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先救智瑶
马车呼啸而过,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儿似是受惊,发了疯似的没命狂奔。
火镰教风堂主拿住龙城公主慕容语,一手扣住肩膀一手掐住慕容语的脖子,慕容语说道:“本公主劝你们最好适可而止,千万别把本公主惹恼了!”
“臭丫头,废什么话!”火镰教风堂主随手就是抽了龙城公主慕容语一巴掌,韩少保等人皆惊,慕容语眼露杀眼,心有歹毒,怨恨的看着火镰教风堂主。
火镰教风堂主以龙城公主慕容语为质,喝令韩少保等人退下,不可追击,斥说道:“你们若是再敢追击,老夫即刻就弄死龙城公主!”
“别别别,有话好说风长老,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和平谈判不好吗?”韩少保急说道。
“臭小子,你给老夫闭嘴,老夫不想听你长篇大论废话一大堆,给我退!”火镰教风堂主怒斥说道。
韩少保瞧着龙城公主慕容语,那慕容语却是一脸的不害怕恐惧,满不在乎,似是成竹在胸一般。慕容语看着韩少保,她倒想看看韩少保会作何抉择。
韩少保和青衣墨门门主贏苏相互打了个眼神,二人慢慢放下马的速度,躲到了马车后方,骑马跟随在后面。龙城公主慕容语见韩少保等人纷纷退去,眼露失望之意,不知是为何。
韩少保和贏苏两人骑马追赶在马车后面,韩少保叫道:“门主,我去救龙城公主,你去救家妹,不论谁得手之后,迅速逃离。”
贏苏边骑马边与韩少保说道:“韩兄弟小心!”
韩少保把赤子剑挚于腰间,喝令小红马贴近马车,韩少保一把抓住马车横杆,翻身上了马车,贏苏命令左右青衣墨门门徒驱赶他和韩少保马匹,随后也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呼啸而去,迎面打来无数的树枝分叉,扑打在韩少保和贏苏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细小的鲜红血印。韩少保勉强站在马车顶上,左摇右摆的,眼前有些晕乎,努力的稳住自己心神,韩少保心道:“完犊子了,怎么会恐高啊?我记得我不恐高的啊!”韩少保尽量不看马车两边,与贏苏作了个手势,一人一处,即刻开始行动。
二人一前一后跳到了马车前面,火镰教风堂主正拿住龙城公主四处呵斥周边的青衣墨门门徒退去,却觉身后一阵杀气涌来,转头看去,倒是见了韩少保和贏苏二人从马车顶上杀了下来。火镰教风堂主立刻拿龙城公主为质,置于韩少保和贏苏跟前,韩少保和贏苏那已砍下的两把长剑连忙收剑转向,怕误伤了龙城公主慕容语。慕容语见韩少保等人去而复还,再次杀回,本是失望,现在却是有了期许。
韩少保和贏苏二人各与一旁,韩少保叫道:“按计划行事!”
贏苏迅速冲进马车内救下智瑶,割破了智瑶身上的绳子和被子,韩少保则手握赤子剑冲杀火镰教风堂主。那火镰教风堂主因身负其伤,不是韩少保对手,根本不和韩少保过招交手,每每都以龙城公主为人质抵挡,逼得韩少保数次差点误伤了龙城公主,打得韩少保心里一阵窝火,大骂火镰教风堂主不是个东西,韩少保骂道:“你好歹也是火镰教鼎鼎有名的大长老,以女人为质,你他娘的还要不要点老脸了啊?有本事,跟小爷单打独斗!”
火镰教风堂主说道:“韩少保,你与这龙城公主也并不相识,据老夫了解,你也只不过第一次相见龙城公主。老夫知道,你要救的其实是另一位姑娘,不如咱们做个买卖。老夫放了你的朋友,你也不要如此纠缠不休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马车轮子突然压到了一个土坑,因是马车行进速度过快,差点将众人掀翻马下。
韩少保等人各自稳住了身体,韩少保心道:“龙城公主在此,你个老不死的让我跟你做买卖,老子以后还指望着跟在秦王后面混了。你让小爷当在秦王大妹子面子跟你谈买卖,你脑子瓦塌了吧?还是被驴踢了?活得越老怎么智商倒是逆向生长了,蠢得跟猪一样!”韩少保没好气说道:“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到哪都不忘跟人做买卖,怎么着,经商家族啊?这么喜欢跟人做买卖啊?老马是你家亲戚还是咋地?”
火镰教风堂主斥说道:“不同意就不同意,何须如此废话!”
“小爷我愿意,千金难买我高兴,关你毛事!”韩少保不爽说道。
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韩少保那奇言怪语,本想着听听韩少保是否当真会和火镰教人做买卖,却不想被韩少保严词拒绝,倒是刮目相看。
贏苏已经救下智瑶,走出马车,马车两边的青衣墨门门主赶着贏苏的马匹追了上来,韩少保说道:“瑶瑶,你跟他先撤。”
智瑶担心韩少保,面露忧急,说道:“少保,我们一起走!”
“瑶瑶,听话,跟贏苏大哥先撤,我跟火镰教的老东西还有帐要算!”韩少保看着火镰教风堂主,又看了看龙城公主慕容语,手握赤子剑,作势备战,说道:“不用担心我!门主,带她走!”
青衣墨门的门徒骑着快马,把贏苏的马匹赶了过来,贏苏拉着一脸不舍的智瑶上了马匹,随后迅速撤离。
“韩少保,老夫已经放了她,你也不要再多管闲事了!”火镰教风堂主说道。
韩少保说道:“格老子的,跟你说话咋就那么累了!小爷就问你,放不放龙城公主?”
“不放!”火镰教风堂主斩钉截铁说道。
“行,你牛逼!”韩少保赤子剑突然刺向火镰教风堂主腿部,攻其下三路,那风堂主迅速退后数步,把龙城公主置于跟前。
韩少保慌忙收剑,避免赤子剑误伤了龙城公主,韩少保大骂道:“你大爷的,能不能正大光明的打一场!老这么拿女人当挡箭牌,你火镰教的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你丢的干干净净!怪不得老话说得好,你上辈子就是抹布,是用来擦马桶的,所以你今世才会像屎一样臭不可闻!你个脑残玩意,小爷养得旺财小强都没你肮脏废物!”
韩少保被火镰教风堂主以龙城公主为质这招弄得心里憋屈窝火,滔滔不绝的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问候了一遍,那火镰教风堂主一脸懵逼,虽知道韩少保是在咒骂他,却也不太明白到底说了些什么,以致于韩少保如此恶毒的坑骂他,火镰教风堂主却是没有多大反应,更甭说生气不生气了。
龙城公主更是好奇韩少保适才一番话的真正意思,不得理解,不像火镰教风堂主那样早已习以为常,瞧着韩少保,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臭小子,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真多,要杀要打,老夫今日都奉陪到底!”火镰教风堂主斥说道。
“擦!敢情小爷说了半天,你个老东西毛都没有听明白一根啊!”韩少保无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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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局 上
马车向南一路狂奔,青衣墨门门徒紧随其后,项青带领四五名墨门门徒已经肃清周边火镰教之敌,正与火镰教雷堂主厮杀。
项青仗着胯下宝驹黄飞电,左右冲突,凭借速度,打了那些火镰教人防不胜防,不多时就将火镰教人斩杀干净。项青功夫不弱火镰教雷堂主,凭借黄飞电宝驹,将雷堂主打得招架不住,被项青擒拿活捉。
韩少保和火镰教风堂主在马车上相互对峙,谁也不肯让步。马车匆匆往南而行,在行至秦王封国地界大碛镇和小碛镇的边界之地时,前方出现了一队没有标识的马队,皆是一身素衣商队打扮,但人人都手握刀剑,杀气甚重。
马儿受惊,已经停不下来,马车迅速飞驰而去,前面那队人马见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出来两个骑兵,下马砍马腿,强迫使其马车停下。
马腿被砍,马儿摔倒在地,马车倾斜,剧烈摇摆,起伏抖动,沿着地面摩擦,掀起了漫天尘土。韩少保等人受马车影响,左右摇摆不定,身体东倒西歪,不受控制,韩少保趁机赤子剑偷袭火镰教风堂主,逼退风堂主,夺下龙城公主慕容语。
前方出现参天大树,马车径直撞去,韩少保抱着龙城公主慕容语急忙跳下马车,因是龙城公主身上有棉被护身,受其地上摩擦撞击受伤程度稍轻,韩少保便就把龙城公主的头护在了怀里,保护头部不受撞击伤害。
随着砰得声巨响,马车四分五裂,撞得五马分尸,散落一地,两匹马儿因是被砍断了马腿,发出了低沉的痛苦嘶鸣之声。
龙城公主慕容语被韩少保保护妥当,未伤其伤,只是有些些许擦伤,只是苦了那韩少保,身上衣服在地面摩擦,破损擦坏甚重,皮肤表面皆是摩擦伤口,但并未伤及根本,痛得韩少保连连哀嚎大叫喊痛。
“哎呦,疼死小爷我了,好像骨头都散架了。”韩少保痛叫连连,表情痛苦,浑身上下衣服已是破破烂烂,活脱脱是个乞丐一般。
青衣墨门众人迅速赶了过来,护住韩少保和龙城公主。
漫天灰尘之中,忽听马嘶长鸣,兵器碰撞的声音,待韩少保搀扶起龙城公主慕容语,替她解开绳子时,先前出现的那队三十余人的素衣经商马队已经将青衣墨门门徒和韩少保、龙城公主团团围住。
那队马队身无铠甲,全身皆是素衣,冷眼打量着众人。
火镰教的风堂主似是对这些人相识,撑着受伤颇重的身体,跑了过去,被那队马队保护其中。
龙城公主慕容语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些人,却都是些生面孔,无一人识得。
青衣墨门众人护住韩少保和龙城公主,项青抓着火镰教雷堂主,将其摁在地上不得动弹。
智瑶担心韩少保,下了贏苏的马,冲到韩少保跟前,上下仔细摸着韩少保身体,怕是受伤,又见韩少保身上多是细小擦碰伤痕,甚是担心。
韩少保握住智瑶的手,说道:“没事,小伤,死不了!”
贏苏脱下身上青衣,披在了智瑶身上,智瑶点头示意拜谢。
灰尘逐渐散去,慕容语还是一身亵衣打扮,向前走了几步,与那些素衣马队众人叫道:“这里是大秦地界,你们是什么人?”
那马队三十余人皆默不作声,为首者举起手中刀剑,拍马而来,杀向龙城公主慕容语而去。
“公主小心!”韩少保急忙叫道。
三十余人马队围杀韩少保等人,那为首者年纪不大,三十左右,骑马舞剑杀向龙城公主。龙城公主连退十数步,撤身而躲,避过了那人攻击。韩少保想要出手相救龙城公主慕容语,刚要动身,龙城公主一身白色亵衣,转身到了韩少保跟前,说道:“借壮士宝剑一用!”龙城公主慕容语未等韩少保反应,右脚一勾,脚面顶住赤子剑剑柄,右脚发力,赤子剑从韩少保手中脱落冒出,龙城公主右手拿住快速飞来的赤子剑剑柄,转手一剑,刺向了那名骑兵。
那骑兵出剑来挡,龙城公主慕容语手握赤子剑,剑尖顶住那骑兵剑面,慕容语发怒,大喝一声,猛地用力,竟将那骑兵长剑震断,手握韩少保的赤子剑迅疾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到骑兵跟前。那骑兵不是龙城公主慕容语对手,慌忙想要躲闪,却是已然来不及。赤子剑刺中那骑兵肩膀,慕容语左手拿捏住那骑兵另一只胳膊,发狠用力,一声大叫,用赤子剑将那骑兵顶落马下。龙城公主右手握着赤子剑,倾全身之力,赤子剑穿透那骑兵肩胛骨,没入地面,将那骑兵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龙城公主慕容语手段如此凶狠凌厉,韩少保在一旁看得呆愣住了,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韩少保看着穿着白色亵衣的慕容语,心道:“我滴乖乖,这也太狠了些吧!”
青衣墨门门徒各自与那骑兵相厮杀,不遑多让,打得不可开交,那青衣墨门门徒虽然都是高中高手,但那队骑兵凭借人数优势,多人合力绞杀一人,却也让青衣墨门折损了四五名门徒。青衣墨门本就只有寥寥十人而已,如今已有一半折损,实在是惨重。贏苏看着眼前只有五人的青衣墨门门徒,虽嘴上未说脸面未表,但是心中甚是心痛甚是可惜。
龙城公主慕容语一脚踩在了那骑兵胸口,慕容语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是受何人命令来我大秦为非作歹?”
