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自飘零
丹阳山庄。武林大会。第三场,龙王宁长风对丐帮花玉郎。
秋风送爽,艳阳高照。龙王宁长风长发飘散,傲然独立。手中艳阳刀映出阵阵寒光。宁长风本为孤儿,十三岁时,手持菜刀将欲行不轨的街头恶霸龙哥当街砍死,救下同为孤儿的女孩花飘零,当时飘零才九岁。自此,二人相依为命,浪迹江湖。
七年后,宁长风凭借手中一口艳阳刀闯出了一点名声,花飘零正当芳龄,女大十八变,越长越美,出落得水灵动人,美艳无双,尤其那双桃花眼烟波流转,总给人欲拒还迎、摄人魂魄的感觉,身边免不了追随一堆狂蜂浪蝶。由于宁长风始终像父亲和兄长一样对待花飘零,不明白女孩心思,因此花飘零常常借这些追求者来刺激宁长风,导致宁长风不胜其烦。终于有一天,宁长风失手砍死了一个花飘零身边的追求者后,二人大吵一架,花飘零对宁长风吐露心声,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深爱着宁长风。
宁长风一时不能接受,失手打了花飘零一掌,吼道:“我是你大哥!你怎能”
伤心欲绝的花飘零愤而出走。宁长风四处寻找不得,终于扪心自问,自己对花飘零的感情除了父兄之爱,隐藏在心底的还是男女之情,只是自己这些年来始终压抑控制自己,怕自己一不小心变成了自己痛恨的龙哥那样的人,伤害了同样苦命、依赖自己、相信自己的花飘零。但,悔之晚矣!
一年后,宁长风在围攻缥缈宫主人时见到了花飘零。花飘零如盛开的花儿一般出落的更加美丽。宁长风终于向花飘零吐露出自己的真情,希望和她重新来过。
花飘零的回答是一剑!狠狠地刺在宁长风胸口的一剑!
身不死心已碎的宁长风失魂落魄地来到一个叫做“陈家庄”的地方,发现自己不经意已经被仇家重重围住,正想自暴自弃放弃生命时,一声响亮的哭声唤醒了宁长风。那是一个弃婴,一个孤儿。如果自己身死当场将没有人去管这个孩子的死活!从这个孩子身上,宁长风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花飘零。他咬着牙,带着伤,再一次挥起了艳阳刀!
战后,宁长风搂着那个男孩,看着遍地的尸体,突然明白了“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因此地叫做“陈家庄”,遂给这孩子起名“陈天定”!
之后,带着孩子闯江湖的宁长风内心恢复了平静,仿佛“天定”是另一个“花飘零”,或者是自己和花飘零的儿子。为了天定,宁长风打出了一片天,创立了洞庭帮这样一大片基业。随着自己将洞庭帮交给陈天定,龙王看破生死,闭关修炼,终于再有突破,刚一出关就击败了和自己同一级别的一流高手“鹰爪门”门主铁锋,而铁锋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在心里种下了死亡的种子,在他临死前才领悟到自己败就败在野心太大、欲求太多,所以受制于人,因此才在死前让铁中英退出鹰爪门,退出江湖,可惜,知道得晚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已经许多年没有心事的宁长风发现自己今日心事重重,回忆如同潮水般涌
向脑海。或许是因为自己年岁老了,或许是因为剑痴欧阳和白轻尘年轻时的恩怨吧,又或许是因为杜宇和铁锋的死触动了龙王的内心,或许吧!杜宇和自己闻名已久却是初次见面,且料也是最后一面。铁锋虽是敌方,但宁长风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或许是兔死狐悲,宁长风甚至感到自己能够理解铁锋,铁锋虽身在白道,行事作风却比黑道还黑,可是宁长风仍然相信铁锋的内心依然存在一点光明,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铁锋有他自己的故事,杜宇有他自己的故事,欧阳有他的故事,自己何尝不是呢?只是不足为外人道吧。
其实,每一个人,每一个身边的路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在他的故事里,路人再也不是路人,而是主角,是自己故事的主角。只不过,有的人的故事很长,而铁锋的故事讲完了,杜宇的也讲完了。
此时从广场另一侧走来了宁长风的对手,代表丐帮出战的花玉郎。
宁长风顿觉浑身汗毛竖起,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自己,胸口的伤疤再次隐隐痛了起来。
来人乃是一位二十左右岁年轻男子,头戴束发银冠,身穿白色绣袍,腰缠玉带,手持玉骨折扇,眼如春水,嘴角含情,面如冠玉,缓步而来,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之意。
此人长得和二十年前的花飘零一模一样!尤其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神。当年无数武林俊杰、江湖浪子因花飘零的一个眼神而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走到近前,花玉郎冲宁长风微一施礼道:“花玉郎来迟,累前辈久等,还请恕罪!”同时朝宁长风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花玉郎轻声问道,语调婉转,仿佛正和友人聊天一般。
见龙王还是有些神不守舍,花玉郎笑道:“如非迫不得已,晚辈也不愿与前辈动手,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不得还请前辈勉为其难了、一展风采了!得罪!”说罢,轻轻一掌飘向龙王胸前。
龙王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心想此人必定和花飘零有莫大关系,此刻不是询问叙旧之时,待自己赢了他再说。想到这里,一提丹田之气,功聚全身。
此时,花玉郎轻飘飘的一掌飞来,初时如微风拂面,渐渐地变成狂风大作,最后快到龙王胸前时,仿佛有一座如山的气墙向龙王压来,宁长风顿时感觉不能呼吸,忙运功闭住口鼻,由外呼吸变成内呼吸,同时将体内先天真气灌注双眼、双耳,这才能看能听。见对方右掌奔自己前胸而来,忙捉指成刀,一招“手刀”朝花玉郎掌中心劈去。
面对花玉郎排山倒海而来的掌力,龙王选择了正确的打法,要知道自己的掌力明显不如对方强大,唯有以点破面,方可一战。
“噗”,宁长风的“手刀”刺破花玉郎强大的气墙,准确无误的砍中花玉郎的掌心,顿时花玉郎强大的内力便不再输出,只是原来的气墙的余力仍在,将龙王推了出去。
宁长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将自己推离地面,忙运起“千斤坠”的功力往下沉去。
“噔噔噔”饶是如此,龙王仍然往后退了七八步才站住阵脚,心中一惊,说道:“你不是丐帮中人,你是缥缈宫传人?!”
原来,当年缥缈宫主人出现在中土武林时,除了施展出一些已经失传的武林绝学外,还施展出一套威力奇大的掌法。这套掌法怪异无比,一般掌法拳法都是利用出掌者的内力或者外力打击对方,因此练功者才有“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说法,增加内外之力后才可以伤人,且伤害敌人的必是来自出拳人自身的力量。
可是这套掌法与世上任何掌法不同,出掌者似乎掌握某种功法后无需修炼自身内外功力,而是轻轻挥出一掌,调动起隐藏在空间里那无处不在、却又无法感受的能量。如果说先天真气超过后天之气,那么这种功法却又远远超越了先天真气的境界,世人无法理解。在加上缥缈宫能够使出武林中早已失传的武功,因此当时缥缈宫自称在寻仙岛,可是当时的武林中人却称缥缈宫人为“缥缈妖人”!
世人皆如此,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或人物皆以“妖魔鬼怪”视之,或者走向另一极端把他们当做“神仙偶像”崇拜,且不知彼此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掌握的技能不同而已。
宁长风此言一出又后悔不已,既然花飘零当年就跟随缥缈宫主人来到中土,那么此人来自缥缈宫才是正常之事,只是此刻自己揭开他的身份定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由于花飘零的关系,宁长风自然心中会维护花玉郎来。
果然,宁长风话语刚落,周围就议论纷纷起来,小一辈不知道往事,老一辈的便绘声绘色、加油添酱地讲述起缥缈宫来。结果,大多数人都以怪异无比的眼光看向花玉郎。
花玉郎毫不在意,笑道:“前辈见多识广,玉郎佩服。只是在下乃丐帮邀请的客人,当然可以代表丐帮出战,只是没有事先透露自己门派武功出身罢了,还望前辈见谅。”
接着又道:“前辈既然知道我来自缥缈宫,当然对缥缈宫武功有所了解。因此还请前辈抽出兵刃来再战。对于我来说,用不用兵器其实一样。”
花玉郎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卖弄的意思,让人感到他语出真诚,并不是在使用兵器问题上羞辱宁长风。
宁长风点头道:“好!既然如此,老夫出刀献丑了!”说罢,“锵”的一声,艳阳刀出鞘,施展缩地成寸的步法,两丈距离一步就到,挥刀直劈花玉郎头顶!
花玉郎武功虽高,但临敌经验并没有龙王丰富,见宁长风说打就打,且眨眼间就来到身边,也是吃了一惊,忙倒踩七星步,“腾腾”向斜后方腿开几步,意图好再次使出那怪异掌法。
哪只宁长风一经使出艳阳刀法,刀并不停歇,一刀紧似一刀劈向花玉郎。这还不算什么,最另花玉郎难以忍受的是“艳阳刀法”每使出一招的同时还将刺眼的“艳阳”由刀身反射到花玉郎的眼中,使花玉郎完全处在一片“光明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方向。
第一百三十六章 缥缈传人
龙王宁长风全力展开艳阳刀法,刺眼的阳光借助宁长风雪亮的刀身,如有形无实的利箭好不间断地刺向花玉郎眼睛。花玉郎不但失去了龙王的踪迹,同时失去了方向感。这才是龙王的真实功夫,乃是龙王闭关后觉得自身内力、刀法已经再无突破可能,便想到了借助外力,借助自然间的一切力量。
于此同时,龙王的艳阳刀也如艳阳洒满大地般洒满花玉郎全身。当然,龙王对自己艳阳刀的控制有着绝对信心,只要刀身及体,自己的先天真气就会由刀尖透入花玉郎身体,封锁花玉郎经脉,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结束这一场对垒。花玉郎一定和花飘零有着极深的渊源,宁长风怎么可能伤害他?
花玉郎没有想到龙王有此匪夷所思的刀法,一时间手忙脚乱。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目不能视的花玉郎索性闭上双眼,完全凭借身体气场对周围环境的感应以及耳中的风声作出反应,同时脚下猜出奇异的步法。
花玉郎本人相貌极美,可偏偏却是男儿之身,要真是换上女装,则天下间没有几个女子能与他媲美。此刻,白衣飘飘,脚下似舞蹈般猜出奇异却优美的步法,当真是“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又好似“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每每间能从宁长风刀尖滑过,不伤分毫。
众人何时见过这等神奇武功,顿时喝彩声叫好声响彻云霄。有的江湖老人猜出这套步法正是传说中来自北宋年间“逍遥派”的“凌波微步”。不过,他们也没见过,只是私下猜测。
龙王见自己刀快、刀慢,花玉郎都能间不容发地避过自己刀锋,猜出花玉郎一定是凭借气机感应自己刀气,心想,我停刀不动,站立一旁,等你走到我面前时我再出手。立时停下刀来,屏声息气,悄立一旁。想到自己竟然想出这么无赖、类似小孩子打架的招法,也不禁暗暗发笑。
龙王刀风一停,花玉郎立生感应,感觉失去了宁长风位置,略一思索,顿时明白,微微一笑,猛然睁开双眼,见宁长风果然停刀站立一旁,心想再也不能给对方施展艳阳刀法的机会,轻抬手指,一股剑气从中射出,直奔龙王胸前。
龙王见见花玉郎睁开眼睛,心叫不好,自己弄巧成拙了,忙想着再次使出艳阳刀法时,一股强大剑气直奔胸前袭来,忙挥刀格挡。
“噹”剑气与刀交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宁长风感到手握处一热,一股热流顺着刀身经过刀把传入手中,更是试图钻入自己经脉之内,忙运起真气抵挡。
勉力消化去这一波剑气,新的剑气又从花玉郎指尖射出。龙王宁长风不但要格挡剑气,还要运气消化抵御对方试图钻入自己经脉的内气,忙得不亦乐乎,哪有时间再次施展自己的艳阳刀法,心想这又是什么功夫,似乎没有听说过。同时心中后悔不已,心想,难怪人常说“占小便宜吃大亏”,自己几十年来与人动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真刀真枪,今次不知怎的了,竟然取巧起来,
这才吃了大亏。其实龙王不知道的是,花玉郎不但长得和花飘零一模一样,同时还有一门厉害至极的功夫——摄心移情落魂术。此功法配合施法者的相貌、声音、动作、衣着等等施展,对手在不知不觉间就着了对方的道儿。此功法大成者不管男女都会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感觉,有时却又让你觉得可亲可爱,不知不觉间就会心甘情愿地受对方驱使。当然修炼此功法着必须容貌、天赋极佳着方可修炼,否则一个五大三粗的油腻汉子突然对你嫣然一笑,你不吐了才怪。
龙王奋力抵挡了数十招,正在后悔间,花玉郎的剑气突然弱了下来。原来花玉郎所使招法也是北宋年间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后蒙古灭大理后,此武功也就失传。此功法必须配合极深内力才能使出,花玉郎因为不是童子之身并没有修炼成先天真气,因此真气不能源源不断供应“六脉神剑”使出,时间一久,威力也就所剩无几了。只是一般人在一两剑气之下就会败北,但龙王乃是当世顶尖高手,本身又练成了先天真气,当然不会轻易倒下。
龙王见对方剑气力道减弱,知道对方因为消耗真气过多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忙再次挥起艳阳刀朝花玉郎劈去。只是因顾忌对方“凌波微步”,便不再反射光线,只是左一刀右一刀毫不间断地劈向花玉郎。
花玉郎真气不济,抵挡不住,步步后退,颇为狼狈。再退几步,不料身后被一大树挡住。宁长风持刀点向花玉郎胸前大穴,花玉郎见败势已成,又以为龙王会一刀结果了自己性命,不禁露出凄惨怨恨的眼神。
那凄厉哀伤的眼神看在龙王眼中,击中了龙王心灵。原来,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花飘零离家出走前就是这样的眼神。这个眼神无数次出现在宁长风的脑海里,让宁长风夜不能寐、黯然神伤。
宁长风呆立当场。花玉郎借机抽出衣袖中暗藏短刃,朝宁长风心口刺去。
宁长风大喊一声:“飘零,别走,我错了!”
花玉郎心头一震,刺向宁长风心房的刀微微一转,偏离心脏刺在胸膛上!
宁长风大叫一声飞了出去,鲜血从胸前喷出。
沈追星飞身而上救下宁长风。
第三场,花玉郎胜龙王宁长风。
这个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名不见经传的丐帮八袋弟子居然战胜横行水域几十年,无一败绩的洞庭帮老帮主龙王宁长风,顿时丐帮的江湖地位立时攀升到巅峰。只有少数老人知道有关“缥缈宫”之事,但对于某些武功也不甚了了,说不明白。
在剑痴等人的救之下。龙王已无大碍,只是神色伤感,面容愁苦,众人也不敢去烦他。沈追星悄悄问剑痴,剑痴低声道:“往事不堪回首,随他吧,不提也罢!”
第四场端木守剑对阵武当掌教正风道长。
欧阳德宗和武当晨风道长私交深厚,因此对于正风武功比较了解,知道正风武功和自己不相上
下,端木虽然已经得了自己真传,但也只有自己七八成功力,肯定不是正风对手。只是原来预测龙王稳胜丐帮弟子,沈追星胜少林如空的可能性也极大,为了端木安全,原本决定让端木直接放弃比试。可现如今才有一场胜绩在手,因此端木这场比试必须争取一下。毕竟武林争斗也如同战场一样。千变万化,极有可能出现意外逆转之事。
端木守剑执晚辈之礼与正风相见,正风也还之以礼。
作为晚辈,端木首先出手。剑痴欧阳一生痴于剑术,所会剑法极多,因此端木上场后连续使出七八样剑法攻向武当正风,最后甚至使出武当剑法来,正风看后哑然失笑。但不管端木如何变化剑法,正风都以一套武当太极剑相迎。
在一个又一个看似无力、大大小小的圆圈里,端木的剑越使越沉,终于到了一百零一招上,正风轻轻粘住端木剑身,也不见他如何发力,只是一转一抖,端木的长剑就不由自主地飞出丈外。
正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风度极佳地抱拳道:“承让!”便转身返回武当阵营。
或许是正风稳扎稳打的缘故,奇迹并没有发生。现在五场决战已经过了四场,沈追星方面一平一胜两负,形势不容乐观。如果沈追星再输掉下一场比拼则满盘皆输,彻底丢掉名正言顺营救蓝月资格,因此沈追星的下一场对战少林如空的比拼尤为重要。
众人虽不言语,但沈追星还是感到压力巨大。沈追星原本由于修炼大无相功,是那种能看破看透之人,但由于天生至情至性,却又容易痴于情。对于蓝月的感情就是沈追星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因此沈追星的内心是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在众人中最了解沈追星的当属玲珑儿,看到沈追星面色沉重。玲珑儿知道沈追星又为心魔所空,便将沈追星拉到一边,柔声道:“每个人的命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所谓天命所在就是这个道理。蓝大哥不是普通人,因此他的命运绝对是老天爷注定,并由他自己掌控,我们能做的只是忘掉一切,尽力而为就是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是蓝大哥的天命所在,不可强求。不过,我相信只要你能放空一切,将这场和如空的比拼当成一场游戏定能胜了如空。如果你还是担心出现意外,何不利用龙渊宝剑之利直接砍断对方兵器,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了?”
这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沈追星忽然明白,自己由于压力过大而忘了来此地的初心,只要救出蓝月,管他用什么方法呢?!想通此理后顿时觉得全身轻松,那个积极乐观的沈追星又回来了,不由得满怀感激之情地看了玲珑儿一眼。玲珑儿有时会体现出冷静甚至残酷的理性一面,但对于沈追星却永远是那么温柔可心,善解人意,有她在自己身边,沈追星会莫名的感到安全和温暖。此刻沈追星见玲珑儿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倍感温馨,不由得上前拉住了玲珑儿温柔的小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招胜敌
沈追星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玲珑儿柔软的小手,玲珑儿微一挣脱,便不再挣扎,只是柔声道:“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压阵助威。”
沈追星答应一声,提起龙渊宝剑走向场去。看着沈追星离去的背影,玲珑儿心中不禁产生一种从来没有的甜蜜感觉。玲珑儿在和沈追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内,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沈追星只是将她当做兄弟一样看待,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虽然二人经常共处一室,也没用任何越轨表现。像这次亲昵表现,还是首次发生。只是玲珑儿也不知道沈追星心里真正的想法。
沈追星走向场中,在玲珑儿的点拨下,心中豁然开朗,颇有看破看透的感觉,立时觉得自己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有一种能够把握全局的控制感。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人心的恐怖情绪是因为看不透看不破,而产生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心中这种控制感又重回心里,感觉真好。
看着如空一步一步走来,沈追星举目望去,同时将自己的精神锁定如空,顿时如空的一切虚实都在沈追星掌握之中,无有遗漏。
如空身材高大,微微肥胖,内力惊人,但下盘有些发飘,面色红中带黑,当是纵情酒色之故。故不能久战,同时如果攻击其下盘,或者逼着他拼比身法,则时间一长如空必败。
另外此人双手粗大,显然精于掌法,走路时,两手摆动间有习惯性的相合之意,当是长期修炼长兵器之故,应该是齐眉棍或者禅杖之类的兵器。和正风不同的是,如空知道一些更核心的机密,因此走路的姿势中不自觉的有一种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自信感。
看来忠义联盟另外还有杀手,正风或许不知道,如空不但知道,而且积极筹划准备过。
如空得意洋洋的走到沈追星面前,刚想说些什么,沈追星突然摇头道:“大师,你我在此不是善缘,而是你前世欠下孽债,现在才来偿还!什么也别说了,亮出你的兵器,动手吧!”
沈追星的一番看似乱七八糟却又暗含玄机的话语,让如空大师一愣,偏偏似乎又不能反驳对方,顿时自己准备好的一通心里战的说辞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正支支吾吾想些话语先缓缓气氛再说时,沈追星突然微微一笑道:“晚辈得罪了,看剑!”说完一剑缓缓刺向如空。
若是一般剑法剑招,如空大师可以通过闪转腾挪来避开这一剑。少林达摩堂首座大师以少林大力金刚掌对战手持长剑武士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对手是沈追星,手中是龙渊剑,剑法却是和达摩有关的西归剑法。
只见沈追星这缓缓而来的剑锋直奔如空胸膛肥肉而去,如空刚想左闪,还没闪时,那剑锋微调向如空左侧,如空如果继续往左闪避,正好撞向剑锋。如空怎能做那傻事,忙往右避。可是同样刚有想法,那剑锋又微调向右,如空如果右避,一定会落在沈追星剑下。
如空不知所措时,那缓缓而来的龙渊剑离他胸膛又靠近了半尺,如空双腿稍微弯曲,想施展轻功腾升而起,那剑尖在他之前已经斜向上方,正等他飞起后落下。如空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作为一个顶级高手来说直觉是很重要的,如空的直觉告诉他,沈追星已经超越了一般武学,正用精神锁定的方法锁定了自己,无论自己上窜下跳,左闪右避,那看似毫不用力的剑锋都会指向哪里,如果当时自己直接用自己擅长的禅杖对敌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后退!只有后退能暂时解决问题,避开剑锋。
如空慌忙后退,沈追星从容不迫的跟上,只是离如空又靠近了半尺。
如空只能快速后退,可是如空快,沈追星的剑也快,剑锋离如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还有三寸就要刺入如空胸膛时,如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叫道:“停下,这不公平!”
沈追星微微一笑剑锋一转,刺入如空丹田。入内三寸后,轻轻一挑,顿时破了如空大师修炼了几十年的真气内功,且永久不能复原。
如空见自己全身武功被毁,终于彻底崩溃,大叫道:“你!!我还没有拿起兵器,这太不公平了!”喊道最后,已经是语带哭腔。
看着如空崩溃的模样,沈追星冷笑道:“公平?亏你们说的出这个词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你们又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公平?我兄长蓝玉他得到公平了吗?我没杀了你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公平。或许,从此后武林中少了一位作威作福的高手,却多了一位得道高僧,有何不可呢?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追星的一席话说的忠义联盟哑口无言,同时沈追星的武功又重新作出评价,沈追星仅仅一招就挑断了少林顶尖高手的气门,虽然看似有些讨巧,却暗含至理,要知道这世上任何超越常人的事物其实看上去都有些讨巧,看似简单的讨巧却需要极大的智慧才行。
在一旁观战的玲珑儿放下心来,知道沈追星终于战胜自己的心魔,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带着欧阳倩倩观看的剑痴看得眉飞色舞,对倩倩笑道:“我这招西归剑法被沈追星学了去,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这小子天赋极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把他看住哟,别让他跑了!”
