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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日昆仑     追星逐月txt下载     追星逐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章 舔犊之情

    徐默然缓缓道来,原来,早年博览群书,精通儒释道三教经典,曾经在北宋“紫阳真人”张伯端所著《悟真篇-序》中看到过一篇描写张伯端云游西域途经昆仑修炼时的记载。

    张伯端遍寻天下洞天福地,奇山异水,见昆仑玉虚峰、日月岭锁神崖与周边山峰大不相同,惊异之余,心想,如此不合常理之处必定生有不寻常的异物,便在此地寻些当地特有的草药、矿石来炼制金丹。

    这一日,张伯端正在洞内炼制金丹,忽然洞内狂风大作,吼声如雷,张伯端暗自奇怪,便走出丹房,发现洞口处一巨大无比的白虎傲然而立,身旁却跟随者一只肉嘟嘟的小小白虎。

    那白虎见张伯端出来,再不发出高亢虎啸,只是低下头来,低吼两声,其音甚哀。

    张伯端走遍天下山水,见过无数奇异事物,对此毫不惊异,而且,因其心地纯洁如婴儿,毫无世俗之人的贪婪**,因此所遇动物皆对他非常友善。

    张伯端走到那巨型白虎身边,伸手搭在白虎柔软腹部,输入一道至纯无比的道家先天真气,遍走白虎内脏,发现其生机已绝,再查看白虎身子四周围,发现其头颈见有一道黑色伤痕,皮毛皆焦黑,断定此白虎定是不下心被锁神崖上的雷电击中要害,已无法生还。

    要知道张伯端的医术、道术、武术被称为三绝,张伯端真气走遍白虎体内后,发现此白虎早已在前日死去,不知为何能在此刻出现在自己洞里。

    再见那巨型白虎伸出虎爪轻轻抚弄身边幼崽,顿时明白了那白虎心意,白虎已然身死,但不忍见自己年幼虎崽冻饿而死,故“身虽死,其心不死”,逆天而行,强挺着已死的躯体,将那幼崽托孤自己。

    张伯端明白白虎心意后对白虎言道:“放心吧,我一定把小白虎护养长大后再离开此山。”

    那白虎竟似明白的张伯端的话语般,趴伏在地,低吼一声,同时伸出虎爪将那幼崽揽入怀里喂奶。

    见自己幼崽已经吃饱,便强撑着身子,微微颤颤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外面走去。那小白虎自然是摆动小爪,跟在身后。白虎回头低吼一声,张伯端走上前去,将白虎幼崽抱在怀里。那白虎这才放心离去,走到前面万丈深渊出,回头再看一眼,纵身跳了下去。

    写到这里时,那早已斩断世俗情缘的张伯端也不禁感慨万分,他在书中写到:“舔犊之情,母亲之爱,一至于此,可令生者死,死者生。太上忘情,何其难也!”

    张伯端写此故事的初衷是本想说明修道需要忘情,而忘情真的很难,“禽兽尚且如此,人何以堪”?但徐默然的叙述,却深深打动了众人,勾起大家隐藏已久的心事,众人皆沉默不语,而商子羽早已是泪流满面。

    洞中一阵沉默,还是商子羽打破沉默,她抹了一把腮边的香泪,问道:“徐大哥,说了半天你还没有交代为什么这只

    白虎它会和月哥亲近呢?”

    徐默然解释道:“张伯端在书中记载,此后,他就把这只白虎幼崽带在洞中抚养。那小白虎极通灵性,张伯端炼丹时它待在一旁,有时见张伯端服食金丹,它居然也低声吼叫不止,张伯端虽不懂兽语但从小将它养大,无须语言,一人一虎也能沟通,见他如此吵闹,猜测它见自己服食,也想服食金丹,便将自己所练的金丹分一半给它服食,同时也好奇,想看看白虎服食金丹和人又有何不同。”

    “一晃三年过去了,或许是那金丹的功效吧,那白虎长得异常高大,比那只老的白虎还高了将近一倍,一身皮肉如钢筋铁骨,其一声怒吼震彻山谷,穿山越岭,如履平地。”

    “一日,那只白虎来到前面悬崖边,突然纵身跳了下去。”

    “张伯端大吃一惊,心想难道白虎突然发疯,自寻短见?便站在悬崖边上往下观看,只见那只白虎并未掉落山谷,而是在悬崖绝壁之间飞速行走,好像一个绝世高手在地面上施展轻功一般,只不过白虎是在几乎竖直的石壁上施展轻功,更是难上百倍。再往下,烟雾缭绕,也看不见了。”

    “张伯端回到洞中等候,一会儿,那白虎回到山洞,像一个淘气的小孩一样在张伯端面前撒娇,同时张开嘴,吐出两个色泽金黄圆圆的鸡蛋大小的珠子。”

    “张伯端接过珠子,仔细一想,便明白事情的始末,这两颗珠子是那只跳下悬崖的白虎和另外一只白虎腹中所结,可能那时有一雄一雌两只白虎被隐居昆仑的高人所养,同时还经常服食丹药,后来那位前辈高人不知所踪后,两只白虎不知何故被电闪雷击身亡,这才有白虎忍死托孤的事情,那时,两只白虎体内已经结下金丹,可惜,或许因为此事过于逆天,而招来雷击身亡的命运。”

    “张伯端事后将这两颗白虎结成的内丹,加上其他材料重新回炉修炼,终于练得四枚金丹。他自己服食一枚,又给小白虎服食一枚金丹,剩下两粒金丹保存起来。留待后世有缘者。”

    徐默然说道这里停顿一下,解释道:“刚才所说都是来自于张伯端的书中记载,剩下的我猜测应该是那两粒金丹一枚被席应真服食,另一粒被蓝月所得,所以,白虎认出了蓝月。在它的眼中,蓝月和它是同门同源。”

    蓝月暗地里真心佩服徐默然,除了自己金丹出窍的细节,其他应该如此,自己金丹出窍应该不可能有人能够看见,所以自己也就不多做解释,只是笑道:“北宋到现在也有三百年了,看来这只白虎不但是‘得道高虎’,而且是一只三百岁的‘老’虎。”

    众人哈哈一笑,顿时冲淡了紧张、忧郁的气氛。徐默然忙着去给受伤的剑士治伤,蓝月和商韵儿则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白虎,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接下来的日子里,蓝月每天都在不停被电击治疗,全身的肌肉和皮肤被烫的发黑发紫,但蓝月似乎并没有多少感

    觉。

    眼看着一个月就要到了,众人心里都盼着能出奇迹,这时候,如果蓝月被电击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那是大家最大的安慰了。

    第二十九天晚上,已经治疗了一天的人们已经早早休息,对于明天出现奇迹的可能性也没人抱有希望。徐默然已经在考虑新的治疗方案,可是,他自己都知道已经没有其他方案可选了。

    蓝月和商子羽的山洞里火光熊熊,温暖如春。但商子羽的内心却和外面的寒冬一样,她不是在为自己难受,她是在替蓝月难受。这几天,商子羽经常一个人悄悄躲到无人的山洞中,跪地祈祷,她乞求上苍再给蓝月一个身体痊愈的机会,让他重新做“人”,如果需要交还,自己愿意承担一切痛苦的后果,抹完眼泪后,她再悄悄走出。

    今晚,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忽听身旁的蓝月说道:“那天来的路上,你说想要唱一首曲儿来的,不如现在唱来听听。”

    商子羽轻声道:“怕把他们吵醒了”

    “那你就轻轻哼,来我耳边轻轻哼一小曲儿,也可。”

    商韵儿果然挤到蓝月身边,在他耳边低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歌声婉转悠扬,却又充满了无奈。

    蓝月笑道:“好歌,就是有点说教的意思。还有,我保证身体一恢复,就摘了那朵花儿,绝对不让你失望,现在,再换一首情歌如何呢?”

    商韵儿听罢用“噗呲”一笑,用媚眼横一下蓝月,直把蓝月的魂儿给勾去,这才用低沉慵懒的嗓音唱到:“佳景留心惯。况少年彼此,风情非浅。有笙歌巷陌,绮罗庭院。倾城巧笑如花面。恣雅态、明眸回美盼。同心绾。算国艳仙材,翻恨相逢晚。

    昨夜缱绻,洞房悄悄,绣被重重,夜永欢余,共有海约山盟,记得翠云偷翦。和鸣彩凤于飞燕。间柳径花阴携手遍。情眷恋。向其间、密约轻怜事何限。忍聚散。况已结深深愿。愿人间天上,暮云朝雨长相见。”

    蓝月笑道:“你这首词儿可是唱的极妙,是柳永的词吗?柳三变的词本来就很鲜艳,在从你的嘴里唱出,简直能把死人唱活,残废听了都能有反应。”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商韵儿。

    商韵儿先前没有听明白“残废有反应”是什么意思,恍然间想起一事,先是脸一红,接着一咬银牙,含羞揭开盖在蓝月身上的被子,只见一座“小山”高高耸起。

    韵儿又惊又喜,羞得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得低声道:“月哥你好坏!”

    蓝月笑道:“费了一个月的力,天天治疗,总算有了一点点成果。”

    商子羽低笑道:“我看成果可不只是一点点哟!”说着,熄灭了灯火。

    山洞里顿时春意融融。有道是苦尽甘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叶家丧事

    沈追星、玲珑儿和叶茂林三人继续东行,这一日来到一个叫做“含山”的古镇,此地离京师的距离已经不远,快马加鞭一天多的时间应该可以到达。但沈追星不忍心让玲珑儿过于疲劳,忙说自己累了,需要觅地休息。

    此时,天已接近黄昏,沈追星本想寻觅一家客栈休息,但叶茂林突然想起叶氏家族中有远房亲戚居住此地。

    叶茂林笑着对沈追星喝玲珑儿道:“我叶家最近几代从我这辈开始,起名字按照茂盛繁荣四字来排,这房远亲叫做叶盛堂,按理说还是我侄子呢,不过岁数却比我大了不少,今年大概也有五十多岁了。我还是小的时候见过他,要不是上次,‘兰花盗’指名要我叶家族谱,我有机会看了几眼,否则我早忘记还有这门亲戚了。”

    玲珑儿笑道:“人说贵人多忘事,你又是叶家嫡传的长房长孙,自然不把那些穷亲戚放在眼里,或许是怕沾染了贫穷之气,故意装作不认识罢了。”

    叶茂林虽然知道玲珑儿是在打趣他,也不介意,但还是解释道:“说实话,叶家有钱不假,但不代表我有钱。再说,我这个远房侄子你可不知道,可不是个穷人,比我有钱多了!据说这含山镇有一半都是他家产业,如果咱们真去投宿客栈,说不定也是他家的呢!”

    “好啊,跟着叶大哥混,我们也长了一辈。咱这就去过过当叔叔婶婶的瘾,混吃混喝去!”沈追星也跟着起哄道。

    哪知道叶茂林自从跟了司马剑东,也养成了对可疑事物刨根问底的性格,他假装疑惑地问玲珑儿:“几日不见,不知道二位何时成的亲?要不怎么就成了叔叔、婶婶了?”

    羞得玲珑儿踢了叶茂林一脚,再看沈追星,却在一旁偷偷傻笑,这使得玲珑儿心中怀疑沈追星是故意“口误”,顿时心中一半酸楚,一半甜蜜。

    叶茂林向人打听叶家大宅,果然毫不费力,镇上所有人都知道叶家所在:“前面最大的街上,那个占了半条街的最大的宅子就是。”说完之后,都急急忙忙离去,好像不愿沾惹什么不好的“晦气”似的。这令叶茂林有点尴尬,玲珑儿替他打个圆场:“如果有钱也是一种晦气的话,那我情愿沾点晦气!”

    说着,玲珑儿从怀里摸出一点碎银子,随便叫下一个路人,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得我满意,这碎银子就给你。”

    那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油腻微胖男,见有美女招呼自己,已是一喜,再又听说还有银子,又是一喜,忙道:“大姐不、不大婶不,大闺女大侠!有事您说话!”他一连换了四种称谓,可见玲珑儿加银子的魅力有多大了!

    玲珑儿脸上露出傻白甜的笑容,道:“为什么一提叶家大家都避之如瘟疫呢?”

    那中年男子回答道:“因为他家死人了?”众人一听,皆一愣,叶茂林更是面露焦急颜色。

    玲珑儿奇怪道:“死人是常有的事,至于这么避之不及吗?”

    中年男子把手一伸,“银子。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沈追星一看此人面似忠厚,其实有些狡猾,叶茂林虽然内心焦急,但也知道自己此刻乱了方寸,还是由玲珑儿问得详细更好些。

    玲珑儿终于明白,中年大叔刚才兴奋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长得美,而是自己手里的银子美,便不再装出傻傻的笑容,回击道:“是啊!我刚才是说只问一个问题,但是我还说了,要回答道我满意哟!现在,我尚未满意。”

    “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回答,你都可能以不满意作为借口,不给我银子?”显然,这个中年油腻男很有些逻辑。

    谁知道玲珑儿更有逻辑:“错!我不会以不满意作为借口,只要满意,银子我有的是!”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大叠张银票晃了晃,最小的也是千两的银票。

    中年油腻男一见顿时两眼放光,露出贪婪的眼神,道:“大侠尽管下问,不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令大侠满意。”

    果然,那人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原来三天前,不知何故,叶家大小满门八十九口全部死亡,且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伤口,也没有下毒的痕迹。好在叶家有一儿子常年在外,幸免于难。他得知消息回到家中后,见无法查明原因,便找来通灵之人做法,原来是叶家老宅有一口被封闭的千年枯井,突然间被打开,被一直关在里面的厉鬼跑了出来,害死了叶家老小。

    听了他详尽的叙述,玲珑儿将一开始许诺的碎银子赏了他,那人接过道谢,却不愿去,只在远远地看着三人,似乎和那一叠银票距离近一些会让他好受。

    此时众人心里已经有底,但是又充满疑问。当真有厉鬼害人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原因呢?叶茂林更是着急,虽然是远亲,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啊,何况在多年前叶茂林和叶盛堂父子还见过面,没有想到再见面已是天人永隔,好在叶盛堂的儿子叶繁枝还在,这多少给他这位“叔爷”一点心理安慰。

    众人急匆匆来到叶家,见大门口果然挂素戴孝,只是一点与众不同,此刻大门紧闭。按理说应该中门打开,迎接吊唁来客才是。

    玲珑儿不解时,沈追星低声道:“听了那个厉鬼的故事,谁还敢来?关上大门也好,省的邻居害怕。”

    这时叶茂林已经抢上前去敲门。

    过了好久,才有一个管家没模样的瘦削汉子慢悠悠的打开小门,用警惕的眼神查看三人,这才问道:“各位找谁?有何贵干?”

    叶茂林一愣,心想这个管家也太无礼,这种丧事来人吊唁乃是常理,居然还有此问,真是荒唐。故语气不满道:“告诉你家主人,苏州叶家前来吊唁。”

    那人一听,楞在当场,回过神来,挤出笑容道:“敢问阁下大名,我好禀报主人。”

    “在下叶茂林。”叶茂林颇为不耐道。

    “叶茂林叶茂林”那人一边重复两句,一边关闭大门,回去禀报,也可能是着急,他竟然没有将叶茂林三人请进去后再关门,而是直接把他们三人关在了门外。

    叶茂林气的正要去砸门招呼,却被沈追星拦住,

    “叶兄,你一听贵亲遭遇不幸,着急上火,也乱了方寸,更何况人家有切肤之痛呢?耐心等待吧。”说罢,气定神闲地立在一旁。

    又过了好久,远处才出来轻轻的脚步声,沈追星功聚双耳,倾听来人说话,只听一人低声道:“这事真是奇怪,我并没有往苏州叶家报丧,他们是如何得知派人前来的?”

    说话间,来人已经到了门口,刚才说话那人见大门紧闭,便高声喝骂道:“混账奴才,为何将客人锁在门外等候,当真是没有了一点规矩!”那刚才管家模样之人连连说是,赶紧打开大门。

    大门一开,眼前出现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长瓜脸,长鼻梁,一双细长眼睛露出精光。中等身材,并不魁梧,但看出来肌肉结实,步履稳健。走路咚咚作响,显然有不凡的功夫。身披白色孝袍,双眼通红,似乎没少哭过。

    那人一见门口站立三人,便沉声问道:“敢问哪一位是苏州来的?”

    叶茂林接话回答道:“我是叶茂林,繁枝,苦了你啦!”

