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其心可恨
祖安之抱拳说道:“城主之言,我祖安之记住了。今日在此发誓,绝不会再发生此等事情,若再犯,不用城主动手,我等自行裁决!”
韩少保说道:“既如此,你等速去准备一切事宜,调动兵马明日便就率军出征。你等先行领墨城军出发,粮草本城主自会给你们安排,无须担心,本城主亲自坐阵指挥!”
祖安之说道:“明日是否太急了些?各部将皆是城门守将,如此贸然离去,一应诸事全没有交接,恐怕不妥。”
“不必了!你尽管带你的墨城军安心出征,余下事情本城主自会妥当安排。若无其他事情,暂且这样吧,明日出征誓师,本城主亲自相送各位将军。”韩少保说道。
祖安之见韩少保其心已定,不好再多言,便就抱拳行礼,韩少保叫来上官田,众人皆跟随韩少保离去,围困在府邸外的三千余骑兵依序撤走,陡自留下祖安之等众将在此。
公叔娄见韩少保等人已走,意在提醒说道:“大帅,城主是个英雄,非是寻常人等所能比拟。这些日子我派往秦国的密探也传来不少消息,秦王已经指定将其王妹龙城公主慕容语许配给城主,现在的韩城主又多了一层秦国驸马的身份。而且听闻,韩城主北上击败草原胡人、羌族和山戎部落之事也是确凿,整个秦国上下百姓无人不知他韩少保韩都尉的大名。如此少年英雄,跟随于他总比反对更要划算一些,且城主也是仁至义尽了,就拿当初十绝城兵变,苏竞丢了城门一事来说,没有杀他,照样封赏,亦是给了大帅天大的情分,不能再三的去挑战城主底线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大帅扣押姜子先生的粮草不放,即便是诛杀也属合情合理,这次的确是大帅做得有些过分了。能有如此结果,可见城主是念了大帅昔日的情分,不然依城主的脾性,断断不会相容!大帅,见好就收吧,别再折腾了,也勿听魑魅魍魉之人的小人谗言,趁现在还没有彻底走到撕破脸那一步,主动缓和缓和与城主之间的关系吧。城主多少也算得上是值得托付追随之人,相较于齐王,谁更有情有义有兄弟之情,大帅心里难道不知吗?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城主没哪里对不起大帅,相反却是大帅咄咄逼人多次过分之举,即便是我,也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
公叔娄一番话,听得祖安之犹如醍醐灌顶,此刻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喃喃说道:“是啊,他确实没有哪里对不起我祖安之的,即便十绝城兵变,我亦没有相助他多少,最难最险的仗都让他和他的兄弟打了,我们只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罢了。即使如此,但也仍然封了我祖安之为一军主帅,你等昔日旧部各位将军,将守城之重担交到我们的手里。唉,副帅啊,你为何不早早与我说这些话啊,也不致于与城主关系闹得如此僵局啊。”
“大帅,非是我不说,而是那个时候你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肺腑之言哪!”公叔娄无奈叹息,说道:“如今夜不算迟,既然城主给了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做好,建立军功,夺下城池,不怕城主不回心转意,另眼相看大帅。毕竟不能躺着功劳薄上吃一辈子,何况我们的功劳并不是很大。”
“副帅说得是啊,是我祖安之小人了,格局不大,注定做不了大事,也就只能干些领兵打仗之事了,心胸气度根本不能与城主相比啊。”祖安之怅怅然说道,看着面前昔日部将,最后瞧向了苏竞,有些不满说道:“你好歹也是跟随我祖安之战场冲杀过的,竟如此无胆,吓得跑到了我的府邸,说出去岂不要让人耻笑!你丢脸也就罢了,还要连累本帅,让人在其背后指指点点说我祖安之的部将都是像苏竞这样的酒囊饭袋!”
校尉将军悻悻不语,不敢答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言,祖安之又看了看古祁等其他旧将,也都低头不语,祖安之挥手说道:“行了,都散了,各自回去准备吧,明日点齐兵马,随我出征吧!”
众人散去,话为两头,韩少保率领一众部将先行来到最近的西城门跟前,樊无期率领诸将早已等候多时,见其韩少保等来纷纷抱拳行礼,韩少保即刻命令道:“樊归、杨蒙二将,从南门调任为西门正副将军。南春升为南山门越骑校尉将军,朗洛为副将校尉不变。樊无期升任为东门越骑校尉将军,卸任禁军主将一职,伯罕为副将,升为校尉将军守卫东山门安危。贏苏为青衣墨门门主,同时兼任十绝城禁军主将都尉一职,拔都为禁军副将校尉。惠善、上官田、曹古、王乔烈、阿奴台暂时无职,以待后用。”
众将齐声领命,随后各自散去迅速交接手续去了,只留下王乔烈、阿奴台、温苏媚和韩成子四人及其数十名亲兵卫队。
韩少保与阿奴台说道:“你先熟悉熟悉此城,我有话与他们说,稍后再来。”
阿奴台告退离去,韩少保正要说话,温苏媚却是一头扑进了韩少保怀里,哭哭啼啼了起来,忽又大笑忽又痛哭,喃喃说道:“韩少保,你再也别走了,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们受了多少苦楚怨气吗?你可知道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们了!你若以后再像此次突然而走,我宁可打断你的双腿也绝不放你离开!”
“是我的错,是我韩少保没有妥善安排好,以致于形成如今这般局面。我保证,以后再也走了,任凭是天皇老子也带不走我韩少保!”韩少保抱着温苏媚,却见她满脸皆是悲伤之情,苦笑反复,阴晴不定,喜怒陡转,弄得韩少保一时手足无措,只好不停的安慰着她,说道:“娘子,暂且先忍耐一会,待诸事处理完毕之后,回到府邸任你打骂发泄。”
温苏媚擦干了眼角泪水,起身站到别处,韩少保与韩成子埋怨说道:“叔父,临行时曾留有你一支万余人我一手训练出来的韩武卒军士,又派了五弟和六弟相助于你,为何你如此不作为?任凭他祖安之在这十绝城里一手遮天,竟敢随意扣押粮草。若不是姜子先生苦苦在外支持,只怕是我等所打下的家业全都要毁之一旦了,到时就连咱们的立足之地十绝城也要被人夺了去,等你我皆成了他人阶下死囚时,一切都悔之晚矣了!”
“侄儿,你说完了?”韩成子不急不慢问道。
韩少保见其如此淡定自若,不知何意,瞧着韩成子,却见温苏媚正要解释,却被韩成子拦住,但听韩成子说道:“其一,万余人的韩武卒叔父只留下两千余人防身,其他兵马全都调拨支援姜子先生去了。姜子先生起兵攻魏,一路势如破竹连下诸城,后又接连攻下楚国和齐国数座城池,兵力吃紧,派人回城请求援兵。祖安之派他的墨城军,难道我还能眼看着姜子先生危急而见死不救吗?只好把韩武卒派出去支援姜子先生。其二,祖安之擅自扣押姜子先生武卫军的军粮,不是叔父无能,而是十绝城的城防全都掌握着祖安之及其旧部手里,祖安之不开城放人,我亦能如何啊?我韩成子拖着这双残废之腿,温姑娘挺着个大肚子推着我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祖安之祖大帅开城释放运粮队出城。最后还是温姑娘跪着地上亲自哀求他祖安之,才为姜子先生的武卫军求来了一部分军粮出城支援。韩少保,你自己说,今日这有这因缘,到底是谁最开始种下的这恶果?!你竟如此胆大,把一城之城府全部交到这种与你已经离心离德之人的手里,该是老天爷让你命不该绝,否则这最后失城丢命的罪名就要扣在我韩成子的头上了!这桩桩件件,皆有王乔烈和温姑娘坐阵,我若有半句添油加醋,挑拨你与你祖大哥之间的兄弟情分,就让我韩成子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韩成子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是高声大叫呵斥。
韩少保愣住了,他知道祖安之可恶,竟是没想到会如此可恶,他瞧着韩成子,又看了看温苏媚和王乔烈,沉默良久,韩少保面无表情说道:“其心可恨!”
“四哥,你知姜子先生困难,又岂知叔父亦是艰难。此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那该死的祖安之如此薄情寡义,丝毫不念及四哥昔日与他恩情。其心不仅可恨,更是可诛!”王乔烈愤恨不满说道。
韩少保扑通一声跪倒在韩成子跟前,说道:“叔父,侄儿错了,一切起源根本都是孩儿当初的错误安排。叔父辛苦了,娘子辛苦了,六弟辛苦了。”
温苏媚跪了下来,王乔烈也跪了过来,全都围在韩成子四轮小车跟前,三个人犹如孩子一般,不禁嚎啕大哭,发泄心中悲愤、不平、哀怨、怒怆之心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出征吴国
次日晌午时分,祖安之召集旧部诸将及其两千墨城军于天安阁前,在韩少保的主持下,进行出征前的士气鼓舞,并且承诺道:“此战出兵吴国,大帅率领五万墨城军,身负使命重担,望其诸君鼎力相助祖大帅,莫负本城主之所托。此战,按照既定行军路线,务必打通北上吴国、通往齐国渔阳城之路,与姜子先生的武卫军会师与渔阳城内。届时,本城主亲自为诸君加官进爵厚赏恩禄。”
韩少保端起案台上的美酒,高峙于祖安之等人跟前,说道:“将军威武!此战百胜!”随后,一饮而尽。
祖安之、公叔娄、古祁、苏竞、季镰、魏宁等六将满饮此杯,随后齐声说道:“城主威武!此战必胜!”
众墨城军也是纷纷高呼响应,祖安之翻身上马,与韩少保告别离去,公叔娄等人也骑马随后,率领天安阁前的两千墨城军从十绝城东门出发,余下五万步兵在公叔娄的带领下随后而行,开始对吴国展开了攻城征战。
十绝城内五万余墨城军全部离开之后,城内顿时空荡了不少,不再似以前那般拥挤不堪了。韩少保带领惠善、上官田、曹古、王乔烈、阿奴台等将军亲自相送祖安之于十绝城东门,随后目送他们领兵离去,直扑吴国边城南墉城而去。
韩少保与身边的韩成子说道:“叔父,墨城军已出,我不再的这些日子变法之事可有搁置?”
“唉,好在也是磕磕碰碰之下勉强前行吧,总算没有像以前那样又无疾而终了。”韩成子叹息说道。
“难道祖安之连变法之事他也敢插手干预?”韩少保问道。
“倒也没有那么大胆,侄儿早就有过明言示警,祖安之也不敢明着胡来,就是私下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罢了,常要反对于我。”韩成子说道。
韩少保说道:“他要反对的不是你,也不是变法,反对的是我韩少保。因为他祖安之好歹也是齐国昔日的左将军,而我韩少保不过是一个当年的小乞丐罢了。我这种出身低贱之人尚能做一城之主,他又岂肯屈居于我之下?心里必然是不服的!”
“侄儿虽说是昔日乞丐,但与你当年第一次见面时便知你绝不是寻常人等,必有所作为成就,加上侄儿又勤奋好学,灵活多变,活学活用,岂是他祖安之能相比的?”韩成子说道。
“有些人,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却又眼红他人所得来的巨大成就,从羡慕演化为嫉妒恨,殊不知他人在成功之前付出了多少生死之事!这种人,多着了,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只要别太过分就行了。”韩少保倒是不太在意说道。
韩成子说道:“侄儿这番话倒是中肯,既然知晓祖安之的为人,为何不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他们岂不是更好?”