那骑兵面色扭曲痛苦,却是不发一言,慕容语怒道:“你只要说出是受何人指使,便可饶你一命!”
那骑兵依旧不为所动,边上其他骑兵见为首者被俘,纷纷集中杀向龙城公主慕容语而来。
韩少保瞧见不好,叫道:“门主,拦住他们,救公主!”
那队骑兵全部涌杀而来,除去被斩杀的,还有二十骑,而韩少保等人现在也只不过只有六七人而已,以六七骑如何能抵得住二十骑的冲锋厮杀。
慕容语见那队骑兵冲杀而来,根本不为所动,好似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韩少保见龙城公主慕容语有危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慕容语跟前,替她解决了一名冲杀过来的骑兵。
韩少保虽了结一名骑兵,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有两名骑兵从他处冲杀慕容语而来,韩少保想要救援,却被骑兵拦住,厮杀不得而去。
“公主小心!”韩少保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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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局 中
“哼!”龙城公主慕容语冷哼一声,随后一声大叫。
“北府军何在!”慕容语猛的大喝,却见从两侧密林之中射出数十枝弓箭,立时将那些骑兵射杀大半,救下龙城公主和韩少保等人。
韩少保等人惊奇,闻听龙城公主大呼北府军,心中震住,却见从树上跳下八人身穿黑衣的北府军兵士,迅速赶往龙城公主身边,将那些骑兵如风卷残云般清杀干净,独留下火镰教风雷堂主。
那八名北府军士兵皆是战场杀伐经验十足的统兵将军,龙城公主慕容语于千军万马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平时不现身,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得命出来相救公主,杀退擒拿敌人。
慕容语叫道:“留下火镰教活口,本公主还有事情没问清楚了!”
那八名北府军得命擒拿火镰教风雷两堂主,那风雷堂主吓得面容失色,竟不知道这龙城公主心计如此之深。本以为控制拿住龙城公主,殊不料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处处行动皆是在她的筹谋之下进行,如此心计城府,实在可叹可怕。
韩少保额头上有些渗冷汗,心砰砰的快速跳着,心道:“幸亏没有在那龙城公主面前说她坏话,也没有过分之举,要不然当真不知道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慕容语心计城府这般深不可测,实在是可怕。为了引出敌人,不惜以身冒险,当今大周能有如此胆量和心计的女子,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个来了。”韩少保看着贏苏和项青,二人也皆是如此,面面相觑,实在对龙城公主慕容语的手段心有余悸,三人如此拼搏生死抢救慕容语,却真真没有想到竟被人摆了一道,一切行动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韩少保心中无奈,叹了口气,心道:“唉,到处都是阴谋诡计,人与人之间就不能诚实友好点嘛?相互算计,有意思嘛你们?”
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被赤子剑钉在地上的那骑兵为首者,说道:“本公主问你,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那骑兵不发一言,嘴里蠕动,咬舌自尽而死。
慕容语瞧来不对劲,一把捏住那人嘴巴,见他嘴里流出血水,已经气绝而亡了,慕容语大怒,叫道:“混账!本公主没让你死,你怎么能死!”
慕容语怒不可遏,手上血水涂抹身上,拔下赤子剑,把目光落在了火镰教风堂主身上,慕容语走了过去。
火镰教风堂主面如死灰,自知已是必死无疑,准备也咬舌自尽,却被北府兵发现,拿捏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龙城公主慕容语拿着赤子剑,剑尖拖地,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慕容语把赤子剑架着火镰教风堂主肩膀上,淡淡的说道:“说,你们奉谁的命令前来劫掠本公主!”
火镰教风堂主沉默应对,龙城公主慕容语侧身看着那雷堂主,说道:“你要不说,他,本公主就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雷堂主丝毫不惧,说道:“要杀便杀,要是邹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火镰教人!”
“哦?如此有魄力,倒是少见。”慕容语挥手说道:“赵大,把他给本公主剁碎了,拖出去喂狗!”
龙城公主慕容语那八名北府军亲随分别是赵大、张二、钱三、李四、冯五、陈六、王七、卫八,其职位分别是北府军中的一军校尉,可各统率千余北府军骑兵。秦王曾有令,想要担任北府军中的校尉以上官职,必须先在龙城公主身边做暗部护卫,只要不死,有下一任校尉提拔上来,根据先后顺序,可分别升任越骑校尉以上官职。秦王如此命令,此地的杜绝了想要在北府军中凭借贵族王侯身份没有真材实学进而浑水摸鱼想为任官职之人。而公主不好女工好武功,又因大秦地处边疆,常以北方二十八蛮族有摩擦冲突,而秦王身份贵重,诸多时候不宜亲自出面,便需委托公主代表自己出面解决。因为公主仇家诸多,毫不夸张的说,与北方二十八族蛮族皆有仇人,而大周内陆诸王无不虎视眈眈,大周第一强大军队北府军又以龙城公主唯命是从,无不眼馋秦王的地盘和强大的北府军。控制大秦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控制龙城公主,要挟秦王,假公主命指挥北府军四处征讨,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号令天下,诱惑之力实在太大,以至于诸王无不各怀鬼胎、各存心思,哪里还在乎什么亲情叔侄。
龙城公主为分别称呼,加之调动频繁往复,便就以他们的姓氏,根据前后顺序,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代替称呼他们。
赵大命令张二和钱三分别拿住火镰教雷堂主,赵大手持长刀准备当场砍杀了雷堂主。
韩少保见之残忍,便就捂住了智瑶的眼睛,其他青衣墨门门徒也都纷纷转过头去,火镰教风堂主想要挣扎,却不得动弹,发出愤怒张狂之意,龙城公主慕容语淡淡视之,瞧都没瞧火镰教风堂主一眼。
赵大行刑,长刀正要砍下,一枝暗箭以极快的速度飞来,将赵大手中的长刀击飞。
众人大惊,八名北府军士兵严阵以待,龙城公主慕容语不慌不忙,顺着刚才射出暗箭的方向冷眼瞧去。
一队百余人的骑兵分从四面八方杀来,将韩少保等人重新包围了起来。
韩少保看得呆了,心道:“我勒个去,这玩得是什么套路?局中局计中计啊?还一环扣着一环啊?”
韩少保见那队百余骑兵还是一身素衣装扮,根本看不出是哪路兵马,身无铠甲,面无熟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秦军还是他**队。
龙城公主慕容语倒是丝毫也不惊讶,她看着那队百余人素衣装扮的骑兵,说道:“你们还真沉得住气啊,本公主等候多时了。”
韩少保听闻龙城公主慕容语说着此话,以为他们相识,却是不对,互不认识,慕容语接着说道:“你们是谁?奉谁的命令,敢来我大秦境内放肆!”
那队百余人骑兵中领头的是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无甚特点,其模样长相放在人堆里普普通通,根本引不得人关注。
那中年男子也不与龙城公主慕容语等人废话,手中长剑高举,随后直指慕容语等人,叫道:“一个不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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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局 下
百余人骑兵一齐冲杀过来,如铺天盖地之势,慕容语等人纷纷上马,慕容语拿着韩少保的赤子剑,上阵砍杀,勇猛起来丝毫不输男子。
龙城公主慕容语上马厮杀,不仅不怵,还异常兴奋,拿着韩少保的赤子剑左右砍杀,丝毫没有退还赤子剑的意思,害得韩少保只能赤手空拳的与敌交手。
韩少保与贏苏叫道:“门主,托你照顾,护家妹安全!”
贏苏保护着智瑶,贏苏说道:“韩兄弟放心,你自己万勿小心!”
智瑶担心韩少保,连连呼喊韩少保一切注意当心。
韩少保骑着小红马,夺下了来敌骑兵手中长刀,与敌厮杀,虽未用过长刀,使将起来倒也和赤子剑差不多。
那队素衣骑兵围住众人厮杀,那为首的中年男子手中长刀指着火镰教风雷两堂主,叫道:“先砍了那两人!”
十余人不知身份的素衣骑兵涌向了了火镰教风雷两堂主身处,慕容语的北府军士兵王七和卫八护住火镰教风堂主,那雷堂主则由韩少保和项青保护。
慕容语叫道:“他们要杀人灭口,给本公主护住他们,这两人身上必有秘密!”
火镰教风雷两堂主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已经发生的事实,他们千不及万不料,原以为那队骑兵是来救他们的,没想到却想来要他们二人的性命。二人面如死灰,希望破灭,如今任务失败,除了一死也别无他用了。
韩少保和项青保护不及火镰教的雷堂主,让那队骑兵寻了破绽,将火镰教雷堂主乱刀砍死。
龙城公主慕容语见状大怒,呵斥道:“韩少保,你个废物,你怎么保护他的?怎么能让他死了!赵大,本公主要治你的罪,你是怎么做事的?”
赵大、张二以及钱三李四被那队骑兵分割包围,正逐一厮杀,哪里还能顾及得了火镰教的雷堂主安危,见有韩少保等人保护,只能先各自御敌了。
韩少保和项青对视一眼,二人刚才都疏忽了,竟让那队骑兵钻了空,杀了火镰教的雷堂主。二人迅速合力杀退骑兵,看那火镰教雷堂主是否还有救,二人到时,胸口要害上已被捅了三刀,大罗神仙也救活不了。
火镰教风堂主看见四弟雷堂主被骑兵杀死,表情呆滞难以置信,随后愤怒暴跳如雷,指着那为首的中年男子,大骂道:“齐欢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卸磨杀驴,杀我四弟,我火镰教与你不共戴天!”
“齐欢?”龙城公主慕容语念念有词。
中年男子听火镰教风堂主叫出了他的名字,愤怒至极,命令骑兵说道:“你火镰教不守规矩,给我杀了他!”
火镰教风堂主呵斥说道:“是你晋王先不守规矩,杀我四弟,欺人太甚!”
龙城公主慕容语心中诸多疑问此刻已经全部明了,她命张二、钱三、王七、卫八全部过来,拼死保护火镰教的风堂主,决不能让他被晋王的大将齐欢给杀了。
齐欢听闻火镰教风堂主已经说出晋王二字,当下骇然,心中更起杀心,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了火镰教的风堂主以灭其口。届时死无对证,谅他秦王想发难,找不到人证,到时晋王只需死不认账便万事无休。
韩少保听得风堂主说出晋王二字,心中忽的明了,知道了龙城公主慕容语一直追寻勘问幕后指使之人是谁,原来慕容语早就知道此事有人指使,非是一般人等所能命令,必是大人物,故而慕容语才会如此的不死不休的追问。韩少保心道:“听说十绝城之变,就是魏王、吴王和晋王三王故意为之,本以为是捕风捉影没边的事儿,现在想想无风不起浪啊这是。连身在千里之外的边疆秦王之地,晋王都要把手伸过来搅弄是非,如此想想,或许十绝城之变还有可能是三王故意干的也不无可能!”
晋王其下的将军齐欢命令骑兵迅速涌向火镰教风堂主,要斩杀其人,慕容语心中疑惑已解,便就无需再隐藏伪装,叫来赵大,说道:“放信号!”
“冯五、陈六,拿弓和箭来!”赵大叫道。
冯五拿长弓,陈六拿火/箭,赵大张弓搭箭,火/箭斜射向天空,在空中发出了耀眼火光。
齐欢大惊,心道不好,龙城公主慕容语这是放信号搬救兵了,需要赶紧撤退,以免被秦王合围。
齐欢见众骑兵久拿不下火镰教风堂主,心知怕是一时半会杀了火镰教风堂主,如今天龙城公主知道此人的用处,必要倾尽全力保护,再看刚才天上那支求援火/箭,秦军收到信号必会迅速整军来围。若是被俘,失了晋王秘密,全家老小必不能苟活。
“撤!快撤!”齐欢命令眼下还有七八十骑的骑兵撤退,想着以后再作图谋,反正此地离晋王地界尚有千里之远,路上可徐徐图之。
“想跑?哼,没那么容易!”龙城公主慕容语再次命令赵大说道:“再放!”
赵大再次射出一枝火/箭,却是与此同时有着千余人秦军北府骑兵浩浩荡荡从西南方向已经杀到。
“怎么如此之快!”齐欢大惊,见西南方向一片赤红之色,那秦军北府骑兵正迅猛冲杀而来,顷刻间北府军先头骑兵已经与齐欢的骑兵交上手来,正捉对厮杀,齐欢大叫道:“快撤!”