此话说到了欧阳倩倩的心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离开剑痴,去和玲珑儿待在一处。
沈追星走向主席台,对众人道:“五场比拼,两胜两负一平,我提议贵方再选出一位高手于我决战,胜方赢得最终胜利。如何?”
本来忠义联盟中有许多高手跃跃欲试,可是在见到沈追星一招胜了如空后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送死或者被挑断气门废掉武功。沈追星的武功和花玉郎一样已经超越了众人理解的范畴。目前似乎只有花玉郎或可一战,手持龙渊剑的沈追星连朱柏、白师道都不敢挑战,当然如果剑神白轻尘在此又另当别论。无论沈追星目前武功多么神奇,在众人心目中仍然不是剑神对手。
只是剑神在上次京师之战中和蓝月决斗受伤后就一直抱病不出,今次武林大会也没有参加,只是派来朱柏、白师道两个徒弟来。偏偏这两人在京师之战中都和沈追星交过手,单论剑法看不出高低,但如果沈追星手持龙渊剑,则朱柏、白师道一定不是沈追星对手。
这时场边有人起哄要求让花玉郎对战沈追星,更有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花玉郎!花玉郎”呼唤花玉郎的声音一浪高似一浪,朱柏朝梅丽儿一使眼色,梅丽儿走回丐帮中花玉郎的帐篷,不久一脸失望的出来,低声对朱柏道:“花玉郎说当初缥缈宫主人对他说只有一战,因此他绝对不会再战第二场的。”
“多给些金银珠宝呢?答应事后再选一些江南佳丽送上?”朱柏提议道。
梅丽儿叹道:“你不知道这花玉郎的性格,非常的自我。同时他从来不缺少钱财和女人,又怎能打动他?为什么非要他出战,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安排吗?”
朱柏叹道:“如果有人单挑沈追星并且赢他那是最好不过了,既可以替忠义联盟争光,又可以打击对方士气,在接下来的战事里占尽主动。实在没人挺身而出,就只能是最后的方法了。”接着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久,这才走了出来,对沈追星道:“你我双方选出的人手已经全部用完,再无可战之人。你知道蓝月就困在那座高塔之上,你们能把他救出来他就是你们的。”说着离开沈追星回去布置去了。
沈追星同时回到自己营帐,将事情发展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
众人听后都很兴奋,盘点已方实力,除了杜宇战死、龙王受伤外,目前实力仍然很强,有剑痴欧阳德宗,沈追星,端木守剑,玲珑儿,欧阳倩倩,叶佩文,沙家八虎,墨门五十剑士,洞庭帮三百精锐战士。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摧毁对方守卫高塔之人,哪怕对方全是神剑门弟子也可以一拼。
沈追星提议道:“此战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争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能小看对方实力。对方步下阵法,如果咱们盲目的猛打猛冲、各自为战则会死伤惨重,最后还是得不到胜利,因此一个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一个战前的计划方可。”
众人点头称是,己方人马也有接近四百人,如果没有统一指挥将不战而败,沈追星便提议请剑痴做指挥指挥,剑痴推辞道:“我不是推卸责任,现在我们要攻打的是对方的阵法,必须请精通此道者指挥方可。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剑阵,我还可以应付,这种奇门遁甲,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众人又想到龙王宁长风,龙王虽然受伤,可以现场指挥。龙王一旁叹道:“水上布阵,上百船只水战,我也能指挥,可是这个阵法,我真是一无所知。”
此时,众人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沈追星。
沈追星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玲珑儿柔软的小手,玲珑儿微一挣脱,便不再挣扎,只是柔声道:“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压阵助威。”
沈追星答应一声,提起龙渊宝剑走向场去。看着沈追星离去的背影,玲珑儿心中不禁产生一种从来没有的甜蜜感觉。玲珑儿在和沈追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内,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沈追星只是将她当做兄弟一样看待,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虽然二人经常共处一室,也没用任何越轨表现。像这次亲昵表现,还是首次发生。只是玲珑儿也不知道沈追星心里真正的想法。
沈追星走向场中,在玲珑儿的点拨下,心中豁然开朗,颇有看破看透的感觉,立时觉得自己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有一种能够把握全局的控制感。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人心的恐怖情绪是因为看不透看不破,而产生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心中这种控制感又重回心里,感觉真好。
看着如空一步一步走来,沈追星举目望去,同时将自己的精神锁定如空,顿时如空的一切虚实都在沈追星掌握之中,无有遗漏。
如空身材高大,微微肥胖,内力惊人,但下盘有些发飘,面色红中带黑,当是纵情酒色之故。故不能久战,同时如果攻击其下盘,或者逼着他拼比身法,则时间一长如空必败。
另外此人双手粗大,显然精于掌法,走路时,两手摆动间有习惯性的相合之意,当是长期修炼长兵器之故,应该是齐眉棍或者禅杖之类的兵器。和正风不同的是,如空知道一些更核心的机密,因此走路的姿势中不自觉的有一种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自信感。
看来忠义联盟另外还有杀手,正风或许不知道,如空不但知道,而且积极筹划准备过。
如空得意洋洋的走到沈追星面前,刚想说些什么,沈追星突然摇头道:“大师,你我在此不是善缘,而是你前世欠下孽债,现在才来偿还!什么也别说了,亮出你的兵器,动手吧!”
沈追星的一番看似乱七八糟却又暗含玄机的话语,让如空大师一愣,偏偏似乎又不能反驳对方,顿时自己准备好的一通心里战的说辞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正支支吾吾想些话语先缓缓气氛再说时,沈追星突然微微一笑道:“晚辈得罪了,看剑!”说完一剑缓缓刺向如空。
若是一般剑法剑招,如空大师可以通过闪转腾挪来避开这一剑。少林达摩堂首座大师以少林大力金刚掌对战手持长剑武士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对手是沈追星,手中是龙渊剑,剑法却是和达摩有关的西归剑法。
只见沈追星这缓缓而来的剑锋直奔如空胸膛肥肉而去,如空刚想左闪,还没闪时,那剑锋微调向如空左侧,如空如果继续往左闪避,正好撞向剑锋。如空怎能做那傻事,忙往右避。可是同样刚有想法,那剑锋又微调向右,如空如果右避,一定会落在沈追星剑下。
如空不知所措时,那缓缓而来的龙渊剑离他胸膛又靠近了半尺,如空双腿稍微弯曲,想施展轻功腾升而起,那剑尖在他之前已经斜向上方,正等他飞起后落下。如空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作为一个顶级高手来说直觉是很重要的,如空的直觉告诉他,沈追星已经超越了一般武学,正用精神锁定的方法锁定了自己,无论自己上窜下跳,左闪右避,那看似毫不用力的剑锋都会指向哪里,如果当时自己直接用自己擅长的禅杖对敌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后退!只有后退能暂时解决问题,避开剑锋。
如空慌忙后退,沈追星从容不迫的跟上,只是离如空又靠近了半尺。
如空只能快速后退,可是如空快,沈追星的剑也快,剑锋离如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还有三寸就要刺入如空胸膛时,如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叫道:“停下,这不公平!”
沈追星微微一笑剑锋一转,刺入如空丹田。入内三寸后,轻轻一挑,顿时破了如空大师修炼了几十年的真气内功,且永久不能复原。
如空见自己全身武功被毁,终于彻底崩溃,大叫道:“你!!我还没有拿起兵器,这太不公平了!”喊道最后,已经是语带哭腔。
看着如空崩溃的模样,沈追星冷笑道:“公平?亏你们说的出这个词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你们又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公平?我兄长蓝玉他得到公平了吗?我没杀了你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公平。或许,从此后武林中少了一位作威作福的高手,却多了一位得道高僧,有何不可呢?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追星的一席话说的忠义联盟哑口无言,同时沈追星的武功又重新作出评价,沈追星仅仅一招就挑断了少林顶尖高手的气门,虽然看似有些讨巧,却暗含至理,要知道这世上任何超越常人的事物其实看上去都有些讨巧,看似简单的讨巧却需要极大的智慧才行。
在一旁观战的玲珑儿放下心来,知道沈追星终于战胜自己的心魔,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带着欧阳倩倩观看的剑痴看得眉飞色舞,对倩倩笑道:“我这招西归剑法被沈追星学了去,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这小子天赋极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把他看住哟,别让他跑了!”
此话说到了欧阳倩倩的心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离开剑痴,去和玲珑儿待在一处。
沈追星走向主席台,对众人道:“五场比拼,两胜两负一平,我提议贵方再选出一位高手于我决战,胜方赢得最终胜利。如何?”
本来忠义联盟中有许多高手跃跃欲试,可是在见到沈追星一招胜了如空后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送死或者被挑断气门废掉武功。沈追星的武功和花玉郎一样已经超越了众人理解的范畴。目前似乎只有花玉郎或可一战,手持龙渊剑的沈追星连朱柏、白师道都不敢挑战,当然如果剑神白轻尘在此又另当别论。无论沈追星目前武功多么神奇,在众人心目中仍然不是剑神对手。
只是剑神在上次京师之战中和蓝月决斗受伤后就一直抱病不出,今次武林大会也没有参加,只是派来朱柏、白师道两个徒弟来。偏偏这两人在京师之战中都和沈追星交过手,单论剑法看不出高低,但如果沈追星手持龙渊剑,则朱柏、白师道一定不是沈追星对手。
这时场边有人起哄要求让花玉郎对战沈追星,更有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花玉郎!花玉郎”呼唤花玉郎的声音一浪高似一浪,朱柏朝梅丽儿一使眼色,梅丽儿走回丐帮中花玉郎的帐篷,不久一脸失望的出来,低声对朱柏道:“花玉郎说当初缥缈宫主人对他说只有一战,因此他绝对不会再战第二场的。”
“多给些金银珠宝呢?答应事后再选一些江南佳丽送上?”朱柏提议道。
梅丽儿叹道:“你不知道这花玉郎的性格,非常的自我。同时他从来不缺少钱财和女人,又怎能打动他?为什么非要他出战,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安排吗?”
朱柏叹道:“如果有人单挑沈追星并且赢他那是最好不过了,既可以替忠义联盟争光,又可以打击对方士气,在接下来的战事里占尽主动。实在没人挺身而出,就只能是最后的方法了。”接着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久,这才走了出来,对沈追星道:“你我双方选出的人手已经全部用完,再无可战之人。你知道蓝月就困在那座高塔之上,你们能把他救出来他就是你们的。”说着离开沈追星回去布置去了。
沈追星同时回到自己营帐,将事情发展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
众人听后都很兴奋,盘点已方实力,除了杜宇战死、龙王受伤外,目前实力仍然很强,有剑痴欧阳德宗,沈追星,端木守剑,玲珑儿,欧阳倩倩,叶佩文,沙家八虎,墨门五十剑士,洞庭帮三百精锐战士。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摧毁对方守卫高塔之人,哪怕对方全是神剑门弟子也可以一拼。
沈追星提议道:“此战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争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能小看对方实力。对方步下阵法,如果咱们盲目的猛打猛冲、各自为战则会死伤惨重,最后还是得不到胜利,因此一个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一个战前的计划方可。”
众人点头称是,己方人马也有接近四百人,如果没有统一指挥将不战而败,沈追星便提议请剑痴做指挥指挥,剑痴推辞道:“我不是推卸责任,现在我们要攻打的是对方的阵法,必须请精通此道者指挥方可。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剑阵,我还可以应付,这种奇门遁甲,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众人又想到龙王宁长风,龙王虽然受伤,可以现场指挥。龙王一旁叹道:“水上布阵,上百船只水战,我也能指挥,可是这个阵法,我真是一无所知。”
此时,众人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沈追星。
沈追星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玲珑儿柔软的小手,玲珑儿微一挣脱,便不再挣扎,只是柔声道:“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压阵助威。”
沈追星答应一声,提起龙渊宝剑走向场去。看着沈追星离去的背影,玲珑儿心中不禁产生一种从来没有的甜蜜感觉。玲珑儿在和沈追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内,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沈追星只是将她当做兄弟一样看待,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虽然二人经常共处一室,也没用任何越轨表现。像这次亲昵表现,还是首次发生。只是玲珑儿也不知道沈追星心里真正的想法。
沈追星走向场中,在玲珑儿的点拨下,心中豁然开朗,颇有看破看透的感觉,立时觉得自己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有一种能够把握全局的控制感。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人心的恐怖情绪是因为看不透看不破,而产生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心中这种控制感又重回心里,感觉真好。
看着如空一步一步走来,沈追星举目望去,同时将自己的精神锁定如空,顿时如空的一切虚实都在沈追星掌握之中,无有遗漏。
如空身材高大,微微肥胖,内力惊人,但下盘有些发飘,面色红中带黑,当是纵情酒色之故。故不能久战,同时如果攻击其下盘,或者逼着他拼比身法,则时间一长如空必败。
另外此人双手粗大,显然精于掌法,走路时,两手摆动间有习惯性的相合之意,当是长期修炼长兵器之故,应该是齐眉棍或者禅杖之类的兵器。和正风不同的是,如空知道一些更核心的机密,因此走路的姿势中不自觉的有一种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自信感。
看来忠义联盟另外还有杀手,正风或许不知道,如空不但知道,而且积极筹划准备过。
如空得意洋洋的走到沈追星面前,刚想说些什么,沈追星突然摇头道:“大师,你我在此不是善缘,而是你前世欠下孽债,现在才来偿还!什么也别说了,亮出你的兵器,动手吧!”
沈追星的一番看似乱七八糟却又暗含玄机的话语,让如空大师一愣,偏偏似乎又不能反驳对方,顿时自己准备好的一通心里战的说辞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正支支吾吾想些话语先缓缓气氛再说时,沈追星突然微微一笑道:“晚辈得罪了,看剑!”说完一剑缓缓刺向如空。
若是一般剑法剑招,如空大师可以通过闪转腾挪来避开这一剑。少林达摩堂首座大师以少林大力金刚掌对战手持长剑武士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对手是沈追星,手中是龙渊剑,剑法却是和达摩有关的西归剑法。
只见沈追星这缓缓而来的剑锋直奔如空胸膛肥肉而去,如空刚想左闪,还没闪时,那剑锋微调向如空左侧,如空如果继续往左闪避,正好撞向剑锋。如空怎能做那傻事,忙往右避。可是同样刚有想法,那剑锋又微调向右,如空如果右避,一定会落在沈追星剑下。
如空不知所措时,那缓缓而来的
龙渊剑离他胸膛又靠近了半尺,如空双腿稍微弯曲,想施展轻功腾升而起,那剑尖在他之前已经斜向上方,正等他飞起后落下。如空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作为一个顶级高手来说直觉是很重要的,如空的直觉告诉他,沈追星已经超越了一般武学,正用精神锁定的方法锁定了自己,无论自己上窜下跳,左闪右避,那看似毫不用力的剑锋都会指向哪里,如果当时自己直接用自己擅长的禅杖对敌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后退!只有后退能暂时解决问题,避开剑锋。
如空慌忙后退,沈追星从容不迫的跟上,只是离如空又靠近了半尺。
如空只能快速后退,可是如空快,沈追星的剑也快,剑锋离如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还有三寸就要刺入如空胸膛时,如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叫道:“停下,这不公平!”
沈追星微微一笑剑锋一转,刺入如空丹田。入内三寸后,轻轻一挑,顿时破了如空大师修炼了几十年的真气内功,且永久不能复原。
如空见自己全身武功被毁,终于彻底崩溃,大叫道:“你!!我还没有拿起兵器,这太不公平了!”喊道最后,已经是语带哭腔。
看着如空崩溃的模样,沈追星冷笑道:“公平?亏你们说的出这个词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你们又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公平?我兄长蓝玉他得到公平了吗?我没杀了你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公平。或许,从此后武林中少了一位作威作福的高手,却多了一位得道高僧,有何不可呢?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追星的一席话说的忠义联盟哑口无言,同时沈追星的武功又重新作出评价,沈追星仅仅一招就挑断了少林顶尖高手的气门,虽然看似有些讨巧,却暗含至理,要知道这世上任何超越常人的事物其实看上去都有些讨巧,看似简单的讨巧却需要极大的智慧才行。
在一旁观战的玲珑儿放下心来,知道沈追星终于战胜自己的心魔,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带着欧阳倩倩观看的剑痴看得眉飞色舞,对倩倩笑道:“我这招西归剑法被沈追星学了去,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这小子天赋极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把他看住哟,别让他跑了!”
此话说到了欧阳倩倩的心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离开剑痴,去和玲珑儿待在一处。
沈追星走向主席台,对众人道:“五场比拼,两胜两负一平,我提议贵方再选出一位高手于我决战,胜方赢得最终胜利。如何?”
本来忠义联盟中有许多高手跃跃欲试,可是在见到沈追星一招胜了如空后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送死或者被挑断气门废掉武功。沈追星的武功和花玉郎一样已经超越了众人理解的范畴。目前似乎只有花玉郎或可一战,手持龙渊剑的沈追星连朱柏、白师道都不敢挑战,当然如果剑神白轻尘在此又另当别论。无论沈追星目前武功多么神奇,在众人心目中仍然不是剑神对手。
只是剑神在上次京师之战中和蓝月决斗受伤后就一直抱病不出,今次武林大会也没有参加,只是派来朱柏、白师道两个徒弟来。偏偏这两人在京师之战中都和沈追星交过手,单论剑法看不出高低,但如果沈追星手持龙渊剑,则朱柏、白师道一定不是沈追星对手。
这时场边有人起哄要求让花玉郎对战沈追星,更有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花玉郎!花玉郎”呼唤花玉郎的声音一浪高似一浪,朱柏朝梅丽儿一使眼色,梅丽儿走回丐帮中花玉郎的帐篷,不久一脸失望的出来,低声对朱柏道:“花玉郎说当初缥缈宫主人对他说只有一战,因此他绝对不会再战第二场的。”
“多给些金银珠宝呢?答应事后再选一些江南佳丽送上?”朱柏提议道。
梅丽儿叹道:“你不知道这花玉郎的性格,非常的自我。同时他从来不缺少钱财和女人,又怎能打动他?为什么非要他出战,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安排吗?”
朱柏叹道:“如果有人单挑沈追星并且赢他那是最好不过了,既可以替忠义联盟争光,又可以打击对方士气,在接下来的战事里占尽主动。实在没人挺身而出,就只能是最后的方法了。”接着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久,这才走了出来,对沈追星道:“你我双方选出的人手已经全部用完,再无可战之人。你知道蓝月就困在那座高塔之上,你们能把他救出来他就是你们的。”说着离开沈追星回去布置去了。
沈追星同时回到自己营帐,将事情发展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
众人听后都很兴奋,盘点已方实力,除了杜宇战死、龙王受伤外,目前实力仍然很强,有剑痴欧阳德宗,沈追星,端木守剑,玲珑儿,欧阳倩倩,叶佩文,沙家八虎,墨门五十剑士,洞庭帮三百精锐战士。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摧毁对方守卫高塔之人,哪怕对方全是神剑门弟子也可以一拼。
沈追星提议道:“此战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争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能小看对方实力。对方步下阵法,如果咱们盲目的猛打猛冲、各自为战则会死伤惨重,最后还是得不到胜利,因此一个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一个战前的计划方可。”
众人点头称是,己方人马也有接近四百人,如果没有统一指挥将不战而败,沈追星便提议请剑痴做指挥指挥,剑痴推辞道:“我不是推卸责任,现在我们要攻打的是对方的阵法,必须请精通此道者指挥方可。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剑阵,我还可以应付,这种奇门遁甲,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众人又想到龙王宁长风,龙王虽然受伤,可以现场指挥。龙王一旁叹道:“水上布阵,上百船只水战,我也能指挥,可是这个阵法,我真是一无所知。”
此时,众人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沈追星。
沈追星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玲珑儿柔软的小手,玲珑儿微一挣脱,便不再挣扎,只是柔声道:“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压阵助威。”
沈追星答应一声,提起龙渊宝剑走向场去。看着沈追星离去的背影,玲珑儿心中不禁产生一种从来没有的甜蜜感觉。玲珑儿在和沈追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内,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沈追星只是将她当做兄弟一样看待,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虽然二人经常共处一室,也没用任何越轨表现。像这次亲昵表现,还是首次发生。只是玲珑儿也不知道沈追星心里真正的想法。
沈追星走向场中,在玲珑儿的点拨下,心中豁然开朗,颇有看破看透的感觉,立时觉得自己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有一种能够把握全局的控制感。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人心的恐怖情绪是因为看不透看不破,而产生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心中这种控制感又重回心里,感觉真好。
看着如空一步一步走来,沈追星举目望去,同时将自己的精神锁定如空,顿时如空的一切虚实都在沈追星掌握之中,无有遗漏。
如空身材高大,微微肥胖,内力惊人,但下盘有些发飘,面色红中带黑,当是纵情酒色之故。故不能久战,同时如果攻击其下盘,或者逼着他拼比身法,则时间一长如空必败。
另外此人双手粗大,显然精于掌法,走路时,两手摆动间有习惯性的相合之意,当是长期修炼长兵器之故,应该是齐眉棍或者禅杖之类的兵器。和正风不同的是,如空知道一些更核心的机密,因此走路的姿势中不自觉的有一种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自信感。
看来忠义联盟另外还有杀手,正风或许不知道,如空不但知道,而且积极筹划准备过。
如空得意洋洋的走到沈追星面前,刚想说些什么,沈追星突然摇头道:“大师,你我在此不是善缘,而是你前世欠下孽债,现在才来偿还!什么也别说了,亮出你的兵器,动手吧!”
沈追星的一番看似乱七八糟却又暗含玄机的话语,让如空大师一愣,偏偏似乎又不能反驳对方,顿时自己准备好的一通心里战的说辞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正支支吾吾想些话语先缓缓气氛再说时,沈追星突然微微一笑道:“晚辈得罪了,看剑!”说完一剑缓缓刺向如空。
若是一般剑法剑招,如空大师可以通过闪转腾挪来避开这一剑。少林达摩堂首座大师以少林大力金刚掌对战手持长剑武士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对手是沈追星,手中是龙渊剑,剑法却是和达摩有关的西归剑法。
只见沈追星这缓缓而来的剑锋直奔如空胸膛肥肉而去,如空刚想左闪,还没闪时,那剑锋微调向如空左侧,如空如果继续往左闪避,正好撞向剑锋。如空怎能做那傻事,忙往右避。可是同样刚有想法,那剑锋又微调向右,如空如果右避,一定会落在沈追星剑下。
如空不知所措时,那缓缓而来的龙渊剑离他胸膛又靠近了半尺,如空双腿稍微弯曲,想施展轻功腾升而起,那剑尖在他之前已经斜向上方,正等他飞起后落下。如空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作为一个顶级高手来说直觉是很重要的,如空的直觉告诉他,沈追星已经超越了一般武学,正用精神锁定的方法锁定了自己,无论自己上窜下跳,左闪右避,那看似毫不用力的剑锋都会指向哪里,如果当时自己直接用自己擅长的禅杖对敌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后退!只有后退能暂时解决问题,避开剑锋。
如空慌忙后退,沈追星从容不迫的跟上,只是离如空又靠近了半尺。
如空只能快速后退,可是如空快,沈追星的剑也快,剑锋离如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还有三寸就要刺入如空胸膛时,如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叫道:“停下,这不公平!”
