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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周当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癞蛤蟆吃天鹅     回到大周当皇帝txt下载     回到大周当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赵王起兵 下

    “宁县有陈留王的重兵把守不假,但也并非是铁桶一块。若是我韩成子带兵,十日内便能拿下宁县一城三关十八镇。”韩成子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王乔烈小声提醒韩成子不能信口开河,温苏媚却有些看不懂韩成子了,原以为韩成子所谓的法家只不过是搬弄是非卖弄口舌,并没有什么真正本事,没想到如今竟敢在赵王面前夸下海口,殊难预料。

    韩少保虽不知道一城三关十八镇到底有多大,但见所有人的反应,觉得韩成子的确有些托大。

    百里云怒斥道:“信口开河,简直是痴人说梦。想要全部拿下宁县,没有数月时间岂能成功。”

    “卖弄口舌竟敢卖弄到这里来了,来人,把韩成子轰打出去。”周圩呵斥韩成子,命令正厅外的卫兵要赶出韩成子。

    “等等,周圩,到底你是赵王,还是我是赵王?”赵王瞧着周圩冷冷的问道。

    周圩吓得连忙跪下向赵王请罪,表示自己无心之过。

    赵王任由谋臣周圩继续跪着,没有叫他起来,倒是对韩成子刚才一番话来了兴趣,这才一改刚才冷漠态度,和颜悦色起来,问道:“请问先生,此言当真?”

    “当真!”韩成子说道。

    “十日内拿下宁县,所需兵力几何?”赵王又道。

    “三千足矣!”韩成子回道。

    赵王眼睛一亮,再问:“三千人马,十日之内拿下宁县,有多少把握?”

    跪着地上的谋臣周圩说道:“我王,休要听他胡言乱语,三千断不可能拿下宁县,他一定是陈留王派来的奸细说客。老臣听说,这韩成子原本是陈留王亲封的太卿,来我赵地,肯定有所图谋。”

    “对,我等也听说了。”“韩成子肯定受命于陈留王,来祸乱我王廷朝纲。”“韩成子受封太卿,已经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此行前来,定是心怀鬼胎。”

    赵王一众文臣武将七嘴八舌,纷纷指责韩成子图谋不轨。

    赵王看着韩成子,在等韩成子的解释,韩成子向赵王作揖,说道:“实不相瞒,陈留王廷发生宫变,新任陈留王不容法家,早已罢黜了在下一切封号官位,还要烹煮在下。幸而逃脱,侥幸不死,才能得以来此,面见赵王。”韩成子随后面向跪着地上的谋臣周圩,作揖说道:“周老口口声声说我韩成子是陈留王奸细,可有证据证明?若有,老夫不用赵王动手,亲自了结,洒血王廷。若没有,请周老不要无端指责,胡乱血口喷人,有辱赵王名声,说赵王妒贤,不能容人,到时候丢的可是赵王颜面。身为臣工,要懂得替王上分忧,而不是添堵。”

    韩少保忍不住拍手称好,韩成子一席话说得实在是舒坦,大杀这帮目中无人的风头。

    以周圩为首的一干谋臣众人纷纷盯着韩少保,面色阴沉,吓得韩少保赶紧停手低下头去,不敢说话,心道:“老犊子,只允许自己说别人,还不给别人说他们,什么玩意啊。”

    周圩被韩成子一席话噎得是哑口无言,赵王看着众人,高声说道:“法家韩成子先生所言不差,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所言非虚。”

    众文臣武将无不跪下,高呼赵王千岁,赵王命众人起身,走下王座,到了韩成子跟前,亲切的握着韩成子的手,甚为和颜。

    “先生,若你真能助本王夺回故土,本王绝不亏待于你。”赵王说道。

    “谢赵王赏识,不过在下有三个条件,有了这三个条件,拿下宁县,不费吹灰之力。”韩成子说道。

    “先生请说。”赵王说道。

    韩成子说道:“第一:请赵王调拨三千人马给在下全权指挥,所有人不得干预,即便是赵王也不行。第二:请赵王先下一道王旨,这三千人的功过赏罚,全凭在下做主,事后赵王必须全部兑现。第三:需借赵王的云骑将军百里云一用。”

    “只要能拿回故土,本王一概同意。”赵王看向了百里云,百里云抱拳作揖领命。

    周圩又道:“三千人全听你一人调令,若是你带着这三千人跑了怎么办?”

    韩成子再次向赵王作揖,指着温苏媚说道:“赵王,我愿以她为质,这姑娘是在下子侄娘子。我韩成子孑然一身,无儿无女,子侄韩少保,就如亲生儿子。”

    温苏媚想说些什么,韩少保一把握住温苏媚的手,一起与赵王作揖,说道:“韩少保夫妇见过赵王。”

    “韩兄,原来你们是叔侄啊,怪不得你拼着命也要从广陵城里救出韩成子,我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却有事瞒着我。”王乔烈听闻韩成子与韩少保是亲叔侄,瞒他此事,有些不满。

    韩少保心道这王乔烈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不过对韩成子不经过自己同意,就私自决定这件事,多少有些不满。韩少保忙着作揖赔礼,配合着韩成子说道:“烈兄,对不住对不住,忘记跟你说了,不是有意,还请见谅。”

    温苏媚看着韩少保,甚为不满,韩成子有何权利私自决定留她为质,要不是韩少保几次拦住,温苏媚都要捅破这层窗户纸。韩少保相信韩成子的为人,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不是奸诈之人,这事有利有弊,能有法家韩成子做叔父,这个未知世界里又多了一个亲人,心里也算有了寄托。对于温苏媚则是不太友好,当为质子,以她的天性,怎能像坐牢一样被人监管。

    周圩还是不肯罢休,劝说道:“王上,不能轻易开启战端,胜则罢了,倘若输了,我赵国定会陷入万劫不复,成为众矢之的。”

    “在下想问赵王,是想做一个人人敬怕有实力的王爷,还是想做一个任人宰割谁都可以欺辱的空头王爷?”韩成子问道。

    赵王陷入沉默之中,周圩呵斥韩成子说道:“大胆,韩成子你休要在我赵国王廷卖弄口舌,对我王煽风点火...”

    韩成子打断说道:“周老,你处处说我韩成子卖弄口舌,挑拨是非,那为什么赵国故土宁县落入陈留王手里八年,至今没有夺回?要论对错,陈留王先占赵王故土已是头错;抢占八年丝毫没有还回意思,为第二错;你们身为臣子,不思替王上分忧,拿回故土,反而今日却对可以助赵王拿回故土的有志之士拼死攻讦诋毁,是为三错。王上有你等只顾自己明哲保身的臣子,哪怕一百年时间连拿不回昔日赵国故土。如此臣子,愧天愧地愧对王上,枉费王上对你等的宠幸,是为大过大罪,罪为当死!”

    “你,你...”周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竟然晕倒在地,其他臣工连忙去搀扶周圩先生。

    赵王说道:“太师年纪大了,是该回去颐养天年了。你们当中是否有人也要随太师一起?”

    众文臣武将作揖齐呼赵王千岁,无人再敢反对。

    赵王瞧了瞧他们,说道:“好。本王静候韩成子先生佳音。收回故土之日,本王亲自为你的侄儿韩少保重新举办大婚,亲自做他们的证婚人。”

    赵王回到王座,亲自取出悬挂王座屏风上高处剑架上的王剑,交到了韩成子手里,情真意切的说道:“本王赐你天子剑,封你为师帅,不日起兵,夺回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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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校场点兵

    韩成子作揖领命,接过王剑,郑重说道:“韩成子领命。”

    韩成子等四人告退落英宫,赵王叫来百里云,看着他说道:“百里云,你听从韩成子调遣,相机而行。”

    百里云愣了愣,随后领命出了王宫,脑子里不停的在想着赵王说得最后四个字‘相机而行’。

    百里云带着韩成子等四人去往南商城东大营,路上,百里云说道:“东大营有一万兵士,本将待会抽调三千人马交于韩先生指挥。”

    众人骑着高头大马,即刻向东大营而去,百里云瞧着温苏媚跨下坐骑小红马,识得是千里良驹,想讨来战场征战,被温苏媚毫不留情的拒绝。百里云吃了个闭门羹,有些不快,韩少保瞧那百里云这小白脸也颇有不爽,便骑着马在旁说道:“这是我娘子小红马,我都没资格骑,

    你就胡噜玩去吧你。”韩少保心道:“你个小白脸,当着小爷的面,还敢撩老子的媳妇,你大爷的。”

    百里云不懂韩少保说的话,韩少保也懒得解释,一行人骑着马不多时便来到东大营。先前百里云已安排亲兵前去东大营传令,命令军侯校场集合,等百里云带着韩成子等人到时,东大营赵王王军军侯已经集合完毕,等候他们。

    韩少保看着校场上严阵以待的将官们,场地极为广阔,能容万余人众,平日赵王兵将演练作战都是在此校场进行。

    校场内战鼓宣天,旌旗蔽日,刀枪剑戟,营帐绵扬,浩浩荡荡,甚是威风。韩少保瞧了,心叹道:“我滴乖乖,这阵仗,古时候的校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了不得了不得。”

    校场军侯四人等候,见百里云到场,齐声拜道:“参见云骑将军。”

    百里云说道:“王上有令,誓师三千人马,讨伐陈留王,夺回宁县故土,我等俱听命韩成子师帅,不得有误,有违韩成子帅令者,杀无赦。”

    “我等领命。”众校官齐声说道。

    韩成子举起王剑,走上领将台,韩少保等人留在台下,大声说道:“各位将军,奉赵王命,明日校场点兵将,择日出兵,讨伐陈留王,拿回赵地故土,你等速去拿兵士花名册,交到本帅营帐。”

    众将军领命散去,百里云命人腾空一座营帐安排韩成子、韩少保和王乔烈三人住下,温苏媚则被宫中婢女带回赵王落英宫安排居住,被人看守起来。韩少保安慰温苏媚,等韩成子大军得胜归来,便就和她大婚。温苏媚娇羞说道:“臭小子,本姑娘还没同意要嫁给你了。

    当夜,韩成子把韩少保和王乔烈二人叫进营帐,与二人说道:“明日校场点兵将,老夫点到名字的兵士,你们二人在旁负责把他们名字记录下来。”

    韩少保这才想起他根本就不认识也不会写这里的文字,之前都是温苏媚代劳的,还没来得及学习这里文字,韩少保心道:“完犊子了,字不认识也不会写,这下估计要挨训了。”韩少保不好意思说道:“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们这里的文字。”

    韩成子不敢相信的看着韩少保,就连王乔烈也难以置信,王乔烈问道:“韩兄,不识字?”

    韩少保心道:“都说了不认识,还要再问一遍,存心的吧你。”韩少保尴尬一笑,韩成子颇为失望的无奈摇了摇头。

    “王乔烈,那明日你来负责记录吧。”韩成子说道。

    王乔烈拍着胸脯说此事包在他身上,韩少保见他那嘚瑟劲,嘴角一撇,心道:“神气什么,不认识又能咋地,你到了老子上一世世界,那些文字你能认识个鬼。”

    “那你明日负责替老夫传令。”韩成子说道。

    韩少保笑嘻嘻说道:“这个可以有。”

    次日正午时分,韩成子站在领将台上,传令韩少保让各将军一队一队领兵依序进入校场。

    韩少保大声喊叫道:“点兵开始,进场!”

    第一队进场的是南商步兵营,由军侯魏里奇带队。

    第二队进场的是北商步兵营,由军侯夏侯炬带队。

    第三队进场的是云骑冲锋营,由将军百里云带队。

    南商步兵营和北商步兵营是以赵王封国地界南商城和北商城内招募的士兵,各有三千余人,是以城池命名的军队。云骑冲锋营则是赵王的亲军,约有两千余人,由其心腹百里云任云骑将军指挥。

    校场内千军万马严阵以待,浩浩荡荡手持刀剑盾牌。鼓角齐鸣,剑戟森森,绵延数里,旌旗蔽日。所有士兵伫立原地,等待韩成子的命令。

    韩少保瞧着眼前这波澜壮阔千军万马的景象,心中澎湃万千不由感叹,心道:“我滴个天啊,以前总在电视看见古时候那会儿的千军万马,没什么感觉,如今亲临现场,太特么震撼了。”

    韩成子拿出王榜,校场上万兵士齐刷刷跪地,百里云带领的两千余人云骑营全部下马跪地,韩少保和王乔烈也赶紧跪下,瞧着校场内的数万兵马一齐跪地,这种感觉实在过瘾,韩少保心道是自己有朝一日也当上个威风八面的将军岂不快哉!

    “赵王令,韩成子持王剑,受封师帅,校场点兵将。”韩成子大声说道,韩少保大叫接话,再由执戟侍郎分别再传话下去。

    “其一:非贵族王侯旁亲者左跨一步,出列。”韩成子叫道。

    三大营人马齐刷刷出来了一半。

    “其二:非富户地主乡绅者再左跨一步,出列。”韩成子又道。

    已经剩下一半人马的三大营,哗啦啦又出来一半,原本近万余人的部队,现在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其三:平民百姓赤农者继续左跨一步,出列!”韩成子继续叫道。

    三分之一人马又减去一大半,只有不到两千人。

    韩成子王剑举着眼前从三大营细分出来的这三队人马,怒吼道:“除了他们,其他人马原路带回。”

    军侯魏里奇年纪三十不到,他不明白韩成子此举为何意,叫道:“师帅,你此举何意?难道是看不起我等贵族王侯、富户地主子弟?”

    韩成子王剑直指魏里奇,怒道:“军中律法,未经本帅允许,私扰军中纪律。来人,将军侯魏里奇拿下,削指一根,以儆效尤!”

    旁边监察队队长申侯方宗向听命,令士兵拿下魏里奇,魏里奇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监察士兵不敢上前。

    韩成子持王剑走到魏里奇跟前,将王剑递到魏里奇跟前,说道:“王剑在此,你是选择违抗王令,还是选择违抗帅令?”

    “魏里奇!”百里云走到魏里奇跟前,冲着魏里奇打了个眼神,一把摁住他,将他押上领将台,叫道:“王上有令,军中大事全有师帅做主。你既违军中帅令,理当受罚,我亲自执行。”

    魏里奇想说些什么,被百里云眼神示意打住,百里云拔出佩剑,与魏里奇小声说道:“待会忍住了。”

    魏里奇见百里云亲自动手,有些慌了,忙小声说道:“将军,你还真要断我手指?”

    百里云说得:“王上日思夜想都要夺回故土,法家韩成子承诺王上拿下宁县。王上心喜,早已有令,适才我都不发一言,你为何要冒头出来,让那法家韩成子拿你立威。你我都是军人,深知这个道理,不立威何以服众?怪就怪你多嘴!忍住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百里云话一说完,未等魏里奇反应,佩剑已经割下魏里奇左小指一根,痛得魏里奇一声惨叫,满手鲜血。

    韩少保看得呆了,傻住了,法家严刑的确有些残忍,心道那小白脸百里云表面斯斯文文,没想到手段狠辣,断人手指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有那韩成子,一直都知道法家是严刑酷典,却没有亲眼见过,如今亲眼目睹一回,实在令人后怕,如此高压酷典,实难不是长久之计

    百里云捡起地上魏里奇左小手指,半跪呈给韩成子,说道:“师帅,魏里奇已行刑完毕,请验收。”

    韩成子看都没看,魏里奇被监察队申侯方宗向带了下去治伤,继续说道:“夏侯炬,本帅命你统管南商和北商步兵营,带领剩下步兵营和云骑冲锋营,原路返回营帐。百里云,你和本帅选中的云骑冲锋营一部暂且留下。”

    二人领命,夏侯炬将未选中的人马带走,剩下不到两千人马在百里云指挥下重新集结在领将台前。

    百里云向韩成子复命说道:“禀师帅,云骑冲锋营五百人,南北商步兵营一千四百人,共计两千人左右。”

    “两千人,足够了。”韩成子王剑指示百里云和其部众,说道:“云骑冲锋营暂且不计。本帅现对步兵营进行改编,步兵每五人编为伍,由伍长指挥;五个伍编为两,由两司马指挥;四个两编为卒,由卒长指挥;五个卒编为旅,由旅帅指挥;五个旅编为师,由师帅指挥

    。此战,务必一击即中,彻底打垮敌人。师帅承诺你们,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只要你们战场奋力杀敌,不论出身不谈贵贱,一律按照军功大小授爵。你们要明白,此战,你们是在为自己而拼,所获功劳可摆脱奴籍,可当官做人上人。”

    韩成子此话一出,两千余人兵士空前响应,纷纷高呼师帅。

    眼前一幕,令韩少保惊讶,韩成子短短数言,便能获得这些兵士们的一致支持,实在厉害。韩少保心道:“怪不得刚才点兵,专门挑那些贫农百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幸亏早年也多少看过百家讲坛,知道法家的主张,也不知道这韩成子跟韩非子和商鞅他们认不认识,

    改天倒要问问他去。”

    韩成子高声大叫道:“本帅点到名字的人,出列!冯三河,卫田风,苏方城...”

    校场内被韩成子点到名字的兵士纷纷出列,王乔烈坐于一旁案桌,迅速记录下韩成子点出来的兵士名字,约有三十余人。

    “本帅刚才点到的人,晚膳过后,演武场集合。”韩成子看着在场众人,大叫道:“齐心协力,咱们五日后,攻城。拿下宁县,本帅再与各位兄弟把酒言欢!”

    众兵士再次一致高呼攻城,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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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百泉关失守

    陈留王,广陵城飞云宫偏殿寝宫。

    新任陈留王只不过是十四五岁毛头小子,正在芙蓉帐暖度**,昨日激战过烈,折腾了半宿,此刻日上三竿,却仍未起床。

    当初宫廷政变,慕容纨联合其他宗室亲族,曾经试图劝诫老陈留王罢黜驱赶韩成子,老陈留王不同意。慕容纨与老陈留王堂兄联手,取得了王子慕容冠支持,二人试图逼宫逊位,老陈留王誓死不从。二人杀死老陈留王,扶其子慕容冠继位陈留王,慕容宗室虽个个知晓其事,却人人都三缄其口。新陈留王继位,大肆逮捕以韩成子为首的法家余孽同党,废除新法,禁止奖励耕战,一切恢复原样,对法家余党赶尽杀绝。

    飞云宫偏殿寝宫内,新任陈留王正呼呼大睡,宫外等候的边军士兵急不可耐,有军机大事从边城宁县火速传来。

    慕容纨从宫外走进,见一边军士兵风尘仆仆,询问何事,王上正在休息,谁都不可以打扰。

    那边军士兵把竹筒信函呈给慕容纨,说道:“边城宁县吴大有将军呈上加急文书,近日赵王频繁调动兵马,根据暗线可靠消息,赵王欲图谋宁县。”

    慕容纨不动声色,让边军士兵宫外等候,他即刻面见王上,叫醒了陈留王慕容冠。

    陈留王被打扰,颇有怨气,慕容纨拿出竹筒内信函文书,看后说道:“王上,边城吴大有将军来报,赵王恐欲图谋宁县。”

    陈留王睡眼朦胧,哈气连天,说道:“赵王八年都不敢派人要回宁县,我王军兵强马壮,何惧之有。本王以为无妨,多虑了,王叔以为了?”