齐欢快马加鞭,当下一人就要逃去,被赵大、冯五、陈六紧追不放,迅速擒拿住了齐欢。
秦军北府军作战甚是凶猛,赤红之色所到之处,如狂风暴雨一般,迅速吞噬一切活物,齐欢所带的骑兵纷纷皆成北府大军的马下死尸。
韩少保、项青、贏苏和智瑶四人看得傻愣住了,千余人北府骑兵说到就到,如此速度,怕不是早有准备就是周边已经提前埋伏好了。
韩少保看着龙城公主慕容语,被她这一系列鬼斧神工的操作给深深的折服,慕容语如此手段,如此心计,如此城府,如此的排兵布阵,估计就算是兵家姜子本人,怕也是对其叹服之至。
韩少保不由的对龙城公主慕容语刮目相看,却又心头发怵害怕,此女子不仅聪明,而且手段歹毒,绝不能轻易招惹。
贏苏瞧着龙城公主慕容语,喃喃自语说道:“早就听闻秦王殿下的龙城公主是个奇女子,能打得北方二十八族都惧怕的龙城公主,今日一见,巾帼英雄果然不同凡响。”
“闻名不如见面,龙城公主此手段在下亦自愧不如!”项青也不由的衷心赞叹龙城公主慕容语的非凡手段。
韩少保心叹道:“如此计谋,反复反转,高深莫测,机智诡变。本以为的结局,却是峰回路转;本以为的死局,却能柳暗花明变成活局;本以为的稳操胜券,却不想已经步入别人精心设计的深渊之中。厉害,真是厉害,果然边疆战场摸爬滚打出来的公主,是那些内地安于和平的沙场战将所不能比拟的!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真是牛逼克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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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死给你看
大秦北府军以雷霆手段迅速拿住了齐欢手下骑兵,北府军骑兵越骑校尉成可器骑马来向龙城公主慕容语回禀军情,说道:“启禀公主,贼人已全部拿下。”
龙城公主慕容语点头说道:“辛苦成将军了。”
慕容语走到齐欢跟前,问道:“齐欢,截虏本公主,是晋王与火镰教筹谋,可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齐欢不答,慕容语又道:“晋王叔和火镰教合谋要图害他侄女,如此王叔,传扬出去,岂不成了众矢之的,大周何人不唾弃他晋王这般卑劣手段!本公主问你,晋王此举为何,可还有其他参与?若能从实作答,本公主答应放你一马。”
齐欢依旧不说话,沉默以对。
龙城公主慕容语又生一计,说道:“你不说话,不代表本公主没有办法!如若本公主将你被俘的消息透露过晋王,你认为晋王是否还会再留你?”
齐欢还是不说话,似如哑巴了一般。
慕容语看着秦军北府骑兵越骑校尉成可器,成可器明白慕容语公主的意思,挥手命令卫兵照着齐欢上下一顿毒打,打得齐欢口吐鲜血不止。
“齐将军,本公主敬重你的为人,你不想说也好,不敢说也罢,皆算了。本公主就问你一件事情,此次截掠本公主,除了晋王和火镰教人参与之外,有没有我秦人参与?本公主只问你这一个问题,你如实相告,本公主便就放你们回家。”
“龙城公主会相信老夫说得话?”齐欢吐了口鲜血,问道。
慕容语看着齐欢,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各有算计,说道:“你说说看!”
齐欢摇头说道:“没有!”
慕容语冷哼说道:“没有?晋王地界离此千里迢迢,若无我秦人叛徒接应,你百余人骑兵如何藏身!又或者一路所带百余人前行我秦国地界,如此规模骑马相带兵器,怕是沿途各封国早就将你等拿下了,而现在这百余人骑兵里弄不好就有我秦国叛徒在内!”
齐欢哈哈一笑,说道:“龙城公主既然不信老夫说得话,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相问!”
慕容语双手握拳,看着齐欢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韩少保看着慕容语公主和齐欢,见二人到了此时此刻,还在相互算计,实在令他无语,韩少保心道:“人言道,人之将死,其心也善。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机关算尽,难道这个社会人与人当真不能和平相处嘛?”
龙城公主慕容语冷静下来,与越骑校尉成可器说道:“放他们走!”
众人一愣,韩少保更是看不懂慕容语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心道:“费劲巴拉死了那么多人才最终引出**oss的头号打手,并将其成功抓住。现在你龙城公主倒好,又要把人家给放了,那之前那些人不全都白死了嘛。也不知道你肚子里打得是什么小九九,是不是阿拉脑子瓦特了啊?”韩少保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江南方言,着实弄不懂龙城公主慕容语到底搞什么花样,对这个不输男子分毫的龙城公主实在整不明白。
越骑校尉只是愣了一下,便就依龙城公主命令,命人放了齐欢及其骑兵一干人等。
齐欢呆住,那些骑兵也纷纷手足无措,不知道龙城公主这是要干什么,谁也不敢相信她龙城公主就这样放了他们,各自顾目相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火镰教风堂主本就对齐欢杀害他四弟愤恨不平,却见龙城公主突然放了他们,猜不透秦军这般一反常态是何原因,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欣喜。既然龙城公主能放了齐欢这样的仇人,想必也能放了他。
北府军骑兵在成大器的命令下,让出了道路,赤红色的铠甲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炫目刺眼的光芒。
齐欢突然明白了过来,知道了龙城公主慕容语的用意,指着慕容语大骂道:“好你了个龙城公主,其心如此歹毒,陷我们于万劫不复之地,我等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韩少保等人听闻齐欢如此说话,甚是不解,纷纷看向了齐欢。
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齐欢,故作不解,说道:“本公主宽宏大量,不计前仇,今日放了你等,你怎如此不知好歹,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放了我等不假,可是我等倘若活着回去,必遭晋王怀疑。晋王为防万一,必定悉数尽灭我等族人之口!我等若是战死,或能保族人一命!”齐欢戳破了龙城公主慕容语的鬼魅伎俩,呵斥说道。
慕容语倒是一声冷笑,说道:“你的猜测并不代表本公主的意思!本公主今日放你等活命,不知好歹也就罢了,还这般血口喷人,实在是可恨之极!”
火镰教风堂主听闻齐欢所言,立刻明白,他的处境如今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韩少保瞧着龙城公主慕容语,心中思量,慕容语的此举,难道还真如晋王账下将军齐欢说得那般?
齐欢与其众骑兵说道:“弟兄们,此次行动失败,为策族人安全,万万不能离开,如今唯有一死而明志而护家人。”
慕容语公主叫说道:“姓齐的,你要想死,本公主不拦着,但你可别剥夺了其他人想要活的权利!他们的命,由不得你做主,要他们自己决定!”
齐欢以临死之姿态冷冰冰的瞧着慕容语公主,随后对着南方跪下拜了三拜。
“王上,老臣先走一步了!”齐欢冲向了北府军越骑校尉成大器处,拿起成大器手中的长剑摸了脖子,血洒当场,自刎而死。
慕容语对于齐欢的死并不上心,她转头看着那些跟随齐欢的其他骑兵,眼露凶杀之意,吓得那些骑兵不寒而栗,纷纷后退数步。
慕容语说道:“你们的将军已经死了,你们是否要追随将军而去?”
那些晋王账下三四十人骑兵知是难逃一死,纷纷抢了大秦北府军骑兵手里的刀剑自杀而死。
一时间,三四十人的自杀场面,差点令韩少保崩溃,杀人不怕,但是在他面前就这样前赴后继的一个接着一个自杀,那种惨绝人寰的场面,令韩少保脆弱的心脏经受不住如此冲击。
满地死尸,血流成何,那本是白色亵衣的龙城公主慕容语浑身上下无不血迹斑斑,白色染成了血红色,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积成了小山包。
贏苏和项青相视一眼,对龙城公主慕容语的雷霆手段心有发怵,自觉不是久留之地,想着一会便就告辞龙城公主而去。
智瑶看不下去那些骑兵相互自杀的残忍场面,躲在了韩少保身后,不敢相视。
慕容语公主和她的大秦北府军骑兵却是见惯了此种场面,冷眼看待,即使那些活生生的人一个个在他们面前自杀,也无动于衷,仿佛看得不是人,而是蝼蚁畜牲。对他们而言,战场比这更惨烈更悲怆的几十万死尸的场面都见过了,又能对眼前这些数十具死尸再起什么波澜,死则死了,人皆有一死,不过早死晚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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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何为担当
齐欢及其跟随的骑兵纷纷自杀而亡,满地死尸,血流成河,场面何其的惨烈。
龙城公主慕容语见他们全部自我了结,与北府军越骑校尉成可器说道:“越骑校尉,你带军先撤吧,此处没有你的用处了。”
越骑校尉向龙城公主抱拳行礼告退,随后命令北府骑兵清理战场,将地上死尸全部扛上马匹后撤回,离开了这里。
慕容语走到火镰教风堂主跟前,命令她的亲随暗部放开了他。
火镰教风堂主自知死路一条,适才打了龙城公主耳光,如此大辱,龙城公主怎能善罢甘休,与其受尽折磨屈辱再死,不如先行自我了结,风堂主一改之前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与慕容语公主客气说道:“不敢劳烦龙城公主,还请公主赏赐一把利剑,老夫自行了断!”
慕容语瞧着火镰教的风堂主,冷冰冰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本公主耳光,如此羞辱怎能轻易了之!我大哥秦王从小到大都从未打过本公主,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赵大,把他的两个手先给本公主砍了!”龙城公主慕容语恶狠狠说道。
赵大得命,手里拿着长刀,就要砍了火镰教风堂主的两只手。
“慢着!”韩少保拦住说道。
慕容语冷冷的看着韩少保,淡淡的说道:“韩少保,你有意见?”
韩少保看着龙城公主慕容语那冷峻森寒的脸庞,心里有些发怵,但仍然壮着胆子说道:“公主,此人的确是该死,不过小的有一个办法,可以物尽其用,替公主和秦王分忧,远比杀了他要更为妥当。”
赵大在等着慕容语的命令,龙城公主慕容语向亲随暗部赵大打了个眼神,命他先停下,与韩少保说道:“哦?你既有妙计,不妨说说看。要是你说得办法称不上妙计,本公主就将你和他一起治罪!”
韩少保看了眼火镰教风堂主,那风堂主丝毫不领韩少保的情,风堂主说道:“韩少保,你休要在此假惺惺的,不就一死,老夫何足道哉!”
韩少保上前踢了那火镰教风堂主一脚,斥说道:“老匹夫,你给我闭嘴!”
贏苏和项青、智瑶也都看着韩少保,实在不明白韩少保此举是为何,那火镰教人几次想要杀他韩少保,数番打斗生死,虽说手段残忍了点,但的确是死有余辜。他们不明白韩少保冒着可能得罪大秦龙城公主的风险,想要相救火镰教的风堂主,其意如何,到底想打着什么算盘。智瑶心道:“也不知道少保为何要救火镰教人,刚才数次差点命丧火镰教之手。”
贏苏不解,与项青相视一眼,心道:“韩兄弟此举有什么深意?为救火镰教昔日仇人,不惜得罪龙城公主,此举甚是不妥!”
龙城公主慕容语瞧着韩少保,倒要看看韩少保有何锦囊妙计,非要留着火镰教风堂主之性命。
韩少保见众人皆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心中紧张担忧,怕是此计不被龙城公主接受,要是搞砸了,岂不完犊子了。韩少保豁出去,他知道自己此举有太多反常之处,一个处理不好被龙城公主误以为是火镰教同党,真得是要歇菜嗝屁了。韩少保看着那火镰教风堂主,想着的是想以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将火镰教的风堂主收归己用,远比直接杀了他更为的卓有成效。韩少保以此想向龙城公主以及秦王纳个投名状,表明自己的态度,是站队于秦王这一边的。
姜子临走时曾告诉过韩少保,他如今不再是孑然一身,有众多兄弟朋友跟随于他,他既然身为大哥,就要替这些兄弟朋友们谋一个好的出路,而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带,亦或者一辈子默默无闻到处流浪。他们愿意跟随你韩少保,不是冲着你韩少保长得帅,而是看中你韩少保身上有股子不甘于人下的王者之气。韩少保以前一人流浪时不是太明白这种道理,不明白那些底层的奴籍士兵为何明知道自己一辈子注定是奴隶,还要跟随那些将军当官的冲锋陷阵不畏生死,或许其中的确是有着父死子继的原因,但更多的则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战场冲杀搏斗立功,得到大人们的赏识,能有朝一日废除了奴籍,从此脱离奴隶身份,再也不要世世代代皆为奴隶,哪怕是用自己的生死来换取后代的荫庇,也在所不惜!
