面露爱慕之色,这才向少爷献下迷药之计。

    不怕仙子笑话,婢女服侍少爷数百载,身子早已献给了少爷,不料后来螭王把我掳去,让我做了螭王的姬妾,婢女因此觉得有愧于少爷,便想方设法弥补少爷,这才想将仙子留在庄中,以悦少爷,此事着实与少爷无关,仙子只管惩罚婢女好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想不到这倚梦对逢春如此浓情,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拈花仙子原本盛怒,此时却忽觉自己与她同病相怜,皆是愿意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赴汤蹈火,而这男人却置之不顾,心思全在别的女人身上,实在可恨。

    拈花仙子不能将恨意发泄在襄龙大仙身上,便想发泄到逢春身上,遂大声对夜虎道:“夜虎老儿,那鞭子你取是不取?”

    夜虎怜惜儿子,自然不取,只道:“仙子休要再苦苦相逼,犬子虽听倚梦之言软禁了仙子,但自始至终未对仙子有无礼之举,也算不得罪大恶极,还请仙子网开一面,原谅犬子,若仙子非要苦苦纠缠,老夫只好奉陪到底。”

    拈花仙子忍无可忍,锵地拔出了宝剑,喊道:“襄龙哥哥,姐妹们,大家一起上,让逢春这个贼人得到应有的教训,再一把火烧了这个鸟庄。”说着身形一动,便要抢先攻上。

    逢春担心自己父子打不过五仙,虽可以争取玉矶娘娘主仆援助,但对方也可能争取到风白的援手,则己方无论如何也没有胜算,便急忙喊了一声:“慢着。”

    拈花仙子一怔,道:“贼人,你待怎地?”

    逢春道:“此事皆由我而起,仙子要惩罚我,我认罚便是……倚梦,去拿鞭子来。”

    倚梦一听,如何肯去?

    “还不快去。”逢春喝道。

    倚梦无法,这才依言去拿鞭子。

    待鞭子拿来,逢春亲自将鞭子交给了拈花仙子。夜虎疼惜道:“我儿,大不了我们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你怎能甘心受她虐待?”

    逢春道:“无碍,仙子只是心中气恼,想来出了气便好了,当不会伤及孩儿的性命。”

    夜虎无语。

第一百五十章 刮目相看

    拈花仙子扬起鞭子,照着逢春的背部打去。啪的一声,逢春背上吃痛,忍不住抖了一下。拈花仙子不为所动,再次举手扬鞭,照着逢春打去。

    却见倚梦一个箭步窜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逢春,又是啪的一声,这一鞭却结结实实打在了倚梦的身上,倚梦忍不住痛叫起来。

    拈花仙子见状,斥道:“贱婢,你给我让开。”

    倚梦转过头来,央求道:“仙子,此事时婢女出的主意,你打婢女好了,莫要再责罚少爷。”

    拈花仙子道:“你如此维护主子,你主子可会如此维护你?你这个蠢女人,再不让开你,我便将你活活打死。”

    倚梦无动于衷,道:“若打死婢女可以消除仙子的恨意,那便打死婢女好了。”

    拈花仙子略一停顿,终又咬牙向倚梦抽去,一鞭,两鞭,倚梦应声痛叫,却就是紧紧护着逢春不放。

    拈花仙子恼她如此之痴,又想到自己对襄龙大仙之痴,其实倚梦和自己都是一路人,此时即便真的把倚梦打死,倚梦也是不会让开的。

    想到这里,拈花仙子百感交集,将鞭子一丢,一跺脚,便弹身飞离了烟云庄。

    襄龙大仙以及其余三仙一见,当即随后跟上。风白略一迟疑,也后面跟着。

    风白速度奇块,很快便越过襄龙大仙四人追上了拈花仙子,正要劝她停下,却见迎面奔来一人,正是弦觞的师傅螭王。

    螭王与拈花仙子擦身而过,虽快速一瞥,却已发现拈花仙子貌美如花,只是眼见风白奔近,不好出手相阻,否则定要拦下来询问一下来历,他日有机会,也好亲近亲近。

    此时螭王停了下来,迎面喊道:“小兄弟慢来。”

    风白遂停住了身形,道:“螭王有何见教?”