沈追星微微一笑剑锋一转,刺入如空丹田。入内三寸后,轻轻一挑,顿时破了如空大师修炼了几十年的真气内功,且永久不能复原。
如空见自己全身武功被毁,终于彻底崩溃,大叫道:“你!!我还没有拿起兵器,这太不公平了!”喊道最后,已经是语带哭腔。
看着如空崩溃的模样,沈追星冷笑道:“公平?亏你们说的出这个词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你们又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公平?我兄长蓝玉他得到公平了吗?我没杀了你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公平。或许,从此后武林中少了一位作威作福的高手,却多了一位得道高僧,有何不可呢?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追星的一席话说的忠义联盟哑口无言,同时沈追星的武功又重新作出评价,沈追星仅仅一招就挑断了少林顶尖高手的气门,虽然看似有些讨巧,却暗含至理,要知道这世上任何超越常人的事物其实看上去都有些讨巧,看似简单的讨巧却需要极大的智慧才行。
在一旁观战的玲珑儿放下心来,知道沈追星终于战胜自己的心魔,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带着欧阳倩倩观看的剑痴看得眉飞色舞,对倩倩笑道:“我这招西归剑法被沈追星学了去,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这小子天赋极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把他看住哟,别让他跑了!”
此话说到了欧阳倩倩的心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离开剑痴,去和玲珑儿待在一处。
沈追星走向主席台,对众人道:“五场比拼,两胜两负一平,我提议贵方再选出一位高手于我决战,胜方赢得最终胜利。如何?”
本来忠义联盟中有许多高手跃跃欲试,可是在见到沈追星一招胜了如空后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送死或者被挑断气门废掉武功。沈追星的武功和花玉郎一样已经超越了众人理解的范畴。目前似乎只有花玉郎或可一战,手持龙渊剑的沈追星连朱柏、白师道都不敢挑战,当然如果剑神白轻尘在此又另当别论。无论沈追星目前武功多么神奇,在众人心目中仍然不是剑神对手。
只是剑神在上次京师之战中和蓝月决斗受伤后就一直抱病不出,今次武林大会也没有参加,只是派来朱柏、白师道两个徒弟来。偏偏这两人在京师之战中都和沈追星交过手,单论剑法看不出高低,但如果沈追星手持龙渊剑,则朱柏、白师道一定不是沈追星对手。
这时场边有人起哄要求让花玉郎对战沈追星,更有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花玉郎!花玉郎”呼唤花玉郎的声音一浪高似一浪,朱柏朝梅丽儿一使眼色,梅丽儿走回丐帮中花玉郎的帐篷,不久一脸失望的出来,低声对朱柏道:“花玉郎说当初缥缈宫主人对他说只有一战,因此他绝对不会再战第二场的。”
“多给些金银珠宝呢?答应事后再选一些江南佳丽送上?”朱柏提议道。
梅丽儿叹道:“你不知道这花玉郎的性格,非常的自我。同时他从来不缺少钱财和女人,又怎能打动他?为什么非要他出战,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安排吗?”
朱柏叹道:“如果有人单挑沈追星并且赢他那是最好不过了,既可以替忠义联盟争光,又可以打击对方士气,在接下来的战事里占尽主动。实在没人挺身而出,就只能是最后的方法了。”接着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久,这才走了出来,对沈追星道:“你我双方选出的人手已经全部用完,再无可战之人。你知道蓝月就困在那座高塔之上,你们能把他救出来他就是你们的。”说着离开沈追星回去布置去了。
沈追星同时回到自己营帐,将事情发展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
众人听后都很兴奋,盘点已方实力,除了杜宇战死、龙王受伤外,目前实力仍然很强,有剑痴欧阳德宗,沈追星,端木守剑,玲珑儿,欧阳倩倩,叶佩文,沙家八虎,墨门五十剑士,洞庭帮三百精锐战士。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摧毁对方守卫高塔之人,哪怕对方全是神剑门弟子也可以一拼。
沈追星提议道:“此战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争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能小看对方实力。对方步下阵法,如果咱们盲目的猛打猛冲、各自为战则会死伤惨重,最后还是得不到胜利,因此一个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一个战前的计划方可。”
众人点头称是,己方人马也有接近四百人,如果没有统一指挥将不战而败,沈追星便提议请剑痴做指挥指挥,剑痴推辞道:“我不是推卸责任,现在我们要攻打的是对方的阵法,必须请精通此道者指挥方可。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剑阵,我还可以应付,这种奇门遁甲,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众人又想到龙王宁长风,龙王虽然受伤,可以现场指挥。龙王一旁叹道:“水上布阵,上百船只水战,我也能指挥,可是这个阵法,我真是一无所知。”
此时,众人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沈追星。
沈追星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玲珑儿柔软的小手,玲珑儿微一挣脱,便不再挣扎,只是柔声道:“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压阵助威。”
沈追星答应一声,提起龙渊宝剑走向场去。看着沈追星离去的背影,玲珑儿心中不禁产生一种从来没有的甜蜜感觉。玲珑儿在和沈追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内,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沈追星只是将她当做兄弟一样看待,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虽然二人经常共处一室,也没用任何越轨表现。像这次亲昵表现,还是首次发生。只是玲珑儿也不知道沈追星心里真正的想法。
沈追星走向场中,在玲珑儿的点拨下,心中豁然开朗,颇有看破看透的感觉,立时觉得自己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有一种能够把握全局的控制感。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人心的恐怖情绪是因为看不透看不破,而产生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心中这种控制感又重回心里,感觉真好。
看着如空一步一步走来,沈追星举目望去,同时将自己的精神锁定如空,顿时如空的一切虚实都在沈追星掌握之中,无有遗漏。
如空身材高大,微微肥胖,内力惊人,但下盘有些发飘,面色红中带黑,当是纵情酒色之故。故不能久战,同时如果攻击其下盘,或者逼着他拼比身法,则时间一长如空必败。
另外此人双手粗大,显然精于掌法,走路时,两手摆动间有习惯性的相合之意,当是长期修炼长兵器之故,应该是齐眉棍或者禅杖之类的兵器。和正风不同的是,如空知道一些更核心的机密,因此走路的姿势中不自觉的有一种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自信感。
看来忠义联盟另外还有杀手,正风或许不知道,如空不但知道,而且积极筹划准备过。
如空得意洋洋的走到沈追星面前,刚想说些什么,沈追星突然摇头道:“大师,你我在此不是善缘,而是你前世欠下孽债,现在才来偿还!什么也别说了,亮出你的兵器,动手吧!”
沈追星的一番看似乱七八糟却又暗含玄机的话语,让如空大师一愣,偏偏似乎又不能反驳对方,顿时自己准备好的一通心里战的说辞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正支支吾吾想些话语先缓缓气氛再说时,沈追星突然微微一笑道:“晚辈得罪了,看剑!”说完一剑缓缓刺向如空。
若是一般剑法剑招,如空大师可以通过闪转腾挪来避开这一剑。少林达摩堂首座大师以少林大力金刚掌对战手持长剑武士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对手是沈追星,手中是龙渊剑,剑法却是和达摩有关的西归剑法。
只见沈追星这缓缓而来的剑锋直奔如空胸膛肥肉而去,如空刚想左闪,还没闪时,那剑锋微调向如空左侧,如空如果继续往左闪避,正好撞向剑锋。如空怎能做那傻事,忙往右避。可是同样刚有想法,那剑锋又微调向右,如空如果右避,一定会落在沈追星剑下。
如空不知所措时,那缓缓而来的龙渊剑离他胸膛又靠近了半尺,如空双腿稍微弯曲,想施展轻功腾升而起,那剑尖在他之前已经斜向上方,正等他飞起后落下。如空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作为一个顶级高手来说直觉是很重要的,如空的直觉告诉他,沈追星已经超越了一般武学,正用精神锁定的方法锁定了自己,无论自己上窜下跳,左闪右避,那看似毫不用力的剑锋都会指向哪里,如果当时自己直接用自己擅长的禅杖对敌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后退!只有后退能暂时解决问题,避开剑锋。
如空慌忙后退,沈追星从容不迫的跟上,只是离如空又靠近了半尺。
如空只能快速后退,可是如空快,沈追星的剑也快,剑锋离如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还有三寸就要刺入如空胸膛时,如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叫道:“停下,这不公平!”
沈追星微微一笑剑锋一转,刺入如空丹田。入内三寸后,轻轻一挑,顿时破了如空大师修炼了几十年的真气内功,且永久不能复原。
如空见自己全身武功被毁,终于彻底崩溃,大叫道:“你!!我还没有拿起兵器,这太不公平了!”喊道最后,已经是语带哭腔。
看着如空崩溃的模样,沈追星冷笑道:“公平?亏你们说的出这个词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你们又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公平?我兄长蓝玉他得到公平了吗?我没杀了你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公平。或许,从此后武林中少了一位作威作福的高手,却多了一位得道高僧,有何不可呢?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追星的一席话说的忠义联盟哑口无言,同时沈追星的武功又重新作出评价,沈追星仅仅一招就挑断了少林顶尖高手的气门,虽然看似有些讨巧,却暗含至理,要知道这世上任何超越常人的事物其实看上去都有些讨巧,看似简单的讨巧却需要极大的智慧才行。
在一旁观战的玲珑儿放下心来,知道沈追星终于战胜自己的心魔,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带着欧阳倩倩观看的剑痴看得眉飞色舞,对倩倩笑道:“我这招西归剑法被沈追星学了去,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这小子天赋极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把他看住哟,别让他跑了!”
此话说到了欧阳倩倩的心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离开剑痴,去和玲珑儿待在一处。
沈追星走向主席台,对众人道:“五场比拼,两胜两负一平,我提议贵方再选出一位高手于我决战,胜方赢得最终胜利。如何?”
本来忠义联盟中有许多高手跃跃欲试,可是在见到沈追星一招胜了如空后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送死或者被挑断气门废掉武功。沈追星的武功和花玉郎一样已经超越了众人理解的范畴。目前似乎只有花玉郎或可一战,手持龙渊剑的沈追星连朱柏、白师道都不敢挑战,当然如果剑神白轻尘在此又另当别论。无论沈追星目前
武功多么神奇,在众人心目中仍然不是剑神对手。
只是剑神在上次京师之战中和蓝月决斗受伤后就一直抱病不出,今次武林大会也没有参加,只是派来朱柏、白师道两个徒弟来。偏偏这两人在京师之战中都和沈追星交过手,单论剑法看不出高低,但如果沈追星手持龙渊剑,则朱柏、白师道一定不是沈追星对手。
这时场边有人起哄要求让花玉郎对战沈追星,更有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花玉郎!花玉郎”呼唤花玉郎的声音一浪高似一浪,朱柏朝梅丽儿一使眼色,梅丽儿走回丐帮中花玉郎的帐篷,不久一脸失望的出来,低声对朱柏道:“花玉郎说当初缥缈宫主人对他说只有一战,因此他绝对不会再战第二场的。”
“多给些金银珠宝呢?答应事后再选一些江南佳丽送上?”朱柏提议道。
梅丽儿叹道:“你不知道这花玉郎的性格,非常的自我。同时他从来不缺少钱财和女人,又怎能打动他?为什么非要他出战,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安排吗?”
朱柏叹道:“如果有人单挑沈追星并且赢他那是最好不过了,既可以替忠义联盟争光,又可以打击对方士气,在接下来的战事里占尽主动。实在没人挺身而出,就只能是最后的方法了。”接着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久,这才走了出来,对沈追星道:“你我双方选出的人手已经全部用完,再无可战之人。你知道蓝月就困在那座高塔之上,你们能把他救出来他就是你们的。”说着离开沈追星回去布置去了。
沈追星同时回到自己营帐,将事情发展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
众人听后都很兴奋,盘点已方实力,除了杜宇战死、龙王受伤外,目前实力仍然很强,有剑痴欧阳德宗,沈追星,端木守剑,玲珑儿,欧阳倩倩,叶佩文,沙家八虎,墨门五十剑士,洞庭帮三百精锐战士。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摧毁对方守卫高塔之人,哪怕对方全是神剑门弟子也可以一拼。
沈追星提议道:“此战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争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能小看对方实力。对方步下阵法,如果咱们盲目的猛打猛冲、各自为战则会死伤惨重,最后还是得不到胜利,因此一个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一个战前的计划方可。”
众人点头称是,己方人马也有接近四百人,如果没有统一指挥将不战而败,沈追星便提议请剑痴做指挥指挥,剑痴推辞道:“我不是推卸责任,现在我们要攻打的是对方的阵法,必须请精通此道者指挥方可。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剑阵,我还可以应付,这种奇门遁甲,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众人又想到龙王宁长风,龙王虽然受伤,可以现场指挥。龙王一旁叹道:“水上布阵,上百船只水战,我也能指挥,可是这个阵法,我真是一无所知。”
此时,众人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沈追星。
沈追星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玲珑儿柔软的小手,玲珑儿微一挣脱,便不再挣扎,只是柔声道:“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压阵助威。”
沈追星答应一声,提起龙渊宝剑走向场去。看着沈追星离去的背影,玲珑儿心中不禁产生一种从来没有的甜蜜感觉。玲珑儿在和沈追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内,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沈追星只是将她当做兄弟一样看待,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虽然二人经常共处一室,也没用任何越轨表现。像这次亲昵表现,还是首次发生。只是玲珑儿也不知道沈追星心里真正的想法。
沈追星走向场中,在玲珑儿的点拨下,心中豁然开朗,颇有看破看透的感觉,立时觉得自己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有一种能够把握全局的控制感。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人心的恐怖情绪是因为看不透看不破,而产生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心中这种控制感又重回心里,感觉真好。
看着如空一步一步走来,沈追星举目望去,同时将自己的精神锁定如空,顿时如空的一切虚实都在沈追星掌握之中,无有遗漏。
如空身材高大,微微肥胖,内力惊人,但下盘有些发飘,面色红中带黑,当是纵情酒色之故。故不能久战,同时如果攻击其下盘,或者逼着他拼比身法,则时间一长如空必败。
另外此人双手粗大,显然精于掌法,走路时,两手摆动间有习惯性的相合之意,当是长期修炼长兵器之故,应该是齐眉棍或者禅杖之类的兵器。和正风不同的是,如空知道一些更核心的机密,因此走路的姿势中不自觉的有一种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自信感。
看来忠义联盟另外还有杀手,正风或许不知道,如空不但知道,而且积极筹划准备过。
如空得意洋洋的走到沈追星面前,刚想说些什么,沈追星突然摇头道:“大师,你我在此不是善缘,而是你前世欠下孽债,现在才来偿还!什么也别说了,亮出你的兵器,动手吧!”
沈追星的一番看似乱七八糟却又暗含玄机的话语,让如空大师一愣,偏偏似乎又不能反驳对方,顿时自己准备好的一通心里战的说辞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正支支吾吾想些话语先缓缓气氛再说时,沈追星突然微微一笑道:“晚辈得罪了,看剑!”说完一剑缓缓刺向如空。
若是一般剑法剑招,如空大师可以通过闪转腾挪来避开这一剑。少林达摩堂首座大师以少林大力金刚掌对战手持长剑武士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对手是沈追星,手中是龙渊剑,剑法却是和达摩有关的西归剑法。
只见沈追星这缓缓而来的剑锋直奔如空胸膛肥肉而去,如空刚想左闪,还没闪时,那剑锋微调向如空左侧,如空如果继续往左闪避,正好撞向剑锋。如空怎能做那傻事,忙往右避。可是同样刚有想法,那剑锋又微调向右,如空如果右避,一定会落在沈追星剑下。
如空不知所措时,那缓缓而来的龙渊剑离他胸膛又靠近了半尺,如空双腿稍微弯曲,想施展轻功腾升而起,那剑尖在他之前已经斜向上方,正等他飞起后落下。如空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作为一个顶级高手来说直觉是很重要的,如空的直觉告诉他,沈追星已经超越了一般武学,正用精神锁定的方法锁定了自己,无论自己上窜下跳,左闪右避,那看似毫不用力的剑锋都会指向哪里,如果当时自己直接用自己擅长的禅杖对敌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后退!只有后退能暂时解决问题,避开剑锋。
如空慌忙后退,沈追星从容不迫的跟上,只是离如空又靠近了半尺。
如空只能快速后退,可是如空快,沈追星的剑也快,剑锋离如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还有三寸就要刺入如空胸膛时,如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叫道:“停下,这不公平!”
沈追星微微一笑剑锋一转,刺入如空丹田。入内三寸后,轻轻一挑,顿时破了如空大师修炼了几十年的真气内功,且永久不能复原。
如空见自己全身武功被毁,终于彻底崩溃,大叫道:“你!!我还没有拿起兵器,这太不公平了!”喊道最后,已经是语带哭腔。
看着如空崩溃的模样,沈追星冷笑道:“公平?亏你们说的出这个词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你们又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公平?我兄长蓝玉他得到公平了吗?我没杀了你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公平。或许,从此后武林中少了一位作威作福的高手,却多了一位得道高僧,有何不可呢?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追星的一席话说的忠义联盟哑口无言,同时沈追星的武功又重新作出评价,沈追星仅仅一招就挑断了少林顶尖高手的气门,虽然看似有些讨巧,却暗含至理,要知道这世上任何超越常人的事物其实看上去都有些讨巧,看似简单的讨巧却需要极大的智慧才行。
在一旁观战的玲珑儿放下心来,知道沈追星终于战胜自己的心魔,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带着欧阳倩倩观看的剑痴看得眉飞色舞,对倩倩笑道:“我这招西归剑法被沈追星学了去,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这小子天赋极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把他看住哟,别让他跑了!”
此话说到了欧阳倩倩的心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离开剑痴,去和玲珑儿待在一处。
沈追星走向主席台,对众人道:“五场比拼,两胜两负一平,我提议贵方再选出一位高手于我决战,胜方赢得最终胜利。如何?”
本来忠义联盟中有许多高手跃跃欲试,可是在见到沈追星一招胜了如空后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送死或者被挑断气门废掉武功。沈追星的武功和花玉郎一样已经超越了众人理解的范畴。目前似乎只有花玉郎或可一战,手持龙渊剑的沈追星连朱柏、白师道都不敢挑战,当然如果剑神白轻尘在此又另当别论。无论沈追星目前武功多么神奇,在众人心目中仍然不是剑神对手。
只是剑神在上次京师之战中和蓝月决斗受伤后就一直抱病不出,今次武林大会也没有参加,只是派来朱柏、白师道两个徒弟来。偏偏这两人在京师之战中都和沈追星交过手,单论剑法看不出高低,但如果沈追星手持龙渊剑,则朱柏、白师道一定不是沈追星对手。
这时场边有人起哄要求让花玉郎对战沈追星,更有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花玉郎!花玉郎”呼唤花玉郎的声音一浪高似一浪,朱柏朝梅丽儿一使眼色,梅丽儿走回丐帮中花玉郎的帐篷,不久一脸失望的出来,低声对朱柏道:“花玉郎说当初缥缈宫主人对他说只有一战,因此他绝对不会再战第二场的。”
“多给些金银珠宝呢?答应事后再选一些江南佳丽送上?”朱柏提议道。
梅丽儿叹道:“你不知道这花玉郎的性格,非常的自我。同时他从来不缺少钱财和女人,又怎能打动他?为什么非要他出战,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安排吗?”
朱柏叹道:“如果有人单挑沈追星并且赢他那是最好不过了,既可以替忠义联盟争光,又可以打击对方士气,在接下来的战事里占尽主动。实在没人挺身而出,就只能是最后的方法了。”接着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久,这才走了出来,对沈追星道:“你我双方选出的人手已经全部用完,再无可战之人。你知道蓝月就困在那座高塔之上,你们能把他救出来他就是你们的。”说着离开沈追星回去布置去了。
沈追星同时回到自己营帐,将事情发展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
众人听后都很兴奋,盘点已方实力,除了杜宇战死、龙王受伤外,目前实力仍然很强,有剑痴欧阳德宗,沈追星,端木守剑,玲珑儿,欧阳倩倩,叶佩文,沙家八虎,墨门五十剑士,洞庭帮三百精锐战士。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摧毁对方守卫高塔之人,哪怕对方全是神剑门弟子也可以一拼。
沈追星提议道:“此战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争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能小看对方实力。对方步下阵法,如果咱们盲目的猛打猛冲、各自为战则会死伤惨重,最后还是得不到胜利,因此一个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一个战前的计划方可。”
众人点头称是,己方人马也有接近四百人,如果没有统一指挥将不战而败,沈追星便提议请剑痴做指挥指挥,剑痴推辞道:“我不是推卸责任,现在我们要攻打的是对方的阵法,必须请精通此道者指挥方可。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剑阵,我还可以应付,这种奇门遁甲,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众人又想到龙王宁长风,龙王虽然受伤,可以现场指挥。龙王一旁叹道:“水上布阵,上百船只水战,我也能指挥,可是这个阵法,我真是一无所知。”
此时,众人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沈追星。
沈追星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玲珑儿柔软的小手,玲珑儿微一挣脱,便不再挣扎,只是柔声道:“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压阵助威。”
沈追星答应一声,提起龙渊宝剑走向场去。看着沈追星离去的背影,玲珑儿心中不禁产生一种从来没有的甜蜜感觉。玲珑儿在和沈追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内,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沈追星只是将她当做兄弟一样看待,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虽然二人经常共处一室,也没用任何越轨表现。像这次亲昵表现,还是首次发生。只是玲珑儿也不知道沈追星心里真正的想法。
沈追星走向场中,在玲珑儿的点拨下,心中豁然开朗,颇有看破看透的感觉,立时觉得自己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有一种能够把握全局的控制感。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人心的恐怖情绪是因为看不透看不破,而产生一种无法把控的感觉。心中这种控制感又重回心里,感觉真好。
看着如空一步一步走来,沈追星举目望去,同时将自己的精神锁定如空,顿时如空的一切虚实都在沈追星掌握之中,无有遗漏。
如空身材高大,微微肥胖,内力惊人,但下盘有些发飘,面色红中带黑,当是纵情酒色之故。故不能久战,同时如果攻击其下盘,或者逼着他拼比身法,则时间一长如空必败。
另外此人双手粗大,显然精于掌法,走路时,两手摆动间有习惯性的相合之意,当是长期修炼长兵器之故,应该是齐眉棍或者禅杖之类的兵器。和正风不同的是,如空知道一些更核心的机密,因此走路的姿势中不自觉的有一种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自信感。
看来忠义联盟另外还有杀手,正风或许不知道,如空不但知道,而且积极筹划准备过。
如空得意洋洋的走到沈追星面前,刚想说些什么,沈追星突然摇头道:“大师,你我在此不是善缘,而是你前世欠下孽债,现在才来偿还!什么也别说了,亮出你的兵器,动手吧!”