    “王上所言甚是,但也不可不防,可派一队人马前去宁县。赵王不动兵戈最好,若动兵戈,就灭了他。”慕容纨说道。

    “王叔所言甚是,何人领兵?”陈留王又打了个哈气。

    “那就老臣领兵吧。”慕容纨作揖回道。

    “如此甚好。王叔领兵,大事可定。”陈留王命人拿来王剑,交到慕容纨手里,说道:“本王赐你王剑,封你为军将,即日出发,不得有误。”

    “臣领王命,谢王上信任。”慕容纨接过王剑,跪地叩首说道。

    “行了,本王乏了,丽妃还等着本王了。”陈留王一脸憔悴,满身疲惫的走了,慕容纨嘴角微撇,露出了一丝诡笑。

    慕容纨出了寝宫,叫上那边军士兵,边走边问道:“赵王大军几日攻城?”

    边军士兵报道:“暗线汇报,五日后大军开拔。”

    慕容纨又道:“多少兵马?”

    “三千!”边军士兵回道。

    慕容纨忽的停下脚步,看着那边军士兵,难以置信的问道:“多少?三千?”

    边军士兵回报是,慕容纨不禁哈哈大笑,说道:“三千人马就想拿下宁县,简直是痴人说梦,何人领兵?”

    “法家韩成子,先锋则是赵王云骑将军百里云。”边军士兵回道。

    “韩成子?原来你跑到赵王封地去了。”慕容纨冷哼了一声,叫了跟在身后的官员于显琼,说道:“于大人,你先去北大营通知云来将军,点齐一队人马,准备出兵宁县。”慕容纨又对着那边军士兵说道:“五日之内,我王军必到,告知吴大有将军,守好宁县,丢了城池,本将拿他人头祭旗。”

    那边军士兵得命迅速离去,慕容纨等人出了王宫,宫门口早有人备好马匹,骑上马匹往北大营而去。

    赵王,南商城东大营演武场,夜晚,灯火通明。

    白天被韩成子点到名字的三十余兵士,正聚集演武场,等待着韩成子的命令。

    韩少保和王乔烈还有一干兵士,一身铠甲戎装各持刀剑。

    韩成子说道:“你们都是十年以上本地老兵,附近地形地貌都已烂熟于心,军中纪律也不用本帅再多费口舌,令行禁止。宁县第一关百泉关,下辖五个镇,分为五泉镇、十泉镇、百泉镇、风泉镇、岩泉镇。百泉关守将营地驻扎在百泉镇,本帅命你们两个时辰内拿下百泉关。”

    “冯三河,本帅封你为禁卫队两司马,韩少保为副司马;封王乔烈为悬卫队两司马,卫田风为副司马。即刻出发,不得有误,得手之后,派人来报。先入城镇者,记为头功,以左耳记功,做好标记,本帅带大军随后就到。”韩成子宛如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指挥调度,一一有序,大手一挥,说道:“出发!”

    禁卫队和悬卫队两队三十余人翻身上马,每人背着一个沉重包袱,身负弓弩长箭二十支,腰挂佩剑和佩刀,全身黑色铠甲,怀带护心镜,拍马而去。

    韩成子望着远去的两队人马,消失于黑夜之中,喃喃说道:“陈留王,老夫知晓赵王王廷肯定有你的人。老夫放出话去,五日攻城,恐怕你料不到,今夜老夫就命人攻城。广陵城之辱,老夫就拿你的第一关百泉关来赔罪。”韩成子转身而去,身后跟随着苏方城,往营帐方向,边走边说道:“去,传我帅令,命云骑营百里将军,速到营帐面见本帅。”

    苏方城领命而去,消失于黑夜之中。

    禁卫队和悬卫队两司马三十余人,个个人衔枚马裹蹄,骑马南行,前往百泉关。

    韩少保打量着自己身上一身黑色铠甲,实在好奇,左摸摸右看看,心道:“这身黑色铠甲实在不错,要是能拿回现代去,估计能值老鼻子钱了。”韩少保抬头看着夜色,黑得伸手都难见五指,四周寂静的有些可怕,好在这些本地老兵对附近地形十分熟悉,才不致于迷了踪迹,韩少保心叹道:“月黑风高,果然适合杀人越货。”

    两队人马悄悄摸到了百泉关附近一里处,冯三河命禁卫队人下马,准备登城云梯,将一节节云梯拼接起来,做成了四五米的高度云梯。韩少保瞧得眼睛发直,心道:“我说每个人的都背着个死重死重的包袱是什么东西,敢情都是这些玩意啊。”

    冯三河等禁卫队兵士拼接做好两架登城云梯,借着夜色掩护,迅速潜伏到百泉关门下,韩少保也要随队一起行动,冯三河拦住了韩少保,拿出嘴里枚铃,说道:“韩兄弟,你是师帅子侄,不能与我等一同涉险,你随后与悬卫队人马一起骑马杀进关里。”

    韩少保闻听此话有些不快,正要说些什么,两司马冯三河已带队离去,架上云梯,开始登城。

    百泉关是处小关,受制于地形潮湿松软的原因,没办法修建的高大,关隘只不过也就五米高度。陈留王边军大将吴大有将军在此留有驻兵不多,听闻赵王要图谋宁县,才准备增加兵力,却没想到被韩成子已经早一步派人来夺。

    冯三河带领禁卫队十余人摸上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解决了守关陈留王士兵,打开了城门。

    王乔烈见状,带领悬卫队赶着禁卫队马匹,即刻杀进城去。

    禁卫队士兵纷纷上马,与悬卫队四处杀去,直奔百泉镇而去。

    陈留王兵士遭到偷袭,慌忙应敌,尚在睡梦之中的兵士来不及反应,全部被其禁卫和悬卫二队人马斩杀。

    一时间,血流成河,尸籍遍地。冯三河和卫田风二人及其士兵,见着陈留王兵士,兴奋激动,情难自已,不管不顾,大开杀戒,横冲直撞,个个犹如无人之地,勇猛异常,甚为疯狂。即使陈留王兵士已有人放下武器投降,但照样被其一刀毙命,割下敌人头颅。

    陈留王幸存兵士被赵军一系列疯狂举动吓呆了,再无抵抗之心,纷纷逃跑,四下溃败。

    冯三河和卫田风等赵军越杀越兴奋,对没有抵抗的陈留王军士兵绝不手软,如风卷残云般,迅速斩杀,除了极个别逃跑外,已扫清战场。

    韩少保大叫道:“敌人已放下武器投降,不能再杀!”

    两队人马丝毫不理会韩少保的话,王乔烈拦住了韩少保,说道:“韩兄,没用的。敌人的人头是升爵的根本,同样也是真金白银。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怎能轻易收手?这些都是十年以上的老兵,个个武功高强,十年里没有丝毫的爵位功劳,依旧是最下面的那个,韩先生承诺他们军功授爵,这些人怎能不疯狂!”

    王乔烈说得对,韩少保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谁都不能接受立功轮不到自己,流血拼命送死则是自己,最后命没了,还是个最低贱的奴籍。只不过,这些人的手段也未免太狠了些。

    冯三河哈哈大笑,与卫田风说道:“卫兄,你杀了几个?”

    “五个。”卫田风说道。

    “我砍了六个,比你多一个,哈哈。”冯三河下马,割下敌人头颅,在其脸上刻下自己名字,由后续部队负责记功清理战场。随后又割下敌人一只耳朵塞进了包袱里,以示这是自己的军功凭证。

    冯三河命令一卫兵回报师帅,已拿下百泉关,速派大军前来接关。

    众人上马,欢呼不已,挥舞着刀剑,拍马而去,直奔百泉镇。

    两队人马杀到百泉镇,面对眼前那些陈留王军队兵士,两队人马彻底疯狂了,任凭王乔烈如何命令,悬卫队却没有一人听他。

    卫田风和冯三河带领禁卫队和悬卫队三十余人,一头冲进了城里,见人就杀,不分男女老幼,军人百姓,韩少保和王乔烈二人彻底沦为了打酱油。

    百泉镇这些陈留王兵士何时见过赵军如此凶神恶煞模样,就如从地狱而来,三十余人竟杀得百泉镇上千人规模的镇子变成了一座空镇。幸存之兵士百姓个个被杀得胆战心惊,从来没遇见过如此惨烈手段,哪个还敢冒头,余下城镇无一幸免,全都惨遭屠戮。原计划韩成子命令他们两个时辰拿下一关五镇,却是提前了半个时辰就完成了任务。

    演武场上的韩成子,已集结余下千人队伍,飞马来报战况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

    “报,禀师帅,已拿下百泉关。”

    “报,禀师帅,已拿下百泉镇。”

    “报,禀师帅,禁卫队已分别拿下五泉镇和十泉镇,悬卫队也已拿下风泉镇和岩泉镇,正往飞林关而去。”

    捷报一个传着一个,余下兵士听罢甚为兴奋,个个都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纷纷请求出战。

    韩成子命令道:“云骑营听令,命你等百人即刻前往当阳关,务必拿下当阳关八镇,速战速决,不要恋战。拿下当阳关后,和禁卫队、悬卫队迅速扫清残敌,陈兵边界林城,密切注视陈留王境内动向,如有异动,即刻来报。

    百里云领命,带领百余众云骑营迅速离去。

    韩成子叫来夏侯炬,说道:“军侯,余下千余人交由你指挥,即刻出发,天亮之前务必拿下宁县。首登城者,授爵两级,赏黄金二十两,废除奴籍身份。””

    夏侯炬得命,抽出佩剑,一声令下,千余人步兵队伍浩浩荡荡出发,直奔宁县而去。

    韩成子又叫来监察队方宗向,说道:“申侯,你即刻进王宫,面见王上禀报战况,请王上派大军接关接镇接城。”

    “在下领帅令。”方宗向领命迅速离去。

    落英王宫寝宫,方宗向称有军机大事需禀报王上,让太监进去通传。

    赵王命令方宗向进入寝宫,方宗向低头参拜,不敢直视,赵王问道:“申侯,深更半夜有何军机大事禀报?”

    方宗向喜说道:“王上,捷报,捷报。师帅已拿下百泉关,飞林关也近在咫尺之间。”

    “什么?师帅不是说五日后起兵攻城,为何突然出兵?”赵王惊住,还以为听错,忙问道:“已拿下百泉关,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师帅临时决定攻城,是为迷惑敌人。现已带兵前往宁县,志在天亮之前拿下宁县,特命小人禀报王上,请王上派大军前来接管。”方宗向说道。

    赵王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突然跪在地上,朝天跪拜,方宗向见状也赶紧跪下,赵王作揖说道:“祖宗在上,慕容恪不负祖宗庇佑,终于拿回宁县故土。”赵王起身拉着方宗向就要往外走,说道:“申侯,快,本王亲自带兵前去,韩先生不负本王所托,本王定要好好酬谢他。申侯你带路,倘若真能拿下宁县,本王要重赏有功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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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夺回故土

    密林之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挂,清风徐来,匆匆疾疾,百里云率领云骑营百余众纵马驰骋,一路狂奔当阳关而去。

    当阳关守将潘封年正在营舍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百泉关和飞林关已被赵王兵马拿下。目前整个宁县一城三关十八镇,已失陷两关十镇,而当阳关八镇落到百里云手里也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百里云黑色铠甲在身,全身上下血红一片,云骑营百余人拿下当阳关,斩杀殆尽守关陈留王将士,一个不留。

    当阳关已失,守关的军侯潘封年还在做着他的春秋大梦,百里云手里拿着一杆银标铁枪,枪尖抵住潘封年的喉咙。

    寒光扑面,潘封年猛地惊醒了,想要动身,百里云手里的银标铁枪晃了晃,说道:“军侯,醒了?”

    潘封年额头上直渗汗珠,咽了咽口水,看着屋子里尽是百里云和他的云骑营人马,紧张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百里将军,咱们都是大周军人,有什么话好说,不必如此动刀动枪的。”

    “此话不假。好,本将问你,宁县有多少兵马?”百里云问道。

    “八千左右。”潘封年老老实实回道。

    百里云点点头,伸出手来,说道:“跟军侯借一宝物,用完即还。”

    潘封年唯唯诺诺的说道:“不知将军所借何物?”

    “你的人头!”百里云银标铁枪一动,潘封年惊恐,不及反应已被斩杀,人头落地。

    百里云命令一云骑营卫兵说道:“速去禀报师帅,宁县吴大有驻兵八千,云骑营已拿下当阳关八镇。”

    那士兵得令而去,百里云走出屋子,面对外面关隘和关下的云骑营,说道:“当阳关已经拿下,余下八镇,周齐陈唐你们四人各带二十人速去拿下。师帅有令,先入镇者,记为头功,授爵一级,重赏黄金五两,废除奴籍身份。”

    百余人云骑营高呼兴奋,在周齐陈唐四位军侯带领下,即刻拍马而散去,如狼似虎的杀向当阳关八镇。

    百里云带着剩下十几人,折道而回,韩成子曾给百里云密令,一旦拿下当阳关,余下八镇分由四位军侯前去拿下,宁县就已是瓮中之城。韩成子密令百里云即刻带领部分人马秘密返回,绕道宁县城池南面一处驿站。近日,赵王境内调兵频繁,宁县守城将军吴大有肯定早已知晓,定会派人向陈留王禀报。不论事情真假于否,陈留王肯定会派兵前来。一旦拿下三关十八镇,宁县城池就是瓮中之鳖,此时冒充陈留王驿站人马,混进城里,于大军攻城之日,配合打开城门。

    临行前,韩成子曾给密令,一旦拿下三关十八镇,禁卫队和悬卫队分别化成百姓,秘密潜伏进入陈留王封国林城地界,故意放出话去,说宁县吴大有勾结赵军,大开城门,背叛陈留王,叛投赵王。只要大军拿下拿下宁县,即刻开拔林城地界,等待命令,夺下林城两关十二镇。

    慕容炬带领千余人步兵浩浩荡荡杀向宁县,宁县城池守将吴大有已经得知三关十八镇尽落赵王之手,唯有宁县一城尚在苦苦支撑,指挥调度兵马,封闭城门,严防死守。

    天已微微亮,军侯夏侯炬带领千余人步兵潜伏于宁县城池郊外。

    韩成子坐阵中军帐,命道:“弓弩强射,云梯攻城,城门攻下,云骑营四百部众迅速杀进城去,直奔城中参将吴大有府邸,拿下吴大有。夏侯炬,你带八百人强攻北门!”

    夏侯炬领命而去,韩成子又命云骑营副参将诸樵,说道:“樵将军,你带云骑营绕到南门,南城门一开,冲进城里,擒拿吴大有。”

    诸樵身材魁梧粗壮有力,一看就是行伍之人,抱拳领命说道:“师帅放心,定叫那吴大有插翅也难逃。”

    “拿下宁县,本帅记将军首功。”韩成子说道。

    韩成子布下天罗地网,宁县已志在必得。

    夏侯炬带领八百士卒,弓弩齐射,架云梯攻城,面对陈留王八千守军,八百赵军视死如归,如狼似虎蜂拥而上,竟把宁县大部陈留王守军吸引了过去。

    一时间,血流成河,杀声四起,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夏侯炬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拿着翘首砍刀,指挥着士兵强行攻城,叫道:“师帅有令,先入城者,赏黄金二十两,授爵两级,废除奴籍身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赵军士兵奋力拼杀,个个犹如神助。这一战,杀得人是血人,马是血马。

    宁县陈留王守城士兵面对这帮发了疯要玩命的赵军,要不是仗着人数和地理位置优势,还真就不是对手。

    八百对八千,兵力对比一比十,这是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

    韩成子又何尝不知以八百之力对战守城八千陈留王士兵,实在是以卵击石。不过韩成子明白,八千驻兵分守四个城门也不过两千,如今城中八千兵力大半都被吸引到了北门,夏侯炬的压力可想而知。韩成子中军帐来回踱步,心中有些焦急,心道是百里云到底得手了没有。

    帐外有人飞马来报,进入营帐,报道:“禀师帅,云将军命小的回报,已经拿下南门。正和樵将军合兵一处,追杀敌将吴大有。”

    “妙极妙极!”韩成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忽的问道:“吴大有跑了?”

    士兵回报说道:“敌将已逃出宁县,云、樵二位将军正在追杀。云将军请示,倘若敌将进入林城,是否继续追击?”

    韩成子愣了愣,便道:“继续追击,告诉云、瞧二位将军,本帅带大军随后就到。”

    那人迅速退去,韩成子叫来一士兵,说道:“速让夏侯将军撤兵...”

    帐外又进来一士兵来报军情,说道:“报,夏侯将军所带八百余众已攻下北门。”

    “正面攻城,以八百人战胜八千人,实在了不得。夏侯将军大功一件,本帅要为他记功。”韩成子听闻夏侯炬如此勇武,甚是大喜,叫来士兵,说道:“北门和南门已经夺下,宁县即刻收复,你速回禀王上,请王上派大军接管。”韩成子又叫来一卫兵,命道:“命令夏侯炬,迅速扫清城内之敌,整顿兵马,前往当阳关...”

    帐外又来一士兵,火急火燎的报道:“师帅,夏侯将军屠城了!”

    韩成子手不由的一紧,惊问道:“谁给他的权利?令我帅令,让他给我即刻住手!”

    那士兵报道:“来不及了,来时夏侯将军已屠城过半。”

    韩成子大怒,拿起王剑,冲出中军帐,大叫道:“来人,备马,你带路,本帅要见夏侯炬!”

    赵王,南商城东大营校场。

    赵王已整军完毕,领兵一万于人,由赵王本人率领先锋云骑营两千余人先行出发,行至百泉关时,遇到来报军情士兵。

    赵王身披铠甲,手持长剑,欣喜万分,忙问道:“有何军情捷报,速速报来。”

    “禀王上,师帅已拿下宁县,速请王上派军前来接管城池。云骑营云、樵二位将军追击敌将吴大有,宁县陈留王军全军覆没,宁县一城三关十八镇已尽归王上。”那士兵报道。

    “你们看看,看看,韩成子并非信口开河,以三千兵力拿下宁县,你们之中谁人可以做到?八年,八年了,宁县终于被本王拿回来了。”赵王情难自己,兴奋激动,不禁哈哈大笑,边上众参将纷纷高呼王上千岁。

    赵王长剑直指前方,命令道:“云骑冲锋营,听我王令,冲!”