姜子的字字句句金言良语的忠告,韩少保听进了心里,尤其是在那鸡岭关时守将乌巴奇举行的武士招募令时,五弟英夫为求脱离奴籍,拼死也要一战,更是触动了韩少保。韩少保心知,不论是南春三兄弟也好,还是前不久刚收的樊无期三名大凉玄甲兵也罢,跟着他韩少保,说是看中情义,若是不图他韩少保能带他们奔个好前程,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他韩少保四处玩命!
不是说他们现实,而是这种情况,自古有之,哪怕三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也是如此。跟着老板干活,数十年也不涨工资,一眼望到头,哪个愿意一辈子伺候。韩少保上一世在现代社会不是很理解,因为他那时也只不过是在工地上一个人搬砖而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现在不行,他韩少保后面跟着一帮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他们考虑筹划。好不容易找到了彼此认同的兄弟朋友,韩少保不想碌碌无为的就这样过其一生而死。既然老天让他不死,重生活了一次,要是不在这个已经隐隐大乱的社会有所作为,实在是对不起上天的苦心安排。
在姜子告辞离开的那一刻,韩少保心中便就打定了主意,他要带兄弟朋友们混出个名堂出来。韩少保想到了叔父韩成子,也想到了媳妇温苏媚,他常感慨,若是他韩少保身居高位手握大权,他叔父韩成何以遭受髌刑大罪?韩成子何错之有,他只不过是为了底层百姓士兵能有田果腹有功受碌,又未图谋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为何受如此大刑?!他韩少保要是有功名官职在身,姜子估计也不会那般决然要走。
楚王沽名钓誉,陈留王大权独落,赵王朝令夕改,凉王好色残暴,皆不是明君,不能最终成大器。韩少保决定赌一把,赌他秦王真如大周天子和天下百姓所说的那样,是个明主!
为了叔父韩成子,为了媳妇温苏媚,为了兄弟,为了朋友,为了以后那些愿意追随他韩少保的有志之士,更为了以后自己的亲人兄弟不受他人欺负、在关键时刻能保护他们不受迫害,韩少保决定向龙城公主献计纳投名状,借此机会向龙城公主和大秦表明他的态度和决心。
此刻,韩少保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担当,不再是自己一人单打独斗,他在上一世活了三十年都没活明白的道理,却是在这里彻彻底底的弄清楚了。
以前在工地搬砖的时候,有个年长的工人向韩少保说过这么一句话,人有担当,才会成长;人只有成长,才会成熟,才会进步;待到成熟那日,便是功成名就之时。那时韩少保不理解,他一个工地上卖苦力讨生活勉强糊口度日的农民工,哪里还指望什么功成名就,能顿顿都有红烧肉吃,他韩少保就已心满意足了。现在韩少保能彻底明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置身处地感同身受,永远也不能真正理解。
赵匡胤的陈桥兵变,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虽有主将者自己的意愿,但是更多的也有那些武将文臣集团的推波助澜。说到底,还不就是未来有可能得到的利益会比现有的利益更加巨大。一句话,就是跟着你有肉吃,为了吃肉我们可以豁出性命跟你干。倘若跟着你连肉都吃不到,如何团结他们在身边,早就一哄而散了。一个好汉,三个帮,想要有所成就,必要有人帮忙相助,为了回报帮助自己成就的人,就要有所舍弃,许以重利,方能星星之火可成燎原之势。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韩少保这个后世几千年的高智慧的现代人,竟是现在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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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密谋
韩少保向龙城公主抱拳行礼说道:“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韩少保作势请字,龙城公主慕容语跟随韩少保走到一边,慕容语说道:“弄得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妙计直说就是。”
“公主,那人是火镰教的四大护法堂主之一的风堂主,小的曾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多少知道些他们火镰教的行事作风。”韩少保说道。
慕容语看着韩少保,等着韩少保继续说下去。
韩少保瞧了火镰教风堂主一眼,那风堂主也直视韩少保,不知道他和龙城公主慕容语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韩少保继续说道:“公主可知道火镰教为何会在短短十数年时间一跃而成大周庙堂之外的江湖上南方第一大帮派?那十数年前,火镰教也只不过是寂寂无名的小门小派。原本他们准备抱梁王的大腿,以贡奉赤子剑拍梁王的马屁,没想到赤子剑在梁王王廷被火镰教人监守自盗。梁王大怒,清除封国境内的所有火镰教势力。火镰教教徒无奈南迁,又投到了晋王账下,抱住晋王的大腿,替晋王做了许多拿不上台面的事情,大获晋王扶持。火镰教也因此一飞冲天,迅速剿灭解决了南方诸多门派,一跃从小门小派成为大周江湖上南方第一大帮派,与西方的灵鹫宫并驾齐驱,一南一西,是为大周江湖上两大门派。”
龙城公主慕容语好奇问道:“本公主对火镰教怎么发迹的不感兴趣,倒是对你颇有兴趣。”
“我?”韩少保愣住。
“其一你从何而来,为什么口中尽是奇言怪语;其二对于火镰教之事,你为何如此清楚通透?怕是你的真实身份就是火镰教秘密潜藏的教徒吧,不然为何要相救几次要致我们于死地的火镰教人?”龙城公主慕容语怀疑韩少保的真实身份,冷眼瞧着韩少保,似对韩少保所存之心抱有敌意,说道:“本公主问你诸事,从实招来,一一讲解清楚,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韩少保听闻龙城公主怀疑自己,忍不住骂了句‘**’,龙城公主慕容语问道:“这是何意?”
韩少保虽心有不爽,但仍然脸上笑呵呵说道:“家乡俗语而已。公主,在下绝不是火镰教人,若是火镰教人,刚才晋王账下的齐欢将军为何不点破在下?为何在火镰教人占据上风的时候,在下仍然要拼死相救公主?只需放水,故露破绽不敌,让那火镰教人逃了便是,何须那般豁了性命出去与其火镰教人厮杀?若是对公主抱有图谋不轨之心,一路走来,公主可曾发现在下的祸心?若有,公主立刻杀之,在下坦然受死!”
龙城公主看着韩少保,回想一路上种种情景,的确没有发现韩少保有过一丝图谋不轨之心,相反却是数次拼死相救她。龙城公主昨夜被火镰教黑衣人掳走,其实在火镰教人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龙城公主慕容语就已经警觉苏醒,便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一石四鸟之计。假装被擒,一是看这些截掳她的到底是些什么人,二是想引蛇出洞把背后指使此次行动之人引出,三是查看这其中有无她秦人叛徒参与其中,四是试试韩少保这些南方来的人到底有没有包藏祸心。
龙城公主慕容语的一石四鸟之计,试出了前三个她心中所猜想的情况,独对韩少保等人先前抱着的不轨之心猜错了。慕容语看着韩少保奋不顾身的相救于她,所作所为并未异常之处,本对韩少保等人放下戒备,视为友好之人,却忽听韩少保为火镰教的风堂主求情,其心不明,其用意亦是不知,不觉戒备怀有敌意。
慕容语看着韩少保,态度稍渐趋和,淡淡的说道:“回答本公主问你的问题。”
韩少保见龙城公主慕容语语气稍平和,再见其态度也不是那般冰冷,说道:“在下是从南方十绝城而来,但是家乡却是在遥远的西方,所有才会说些如此的奇言怪语,但绝无图谋不轨之心。其二公主问我为何对火镰教之事如此的了如指掌,不瞒公主,在下有一位朋友曾经和火镰教有过矛盾,名为不老顽童李三通,公主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有无此人,在下对火镰教诸事皆是这位名叫李三通的朋友告诉我的。”
“本公主暂且相信你说得话。那你既不是火镰教人,为何刚才要出手相救火镰教人。”龙城公主慕容语问道。
韩少保说道:“在下两手空空面见秦王,实在不妥,便就为秦王和公主殿下献上一份大礼,为日后行大事先埋好伏笔。”
“埋好伏笔?什么意思?”龙城公主慕容语不解。
韩少保指着一处被王七和卫八按住的火镰教风堂主,说道:“此人乃是火镰教的四大护教长老之一,而火镰教又听命于晋王殿下。如今晋王和火镰教密谋,准备劫掠龙城公主返回内地封国,公主有没有想过,他们什么要劫掳你?”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以我为质,要挟我大哥?”龙城公主慕容语猜测说道。
“公主聪慧,一点就通。”韩少保说道:“秦王殿下的北府军天下闻名,晋王想截虏龙城公主,束缚秦王殿下手脚。只要有公主在手,秦王殿下便就只能听之任之他晋王之命了。到时晋王假借公主之命,就可对秦王殿下人马和地盘徐徐图之了,其用心险恶,着实阴毒无比。”
龙城公主慕容语听闻韩少保给她分析晋王密谋和火镰教截掳她的真正原因后,气得慕容语把手里赤子剑猛地插、入了地面。
“晋王叔实在可恶!”慕容语怒道。
“既然晋王能和火镰教密谋图害公主,那公主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韩少保说道。
“你的意思是...”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边上不远的火镰教风堂主,心中起了思量。
“公主所想,便就是在下所想。”韩少保想龙城公主抱拳行礼,随后说道:“公主,请将赤子剑还给在下!”
慕容语看着韩少保,又瞧了瞧面前的赤子剑,龙城公主说道:“听你所说,这赤子剑是他火镰教进奉给梁王叔的,兜兜转转之下竟到了你的手里?”
龙城公主慕容语看着韩少保在她面前恭敬作揖行礼,拿起赤子剑左右把玩,忽的扔给了韩少保,韩少保即刻接住赤子剑。
“好,韩少保,此事就教给你来办。若你办的好,本公主替你向我秦王兄请功,赏你个一官半职!”慕容语说道。
“在下谢公主大恩!”韩少保又一次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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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结拜
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你不要谢我,若能事情办得漂亮,那是你应得的。”
慕容语和韩少保走了回来,慕容语走到青衣墨门门主贏苏跟前,说道:“壮士怎么称呼?”
贏苏回道:“在下青衣墨门门主贏苏。”
“青衣墨门?倒未曾听闻。”慕容语说道。
“不过是十人的小门派,不,现在只有四人了。”贏苏尴尬说道。
慕容语看着在场连他们一共只有四人的青衣墨门门人,说道:“壮士适才出手相救本公主,本公主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你青衣墨门折损了不少,说吧,想要什么,本公主能力之内皆可答应。”
贏苏和项青相视一眼,贏苏说道:“龙城公主如此说,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不敢跟公主讨要大礼,烦请公主给个名分。”
“名分?”慕容语不解。
“希望能得到秦王和公主的认可,凡我门人皆废除奴籍身份,我青衣墨门从今以后愿为秦王和公主殿下马首是瞻!”贏苏说道。
龙城公主瞧着贏苏,淡淡的说道:“门主未免有些贪婪了。”
贏苏和项青不敢回话,韩少保附耳在龙城公主慕容语耳边,小声说道:“公主,日后有些事情不便秦王和公主出面解决,到时还需江湖人士来处理,就如那火镰教一般。”
龙城公主看着韩少保,韩少保接着又小声说道:“晋王有火镰教,秦王亦要有青衣墨门。庙堂事情庙堂处理,江湖事情江湖处理。只要公主用得好手里这张王牌利剑,日后秦王殿下有心朝南发展,关键时刻亦能起得大用。”
“既如此,便就依你。”龙城公主慕容语轻拍了拍韩少保,颇是中意,随后说道:“韩少保,不如从今以后你就跟了本公主吧。以你才智和本公主的计谋,跟随本公主征讨北方二十八蛮族,岂不无往不利!”
贏苏和项青听闻公主答应,甚是开心,看着韩少保,眼露感谢之情。
“在下岂敢有议,不过此事还需面奏秦王殿下决断。”韩少保像踢皮球一样把这件事情踢给了秦王,又说道:“公主殿下,还请引见秦王殿下,受人所托之事已经耽搁多日了。”
慕容语命令暗中保护他的八名北府军校尉退去,随后翻身上了马,说道:“韩少保,这里交由你全权处理,本公主先回大碛镇,咱们龙城相见!”