“叔父有所不知,杀一个人固然容易,但是要挽回一个人心却是无比艰难。倘若此番将祖安之旧部全部诛杀,势必会在其旧部军士中传出大量谣言,再传至大周诸国,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于我们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妙。现在我们正是处于起势开创阶段,也正是用人之际,一旦将其祖安之及其旧部诛杀,势必会寒了想要投奔我们的天下有志之士之心。即便祖安之罪该万死,但现在也仍然不是跟他秋后算账的时候,如果逼之过急,很有可能祖安之会狗急跳墙,毕竟现在的他不能与数年前在齐国时同日而语,他手里有五万墨城军,若与别国联手反叛,十绝城必将危矣。与其杀人寒心,不如以此命令他们出兵攻打吴国,如此一来,既绝了与他国相交的可能,又夺了城池壮大了我们的实力,还能消耗他们的兵力,一举三得,岂不比杀了他们更为的划算得利嘛!”韩少保附耳与韩成子小声说道:“更加重要的是,利用他们替我等冲锋陷阵夺城杀人,恶名全部担在他的头上,以后即便想要有什么不轨举动,也绝无人相帮!以后,但凡他们夺下一座城池,便就即刻安排人手前去接管,叔父以左庶长身份在此城举行变法,便就能将此城的人心全部收归于自己麾下。如此,祖安之攻城杀人,叔父变法救人,两相对比双管齐下,叔父觉得哪个更为切实有效一些?”
韩成子看着韩少保,似是有些不认识他了,只觉心头诧异震惊,喃喃道:“侄儿之心计城府,叔父万万不及,实在是毒辣。侄儿能有如此成长,叔父既喜又忧啊。”
韩少保自然是知道韩成子说此话的含义,只是说道:“叔父无忧,侄儿做事自有分寸。”
韩成子不再多言,众人散去各自回府,王乔烈推着韩成子返回城主府邸,等候在府邸之内的温苏媚听见动静,欢喜的一路小跑到韩少保跟前,韩少保急忙稳住她说道:“慢点慢点,肚子都这么大了,你可得小心点啊,若是伤了我儿子,定不饶你。”
“你敢!你儿子重要,难道他母亲就不重要了嘛?”温苏媚嗔怒说道。
王乔烈推着韩成子先行进府,韩少保与温苏媚二人也回到了内屋。刚一进屋,温苏媚便就热情似火的抱住了韩少保,与韩少保深情亲吻了起来,两人意乱情迷之下双双进屋,宽衣解带正要行那人生得意之事,韩少保忽的抽身离开,说道:“不可不可,可别伤了我的儿子那就大大不妙了。”
温苏媚裸露着上身,有些羞涩说道:“臭小子,赶紧上来,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万一捅...”韩少保话未说完,却被温苏媚打断。
温苏媚说道:“哎呀,我是孩子的母亲,我说没事便就没事,快些上来吧。”
韩少保一愣,又道:“当真没事?”
温苏媚脸色一红,拉上床帘,隔着帘子说道:“臭小子,再不上来,以后就休想再碰我一下。”
韩少保嘿嘿一笑,爬上了床去,笑说道:“娘子不给相公上床睡觉,这是什么规矩?在大周,这可是欺夫啊,要受刑惩罚的。”
床帘外,但听里面二人说道:“臭小子,手乱摸哪里了,错了...”
“没错啊,不都是窟窿嘛...”
“我说错了便就错了,还在下面了...”
温苏媚突然**了一声,只听里面温苏媚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往这里...”
温苏媚话未说完,又是轻声叫唤了一声,似是享受似乎是有些痛苦,但听出床帘里面的韩少保说道:“哎哎哎,娘子饶命,别咬我啊,这不是许久未见娘子了嘛,有些生疏了嘛...”(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毒杀
韩少保和温苏媚一番翻云覆雨之后,温苏媚沉睡而去,韩少保熟睡之中忽听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轻声换道:“四哥,出事了!”
韩少保闻言一惊,睡意全无,看着依偎在怀里的温苏媚,轻轻抽开了身子,盖好被子,穿好衣服,出了内屋,作了个嘘势,招呼着王乔烈来到府邸花园走廊之上,说起了事情。
“何事如此神色慌张?”韩少保瞧着王乔烈问道。
“半个时辰前,正在五哥府邸养伤的十弟英夫,突遭不明身份之人刺杀,遇袭重伤,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王乔烈急忙说道。
“什么?老十被人刺杀了?快,带路,即刻去五弟府邸!”韩少保闻听失色说道,昨夜他命人从天牢中将英夫带出来,因是对祖安之出言不逊,被祖安之关押在天牢之中,受了些活罪折磨,浑身要命伤没有,都是令人疼痛的皮肉伤,韩少保昨夜第一眼瞧见英夫时,心中震惊,浑身上下都是细小伤口,一动他便就火辣辣的疼痛。韩少保没有料到祖安之的手段会如此阴毒,竟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来折磨英夫,别人也就罢了,难道他不知道此人是他韩少保结拜的生死兄弟嘛?韩少保将伤痕累累的英夫安排到了南春府邸养伤,却是始料不及,才不过半日功夫,竟受了如此之重的伤势,韩少保不禁心中嘀咕道:“到底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王乔烈前方带路,一路前行到南春府邸,进了里屋,只见屋内已经聚集了樊无期、贏苏、南春等众将。众将见韩少保到来,纷纷行礼,韩少保径直走到床榻跟前,看着已经奄奄一息不断口吐黑血的英夫,韩少保顿觉五雷轰顶,惶愣呆住了,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英夫伸着手握着韩少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说道:“四哥你...你终于来了,十弟好...好想你啊...”
韩少保拿着床上锦帕连忙擦拭着英夫嘴角黑血,颇为紧张说道:“老十,没事,没事啊,四哥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的。太医了,快宣太医!”
站着韩少保身后的一老者,向韩少保行礼说道:“城主,英夫将军中了剧毒,非是老夫不救,而是这种剧毒根本就没有解药,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中毒?”韩少保转头看着那人,起身说道:“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到底怎么回事?”
贏苏说道:“四弟,有伙贼人秘密潜伏城内,我等巡城之时发现了他们,便就率军追击,只见那伙贼人冲入五弟府邸,待我们追进来时,十弟已经中了贼人的毒镖,倒在了血泊之中。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只怕十弟他已经...”
韩少保接过贏苏手里的贼人毒镖,仔细揣摩了起来,说道:“这毒镖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四弟可还见得火镰教?”贏苏问道。
“火镰教?”韩少保一愣,问道:“大哥此话何意?”
贏苏瞧着毒镖,说道:“大哥昔日在他国组建青衣墨门时,与火镰教打过几次交道,双方间互有交手胜负,这毒镖便就是火镰教特有的产物,袭击十弟的贼人应该就是火镰教人无疑!”
“十弟与火镰教有何深仇大恨?以致于冒着巨大风险前来十绝城暗杀于他?”王乔烈不解问道。
“各位有所不知,十弟昔日跟随大哥四处流落之时,能力卓然突出,曾经几次设计大败于火镰教人,斩杀了不少教众之人,怕是就在那会与火镰教结下了冤仇。”贏苏说道。
韩少保喃喃说道:“十弟向来好学,早年跟随我的时候学了不少东西,不论是剑法还是兵法都颇有造诣,想必火镰教人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头,才会行这等卑劣无耻的手段。”韩少保与太医说道:“十弟绝不能死,一定要救,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哪怕是翻阅古籍,也要救活我十弟,否则本城主绝不轻饶了你!”
太医唯唯诺诺离去,去开方子,却听南春说道:“各位哥哥们快来,十弟在叫你们了。”
贏苏、樊无期、韩少保、王乔烈四人站在英夫床前,不仅流下两行清泪,拼着力气说道:“大哥、二哥、四哥、五哥、六哥,咱们兄弟又聚在了一起了,只是可惜了九哥英年早逝,还有二哥、七哥和八哥不在此处,若能临死前再见各位哥哥们,也是心满意足了。”
樊无期说道:“十弟,你不要再说话了,安心养伤,哥哥们定会救你。”
韩少保也道:“四哥答应你,定会保你的性命无虞。”韩少保忽的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与樊无期说道:“二哥,你可还记得去年在凉国的河东草场外,你们也是身中了沙陀人的剧毒,是我用自己的血救了你们,或许这个办法也能救活十弟。医家的扁雀先生也说了,我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不论什么样的剧毒在我这里都是毫无用处。”
樊无期点头说道:“或能一试!”
王乔烈也道:“四哥之血,另有奇效也尤为可知啊!”
事不宜迟,韩少保即刻就从怀里拿出匕首,要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却被贏苏拦住说道:“四弟,不可鲁莽,此事万万不能轻率而为,若有什么难以预测之事,岂不害了十弟!而且四弟贵为城主,千金之躯,不可自毁身体。”
“大哥心意,四弟岂会不懂!都是当年拜过把子歃血为盟过的生死兄弟,怎能不救?即便有一丝生还的希望,也绝不能放过。至于有无什么副作用,我相信十弟能谅解四哥的苦心。”韩少保说道。
躺着床上的英夫咽了咽口水,微微笑说道:“四哥尽管来,不论是何种结果,皆与四哥无关,四哥亦不必内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生一世,岂有不死!”
贏苏松让开了身子,拍了拍韩少保的肩膀,韩少保点了点头,随后走到跟前,匕首划破手腕,血水一滴一滴滴落进了英夫嘴里,众人翘首以盼,都愿英夫能有奇效而命不该绝。(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计划取消
英夫昏昏沉沉睡去,众人退出了屋子,走到外面,韩少保包扎好伤口,瞧着众兄弟,恶恨说道:“我不去找他火镰教的麻烦,没想到他们自己却要主动前来招惹我。两月多前的雁荡山下,我被同样是江湖人士刺杀,若不是程守疾恰巧路过,险些就丧命于此。这些江湖势力实在猖狂,竟敢如此大胆,不打压剿灭他们,当真以为我韩少保是泥捏得不成?三天两头前来刺杀我十绝城将军大人!既然如此目中无人猖狂至极,那本城主这次就要好好教教他们做人二字到底是怎么个写法。”
“大哥,你常行走于江湖,对于江湖事情自然要比四弟更为了解得通透。四弟决定,剿灭江湖势力,就先从十绝城周边开始。大哥不再担任禁军都尉将军一职,率领你的青衣墨门弟子四处出击,秘密剿灭诸教势力,四弟为你后缘,鼎力支持,必将大哥的青衣墨门打造为大周第一等的教派。”韩少保看着贏苏说道:“只是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决心与四弟共谋大事?”
贏苏正色说道:“四弟乃是人中之杰,大哥虽比不上四弟,但也不甘于人后,愿与四弟共谋!”
“好,那就先从火镰教下手,此番务必要将火镰教连根拔起!”韩少保恶恨说道。
众人皆散去,留下南春照料英夫。
韩少保叫住了正要走的王乔烈,说道:“老六,你可还记得火镰教的风堂主吗?”
“当然记得,那老家伙嚣张得很,怎能把他忘了。”王乔烈说道。
“既如此,麻烦六弟走一趟,替四哥去趟晋国,带句话给火镰教的风堂主,请他城中相见。务必谨记,路上小心,只是传话,万不可节外生枝,我让上官田随你同去。”
“六弟知道了,必是快去快回,绝不给四哥平添不必要的麻烦。”王乔烈说罢,告辞离去,随后从他处叫上上官田,二人一同从十绝城南门离去下山。
二人一路往南,乔装为民,因是周边形势严峻,晋国的变成合原城守卫森严,紧闭大门禁止任何人通行。
王乔烈和上官田二人骑着马,见晋国合原城如此森严,无奈之下只好绕道而行,却见合原城北门和东北门也是大门紧闭,左右找寻不得之下只好退后十绝城内,与韩少保禀明情况说道:“四哥,实在进不去,晋国与我十绝城相邻的两处大门全部紧闭,晋国已经派重兵在此守候,任何人也不得通行,我们找寻良久,只有从姜子先生占据的魏国城池绕道前行,否则绝无他法。如此,肯定要耗费诸多时日,恐误了四哥大事,只好先行回来奏报。如今之计,也就只有攻城这么一条路了,攻破晋国的合原城,掩护我等趁机混进城中,秘密潜行寻找火镰教众人,方能传话。”
韩少保想了想说道:“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嘛?”
韩成子说道:“自打侄儿兵变夺城成功,姜子先生出兵又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打得魏国、楚国和齐国毫无还手之力。晋王不傻,畏于侄儿兵锋,心知不敌,既不主动出兵挑衅进攻,也不退缩不前畏敌如虎,派遣重兵把守以防不测。想要最近路程进入晋国,除了攻城,的确再无其他办法。”
韩少保瞧着樊无期,说道:“二哥,大哥他们出发了吗?”