    螭王指着掠向身后的拈花仙子道:“方才那名女子姿色绝美,莫非便是尊师觅罗仙子?”

    风白一摇头:“她是瀛洲的拈花仙子,并非家师。”

    一问一答间,襄龙大仙四人已到了面前,螭王一见拜月仙子三人,顿时双目放光,眼睛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一副乐呵的样子,显然正是被三仙的美貌吸引住了。

    吟风仙子被螭王的无礼扫视惹恼了,斥道:“哪里来的野老头,没见过女人么?再看挖了你的双眼。”

    螭王一听,立时来劲了,搓了搓手掌道:“女人我自然见过,玩过的也不少,只是像你们这般角色的女子倒是少见,要是能收作我螭王的姬妾,我螭王死也无憾了。”

    “放肆。”踏雪仙子喝道,“你满口污言秽语,实在不可饶恕,待我们教训教训你,叫你知道乱嚼舌根的下场。”说罢便要拔剑。

    风白知道三仙加上襄龙也不是螭王的对手,便出声道:“且慢。”

    又对螭王道:“螭王,此四人乃是瀛洲的神仙,亦是我的朋友,螭王可否给我点面子,莫要纠缠她们,可好?”

    螭王哈哈一笑:“小兄弟,怎么全天下的绝色女子都是你朋友?我倒是想卖你这个面子,怎奈我螭王天生喜欢美女,若能收得一个两个,定

    可告慰终身,如今这粉衣美人说要教训我,我便想看看她有什么手段,若是斗得过我便罢,若是斗不过,那我可就要抓一个两个回去慢慢享用。”说着又是哈哈一笑,眼光在三仙之间来回瞟着,轻佻之色一览无遗。

    踏雪仙子二话不说,拔剑出鞘,挺剑向螭王刺去,其余三人也不闲着,纷纷拔剑,对螭王展开了围攻。

    然而四仙根本不是螭王的对手,相斗不久,螭王便一一将她们手中之剑夺去,随手插入了身旁的地面上。

    螭王有意羞辱踏雪仙子,他击退了其余三人,唯独没有对踏雪仙子动手,而是一把捉住了踏雪仙子的手腕。

    踏雪仙子一手被捉,欲要挣脱开来,却哪里办得到?不得已,只好用另一只手去击打螭王。哪知螭王出手如电,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捉住了,并用力一拉,将她一下就拉近了身前一尺。

    虽然还有一尺的距离,踏雪仙子却顿时羞愧不已,这世间的男子除了襄龙大仙,她可是不曾与其他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何况自己双手还被螭王捉住,别提有多么难堪。

    踏雪仙子心中一急,抬腿要踢螭王,哪知螭王将她的身躯一转,一下就把她转了过去,由原来的面对面变成了背对螭王,这下踏雪仙子双手被反捉,想踢打螭王也办不到。最难堪的是螭王靠得她跟近了,几乎就要贴着她的后背。

    “襄龙哥哥快救我。”踏雪仙子脸色通红,急急喊道。

    襄龙和拜月、吟风三人欲上去取剑,然后逼螭王放了踏雪仙子,哪知螭王抬脚轻踢,竟将四柄剑悉数踢起,疾速朝三人飞去。

    一旁的风白看见螭王如此戏弄踏雪仙子,实在看不下去,当即撤手离杖,御杖打向这飞起的四柄利剑。

    咔咔咔数声,神杖将四柄飞剑悉数打落在地。这还没完,风白稍一运气,神杖一个回旋,朝螭王的后背击去。

    螭王不敢大意,当即松开一手,转身来夺去神杖。风白早已御杖躲过,自一侧以极为刁钻的角度从下而上地往螭王的另一只手击去。

    轻啪一声,螭王被打了个出其不意,捉住踏雪仙子的另一只手不由得松开了,人也往后退了两步。

    踏雪仙子如受惊的小鸟一般疾跃而开,揉着自己的手腕,脸上又是愤恨又是惶恐。螭王如此轻薄相待,怎奈自己技不如人,否则非将螭王杀死不可。

    螭王却不满地望着风白,道:“小子,你竟然打我?”