龙城公主慕容语拍马而走,八名暗部北府军校尉迅速散去,现场独留下韩少保等人。
韩少保等人恭恭敬敬向慕容语行礼,待那慕容语走后,贏苏和项青连连拜谢韩少保。
贏苏说道:“我青衣墨门今日虽伤亡严重,但是能获得龙城公主的赏识支持,全沾着韩兄弟之光,万分相谢。”
“大哥,韩兄弟是我青衣墨门的恩人,今日大喜,不如借此良机,咱们结拜为兄弟如何?”项青建议说道。
“在下自然欢喜,不知道韩兄弟意下如何?”贏苏说道。
韩少保心道:“与之结拜倒也不是不可,龙城公主既然允诺他青衣墨门门人皆废除奴籍身份,如此南春和章寒只需加入他青衣墨门便可废除了跟随他们世世代代的奴籍身份。”韩少保刚才替青衣墨门说话,不仅是为了还贏苏和项青的救命恩情,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他韩少保与青衣墨门有恩,日后不论如何好歹也算是有了娘家人,万事皆有条退路,青衣墨门感激韩少保恩情,必会诚心相护。能在这隐隐已有大乱之世中,有人支持,也不算是孤军作战了。韩少保说道:“如此甚好,今日皆是感谢龙城公主,日后定要报答。”
智瑶见韩少保等人要结拜兄弟,为之高兴,项青邀请智瑶一起结拜,智瑶却是嘟着嘴不愿。
韩少保说道:“不论结拜与否,瑶瑶都是我们的家妹。”
“韩兄弟所言有理。”贏苏附和说道。
当下,按照年龄大小,三人结拜,贏苏为大哥,项青为二哥,韩少保为三弟。上拜天,下跪地,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从此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贏苏笑说道:“二弟,三弟,咱们以后携手共进,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出来。”
“以后生死富贵,不分彼此!”项青也道。
韩少保说道:“大哥二哥有所不知,三弟在大碛镇还有几位兄弟,待会三弟亲自为两位哥哥引见。”
贏苏和项青哈哈一笑,项青说道:“三弟,二哥甚是好客,既是三弟兄弟,必是人中豪杰,一定要见上一见。”
“自然是要引见的,不过咱们眼下还有一件更为迫切紧要的事情要去处理。”韩少保说道。
贏苏、项青和智瑶自是知道韩少保所说的紧要之事是什么事情,众人纷纷把目光落在了被两名青衣墨门门人押住的火镰教风堂主身上。
火镰教风堂主说道:“看你们结拜兄弟,韩少保,你的确有些本事,比那李三通高明许多,竟连秦王的龙城公主都跟你言听计从,厉害佩服!”
韩少保走到火镰教风堂主跟前,命那两名青衣墨门门人放开他。
项青不让,说道:“三弟,若放开他,那老匹夫必会逃跑!”
“让他跑,求之不得!”韩少保丝毫不害怕火镰教的风堂主会逃跑。
贏苏命令那两名门人说道:“听我三弟,放开他。”
那两青衣墨门门人松开了抓住火镰教风堂主的胳膊,退到一边,风堂主说道:“韩少保,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无非一死,何足道哉!”
“哎,风长老多虑了,要杀早杀了,何至于留你到现在。”韩少保搀扶起火镰教风堂主,彬彬有礼,说道:“风长老,你不是很喜欢跟人做生意谈买卖的嘛,今天我韩少保就跟你好好谈谈这笔买卖咱们该怎么做!”
“你休要多说,老夫知道你要谈的是什么买卖,绝无可能!”火镰教风堂主想都没想、听都没听,就要拒绝。
韩少保笑说道:“风长老,别那么急着拒绝,听听也无妨,听一下我给你开出的条件,再拒绝也不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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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谈买卖
火镰教风堂主默言,韩少保说道:“风长老,你们火镰教与晋王合谋截掳龙城公主,其目的大家都明白,也不用我在跟你多费口舌了。如今晋王派出来的人马已经全被龙城公主处决了,独独只剩下你一个,对你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老夫一死了之,岂不干净!”火镰教风堂主说道。
韩少保笑笑,又道:“齐欢的死,想必你看见了。龙城公主主动放他回去,他却不敢回去,选择了自裁。你现在的处境和那晋王账下将军齐欢说一样却又不太一样,说不一样又都一模一样,就看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处理。”
火镰教风堂主盯着韩少保,他的确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想过一死了之,但就怕以死明志日后也要受到教主的怀疑,原为完成教主任务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却是最后要被怀疑叛徒,诛杀了族人,到时怕是连死都不瞑目,真是骑虎难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风长老,你别看齐欢死了,他要以死明志,其实毛用都没有。只要龙城公主放出话去,说是齐欢为秦国尽忠职守,再将他厚葬,此种情景状况若是传到了晋王耳朵和眼睛里,被晋王的心腹发现了秦国为齐欢厚葬,你认为,齐欢的族人还能难逃一死吗?”韩少保心知此计阴毒,却是不得不为之,不将其后果详陈于火镰教风堂主,怕是他不会那么轻易点头,韩少保随后继续说道:“此次随你一同行动,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都死了,没有人会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哪怕是你有了自己打算投了秦国,做了秦国的间者,也不会有任何一人发现!”
“韩少保!”火镰教风堂主斥说道:“你想要让我背叛教主,做你秦国间者,做梦!不就一死,我跟随教主十余年,与教主之情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被你等小人挑拨开了,老夫相信教主是不会听信他人谗言,误解怀疑老夫!你的鬼计,休要在老夫这里得逞!”
“哼!”韩少保冷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你没听过人言可畏四个字吗?假的说得多了,就会变成真的。况且此处行动他晋王的人马全军覆没,必要找你们火镰教的教主问罪。据我所知,你们火镰教能有今天,全是靠晋王的扶持。即使你们教主真的相信你,那你就猜猜看,火镰教的教主为了给晋王一个合理的交代,是选择站在你这边还是晋王那边?他晋王方面的此处行动负责人死了,而火镰教方面的负责人生死不明,晋王为了万无一失,你猜晋王会不会逼你们教主斩草除根?如是不小心被在下猜中了,那么恭喜你,风长老你从此以后不仅族人尽因你而死,而且自己也将成为一个人不想人鬼不像鬼的活死人。此后,你虽未死却已经死了,你不能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到时不仅是晋王的人要杀你,你一心一意为之奉献一生的火镰教也必不能容你。心寒吗?意冷吗?茫茫天地之间,竟没有你半点容身之所!”
韩少保的话字字句句皆说到了风堂主的心坎里,他何尝不担心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在护教堂主和晋王面前选择,教主毫不犹豫的会选择晋王,因为他知道护教堂主常有,而晋王不常有,能有个支持火镰教的晋王更是难上加难。
火镰教风堂主说道:“那就一死了之!”
“好,可以!你要死,我亦有办法让你死不瞑目!”韩少保说道:“我上禀龙城公主,亦如对待齐欢那般对待你。你要死,便就送你个风光大葬,让大周诸王全都知道你火镰教的风堂主乃是我秦国间者,此地坐实了你的身份。反正死无对证,加之此次绑架龙城公主行动计划失败,全是赖火镰教风堂主的未雨绸缪,为救龙城公主大义,不舍杀死了火镰教雷堂主以及教众,在和龙城公主的共同密谋下,一举歼灭背后主谋晋王帐下将军齐欢和其晋兵。晋王要是知道此处行动计划失败就是火镰教出了风长老的叛徒,他晋王为撇清关系肯定会推出齐欢做替死鬼。晋王必定会因此恼怒火镰教,回过神来再细想火镰教的风堂主竟然会是秦国一直潜藏的间者,你猜晋王会不会半夜做恶梦吓醒?脑子再一热冲动,联想到风堂主跟随了教主十数年,火镰教教主会不会也是秦国间者,他晋王一手扶持起来的火镰教或许本就是替秦王做了嫁衣也未尝可知!晋王想着想着,说不定一怒之下,为策事情万一,派大军屠了火镰教,毕竟截掳王侯贵族,在大周可是重罪死罪!”
韩少保替火镰教风堂主预想着以后可能发生的种种后果,又说道:“听闻晋王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狠毒,或许晋王为了斩草除根日后泄露,对火镰教展开灭教也不是不可能。若是那时候火镰教覆灭,你风长老赤胆忠心又所献他谁了?”
“唉...”火镰教风堂主没想到韩少保心计会如此歹毒,和那龙城公主简直不分上下,如今是死也不行,活也不能,火镰教风堂主无奈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了,替秦国为间。作为报答,可扶你上位,当火镰教的教主!”韩少保说道。
“教主于我有恩,老夫断不能干这种无情无义之事出来。”火镰教风堂主看着韩少保,猜测说道:“你要老夫替你秦国为间,无非就是对付晋王。早就听闻龙城公主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我火镰教与公主并未交集,更不谈仇恨利用,只是我火镰教受命于晋王,不得不如此,而秦国真正要对付的就是晋国。老夫答应替秦国为间,老夫也不要火镰教教主之位,烦请韩少保向龙城公主转达老夫的请求,希望龙城公主日后能放过我火镰教,若是公主非要杀人泄愤,就请龙城公主杀老夫一人,放过我火镰教其他人。”
贏苏听闻火镰教风堂主有如此担当作为,忍不住赞叹说道:“没想到你火镰教也有风长老这样重情重义之人,实在是你们教主的福分!”
“既如此,风长老是同意了,这笔买卖咱们是谈成了?”韩少保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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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各怀心思
火镰教风堂主无奈叹息了声,点头说道:“老夫愿替秦国为间。”
韩少保笑说道:“风长老果然是个识大体之人。”
“韩少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日会稽山一别,没想到你竟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半年时间你竟能有如此巨变,怕是大周找不出第二个来了,老夫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绝非是池中之物!”火镰教风堂主对韩少保这半年多来的变化,甚是佩服,能让他真心佩服的人,实在是不多。
贏苏和项青看着韩少保,实在好奇这半年多来韩少保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翻天覆地变化,竟能让敌人对手都对其折服敬佩。
智瑶看着韩少保,眼露欣喜之意,她虽不知道之前韩少保和他的兄弟经历了什么,但是从凤鸣关相见后,一路走到现在,却也对韩少保的为人清楚。他有情有义,身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令人没来由的想要和他成为兄弟朋友,为了一句口头上的承诺,愿意赴汤蹈火舍生忘死,如此情义,甚是难得。智瑶从刚开始便觉得他们就是小蟊贼难成大事,经历了太鸣关与沙陀人的一战之后,数番生死与凉军与沙陀军,本来他们可以拒绝扁雀叔叔的相托,可落个平安周全,但是韩少保他们因为一句承诺,和他的兄弟几度生死,全是因她智瑶而起,这般情义,当真世间少有。智瑶对韩少保渐露好感之意,却是无奈心叹道:“听闻少保他已有娘子了,唉...”
韩少保苦笑说道:“风长老,若是你也经历了我这半年来的生死逃亡,天天过着不是被人砍就是让人杀的东躲西藏日子,相信你也会很叼的。”
“叼为何物?”风堂主不解问道。
韩少保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不想解释,贏苏等人也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老天是很公平的,你付出多少就会给你多少。”韩少保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暖洋洋的阳光照洒在身上,竟是无比的暖和,韩少保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的说道:“你们古人不是经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嘛,或许我现在这就是在历经磨难苦痛吧。”
众人看着韩少保,那韩少保闭着眼睛张开双手,仰头沐浴着阳光,那缕缕变化出色彩的阳光,穿透密林,焕发生机,洋洋洒洒,如痴如醉,竟是无比的惬意...
韩少保等五人快马加鞭返回大碛镇府衙行馆时,王乔烈等人正站着门口翘首以盼韩少保归来。
王乔烈见韩少保骑马回来,极为高兴,说道:“大哥,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受伤?”
英夫也关心问道:“大哥一夜未归,五弟担心了一晚上。”
“没事,有神医智瑶姑娘在此,想死都难!”韩少保拍着智瑶肩膀,倒让智瑶有些不好意思了,韩少保笑说道:“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昨夜结识的好兄弟。”
贏苏和项青走了过来,韩少保一手抓着一个,与王乔烈等人说道:“昨夜我差点死在火镰教人手里,多亏了他们,我们已经结拜兄弟了,他是大哥,他是二哥,我是老三。以后,你们不可以叫我大哥了,要改口叫三哥了,听到没有?”
王乔烈和英夫相互一笑,便就向贏苏和项青二人行礼,笑说道:“见过大哥和二哥!”