樊无期点头说道:“大哥率领两百青衣墨门弟子先行出发,不知为何,竟是从魏国绕道,要先去梁国。”
“大哥如此大费周章行事,必有他的用意,自是不必担心。只是现在令我头疼的是,如何能进入这晋国地界之内!难道非要擅动兵戈不成?”韩少保说道。
“晋国合原城城高墙厚,若无大型工程器械,非是能轻易攻破。”王乔烈说道。
韩少保陷入沉思之中,不再答话,脑子思索着到底该如何是好。韩少保心道:“姜子武卫军一路攻打魏国北上,祖安之率墨城军从吴国北上,已经是两面作战,绝不能再与晋国出兵交战。胜则皆大欢喜罢了,败则三面受敌围困,一旦前功尽弃全部退守十绝城,人心惶惶之下必生祸端,不能相保十绝城之安危。但若不与晋国出兵作战,就犹如一头恶狼时刻在自己的枕边虎视眈眈,即便现在平静不起波澜,却难保日后不会生出滔天巨变,又岂能令我安心无忧!晋国把控着南下之路,只要晋国大门一关,南下便就彻底无望,时刻都要受晋国的掣肘节制,实在是令人不爽!”
韩成子似乎看出了韩少保的担忧,只是说了十个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不容他人酣睡,只怕是顶不住魏晋吴三路大军的围攻啊!”韩少保说道。
“十绝城有得天独厚的地利之便,魏晋吴三军想要攻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否则也不会等待至此!”韩成子说道。
韩少保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老六,你速速派人去把大哥他们叫回来了,诛灭火镰教的行动计划临时取消,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倘若日后我们真要与晋国开战,则不能与江湖教派再结仇怨,只能暂且先忍耐下来,等待日后时机了。”
王乔烈看着韩少保,没有要走的时候,韩少保问道:“有事?”
王乔烈说道:“那十弟的仇就不报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此时用人之际,大事未成之时,只有忍耐。成大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韩少保说道。
韩成子说道:“侄儿此言,是眼下最符合我们的情势之举。若与晋国开战,就不能再与其他势力交恶,要团结一切敌人的敌人,即便不愿相助我们,双方起码也还未撕破脸面,也算多少有些回转谈判的余地。”
“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赶紧去大哥他们叫回来!”韩少保说道。
王乔烈抱拳离去,迅速追寻贏苏等人的脚步而去,与半日后在魏国的泾城追上了贏苏,高声叫住说道:“大哥留步,大哥留步。”
贏苏等人停下马匹,瞧着王乔烈在后追来,待行至跟前,问道:“六弟为何也来此啊?”
王乔烈稳住战马说道:“四哥有令,计划取消,暂且回城,再作计较。”
“为何朝令夕改?”贏苏不解道。
“唉,等回去了,四哥自会跟大哥解释的。”王乔烈无奈说道。
贏苏等人随后掉转马匹,原路返回,于天黑时分赶回了十绝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伐晋之战
贏苏等人赶到时,韩少保与韩成子正在议事,樊无期、南春、惠善、杨蒙、樊归、朗洛、上官田、曹古、伯罕、阿奴台、拔都等诸将也都在此,全在城主府邸议事厅内。
韩少保瞧见贏苏与王乔烈二人到来,说道:“就等你们了,快坐下说话。”
贏苏和王乔烈二人行礼坐下,韩少保说道:“既然诸王将军都到齐了,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直切主题了。今夜急召你等来此,是要谈论对待晋国的方针,到底是打还是和,你们就敞开心扉好好的说说你们的意见。”
众将面面相视,韩成子中和说道:“诸王将军,对晋方针,是打是和,都先表个态。老夫赞成打!”
众将瞧着韩少保,韩少保说道:“看我作甚,不必有所顾忌,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便是。大哥,你带个头做个表率。”
贏苏想了想说道:“据我了解,晋王不是泛泛之辈,与晋国作战,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想要灭了他,更是困难。”
“那大哥的意思是和?”韩少保问道。
贏苏做事向来谨慎,若无十全把握绝不去做那风险极大之事,点头说道:“既不打,也不和,维持现状便是最好。”
“非也!即便我们不打,只怕晋军也不会坐看我们强大,迟早也会兴兵讨伐我们。早打晚打都要打,不如抢占先机先声夺人!”樊无期反对说道。
惠善说道:“如今我们已经与魏国、楚国、齐国和吴国同时开战,武卫军和墨城军同时出兵,倘若再与晋国发生兵戈战争,只怕到时候会腹背受敌,无力同时支撑三路大军,仅凭粮草这一块便就能让十绝城彻底崩溃。城主,末将赞同贏苏将军的建议,暂且不去招惹晋国为妙,维持现状方为妥当。待姜子先生和祖大帅稳定下来局势,再行率军回城,同时进攻晋国更有胜算。”
王乔烈反驳说道:“依惠善将军之言,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即便我们不去招惹晋国,惠善将军你亦能保证晋国不会与我们发生龃龉?四哥,我赞同二哥的意见,及早出兵,迟早绝了晋国人蝇营狗苟之心,晋王迟迟按兵不动指不定包藏了什么样的祸心也犹未可知!”
余下诸将樊归和杨蒙赞同打,上官田和朗洛反对,南春、曹古和阿奴台等诸将不发表任何意见。
韩少保瞧着南春说道:“五弟,为何你一直不说话啊?”
南春向来寡言少语,从不发表掺和什么事情,只是照章办事,南春抱拳说道:“四哥,左庶长大人,还有大哥、二哥和六弟,以及其他将军,我南春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听你们说便就行了,只要你们定下来,是打是和我皆无异议!”
韩少保瞧着南春,见他不愿说,也不劝说,又看了看阿奴台等草原三将,说道:“阿奴台、伯罕、拔都,你们三人的意见了?”
阿奴台行草原礼,说道:“城主,我等三人是草原族人,对大周内政之事并不擅长,若论带兵冲锋厮杀必一马当先勇往直前,这等商谈战和之事,我等实在帮不上忙,还请城主与各位将军自行决断。”
韩少保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愿说,罢了罢了,也不强求你们。现在大哥贏苏、惠善、上官田和朗洛反对出兵,韩成子、樊无期、王乔烈、樊归和杨蒙支持出兵,五比四,战大于和。大哥,看样子只能是战了!”
贏苏说道:“大哥还是那句话,我们败不起,若没有十足的胜算,便不能贸然与晋开战。”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若无风险岂会有巨大的回报!大哥之言,四弟铭记于心,但是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势,四弟认为,还是打起来更为的合算。我和左庶长大人算过这笔账,武卫军和墨城军两军粮草一日的开销,便就要粮一万担,草三万担,饷银五万,还有各类阵亡军士的抚恤金,兵器战马损失补充等等。如此巨大开销,仅凭十绝城是万万供应不上的,以十绝城储备粮草之消耗,顶多五日便就要无以为继了。所以就在各位将军未来之前,派人各去墨城军和武卫军传令。命令祖安之迅速攻下吴国南庸城,十绝城只能提供五日粮草,五日后攻不下城池,大军就会断粮,之后一切生死皆看天意。若祖安之攻下南庸城,以城中粮草为继,学习姜子先生的以战养战,待打下东南肥沃平原土地,调拨百姓前去耕种,方能彻底解决粮草问题。在此期间,只能不断的通过攻城略地来维持庞大的军需开支!”韩少保看着众人,意味深长说道:“十绝城虽是个得天独厚的地利之城,除了城里有五百余亩可共耕种的土地之外,再外其他多余的土地,只有不断的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去夺取更多的土地,用于赏赐给百姓耕种,否则,十绝城永远不能壮大,永远只是一座孤城。大周沃地上万里,咱们的目光不能总局限于这座小小的十绝城,要把眼光放得长远点,只有看见了远方的天地,才会飞得更远,走得更广,而不是如那金丝雀那般,永远的困在十绝城这座囚笼城里。打,才会有更多转圜的余地,不打,就只有死路一条。以打促和,远比直接议和更为的合算。诸位将军,当初跟随我韩少保做这杀头的反事,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现在也不是贪享荣华富贵的时候,大不了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罢了,不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即便失败,人生亦是不再后悔。”
“如果说十绝城是块肥肉,那周边的魏晋吴就是头垂涎三尺的饿狼。饿狼凶狠,连老虎都不是对手,面对这群饿狼,坐以待毙绝不是什么好的办法,只有主动出击才有些许胜算!十绝城这些日子在左庶长大人的变法改革之下,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以前大不一样,吸纳招收了从大周各国秘密而来的打量人口,不然何故能以组建武卫军、墨城军和韩武卒三支大军!三支大军总兵力约有十万,再加上大量的百姓人口,十绝城早就拥挤不堪了,后续源源不断前来相投的大周各国人士仍然络绎不绝。想要改天换命,想要荣华富贵,想要荫蔽子孙,想要千秋万代,那就不要前怕狼后怕虎,拿出你们的勇气,跟本城主大杀四方,在这乱世大周搅弄他个天翻地覆!”韩少保看着众将高声说道,众将似受感染,顿时群情激昂,皆是响应附和。(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水淹合原城
韩少保挥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大哥,你觉得四弟说得对不对?”
贏苏回道:“大哥的眼界自然是跟不上四弟的,四弟所做决定也必然深谋远虑,大哥觉得四弟此言甚有道理,既然躲不过迟早要面对,不如趁早而行。想当年大周开国天子若无这超乎寻常的远见卓识和无上的勇气,又岂不会有这数百年的大周天下!四弟既已决定,大哥愿尽绵薄之力相助,与四弟共谋大事。”
韩少保抱拳说道:“大哥深明大义,四弟感激不尽!”
贏苏抱拳回礼,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四弟之事,大哥岂有不帮的道理!”
“伐晋之战,众将若无异议,便就定下了。”韩少保看着诸将说道。
惠善等将纷纷抱拳支持,韩少保与韩成子相互看了一眼,韩成子说道:“晋国的边界合原城,不仅城高墙厚,而且重兵守卫,若以步兵强行攻城,只怕是损失惨重。如今城内兵力,韩武卒两千余,贏苏的青衣墨门弟子四千余,加上少保从草原带回来的勇士近两千人,以及惠善将军等人的守城士兵一万两千人,总共兵力两万余人,大多都是步兵,骑兵甚少。两万兵马贸然攻打合原城,简直是送死。所以,我有一计,可破合原城!”
众将皆竖起了耳朵听着韩成子接下来要说的计策,但听韩成子说道:“这些日子我韩成子也没闲着,已经把十绝城周兵的地势地形全部勘探清楚。十绝城当初削山建城,地势极高,魏晋吴三国边界城池地势皆低矮于十绝城,这也就是为什么十绝城乃是三王必争之地,以致于三家谁也不肯想让,心心念念志在必得十绝城。因为三王知道,只要谁占据了十绝城,便就能凭借十绝城地势进可攻、退可守,掣肘压制其余两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得便就是十绝城。而十绝城东南角有一处瀑布,那瀑布常年不息,从高山流下,乃是得天独厚的上天之水,乃是十绝城其中一绝,与天安阁合称为二绝!我们厉兵秣马之时,可派一队军士去开凿那条瀑布河,将其水势引流导向倒灌于晋国的合原城。水淹合原城,再派人修造小舟,借着水势上涨而浮上城墙,命一上将军,只需统领五千人,必能一举击溃晋军士兵,夺下合原城!”