    赵王一马当先,余下部将纷纷拍马而行,其他骑兵立即尾行,向宁县挺进。

    浩浩荡荡的云骑冲锋营两千余众,绵延数十里,旌旗蔽日,黑压压一片,只是一会,便就消失于眼前不见...

    陈留王,广陵城慕容纨军将府邸。

    慕容纨正吃着早饭,府邸门外忽的有一狼狈不堪浑身血迹的边将,踉踉跄跄一头滚进了府邸,哭着向慕容纨大喊叫道:“将军,将军,宁县丢了。”

    慕容纨手中碗筷突的掉落地上,吓得旁边伺候的婢女奴才赶忙跪地,低着头不敢看着慕容纨。

    慕容纨起身,走到门口处,他认识这边将,原是飞林关守将钱守才,问道:“钱守才,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军昨夜偷袭,宁县一城三关十八镇已经尽落贼手,宁县丢了。”那边军伤痕累累,哭泣哀嚎。

    “吴大有了?宁县不是吴大有坐阵,怎么可能说丢就丢?”慕容纨一把拧起钱守才,甚为愤怒,瞪着他问道:“赵军不过三千人,吴大有八千人马,是他们两倍还多,他干什么吃的?八千人打不过三千人,我陈留王军的脸全被他吴大有丢尽了。”

    “吴大有将军已经投靠赵王了,若不是他投敌,宁县怎么可能说丢就丢。”钱守才这番话,彻底把慕容纨惹怒了。

    慕容纨拔出旁边站着的卫兵手中长剑,要把钱守才砍了,钱守才不为所动,说道:“将军要是想找个替吴大有抗罪的,卑职不服。吴大有投敌,该死的是他,不是忠心耿耿的钱守才。”

    慕容纨冷静下来,拿下长剑扔在了地上,问道:“你说吴大有投靠赵王,可有凭证?污蔑王廷大将,可是死罪!”

    钱守才说道:“将军走到街上听听,这消息已经传到王城了。林城关于吴大有消息已是满天飞,林城也已危在旦夕之间,怕是不日就要被赵军攻破。”

    慕容纨叹了口气,说道:“前几日吴大有派人来报,说赵军欲图谋宁县,五日后会有所行动,没想到昨夜就已起兵偷袭。吴大有谎报军情,的确可疑,我自会禀报王上,查明此事。现在事急,宁县已失,林城恐危,钱守才你先在王府歇息,本将前往北大营调集兵马,随后你和本将一起救援林城。”

    慕容纨换了身衣服,立即进宫面见陈留王。

    陈留王依旧日上三竿仍未起床,看样子昨夜又与丽妃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了。

    慕容纨直接进入陈留王寝宫,陈留王与丽妃二人光溜一块,慕容纨多看了丽妃两眼,陈留王倒也不生气,笑说道:“王叔若是喜欢,本王也不是不能割爱。这丽妃果然是尤物,王叔眼光甚是独到,可再有这等极品?”

    “多谢王上厚爱,老臣前来,有要事禀奏。”慕容纨行礼作揖说道。

    听闻又是什么军机政务之事,陈留王顿时没了兴趣,依靠在丽妃怀里,说道:“往日这些事情不都是王叔处理的嘛,怎么王叔今日也跟那些人一样,来叨扰烦恼本王。”

    “宁县丢了。”慕容纨说道。

    “丢就丢了吧,偌大一个城池还能丢到哪里去,飞了不成。”陈留王满不在乎说道。

    慕容纨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昨夜,赵王派兵偷袭了宁县,宁县十八镇已尽落赵王之手。”

    陈留王眯着眼看着慕容纨,说道:“宁县守将吴大有了?城丢了,他死了没有?”

    “这个老臣暂时不知。”慕容纨故意隐藏不说吴大有投敌之事,因为吴大有是慕容纨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吴大有投赵,他这个一手提拔的人肯定脱不了干休,轻则问罪,重则问斩。

    慕容纨说道:“老臣的意思是,要不请楚王出兵调和,王上你看如何?”

    陈留王说道:“难道我陈留境内无兵将可用吗?这种家事,还需劳烦楚王叔?”

    “王上有所不知,赵王厉兵秣马早已准备,而我王境事出突然,未及准备,仓惶应敌,恐会大败。”慕容纨说道。

    “王叔昨日不是说要亲自领兵的吗?怎么,王叔怕了?的确,赵王叔能一夜之间拿下宁县一城三关十八镇,是有些本事。”陈留王把玩着丽妃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说道。

    慕容纨确是没有统兵之才,原本依靠着吴大有,带兵去宁县巡视一圈,混个功名,没想到碰上韩成子这么个硬茬。如今吴大有生死不知,再去宁县,岂不找死,倘若落到韩成子手里,怕是彻底没命。赵王八年未敢派兵夺回宁县,韩成子一去赵地,赵王便就起兵,一路势如破竹,锋芒太甚,实在厉害。如无韩成子相助,赵王何以有如此成果。

    陈留王说道:“罢了,本王乏了。就依王叔的,宁县之事就交给王叔处理了。”

    慕容纨说道:“还需王上写一封信,由老臣派人交给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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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救或不救,打或不打

    楚王归云城,雨刹王宫正厅,有太监通报陈留王使者求见。

    慕容纨亲派自己心腹于显琼为使者,向楚王求救,楚王一干文臣武将分列两侧,慕容然郡主站立楚王身边,楚王问道:“本王前不久才听闻十四哥早逝,甚为痛心,十四哥后续一应之事是否都一一安排妥当?”

    于显琼作揖行礼拜见楚王,说道:“下官陈留王使者于显琼,承蒙楚王挂念,诸事已妥。我家新王年纪尚幼,诸事不懂,然赵王近日听信法家韩成子诡言,竟起兵攻占我陈留王城宁县十八镇。新王惶恐,特派下官出使楚地,恳请楚王出兵相助,击退赵王兵马,我王感激不尽。”

    “哦?竟还有这等大事?”楚王瞧着慕容然郡主一眼,说道:“法家韩成子,这个名字倒是耳熟。”

    慕容然说道:“就是月前诸子论政时的那个法家学者,来过我楚地。”

    “本王所知,十四哥的王军兵强马壮,十七弟的赵军不是其对手,何以惧怕如此?被连夺宁县十八镇?”楚王惊讶,难以置信,又道:“那个法家学者只不过沽名钓誉而已,怕是赵王宁有他人相助吧。”

    于显琼回道:“赵王派精锐云骑营和南商步兵营数万之众趁夜偷袭,以至我陈留王军大败。事出仓惶,赵王现已陈兵林城,恐再图谋林城十二镇。远水救不了近火,调兵遣将非一日之功,楚王地与我王地和赵王地都有边界领土相接,望请楚王派兵救援,我王必感谢楚王大恩。”

    王厅底下坐着的一三十岁左右的文臣何松之起身走到中间,作揖说道:“于大人,夜里偷袭不假,但是下官怎么听闻赵王只不过派出了三千不到人马,任命法家韩成子为师帅,以不到三千兵马就连夺宁县三关十八镇。下官不信,占着地理优势,陈留守城王军连这点人马都抵挡不住?再有,宁县本就是赵王故土,被老陈留王夺走占领八年,如今赵王拿回故土,于情于理都没有异议。如今,你让我王派兵救援你陈留王地,不仅劳损兵马,还师出无名,受其他诸王指责,成为众矢之的,你家陈留王坐收渔翁之利,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何松之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于显琼哑口无言,向楚王行礼说得:“我王,本就赵王与陈留王故土之争,当年老陈留王侵占赵王故土,赵王曾派兵向诸王都求救过,可诸王无一人理会,赵王必定为当年之事怀恨在心。如今,我王若答应救援陈留王,以赵王性子,再加上赵军势头正甚,很有可能会与我王发生摩擦。陈留王欲想战火东移给我楚王,这招偷龙转凤阴谋实在毒辣。下官认为,不搅合进这趟浑水最好,赵王不主动与我王边城发生摩擦,我王又何必挑衅于赵王。”

    众文臣无不赞同何松之这番话,纷纷建议不救,就连慕容然郡主也不由的认可。

    “何大人此话非也!”武将之中赫勃连起身,旁边站着的武英扶起,赫勃连走到王厅中间,与楚王行礼作揖,说道:“赵王兵锋甚利不假,如若不给予迎头痛击,势必会引起赵王野心,或能趁机东扩,占我王地。何大人也说赵王记恨当年之仇,不可能就此放下,赵王之心,不可不虑,不可不备。本将以为,那些什么诸家学者只不过是些拨弄是非、摇唇鼓舌之徒,原是自家兵力羸弱,仗打败了,就把责任推卸到对方身上,实在可耻!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躲在阴暗诡地里搅弄风云之人,本将不信,他们能接得住本将军这一刀!”

    武将之中以赫勃连为首,个个主张出兵。

    “赫勃将军,不可轻视啊,还是不能贸然出兵。”何松之叫道。

    楚王见文臣武将分为两派,左右为难,不知到底是救还是不假,没了主意,慕容然郡主小声说道:“父王,不妨请兵家姜子先生过来,看看他的意见如何。”

    “郡主提醒得对,姜子近日训练新军,卓有成效。”楚王命令太监立即去通传姜子先生前来王厅。

    不多时,姜子先生到来,正在训练新军,一身铠甲戎装不急换装,楚王已命他不必礼节,即刻过来面见。

    楚王问道:“姜子先生,近日训练新军辛苦了。本王有一左右为难彷徨不决之事,想请教先生定夺。”

    “定夺不敢,王上请说。”姜子作揖行礼说得。

    “陈留王宁县十八镇被赵军所夺,陈留王求援,众文武大臣分为两派,救与不救,本王难决。”楚王说道。

    姜子回道:“王上只管决定,姜子只需负责执行命令。”

    楚王知道姜子在跟他打马虎眼,这话跟没说一样,楚王又道:“倘若姜子先生领兵,新军战力如何?尚能杀敌?”

    “姜子领兵,不在话下。”姜子回道。

    赫勃连不屑说道:“狂妄自大!”

    楚王心中有了主意,与陈留王使者于显琼说道:“天底下从没有白吃白占的便宜,如能出兵打退赵王,本王有什么好处?”

    于显琼说道:“奉粮百担,金千两,银万两。”

    楚王看着于显琼,想看看他的反应,便道:“本王想要你的天水城。”

    于显琼听闻,吓得愣了片刻,随后回道:“这等大事,下官做不了主,需先禀报我王,才能回复楚王。”

    慕容然郡主明白楚王的意思,便道:“既如此,你先回去禀报陈留王。他若同意,我王即刻出兵,不同意,还请陈留王另请他王相助,恕我王爱莫能助。”

    楚王退去,众文臣武将纷纷告退,只留下于显琼一人留在王厅发愣。许久,于显琼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留王,林城边界,当阳关处。

    赵王已云骑冲锋营来到,与韩成子剩余部汇合,韩少保和王乔烈的悬卫队也已退出林城地界,放出吴大有投靠赵王消息后,安全撤了回来。

    韩少保只呼过瘾,除了杀人有些难以接受之外,其他的行军作战之类令他浑身兴奋,掌控敌人生死,将敌人拨弄的团团转,那种感觉,实在妙不可言。韩少保心道:“跟对人,果然有肉吃。小爷指挥兵马,当个小官,的确威风。**有句诗说得话: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韩少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王乔烈用胳膊碰了碰了韩少保,问他想什么了,这么开心。韩少保小声回道:“一想到金灿灿的金子,还有官当,你不开心?不兴奋?不幸福?”王乔烈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忙说对这些事情无所谓。

    王乔烈小声笑说道:“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好。”

    韩少保瞧着王乔烈,不由的满脸嫌弃,小声问道:“我去,你该不会是同志吧?你个老玻璃,原来还有这个嗜好啊。以后离我远点啊,小爷可不好这一口,小爷可是有媳妇的人啊。”

    王乔烈不懂韩少保的话,问道:“韩兄所言都是奇思妙语,同志?老玻璃?韩兄可否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韩少保正要说话,赵王带领贴身两名将领走了过来,众人全部缄默不言。

    韩少保和王乔烈分站韩成子左右两侧,韩成子向赵王行礼单腿跪地,现场众兵士也纷纷跪下,齐呼王上千岁。

    赵王一把握住韩成子的胳膊,扶起韩成子,不让他拘礼,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忽的抱住了韩成子,赵王不禁眼露泪花。

    “先生是本王恩人,是我赵地所有百姓的恩人。今日若不是先生之功,宁县一成三关十八镇恐仍未收回。”赵王言辞真切,对韩成子敬佩之意难以言变,只能由衷而发。

    韩成子再向赵王行礼,赵王命令众将士起身,韩成子说道:“非赵王之将不武,之侯不猛,之兵不勇。对有功之兵侯将一定要不吝封赏,方能激发将士杀敌之决心。”

    “先生所言甚是,本王一定会重重犒赏有功之人。”赵王说道。

    众在场百余人兵士将侯再次高呼王上千岁,赵王心之甚悦,韩成子持王剑,剑指前方,问道:“林城就在咫尺之间,拿下林城易如反掌,王上意下如何?”

    赵王看着前方已经隐隐可见的陈留王地林城之内的小庸关,心中思量,转而问道:“陈留王军想必现在已经发现我等,严防死守之下,想要拿下可有多少把握?”

    韩成子说道:“王上如果想要林城,本帅便为王上图谋,林城无险可守,拿下不难。”

    “本王担心其他诸王会出兵干涉。”赵王忧虑说道。

    “王上现在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撤兵,巩固战果,最为保险完全;第二:继续出兵,拿下后面的林城、天水城、太昌城,归为赵地领土,虽有风险,却也有极大的回报。”韩成子为赵王分析目前形势,陈述利弊,韩成子说道:“八年前,陈留王侵占宁县,那时赵王国力孱弱,不能与陈留王对抗,遍请诸王出面调解,却无一王帮助王上。拿下宁县,诸王不会说什么,继续攻占陈留王封国领土,其他诸侯王或有出兵,趁机要挟陈留王让利于己。这些年,王上励精图治,养精蓄锐,弓弩锐利,将士勇武,与敌征战,绝不弱于他王。只是王上的庙堂之上,地方之下,一干掌握实权的高级文臣武将,诸县百官,个个只手遮天,徇私舞弊,沉疴宿疾,积重难返。此次出战,本帅所选士卒个个出身底层,身世贫寒,他们渴望建立战功摆脱奴籍身份,故而才能在敌人面前爆发出巨大的潜力。王上的庙堂和地方,考察推荐选举的都是贵族子弟,底层人民有功不赏,贵族子弟有罪不罚,虽尧舜亦不能治天下。若不是八年前王上宁县受辱,发誓要强大军队,余下诸县百官无人敢在此驳逆,才能发展出如今之强军。如今大胜,士气正旺,应该趁势追击,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韩成子一席话分析的切中赵国要害,听得韩少保忍不住要给他鼓掌称赞,心道:“说得真是漂亮,这口才绝了,比水浒传里那什么智多星吴用还要更加智多星,怕是不及这韩成子半点。”

    赵王听进了韩成子说得话,的确如他所言,但是想要彻底改革变法,清楚这些贵族子弟,又谈何容易啊。赵王问道:“那师帅现在是什么意思?”

    “出兵,拿下林城!”韩成子斩钉截铁。

    赵王下定决心,说道:“当年大周诸王不应本王之请求,如今本王也无需理会他们。师帅,本王所带一万人马,除去接管驻兵城池关隘镇口之外,还有四千余人,全部交由你来指挥,进攻小庸关,拿下林城两关十二镇,即刻出兵,不得有误!”

    韩成子领王命,叫人绑来夏侯炬,赵王见此,询问何故如此。韩成子亲自替夏侯炬解绑,说道:“夏侯将军,你带八百余人攻城,血战宁县,登城有功,本帅知晓,但是登城之后带人屠城,将城中投降陈留王军一干人等赶尽杀绝,有大过。你的功过是非,待战事结束之后,自有监察官申侯替你记在,择后统一清算。现在,本帅命你,带领屠城的八百部众攻下小庸关,拿下林城,本帅可让你将功补过。”

    韩成子大声又道:“你那八百部众,折损多少?”

    夏侯炬没好气的回道:“余两百。”

    “八百人独战于八千人,折损不高,本帅补齐你八百人马,拿下大小庸关十二镇。”韩成子说道。

    “不用,两百人足矣。”夏侯炬心中有怨气,于正面战场八百人攻守城八千余人,何等的战绩,就因这一仗折损过多,杀得心中异常火大,带人屠城,若不是百里云、诸樵等大奖求情,差点就被韩成子当场给斩了,夏侯炬依旧没好气的说道:“不敢烦劳师帅人马,夏侯炬死不足惜。王上,死去的六百兄弟还有活着的两百士兵,他们都跟本将尸山血海里浴血拼杀过来的,请王上不要忘记他们的功劳。”

    夏侯炬说罢,拿起翘首砍刀,大步流星,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领着不到二百人的部众向小庸关杀去。

    百里云想跟韩成子讨要命令,说道:“师帅,云骑营愿去相助。”

    “不必!既然夏侯炬将军承诺,我们就在此静候将军的佳音。”韩成子冷冷的说道。

    百里云看向赵王,赵王说道:“本王答应过师帅,军中一切大事,皆有师帅做主,不必问本王。”

    百里云无奈叹了气,只好退站一边,站在后面的禁卫队和悬卫生队正负两司马冯三河和卫田风,吓得连头不敢再抬。

    韩少保转头看了冯三河和卫田风一眼,二人尴尬的笑了笑,连向韩少保点头示意,以示愧歉。

    韩少保心道:“算你俩有眼色,不然把你俩举报了,估计二话不说直接就被韩成子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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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楚王出兵

    楚王归云城,雨刹王宫正厅,陈留王使者于显琼再次求见楚王。

    众文武大臣分别坐于两侧,于显琼与楚王行礼作揖,说道:“下官于显琼参见楚王。赵王欺人太甚,派兵已经拿下林城小庸关六镇,大庸关已危在旦夕。昨日已快马加鞭派人回王城禀明我王,同意楚王要求。事成之后,天水城两关八镇,作为酬谢送给楚王。”

    “好!”楚王高兴,他所看中的天水城八镇其实地盘并不是很大,只是这天水城宛如一把尖刀深入楚王地盘腹地,和平时倒也相安无事,倘若陈留王学赵王一样来个不宣而战,从天水城出兵,那他楚国王城归云城顷刻之间就被陈留王的大军包围,实则危害甚大。楚王即使冒着不惜与赵王开战的风险,也要帮陈留王出兵调和,其实就是打着这个目的。若不是这些年楚王与老陈留王相处融洽,关系匪浅,两家常有互动,令楚王实在找不到出兵吞了天水城的理由,不然这天水城早就被楚王吞并。前些日子听说老陈留王逝世,楚王跃跃欲试,哪怕陈留王不派使者过来,他都要主动去找陈留王替他挡住赵军。如今陈留王自己送上门来,楚王不狠宰一下都对不起他这个大侄子。楚王命令道:“赫勃连,姜子,二人何在?”

