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逃离秦国
阿奴台无动于衷,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燕城公主慕容嫣缓和说道:“阿姐和韩少保都是治军之才,切勿因此伤了和气。他也不过是奉命办事罢了,阿姐何必如此动怒。不就是他的一名部将和些许军士罢了,四妹虽不是统兵之人,但尚且还知道谁的兵就要回谁的营,这是规矩,更是军法。阿姐,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慕容语看着她的妹妹慕容嫣,淡淡说道:“妹妹什么时候与他韩少保关系这般好了,以前不是向来讨厌他的嘛?”
燕城公主慕容嫣看着她的阿姐慕容语,似是有些怪异,女人的直觉向来精准,每次提到韩少保,她阿姐都有些出乎寻常的有些异样,与之前大不相同。慕容嫣心道:“阿姐这是怎么了?眼前不这样的,为什么每每提到韩少保,她都这般敏感紧张,说话也是有意无意的试探自己。难道是阿姐误以为我要跟她抢她夫君韩少保不成?又或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了?”
龙城公主慕容语见慕容嫣如此瞧着她,倒是有些不太自然,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燕城公主慕容嫣正要说话,却听阿奴台不合时宜的先行说道:“请龙城公主殿下放人归营!”
慕容语瞧着颇无眼色的阿奴台,碍于燕城公主在此,再不同情理放人未免有些故意为难之说,便就摆了摆手,示意离去。
阿奴台领命,将拔都及其三百余伤残士兵带回后营,韩少保见其去了许久才回来,心中自然是猜到了什么原因,说道:“看样子龙城公主不太愿意放人,这是要拿你们来要挟本都尉啊。”
阿奴台并未置否,没有过多说些不该他来说的话,韩少保瞧着拔都,又道:“军士们的伤势都如何了?”
“回禀都尉将军,已被龙城公主安排随行军医看过了,性命已是无碍,只是多有残疾罢了。”拔都说道。
韩少保看着拔都身后那些断手瞎眼、歪嘴留疤的军士们,无不是心疼万分,喃喃说道:“他们都是跟随本都尉出生入死的勇士,本都尉岂会不管你们。即便前方是荆棘丛生,也要带着你们与我一往无前,绝不会半道舍弃你们。拔都,从现在开始,这些老兵的性命就交由你来保护了,我要让他们完好无损的跟随我回到十绝城。”
“都尉将军放心,有我拔都在,就绝不会少他们一根汗毛。”拔都说道。
五日后的深夜,在一个月黑风高之时,北府军守备松懈之际,韩少保率领项青、阿奴台、伯罕和拔都四人及其两千余人打晕了大营巡逻执勤的北府军士兵,夺下他们的战马,一路向西南快马加鞭逃去。绕道越过龙城公主和燕城公主的主军大营,利用两者不对称的时间差,在天明时分快速行至朵颜城下,假借秦军之名迅速进入朵颜城,一路马不停蹄狂奔南下,越过秦国诸多城池关隘。待北府军时候发觉之时,韩少保早已率领他们逃之夭夭溜之大吉了。
此番北上草原作战,韩少保一战而成名,大周天下怕是无人不知其大名。十绝城成功兵变威名声震于东南一隅,北上追击山胡千里之地在这西南一地响彻韩都尉三个大字。秦国上下无人不知他少年英雄韩少保,所到之处凡报上他韩少保名号,有相识之人指正认识,无不打开城门关隘,夹道欢迎之至,欢呼秦国小英雄归来。利用龙城公主等部北府军尚未到来的此等机会,快速通过秦国各地城池关隘,一路南下直至全部穿过,与贏苏的青衣墨门弟子在秦凉边界之处接应。
韩少保此举,彻底激怒了龙城公主慕容语,当她率军回国之时听闻如此消息,大骂韩少保无耻小人,竟用这等手段逃出秦国,斥责秦峯和冷冲说道:“你们二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韩少保什么时间跑了都不知道,简直就是废物!”
秦峯和冷冲自知失责,不敢出言,低头沉默领罪,身处中郎将东方治边上的韩从,更是吓得跪倒在地,全身不禁瑟瑟发抖,害怕慕容语会跟他秋后算账。
韩从低着头,心中念念道:“大人,你既赐名小人韩从,便就是我的主人,为何又要扔下小人于秦不顾?大人,既然你不管小人,为什么又要给小人点燃起不该有的希望?与其这般,不如就让小人在那暗无天日之中继续苟延残喘着吧。”
在场北府军士无不低头,慑于龙城公主慕容语之威,全部默言不语,唯独燕城公主慕容嫣瞧着她姐姐,生平见她第一次为了个男子而如此的大发雷霆,就连慕容嫣都微微有些怔住了,从未见过她姐姐如今日半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韩少保,你为何非走不可?我秦国到底哪点留不下你?你心心念念想要回去,想要见你那些狐朋狗友囚犯贱民兄弟,我大秦的勇士难道就不如他们嘛?!”龙城公主慕容语双手捏得喀嚓响,阴沉着脸,高声吼叫道:“韩少保!你给本公主等着!本公主迟早去找你算这昔日旧账...”
秦凉边界处,贏苏的青衣墨门弟子已提前两日知晓了他们的行踪,项青先行一步,提前来到与贏苏约定的地点见面,让贏苏统筹去办,找些普通百姓衣服,让到来的两千余草原各部落军士换上大周百姓衣服,舍弃那些血污脏衣,伪装成良民,跟随青衣墨门行事,在项青和韩少保分散带领下,各千余人三三两两进入凉国地界,或收买商队,或伪装马夫,亦或扮作江湖教派弟子,化整为零,分从四面八方进入凉国,前往齐国。
而此时,凉国境内一片乱象,就在月余之前,凉国与沙陀人再次交战,凉国根据密报,出兵十二万想一举歼灭沙陀骑兵,在行军经过雁子岭时,走露了风声,被十万沙陀骑兵伏击,几乎全军覆没。此行凉王亲自带兵,身陷囹圄之际得益于周边亲兵的拼死保护冲杀,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回来,但本人也深受重伤,一路几近昏迷苏醒,反复不断,再无消息。至此,凉国与沙陀之间的形势完全颠倒,凉国玄甲军不再对沙陀骑兵保持压倒性的兵势,转而为龟守不出,放弃了数百里河东草场,全部撤回太鸣关内,依靠关隘城池防备沙陀贼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挂帅亲征
凉王遇袭生死不知,庙堂之上乱作一团,日常朝政皆由凉王妃智瑶代为主持。凉王生性残暴好色,诸多王妃不是死于其手就被流放他处。凉王妃早年逃婚,本以凉王勃然大怒之下会灭族震威,却是出乎意料的对凉王妃格外的恩宠,在医家的扁雀先生照料下,在这如履薄冰的幽云城朝天宫里慢慢站稳了脚跟。凉王虽对其恩宠,但并没有明媒正娶,似是无形之中报复,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女子若无迎亲嫁娶仪式,其身份地位连小妾都不如,只能算作不入流的外室,小妾都尚还有名分,外室地位处于低贱中的低贱。凉王以智瑶父亲族人性命要挟,智瑶无奈只好归来,而凉王虽未责罚,但也只是命人送入宫中草草了事,以致于诸凉国文武百官无不认为智瑶只不过是凉王一时兴起之下的玩物,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抛弃。
半月多前,凉王统兵十二万精锐玄甲军,亲为主帅,调命原鸡岭关守将乌巴奇为副帅,鲜于罗为先锋副将,太鸣关校尉乌师因半年多前的一战,大破沙陀骑兵有功,调升为都尉将军,并任命为此次西征沙陀的先锋大将,统领一万玄甲军。大军行至雁子岭外围时,都尉将军乌师见其地形崎岖,两边皆是高山巨石,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出于谨慎,乌师建议绕道而行。鲜于罗不同意,据称受到原沙陀王朱邪拔野的长子密报,沙陀骑兵正在前方不远处休整,趁其不备,一举冲营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都尉将军乌师不懂鲜于罗为何如此相信一个外族之人,凉王也曾询问过鲜于罗,他给出的回答则是因为这个沙陀王昔日弃子朱邪拔野娄鸣曾在最危险的时候死死守护于他,不惜自己身中剧毒也要救他于危难之中。若此人真有异心,大可置之不理罢了,反正也无人相知,为何要这般多此一举?那日韩少保等一行人勿中沙陀白马将军沙骢父子在米酒里设下的剧毒,在场凉军士兵全部毒发昏迷,若不是韩少保以死相峙,用自己带有抗生素的血救活了姜子、王乔烈和英夫三人,后又凭借体内血夜里自带的某种抗生素疫苗残留下来的药物得以活命。而鲜于罗等人则没有那么好运,全部毒发而亡。当韩少保听到凉国百姓在此小声议论此事之时,心中万分不解,当日他们一起毒发昏死时,所有人都已毒发身亡,为何单单只有鲜于罗和那个沙陀人朱邪拔野娄鸣无事?心中狐疑,再细听下去,那日都尉将军乌师和副将鲜于罗争论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乌师说道:“我凉国生死之情,如何能听于外族之人身上?”
鲜于罗反驳道:“娄鸣是外族人不假,但他其心已向着凉国,此番秘密潜回故土,便就是替我凉国刺探消息。他本就是沙陀人,行起事来比我等更要方便些,每每送回来的情报皆是货真价实,我玄甲军靠着他提供的密报多次击败沙陀骑兵,打赢了不少阶段性胜仗,都尉将军也不是不知道这些,王上曾经也下令表彰过他,难道都尉将军就连王上的话也要质疑不信吗?远的不说,就说月前,娄鸣提供密报,有一队沙陀骑兵护送着千余牧民驱赶三四千头牛羊战马返回后营,玄甲骑兵根据此番密报,果断出击,一击而中,俘获如此战果,不可谓不丰厚,都尉将军难道也说这是朱邪拔野娄鸣故意为之相送的吗?”
都尉将军乌师说道:“将军莫非没听说过这句话吗?欲先取之,必先允之!”
“罢了,此事不想再与将军争论不休,咱们面呈王上,请他定夺如何?”鲜于罗说道。
“那就奏请王上示下!”都尉将军乌师也道。
凉王收到二人递上来的奏报,询问乌巴奇的意见,说道:“乌巴奇,你多次与沙陀的武灵公主交过手,也相互多有了解。雁子岭地势独特,易于遭受伏击,先锋两位将军意见不合,你觉得该如何安排?”
乌巴奇抱拳行礼说道:“回禀王上,武灵公主虽是一介女流,但多年来统兵作战,其狡诈多端之心丝毫不亚于秦国的龙城公主,绝不会轻易将他们的背部暴露在我们面前。”
“那你的意思是,这是武灵公主的诱敌之计?”凉王问道。
“非也!正是因为武灵公主如此大意,才会证明娄鸣的密报是真非假!”乌巴奇说道。
“此话怎么讲?”凉王追问道。
“末将想请问王上,若你是武灵公主领兵,岂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背部于敌人跟前?”乌巴奇问道。
“当然不会!”凉王说道。
“所以,武灵公主定然是不知道王上的玄甲大军已经悄然至此!倘若知晓,绝不会如此,必是严阵以待。”乌巴奇坚决说道。
凉王还是有些担忧,说道:“若这是武灵公主故意为之了?吸引我军深入又当如何?”