贏苏忙回礼说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项青也笑说道:“昨日听闻三弟说起你们,想必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众人哈哈一笑,韩少保说道:“行了,都别互相拍马屁了,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就走,前往龙城。”
韩少保说起龙城,王乔烈忽的想起来了,从怀里拿出一块玉色令牌交到了韩少保手里,说道:“三哥,龙城公主走时给你留了一块她的贴身玉牌,可拿此玉牌一路通行无阻,邀你龙城相见。龙城公主有事,先行一步赶赴龙城了。”
韩少保看着手里的玉色令牌,通透玲珑,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焕发出夺目耀眼的玉光,必不是俗物,那玉牌上面雕刻了个龙字,四边皆是栩栩如生花草图案,韩少保正思量之际,王乔烈又说道:“恭喜三哥,公主让三哥善后处理事情,便就前往龙城受赏。”
“公主要犒赏我三弟,这可是喜事一件啊。”项青笑说道。
“三弟冒着生死救下公主,又替公主出了个锦囊妙计,公主封赏,却是应该。”贏苏也道。
大凉原玄甲兵樊无期、谢恭和武川见韩少保等兄弟如此欢喜,交谈甚密,自觉是局外之人,识相的退了去,不便打扰他们。如此三人在此,不仅自己尴尬,也令韩少保等兄弟别扭。
樊无期三人相互看着,自觉退进了府衙行馆里。
谢恭说道:“百夫长,咱们原本是大凉玄甲兵,如今逃了大凉,跟随他韩少保,到底图得什么?他们自家兄弟那般快活高兴,咱们就像是外人一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百夫长,要不咱们走吧,回大凉吧。”
“是啊百夫长,咱们毕竟是外人,他韩少保不能真心待我们的,咱们是大凉人,我可打听清楚了,统领太叔宁将军曾一直追杀他们,与我大凉有旧仇,就怕他韩少保哪一日回想起来在我大凉受到的迫害,心中气急不过,再把你我给砍了泄愤,岂不大大不妙。”武川也道。
“好了,都别说了,既然当初觉得要跟随韩少保,踏出了这一步就别胡思乱想,开弓哪有回头箭,日后是生是死,不论怎样,都是当初自己决定的,怨不得别人。再说了,他韩少保救过你我性命,这个恩情总是要还的。”樊无期说道。
谢恭和武川见樊无期如此说话,当下也只好闭嘴不再发牢骚了。
樊无期独自发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谁说我韩少保不把你们当自家兄弟了!”韩少保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王乔烈众人。
谢恭和武川两人慌忙站好,不敢瞧着韩少保,樊无期走过来向韩少保抱拳行礼,知晓韩少保刚才听见了他们说话,怕韩少保为此生气发怒,连忙解释说道:“韩兄弟,误会了,他们二人胡说八道,待会我就惩治他们,为韩兄弟消火赔罪。”
韩少保一把抓住了樊无期的胳膊,扶起了他,说道:“不是说了嘛,在我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过多礼节。”
樊无期向韩少保点头示意,似有担心,叫来谢恭和武川,呵斥说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过来向韩兄弟赔礼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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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大碛镇豪杰结义
谢恭和武川赶紧过来向韩少保行礼赔罪,韩少保笑说道:“你们既跟了我韩少保,便是对我韩少保认同,愿意和我一起共谋大业,大家都是兄弟,何分彼此!来,今日既有喜事,何不三喜临门!一喜则是与贏苏项青两位英雄结拜兄弟,二喜则是龙城公主对我等有赏,三喜则是与樊无期、谢恭和武川三位英雄今日也结拜成为兄弟。”
谢恭和武川闻言大惊,难以置信,樊无期忙说不可,却被韩少保拦住。
“今日既有喜,不如在此重新结拜论兄弟,你们看如何?”韩少保说道。
“如此甚好!那日与沙陀军厮杀,三位悍不畏死的气概,我王乔烈尤为佩服!尤其是百夫长樊无期,真英雄大丈夫也!”王乔烈赞叹说道。
谢恭和武川听闻王乔烈如此夸赞,倒是不好意思了。
樊无期说道:“王乔兄弟过奖了。”
“我项某人生平最敬英雄豪杰,三位如此大丈夫,若不能结交,岂不可惜了!”项青哈哈一笑说道。
就连不怎么说话的智瑶倒也帮腔樊无期三人,智瑶说道:“三位皆是大凉勇士,曾听闻家父提起过玄甲军,说那玄甲军除秦王北府军之外,天下难逢对手。三位皆是玄甲军,想必绝不是庸碌之辈!”
樊无期看着智瑶,面露感谢,智瑶微笑说道:“少保,你有所不知,玄甲军不仅作战勇猛,而且极为忠义!那日他们被沙陀军下毒,堂堂五千人马除毒死外,其余活着的勇士皆死战不退,五千人仅剩下三位,如此忠肝义胆之人世上甚是少见。”
韩少保看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对三位英雄赞同,那就按年龄大小排座次吧,今日行结拜大礼。瑶瑶,你替我们见证!”
谢恭和武川见韩少保如此有情义,再见樊无期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心中羞愧,为刚才抱怨之事羞耻,再次真心诚意的跪下向韩少保致歉。
韩少保要拦,谢恭和武川不让,韩少保说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大可不必如此。”
“韩兄弟,是我等小人胡乱猜测,在背后大放厥词,我等错了。”谢恭回道。
武川也道:“今日真心实意向韩兄弟致歉,我等以后愿生生死死追随韩兄弟,不离不弃,绝不背信弃义!”
韩少保看着二人,心里感触,心叹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说得怕是如此吧。”韩少保扶起谢恭和武川,心中开心,大笑说得:“今日我韩少保能有如此众多兄弟,是我韩少保福分。今日我等在此结拜,不分高低贵贱,只分年龄大小,一切从头开始,排序兄弟,以后患难与共,生死相依!”
众人分别跪下,歃血为盟,每人各用刀剑割破自己手心,由智瑶负责拿着碗,碗里装着酒,接住他们手心里流出的血水,分别各喝了一口,由智瑶站在一旁替他们见证。
此处大碛镇府衙行馆,无甚一物,众人皆都跪下,双手抱拳拜于天地,按照年龄大小各排名次,又把远在白乌山凌虚道观的南春和章寒也算拜了进去,分别是贏苏、樊无期、项青、韩少保、南春、王乔烈、谢恭、武川、章寒、英夫,共计十名豪杰,在场八人朗声齐说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等结拜兄弟,上拜天,下跪地,其心以待,表置天地。从此以后,不分彼此,生死相随,吉凶相救,荣辱与共,富贵不忘,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众人行跪拜大礼,结为生死兄弟,相互起身,哈哈大笑。
王乔烈与樊无期和项青说道:“二哥,三哥,以后要多多关照了。”
英夫抱拳向众人行礼说道:“在下英夫,还是老幺,以后全凭各位哥哥们差遣。”
众人哄堂大笑,兴奋难耐,韩少保说道:“可惜了五弟南春和九弟章寒未能在此见着今日之盛况,甚是可惜啊。”
贏苏笑说道:“另外两位贤弟必也是人中龙凤,今日我青衣墨门能与各位英雄豪杰结为异姓兄弟实在是福分啊。”
樊无期带着谢恭和武川走到韩少保跟前,说道:“今日我等在此立下誓言,穷其一生辅助四弟,以抵今日冒犯之罪!”
谢恭和武川二人朗声说道:“今生追杀随四哥,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你看看,又来了,都说了多少遍,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韩少保笑说道。
“四哥能有今日之势,嫂子瞧见了怕也是无比的开心啊。”王乔烈感叹说道。
智瑶听闻王乔烈说起嫂子,不由的眼睛一亮,随后又无奈的暗淡下去,瞧着韩少保与众人的哈哈大笑,撇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弟已有娘子了?”项青好奇问道:“四弟如此人中龙凤,娘子必不是凡夫俗子。让我猜猜看,肯定是大家闺秀名门望族。”
“毛线,活脱脱一个泼妇还差不多!”韩少保听闻他们猜测自己媳妇是大家闺秀之类女子,忍不住吐槽说道。
“哦?四弟口味如此独特,竟是喜欢泼妇?”贏苏等人哈哈大笑说道。
英夫说道:“此处说说便就罢了,可别当在四嫂面前说此话,四嫂发起疯来,连四哥都要吓得逃跑。”
众人一听,更是哄堂大笑。
韩少保心道:“这老幺今天怎么了,一点眼力劲也没有啊,搞得我怕老婆似的。”韩少保说道:“可别瞎说啊老十,老子堂堂一男子汉,还能怕那小娘们不成。”
王乔起哄说道:“四哥,你可要记着你今天说得话啊,待日后回到了白乌山凌虚道观时,你可别改口啊,让我们再听一听你的豪言壮语。”
“滚犊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把你显摆能的。”韩少保没好气说道。
众人不解,王乔烈等人却是已经习惯,贏苏问道:“滚犊子是何物啊?你们可有谁知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是都不知,智瑶有些不开心,说道:“就是叫你们滚蛋的意思!”
众人见智瑶无缘无故突然就生起气来,项青问道:“家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生气了?你们谁惹到她了嘛?”
“谁敢啊。”王乔烈等人摊手说道。
樊无期与韩少保说道:“四弟,众人之中智瑶姑娘只听你一人的,不如烦请四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智瑶的心思别人看不到,他樊无期怎能会不知道,毕竟都是凉人,从观察智瑶的种种举动来看,樊无期早就猜到了智瑶的心思,只是不能点破而已。樊无期私下曾与谢恭和武川商量过,以后不论怎样,一定要保她智瑶周全,毕竟她才是和他们沾亲带故有着更亲近与旁人关系的凉人身份。若论关系亲疏,只有智瑶和他们三人更为亲近,其他人等,犹未可知。刚才智瑶替樊无期三人帮腔,更加笃定了他们三人心中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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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撞了秦王妃
韩少保正要进入内屋去找智瑶姑娘,索问何事如此,却见府衙行馆外面来了一秦王骑兵,下马进了行馆内后直接寻找谁是韩少保。
那秦军士兵说道:“龙城公主口谕,命我传令,秦王已经北巡归来,命韩少保在明日天亮之前赶到龙城,面见秦王殿下,不得有误。”
“龙城公主此刻身在何处?”韩少保问道。
那秦军士兵回道:“龙城公主快马加鞭已前行龙城,收到秦王北巡归来王书,龙城公主特命我返回通之韩少保等人,速速动身赶赴龙城。龙城公主天黑时便能抵达龙城,你等切不可过多耽搁!”
那秦军士兵传完龙城公主口谕,便就出来行馆,翻身上马迅速离去。
韩少保说道:“大家赶紧准备,咱们即刻启程赶赴龙城。二哥,你去把瑶瑶叫出来收拾行李,龙城公主有令,不得耽搁!”
众人迅速动起身来,整理收拾妥当,各自骑上战马,即刻往北离去。
韩少保等人所到大秦各处关隘城池,但凡出示龙城公主玉牌,关隘城池集镇守将无不让行,纷纷戒严,肃清街道路面百姓,让韩少保等人快速通过,终在那次日鸡鸣晨晓时分,抵达了飞龙关下。
飞龙关守将支祁连拦住匆匆而来的韩少保等人,韩少保出示龙城公主玉牌,说道:“将军,我等急见秦王殿下,速速开关!”
支祁连接过韩少保手里的玉牌,随后恭恭敬敬双手奉还,说道:“原来是公主的贵客,失敬了,快请。”
飞龙关守将支祁连命令关上士兵打开城门,韩少保向其行礼告辞,八人快马加鞭,迅速前进关内,进入了龙城,直奔龙城王宫——玄机宫。
保卫玄机宫安全的中郎将左丘厥拦住韩少保等人,命其下马。
“将军,秦王有令,急召我等觐见!”韩少保急说道。
此刻天已微亮多时,韩少保与龙城公主有言,第一次与秦王见面倘若便误了时辰,实在是不妥,未免让秦王视他韩少保为不守时之人,先入为主,不免看轻了他。韩少保连夜策马,不敢多有一刻耽搁,火急火燎的赶路,累得是众人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一路颇受颠簸之苦。彻夜未眠,快马加鞭,恨不能一步登天,顷刻间便就到了秦王跟前。贏苏等人经过一夜赶路,无不显露疲惫之态。
中郎将左丘厥说道:“秦王有令,只允许你一人觐见!”