    叶繁枝此时一听叶茂林如此只说,顿时跪下磕头:“侄孙叶繁枝给叔爷请安了!”说罢,“当当当”就是三个响头。

    叶茂林连忙将他搀扶。叶繁枝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站起身来,已是满面泪痕。叶繁枝又要询问沈追星和玲珑儿姓名,叶茂林尚未作答,沈追星抢着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再有什么礼数啦,我们进去到灵堂祭奠了再说,如何?”说着一拉玲珑儿,首先进入叶家大院。

    叶家大院,果然气派不凡。左右不算,沈追星在叶繁枝的带领下往里走了三进,这才走到中间灵堂。感情这大院最少也是五进的院子,在加上左右偏房,估计大小堂屋、房间、偏房、抱厦最少也有一百来间。但此时几乎空无一人,夕阳西下后,更是冷清的吓人。

    主灵堂里只有两具棺木,应该是叶盛堂夫妇。其他家人的尸体棺木应该在左右其他屋内停放。

    叶茂林本想瞻仰遗容,但看见叶繁枝已经将棺盖合上,也不敢勉强,只得在灵前上香烧纸,痛哭了一回,玲珑儿也陪着掉了许多眼泪。

    祭奠完毕,叶繁枝找到一个空置的没有棺木停放的房间,请叶茂林三人喝茶叙话。

    叶繁枝先是苦笑一声道:“死人太多,因此只能在此陋室招待三位了。”接着,话题一转,颇有些不解地问叶茂林:“说实话,我常年在外,得到信后匆匆赶回,因有不得已的苦衷,并没有往苏州报丧,不知为何您老能得到消息,前来吊唁?”

    叶茂林解释自己三人也是办事经过此地,偶然遇上此事,叶繁枝听后,果然释怀不少,解释道:“我久在军中服役,得到消息连夜带人回来处理丧事,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我借用的军中同仁,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叔爷见谅。因不日即将开赴前线,故匆匆盖上棺木,三日过后,也就是明天,立即下葬。”

    沈追星此刻在一旁插嘴问道:“坊间流传贵府悉数被厉鬼所害,可有此事?”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半夜尸检

    听闻沈追星提前厉鬼之事,叶繁枝脸色一变,由哀伤之情变成了疑惑和恐惧。低声道:“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相信这个厉鬼的说法,毕竟久在军中,死人见得多了,倒是没有见过厉鬼的样子。不过,若不是厉鬼所害,又怎么可能全家八十九口同时遇害,且丝毫查验不到伤痕呢?”

    “不知查验伤痕的是哪里的仵作?”叶茂林问道。

    “含山镇见兹事体大,不敢擅做定论,便请了芜湖府的捕头和仵作共同查验,但也没有查到任何伤痕和中毒迹象。”叶繁枝回答道,似乎自己也对此结论很不满意。

    “不知芜湖府前来含山的是哪位捕头?”沈追星继续追问道,见叶繁枝略有不愉之色又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叔爷乃是司马剑东的弟子,因此也算是捕头呢,说不定不说的捕头他还认识!”

    叶茂林虽然满心疑惑,但见叶繁枝家中巨变,本来已经伤心难过,因此不愿再追根问底地查下去,但沈追星既然已经问了,他也不能再作反对,毕竟是一起来的,因此只得顺着沈追星的意思道:“却有此事,不过现在只是在刑部挂了个候补,但司马说变成正式的刑部捕头只是迟早的事。”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纸候补的公文,递给叶繁枝看,以免让人觉得他在怀疑叶繁枝。

    叶繁枝一听倒是没有介意,反而面露喜色道:“如此甚好,既然叔爷是司马剑东的弟子,那就肯定差不了。本地的仵作也就罢了,不太有名,芜湖来到可是芜湖府捕头中的老大吉士德,此人颇有些名气,不知叔爷与他相熟吗?连他都查不出什么原因,我心中所有疑惑,但也无可奈何。要不还请叔爷再查验一番,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叶茂林一听忙道:“我跟着司马时间还短,吉士德的大名倒是有所耳闻,但并未见过其人。我跟司马也没有学到司什么,查验尸体更死不在行。再说了,死者已矣,又何必去开馆打扰了?”

    叶繁枝虽然微微有些失望,但叶不能勉强叶茂林,只得作罢。

    沈追星对此不知可否,毕竟的这是叶家的私事,心中虽然好奇,但也不能由自己提出去查看尸体。只能再问道:“那传说的千年古井可有此物呢?”

    叶繁枝笑道:“我也听说此事,我带你们去看看。”说罢,起身带路。

    沈追星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玲珑儿紧随其后。叶茂林无奈,也只得前去。

    转过几条游廊,叶繁枝带领三人来到一个庭院,此时已是冬季,园中花草凋落,一派肃杀景象。墙角处残雪尚未消融,显示此院已久无人来打扫。

    院中果有一口古井,众人点燃火把照耀,却见里面什么也没有,早已干涸。

    叶繁枝解释道:“这口井乃是早年祖上定居此地时所挖,确实有些历史,大概二三百年吧,千年肯定没有。什么千年古井出老妖、厉鬼都是外界无端猜测、胡说八道的。”

    最后的话似乎有讽刺沈追星疑神疑鬼的嫌疑,玲珑儿听了,多少有些讪讪的,沈追星却安之若素,似乎完全听不懂别人的话外之音。

    看来一切正常,除了无法查明叶家上下死亡的原因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去怀疑的,再说了,叶繁枝也就报官,如今官府也无法查明死因,那也就无可奈何了,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找到答案。

    见再无其他,众人草草吃了点酒饭,便在叶繁枝安排的院中休息去了。

    叶茂林独自睡在一间房里,叶繁枝看沈追星和玲珑儿是情侣关系,在征求意见后,将两人安排在一间房里。两人早已习惯,也不以为意,只是此房只有一张床,便各抱一条被子,呼呼睡去。

    深夜,子时过后不久,一条黑影窜到院中,先在叶茂林窗外偷偷观察,后又来到沈追星房外驻足,良久见几人都以熟睡,这才悄悄离去。

    沈追星轻轻推了推玲珑儿,玲珑儿掀开被子,露出里面夜行衣服,低声道:“刚才窗外站立的是什么人?”

    沈追星摇头道:“此人武功精深,几乎是以内呼吸的方式站在窗外,令我无法分辨。”

    “有没有可能是叶繁枝?只是白天听他脚步声沉重稳健,刚才那人却悄无声息。”玲珑儿问道。

    “这个说不好,他在我们偷窥我们,当然要轻手轻脚,收拾身形的。”沈追星哂道,“今晚注定热闹,我们出去转转,如何?”

    玲珑儿朝自己早已穿好的夜行衣比划一下,道:“不然?你以为呢!”

    沈追星惊讶道:“我一直在你旁边,怎么没有看到你换了这身衣服呢?”

    “沈大侠,是不是每个女孩子在换衣服的时候都要通知你一声:大哥,我要换衣服呢,你要看看吗?”玲珑儿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反问道。

    “怪不到刚才见你的被窝里翻天覆地呢,原来是在换衣服。一开始我还以为”沈追星自言自语道。

    “以为什么?”玲珑儿对沈追星的“以为”十分敏感,立即问道。

    “大姐,**苦短,光阴似箭,我们何苦站在这里浪费这宝贵的时间了?小弟这就开道前行!”说罢,抢先走了出去,玲珑儿紧随其后,终于成功地忘掉了刚才的话题。

    二人来到叶茂林窗外,见他呼噜打得山响,玲珑儿正要轻弹窗棂,好叫醒熟睡的叶茂林。沈追星却轻轻地捏了捏玲珑儿的手臂,玲珑儿会意,二人离开叶茂林窗外,走到一边。

    “你不是说今晚很热闹吗?为什么不叫醒叶大哥一起行动?

    沈追星一本正经道:“你没有听见叶茂林的呼噜声啊,他那么累,应该让他多休息。再说了,”沈追星坏笑道:“他这么大的呼噜声,正好替我们打掩护,也算是参加了今晚的活动,只是分工不同吧。”

    “万一他在睡梦中被人害了怎么办?”玲珑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谁敢害他?这里可是叶家,叶茂林是叶家嫡宗的长房长孙,再说了,这个院子里有几十个死鬼在暗中看护他呢”玲珑儿的回答是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沈追星这次终于闭嘴,往前领道去了,玲珑儿赶紧跟上,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

    被沈追星一说,总觉得四周的空中,漂浮着无数黑暗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顿时浑身汗毛竖起,脖子发凉,心里暗骂沈追星,最会吓人,脚下却不停步,生怕离他太远。

    此时,偌大的叶家大院悄无声息,静悄悄的,沈追星带领玲珑儿走进其中几个关着的房间,关上门,接着屋外的月色,发现这些屋里果然摆放的都是棺材,每间屋里都有好几个。

    沈追星发动内力,将其中一具棺木悄无声息的推开,发现里面躺着是一具中年妇女的尸体,脸已微微脱相,面色白的瘆人,从外表确实看不出什么伤来,便又轻轻合上。

    沈追星连续推开几具棺木,却又立刻合上。玲珑儿不解其意,沈追星也不解释,领她来到别的房间,这次他又推开其中一具棺木,看上一眼后,立即招呼玲珑儿帮忙。

    玲珑儿来到棺木前,见是一个年轻男子尸体,已经闻到一些尸臭,便捂住鼻子闻到:“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追星低声道:“快帮我把尸体抬出来。”

    玲珑儿道:“都臭了,刚才那屋有好的你不要,偏要这个臭的!看,都化汤流水了!”

    沈追星低声道:“化汤流水、变臭就对了,说明这人死了不止三天,叶繁枝说谎了,另外,死得早的更能查出死因。再说了,刚才那一屋子都是女的,我也不好意思对她们进行尸体检查!”

    “啊,你还要脱了他的衣服检查?我可不帮你!”玲珑儿说着就躲到一边。

    沈追星解释道:“我不是要你帮我脱他衣服,我是要你帮我把他抬出来。要不我自己只能报他出来啦!”说罢,弯下腰就要去抱那具尸体。

    玲珑儿本不想伸手,但见沈追星真要去抱尸体,心想:“他去抱尸体多恶心,哪天再来抱想想太恶心了!”想到这将来这种种弊端,便伸手、闭气帮沈追星把那尸体抬了出来。

    沈追星将尸体的衣服除掉检查,发现全身确实没有硬伤的痕迹,在再仔细检查,也没有使用内家掌力震碎内脏的痕迹,似乎就是正常的死亡。

    正常死亡?就像岁数到了正常老死一样,但这看相貌却是一个年轻人,沈追星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沈追星发现这个尸体的脚踝处有磨破皮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他很兴奋,此人一定被囚禁过。接着,他有推开其他棺材,一一查看,发现其他尸体大同小异,有的在脚踝上,有的在手腕处,皆有破损,应该是被囚禁过。刚才那屋全是女性尸体,沈追星没有仔细查看,现在想起便带玲珑儿回去查看。

    刚刚出来,忽见墙头黑影一闪,一个蒙面黑衣人轻轻跃进院中。

    只见此人进院后,便挨个房间查看,也不知在搜寻什么,当他看见满屋子全是棺材时,也吃了一惊。

    沈追星和玲珑儿远远的跟在后面,沈追星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将声音只传到玲珑儿的耳中:“此人不知是谁,虽然鬼鬼祟祟,但看样子不是和院里的人一路,我们悄悄跟上,看能发现什么。”

第一百八十三章 偷骗双绝

    那道黑影虽然身材看上去不是特别瘦小,但是却灵活异常,只是看来也不熟悉院里道路和布置,因此只能到处乱看,见所前院所看屋里皆是棺木,也不吃惊,似乎在其意料之中,便依次往后院中、后院查去。

    兜兜转转,不一会那黑影来到刚才沈追星、玲珑儿居住的小院,似乎听到了叶茂林的呼噜声,便朝他屋子摸去。

    站在窗外观察良久,见只有叶茂林一人呼呼大睡,便在其左右房间寻找一番后,又往后院而去。

    看那黑影忙来忙去,沈追星嘴角上扬,暗自冷笑,似乎是猜到了那人是谁。

    那人往后潜行,来到后面的一个院子,趴伏在房脊之后。院中静悄悄,似乎无人,玲珑儿刚想贴在沈追星耳边说话却被他挥手制止,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道:“你先别说话,这院子有暗哨监视,咱们在这儿看热闹。”

    玲珑儿一听,便喜滋滋地在一旁等着。虽知道那夜行人似乎也感觉不妥,从兜中摸出一颗石子,轻轻弹在远处。

    “叮”,发出一声轻响。

    随着这声响,“呼”地从暗处窜出两条暗影,身穿灰色劲服,身材并不高大魁梧,但给人一种勇猛彪悍的感觉,每人手持一把弯刀,眼神凶狠,四处张望。

    玲珑儿再看那先前黑衣人,只见他不慌不忙,早有准备,从兜中掏出一只猫来,扔在院中花坛后面。

    那猫儿虽然落地无声,但穿过花坛旁草丛时,身子与枯草摩擦,还是发出“沙沙”的声音。

    玲珑儿尚未反应过来,暗哨中其中一人左手一扬,“噌”,一道寒光闪过,那猫儿来不及发声,已经死在当场。与此同时,另一人已经纵向花坛。这二人反应之快捷、配合之默契看得玲珑儿直乍舌,心想,得亏不是自己单独前来,否则,被发现那是一定的,说不定会死在这儿。再一回头,先前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玲珑儿心中暗叹,黑衣人竟然出乎意料的高明,看来,今晚估计不会太平了。心里同时寻思,黑衣人施展“投石问路”、“声东击西”的手法躲过暗哨,钻了进去,不知沈追星那坏小子又有什么招数能混过去,不知怎的,沈追星这小子似乎是越来越“坏”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扭头看了沈追星一眼,正好沈追星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只不过,这笑容有点“坏坏的”。

    只见他期期艾艾、笑嘻嘻地来将手伸到玲珑儿后腰处。如被突然点中某处穴道般,玲珑儿感到浑身一阵酥麻,这是沈追星首次主动“亲近”自己,虽然来得突然,也来的不是时候,但,这事就这么突然发生了。

    玲珑儿心中一甜,整个人感觉都晕晕乎乎的,好像“飞”起来一般。

    “噢!”玲珑儿睁开陶醉的眼睛,自己真的飞起来了,飞在空中,朝那两个暗哨飞去。

    玲珑儿忙收拾情怀,调顺体内真气,稳稳落下,一边心中暗骂沈追星,一定是现学现卖,也来一招“投石问路”加“声东击西”,只是把自己当成那只猫了。想起那只猫的悲惨下场,玲珑儿暗暗做好准备。

    不偏不倚,玲珑儿落在那

    两人前面一丈处,香风过处,天降大活人,倒是把那两个暗哨吓了一大跳,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子、就这么大喇喇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么一想,暂且不发暗器,倒要好好看看。只见眼前这位虽然笑容僵硬、来得古怪,但面容俏丽、凹凸有致,倒是一个美人,只见她张嘴说了一句什么,但非常奇怪,两人完全没有听见声音,这时,那个女孩又笑嘻嘻的说了一句什么,二人顿时聚神倾听。就在这时,眼前一黑,头部被人从后面击中,倒了下去。原来玲珑儿急中生智,只是张嘴做了几个说话的口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从而吸引两人注意力。

    沈追星这才优哉游哉地从后面走出。玲珑儿刚要骂,却见沈追星做出噤声的手势,想到此刻尚在险中,便又把话憋了回去,心想,等过了今天,一定要找回来。

    放倒暗哨后,两人继续跟在黑衣夜行人身后。由于前有黑衣人探路,因此,虽然黑衣人先行一步,沈追星、玲珑儿仍然能够毫不费力地跟在身后。

    此时黑衣人已经来到最后面一片院子中,一排房舍中,微微透出光亮,似乎仍有不眠之人。

    黑衣人观察良久,见院中并没发现暗哨,便偷偷趴到窗前往里偷窥。

    也不知他发现了什么,只见他突然吃了一惊,连忙转身,准备快速离开,但回头时,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一人,正冷冷的地看着他。

    沈追星、玲珑儿卡也看见黑暗里突然冒出一人,如夜中幽灵一般。叶繁枝!

    黑衣人大惊!自己本身就以轻功著称,现在虽然年纪偏大,但居然有人不但瞒过自己耳目,而且站到自己身后都不自知。只见那人(叶繁枝)看自己转头过来,狞笑一声:“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留下吧!”说罢,伸手抓向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一见此招,后退半步,右手拂向叶繁枝手臂,左掌同时托向叶繁枝肘底,乃是“分筋错骨手”的妙招,同时嘴里惊异道:“鹰爪门?”