沈追星的一番看似乱七八糟却又暗含玄机的话语,让如空大师一愣,偏偏似乎又不能反驳对方,顿时自己准备好的一通心里战的说辞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正支支吾吾想些话语先缓缓气氛再说时,沈追星突然微微一笑道:“晚辈得罪了,看剑!”说完一剑缓缓刺向如空。
若是一般剑法剑招,如空大师可以通过闪转腾挪来避开这一剑。少林达摩堂首座大师以少林大力金刚掌对战手持长剑武士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对手是沈追星,手中是龙渊剑,剑法却是和达摩有关的西归剑法。
只见沈追星这缓缓而来的剑锋直奔如空胸膛肥肉而去,如空刚想左闪,还没闪时,那剑锋微调向如空左侧,如空如果继续往左闪避,正好撞向剑锋。如空怎能做那傻事,忙往右避。可是同样刚有想法,那剑锋又微调向右,如空如果右避,一定会落在沈追星剑下。
如空不知所措时,那缓缓而来的龙渊剑离他胸膛又靠近了半尺,如空双腿稍微弯曲,想施展轻功腾升而起,那剑尖在他之前已经斜向上方,正等他飞起后落下。如空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作为一个顶级高手来说直觉是很重要的,如空的直觉告诉他,沈追星已经超越了一般武学,正用精神锁定的方法锁定了自己,无论自己上窜下跳,左闪右避,那看似毫不用力的剑锋都会指向哪里,如果当时自己直接用自己擅长的禅杖对敌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后退!只有后退能暂时解决问题,避开剑锋。
如空慌忙后退,沈追星从容不迫的跟上,只是离如空又靠近了半尺。
如空只能快速后退,可是如空快,沈追星的剑也快,剑锋离如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还有三寸就要刺入如空胸膛时,如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叫道:“停下,这不公平!”
沈追星微微一笑剑锋一转,刺入如空丹田。入内三寸后,轻轻一挑,顿时破了如空大师修炼了几十年的真气内功,且永久不能复原。
如空见自己全身武功被毁,终于彻底崩溃,大叫道:“你!!我还没有拿起兵器,这太不公平了!”喊道最后,已经是语带哭腔。
看着如空崩溃的模样,沈追星冷笑道:“公平?亏你们说的出这个词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你们又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公平?我兄长蓝玉他得到公平了吗?我没杀了你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公平。或许,从此后武林中少了一位作威作福的高手,却多了一位得道高僧,有何不可呢?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追星的一席话说的忠义联盟哑口无言,同时沈追星的武功又重新作出评价,沈追星仅仅一招就挑断了少林顶尖高手的气门,虽然看似有些讨巧,却暗含至理,要知道这世上任何超越常人的事物其实看上去都有些讨巧,看似简单的讨巧却需要极大的智慧才行。
在一旁观战的玲珑儿放下心来,知道沈追星终于战胜自己的心魔,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带着欧阳倩倩观看的剑痴看得眉飞色舞,对倩倩笑道:“我这招西归剑法被沈追星学了去,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这小子天赋极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把他看住哟,别让他跑了!”
此话说到了欧阳倩倩的心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离开剑痴,去和玲珑儿待在一处。
沈追星走向主席台,对众人道:“五场比拼,两胜两负一平,我提议贵方再选出一位高手于我决战,胜方赢得最终胜利。如何?”
本来忠义联盟中有许多高手跃跃欲试,可是在见到沈追星一招胜了如空后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送死或者被挑断气门废掉武功。沈追星的武功和花玉郎一样已经超越了众人理解的范畴。目前似乎只有花玉郎或可一战,手持龙渊剑的沈追星连朱柏、白师道都不敢挑战,当然如果剑神白轻尘在此又另当别论。无论沈追星目前武功多么神奇,在众人心目中仍然不是剑神对手。
只是剑神在上次京师之战中和蓝月决斗受伤后就一直抱病不出,今次武林大会也没有参加,只是派来朱柏、白师道两个徒弟来。偏偏这两人在京师之战中都和沈追星交过手,单论剑法看不出高低,但如果沈追星手持龙渊剑,则朱柏、白师道一定不是沈追星对手。
这时场边有人起哄要求让花玉郎对战沈追星,更有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花玉郎!花玉郎”呼唤花玉郎的声音一浪高似一浪,朱柏朝梅丽儿一使眼色,梅丽儿走回丐帮中花玉郎的帐篷,不久一脸失望的出来,低声对朱柏道:“花玉郎说当初缥缈宫主人对他说只有一战,因此他绝对不会再战第二场的。”
“多给些金银珠宝呢?答应事后再选一些江南佳丽送上?”朱柏提议道。
梅丽儿叹道:“你不知道这花玉郎的性格,非常的自我。同时他从来不缺少钱财和女人,又怎能打动他?为什么非要他出战,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安排吗?”
朱柏叹道:“如果有人单挑沈追星并且赢他那是最好不过了,既可以替忠义联盟争光,又可以打击对方士气,在接下来的战事里占尽主动。实在没人挺身而出,就只能是最后的方法了。”接着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久,这才走了出来,对沈追星道:“你我双方选出的人手已经全部用完,再无可战之人。你知道蓝月就困在那座高塔之上,你们能把他救出来他就是你们的。”说着离开沈追星回去布置去了。
沈追星同时回到自己营帐,将事情发展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
众人听后都很兴奋,盘点已方实力,除了杜宇战死、龙王受伤外,目前实力仍然很强,有剑痴欧阳德宗,沈追星,端木守剑,玲珑儿,欧阳倩倩,叶佩文,沙家八虎,墨门五十剑士,洞庭帮三百精锐战士。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摧毁对方守卫高塔之人,哪怕对方全是神剑门弟子也可以一拼。
沈追星提议道:“此战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争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能小看对方实力。对方步下阵法,如果咱们盲目的猛打猛冲、各自为战则会死伤惨重,最后还是得不到胜利,因此一个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一个战前的计划方可。”
众人点头称是,己方人马也有接近四百人,如果没有统一指挥将不战而败,沈追星便提议请剑痴做指挥指挥,剑痴推辞道:“我不是推卸责任,现在我们要攻打的是对方的阵法,必须请精通此道者指挥方可。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剑阵,我还可以应付,这种奇门遁甲,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众人又想到龙王宁长风,龙王虽然受伤,可以现场指挥。龙王一旁叹道:“水上布阵,上百船只水战,我也能指挥,可是这个阵法,我真是一无所知。”
此时,众人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沈追星。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战前分析
沈追星见众人将眼光看向自己,心想这些凭借一腔热血跟随来的多半是冲着自己而来,此时作为领袖的龙王和剑痴如果不能指挥攻打敌阵,那自己去指挥将是责无旁贷,破阵一定会有伤亡,因为对方是有备而来,事先经过无数次的演练,配合上、兵器上、机关上都会占尽优势。对付阵法最好的方法就是走开,离开越远越好,反正不管什么阵法也不会走来追你。
但阵法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避不开、走不掉,只能去攻打阵法。
沈追星坦然到:“时间紧迫,如果没有其他合适人选,我就充当指挥。当时我去见蓝月时,已经将此阵形简单看了一遍。”欧阳倩倩闻言笑道:“你倒是精灵,到哪儿都不会吃亏。”
“那你是没有见过他傻的时候!”玲珑儿搂着倩倩的肩膀道:“他呀,钻起牛角尖来比谁都过分!”说完此语,忽然觉得此话似乎有些不妥,容易引起歧义,却再也收不回来,忙低了头,红了脸不再言语。好在此时众人都满怀心事,甚至很是紧张,也没人去联想太多。
沈追星见众人似乎有些紧张,便安慰道:“我虽然不知道此阵的名字,但前些日子和蓝月在一起时,蓝月特地给我讲述了不少破阵的实用法门。所谓一理通,万法通。所有的阵型、阵法原理都是一样的。”说道这里,为了提升士气,不无炫耀地说:“蓝月本身就是熟悉排兵布阵的将军,又蒙活神仙刘伯温亲自传授《奇门遁甲》之术,现在已经是破解机关的大师喲,因此我这个开门大弟子也不会太差。”
见大家都在认真听自己胡言乱语,沈追星再也不敢乱说,便拿出真实水平道:“蓝大师说,只要是阵或者机关,都会有一个阵眼所在。我觉得阵眼就是高台。但难就难在这里,因为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登上高台救走蓝月,而石阵就是为了阻止登台而设。我围绕此阵转过一圈,此阵由九九八十一块石碓组成,如果每堆石头藏有两到三名神剑门弟子,则人数在二三百人。我们现在人手将近四百人,因此,我提议由端木带领倩倩以及沙家八虎在此守候接应,同时再留一百洞庭帮精锐保护龙王。”
沈追星见端木和倩倩似乎有话说,笑道:“等我这个统帅说完全部计划的,再请你们献计献策。”
见自己拿起架子来别人不再说话,沈追星接着道:“在没有弄清楚阵里情况前,人去多了也是白送,因此,余下的参加破阵的人又分成几组,两百洞庭精锐在最外围守候,由玲珑儿率领,听我指令按照指挥路线进入。五十墨门剑士在中间,由剑痴带领,先行试探攻打。我在最前面进入,伺机登上高台指挥攻打此阵。”
“好了,现在我的计划就是这些,各位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沈追星问道。
端木道:“让玲珑儿一个女孩子去却让我留在这里,这安排不合理,我要去。”
“我也要去!玲珑姐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欧阳倩倩跟着说道。
沈追星缓缓道:
“我让端木和倩倩留守这里是有原因的。你们想一想在我们没来之前对方已经设计好了这个石阵,其目的肯定不是做备用,而是即使我们每场都胜也会要求我们去打阵。那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地攻打下此阵,对方有没有后手?难道就会客客气气送我们回去?”
“忠义联盟一定会想方设法来阻止我们,如果我们全部人马都去围攻石阵,那一旦久攻不下,对方再从外面将我们重重围住,则有可能全军覆没。”
“可能吗?忠义联盟为什么要这么做?”欧阳倩倩不解地问道,本来她也是想来攻打石阵的。
“那你就要想想为什么我们回来这里?因为蓝月!”沈追星开始作抽丝剥茧的分析。
“蓝月只是一个朝廷钦犯,直接看头就可一了百了,为什么会将他交给武林来处理?”
沈追星自问自答:“因为必然会有武林中人或者门派会去救他。所以,来救他的人或门派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也就是说忠义联盟根本没有想着让我们活着回去。而朝廷并不派兵,一是担心我们不来,再往深了说就是希望借机削弱忠义联盟的力量。总而言之,忠义联盟想害我们。朝廷想消灭武林的力量。而蓝月只是整件事的一个引子。”
端木点头道:“追星兄弟说的对,这一说我也明白了,什么武林大会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我现在有了心理准备,再动手绝不留情,否则死的可能就是我们。”
欧阳倩倩也笑道:“不但分析的对,安排也好呢。沈追星你不去带兵打仗真是可惜啦!”
沈追星闻言微微一笑,同时朝玲珑儿看去,恰好玲珑儿也朝他看来,二人四目相对,有会于心,原来倩倩的话让沈追星和玲珑儿同时回忆起沈追星、蓝月、玲珑儿三人首次进京救人时,玲珑儿开玩笑说沈追星可以去琉球当将军,而沈追星也戏说只要不当驸马就行。
玲珑儿心中一荡,想起往事,又看看眼前,忽然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剑痴忽然问道:“星儿讲地透彻,安排也妥当,现在看来整件事的关键在攻打石阵,而攻打石阵的关键在于占领高台。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高台本为阵眼,又是关押蓝月所在。岂能轻易上去?这些石阵就是为了阻止上塔而建,而只有上塔,才能破阵,这岂不是又转回到一个死循环里面了?”
“是啊,如果你能等塔,那就能救走蓝月,何必费事再去攻打石阵呢?”倩倩睁大秀目,满脸崇拜之色地看着沈追星问道。
“就是连你们都想不到我会先去占领高塔,所以我才有机会成功。”说道这里朝玲珑儿点了点头,才道:“另外,我有能助我上高塔的小机关。”玲珑儿明白沈追星说的是自己佩戴的银翼飞爪。
“我一但登上高台就成了众矢之的,如果不能成功拿下石阵,则我很难走出,何况我还要背上身负重伤的蓝月。”沈追星解释道。
欧阳倩倩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已经攻下石
阵,救回蓝月了?”
众人哈哈大笑,剑痴道:“这叫战前动员,你有信心才能打胜仗。看来我们的统帅没有选错。倩儿,你选人也没有选错!哈哈!”
众人一听,也跟着大笑起来,所有的紧张、恐惧都一扫而光。只有沈追星心里明白:一旦动手情况千变万化,不会那么容易,也不知有多少人不能活着回来,而每一个人的死都是统帅的责任,沈追星真心感到作为首领的不易,内心承受着别人没有的压力,可是在众人面前还要装作镇定自若、胜券在握的样子。
众人开始作战前准备,沈追星私下找到玲珑儿,玲珑儿卸下银翼飞爪给沈追星安在左手臂上。玲珑儿低头给沈追星安装飞爪时,一股淡淡的女儿体香以及发香飘进沈追星的鼻子里,沈追星本来紧张不安的内心顿时平静下来,同时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也和玲珑儿在一起,甚至还睡在同一个屋里,有时还睡同一张床,怎么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呢?
此时欧阳倩倩来找沈追星,同时带来两桶羽箭,帮沈追星绑在身后,沈追星夸奖道:“好聪明的倩倩,你想的太周到了,如果我从高台上往下射箭,居高领下,下面石阵就会应接不暇,地面攻打就会容易很多。”
欧阳倩倩见受到沈追星夸奖,很是高兴,说道:“我知道你有一把能射很远的裂石弓,你一旦登上高台,石阵的敌人自不必说,外围的敌人由于太远射不到你,反过来你却可以轻松的射到他们,这会将他们活活气死,想起来就觉得好笑!”说道这里,竟咯咯地笑个不停。
沈追星又对欧阳倩倩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让他跟在端木身边,千万不能远去,更不能去石阵观战。倩倩连说记住了,沈追星才放心离开。
攻打石阵的时刻终于来临,沈追星带领着剑痴、五十墨门剑士、玲珑儿以及两百洞庭帮精锐战士直奔石阵而来。
一路行进中,沈追星发现有许多武林人士在一旁观战,各门各派、黑白两道的人都有。但细心的沈追星却发现周围没有神剑门弟子,也没有少林、鹰爪、丐帮弟子。上三门中的武当弟子倒有不少在现场观战,心里顿时明白,此次对付自己的主要是这几个门派。为了保密,其他门派并不知情。甚至连武当都不知道。沈追星再仔细观看,黑道中的太湖帮和岳阳帮也不见踪迹,心想这两帮虽然身为黑道,但曾在铁锋指挥下企图攻打洞庭帮,现在明白幕后主子就是已经被封湘王的霸王剑朱柏。这两派人员的消失应该是企图从水面上偷袭洞庭帮的两艘战船“洞庭号”和“岳阳号”。想明白这一点后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一切不会那么简单,攻打石阵只是一个开始,等待自己的将是出乎意料的一场全面的大战。想到这里,抛开生死,放下负担,将这一切看成一场游戏,顿时产生看通看透的感觉,整件事虽然由对方布局设计,但一切都会在自己掌控中,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顿时斗志昂扬,气场攀升至巅峰,不可一世!
第一百三十九章 九阳玄阴
沈追星、剑痴、玲珑儿等人来到阵前,因为前期已经有了整体的计划,众人心中不慌,均安计划行事,由沈追星打头阵进入石阵内。
沈追星刚一踏入石阵,就感觉阵内和阵外略有不同,似乎有一个无形、巨大的罩子将阵内和阵外隔开。同样是秋高气爽,同样是艳阳高照,但阵内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天更高、更蓝,非常安静,静到没有了声音,连风声都停了,因为完全没有风。太阳似乎比阵外大了很多,或许是离人更近了,炙热的阳光烤得人直冒油、刺人眼,沈追星回头看了一眼,阵外的玲珑儿裙带飘飘,凉爽的秋风正吹过她的发梢,玲珑儿伸手拢了拢头发,似乎正和剑痴说些什么,或许是感受到沈追星的目光,玲珑儿转脸朝向沈追星,朝他嫣然一笑,又说了什么,但沈追星什么也没有听见。
原本从外面看去,里面狭窄的空间居然宽大起来,好像在里面同时溜几匹马也绰绰有余。而原本只有一丈多高石碓不知什么原因都变成了险峰峭壁,高不可攀。
不知什么缘故沈追星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提剑四处搜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任何敌人踪迹,心想如此甚好,我这就直接攀上高塔救出蓝月。环顾四周,皆是悬崖绝壁,唯有西北方向有一峡谷,其间有浓雾溢出,看不真切。
沈追星心想看来只有此地可通往高塔,只是雾气弥漫,定有埋伏,自己小心就是,想到这里,提剑迈入峡谷之中。
阵外凉爽的秋风正吹过玲珑儿的发梢,她伸手拢了拢头发,正和剑痴安排行程,突然是感受到沈追星的目光,玲珑儿转脸朝向沈追星,朝他嫣然一笑,大声说:“小心点!一切安计划行事。”
玲珑儿和剑痴见沈追星在附近几块石头见来回转了几圈,似乎在寻找什么,却什么也找不到。玲珑儿不解地问剑痴:“他在找什么了,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花去那么多时间搜寻呢?”
剑痴摇头道:“这小子行事常常出人意料,或许有什么新发现吧!”接着又笑道:“他可能是听你的话要小心,所以多检查检查。”
玲珑儿嗔道:“爷爷,我可是您干孙女,您怎么也取笑我?”
剑痴摇头道:“我可不是瞎说,沈追星这小子看上去挺好说话,其实主意很正,一般人的话听不进去,我看就你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以后你们在一起时多照顾点倩倩就行。”
玲珑儿听了粉面通红:“爷爷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开玩笑!”却见欧阳德宗手一指:“快看,他这次转进去了,现在轮到我了。”说着带领五十墨门剑士往阵里走去。
峡谷中浓雾弥漫,而且阴风阵阵,空中飘忽着一种奇怪的香味,一种香到令人忘掉一切烦恼的味道。沈追星吸入少许,突然心中一动,忙屏住呼吸,顿时体内转为先天真气运行的内呼吸。
再慢慢向前摸索一阵,突然眼前迷雾散尽,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流向远方。沈追星突然觉得
此地非常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只得再往前去。
前面出现一段山坡,沈追星登山而上,那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似乎内心深处非常强烈地期待某件事情的发生。
转过一块巨石,前面打谷场的一侧有一棵大槐树枝繁叶茂,树阴下面有三间小小茅屋,正飘着袅袅炊烟。沈追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再走几步,沈追星的心“嘭嘭嘭”开始狂跳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进屋里,一人正在灶台上忙得热火朝天,见沈追星过来便道:“星儿,咱家来客人了,你肯定想不到是是谁,快去看看啊,我炒完这个菜就去,你帮我把那坛窗台上的惠泉黄酒先搬去。”阿爹沈恒吩咐道。
沈追星走到里屋,却见熟悉的小木桌前坐了三人,一男一女两个年纪稍长者正陪着一个少女说话。
那少女明眸皓齿,美艳无双,不是朱允真还能有谁?
见沈追星进屋那年长女子道:“星儿,快到娘亲这里来!”
沈追星疑惑道:“你们是?”
那女子尚未答话,那男子笑着对朱允真解释道:“也难怪,三四岁时就离开我们,都认不出我们了。”又转头对沈追星道:“星儿,我们是你亲生父母啊!”
是啊,沈追星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梦里见过亲生父母的模样,满怀欣喜地往前走去,忽然看见在墙角黑暗处一人面墙而立,看不见模样。
沈追星问道:“那人是谁?”
屋里三人回头一看,奇怪道:“星儿,你看错了,那里没有人。”
沈追星摇头道:“不对,确实有人在那里。”说着,绕过屋里三人,走到那人背后,伸手将他转向自己。
剑痴带领墨门武士走入石阵,见石阵四通八达,道路极多,刚才沈追星的去路再也找寻不见,便下令道:“五人一组,分为十组进行搜索,同时在石碓上做好记号,当心机关,发现敌情立即以啸声作为讯号。如果没有意外,大家往高台方向靠拢。”说完自己领着一组往前搜索。
剑痴再往前走,转过几个弯,突然发现远处一人从前面快速窜到另一石碓后面,立即提剑追去。那人似乎非常熟悉地形,行走之间非常迅速,剑痴竭力施展轻功才勉强跟上,不知道转过几个弯,那人钻进一堆由巨石组成的死胡同。剑痴哈哈一笑:“看你还往哪里跑!”
那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剑痴。
“白轻尘!”剑痴叫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暗中主持。只是你没料到会遇到我吧!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法长进多少,看剑!”说着一剑往白轻尘胸膛刺去。
那白轻尘并不躲闪,只是满脸吃惊地看着欧阳。
剑痴欧阳猛地刺出一剑,却感觉白轻尘突然消失,忙转头查看,却发现白轻尘再身后冷冷看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又是一剑?
??
