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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每天都要吃肉肉     梦回现场txt下载     梦回现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2章 睁眼

    张温和看看陈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个人。单凭条件看,陈锋长得也行,身材也好,人也挺幽默的,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粗暴的时候粗暴。

    从哪个方面讲陈锋都是个很适合的对象,但就是不知道从心里讲是不是呢?

    张温和陈锋的指头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中,“也该醒了吧,还要我照顾你多长时候?常国说了,你要再不醒,你妈妈那边她都帮你瞒不住了,说你三个月回家看一次,上一次你却没有回家,这个月底你要是再不醒,再不回家估计你母亲就要来寻你了。”

    张温和絮絮叨叨的说。

    陈锋的手指动了一下,张温和感受到了,但她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在很久之前常国就说过陈锋的手指是会动的。

    “要动就全身动呗。”张温和嘟囔着。

    将好像听见了张温和的话似的,陈锋真的开始动了,从小指到食指拇指,再到手腕,手臂,肩膀......

    陈锋哼唧了一声,就像早上要睡醒的时候却又不想起床那般。

    “陈锋,陈锋。”张温和瞪大了眼睛,将陈锋的手抓的更紧,不住的呼唤着。

    “嗯。”陈锋又哼哼了一声,她的幅度越来越大,浑身扭动了一下,就是迟迟不睁开眼。

    “睁开眼啊,陈锋,睁眼。”张温和说着,将手指放在了她的眼皮上,以一种要是陈锋再不睁眼她就要强行将她的眼睛拨开的姿势放着。

    “嗯。”陈锋颤动着睫毛,慢慢的睁开那双不是很大但目光从来炯炯有神的双眼。

    出现在她眼中的先是小小的一个重影,接着是一个人的手指,那手指很白很细,她下意识的抬手一下子将那手指握在手心里。

    她的鼻子中闻到好闻的花香,她的耳朵里听见焦急的呼叫。

    陈锋微微转头,正对上张温和那一双因为激动亦或者高兴而泛了红的水润的眼睛。

    陈锋呆了一下,她都不知道她的脑子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对面那个人的眼神漂亮的不像话,那一张一开一合呼唤着她名字的嘴也好看的不像话。

    陈锋下意识的猛地将上本身起来,凑到对面那人的脸上,一张嘴轻轻的咬住那人玫瑰一样的唇瓣。

    张温和只觉得自己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呆滞,一向理智的她再也不能思考,嘴唇被吮吸的有点痛,但那人去丝毫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房间里静的好像能听见钟表滴答滴答走过的声音,而那只钟表却被张温和放在大衣的口袋里,大衣挂在墙壁上。隔得那么远竟然还听得清清楚楚,连张温和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推开了那个人,蹙蹙眉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有点痛。”

    “哦。”陈锋哦了一声半天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弯着背坐着,一副呆呆的样子,盯着她看。

    “陈锋,你好没?干嘛不说话?你怎样了?”见陈锋这样张温和又有点担心,莫不是有了意识但脑子出了问题?

    “你还是先躺一会吧,我去叫下医生。”张温和试图将陈锋按下,但陈锋却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却也不松开。

    “那个,陈锋,你先放开我一下。”张温和试图去掰开陈锋的手。

    陈锋摇摇头,她眼皮低垂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病床,好像在观察床铺的大小。看了一会儿,陈锋自己往右边移了移,然后那下巴点点自己旁边的空位。

    “陪我睡。”陈锋呆呆的说。

    “啊?”张温和眨眨眼,有些搞不懂陈锋现在在想什么,是真的脑子坏掉了?还是意识没有完全恢复?亦或者扮猪吃老虎?