    原来叶繁枝这一招竟然是“鹰爪门”的招式。

    叶繁枝一听,笑道:“再看这招。”右爪旋转,指形变化,锁向黑衣人咽喉,同时左爪扣向黑衣人腋下穴道,狠辣至极。

    “武当恶虎绝命爪?”叶繁枝再变招式,黑衣人认出那是“少林龙爪手”。

    天下武功众多,五花八门,如果但说爪法,亦是层出不穷,但从手指形状上区分,大概可以分为龙爪、虎爪、鹰爪三大类。而少林龙爪手、武当恶虎绝命爪和鹰爪门的鹰爪功,为这三种爪法的代表,当然,并不是是说这几个门派就只有这种招法,比如少林就还有“少林大力鹰爪功”,只是没有鹰爪门的鹰爪功出名。

    一旁暗暗观战的沈追星对于叶繁枝使出什么武功不感兴趣,但对于黑衣人能认出这些功夫确实觉得有趣,心想,此人必是江湖老人,否则不可能如此见多识广,心中暗想,有机会还是救他一救,自己毕竟对江湖掌故了解太少,有机会可以学习学习的。

    两个人的打斗声惊动了屋里人,只见里面出来几人,其中一人瓮声瓮气道:“需要帮忙吗?赶紧拿

    下得了!”宫先生!

    宫先生居然在这里,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现在看来这个叶繁枝也是秘密组织一员了。沈追星顿时兴奋起来,玲珑儿却有些害怕,似乎天生对宫先生有种畏惧感。

    黑衣人武功不俗,本来和叶繁枝打得旗鼓相当,但见对方帮手在一旁,且模样吓人,他也是老江湖了,一见宫先生如此异相,知道此人一定身具魔功,顿时心生惧意,再也无心恋战,一心只想凭借自己过人的轻功逃走。

    哪只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越害拍就越会输。他现在心中害怕,只想着逃走,已无多少进手招式,因此叶繁枝更无须防守,不留余地,招招进攻,招招狠毒。

    那人败迹已现,本想拼着挨上一击,也要立时逃走,哪只由屋里出来观战几人,嘴上答应叶繁枝不出手相助,可是移动身形,却将黑衣人所有逃走路线封死。

    那黑衣人见此,更是焦急,又想起刚刚看到屋里画面,心中不寒而栗,招式顿时变慢,手脚也开始变软,一个疏忽,被叶繁枝扣住肩井穴,顿时半边身子不能动弹,叶繁枝得理不饶人,又一指点中其胸口膻中穴,黑衣人顿时倒地,差点闭过气去。

    宫先生抢上一步,托住黑衣人,埋怨道:“小心点,别把他打死了,现在需要一个活人做引子,你难道不知道吗?此人武功不俗,正好拿来做实验,总比那些普通人强些。”

    叶繁枝笑道:“我下手自有分寸。只是此人确实武功不俗,而且见多识广,我倒好奇,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刷”的一声,宫先生伸手一把抓下那人的面巾,道:“这不就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叶繁枝叹了口气道:“粗人就是粗人,你刚刚剥夺了我揭开他面巾,寻找到答案那一刻喜悦。真没劲!”

    “哦,现在知道答案了,那人是谁?”宫先生反问道。

    借着月光,玲珑儿惊异的方向,眼前这个黑衣人居然是自己白日间从大街上花钱问问题的那个“油腻中年男”!此人武功高强,却极擅隐藏武功,想想都觉得可怕。再看沈追星,毫无惊讶表情,心中暗恨,这个沈追星早已看出此人,甚至在大街上就看出此人武功深浅,偏偏不告诉自己,看自己出丑,这小子现在变了!

    这时叶繁枝道:“这人在中土江湖大大有名,但是见过他真面目的却不多。我要不是仔细研究过组织上留下的江湖人物档案,也想不出此人是谁?”

    “噢?什么样的人既出名又没有多少人认识呢?”宫先生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人咯!”叶繁枝笑道,“此人二十年前大大有名,号称‘偷骗双绝赛潘安’宋如玉。”

    “赛潘安?现在怎么这样一副德行了?”宫先生讥笑道。

    “人都有老的时候!你不也一样,过去还有个人形,现在却没有了人样!”说着,叶繁枝呵呵笑了起来。

    宫先生恨恨道:“我真不明白,明明沈追星就在眼前,现在上头却不让我碰他了?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气死我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宋人如玉

    只听叶繁枝回答道:“上头的话我已经转达给你,你若去碰沈追星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更别指望我会出手帮你。到目前为止,你和他还只是私人恩怨,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也未必就是他的对手。上次在鬼见愁,组织上已经试着动手一次,没有成功,再加上上头对咱们的任务催的紧,万一被他逃脱了,咱们这个基地不保,就亏大了。”

    “被他他看穿不就更完了?难道你明天真的准备将这些尸体下葬?”宫先生问道。

    “当然了!这些尸体虽然刚死三四天,可是由于中了尸毒,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再不下葬,反而惹人怀疑。再说,试验已经接近尾声,最后只差一个**来做试验,最好是身具武功的武林中人,这不,老天爷给送来了!”说完,用手派来派宋如玉是脸颊,将他从昏迷中打醒,几人回到屋里,关上大门。

    沈追星心中暗叹一声,玲珑儿露出疑惑的眼神,沈追星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诉她:“这帮人简直太奸诈了,我居然都被骗了去。原来这些尸体确实中了毒——一种特制的尸毒。”

    见玲珑儿仍不明白,沈追星继续解释道:“这种尸毒应该不传染,所以检查的人接触后安然无恙,也就不会怀疑。同时,其毒素和尸体腐烂产生的毒素相近,因此,无论如何检出,都查不出其他中毒的迹象,体内的尸毒只能以为是死后自然产生。其实,在活着的时候已经有了,可是,检查尸体却分辨不出来,甚至也想不到。这完全利用了人的心里误区,绝对可以杀人于无形,只是有一个弱点,就是被害人的尸体会腐烂的快些。不过今天这个**试验可能就是改变这一现状的。”

    玲珑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沈追星,接下来怎么办?

    沈追星笑了,似乎成竹在胸。

    宋如玉被带进了一个大厅中,他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上半身衣服已经被扒掉,躺在一张长条桌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

    宋如玉忙检查全身,发现并无穴道被制住,忙试图提起真气,却发现自己经脉被一种奇怪手法封住,饶是自己见多识广,却未曾见过此等手法,更是无从解起,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用眼角扫视周围,这才发现这个大厅的与众不同。四周围有不少奇怪的大缸,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只有一个大缸的盖子没有盖严,被里面露出的一节人腿给顶开,露出一点。

    宋如玉马上联系到其他缸里的东西,心里一阵恶心。

    叶繁枝显然注意到了自己“客人”的不适,赶忙过去把那条人腿硬塞回大缸里,且料不管他怎么努力,还是露出一点在外。

    叶繁枝只得苦笑一声,抱歉地朝宋如玉说道:“抱歉,让你看着不舒服了。”接着他又一指刚才那个大缸道:“也难怪,这条腿原来是属于一个高达九尺的大个子的,所以,其他人的腿都能塞进去,就他麻烦,下次一定准备一个大一点的缸来,免得发生这样尴尬的事情。不过,”叶繁枝安慰似的对宋如玉笑笑道:“不用担心,你的个子装进去应该没有问题。你虽然有点发福,但基本体型还没有走样,到你这个年龄,保养得算

    是不错了!”

    说着,叶繁枝居然伸手摸了摸宋如玉的肚子,然后低声道:“其实胖点也好,待会儿你就能看见一刀下去,有许多油水冒出来,是不是很过瘾?我想,每个胖子都有过这样的梦想,那天能把肚子上的肥油切掉才好。你别急,他们准备器材去了,一会就来”

    说道这里,叶繁枝回头一看,果然,两个人推着一个小车过来,里面出来瓶瓶罐罐,还有大小不一的各式刀子,叮当作响,发出寒光。

    “你看,这不来了!”叶繁枝兴奋地笑道,好像是在替宋如玉高兴呢。

    谁实话,刚开始,宋如玉是真的害怕恐惧来的,可是叶繁枝一番“安慰”的话语真的让他不再害怕,只是心里产生了极端的“荒谬”感觉!

    自己的一生就是一个荒诞可笑的梦!出身书香门第的他本来有着大好的前途,可是,也许是读了太多传奇志怪小说的原因,他居然生出获得秘籍,修炼武功的想法,这个想法居然被他实现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书,自己半夜不睡偷偷练习,居然练成了轻功!

    这也罢了,有轻功也不是坏事,也不耽误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是他又不满足,想着自己飞檐走壁、闯荡江湖。于是留书出走,称外出游学,好在宋老爹也认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也就罢了。

    走进江湖,宋如玉才发现“银子”其实比“武功”更重要,没办法,现实让他低头,他只能凭借过人的轻功去换取“银子”。

    哪知道,一次不成功的“偷盗”行为却给他带来了人生的“第一次”,宋如玉陷入爱河。

    本来,宋如玉也可以从此开始过上稳定的生活,夫妻恩爱,共享天伦,哪知道,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衣食无忧的女子,竟然是“某某寺”方丈暗中养在外面的其中一房。对方乃白道大佬,上三门之一,宋如玉立即被“忠义联盟”宣布为武林公敌,同时,大佬还偷偷利用黑道对他发出“悬赏追杀令”。

    再次流落江湖的宋如玉打打逃逃,虽然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伤,倒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功,只是他就此破罐子破摔,今朝有酒今朝醉,有钱立即花个精光,这些年来,毫无积蓄,前几日,突然醒悟,想最后再找点钱,回老家养老,虽然他才四十多岁,但已经打不动,跑不快了。

    今日走在大街上,本来来到叶家大院“踩盘子”的他忽然看到玲珑儿手中一叠巨额银票,顿时动了心,暗中查看仨人武功,发现那个少女武功最强,三十多岁的那个公子武功次之,还有一个少年,似乎全无武功。

    宋如玉暗自寻思,自己武功应该在那个女孩之上,再说了夜间偷盗凭借的也不是武功,想到这里暗下决心,今晚如果成功,将是自己退隐江湖前的最后一次作案。

    然后??然后自己没有找到那个女孩,也没有发现那个男孩,只有那个公子模样的睡得跟猪似的。无法,贼不走空,自己只能到后面碰碰运气,结果遇到了比“鬼”更可怕的“人”。

    此刻的宋如玉的脑中,快速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清清楚楚,浮现在自己眼前。他突然意识

    到,自己要死了,因为他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说,人在死前会快速地回顾自己一生

    推着刀具的小车停在宋如玉躺着的桌旁,由于推得有点急,不小心还撞了一下条桌,叶繁枝不满道:“小心点,没看他躺着了,别吓着他。”那两人找来干净手绢,沾上烈酒,在宋如玉胸膛来回擦拭,宋如玉感到一阵冰凉。

    那两个推车人一个也是人到中年,另外一个却很年轻。

    那中年人拿出一把小刀递到年轻人手中,道:“今天这个**由你来做,你也看了这些回了,今天可以单独做了。”

    那年轻人接过小刀,手有些微微颤抖。那中年人冷冷道:“看清楚再下刀,不然一刀切死就麻烦了,要保持**。”然后又说了几句宋如玉完全听不懂的方言。

    宋如玉突然如梦初醒,不对,自己不是一刀就死,自己会活着看到

    他想喊叫,可是叫不出声,宋如玉心中默念:不管是谁,只要就了我,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全都做牛做马报答神啊

    年轻人朝他抱歉地一笑,缓缓举起了锋利的小刀,朝他胸膛切去

    恍然间,四周出现了红红的火光,同时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接着有人喊道:“不好,着火了!有敌人!”

    那年轻人收起脸上紧张表情,拿起几把小刀,和那中年人快速冲向大门,反应速度之快表情之冷静,和刚才紧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宋如玉转眼看去,不知何时,大厅几扇窗户处露出火光,似乎有人将大厅围住防火,却独独留下大门处。

    那中年人和年轻人速度最快,第一个冲到大门前,正要推门出去,“嘭”的一声巨响,两扇大门被人打飞,直奔两人而来。

    两人互看一眼,一左一右,沉腰松胯,脚踩马步,功聚双臂,将左右飞来的两扇大门稳稳接住!

    一旁的叶繁枝看了,刚喊一个“好”字,那二人手中大门突然飞起,直撞上两人胸膛,似乎那门中暗含这第二重力量,只是待对方接住之后才发作出来,简直匪夷所思,叫人防不胜防。

    中年人躲闪不及,加之个子不高,直接被门板撞在咽喉部位,门板上爆裂的木刺正好扎在其间,顿时鲜血喷射而出,那中年人扔掉大门,试图用手去捂住自己气嗓咽喉,但却怎么也捂不住,从他被扎漏的气管中不停地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年轻人仗着身体灵活,感觉手中门板突然又发力时自己运功相抗。“咔嚓”手骨断裂,“咔嚓、咔嚓”手臂折断、胸骨接连折断,年轻人滚到一旁,手中的几把小刀洒了一地,也没来的极用上,好在当时不成死去,只是躺在一边无法动弹。

    这大门两震之威似乎有着天崩地裂的感觉,宋如玉同时心头一震,难道天神显灵,真的下凡来搭救自己?

    抬眼望去,只见大门洞开,黑色的背景中火光熊熊,一个少年如神魔一般傲立门前,眼神倨傲,不可一世!正是自己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个“不暗武功”的少年。

第一百八十五章 强弓飞石

    宫先生见沈追星立在大门口,转头对叶繁枝笑道:“你看,还是被人家发现了,这可是他找上门来的,可怨不得我!”

    叶繁枝淡然道:“无妨,你尽管出手。不过,我也说过,我不会帮你。”说着,退到一边,似乎满不在乎地看起热闹来。

    宫先生运起魔功,顿时全身变得紫黑肿胀,尸毒布满全身,且刀枪不入,大踏步朝沈追星走来,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要送死,我成全你!”

    沈追星淡然道:“不要吓唬我,你的斤两我知道。还有,你现在运不运功都一样,丑!”说罢,不等宫先生近身,两道劈空掌一前一后依次朝宫先生胸膛和脸庞劈去。

    宫先生见沈追星离他五丈开外,居然发掌,哪里把他放在心上,仗着自己刀枪不入的硬功,也不招架,不闪不避地朝前冲来。“嘭、嘭”两响,宫先生胸部和脸部先后中掌。

    要在平时,宫先生此功运起时不畏刀剑,哪知道今日不同,这两掌那是沈追星精心为他准备的。

    沈追星知他魔功了得,不畏刀剑,自己龙渊剑也伤他有限,如果完全近身,又会沾上尸毒,虽然自己能够解毒,但那会花去自己不少的时间和内力,非常不合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付宫先生,何不扬长避短?

    短距离的近身短打自己不占便宜,便使用自己的“长”处!

    劈空掌这类功夫虽然听起来好听,之所以没有多少人练,那是因为第一不好练,第二即使练成了,一掌隔空去的威力只有实实在在掌力的一半,同时,使不了几招就会耗尽全身内力。

    可是对于沈追星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沈追星体内九道真气如果全部发动,纯以内力而论,当世已经没有几个超过他了。沈追星的内力不但充足悠长,而且每道真气不尽相同,刚柔相继,阴阳和合,忽冷湖热,变化无穷。其他人究其一生,不过练成一道先天真气,最多的顶尖高手,最多是一刚一柔、一冷一热、一阴一阳,已经是相当了不得了。沈追星却身具九种不同样真气,这在别人来说已经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况且沈追星如果将体内几种不同真气进行搭配,又会产生自己都不知道的效果。

    沈追星两记劈空掌打中宫先生,只觉得的脸部奇痛无比,胸口那一掌让他当时呼吸困难,几乎闭过气去,忙深吸几口,才缓过劲来,谁知道眼睛看东西的范围又缩小了许多,原来那打在脸上的一掌让宫先生当时脸就肿了起来,堆在眼眶周围,可见这两掌之威完全出乎意料。

    宫先生见一照面就吃了沈追星一个暗亏,心里这才明白上头不让碰沈追星不是没有原因的,对于这样一个难缠的麻烦最好是不招惹,可是现在他欺负到头上,也不能听之任之啊!