“左庶长此言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且不说晋国方面,但说凿通十绝城东南角的那条瀑布,将其引流倒灌便就是白日做梦,那瀑布如此巨大,河水如此汹猛,仅凭人力又岂能做得到?”朗洛难以置信说道。
“校尉将军难道没听说人定胜天这句话吗?”韩成子反问道。
“但末将更知道天意不可违!”朗洛反驳道。
“既然校尉将军有不同意见,那么就请校尉将军说出一条更好的建议,老夫虚心受教。”韩成子说道。
朗洛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说道:“左庶长大人,城主大人,此计难行,望其三思。”
众将军皆看着韩少保,等候韩少保的意见。
“左庶长说得未免不是一条目前看来切实可行的计策,校尉将军所担忧的也不无道理。若是不用此计,诸将可有其他妙计能破合原城?”韩少保说道。
众将一时语塞,无人应答。
樊无期说道:“昔日我为十绝城南司大人时,对十绝城的地形城墙结构多有了解。十绝城当初的城墙建设都是用于一种特殊的夯土砖石,这种材质大周诸国皆是没有,唯十绝城独有,天下仅此一家。这种材质夯土不仅坚固,而且遇水遇火皆是没有变化,远比其他诸国城池所建造使用的土石更为的坚实耐用。或许诸位将军不理解我说这些话的含义,你们可以想想,既然当年大周的先人们能采石建城,为何现在的我们偏就不行?建城远比挖出河道更加的困难,先人尚且能做到,我等凭什么就不如他们?诸将也都看见过十绝城里有大大小小不一的湖泊池塘,那不是自古有之,而是刀砍剑劈斧钺钩叉一步一步凿出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十绝城并非大家想象得那么艰难不易,只要有其心,何事不能做到?”
韩少保称赞说道:“二哥说得好!有竞者事竞成,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就已经这般畏手畏脚左怕右怕的。祖宗们能做,为何我们就不能做?你们以为这是痴人说梦的登天之举,晋国人必定也是如此认为,正好如我所愿,待河道开凿出来的那一日,必定能大杀晋军措手不及,合原城也必然是我等的囊中之物!”
朗洛说道:“即便最后夺下了合原城,那也是残垣断壁之城,还要这破城有何他用?”
“朗将军,你可听过杀人诛心这句话吗?”韩少保突然问道。
朗洛抱拳说道:“请城主赐教!”
“攻下合原城,即便他是座彻底无用的破败之城,但他的战略意义却大不一样。是要告诉晋王,告诉晋国人,合原城如此重兵防守的城池都尚且能被我等攻下,那晋国其他城池更是不在话下,即便是他的王城,本城主亦有决心将他拿下。此战,打得不是一城一关得失计较,而是要把威慑力打出来,从此以后让晋国人畏惧我十绝城军的兵锋刀厉。只要晋国上下恐惧,即便不灭其国,亦不敢在我背后偷偷摸摸行那蝇营狗苟之事。朗将军,你可有想过这深层次的意义所在吗?”韩少保瞧着朗洛问道。
朗洛回道:“原来城主有如此心思,是末将见识浅薄了。末将服了,钦佩城主的大智大勇。”
贏苏瞧着韩少保,听闻韩少保刚才说得那番话,又回想起了这些日子所见的种种,心中不禁感慨道:“没想到四弟的成长竟是如此的惊人,这般年纪就已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智慧和惊世骇俗的本领,实在是了不得。假以时日,只怕他的成就地位绝不仅仅会是城主,会是墨王这么简单,或许平定大周诸国,自立一国为帝,也犹未可知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乞活军
韩少保瞧着诸将,说道:“有问题大可说出来,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藏着掖着!”
众将齐声说道:“一切绝听城主安排。”
“既无异议,此事便就交给左庶长大人全权负责安排,若需用你等,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就是与本城主作对!本城主,决不轻饶!”韩少保说道。
众将高声领命,韩少保又道:“本城主组建一军兵马,合韩武卒一部、草原诸将勇士全部,以及招收大周各国前来相投的参军之人,名为乞活军。顾名思义,想要吃饱饭活命的便就参加本城主的乞活军!不别身份贵贱,皆一视同仁按功封赏。惠善、上官田、曹古、王乔烈四人何在?”
四人站起身来,齐声说道:“末将在!”
“惠善将军自是知道本城主昔日的规矩,我命你各自前去招募兵马,招回百人便就是百夫长,招回千人就是校尉将军,从姜子先生的控制的城池出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以二十日为期,二十日后在姜子先生的渔阳城集合!”韩少保说道。
惠善等四人领命,随后离去准备。
韩少保又道:“大哥,你统领你的青衣墨门江湖势力,以江湖手段把潜伏在十绝城里的各方教派弟子门人给我连根拔起,负责清理那些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之人。”
贏苏点头,韩少保接着又与韩成子说道:“左庶长,变法之事必须贯彻到底,不论多大阻力都要初心不改。韩武卒以后就交给你来统领了,冯三河、卫田风和苏方城日后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领兵将军,我留给左庶长,相助于你,护卫你的周全。”
众将各自离开城主府邸,不觉间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但见一轮明月当空高挂,皎洁明亮,竟是无比的圆整,韩少保站着屋外,看着天上月亮,喃喃说道:“估算着日子,中秋节应该快到了吧。我来到这里,已经快有两年了。”
韩少保胡思乱想着,温苏媚围着红色披风走了过来,依偎在韩少保怀里,轻声唤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诸位将军都已经走了,臭小子你也该回屋休息了。”
“娘子,为夫做得事情都是掉脑袋的大事,若是有一天败了,你后不后悔跟随于我?”韩少保瞧着温苏媚问道。
温苏媚嫣然一笑,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若有难,我也绝不苟活,不论生死,定会陪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韩少保不由的抱紧了温苏媚,二人相互依偎,看着天上明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次日清晨,惠善、上官田、曹古和王乔烈四人各带十余名亲信离开十绝城,前往鲁城,穿过贺兰城,在楚魏边界分道扬镳,各自散去。韩成子也带着数千军士和百姓开凿河道,准备引水倒灌晋国的合原城。韩少保瞧着眼前忙碌的军士百姓,与韩成子说道:“叔父,开凿河道一定要规划好,我让熟悉十绝城地势的二哥樊无期前来助你,一定不能让河道泛滥改道淹没了十绝城百姓,否则你我都将是罪人,十绝城里的数万百姓军士必将怨声载道,如此民心一失,十绝城恐便危矣。”
“侄儿放心,叔父心中一切都有数,必会万分小心。”韩成子说道。
“好,城中一应诸事暂且交给叔父代为处理,我要去渔阳城一趟,有什么重要之事,派人到渔阳城通报于我。”韩少保说道。
韩成子也不多问,说道:“无妨,此行小心,咱们各安其事,图谋大事愿能早日得偿所愿!”
韩少保抱拳行礼离去,韩成子回礼,随后韩少保带上阿奴台及其百余人草原骑兵出了西山门,前往渔阳城而去。快马加鞭之下于两个时辰后在原楚国的星野城遇见了武卫军副帅朗大酉。
朗大酉早就得报消息,待韩少保等一行人进入星野城时,急忙恭候迎接拦下,跪下与韩少保说道:“参见城主。城主来得正是太巧了,末将正遇到刺手的事情,恳请城主出手相救!”
“有何刺手之事?先起来说话。”韩少保说道。
朗大酉等人起身,说道:“回禀城主,数日前楚国和魏国两家相约同时出兵,进攻云陵城和贺兰城。守将曾傲和程守疾兵力吃紧不敌,请大帅姜子先生出兵相救。姜子先生坐阵渔阳城威慑齐军,守护着这座巨大粮库城,不敢随意离开前来相助指点,这是让我等死守不战。楚军和魏军势大,强行攻城,虽拼死守住了城池,却是兵力折损消耗过大。楚军见云陵城久攻不下,转道领兵攻打城池较为弱小的星野城,如今楚军大军压境已有三日,老夫拼死支撑,深知这样下去定不是办法。无计可施之时听闻城主突然路过于此,急忙向城主讨教指点。”
“说了一大堆废话,想要兵就直说,绕来绕去的你陀螺啊你!”韩少保一语戳破了朗大酉的真实想法。
朗大酉不无为难说道:“姜大帅不给我一兵一卒,也不允许我跟城主要兵,就撂下这么一句话,要兵没有,要钱也没有,要是丢了星野城,就要军法处置!城主,你说姜大帅这不是欺负人嘛!”
“想要兵?本城主原还准备跟你借兵了!我去哪里跟你调兵去?”韩少保没好气说道。
朗大酉苦笑说道:“城主不给兵,大帅也不给兵,对面的楚军足有三万,这个城我真是没法守了!”
“行啊,兵不是问题,脱下你身上衣服,去补做兵士不就很好的解决了一名兵源问题嘛。”韩少保说道。
“城主这是说得什么话。”朗大酉说道。
“既然朗大帅没有本事解决兵源问题,本城主重新调人过来接替你的职务。我封你为武卫军副帅,不是让你白吃干饭的,有问题自己想办法去克服解决,诸事都要伸手去要,那我要你们作甚?随便找个人都能当一军大帅了!”韩少保阴沉着脸说道。
朗大酉抱拳行礼,正色道:“是末将唐突鲁莽了,城主恕罪,末将即刻自行解决。”
朗大酉要走,韩少保叫住了他,说道:“听说过乞活军吗?”
朗大酉摇头不知,韩少保又道:“何谓乞活军?就是为了生存活命而组建的一支军队,是要告诉大周天下百姓,乞活军是穷人的队伍,是支真正为百姓做主的人民军队!打出旗号,告诉世人,十绝城城主韩少保有这么一支穷人组成的大军,那么兵源自人就杀迎刃而解。”
“城主说得极是,但远水救不了近渴。现下,楚军三万大军兵临城下,不把他们打退,如何能有机会招募士兵?”朗大酉不解道。
“带路!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能者统兵!”韩少保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仇人武英
朗大酉带路,迎接韩少保百余人进入星野城,走上城墙,但见对面两里处楚军旌旗蔽日,连绵不绝数里之远。
韩少保问道:“楚军何人领兵?”
朗大酉回道:“楚王心腹大将赫勃连。”
“谁?”韩少保一愣。
“楚军车骑将军赫勃连!”朗大酉再次说道。
韩少保冷笑一声道:“还真他娘的是冤家路窄啊!”
“城主认识此人?”朗大酉问道。
“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杀父仇人!我叔父的一双腿就是拜他赫勃连所赐!”韩少保咬牙切齿说道:“既然今日撞上了,不跟他好好过过招,岂不可惜!朗大酉,现在城中有多少兵马?步兵和骑兵又各有多少?”
“七千余人,骑兵千余人,剩下的皆是步兵,分守东南、西北和东北三处城门防守。”朗大酉回道。
“城中有百姓、奴隶、囚犯又各有多少?”韩少保接着问道。
朗大酉想了想,说道:“星野城是个小城,人口不多,先前简单统计过,除去女人孩子,满打满算也就有四万余人。”
“四万人够了。阿奴台,传我城主令,在城内四处张贴告示,愿意参军者,废除奴籍身份,按功封赏,斩杀一颗敌人人头,赏田半亩,两颗人头,赏田一亩,银半两,以此类推,上不封顶。”韩少保说道。
阿奴台领命,带人快速离去,朗大酉不解道:“城主,此地局势尚未稳定明朗,就如此急不可耐行变法之事,只怕会适得其反吧?”
韩少保淡淡说道:“非常时期当然要行非常手段。”
星野城外,楚军大营方向快马骑来五人,为首楚军将军正是武英。韩少保瞧着武英来到城下三百米处,但听他说道:“十绝城的贼军听着,你们竟敢犯我边界夺我楚国城池,实在罪大恶极!识相的赶紧弃城逃去,否则城破之日定把你等挫骨扬灰!”
韩少保伸手拿过弓箭,一箭射向武英,武英手中寒铁枪打落暗箭,大声呵斥道:“无耻贼军,竟敢暗箭射杀,真是好不要脸!”
韩少保哈哈大笑说道:“武英,你瞧瞧我是谁?可还记得你家太爷吗?”
武英瞧去,发现城上站着的竟是韩少保,当下大怒道:“韩少保,你还跟以前一样卑鄙无耻,放暗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城与我一战!”