    “睡觉,一起。”陈锋又重复一遍,还不待张温和再拒绝,便用力的一拉,用蛮力将张温和拉到自己的床铺上。

    张温和皱眉,她想要将陈锋推开,自己的手腕都被拉的发疼。

    “陈锋,你到底怎么了?”张温和耐着性子再度问。

    陈锋不答话,只是手指像两条灵活的蛇一般钻进张温和宽松又暖和的毛衣里,抱着那具温暖至极的躯体眯着眼睛。

    张温和仰起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那人一脸安稳好像在做什么美梦。

    纵使心头有再多的疑问,这一刻张温和还是将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去。年纪越大越容易发现,片刻温柔易得,长久温存难求。

    刘玄奇的葬礼选在安灵墓场的西北角,四面都是郁郁葱葱的杨树,背靠着辽阔的青山。站在里面,就像是常国这样“没文化”的人也会莫名的想起“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这样优美的诗句。

    “啧啧,”刘狂咂咂嘴,“有钱真好,死后都比人风光几百倍。”

    “像我们这种生前买不起房,死后买不起墓的人,真是可怜。”小周接道。

    常国无奈的白了一样,怎么都觉得带着她俩来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

    由于三个人没有请柬,但说起来常国又与刘玄奇是高中同学,也不能生硬的拦在外面。

    刘志还是让她们进来了,鉴于常国在高中的时候存在感便低到爆,所以在她们进来后,刘志完全没有去管她们,只是端着高脚杯周旋在一堆有钱有势的老同学那边。

    “这有扮成个商业聚会了?”刘狂塌着眼皮问。

    “常国哥,我们怎么办?这大半天的刘玄奇的尸体看不见就算了,这父母也不见,那个刘志还不理我们。”小周抱怨道。

    “过一会吧,一会刘玄奇的水晶棺就抬出来了,会在灵堂前让我们每人祭奠一下,那时候应该都能见到。”常国说道。

    “我去,隔着水晶棺看一眼?”刘狂首个跳了起来,“你以为我老头子是神仙啊,看一眼就能看出怎么死亡的?”

    “常国哥,我看还是找人吧,单独的约那个刘志吃个饭谈一下。”小周建议道。

    常国沉默了一会,说实话,对于请刘志吃饭,常国用脚趾头想想她都会拒绝。

    若说刘玄德是刘玄奇的弟弟,常国其实更愿意相信刘志是刘玄奇的弟弟,一模一样的势利,一模一样的欺软怕硬。

    常国打心里不想去请她吃饭。

第213章 刘志

    她低着头,旋转着手中的高脚杯,在别人的葬礼上品尝红酒她没有这个习惯。而且她常国这人不上厅堂,没事的时候一两瓶二锅头嗨的不行,但要是拿着这红酒,只觉得整个口腔里除了木头味还是木头味。

    远远的陈庆新端着一杯红酒,含着笑意向她走了过来。

    常国神色一顿,撒开退就像躲开,但无疑她这个小动作更惹得要狩猎的猎人愈加有冲动。

    “很怕我吗?”陈庆新快走几步挡住常国的步子。

    “怕你干嘛?”常国嘴硬道。

    “那你走什么?”

    “我去找刘志啊。”常国有意的将话题引导刘志身上。

    “找她?”果然,陈庆新眉毛一挑,神色里竟然有了点不悦。

    常国不动声色的接了一句,“对啊,想请她单独吃个饭。”常国说着,将“单独”两个字咬的很重,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抢滋味很不好受吧。

    “哼,”陈庆新脸上那种不屑的神色愈加明显,“找她吃什么饭,她那样的失败者有什么可聊的。”

    “是没什么可聊的,但她知道刘玄奇的死亡的具体事情啊。”常国顿了一下,“有用就行了。”常国又抬抬眼皮,“要是你知道的话,就和你一起吃饭喽,虽然你很讨厌,但是比起刘志那样的失败者来说我还是更青睐你这样的成功者。”

    “我令你讨厌?”陈庆新笑着问。

    常国摇摇头,支着在高谈阔论的那群人,坦白的说道:“比你那些人你可爱的很。”

    “噗,”好像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会用可爱来形容她,陈庆新笑了笑。

    “我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会议,下午就要走,不能和你一起吃饭,改天吧。”她心情颇好的说。