玲珑儿带领两百洞庭帮精锐战士守在石阵外面,单等沈追星从高台上发出消息来。然而半天没有动静,倒是剑痴带人进去不久就听见他狂笑之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其他人发出的惨叫。
玲珑儿一开始以为剑痴找到敌人,正在激战,但后来发现不对,似乎是自己一方人发出的惨叫声,再仔细一听,确认是已方人受到攻击,而且身亡不小,顿时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营帐那边突然又出现激烈的打斗喊杀之声,心叫不好,果然如沈追星预料那样,忠义联盟已经全面动手,正在攻打营帐中人。
玲珑儿往远处看去,只见一队一队神剑门弟子、少林弟子和丐帮弟子组成队伍,在攻打自己一方人马时,见到其他黑道中人也毫不留情的斩杀当场。黑道中人也不是吃素的,奋起反击,但由于缺少统一的指挥,只是乌合之众,时间一久根本不及对方有备而来,慢慢败下阵来,四处逃散。顿时血雨腥风,整个武林大会现场变成了人间地狱,黑道人士死伤无数。
最令人发指的是,神剑门和丐帮弟子,有时连忠义联盟其他门派的白道人士也下手斩杀。似乎这些人压抑太久,一旦让他们放手杀人结果都变成了野兽,不管是不是敌人,只要是平时看不顺眼、有过矛盾的忠义联盟内部人士也趁机杀掉。
这时一路人马一面还击一面撤退,朝玲珑儿方向过来,玲珑儿一看,心中叫好,自己正不知道如何处理,两头不敢接应,现在发现正是端木守剑、欧阳倩倩保护这受伤的龙王,带领沙家八虎和一百洞庭帮战士撤退过来,现在,兵和一处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对方以人多的优势将自己这方分儿治之,最终所有人都逃不过一死。
玲珑儿吩咐留下一百人看住石阵,自己带领一百名战士杀过去,接应端木他们。
此时的端木和欧阳倩倩等已经被丐帮、神剑门围在一处,正做最后拼斗,玲珑带人从背后的杀入顿时打开一条血路。
此时,沙家八虎已经战死三人,玲珑儿首先找到欧阳倩倩,见她满身是血,大吃一惊,略一询问,才知道是敌人之血,这才放下心来。二人按照前几日在名剑山庄里面所练联手阵法作战,顿时武功强了一辈,连续斩杀五名丐帮弟子和一名少林弟子。
众人边打边撤,终于撤到石阵外围,与留守的一百洞庭战士汇合。此时虽然被忠义联盟团团围住,但玲珑儿一方汇合后力量增强一倍,又是背靠石阵而战,一时对方也攻不过来,双方呈胶着状态,现在关键看石阵战况,如果沈追星、剑痴能够破了石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沈追星剑痴失败,对方再从石阵里往外杀出,则全军覆没,在场之人将无一幸免。唉!原先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计划永远在变化。
玲珑儿见沈追星还是没有动静,再也等不下去,心想沈追星如果死了,我还能活下去吗?忙将此地事物交给端木守剑,不顾端木的强烈发对走进阵去。
第一百四十章 战局难测
沈追星伸手将那面壁而立之人转过身来,大吃一惊!那人面色惨白,只是冷冷地看着沈追星,并不言语,却是蓝月!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泼在沈追星身上,“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忘了来的目的呢?我是为了救蓝玉才来到这里!”轻轻一咬舌尖,一阵剧烈的疼痛让自己清醒,眼前的景象让自己惊异不已:没有什么山坡,没有茅屋,没有父母阿爹,更没有朱允真,只有四名手持长剑的神剑门弟子正在伺机偷袭自己。
要知道到了沈追星这个级别的高手,能够在剑身透体的一刹那反杀对手。所以,没有绝对把握,这些人不敢轻易偷袭沈追星,怕弄巧成拙,将沈追星惊醒,反而功亏一篑。
原来此阵名为“九阳玄阴”阵。“九”乃阳之极数,“九九”则会由阳极生阴,整个空间在那一点产生微妙变化,由阳入阴。天地万物阴阳转换乃是最自然、最常见的现象,本不足为奇,奇就奇在正常的阴阳转变只在一刹那间完成,如果从时间上看就是一个极小极小的点,好比说子时和丑时时间的交结,总有那么一刹那,在时间上有一个极小的点,此点既不是子时也不是丑时,或者既是子时又是丑时。
没有人会却在意这个点的存在,对于正常人来说此点的存在也毫无意义。但是,阳极生阴的那个点却奇妙无比,在那一点上,人世间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会非常奇妙的重叠在一点上,因为这一点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没有人感觉到其存在,但这个点是真实不虚的!这就是常常有人说某句话、或者做某件事情事会突然产生奇妙的感觉——“咦?我怎么似乎在以前说过这句话或者同样的场景我怎么感觉发生过一次呢?”
设立此“九阳玄阴”阵的高手确实有通天彻地之能,他通过九九八十一块石碓的布置人为的产生无数个“阳极生阴”的极点,相当于把那一个本该极其短暂的无限小的点给延长了!
对于那些阵中之人来说,由于他们亲手一块一块将石块运来,堆成石碓,因此这个石阵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堆一堆的石头而已,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对于那些突然进入此阵的高手来说却产生极大的影响,除了过去、现在、将来某些时间重叠外,还会将人心中压抑最深的情感无限放大,越是心事重的人越会中招,爱、恨、恐惧、**等人的情感被放大后反过来使人产生幻觉。同时,为了使产生的幻觉延长,在石阵的中央处会设计一个巨大的石盆,在其中燃烧一些特制的草药,使入阵着闻之发狂,而阵中之人提前服用解药,则不会产生幻觉。
沈追星内心隐藏最深的情感是“爱”,是他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爱”,亲生父母的爱,阿爹沈恒的爱,因为这些亲人早已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永远失去了他们的爱。而朱允真对于沈追星来说,公主的身份让他二人都觉得今生无缘,沈追星阳光般的笑容下隐藏了最深的痛,只是隐藏得极深,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沈追星内心会时不时产生厌世的想法,只不过生命那求生的本能阻止他走向极端而已。
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沈追星内心深处隐藏的情感被无限放大了,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只
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脱离这种境界。关键时刻,是蓝月救了他,或者说,是沈追星对蓝月的不可推卸的责任感救了他。
沈追星猛然从最深的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世界,回到此时此刻此地。
沈追星俊眼中闪出一道寒光,对方有四名神剑门弟子,一人在远处,其他三人分列在自己前面和左右,三只长剑已然刺向自己。
一刺眉心上丹田,一刺向自己左腰,另一剑停在右侧,正蓄势待发。
沈追星冷哼一声,左脚往前踏出一尺,右脚同时横向左移,右手长剑由下而上绞击而出,挡住眉心一剑,“噹”!对方长剑立断,沈追星长剑并不停歇,轻轻滑过前方对手咽喉,鲜血如桃花盛开!
左方长剑堪堪从后腰滑过。沈追星左手收拢三指,并起食指中指为剑指,点在左方剑手膻中穴上,那人瞪起双眼,直勾勾看着沈追星,软软倒下。右边敌人见势不妙,忙一剑朝沈追星刺来,沈追星似乎看也不看,回手一剑刺出,正中对方剑锋!
龙渊剑无坚不摧,那武士手中长剑顿成粉末,那人眼中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愣在当场。沈追星也微微一愣,想不到自己一剑之威,竟然产生这样的效果。
此时远处那人见到这般光景,哪里还会上前送死,飞遁而去。沈追星不去追他,再右踏一步,一剑点向右边那人咽喉,那人似乎从恍惚中醒来,本能地挥动手中空空的剑柄,挡了一下,可是他忘了剑身已经粉碎,结果沈追星的龙渊剑毫无阻挡地停在他咽喉一寸远的地方。虽然没有催发剑气,但龙渊剑本身的森寒之气还是让那人嗓子刺痒难受,咳嗽不止。
剑在眼前,那人不敢乱动。在沈追星的逼问下,那人交代了自己知道的此阵的一些情况。至于阵眼所在以及如何破阵,那人当然不知,只是说在阵中有一巨型石盆,正在燃放烟气。
沈追星心叫不好,剑痴此刻危险了,忙打昏此人,朝阵中摸索前去。
虽然此阵加诸沈追星脑中幻觉消失,但作为一个正常阵法的功能依然存在,丝毫没有减弱,一路之上,不断有神剑门的长剑从不同方向或先后、或同时袭击沈追星。沈追星全然不惧,龙渊剑在手,身体气机自然作出反应,本能的挡剑杀敌,一路过处,除了道路不熟外,没有人能够留住沈追星半步。神剑门的弟子早在京师一战中就被沈追星打怕了,现在也就敢躲在石阵后面暗算两下,不敢公然现身挑战,沈追星如入无人之境,不久,果然在石阵中间一带发现燃放毒烟的石盆。
沈追星大喜,忙跑到石盆旁,试图将石盆用力掀翻。就在这时,一声锣响,四面八方同时射来一阵密集箭雨。这些射箭之人显是经过训练,并不是朝一个方向射去,而是围绕着沈追星的上下左右前后射箭,纵使你左右躲闪上窜下伏一样躲不过这阵剑雨。
避无可避的沈追星心中一片空明,脑中浮现起“西归剑法”一个图式来,顿时心领神会,放空身心,躯体进入“若有若无”的禅定状态,精神上锁定所有羽箭的来龙去脉,那急如旋风的箭雨顿时在沈追星的意识里变得缓慢无比,沈追星以意驱剑,不但将箭拨开,同时还将这些射来
的箭反向拨给隐藏的弓箭手。
在别人眼中,沈追星似乎化身为一缕轻烟,若有若无地飘在半空中,手中龙渊剑也变得虚虚实实。这才明白以绝世武功拨打箭雨,等明白过来时,那些弓箭手已经身中羽箭。照比京师之战时,沈追星的武功又有了惊人的进步。
弓箭手倒地失去战斗力,本来应该有剑士持剑围攻沈追星,但这些神剑门弟子早在京师之战时吃过沈追星苦头,此刻见沈追星武功更胜从前,哪敢上前送死,便再也没有人上前。沈追星见无人再来,心中颇为疑惑,大凡此类阵法,必有主持之人,不知为何,此阵的主持之人却到此刻也没有出现。
沈追星无暇再想,双臂一晃试图将那石盆推翻,哪知那石盆似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沈追星眉头一皱,跃上旁边石碓,将一些散碎的石块投入石盆,顿时那毒烟竟然渐渐灭了。
由于此阵不是固有,因此并无其他机关布置,沈追星跃上一块附近最高的石碓,略微观察,虽然看不到己方人员所在,但运功于耳,却隐约听到剑痴那熟悉的吼声,忙跃下石碓,寻声而去。
转了不知几道弯,躲过一轮暗箭后,沈追星来到一块由石碓围成的空地,却见剑痴挥剑朝空中一顿乱砍,似乎再和什么人比剑,身旁却有几名墨门剑士倒在地上。
沈追星大惊,忙冲到其中,大叫:“欧阳,你在干什么?”
欧阳看见沈追星冲来,大叫:“白轻尘,你我再战三百回合!”说着持剑朝沈追星扑来。
欧阳剑术虽强,但沈追星对他剑术最为熟悉,挡了几剑后突然明白欧阳和自己一样产生了幻觉,误把自己当成了白轻尘,那地上倒下的墨门剑士说不定就是由于幻觉,欧阳把他们当成了白轻尘而误杀,顿时心疼不已,顿时朝欧阳大喊:“欧阳,我是沈追星!沈追星啊!”
可是欧阳好像没有听见,完全沉浸在自己对白轻尘仇恨的世界里,继续对沈追星发动疯狂的攻击。
沈追星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虽然毒烟停止了,但看样子欧阳还沉浸在幻觉中,我总不能伤了他,再说也未必是他对手!”正着急间,突然想起竹林论道时,季潭宗泐曾经说过佛门有一门武功,叫做“狮子吼”,最能震慑邪魔外道。当时自己还要求季潭宗泐传授此绝学,谁知他却说沈追星的大无相功乃禅宗最高武学,对于其他佛门武功都会一通百通,无师自通,现在想来确实如此,自己对同时佛门武功的“西归剑法”就是如此,不知这“狮子吼”又是个怎么吼法,突然灵机一动,气运丹田,发出一声长啸来!
那日沈追星由长江等岸,去往名剑山庄的路上曾经悟得此法,此番再次施展,顿时如虎啸山林,龙吟九天!
沈追星那充满真气的啸声有如实质般由剑痴的耳鼓钻入剑痴的经脉,剑痴顿时浑身一震,从幻觉中苏醒过来。
二人相见,剑痴刚想问沈追星什么,突然沈追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忙将想问之语暂时停住。沈追星功聚双耳,隐隐传来玲珑儿的声音:“爹!娘!你快放了我爹娘,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声音凄厉无比,沈追星心中大惊!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异变突生
沈追星功聚双耳,寻声而去。剑痴紧随其后。转过几个石碓,玲珑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她在哭泣、哀求。沈追星顿时心急如焚,提起轻功,恨不得一步跨到她身边。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长啸之声。
此时仍有神剑门武士阻击,沈追星此次再也不留情,一剑杀一人,且没有第二招。沈追星的狠劲,连剑痴都看傻了眼。
在转过五六个石碓,杀了七八个神剑门弟子后,沈追星来到一片石碓包围的空地,玲珑儿持剑出现在沈追星眼前,身后躺着三具神剑门弟子的尸体。
猛然间再次见到沈追星、欧阳德宗,玲珑猛的冲过来,似乎要扑在沈追星怀里,却在两尺处站住,脸上泪痕犹在,笑道:“你们果然还在,我刚刚听到你的啸声了!”
沈追星关心地问道:“刚才我听到你”
玲珑儿道:“此阵有些古怪,似乎能够乱人心智,产生幻觉,因此我将计就计”回头一指那地上的三具尸体,道:“要不然怎能轻易收拾了他们呢?”不容沈追星再追问,玲珑儿抢着道:“现在看来此阵的幻觉已经被沈追星的长啸之声所迫,接下来是否按原定计划行事呢?”
“我现在去抢占高塔,然后用从高处以羽箭指明攻打和前进方向。一只见射出代表前进。两支箭射出代表此方向有敌人偷袭,要回头防范。一旦破了此阵,我们带了蓝月汇合外面兄弟往长江杀去,与洞庭号、岳阳号汇合。”
此时亦有不少墨门剑士听到沈追星长啸之声前来汇合。沈追星辞别众人,往那高塔方向飞奔。只见他时而从石碓间穿越而过,时而跃上石尖,凌空飞去,不一会,竟来到高塔之下。
此处为一片空地,神剑门安排九名弟子布成剑阵防守。
沈追星在远离剑阵十几丈外停下脚步,正寻思如何以最快的方式破了此阵,以便尽快指挥玲珑和剑痴他们破阵,这时头顶上风声乍起。一直羽箭从上往下射来。
沈追星略一偏过,抬头观看,高塔上有两人正手持弓箭射向自己。
沈追星心道“有了”回手从箭囊中用手指夹出两支羽箭,左手掏出“裂石弓”轻轻一晃,搭弓上箭,两箭齐发。眨眼间,塔上两人从高空落下。
沈追星再不多看一眼,以连珠箭的手法从箭囊抽箭发射,一连九箭,每一箭都在“裂石弓”强力推动下发出,同时饱含沈追星真气。那九名布阵剑士有的是躲闪不及,有的是用剑接住沈追星的羽箭,但弓箭本身自带沈追星的真气却让他们消受不起,结果眼睁睁看着自己已经拦住羽箭,但羽箭依然钻进自己胸膛。极短时间,剑阵告破。
没有时间去欣赏自己的战果,沈追星心中所想是自己尽快登上高塔,尽快指挥阵里兄弟作战,自己人就少一些死亡。沈追星提气跃上半空,达到三丈时,见身子开始下降忙将左臂安装的“银翼飞爪”打开,飞爪飞上高空,牢牢抓在十多丈的高塔上,轻轻一带,飞爪回收,沈追星飞了上去
双脚刚刚搭上边缘,还没站稳,剑光一闪,一剑从塔中刺向沈追星咽喉。沈追星身子后仰,悬空作出一个“铁板桥”的动作,双脚似吸盘一样紧紧吸在高塔边沿,纹丝不动,整个身子从膝盖往上平平向后躺去,先是悬在半空中,躲过这必杀的一剑后并不直着回身,而是左脚发力,右胯松开,身子从右侧平平甩向高塔,同时手中龙渊剑随之挥出。
“咔嚓”连同高塔边缘围栏以及那名偷袭剑手的双腿,都在龙渊剑过后分为两截!
沈追星踏上高塔,由于龙渊剑太快,那偷袭者这时才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沈追星见之不忍,眼见他血流如注,也活不成了,上去补上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此时高台上已经再无敌人,沈追星看一眼蓝月仍然披头散发,伏在一侧不动,心想待指挥了玲珑儿、剑痴攻打完石阵再来解下蓝月。深吸一口气,随即强忍再去多看蓝月一眼的冲动返回高台边缘。其实沈追星心中更多的是不敢,他不敢面对蓝月,生怕看到的蓝月只是一具没有了什么的躯体。如果真是那样,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居高临下,石阵布置在沈追星眼里一目了然。要是换做别人,一样站在此处,不一定有什么用,可是沈追星不同,蓝月当时将自己所学《奇门遁甲》的领悟、以及这些年排兵布阵的心得都以最简明的方法,传授给了沈追星。或许沈追星叫不出某一个阵法的名称,但对其布阵原理以及破解方法却了然于胸。就好比沈追星的武功,其实并没有什么招式,但是由于他所学“大无相功”乃是更高一层次的武学,具体的招式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束缚,再去学习一招一式反而降低了其武功层次,所以纵使沈追星学习“西归剑法”也没有具体招式,只有几个象征性、启发式的图像,不同的人会从中悟出不一样的招式来。
沈追星一眼看出此阵的阵眼所在,马上抽出背囊中羽箭往下射去,指挥玲珑儿带人破阵。
在沈追星羽箭的指挥下,玲珑儿所向披靡。阵法最讲究配合,玲珑儿等墨门剑士往前攻打时,神剑门弟子从不同方向来袭。沈追星一一以羽箭射出警告玲珑儿,后来干脆直接用羽箭射杀敌人。裂石弓射程最远可达千步,因此几百步的距离对于沈追星的裂石弓来说更是轻松,沈追星每射出一箭,必杀一人,吓得其他神剑门弟子躲在石碓后面,再也不敢冒出头来,因此玲珑儿剑痴等人更是势如破竹,很快破了石阵的核心部位。其他人一看,再也守不住石阵,纷纷逃命,沈追星也不为已甚,对于不抵抗逃命的敌人也不予射杀,任其逃脱。
沈追星见台下石阵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不再需要自己,便想转身来查看蓝月状况,准备将他带走。就在要转没转之时,沈追星感到背后一股阴森森的寒意,忙急转头观看。
不知何时,披头散发的蓝月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沈追星的背后,只有三尺之遥。
沈追星吃惊之余,刚想问蓝月什么。突然对方手一挥,露出藏在袖中短刃刺向沈追
星胸膛。
沈追星永远不会去相信蓝月会伤害自己,顿时呆立当场,任对方短刃插在胸前。
那人见一刀刺中沈追星,顿时狂笑起来,露出了那张隐藏在头发下的面孔——苏定芳,神剑门四大弟子之一无情剑苏定芳!
那日京师之战中沈追星斩杀了苏定芳的师弟也是爱人“追风剑”刘一。苏定芳因为目睹刘一之死,大受刺激,变得疯疯癫癫。后期经过白轻尘精心调理,方有些复原。不料此刻竟然假扮蓝月在此等候沈追星到来。如果沈追星上台后立即查看可能现在已经伏尸在塔上。
苏定芳见沈追星没有立即过来,担心再有其他人上台,破坏她的刺杀计划,因此自己偷偷起身行刺沈追星。本来苏定芳料定沈追星会本能地微微偏转身子,便将刺出的短刃稍稍往自己左侧、沈追星右侧偏出三寸来,沈追星的左侧已经是高塔边缘,只能往右偏移,这一刀正好会扎在沈追星心脏部位,立时要了他的性命。
谁知沈追星竟然不偏不倚地受了她这一刀!这一刀扎在了沈追星的右侧胸膛上。
苏定芳露出自己面孔疯狂大笑,希望沈追星能在死前看到自己。哪只这一刀并未杀死沈追星。苏定芳自己也吃了一惊,见沈追星明白过来正要有所行动,自己苦苦经营的复仇计划就要破灭,这让她无法忍受,狂叫一声往前冲去,抱起还在发愣的沈追星从十几丈高的高塔上跳了下去。
急速的下坠让沈追星完全清醒过来。沈追星有过一次坠落的经验,这一次完全“驾轻就熟”,体内真气“嘭”的一下迅速点燃,身体产生一股向上的动力,顿时下坠速度一缓,左手一挥,“银翼飞爪”向上射出,搭在高塔之上,身子停止下坠。
本来沈追星在下,苏定芳在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定芳始料不及,一下子没有抓住沈追星便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一命呜呼。苏定芳虽然报仇不成,但终于可以和她的爱人团聚了。
沈追星强忍剧痛提起轻功再次回到高塔。由于刚才下坠以及被飞爪挂在半空,虽然没有摔死,但胸口伤势加剧。
沈追星瘫坐在高台上,自己动手拔出胸膛上插着的短刀,顿时血流如注。这才想起伸手点了伤口附近穴位来止血。
伤口的鲜血渐渐凝固,可是脑中受到的冲击如同海浪一般不停地拍打,如果没有蓝月,这一切还有愿意吗?
沈追星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崩溃,努力去想,试图理清头绪。
时间似乎回到前一刻,沈追星努力在想那一刻远远看高台上蓝月的那一眼映像。在努力的回想中,那一刻看到蓝月到形象如同一幅图画般在沈追星脑中越来越清晰。不错,那就是蓝月,沈追星可以肯定那一刻自己看到的一定是蓝月。想明白这点,沈追星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胸膛的伤也变得不怎么痛了。一定是自己回去以后,忠义联盟偷偷将真蓝月换成了苏定芳。可现在的问题是蓝月被藏在了哪里?
第一百四十二章 剑神再临
沈追星仍在苦思冥想蓝月的下落,忽然听到塔下有人喊他的名字,是玲珑儿。
沈追星强打精神从高塔的楼梯走下。玲珑儿见沈追星胸口鲜血大吃一惊,又见他自己一人下塔,顿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蓝大哥他?”
沈追星苦笑道:“好消息是蓝月有可能还活着,”顿了顿道:“坏消息是面前不知道他在哪里!”接着又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玲珑儿道:“阵已破,目前已无后顾之忧,以我们的实力,应该可以冲出山庄,与大江上的战船汇合。可是如果没有蓝大哥,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接着又询问的沈追星伤口的情况,沈追星简单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玲珑儿听了,粉脸吓得煞白,后怕不已。
沈追星安慰道:“已经过去了,看来我是福大命大之人,这已经是第二次从高处坠落不死了。唉!”沈追星叹气道:“只是往下怎么走?如果想要找到并救出蓝月,就必须往山庄里面攻去,但目前敌众我寡,对方又是有备而来,咱们能破了这个石阵已经算是侥幸的事情,再往里去,一定还会死很多人,弄不好全军覆没。可是,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救走蓝月,如果就这么走了,如你所说,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追星一股脑儿将自己心中烦恼都倾诉给玲珑儿听,深感作为一个统帅的烦恼,既要完成此行任务,不能虎头蛇尾,又要顾及其他众人生死,遂再次感叹:“还是以前我们一两个人的时候洒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真想什么也不顾,找人去拼个死活,反而来得痛快!”看玲珑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强笑道:“我也就这么说说,一会儿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就不能胡说啦,你帮我拿个主意好吗?