    二人起身站到正厅中间,分向楚王行礼作揖。

    楚王拿出王剑,走下王座,沿台阶而下,走到二人跟前,楚王说道:“本王赐将军王剑,封为师帅,统率步兵三千人,骑兵两千余人。封姜子为开路先锋副师帅,抽调新军两千余人,驰援陈留王地,救援林城,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楚王把王剑交到赫勃连手里,赫勃连跪下接王剑,姜子也跪下,二人一起领王剑王命谢恩。

    慕容然郡主要随军同行,楚王命令赫勃连照顾好郡主,赫勃连派遣武英寸步不离郡主左右。

    众人告退王宫,赫勃连命令手下军侯齐威先行统领骑兵两千人出发,前往林城狙击赵军。姜子带两千人新军随后而行,赫勃连则带三千久经沙场的老兵殿后。

    晌午时分出发,傍晚时便已到达林城与太昌城边界。

    楚王骑兵先锋营到达太昌城时,林城一城两关十二镇已经尽落赵王之手。

    太昌城守将卫无忌所带陈留王军三千人苦守城池,赵王兵士如狼似虎,已向王廷发出数道求救文书,再不派兵支援,恐太昌城危矣。

    齐威年纪四十上下,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走上太昌城池,向守城将军卫无忌询问战况,卫无忌说道:“赵军来势凶猛,甚为虎狼之兵。林城大小庸关十二镇已失,太昌城目前已有一关三镇落入赵军之手。”

    姜子走上城头,瞧着远方黑压压的赵军营帐连绵数里不止,军纪严明,旌旗飘飘,不由心中赞叹赵军有如此军纪,不胜都难,再想来时路上瞧见的陈留王军队军纪涣散,没有个军人样子,令不行禁不止,怎能战胜赵军。

    姜子问道:“对方何人领兵?”

    卫无忌说道:“法家韩成子。”

    “赵王兵力多少?”姜子又道。

    “约有五千人。”卫无忌回道。

    “五千人就把你们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占了两城五关三十镇?”姜子实在不敢相信陈留王军的军队战力如此不堪一击。

    卫无忌略有尴尬的说道:“其实赵军也没那么厉害,我陈留军也没那么不堪。自从赵王任命韩成子为师帅,也不知道那法家韩成子使了什么妖法,竟把赵军变得如此强悍。那些赵军一改往日模样,战场上看见我军将士,极为兴奋,手段残忍,常能以一抵十,把我军全部杀尽。即使我军已经放下兵器不战,那些赵军依然全部坑杀,一个不留。本将曾杀过一名赵军两司马,随身携带的包袱里竟全是人的耳朵,实在想不明白赵军杀了我军士兵之后,还要割其左耳,简直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你也不必如此耿耿于怀,赵军师帅韩成子,乃是法家学者,集法家学说大成者。那日楚王王宫诸子论政,曾听过韩成子的学说,对于强军富民的手段他的确有一套,你们败在他手上,并不奇怪。他在赵王军中实行军功制度,底层士兵不论出身,只要有军功就授爵给钱,有这等诱惑力,谁人不拼命。”姜子向卫无忌解释了为何赵军能爆发出巨大战力的原因,听得卫无忌还有齐威等人纷纷点头赞同。

    “升官发财,摆脱奴籍,的确如此。”卫无忌喃喃自语说道。

    姜子忽的想起什么,瞧着卫无忌,问道:“听说韩成子曾在你陈留王廷待过,被老陈留王封为太卿,进行变法改革。如此人才,何故跑到了赵王地盘,成为了赵王的人?”

    “这个、、”卫无忌再次尴尬一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姜子这个问题,只好转移话题说赵王亲征,兵士大受鼓舞,虽兵力不多,但是连日来的战场胜利,士气破为高涨,千万不能大意什么的。

    “什么?你确定?”姜子看着卫无忌,问道:“赵王也在军中?”

    “确定!”卫无忌点头说道。

    姜子心生一计,想到了破敌之策,便道:“齐威,召集诸将,到本帅中军帐,本帅要下大作战命令。”

    林城大庸关大庸镇,夜晚,大营军帐。

    大庸镇是林城边界最外面的一个镇,与太昌城只有区区不到十里路程。赵王把大军驻扎在这里,利于迅速出兵。

    大营连绵不绝,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营帐。

    中军帐内,众武将簇拥着赵王,围在一沙盘跟前,韩成子在沙盘作业演示。

    韩成子正和赵王等众武将讨论接下来的战势,该如何拿下太昌城。

    韩成子指着面前战场沙盘,说道:“林城已经拿下,太昌城的合武关及其下辖三镇也落入我手,可以此为点,各派一队人马,分散出兵,四面开花,使其首尾不能顾,疲于奔命,在陈留王大军到来之前,拿下太昌城。”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哈哈大笑,诸樵说道:“师帅奇谋妙计,打得陈留王军屁滚尿流。”

    百里云也道:“突袭当阳关时,守将潘封年呼呼大睡,本将解决所有他的士兵后,竟然还未苏醒发现。如此废物,陈留王竟当他为宝,封其守将,陈留王焉有不败之理。”

    夏侯炬也忍不住说道:“老子八百人打八千人,要不是我替你们吸引住了大部兵力,你们何以有如此战功!”

    “夏侯兄所言甚是,我等的确应该拜谢夏侯将军,以一抵十,必须是大功一件。”百里云等众将应声说道。

    夏侯炬无意瞧了韩成子一眼,忽的跪下向韩成子请罪,说道:“师帅,夏侯知道错了,任凭师帅打骂责罚,绝无怨言。”

    众人哈哈大笑,赵王笑说道:“我们的夏侯将军,天生就是个驴脾气,如今却被师帅给降服了,了不得了不得啊。”

    韩少保和王乔烈站在一边,看着这些大将们侃侃而谈,实在好奇,韩少保心道:“搞的跟传销庆功会似的,互相拍对方马屁,个个拍得都不亦乐乎,也不知道累不累。”

    众人欢声笑语之间,中军帐外,忽的有一士兵火急火燎的飞马来报。

    “报,禀王上,合武关三镇被夺,驻军人马死伤惨重。”那士兵急说道。

    韩少保心中咯噔了一下,直觉不好。

    众人大惊,赵王问道:“什么?陈留王的大军到了?”

    那士兵说道:“他们打着楚字旗。”

    “楚字旗?”赵王疑道。

    韩成子说道:“打着楚字旗,附近最近的诸王无非就是楚王的军队了。”

    赵王惊道:“楚王出兵了?”

    韩成子问那士兵,说道:“何人领兵,多少兵马,先锋是谁?”

    “不知!”那士兵回道。

    “再探,迅速查明敌人兵马先锋统帅,速去!”韩成子大叫道。

    那士兵退去,赵王众武将不再嬉笑,纷纷请求出战。

    韩成子说道:“情况不明,暂且不能出战,避免中了敌人埋伏。”

    “再不派兵去救,合武关怕是真的要丢了。”夏侯炬说道:“师帅,给我一队百余人兵马,保证给你夺回合武关。”

    韩成子考虑筹谋,如今敌我情况不明,决不能贸然出兵,韩少保听闻那士兵军情禀报,有些想法,走出几步,向赵王及众人行礼,与韩成子说道:“先生,我以为,出兵的必是楚王无疑,领兵的应该是赫勃连,兵马数量不清楚,先锋多半是兵家的姜子先生。”

    众人一愣,不以为然,诸樵说道:“你一个小小的执戟郎,也敢在此胡言乱语,当心封了你的嘴巴。”

    韩少保心道:“你一个偏将而已,嘚瑟个毛线,话还不让人说,装什么大尾巴狼。”韩少保说道:“小的在曾当过楚王嫡长女慕容然郡主的练功书童,对赫勃连有些了解。那日楚王行宫诸子论政,小的就在一旁伺候着,诸子皆走,楚王只留下了阴阳家介子和兵家的姜子先生。看样子,楚王对二人颇是喜爱。所以,小的认为赫勃连是楚王亲信,必是大将无疑,兵家姜子得楚王认同,肯定会组建新军,楚王这次会以姜子为先锋,来检验一下姜子训练的新军如何。”

    韩少保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丝毫挑不出毛病,韩成子不由的对韩少保改观了之前的印象,说得:“没想到你能有如此想法,所说之话不无道理,或可就如他所说这般。”

    百里云说道:“师帅以为如何?”

    韩成子点头认同,夏侯炬倒是一点也不把韩少保说得话当回事,说道:“一个执戟郎的话,能有多大见解,师帅休要听他胡说八道,给我一队人马去救援合武关。”

    韩少保没好气说道:“你既然说我胡说八道,好啊,那我问你,孙子兵法你听说过没?三国演义你看见过没?火箭导、弹你知道长啥样子不?”

    夏侯炬根本听不懂韩少保说得都是些什么玩意,赵王等人也是一脸懵逼。

    “你个老瘪三,叽叽歪歪,阿拉就是个土包子,臭豆腐,脑子瓦塌了。”韩少保忍不住用方言骂了夏侯炬,反正他又听不懂。

    夏侯炬被韩少保一顿好骂,连个反应都没有,韩成子听闻韩少保又在说他的家乡话,便道:“若是如你所言,的确是赫勃连统兵,姜子为先锋,你当为如何?”

    “赫勃连就是个自以为是,谁都瞧不上的莽汉,不可怕。可怕的是兵家姜子先生,决不能小觑,我建议,还是先撤兵为妥,守好林城和宁县,防止被偷袭。”韩少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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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围赵救陈

    “放屁!这样就吓得要撤兵,传出去岂不让诸王笑话。你口口声声所说什么兵家姜子,被你吹得神乎其神,老子偏不信邪,王上,给我一队人马,即刻夺回合武关三镇。”夏侯炬跪下向赵王请命。

    门外士兵来报,陈留王使者求救楚王,楚王派兵,统帅为赫勃连,先锋姜子,领步骑兵七千余人。

    赵王看着韩成子,韩成子明白赵王的意思,赵王在此,不能不给脸面,便就同意给夏侯炬一队三百余人兵马,命他夺回合武关三镇。

    韩成子随后命令各部将固守战位,密切注视敌人,没有命令,不能擅自出击。

    夏侯炬领命而走,末了还撞了韩少保一下,百里云和诸樵也纷纷白了韩少保一眼,没好脸色,韩少保哭笑不得,心中一万个草尼玛,心道:“这他、妈还不允许别人说不同意见了是吧?靠,说个话也要这样受歧视啊?活脱脱就是打击报复。”

    众人退去,王乔烈走了过来,说道:“韩兄,咱们就是一小兵,你没事多什么嘴啊。”

    韩少保没好气说道:“我犯贱,嘴贱行了吧。”

    二人随韩成子出了中军帐,走上大庸镇瞭望台,瞧着合武关方向,韩成子小声问韩少保,说道:“侄儿,刚才你为何那般说?”

    韩少保听闻韩成子呼他侄儿,不禁一愣,随后回道:“大伯,兵家的姜子先生是用兵高手,不能不防,善有奇谋妙计,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韩少保心道:“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韩成子不明白韩少保说话的意思,韩少保解释说道:“叔父,可不能中了姜子的埋伏。侄儿建议,不要贸然出击,巩固如今战果,最好妥当。”

    “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韩成子淡淡说道。

    “兵者,诡道也,比你们法家还要狡诡。”韩少保话一出口自觉说错,好在韩成子没有听清,忙打着哈哈过去了。

    夏侯炬领云骑营三百人前去抢关,却是出奇的顺利,楚王新军不堪一击,被云骑营一阵冲锋就击溃,迅速退兵而去。

    有士兵飞马来报赵王和师帅,说道:“夏侯将军,已夺回合武关三镇,请示是否可以追击楚军?”

    “好!夏侯将军不愧是赵地男儿!”赵王称赞道。

    韩成子说道:“传我帅令,命夏侯将军不可追击,原地休整,防止楚军反扑。”

    赵王也道:“就按师帅说的办,快去。”

    士兵飞马离去,韩少保心道:“孙武可是兵家老祖宗啊,这个兵家姜子怕也不是善茬,小爷可觉得,这次赵王弄不好要吃亏。可别偷鸡不成再蚀把米,真就完犊子了。”

    是夜,相安无事,整个大庸镇赵王兵力严阵以待,加强巡逻放哨,防止楚军半夜偷袭。

    破晓时分,赵王等各将军分别回营帐休息,从林城方向快马奔来浑身血迹的禁军士兵,迅速跑进韩成子中军帐内,哀嚎求救。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哀嚎痛苦声惊醒,迅速出来,与此同时,营地内不断有人高呼王城紧急军情。

    那士兵进入中军帐内,一头扑倒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赵王等人全部出来,问道:“军营大声喧哗,有何要紧之事?”

    “王上,王城危矣!”那士兵哭嚎说道。

    众人大惊,韩成子问道:“快说,南商王城怎么了?”

    “昨夜丑时,楚军偷袭了王城,我军兵士于睡梦之中被楚军袭杀,损伤惨重。楚军攻势凶猛,小的拼死冲出楚军包围前来报信,请王上赶紧回兵解围,王城危在旦夕之间。”那士兵哭着哀嚎着说道。

    听闻此言,赵王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幸亏百里云等众将扶着。

    赵王强装着镇定,问道:“现在王城何人在领兵守城?”

    那士兵说道:“周圩大人,带领世家子弟县衙府兵苦苦支撑,请王上速速回军,解王城之危啊。”

    韩成子恍然大悟,原来昨夜攻合武关三镇是假,吸引赵军兵力才是真,楚军趁其不备,绕道背后,直接攻取赵王王城,而不是直接出兵与赵军对抗,这等计谋,韩成子也不得不佩服。

    韩成子说道:“王上,楚军攻我王城,早已蓄谋,昨夜偷袭合武关三镇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吸引我军注意力,出其不意派兵攻打后方,此计甚毒!”

    “我靠,围魏救赵啊这是。”韩少保忍不住说道。

    众人把目光落到了韩少保身上,赵王本就因为楚军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后方,攻击王城,心中不快,再听韩少保这等胡言乱语,更是愠怒,说道:“韩少保,你此话何意?现在是楚兵偷袭我王城,是攻赵,不是救赵!”

    韩少保向赵王行礼,说道:“小的没什么意思,多嘴了,还请赵王见谅。”

    “你一个小小的执戟郎,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此多言?来人,给我掌嘴,严审军中纪律!”百里云怒道。

    韩少保慌了,说道:“喂喂,不至于吧,用不着这样吧将军?”

    从营帐外走进两赵兵,一左一右压住韩少保,韩少保望着韩成子,韩成子看着赵王,赵王无动于衷,韩成子挥手说道:“慢着。”

    “怎么?师帅难道要徇私舞弊不成?军中铁律,没有命令不可擅自说话,这可是师帅亲自定下的规矩,师帅难道忘记了?”百里云所说之话,虽是轻描淡写,却字字句句犹如刀剑砍在韩少保身上。

    韩成子到嘴的话只好咽了回去,赵王也道:“军中自有规矩,按照军纪法办就是。”

    王乔烈想要求情,百里云望着他说道:“怎么?你也想以身试法,陪他一起受刑?”

    王乔烈只好退下,韩少保看着百里云,却是心头刹那间觉得不寒而栗,那百里云犹如笑面虎一般,虽是细皮嫩肉的白净小子,没想到城府极深,如此几句话,就把韩少保逼至如此境地。韩少保一瞬间觉得,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互相算计,你不去算计别人,别人倒是处心积虑的要挖坑给你跳。韩少保心道:“你想害小爷,明说便是,何必如此算计,ma的。”

    赵王看着韩成子,问道:“师帅,你意下如何?”

    韩成子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不明白赵王的意思,他看着和自己一起生生死死走过来的韩少保,无可奈何的说道:“按军中规矩,行刑。”

    韩少保被左右禁军拿住,准备要砍了韩少保的左手小指一根。

    韩少保不服,大声质问说道:“夏侯炬屠城,这等大罪,为何不罚?他若受刑,我绝无怨言。”

    “夏侯将军有军功在身,你又有什么?”百里云斥道。

    “军功都是人立的,你又怎能知道我立不了军功?”韩少保大叫道。

    赵王忽然态度一变,实在不知道这是何意思,倒替韩少保说起话来,说道:“好,你是师帅子侄,你若能立下军功,本王就免你今日之罪。”

    赵王命人松开韩少保,韩成子不禁冷冷一笑,他知道赵王此举是什么意思,原本对赵王抱有希望,以为明主,没想到却连老陈留王半点都不如,果然老陈留王在世时,赵军会被打得如此狼狈。

    韩成子无动于衷,什么话也不说,赵王见韩成子不发一言,便与韩少保说道:“本王给你一百精锐,命你为前方探路斥候,大军即刻回撤,救援王城。如能立功,本王不仅免你今日之罪,还可封官。”

    韩少保心道:“谁他、妈稀罕你的封官,一套一套的,不就是想找个替死鬼嘛,替你大军前面开路,明知道楚军现在已经攻到你的王城脚下,这回援之路必定也被楚军给占了。我日、你十八代祖宗!”韩少保都能看清楚赵王的用意,韩成子又怎会不知。韩少保虽然心里不快,但是脸上还是装着一副被人算计还要感谢人的模样,作揖说道:“谢赵王。”

    韩成子对赵王还尚有些希望,试探性的说道:“王上,老夫以为,还是不救为好。楚军围攻王城,意在迫使王上退兵。南商王城异常高大坚固,楚军想要攻下王城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打他的,我打我的,只要继续对太昌城用兵,给陈留王造成压力,陈留王必定会请楚王出兵来救。到时,王城之危自然解除。”

    韩成子此话一出,立遭赵王武将一致反对,就连赵王也不禁冷哼一声。不过韩少保倒是觉得韩成子说得挺对,心道是有些像游击战,心中感叹这韩成子还是游击战的鼻祖啊。

    诸樵没好气说道:“师帅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我等家小全部身在王城。师帅此话,未免有些不妥。”

    “师帅叔侄二人俱在此,城中也不过一女子而已。女子常有,而叔侄不常有。”百里云也不悦说道。

    韩少保瞧着百里云,咬牙切齿,真的想拿着赤子剑,一剑刺死他,心骂道:“格老子的,你个山炮玩意,妈卖批,生儿子没**的乌龟王八蛋,你个贱皮子,说得是人话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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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仇人见面

    韩少保强忍着心中不爽,说得:“在下告退,着手准备,替王上大军探路。”

    赵王点头应许,韩少保离开,韩成子自此便再也不发一言,韩成子知道,赵王初心已变,定有小人从中挑拨,心中决定返回王城,交回兵权,离开赵王,总之广陵城受辱之仇已报,已无牵挂。

    赵王命令诸将整顿兵马,撤兵回援,派韩少保为探路斥候。

    与此同时,太昌城守将卫无忌收到消息,立马去找楚军师帅赫勃连商讨战情。

    卫无忌大喜说道:“师帅,赵军退兵了。”

    赫勃连倒是一脸平静,坐着中军帐案几上,看着近日战书,淡淡说道:“我道赵军如何厉害,这就撤兵了?”