“武灵公主此处兵力绝不会超过三万,王上玄甲骑兵十二万,末将不相信武灵公主会愚蠢至此,以区区三万之兵就敢与王上的十二万精锐玄甲骑兵决战!”乌巴奇信誓旦旦说道。
凉王思索再三,说道:“为求稳妥安全,不行咱们还是绕道而行吧。”
“王上万万不可!战机稍纵即逝,这是千载难逢之机会,一旦把握不住,恐以后再无此等机会可以歼灭沙陀骑兵有生力量了!虽是兵行险招,但绝不是鲁莽而至。王上难道没有听说秦国的北府军北上草原得沃地千里之事嘛?龙城公主以不过六万之兵就敢深入草原腹地上千里追杀山胡羌部落蛮族之人,收降十余部落,这等战况可谓是空前绝后,若不是龙城公主兵行险招,岂有这等天大战事胜利。而如今王上兵力是他龙城公主一倍,又是王上亲自挂帅领兵,难道王上还不如他秦国一女子吗?”乌巴奇瞧着凉王,主动请命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望王上早做决断。若王上能同意,末将愿领兵请缨,率军冲营而去。”
凉王瞧着乌巴奇,思索片刻后,定下了决心,说道:“既然老将军如此胸有成竹,那就赌上一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雁子岭遇伏(上)
乌巴奇亲率两万玄甲军,加上乌师等部的万余兵力,合三万骑兵快速穿过雁子岭,鲜于罗为开路先锋。一路畅通无阻,势如破竹袭击沙陀骑兵背部,打了个他们措手不及,立时斩杀万余沙陀骑兵。沙陀骑兵四处溃散逃跑,鲜于罗率领三千玄甲骑兵孤军深入前去追击,一路连战连捷,夺下沙陀河西草场三百里之地。凉王大喜,兴奋之余加封乌巴奇为卫武大将军,地位仅次于凉王一人之下。
沙陀西逃,不知不觉间玄甲军已经深入沙陀草场四百里之地,虽一路击败敌军势力,控制住了大片河西草场,但因战线过长,粮草淡水补给不像韩少保那般就地与草原部落协调,而是全靠后方凉国国内运输出关。如此,护送粮草的兵力不得不增加,又因战线实在太长,往往粮草淡水护送到凉王中军大营时,已经消耗过半,根本支撑不了几日。无奈之下,只好再增加粮草运送量从国内调拨出关,如此反复,络绎不绝,整个河西河东草场皆是凉国的运输粮草车马队,其暴露出来的隐患已经越来越大。都尉将军乌师曾经向凉王提过建议,倘若沙陀出现一队骑兵突然袭击他们后方的粮草马队,不仅仅是粮道被断这么简单问题,更是存在着被敌军反包围的情况,不加防备,后果实在是难以想象。
都尉将军乌师的话此刻在凉王等众将耳里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众人皆沉浸在巨大的胜利喜悦之中,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乌师的难听之言。乌巴奇说道:“沙陀大军已经逃到无影无踪了,哪里还见他们的踪迹身影,更勿有什么袭击我粮道之举。都尉将军,多虑了,不必如此害怕环顾。”
凉王也道:“此次西进出战,打得沙陀骑兵溃不成军,一举夺下了四百余里的河西草场,虽不能与秦军的沃地千里相比,但本王的成就也亦是不俗了。都尉将军,你就且宽心吧,卫武大将军的间者早已将沙陀人的消息探听得清清楚楚了,任凭沙陀军士逃得天涯海角,也必能将其荡平扫灭。”
凉王豪气干云,都尉将军乌师不好再言,心中隐隐担忧道:“我大凉与沙陀征战数十年,恩怨更可追溯到百年之久,相互之间谁也灭不掉谁,为何如今的沙陀骑兵如此不堪一击,一触即溃,一败便就疲于逃跑奔命。这场胜利来得实在是太过顺风顺水了,竟连半点挫折都没遇到。”乌师说道:“沙陀领兵主帅武灵公主绝不是泛泛之辈,不能轻视。我大凉玄甲军所到之处沙陀骑兵皆望风而逃,就连一次像样的抵抗都未曾遇见,王上不觉此事太过反常了嘛?沙陀骑兵当真就是这样不堪一击?王上不清楚沙陀人的战力,我乌师岂能不知?与沙陀人打了大半辈子的叫道,相互的底细多少还是了解清楚的。卫武将军昔日为何败于武灵公主之手?不就是因为武灵公主的诡诈多变和其不俗的战力使然吗?”
卫武将军乌巴奇听闻乌师又提起他昔日战败与武灵公主之手的丑事,不觉有些脸面挂不住,阴沉着脸,没好气的说道:“都尉将军,你这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这是以前,不是现在。以前沙陀骑兵战力的确是厉害,但并不代表他们永远如此,也有羸弱的时候。就如咱们大凉隔壁的秦国,往前推算三四十年连国都没建,这才多久其北府军战力便就扬名于大周何草原了,这你又该如何解释?”
“卫武将军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沙陀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名不堪一击,此事归于反常,必定有诈,王上不可不防啊!如今已得四百里河西草场,战果颇丰,差不多了,赶紧撤兵回国吧,以防生变!”都尉将军乌师劝说道。
凉王呵斥说道:“乌都尉,本王容忍你好久了,若不是念在你昔日守土有功的份上,早就让你滚出去了。你若再行聒噪,便就回国去吧。”
乌师悻悻退下,抱拳行礼离去,看着乌巴奇和鲜于罗二人,颇为不悦,朝着二人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当夜,凉王的粮道被劫,押粮兵全部被沙陀骑兵斩杀,一应粮草全部放火焚烧。凉军士兵拼死冲杀出重围,快马加鞭来到此处的凉王中军大营报道:“王上,大事不好,粮道被劫,沙陀万余骑兵突然出现后方,我玄甲军士全部命丧其手。武灵公主正率军东去,似是前往太鸣关方向。”
凉王大惊失色,正要说话,又有一士兵来报:“回禀王上,我部正前方出现八万余沙陀骑兵,正列队集合,似要对我部发动冲锋!”
凉王听闻,气血直冲脑顶,险些晕死过去,幸亏身边亲兵都统申屠归搀扶住他。凉王冷眼瞧着卫武将军乌巴奇和鲜于罗,二人吓得失色跪地,自呼死罪,全身瑟瑟发抖。
凉王并未现在与他们算账,而是宽慰说道:“卫武将军,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迅速撤兵回国。粮道被劫,大军若无粮草补给决计撑不了几日,武灵公主又领万余骑兵前往太鸣关方向。虽说太鸣关易守难攻,武灵公主并不可能攻得下来,但是此次情况与往常不同,若是他们伪装为本王之兵,太鸣关则必失。且正前方有八万沙陀骑兵,不论从何种角度考虑都不能继续深入,必须即刻撤兵回国。”
“王上说得极是,末将即刻安排,调度兵马连夜拔寨撤退。”卫武将军乌巴奇诚惶诚恐说道。
凉王为稳住他们不惜暂且不论他们的罪过,谨防过多训斥再狗急跳墙之下做下出格之事也犹未可知,乌巴奇和鲜于罗告退离去,凉王急忙与申屠归说道:“快去吧都尉将军乌师请来。”
申屠归离去,凉王急忙向乌师讨教,现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应对保命。
乌师不言,乌巴奇下令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快速后撤,那处于正前方五里之地的沙陀骑兵并未追击,乌巴奇虽是不解,却也没有过多心思去思考为什么,急忙与鲜于罗说道:“快去封鸽子信,问问娄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情报会有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之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雁子林遇伏(下)
鲜于罗领命而去,玄甲大军再次撤到雁子岭时,乌巴奇下令五千先锋骑兵先行通过,见其仍无异常,随后命令大军务必在最多的时间通过。却是没想到,本以为跟上次一样再无危险的雁子岭,此次却是十万余玄甲军最后的归宿之地。
雁子岭遭遇沙陀骑兵伏击,两侧高地滚落数千块石头木材,砸死砸死者不计其数,玄甲军猝不及防之下不及防备,十万余大军全部挤在这狭长的走道之中,前后两侧,一头一尾皆被高地上沙陀人退下的巨大石头木材横挡住了去路,全部被围困在此地而不得逃脱。
凉军士兵之中有人高呼道:“有埋伏,快撤!”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十余万玄甲骑兵快速后撤,却被从前后两侧涌来的沙陀骑兵逼退,而不得逃脱。
雁子岭前后都被巨石挡住,从高地两侧射下无数支火箭,毙命者数不尽数,有万余玄甲军骑兵放弃战马,攀爬上巨石逃出岭外,又被在外等候多时的沙陀骑兵放箭射杀,无一幸免活命。雁子岭侧高地之上的沙陀军士扔下火把,开始放火,准备火烧凉军,将他们全部葬身于火海之中。
一时间,凉军玄甲军死伤枕籍,尸山血海之下遍布着无数冤魂鬼魄,尚不知是怎么回事便就魂归九泉而去。卫武将军乌巴奇迅速调重兵前来护卫凉王安危,鲜于罗率兵将以刀剑阻挡沙陀人的火箭,但却收效甚微,即便没死于火箭之下,也亦被巨石原木砸中而惨死,更或是葬身于汪洋火海之中,烧成灰烬,清风一吹,彻底湮灭消散于世间万物之中,再也没有自己所存在留下的痕迹。
都尉将军乌师领兵格挡山上放下的火箭,都统申屠归贴身保护凉王安危,但见从高处陡然落下一块巨石,凉王正处其下,但见生死存亡之际,申屠归扑身飞来,一把推开了凉王,躲避了巨石的砸击。但听轰隆一声,申屠归整个人都被落下巨石砸中盖住,不见四肢躯干,但见从巨石之下渗出死死血水,一直流淌到了凉王脚下。
凉军禁军都统申屠归为救凉王,而被巨石砸中身亡,凉王不禁悲从心起,仰天大叫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凉王拿着王剑,气势汹汹的走到了乌巴奇跟前,剑指于他,斥声说道:“乌巴奇,枉本王如此信你用你,你竟把本王的十二万玄甲军带上了死路!这就是你所说的沙陀间者所提供的密报?可恶,实在可恶!”
凉王怒不可遏,鲜于罗上前说道:“王上,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娄鸣绝不可能会出卖我们,必定是他出了事,落入了沙陀手中,不然绝不会如此!”
凉王上前一脚踹翻了鲜于罗,怒道:“已到这般田地,你还要相信这个外族之人?难道你眼睛瞎了嘛?看不见现在是什么情势吗?!”
“王上,我等第一次经过雁子岭并未有事啊,若是他出卖设计陷害我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第一次领兵伏击便就罢了。”鲜于罗辩解说道。
都尉将军乌师呵斥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能说明此人用心之险恶毒辣!吸引大凉玄甲军冒进深入,如若不然,怎能让王上相信你所说得话,又怎能让他的阴谋所得逞,更怎能吸引王上大军轻率冒进?沙陀人的目标不在玄甲军,而在王上!你鲜于罗和乌巴奇虽是无辜,但实则却又是他沙陀人的间接帮凶,助纣为虐陷害王上致如此境地,你等二将实在罪孽深重,诛灭九族也并不放过!”
乌巴奇和鲜于罗急忙跪下请罪,乌巴奇发誓说道:“王上明鉴,我等忠心为凉,绝无二心。今日遭遇沙陀伏击,我等也是受其迷惑,并不是故意为之,其心可表天地日月,下鉴君王黎民,若有心怀不轨之举,子孙万代皆为奴为娼,生生世世皆是如此,万不得好死!”
鲜于罗也道:“末将其心与卫武将军一样,请王上明察!”