玲珑儿上前轻轻拍着沈追星的肩道:“你知道我的心意的。不过,你是统帅,最后去留还是由你来定。我想,如果你决定全力攻打丹阳山庄,和忠义联盟决一死战,救出蓝月,没有人会临阵脱逃,相信我。现在,收起你那副多愁善感的娘娘腔,到那边和大家汇合时做出你的决定。”
沈追星苦笑一声,跟随玲珑儿来到前面。此时战况仍是如火如荼,洞庭帮战士仍然在和忠义联盟帮众做殊死搏斗,但是由于剑痴以及墨门剑士的加入,己方已经占了很大优势,现在如果撤回江边,应该不成问题。
沈追星将蓝月的情况和众人讲述一遍,交给众人决定。
剑痴道:“蓝月是我墨门中人,我愿意攻打山庄。”
沙家八虎此时已经剩下四虎,坚决道:“总管已经死在这里,八虎也死去一半,我们只想留下来报仇。”
沈追星将目光投向叶佩文,叶佩文低声道:“我本来就是为蓝公子而来,不救出他绝不会走的。”
沈追星赞道:“好!我沈追星能认识你们这样义气深重的朋友,说明老天待我不薄!”抽出长剑,在空中
竖起:“不见蓝月,誓不罢休!”率领众人往忠义联盟阵营冲去。
沈追星一马当先,剑痴等人紧随其后。
此时沈追星全力发动体内真气,舞动龙渊宝剑,前面丐帮和少林弟子如何能够抵挡,没有人是他一合之将,挡者披靡。对方的阵容很快就被冲出一个口子,在身后众人的持续攻打下迅速扩大。围困的敌人虽然人多势众,但见大势已去,便四散逃走,众人突出重围,往山庄内部进发。
众人一路高歌猛进,正要闯入山庄,忽然沈追星一摆手,众人停下脚步,抬头远看,只见一人白衣飘飘,腰悬长剑,宛如神仙中人,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正挡在山庄门前。
剑痴一见此人,瞳孔收缩,冷哼道:“白轻尘!”
此人正是神剑门门主“剑神”白轻尘。
剑痴排开众人,走到前面,回头对众人说道:“大家可否给我一个面子,我等今天等了几十年,待会儿无论生死,轻不要插手我和白轻尘的决战。”
沈追星知道白轻尘的厉害,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不能阻止剑痴和白轻尘这师兄弟二人的决战。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人的名,树的影。白轻尘号称剑神,乃是当世公认的顶尖高手,剑痴和他单打独斗,所以人都替他捏把汗。只有欧阳倩倩不担心,在她心中,爷爷是无敌的。
剑痴欧阳德宗右手提起“工布剑”,缓缓走向白轻尘,左臂空空的衣袖在风中飘荡。
离剑神尚有三丈时,剑痴立住脚步,朗声道:“二十年了,你我之间的那笔旧账就在今日了断!”
白轻尘冷冷地看了剑痴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剑痴知道白轻尘是在施展攻心之术,其意在激怒自己,所以并不生气,只是淡然道:“天道好还,我今天也不杀你,只是割去你的一条手臂了事。”
“就凭你!想当年在师父门下时,你我二人试剑,你从来不是我的对手!今天不知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么大的信心。也罢,今天我就成全了你,你不是练过西归剑法吗?我就用它送你归西!”白轻尘不屑道。
“白轻尘,风水轮流转,即使你今天胜了我,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吗?”剑痴并不动起,只是用平淡的口吻说道。
这师兄弟二人在见面之初已经开始了心理之战,白轻尘主攻,试图让欧阳心中产生失败的阴影,从而埋下败亡的种子。而剑痴却以守为攻,他退后一步,提醒白轻尘,即使白轻尘胜了自己,但白轻尘也开始走向末路。这句话正说中了白轻尘的心思,朱元璋此刻利用神剑门以及忠义联盟去对付墨门以及武林同道,却不发一兵一卒相助,正是要借刀杀人,在清楚了武林中的不可控力量后,一定会对付神剑门,他白轻尘的末日也会降临。
想到这里,再也不多说一句,拔出身后“巨阙剑”
,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像一只大鹏鸟般扑向欧阳,同时挥剑远远劈来。
剑未至,剑气如同山洪般爆发。虽然此剑是针对欧阳而发,但一旁观战众人却经受不住剑气掀起的气浪,纷纷退出几丈。只有沈追星在一旁纹丝不动。连身上的衣衫也没有飘动。
剑神的脸上微微现出吃惊的神色。自己这招从“西归剑法”中悟出的一招“混沌初分”乃是将自己毕生功力聚与剑身,模仿宇宙由混沌而分天地的过程,其妙处在于施展此招时,会同时在左右产生两道不同剑气,一阴一阳、一刚一柔,而由此产生的剑气、劲风一般人无法忍受,连剑痴也衣衫飘扬,而沈追星的衣衫却纹丝不动,这绝对超出了白轻尘的想象。
其实沈追星此刻取巧之极,他当然不能公然相助剑痴,可是有他这样级别的高手窥伺一旁,就算他亲口表示不会参与二人决斗,白轻尘不会放心,一定会因此分神。可是,白轻尘也不能开口让沈追星离开,那等于当众宣称自己怕了沈追星,这不但会让他名誉扫地,同时会严重伤害他必胜信心,瓦解斗志。
而沈追星浑身上下不受他剑气影响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论剑术、论武功沈追星都不是剑神对手,但沈追星的真气、内力却超出正常武学范畴,强如白轻尘也是不能理解。
原来沈追星立在当场不走,就存了在那里暗暗给剑痴助威、同时给剑神压力的念头,因此表面上只是简单地站在一旁,暗地里却将体内真气聚起,九道真气同时发动,如同九道看不见的真龙围绕沈追星周围盘旋飞舞,产生极强的气场。
沈追星的气场可非同一般,与一般人所不同,沈追星的气场产生后无须沈追星控制,气场如有灵性般会自我调节。白轻尘的这一招也是非同小可,一般人首先要看破这一招的奥妙,再设法应敌。而沈追星的气场感应到白轻尘的两种不同剑气后自动调节,以阴阳、刚柔之气相抗,所以身上衣衫当然不动。
由于看不破沈追星的玄虚,又不能出言赶走沈追星,白轻尘产生看不破有窝囊至极的感觉,心有感应,剑气便产生了微弱的不平衡,阳气有余而阴气不足!
剑痴见对方本来具有开天辟地之势的一招突然出现了不应该有的微弱破绽,如何能够放过?聚起全身功力于工布剑尖,迎上白轻尘的巨阙剑。
与白轻尘将剑气暗分阴阳、产生强大剑气不同,剑痴这一剑虽然也是悟自西归剑法,却是将所有功力聚成一个小点,只在剑尖之上。
两剑相撞,“轰”的一声巨响!如果白轻尘的剑气是平衡的状态发出,剑痴使出此招相迎应该是占不到便宜,甚至可能还会吃亏。可是,此刻白轻尘剑气中的阴阳失去了平衡,出现了不应该有的极小破绽。当双剑相交时,白轻尘的剑微微偏了一点点,而剑痴欧阳德宗的剑去毫无偏差的击中了白轻尘的巨阙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墨门四侠
两剑相交,发出惊天动地“轰”的一声巨响,剑痴那一点高度凝聚的剑气在剑身的真气里爆炸,产生的气浪如山洪暴发分别朝两人冲去。
剑神飞落五丈后在空中翻了一圈,飘落在地,稳稳站住。但细心的沈追星仍然发现剑神的肩头似乎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心中响起京师之战时,剑神为了擒住蓝月硬生生一肩部受了蓝月一剑。刚才那一下,似乎使剑神的旧伤崩裂。
剑痴却“腾腾腾”一连往后退了十几步才站住,深深地吸了口气,暗暗将体内真气运行几个周天,见浑身上下并无受伤之处,这才稍稍放心,心中不禁佩服起剑神的真气内力来,刚才感应到剑神白轻尘不知因为何事,其剑气出现了细微的偏差致使自己趁虚而入,与对方剑气正面对决,饶是如此,也不过平分秋色。心想,若论剑气,自己其实已经输了半头,接下来当场剑术上找回,否则今日之战极有可能以自己的败亡而告终。
从剑痴的角度考虑沈追星的存在其实是没有什么影响,因此,剑痴不知道剑神分心的缘由,更不知道剑神肩部旧伤复发。
此时此刻,二人同时从十丈外冲向对方。此番比拼又与刚才不同,二人皆使出精妙绝伦的剑招来,“叮叮当当”战在一起,两把宝剑交鸣的声音在沈追星听来如同仙乐一般,悦耳动听,一时间竟然忘了二人是在做生死决斗,一时间完全沉浸在“剑”的世界里。
剑神白轻尘和剑痴欧阳德宗本为同门师兄弟,又同样领悟“西归剑法”,只不过二人不同的遭遇、人生经历、对世界的理解不同,造成了对“西归剑法”有了不同的理解。
沈追星突然发现,原来剑痴和自己动手时一直是手下留情的,如果以现在对付白轻尘的武功全力以赴对付沈追星,沈追星当活不过百招。
不过,沈追星也有自己的长处,除了“大无相功”强大无敌的真气外,沈追星同时拥有超人的灵觉和学习能力。沈追星总在不断进步中。
在沈追星看来,剑神和剑痴武功应该在伯仲之间,如果非要在此二顶尖剑手中分出高下,则沈追星认为白轻尘略胜一筹,但那也是在千招之后。
沈追星看了看圈外众人焦急的眼神,欧阳倩倩此刻为爷爷担心的样子,沈追星心中一动,在欧阳不经意间往白轻尘方向缓缓踏出一步,随即又改变方向,慢慢往左踏一步。如此,似乎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前后左右的移动。
在别人看来沈追星此举只是自一旁观看剑法是随意而为的举动,不对任何人造成影响。
可在白轻尘的眼中、感觉则完全不同。沈追星虽然离他仍有好几丈的距离,但以沈追星的武功可以在一瞬间到达白轻尘眼前,对白轻尘发动最致命的袭击,而沈追星每走一步的方位恰恰是白轻尘最弱方位。白轻尘当然不惧沈追星,也不惧剑痴欧阳,可是在与欧阳决斗的时候,沈追星虎视眈眈地立在一旁也就罢了,气人的是他还不老实的晃来晃去,每一步都有可能做出致命一击。
白轻尘是见识过沈追星的不守规矩、不安套路出牌
,上一次在江阴城外受伤就是拜此子偷袭所致。那可是剑神几十年成名一来第一次受伤。可是此刻也不能跳出圈外说:不打了,沈追星在一旁晃来晃去我害怕,怕他偷袭我?恐怕自己真这么说剑痴也不会答应,一定会不依不饶地追杀自己。这该如何是好?
剑神再一次分神,此时剑痴欧阳使出一招“左右逢源”,身子左右飘忽向前。这一招乃是本门剑法,二人年轻时在师门中练剑练惯了的,剑神也未多想,抬手回了一剑“梅开二度”,分左右朝剑痴刺去。
“梅开二度”确实是“左右逢源”这一招的正解,此时剑痴只要变招“枯木逢春”连续格挡或者使出“在水一方”轻轻闪避即可。另剑神没有想到的是剑痴突然不闪不避使出一招“一江春水”,直刺剑神前胸。
要知道“一江春水”看着像可以和剑神同归于尽,其实不然,剑神的“梅开二度”会先一步刺中剑痴的左膀右臂,令其失去战斗力,那一招“一江春水”也只能变成空招,根本使不下去,真的会白白地“向东流”了!
剑神一招“梅开二度”以极高的速度朝剑痴左右臂膀刺去!
突然,剑神觉得剑一空!才想起欧阳德宗没有左臂!随即胸口一痛,“工布剑”剑尖刺中剑神胸口。
这时剑神完全清醒过来,显是了与“剑神”称号相匹配的强大实力:剑锋刚入一寸,剑神猛地后撤,身子往后“呼”地飘出三丈,同时运功止住伤口处流血。
此番决斗并不是普通切磋,而是江湖决斗,剑痴为报断臂之仇已经苦苦等待了二十年,又岂能放过白轻尘,脚尖一点,身子飞向前去,一招“关山飞渡”追击而来。
此时的白轻尘已经有两处伤口在流血,虽然都不是很严重,但对付剑痴这样的超一流剑手,丝毫的动作缓慢、失误都会带来致命后果。白轻尘当机立断,一声长啸,事先埋伏好的忠义联盟弟子从庄里杀出,双方再次变成大规模的群战。白轻尘自己则往后逸去,忠义联盟最终的胜败与他无关,蓝月的死活也和他无关,既然今日无法胜了剑痴那宿敌,那就“走为上”!如果今天一战中忠义联盟和神剑门都损失惨重,再也不能对朝廷有任何威胁,自己又是有伤在身,朱元璋是否能够放我一马呢?白轻尘想到这里,再也不作丝毫停留,穿过人群,往庄后逃去。
对于白轻尘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江湖,而是来自朝廷。朱元璋连立下赫赫战功的开国元勋都杀,能放过他吗?
这一场混战双方从人数上将实力悬殊,忠义联盟几乎是沈追星一方的十倍。但是,“夫战,勇气也”,沈追星一方目标明确,有的为救蓝月,有的为报血仇,因此没有害怕后退之人。而反观忠义联盟,神剑门弟子已经在石阵中损失大半,丐帮弟子和少林弟子本身与沈追星他们没有深仇大恨,和蓝月也没有一点关系,全是忠义联盟上层安排了这场战斗,而此刻应该首当其冲的上层人物早已不见踪影,谁还傻乎乎为了别人拼命?本来鹰爪门尚可一战,毕竟在鹰爪门的地盘,可是掌门人铁锋一死,已
经无人带领鹰爪门弟子作战。因为是公平决斗,铁中英也无话可说,毕竟对方杜宇也死在当场,加之铁锋临死前嘱咐铁中英退出江湖,退出鹰爪门,因此铁中英早早的抱着父亲的尸体退出了山庄。
鹰爪门人初时也还抵挡几下,后来见无人指挥便各自逃散,毕竟这些门人在江南官场都是有权有势有官职的人,门主既然不在,也就没有必要和沈追星这些江湖亡命徒一般见识,各自逃命去了。谁能想到威震江南的鹰爪门就这么亡了!
战场上逃跑这种事情最有传染性,就像恐惧的情绪也最有传染性一样,因此每一场大战都会专门有人督战,古今中外对待逃兵的方法都是一样——就地正法!历史上许多以少胜多的战例中有一半是因为人多的一方前方开始有人逃跑,而不知情的后方以为前方打败,结果一哄而散,当都挡不住,常常是“人马自相践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忠义联盟倒还不至于败得如此惨,更不会自相践踏,因为重要的领导人都不在现场,同时既无必死的决心和意愿,又有强大的物质基础(轻功)作为条件,因此见势不妙,众人纷纷逃离。再看现场就如轻功大赛一般,有的施展出“水上漂”的绝技,有的唤做“草上飞”,更有使出“八步赶蝉”“纵云梯”“一苇渡江”等绝世轻功者,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霎时间,偌大的一个山庄逃得不剩一个白道武林豪杰!
沈追星一方就这样取得了胜利,激动之余连忙抓紧时间寻找蓝月下落。
沈追星命人将山庄仆人找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仆人们在感动加害怕之余带领沈追星以及众豪杰将丹阳山庄翻了个底朝天,搜遍了大小房间,地下密室却仍然不见蓝月踪迹。
难道蓝月已经被忠义联盟抢先一步带走了?或者蓝月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对于第二个疑问,沈追星肯定道:“我确定当时看到的人一定是蓝月。”众人对沈追星的视力和判断力都是毫无疑问地绝对相信,那么,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蓝月一定被藏到了别处或者带走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众人由于胜利而带来的兴奋此刻也消失无踪,渐渐地变成了沮丧,是啊,如果找不到蓝月,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死了那么多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沈追星的心中不停的追问自己。
忽然有人来报后面的山坡上走来几人,其中一个还背着一人,正往这里走来。
沈追星也没有在意,只是安排人查看是什么人,自己仍然和剑痴商量如何寻找蓝月。忽然间,院里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听到一个东北口音的人说:“累死俺了,你们这三个当哥哥的也该有点样,这一路尽可俺一个人背他呢。累傻小子啦?”
又听一个有点娘娘腔的松江府口音道:“别看我,为了找到蓝月的下落,阿拉还特地被人抓去坐了半天的监牢,当了回卧底,这才找到他,回头那一千两银子我要多分点!”
沈追星听到蓝月二字,“噌”地一下,飞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不如死
只见庭院之中有四个打扮不同、口音怪异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年轻大汉背负一人,周围一堆人在指指点点观看。
不用再仔细查看,沈追星心中涌起强烈的感觉,那年轻大汉背负之人正是自己以及众人拼死相救、苦寻不得、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大哥蓝月!
沈追星顾不得询问那四人什么来路、怎么找到蓝月已经向他们道谢等等,只是扑向那人身后,轻轻抱住蓝月,同时一手搭住蓝月脉门。
这时,玲珑儿剑痴等人都赶了过来,将沈追星、蓝月以及四人团团围住。此时,本来嘈杂喧闹的庭院了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出言想问,只是静静地、充满期待地看着沈追星的脸色,生怕沈追星带来不好的消息。
沈追星的脸色阴晴不定,从他脸上似乎看不出蓝月是死是活。给玲珑儿的感觉似乎是过了很久,沈追星才神色黯然道:“他还活着,只是”说着,脸上出现难过、愤怒等等复杂的神色,缓了一口气才道:“他全身经脉全断,我想不出来他遭受了怎么样的折磨!”
此时的蓝月仍然紧闭双眼,本人陷入昏迷状态。沈追星将他抬到客厅之内,找来被褥铺在地上,让蓝月坐在上面,自己盘腿坐在其身后,竖起双掌,将内力真气由其督脉缓缓输入。
众人在一旁屏息等待,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深怕耽误了救治。大厅中虽然挤满了人,但鸦雀无声,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
沈追星一开始只敢缓缓输入一道真气,且速度慢得出奇。且知输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经脉仍然不通。沈追星暗叹一口气,改将真气缓缓输入其五脏六腑之中,这一招似乎有些见效,沈追星感觉到对方似乎吸收了少部分真气,顿时恢复了一点信心,继续耐着心儿往里一点一点地输入真气。
过了大概大半个时辰,沈追星感觉蓝月体内脏腑虽然不再吸收自己输入的真气,但似乎恢复了一点正常运转,便慢慢停止往里输入真气。
沈追星盘坐在蓝月身后,看不到蓝月的脸,但他看到玲珑在一旁面部表情的变化,由原来的担心、害怕、期待,此刻变成了惊喜,忙想着站起来走到蓝月前面,谁知手刚刚一松,离开蓝月后背,蓝月就要软软倒下,忙再次托住蓝月。端木见状从后面托住了蓝月,沈追星朝端木守剑微一点头,便起身来到蓝月面前。
此刻的蓝月虽然脸色惨白,面无血色,浑身绵软,没有一点力量,但已经睁开了眼睛。
说也奇怪,蓝月浑身上下给人一种虚弱到极致、甚至已经完全损坏的感觉,但那双眼睛却清澈无比,似蓝天映照白云,又似湖水倒映明月,似乎洞察一切,看破世情,经历过无数痛苦折磨之后的他精神上似乎更强大了。
蓝月用他那明如秋水的眼睛扫视了众人,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最后眼光才落到玲珑沈追星脸上,停留片刻,眼中的笑意更
浓,随后用尽全身力气轻轻说了两个字,虽然完全没有声音,但沈追星从他口型中看出,那是:“兄弟!”看他眼神,似乎还要抬起手来,可是浑身一点动静也没有。
沈追星一把抓住蓝月的手掌握在手里,本来柔润如玉但发力时又坚如钢铁的双手,此刻却似秋天无人收割的庄稼一样软踏踏的挂在那里,破败不堪,十个手指头上的指甲已经被一根一根拔去。
沈追星内心疼痛不已,却又强做笑容,玲珑儿却早已泪如雨下。
仿佛用尽了全力一般,或者又是因为回到自己人身边突然产生的放松心里,蓝月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玲珑儿大惊,以为蓝月有了什么不测,刚要过来查看,却被沈追星拦住。
沈追星低声道:“他刚刚苏醒,现在脱离了昏迷状态,只是昏睡过去。”又对剑痴道:“我看他浑身上下似乎已经没有一处是好的,这可怎么办?你帮我看看!”
剑痴伸出独臂,搭在蓝月手臂脉门处,回头又把蓝月全身检查一遍,低头深思不语。
沈追星不敢打扰他思路,但时间一久也着急起来,自己又不好催促他,欧阳倩倩见了替他问道:“爷爷,蓝大哥到底是什么状态啊?能好起来吗?”
剑痴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朱元璋太狠了,蓝月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经脉全断,这还好说,通过针石药物以及真气调理,几年后有可能复原,只是他浑身肌肉以及全部损坏,无法医治,再也不能复原了。难怪朱元璋把他抛出来做诱饵,蓝月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活着能看到听到却无法参与这世上的一切,他到现在没有死我倒是感到吃惊,换成别人早死好几回了!可是。蓝月虽然活着,却生不如死!因为他连死的力量都没有。”
玲珑儿闻言,再一次伤心落泪,沈追星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蓝大哥能大难不死,或许能有奇迹发生也未可知呢!”转身向那几位救出蓝月之人道谢。
那几人忽然朝沈追星打出一套奇怪的手势,沈追星和剑痴都认出那是墨门相认的手势,忙各自以手势相回,同门相见,自是欢喜无比。
原来那四人正是在武林大会上首先上场的四人,分别是来自广东的蔡凫水,来自西北的王德福,来自松江府的杨秀和来自东北的马坤,这四个来自四面八方的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却是结拜兄弟,在墨门中被称为墨门四侠,老大蔡凫水,老二杨秀,老三王德福,老四马坤。
四人受墨门巨子之命前来协助营救蓝月,老二杨秀故意露出破绽被鹰爪门人抓去,和蓝月关在一处。其他三侠提前在杨秀头发中暗藏一种奇特的香料,这种香料正常情况根本闻不到,可是,同时将真气聚集在人体迎香和承浆两穴时,会问道这个香料的味道,且是聚而不散,就像留下路标一样,其他三侠因此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杨秀,同时也找到了蓝月。
追星高兴之余又担心蓝月的伤势不能复原,不由得唉声叹气,马坤心直口快,说道:“你也别垂头丧气,一来人各有命,二来巨子会亲自给他治疗。以巨子的通天彻地的本领,或许能够治好他呢?”
沈追星忙追问巨子姓名,马坤尴尬道:“虽是同门,没有得到允许前我也不便透露。不过你若和我一起去送蓝月医治,你届时可以见到他,当面问他岂不更好?”
沈追星又追问要将蓝月送到何处,蔡凫水说是在江边某地,有船只接应。沈追星道正好离岳阳号不远,何不现在启程前往?