    “先锋姜子先生这招偷袭赵军王城计谋,实在厉害,卫无忌佩服。”卫无忌对姜子用兵甚为佩服。

    赫勃连有些不爽,说道:“不是他姜子厉害,而是楚军士兵个个勇武。”

    个个都是官场老手,卫无忌立刻明白赫勃连的意思,这是他楚王家事,与他外人毫无干系,卫无忌所关心的事情则是打退赵军,解救城池危机。

    卫无忌忙是应和着赫勃连说得话,赫勃连叫来身边站在的武英,说道:“赵军回撤,必有探路斥候。百夫长,我命你带一百骑兵,解决赵军的斥候,让赵军变成一只没有眼睛的军队。”

    武英跪下领命,说道:“在下领帅令。”

    赫勃连看着武英,郑重的说道:“这是你的第一战,不要让我失望。”

    “武英必不让师帅失望!”武英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好似成竹在胸。

    武英准备离去,慕容然郡主一身戎装从营帐外走了进来,听说武英要领兵攻杀赵军斥候,也要同行。

    赫勃连说道:“武英,郡主的安全就交给你负责了,郡主若伤一根毫毛,本帅拿你是问。”

    “本郡主练得一身好武艺,也不是随便让人拿捏的。”慕容然郡主说道。

    武英领帅令,二人离去营帐,点齐百余人骑兵,抄近路,迅速出营往北绕道赵军而去。

    不多时,到了那林城与宁县交界处的逍遥山下,碰见了正飞马奔来的韩少保百余骑。

    武英领骑兵早已在这条赵军回城必经之路埋伏起来,瞧见赵军探路斥候已到至跟前,命士兵准备,等他号令围歼赵军斥候。

    韩少保骑马而行,抬头瞧了前方那座大山,命令众人勒马而停,原地待命。韩少保见那地势陡峭,两边高地,中间地势平矮,有些担心,便问边上与他同行的王乔烈,指着前方地势说道:“大兄弟,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你看前方地势,太适合在这里打伏击了。此处是什么地方?”

    “此处是林城与宁县的交界处逍遥山,过了这处山口,前面就是宁县地界了。”王乔烈向韩少保介绍前方位置,对韩少保的想法也不无赞同,说道:“韩兄所言不差,不过这里已是赵军控制,楚军怕是来不了这个地方。”

    “楚军都能灯下黑走暗炮摸到了赵军王城脚下,还有什么其他事情不可能。”韩少保说道。

    “灯下黑?走暗炮?”王乔烈不解。

    韩少保说道:“楚军都是做贼的,无声无息摸到王城根下,倘若在这里埋伏点人马,应该不难。”

    骑兵当中两司马赵无奇不以为然,说道:“我们只需负责探明路况,将情况禀明王上即可,这些不是我们该讨论的。王城危急,不容耽搁。”

    “孙子兵法看过没有啊你?不懂就别瞎发表意见,哪凉快哪呆着去。”韩少保不满说道。

    赵无奇从后骑马而到韩少保跟前,态度不善,手握马刀,面色阴沉,瞧着韩少保。

    “行,本想带你们条活路,自己要找死路,那就满足你们。”韩少保淡淡说道。

    当下拿出赤子剑,拍马前行,继续往前冲去,王乔烈随后,百余人骑兵随后跟行。

    韩少保等人行至路程一半时,从两侧山高之处,射下无数支弓箭,杀得韩少保等人猝不及防,一时间死伤过半。

    “小心!”韩少保赤子剑猛得横挡在王乔烈侧面,拦下一支弓箭。

    韩少保高举赤子剑,大声叫道:“冲过去!待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赵军百余骑兵跟随韩少保一路往前冲杀,未行几步,从前方道路出口冒出一队几十余人的楚军骑兵,为首的正是楚军百夫长武英。

    武英在赫勃连的**下,学得一身文武艺,同时也学了赫勃连那目空一切谁都瞧不上的臭脾气。

    武英带领楚军骑兵迅速与韩少保赵军骑兵接手,两队人马杀得昏天黑地,刀枪剑戟血肉横飞,旗帜军号响彻云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杀得人是血人,马是血马。

    韩少保边战边后退,大叫道:“退回去!”

    赵军骑兵开始后退,后方山路入口又来一队楚军骑兵,领兵的则是楚国郡主慕容然。

    慕容然虽是女流,但却是个天生的战场将军,战场杀敌丝毫不比武英差。带领剩下五十余楚军骑兵冲入赵军队伍,与武英首尾夹击,打得赵军溃不成军,死伤连连,百余人骑兵顷刻之间便只剩下不到十余人。

    “他、妈的,这打得是什么仗!叫那狗、日的不要进,非不听。”韩少保边杀边骂道。

    赵无奇和三名赵军骑兵正拼死砍杀,连刀刃都砍卷毛了,想要突出包围,却几番不得。

    武英拍马,猛地使出寒铁枪,袭杀赵无奇,赵无奇被武英数枪便结果了性命,韩少保瞧得呆了,心道:“我去,格老子的,这小子现在这么厉害?”

    武英身披银色铠甲,手握寒铁枪,胯下宝马,蔑视一切,好不威风。

    韩少保认出了昔日旧识武英,那武英也瞧见了韩少保,颇为看不起,说道:“韩少保,原以为你离楚国而去,想必有些什么高就,怎就到了赵国,做了我的敌人。今日是天不容你,遇上了我,师父曾经教给我,面对敌人要斩尽杀绝绝不手软!”

    韩少保瞧那武英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嘴上丝毫不让,说道:“瞧你那二、逼样,摆着一张鞋拔子臭脸,跟谁两了?会点三脚猫功夫,还真以为天老大,你老二是吧?我呸,你就是个卵,是小爷的老二。”韩少保说着,冲武英还比划起来。

    前面的话武英听得是一脸懵逼,但是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又见韩少保冲他比划,再蠢也该明白了。

    武英手握寒铁枪,双腿夹马肚,驾马冲杀过来,与韩少保交战数十回合却也不分胜负。

    韩少保以赤子剑防身,使出凌虚剑法与武英相互交手,倒也不落下风,韩少保以凌虚剑法一招移花接木,将其武英打退,剑指武英说道:“你个乌龟王八蛋,目中无人,嘚瑟什么个玩意。你要进步,小爷也没闲着,真以为小爷还是之前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子是吧!来来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就比划比划,你这名师教出来的徒弟,和老子这野路子练出来的,看看谁更胜一筹。”

    武英被韩少保的话彻底激怒,命令楚军骑兵全部退后,他要跟韩少保一绝生死。

    楚军骑兵罢手,四散退去,留下一片空地,韩少保趁机与王乔烈说道:“大兄弟,待会找着机会就跑路,不要管赵军这些人的死活。逃出去之后,想办法救出老子的俏媳妇。”

    王乔烈不听,说道:“韩兄,上次广陵城就已托付一次,这次绝计不舍你而去,要与你同生共死。”

    韩少保骂道:“你脑子瓦特了啊,有机会活干嘛要死?楚军那小王八蛋跟我有旧仇,势必会盯着老子,你逮着机会赶紧跑路。”

    王乔烈置若罔闻,说道:“我王乔烈多年来只不过一人而已,如今能有韩兄这等知己,是为幸事。人固有一死,时间长短而已,王乔烈生平能有己如此,人生足矣,不复他求。”

    韩少保闻听不禁哈哈大笑,王乔烈态度坚决,要与韩少保此次共进退,韩少保也不再劝说,豪迈道:“说得对,谁能长生不老,早死晚死都要死,何不今日在死前痛痛快快大杀一场,也叫快活!”

    楚国郡主慕容然在后瞧了半晌,发现赵军斥候竟是昔日练功书童韩少保,人生际遇,甚是奇妙,兜兜转转之下,却又能再次相见。

    慕容然见韩少保一番豪迈,比起之此邋遢乞丐模样甚是英俊,倒是重新对韩少保起了兴趣,昔日只不过一小小书童,如今已习得一身武艺,能在赵军帐下听命,想必多少也该有些本事,不是那等浑水摸鱼之徒。

    慕容然叫道:“韩少保,可还记得我吗?”

    韩少保寻声回头看去,身后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铠甲的女子竟是慕容然。

    韩少保哈哈一笑,说道:“当然记得,郡主可是在下来到这个世界见过的第一个美女,这般美丽女人,韩少保十七八辈子也忘记不了。”

    慕容然郡主没来由的脸色微微一红,说道:“你这臭小子,以前就是个闷油瓶。怎么如今学得满嘴花言巧语,尽是胡说八道。”

    “你何故成了赵军斥候?”慕容然没来由的对韩少保有种想要深入了解的感觉,觉得韩少保身上有太多秘密,常年说些奇言妙语,令人实在好奇,心中感叹说道:“当初这小子身上带有天子剑和神木令,说是捡的,但也太过巧合,能有如此运气捡到大周天子的贴身信物?原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后来能在这数月时间有如此变化,也算是脱胎换骨了。当真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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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韩少保的嘴皮子

    “唉,命苦不能怪政、府,点背不能怨社会,没办法啊,混口饭吃吃嘛郡主。”韩少保嬉皮笑脸的样子,着实无赖。

    “既然是混饭吃,何不来我楚国效力?”慕容然郡主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韩少保看了武英一眼,胡说八道张嘴就来,学着电视上撩妹高手说话,故意说道:“怕是有人容不下我啊,所以当初才要离郡主而去,其实小的心里也是万分的不舍,这些日子甚是想念郡主你啊。以致于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夜夜念着当初与郡主的点点滴滴,对郡主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当日曾听郡主聆言,胜读十年寒窗,看古近风流人物,还数郡主阁下。小的能在此处见到郡主您,真是小的一生之荣幸,如能有命回家,一定要烧香祭祖,感谢先辈积下的阴德。”

    韩少保舌灿莲花妙语成珠,一番马屁拍下,把慕容然郡主拍得晕头转向,面泛桃花,差点找不着东南西北。

    旁边的王乔烈听闻韩少保一番淋漓尽致之言,傻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实在是佩服。

    韩少保瞧王乔烈打了个眼神,说道:“不要羡慕,我这舌头被佛宗开过光了,你是羡慕不来的。”

    武英见韩少保如此伶牙俐齿,再见慕容然郡主对韩少保似有好意,当下双手握枪,向韩少保杀来。

    “郡主,这小子花言巧语,休要听他胡说八道,待我一枪挑了他。”武英双手紧握寒铁枪,胯下宝驹刹那间冲到跟前,一柄铁枪耍得虎虎生威,犹如猛虎下山,直扑韩少保而去。

    韩少保手握赤子剑,准备应敌,王乔烈寒月刀在手,已先一步跳出来,与武英接手,一枪一刀,一来一回,马上作战,杀得难解难分。

    王乔烈战武英,二人不遑多让,武英武学天赋不差,学得赫勃连一手好枪法。王乔烈也不甘示弱,习得他师父的火镰教镇教之宝飞镰刀法,二人打了几十个回合也分不出胜负。

    慕容然骑马来到韩少保跟前,韩少保收起赤子剑,慕容然看着韩少保手里青色铁剑,说道:“手里拿着的可是赤子剑?”

    “怎么?你认识?”韩少保问道。

    “天下名剑,略有耳闻。”慕容然伸出手,看着韩少保,说道:“可愿来我楚国?”

    “去楚国做什么?难不成继续做郡主的练功书童?”韩少保不怀好意,颇为无赖,挤眉弄眼的笑说道:“男女授受不亲,郡主难道不介意嘛?”

    韩少保这番话倒是点醒了慕容然郡主,这下令慕容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容然正色说道:“现在我楚国人才济济,来我楚国效力,本郡主禀奏父王,许你官职,在我楚国大展拳脚。”

    “你楚国已经如此人才,再去岂不没意思,宁**头,不做凤尾。”韩少保拒绝说道。

    韩少保向郡主双手抱拳作揖,说道:“郡主,今日你若能放我等走,我韩少保绝不忘记,日后要是用得上我韩少保的,你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然郡主笑说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本郡主要是让你杀人,你也干嘛?即使对方是忠臣良民!”

    “干!”韩少保一口承诺,也不管日后真为如何,先应承下来再说,逃得命来,其余之事日后再说。

    慕容然郡主嫣然一笑,说道:“行,本郡主今日便就卖你一个人情。放你们走不是不可以,你需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郡主请说。”韩少保说道。

    武英与王乔烈打得昏天黑地,杀得俩人心里一阵火大,问候祖宗爹娘,二人马上战过,马下接着打,颇有一副死战不休的态势。

    这边杀得热火朝天,韩少保和慕容然俩人聊得也是不亦乐乎。

    慕容然说道:“本郡主现在还未想到,日后想起了再找你兑现承诺。”

    “可别,我这人记性不好,脑子也不好,容易犯浑,还是现在说了为好。”韩少保说道。

    “本郡主替你记着!”慕容然看着韩少保绾绾一笑,直勾勾的瞧着,韩少保心猿意马,差点迷失了自我。

    韩少保心道:“我去,这里的女人个个风情万种,别有一番味道,小爷有点hou不住啊。”

    武英与王乔烈厮杀于一处,见慕容然郡主与韩少保如此亲密,一时气急,乱了方寸,数招之下,被王乔烈打落马下,败下阵来。

    韩少保看着摔落地上的武英,对自己有着巨大敌意,心中明白,心道:“你小子原来看上了楚王郡主了,想做楚王的乘龙快婿是吧?你不是想杀我嘛,小爷偏就气死你个乌龟王八蛋。”

    韩少保故意踉跄跌倒,扑在慕容然怀里,那慕容然别看战场上凶神恶煞杀人如麻,但也毕竟是少女,情窦初开,春心萌动,少不更事,哪里有韩少保这老花瓶子有经验,被韩少保几次三番撩得意乱情迷。那武英就是个愣头小子,除了发怒杀人,他妈驴蛋子也不会,一点就着,半点也不懂女人心事。

    王乔烈骑着马上,寒月刀直指武英,说道:“你已经败了。”

    武英气呼呼说道:“我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乔烈看着韩少保,韩少保起身看着慕容然郡主,慕容然一副少女心事被撩拨开后的羞涩模样,却又故作镇静的说道:“既然百夫长败了,按照大周不成文的规矩,便要放他们离开。百夫长,你没有意见吧?”

    “既然郡主发话了,武英不敢!”武英颇为不爽,见郡主与韩少保这般亲近,实在想不明白郡主何故对这个当初臭乞丐韩少保这样亲善。

    楚军骑兵让出一条路出来,韩少保和王乔烈等赵军骑兵纷纷上马,韩少保向郡主告别,说道:“郡主,来日方长,有缘再会。”

    韩少保大叫一声,说道:“let'sgo!”

    众人不懂,王乔烈一脸疑问,韩少保拍马离去,赵军骑兵见状,纷纷跟后而行。

    慕容然郡主瞧着远去的韩少保背影逐渐消失不见,明眸流转,巧笑嫣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军骑兵出了逍遥山,到了宁县城门三里处,韩少保让王乔烈整顿兵马,统计伤亡情况。

    “与楚军骑兵一战,受损颇重,十之难存二八。”王乔烈说道。

    “兄弟,以后说话咱能不能简单话简单说,不要总加些之乎者也好吧?听得实在费劲,很多时候都不懂你们说的啥玩意。”韩少保说道。

    “韩兄不识大周文字,怪不得怪不得。”王乔烈明白,说道:“逍遥山一战,几乎全军覆没,骑兵现已仅存三骑。”

    韩少保一脸黑线,不由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些随他刚刚经历生死挺过来的骑兵,心下戚戚,说道:“兄弟们,楚王大军前方枕戈待旦,就凭我们这几人,绝计是赶不回王城了。说得好听点,咱们是斥候,其实就是替别人趟雷送死的。用我们自己的血肉之躯将敌方陷阱伏兵引出来,给大军找出一条通往王城的康庄大道。横竖都是死路一条,退则被赵王杀,进则被楚王杀,我看,不如就此散了吧,留得小命在,不怕没柴烧啊。那些王八蛋不把咱的命当命,但我们自己可要把命当回事啊,命就一条,丢了可就没了啊,我们自己的命自己做主!”

    韩少保一席话,眼前这为数不多仅有三个的骑兵大受感动,纷纷要求跟随韩少保,以后生死与共。

    “别啊,跟着我干啥,我自己都自身难保,跟着我岂不是死路一条?”韩少保急道。

    那三个骑兵分别向韩少保自我介绍,从左至右,年纪都在二十左右,与韩少保和王乔烈年纪相仿,误差不大,分别是南春、章寒、英夫。

    三人皆出身于奴籍,因其父原是百里云帐下云骑冲锋营骑兵,其父战死后,百里云命令其子继续服役,为云骑冲锋营骑兵,编入了云骑营中外骑兵,但凡冲锋陷阵,他们为第一波次送死阵营,后面的贵族子弟踩着他们的尸体往前冲。若死了,无功无爵,其子依然为奴籍,继续为其效命;若不死,也无非就是赏一锭碎银子罢了。

    南春、章寒、英夫三人跪下,向韩少保行礼,韩少保说道:“干啥呀你们,跪我们干嘛?”

    南春说道:“你虽然大不了我们几岁,但是这些日子我等也都瞧在眼里。你身为韩成子子侄,必定得其叔父亲传,有些本事,身上本领我等万万不及。今日,我等三人把性命交到你的手里,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你的奴仆,听从你的指挥。即使主人让我们去死,也绝无怨言。”

    章寒和英夫也齐声说道:“我等以后愿为韩少保马首是瞻,鞍前马后,忠心不移。”

    “什么奴仆不奴仆的,都是自家兄弟。既然你们要跟随我,那以后咱们就是生死弟兄,没有从仆之说。”韩少保面对他们三人这般大礼,受宠若惊说道。

    王乔烈也说道:“韩兄为人正直,有大义,对朋友真诚,的确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你们放心,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朋友,不分彼此。”

    韩少保看着他们,心道:“龙城一路险阻,困难重重,有人同行护佑,倒也不错。只不过老子何时成了正直且有大义之人,自己都没发现还有这种优良品德?”