“我韩少保的确没什么本事,但却能为十绝城主。你武英有本事,也不过是他人马前卒、吠前狗罢了,有何面目与我这般嚣张!你虽为赫勃连的爱徒,但只怕也是沽名钓誉之辈了!休跟你家韩爷爷逞口舌之快,老子舌辩百家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呓语学说话了!”韩少保招呼左右士兵,指着城下武英说道:“兄弟们,此人就是楚军车骑将军赫勃连的高徒,别看他顶着这么个大帽子,其实啊,就是狗屁不如的一王八蛋,还是楚国公主后面的跟屁虫。说起这他与这楚国公主关系啊,那他爷爷的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啊,天天想着跟人家楚国公主行那男女鱼水之事,说来也真是不要脸啊。可楚国公主愣是瞧不上他,你们说气人不气人?早些年,本城主为乞丐之时,你们也都知晓,出身那叫一个低贱啊,为此吃了这王八蛋不少的苦头。武英这瘪犊子玩意,贼啊,跟赫勃连学点三脚猫功夫跟防贼一样防着本城主,本以为他能学得有多厉害,不过也就是半吊子,仗着赫勃连的名号在外狐假虎威惯了,其实就是个酒囊饭袋。待会本城主就给各位兄弟演示一下,什么叫痛打落水狗!”
韩少保三言两语说起了自己往事,众军士被其说得哈哈大笑,以致于让武英颜面尽失,彻底暴怒了起来,大骂道:“韩少保,你休得张狂!我武英今日发誓,与你势不两立!不砍你狗头,就让我五马分尸!”
“还他爷爷的五马分尸,瞧把你能的!”韩少保饶有其事的在武英手上算了算,似有深意,坏笑说道:“五马不够吧,要不来六匹马?”
“你...”武英气急无语,随后斥骂道:“真是无耻小人,你现在虽为城主,但也必不长久,早晚必成我楚军铁蹄之下的鬼魂!你和你的贼军贼将切勿得意,嚣张不了多少昔日了!”
“呦呵,还他爷爷的威胁我了是吧?来人,放箭,给我射杀这小王八蛋,让他彻底闭嘴!”韩少保陡然下令道。
星野城上十余人弓箭手立时放箭,武英急忙格挡,身后四将其中两将仓惶躲避不及,被暗箭射杀即刻摔落死于马下,身后两将即忙护住武英,催促快走。
武英大叫道:“韩少保,你不守阵前规矩,我武英必不饶你!”
“废你爷爷什么话,老子等着你来杀我!”韩少保张弓搭箭,一箭飞出,射杀了其中一名楚军将军。
武英落荒而逃,星野城上众军士哈哈大笑。
瞧见武英逃远,韩少保即刻收敛笑容,与朗大酉说道:“迅速吩咐城门守将,严防死守,谨防楚军夜袭攻城!再去找些粪水过来,越多越好,命令守城兵将的大小兵器暗箭全部浸泡粪水之中,若楚军来袭,以此毒器毒箭射杀,必能造成大范围杀伤。再去找些滚木礌石,若是不断,即刻带人去林中砍伐。”
朗大酉得命而去,众将皆回归各自岗位。
韩少保想了想,叫来身边一士兵,附耳小声说道:“口谕云陵城越骑校尉将军,和贺兰城越骑校尉程守疾将军,传我城主令,命令二将...”
士兵快速骑马出城而去,一人前往云陵城,一人前往贺兰城,传其韩少保口谕密令,设下伏击陷阱。
楚军大营中军营帐,赫勃连猛地拍桌而起,怒不可遏道:“黄口小儿,实在放肆!竟敢如此擅杀我楚军将军,当初不过臭乞丐罢了,稍不注意,竟敢这般嚣张跋扈!不杀此子,誓不为人!武英,去把诸将召集到我营帐之中商讨出兵事宜!”
武英领命出营,将楚军诸将迅速召集过来。车骑将军赫勃连说道:“星野城中贼军猖狂,不打杀威风煞气,岂不以为我楚国无人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请君入瓮
深夜,万籁俱静,但见楚军大营方向秘密出来一队三千兵马,由武英领兵,借着夜色掩护,快速向星野城方向潜伏而去。
此时,星野城上守军大都睡着,只是零星几个巡逻岗哨时不时的向着城外的瞧上几眼,随后又窝着身体躲着城墙下面,御寒困睡而去。
武英挥手命令一队楚军士兵扛着云梯快速跑到星野城下,架上云梯,随后开始攀登爬上城墙。
五架云梯固定之后,第一轮楚军全部进入星野城中再没看见身影。武英心中彷徨,似觉心中泄露不成,正要领兵撤回,但见星野城上竖起只手,背对着他们挥手,示意已经拿下城头。武英大喜,即刻带领余下楚军冲到城下,下来士兵从五架云梯同时攀爬摸上城墙。
楚军每五人爬上城墙,刚一进入城头,便被早就埋伏在此阿奴台率军士将其全部格杀,捂住他们嘴巴,继续招手示意楚军前来。殊不知,韩少保早就设下口袋阵等着武英他带人来钻。
阿奴台等人贴着城墙边上,待楚军刚爬上城头,立足未稳的时候,捂住嘴巴一把将其拖拽下来,快刀捅死,随后将楚军尸体快速拖走,在其地面留下一摊长长的血迹。只是片刻功夫,爬上城墙的三百余楚军已全部毙命于阿奴台之手,后续源源不断的楚军依旧不知上面正有人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们去送死。
武英左右警觉之间,只觉额头上似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落,伸手一摸,借着月光瞧去,竟是血水!武英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但见韩少保站着城头,冲其邪魅一笑,吓得武英差点踉跄倒地,再看时,却是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四周寂静如常,城头上波澜不惊,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武英看着手里的血渍,似觉不好,看着楚军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爬上城墙,然后再无动静,冥冥之中心里有股不详之意。武英心里彷徨到底要不要下令撤兵之际,却见星野城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从其里面出来七八名楚军士兵,快速来到武英跟前,小声说道:“将军,速速进城,贼军已在睡梦之中被我等格杀。”
武英斜着头看着横七竖八躺着大门里面的贼军,点头说道:“带路!”随后又与身边亲兵说道:“速去通知大帅,我等已经拿下星野城,请大帅率军赶来支援接管。”
亲兵领命而去,那几名楚军士兵小心翼翼先行带路进入城中,武英率领左右亲兵跟后而行,余下两千余楚军士兵留下一部人马把守城池,另外一部随武英冲进城中暗杀贼局。
武英甫一进门,前方带路的那为首楚军回到武英跟前,说有要事禀报,武英未加防备,正要听闻,却被此人突然从怀里掏出来的匕首刺中胸膛。武英猝不及防,右胸中了一刀,顿时血流满身,左右两边亲兵瞧之骇然,不及反应,已被那几名楚军快速斩杀与此同时,埋伏在大门两侧的武卫军数百人即刻冲杀而出,快速关上大门,将楚军一分为二,隔开了武英和后部三四百人的楚军队伍。
“不好,咱们中计了!他们不是楚军,是贼军假扮的!”武英反应了过来,数声痛叫道:“快杀出城去,绝不能被贼军围困此地!”
武英撕扯身上衣襟,包扎好伤口,手中寒铁枪左右突杀,与武卫军厮杀于城门之中。
城门之内杀得昏天黑地,城门之外却仍然不知,依旧攀登,阿奴台率领武卫军军士已是斩杀近六百于人楚军,直至星野城门里的武英带人拼死冲杀,夺门而逃,楚军这才知道自己早已落人武卫军的圈套陷阱之中。
阿奴台也不再继续伪装,即刻高呼道:“城主有令,斩杀楚军,按头封赏!”
众武卫军齐声高呼,纷纷站起身来,用长矛将云梯推倒,彻底断了楚军攀爬城墙之路,立时摔死数十人。阿奴台命令军士扔出滚木礌石,将围聚于星野城下的楚军又砸死砸伤数百人。武英受伤,在左右亲兵拼死保护下冲出大门重围,迅速退兵而去,三千人的楚军与武卫军尚未过多交手,便就损兵折将,折损大半,只带着三四百楚军残兵狼狈而逃。
星野城上,百夫长将军与阿奴台回命道:“已按将军要求,故意示弱,佯装不敌,被其夺门而逃。”
“好,我知道了,回到你的战位,各安其命,等待城主下一步指示。”阿奴台说道。
武英负伤,失血过多,已是体力不支,渐有昏迷。在大营外六百米处,碰见了正领大军出战的楚军主帅赫勃连,赫勃连见武英胸口中刀,余下等部皆是如此狼狈,微微有些愠怒道:“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夺下城门了嘛,为何又遭受这般重创?”
“大帅,贼军狡诈,孩儿大营轻敌,中了他们奸计,辜负了大帅期望!”武英痛说道,血水仍然往外流淌,人已是异常的虚弱。
赫勃连见武英脸色惨白,伤势不轻,只好暂且忍下心中怒气,只是说道:“你先回营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赫勃连无奈叹了口气,武英心中更是难受愧疚,被亲兵架着快速前往楚军后营治伤。
“韩少保,看样子本帅当真是小瞧了你,竟没想到你如此诡诈。好,那本帅今日就亲自会会你!传令下去,大军不必再遮遮掩掩,全军出击星野城!”赫勃连拔出手中佩剑高呼命令道。
楚军两万余大军分出三路纵队,同时挺进星野城,城墙上的韩少保和朗大酉早已等候多时了。
朗大酉望着楚军大军方行进向,不再如先前那般吓得胆战心惊,反而是与韩少保评头论足笑说道:“城主,还是你有高招,真是艺高人胆大,我朗大酉绝不敢行你这般手段。适才那一仗,打得真叫人解气啊!”
“兵行险招,不过如此。况且本城主对武英也是颇为了解,若不知此人秉性,也不敢贸然行这凶险手段。倘若是赫勃连领兵夜袭,倒真不敢轻易擅开城门,毕竟赫勃连与我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凡不是冲动之下不能保存理智,就绝不会轻易进城。今日晌午时分,本城主故意激怒武英,再上他对我本就恨之入骨,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又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就断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身为领兵之将,不能多谋善断,又焉能不败!”韩少保淡然说道。
朗大酉抱拳说道:“城主之言,在下受教了。城主之领兵大才,甚是佩服!”(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三寸不烂之舌
韩少保瞧着朗大酉说道:“老将军也是沙场征战多年,遇事多动脑子。”
朗大酉倒是不以为然,笑说道:“老夫年纪大了,脑子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若不是当年被小人设计陷害,老夫现在早就颐养天年了,何必如现在般抛头露面与人战场拼杀。”
韩少保无语,但见城墙下楚军方向,数万个火把照亮得周围如同白昼,楚军在距离星野城外的五百米处停下,有骑兵快马过来叫话道:“楚军车骑将军赫勃连,请十绝城城主出来答话,莫要放箭!”
韩少保瞧了一眼朗大酉,朗大酉叫道:“有何事情要与我家城主亲说?老夫愿意代劳!”
楚军传令兵策马返回,稍时赫勃连在十余名楚军骑兵的护送下来到城下百余米处。
“韩城主,可还记得本帅啊?当年贺兰城外村庄一别,竟已快有两年之久。想不到造化弄人,世事无常,韩城主小小年纪竟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贵为城主,还有诸多大周各国昔日名将为你效忠。带甲十万,四处征战厮杀,就连我楚国昔日的师帅姜子先生,也都投于你的麾下,当真是了不得,竟是我赫勃连看走了眼,没想到韩城主日后会有如此造诣!”赫勃连说道。
韩少保顺势说道:“还有一事你不知道,本城主与秦王也结成了莫逆之交,秦王妹龙城公主更是关系匪浅,相助公主殿下打破草原部落蛮族,得沃地千里。秦王无以为报,要将龙城公主赐嫁于我,但我韩少保非是不懂礼节之人,自然是不能如此趁机要挟。秦王念我大恩,亲口承诺,以后若我有难,不论与谁交战作恶,他三十万精锐北府军必将助我荡平其国,杀其族人,灭其国士,夺其土地,毁其宗庙。赫勃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一试,看看本城主到底所言真假如何!”