“好!”韩少保面对贏苏等人,说道:“你们就先在此歇息片刻!”
中郎将左丘厥命人打开宫城门,韩少保正要骑马进入,左丘厥一把拽住了韩少保的小红马马绳,说道:“玄机宫内,禁止骑马,禁止带剑,还请步行解剑而入!”
韩少保连忙下马,把赤子剑扔给了智瑶,说道:“瑶瑶,赤子剑交你保管!”韩少保随后迅速跑步进入玄机王宫,众人各于宫城门角落处休整,等候韩少保的归来。
韩少保大步流星的向前跑着,瞧见那东方鱼肚白已经若隐若现,再不赶到王廷,误了与秦王见面的时辰,真是大大的不敬!
雄鸡一声晓,天下皆白,韩少保心道:“完犊子了,这公鸡就不能稍微迟点打鸣啊,再给我点时间啦!”
韩少保发了疯似的没命向前狂奔,竟是没有注意前方路况,迎面一头把前面一女子给撞飞了出去。韩少保和那女子两面相撞,额头磕在了女子发髻上的金钗,刺破了韩少保的额头,弄得满脸是血。
“大姐啊,嘛了,碰瓷了这是。”韩少保话已出口自觉说错,此处是秦王王宫,不能再向在外面那样口无遮拦。这王宫里处处藏龙卧虎,哪个晓得是不是什么贵族王侯之女之子,总不能刚到一个地方,屁股还没坐热,就先结了仇家吧。韩少保顾不上自己,连忙搀扶起被他撞倒在地的年轻女子,所幸那女子刚才被突如其来一撞之下有些迷糊,并未听清楚韩少保刚才说得话,韩少保忙是道歉说道:“sorry拉,都怪我走路不带眼睛,对不住对不住,没把你撞疼了吧。”
那年轻女子身边的婢女呵斥韩少保,说道:“你这莽汉子,火急火燎的,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要是把我们秦王妃给撞坏了,拿你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韩少保听闻那婢女口中说着秦王妃三个字,暗说不好,心下完蛋了,赶紧看向了那年轻女子,只见那年轻女子一身绫罗绸缎穿着打扮,全身上下皆是雍容华贵,颇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样子。
婢女扶起秦王妃,忙是检查王妃身上有没有哪里被撞坏了。所幸秦王妃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皮肉之痛。她见韩少保满脸都是血水,不仅不怪韩少保撞了她,还关心询问韩少保额头上伤势如何,说着就从怀里拿出手帕替韩少保擦干净脸上血水。
韩少保自己拿着秦王妃的手帕,退却说道:“不敢劳秦王妃尊驾,这点小伤不打紧,我自己擦擦就行了。”
婢女喋喋不休说道:“幸亏秦王妃没被你撞伤了,不然当心你的小命不保!”
“不可在将军面前这般说话!将军替秦王在前线冲锋陷阵杀敌,为我秦国抛头颅洒热血,你如此说话,岂不了寒了将军们的赤城之心了嘛!”秦王妃呵斥婢女,婢女向韩少保行礼赔罪,秦王妃随后又道:“将军在此稍等片刻,我让人叫宫中御医过来替将军查看额头伤势。”
“不打紧,这点小伤死不了!”韩少保见秦王妃如此有礼,实在受宠若惊。
韩少保心道:“都说娶妻娶贤,秦王能有如此贤妻,其本人也必是如此贤良!”韩少保说道:“今日冒失冲撞了王妃,改日一定前来赔罪。今日还有军情要事在身,请王妃赎罪,在下先行告辞。”
秦王妃绾绾一笑,轻声慢语说道:“将军慢走!”
韩少保刚走出去没几步,看着眼前这些宫闱高墙,长得基本上都是一样,韩少保又是第一次来,先前按照卫兵和太监所指方向一路走来,并不知道在何处,刚才那一撞,倒把韩少保给撞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觉间已经迷失了方向。
秦王妃见韩少保去而复还,问道:“将军还有何事?”
“实不相瞒,在下第一次来秦王宫,这里跟贪吃蛇大作战一样,找不得路了。”韩少保尴尬说道。
“贪吃蛇大作战?这是什么?”秦王妃闻所未闻,不解好奇问道:“听这名字,好像不是我大秦之物,貌似大周也没有吧。”
韩少保连忙解释说道:“这是在下家乡俗语,其意就是秦王宫好像迷宫一样,在下找不到秦王殿下召见大臣的地方了。”
“原来如此。正好我也要去见王上,走吧,我带你过去。”秦王妃微微一笑说道。
韩少保连忙抱拳行礼说道:“多谢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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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掌:面见秦王
韩少保跟随秦王妃一路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后到了秦王宫,韩少保急不可耐,直说完了完了,第一次面见秦王就误了时辰,真是大大的不敬。龙城公主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耽搁,紧赶慢赶还是迟了。韩少保想催促秦王妃快点,却又不敢,怕被那婢女呵斥不知礼节,只好跟随秦王妃后面慢慢的走着。
此时,天已逐渐大亮,待秦王妃带着韩少保走到玄机宫偏殿时,韩少保连忙就要冲了进去。
秦王妃拦住韩少保,轻声满语说道:“将军不可莽撞。整衣襟,束妆容,如此邋遢进去,不合礼节。”
韩少保一想也对,古人注重衣冠礼节,在楚王宫时,便就因为有次未整理衣襟,还被王宫守将赫勃连呵斥过。韩少保赶紧整理平顺衣服,又见头发凌乱,连忙朝手里吐了口水,摸匀涂抹在头发上,理顺头发。
韩少保如此作为,秦王妃倒是不嫌弃在意,对韩少保这般不拘小节,甚是敬佩。不过却让秦王妃身边的婢女好生嫌弃厌恶了一番。
“多谢王妃带路,在下先告退了。”韩少保向秦王妃行完礼,赶紧快步进入偏殿大厅内。
偏殿大厅内,秦王正襟危坐高堂,龙城公主盘腿坐于堂下,周边无一人卫兵大臣。
韩少保瞧见龙城公主一脸愠怒,秦王殿下则面无表情,周围寂静,气氛阴沉,让韩少保也不禁有些发怵。他见过楚王,见过赵王,都没有秦王这般令他从心底感到些许胆寒。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使韩少保第一感觉这秦王性格和其龙城公主一样冷淡,怕不是好相处之人。
韩少保快步走上前来,跪下向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分别行礼。秦王还未说话,龙城公主倒抢先说了起来,她愠怒道:“韩少保,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让秦王殿下和本公主在此等你,真是混账透顶!”
那高堂上坐着的秦王年纪三十左右,或许是自小出身于王族的原因,秦王身上有股子和龙城公主一样冷淡的性格。又或许是秦国地处北方严寒困苦之地,直接面对北方二十八蛮族的一线冲突位置,常年与北方蛮族交战厮杀,身上自带肃杀冷漠严寒之气场,使人不敢亲近。那不苟一笑威严冷峻的王者之气,令韩少保两相对比之下,同为三十岁左右年纪,却是天差地别,不觉自惭形秽。那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二人不仅脾气差不多,就连性格也是几乎一模一样,果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妹。
秦王冷冷的瞧着韩少保,韩少保哪里敢抬头看去,面对龙城公主慕容语的置喙,韩少保连忙解释说道:“龙城公主见谅,在下对秦国路况不是很熟,多有错路,才至如此,并非有意耽搁,还请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海涵。”韩少保作揖行礼跪着地上,心道:“姥姥的,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这都大了十七八级了。”
“本公主已经给你留下玉牌,一路畅通无阻,你分明没把本公主的话放在心上,真是大胆!”龙城公主慕容语斥说道。
韩少保不敢说话反驳,怕是成为众矢之的,心道:“你们这里又没有汽车飞机,骑马能有多快,你自己早就先撩了,走了大半路程才命人回来通知我,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嘛!”
偏殿外秦王妃走了进来,向秦王和龙城公主行礼,秦王问道:“王妃来此作甚?”
龙城公主也道:“嫂嫂来此有何要事?”
秦王妃笑说道:“这位将军的确是迷了路,若不是迷路断断不会耽误王上。”
龙城公主好奇秦王妃与韩少保的关系,问道:“嫂嫂认识他?”
秦王瞧着秦王妃,默不作声,秦王妃依旧笑脸如花,说道:“适才这位将军不小心撞到了臣妾,臣妾发髻上的金簪误伤了将军额头,将军迷路,还是臣妾带他来到这里了。”
“你把头抬起来给本王瞧瞧。”秦王说道。
韩少保依命抬起头来,果然瞧见韩少保额头上还依稀有着血迹,便就信了秦王妃说得话。
“既有王妃替你求情,此事便算了,你起来说话吧。”秦王淡淡的说道。
韩少保向秦王和秦王妃作揖行礼,说道:“谢秦王,谢王妃!”
秦王妃微笑点头示意,随后说道:“王上,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了,祭祖的时间到了。臣妾想问王上,今年祭祖规制还是和往年一样吗?”
“王兄,今年是母亲五十整岁诞辰,该要风风光光大举操办才行。”龙城公主说道。
秦王点头,与秦王妃说道:“王妃,今年祭祖还是由你负责操持吧,只不过今年是母亲五十岁诞辰,需要风光隆重一些,只能辛苦王妃了。”
“为王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那臣妾便就先行告退了。”秦王妃行宫人礼,随后退出了偏殿。
众人目送秦王妃退去,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韩少保,在大碛镇时,你口口声声说有天大紧急之事非要亲自禀报我王兄,就连本公主都不能代劳。如今我王兄秦王殿下在此,你就说说你的天大之事!”
秦王瞧着韩少保,倒要看看他韩少保一介草民到底有什么天大之事。
韩少保说道:“烦请公主先转过身子暂且回避,接下来在下举动可能会少儿不宜,辣了公主眼睛在下就罪过了。”
“少儿不宜?”秦王瞧着韩少保,龙城公主也看着他,不太明白韩少保接下来要做什么异常举动。
秦王向龙城公主打了个眼神,示意慕容语暂且转过身子去以趋避。
龙城公主慕容语不知道韩少保到底在打着什么鬼名堂,只好先转过身去。
韩少保解开腰间腰带,打开了上衣,把手伸进了裤裆里。
秦王看着韩少保如此粗鄙行为,也不免有些难以直视。
韩少保向着秦王嘿嘿一笑,伸手去拿裤裆里的天子血书,竟是一摸之下不见了。
“我滴乖乖,大哥你别玩我啊。”韩少保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瞬间气血直往脑壳里冲,心道:“费劲巴拉的终于见到秦王,要是血书找不到了,秦王和龙城公主还不以为我在耍他们,小爷就是千年的狐狸命也不够他砍的啊。”韩少保左摸右摸,好歹是找到了,原来那血书从裤裆跑到了屁股那里去了,韩少保心里缓了口气,心道:“爷爷的,这玩笑可不能开,幸亏小爷没有高血压,不然被你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岂不嗝屁歇菜了。”
韩少保反手从屁股那里拿出了天子血书,重新穿好了衣服,与秦王说道:“秦王殿下,这是大周天子交托给我的血书,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安全送到秦王殿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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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秦王的疑惑
“天子血书?”
秦王和龙城公主闻听皆是大吃一惊,龙城公主转过身来连忙起身走了过来,秦王从高堂座位迅速走下来,到了韩少保跟前。
秦王准备伸手来拿韩少保手里血书,忽的又缩了回去,似有什么担心。
龙城公主慕容语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肮脏不堪、满是腥臭之味的帛书会是天子血书,更不敢相信她的爷爷,大周当今天子会指派韩少保这样的毛头小子为使者千里迢迢来送血书诏令。
秦王和龙城公主相视一眼,似觉有诈,天子圣心难辩,不知道此举为何意,会不会是天子故意为之,也亦或是这封血书有古怪,贸然打开怕是有危险。
韩少保看着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反常举动,远不是他之前所猜想的种种激情难抑、兴奋激动之情形,恍如是对这封千里迢迢颇为不易才送到的血书,似有考虑打算忌惮。
“这是大周天子托付在下送往北方龙城的血书,临行前,天子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送到秦王殿下手中!”韩少保说道。
秦王和龙城公主慕容语面面相觑,慕容语问道:“韩少保,你说这封帛书是天子血书,有何证据证明啊?”