    韩少保心里想着,嘴上笑着,能在此世,遇到几个真心朋友,也不枉此生一趟了。

    韩少保笑道:“不如咱们结拜兄弟吧,你们看如何?”

    南春、章寒和英夫皆是一愣,英夫说道:“我等都是贱民奴籍,这等身份,恐辱没了您。”

    “还是不要打趣我们了。”章寒也说道。

    “哎呦,不打紧不打紧,几千年后我说不定还不如你们了。”韩少保说道。

    三人一呆,听闻韩少保此言不解,王乔烈说道:“韩兄舌灿莲花,向来都有奇言妙语,日后习惯就好了。”

    “来来来,事不宜迟,洞房花烛,啊呸,结拜天地。”韩少保先行跪下,面朝青天。

    其他四人也都跪下,各报年纪,韩少保说道:“在下年纪三十多,大于各位,就讨了个巧,当大哥了啊。”

    “韩兄,你有三十多吗?这可不能胡言乱语,老天爷看着了啊。”王乔烈对韩少保的身份表示质疑。

    韩少保心道:“你大爷的,老子上一世三十多岁挂的,骗你们有糖吃啊,不当大哥,让老子给你们当小弟啊,扯犊子了吧你。”韩少保哈哈笑说道:“本人长了张娃娃脸,你们凡夫俗子,哪能瞧得出真神是啥样。”

    韩少保把他们四人忽悠的一愣一愣,随后四人哄堂大笑,按照年级大小结拜成了兄弟。

    韩少保为大哥,南春为老二,王乔烈为老三,章寒为老四,英夫为老幺。四人上拜天,下跪地,结为异性兄弟,从此生死一起,福祸共担,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绝不做兄弟阖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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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暗通款曲

    韩少保一行人进入宁县城池,穿过宁县的百泉关,前面不远就是赵国的南商王城。

    韩少保等人远远瞧见楚军把南商王城包围的犹如铁通一块,躲在暗处密林之中观察了半日,楚军只是围而不攻,偶尔派出去弓箭队向城里放几轮弓箭,其他时候大多不主动进攻。

    “不对啊,传令兵说楚军对赵王南商王城攻击猛烈,连日都是强攻,怎么现在看着倒他、妈像是来度假的。”韩少保奇怪,见楚军如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情报有误?”王乔烈说道。

    “赵军回撤在即,楚军却毫不在意,不怕被赵军包了饺子啊?”韩少保实在狐疑,想了片刻,说道:“老二老四,你们悄摸的想办法去打听些消息,打枪的不要,抓个舌头回来。”

    南春和章寒不明白韩少保此话是什么意思,韩少保换了词说道:“不要惊动他们,楚军新军副师帅是兵家姜子,这人老牛、逼了,不能小觑。”

    二人离去,惶惶半日,直到入夜时分,南春和章寒这才姗姗回来。

    韩少保等人以为出了事情,急得团团转,见他们回来,韩少保骂道:“你们俩二货这是赶春运回家过年的啊?到现在才回来?”

    南春咽了咽口水,缓了缓,和章寒抓了个人回来,说道:“大哥,这老东西狡猾得很,本来都抓住了他,不小心又被他跑了。我一看,这还了得,肯定会打草惊蛇,和老四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逮回来。路上碰见了楚军巡逻卫兵,没办法,只能先等着,故而才会现在回来,让大哥久等了。”

    “二哥说得不错,大哥你知道抓回来的是谁的人吗?”章寒说道。

    韩少保看了看眼前这人,实在瞧不出什么花样,问道:“这孙子谁啊?”

    南春和章寒二人相视一笑,章寒说道:“赵王跟前红人,文臣之首太师周圩的家丁。”

    “周圩是谁啊?咋这么耳熟了?”韩少保说道。

    王乔烈说道:“大哥,当日韩成子拜见赵王,提出攻陈夺县计划,那个强烈反对,被赵王贬斥的老者,就是太师周圩。”

    “原来是那老东西啊。”韩少保想了起来,问道:“怎么?你认识他?南商王城不是被楚军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出来的吗?他的家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给楚军姜子先生拜年的啊?”

    英夫蹲下身子瞧了瞧,一副熟人相识的模样,说道:“这人哪里是什么家丁,我见过,百里云曾经送过一车东西到周府,我跟随百里云将军前来,负责把东西搬家了周府。当时前来接收的就是他,太师周圩的丁管家。”

    “哟呵,看样子还是条大鱼啊。”韩少保顿时来了兴趣,仔细的打量着他,问道:“丁管家,赵楚交战,杀得你死我活的,你半夜不在家睡觉,跑楚军大营干啥?找楚军副帅姜子喝酒聊天啊?”

    章寒压住那中年男子,唯唯诺诺,不敢看着韩少保,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恐惧之感,到现在一言也不发。

    南春踢了那丁管家一脚,斥道:“问你话了?到这里干嘛的?耳朵聋了是吧?要不要我用刀给你耳朵清理清理?”

    丁管家吓得浑身发抖,却是不发一言,南春来了脾气,抽出马刀,要砍了他。

    韩少保招招手说道:“老二,你脾气咋这么暴躁了,一言不合就要砍人。咱们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好说,又不是木头,还能不开窍?”

    南春收起了马刀,说道:“大哥,这老东西冥顽不灵,固执得很,跟他来软的没用。我就不信,刀架脖子上还能不说?”

    韩少保蹲下身子,看着丁管家说道:“丁管家,咱们都是讲文明懂礼貌的有素质之人,赶紧说说吧,鬼鬼祟祟三更半夜来楚营干什么?”

    丁管家屁都没一个,跟韩少保等人干耗着,王乔烈看不下去了,拿着寒月刀过来,一刀插、进了丁管家面前土里,说道:“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

    王乔烈问道:“第一个问题,两军交战,你奉谁的命令前来楚营?”

    丁管家不说话,王乔烈向南春打了个眼神,英夫和章寒按住丁管家,南春走到背后捂住丁管家嘴巴,王乔烈手中寒月刀斩断丁管家左手小指。

    丁管家怒目圆睁,痛入心髓,拼命挣扎,英夫和章寒一左一右死死的按住,不让他动弹,南春捂住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韩少保瞧了,急说道:“喂喂喂,你们这是干嘛,这是在动私刑,赶紧放了他。”

    “大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言善对。”王乔烈拿起割下来的丁管家左手小指一根,在他面前摇晃,看了一眼韩少保,说道:“对付这种人,大哥你先站一边,不下狠手,他是不会老实的。”

    韩少保想拦住他们,忽又想到之前所遇见的不老顽童李三通之事,又想到这个世界的不成文规矩,虽心中不忍这种残忍手段,却又只能先暂且不去干涉了。

    王乔烈转头继续看着痛不欲生的丁管家,问道:“你想好了没有?说不说?能说你就点头。”

    丁管家毫无反应,只是断指之痛脸色抽红,身体不断在抽搐。

    “行,丁管家今日有种。你不说,没关系,有得是办法让你说。”王乔烈拿起寒月刀,准备继续斩断第二根食指。

    丁管家见此手段,再也忍不住,猛地点了点头,王乔烈示意南春松开手,问道:“想好了吗?可别胡说八道,不然照样让你有活罪受。”

    丁管家断指之痛,面色惨白,手指鲜血淋淋,痛苦异常,喘了口长气,说道:“想知道什么,你们问吧。”

    “早知如此,何必要受这番罪。”王乔烈放下寒月刀,说道:“你奉谁的命令前来楚营?来此作甚?”

    “奉太师之命,前来楚营送信。”丁管家心头倒吸了口凉气,回道。

    “第二个问题,送信给谁?送得什么信?准备干什么?”王乔烈继续问道。

    “送信给楚王新军副帅姜子,联手截杀赵军,合谋图杀韩成子。”丁管家说道。

    韩少保听闻心中咯噔了一下,大怒道:“你放屁,敢胡说八道,小爷砍了你。你是赵国人,怎么能联合外人杀自家王臣?”

    丁管家想了想,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太师根本就不是赵国人。”

    此言一出,犹如五雷轰顶,众人皆被震住。

    “太师原本就是楚王秘密派出去的间者,当年我等俱奉楚王密令,前往赵国为间,充当楚国眼线。”丁管家说道。

    韩少保试探性问道:“看样子,姜子围攻王城也是你们早就密谋好的是吧?”

    丁管家说道:“赵王前些日领兵亲征,太师派人将消息回禀楚王。楚王回信准备出兵赵国,命太师暗地配合。没想到楚王新军姜子先生行军速度如此之快,用兵之高深莫测难料,竟是直接从他处绕道杀到王城脚下,强行攻城。太师书信一封,命我出城交于姜子先生沟通,楚军新军副帅这才命令暂缓攻城,与太师保持联系。姜子设毒计,欲在赵军回兵路上截杀赵王和师帅韩成子,以及一干赵军精锐,对赵国进行沉重打击,进行步步蚕食赵国领土。”

    韩少保闻听此人一番话,骂道:“你们这些个白眼狼玩意,虎毒还不食子了。说得好听是什么间者,其实你们这就是汉奸,呸,不对,是楚奸!”

    众人一脸疑问,表示不解,韩少保也懒得解释,便问道:“姜子设计,如何设计?”

    丁管家忽的沉默了,任凭如何询问就是不再说话,韩少保急道:“我他、妈问你话了,说啊,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装什么死啊你。”

    王乔烈寒月刀架着丁管家脖子上,劝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南商王城下,楚军大营突然兵马涌动,一队几百人的骑兵从楚营后方迅速出营而去。

    楚军骑兵虽动静轻盈,但仍是被韩少保等人发现了踪迹,密林之中,借着黑夜掩护,便于隐藏,众人藏于密林灌木丛中。楚军骑兵个个人衔枚马衔铃,呼啸而过,直奔南方而去。

    韩少保看着楚军骑兵迅疾而出,全副武装,弓箭刀剑相带,怕是有什么行动,问道:“老二,你们在百里云的云骑冲锋营待过,这么晚骑兵出动,多数是干什么去?”

    “基本上是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南春说道。

    英夫也道:“大哥,楚军骑兵出去,按照惯例,不是杀人越货,就是奉命偷袭敌人。”

    韩少保不解,问道:“难道你们当兵的,还可以杀人越货?”

    章寒看着韩少保,回说道:“大哥难道不知吗?这是大周不成文的规定,各将军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杀人越货可以,如果被人发现,就要自己一人承担罪名,不能牵连他人。”

    “大哥也别见怪,齿与我等为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周各封国底层奴籍兵士日子颇苦,贵族官吏又非常小气,从不肯改善一下我们的生活。奴籍士兵也是人,日子过不下去就要闹事,何况都是沙场搏命之人。久而久之,也便形成了个相互遵守的不成文规定。”南春说道。

    “但凡日子能过得下去,谁愿意这样,都是奴籍百姓,穷人何苦为难穷人。所以,只抢东西,不杀人。”英夫无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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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兵不厌诈

    韩少保看向王乔烈,王乔烈点头应道:“确是如此。”

    既是如此,韩少保又能如何,还能改变了这个世界规则不成,只好说道:“那你等看,楚军骑兵是去杀人越货多一些,还是奉命偷袭杀敌多一点了?”

    韩少保突然灵光乍现,脑子里竟是有了种大胆的猜测,说道:“兵家姜子用兵诡道,常言道兵不厌诈,赵王太师周圩是楚王的奸细,楚军今夜骑兵忽然出营,难道是...”

    韩少踢了丁管家一脚,问道:“楚军骑兵出营,是不是去伏击赵军的?”

    众人皆是大惊,丁管家忽的抬头看着韩少保,眼露难以置信,韩少保瞧他眼神,说道:“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老子说的话错不了,楚军骑兵果然是去偷袭赵军的。”

    “楚军骑兵也不过区区两三百,仅凭这点人马对赵王造不成危险。”王乔烈说道。

    “老三,你笨啊,楚军的主军赫勃连统帅的三千人马到现在你瞧见了没有?”韩少保提醒他说道。

    王乔烈说道:“楚军共派七千步骑兵,两千骑兵和两千新军均已见过,的确没有见过楚军三千主军。即使是三千人马,赵军也有万余部众,怕不是对手吧。”

    韩少保无语说道:“有机会你还真要多读读书。三千人不是进攻,而是防守,便就绰绰有余了。”

    南春猛的反应了过来,说道:“大哥果然聪慧!大哥认为,楚军会在哪里设伏?”

    韩少保说道:“按照姜子的用兵习性,肯定不会符合常理,咱们要用逆向思维来想问题。”韩少保心道:“爷爷的,幸亏上一世,上学的时候看过孙子兵法,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虽然不知道兵家姜子和孙武是什么关系,不过善于用兵之人,必定不是规规矩矩按部就班之人。”

    韩少保大脑里迅速的回忆着这些日子所见过的城池关隘,山川河貌,地理形势,忽的想到了逍遥山,说道:“逍遥山!”

    丁管家惊呆住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道:“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自觉说错,却是已迟,收回不及。

    “果然!”韩少保不禁大笑,说道:“赵军回城之路,最近最为便捷的就是经过逍遥山,不消半日骑马便到,倘若绕道,非四五日之功不得到达。赵王救援王城心急,很有可能冒险再次通过。”

    “来时,我等在逍遥山遭遇楚军伏击,几乎全军覆没,战马尸体遍地,刀枪剑戟散落,赵王见此,恐不会经过。”王乔烈说道。

    “我看不尽然。”韩少保看着眼前四人,说道:“你这么想,赵王也会这么想,兵家姜子更是会这么想。但是兵不厌诈,战场之事说变就变,可能之事变成不可能,不可能之事也会成为可能,所以姜子派出骑兵,想必就是打算以骑兵为诱饵。”

    “大哥,如你所说,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通知赵王?”南春问道。

    韩少保不禁想到来时在中军帐内受到赵王的冷漠对待,差点被断其一指,心中彷徨,不去通报恐数千人丧命,若是通报,则心有不甘难平,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与王乔烈说道:“三弟,你带老二和老四,想办法混进赵军队伍,找到我叔父韩成子,告知他尽快脱身,赵王太师周圩勾结楚军欲图谋害他。我带老幺则混进南商王城,救出媳妇,在赵国飞卢城汇合。”王乔烈等人听从韩少保安排,准备离开,韩少保忽的又叫住了他,想了想,说道:“三弟,一旦我叔父安全离开,你就放出消息说楚军要在逍遥山伏击赵军,让赵军警惕。毕竟数千人之命,心中实在不忍。”

    “大哥宽心,三弟知道怎么做。”王乔烈向韩少保拱手说道。

    当下,王乔烈带着南春和章寒往南而去,韩少保和英夫二人押着丁管家,想通过丁管家身份混进城里。

    路上,韩少保边走边与丁管家说道:“带我们进城,至于你们联合楚军,吃里扒外,小爷管不着,也不想管。只要我的人没事,就绝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怎么样?这个交易做还是不做?”

    韩少保让英夫替丁管家包扎好伤口,清除血迹,丁管家则同意带韩少保二人进入南商王城。

    二人跟随丁管家一路绕到南商王城西门,朝着城门有节奏的轻轻敲打两下,力度不一。稍时,城门开了条缝隙,里面的人冲着外面叫了句,小声说道:“是老丁吗?”

    丁管家应声,里面的兵士探出半个头来瞧着,见来人的确是太师周圩府邸的丁管家,又瞧着后面跟了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两位是什么人?”

    韩少保和英夫,故意低着头,手握剑刀,严阵以待,要是丁管家有什么花招,便就当场结果了他。

    “他们是那边的人,跟我前来,与太师相谋。”丁管家朝着楚营方向指着。

    那兵士轻轻打开了城门,让三人迅速进了城门。

    三人径直往王城中心位置走去,不过稍时,二人与丁管家分别,韩少保说道:“丁管家,我好你好大家好。我不好,你们也好不了。明白吗?”

    丁管家说道:“在下明白,也希望你们能恪守承诺,今日所听闻之事,仅此今夜。”

    “放心,对于你们这些机关算尽、尔虞我诈之事,小爷丝毫没有兴趣。告辞!”韩少保等人离去,丁管家原本一直温和的脸庞露出歹毒凶狠之意。

    丁管家看着远去的韩少保等人,又看了看自己被他们斩断的左手小指,喃喃自语说道:“断指之仇,岂能说算就算!今日伤我一指,来日让你等十倍还之!”

    林城与宁县交界处,逍遥山脚下,火光冲天,数万个火把,把黑夜照射的如同白昼。

    赵王大军绵延数十里,浩浩荡荡,旌旗连连。

    赵王大军行至逍遥山脚下,见前方地势实在凶险,地面上兵戈四散,尸籍遍地,似有厮杀,开路先锋百里云的云骑大营全部停下,命人前去侦探,乃是赵军斥候部队在此与楚军有过厮杀。百里云听闻引马后归,前往后方禀告赵王。

    赵王见大军停下,百里云前来,问道:“前方出了何事?为何停下?”

    “前方为逍遥山,有厮杀打斗痕迹,乃是我赵军斥候人马与楚军,地上尸籍十之**皆是我赵军,斥候所部久未有消息,恐怕已全军覆没。”百里云说道。

    赵王旁边骑马的韩成子闻听,心中有些担心,不由的问道:“全军覆没?尸首可都在?”

    百里云说道:“皆在。”

    韩成子骑马前去,赵王在武将的保护下也向前而去。

    韩成子骑马而至逍遥山脚下,见满地赵军尸体,惨不忍睹,其中多以中箭毙命,心中更是担心,韩少保所带百余人斥候精锐都是在此遇伏而亡。韩成子骑马进入山口,想要寻找韩少保的尸体,被赵王叫住。

    赵王说道:“前方凶险不知,师帅不可贸然前往,切勿伤了性命。”

    “承蒙王上牵挂,我侄儿生死未卜,在下不得不如此。”韩成子说罢,单人单马进入前方山口,百里云命四名骑兵跟随,保护师帅左右。

    韩成子仔细寻找一遍,却并没有发现韩少保和王乔烈的尸体,心道:“但愿二人吉人自有天相,逃过一劫。若能逃脱,跑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韩成子心事重重,退出了山谷口,赵王询问如何,可有发现子侄尸首?

    “断肢残臂甚多,难已寻找。”韩成子无奈说道。

    百里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笑,随后正色说道:“楚军曾在此伏击过我赵军斥候部众,如今我王军是否继续通过?”

    赵王看向韩成子,问道:“师帅以为如何?”