    陈庆新品尝了一口红酒,缓缓说道,“我的确知道刘玄奇死亡的具体情况。”

    “刘玄奇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的晚上十一点,当然我说的是瑞士那边的时间,在她自己的公寓里,你也知道那边的公寓都是离城市有一段距离的乡村小别墅,她的公寓也在那边。”

    “附近离得最近的一家驾车的话需要五分钟吧,但瑞士的治安一直还可以,发现的死亡的是她的同事,刘玄奇连着三天也没来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刚开始她们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刘玄奇同时受雇三家大公司很忙的。”

    “可那一段时间她正接受了其中一家的业务,不可能突然联系不上,因此与她交接业务的人便驱车去她家里,公寓的门都没有锁,她推门进去的后在二楼的卧室里发现了刘玄奇,脑袋后面中枪了,然后发现的人报了警,瑞士那边说的是三天前便死亡了,公寓中没有丧失任何物品,门窗也很好。”

    “刘玄奇这个人很惜命的,晚上都是门窗闭着严严实实的,平时要是有重大的资金过手一定是带着保镖的,所以警方给出的判断是熟人作案,或者是请了专业杀手,一击毙命。”

    陈庆新摊摊手,给出两种结果让常国做出一种选择。

    常国思考了一会,又问道:“那刘玄奇在那边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亦或者说因为工作的问题与她人有金钱纠纷?还是感情纠纷之类的?”

    陈庆新皱皱眉,“我又不在瑞士,又不是她刘玄奇的私人保姆,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哈。”常国尴尬的笑笑,“那个,我不是觉得你厉害的很嘛,什么什么都知道才问你的。”

    “哼,”陈庆新白她一眼,对于常国毫无技巧的恭维没有半点的欣赏的意思,“虽然我不知道,但就我个人对于刘玄奇的了解,应该不会惹上什么事。”

    “说实话,她的死亡我也很意味,像她那样的人,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做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又圆滑的跟个鱼一样,

    又惜命的要死,要说她因为得罪了人而被谋杀了,我还真不敢相信。”

    常国撇撇嘴,“那照你这样说,她要是被熟人谋杀了也有点不可信喽,毕竟她很圆滑。”

    陈庆新摇摇头,“不,”她否认道:“就是因为她很圆滑,能给很多人带来利益能讨得很多人的欢心,所以才会惹得熟人讨厌,人类中的大部分都是这样,习惯与将笑脸给了陌生人,将冷脸朝向自己最亲近的人,例如自己的父母。”

    她终于鼓起勇气朝着陈庆新走进一两步,然后趴在她身边低低的问,“那她的父母来?怎么在葬礼上看不见她的父母?”

    陈庆新白了她一眼,“难道你忘了,她弟弟刘玄德的葬礼她父母都没有出现,至于她的?也许会来,也许不会。”

    “为什么啊?”常国迷茫的眨眨眼,“自己儿子的葬礼都不来,这算是什么样的父母?”

    “那有什么?刘玄奇是再组家庭,她爸不是她亲生父亲,她亲生父亲早死了,她母亲什么都不会,带着她嫁给她现在的父亲的时候,因为她现在的父亲不喜欢她,她母亲也只能对她很坏,你不知道?我记着刘玄奇以前说过的,就是因为这种家庭情况成就了她那样敏感的性格。”陈庆新回道。

    “啊?这样啊,那刘玄德来?是她父亲的儿子还是她的亲弟弟?”常国挠着后脑勺问。

    陈庆新犹豫了一下,好像有点不确定,“刘玄德的情况很难说,刘玄德的亲生母亲好像抑郁症去世了,她亲生父亲,就是刘玄奇的继父也不待见她,这个男人是典型的事业型男人,眼里只有事业,金钱与名利,对于自己的儿子她根本就没有上过心,再加上刘玄德长得很清秀,带着股女儿气息,说话做事也柔柔弱弱的就更不讨她喜欢了,听说她经常打刘玄德,在刘玄奇还没有进她刘家的大门的时候。”