凉王心中怒火稍减,眼下也不能阵前杀将,正是用人之际,只好说道:“此事暂且搁置一边,乌巴奇你赶紧想办法冲出雁子岭。四处皆是大火,再不冲杀出去,全都要葬身这火海之中。”
乌巴奇领命,瞧着站着身后的鲜于罗,白了他一眼,颇为不悦,随后召集玄甲军士冒着火林箭雨猛攻雁子岭东边出口,凭借着强大的兵力优势,不惜以人命去填,众玄甲军士前赴后继,抱着悍不畏死的决死到底心态,硬是在沙陀骑兵重兵围困之下杀出一条血路。
乌巴奇指挥玄甲军盾牌兵前方开路,以盾牌阻挡沙陀骑兵的暗箭攻势,出了雁子岭入口,鲜于罗率领三千玄甲士兵冲杀对面沙陀骑兵而去。武灵公主率领一万精锐沙陀骑兵严阵以待,见其玄甲军冲杀而出,下令放箭,专射玄甲军的后方军士,立时又死伤不少玄甲军士。
众凉军玄甲军士兵全部堵在了狭长的雁子岭走道,只能容耐**骑战马并驾同行。沙陀骑兵分列雁子岭两侧高地,巨石滚木砸下,立时死伤两三名士兵,众军士无地可躲避,又遭受火箭射杀、放火烧林逼迫之势,十余万大军至此时已经折损过半,雁子岭犹如一座人间地狱,十分不忍,百分侧目,万分凄惨。
鲜于罗率领玄甲残兵好不容易爬出堵在路况的巨石,因是战马不能通过,全部以步兵方式与沙陀骑兵对阵厮杀,只是一个回合冲锋下来,鲜于罗的三千余步兵已阵亡三分之二,余下军士也多有负伤在身,根本不是沙陀骑兵的对手。武灵公主阵营方向,走出一骑马讲究,因是离得火而瞧不清楚,直至走到近前,鲜于罗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人,竟是替他为间的沙陀人——朱邪拔野娄鸣。
鲜于罗瞧着朱邪拔野娄鸣,心中疑惑全都解开了,原本心中一直对他抱有幻想,此刻已是荡然无存了,他鲜于罗最终是被朱邪拔野娄鸣所欺骗了。鲜于罗内心翻江倒海,气血不顺,气急攻心之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指着朱邪拔野娄鸣破口大骂道:“娄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我鲜于罗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我如此重情重义待你,你却这般恩将仇报,你个小王八蛋,卑鄙至极!”(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玄甲军覆灭
“哼。”娄鸣冷哼了一声,说道:“鲜于罗,你休要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哪里来的情义?你我本就非亲非故,你与我相交,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吗?”
朱邪拔野娄鸣瞧着鲜于罗,又道:“世人都知周人重利,果不其然,只是给些蝇头小利便就如此的忘乎所以。殊不知,你们周人拿走的东西,我沙陀人会十倍百倍的重新夺回来。我与你凉国忍辱负重这大半年来,终于获得了你们的信任,此番出战才能迎诱你们孤军深入于此。为了这一天,我堂堂的沙陀王长子竟要每天向你这低贱下等的凉将如此卑躬屈膝,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位于后方的武灵公主朱邪拔野娄平君说道:“大哥,别说废话了,赶紧办正事要紧,玄甲军快要出来了。”
娄鸣骑马上前,边走边道:“鲜于罗,遇着本公子算是你命中的劫数。今日来,就让本公子亲自送你上路吧!”
娄鸣快马加鞭冲向前去,一套沙陀剑法使将下来风驰电掣,打得鲜于罗招架不住疲于应付。朱邪拔野娄鸣反手一剑,割断了鲜于罗右手手腕筋脉,痛得鲜于罗发声怒吼,手中长剑掉落马下。娄鸣嘴角微撇,笑说道:“鲜于罗,你我虽相互利用,但你也算对我不薄,就留你一个全尸吧。”
朱邪拔野娄鸣俯身躲避鲜于罗抓来的左手,剑面横档,震退了鲜于罗,趁势,娄鸣以极快的速度刺出长剑。但见寒光一闪,朱邪拔野娄鸣骑马走到了鲜于罗身后,娄鸣手中长剑热血流淌,冒着些许热气,再回首看时,鲜于罗已经轰然掉落马下,脖子处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印,早已没了气息,死于此地。
武灵公主娄平君骑马走上前来,看着死在地上的凉军将领鲜于罗,淡淡的问道:“大哥,手刃自己昔日旧友,是什么感觉?”
“旧友谈不上,他是周人,我是沙陀人,只有死敌,没有朋友。”娄鸣坦然回道。
武灵公主娄平君说道:“大哥真是好手段,不若如此,当真不能取得今日这巨大的胜利。凉王此刻就困于雁子岭,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让他走了,留下凉人的尸体,好生招待,乃为我沙陀人的好客之道。”
武灵公主娄平君瞧着对面那些瑟瑟发抖的玄甲军士兵,大手一挥,命令道:“冲杀过去,一个不留!”
沙陀骑兵蜂拥而上,将好不容易爬出来的玄甲士兵重新又杀堵了回去,围住外面,有谁冒头,当即射杀。
武灵公主娄平君命令士兵搬来十余根宽大圆木堆放在巨石外面,下令点火焚烧圆木,巨大的火势顿时将面前巨石烧得滚烫通红,身处里面的玄甲军士兵只要一碰这颗烧红了的巨石,无不被烫的手心冒泡惨叫连连,再不敢上前攀爬,全部退避三舍。
武灵公主此计彻底断绝了玄甲军逃生的希望,一波又一波玄甲士兵倒死在凉王眼前,凉王受其刺激,又被暗箭射中左臂,摔落在地,若不是都尉将军乌师拼死相救,只怕凉王早已被落下的滚木砸死。
都尉将军乌师率领百余士兵护着凉王逃到一处山岩之下躲避,与凉王说道:“王上,沙陀贼军在雁子岭前后出入口处的巨石外,堆放了大量滚木,进行放火焚烧。巨石受大火灼烧,皆是通红之体,根本不能攀爬。沙陀人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其心毒辣,实在骇然!”
“都尉将军,你可有什么办法相助本王逃离此地?”凉王问道。
“王上,非是末将不说,而是此计太过惨烈,毫无人道,才没有在王上第一次相问末将时,告诉王上!”乌师似是不愿述说,心中有些不忍。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非要本王命丧于此才会说是吧?”凉王心生不满,语出不平,脸挂不悦,急切说道:“本王轻敌冒进,误听了小人谗言,才致如今这般凄惨下场。本王以后,定会时刻谨记都尉将军之良言,再不敢轻率而为。”
都尉将军乌师思索了片刻后,说道:“王上,如今我等军士身处雁子岭困境之中,前后出入口皆被沙陀贼军堵住,并放火焚烧以绝我等后路。王上金替尊贵,不容有失,只好以数万将士之命去保王上性命无虞。”
凉王望眼欲穿的看着乌师,已把生还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都尉将军乌师瞧见如此,心中无奈叹息了声,随后继续说道:“把玄甲军士尸体全部拖到出口巨石之下,垒落军士尸体,以血肉之躯去抵挡住烈火焚烧和万箭穿心,做成一条以我凉军尸体铺陈出来的逃生之路。”
“都尉将军真是好计策!”凉王大喜,急忙叫来乌巴奇,说道:“赶紧按照都尉将军所说的,快去安排,越快越好。”
乌巴奇瞧着乌师,本想说些什么,到嘴之话却又咽了下去,碍于他的情报失误以致玄甲军落到这般田地,乌巴奇再也没有往日的颐指气使,心中明白,他的卫武大将军是没有了,倘若运气好些,或能保条性命也未尝可知。乌巴奇领命而去,命人拖来上千具玄甲军士尸体全部覆盖在烧红了巨石之上,顿时发出呲呲的烤肉之音,伴随着阵阵白烟涌起,硬是以尸体铺设出了条出路,实在是惨不忍睹。
凉王即刻就要骑上战马逃脱,却被都尉将军乌师拦住,乌师说道:“卫武将军,还要烦请你带兵先行冲锋,扫荡雁子岭外的沙陀贼军,替王上杀出一条生还之路。”
乌巴奇看着乌师,又看了看凉王,却被凉王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照办,再有迟疑,即刻法办了你!”
卫武将军乌师出声领命而去,率领数千玄甲军骑兵踩踏着尸路,越过此地,跳下地面,前去主动冲杀沙陀骑兵。
都尉将军乌师看着眼前这片惨烈景象,处处皆是断肢残臂尸首分离,心中不忍,喃喃道:“他们都是我大凉的好男儿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十二万玄甲大军出征,回来时却一半兵马都没有,只有不到四万军士,这等惨败,亦令我大凉大伤元气,从此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与沙陀称雄于这茫茫千里草场了。唉...唉...唉...”(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命悬一线
卫武将军乌巴奇采用都尉将军乌师的建议,以玄甲军尸体铺陈出一条逃生之路,众骑兵踩踏尸路冲出了雁子岭,乌巴奇挥兵杀去,与沙陀武灵公主的骑兵展开激战。武灵公主娄平君指挥沙陀骑兵左右包抄,让开他们返回的必经之路,率军直接冲击凉王所在的后方位置,其目的不言而喻,誓要擒杀凉王。
乌巴奇无奈,只好率玄甲军骑兵回援来救,但见凉王在都尉将军乌师的保护下,左右冲杀而逃脱不得,心头暴怒,以决死姿态命令玄甲军骑兵猛烈冲锋。乌巴奇回兵救援,却被一部沙陀骑兵死死拦住而不得进入,乌巴奇心中焦急,却又无半点办法,见其凉王势危,心中担忧害怕,急声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速速给本将冲杀回去,营救王上。”
凉军玄甲军骑兵发动猛烈攻击,与此同时,沙陀王亲率八万大军赶来,命人搬开雁子岭后方巨石,领军冲杀而入,一时间凉军腹背受敌,死伤惨烈。凉王看着漫山遍野皆是沙陀骑兵,心中失神哀呼道:“悔不听良言啊,乌巴奇误我啊...”
“王上小心!”都尉将军乌师忽见一支暗箭飞来,躲避不及,以身挡箭,护住凉王安全。
乌师背后右肩中箭,周边玄甲军士迅速拿着盾牌围护了过来,凉王安然无恙,乌师惨叫一声,只觉背后火辣辣的疼痛,伤口处迅速发黑,急忙叫道:“不好,沙陀人在箭上涂了剧毒,赶紧把箭头给我拔出来!”
玄甲军士兵迅速上前拔出乌师背后暗箭,因是用力猛了,箭上有倒钩,连带着皮肉也撕扯下来些许,痛得乌师身体不住颤抖,仰天一声悲吼,看得凉王是彻底傻了眼,呆愣住了。
凉王似是受到刺激,求生**极为迫切,竟是不管不顾一个人独自跑了出去,乌师急道:“王上,不可乱跑!”乌师踢了士兵屁股一脚,说道:“发什么愣,赶紧去保护王上,王上若有什么闪失,你等提头来见!”
玄甲军士兵唯唯诺诺急忙追寻凉王而去,沙陀王下令沙陀骑兵进攻冲锋之前必须例行放箭,箭头涂上沙陀部落特有的金石毒,造成对手伤亡极为惨重。凉王东逃之路竟是一头撞上了武灵公主娄平君,娄平君大喜,纵马驰骋追赶,凉王仓惶逃避,身边亲兵皆被武灵公主斩杀马下,武灵公主高呼道:“凉王在此,莫要让他跑了,给我围住他!”
沙陀骑兵闻言迅速聚拢过来,玄甲军骑兵也纷纷赶来保护,两方人马相互厮杀,玄甲军骑兵渐渐不敌沙陀骑兵,没一会儿便就败下阵来,凉王遇险,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卫武将军乌巴奇赶到,手中长枪猛然刺来,枪挑了数名沙陀骑兵。凉王胆战心惊,疾呼道:“卫武将军救我!”
乌巴奇率军冲出沙陀骑兵包围之中,快马加鞭一路冲杀过来,救下凉王,拦住沙陀骑兵,说道:“王上快走,此处交给末将!”
凉王在玄甲军骑兵护送下,快速东逃,行不过片刻,又遇见了一队两千余人的沙陀骑兵,为将者正是沙陀王之子朱邪拔野娄鸣。
朱邪拔野娄鸣拦住了凉王的去路,大喝道:“凉王,许久不见,你可安好啊?”