    韩成子向赵王作揖行礼,说道:“但听赵王差遣。”

    赵王知道韩成子意思,已不再为他献一计一策,赵王心道:“你韩成子托大,念你为本王夺下宁县和林城有功份上不与你计较。如今本王只需巩固战果,守好两城便就足矣,你韩成子不献一计一策,也无关紧要。”

    “百里将军,你以为这山口是否能二次相过?”赵王问道。

    百里云回道:“禀王上,依照末将多年来的战场经验,可过。”

    “将军如何?”赵王问道。

    韩成子嘴角微撇,心中不屑,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赵军探路斥候已在此与楚军伏兵厮杀过,所谓伏兵已是明兵,所谓陷阱也已荡然无存。楚军不可能蠢笨到如此地步,会在同一个地方二次设伏。楚军不蠢,我赵军也不笨,偏就二次通过,出乎楚军意料之外,让楚军防不胜防。以最快速度通过逍遥山,杀回王城,与王城兵马内外夹击,杀得楚军一泻千里。”百里云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赵王赞道:“将军说得甚好。果真如此,救援王城,将军必有大功一件。”

    韩成子不忍赵军数千人马恐遭惨死,说了四个字,向赵王劝诫道:“兵不厌诈。”

    赵王瞧着韩成子,又瞧了瞧百里云,百里云说道:“师帅刚才不发一言,现在兵不厌诈四个字,又作何意思?”

    “请赵王明断!”韩成子向赵王作揖行礼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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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兵者诡道也

    百里云也向赵王行礼说道:“王上明断。”

    赵王思虑,不知该听谁的,踌躇不决之间忽有士兵前方来报军情。

    “禀王上,逍遥山前方两里处发楚军骑兵,正往此处而来。”士兵下马行礼说道。

    赵王大惊,忙问道:“有多少人马?”

    士兵回道:“约有两三百骑。”

    “两三百?其余可还有发现楚军人马?”百里云问道。

    “暂未发现。”士兵说道。

    百里云挥手让士兵退下,继续前方探路,与赵王说道:“王上,楚军骑兵正往逍遥山而来,说明楚军并没有在此设伏,逍遥山可过!”

    诸樵等武将也纷纷应和百里云之谋,赵王觉得百里云此话有理,看向韩成子,还是想听听韩成子的意见,问道:“师帅可觉云将军此话有理?”

    赵王既问话,韩成子也不能不答,否则视为大不敬,便说道:“军政之事,以一而成,以二三而败。谋议归于众人,决断只可一将。不知赵王,是否还记得当日承诺韩成子之话?”

    “放肆!”百里云抽出配剑,直指韩成子,斥道:“我赵国主人是王上,不是你法家韩成子。你再敢搬弄口舌搅弄风云,本将第一个饶不了你。”

    众武将纷纷对韩成子恶脸相向,欲要刀剑枪戟强加于韩成子之身。韩成子瞧着赵王,赵王无甚反应,韩成子心中明了,心如死灰,主动解开身上佩戴王剑,双手奉于赵王。

    韩成子面色平静,内心却已是大起波澜,说道:“承蒙赵王对韩成子信任过,韩成子也未负赵王所托。今日归还王剑,请辞师帅,子侄韩少保生死不知,欲天下寻之。活要见人死亦见尸,是为人情,不可不察。今辞赵王,甚为不舍,奈何人情大过天,不得不为,望赵王容许。”

    赵王冷冷的看着韩成子,良久,淡淡的说道:“师帅既道人情,本王怎能不允。然战争无情,子侄有情,本王愿师帅早日觅得子侄,颐养天年,当为美事。师帅有功于我赵国,赏师帅金银百两,略表诚意。”

    赵王拿走韩成子手里王剑,当下举起王剑,命令道:“百里云、诸樵听令!”

    二人回道:“末将在!”

    “命诸樵领云骑冲锋营先行通过逍遥山,前方扫清障碍;命百里云率南商步兵营大军随后而行,以最短的时间内通过逍遥山,杀回王城。”赵王叫道。

    二人领命,当下兵马涌动,诸樵一马当先,率领云骑冲锋营两千余人先行出击。

    赵王骑马欲走,韩成子跪在地上行礼,赵王瞥了韩成子一眼,从其身边骑马缓缓而过,说道:“法家韩成子,愿你一路好运。”

    韩成子匍匐于地,大声叫道:“谢赵王!”

    赵军兵马进入逍遥山谷口,韩成子起身目送在赵军离开,看着渐渐消失于黑夜之中的赵军,韩成子喃喃自语说道:“也愿赵王一路好运。”

    赵军大军行进之中,百里云骑马来到赵王跟前,与赵王说道:“王上,韩成子的确是个人物,末将也甚是佩服,能在短短数日拿下如今之战果,实在骇然,其身能力...”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绕来绕去。”赵王打断百里云的话说道。

    百里云看着赵王面无表情,说道:“能为我所用就留之,不能为我所用就除之。韩成子倘若投于其他诸王,比如楚王,势必会对我赵国造成巨大危害,王上不妨想想陈留王如今之境地。韩成子本是陈留王太卿,必是怀恨在心故而才投王上帐下,一个小小的韩成子就能掀起滔天巨浪,引得三王争斗,打得陈留王如此狼狈。此等能力,不可不防。”

    百里云短短数句,便已把韩成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将韩成子定成了死罪。

    赵王没有反应,百里云揣测说道:“今日月黑风高,适合杀人。”

    “今夜的确月黑风高。”赵王看着天上明月,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既没同意杀也没有同意留。

    赵王还是公子的时候,百里云八岁便就跟了他,如今算来已有十几个年头,毫不夸张的说赵王一个眼神,百里云就知道赵王此举何意,现在又怎能不知赵王心中之态度。

    百里云亲自带队,集合十几个云骑营高手,全部蒙面,引马而回,追杀韩成子而去。

    与此同时,楚军赫勃连所带三千步兵营正日夜兼程的往逍遥山方向行军,打算将赵军赶进逍遥山谷口,与姜子两千楚军新军首尾夹击,在此歼灭赵军有生力量。

    诸樵率领云骑冲锋营两千余人,面对前方楚军骑兵,一阵冲锋,就把两百余人的楚军骑兵杀得一个不剩。

    诸樵继续率领云骑冲锋营前方探路,待赵军步兵大军进入山谷口时,埋伏逍遥山两侧的楚军新军弓弩齐射,滚木礌石倾斜而下,顿时将赵军杀得人仰马翻,步兵大营乱作一团。

    楚军设伏,二次偷袭赵军,赵王见此,连忙命令赵军迅速冲杀出去,绝不能被楚军堵在山隘谷里。

    诸樵领云骑冲锋营前方开路,发现后面南商步兵大营被楚军截杀在谷口,立即领兵要杀回。

    诸樵马刀高举,大声叫道:“云骑营听我号令,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随本将杀回去,救王上。”

    云骑冲锋营马队掉头,准备杀回接应南商步兵大营,从两侧密林之中顷刻间杀出两队楚军新军,将云骑营分割包围数片,逐一围歼。

    诸樵左右冲杀不出,赵军的南商步兵大营底层奴籍兵士本对师帅韩成子拥戴,如今却见韩成子被赶走,赵王不仁,韩成子颁布的军中新法,也被赵王废除,底层奴籍士兵个个毫无斗志,再无决死拼杀之决心。再加楚军占据有利地形,前后夹击,转瞬之际,已经损失过半。赵王眼见楚军从来逍遥山两侧冲杀下来,满山皆是楚军人影,不由的仰天长叹,心中悲痛,高叫道:“百里误我,诸将误我!”

    赵王命令南商步兵大营后退,原路撤出去,岂不料近日来一直不见踪影的赫勃连所带三千楚军此刻从后方杀来。

    为首楚军先锋将军跨下宝驹,飞跃而来,仅是一枪便就结果了赵军一名军侯,众赵军士兵见此大骇,纷纷后退,被赵军监察官申侯方宗向连杀数人,才稳住局势,未致赵军士兵溃败,造成那一泻千里之严峻局势。

    那楚军先锋将军使着一杆寒铁枪,犹如猛虎下山之势,所到之处打得赵军士兵丢盔弃甲,纷纷毙命,那先锋不是别人,正是赫勃连徒弟,韩少保的老相识——武英。

    武英本就对韩少保有敌意,见他投于赵军,如今见不着本人,瞧着眼前这些赵军,只把心中怒火发泄到这些赵军士兵身上,枪枪毙命,招招死手,一时风光无两,倒把坐阵后方的指挥的赫勃连看得是心花怒放,满是欢喜,直呼武英少年英雄,楚国好少年。

    武英杀得性起,云骑营百里云麾下的周齐陈唐四将见状合力围攻武英。

    武英一条寒铁枪,耍得风生水起,与周会、齐高、陈同、唐林四名赵将对战,丝毫不落下风,杀得武英极是亢奋。

    赫勃连身边的慕容然郡主瞧着赵军队伍半晌,没有发现韩少保踪迹,当下手痒难耐,挥舞着长剑,加入与赵军厮杀之中,相助于武英,合力对战赵军周齐陈唐四将。

    慕容然郡主骑马呼啸而去,随后跟行数骑,皆是赫勃连挑选出来的军中精锐,用以保护郡主。

    武英见慕容然郡主来相助于他,心中欢喜,更是卖力与赵将拼杀,要在郡主面前一展风姿。

    武英越杀越猛,手中寒铁枪犹如神助,长枪横挑,趁其不备,一招得手,枪挑周会,刺于马下,当场毙命。

    余下三人恼怒,全部杀向慕容然郡主,那慕容然从小拜名师学习刀枪剑戟,样样精通,虽战场经验不如齐高、陈同、唐林四将,凭借精妙绝伦的剑法,一时间都也不遑多让,不输三人分毫。

    武英解决周边赵兵,拍马杀来,挺枪而刺,与慕容然郡主合力再杀赵将唐林。

    一男一女,相互配合,你冲我守,我杀你护,看得后方指挥的赫勃连啧啧称赞,高呼少年英雄,少女巾帼,大楚儿女,天下楷模。

    齐高和陈同二将见情不对,四将已折损其二,便就引马而逃,武英大喝道:“贼将休走,吃我一枪!”

    武英骑马而追,寒铁枪扔出,刺中陈同,穿身而过,立于地面,死状甚惨。

    齐高见势,万分愤怒,手握长枪勒马而回,战于武英。武英快马而过,拔出刺在陈同身上寒铁枪,径直冲向齐高。

    陈同死不瞑目,齐高抱有必死之心,长枪刺来,武英一招袖里藏花,寒铁枪犹如鱼入大海之势,出势迅猛,刺入齐高身体,穿没而过,武英接住寒铁枪,齐高瞳孔怒睁,低头死于马上。

    赫勃连大声叫好,武英初战,着实耀眼,赫勃连统三千楚军步兵将准备要撤出山谷的赵军重新堵了回去,命令楚军将赵军斩尽杀绝。

    姜子则率领的两千楚军新军在其指挥下,利用军阵兵法,一步一步蚕食,把赵军分割两片,逐渐逼退,将赵军慢慢绞杀,直至一兵一卒。

    赵王在卫兵的保护下,与楚军士兵厮杀,赵王手持王剑连斩数名楚军,也不知道楚军之中是谁叫了一句‘赵王在此’,所有楚军像疯了一样全部杀向赵王所在位置。

    原本有数百名卫兵贴身保护的赵王身边,被蜂拥而至的楚军包围斩杀,身边卫兵已不到十余人。

    赵王眼看自己要命丧楚军之手,不禁苦笑,仰天长叹,大声疾呼说道:“本王悔不听良言,功亏一篑,愧对列祖列宗啊。”

    楚军如潮水般的攻击忽然停了下来,赵王以为楚军这是蓄势准备最后一击,当下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楚军前后夹击赵军,赵军死伤过半,剩下人等纷纷放下兵戈投降,云骑冲锋营的周齐陈唐四将皆已战死,诸樵身负多处伤疮,杀的浑身血人,体力渐有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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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周圩毒计

    号角之声响起,楚军开始退兵,赵王已成惊弓之鸟,叫嚷道:“来啊,杀个你死我活!”

    楚军大军退去,此时,陈留王军数千人马在慕容纨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赵王瞧见远方旗帜上面打着的是陈留二字,心中明白,该是陈留王的人马过来算账了。

    慕容纨向楚军赫勃连师帅作揖行礼,说道:“此番我陈留王境之危,多亏楚军相助,方才得以幸存。”

    “慕容将军,客气了。”赫勃连回礼说道。

    二人骑着马,在卫兵的保护下,走到赵王跟前,下马行礼。

    赵王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怒道:“本王今日已是险境,杀剐悉听尊便,但是你们想要在本王面前作威作福,本王绝不受此羞辱!”

    “赵王这是哪里的话,擅杀大周诸侯王,可是大罪,其他诸王必讨之,天下谁人敢如此。”赫勃连恭恭敬敬说道。

    慕容纨也道:“赵王多虑了,今番诸事,皆起源于法家韩成子,若不是他在其中挑拨是非,鼓动赵王与我王兵戈相见,岂有此番国战,无数兵士死亡之争。”

    赵王瞧着他们二人,不知道打得什么名堂,如今他们且占优势,却并没有斩尽杀绝,实在不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便问道:“楚国和陈留国,你们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今日之举,在于法家韩成子的恶意煽动,坏了三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只要赵王处决了韩成子,三国签订友好盟书,承诺不用诸家学说,避免再次出现影响今日友好之举,便就足矣。”慕容纨说道。

    “就这么简单?”赵王不信。

    赫勃连点头说道:“的确就是这么简单。”

    赵王苦笑说道:“很可惜,那韩成子早已被本王罢黜赶走了,如今具体去了哪儿,大周领土千里茫茫,如何寻找?”

    慕容纨微微一笑,说道:“赵王放心,韩成子已经被本将抓住,还有你赵军的云骑将军百里云。”

    赵王一愣,叹了口长气,望着被慕容纨的陈留王军押上来的百里云,赵王怅然若失,却又有些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其一刀砍死,若不是他信誓旦旦如此保证,何至于中了楚军埋伏,落到这般田地。

    慕容纨说道:“云骑将军已归还赵王,足见我陈留王上的心意。”

    “既如此,韩成子任随你们处置吧。”赵王无奈说道。

    “好,就在此地,搭建火刑场,烈火烧死韩成子,以儆天下诸家学者效尤,再有敢卖弄口舌搬弄是非之人,就是此等下场。”赫勃连狠说道。

    赵王看着慕容纨身后处被关在囚车里的韩成子,一身惨状,浑身上下尽是血迹,双腿髌骨已被慕容纨下令剜掉,十分惨戚,心中不忍,撇过头去,无法直视。哪能料到,慕容纨手段尽是如此残忍。

    楚军大军外围,有士兵向赫勃连禀报,说道:“禀师帅,外面有自称是赵王太师之人求见。”

    赵王心头一惊,探头看去时,那人已来到跟前,原是太师周圩。

    周圩向楚军和陈留军领主行礼,说道:“吾乃赵王太师周圩,见过二位将军。我王误听谗言,出兵伤了两国情谊,与我王无关,实乃是我这太师之责,未尽劝导。今日,老臣抵卖家产,换得金银千两,赔偿此次交战之中两国死亡兵士抚恤,虽不多,但是愿意每年都奉以百两赔偿,直至偿还为止。还望二位将军,不要为难我王,可有怨气不满,尽皆找我,但受苛责。”

    赵王闻听,不禁泪流满面,真正一心一意护卫赵国之人,竟就是眼前这个常被他斥责的老臣。

    赫勃连转过身子与周圩打了个眼神,故意恼怒说道:“原来一直阻我楚军不得进入王城,拼死守城的就是你。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楚军士兵压住周圩,使其跪地,准备就地行刑。

    “慢着!”赵王再也忍不住了,说道:“周圩是赵国太师,守卫王城是他的职责所在,将军若有怨气,本王愿赔。”

    “你自己都已是我楚军阶下之囚,你拿什么来赔?”赫勃连说道。

    周圩说道:“王上断不可因为老臣而受屈辱,老臣一条贱命矣,死则死了,若能平消将军心中之气,解我赵国之危,也算值了。”

    赵王走了出来,亲自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周圩,楚军士兵不让,赵王狠狠的盯着他们,楚军两士兵看着赫勃连,赫勃连挥手让他们先退下。

    赵王替周圩整理衣裳,周圩老泪纵横,说道:“让王上替老臣受此屈辱,老臣实在该死。”

    “说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本王知道,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你楚王和陈留王,想要什么就明说吧。”赵王淡淡的说道。

    赫勃连和慕容纨相视一眼,慕容纨说道:“今日之事若此地了结,先请赵王归还林城和宁县,并且割让盐城四关十五镇于我陈留王。”

    赵王看着赫勃连,又道:“你了?”

    “的卢和飞卢两城,便就足矣。”赫勃连说道。

    赵王冷哼了一声,苦笑说道:“楚王和陈留王之贪心,可见一斑!”

    赫勃连和慕容纨没有说话,看着赵王,等待赵王的回话。

    赵王瞧着周圩如此岁数,这般折腾,说道:“城池没有了无妨,但是像太师这样忠心耿耿的良臣没有了,则是本王最大的损失。本王同意,回城之后,王书即刻送到飞云宫和雨刹宫二王手中。”

    赫勃连叫来了传令兵,说道:“去,让副帅姜子把包围赵王南商王城的楚军兵马全部撤走,给赵王让出一条回家的路。”

    那传令兵迅速离去,赵王闻听赫勃连一番言语,嘴角微微搐动,拳头捏的咯嘣响。

    赵王一把抓住周圩的胳膊,吓得周圩心中猛地一跳,以为事情败露,被赵王发现了他的真实意图,不由的有些紧张。

    “以后,赵国全靠太师了。”赵王一字一句,仿佛说的不是话,而是一条条鲜活的赵国士兵性命,格外沉重。

    周圩之毒计,在与楚军配合,利用如今这赵国困势,获得赵王彻底信任,日后便于彻底把持赵国庙堂,便于更好的为楚军服务。那百里云早就被周圩收买,先前赵王志在收复故土宁县,何人反对就是跟赵王作对,必定要被赵王清算,故而先暂低风头。韩成子领兵一路势如破竹,打得陈留军溃不成军,周圩眼看再任由此形式发展下去,必定此地失控于赵国庙堂,赵王也必会以韩成子为尊,进行后续一些列的变法改革。周圩联合贵族地主,要阻止赵王,倘若韩成子在赵国开始新法,那些旧贵族必定首当其冲。周圩派出信使面见楚王,谋划如此,配合楚军,再让武将之首百里云从中有意无意进行挑拨韩成子和赵王关系,吸引赵军回援进行伏击,歼灭赵王军队有生力量,使其以后再无变法强军之资本。

    为巩固在赵国庙堂之地位,周圩不惜用赵国数千将士的性命来换取,此计阴毒,甚是阴损,必定折其阳寿。面对赵王大军被伏击,周圩得知消息后,立刻装模作样携带金银前来逍遥山,向赵王示忠心,再有楚军赫勃连的配合,周圩这一套阴谋诡计终于得逞,成功获得了赵王对其信任。

    现在,周圩之毒计已然成功,从今日起,他便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正的赵国庙堂上主人。只不过令人讽刺的是,赵国一国之生死,系于周圩之手,却千不及万不料,这个掌控赵国生死的太师还有另外一种身份,楚国的间者,实在是可笑可叹可怕可伶。

    一直藏身于后面的慕容然瞧见赵王如今之田地,心中有些难受,毕竟这赵王也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十七王叔,堂堂王爷,竟是现在这般光景,心头滋味着实难受。

    楚军和陈留军让出一条路,赵王要走,慕容纨叫道:“赵王,可愿留下一观啊。”

    赵王回头看着囚车上奄奄一息的韩成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了片刻之后,说道:“慕容将军既有雅性,本王也不便打扰你等,现有诸多要事处理,日后再与将军把酒言欢。”

    韩成子瞧着赵王,微微一笑,再见自己如今光景,兜兜转转之下又是回到开头,是非成败,过眼云烟,终究是逃不了这一劫。

    韩成子仰天长笑,狂声说道:“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愿望,志在大周一统。”

    “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吟诗,准备火场!”慕容纨见韩成子现在处境,还有此等心情,心中怒火涌起,命士兵架设火堆,要活活烧死韩成子。

    赵王领着残存不到原先十分之一的兵马退回了南商王城,慕容纨命令兵士就在此地架起了火场,将韩成子五花大绑,扔进了柴垛场上,等待慕容纨的命令,放火烧死了他。

    韩成子毫不畏惧,双腿髌骨已被慕容纨命人剜掉,站不起身子,从今往后再也无法直立行走,却是半躺在柴垛上,怒骂道:“天日昭昭,你等今日所做苟且龌龊之事,总有一日世人知晓,势必让你等身败名裂!”