    常国歪着头,试图将现在得到的所有线索都串联成一条线。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吗?”陈庆新忽地问。

    “啊?”常国看看她,立刻咧开嘴笑道,“因为你很厉害啊,因为你比她们都成功。”

第214章 破坏

    “虽然你的赞美很苍白,但是我还是很高兴。”陈庆新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又换上一副深情的样子,“这些我都不知道的,但从上次你问我那些事情后,我就知道你想多了解一下,所以特意花了大价钱找了专门的信息调查队查找了刘玄奇与刘玄德两人的信息。”

    说着,陈庆新朝着常国勾起一抹笑,意味很是明显。你这个小白兔,我可是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不该表示表示吗?

    常国扯扯嘴角,脸皮变得和城墙一般厚,“这样啊,那可真是谢谢陈老板了,改天肯定重谢,肯定重谢,哎,我朋友找我,我先去了。”

    常国看看小周与刘狂正仰着脑袋焦急的找她,便给陈庆新丢了一个眼色小跑着去了。

    陈庆新望着常国的背影耸耸肩,并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淡淡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问出点什么没?常国哥?”小周问。

    常国点点头,找了个还算偏僻的地方将刚刚陈庆新给她说的信息尽数告知了。

    “那刘玄奇和刘玄德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刘狂一下子抓住了这个要点信息问。

    “额,”常国一拍脑子,“丫的,只顾着询问刘玄奇死亡时的具体情况了,忘了问这个了。”

    “你个臭小子,这么重要的竟然忘了问了,刘玄奇怎么死的重要吗?都丫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那么远,我们怎么插的进去手来。”刘狂说了一句。

    常国也点点头,往陈庆新的站着的方向瞅了一眼,但后者并不站在那里。

    “那等一会要是再遇上我就再问吧。”常国说了一句。

    “进香柱了。”小周用胳膊肘触触常国,三人赶忙整理了衣领,顺着一队人,领了香柱与鲜花,依次往刘玄奇的水晶棺走。

    因为常国没有邀请函还领着两个人,自然便拍在了最后面,在最后面的好处便是等所有人都站在两边的时候常国有一个很大的空位去接近刘玄奇的水晶棺。

    只要她点点脚后跟还能看见刘玄奇在水晶棺中的样子。

    “看出点什么没?嗯?老头子?”站在旁边的时候常国轻轻扯着常国的衣角问。

    刘狂白了她一眼再次强调道:“你丫真以为我是大罗神仙?看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没看出什么,估计就是后脑勺中子弹挂

    的,当然,我也看不见后脑勺。”

    常国抿着嘴,思索着看来这样不行啊。

    虽说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但并没有得到具体的情报啊。当晚是谁去了她家?难道没有监控录像吗?那边的警方什么都没有查到?

    常国低着头,三天前的夜里,她想。从这里飞到瑞士差不多十六个小时陈右,要是那个男人的话这来回的时间还挺紧的,因为当天夜里不一定有机票,回来之后还要倒时差。

    常国想着,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愚蠢,倒时差这种东西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看来那个男人还是有可能是杀害刘玄奇的凶手的。

    思索了一会,常国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她抬起头,环视四周并没有陈庆新的身影。

    常国叹口气,只好拿出手机,给陈庆新发信息道:“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但我刚刚忘记问了,那个刘玄奇和刘玄德的关系怎样啊?还有刘玄奇住的公寓里就没有摄像头吗?没监控点什么?”

    过了一会,常国的手机响了一下,收到了陈庆新的信息。

    “监控录像都被破坏了,什么都没有,至于她们两兄弟的关系嘛,我也不知道,刘玄奇这个人很擅长演戏,她与刘玄德亲密的画面也许很多都是她演出来的也不一定,要是真的关系好,怎么会在自己弟弟的葬礼上办商业聚会?”