“娄鸣,本王待你不薄,不因你外族人身份而区别对待,照样封你为大凉将军,你为何反我?”凉王瞧见来人是娄鸣,心中顿时涌起怒火,但碍于眼前形势,只好压住火气说道:“是本王在你走投无路之下收留任用了你,你这般小人行径,勾结外人图谋害我,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朱邪拔野娄鸣骑马悠悠走了上来,凉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身边亲兵迅速上前护住凉王,娄鸣停马说道:“我本就是沙陀人士,沙陀王是我父亲,不是我要反你,是沙陀和大凉从来都是针锋相对。你大凉不也一直想要灭了我沙陀部落吗,只是你凉王技不如人,不堪他用,让我沙陀早了一步。凉王,念你昔日于我也算是多有照顾,留你个全尸体面,自己动手吧。”
凉王死死的看着朱邪拔野娄鸣,愤恨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娄鸣,本王就是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身后之事,谁知道了。你要做鬼,随你心意,若来扰我清静,定将你慕容家祖坟给你刨了!”朱邪拔野娄鸣极为嚣张说道。
凉王大怒道:“猖狂至极,无耻小人,本王与你同归于尽!”
凉王拍马来战,正要动身,三四枝暗箭接连射来,娄鸣左右躲闪,尚未反应之际,凉军都尉将军乌师率领一队数千玄甲骑兵赶到,即刻与娄鸣交上手来,呵斥说道:“小子,休得猖狂!你若敢如此不敬凉王殿下,我乌师先把你朱邪拔野家的祖宗十八代祖坟全给你挖出来,鞭尸毁尸,以儆效尤!”
朱邪拔野娄鸣一掌拍出,逼退了都尉将军乌师,怒道:“你敢!”
“不信你就来试试看,看看本都尉到底敢不敢?我大凉岂是这么轻易就被你们击垮的?即便现在一时的落入下风,也照样把你们沙陀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尉将军乌师毫不示弱说道。
朱邪拔野娄鸣拍马来战,都尉乌师与身后凉王说道:“王上,你赶紧走,这里交给末将。你们迅速护送王上返回太鸣关,此处已是不远,定要保王上周全无虞!”
凉王说道:“都尉将军自己也一定要小心啊,沙陀人奸诈,万万不可大意。”
都尉将军乌师并未答话,出马与朱邪拔野娄鸣交战,二人你来我往,一来一回厮杀正酣,两方各自骑兵也同时交兵厮杀于一起。数百名玄甲骑兵护送凉王向东逃去,帅八万大军赶到的沙陀王剑凉王已逃,张弓搭箭瞄准其后,但听咻得一声,远处东逃的凉王背后又遭一箭,竟是没有掉下马来,凭借着强大的求生**,马不停蹄快速逃去,即刻便就不见了踪影。
沙陀王瞧着远去的凉王,并未有追击的意思,身边副将栾亦名说道:“大王,末将领一队骑兵前去追击,定将凉王生擒回来,献于大王。”
沙陀王说道:“不必了,再往前就是凉国的太鸣关了。此战斩首玄甲军十余万,战果颇丰,得河东两百里草场,是场大胜仗。且凉王身中我沙陀毒箭,即便逃回去,也必命不久矣,就让他逃回去苟延残喘几日,交代他的身后之事吧。栾将军,传我王令,迅速扫清玄甲军残兵,然后归营撤兵。”(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交代后事
凉王东逃,在其数百玄甲亲兵的护送下快马加鞭来到了太鸣关外,身中沙陀毒箭,硬是靠着强大的求生**拼死撑到了关外,便就支撑不住,轰然摔落马下,昏死过去。太鸣关守将急忙出城相迎,在其安排之下由此行征战的玄甲骑兵一路护送,在最多的时间内赶到了幽云王城朝天宫内,即刻由宫中太医进行救治,拔出毒箭,吸出血水,敷上草药,但凉王伤势仍不见好转。凉王传令,速召医家扁雀先生前来治疗,可凉王伤势颇重,背后毒箭已经毒入心肺,五脏六腑皆已受损,任凭大罗神仙也是回天乏术。
扁雀先生以特有的针灸手法,封住了凉王的几处大穴,阻止其体内毒素的蔓延,拖延些时日,给些凉王交代后事的时间。
凉王膝下无子,本是壮年之际却是因为此处西正沙陀大意而刺英年即将早逝。凉王生性淫/乱,昔日多沉迷于酒色之中,而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以致二十**岁的正当年纪膝下却无一子,只有两个女儿,未免讽刺,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报复。
如今凉王身体愈发不行,在宫内调养了十余天,各种珍贵药材齐上也扭转不了凉王日渐式微的残存之躯,只能是勉强的吊着半口气。凉王命人叫来智瑶,智瑶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左右婢女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到了凉王寝宫。凉王躺着病榻之上,身体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人也愈发的憔悴虚弱,脸色惨白,有气无力,伸着手握住智瑶,断断续续说道:“本王不...不行了,但...但国不可一日无...无君,本王福薄命浅,膝...膝下无子,如今的指...指望,全在你肚...肚中的孩子身上,本王即...即刻册封智瑶你...你为凉王妃,祖宗社稷在上,入宗...宗庙香火,若生下嫡...嫡长子,即刻即位为王...”
智瑶问道:“若生下的是女子,又该如何?”
“无...无须担心,本王早已命宫...宫中太医探查过,肚中孩儿必是男...男子无疑!”凉王说道。
凉王安排一应诸后之事,为保社稷安危,政权平稳交接,在他有限的时间里,最大的程度上替智瑶扫清了未来路上的障碍和敌人,下令罢黜乌巴奇的卫武将军一职,抓捕乌巴奇和鲜于罗的门生同党,但凡昔日有余朱邪拔野娄鸣接触过的军将文官,不论何种身份,全部先行收监关押,待日后诸事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定夺。又调升都尉将军乌师为嫡长子太师,兼任朝天宫禁军将军,负责掌管幽云城内所有禁军兵将的调动安排。后又把智瑶的族人从天牢中释放出来,任命智伯为朝天宫内的禁军副将军,与乌师共同掌管宫中五千禁军将士。
与此同时,智瑶也不甘人后,凉王安排再多事情也不能让智瑶安心,她命婢女出宫,拿着她的腰牌,秘密前往武士行馆,找来伪装在人群里的武川和谢恭,利用凉王病危,她又加封为正式的凉王妃身份权力,将谢恭安排在了其父智伯手下为统领将军,又把武川安排进了幽云城南门守城校尉将军。
十日后,凉王妃早产,生下一名男婴,凉王大喜之下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死去。喜事顿时变成了丧事,大周史上年龄最小之王凉王,在襁褓之中登基为王,仅出生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贵为凉王,实在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凉王走得匆忙,竟连孩子名字都还未定下,身为太师身份的乌师,十余日前刚从河东草场和乌巴奇等万余部将一起逃了回来,得知凉王的任命,连战袍铠甲都来不及脱换,即刻入宫面王领命。而乌师为太师的第一个命令,便就劝凉王放弃河东两百里草场,将玄甲骑兵全部撤回太鸣关内,以城池关隘为依托,坚守不出,保住凉国再无更大的败仗。待日后凉国缓过神来,再重新图谋也犹未为晚。
凉王全盘接受乌师的意见,坚壁清野,龟守不出,本来沙陀王要领兵返回部落,却被武灵公主强烈拒绝反对,认为这是个消灭凉国的千载难逢绝佳机会,绝不能轻易放过此等战机。沙陀王拗不过武灵公主,只好率兵叩关,但凉军坚守不出,任凭沙陀王如何叫阵就是不战,强行攻城却被太鸣关上誓死抵抗的凉军给一波又一波打退了回去。太鸣关连根毛都捞不着,却平白折损了诸多军士,沙陀王不再听武灵公主意见,坚决带兵而回,不想再重蹈上次的覆辙,被凉军打得如此惨败。好不容易得此大声,岂能在最后关头又被凉军扳回一城!
沙陀退兵,当太师乌师得知凉王薨了得消息时,马不停蹄从太鸣关外飞奔幽云城朝天宫内主持大局。太师乌师按照大凉开国大王定下的慕容家族谱,为智瑶的孩子取名为胜,意味长治久胜,无往不胜之意,也符合了先王和此时的凉国上下之意境,大凉此番惨败,日后不用一场大的胜利来洗刷耻辱,百年之后有何脸面再见列祖列宗!
新任凉王慕容胜于出生第一日继位为王,因其年幼,由其母智瑶掌政,太师乌师辅政,其他文武百官诸臣子皆要齐心协力共同相助,早日开创大凉千秋万代之江山风华。
先王薨了,新王又极其年幼,那些被收监关入天牢的乌巴奇等族人门生、还有无缘无故被娄鸣牵涉其中蒙冤受难的文武臣子们都已蠢蠢欲动,其心不安了。
终于,在举办先王葬礼的日子上,也就是第五日,心有不甘的乌巴奇,率领他的族人门生还有其他想要趁机分杯羹的不臣之人,开始动手了。召集五百旧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拿下幽云城西门,西门守将校尉将军被乌巴奇一枪挑了脑袋。乌巴奇占据幽云城西门,再无凉王压制,其野心昭然若揭,想要与太师乌师谈判,却被乌师毫不留情断然拒绝。乌巴奇想要发动兵变,却被乌师沉稳指挥,将其击溃,而乌巴奇本人也在大乱之中趁机逃走,再也找寻不到他的身影。
太师乌师厉声呵斥说道:“给我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乌巴奇给我找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凉国内乱
乌巴奇率领起事族人同党与太师乌师谈判破裂,强攻朝天宫却不敌宫中禁军,乌巴奇见势不对,即刻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其他族人同党见其如此,也纷纷望风而逃。禁军大肆收捕乌巴奇等人,抓了不少人,唯独找寻不到乌巴奇,太师乌师一声令下,将其作乱同党族人全部枭首示众。至此,凉国彻底大乱,残存的余孽不断的在凉国境内执行暗杀计划,掀起了腥风血雨。乌巴奇西逃出境之后,投靠了沙陀王,在武灵公主的建议下,被沙陀王封为平凉将军,专门收降策划从凉国境内逃跑出来之人,并且从事暗杀计划,派遣高手专门刺杀凉国文武高官。
武灵公主在其军师邬陀那的建议下,采用以凉制凉的策略,奏请封赐乌巴奇为平凉将军,其意不言而喻,未免太过讽刺。因乌巴奇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凉人,对凉国上下一切皆颇为熟悉,做起事来得心应手,他派出的暗杀高手,在初期凉人未及防备之际,取得了巨大的效果,刺杀了大凉左将军一名、都尉将军两名、校尉将军十名以及若干统领和都统将军。文臣因是本就小心谨慎,不像武将那般仗着武艺高强和战场经常厮杀而不当回事,只有礼乐大夫和北史大夫遇刺而亡。
凉国上下皆笼罩着恐怖阴云之中,面对城内防不胜防的无数暗杀者,太师乌师与智瑶王妃紧急商议。将日常处理政务的文武股肱之臣迅速召集在朝天宫内,生活饮食住宿全部于宫中,其他官小之将臣依命在家办公,非王令不得外出,否则以乱党同处,众百姓皆是使然。随后又派智瑶父亲智伯带领禁军在城中大肆抓捕可疑之人,抱着宁肯错杀,也绝不漏放的原则,以雷霆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稳定住了局势,将这人心惶惶的幽云城慢慢扭转恢复到了平常之态。那些受其乌巴奇雇命的无数刺客,伴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将其覆灭,其中虽有误杀不少,但也是非常时期下的无可奈何之举,既然不听劝于家中蹲守,非要在外瞎跑,那也只能让他们尝尝大凉刀剑刺入胸口时是什么滋味了。
大局虽稳,但小股势力仍然存在,他们化整为零,四处作恶,却又能在事成之后快速逃脱,常常单独行动,这给智伯抓捕他们增加了不小的难度。而当韩少保等人利用秦军的身份,快速穿过秦国来到凉国时,正巧碰上了智伯带两百禁军骑兵正在追杀一小股沙陀刺客,从幽云城一路追杀而至虎牢城,在虎牢城门处遇见了乔装平民的韩少保和贏苏二人。
韩少保和贏苏正要出城,见其一队凉军骑兵赶到,领兵者是位年岁四十有余的壮年将军,智瑶的父亲智伯。
智伯骑马而至城门边上,守门检查的凉军士兵纷纷跪下,说道:“参拜统领将军。”
智伯之名,现在整个大凉境内谁人不知,即便未见其人,报出名号亦有颇大的威慑力。
韩少保和贏苏相视一眼,二人及其身后数十名乔装百姓的昔日旧部也都纷纷跪下低头。
智伯骑着马上看了看周边,见其无甚动静,问道:“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吗?”