沈追星让人作出一个特制的担架,抬着蓝月前行。龙王虽然受伤,但自己行走却没有问题。
此时天色已黑,但既然蓝月已经救出,此地当然不宜久留,众人打起火把,由墨门剑士开路,洞庭帮战士殿后,众人将蓝月守在中间前行。沈追星不放心,便走到前面开道。
此时由远处吹来的江风轻抚在沈追星脸上。吹干了沈追星眼眶中包涵的泪水,此刻沈追星心情复杂无比,既为救出蓝月而高兴,又为他的前途担心不已,蓝月伤成这样还能救吗?同时又为死去的杜宇以及其他兄弟难受,不由得摸了摸收藏在胸口的杜宇给自己留下的信。
到现在沈追星都没有时间去看杜宇的那份信,既是没有时间,又是不敢观看,怕自己睹物思人会哭出声来,决定自己一人时在观看此信,倒时就算是大哭一场也没人看见。同时心中纳闷,杜宇为什么会给自己留下这封书信呢?难道他不可以亲口告诉自己?或许,他已经预料到了死亡,所以才留下书信?这是不可能的!沈追星如此告诉自己,杜宇不可能预知自己的死亡而留下书信,应该有别的什么原因吧!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虽有火把在手,也不易行走,同时走不远就会出现一些岔道,因为都是第一次来,又是黑夜行走,众人都担心走错了方向,唯有沈追星毫不担心,对众人道:“跟着我走,肯定不会走错。”同时心想:“我看着北极星呢,怎么会错?!”这又让他想起和蓝月一起在北极宫寻宝的时光,是蓝月告诉他北极星以及北斗七星的方位,那日二人的对话,此刻犹在耳边。
再走一段路,沈追星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越往江边行进,这种感觉越是强烈,沈追星突然怀疑起来,自己的方向应该没有走错,同时前方不远就有自己方面两艘战舰接应,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不安的感觉呢?
突然,远处吹来的江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香味,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沈追星从来没有闻到过。再往前走,耳中竟然隐隐约约传来管弦丝竹之声,同时还夹杂着女子的嬉笑之声。
再往前走,看到远处竖立了几个巨大的帐篷,四周用白纱围起,同时挂满宫灯,照的附近亮如白昼,更巧的是,这些帐篷正好挡在众人的必经之路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山外有山
江风吹动风铃,叮当作响。沈追星眼前一晃,蓦的闪出一个人影来。此人来得突然,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好似浓黑的夜幕里突然打开了一扇门,走出这个人。出现的虽然突兀,但看他悠然自得,慵懒到让你甚至觉得潇洒的模样,又仿佛一位多情的王孙公子正要来拜会风月佳人一般。
此人身材颀长,面如冠玉,年纪说不清楚,猛然一看也就在四十左右,但那双看似温柔多情的眼睛偶然露出的历尽沧桑的眼神却又暴露了他的年纪。此人头戴束发银冠,勒着银白抹额,腰围攒珠银带,满面春风,说不出的风流潇洒。身后跟着出现一排年轻貌美的女子,手持各式古色古香的宝剑,笑盈盈的侍立两旁。
如此时间,又是众人力战之后的必归之路,沈追星知道来着不善。回头再看剑痴,见他脸色微变,低声问道:“这人是谁?怎么感觉一股妖气呢?”
剑痴尚未有机会回答,只听那人笑道:“我一生被人说过有仙气,有霸气,也有说我邪气的,可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说我有妖气!此言深得我心,妙哉!”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已经从十丈开外到了眼前。
“噌”,剑痴拔出“工布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飘渺宫主人!”
一时间,众人如临大敌,纷纷拔出兵器。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玲珑儿和欧阳倩倩提起宝剑,挺立在沈追星两旁,似乎想使用当日在名剑山庄所练习剑阵迎敌。
那缥缈宫主人眼睛先从玲珑儿以及欧阳倩倩身上扫视过一遍,在忽明忽暗的灯火照映下更显得二女酥胸傲立、曲线玲珑,不由得赞了一句“好!”,才把目光定在沈追星脸上,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利刃一般的眼神,问道:“这位小哥气宇不凡,颇有出尘之意,莫非就是先如今江湖上新近崛起的沈追星么?”
沈追星上前一步,毫无惧意地道:“正是晚辈,敢问前辈到老远从东海仙岛来此,不是为了和我闲话家常吧?”
沈追星此话说得颇为无礼,众人替他捏了一把汗,谁知缥缈宫主人并未生气,似乎对沈追星更感兴趣道:“不错,果然是初生牛犊,难怪能把京师和江湖都闹的天翻地覆,很有些意思。见你如此人才,我倒不忍心下手杀你呢?你说怎么办?”
“我与前辈乃是首次见面,无冤无仇,父母早亡,应该与前辈也没有恩怨,前辈为何有想杀我?”沈追星并不担心自己生死,倒是有些奇怪那缥缈宫主人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
“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踏上中土了,那日有一与我有些旧缘之人找上门来,求我出手相助,说江湖新近冒出一个叫沈追星的,正对她穷追不舍,务必要置她于死地,因此求我出手杀了沈追星。”缥缈宫主人开口讲道。
“一个江湖新人能有多大能耐?我便随意指派了一名最不成才的弟子陪她走上一遭。我的那些弟子,就算最差的,但放到中土武
林,也可以轻松杀掉一派掌门或者一帮之主。”
“可是谁曾想,不但没有杀掉沈追星,居然在两三招上就败给了对方,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缥缈主人继续解释道。
“本来只是简单地杀掉一个人,或者求我出手之人被杀掉,对我来说,都无关痛痒。可是,由于我弟子的失败导致了缥缈宫整体蒙羞。而羞耻和造成羞耻的原因就像”
说道这里,缥缈宫主人似乎来了谈话的兴致,正在努力找一个恰当的比喻:“就像身上的脓疮和造成脓疮的原因一样,都必须从身体上切除,你懂吧?”聊到**处,还问了一下沈追星。
沈追星笑道:“我懂,你是说你那个被我打败的弟子就是脓疮,而我就是产生脓疮的原因,对吧?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说着,笑了起来,沈追星这一笑,也把玲珑儿和欧阳倩倩逗得笑个不停,浑身上下花枝乱颤,把那缥缈宫主人的眼睛都看直了。与他身边成熟美艳的少妇想比,玲珑儿和欧阳倩倩如同那刚刚露出尖尖角的小荷一般,自有一种独有的青春、健康的气息。
欧阳倩倩睁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缥缈宫主人,问道:“后来你那个弟子你把他怎么样了?是不是罚他练一百遍剑或者三天不给饭吃?”
“没有,”缥缈宫主人笑道:“我直接把他绑了手脚,割出血来,扔到了鲨鱼群里。看到鲨鱼兴奋地争食,那才有趣呢!”
看到欧阳倩倩一脸吃惊、厌恶、害怕的表情,缥缈宫主人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满足感,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即使观看鲨鱼吃人也提不起那种感觉,自己多久没有那种快感了?还是在自己九岁时有过
“星儿,不要和他废话,大家并肩子上,一起杀了这变态才是!”剑痴欧阳德宗的话语打断了缥缈宫主人的回忆。
缥缈宫主人眼中邪光一闪,看了一眼剑痴,冷冷道:“我见过你,二十多年前围攻我的人群中就有你一个。”再一大量剑痴,点头道:“难怪见了我还敢如此狂妄,原来功夫确实大有长进,即使我想杀你,也要废一番功夫,很可能还要到百招之外。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不过,杀不了你杀别人却很轻松。”话没说完,人影一晃,那缥缈宫主人已经冲进人群中。
众人一阵呵斥,刀剑齐施。沈追星、剑痴提宝剑奋力追击在后。
缥缈宫主人同样使出花玉郎使出过的“凌波微步”,同样如仙子出水般惊艳,可是速度却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见缥缈宫主人在人群中穿梭有如幻影般存在,旁人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人群中只听到兵器交鸣声、呵斥声、痛苦的惨叫声和兵器不停的落地声。
不一会儿,缥缈宫主人负手悠然从人群中走出,沈追星和剑痴才刚刚赶上。场中躺了一地的人。
缥缈宫主人见到沈
追星剑痴流露出愤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很高兴,说道:“你们放心,刚才那一趟我没有杀掉一人,不过下次就不好说了。”
接着似乎又“谈性大发”,继续说道:“我刚才说道哪里呢?”看了一眼玲珑儿后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想起来啦,我说道本来也想把沈追星当做脓疮产生的原因给处理掉,可是见到人后,我改变了主意。”
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看众人反应,看还有没有人想上前围攻他。刚才缥缈宫主人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人多对于他没有用。沈追星和剑痴也不想让自己的同伴去做无谓的牺牲,因此也想听听他倒地想说什么在做决定。
见再也没有人阻止自己说话,缥缈宫主人似乎很满意,接着道:“我见到沈追星和这二位小姐后改变了主意,我突然领悟到,杀人是多么愚蠢的事情。杀一个,少一个,人只会越杀越少,因此,杀人是赔钱的买卖。为什么不改变方式呢?比如收些资质好的做徒弟!那是赚钱的买卖啊!”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很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比喻而高兴,侍立一旁的美女们也咯咯地娇笑不已,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缥缈宫主人笑了一回,见沈追星众人并不发笑,便觉得无趣,再也笑不下去,便用手指一点沈追星、玲珑儿、欧阳倩倩,正色道:“今天,本仙大发慈悲,欲收你们三人为徒,还不跪下谢恩,跟我回缥缈宫去!”
听了他说出这番话来,众人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剑痴朝沈追星一使眼色,示意二人联手,先下手为强。
可是沈追星却另有主意,缥缈宫主人武功怪异,不惧群斗。一旦动手,自己和剑痴等武功高强者或许能够幸免,但其他墨门剑士和洞庭帮战士可能会有较大伤亡,沈追星也看了刚才那些倒地之人,不知道缥缈宫主人使出了什么招数,这些人是被自身兵器所伤,但因他留手,却都不致命。如果在没有弄清对方招式武功的情况下再来一次围攻,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自己先和他斗上一斗,或许能用言语套住对方,再不济,也可以看看对方虚实,再定下具体战略,“谋定而后动,永远不吃亏!”沈追星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想到这里。沈追星跨前一大步,笑嘻嘻地对缥缈宫主人道:“你武功确实是高,但我们三人都没有看清楚,只是见你在人群里晃来晃去的,那不算真功夫。你要拿出真功夫,将我打败,那我们三人自然心悦诚服,到时你不想收徒我们都会哭着喊着地求你,你说呢?”
“晃来晃去?”缥缈宫主人失笑道:“孤陋寡闻到这个地步!我也真是服了!”回头朝手下众美人笑道:“你看这孩子傻得可爱吧?居然把‘凌波微步’解释成‘晃来晃去’!”
众美人听了又不失时机的娇笑起来,看来他们跟随在缥缈宫主人身边真的很幸福,每天能听到他讲出那么有趣的话语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海天一愁
沈追星也挠头笑道:“我读书少,虽见你步法美妙,也没有什么好是词语来形容。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晃好吧,你那什么波什么步再好看,也是用来闪躲和逃避的,我看不出什么高明之处,不如你也不用那什么波、步,好好就在此地,我们打上一架,如何?”沈追星见他“凌波微步”奥妙无穷,因此没有动手之前先想法子“破”了他这门武功再说。
缥缈宫主人见沈追星胡言乱语,倒也没有生气,似乎难得有人与他如此聊天,反而很感兴趣,道:“我的武学浩如烟海,不用那凌波微步也没什么。只是你说的这个‘此地’有限制吗?”
沈追星见他居然陪自己胡闹,且大有送上门之意,顿觉又惊又喜,连忙道:“肯定有限制啊!常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高雅如阁下一般的神仙人物怎么可以相贩夫走卒一样东跑西窜、狼奔豕突呢?”说罢,扫视全场,见马坤手持一杆铁杖,便借来,在地上划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来,得意洋洋道:“看,这就是规矩,咱们就在其中比试比试,如果谁出了圈子,谁就输了,如何?”
“妙啊!有种做游戏的感觉,太妙啦!”缥缈宫主人居然拍掌叫起好来。沈追星心想:“这个缥缈宫主人看上去挺老实的。只不过你现在叫好,一会儿恐怕恨不得杀了我才解恨,没法子,只能骗骗老实人了。”随即问道:“我们聊了半天,你知道我叫沈追星,我还不知道阁下的尊姓大名呢?”
“海天愁思正茫茫,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而已,曾经有过的姓名已经不敢再用,怕辱没了祖宗,你就叫我‘海天愁’吧!”沈追星的问题,触碰到了缥缈宫主人内心的伤痛。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海天愁,好大气却又伤感的名字!”不知为何,玲珑儿低吟此句也不觉间伤感起来。那缥缈宫主人顿时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那么,海天海天先生,”沈追星本想称呼海天兄,可是又觉得这么称呼有点过分,便以先生称呼:“海天先生,我们以多少招为限呢?规则我定了,出圈的或者败落的就算输。招数由你来定,这才公平!”
海天愁道:“你的武功照比刚才那个独臂还稍差些,我如果全力以赴,五十招内可以将你击杀当场。不过就定九十招吧!”
沈追星心中自有计较,将随身携带火把插在地上,跳入圈中道:“天色不早,何不现在就开始,也好早点回去,洗洗睡去!”
“那要看你能回得去不?”海天愁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道阴森却又狡黠的光芒踏入圈中。
见海天愁已经完全进来,沈追星笑道:“动手之前我先和自己人交代一下,免得到时输了,和你去仙岛再也没有说话机会。”海天愁潇洒的地耸了耸肩,做了个悉听尊便的动作。
沈追星对众人道:“听着,我和缥缈宫主人打赌,出圈者为负。我这个人和人动手时最不愿有人在一旁观看,所以请大家速速离去,先
把蓝月送回船上,不必以我为念。”
众人哪里肯舍他而去,沈追星正色道:“各位没有必要在这里白白丢看性命,你们离开后,我也可放手一搏,毕竟还有招式的限制,九十招,大家对我难道没有信心吗?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说着手指蓝月道:“蓝月的安危就拜托大家了!”
剑痴言道:“沈追星说得对,人多的优势在这里已经失去,反而成为沈追星的负担,不如离开,我相信以沈追星的武功定能挺过九十招。”又偷偷对沈追星说:“他们回船上等待,我埋伏在前面不远处等待。你能挺过九十招最好,实在不行,你就往我发现跑,以啸声为号。或许我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了,这才一起离去。海天愁也不阻止,只是冷冷的看着,轮到玲珑儿和欧阳倩倩走时,海天愁却突然说话:“我说的是要收你们三人为徒,不是你沈追星一个人,所以,别人都可以走,你们三人要留下。否则,说好的只能作废。你以为我为什么定下九十招的限制呢?三人,每人三十招。”说罢,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沈追星心道:“这老小子原来是在装傻充愣啊,到最后居然将玲珑和倩倩套进去了!”心中恼恨不已,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大家都留下和海天愁决一死战,以海天愁的“凌波微步”,没有人能够伤到他,反而会死伤无数,到最后他果真要伤害玲珑儿和倩倩还是轻而易举,不如现在由我们三人和他斗一斗,一来对方未必会痛下杀手,二来前期正好我们三人练过一段时间联手的剑法,今天刚好一用。再不济,我再发出长啸召唤剑痴帮忙,总胜过现在这样,众人随时会招到海天愁神出鬼没的攻击。
想到这里,说服众人离去,剑痴也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忙将自己的“工布剑”摘下,递给欧阳倩倩,倩倩懂事地对剑痴道:“爷爷放心,有追星哥和玲珑姐在,倩倩不会怎么样的。”
见到沈追星方人马渐渐远去,海天愁不怒反喜道:“好小子,不错,不错,差点把我也给绕进去了。如此美质良才,怎能错过,必须投到我门下!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说实话,沈追星虽然年纪不大,但天生聪明,又练有“大无相功”,虽然还没有到达“他心通”的境界,但对于一般人,他总能一眼看穿对方心中所想,看透对方是什么人性。可是对于海天愁,沈追星却无论如何看不懂,看不透。就算抛开他几乎不可思议的武功,海天愁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却有超越常人之处,但有时却似童心未泯,有时也显得贪花好色,似乎海天愁随时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时而是学富五车的儒雅绅士,时而又是面色猥琐的泼皮无赖。
沈追星虽然是初次见到他,但心中常常怀疑,海天愁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沈追星收拾心神,拔出龙渊剑,玲珑儿、欧阳倩倩手持长剑、短刃分立左右,三人摆出一个剑式,正是“西归剑法”第一招的第一个变化。西归剑法共有七个图式,并无固定招法,全在自己领悟。
沈追星将这七个图式拆解为六十三招,即每图九招。对于沈追星来说,招式的固定意味着对他的束缚,因此沈追星可以做到无招胜有招。但对于一个剑阵来说,招式的固定意味着固定的配合,三人才能同心同德,不假思索地配合,天衣无缝地使出妙招,个中微妙感受唯人自知,练到不同层次感受绝不相同。
三人互相对视片刻,会心一笑,此时,虽然夜色正浓,但三人似乎又回到了名剑山庄,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午后,三人一起在树阴下花丛中联手练剑的时光,顿时心灵相同,意气相连,三人同时摆出一个剑势来。
要知道三角的形状既是最具进攻的形状,也是最稳定的状态,兼之此刻三人心意相通,海天愁看了半天,竟产生无处下手的感觉。不禁笑道:“其实我刚才说九十招的期限,我是故意多说了,为了就是让你们以为能够与我一战而选择留下来,其实十招之内我就能破敌!”
此言一出,玲珑儿和倩倩心里同时一震,心想,十招?怎么可能?难道对方真的隐藏了实力?一切都在对方算计中?顿时心神失守,剑阵露出破绽。海天愁立生感应,挥剑刺来!
海天愁手中长剑在黑夜里化作黑色妖魔,呼啸着朝三人刺来。顿时天地间似乎充满了刺耳的魔兽嚎叫,三人只觉得那剑只是奔自己而来,忙挥剑格挡,把事先演练的招式忘在脑后。沈追星见势不妙,提剑朝对方剑尖刺去。那日自己曾使出这招破了剑痴的一招西归剑法。
“叮”双剑的剑锋相撞,在黑夜里冒出闪亮的火花来。
海天愁纹丝不动,沈追星却整个人从地上平移向后。后移三丈,沈追星拼命站稳脚跟,此时,后脚已经踏在自己划的那条线圈上。
沈追星见海天愁即将发动第二次进攻,如果自己三人还是刚才那样,别说十招,就是一招也挺不过去,忙大叫一声:“相信我,跟着我,配合我!”同时沈追星将体内九道真气运行到极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声,朝海天愁攻去。长啸声如同一条无形的巨龙将海天愁长剑发出的刺耳怪声给撞得粉碎,二女同时精神一震,摆脱了海天愁剑上魔音的控制。
原来海天愁此剑名叫“九幽魔音剑”,除了通体乌黑却锋利异常外,剑身暗藏九个暗孔,以内力挥动时可发出乱人心智、摄人魂魄的怪音,令人不战而败,端的是厉害到极点。只不过今日被沈追星的龙吟虎啸之声所破。二女神志恢复,再也不去管对方使出什么招式,只是盯住沈追星,沈追星使出一招二人就跟着使出相应的配合招式,完全将海天愁攻向自己的剑视作无物,将生死置之度外。
海天愁有时明明可以刺死或刺伤两女,但到最后总是下不去手。沈追星三人却越战越勇,双方你来我往,居然打成平手,眼看就要到九十招的限招了。
海天愁心想再这么下去就要过九十招,自己且不是输了?说不得只有让对方死一人了!一狠心,使出惊天动地的一招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僧一道
沈追星三人在圆圈中于海天愁相斗,海天愁本有爱才收徒之意,所以处处留手,加之人在圈中,本来空间狭窄,沈追星三人的三角形阵法最具攻击力,同时,也最占地方,这样一来,海天愁束手束脚,绝世武功最多也就使出三层,堪堪与沈追星三人打个平手。
眼看九十招将近,海天愁心想,再不放手施展,恐怕要输了这场比拼,一声怪啸,顿时须发飘然,袍袖渐渐鼓起,脸色发白,双眼微微发红,射出阴冷的目光,将手中“九幽魔音剑”插在背后,双手微微旋转,顿时四周狂风大作,地上落叶、尘沙离地而起,围绕沈追星三人高速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同时,越来越多的枯枝落叶、飞沙走石加入将三人紧紧裹在其中。
这是一门已经失传很久的道门玄功,由东晋天师道天师孙恩所创“黄天**”,最讲究天人合一,功力达到一定境界者,可以充分利用天地间的能量。早前花玉郎所使掌法,就脱胎于此。
围绕三人的飞沙走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也越来越快。三人别说睁开眼睛,玲珑儿和欧阳倩倩站都站不稳。沈追星感到不对,速度达到最高点时就是海天愁作出惊天一击的时刻,忙大声让两人躲在自己身后。可是风声太大,已经大到根本听不见说话,沈追星咪着眼睛,功聚双目,将二女牵到自己身后来,自己用身躯护住二人。
飞沙声、风声、海天愁的怪啸声合为一体,声音越来越高,达到一定程度时,三人似乎都失去了听觉,在极短的时间里觉得特别安静。这时,海天愁发动了,他全力朝三人推出一掌。所有旋转的飞沙走石、枯枝落叶都随着这一掌之力、夹杂着海天愁深厚无比的内力、化成一条恶龙,朝三人猛扑过去。
这一掌非同小可,乃是集合了内力、外力的巅峰之作,势不可挡。如果只是沈追星与他对敌,由于无法躲避,最好的做法是将真气运行到顶点,形成一个不大的裹着全身的气囊,然后随着对方的掌力飘荡出去,绝对不能硬拼。因为此刻不但沈追星抵挡不住这股力量,因为夹杂了天地间的外力,即使海天愁自己也无法控制这一掌的威力,运行到这个地步,想撤也撤不回来,如果海天愁不发出这一掌,那受害的一定是他自己。
这一掌使出,有去无回,因此,此招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今生无悔”。
沈追星虽然同样眼不能看、耳不能听,但凭借自身气场的感觉知道对方发出了惊天一击,且不能阻挡。可是如果自己闪开,势必会伤害到玲珑儿和欧阳倩倩,这是沈追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想到这里,意念一生,身体作出反应,跨前一步,挡在前面,硬生生以自身气场接住对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劲气,同时将自身内气做告诉的螺旋转动。
“轰”的一声,强大的外气、内力与沈追星体内九道真气相撞。沈追星只觉得满头满脸都被针刺一样疼痛,同时
对方内气、外气有少部分钻进自己经脉之中,产生撕心裂肺的感觉。沈追星强忍疼痛,咬牙将真气以螺旋状旋转到最快速度。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股强大的外力内气在沈追星旋转内气的带动下,居然改变了方向,由横扫而来改为向上冲去。
沈追星首当其冲,被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带上了半空,越飞越高,最后达到十几丈的高度。但是,玲珑儿和欧阳倩倩安全了,她二人只感觉一道狂风从眼前冲向天空,沈追星随之不见踪影。
此刻的沈追星出于半昏迷状态,原来在平地与那股强大真气接触一刹那,沈追星多条经脉受损,有两条经脉破裂,当时鲜血内涌,真气混乱。
玲珑儿和欧阳倩倩环视周围不见沈追星踪迹,正不知所措,突然看见海天愁抬头往上看去,二人连忙抬头观看,不知何故,沈追星身在半空,正在往下跌落。
之所以是“跌落”,是因为沈追星在空中下落的姿势不是头在上脚在下地竖直落下,而是脸朝上身体平躺着下落。
玲珑一见便猜到沈追星此刻应该是昏迷过去,暂时失去意识,否则不会以这样的姿势下落,忙朝欧阳倩倩大喊一声:“快接住他!”抢先一步,伸出双手去接沈追星。欧阳倩倩也回过神神来,同时伸手去接沈追星。而就在这时,海天愁一步跨到眼前。
现在的状况是玲珑儿和欧阳倩倩由于伸开双手去接沈追星,已经完全失去了防备海天愁的能力。海天愁只要上前一人一掌便可结果了两人的性命,同时任由沈追星从空中摔落,或伤或亡。
略一犹豫,海天愁双掌分别朝二女推去。
掌及身体,刚劲忽然转柔,一股绵柔之力将二女推出丈外,但并无损伤。眼看着沈追星就要摔落在地,受到不可预测的伤害。
海天愁本有接住沈追星之意,但在那一刹那,见二女不顾自身安危去救沈追星,海天愁心里突然产生一丝嫉妒的情绪,同时也想到,此子天赋之高,生平未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或许武功及成就会远超自己,眼前这两个女孩就算是拜自己为师,跟随自己去了寻仙岛,其心也不会在自己身上,自古嫦娥爱少年,有这样一个天赋极高、相貌俊秀的师哥整天在身边,谁会去喜欢一个糟老头子呢?但如果这个少年在比武的过程中意外摔死,或者当时没死,但事后重伤不治而亡呢?比如说,以一道真气偷偷输入对方心包经脉,堵住心房,一个时辰后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不治而亡,谁又能想到是我做的手脚呢?