    宫先生一挥手,身后几个同伴同时向沈追星攻去。只有叶繁枝不往前冲,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叶繁枝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所以。此地被发现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

    沈追星见对方人多势众,忙抽出背后“龙渊剑”,希望凭借宝剑的锋利来个速战速决,哪知道对方早有准备,每人取出一个藤制盾牌,挡住沈追星宝剑之

    锋,另一手却手持短刃贴身进攻,更有甚着,一手持盾,一手朝沈追星发送暗器,显然也明白“扬长补短”的道理,顿时令沈追星招架困难,渐渐后退。

    打斗中,沈追星也曾试过利用龙渊剑的无坚不摧去砍断对方藤制盾牌,但效果不佳,心中也诧异无比。

    原来此地主事人叶繁枝对于沈追星早有耳闻,知道他的“龙渊剑”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因此事先找来深山中的千年老藤,放在桐油之中浸泡七日,再爆嗮七日,如此往复浸泡、爆嗮七次,再由能工巧匠制成几副盾牌,不畏刀剑,不畏火攻,端的是一件厉害的防守武器,如果以之联手强攻,效果极佳。沈追星的龙渊剑在特制藤牌上砍过,不过是多了一道白色划痕而已,“无坚不摧”龙渊剑遇上对方的“举之不坚”老藤牌,其乃他何?

    沈追星见宝剑功效不大,也不气馁,将手中长剑交到左手,右手一掌劈向其中一面盾牌。

    “嘭”,盾牌柔软化去不少掌力,但沈追星的掌力雄浑一样将对方震出丈外,心中得意,再想乘胜追击时,其他盾牌有补了上来。

    沈追星如法炮制,接连掌震对方盾牌,虽然初见成效,但对方人多势众,迅速补充,渐渐的,沈追星不好抵挡,身上被对方划了几刀,好在对方也靠的不近,因此伤势不重,但也鲜血直流。而宫先生索性躲在后面,伺机偷袭两招,这让沈追星有点难以应付,本想堵住大门,来一个杀一个,现在只能慢慢后退,直到退出大门口,来到庭院之中。

    一出大门,叶繁枝先指挥几人去灭火,宫先生则率领手下将沈追星团团围住。

    看着被围困在藤牌阵之中的沈追星,宫先生狞笑道:“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一会儿擒住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沈追星双手一摊,微微耸肩道:“看来我低估了你们,能不能在我死前告诉我,握的朋友欧阳倩倩现在哪里?你只要说出真话,我也就放弃抵抗!如何?”

    宫先生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沈追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珠一转,狂笑道:“能在哪里?那丫头当时就被我折磨致死,足足嘶喊了一个时辰了。”

    沈追星不为所动,脸色如常道:“尸体在哪里?”

    宫先生狞笑道:“尸体还能在哪里?当然是被我仍在久经的山谷里了,现在去找,一个还能找到,只不过,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突然间,沈追星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一直看到宫先生心底。

    宫先生不由自主地心中一慌,暗地里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凉飕飕的,好像赤身**被人看透一般。心想,这是什么武功?

    沈追星收回那古怪的眼神,冷然道:“你撒谎。那片山我整整搜寻了三个月,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根本没有尸体。”慢慢拔出宝剑,“套用你刚才的话,一会儿你落到我手中,生不如死时,你一定会实话实说的。”说着,把手中长剑一挥,指向其中一人。

    那些将沈追星围在当中之人都感到好笑,自己的千年老藤制成的盾牌正是沈追星龙渊剑的克星,刚才已经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此刻他又抽出宝剑,无非是想

    做困兽之斗。众人举起盾牌,摆好阵型。

    只见沈追星将手中宝剑朝其中某人一点,大喊一声:“咄”!内力浑厚,声音响亮,直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时间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说也奇怪,那人居然应声倒下!

    众人大惊失色!那人手持盾牌,防守严密,因见沈追星使出过劈空掌,还特意用盾牌遮挡,难道沈追星的龙渊剑也能发出剑气不成?

    沈追星一脸的色,又举起宝剑,朝向另一人缓缓点去。那人心中慌乱,不但用盾牌护住自己前胸,更朝左右同伴求助道:“保护我!”

    左右同伴颇讲义气,不顾自身安危,伸出藤牌护住那人。

    沈追星见了,微一点头,道:“不错,你二人如此仗义,就留到最后再杀。”说罢,又朝中间那人大喊一声:“咄”!那人轰然倒地,后脑上血肉模糊。

    众人心中大惊,难道沈追星不但练成了剑气,而且他的剑气还能拐弯杀人不成?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道如何是好,都将头转向宫先生,看他如何指挥。

    原来秘密组织在此地的人员当中,有两个首领,一个就是叶繁枝,他主要潜伏这里带领人研制一种不易察觉杀人于无形的尸毒。还有一个就是宫先生,他的主要工作是临时老保护这个秘密基地。

    所以,对于叶繁枝来说,尸毒已经研制成功,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而基地被沈追星捣毁那是负责保卫的宫先生的责任,和自己无关,因此,他毫不慌乱。加之,此人天性凉薄,根本不在乎宫先生的死活,所以,不管沈追星杀多少自己人,他都无动于衷。

    这时宫先生一看,凶性大发,排开众人朝沈追星攻去,伸出魔鬼一样的巨爪,抓向沈追星面门,沈追星一剑撩向宫先生眼睛,宫先生抬手挡住时,一样挡住自己视线,沈追星趁机脚踩奇步,略一转身,和宫先生换了一个方向,同时大喝一声:“留活口”一记劈空掌劈向宫先生左臂。

    宫先生左臂被沈追星一掌击中,同时感到右肩一阵剧痛,虽然有魔功护体,但也暂时抬不起来。

    正疑惑不解时,叶繁枝走了过来,道:“蠢材,他们在上面屋顶出埋伏了人,使用强弓飞石伤人,你在这里顶住,我上屋顶去。”说罢,背起一个小包奔屋顶方向而去。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沈追星早在屋顶上安排玲珑儿使用“裂石弓”远距离弹射出飞石伤人。

    在大别山的三个月里,两人一边寻找欧阳倩倩,一边打猎充饥。有一次,沈追星见制作的羽箭不够用,便磨了几个石子代替,居然功效相同,且携带起来更是方便,因此二人晚间没事时,就打磨石子,以便白天使用。

    玲珑儿的力量虽然不是很足,不能完全拉开“裂石弓”,但也能拉到一多半。“裂石弓”满弓时可达千步之远,玲珑儿也能将石子射出五六百步的距离,而正常弓箭的射程不过一两百步而已,因此,已经足够使用。尤其在今晚,玲珑儿埋伏在距离百步的距离,更是百发百中,沈追星指哪儿、玲珑儿就能打哪儿,两人配合无间,倒像沈追星的剑气能够拐弯伤人似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魔功散尽

    叶繁枝展开轻功,高伏低窜朝屋顶玲珑儿埋伏处进发,刚走几步,“呜”一枚飞石以急快的速度射向叶繁枝面门。由于在黎明时分,天色黑暗,飞石颜色应该又是灰黑色,在黑暗中飞来根本无法发现,只有到了近前听见风声才有感觉,可是为时已晚。刚才那两个被飞石击碎后脑毙命的叶繁枝手下就是吃了这个亏,再加上沈追星故意发声掩盖飞石的声音,飞石顿时成了隐形杀手。

    现在叶繁枝虽然早有准备,但由于“裂石弓”设计巧妙,弓力极强,飞石的速度因此比别的弓弹射出的快了一倍。听到风声时,一般人已经躲闪不极,叶繁枝虽然武功高强,但也看不到飞石来路,听到风声只能下意识地躲闪。

    “呜”!叶繁枝盲目地一闪头,一枚飞石擦着脸庞飞过,虽然没有伤害到身体,但由飞石高速行驶带起的风却刺得叶繁枝的脸颊生疼。

    叶繁枝心道好险,自己如果当时躲闪不及,死不死不一定,一定的是会被打得面目全非。显然,居高临下的玲珑儿已经发现了自己,这才放弃攻击宫先生及其同伴,转而攻击自己。再往前去会非常危险,但如果靠近玲珑儿贴身打斗,对方将失去强弓优势。单对单,自己一定能够制服玲珑儿,从而以此牵制沈追星。

    叶繁枝为人狡猾之极,从不冒险,今天被人欺上门来,多少有些恼羞成怒,又欺负玲珑儿是单身一人,沈追星无法援救,即使被沈追星发现自己举动,正可分了他的心,一举两得,便咬牙冒险靠近。

    “呜”,又是一块飞石以极高速飞来,叶繁枝往左横移一步,去发现飞石从右边五六尺处飞过。叶繁枝心中暗自发笑,对方一定是见自己逼近慌了手脚,居然如此没有准头,看来自己难得的冒险还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又潜行几步,忽听飞石风声,本能左闪一步“啪”!一枚飞石击中自己右肩,靠近胸部。叶繁枝感觉浑身一震,然后被高速而来的飞石、仰面朝天地打翻在地,想伸出右手抚摸,却发现右手、右肩以及整个右半部已经失去知觉,忙用左手却按伤处,却发现伸手触处,已经陷了下去此时,刚才麻木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地钻心疼痛起来。

    叶繁枝从未吃过这样的亏,气得咬牙切齿,刚起身想上前报仇,另一块飞石从右边不远处飞过,心里顿时明白,原来对方知道自己凭借风声左右闪避,便随机往自己左右发射飞石,自己躲过了第一次,还以为对方准头不行,这才有了第二次的被击中。忙伏在地上,偷偷朝屋顶观看,这才放现屋顶有两个人头,一个肯定是发射飞石的玲珑儿,另一个似乎在帮助玲珑儿做观察,指挥玲珑儿射击方向,自己刚才被击中,当拜此人之功。

    再一细看,那人正是自己的“叔爷”叶茂林,心想这个睡得像死猪似的偏偏在现在来此,以一敌二,自己全无把握能够生擒玲珑儿,加之现在受伤严重,搞不好还会命丧于此,看来此地气数已尽,自己再也不必为此赔上一条性命,一切后果就由宫先生承担吧,好在自己早有准备,那东西已提前收入行囊。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转头就走,不管不顾而去。

    原来,沈追星怕

    玲珑儿一个人有危险,便将熟睡的叶茂林找来,守在玲珑儿一旁,充当守卫的同时,负责指挥飞石的走向。刚才见叶繁枝看见叶繁枝左右躲避,便指挥玲珑儿故意往左右射偏两三尺,终于成功击中叶繁枝这个大敌。此刻,见他已经离去,便指挥玲珑儿将飞石不停地射向围攻沈追星的众人,却单单留下宫先生,交给沈追星处理,好追问欧阳倩倩的下落。

    这边沈追星先是装神弄鬼一番,和玲珑儿的飞石演出一出双簧,顿时心情大畅。此刻见把戏戳穿,虽然叶繁枝去对付玲珑儿,但沈追星毫不担心,早已安排叶茂林接应,便放开手脚,左掌右剑,猛砍猛杀,试图最终孤立宫先生,将其生擒活捉。

    且知围攻沈追星的这一班人皆是亡命之徒,悍不畏死,使出不要命的招数,朝沈追星疯狂扑去,要不是有玲珑儿的飞石相助,对方有千年古藤盾牌,胜败还真难说。

    沈追星左掌击在一面藤牌上,暗暗使出旋转内力,那人见一股大力冲来,毫不畏惧,使出刚力回击,哪只沈追星看似刚猛无比的力量一触盾牌,突然变成旋转之力,那人用力过猛,已经来不及改变,顿时握紧藤牌的手腕被瞬间扭断,不但如此,藤牌绞住对方的手掌继续旋转,同时将那人的手臂拧断。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真气被沈追星使得出神入化。

    那人大叫一声,不由自主的扬起盾牌,顿时中门打开,沈追星正想补上一剑,结果其性命,左右各有两刀砍来。沈追星放开那人,微一侧身,右手长剑轻轻贴在对方刀身处,使出“粘”字诀,将对方弯刀粘住。此时身后宫先生伸开魔爪,抓向沈追星背心督脉穴道,如被抓住,沈追星将瘫痪当场,任其宰割。

    沈追星虽未转身,但强大的气场犹如一个巨大的气球将他裹住,任何进入其间的人、物皆在其感觉之中,甚至比眼睛看到还快。

    沈追星将右侧粘住的弯刀顺势下转再上扬,转了一圈后连同自己手中之剑一起劈向左方弯刀。

    左面敌人相当于同时受到沈追星和同伴两人联手,顿时吃不住劲,手中弯刀被荡飞,正在魂飞魄散以为沈追星会补上一剑时,沈追星往右前方踏出一步,不但避开身后宫先生的魔爪,一转身,手中长剑轻轻从右方敌人腰间划过后,变成正面对着宫先生。此时,左方敌人露出恐怖至极的表情,原来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同伴慢慢变成两段,像一堆死肉,瘫倒在地上鲜血狂喷。

    这些人在残杀其他无辜之人制作尸毒时,从来没有感觉,因为他们没有将那些人当成人看。可是,亲眼看到自己同伴的惨死却是另外一回事,顿时感同身受,正在发愣时,却被沈追星一个旋风腿踢在腰眼处,倒在同伴的血泊之中,狂吐起来。

    此时又有人从宫先生的右侧出现,朝沈追星包抄过来,且知尚未近身,后脑被一块飞石击中,当时脑浆迸裂,死在当场。

    除了宫先生,剩下两人一看这种情况,哪有再战勇气,两人对视一眼,各奔左右东西而去。这两人也是打的如意算盘,此刻沈追星有宫先生绊住,威胁最大的强弓飞石也只能打中一人,他二人之中最少有一人能够活命逃走。

    果然,走不多远,往西那人突然被

    一记飞石击中头部,踉跄几步,倒地身亡。

    往东逃走那人听见飞石呼啸声,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片刻之后,见自己性命尚在,心中狂喜,知道自己成为了上天眷顾的那个幸运儿,欢欢喜喜地往前奔去,心里想着以后要将自己这段惊险刺激的逃生经历讲给自己的后代子孙听突然间,后心一凉,脚下不停的同时,低头一看,发现胸口“长出”了一截长剑,龙渊剑!

    沈追星死死盯住前面的宫先生,生怕他逃走,对各奔东西逃窜的两名敌人似乎不闻不问。

    “嘭”!飞石过处,逃往西边敌人头骨被击碎,伏尸当场。沈追星微微一笑,看也不看,左手一扬,龙渊剑宛如一条蛟龙向东飞去,正中那向东逃窜敌人,由后心刺穿,从前胸露出剑尖。或许龙渊剑太过锋利,或许那人跑得太快(也可能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已死),这人跑了十几步远,才忽然伏倒在地,气绝身亡。

    玲珑儿现在对于“裂石弓”的使用已经愈来愈得心应手,一开始生怕飞石威力不够,因此每一击必对准对方的头部,不但是一击毙命,同时也是,脑浆迸裂,惨不忍睹。此刻见威胁已经消除,又不能将宫先生杀死,便开始练习起“裂石弓”来,将强弓调到各种强度,对准宫先生的身体各关节、四肢不停地发射飞石。

    宫先生虽有魔功护体,但对此也是不胜其烦,且对自己的敌人又无可奈何,气的哇哇乱叫。这时候沈追星还在火上浇油,不停地在宫先生身旁游走不定,不时以劈空掌招呼。

    宫先生每中一掌、一石,护体魔功都在消耗之中,长期下去,终有护体魔功消失的时候,可是对于远在屋顶的玲珑儿,当然是无能为力,对于近在眼前的沈追星也是无计可施,沈追星就像一条只能观赏却始终抓不住的鱼儿,在眼前晃动。

    这不是说宫先生的武功在沈追星之下,相反,如果此刻两人狭路相逢,做殊死搏斗,则胜负难料,或许宫先生的赢面会更高一些。

    这正是沈追星的策略高明之处,策略正确时,弱可胜强,何况功力相差无几的沈追星呢?

    沈追星见宫先生已经被戏弄得差不多,便朝玲珑儿处一摆手,玲珑儿便停止了飞石的攻击。

    沈追星停下手来,对宫先生笑道:“只要你告诉我欧阳倩倩的下落,并带我找到她,我可以保证你今天活着离去。”

    宫先生一听,先楞了半晌,然后狂笑不已,对沈追星道:“想从我嘴里套出那丫头的下落?好,我给你答案!”说罢,一运功,浑身上下像变戏法一样恢复正常,只有头部在不断变大,似乎正在将全身的魔功散去,聚集到头部。只见宫先生嘴里一顿乱嚼,发出恶心之极的嚼东西声音,沈追星看了,心叫不好,这家伙为了不从自己嘴里说出欧阳倩倩的下落,居然嚼碎了自己的舌头。

    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远处玲珑儿传来喊声:“快躲开,这是散功**!”

    沈追星听了,正在犹豫间,一口“血剑”从宫先生口中喷出,直奔沈追星面门而来。而沈追星由于刚才的短暂犹豫,已经失去了躲避的机会!