凉军说道:“回禀统领将军,一切安好,无甚动静。”
智伯目光落在了韩少保身后的小红马上,骑马走了过去,扔下了一锭银子,说道:“这匹马不错,老夫买了。”
说着,智伯身后禁军就要伸手去牵小红马,那小红马认主人,陌生人等靠近,警惕之心甚重,发出嘶鸣之声,躁动身子,突然后踢,竟是把凉军士兵踢飞了出去数丈之远,口吐鲜血落了个半死不活。智伯大怒,拿起手中长剑就要砍杀小红马,韩少保猛地起身,拽着小红马往后退了数步,躲了过去。
智伯身后禁军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拔出刀剑,围住韩少保,贏苏也是急忙起身,拦住韩少保,恐他会情急之下生出不必要的事端出来,而处于韩少保和贏苏身后的青衣墨门和草原部落旧部也都豁然站起,与其凉军禁军士兵严阵以待。
贏苏与韩少保打了个眼神,若情势不对,即刻夺门冲出去。
韩少保说道:“将军,这是小人的马匹,即便砍杀应该也要询问一下小人的意见吧?”
智伯瞧着他们如此模样,皆是行伍之人,虎牢城南门士兵见其形势不对,迅速派人去调兵马前来支援,与此同时大门正在快速关闭。
事不宜迟,不能再等,一旦大门关闭,再无逃生可能。
韩少保与贏苏微微点了点头,二人各带部将迅速与凉军士兵厮杀起来,韩少保围困智伯,贏苏带人去夺城门。韩少保拿出赤子剑,使出凌虚剑法中的仙人下山,将智伯逼退马下,与其下马征战。
智伯瞧见了韩少保手里的赤子剑,出手挡住韩少保的攻势,说道:“能否请问好汉,你的马是否是小红马?手中的剑是否是赤子剑?”
韩少保一愣,随后说道:“功课做得不错啊,这是有备而来啊,那小爷我也浑然不怕,不妨就告诉你,是又如何!”
“那就对了,小红马,赤子剑,你莫非就是韩少保?”智伯问道。
智伯突然收手不打,挥手命令禁军士兵全部罢手,韩少保不知何意,见其停手,也命人放下刀剑厮杀。
智伯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智伯作揖请势,韩少保随他走出数步,贏苏瞧着韩少保,眼神示意小心,谨防有诈,韩少保微微点头明白,但听智伯说道:“老夫是智瑶的父亲智伯。”
韩少保眼前一亮,但并未表露出过多心迹,智伯知他有所担心,又道:“瑶瑶把你的事情全都告诉老夫了,你不必怀疑我的身份,老夫只说一句你便能知我真假。”智伯瞧着韩少保,压低声音说道:“秦国龙城公主府邸,你们分别离开前的那一夜,智瑶与你...”
韩少保顿时有些羞涩,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后收起赤子剑,有些难为情说道:“瑶瑶也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跟叔叔说了。”
“若不说这些,如何能自证老夫的身份。”智伯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故地重游
“叔叔,瑶瑶现在已贵为凉王妃,可喜可贺,如今生下嫡长子,又同天继位为凉王,实在是贵不可言。”韩少保恭维说道。
智伯摆手说道:“瑶瑶时常惦记他的少保大哥,心心念念,日思夜想,自秦国分别之后,一晃已有大半年未见。此番与韩兄弟在此处相见,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即刻随我返回幽云王城进宫去见瑶瑶吧。”
“叔叔和瑶瑶之美意我韩少保心领了,我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待事情处理之后再来拜访也犹时未晚。还请智伯开门放我等出去,感激不尽。”韩少保说道。
智伯看着韩少保,问道:“韩兄弟心意已定?”
韩少保点头,智伯说道:“既然如此,也不好强加阻拦,瑶瑶也曾与我说过。若哪一日真见到了她的少保大哥,若他不愿前来相见也不必横加阻拦,只求他平安健康既可。瑶瑶已有叮嘱,老夫岂能拂了她的心意,便就替你们开封过关文书,一路畅行凉国境内大小关隘城池皆是通行无阻。”
智瑶如此深明大义,又见智伯这般相助,韩少保实在是有些羞愧,便就抱拳说道:“以后若瑶瑶有用得着我韩少保的地方,大可言说,派人前来十绝城寻我,即便是刀山火海油锅,也绝不推脱。”
智伯抱拳回礼道:“小兄弟一路走好,恕不远送,你的原话老夫必一字不漏转述给瑶瑶。”
智伯挥手叫来守门凉军士兵,命他取来笔墨纸砚,写好之后盖上自己统领将军印章,交到了韩少保手里,韩少保告辞,带人迅速出了虎牢城南门,一路所过城池关隘皆是畅通无阻,只用了五日便就穿过凉国地界,在凉齐边界纪州城处停下。
贏苏说道:“四弟,前面就是齐国的纪州城了,穿过齐国,便就到了十绝城了。”
韩少保感叹道:“兜兜转转大半年,却又再次回到这里,或是我韩少保与齐有缘啊。这里既有我的故人,也有我的仇人,如今故地重游,不胜唏嘘啊。大哥,这些日子忙着逃命,未加细问,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青衣墨门现在是何规模?有何成就?”
“也不过是小有成就罢了,要论建树岂可与四弟相提并论。四弟敢为人先,兵变夺城,这等气魄常人难有,大哥也甚是钦佩。自打秦国与四弟一别两宽之后,大哥带着三弟他们以作秦国秘密间者为名,招收了大量各国有志之士,收为青衣墨门门徒,但凡加入墨门弟子之人全部废除奴籍身份,因此众口相传之下他人纷是响应,鼎盛之时青衣墨门门徒约有三万之众。后因其势头太盛,引起他国诸王的注意,不断派兵进行打击剿灭,其门下弟子死伤众多,亦难有立足之地。后听闻十绝城城主韩少保自立墨国自称墨王,心道此人必是四弟,便就率领余下五千余青衣墨门弟子前往十绝城,准备投靠四弟。也是不巧,那时四弟被龙城公主慕容语强行带走,与我等相识之人也都出战在外,无人能证明我等身份,只好接受弟妹温苏媚的嘱托,先去秦国找回四弟,再作打算。”贏苏说起了往事,虽是轻描淡写不过寥寥数句,但亦能从中知道这些日子贏苏他们的不易,丝毫不亚于韩少保他们的艰辛之路,贏苏瞧着韩少保,正色说道:“四弟,既然此次大哥来了,便就不想再走了,你我兄弟一场,何不在这个乱世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即便最后不能成功,那也算不枉此生了,无论是青史留名也好,还是遗臭万年也罢,起码我等向老天爷证明了,没有浑浑噩噩虚度一生,而是人生不复精彩,也不算平淡无奇。”
韩少保伸出拳头,贏苏愣了愣,便就明白,也伸出拳头,对碰在一起,韩少保说道:“大哥此言甚是四弟心意,有此大哥知己者,夫复何求啊!”
“四弟,有件事情大哥一直没有敢跟你说,只是大哥有负于你的嘱托,心里有愧,不敢面对。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说了。”贏苏说道。
“大哥不说,我也能猜测的到,是关于智瑶的事情是吧?”韩少保说道。
贏苏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当初秦国分别,你把智瑶姑娘托付给大哥,大哥没有照顾好她,实在愧对四弟。以致于让她受凉王要挟,不得不返回王宫为妃。”
贏苏低着头,有些懊恼,韩少保拍了拍贏苏肩膀,说道:“此事也怪不得大哥,是凉王手段卑劣,以瑶瑶父亲为要挟,大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在瑶瑶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正式为凉王妃,以新王母后名义摄政凉国,怎么着也是位极人臣了。只是不知道英夫、谢恭和武川他们三人身处何处,颇是有些担心他们啊。”
“他们三人安危四弟大可放心。当日我等潜行十绝城时,城中兵马大元帅祖安之因是不识,英夫便就与我商量,跟随温苏媚进入了十绝城中,想请出法家韩成子先生,与祖安之讲明情况原委放我等进城。后临时事变,只好先行离开十绝城前往秦国。有弟妹在,英夫定然无忧。而谢恭和武川他们二人本就是凉人,智瑶决定返回凉国时,二人忠心相随以策安全。如今智瑶贵为凉国主母,其二人身份也必不会低下,四弟更是不用担心,即便不能锦衣玉食得官厚禄,也必是将军大人身份。”贏苏说道。
“如此,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大哥,咱们走吧,早日返回,早日筹谋。”韩少保说道。
贏苏说道:“此行一路皆有我青衣墨门门徒弟子安排,路上小心,切勿大意。”
“大哥说得是。”韩少保看着不远处的纪州城,喃喃说道:“齐国,乃无耻之国!”
贏苏岂是不知韩少保此话何意,只是说道:“昔日旧仇不是不报,待时机成熟,必要向他们一一讨回!”
韩少保脸部微微抽搐发狠,随后恢复了正常,与贏苏说道:“大哥,如今大周天下是什么样的局势?”
“数月前,魏晋吴三王合二十万大军进攻天歌城,名为进攻兵变,实则趁火打劫,连夺韩国石头城等二十七座城池。韩国大伤元气,国本动摇,无奈之下只好向魏王俯首称臣。根据门徒传来的最新战报,姜子率领武卫军,已经连下魏国的鲁城、泾城、渭城、砀山城、安荆城、贺兰城,楚国的星野城、云陵城,齐国的安庐、九源和渔阳,得地六百里,带甲五万。如今姜子先生,正领兵驻守在齐国的渔阳城,暂且按兵不动,似在休整。”贏苏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齐军围城
“姜子先生真是好手段!大哥,那咱们就去渔阳城,与姜子先生汇合。烦请大哥传令,通知三哥他们率各部兵将前往渔阳城。”韩少保说道。
当下,二人各自骑马离去,身后数十人跟后而行,留下记号,乔装城马队商户,进入了纪州城之内。
渔阳城外,齐军正与城内的姜子武卫军进行对峙,已有七八日了。
此番齐军共出步兵四万,骑兵一万,领兵将军则是张阎罗。
渔阳城地处齐国南北要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论是南下还是北上都要经过此城,因此两军都势在必得!
姜子深知齐军远道而来,粮草必然支撑不了几日,因是这些日子连须征战,将士们皆是疲乏,不得已之下姜子只好坚守不出,凭借着渔阳城里昔日储存下来的两个巨大粮库,以此坚守一年半载自然不成问题。
渔阳城外的张阎罗,已经领兵进行过数次冲锋而不得,姜子命武卫军士兵据城而守,坚壁清野,打算拖死他们。张阎罗骑马在城外破口大骂道:“贼军下城与我张阎罗决一死战!若是不敢,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姜子充耳不闻,严防死守守卫渔阳城。
张阎罗大怒,再次命令齐军步兵架设云梯开始冲锋攻城,数番死战却是毫无进展,徒留下上千具尸体撤兵而回。
渔阳城上的姜子守卫北门,其余诸将各带数千余武卫军分别守卫东西南三处城门,凭借城池之险一次又一次打退了齐军的进攻。姜子望着北方秦国方向,喃喃道:“少保,你到底是死还是活啊?为何至今杳无音信?”