“这要有什么证明,你打开看看不就行了。”韩少保忽然想到了天子曾给过韩少保神木令和天子剑,说道:“下山之前,天子曾经给过我一把天子剑和神木令,说这是信物,所过大周各封国地界无人敢阻拦,全部放行,不出三月,必能到达北方秦国地界龙城。”
“天子剑和神木令?”秦王和龙城公主二人再次吃惊,对韩少保所说之话更是半信半疑。
秦王心道:“爷爷怎会选此人为他使者?他既知道天子剑和神木令,所说诸话多半是真,那天子剑知道不为稀奇,但是神木令牌乃是爷爷的贴身信物。知道此信物的大多都是那些叔叔王爷们,他韩少保如此一个小小人物竟然也能知道神木令,不是爷爷亲选使者,就是从别处偷听来的消息。不过,他此举到底为何?”
龙城公主慕容语也啧啧称奇,虽也对韩少保的身份怀疑过,怕是别国间者,但是在大碛镇密林与火镰教和晋王的人马交手过后,却也打消了心中疑虑。更令她龙城公主出乎意料的是,这韩少保竟然会是天子使者,慕容语心道:“如此重担,爷爷竟会选此人为使者,难道是这小子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嘛?”
秦王和龙城公主对韩少保的具体来历行为虽有些怀疑,但是却找不到他这样做的真实动机,除非他真的只是单纯使者,并未其他隐藏的真正身份。
秦王说道:“你既然有天子剑和神木令为信物,拿出来给本王一观。”
“唉,可惜了。”韩少保无奈叹气懊恼说道:“我自下了十绝城后,碰见魏王和吴王、晋王的军队调动频繁,便就极尽低调,昼伏夜出。后来碰见了楚王郡主慕容然,被她知道我是从十绝城而来,便把我抓回了楚王大营,被楚王搜出了天子剑和神木令。楚王问我何处得来,我又不傻,哪里能实话实说,便就扯慌说是捡来的,楚王半信半疑,就拿走了天子剑和神木令。原本听大周天子所说,拿着这两样东西可一路通行无阻,后来遇见了楚王,在下才算明白。这两样东西不是保我平安的护身符,而是要命的催命符。便就放弃了跟楚王争要这两样东西,想着天子血书不丢,也不算有负大周天子所托。也因一路处处危险,才会耽搁至如此才到达秦国地界龙城,进而得以面见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
“天子剑和神木令被楚王拿走了?”龙城公主慕容语听闻韩少保如此说,不觉有些可惜,又听闻韩少保说起楚王郡主,问道:“你见过楚王郡主慕容语?”
“见过啊,关系还不错,后来我兜兜转转下到了赵国,碰巧遇到了赵王和陈留王正在打仗,在逍遥山地界时,被楚军伏击,慕容然郡主还放了我一马了。”韩少保如实说道。
“慕容然郡主会放了你?本公主可不信!”慕容语不信说道。
韩少保又忍不住起了嘚瑟劲,说道:“没办法,谁让我天生自带主角光环了,亦或许是慕容然郡主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吧。”
“呸。真不要脸!”龙城公主慕容语见韩少保如此嘚瑟,忍不住骂道。
秦王看着龙城公主慕容语,斥说道:“王妹,怎可口出污言秽语!”
慕容语见秦王斥责她,也不敢顶嘴,只好默言。
韩少保忙是谦恭起来,不敢在继续嘚瑟。
秦王说道:“天子剑和神木令如今落到了楚王叔手里,口说无凭。只不过这天子物件贵重,不能随随便便打开。”
龙城公主慕容语也说道:“倘若不是天子物件打开自然无妨,若真是天子血书,没有天子命令,贸然打开,是为大不敬!”
“这天子远在千里之外的十绝城,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儿了,去哪找什么天子命令。”韩少保话说到这个份上,见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今日这般反常,还是唯唯诺诺不敢轻启自己手里臭脏血书,不知道是何用意,便说道:“这真是你们的天子咬破手指写下的血书,你们打开看看就一清二楚了。”
慕容语说道:“我等皆是天子子嗣,不能违背祖规。不如这样,韩少保你不是慕容氏子孙,恰巧又是天子使者,可替我们打开一阅,宣读天子命令。”
“啊?我来宣读?这个,这个不好吧。”韩少保听闻龙城公主要他代为打开血书,有些为难。
秦王看着韩少保,说道:“使者有什么困难吗?”
韩少保尴尬一笑应对,心道:“我靠,你们让我宣读天子血书内容,大哥大姐,我不认识你们这里的字啊,哪个晓得里面写了什么东西嘛!我要是瞎说八道一番,待会你们再拿去重新看了,发现不对,说小了叫口不择言,说大了那叫矫诏。在古代,矫诏可是大罪,要砍头的呀,我韩少保虽然不是你们这里人,但是电视也没少看好吧,欺负我不懂啊,我可不想死得横七竖八,连个尸体都不能完整。”
韩少保如实回道:“实不相瞒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在下不太认识你们这里的文字,怎么能看懂读透啊?”
“你不识字?”龙城公主慕容语颇为不信韩少保说得话。
秦王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慕容语说道:“爷爷既找使者,岂能会找一个不识字的人为他使者,岂不可笑?”
“王妹,此言不妥!”秦王意有不满说道。
龙城公主慕容语低头默言,以示谦意。
韩少保看着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心道:“那我要是告诉你们,小爷不仅不识字,还不是你们大周人士,是来自未来新世纪的人,你们岂不要笑掉大牙了?”韩少保说道:“公主若是不相信,可派人去寻问在下的同伴,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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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拒绝天子之位
秦王与龙城公主各怀心思,对韩少保的话和那血书更是不得真假。
秦王问道:“韩少保,你说说当日与天子见面时的场景于本王听听。”
韩少保回想起半年多前,在十绝城时碰见的大周天子等人时的场景,说道:“那日大周天子被黑衣蒙面人追杀,逃进了十绝城城郊雁荡山上,大将夏侯典为保护天子安全,与黑衣人数番厮杀,几经生死...”
周帝咬破手指,撕下身上一块绸缎衣服,血书一封,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青色令牌,一并交到了韩少保手里。周帝起身,手举随身天子剑,韩少保双手接过天子剑。
周帝威严道:“大周道德宣威紫光金罗圣皇帝,钦命韩少保为我大周使者,赐寡人天子剑,携神木令,即刻前往龙城,速召四皇孙秦王回京主持大局。沿途大周文武官员王侯将相不得阻挠,有违皇命者,杀无赦。”
韩少保跪下大声说道:“草民韩少保接旨。”
周帝双手紧紧的握着韩少保,神色异常凝重,说道:“小英雄,一切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母亲教过我为人要重诺守信。除非不答应,只要答应了别人,受人嘱托,刀山火海也万死不辞。”韩少保说道。
“皇上,他们来了。”夏侯典急匆匆回报。
周帝与韩少保拜别,说道:“小英雄,一路小心。”
“我们何时还能再见?”韩少保看着远去的周帝大叫道。
周帝哈哈一笑,那笑声似有解脱,又似有无奈,再抬眼看时,已不见了踪影。
韩少保细细说着,秦王殿下和龙城公主眼睛默默流着泪水,想不到威名一世的大周天子最后竟会是如此下场。
秦王擦干了眼角泪水,慕容语转过头去重新整理妆容。
“秦王殿下,大周天子既有令,还请秦王接过血书,领天子圣令吧。”韩少保说道。
“既是爷爷圣令,还需王兄不要再推脱了。”龙城公主慕容语也道。
秦王郑重接过韩少保手里的血书,韩少保心中不禁长舒了口气,心道:“终于完璧归赵了,也算不负他人所托了。”韩少保喃喃自语说道:“不负大周天子所托,我韩少保今日终将血书送到了秦王殿下手中。”
秦王打开血书,看着已经干涸变成黑色的血迹,触目惊心,字字泣血,再瞧着血书里的内容,却是能想象到当日大周天子所处境遇。处处杀机,步步生死,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龙城公主慕容语问道:“王兄,血书上写得是什么?”
“正如这位韩少保壮士所言,爷爷命我返回天歌城,继承天子之位。”秦王淡淡的说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慕容语说道。
“是好事,也是要命的坏事。”秦王忧虑担心,仿佛早已知道这血书里命他继位天子的背后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龙城公主和韩少保二人皆是不解,慕容语问道:“王兄何出此言?”
“王妹难道忘记了父王是怎么死的吗?”秦王问道。
“父王不是死于北方蛮族所设的伏击之中嘛?”龙城公主慕容语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当年北方二十八蛮族集结五十万兵力进攻大周边疆,天子调兵选将,我们的十五位王叔们竟然无一人敢领兵抵御北方蛮族,是父王堪当大任主动请命与北方二十八蛮族厮杀。”秦王回忆起当年那段刻骨铭心,令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画面,淡淡的说道:“那时王妹尚未出生,王兄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深知父王的不易,那时父王就已吐血染病,拖着病体与蛮族交战。若不是与北方蛮族交战中耗尽了父王心血,父王也不至于如此早逝。太医当时断言,父王所染恶疾已经深入心肺,任凭太医的妙手回春医术,借着药物吊命,父王亦也只有五年寿命。父王深知自己时日无多,为给我们兄妹留下立足之地,所带亲兵东征西讨,替我们兄妹打下了秦国地盘。那日,父亲中蛮族人埋伏,蛮族人想利用父王的身份,吸引秦军大军来救,进而伏击,打算一举歼灭我秦军有生力量。父王不想秦国儿郎皆因他而死,更不想秦国国力为此遭受毁灭性打击,加之父王知道自己病情愈加严重,五年之期已时日无多,便就放弃了逃生,严令秦军各部不准来救,固守待命,防备蛮族人的趁机偷袭。父王解散了两千人骑兵卫队,命他们分散突围,卫队保护父王死战不退,与父王同生共死。”
“父王能有此最后遭遇,究其根本,罪魁祸首就是那些王叔们,他们明哲保身,遇到好事相互争夺,碰了危险难事却是避之不及。当时秦国边界远没有这里,此处是凉国地界。凉王叔害怕北方蛮族,不敢派兵来夺,请命大周天子,我父王领兵打退蛮族,抢回大周故土,那凉王恬不知耻,又来向父王索要领土。父王无奈应允,退回领土,后又被北方蛮族从凉王手里占夺。凉王叔再次向天子请兵,天子希望父王再次领兵打退北方蛮族,父王不愿,天子这才下令以后所夺北方蛮族地界皆为秦王新土,受大周天子认同。”秦王嘴上虽说得这般轻描淡写,但是韩少保看得出来秦王内心中的愤恨和怨怒。
“王兄,这些事情为何你从未跟我说起?”慕容语虽也知道她那些王叔们的混账可恨,却也没想到会如此过分,再细想想秦王所说的那些事情,虽只是唇齿相碰,可里面发生的诸事皆是十难九险,遥想当年父辈们的创业不易。
秦王说道:“你年纪小,与你说这些未必能听得进去。韩少保是天子使者,一路走来也大都知道那些王叔是什么德性,今日便就不避讳与你说了这么多,是要告诉你,我们的那些王叔,个个狼子野心,都想谋夺我秦国家业。你我父母不在,又常年处于边疆,若论阴谋诡计你我算计,根本不是咱们那些久居庙堂整日相互攻讦算计的王叔们对手。如今天子命我继位大统,是天大的祸事,那些原本有矛盾摩擦、互不对付的王叔们必定会因为此事而站在同一阵营,一致对付我们。仅以我兄妹两人之力,如何能是那些狼子野心的王叔们对手!我们久处边疆,假如日后与之开战,大秦北府军骑兵虽天下闻名,但是也架不住诸王们的联手进攻啊。”
韩少保听出了秦王话里意思,说道:“等会,秦王殿下,听你这意思,是要放弃继承这天子之位?”
秦王点头应道:“不错!”
韩少保愣住了,不敢相信这话会从秦王嘴里说出,九五之尊的皇帝宝座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啊,韩少保心道:“我去,啥意思啊你这是?这要搞什么名堂啊,咋跟电视上演得不太一样啊。天子宝尊,不是你们魂牵梦绕梦寐以求的嘛,怎么能说不要了?这送上门来的皇帝位置,怎么还能拒绝?脑子没坏掉吧。你说不要就不要,小爷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的从千里之外的十绝城费劲巴拉的把继位血书给你送来,你却跟我说不要?你父王要是知道了,气得估计都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抽你两大耳光!”韩少保说道:“不是,在下就不明白了,有人机关算尽就为了这天子之位,秦王你如此轻松得到,为何翩翩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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