第一百八十七 血魔咒语

    沈追星犹豫间失去了躲避的机会,只得运功于全身,以双臂护住面部,准备硬接宫先生这最后一击。

    且知宫先生这散功**确实非同小可,而且与众不同,全身精血化作一道血剑以内力逼出,刺向沈追星面门。

    “嘭”的一声,宫先生喷出的血剑和沈追星的真气发生碰撞,发出剧烈的爆炸之声,将沈追星震出三丈开外才落地。沈追星只觉得短时间内全身内气突然间停顿,对方血剑表面的力量似乎随着爆炸的消失而消失,但骨子里血剑中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沈追星真气停顿的那一刹那钻入沈追星体内,沈追星知道不妥,回过气来时,也不管对方如何,立即盘腿运功,展开内视之术,希望找出钻入体内的不明物质,再以内力逼出。

    此时的宫先生面目、身体已经恢复正常,肿胀的肌肉消失,皮肤也由紫黑色转为原来的白色,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潇洒、清瘦的中年书生形象,只是整个人像喝醉酒似的站立不稳,摇摇晃晃,面部微微发红,眼中露出奇异的光芒。

    此时,不放心的玲珑儿和叶茂林已经来到现场,见沈追星盘腿打坐,也不去打扰他,看宫先生的样子知道他已命不久矣。

    宫先生余光扫到玲珑儿,忽然微笑道:“你知道吗?沈追星现在已经中了我的血魔咒。这个咒语将伴随他的一生,至死方休!”转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已经站立不住,便坐在地上,对玲珑儿招手道:“来,你想知道我对沈追星施展的咒语是什么吗?”

    由于精血已经耗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玲珑儿向中了邪似的听从宫先生的话语,站在他身边。

    宫先生断断续续道:“我知道沈追星的命硬轻易不会死去,除非是他自己不愿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我不会诅咒他早死我诅咒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全都没有好结局我诅咒他的爱人一个一个地离他而去!只有沈追星的死亡可以解开咒语”

    说完这些,宫先生似乎已经费尽全身力气,慢慢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血魔咒血魔之咒”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终于,眼中失去光彩,全身再也不动,就此死去。

    不知道是因为天生的怜悯之心,还是对于血魔咒的恐惧,还是别的什么,一旁的玲珑儿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沈追星慢慢站起身来,一脸的迷茫之色,刚才由于专心内视,整个人完全自我封闭,于外界隔绝,因此不知道宫先生最后所说的言语。

    玲珑儿见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便走上前去,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他伤到你了吗?”

    沈追星摇摇头,仍是不解道:“我用内视之术,查便全身,没有发现什么异物或者中毒之相,气血也很通畅。但心里一直有一种直觉,有什么?

    ??说不清的东西附着在我身上!”

    玲珑儿心头一震,她一直希望所谓的“血魔咒”只是一个传说,希望那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但沈追星有着超人的灵觉,如果他说有什么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了!

    一时无法向沈追星解释,顿时冷汗直冒,沈追星见状,反而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也可能是我和宫先生动手时,消耗功力过多,导致心神不宁所致。”又走到宫先生的尸体旁,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对叶茂林道:“咱们现在进屋检查,这些尸体,包括宫先生及其手下的尸体,明天一起火化了吧,我担心又尸毒流出。”

    叶茂林点头称是。沈追星见玲珑儿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没见过死人吗?我知道你一直害怕这个宫先生,现在他终于死了,你也可以安心了。想不到他恢复本来面目倒是挺帅的!”

    玲珑儿鼓起勇气,对沈追星说:“我听他临死前念念叨叨什么血魔咒语,害拍他诅咒你,对你不利呢!”

    沈追星笑道:“原来你一直担心这个啊,我修炼的是佛家功法,讲究因果报应,轮回转世。所以说,人的命,天注定,岂能被他的咒语所改变?”

    “可是”玲珑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沈追星打断道:“我相信,由于因果的存在,现在的因,导致将来的果,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其实已经伴随着现在的因而发生了,我们看到那个果,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见玲珑儿依然一脸的疑惑,沈追星继续解释道:“我们普通人,由于受到时间的限制,只能在此刻看到现在的因,随着时间的流动,过一段时间再看到那个果。其实,因果是一起存在的,相伴相生的。所以,有些世外高人才会看到你现在看不到的将来。对于普通人来讲,这很神奇,对于他来讲,只是看破了时间而已,但是,他不会跟你讲这些,因为说了你也不能理解,于是假托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语。”

    沈追星一番言语,成功转移了玲珑儿的注意力,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即使他对你施展什么咒语,对你也没用?”

    沈追星笑道:“所以那些高人常说天机不可泄露,很有道理,怎么和你也讲不明白。好吧,我就再说一遍,我和宫先生的相遇、以及他使用什么咒语,都是有一个因存在,所以,即使他的咒语真的对我产生不好的影响,那也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受到他的控制,所以,既不必担心,也可以说担心也没用。”

    沈追星说道这里,随口问道:“我刚才听到你提醒我他的散功**,你怎么能知道呢?”

    玲珑儿笑道:“我们琉球国,经常有过往的水手船员,我最爱听他们讲故事。有人就见过如此的散功**,只不过我还是说错了,听他临死前说什么血魔咒之类的。”

    玲珑儿显然还对刚才问题没有搞明白,刨根问底地说:“追星大

    师,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说人的命,天注定,是不是我们就不应该努力呢?”

    “你这是给自己不努力找借口!那是一个误解,所谓天注定是指命运一定会依照因果定律发生,有因必有果,所以,如果你努力改变了因,果也会随之改变!”沈大师解释道。

    玲珑儿一听,哂道:“你这话前后矛盾,完全是自说自话而已,而且没有一点证据,果然有所谓的高人风范”

    沈追星无所谓得耸耸肩道:“现在你当然不信,再过几十年,当你白发苍苍、儿孙满堂时,你再想想我今天说的话,你就明白了!”

    “白发苍苍、儿孙满堂,我能活到那一天吗?如果能,身旁那个人是沈追星吗?还是假如不是沈追星,那是因为他不爱我还是我不爱他了?那时他过得好吗?如果没有我,他是幸福还是痛苦?”

    玲珑儿听了沈追星一番话,仔细咀嚼,不由得痴了!忽然间,她理解了沈追星所说的有关因果的事,因为,在那一刻,她看到了果!

    沈追星喊了好几声,玲珑儿才回过神来,随着沈追星往大殿里面而去。

    叶茂林早已来到里间,先把躺在条桌上的宋如玉给扶了下来。但却解不开他所受的禁制,便安慰他等沈追星到来。

    宋如玉一听那个少年居然是大名鼎鼎如日中天的沈追星,惊呆得合不拢嘴,心里暗赞自己时来运转,居然能被沈追星搭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追随沈追星左右,报答救命之恩。

    沈追星携玲珑儿进来后先是输入真气,给宋如玉解开禁制,宋如玉磕头谢恩时却被沈追星扶起身来:“宋兄不必多礼,相逢就是有缘,日后还有许多仰仗之处,你我兄弟同心,在有生之年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说可好?”

    宋如玉见沈追星虽短短几句话,却全部说道自己心里,顿时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却不知说什么,平时的机灵劲全无,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说“是”,一旁的玲珑儿听了愁眉顿展,春花灿烂。

    几人迅速地将整个大厅检查一番,并没发现密道暗柜,再对所剩物品和药物状东西进行检查。

    第二天,几人将所有尸体全部挖坑就地火化,包括那些剩余的药水状物品。

    事后,沈追星不无担心地对众人道:“现在麻烦了,据我所看,对方一共研制了两种尸毒。一种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事后根本查不出中毒的那种。还有就是能够迅速传染的那种。用在人多的地方会造成大规模伤害。还有,如果叶繁枝真的在军中有职位,那就更麻烦,一旦两军对垒,叶繁枝使用这种尸毒,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必须要尽快找到叶繁枝和那两种尸毒,保证将它彻底销毁,懂的研制的人要全部处死方不留后患。”

    沈追星说道全部处死研制之人时,脸上那冷酷的表情让人看到了沈追星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另一面。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友德之死

    京师。冬月末,大雪纷飞的傍晚。

    最后一个离开兵部的齐泰拐到三条街外的“八珍坊”买了一段猪大肠和猪头肉以及几个鸭掌,用油纸包了,揣在怀里,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水混合的地面,回到自家小院。

    老规矩,齐泰一头扎进自己书房。家人对此早已习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去打扰他。这已经成了奇齐家的规矩了。有一次,齐太太开玩笑的说:“我看你经常在书房,一呆就是老半天,我真怀疑你在里面养了小的!”

    齐泰闻言一呆,寻思了半晌,似乎对老婆的提议很是向往,再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叹了口气道:“我真希望没有这么多的责任去担当,也和别的做官的一样,过些三妻四妾、风花雪月的日子”打那以后,齐太太再也没有提过有关书房的问题和开过书房的玩笑。

    齐泰的书房,其实和一般书房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有时齐泰喜欢把自己关在里面,思考一些问题,有时是约了韩战来这儿喝酒顺便交代一些事情,既有兵部的,也有自己的,反正都是“见不得人”。

    齐泰关上书房门,叹了一口气,见韩战已经把脚搁在书桌上,人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齐泰走过去,推了韩战一把,将怀里卤菜放在他面前,说道:“都是你爱吃的,皇宫里的山珍海味,我看也不如这些好吃,拿来下酒,更是一绝。”说着自己走到一边,取来坛酒来,倒了两碗,一碗放在韩战面前,自己先“咕噜噜”喝了一大碗,抹了抹嘴上酒渍,见韩战还在呼呼大睡,感到奇怪,正要伸手去搭韩战脉门,忽然从暗处闪出一个人影,轻轻道:“他只是被我以独门手法封住,进入睡眠状态。放心,我的手法不但无害,等他醒来还会觉得精力充沛,相当于打坐练功一般。”

    齐泰一见那少年模样,又见他侃侃而谈、毫不拘束的气质,马上想起一人,笑道:“我那里有你的画像,不过照比本人还是有差距,想必再好的画师,也难以画出你的风采。”

    沈追星笑道:“齐大人不愧是久经官场的老将,一招‘捧’字诀捧得我忘乎所以、找不到北了!”说毕,以墨门礼节相见。

    齐泰早已知道沈追星的墨门身份,只是不知代理墨门巨子之事,见他打出只有巨子才能做的手势,吃了一惊,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沈追星。

    沈追星何等聪明之人,知道齐泰虽然知道自己的墨门身份,但对自己代理巨子一事并未肯定,便从怀里拿出徐默然留下的信物,同时说明原因,齐泰这才相信。

    齐泰刚想解释,沈追星笑着替他解释:“不必解释,你的身份只有巨子可以知道,普通墨门弟子都不可得知。这也是我点了韩战穴位的缘故。”

    齐泰点头道:“我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但我所在的位置对于墨门来说至关重要,朱允炆一旦坐上皇位,我这个角色更加重要了。”要知道现在齐泰只是兵部侍郎,但朱允炆已经对他言听计从,视为心腹,一旦朱允炆登上九五之尊,齐泰即是可以左右天下大势走向的重要人物,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受到

    朱允炆信任的黄子澄。

    “就是因为轻易不去打扰墨门兄弟,许多事情要与巨子直接联系,虽然安全,但却很麻烦,我现在物色了一个人选,担保他加入墨门,正想请示巨子呢。”

    “是韩战吧?他人不错的,你的眼光非常毒啊!”不等齐泰说明白,沈追星已经猜到齐泰推荐的人选了。韩战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士,英勇善战,赤胆忠心,人又机灵,又极重感情,是个好人。不过,沈追星又想到,太重感情会不会也是他的弱点呢?想到这里,沈追星自己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自己会有这样冷血的想法呢?或许是自己临时代理巨子,就应该如此吧,沈追星安慰自己道。轻轻一拂,韩战缓缓醒来,伸懒腰道:“怎么睡着了,好像八百年没睡过似的,睡得真香”

    忽然看见笑嘻嘻站在一旁的沈追星,不好意思道:“什么风把你沈大少给吹来了?”由于沈追星和朱允真的关系,韩战对沈追星也是特别的亲近。

    沈追星笑道:“当然是你的齐老大买到卤菜的香味!八珍坊果然是京师的招牌啊。”

    齐泰心中暗暗吃惊,心想:“沈追星一定是从自己出来兵部就一直跟着自己到八珍坊,又跟踪到自己家,再以鬼神莫测的速度提前进入书房,放到同样武功高强的韩战,而韩战却毫不知情。这些事情不想也罢,细细想起来真的很恐怖,如果沈追星是来取自己性命的,自己和韩战已经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偏偏他自己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个少年真的很可怕,好在他是自己人而不是敌人。”

    齐泰因为已经得到过沈追星的同意,加之韩战早有加入墨门之意,便当场在沈追星的见证下收韩战入门。

    韩战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同时还有巨子作为见证,又惊又喜,当时哭了起来,害得沈追星安慰了半天,又给他倒酒,这才止住韩战之哭。

    见证人的身份非常重要,入门时是担保,见证人的身份高那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不过,如果入门者一旦背叛墨门,见证者必须在一定时间里亲手杀死此人,否则将自杀谢罪,由墨门刑堂专门派人刺杀,哪怕对方躲到天涯海角。可喜的是,墨门千年,至今没有一个叛帮之人,因为加入墨门之人皆为理想而来,并不考虑个人私欲,武功高低暂且不说,贫富也放到一边,墨门弟子的精神世界都极为强大。

    此时,再无外人,沈追星便把自己遭遇秘密组织的事情已经安庆墨门被灭门的案子全部和齐泰做了交流,齐泰也回报了京师墨门遭受袭击的事情,好在京师墨门实力较强,但宫宝山却失去踪迹,生死不明。同时,齐泰提到了“杜鹃计划”。

    秘密组织、杜鹃计划、消失的尸毒、墨门被袭,这些事情似乎有些关联,但千头万绪,该如何入手?

    “锦衣卫!”沈追星分析道:“锦衣卫本身也是负责情报侦查的,现在杜鹃计划这样重大的情报却被忽略叫人难以置信,同时墨门被袭后锦衣卫马上就能出现,什么此事锦衣卫脱不了干系,加之没有上报,显然是锦衣卫在干私活,因此锦衣卫的嫌疑最

    大。”

    “可是,锦衣卫加起来也有上千人,管事的也有上百,从何人入手呢?”韩战提出自己的疑问。

    “擒贼先擒王,当然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蒋环!”沈追星肯定道。

    “可是,这家伙轻易不会离开京师,如何对他动手。再说,一旦对他下手,皇上彻查此事会不会给墨门带来无尽的麻烦?”

    韩战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只是江湖争斗,朱元璋未必过问,可是动了锦衣卫的首脑人物,加之对方还为朱元璋铲除了蓝玉,乃是当今炙手可热的红人,朱元璋会不会迁怒于墨门,再对墨门来一次彻底清查?沈追星把目光投向了齐泰。

    齐泰缓缓道:“蒋环前几天又干了一件大事,在皇上那里密告了颖国公傅友德和王弼一状,皇上正中下怀,找个理由逼死傅友德,王弼也因此自杀身亡。”

    “这么一说蒋环的地位岂不是更稳固了,也不能动他?”韩战的话不无道理,刺杀一个重要人物,如果杀手只是个人恩怨,可以快意恩仇。可是一个组织就不能不考虑整个组织的利益,如果由此遭受朝廷的致命打击那是得不偿失的。

    “不,”齐泰摇头道,“正相反,蒋环现在红得发紫也说明他快到头了!”