姜子瞧着城下的齐军,见其撤兵,稍歇了口气,但见张阎罗再次骑马过来,高声叫说道:“城上的贼军听着,你派人告诉韩少保,有本事就让他出来跟本将军痛痛快快大打一场,龟缩不出算什么英雄好汉。他韩少保心中有怨气,出城来战,我张阎罗必让他好生发泄!若是不敢,就让韩少保给我滚回去,不要让我瞧不起他!”
姜子正要说话,身边军士来报:“先生,楚军和魏军两家相约出兵,同时进攻云陵城和贺兰城。我军如今腹背受敌,云陵守城将军曾敖和贺兰城守将程守疾派兵求援,望先生迅速带兵相助。”
“回去告诉他们,援兵没有,自己想办法克服困难。若丢了城池,二人提头来见!”姜子斥说道。
军士领命而去,身边的校尉将军刘今说道:“先生,齐、楚、魏三军同时进攻,恐怕于我等不利啊,该要早做准备。”
姜子并未回答校尉将军刘今的话,而是看着城下独眼张阎罗,高声回说道:“张将军,我知你勇猛,当年淄丘宫变,你以一挡十,杀人如麻,即便未曾亲眼所见,但其大名亦是如雷贯耳。这样吧,你容我五天时间,我命人将城主请来与你见面,你看可好?”
“好,那就再容你五天时间,时日一到,再无说法,休怪本将行那非常手段了。”张阎罗说道。
“一言为定,多谢张将军!”姜子高声回说,随后与身边的刘今说道:“你速回十绝城,向韩成子先生求救,求他派出韩武卒对我部进行驰援。”
刘今领命而去,与此同时韩少保和贏苏已经悄悄来到了渔阳城外五里之处,此刻正位于张阎罗的齐军大营后方,想要进入渔阳城,则必须穿过齐军大营。
贏苏说道:“齐军大军驻守在此,想必前方早有恶战,姜子先生必定就在城中。”
韩少保瞧着眼前齐军大营,想了想,问道:“大哥,三哥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估摸着快得话,今夜便就能到。”贏苏说道。
韩少保四处看了看,指着西边一座山林,说道:“先入山林潜伏,待他们到来,再从长计议。”
二人率领几十名亲兵离去,留下四五人在此,负责接头安排项青等后续众人的到来。时至深夜,一队队乔装为民的军师纷至沓来,伯罕第一个率领数百草原部落旧部赶到,余下的拔都、阿奴台皆随其后,项青则分批次统率四千余青衣墨门弟子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共计六千余人聚首此山。
待诸事妥当,时间已是后半夜时分。
韩少保望着诸将,介绍说道:“此人是我大哥,也是青衣墨门门主,此次能安全逃离秦国、凉国,全靠大哥的青衣墨门弟子的鼎力相助。这份恩情,我等都要铭记于心。”
众草原部落军士无行草原礼拜谢贏苏,韩少保又道:“青衣墨门门徒多是百姓农民,不是真正的军人,他们都尚且做下这般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大事,而你们身为草原雄鹰勇士,岂能甘于人下。此战,就要让青衣门徒好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草原勇士!即便无马为步兵,也非齐军步兵所能比拟!”韩少保拔出赤子剑,剑指齐军大营,说道:“阿奴台、伯罕、拔都,你们三人各带七百草原勇士,从西北正面猛攻齐军大营,吸引齐军兵力全部聚集于此,掩护青衣墨门弟子快速撤离穿过齐军大营。”
阿奴台等三人齐声领命,韩少保又与贏苏说道:“大哥,你率领你的青衣墨门穿过齐军大营之后,掉转枪头,杀齐军一个回马枪,吸引齐军全部围杀你部附近,四弟率领他们则趁机快速闯过齐军大营。然后你我二人再迅速带兵行至渔阳城下,与姜子先生会晤进城。”
贏苏隐隐有些担忧,看着韩少保从草原带出来的只有两千余人的军士,且还多是伤残之兵,以这般羸弱兵力去对抗齐军的数万大军,这不是以卵击石找死嘛。贏苏说道:“四弟,要不还是大哥率领门徒与齐军作战厮杀吧,毕竟大哥有四千余门徒弟子,相较四弟而言,大哥留下更为合情合理。”
韩少保回绝道:“大哥心意四弟岂会不知,不必了,四弟虽只有两千伤残军士,但其战斗力丝毫不比大哥的四千门徒弟子要逊色多少。大哥勿忧,就照四弟的话去做事吧。”
贏苏见韩少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下也不再多劝,点头说道:“好吧,四弟一切小心,若有困难,即刻向大哥求援。”(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天降奇兵
是夜,众人一切准备妥当,韩少保率领两千两百余人步行至齐军大营后方八百米处,借着夜色掩护迅速潜伏藏在四处。但见齐军大营一片寂静,除了巡逻执勤的兵士外再无他人,韩少保抬头看了看月色,此时已是下半夜时分,正是睡得正熟的时候。
韩少保转身与拔都说道:“可还记得在草原与胡人部落作战时,我教过你的一些特殊行动手法吗?”
拔都捶着胸口说道:“全在这里牢牢记着了。”
“好,你挑选二十余名手脚利索的兄弟,先去把齐军的眼睛给我戳瞎了。”韩少保命道。
拔都领命而去,挑选了二十名熟悉的兄弟,脸上涂抹着泥土,采摘些花草顶着头上伪装,随后悄悄摸到齐军大营外百余米之处。估算着时间,先将巡逻的齐军迅速擒杀,藏好尸体之后,扒下齐军军士衣服,伪装成齐军巡逻队,走进了齐军大营之内。拔都见其四下无人,挥手示意众人散去,各自解决了齐军营门跟前的值勤哨兵和箭楼上负责观察的烽火兵。
拔都见四下齐军已经全部解决,走出营门,作出了几个手势。这手势其他人看不懂,韩少保一看便知,即刻命令道:“阿奴台,你先带你部军士杀进齐军大营,尽量不要惊动齐军,务必在其睡梦之中斩杀他们,最大程度消耗掉齐军兵力。”
阿奴台率七百步兵快步跑去,在其齐军大营内快速砍杀齐军士兵,韩少保又道:“伯罕你负责断后,若齐军围杀阿奴台之时,你派人前去厮杀接应之后快速后退,吸引分散齐军兵力。我再率余下军士择机在旁策应你们,记住,此战不是死战,见其势头不对,可自行决定是否撤兵。”
伯罕领命而去,韩少保率领余下七百军士往右方撤去,隐藏于草丛黑暗之中。但见阿奴台率领草原旧部勇士斩杀了数千名齐军士兵,仍不见齐军大营有人发现异常,依旧是在沉睡之中。不仅阿奴台诧异,就连韩少保也十分不理解,为何齐军会如此大意?竟连半点警戒之心都无。阿奴台瞧瞧摸到了张阎罗所在的中军营帐,未进营帐,已经闻到了浓厚的酒香之味,只见张阎罗四仰八叉斜躺着地上,怀里抱着酒坛,喝得是酩酊大醉,呓语不断,时而韩少保拿命来,时而少保我对不起你这是王命使然,又时而大骂公子白不仗义...
阿奴台解决了守营的齐军士兵,拿过火把开始放火烧营,张阎罗所在的中军营帐立时淹没在火海之中,强大的热浪震醒了张阎罗,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坦胸露乳赤手赤脚的跑出了营帐,却遭阿奴台横来一剑,划伤了张阎罗的右胳膊。惊得酒意全无顿时清醒过来的张阎罗急忙大叫道:“贼军偷营,快起来,贼军偷营了!”
齐军战力实在羸弱,如此情急之下竟不能快速组建军士进行反击,而是作鸟兽散一般各自为战,四处逃跑,豪无誓死反击之心。
张阎罗气得数声大骂,除了身边几名亲兵拼死保护之外,再无其他人前来营救,哪里是什么齐国之兵将,这支齐军实在是不堪一击,根本就不是那些草原部落久经战阵的勇士们对手。张阎罗拼死突围出去,反应缓慢的齐军这才集结兵马对阿奴台这支小股贼军进行围剿。阿奴台被反应过来的三万齐军步兵和骑兵围攻,但却丝毫不惧,有条不紊的进行反抗阻击,而身处另一侧的拔都则提前准备,利用齐军军士衣服进行鱼目混珠,暂时没有险境。
张阎罗斥骂道:“姜子你这卑鄙小人,出尔反尔,本将误听了你的诡诈之言,此帐我张阎罗迟早会跟你清算!”
“不必日后清算,小爷我此刻就在你跟前,有能耐自己能拿!”韩少保骑着小红马快马冲杀进入秦军大营,身后七百余草原勇士望风杀来,一时间将把齐军打得是丢盔弃甲,以区区一千余人便就斩杀了齐军近万人,这等战力实在骇然,以致于齐军看见这些身装周人服装却长着外族人脸庞的军士时,无不恐惧万分,纷纷散逃。韩少保手中赤子剑照其张阎罗头上一剑砍去,张阎罗急忙举剑格挡防备,却疏忽了赤子剑的威力,竟将张阎罗手中佩剑砍为两截,趁其反应不及之时,反手又来一剑,杀了个张阎罗猝不及防,惶然摔落马下。
韩少保兴奋大笑道:“张阎罗,你可还记得你家韩爷爷吗?老子又回来了!”
跌落马下的张阎罗看着骑在小红马上的韩少保,心中顿生惶惶之心,再看大营之内皆是众人厮杀,又听四面八方响起的厮杀之声,只觉韩少保及其部众犹如天降奇兵,突然如此,竟是一瞬间有些呆愣住了,惶惶不敢相信,张阎罗神色有些慌张,说道:“韩少保,你怎么会突然在此?”
“我为什么不能突然在此?这块地是写你家齐国公子白的名字了不成?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齐王了。”韩少保赤子剑剑尖拖地,一步步走到了张阎罗跟前,张阎罗见其韩少保凌厉模样,吓得咄着屁股往后退去,韩少保边走边道:“张阎罗,你等也不是不知道,慕容白若没有我的相助,他如何能登上这齐王之位?若无我的舍命相救,只怕他的坟头草已有三寸之高了。如此受我恩惠之人,竟这般忘恩负义,就连畜生都不如!如今我韩少保为十绝城主,拥有自己的兵马,这笔血海深仇老子迟早会跟他慕容白讨回来。如今大周内乱,你齐国从今天起就休想再过一天安稳日子,只要有我韩少保在的一天,必让慕容白寝食难安!此生夙愿,就是誓灭齐国,以报当年血仇!”
韩少保眼中精光一闪,手中赤子剑猛刺而去,张阎罗惊恐,拼着全身力气翻转身体躲了过去,韩少保接着又使出凌虚剑法中的劈山填海一招,情急之下避无可避的张阎罗猛地一把抓来一名齐军士兵为遮挡,但见齐军士兵血溅四处,轰然倒地而亡,张阎罗得以活命逃脱离去。
韩少保瞧见张阎罗骑马逃去,翻身上了小红马,边追边叫道:“张阎罗,你个瘪犊子玩意,别跑!当年在青田宫不是嚣张跋扈得很嘛,来啊,今夜就跟老子好好的大打一场,看看谁更胜一筹!”(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破营
深夜时分,齐军大营突遭韩少保余部袭击,虽草原旧部兵力只有两千有余,但对付这些大周内陆诸国却也不是那么困难,即便兵力不足,亦能打得齐军丢盔弃甲。后知后觉许久才反应过来的齐军,要论单兵作战能力远远不是草原勇士们的对手,北府军都尚且要近两个人才能打赢一名草原士兵,齐军连秦军都不如,怎么也要三个人才能战胜草原人。若是他们胯下备有战马,冲锋厮杀起来更是所向无敌。
齐军不敌,只好凭借人数的优势将草药部落族人暂且压制住。与此同时,阿奴台部军士被数千齐军围困厮杀,韩少保只顾追杀张阎罗而去,哪里还顾得了他。伯罕见状,分出一部军士前去救援阿奴台,杀出重围之后,护卫着阿奴台快速后撤,齐军见状大喜,即刻也分出一部三千余人前去追击。
一切就如韩少保所料,齐军忘乎所以追击他们,待行至不过数里之时,埋伏在黑暗之中的伯罕余部三百人趁机冲杀而出,专砍马腿,设置陷马坑。前方齐军猝不及防摔落在地,后续骑兵又来不及停下,相互撞在一起,几乎全歼这股一千余人的齐军骑兵。剩下的一千余齐军步兵见其前方设有陷阱,迅速后退,又被突如其来的阿奴台和伯罕率兵马后抄围歼,全部斩杀,无一幸免。
另一处,贏苏和项青率领四千余青衣墨门弟子趁韩少保带兵吸引齐军全营出击围歼时快速穿营而过,随后掉转枪头,二人集中全部青衣墨门弟子猛攻齐军另一侧大营兵力,故意造成声势浩大模样,以此来恐吓齐军,使其误以为有大军前来偷营围杀之感,项青高声叫说道:“五千先锋军先行赶到,三万大军随后杀来,莫不要放跑了齐军贼人,否则军法从事,全部给我杀...”