赫勃连陷入沉默之中,借着火光冷冷的看着城墙上的韩少保,似是所想所谋。
韩少保又道:“对了,忘记告诉赫勃大帅一件事情,数月前北上平定草原部落之乱,替秦王收降了诸多部落蛮族,其中也不乏有宣誓要对本城主效忠之人,草原骑兵或许大帅没有领教过他们的锋芒,但是北府军之势想必有所耳闻。同等兵力在下,北府军亦不是草原骑兵的对手。虽然对我效忠的草原部落蛮族人不是很多,只有三两万人罢了,但是以他们骑兵之势,在这大周内陆诸国,除了秦国和凉国,怕是再难有势均力敌之对手吧。既然楚国不怕死,不妨此番就试试看。先前本城主未回之时仍凭你等在此耀武扬威,如今本城主秦国归来,就要好好领教领教楚国的手段,看看到底是楚国厉害,还是秦国和草原部落厉害!阿奴台,告诉赫勃大元帅,以你的长生天起誓,本城主说得话到底是真是假!”
阿奴台走到韩少保跟前,行其草原礼,高声说道:“伟大的长生天在上,城主大人是不世出的少年英才,我阿奴台,以及伯罕安答、拔都安答,所率黑水族人、佤羯族人和娄烦族人宣誓,愿誓死追随城主,效忠至死,永世为仆,绝不反悔!”
韩少保冷眼瞧着赫勃连,淡然说道:“按照赫勃大元帅以往性子,必然是不信的。既然不信,那就来吧。我韩少保已经做好了准备,咱们就见招拆招,看看楚国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也让本城主瞧瞧,你赫勃连是不是真的有统兵之才,还是徒有虚名,是个装模作样沽名钓誉之徒!大元帅,两年的时间足以见证一个人的成长,我韩少保以乞丐的身份正式向你发出挑战,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昔日的羞辱,就在今夜要彻彻底底的清算干净!亦是为我,更是为了我叔父韩成子,向你赫勃连讨回早就应该属于我们自己的公平之道!”
赫勃连身边统领将军说道:“大元帅,休听贼将在此胡言乱语,末将愿带一队人马,夺回星野城,杀尽贼将!”
赫勃连瞧着他说道:“此人说话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倘若真到如此绝境,本帅岂不是楚国的罪人了。统领将军,你可有多少把握夺下星野城?”
“即便不能夺下星野城,那也要大杀贼军士气,让其伤筋动骨,否则以后岂不是要时时犯我边境了!”楚军统领将军说道。
“统领将军说得对,不杀杀贼军猖狂之气,以后楚国对他们哪里再有威慑力!本帅给你五千步兵,攻城器械用以配合辅助将军,望将军不负本帅所托!”赫勃连说道。
楚军统领将军领命,率步兵对星野城发动攻击,架设云梯,推出器械,对星野城西门展开强攻。
韩少保挥手,城墙上的守军将置于粪水桶里的暗箭拿出,张弓搭箭齐射而去,放过前锋攻城部队,专门射击后方步兵。因是暗箭浸泡过粪水,被射中之人立时疼得死去活来,即便不死,受其感染不能快速救治,也亦是难活。
楚军云梯架设城墙,朗大酉迅速指挥长矛兵将云梯推出去,又指挥军士迅速搬来滚木礌石砸下城去,楚军死伤惨重,却连城墙边都没摸着。楚军统领将军身中利箭,只觉鼻尖处袭来阵阵臭味,突然大喝叫道:“贼军暗箭带有粪水金汁,莫要中箭遇险!快调盾牌兵...”
楚军统领将军话未说完,又是两支暗箭射来,正中胸前,登时气绝而亡。
统领将军战死,本就不太想攻城的赫勃连此举更是急忙下令撤兵,瞧着眼前楚军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死于城下,不愿将兵力全部折损于此,带着大军迅速退兵五百米。赫勃连受其韩少保说得话影响,恐真与其交恶,引得秦国和草原军士同时南下围攻楚国,楚国怕是遭受灭顶之灾。赫勃连拿捏不住注意,为求稳妥万一,还是先行撤兵回国,报与楚王之后再做计较。出师不利,三万楚军精锐,折损了数千人,又有武英重伤,统领将军战死,付出这般代价却连半点进展都没有,赫勃连再无决战之心,随即带着楚军后撤离去。
朗大酉瞧着城下楚军不再进攻,开始有序后撤,急忙说道:“城主,楚军退了!”
“啥玩意?这就不打了?”韩少保收回赤子剑,顺势看去,果然瞧见楚军撤退了,不悦道:“他爷爷的,老子给他准备了那么多大招。这说不打便就不打了,岂不白费老子这番良苦用心了!这赫勃连胆子也忒小了些吧!老子还没用尽全力,他就倒下了,真是垃圾玩意!”
朗大酉哈哈大笑说道:“楚军原来就是一纸老虎,看似强大,却是没想到这般不堪一击!”(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练兵之道
朗大酉又道:“城主,楚军退兵,咱们要不要出兵追杀?”
“痛打落水狗岂不快活!”韩少保高声说道:“朗副帅,把城主所有的战马有先供给今日新招募的乞活军。阿奴台,你带着乞活军,骑马追击楚军,带着这些新兄弟,出城去跟楚军好好过招历练一番,务必最短时间内给本城主打造出一支能征善战的铁甲骑兵!”
阿奴台领命离去,朗大酉挥手命令身边亲兵前去安排,韩少保瞧着阿奴台带着两千乞活骑兵出城而去,心里估算着时间,喃喃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曾傲和程守疾不出意外,应该得手了。”
韩少保喃喃自语之际,从城下快速冲来两传令兵,跪下与韩少保说道:“禀报城主,曾傲将军已经拿下楚国的南郡城,收降三千楚军。”另一名军士也道:“程守疾将军夺下汉津城,收编城中楚军六百兵马,余下誓死不降者,已被将军就地格杀!将军回令,愿与星野城和南郡城遥相呼应,准备三面合围赫勃连的楚军大军,待击败楚军之后,望请城主速速前来主持大局。”
朗大酉一愣,似是以为听错,急忙问道:“你们说什么?楚国的南郡和汉津二城已是我等的囊中之物了?”
传令兵说道:“回禀大帅,确是如此。”
朗大酉不可思议,瞧着韩少保一脸坦然自若的样子,似是早就知晓,问道:“这难道是城主的大手笔吗?”
“若是不然了?楚军自己开门出城偷袭我们?”韩少保反问道。
朗大酉惶惶愣愣,简直是骇人听闻,继而兴奋大喜道:“城主手段,我朗大酉彻彻底底是服了,到底是如何在这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连夺两城?”
“倒也简单,行军打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不过是伪装楚军身份,诱骗守将出城,趁机夺城,不过如此。”韩少保说道。
“楚军守将即使真不堪大用,也不会如此大意,在这深更半夜贸然开城。”朗大酉不解道。
“你们有所不知,武英身份明面上虽只是楚国小小的校尉将军,但在楚国他是赫勃连的爱徒,这可是人尽皆知。以武英身份喝令城内守将,有谁岂敢不开城门啊,这不是跟他赫勃连作对嘛!要知道,赫勃连是楚王的心腹爱将,因是当年救过楚王性命而终生无子,楚王愧疚之下重用赫勃连,在楚国他算得上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楚国的二把手赫勃大将军爱徒武英,亲自替我们开门,楚军守将哪个不要命了敢距之门外?!”韩少保似是早就知道,与朗大酉说道:“朗副帅,守好星野城,便就算你功劳一件。抽调两千武卫军给本城主,我另有他用。”
朗大酉欢喜领命安排离去,韩少保与两名传令兵说道:“去告诉曾敖和程守疾,务必抢在赫勃连发觉之前抢攻下三江城,我要让赫勃连成为瓮中之鳖!”
传令兵快速离去,韩少保随后带领两千武卫军出城而去。与此同时,阿奴台率领两千新招募的乞活军追着赫勃连的楚军屁股打,楚军虽未彻底溃败,但已无决战之心,狼狈向西北方向逃去。阿奴台听命韩少保的消耗战,不断进行骚扰式攻击,消耗折损楚军士兵有生力量。若楚军回兵反击,阿奴台则率领乞活军快速后撤不战,待楚军复转撤兵,阿奴台再次率军追杀。如此反复,周转不断,两千余人的乞活军不断与楚军厮杀,不仅消磨了楚军不少兵力,更是快速检验锻炼出了一支强大的骑兵出来。两千人的乞活军阵亡过半,只剩下不断六百人,然则这五百余人经历厮杀搏命,能活下来的皆是此战之中高手,战力自然是不能小觑。阿奴台的锻造骑兵方法,乃是草原众所周知的独有之法,新人骑兵组建一个方队,经历与敌厮杀数次过后仍然能存活的,便会将其编入老兵队伍,如此训练新兵之法,虽是残忍,但极为快速有效,尤其是在这个乱世大周,尤其是于韩少保所言,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来去慢慢训练新军骑兵,殊不知正在训练之时,敌人已经杀过来了。后来韩少保从草原归来途中,曾经询问过阿奴台等草原将领,昔日他们部落的如何训练出强大的骑兵?
阿奴台等人皆是异口同声,战马为第一,战场厮杀为第二,为了活命他们必定会拼尽全力与敌厮杀。最好的老师不是言传身教,更不是讲台三尺之间,而是战场上的千锤万练,即便是个手无寸铁之人,但在强大的求生**面前,也会变成一个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的战场勇士,这就是草残忍的练兵之道。
如此练兵方式,与大周诸国而言皆是不得大用,但与韩少保的十绝城军而言,便就是最快、最好、最切实有效可行之办法!
大周诸国对于这种毫无人性的训练骑兵办法,皆是反对,非是君王狠不下心来,而是对于战马的严重缺失,根本训练不出数量巨大的骑兵队伍。即便骑兵数量足够,但战马仍然是悬着大周各国君王头上的一个大问题。战马的问题不能解决,训练骑兵无异就是一场空话,小打小闹的万余骑兵或能依靠强大的国力来解决战马,但是组建万人以上的骑兵则是难比登天。首先是大周各国对战马的管控极为严格,自家尚且不够用,又如何能卖于他国?若有私自买卖者,一经发现可是夷为三族的死罪。秦国和凉国能组建北府军骑兵和玄甲军骑兵,是占利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形势,虽处边疆苦寒之地,农业滞后不发达,但是这里有数不尽数的天然草场和牧场,畜牧业空前的繁荣,战马问题自然能够很好的解决。秦国和凉国自家畜养牧场不算,但凭从草原各部落通过买卖得来的战马便就是源源不断,这般情形与内陆诸国则是天差地别。
韩少保回到十绝城这几日,除了日常事情处理,也常在思虑该如何能快速的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尤其是一支战力颇为强悍的骑兵部队。韩少保与阿奴台、伯罕和拔都三人商量讨论数日,这才让韩少保最终定下决心,采用草原部落训练骑兵的办法进行练兵。恰巧此时正与魏国、楚国、齐国和吴国开战,许以重金招兵封赏之策,吸引那些渴望建立功名翻身不为奴隶之人踊跃参军,进行残酷的一波又一波血腥淘汰制度。(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连夺二城
一个时辰前,楚军大营,武英负伤,随军大夫正紧急为武英处理伤口。武英胸前匕首没入体内八公分,刺破了大动脉,血流不止。
楚军营中大夫左手按住伤口周围,右手握着匕首,与武英说道:“校尉将军,你且忍耐,待我将其匕首拔出,再为你止血。”
武英因是失血过多,几近昏迷反复,朦朦胧胧之中只觉胸前陡然剧痛了起来,但听噗的声,匕首拔出,血溅大夫一身。大夫急忙拿着衣布堵住武英胸前伤口,将血流之势渐渐止住,随后拿开衣布,在其伤口上散上刀尖药,重新包裹起来。
楚军大夫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武英,与左右楚军亲兵说道:“将军已经睡下,你等守护好将军,老夫先行退下,再开几副草药你等熬来给将军服下。”
楚军亲兵相送大夫出营,刚出营帐,迎面一刀,将其楚军大夫当场砍死。楚军士兵大惊,正要大叫,却见马刀反转,一个横劈过来将士兵人头砍落。
营帐之内的三名楚军亲兵拿着刀剑冲杀而来,但见营外那人三两招之下,便就三名楚军士兵斩杀殆尽,那人走进营帐,不是别人,正是云陵守将校尉将军曾傲。
曾傲带着数名亲兵走了进去,见其武英昏迷躺着行军床上,大喜道:“果然不出城主所料,你小子真在这里。来人,把此人给我带走,即刻杀出楚军后营。通知程守疾将军,替我们断后!”