    韩战仍然不是很明白,毕竟他的专长是打打杀杀而不是看透官场上的风云变幻。沈追星笑道:“岂不闻鸟尽弓藏,傅友德、王弼一死,大明朝已经没有多少能征善战的武将了,朱元璋还留着蒋环干什么?最好是让他做自己的替罪羊,背好最后一次锅!齐兄,傅友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今天的事情。”齐泰接着原原本本地讲述傅友德之死。

    傅友德,安徽砀山人,世代为农,家境不是很宽裕。元朝末年,政治黑暗,民不聊生,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傅友德加入红巾军。元至正二十一年投奔朱元璋,从此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颖国公。

    太子死后,皇孙年幼。蓝玉案发后,傅友德因为跟蓝玉走的很近而且战功赫赫,更被朱元璋猜忌。

    就在今日,朱元璋召集文武大臣参加一个大型宴会,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那个守卫者没有按照规定佩带剑囊,当时他很生气,但是没有发作。这个守卫者不是别人,正是傅友德的儿子傅让。在大宴文武百官的宴会上,朱元璋忽然提起说对傅友德儿子傅让有些不满,傅友德起身告罪,朱元璋责备傅友德不敬,朱元璋命他提取二子首级,立刻,傅友德提着两儿子的头颅来到朱元璋的面前。朱元璋说:“你怎么忍心?”傅友德说:“不就是要我们父子的人头吗!”在朱面前自刎而死。朱元璋当即暴怒不已,下令傅家所有男女全部发配辽东、云南。

    听了齐泰的讲述,沈追星沉默不语,韩战则气愤难当,要知道傅友德以功封颍国公,封太子太师,朱元璋曾经说过:“论将之功,傅友德第一”。而且几次御赐免死铁牌,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或许在朱元璋心中,只要不是朱姓,都是他潜在的敌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白虎之神

    那一夜,蓝月和商子羽终于惊喜地发现,这一个月的“电闪雷击”疗法不是一无是处,取得了不大但也不小的进步,用蓝月对商子羽的悄悄话来说,就是“身上哪里的肌肉好起来,就先锻炼哪里,这样可以由小到大、以点带面,带动全身的肌肉都活跃起来。”

    这让商子羽又羞又喜,不过,能够感受蓝月肌肉每天一点点的进步和努力,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蓝月也绝不浪费任何机会,将自己所知道家龙虎双修秘术偷偷指点商子羽,商子羽至此得益匪浅,虽不能结成金丹,但也能练成自己的内丹。

    至此,二人白天电闪雷击,晚上双修内丹,阴阳调和,其乐融融。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徐默然看到蓝月其他地方肌肉进步不大,但现在身上肌肉无须按摩也能保持应有的弹性和活力,也感到一丝安慰。

    蓝月知道原因,自己体内金丹在得到商子羽的调和后,愈发强大。蓝月的金丹和沈追星体内的真气不同,沈追星体内真气讲究顺、通、透,更加看中心灵的力量。而蓝月的金丹讲究的是“逆”,其本身已经是伴“毒”而生之物,越是置之于死地越能使之强大。

    现在每天的遭受的电闪雷击,对于别人来说那是遭受天谴之罪,浑不欲生,但对于蓝月的金丹来说却是甘之如饴,求之不得,因此,闪电的大部分能量被体内金丹吸收而去,当然身体其他部位的肌肉恢复就慢了下来。

    和沈追星的麻烦相近,沈追星的体内真气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如果心灵的力量不够,会产生心魔,任其发展到最后会导致真气无限膨胀,最后是自爆而亡,消失的无影无踪。蓝月也发现了金丹的麻烦,这个金丹似乎有自己的生命,越是壮大,越给蓝月这种感觉,金丹似乎非常愿意脱离自己的**而存在,希望能和**分离,这样金丹才能获得自由。或许这对于修道成仙之人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蓝月的血海深仇也就无从报起了,这是蓝月所不愿意的,偏偏有时金丹似乎并不理会蓝月的意思。

    这让蓝月恨苦恼,却无法何人谈起,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另外也不会能有人教他,估计席应真也不一定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修炼而成的金丹离开**正是他的追求,所以他当然不会去考虑如何把金丹留在体内的问题,那是违背修炼金丹的初衷的。

    在这之前,蓝月体内金丹只在蓝月意识不到的情况下溜出体外三次,最近,随着金丹的日益强大,蓝月稍不留神,金丹就会溜出体外,到处乱逛。

    一开始,蓝月还觉得有趣好玩,有一次当他听见商韵儿再拼命呼喊自己的**醒来,自己想回去时,却发现受到了金丹的阻力,最后蓝月还是凭借坚强的意志回到体内,但是,这也让他开始害怕起来。

    这一日,徐默然、商子羽依然陪着蓝月在大洞之中接受电闪雷击的治疗,忽然间,虎啸声起,几人一乐,知道白虎在外转悠几天又回到自己

    老窝来。

    最近一段时日,众人是越来越喜欢这只白虎了,虽然它足足有三百多岁,充满灵性,但有时仍然像个孩子似的,偶然还会撒娇卖萌,让人忍俊不禁。只不过这只白虎似乎更喜欢和蓝月待在一起,甚至于夜间蓝月和商子羽“双修”时,它也会矮着身子钻进二人洞内,也不嫌庞大的身躯缩着难受,就那么直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两人,羞得商子羽无地自容,直接躲进被窝,蓝月只能傻乐。

    今日蓝月在照例接受电闪雷击时,白虎和从前一样走到近前,转了几圈觉得实在无聊时,便打个哈欠沉沉睡去。

    一旁众人看得只乐,蓝月也似乎受其影响,打个哈欠,止不住睡意,也歪头睡去。由于时间漫长,加之也不需要蓝月自己操作(如果他自己能动手,也无须治疗了),徐默然也不去管他,只是和商子羽聊天起来。

    忽然间,白虎站起身来,看了徐默然和商子羽一眼,转身离去,二人也不以为意。

    蓝月睁开眼睛,见崇山峻岭,白雪皑皑,顿时精神一震。和以往金丹出窍不同的是,蓝月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心中奇怪,难道自己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已经修复完毕,恢复知觉了?

    不由得低头一看,吃了一惊,自己何时穿了一身花皮毛衣走出来的?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吼了一声,威振山谷,这才明白不知为何,自己的金丹进入了白虎的体内。

    蓝月先是感到害怕,再又感到新奇,因为自己可以指挥白虎的身体就如同指挥自己的躯体一样。心中突然明白,自己的金丹和白虎体内金丹同源同宗,因此白虎自然接纳了自己,这让蓝月非常感动,不由得再次长啸,冲下山去,尽情在昆仑山中驰骋。

    蓝月一路飞奔,心情畅快无比,由于自己的金丹有**寄存,蓝月不担心会发生意外(天知道任由金丹在没有**的状态下长期游荡会发生什么)。

    时有羚羊、牦牛从蓝月面前逃窜,蓝月完全没有兴趣,也见到一些觅食的野狼,成群结队,但见远远而来的白虎都退避三舍,不敢当其锋芒,蓝月顿时体会到百兽之王、王中之王的感觉。

    一路北行,脚下出现一条峡谷,蓝月的耳中听到远处人马的嘶吼之声,心中好奇,便隐身于山巅,藏于白雪之间,顿时如隐形了一般。

    只见远处一队人马亡命奔来,后面不远处一队人马穷追不舍,越来越近。

    蓝月本是决战沙场的将领,一看有仗可打,顿时来了兴趣,仔细打量两支人马。只见前面被追的一支人马身穿的服装乃是畏兀尔族的打扮,人数在百许间,打头数人,似乎是几个脸照面纱的女子,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以至于再奔驰一段,终将成强弩之末。

    反观后面一队人马,人数在五百左右,却带有千匹战马,可以换马追击,时间一长,定能追上前面人马。再看他们服装,似乎是蒙古服饰,蓝月久在沙漠征

    战,看出这队人马应该是瓦剌的一个部落。

    只见追击者始终和被追击的畏兀尔族人保持一二百步的距离,却不再加快速度。

    蓝月见了,一阵冷笑,这是瓦剌人最擅长的打法,是从狼追猎物中学来。一二百步的距离应该在对方弓箭的射程之内,正常情况下瓦剌人会不停地射箭,射杀落后之人,直到杀光对手。此时没有射箭,应该是想要活捉对方了,不过从马匹的数量看,畏兀尔人被追上是迟早的事,蓝月心想,要是自己,见到这个峡谷,不如守在谷口和对方决一死战,这样也可以避免被对方包围,或许能凭借高强的武功杀出一线生机。

    蓝月的猜测没有错,被追的一方正是西北地区畏兀尔族的一支,元末明初年间,天下大乱,大元也失去了对于西域的控制,新疆一带的畏兀尔分裂成大小几十个地区,大的称国,小的称地面,其中有一国在哈密,称哈密国,其国王是安客帖木儿,今日在队伍前面的正是安客帖木儿的妹妹安柔帖木儿。

    安柔帖木儿今年一十六岁,长得貌美如花,艳绝西域,号称西域第一美女,且身具异香。因此,西域草原歌部落求婚的国王、部落首领络绎不绝,从来没有停止过。

    但不管对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被安柔一口拒绝,为此,哈密国没少得最人。还在作为国王的哥哥安客帖木儿极其疼爱这个妹妹,一切听她自己的主意。手下大臣进言:为了安柔而得罪周围邻国,这是不智的行为。安客反驳道:我妹妹虽然美貌,但也只有一个,现在求婚者众多,如果嫁给其中之一,最后的结果会是交结了一个国家得罪了其他多数,岂不是更加不智?手下大臣见他如此强词夺理,也无计可施,都在暗暗祈祷安柔早日嫁的如意郎君,要不然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其实,安柔看不上这些求婚者的原因也极其简单,甚至有些荒谬,早年间,安客、安柔的父亲还在世时,有一游方道人路过哈密国地界,当时国王的妻子得了一种怪病,久医不治,痛苦异常,却被这游方道人轻易化解了。

    老国王非常感谢,重金赏赐对方坚辞不受,只得让自己儿女替代自己和夫人朝道人下跪磕头谢恩。

    道人本不愿受此礼节,但一想收他二女一礼也可完成国王心愿,要不欠人恩情无可报答也是一种牵挂,便答应接受国王一双儿女的磕头谢恩。

    哪知道那道长一见安柔连连称奇,预言安柔将来必是“白虎之神”的女人。

    要知道,昆仑山白虎乃是昆仑守护之神,在西域各族人心中,乃是至高无上的英雄。能成为白虎之神的女人,那是巨大的荣耀。从此后,安柔便对别的男人不理不睬,无论对方身份多么高贵,财富多么富有,都不能打动她的芳心,一心一意只想做白虎之神的女人,为此,每年冬季,皆来朝圣昆仑,希望能够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白虎之神。

第一百九十章 安柔脱欢

    在安柔身后穷追不舍的是瓦剌、绰罗斯部落首领马哈木的儿子脱欢。原居于八河地区,叶塞尼河的上游,分为和硕特、绰罗斯 、杜尔伯特、土尔扈特、辉特等部,元朝年间开始南下,始终和蒙古保持通婚的关系。

    脱欢今年十九岁,身高八尺,厚背熊腰,面庞黝黑发亮,一头浓密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眼睛不大,但常常精光四射,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凡事看上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总是想尽办法得到,为此,常常不择手段。其父马哈木野心勃勃,对脱欢的作风行为不但不加制止约束,反而大为欣赏。

    脱欢早就听说安柔西域第一美人之名,便派人上门提亲,被拒后心有不甘,又亲自上门求亲。

    安客不敢得罪,好吃好喝好招待,最后还送他四个哈密美女,但对于安柔的婚事却没有应从。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脱欢就越想得到,本来他想请父亲发兵攻打哈密,这次马哈木没有答应儿子的无理要求,原因是马哈木重点要防范的是其东部的鞑靼部落的阿鲁台,因此不愿意横生枝节在其西部安插出一个敌人来。

    不过,对于脱欢的想法,马哈木还是大力支持的。马哈木对脱欢言道:“我们草原上的英雄获取猎物的方式无不是从草原的动物身上学来,有时要像雄狮一样猛扑猛打,全力以赴,毫不停歇的攻击,打到对方无还手之力,再一口吃掉对方。还有就是学习狼群战术,讲究分分合合,协同作战。另外还有一种,就是学习雄鹰的捕猎模式。先在高空盘旋良久,等待最佳时机。时机一到,一个俯冲,一击必中。”

    脱欢顿时心领神会,安排密探来到哈密城里打探消息,终于得知安柔每年去往昆仑朝圣拜神的信息,便在安柔出发后,尾随而至。一路采用狼群追赶羊群的战法,试图在对方筋疲力尽后再一举生擒。

    脱欢眼见猎物就要到手,内心兴奋不已:“此举虽然冒犯了哈密王安客,但一旦生米做成熟饭,安客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当这个便宜大舅子,我不但得到一个绝世美

    女,还为部落赢得一个强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正想美事呢,忽然间见对方停下脚步,调转马头,守峡谷而战,心中暗乐:“守城还行,论骑马作战,畏兀尔人何时是我瓦剌人的对手呢?娇滴滴的美人儿,我不用兵器,单手就能擒来,到时候”当下毫不停留,一马当先带人冲进峡谷。

    冲进峡谷过半时,突然一阵箭雨由对方马队后方隐蔽的弓箭手射出。

    脱欢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警告身后骑士,只得自己加快马速,同时舞动手中弯刀护住全身。

    原来安柔见逃跑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拼死一搏。手下护卫本想阻挡追兵的同时,让安柔只身离去。但安柔知道。自己一走,人心涣散,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会死得更快,当下言道:“我哈密只有同生共死的战士,没有贪生怕死的懦夫,现在听我指挥。”

    在安柔的指挥下,将最能冲锋陷阵的骑士放在前面,其他人等安排在后,同时击中所有弓箭于后方。

    一轮箭雨过后,瓦剌马队中顿时有几十人马中箭。山谷狭窄,人马无法躲避,落马的瓦剌战士顿时被后面的马匹踩成肉泥,而中箭折倒的马匹则给后面人马造成了极大的阻隔,更是人仰马翻。

    安柔心中大喜,见此战术初见成效,便下令发出第二轮箭雨。

    二轮箭雨过后,瓦剌的大队人马已经被阻断在很远的地方,只有前排的脱欢和几个武功极其高强的武士冲过箭雨,且在快速接近。

    安柔心中明白,杀了领头的脱欢,自己就能反败为胜,活着走出昆仑。

    此时脱欢已经越来越近,眨眼间感觉就到,安柔立即下令,弓箭手平射,目标只有一人——脱欢!

    “嘭”一阵箭雨直直飞向前方,好像一群“嗡嗡”的、被捅了窝马蜂飞过,而脱欢就是那个捅了马蜂窝的罪人。

    此时脱欢已经非常接近站在最前面的安柔,再有两三息的时间,脱欢的手就能够抓到安柔的臂膀,就在这时,箭雨如约而至。

    眼看着脱欢就要变成一只浑身长着“羽箭”的刺猬,突然间,脱欢左掌一按马头,身子从坐骑上飘向空中,低头将右手弯刀咬住,空出来的右手一把搭在右侧凸起的石壁上,再一发力,身在有向上升高一丈,堪堪躲过那一阵密集的箭雨。只不过紧跟他身后的武士一个也没有逃过,全部中箭身亡。

    攀在石壁上的脱欢手脚并用,像一只灵巧至极的猿猴般向前攀援,飞速接近安柔。

    此时再发箭对付脱欢已经不可能,距离太近,且容易伤了安柔,但脱欢孤身前来,他的队伍离此尚有一段距离,如果在对方援兵到来前杀了脱欢,仍会取得最后胜利。

    安柔娇叱一声,跃身下马,拔出腰刀,脚尖一点山石,施展轻功,朝空中的脱欢截去,如能将他逼落山谷,已方人马将会把他剁成肉泥。

    安柔身穿红裙、面带红纱、肩披红色大氅,如一朵红云飘在空中。而脱欢身穿黑色劲装,黑发披肩,恰似一片乌云。两人一红一黑,就在这半空中、石壁上“叮叮当当”的互砍起来。

    几个呼吸间,安柔已经朝脱欢砍去二十多刀,但全部被脱欢轻轻架住。不但如此,脱欢一手勾住石壁,还抽空还了几刀,且一刀重似一刀。

    安柔还想拼命,但一口真气不足,从石壁间滑落下来。

    安柔见脱欢依然吊在半空中,知道他再等待援兵到来,哪能如他所愿?一声令下:“放箭!”顿时百箭齐发,射向吊在石壁上的脱欢。

    脱欢见机不妙,从石壁上跳下。如此正中安柔下怀,众人举刀,单等他落到身边的那一刻。

    哪知道脱欢在半空中离众人头顶尚有一丈时,突然解下黑色披风,运足真气,化成一个帐篷,罩在众人头顶。哈密武士顿时目不能视物,不知脱欢所在,正想挥刀乱挥时,身子一凉,有的腰部中刀,有的腿部中刀,纷纷倒下,乱作一团。而脱欢已经跃进阵里,一顿砍杀,哈密军大乱。而瓦剌的援兵已经冲到,安柔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被擒受辱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一百九十一章 虎啸昆仑

    随着瓦剌战士不断的冲击,哈密的阵营在不断缩小。哈密战士虽奋不顾身,但对方有备而来,人数上又占绝对优势,原来的五百人马,虽然在几轮箭雨中损失惨重,现在仍有三百多人,而哈密原来的百名战士之剩下三十多人,无奈之下,只能将安柔公主护在中间,四周却被十倍的敌人包围。厮杀仍在继续,这时,瓦剌首领脱欢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同时举手示意,瓦剌众战士忙停止战斗,退到一旁。虽然如此,瓦剌人并不懈怠,急切希望下一轮厮杀的到来,剩下为数不多的哈密战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块到手的肥肉,尤其中间仍有不少头戴面巾的女兵。

    有谁不想揭开面纱看看那神秘的没有呢?