项青率领青衣墨门弟子高声呐喊厮杀,又放火烧营,一时不知真假的齐军以为渔阳城中援兵到来,慌不择路之下四处逃跑,死在项青马刀之下的齐军数不胜数。项青按照韩少保嘱托,斩杀此处齐军之后,命人砍杀齐军士兵的头颅,摆放整齐于地上,以此来威慑震慑齐军。
四千余人的青衣墨门弟子与此处齐军厮杀正酣,高叫狂呼之下不仅震惊了此处齐军将士,就连渔阳城里的姜子也被其惊动了。
姜子在校尉将军刘今的带领下,快速上了城墙,指着前方齐军大营里的火光冲天,又闻听厮杀呐喊之声不绝于耳,刘今说道:“先生你看,齐军大营有人半夜偷营,不知道是谁的兵马。”
姜子瞧着对面,陷入了沉思之中,说道:“此地处于齐军腹地,有谁会偷袭齐军大营前来支持我等?派出去的求救援兵今日刚走,绝无可能如此之快。难道是祖安之的墨城军前来支援的?”姜子忽的又摇了摇头,苦笑说道:“自打韩少保离开十绝城后,他祖安之除了韩成子先生能稍加指挥调动一些,其他人谁也不放在眼里,哪里会这般主动出兵相救。既不是韩武卒,也不是墨城军,那这偷袭齐军大营的又会是谁?难道是...”
渔阳城下,校尉将军刘今率领武卫军骑兵两千人出城前往齐军大营策应,快马加鞭一路杀到齐军大营时,刘今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住了。大营里的齐军尸体头颅被人全部割下,摆放在地方陈列一排,密密麻麻数千颗头颅着实让人有些晕眩,这般毒辣手段竟让这个沙场将军都有些招架不住。刘今带人进入齐军大营,却听西南方向有厮杀之声,快马冲过去,见其为首一人骑着小红马拿着赤子剑正在誓死追杀齐军将军张阎罗。
校尉将军刘今一眼便就认出了那个骑乘小红马的少年男子正是韩少保,急忙叫道:“城主,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我是刘今将军!”
韩少保稍是一愣,张阎罗趁机逃去,瞧着刘今看去,不禁哈哈大笑说道:“还是姜子先生知我韩少保啊,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么快就派人前来接应我们了。”
刘今骑马来到韩少保跟前,抱拳行礼笑说道:“城主,你可真是让我等好生想念啊,自打你离开十绝城两月有余了,一直杳无音信,我等都急死了。尤其是姜子先生,本与城主约好,若城主入秦无消息,即刻攻打魏国以造魏王压力,好旁策应城主安全。但是没想到,魏国如此不经打,姜子先生一路连下魏国、楚国和齐国等十一座城,若不是战线拉得太长,后勤补给跟不上,姜子先生岂会驻足于这渔阳城中等候城主,怕是早就一路打得秦国边界去营救城主您了。”
“姜子先生不愧是兵家学说代表,如此领兵作战,我亦自愧不如。对了,刚才你说后勤补给跟不上,十绝城中左庶长韩成子大人难道没有派人给你们运送粮草吗?”韩少保突然问道。
刘今无奈叹息了声,说道:“城主有所不知,左庶长韩大人自是派了粮草支援我们,但是墨成军主帅祖安之不放,说什么城中也是缺粮,要做好长久备战的准备。后来姜子先生派人前去几次交涉,也只是要回了很少一部分粮草。基于如此,姜子先生不得暂缓攻势,舍近求远,派兵突袭了这渔阳城,只因城中齐军储备了大量军粮,支撑数万大军大半年消耗是没有问题的。姜子先生说了,只要等城主回来,一切问题便就迎刃而解。”
韩少保越听心里越是不爽,但还是忍了下来,不动声色说道:“没想到本城主这么一走,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好你个祖安之,当初你的旧部苏竞丢城失职,我念他是你的旧部,并未多加责罚,现在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本城主回来了,我倒要会会你祖安之到底想要干什么!刘将军,前方开路,护送我等进入渔阳城。”
刘今领命,率两千骑兵迅速清理斩杀周边齐军,随后带队离开齐军大营,拔都先行出发,阿奴台和伯罕左右领兵守卫,夺下了齐军战马,由贏苏率领的青衣墨门弟子断后,众人快速进入了渔阳城中。
姜子听闻韩少保归来,急忙下城迎接,顿时喜极而泣,泪下了两行清水,紧紧的抱住韩少保,说道:“少保,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姜子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辜负你的所托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后方不稳
韩少保咬着牙说道:“我回来了,先生这段时间辛苦了,先生于我韩少保之恩,没齿难忘,终生难报。”
姜子擦拭了眼角泪水,说道:“在下失态了,让少保你见笑了。”
韩少保转身向姜子先生介绍说道:“这位是姜子先生,亦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授业恩师。阿奴台、伯罕和拔都是我在草原上结识的生死兄弟,还有后面那些黑水族等各族部落的勇士,他们与我经历生死战火的考验,是值得生死相托的兄弟,你们都来参拜姜子先生。”
阿奴台、伯罕和拔都三人,及其身后一千八百余草原勇士纷纷跪下,行草原礼参见姜子,齐声说道:“长生天在上,我等参拜姜子安答。”
姜子稍稍一愣,随后说道:“各位草原勇士们快快请起。”
阿奴台等人起身,韩少保又介绍贏苏和项青说道:“此人名叫贏苏,是我昔日在秦国结拜的义兄大哥,也是青衣墨门的门主。他是我二哥项青,此番随我在草原四处征杀,危机千伏,几次绝境之下都幸得二哥出手相救。此次我们能得以顺利安全从秦国返回,全靠大哥和二哥的青衣墨门弟子鼎力相助。”
贏苏和项青抱拳行礼,姜子回礼,随后与韩少保说道:“少保你此番安全回来,得以主持大局,一切必将迎刃而解。”
韩少保回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该不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刘将军,麻烦你先行安排他们住下休整,做些吃得给他们,我与姜子先生有话要说。”
众人散去,韩少保与姜子二人走上渔阳城墙,瞧着四周黑漆漆一片,心有所思,许久,姜子意味深长说道:“少保,打下这片家业不容易,为此我们死伤了多少兄弟兵将,你的九弟章寒不就因此殒命于齐国的青田宫内嘛!好不容易打下现在这份家业,绝不能轻易就被他人毁了,有些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姜子此话,韩少保岂会不知,他淡然说道:“先生说得是,我心里有数了。那以先生之言,我该如何抉择计划?”
“少保少年英雄,心中早有了周密的计划打算,自是不必我来述说。”姜子似是不愿多说,韩少保也不好多问,姜子又道:“此行连夺魏楚齐三国十一座城池,本有更大的战果,奈何种种因素掣肘,不得不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打算。只要后方稳妥,讨伐征战天下,必不是难事。”
姜子再次暗示韩少保,韩少保并未明确给出态度,只是说道:“先生,尚能坚守此城多少日子?”
“渔阳城内粮草充足,坚守半年自不是问题,只要后方稳妥,前线无须担心。”姜子回道。
“好,那前线就交给先生了,后方问题我亲自前去处理解决,必将稳定后方局势,还先生一个安心!”韩少保转头瞧着姜子,郑重抱拳说道:“明日晨时我便出发十绝城,留我三哥项青及其青衣墨门两千弟子助先生守城,击退齐楚魏三国大军。”
姜子抱拳回礼,韩少保看着齐军大营方向,又道:“今夜齐军遭此大败,张阎罗很有可能恼羞成怒之下,明日会派大军强攻渔阳城。先生要小心,张阎罗虽胸无大志,但其齐军毕竟人多势众,以兵力优势攻城死磕怕也不能敌。先生乃是用兵高手,自然是有办法逐一化解的,渔阳城就拜托先生了。一定像颗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齐国的腹地,让他寝食难安!”
姜子说道:“少保尽管去做你的事情,齐军势大但无合格的领兵将军;楚军虽多但不足为患,其国内战力极强的楚国公主统领的新军,还是我姜子替她训练出来的;魏军更加不足为惧,绝不敢出全国之兵力与我等死战,如此岂不便宜了虎视眈眈在旁的吴国和晋国了。”
“有先生这句话,我心甚安。”韩少保说道。
姜子也道:“有少保...有城主这句话,我心亦安。”
韩少保离去,下了城墙,简单休整补充装备干粮之后,在其一个时辰左右,天色微微亮的时候率领草原诸将一千八百骑兵和贏苏的一千青衣墨门弟子出了渔阳城西南城门而去,沿着姜子打下的城池路线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十绝城。
临行之前,韩少保与项青说道:“望三哥知晓大义,听命于姜子先生的安排指挥,莫要让四弟为难。姜子先生之言,亦犹如我之言,他是我的授业恩师,行军作战有他一套,凡事照做就行,勿要多问为什么。望三哥谨记!”
项青说道:“四弟放心,三哥岂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四弟安心去吧,三哥必与姜子先生好好守卫这渔阳城池,定把他修缮得固若金汤!”
韩少保与姜子等人告辞,随后带着草原骑兵和贏苏门人弟子骑兵总计三千余人,一路西南,只用了不到两日路程便就赶到了十绝城外。
韩少保策马走到十绝城西山门下,却被城上兵士放箭阻止,韩少保高声叫道:“叫祖安之出来见我!”
西山门之上军士叫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见祖大帅?”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韩少保大骂道。
山门上士兵见韩少保说话如此嚣张,不知真假来历,见其率领三千余骑兵来到此处,不似寻常人等,说道:“你等着,我去请祖大帅前来。”
士兵离去,韩少保等人足足等了能有三个时辰,从清晨时分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之际,韩少保阴沉着脸,死死的看着西山门方向,许久,才见副将苏竞晃晃悠悠来到山门之上。
校尉将军苏竞说道:“大帅有要事处理,没有时间来见你,有什么事情与本将军说也是一样的。”
拔都骑马走上前来,厉声呵斥道:“你不过一小小的守门将而已,有何资格出来说话,让祖安之出来面见我家将军!”
苏竞眯着眼瞧去,又见其背后三千余兵马,不由的紧张了起来,说道:“见你模样,不似我大周人士,带着这么多兵马来我十绝城作何干系?我见你其心不安,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啊,射杀了此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秋后算账(上)
西山门城墙上有人放出暗箭,韩少保手中赤子剑出剑砍落,抬起了头,望着山门上的校尉将军苏竞,说道:“校尉将军,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苏竞闻言一愣,有种颇为熟悉的感觉,急忙看去,但见骑着小红马的那人竟是十绝城城主韩少保回来了!
苏竞两腿顿时吓软,急忙双手扶着城墙,险些瘫软在地。
韩少保骑马上前,拔都、阿奴台、伯罕和贏苏四人在后跟随,余下三千多骑兵纷纷向前逼近,城上守军即刻要放箭射杀,但听韩少保高声说道:“吾乃十绝城城主韩少保,我看你们谁敢放箭!”