    陈庆新发来之后,还毫不留情的骂了常国一句,“傻子。”

    常国嘴硬的犟一句,“或许刘玄德比较懂事,对于自己哥哥的行为不是很介意来,毕竟,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嘛。”

    “哦。”这一次陈庆新淡淡的打了个“哦,”就再也没有理她,仿佛她对于常国的智商已经忍无可忍。

    常国沮丧的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她抬起头看着光色较弱的阳光,深深的打了个哈欠。

    从来都是重复信息,从来都是还原最初印象,从来都是照着凶手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这样下去别说要抓住凶手了,就是常国这个职业她都觉得可以收拾包袱滚蛋了,让给更有潜力人来做了。

    “刘玄奇,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那样招人厌恨?刘玄德,我到底对不起你什么?你们又为什么要消除我的记忆?”常国眯着眼睛,眉头皱成小山,无声的在心底盘问呐喊。

    “哎,常国哥。”小周跑过来,悄悄的对她说:“我刚刚打探到了刘玄德的墓地就在这里的北边,离刘玄奇的很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走。”常国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她需要去那里看看,并不是为了找什么线索,只是听了那天那个男子的话她便觉得自己应该去刘玄德那里看看,给她道个歉,一个不知名的歉,一个不知道自己怎么对不起她却又着实对不起她的歉。

    刘狂留在了这边做掩护,小周和常国溜出了刘玄奇的葬礼,随后转往北边,去寻找刘玄德的墓场。

    “那边吧,一定是了,那么大,肯定是她这种土豪。”小周指着北边的一块大地皮说道。

    两人走到那里,便看见了一块玄黑色的墓碑,上面金黄的大字刻着“刘玄德”三个字。

    常国莫名的叹息一声,然后将半插在西服口袋中的一束鲜花拿出来,极尊敬的放在了玄色的墓碑前。

    “这都是没有人来清扫吗?这么好的墓碑竟然全是灰尘。”小周吐槽了一句,好心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对着那玄黑的墓碑狠狠的擦拭了几下,使其焕发出原先耀眼的神色。

    常国定定的盯着在微弱的阳光下仍旧闪着金光的“刘玄德”,小周在四周走来走去,希图能有一点发现。

第215章羊皮卷

    常国思考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对着刘玄德拜了三拜。

    “抱歉我忘了你是谁,又忘了我对你许过的诺言,更忘了我添加在你身上的伤痛,抱歉,真的很抱歉。”常国一字一句的说,每说一句,眉目上都是一分苦涩。

    远远的有个身影躲在杨树后面看她,那个身影有点颤抖,泪眼朦胧的望着远处的那个人。那个站着的人,背影挺拔的人,

    曾经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一道唯一的光啊。

    可是,她怎么能那么随意的将自己放弃?

    小周还在四处闲逛,其实这附近也没什么看的,除了是青草便是树木。

    但小周有一个精神,这个精神和她的圆脸浓眉很是匹配,那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些东西。

    在四周并没有什么发现,小周就将目标转移到刘玄德的墓碑附近,她趴在地上,脸都蹭着地,一个劲的想要从墓碑下发点什么。

    果然,小周眉毛一挑,声音喜悦道:“哎,常国哥,真的有东西,我找到了。”

    小周的手指灵活的套进墓碑的下面,中指与食指轻轻的勾起,一个类似与“羊皮卷”的东西就被小周给勾了出来。

    那好像是几张图画,被卷在一起,图画外用金黄的丝绸套子装着。

    小周将金黄的带着些玫瑰花纹的套子解开,从中抽出那几张图画。

    用于作画的纸是很平常的专业美术纸,一共有四张画像,画像上都画着同样的一个年轻的男孩。

    小周蹙着眉将那几幅画颠来倒去的看了几遍,狐疑道:“常国哥,这画上不是你吗?”