武卫军士兵背着武英,出了营帐,跨上战马,迅速向西北方向南郡城而去。
楚军营帐外,曾傲和程守疾受其韩少保密令,率领武卫军四千余人偷袭了楚军后营。先前武英领兵夜袭星野城,韩少保故意示软弱不敌,命人乔装楚军打开城门,吸引武英进城,武英见其得手,必会派兵前来相报主帅赫勃连。赫勃连闻听消息定会倾巢而出,只会留守少部分人马看守大营,且背靠南郡和汉津二城,更是不会在意,必定认为武卫军绝不敢擅自出城偷营。即便来之,也必定会与他们碰面相遇,殊不知韩少保竟是调云陵城和贺兰城里的武卫军不惜绕道前来偷营,这种舍近求远的打法赫勃连怎么也不会认为韩少保等部的武卫军会蠢笨至此!但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成败的关键因素,就是要知己知彼,韩少保了解武英和赫勃连,相反他们二人不一定了解韩少保。在他们眼里此举是愚笨之计,但是在善于用兵之人手里,加以配合调度,双管齐下,或许就变成了一招奇计!
赫勃连率大军出城,武英负伤落败回营,赫勃连恼羞成怒之下必会前来报复。即便韩少保吹嘘自己与秦国与草原部落蛮族关系如何的亲近,赫勃连都不会轻易死心,必会象征性的出兵试探其武卫军的战力到底如何。如此,便就与星野城墙上的武卫军陷入胶着之战中,更是无暇顾及后方大营。而曾傲和程守疾各带两千骑兵,合四千兵马,倘若赫勃连大军及时回援,四千人即使不能胜,那逃命撤兵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楚军后营内,本就留守兵力并不多的楚军此刻应付曾傲和程守疾的四千武卫军骑兵更是手忙脚乱,后营里一片大乱,堆尸如山。跟随武英撤回归营的千余楚军,再加上留守后营的两千余楚军,在其武卫军的偷袭之下顿时折损战死千余人,因其火把被武卫全部砍灭,漆黑之下楚军营帐里发生踩踏事故,死伤者不计其数,难以统计。转瞬之间,四千人的楚军就已伤亡过半,大败之下已是惊弓之鸟,吓得惊慌失措,再难抵抗,被程守疾率领两千余骑兵在其大营来回冲杀,打得抱头鼠窜、丢盔弃甲各自狼狈逃散离去。
程守疾带人与楚军士兵厮杀,与曾敖高声说道:“曾敖兄弟,你先走,我替你断后!”
“那就先谢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喝酒!”曾敖说罢,率领两千余武卫军冲杀出去,直奔南郡城方向。
因是天黑,视线受阻,曾傲便就带着武卫军骑兵鱼目混珠,骑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在南郡城下叫嚷道:“我等是楚军大帅赫勃连帐下的武英将军随从,武英将军中了贼军奸计,受伤昏迷不醒,快开城门,放我等进城,替武英将军医治!”
南郡城墙上守将回绝说道:“武英将军莫怪,天黑不开门,这是楚国的规矩,望明日天亮再行进城。且大帅营帐之中有随军大夫,可先让大夫替武英将军处理伤口。”
“随军大夫已经死了,你要再不开门,武英将军出了闪失,赫勃大元帅绝不会放过你,必让你等陪葬!”曾傲装腔作势,故作嚣张跋扈颇为不满的样子说道:“你等难道不知武英将军是何身份嘛?他是赫勃大元帅爱徒!大元帅没有子嗣,视武英将军为亲子,楚国庙堂地方哪个不知!赶紧打开城门,若出了事情自有大元帅承担,向王上解释述说!”
南郡城墙上守将拿不定主意,城下曾敖说得事情皆是属实,心中没底,又不能现在派人进宫面奏楚王,但见城下曾傲命人抬出昏迷不醒的武英,守将接着火光瞧去,果然是赫勃连的爱徒武英。瞧见武英面色惨白,性命垂危于一线,若当真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害其丢了性命,赫勃连岂会放过他。城上守将沉默了片刻,思前想后,恐大元帅之威,又听闻不论何种后果自有他赫勃连承担,便就命人打开了城门,说道:“既如此,各位将军快请进,末将即刻为武英将军安排城中大夫,替其医治。”
曾敖嘴角微撇,挥手命令躲藏于黑暗之中的五卫军骑兵快速冲出,南郡城守将突见从周围黑暗之中四面八方冒出如此之多的骑兵,不知怎么回事之际,便被曾敖一刀剁了脑袋,提着脑袋率军冲杀进了南郡城,高举楚军守将脑袋,叫说道:“武卫军已经围城当下,放下兵器者活,负隅顽抗者死!”
众楚军见其主将已死,没了主心骨皆都无所适从,纷纷放下兵器投降,收编了城中三千楚军,将其三处城门把守将军迅速替换成自己的亲兵军士。(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楚军大败
曾傲控制住了南郡城,程守疾杀退楚军之后快速赶来,如法炮制之下,也夺下了楚国汉津城。汉津城楚军誓死不降,与程守疾的武卫军血战到底,差点被其楚军杀退逼城离去,幸得曾傲率领两千兵马赶来相助,这才控制住汉津城内的局势。因是刚才与城内楚军厮杀过程中,弄丢了武英,本可以继续深入再夺楚国城池,如今只好作罢,程守疾大怒之下,下令就地格杀那些负隅顽抗的楚军俘虏,整整四千余人的楚军被程守疾杀得一个不剩,堆尸如山,只留下六百年龄较小的楚军士兵。
曾傲与程守疾商量,城中兵力不足,一方面派人去向姜子先生求援,请求出兵相助守城,一方面派人禀报城主韩少保,请他出兵三面合围赫勃连大军,同时也是希望城主迅速前来主持大局。
受伤昏迷的武英,在程守疾夺城之中丢失不见,此刻再想要攻下三江城代价实在太大。曾敖和程守疾收到城主钧令,即刻攻下三江城,二人闻听知晓,后派出去的传令兵必是还没有见到城主,不知武英已经丢失,三江城现在已是攻下不得!
程守疾与曾傲分别驻守汉津城和南郡城,坐阵指挥,统一调度,暂且不对三江城发动攻击,等待后续命令。而此刻,阿奴台率领五百余乞活军骑兵,将赫勃连的楚军一路撵到了南郡城。曾傲命令守城兵士全部潜伏下来,待赫勃连率领楚军赶到时给予迎头痛击,将楚军打了个猝不及防。楚军阵营之中有将军高呼道:“我等不是贼军,是自家军士,快快停手,莫要伤了大元帅。”
曾傲命令将士放箭射杀,丝毫不听城下楚将之言,箭矢全部放尽,长矛接着扔出,务必要尽量杀伤楚军,以打击消灭其有生力量。楚军将士护着大元帅赫勃连快速后撤退去,身边楚军周将急说道:“大元帅,武英将军被俘,后营被劫,想必贼军必定以武英将军为人质,诱骗了南郡城守将开门,进而趁机夺城,否则就不会如此!”
“不可能!南郡城守将难道不知道深夜不能私开城门的规定吗?城墙上绝不是贼军,必是一场误会,周将军,你带些人马过去,向城上守军说明情况,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是准备偷城的贼军了!”赫勃连一身疲惫,连番攻城受挫战败,又被骗屁股后面的贼军骚扰的不胜其烦,其心已是有些急躁不安,呵斥说道:“看着我作甚?还不快去!”
周姓将军领命离去,骑马来到南郡城下,正要说话,却被城墙上射下来的暗箭正中胸口,落马毙命。楚军士兵落荒而逃,连滚带爬退了回来,与赫勃连哭腔说道:“大元帅,周将军被贼军暗箭射中,当场毙命!”
赫勃连两手不禁握住了拳头,瞧着南郡城方向,似是无奈叹息道:“唉,是本帅害了周将军啊。”
后方外围,又有一楚军士兵十万火急前来奏报:“大元帅,不好了,贼军杀过来了。”
“什么?怎么这么快?”赫勃连顿时紧张了起来,急忙问道:“有多少兵马?”
“没有步兵,全是骑兵。除了先前一直追击我们的草原蛮族人带领的骑兵,贼军匪首韩少保率领约有三千余骑兵赶来,合兵一处,骑兵人数不下四千余人。”楚军士兵回道。
赫勃凌身后的楚将说道:“大帅,贼军有四千多的骑兵,而我们只有不到千人的骑兵,余下不到万人皆是步兵,岂能是贼军的对手啊,赶紧想办法先避其锋芒吧,不然很有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啊!”
赫勃连心有不甘,颇为不满,却又深知步兵岂会是骑兵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大军即刻开拔,绕过南郡城,直扑汉津城。”
众楚军得令,迅速掉转方向,向着汉津城方向杀去。与南郡城所遇到的伏击一模一样,楚军在汉津城再次吃了大亏,被城上武卫军伏击射杀,留下两千余具尸体后快速后撤。
赫勃连悲愤道:“韩少保,你欺人太甚!”
楚军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且又被武卫军处处伏击,屁股后面的韩少保率领的乞活军和武卫军又死死的咬着他们,令楚军顾此失彼,再次折损一千余人。赫勃连气不过,叫道:“难道我楚军的骑兵当真就不如他们嘛!”
赫勃连调楚军为数不多的千人骑兵与韩少保的骑兵进行决战,两军列阵以待,韩少保高呼道:“赫勃连,小爷也不欺负你,与你骑兵兵力同等相待。咱们一对一比较,看看到底是谁的骑兵更胜一筹!”
“说话算话!”赫勃连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韩少保高声回应,却又是苦笑自嘲道:“他爷爷的,我韩少保什么时候也算是正人君子了!”
韩少保挥手,阿奴台骑马来到跟前,韩少保说道:“阿奴台,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阿奴台行草原礼领命,抽调出一千人骑兵出战,韩少保鼓舞士气说道:“弟兄们,杀人不可怕,打仗更是无惧,因为在你们眼里,敌人就是你们改变命运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你们要把他们看作是黄金白银,妻妾成群,杀得越多,得到越多,这便就是本城主改革变法的精华所在。于你们这些出身底层的奴籍士兵而言,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否则,你们就永远是那些王侯贵族脚下的奴隶!拿起马刀,勇士们,跟随你们勇猛的阿奴台将军冲过去,杀光他们,此战必胜!”
众骑兵齐声高呼:“城主威武,此战必胜!”
阿奴台率领一千骑兵率先冲杀,众骑兵斗志昂扬、极为兴奋,凭借着对改变命运的渴望,无不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一鼓作气之下竟将楚军骑兵全部歼灭,无一存活,全部割下敌人脑地,挂着马上,虎视眈眈看着楚军大军方向。
赫勃连额头渗出些许冷汗,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这些犹如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恶魔,赫勃连心里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阿奴台率领千人骑兵,以阵亡不到两百人的代价,将楚军千人骑兵全部格杀,如此雷霆手段,瞧之骇然!