西山门上守军闻听城主韩少保归来,全部放下弓箭,却见这时越骑校尉将军惠善来到城墙边上,一眼看见了韩少保,急忙带人出城相迎,全都跪在地上听候韩少保的命令。
韩少保淡淡说道:“把校尉将军苏竞给我拖出来!”
越骑校尉惠善挥手迅速让人去办,韩少保瞧着跪在地上的惠善,颇为不满说道:“哼,本城主只不过外出两月出去办点事情罢了,怎么着,回来了一个个都不认识我了还是怎么的?竟让本城主等了三个时辰,你们真是好大官威啊。”
“城主恕罪,适才末将正在他处巡查,不知城主到来,非是故意如此,请城主明鉴。”惠善辩解说道。
“祖安之了?本城主指名道姓要他出城相迎,没想到他的排场比我的还大,本城主竟然调不动他了,派出苏竞这么个狗东西出来答话,他却视而不见!”韩少保不悦道。
“这个,这个末将不知。”惠善回道。
城内,前去传话的士兵回报道:“禀城主,校尉将军他...他跑了。”
众人一愣,韩少保处变不惊道:“跑了?跑哪里去了?”
“听周边兄弟们说,向城内跑去,应该...应该是跑向了祖大帅府邸去了。”士兵唯唯诺诺回道,不敢看着韩少保。
“哼,好啊,本城主正好也要找他祖安之说说话,一起去倒也省心。惠善,你也同去。”韩少保又与眼前说话士兵说道:“去,通知东门和南门的大小正副将军全都到祖大帅府邸集合,就说是祖大帅的命令,不得有误,速速照办!”
那士兵看了一眼惠善,韩少保也看了看惠善,惠善见状呵斥道:“还不赶紧照城主的话去做!”
士兵低着头快速离去,韩少保淡然说道:“越骑校尉,此处守军是哪路兵马?有多少兵力?”
“回禀城主,是墨城军,山门和城门处共有一万余军士。”惠善回答道。
“好,调拨五千军给本城主,我另有他用。”韩少保说道。
惠善为难道:“城主要用兵,末将的旧部两千余人可全部交给城主使用,至于其他军士兵马,请城主恕罪,末将实在是调不动,这些都是祖大帅的墨城军,非是末将所能命令!”
韩少保默言,心道:“好你个祖安之,小爷我不过就是离开了两个月,你就把手伸得这么长了,若是此行真被龙城公主慕容语所扣留在秦国,这十绝城不就变成你的了嘛。小爷脑袋别着裤腰带上去兵变夺城,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做嫁衣的?你爷爷的,真是混账头顶!不杀杀你的锐气,当真以为老子是泥捏的是吧!”韩少保冷冷说道:“惠善,带路,进城!目标,祖安之府邸!”
惠善领命,先行前方带路进城,韩少保与拔都附耳小声,把赤子剑交到了拔都手里,拔都随后领十余人进入十绝城后与韩少保分道扬镳离去。韩少保等三千余骑兵全部进城,在惠善将军的带路下,快速来到了祖安之府邸外,并下令将祖安之府邸团团围住,不准放进放走一人。
祖安之府邸内,古祁、季镰、魏宁、上官田、公叔娄、祖安之以及苏竞等众将正全部聚于正厅之内。众将收到消息,城主韩少保回来了,无不各怀心思,尤其是听闻了苏竞一事之后,祖安之更是其心惶惶不安,想要出去却听府内佣人报说府邸外聚集了数千骑兵,正重兵围困府邸。
众将闻听皆是一愣,不知道此举是何意思,正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之时,但听砰得一声,大门被韩少保一脚踹了开来,惊得公叔娄等将皆是一惊,只见韩少保带着三名将军以及百余军士进入府邸,走到了正厅之内,所行之处佣人婢女诸位将军全部跪下请礼。
韩少保大步流星走到了正厅内,看着眼前祖将,也并未出言让他们站起来,只是问道:“祖安之,没想到你现在的官威如此之大,竟是丝毫不把我这个城主放在眼里了。”
祖安之赶忙解释说道:“城主误会了,今日诸事繁多,非是不去,实在是脱不开身。若城主早说名讳,本帅岂敢不去相迎啊。”
“哦?看样子大帅这是日理万机了呀,如此岂不是要大大的表彰了嘛!”韩少保冷眼瞧着祖安之说道。
祖安之低着头不敢相视,双腿跪地,说道:“不敢相邀功劳,但求城主明鉴本帅的赤忱之心,莫受他人挑拨。”
韩少保说道:“不急,时间多得是,事情慢慢处理,件件细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祖安之低头不语,韩少保瞧着跪在后面的苏竞,走到他的身边,说道:“祖大帅,你的旧部苏竞将军曾经有负军令,丢了城门。按照军令,是立斩不赦,但是本城主念及他是你的人,并没有过多苛责,原以为知耻而后勇,却没想到的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如此不知死活,本城主就替祖大帅清理门户!”
韩少保猛地拔出阿奴台腰间马刀,照其校尉将军苏竞头上砍去,却见祖大帅突然出手,赤手空拳接住了韩少保手里的马刀,但见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苏竞额头,已经吓傻了的苏竞浑身瘫软在地,呆若木鸡之下吓尿了裤子,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韩少保冷眼瞧着祖安之,祖安之死不放手,说道:“城主,苏竞之罪,我定当惩罚,望城主留他一条狗命,废除他的校尉将军身份,为我府中下人,了慰此残生罢了。毕竟他也跟随了我多年,出生入死十余载,即便有罪,我愿为他承受,只求城主手下留情留他一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秋后算账(下)
韩少保睥睨着祖安之,说道:“我要说不了,你又当如何?”
祖安之淡淡道:“不敢忤逆城主大人,只求城主此处手下留情,日后必当誓死报答。”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韩少保卸力松开,转身走到正厅前,阿奴台拿走马刀退到一旁,韩少保说道:“祖安之听令!”
祖安之跪下听令,韩少保命道:“本城主命带上你的墨城军,即刻整军出征,北上攻打吴国,与姜子先生的武卫军在齐国的渔阳城汇合,以十绝城为始,渔阳城为终,连成一片,将吴国、魏国和齐国分割两部分,使其不能完整。若胜,旧事一笔勾销,既往不咎,余部也必有重赏。若败,后果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姜子先生在外无援兵的情况下能连夺魏楚齐十一城,想必祖大帅跟你的昔日旧部也必不会落于姜子先生之后。”
祖安之府邸外,拔都领命而回,王乔烈、南春以及温苏媚和韩成子皆前来于此。
温苏媚瞧见了韩少保,心中甚是欢喜,一别两月,如隔春秋,激动不已,莫不是众人皆在,温苏媚当真要扑倒在韩少保怀里,好好的大哭一场,以缓解相思担忧之痛。
公叔娄见祖安之久未说话,韩少保看着他似有其意,恐生事端,便就说道:“接城主之命,必定不负所托!”
“祖大帅似有不同意见,既有那就说出来,可别藏着掖着,本城主向来不喜首鼠两端之人。”韩少保说道。
祖安之看着韩少保身后的众将,都是些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竟不像是大周人士,倒有几分相像蛮族之人。韩少保见祖安之瞧着他身后的阿奴台等人,故意说道:“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三位将军分别是本城主在北方草原黑水族、佤羯族和娄烦族收降的勇士。此行归秦,恰巧碰上了北上草原部落山戎、羌族和胡人发动兵变,南下进犯秦国边关,本城主受秦王之托,顺手灭之,解了秦国围城之危。秦王为表谢意,承诺于我,我若有难,他的三十万北府军精锐骑兵可随时南下相助。祖大帅似是饶有兴趣,拔都,出来陪本城主的祖大帅好好玩玩!”
拔都出列,草原人特有的高大魁梧身材,立时压住了古祁等人的气势。拔都发出一声怒吼,摆出手势,大叫道:“祖大帅,请赐教!”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祖安之瞧着对面的草原蛮族人拔都,心有不定,恐不是其对手,包裹好手上伤口之后,仍然硬着头皮上前与其交手。拔都的摔跤功夫丝毫不弱,下三盘极稳,任凭祖安之如何腾挪转移,都推不动拔都半分身体。
“祖大帅,你难道就这点本事吗?我拔都只不过是最低贱的下等人,功夫也是最差的,你堂堂一军主帅莫不是连我都不如,岂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了!”拔都说罢,突然一声大吼,手脚并用,将祖安之重重的摔飞了出去,惊得公叔楼等人想要去搀扶祖安之,却又不敢,只好跪在地上沉默不言。
祖安之大怒,起身要与拔都再来战过,却又被拔都摔了出去,祖安之脸面挂不住,再来厮杀,还是被拔都一招过肩摔顶了出去。
韩成子等人在旁看了半晌,王乔烈和南春齐声叫好,温苏媚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的瞧着韩少保,既是欢喜又是担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轻轻拍了拍,似在告诉肚子孩儿,你的父亲回来了。
韩成子看着韩少保身后的草原勇士将军,不禁心中感叹道:“两月不见,侄儿竟是带着如此勇武将军回来,想必这两月他过得也绝不轻松。”
祖安之与拔都交手多次,无一例外皆被拔都摔飞,浑身上下皆是疼痛,似觉五脏六腑也要碎裂。韩少保出手拦住,示意拔都退下,走到躺在地上的祖安之跟前,亲自搀扶起了他,语气软和了下来,说道:“祖大哥,你我当初从一穷二白走到如今地步,虽说不上功成名就,那也算得是小有成就了。我知祖大哥你的心意,为何你偏不知吾弟之意?遥想当初,你我昔日同生共死于齐国青田宫内,千军万马都奈何不了我们,为何现在就不能如先前那般亲密无间了?我韩少保从始至终都不想做兄弟阖墙之事,十绝城兵变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该给的我都加倍给了你们,但是祖大哥你等也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韩少保既能当得了这城主之位,不论我年岁到底多少,那也是我的本事。你们若是不服,自己带着兵马去外闯荡一番天地出来,向我证明你们的本事,而不是只会一味的窝里横!我韩少保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那些自己没有本事,却又见不得别人有能耐而去刻意打压,这种人我韩少保不欢迎,没有他,我韩少保照样玩得转!就连山戎、羌族和胡人我都能把他们打得溃败数千里之地,难道还治不了这些蝇营狗苟之辈?!”
韩少保斜眼看着公叔娄等人,众人吓得急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韩少保,就连祖安之也有些诧异,实在没想到韩少保的变化会是如此翻天覆地之大,听闻他竟能打得北方草原蛮族溃败上千里,心中骇闻,却又觉得不像是说得假话。祖安之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直觉告诉他,跟着这个少年韩少保或是个不错的选择,骑马他当初说过的话全都一一做到了。帮助慕容白成功夺嫡,凭一己之力发动兵变功夺十绝之城,如今又替秦王立下如此大功,如此种种,绝不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之人。
“我韩少保年纪虽小,但是心态不小。受人恩惠愿十倍相报,害我仇人必百倍让他尝之!今天,最后一次,若能从此改正,便就既往不咎。若是下次再犯,就再无机会!若是谁不服管教,现在可以提出来,我韩少保备足金银厚礼相送,绝不苛难!”韩少保望着众人说道。
众人皆是默不作声,韩少保又道:“好,既然不走,以后不论何人再敢如此,不论本城主当时在不在城中,事后查明,皆乱棍打死弃尸荒野!本城主,说到做到,谁若不信,大可前来挑战我的底线!”
众将全部跪下,被韩少保个人气势所折服,齐声高呼道:“城主威武!城主威武!!”
韩少保气势如常,经此一番话,既有威吓也有好言相抚,双管齐下便是彻底的震慑住了祖安之等人,使其以后再不敢生出异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