    脱欢漫步走到哈密人组成的人墙之外,用突厥语大声对安柔喊道:“今日之事起因在于鄙人对于公主的一片赤诚热爱,皆因被公主拒绝,才出此下策。现在脱欢有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公主殿下可愿意倾听?”

    公主卫队长阿米尔挥刀喊道:“哈密人从不与豺狼做交易,更不会听从狐狸的甜言蜜语,今天有死而已!放马过来!”说着就要带领剩下的人马直扑脱欢,先杀了这罪魁祸首再说。

    安柔摆手道:“且慢,听完他说什么再战无妨。”安柔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反败为胜的最佳时机,现在不妨听听对方有什么说法,同时也为自己一方争取休息的时间,做最后一搏。

    脱欢见安柔搭话,非常兴奋,用手捋了捋挡在眼前的乱发,说道:“此事既然因你我二人而起,何不由你我二人解决?何必搭上许多无辜人的性命呢?”

    “瓦剌人果然既残忍又狡猾,”安柔同样以突厥语回答道,“此事只由你起,却说什么因你我而起,那些无辜之人皆因你的恬不知耻儿送了性命。不过,你既然说有解决办法,何不说来听听,千万别说只要我投降从了你,就饶了众人性命这样不要脸的话,那只会让我更加鄙视你!”

    脱欢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只不过由于脸庞过于黝黑,也看不出什么,只听他继续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不要脸的。再说了,如你这般天仙似的人儿却要做什么白虎之神的女人,简直是暴殄天物,我脱欢是在抱打不平呢!”

    “说完了?那就动手吧!”安柔将手中马刀举起,就要发动最后一击。

    “别!我还没说呢,”脱欢赶紧争辩道,“我提议我俩单打独斗一番,我空手接你三招,三招过后,还擒不下你,你和你的人可以随便离开。若果三招内我擒住你,那就得从了我,做我的女人。”

    “如果三招内我杀了你又如何呢?”

    “自然算我倒霉活该呗!你看如何?”脱欢一脸真诚道。其实心中暗想:“如果杀到最后,即使得到美人儿,她定会恨我入骨,寻找机会要了我的命,同时还与哈密结下解不开的仇恨,那才是得不偿失。”

    这个提议对于安柔来说也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提议,心想脱欢一定以为自己只想挺过三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就万事大吉,因此处处束手束脚。我偏要放手一搏,借机杀了他!即使不成功,也肯定过了三招之约。要知道草原人最重承诺,即使狡猾如瓦剌也不例外,只不过有时也会找出理由推翻协议,但那也得有理由和借口才成。今日之事当博一搏。

    想到这里,道一声“好”,身子同时如一朵红云升起,朝脱欢上方飘去,离脱欢头顶还有一丈距离时突然头下脚上,身子加速,一头“栽”向脱欢,手中弯刀闪电般挥出,划出一道寒光,直劈脱欢面门。

    脱欢大叫一声“来的好!”将弯刀插在身后,也不移动,就在原处一掌斜斜挥出,正中安柔刀身。

    “嘭”刀掌交击,发出一声闷声。脱欢原地不动,身子晃都没晃,安柔的马刀却被他这一掌劈得失去准头,歪向一旁。

    安柔并不气馁,单脚着地,同时身子旋转,如一只陀螺一般,马刀顺势朝脱欢划去。

    安柔这一招一改第一招的刚猛之力,知道硬拼不是脱欢对手,因此使出这一招充满阴柔意味却又旋转的招数,将弯刀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强如脱欢,也不敢硬接之一招,只得后撤半步,避开安柔弯刀锋芒。

    安柔的侍卫长在一旁见了大喊:“两招了!”

    脱欢听闻后苦笑一声,心想:“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女子的武功,如此看来如果正常动手,自己空手对敌,别说三招,三十招也不一定能赢,看来只有冒险一搏啦!”

    想到这里,假装自己站立不稳,脚下一滑,踉踉跄跄往一旁退去,正来到一匹战马身后。

    安柔见对方退去,且站立不稳,且能放过这个杀敌的机会,何况如果自己只是站着不动,如何能够数过三招呢?

    想到这里,毫不犹豫,脚尖点地,身子飘向脱欢,一刀前刺而出。刀锋在前人在后,聚起全身功力,整个人化作一把“飞刀”,直奔脱欢刺去,毫不留手。

    安柔这一招逼得脱欢和自己硬拼一招,通过几次接触,安柔知道虽然脱欢的武功强过自己不少,但是以空手硬接自己这一招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能就此杀了脱欢最好,如果不能,

    也能赢得三招之约,怎么的都是自己赢。

    安柔这招威力强大,到未至,刀风已至,吹得脱欢长发飞扬。

    安柔眼中的脱欢先是露出慌张的眼神,再接近时,突然又露出狡猾的神色。安柔心中感到不妥,却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且招式如此,已经不可更改,便不顾一切往前扑去。

    突然间,脱欢举起右掌,重重拍在身旁战马的臀部。那马儿陡然受惊,感觉身后有危险,本能地扬起后退,朝后接连撩踢而去。

    安柔大惊失色,如果自己继续朝前,非但杀不到脱欢,还会被战马的后腿踢中。安柔知道战马后腿力量,那后果不堪设想。

    无奈之下,只得硬将身形收住。只是由于这一招安柔已经全力以赴,又怎能全部收住,但如果收不住,一定会被战马后腿踢中头、脸、胸部,非死则伤。情急之下,只能身子旋转,飘向右侧。

    且知这一切都在脱欢的预料之中。脱欢身子朝安柔旋转方向横移,同时右掌成爪,抓住安柔持刀手腕,左手撮成剑指,连点安柔腰间穴道。

    “咣当”,安柔手中弯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身子一软,浑身无力,被脱欢一把搂住。

    安柔手下一见主人被擒,都红了眼,“嗷”一声跟随在阿米尔身后朝脱欢扑来。

    脱欢见安柔在手,得意非凡,手一挥,手下战士朝哈密武士冲杀过去。

    脱欢搂着安柔有如无骨的腰肢,也不顾身在战场,狂笑道:“花了这么多时间和功夫,终于抱得美人归,现在我就要揭开面纱看看,西域第一美人究竟是什么模样?”说着,一把揭开安柔的面纱。

    一见安柔面容,脱欢第一反应是一阵眩晕,接着魂外。安柔之美是一种完美之美,五官精致完美,皮肤似奶油又似白玉一般,虽在盛怒之中却另有一种美,其美貌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脱欢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他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的人,虽然才十九岁,已经是姬妾成群,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可是和安柔一比,都成了丑八怪。

    半天缓不过神的脱欢见安柔露出厌恶恶心的神色,才发现自己的口水不知不觉躺在安柔脖子上。这才知道自己梦想成真,忍不住仰天狂笑道:“什么白虎之神的女人,我看就是胡说八道,真有什么白虎,这就出来,将你的女人救走!否则,我现在就地把她要啦,让她常常我脱欢无敌的滋味!哈哈哈哈”

    “呜!”一阵虎啸从山巅传来,惊天动地。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命天子

    一声虎啸惊天动地,众人不由得停止厮杀,往山巅瞧去。只见雪山之巅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虎昂然而立,威猛无双,气吞山河。

    那白虎再朝众人一声怒吼,便由那山巅顺着山坡直冲下来。

    山坡之上皆被冰雪覆盖,且陡峭无比,常人立足都不可能,可那白虎却如履平地,更是接着山坡的下势加速而来,犹如一道幻影,几百丈的距离,似乎只在几个呼吸间就来到的山谷。

    白虎的传说早在几百年前就在哈密等西域一带流传,因此哈密国人早将白虎奉为神明,安柔每年来到昆仑朝拜白虎之神也被当地人理解。几天突然间在危难时刻见到了真的白虎,顿时又惊又喜,纷纷抛下兵器,俯首下拜,虔诚之极。

    瓦剌人虽然也听过白虎的传说,但皆以为就是西域人胡编乱造的一个故事,根本当做笑话来看。今天陡然见到此等神物,无不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白虎扑向瓦剌武士之中,如风一般来回撕咬扑杀,一个虎扑竟然有三五名瓦剌武士同时倒地,再离去时,这些武士无不被白虎撕咬得粉碎,场面惨烈至极,到处是飞溅的血肉和脑浆,哀嚎之声响彻山谷。

    也有武士醒过神来,拿起武器抵抗。但无论刀剑还是弓箭,都丝毫不能伤害白虎分毫,反而更加激起了白虎的凶性,使之更加凶残。一名百夫长指挥众人包围白虎,哪只白虎似乎能听懂人言,根本不进对方的包围圈,反而将这一伙人逼入绝地,当着众人的面,将百户长的头颅活生生的塞进虎口,大口咀嚼,吓得那一伙人腿都软了,纷纷跪地求饶,哪知道这白虎似乎是许久没有杀人,今日动了杀机,一发不可收拾,不管对方是否求饶,一个也不放过。       只见一只眼睛碧绿全身雪白的巨型白虎在山谷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说也奇怪,那白虎似乎极通人性,从来不去触碰哈密战士,有时,有一两个哈密战士看傻了,就站在白虎的必经之处不动,那白虎竟然躲开,以免伤害了哈密人。

    半盏茶的功夫,哀嚎之声渐渐平息下来,瓦剌人除了脱欢意外,全部葬身虎口,鲜血染红了整个山谷,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乱窜的战马和折断的刀剑。

    哈密战士齐声高呼:“虎佑哈密!虎佑哈密!”

    安柔虽被擒住,但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白虎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在最危险时刻拯救了自己,内心百感交集,忍不住掉下泪来。

    脱欢难以置信地眼看着这不可能存在的神物,在疯狂残杀自己的手下,冷血残忍,来去如风而不失优雅自然,巨大的体型丝毫不影响其灵活多变,有时白虎似乎还精通兵法,对于瓦剌士兵临时组成的阵型并不是一味地猛打猛杀,似乎有许多精妙的战术夹杂其间,尤其令脱欢感到不能理解的是白虎只杀瓦剌战士,却对哈密武士无动于衷,这让他感到好奇,同时也产生一丝希望,既然自己肯定不是白虎对手,何

    不劫持安柔这个人质试试?或许白虎会因为这个女人而放了自己呢?

    脱欢念头刚转,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感觉一道凉气袭来,仔细一看,白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近前,正用那双碧绿的眼睛盯着自己。

    脱欢手一抬,还没有摸上刀把,白虎一个虎掌打在他胸前,脱欢直接横飞出去五丈,昏死过去,安柔自然就离开了他的控制。

    白虎走上前去,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脱欢,一扬头,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脱欢的脖子咬去。

    “他不能死”安柔情急之间忘了白虎不懂人语,居然喊出一句。

    但更加奇怪的是白虎居然能听懂似的,真的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安柔。这时安柔的手下聚集到安柔周围,侍卫长阿米尔问道:“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安柔见白虎真能听懂自己的话语,激动的俏脸发光,她抑制不住兴奋之情对阿米尔解释道,同时似乎也是说给白虎听:“这个脱欢虽然罪该万死,但他是瓦剌四大部落绰罗斯部落首领马哈尔的儿子,也是将来的继承人,一旦他被杀,哈密将和瓦剌接下解不开的深仇。”

    接着又柔声说道:“我知道咱们哈密的勇士都悍不畏死,但脱欢今日情形只是他个人行为,如果我们因此儿杀了他,虽然从个人的角度看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却将整个哈密至于危险之中,我作为哈密的公主决不能为了个人的好恶而给哈密带来灾难,所以,脱欢今日杀不得。你明白了吗?”说道最后时,安柔却是看向白虎。

    白虎似乎听懂了安柔的一番话,明白了她的苦心,回过头来,朝安柔一阵低吼。

    那吼声又与前次不同,低沉婉转,充满磁性,更重要的是由于穴道未解开,安柔只能被手下扶着说话。但是,白虎的低啸声似乎暗含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使得安柔的经脉随着啸声的节奏产生微微的振动,虽然有些麻痒,但却说不出的舒服,使得安柔禁不住闭上眼睛发出呻吟,那种奇妙的感觉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再睁开眼时,浑身经脉已然畅通无阻,穴道自然解开。

    安柔再看,只见白虎低头咬住脱欢衣服,将脱欢叼在嘴上,向远处走去。

    安柔突然明白了白虎的心意,那是要将脱欢叼到远处去,以防他醒来后再作恶,或者哈密战士忍不住杀了脱欢。

    安柔享受着和白虎心灵相通的感觉,见白虎即将离去,忍不住低喊一声。这一声饱含情义,闻之甜美,白虎听了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安柔款款来到白虎身旁,踮起脚尖却只能够到白虎大腿。白虎蹲下身来,趴伏在地上,将昏迷的脱欢暂且放到一边。

    安柔走上前去,轻轻的搂着白虎的脖子,并将脸贴在白虎脸上。

    这亲昵的举动让白虎一震,安柔下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白虎碧绿的双眼。

    恍然间,白虎碧绿的眼中金光一闪而没,然后转身而去,再不回头。

    看着白虎

    威猛无比的身影渐渐远去,安柔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掩面哭泣。这不是痛苦的泪水,这是幸福的泪水,因为就在金光一闪间,安柔眼前显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已经铭刻安柔的心里。她知道,那就是白虎之神的模样。

    安柔平安回到哈密城的宫殿后,一声不吭,将自己锁在屋里,吩咐只许送入食物,所有人不许进来打扰她。

    安柔的兄长安客见妹妹回来异常高兴,亲自来见,不想在门口听到妹妹有如此吩咐,虽然感到奇怪,但安客从小对这妹子疼爱有加,今天也不例外。

    第二天,安客上完早朝就来到安柔门口,见仍是这个情况,虽然有些好奇,甚至有些不快,但还是尊重的妹妹的要求。

    到了第三天,安客见安柔还是把自己锁在里面,便有些放心不下,命人轻轻打开房门,自己走了进去。

    只见妹妹的闺房中央,挂着一幅一人多高的画像,画中一年轻男子英俊潇洒,神采飞扬。画像的四周放了一些画笔和颜料,再看画像似乎笔墨未干,应该是刚刚完成。

    安柔一见安客到来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哥,我正要出去找你,我这里已经画完了!”

    安客见妹妹安然无恙,就放下心来,再看一眼画像,惊奇道:“咦?这不是蓝月吗?”

    “蓝月是谁?”安柔听兄长如此一说,顿时好奇地问道。

    “如果我没看错,此人应该是大明朝的靖海侯,名叫蓝月。”

    “哥,你确定吗?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见他时还在五六年前,当时他年纪尚小,你这幅画中之人和他面容有**分相似,但气质完全相同,我断定是同一人。”安客又补充说明道:“那年我出使草原,偶遇大明军队,其统帅正是蓝月的哥哥蓝玉,那是蓝月虽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但已经随其兄长投身军中,给予我映像特别深刻的就是这样一副神采飞扬的气质。只不过”

    “只不过又怎么了”安柔见兄长吞吞吐吐,又言语不详,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忙追问道。

    “后来他们在捕鱼儿海大破元军,蓝月因此被封为靖海侯,所谓靖海,就是平定捕鱼儿海的意思,那年蓝月才十三岁吧!”安客一边介绍,一边感慨道。

    安柔放下心来,又问道:“那蓝月现在怎么样呢?”

    安客睁大眼睛看着安柔道:“你不知道吗?就今年初的事,蓝家满门已经被朱元璋全数处死了!”

    “蓝月死了吗?”安柔一阵紧张,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安客的手道。

    “听说蓝月先是逃离京师,为救其家人再次潜入京师。可是被朱元璋识破被擒,后来似乎又被其江湖友人救出,现在人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安柔见并无蓝月死亡的消息,松下一口气,心里默念道:“蓝月,蓝月!原来我的真命天子是他!”

第一百九十三章 蒋环其人

    京师。天香楼。

    蒋环躺在自己专用的房间里,内心烦躁不安,此刻,他正着急地等待着小玉仙的到来。自从小玉奴死在他手里后,天香楼除了小玉仙,已经没有人敢来“伺候”都指挥使大人,毕竟混迹风尘是为了赚钱养家,而不是来送命的。所以无论老鸨怎么威逼利诱,姑娘们都不去伺候蒋环,谁知道他下一次会不会又突然勒死“伺候”他的女子呢?