韩少保挥手示意,下令进攻,阿奴台率领八百骑兵一马当先,冲入楚军大军之中。楚军大败,步兵皆如是待宰的羔羊,被韩少保率领的骑兵就地格杀,与此同时,从汉津城和南郡城方向各自出来一队五百人骑兵加入围杀楚军阵营之中,将楚军打得溃不成军,急忙撤兵向三江城方向逃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画饼
阿奴台领兵欲追,韩少保拦住说道:“穷寇莫追,逼之太急,或反受其害。如今楚军大败,短时间内再无决战之心,目前巩固战果方为眼下大事。阿奴台,率余部进入汉津城休整。”
汉津城方向派来合围的武卫军士兵前方带路,韩少保等部三千余人快速进入汉津城,程守疾已经恭迎等候多时,见其韩少保大军前来,快步上前跪下行礼说道:“参见城主,此番夺城,我部武卫军两千人阵亡七百余人,收编楚军六百余人,已于半个时辰前派人去向姜大帅请兵,请其出兵相助守城。”
“起来吧,将军今夜辛苦了,虽未及时拿下三江城,但仍然是大功一件,本城主定会赏赐此番有功之臣。”韩少保说道。
程守疾起身说道:“多谢城主,我等愿为城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城主请,已经命人收拾出屋子,快些进城歇息吧。”
韩少保伸手拽住程守疾胳膊,说道:“将军与我同行。”
程守疾一愣,未及反应,却听韩少保又道:“汉津城新得,听闻城中楚军反抗甚烈,形势远比南郡城要严峻得多。将军要用多上心了,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但也不要矫枉过正,该出手绝不含糊,该收手也要干净利落。汉津城的安危就托付给将军了,本城主即刻升你与曾傲将军二人为越骑校尉,望不要负我所托。”
“城主之恩,犹如再生父母,对末将知遇大恩,永生不忘!”程守疾抱拳行礼说道。
“本城主从始至终说过的话都会承诺兑现,绝不会诓骗你们。当初十绝城兵变夺城,本城主便就与你们说了,要军士有功封赏,百姓有田温饱,这绝不是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韩少保拍着程守疾肩膀,说道:“你等赤心相随,我亦不会辜负你等,现在拼搏奋斗,是为荫蔽子孙后代。这份功劳,于你程氏家族而言,岂不算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程守疾再次宣誓说道:“末将愿生生世世追随城主,直至千秋万代!”
韩少保闻听心中不禁欢喜,拉着程守疾胳膊,二人边走边说,韩少保说道:“你城中兵力不足,把你招降的六百楚军交给阿奴台将军编为乞活军。余下一千余武卫军全部调拨给你守城,明日本城主派人去知会声朗大酉副帅,从他星野城里借调的两千武卫军,除去阵亡部分外,余部全部调度给程守疾将军了。”
程守疾瞧着跟随韩少保后面的草原蛮族人阿奴台将军,抱拳以礼,阿奴台以草原方式回礼,程守疾说道:“一切皆听城主大人安排。”
众人进入汉津城中,简单休整之后,次日天明,程守疾命令军士在城中张贴告示,武卫军与城中百姓秋毫无犯,日常生活继续,但若是有人胆敢私下通敌生乱,就地格杀,严惩不贷。
阿奴台带着一千两百余兵,分散站列于城中武士招募行馆周围,敲锣打鼓吸引了楚国百姓争相观望。阿奴台和程守疾仔领兵细盘查巡视,韩少保打开身边木箱,里面竟是满满的一箱白银,吸引了众多楚人百姓围观。
韩少保高声说道:“今日,我乞活军在此招募新军,愿意加入乞活军为兵者,即刻废除奴籍身份,凭军功可封赏,战死有抚恤,成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早已不是那般遥不可及。只要你们作战勇敢,拿着敌人的人头,就可以得到奖赏。到时,土地、仆人和女人,都会源源不断来到你们的身边。我韩少保乃是十绝城城主,或许你们背地里都会骂我是乱臣贼子,但是你们有没有明白,我既为乱臣贼子,那你们可知道到底乱得是谁的臣,做了是谁的贼子!这些只不过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王侯贵族用来奴役你们的思想武器,要让你们天生就觉得自己是低贱下等人身份,不配拥有梦想,不配拥有地位身份。而你们却心甘情愿的甘为这些可恶地主奴隶,实在是愚不可及!如今,本城主竖起这面造反的旗帜,反得是天理不公,反得是王侯滥杀,反得是法令不严,反得是生而为人凭什么你就要比我高人一等!都他爷爷的两肩膀架一脑袋,为何你是王,我就是贱民;为何你山珍海味,我就要饿死;为何你妻妾成群,我却一妻都难求!现在,本城主来了,以前你们不知道自己人生该如何抉择,此刻我来告诉你们,替你们这些生活在没有梦想希望的底层人民,勾勒出了一副美好未来之蓝图,如今就看你们愿不愿为之而奋斗了!”
韩少保瞧着楚国百姓,见其众人之中有人落泪,感同身受之下大为触动,对于韩少保说得话皆是赞同。人群之中,有名楚国少年壮着胆子说道:“敢问韩城主,何谓乞活军?”
“乞活军就是一支专门为求活命而不得不放下锄头、拿起刀剑的穷人大军!这就是乞活军存在的真正意义!”韩少保高声回道。
“韩城主说得好!”那少年走了过来,被阿奴台拦住,韩少保挥手示意让开,少年走到韩少保跟前,跪下说道:“我顾容愿投韩城主麾下乞活军,誓死追随韩城主,但其初心不变,愿四处征战早平天下!”
韩少保伸手扶起顾容,承诺道:“既立其志,山河日月与心同在!”
楚人顾容投于韩少保乞活军帐下,但见百姓之中突然跑上前来两名少年,阿奴台眼疾手快迅速拦住两人,正要呵斥训骂,但听顾容说道:“将军手下留情!”顾容向韩少保抱拳行礼说道:“城主容禀,小人不才,这两人是小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但也亦是兄弟手足。因是从小我等三人父母皆死于官府手中,相依为命一起长大,见我相投,他们二人必也不愿甘于人后。望城主一并收留,我等三兄弟愿对城主发誓效忠,绝不生叛,否则人神共戮,不得好死!”
韩少保命令阿奴台撤走军士,伸手扶起二人,说道:“两位兄弟年纪与本城主相差无几,该如何称呼?”
“左手边逢乞,右手边荀丐。”顾容介绍说道。
逢乞和荀丐二人抱拳行礼,齐声说道:“参见城主,城主少年英雄,我等楷模!”
韩少保笑说道:“你等早日醒悟明白,前途定然不可限量!本城主,定带着你们打出一片天地出来!”
余下楚国百姓众人,有心想要改变命运之人,纷纷报名参军,加入乞活军,竟是在不到一个时辰内招募了八百余人,加上星野城余下五百骑兵和汉津城收编的六百楚军,共计近两千人,全部编为骑兵队伍。(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沙盘推演
大周尚武,简单的弓马骑射男子人人都会。韩少保将两千人新募乞活军兵马全部带走,离开汉津城,借道星野城,从贺兰城出发,直奔齐国的渔阳城而去。其用意是防止这些楚人百姓与楚军交战时不忍下手,或是被楚军言语煽动策反,到时可算是得不偿失。所以韩少保决定,将从星野城和汉津城招募的楚军新兵全部带至齐国地界渔阳城,与齐军交战厮杀,便不会再有过多顾忌。
韩少保抵达渔阳城南门时,提前收到消息的姜子率领武卫军众将亲来相迎。
姜子看着韩少保身后两千余骑兵,皆是似曾相识面孔,其中更有部分军士被姜子认了出来。姜子把韩少保请到一处,说道:“城主,这些都是楚人旧卒和楚国百姓,你收编了他们?”
韩少保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兵力奇缺,不招募新军如何守卫这些夺下来的城池,又哪里有大军继续攻城略地与敌军厮杀!”
“招募楚军楚人倒也没什么,城主可有提前调度安排?绝不能用楚人守楚城。”姜子说道。
韩少保成竹在胸说道:“先生勿忧,早有准备。此次,不就是将这些招募的楚人骑兵带至齐国渔阳城来,其用意便是如此。用楚人打齐人,用齐人打魏人,用魏人打楚人,如此安排,方能最大程度上降低收编降兵所带来的潜在危害。”
姜子会心一笑说道:“我倒是小瞧低估了城主本事,原来城主早有准备,城主快请进城。”
“咱们边走边说。”韩少保与姜子二人进入渔阳城,余下众人随后而行,韩少保问道:“程守疾和曾敖两位将军向先生请兵守城,先生可有派兵相助啊?”
“城主不用担心,已经各派最近招募新编的两千吴军士兵前去相助,同时命令曾敖将军派人把收编的楚军送来渔阳城。”姜子说道。
“先生做事,我向来放心,说说渔阳城的情况吧。”韩少保边走边道。
“数日前,齐军统帅张阎罗被被城主伏击而大败撤兵,至此已有近十日毫无动静。目前对于齐军是何态度并不明郎,为求稳妥,暂时没有贸然出兵攻打齐国城池。”姜子说道。
韩少保说道:“依先生看,现在打得还是打不得?”
“渔阳城粮草原本支撑大半年不是问题,只是昨日墨城军大帅祖安之派人向我借粮,一下子拿走了两个月粮草,如今看来也就再能支撑半年不到。半年过后,粮草耗尽,恐危矣。”姜子说道。
韩少保勒马停下,瞧着姜子说道:“祖安之派兵找你借粮?他也好意思!现在借粮,当初为何又要擅自扣押你的粮草不放!”
姜子说道:“唉。罢了,都是自家兄弟,城主拒绝倒也无可厚非,他祖安之也不敢说些什么。但是我不一样,若是不借,必然结仇于他,日后免不得他要与我磕磕绊绊,岂不是给城主添堵嘛。冤家宜结不宜解,不如就趁此机会主动与他缓和关系,倒也算是两全其美之事吧。”
“先生心里难道不气吗?祖安之当初如此对你,你这般大度于他,他能承你心意吗?”韩少保若有所意问道。
姜子想也不想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般赤忱相待,难道还捂不热祖安之那颗冰冷寒心嘛!”
韩少保说道:“人心肉长确是不假,但并不是所有人的心都是红色的,有些人的黑心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韩少保话里话外皆有深意,姜子瞧着韩少保,并未接话,只是说道:“我只是领兵之帅,关于庙堂朝政之事向来不过多参与讨论,做好自己本职工作,领兵征战四方,平定天下才是我的夙愿!”
韩少保见姜子不愿回答,也不强求,继续骑马进入渔阳城中,在其姜子副将的安排下,将阿奴台等部两千人乞活军暂且分散在武卫军大营边上住下。
姜子带着韩少保,来到中军大营内,推演沙盘作战,分析目前形势,说道:“渔阳城在这,东边是齐国的当阳和北桥二城,再往东就是吴国领土地界。西边是齐国的安庐城和九源城,现在已在我们手中控制,与楚国直接接触。西南方向则是魏国。现在,魏国、楚国和齐国与我部皆有领土接触,于魏楚齐而言,我们所占城池犹如一颗钉子,死死的楔在了他们腹部之地。如此北上进攻出兵路线,经过了精心算计,才能一举而下魏楚齐三国等十一座城池。然则世事皆没有完美,虽对魏楚齐三国造成了巨大威胁,但亦对我等有着巨大弊端。倘若魏楚两国同时出兵,从其渭城开始,一直到楚国的云陵城,只要攻破任何一座城池,我等便就被分割两块,彻底成为孤军,首尾不能相顾。退,不能;进,更是不行。如此就成了楚军和魏军的瓮中之鳖,大罗神仙也是难救。”
姜子双手在沙盘上不断演示变化,指着敌我双方相互交错的犬牙态势,又道:“魏军和楚军想要如此围歼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首先,两家必须同时出兵,打得我们左右不能相顾。倘若只有一家出兵,不论攻击哪座城池,都会被闻迅出兵赶来的武卫军进行前后夹击,可迅速剿灭来犯之敌。因为我等是为一体,而楚国和魏国则分属两个个体,有领土国界之分,一旦有一方越境作战,事后必会遭到对方清算。往小了算,赔礼作罢,往大了算,可视为对国宣战。大军进入他国边境,无论是哪国君王都万万不会同意,因为他们都知道了解历史上的假道伐虢的例子,谁也不能确定对方不会趁此良机欲行图谋不轨夺城占地之事。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刚赶走十绝城叛军,又引来了魏国或楚国的大军,这般算来,不如不要合作,各守各自城池,方才是安然无虞,没有枉为他人去做嫁衣之事。”
韩少保听着姜子分析,瞧着沙盘演示,说道:“先生行军路线原来大有深意,非是胡意为之,今听先生一席话,万分受教,又是学到了先生一招。”
“城主客气了。其实魏军也好,楚军也罢,若正面交锋自是不必惧怕,就怕两家君王商量一致相互联合,于我等而言,才是最为头疼之事。需想办法离间魏国和楚国关系,使其相互猜忌不信,才是眼下重中之重的大事情。”姜子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