    “嗯?”常国将画接过来,四张画像上,一张是少年坐着读书的样子,一张是少年吃饭的样子,一张是趴在课桌上睡觉的

    样子,一张是少年骑着自行车像风一样走过来的样子。

    每一张都画的格外的格外的清晰,少年的眉目眼角,黑发挺鼻,甚至与校服上的皱褶,脸上的笑意,睡觉时的困意都描绘的一清二楚。

    “常国哥,画画的这个人一定很关心你吧。”小周说道。常国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就算再关心自己又能怎样?现在自己的记忆里,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她,想起她常国只会

    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

    “我听人家说画画是一件需要用心,用灵魂去研磨的事情,这几幅画我觉得太传神,不是将你生搬硬套在那上面的传神而是,你好像就站在我面前,你的每一个表情都含着无数的话语的那样传神。”小周努力的解释道。

    “嗯。”常国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将几幅图画收好,小心的装在套子里,就像在装着什么宝贝的东西一样。

    “小周,如果我曾经对不起这个人,而且对不起的很厉害,你说会怎么样?”常国莫名其妙的问出这话。

    小周呆愣了一下,片刻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她真的是凶手,如果陈哥真的是她给搞进医院的,如果刘玄奇真的是她杀的,如果她以后还要杀更多的人,那常国哥你说怎么办?”

    常国默然不语,她闭着眼,心中是无限的苦涩。人在苦涩的时候莫名总会生出怨天尤人之感,常国呆呆的站着,这世间有近七十亿人,这国度有十几亿人,三千众生为何这痛楚要落在我身上?

    为何要让我消失记忆,伤害她人,又被她人伤害,为何经受这些的偏偏是我常国一个人?

    不可问,不可叹。常国摇摇头,朝着小周淡淡说道:“走吧,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满是绿茵的草坪上,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两个人的人影渐渐变得渺小不值一提,在茫茫的绿色中渐行渐远渐无书。

    市医院里,张温和忙前忙后的办着出院手续,虽说张温和并不觉得陈锋现在的这个样子很适合出院,但无奈后者就是检查要出院。

    “已经做了全身检查了,她没有任何问题,身体的素质很不错,别人有的是亚健康,她还是健康来。”主治医生走过来拍拍张温和的肩膀做出一副让她放心的样子。

    “可,”张温和犹豫了一下,刚刚陈锋拉着她不放的样子还在她脑海中“医生,你确定她没事?我是说,她目前的意识好像并不是很清醒,就是还带一点小孩子的感觉。”

    白大褂的医生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说:“很多东西医生是帮不到的,就像她醒了的事情,就是她自己想要醒才醒的,同样是这个道理她的意识到底恢复没有,这很难说,最起码检测的仪器上说她是好好的,那我们就不能给她治疗给她药物,所以她还在这里干嘛?那么有钱喜欢多掏点住院费吗?”

    张温和尴尬的笑笑。

    白大褂的医生继续说道:“况且她目前的意识并不存在会伤害人的倾向,只是有一点不想说话仅此而已,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因为她对于医院这个地方不熟悉,不喜欢,甚至阴影之类的造成的,回家亦或者说换一个她熟悉的感觉到亲切的环境静养或许会更好一点。”

    张温和点点头,这样想来医生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那好,谢谢医生。”张温和礼貌的道了谢,又整理了陈锋的衣物开着车将陈锋往家里送。

    “去谁家?”坐在车里,陈锋看起来心情好了一点,还特意把车窗打开看看外面的风景。

    “不冷吗?开着窗子?”张温和好心的问道,她看陈锋的脸色还是带着些苍白的。

    陈锋忽地扭过头来朝她笑笑,“你冷吗?我怀里很暖和要不要...”