    慕容纨笑说道:“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是瞧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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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逼走姜子

    “点火!”慕容纨一声令下,陈留军士兵举起火把,点燃柴火垛,韩成子狂笑不止。

    却在此时,黑夜之中忽的闪过一道闪电,平地一声惊雷炸起,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茫茫黑夜之中,大雨倾斜而下,浇灭了火把,浇灭了韩成子所在的柴火垛处,四周一片漆黑,道道闪电,声声炸雷,吓得在场陈留军和楚军众士兵人心惶惶。

    韩成子大笑道:“天不绝我韩成子!”

    大雨噼里啪啦落下,雨势越来越大,宛如山洪爆发一般,雨水沿着逍遥山两侧高地流淌而下,只不过稍时,便已形成半截多深水势。

    赫勃连命令楚军后撤,慕容纨命令卫兵前去斩杀韩成子,陈留军也开始有序后撤。

    那卫兵手握马刀,来到韩成子身边,举起马刀欲要斩杀。韩成子已做好求死之心,恰在此刻,王乔烈带着南春和章寒趁着雨势黑夜混进了逍遥山谷口,王乔烈寒月刀他处飞来,正中那名陈留卫兵胸口,立时毙命。

    王乔烈救下韩成子,眼见韩成子双腿髌骨,已成残疾,心头大怒,就连南春和章寒见此都实在不忍。

    韩成子见是王乔烈等人,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裳,满脸水渍,微微笑说道:“还能看见你们,实在是幸事一件。”

    双腿疼痛难已,韩成子已是不久于人世奄奄一息模样,王乔烈心中甚是难受,便让章寒背起韩成子,由他和南春保护韩成子离开此地。

    慕容纨借着依稀月光,发现柴火垛上不见了韩成子,冲到跟前,未见韩成子尸体,只有那名他派过去斩杀韩成子的卫兵尸体,慕容纨大叫道:“有人劫走韩成子,给我找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此刻这里尽是楚军和陈留军兵马,何人敢如此大胆眼皮子底下劫走韩成子。

    王乔烈和南春借着茫茫黑夜和瓢泼大雨,护佑着韩成子迅速向北而走。有楚军士兵发现有几个人正匆匆向逍遥山北方离去,但是雨势颇大,却难已看清,不敢贸然出手,恐误伤了自己人。

    慕容纨抱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漏放的原则,命令陈留军士兵杀了那三人。

    雨水漫天洒落,四处拍打,风声呼啸凌冽,雨借风势,风借雨威,溅没了众人眼睛,难分彼此。

    陈留军士兵踏着雨水追来,王乔烈和南春二人已做好搏杀准备。忽在此时,一队楚军新军在姜子的命令下,迅速列队拦住陈留军士兵。

    姜子带领新军一直居于外围,瞧见刚才种种,互相机关算尽,再想到赵王庙堂上颇为倚重的太师竟与楚王还勾勾搭搭,深为不耻。尤其是那韩成子遭受如此待遇,本都是诸家学者,既然政见不合,陈留军也不该下此狠手,心中怜悯,忽又想到自己,倘若有一天不得楚王赏识,是否就如韩成子这般凄惨下场?

    姜子命卫兵拦下陈留军士兵,看了一眼王乔烈等人,并未揭穿,而是故意拦下,替他们拖延时间,姜子大叫道:“这是我楚军,你陈留军管好自家之事,休要在我楚军放肆!”

    慕容纨骑马前来姜子面前,说道:“法家韩成子被人抢走,适才有人发现行踪,我陈留军并无其他意思,请姜子先生赏脸让出路来。”

    “你说什么是什么?我怎么没瞧见,难道你是我楚王不成?”姜子说道。

    “你...”慕容纨被姜子此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赫勃连命武英和慕容然郡主先带楚军回撤,骑马而来,问二人怎么回事?

    慕容纨说明原由,赫勃连本就对这些诸家学者没有什么好印象,便与姜子说道:“慕容将军既是要查看,查查也好,看我楚军有没有这些卖弄口舌挑拨是非之人。”

    姜子看着赫勃连,雨水拍打二人身上,风声呼呼,几乎是冷得骨头里,二人之间气氛异常冰冷,赫勃连再次说道:“副帅,把路让开!”

    王乔烈等人加快脚步往北而去,那陈留军士兵有人发现王乔烈等人,大叫道:“他们在那!”

    楚军新军把路住,陈留军士兵想要冲过去,却丝毫不得姜子同意。

    姜子说道:“人皆有善,楚陈此次大胜,适可而止吧。”

    “我要是说不了?”赫勃连手里长枪竖起,藐视姜子,不怀好意的说道。

    姜子也未被赫勃连此举吓住,手中配剑横峙,无视赫勃连,硬气说道:“那我要是也说不了?”

    眼见情形不对,慕容然郡主骑马冒雨赶来,拦住二人,呵斥道:“两位都是我楚军帅才,何故如此?都给本郡主放下兵器!”

    赫勃连和姜子不能不给楚王郡主脸面,纷纷放下兵器,赫勃连说道:“法家韩成子被同党救走,就在前方,姜子堵住去路,不知是何意思?难道姜子也与韩成子是为一党?”

    身处旁边的慕容纨也应和说道:“韩成子就在前面,姜子偏不让路,实在不知此举何意。”

    慕容然郡主呵斥道:“这是我楚国之事,何时轮到外人在此逞弄口舌?”

    赫勃连向慕容纨打了个眼神,慕容纨悻悻,只好暂且闭言。

    慕容然郡主看着姜子,劝说道:“姜子先生,让出路来,韩成子是死是活与我等毫无干系,先生不必为此与众人伤了和气。”

    “郡主既说此话,姜子赤子之心甚痛。”姜子瞧着慕容然郡主,逍遥山谷底雨水越来越多,已逐渐没到战马腹部,但仍未见减小之势,姜子说道:“我姜子也是诸家学者,难道郡主忘记了吗?”

    恰如此刻,天空一道闪电闪过,顷刻间照亮了整个黑夜,慕容然郡主看见了姜子那面如死灰冰冷的面庞。

    慕容然郡主没想到姜子会突然说出这等话来,竟让她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慕容然心中知道姜子此话何意,以韩成子所经历之事告诉她,他姜子怕是有出走之意。

    姜子冰冷的脸庞,瞧着众人,浑身湿漉,面有冰水,说道:“今日之事,我自会跟楚王解释清楚。但是此刻,若有我兵家姜子在,就绝不会让你们抓走韩成子。”

    “你别不识抬举,若是把本将惹怒了,管你什么兵家姜子,还是法家韩成子,统统让你等成为本将的枪下之鬼!”赫勃连目空一切,已甚为不满。

    慕容然郡主不想二人真的刀剑相向,互相厮杀,那折损的都是大楚兵力,不忍自己人自相残杀,便说道:“好,本郡主就答应姜子先生,可放他们一马。”

    “郡主,有些事情不能意气用事!”赫勃连摆着老资格,说教郡主。

    慕容然问道:“我问将军,楚国是姓慕容,还是姓赫勃?”

    赫勃连面色阴沉,无奈行礼说道:“当然是姓慕容。”

    “将军既知,我楚国郡主慕容然说得话,在你那边是否有用?”慕容然问道。

    “当然有用。”赫勃连冷冷的说道,颇为不爽。

    “既是如此,本郡主命令,班师回廷,楚军撤兵。”慕容然看着赫勃连下达了命令。

    慕容纨看着赫勃连,赫勃连再见慕容然郡主脸色,只好勒马而回,率领楚军回撤。慕容纨见现下已是这种情况,无奈作罢,只好带领陈留军回国。

    慕容纨末了不忘回头看一眼韩成子逃跑方向,心有不甘,念念叨叨,瞧见姜子依旧如此,只好领兵退去。

    姜子向慕容然郡主拱手行礼说道:“谢郡主今日之恩,姜子铭记于心。”

    “韩成子先生也算是旧识,如今他已成残疾,本郡主也是不忍。”慕容然郡主长发湿漉,全身雨水,处处流淌,与姜子回礼说道:“姜子先生,大军已撤,韩成子先生也已经走远,这里雨势颇大,恐有山洪,咱们也该走了。”

    姜子双手奉上手中楚王赐予他的配剑,说道:“当日楚王命我组建新军训练,赐我配剑,经此战检验,如今新军已成,战力不俗,姜子未负楚王、信任。现在奉上楚王所赐配剑,姜子请辞,告老还乡,还请郡主将此配剑归还于楚王,姜子感激不尽!”

    “先生这是要离开我楚国?”慕容然郡主问道。

    “天下没有不散宴席,还是继续回去当我的乡野村夫较为妥当。不用勾心斗角机关算尽,做一介草民方为美好。”姜子说道。

    慕容然何尝不知姜子所说之话是何意思,却又无能为力,还是想挽留姜子,劝说道:“先生,其兄介子先生尚在,姜子先生如何舍得?”

    “其人之志,各有春秋;其心之求,各有不同。郡主莫要再劝,姜子去意已决。”姜子出手阻止慕容然郡主,随后又指着身后的心腹楚军十余人被他提拔上来将领,说道:“这是新提拔的新军将领,姜子考核过也教授过他们,各有本事能当大任,还请郡主一如既往留用。不留,于楚国也无甚关系;若留,日后则必是楚国一道利器!”

    慕容然接过姜子手里的配剑,看着身后那十余人被姜子一手提拔上来出身于底层的将领,又有前几日见识过姜子训练出来的新军强悍战力,便说道:“新军是姜子心血,必不辜负先生呕心沥血数月之功。即日起,本郡主便是这新军师帅,慕容然一日在世,就有新军一日之存!”

    慕容然郡主高举手中配剑,高声说道:“众将听令,下马,送先生最后一程!”

    慕容然郡主下马,姜子身后那十余人新军将领也纷纷下马,半截身体没入雨水之中,向姜子低头抱拳行礼。

    姜子心愿已了,当下驾马北去,独自一人离去,消失于茫茫黑夜磅礴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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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你我约定

    王乔烈等人护着韩成子,一路疾行,往北前往赵国飞卢城而去,和韩少保等人汇合,匆匆行了一夜路程,直到次日正午时分才走到飞卢城。

    那韩少保早已在飞卢城外山脉等候多时,见王乔烈等人姗姗来迟,韩少保不禁抱怨说道:“回家过年的啊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韩少保注意到王乔烈身后的章寒背着一个蓬头垢面之人,走过去竟是发现韩成子,又见韩成子如此模样,忙让章寒放下韩成子。

    韩成子伤势颇重,双腿髌骨已被剜掉,伤口处已经结疤,虽不再流血,但见那疤结之处,仍然触目惊心,心中甚痛,有些情难自己。

    韩少保怒不可遏,见韩成子伤势这般惨重,悲从心来,骂道:“他、娘的,这是那个鳖孙干的?老子要剁了他!”

    温苏媚和英夫瞧见了,也甚是不忍,难以直视。

    王乔烈说道:“陈留军慕容纨干的。”

    “又是他?上次广陵城受辱就是此人,我韩少保今日对天发誓,必要斩杀这狗东西,替我叔父报仇雪恨!”韩少保叫道。

    韩成子面色惨白,勉强一下,说道:“侄儿有此心,叔父也不奢他求了。”

    温苏媚说道:“叔父伤势颇重,需尽快就医,或能可救。”

    韩少保和英夫前去赵王南商王宫营救温苏媚时,路上已将近日诸事全都告知与她,故而也随韩少保相叫韩成子为叔父。

    韩少保闻听温苏媚此言,忽的想到了白乌山凌虚道观,也就是温苏媚的父亲,说道:“媳妇,当初我被火镰教人打伤,奄奄一息之际承蒙你的父亲凌虚道长所救。白乌山的凌虚道长天下闻名,今日叔父受伤,啃请媳妇带叔父回白乌山,请凌虚道长救我叔父。”

    韩成子瞧着温苏媚,问道:“白乌山的凌虚道长,是你的父亲?”

    温苏媚点头,韩成子说道:“凌虚道长闻名于大周第一不是他的剑法,而是他的医术。老夫早有耳闻,还从未拜见。”

    韩少保殷切的看着温苏媚,温苏媚如小姑娘一样,有些不舍韩少保,低着头与韩少保跟前,娇羞说道:“臭小子,这才刚见面便要分离,叫我如何舍得。”

    “救人要紧!”韩少保看着温苏媚,拉着她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我韩少保本来孑然一身,如今不仅有你,还有叔父,还有眼前这些兄弟。你们都是我韩少保最重要的人,不论你们其中谁受伤,韩少保都会拼死相救。若不是使命未成,绝不扔下媳妇一人。假使以后媳妇有此危难,小爷千军万马刀山火海也要闯。”

    温苏媚噘着个樱桃小嘴说道:“臭小子以前不总是说本姑娘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乱杀人的嘛。你不怕把本姑娘一人留在外边,再杀人让臭小子恼怒于我啊。”

    韩少保向着温苏媚赔罪笑脸说道:“以前都是臭小子不懂事,误会了媳妇,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嘛。”

    温苏媚拧着韩少保的耳朵,欢喜说道:“以后再敢说本姑娘坏话,决不轻饶。”

    韩少保连呼疼痛,倒是把王乔烈等人看得是哄堂大笑。

    “行吧,本姑娘就答应臭小子你了。”温苏媚说道。

    韩少保大喜,与南春和章寒说道:“老二老四,你们随我媳妇一起返回白乌山,路上保护叔父和媳妇。”

    南春说道:“大哥放心,嫂嫂和叔父若有闪失,老二提头来见。”

    章寒倒是不像南春那样说话,较为妥当的说道:“必定不负大哥所望,安全护送嫂嫂和叔父返回白乌山。”

    南春和章寒二人左一口嫂嫂,右一口叔父,倒是把温苏媚和韩成子叫得心头暖洋,连连欢喜。

    “行,待我龙城归来,前来找你们。”韩少保说道。

    韩成子看着韩少保如今模样,再见他所交兄弟,皆是赤子之心之人,说道:“侄儿,叔父见你,比以前稳重多了,结交兄弟都是好样的,叔父觉着你以后必能堪当大任!”

    韩少保能得到韩成子夸赞,倒是意外,心中欢喜。

    韩少保一切安排妥当,准备分行。临行之际,温苏媚突然回首叫了声韩少保,嫣然一笑,如玉如润,笑说道:“我在白乌山等你,等你回来娶我!”

    韩少保兄弟皆是大笑,南春说道:“大哥放心,二弟一定会替你看好嫂嫂,绝不让嫂嫂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拐走了。”

    这边王乔烈也说道:“嫂嫂放心,三弟也一定会替你管好大哥,绝不让大哥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跑了。”

    众人一阵大笑,倒把韩少保和温苏媚搞得不好意思了,韩少保心道:“等我龙城归来,一定要风风光光娶了你。”

    众人分行,各自相反方向离去...

    韩少保和王乔烈、英夫三人向飞卢城方向走去,行不过江安山数里路程,忽见前方山下密林之中有人打斗厮杀。

    韩少保等三人迅速潜伏到跟前,隐藏于灌木丛中,发现前方有七八人正在合力围杀一名青年男子。

    “这他、妈是在打群架啊?以多欺少是这是!”韩少保说道。

    王乔烈说道:“大哥,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英夫也道:“先看一会再说,反正不急,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老幺此话有理,看会热闹再说,关我们屁事,看能不能认出都是些什么人。”韩少保说道。

    密林之中,七八名训练有素的高手围攻那青年男子,不是其对手,被步步逼退。虽不敌,但那青年男子却丝毫不惧,不禁大笑,边战边说道:“生而为人,无愧天地;无非一死,无所畏惧。既要杀我,何须偷摸;两面三刀,无耻至极。”

    韩少保见那青年男子根本不是其对手,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忽的大腿一拍,想了起来,那青年男子竟是兵家的姜子。

    韩少保心中好奇,那兵家姜子何故在此?此战,赵军由先大胜转为大败,陈留军则由大败转为大胜。此战打出了楚军的闻名,姜子训练指挥的出战新军可是在此战大出风头,要论功行赏,他姜子该是头一位,此刻应在楚国,怎会出现在这里?实在令人好奇。

    “那人是兵家姜子,我曾在诸子论政那会见过他,该是他无疑了。”韩少保说道。

    王乔烈问道:“那人是兵家姜子?楚军新军的副帅怎会在此?”

    “老三,不要十万个为什么好不好?你更不要问我啊,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韩少保瞧着前方打斗的众人,抽出赤子剑,说道:“要想弄清楚,把那帮人赶走,问问他便是。”

    韩少保赤子剑在手,王乔烈和英夫也都拿出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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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韩少保新婚夜媳妇跑了,为救母亲卖肾感染细菌离世,重生穿越回到了大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大周使者,开启了新的传奇一生。在这个诸子百家争鸣的时代,与法家、墨家、兵家一起纵横捭阖,从一介草民,一步步最终登上九五之尊皇帝的宝座。回到大周当皇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大周当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大周当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