海天愁将二女推开,露出不为人知的奸笑,但等着沈追星落地的那一刻到来。
忽然间,一股极细极微的剑气从背后刺向海天愁的大椎穴。海天愁猛地一甩衣袖荡开那必杀的一剑,同时转过头来观看,只见一个大约十四五岁高高瘦瘦、相貌秀美的少女手持一柄细细的长剑,站在自己身后。见自己回过头来
,忙吐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此时守候一旁的众美女才发现来人偷袭,纷纷挥剑相向,那女孩毫不畏惧,笑吟吟地和众人战在一处。
海天愁暗觉不妥,耳轮中并没有听到沈追星摔在地上的声音,忙回头再看,不知何时,一个身材高大的老道站在身后,双手稳稳地接住沈追星,同时将内力输入沈追星经脉之中。
“我道谁有这等身手,原来是你这个牛鼻子。”海天愁显然是认出了来人,因此见他能在自己一回头间接住沈追星也就毫不意外了,回头对众女道:“先别打了。”那一众美女忙停下剑来。少女也趁机走到玲珑儿和欧阳倩倩身边,和她们说起话来。
此时沈追星在那老道的调理下已经苏醒过来,一见周围情景,知道是老道救了自己,刚想道谢,却听老道说:“你重伤未愈,不能多说话,还不觅地静修去。”
沈追星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传说中的人来,便知机的退到一边,真的打坐起来,同时也是借机摆脱眼前的尴尬局面,毕竟自己是比试输掉的那方,怎么狡辩耍赖自己还没有想好,不如就交给这老道去处理。
玲珑儿、欧阳倩倩本想上前探视沈追星状况,见他运功疗伤,便稍稍放心,不再去打扰他。
这时剑痴闻得沈追星刚才的长啸声也赶了过来,突然见到老道在此,又惊又喜,刚要下拜,却被老道阻止。
老道见沈追星已能自己运功疗伤,放下心来,对海天愁道:“缥缈老妖,什么风把你从海上吹到中土来了?我记得当年咱们可是有约定,你今生不可再踏入中土。”
海天愁笑道:“是有这么一个约定,但当时是说只要你们三人健在,我便不踏入中土半步。可如今,我可听说那个邋遢道人已经仙游了吧?再说了,我那岛上什么都有,却没有聪明伶俐的徒弟,因此才想到中土来收几个徒弟,这不是刚和他们三人打赌,在九十招里赢了他们,就必须拜我为师呢。不信你去问问你旁边那个缺胳膊的。”
老道摇头道:“很遗憾,你这个赌约要作废了!”
“我二十年没有踏进中土,难道世道变了,中土之人都说了不算了?”海天愁讥笑道。
“那倒不是,”老道说,“正常来说,你收几个徒弟没人拦你,只是这几个孩子不行,他们是有师父的人,他们同意,他师父不答应也没用。除非你有把握一定能赢他师父。”
“难道这小子是你徒弟不成?”海天愁反问道。
老道士叹息道:“我倒是有两徒弟,都不成才,一个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女孩。还有一个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也刚刚救出来。你要知道也不难,我把他叫出来就是,你们认识的。”说罢,老道士朝黑夜里扬声道:“别躲着啦,快出来吧,你徒弟也快被人打死啦!”
话音刚落,从夜色中走出两位一老一少的僧人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求之不得
“哈哈哈,二十年不见,故人风采依旧,令人欣慰!”火光映照之下,一高大儒雅僧人,僧衣芒鞋,从黑暗中飘然而至,身边紧紧跟随这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沙弥,园园的脑袋剃得锃亮,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从不安分,滴溜溜乱转,不停扫视众人,见到沈追星后,面露喜色,径直朝他跑去。
那僧人显然非常喜欢这个小沙弥,也不阻止,由他自去,自己笑呵呵地来到海天愁不远,停下脚步,眼中精光一闪,似乎已经看出海天愁武功这二十年来的进展。却先朝那老道打了个哈哈:“席老道说话还是那么刻薄,今日寅时,我心中一动,算到有故人来访,忙携了小徒前来相迎,紧赶慢赶,刚到此地,可不像老道说的偷偷摸摸、故意躲在这里来吓唬人!”
海天愁见那僧人和老道嘻嘻哈哈,冷笑道:“难怪季潭宗泐保养得如此年轻,原来是喜欢和席应真老道说笑的缘故。海某人刚入中土,就受到佛、道两家最顶尖人物的迎接,真是倍感荣幸啊!”
“有多少人羡慕海天兄的逍遥自在、神仙生活而求之不得,海天兄为何一定要打破约定,踏脚中土呢?中土大乱将生,海天兄你再插上一脚,且不是乱上加乱?”席应真说话自有一种直来直去的风格,令人无法回避。季潭宗泐却微笑着伫立一旁,看似老僧入定、与世无争一般,但海天愁心里明白,这老僧心里没准正在计算和席应真联手能在多少招内杀掉我了?武功达到席应真、季潭宗泐这个境界,已经具备通天彻底只能,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武功高低以及武功路数,未战之前,胜负已定。
“人常道:故土难离。又说:月是故乡圆。难道我竟然连踏上故土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海天愁、席应真、季潭宗泐三人武功路数不同,但武功层次却相差无几,海天愁算出自己不可能是这二人联手之敌,因此这才愤愤道。
“佛门讲究缘,既然缘尽,就应该情了。故园情也了!儒家不是说:逝者如斯吗?”季潭宗泐回答道。
“哼!”海天愁冷哼一声,却又无可奈何,这一僧一道将话已经说得很是明白,自己在有异议,只怕这二人会立即联手,顿时萌生去意。
季潭宗泐趁机道:“沈追星跟我学过几天大无相功,算是我的徒弟吧!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看老僧薄面,放他过去!这里先行谢过!”说罢,朝海天愁双手合掌施礼。
海天愁趁机道:“咱们把话说在前头,我再也不会踏足中土,但如果我的弟子如果有意回归中土,你们不可阻拦。”
席应真答应道:“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三人都不应该干预。”说罢,意味深长地朝季潭宗泐看了一眼。
季潭宗泐似有所悟,只是低低念了一声佛号。
海天愁再也不说什么,袍袖一挥,往自己营帐走去,众美女紧跟其后。
看着海天愁远去的背影,这一僧一道明白海天愁明早就会拔营启程,返回寻仙岛,再也
不会踏足中土了,不过其弟子一定还会返回中土来搅风搅雨,只不过二人都不得过问,应该是蓝月、沈追星之辈的事情了。
席应真回过头来,对季潭宗泐道:“蓝月的事情,多亏了沈追星了!”
季潭宗泐笑道:“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去体会,不管将来如何,我想他二人都不会忘记这一段友情的。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蓝月的伤势如何,看看你我二人联手能否救治与他!”
此时沈追星的伤势早已在大无相功的运行下痊愈,正和求不得讲些有趣的事情,席应真的女弟子乌黛黛也和玲珑儿、欧阳倩倩聊得火热,剑痴则独自在一旁含笑看着几个孩子。
见到佛道的两位顶尖高人处理完海天愁的事情从远处归来,众人上前施礼。
席应真、季潭宗泐连忙制止剑痴施礼,席应真道:“你我平辈论交,无须多礼,蓝月之事多谢欧阳兄拔刀相助,我应该谢你才是!”
“难怪追星儿对蓝月赞不绝口,推崇备至,原来是席老的弟子,这我就不奇怪了!”欧阳剑痴赞叹道。
季潭宗泐看着几个少男少女热热闹闹的样子,感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今后江湖必是他们的天下!”
众人一路北行,说说笑笑,往江边而行,约么走了一个时辰,看见远处江上停泊一艘战船,灯火通明。再走几步,就有暗哨上前,见是沈追星带人回来,忙领上船去。
众人登上“岳阳号”,鬼秀才白令羽上前迎接,沈追星介绍后,白令羽见是两位传说中的佛道人物亲临,喜出望外,格外礼遇自不必说。众人先是探望了受伤的龙王宁长风。
龙王幸亏没有伤到要害,已无大碍。在龙王的陪同下,众人来到蓝月的房间。
沈追星见人数众多,便抱歉的挡住众人,只由席应季潭宗泐进屋给蓝月治疗。
众人表示理解,都在外面等候,希望两位“神仙”能创造奇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概一个时辰后,席应真、季潭宗泐相继走出蓝月房间。众人见他俩面色凝重,额头微微现出汗珠,想是刚才一定耗费了不少功力,也不敢发问,忙将两人请到岳阳号的大厅之中看茶。
众人分宾主坐定,龙王代表众人问起大家一直想问的那句话:“蓝月怎么样了?能救吗?”
对于这样一个简单直接的问题,席应真、季潭宗泐却不知从何说起,沉吟了半晌,还是季潭宗泐开口道:“由于两个原因。蓝月的性命保住了,一是蓝月体内的金丹,一是他强烈的求生**。我们联手治疗了他经脉破损之处。但要是经脉连通,真气能够自行运转,还需要一段时日。麻烦的是他全身肌肉已经是不可逆转的损坏,再也不能复原。”
听到这个结论,众人都惊呆了,众人都往好处想,没有人愿意去想象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如果连席应真、季潭宗泐都治不好,这个世界上还能够有人能治好蓝月吗?
全身肌肉已经不可逆转地损坏,是不是连自杀也要求人?
沈追星听了这话,感觉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心中冰凉,大脑一阵恍惚,这时,似乎听见了有人低声啜泣,抬头一看,却是玲珑儿在抹泪,忙走上前去安慰,不想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
这时又听季潭宗泐对席应真道:“我就看不懂了,在我看来,蓝月虽然多灾多难,但将来仍然是成就大事的人物才对,不应该会是如此结局吧?”
听了这话,席应真也振作起来,眼中闪过一道金光,正是金丹**运行的迹象,只听他缓缓道:“人算不如天算,你我虽然有些修行的道行,但毕竟还只是凡人,怎可尽得天机!眼看贵客驾临,蓝月或有转机!”
季潭宗泐点头道:“追星儿,此人马上就到江边,你去迎接上来。”
沈追星顿时精神大振,在白令羽的陪同下,飞也似的下船而去。
此时已是半夜子时,一轮圆月悬挂天空,江水清澈,沈追星站立岸边,深吸一口气,感受来自初秋的微微寒意,忽然间觉得天上的月亮离自己好近,突然想起一句忘了是谁写的诗来: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顿时感慨万千,此刻自己在担心蓝月能否救治,可是时过境迁,许多年后,还有人能知道今天的事、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吗?只怕是到时江月仍在,世上却已经没有了“我”!
正胡思乱想间,耳轮中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追星似从梦中醒来,功聚双眼,往远处看去,只见前方小道上隐约过来两骑。
转眼间,两匹马已经来到近前,马上之人乃是一男一女,皆以黑布蒙面。
沈追星走上前去。为首那男子见沈追星挡在前面,飞身下马,看清沈追星的模样后,笑道:“是沈追星吗?”同时打出一套手势。
沈追星一见,心中大惊,那不但是墨门相认手势,同时说明来人正是墨门巨子!
沈追星回答正是,同时也以墨门礼节回应。
那男子哈哈大笑,和那女子同时摘下面巾,和沈追星两手相握。
那男子身材适中,但骨骼粗壮,年纪在四五十岁的样子,虽是满面风尘,乍一看只是极普通的一个壮汉,但明亮如水的眼睛却显是出此人具有通天的智慧,面容方正,显示出他有坚强的意志,左右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身负极高的内功。身背一个极大的背囊,却不知里面装的什么物件,只是在转动身躯时叮当作响。
那女子年纪在十六七岁,气质空灵淡雅,偶然一笑却如百花盛开,乃是一个绝色美人。
那男子自我介绍道:“在下江阴徐默然,那位是蓝月的好友商子羽姑娘,也是我墨门中人。”又紧紧地握了一下沈追星的手道:“好兄弟,闻名已久,我们终于见面啦!你做得很好!”
不知怎的,沈追星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封遗书
沈追星紧握徐默然的粗壮结实的双手,从中感受到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没来由的,沈追星感觉到将蓝月交到这双大手上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一切尽在不言中。沈追星再无疑虑,迅速将徐默然、商子羽带上“岳阳号”。
上得船后,沈追星并没有将徐默然二人带到众人所在的大厅,而是直接带入蓝月所在的舱房。
或许因为席应真、季潭宗泐的联手运功疗伤,或许是心有灵犀吧,当商子羽的脚步刚刚踏入房门,躺在床上的蓝月睁开了眼睛。
商韵儿抢步上前,来到蓝月身边。人还没到,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蓝月虽全身无法动弹,但眼中却露出惊喜交加又自怨自艾等复杂眼神,似乎既饱含了对商韵儿的无限深情,又有一种不愿连累她而产生的无奈。
二人相对良久,虽然无片言只语,却又像已经交流的千言万语一样,其中深情,无法用语言表达。
站在一旁的徐默然见时候不早,咳嗽一声,商韵儿才缓过神来,脸一红让到一旁。徐默然走到蓝月床边,对蓝月笑道:“这是怎的啦,上次你我兄弟见面是我躺着,这次又轮到你了,这难道已经成了我俩固定的见面礼节了?那天的事情后来韵儿都和我讲了,你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也必须治好你!”说着,让沈追星帮忙扶起蓝月,商韵儿则从那个大背囊中取出一堆稀奇古怪的器械来,挨个交给徐默然,以便动手对蓝月进行检查。
沈追星此时已经定下神来,对徐默然信心十足,便饶有兴趣地观看起来。除了传统的搭脉方式外,徐默然还取出一个听筒模样的东西贴在蓝月前胸后背上仔细倾听。又找出一个不大的小木槌对蓝月浑身上下肌肉、关节敲个不停,活像一个老和尚敲木鱼一般,要不是蓝月伤势严重,沈追星肯定要笑出声来。
接着,徐默然又让上韵儿取出一个长针来,后面又一个皮囊。徐默然将长针扎进蓝月血管中,挤压皮囊,吸出不少血来。再将这些血液放入一个特制的青白瓷罐中,再取出一个药壶,往里滴了几滴蓝色的液滴。
稍等片刻,那混合了蓝色液滴的血液全部变成了血红色。徐默然见了,似乎有些困惑不解,便又抽取了一些血样,同样至于瓷罐中,这次多加了些蓝色液滴,在均匀摇晃。
片刻之后,混合后的血液又慢慢变成了红色。
这时徐默然显然是有些吃惊,看来结果完全出乎其意料之外。沈追星忙问其故,徐默然道:“我对蓝月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包括内气、经脉、内脏、血液、肌肉、关节等等。别的方面都有明确的答案,只有血液一项有反常之处。”
徐默然继续解释道:“正常的血液,在我滴入蓝色液滴后会慢慢变成蓝色,如果血液中有毒,则混合以后的液体会变成黑色或者紫黑色。可是你看,”徐默然将瓷罐拿到沈追星眼前,“混合后代液体每次都会变成血红色。”
沈追星愕然问道:“这不是很好嘛?还是血的颜色呀!”
徐默然
解释道:“虽然是血色,但仍然不正常,因为正常的颜色在加了蓝色液滴后会变蓝。”
沈追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毒性将会把血液变成黑色,蓝色液体会把正常的血液变成蓝色。而现在是他的血液将蓝色的液体改成了血液的红色。”
“咦?经你怎么一说我倒好像是找到找到了原因,”徐默然惊喜道:“能不能是蓝月的血液强大到可以吞噬毒液以及其他一切混合在血液中的杂质呢?果真如此我就可以在他身上使用一些别人不能使用的法子,或许我能将他复原,也未可知呢!”
沈追星看此时的徐默然倒有几分天真的孩子气,哪里像一个秘密门派的首领人物呢。
沈追星这时问出了那最关心的问题:“你看他能复原吗?”听了这话,一旁的商韵儿一顿,似乎有些紧张。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蓝月死不了!”徐默然首先说道。
商韵儿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她来说,只要蓝月活着,不管什么样子,她都会接受。
但沈追星不满足,他在等那个那个关键词的出现。“但是,他能不能恢复身体行动功能,进而恢复武功,那都不能确定!”
“所有在‘但是’这个词之前出现的话,都是废话!”沈追星此刻似乎心情大好,居然对徐默然开起了玩笑,又对满脸不解的商韵儿道:“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你不知道,就在刚才不久,两大宗师都认为蓝月的身体肌肉全部坏死,已经不可逆转了。”
“原本确实是这样,但蓝月血液的独特功能让我想起了一种特别的疗法,或许能起作用。”
“太好了!”沈追星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在一旁看你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治愈他呢!”
“稀奇古怪?”徐默然笑道,“我在你眼中竟然是这么不靠谱吗?”徐默然显然知道沈追星的性情,故意逗他。沈追星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吃吃笑了起来。
一旁的商韵儿应该从未见过徐默然居然还有如此搞笑的一面,露出诧异的眼神,不过眼神又随即停留在蓝月身上,温柔起来。
沈追星见徐默然虽然贵为墨门巨子之尊,但为人随和,平易近人,便将此船上人都身份一一告诉徐默然,问他是否有见面的愿望。
徐默然正色道:“此事不妥,虽然此船上全是忠肝义胆、可以信赖之人,但为了墨门的利益,还是不见为好。至于两大宗师,以其通天彻地之能,早已猜出我的身份,不见也罢。倒是剑痴欧阳等人,乃是我北墨门人,必须一见。只是今日不妥。我将江南墨门秘密地点给你,你着他方便时,见上一面,以便共商墨门大计。”
沈追星见徐默然此刻又露出威严一面,忙领命称是。同时又问道:“玲珑儿不是墨门中人,能与我同去,协助你治疗蓝月吗?”
徐默然道:“玲珑儿此人,虽然现在不是墨门中人,但显然已经具备加入墨门的资格。有机会你问问她的意愿,我可以亲自主
持收她入门。”
沈追星见徐默然对玲珑儿评价如此之高也很是高兴,接着二人商量下一步的去向,因为蓝月的身体状况不能颠簸,徐默然希望沈追星请洞庭帮出一艘小船将他们送到前面不远的江阴。沈追星便起身来和众人商量。
沈追星来到大厅说明情况,众人都对不能相见之事表示了解,江湖人都明白江湖忌讳之事,有些隐秘门派的事情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见沈追星要离开一阵,沙家八虎中的老三走上前来,对沈追星道:“我们先把杜总管遗体以及其他几个兄弟的遗体送回沙家安葬后,再来寻你。”
沈追星不解其意,老三笑面虎姚文轩奇道:“你没有看杜总管给你的书信吗?”
沈追星抱歉道:“本想找个时间安安静静地看总管的书信,却一直没有安静下来。”
姚文轩叹气道:“此次出门时,总管吩咐我们,如果他一旦出现意外,让我们今后跟随你,听你的吩咐。”
“竟有此事?”沈追星奇道:“杜大哥又怎么会知道他会遭遇不幸,提前安排好后事呢?”说着,摸了摸胸口的书信,顿时觉得沉重起来。
姚文轩道:“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杜总管好好的怎么安排起后事来了?”
“是啊!哪有这么不合情理之事呢?”沈追星也觉得奇怪之极,心想胸口那份书信或许说明了一切,只是自己总是觉得现在匆匆忙忙观看杜宇的遗书或许是一种对死者的不禁。
沙家这次损失惨重,除了首领杜宇总管战死外,八虎之中也战死了五虎,现在只剩下老三笑面虎姚文轩,老七守山虎孙安和老八看山虎孙定,一想起这些,沈追星心中就隐隐作痛,更加不敢观看那份提前写好的遗书。
“当时我也觉得不合情理,便问总管,总管言道,他年轻时遇到一位名震天下的世外高人,那人不但传来一手功夫给他,同时算出他的寿终之日。”姚文轩讲到。
沈追星奇道:“天下间哪有如此缺德的世外高人,告诉别人那天会死?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是啊,当时我也这么说的,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就算真的如此,也不应该事先讲出别人的死期啊!”姚文轩当时和沈追星一样,既对此人算命之准确佩服不已,心中同时也产生对那人的不满,同时也暗生惧意——难道人的命真是天注定吗?
姚文轩接着讲道:“杜总管却道,你误会那位高人了,因为你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状态下和他相遇的。杜总管说当时自己因为极端伤心之事,再也不愿意多活一天,跳崖自杀时被人救下,救活之后,杜总管仍想寻死,那人才告诉杜总管当时命不该绝,无论如何要活到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那才是他的真正死期。”
“今年的七月十五,竟然是杜总管命中注定的死期?”沈追星心中产生了荒诞不经的感觉,不知道是杜宇由于知道了这个日子才选定了这一天死亡,还是无论如何,这一天杜宇真的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