    只有小玉仙答应来,或许是长时间的相处对自己有点感情吧!蒋环这么猜想,否则第一个害怕自己的就应该是玉仙,因为自己勒死小玉奴时,小玉仙就在身旁,虽然她当时拼命拍打自己也没能救了小玉奴的命。

    这些人的命根本就不值钱,蒋环心中暗想,不过,自己每次玩火,从来没有弄出人命,这次意外还不是因为“老朱”太可怕,自己按照他的暗示编造了蓝玉谋反的证据和证词(主要是证词,屈打成招就有证词,即使不招,按上手印也行),扫除了这个潜在的威胁,当时牵连了两万多人,可是“老朱”并不满意,因为比蓝月资格还老的傅友德还在,此人兵法武功犹在蓝玉之上,平定云贵时,蓝玉和沐英也只是副手,此人才是元帅。

    傅友德素于蓝玉交厚,上次“蓝玉谋反案”中,居然没有被牵连进去,朱元璋对此很是不满,以至于这次处理傅友德父子三人,朱元璋亲自动了手。当时朱元璋先是责备傅让不尽责,随即让傅友德把两个儿子带上来。可是,当傅友德走到大殿门口时,御前侍卫传出的话居然是“带二子首级来!”,活活逼死了傅友德父子三人。当年对付大明第一名将徐达也是用的同样方式,徐达身患背疮,民间传说不能吃蒸鹅,吃了必死。朱元璋却派人送去一只蒸鹅“慰问”这个大功臣。当时徐达一见太监手捧蒸鹅,顿时泪流满面,当着太监的面将一整个蒸鹅吃得干干净净。或许吃蒸鹅未必就会死,但徐达第二天就毒发身亡了。

    厉害啊!蒋环暗暗想到,常言道“鸟兽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徐达、蓝玉、傅友德都是这样的下场,现在他们都死尽了,我这个做“走狗”的是不是也该被老朱“烹

    ”了?

    蒋环知道自己不怕死,当他还是一个孩子是就是因为不怕死才被选中,进入“杜鹃鸟计划”的。常年的战乱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成了一个孤儿,一次在战后的死人堆里捡东西时被人抓住,本以为必死无疑,对方却说这个孩子有些潜质,于是自己被带到一个海岛,同其他孩子一起秘密地训练了三年。

    三年后被派到沿海的一个渔村,一个蒋姓人家里。不久,按照组织的计划,自己亲手毒死了养父母。当时,蒋环有些手软,负责监督行动的老师告诉他“做咱们这一行的,不能怕死,更不能心慈手软。当你心软的时候,就是死亡的开始。”再后来,自己被京师蒋家收养,两年后自己亲手毒死蒋家老少时,再也没有心软过。

    靠着蒋家的财富和自己的心狠手辣,蒋环才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但是现在蒋环发现自己害怕了,或许是因为自己岁数大了,或许是待在朱元璋身边太久的缘故,朱元璋太可怕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都不足以形容此人的可怕,在他眼中,除了朱家子孙外,所有人都是敌人或潜在的敌人。因此自己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在朱元璋看来就是个威胁,哪个皇帝希望自己的权力被分掉哪怕只是一点点呢?

    蒋环自己并不害拍,但一旦自己事发,一定会牵涉到儿子蒋玉麟。蒋环一生女人无数,但儿子就这一个。好在自己已经完成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因此向上面发出撤离的请求也不算过分吧!只要组织同意,自己当带着玉麟及早离开京师这是非之地为好,毕竟这些年自己得罪了不少人。

    想到蒋玉麟,蒋环不禁心头一软。他突然又想起当年在海岛时,师父说过的话:“做咱们这一行的,不能怕死,更不能心慈手软。当你心软的时候,就是死亡的开始。”

    蒋环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今天是怎么了。两次想起这句话?

    就在这,走廊上传来了久候不至的小玉仙的脚步声。

    由于多年锦衣卫的经历以及自己从小受过的训练,蒋环知道每一个人的足音都是独一无二的、与众不同的。其原因大概是由于身

    高、步幅、习惯等造成的。

    由远处游廊漫步走来的是小玉仙的足音,没错,蒋环对此非常肯定。想到即将到来的享受,蒋环深深的吸了口气,同时闭上了眼睛,将烦恼的心事放到一边,同时蒋环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光临天香楼了,不为别的,自己即将迎来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所以,养精蓄锐,随时迎接挑战而不是被自己的身体**控制,这是现在最应该做的。

    至于小玉仙,自然是最后一次光顾,自己应该特别照顾她一下,她和玉奴虽不是亲生姐妹,但情同姐妹,现在玉奴去了,是不是也应该让玉仙陪她呢?

    想到这里,蒋环不禁兴奋起来,一股烈火从小腹处升起,浑身开始发热,浑身毛孔张开,蒋环低低地发出呻吟。

    “吱呀”一声,蒋环虽然闭着眼睛,但似乎仍能看到玉仙推门进来的样子。

    再有七步玉仙就会走到自己身边,然后蒋环很满意自己平时对细节的留意,没有人像他这样注意细节,所以,时隔多年,他仍然可以凭借细节找到“夺命环”沈恒的下落。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脚步的轻重、步幅都没有问题,完全是是小玉奴的,可是差了点什么?小玉奴身上常常有一丝京师“福蕊斋”香粉的味道,再混合玉奴特有的肉香。可是来人完全没有味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是人都会有味道,但此人真的没有味道。只有一种可能,来人身具先天真气,可以完全关闭全身毛孔,使自己体味一点都不外泄。

    蒋环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少年,四肢修长、眉清目秀的少年,正用一种和人开玩笑被人发现的表情看着自己,好像他和蒋环已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似的。

    沈追星!这个少年居然是沈追星,蒋环没有和沈追星打过照面,但自己手中有他的画像。大脑想到这里,身子已经做出反应,右手成掌直奔沈追星面门,发出阳刚掌力,左手成爪,一招阴柔至极的“夜叉探海”扣向沈追星小腹。看似右掌在前,其实左爪将会后发先至。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逆鳞神芒

    沈追星见蒋环招式精奇,一刚一柔,心中倒也不惧,见招拆招,借用一招太极招法“白鹤亮翅”,右手下沉按住对方后发先至的“夜叉探海”,左手先是用掌架住蒋环劈向胸膛一掌,同时转掌为勾手,螺旋缠绕,顺手叼住对方手腕。

    这本是最平常的一招,哪知道沈追星刚刚旋掌勾手,缠住对方手腕时,突然感到指掌一麻,感觉一根极细极微之物在一瞬间刺破沈追星指尖,迅速由指尖少冲穴经手臂神门穴、灵道穴进入少海穴。

    沈追星大惊,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忙运气闭住这一路经脉,以阻止这细芒继续在经脉里流转。

    哪知运气之下,细芒并未停止流转,只是变得更加细小,小得不受自己真气控制。如此情况下,细芒继续冲向青灵穴,到达极泉穴时,由于过于细微,细芒消失不见。

    沈追星虽然知道不是好事,忧心忡忡,但眼下与蒋环的打斗仍在继续,因此暂且将此事放在一旁,全力以赴对付蒋环。

    由于沈追星需要活捉蒋环才能追查到秘密组织的信息,因此并未携带自己的兵器“龙渊剑”前来,只是以空手相迎,本来挺有信心,现在不由得多了些顾忌,不知道蒋环身上还有什么古怪暗器,因此指掌只在蒋环头面之处击打,其他部分,则松开袍袖,如软鞭般挥舞,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件厉害兵器。

    “嘭、嘭、嘭”,劲气交击,蒋环见沈追星已经挨上自己暗器,心中大定,便发挥自己浑身暗器的优势朝沈追星近身攻击。沈追星虽然上手吃了一点暗亏,但心中毫不在意,继续以狂风暴雨的态势压制蒋环的拼命反击,只是适当拉开一段距离,稍远一点便以自己独有的劈空掌伺候,虽然没有精妙的招式变化,但一样压得蒋环喘不过起来,只是响动太大,闻之不雅。

    过去,蒋环每次出门都会带上“魅”在暗中保护自己,但自从“魅”死在湘西后,组织上再没有多余人手来协助他。毕竟,组织手下不止蒋环这一条线。

    虽然蒋环一直处在劣势,但他心中丝毫不慌,因为他知道沈追星中了什么暗器。

    此暗器唤做“逆鳞神芒”,一共只有三枚。蒋环少年时在海岛接受训练时,被告知每人可选一样防身暗器。

    可供选择的暗器多种多样,而且要么威力巨大,要么歹毒无比,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这些暗器必须与修炼者本人身体融为一体,最后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修炼方法匪夷所思,过程则诡异无比。

    修炼者必须砍断自己一根脚趾,取其骨头,磨成粉末,和以自身精血,同时配以深海之中珊瑚金,打造成三支极其细微的细芒,再将这三支细芒埋藏在自己体内,每日以精血供养,久而久之,这三枚细芒已经变成修炼者自身一部分,能在修炼者意念控制之下行动,一旦进入对方体内,同样有此效果,神奇之极。不但如此,此神芒有“遇气则化,顺气流转”的特点,因此中上此物者虽有高强内气,但对它却无可奈何,就好像一支逆龙鳞而进入神龙体内的神针一样,知道此物存在,但看不见摸不着,只得任其在自己体内肆掠。

    蒋环一共有三支神芒,早年以此害死一位武功绝顶的高手,剩下两支。今日一见沈

    追星面,便知不妙。蒋环虽然没有和沈追星照过面,但作为锦衣卫的最高首领,对他的武功、战绩了如指掌。因此一接触便使出自己防身的绝招来。蒋环知道和沈追星硬拼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沈追星以极快的速度连续朝蒋环发掌,并且一掌重似一掌,一开始,蒋环还能勉力抵挡。但由于对方的劈空掌角度刁钻,且越来越重,连续抵挡五下后,第六掌终于吃不准来路方位被沈追星在胁下印了一掌,当时两根肋骨断裂,蒋环嘴边溢出血丝来。

    蒋环不顾受伤,不住抵抗的同时,暗中以自身意念驱动神芒攻击沈追星要害。

    眼看着自己再补上一两掌蒋环就要被自己掌力震晕,沈追星气走丹田,调出七道真气运于掌上,试图劈空发出。

    就在这当发没发,真气最足之时,突然间,沈追星觉得丹田小腹之间一阵刺痛,知道神芒不知何时运行到了自己丹田要害附近,忙运气阻止阻止。

    哪知道不运气便罢,这一运气更是疼的厉害,好像自己的真气助长了神芒一般,顿时脸色惨白,疼的掉下汗珠子来。

    蒋环一见沈追星如此模样,知道自己暗器建功,心中大乐,怎会丢掉这天赐来良机,忙使出浑身解数,贴身攻击沈追星。同时心想,沈追星不仅仅是和吴王宝藏的秘密有关,看样子已经得到了宝藏,现在送上门来,自己只要将他擒获,在凭借自己的“搜魂术”,不怕他不吐露宝藏地点。到时自己可带着麟儿远赴海外,彻底脱离朝廷和组织,过那自由自在的日子,也不枉活了这一世。想到这里,越发使出全力。

    蒋环武功本来已经在一流高手之上,即使比沈追星稍差也差不了哪里,今日主要是沈追星化作玉仙足音,出其不意来到他面前,使得蒋环心神为之失守才露出败相,现在形势反转,则沈追星岌岌可危,处于被动挨打局面。

    每一次试图提起丹田真气,沈追星都会经历芒刺针戳之痛,在此情况下沈追星干脆放弃提动丹田之气,忽做奇想,将自己丹田真气完全放空,只由体内四肢八脉中存留真气使用,同时放空意识,将心灵力量提到极致。

    这本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效果明显,丹田处由于全无真气使用状态(此处为真气源泉,不调动此处真气,即不能产生新的真气),“逆鳞神芒”如鱼失水,无所凭依,暂时全无动静,刺心之痛自然消失。

    沈追星默默计算自己四肢残留真气数量,所有真气最多能支持自己使出两招,甚至是一招。也就是说两招之内不能拿下蒋环,自己势必死在蒋环手下或者,死在神芒刺破丹田之痛下。

    再一次面多死亡,沈追星的内心反而变得无比平静,平静到沈追星都会以为自己其实内心深处是渴望死亡的来临的。当然,此时沈追星的神志变得无比清爽,心灵力量逐渐强大。

    死亡本是不可避免的,但沈追星内心对自己说道:“我会有那一天的,但不是今日。”

    蒋环低吼一声,贴身攻向沈追星,在极短时间里使出十三爪,在外人看来几乎是同时抓向沈追星面门、咽喉、腋下、膻中、两肋、裆部等重要部位或者穴道。这一招极其有名,唤做“一气十三爪”,乃“鹰爪门”不传之秘,不知

    蒋环如何得知。

    此一招的要领就在一个“快”字,功力不同,速度不同。如果铁锋尚在人世,且待在一旁观战,一定会大吃一惊,既是惊奇于蒋环如何学的此招,又是惊奇于蒋环的速度已经比自己还快上几许。

    如此神奇武功,在旁人眼中看来就是一招,且同时攻向十三个方位,根本无妨躲避。但沈追星此刻心灵放空,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蒋环为了追求速度,这一十三招中居然有六招是虚招,自己无须理会。剩下七招中,力道轻重也不一样,自己只要略作闪避,重点防住其中的两招即可。

    蒋环电光火石间使出的一招,沈追星念头一闪,已在心中破解!

    只见沈追星脚尖轻摆,身子微微摆动,在不理会那些虚招的同时,已经避开几招劲力不足的变化,双手交差于胸前,十指摆动,再左右逆旋分开,化掉攻向自己两肋的两爪,再接旋转之势下安,同时向里收腹,化去攻向自己胸腹间两招。下安之势不变,十指归拢,化作两掌,左掌在下,右掌在上,叠在一起挡住蒋环最厉害的攻向沈追星裆部的两爪。

    不但如此,沈追星双掌化去蒋环劲力之时,吸收蒋环部分真力于双掌直至双臂,双臂先弯曲再伸直,顿时沈追星在蒋环爪劲带动之下双脚离地身子飞起,左掌弯曲成指,使出刚猛之力扣向蒋环双眼,右掌在后,轻飘飘贴向蒋环胸前。

    蒋环见沈追星在中了自己神芒状态下还能化去自己这一精妙招数,颇有些吃惊,再见他攻来,忙挥舞左爪格挡攻向两眼招数,只是这贴身攻击的位置来之不易,并不后退,右爪变掌,朝沈追星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迎去。

    哪只沈追星看似扣向蒋环眼睛的双指突然伸直,弹射出两道指风,直刺蒋环双眼。

    蒋环双眼不受控制地本能地闭合一下!沈追星的右掌无声无息地避过迎来的掌力,印在蒋环前胸之上。

    蒋环前掌一空,知道不好时沈追星的掌力已经及体,蒋环来不及作出其他反应只能往后退了半步。

    “嘭”!原先看似轻飘飘的掌力突然变得沉重如山,沈追星见自己一招得势,再也不去节省内力,将四肢残留真气全部发出。

    一招出,分胜负,定生死!

    蒋环被这一掌打出一丈开外,撞在一个花架上,将一个官窑瓷瓶打得粉碎,发出清脆的响声,深夜听来,分外刺耳。

    蒋环勉强扶住墙壁站起,不能置信地看着沈追星,难道“逆鳞神芒”对沈追星已经毫无影响?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间一阵剧烈咳嗽,蒋环以手捂住,再摊开手掌,已是满手鲜血,这一掌虽然没有伤到蒋环心脏,却伤害了蒋环的肺部。

    蒋环见沈追星现在毫无受伤的迹象,心中犹豫起来,再一寻思,突然想起一事,自己和沈追星二人相斗,作出如此声响,四周却没有任何反应,这很不正常。显然对方已经将整个天香楼甚至周围地区都清空或者控制起来。在京师,除了皇上朱元璋、监国的皇太孙朱允炆和自己蒋环外,还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权力。难道说东窗事发?

    想到这里,蒋环不再犹豫是否要继续与沈追星相斗,双脚点地,身子冲破花窗,逃向院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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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逐月介绍:
明朝洪武年间,吴王后人沈追星以及靖海侯蓝月为朝廷和江湖所不容,二人不甘心接受命运安排,奋起抗争,借助宝藏以及神秘门派的力量战胜敌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同时也左右了天下大势,成为那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上演了一幕幕爱恨情仇的大戏!追星逐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追星逐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追星逐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