    风白收回神杖,道:“螭王,我方才已经说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换作是你,你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受辱么?”

    螭王眼一瞪,微愠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惧与我为敌啰?”

    风白正色道:“我自然不愿与螭王为敌,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螭王莫要见怪才好。”

    螭王冷哼一声:“你明知我喜欢美女,却还坏我好事,这个梁子你我已结下了,我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只怕你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言毕作势运气,向风白打出了一记灭魂诀。

    风白弹身跃起,灭魂诀呼啦一声掠地而出,消失在了也草丛

    中。

    螭王见风白躲过一击,即点脚飞身,抢身对风白发起了近攻。其时风白刚刚自弹跃中落地,眼前掌影一闪,螭王已一掌向自己的前胸拍到。

    风白毫不思索地向后翻跃,算是化解了螭王的近身一掌。身形一定,风白便起手运气,将地上的一柄长剑御起,凌空向螭王刺去。

    风白这一下反击速度奇快,螭王颇为意外,只见飞剑来势凶猛,想要将之抓住,只怕不大可能,便只有躲闪的份。

    但是风白一旦使出御剑术,便是接二连三地不断出击,专往螭王照应不到的地方下手,螭王一阵忙乱,除了躲避,根本无暇发起反击。

    飞剑上下翻飞,砍、刺、削、划、割、点、劈、撩无所不能,速度奇快,叫人眼花缭乱,过了一阵,螭王疲于应付,竟忙得额头冒出汗来。

    襄龙等人看得呆了,当世最厉害的剑士,也绝耍不出如此精妙的剑术,那剑似已不是人在控制,而是由御剑者的心意驱动,速度之快,攻击角度之刁钻,当真令人惊叹,若非亲见,实在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螭王担心自己受伤,便找准时机摆脱了飞剑的纠缠,跳出了飞剑的裹挟范围,饶是如此,螭王还是被飞剑割中大腿,划开了一条寸深的口子。

    风白见好就收,也不必咄咄逼人,便收起了飞剑。

    哪知螭王道:“小子,你这御剑术虽然厉害,却是借助了别人的兵器,有本事用你自己的兵器跟我真刀真枪打一架,你敢不敢?”

    风白不觉一笑:“螭王既然不服,我便陪你打一架好了。”

    螭王此前从未与风白交过手,并不知风白的深浅,以为方才风白的御剑术只不过是取巧之技,若是实打实的较量,自己定可以打败风白,只要败了风白,自己便可以将在场的美女抢上一个两个,若可以拥有此等美女,便是死也值了。

    等二人真正交上了手,螭王才暗暗吃惊,风白年纪轻轻,修为竟然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看样子要击败风白,只怕没那么简单。

    但是螭王实在舍不得放弃眼前的几位仙子,不尽力一搏,又怎知自己没有机会?是以他迎难而上,使出浑身解数与风白纠缠到底。

    螭王毕竟不是等闲之人,从他灭魂诀这种大杀技的威力便可以看出修为的不俗,风白要想打败他,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两人直斗了二百回合,仍然分不出高低。

    由于此处距离烟云庄不远,两人的打斗声早已惊动了夜虎父子和玉矶娘娘主仆,侍女倚梦也赶来了,皆站在一旁围观。

    但见二人打斗如此激烈,夜虎和玉矶娘娘都暗暗惊奇,先前看见风白对付云裳和鬼蝠等人,他们便已觉得不可思议,此时看风白与螭王相斗竟然不落下风,越发觉得匪夷所思。

    激斗继续下去,螭王渐渐出现不支之相,风白稳稳占住了上风。螭王不禁窘迫起来,先前没有夜虎等人围观还好,即便败了,也没人知道,眼下出现了泽中之人,这要是败了,可就颜面尽失了。

    念及此,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自战圈中跃了出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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