    “你”张温和美目轻嗔,怎么这人从醒了之后起就一直这么不正经?先是莫名其妙的索陈锋一定不会满意。

    吻,接着是抱着不送开现在又什么话都乱说,怎么都觉得与以前的陈锋判若两人啊。

    “你还没回答我去谁家。”陈锋再度问。

    “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我家。”张温和答道,虽然她觉得这个答案

第216章 惊奇

    果然,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白色外套的女孩子不悦的皱皱眉,柔顺的头发顺着风吹起一个弯弯的形状。

    “我家很久都没人住了,估计要全部打扫一遍,而且我们还没吃饭,我又想让你做饭给我吃,我的家里又没有菜......”陈锋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串,和她以前简言少语的性格完全不相符。

    “好了,”张温和打断她道,“去我家,我做饭。”

    陈锋像个偷吃到糖果的小孩一般甜蜜的笑笑,然后心满意足的望着张温和,再次说道,“我很久没有见我爸妈了,给她们说三天后就回家看她们,我调查过了,你除了明天和后天上午要参加什么狗屁集会之外,大后天是没有事的,我们一起去。”

    “什么?”张温和一边开着车,一边只觉得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陈锋,你调查我?”她有点不敢相信,“你丫的意识到底恢复没?你竟然会想到调查?”

    陈锋撇撇嘴,有些无奈的看着张温和,“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一辈子警察了,会调查一个人也很正常吧,和我一起见父母你不高兴吗?我怎么记得你爸妈都在催你找对象?她们在催你找男朋友,你看我多适合。”

    张温和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怎么连这个你都知道?你打探到了什么?不对,你明明才醒的到了现在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张温和说道,只觉得自己更是低估了这个做了几十年警察的能力。

    “只是一些基本信息不是很费事。”陈锋笑了笑说道,然后她将手掌抚在张温和的大腿上摩挲了一阵,满是深情的问,“那过几天你先和我一起去见我我父母,然后我们再去见你父母,你说怎样?”

    张温和腾出一只手将陈锋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拍掉,“别动手动脚的,有摄像头来。”

    “好,那等没摄像头的时候再动。”陈锋露出一副很听话的样子,缩回了自己的手,扯了扯衣领端端正正的坐在副驾驶上。

    “我还没答应要和你在一起。”张温和眼皮轻挑的说。

    “哦,那好,那我就先追你吧。”陈锋说道。

    张温和默不作声,其实心里早已经默认了。陈锋的变化的确很奇怪,但这个变化未尝来说不是好处。

    “常国那边你和她联系了吗?”张温和问道。

    陈锋摇摇头,“我不做警察了。”她倏忽的说道。

    “啊?”张温和诧异的问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不做警察也好,这职业比较危险,那你打算做什么?”

    “写小说。”

    “啊哈?”张温和再度长大了嘴巴,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陈锋醒来后她第几次感到惊奇了。

    “我小学的时候可是参加过作文比赛的,还得了市里的奖,奖状与奖杯还在我家里放着来,过几天带你去看看。”陈锋慢悠悠的说道。

    “小学的时候?”张温和挑挑眉,不做任何评论。

    “我文采可好了。”陈锋又说道,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我曾经在天桥让个老先生给算过命,人家说我这个适合坐着的工作,你想,坐着的工作是什么?不就是作家嘛!”

    “嗯,如果这样想能让你高兴点,我也不介意。”张温和说道。

    “不过,也是,”张温和表示赞同,“不论怎么说,你目前需要静养,我会和常国说让她暂且不要打扰你的。”

    “贤内助。”陈锋满是爱意的看着她。

    张温和白了她一眼,“这几天倒是经常在你病房里碰见常国,她和我说了很多的事情,要不要给你说一下?”

    陈锋点点头,“可以,你说吧,我争取陈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往脑子里放。”

    “哦,那我说的意义何在?”张温和不满的问。

    “哟,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陈锋调笑道。

    看着陈锋不正经的样子张温和不再做理会,慢慢的将近来从常国那边听到的事情和陈锋尽数说。

    说到最后,张温和看看靠在窗户上的陈锋,后者竟然有一点要睡着的样子。

    张温和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住了嘴,然后一踩油门飞速的朝着自己的寓所驶去。

    “啊,到了?”说陈锋睡着了,张温和又有点不相信,你丫怎么能这么敏锐的知道到家了?

    “嗯。”张温和沉着脸,答了一声,然后就便自行从车里下来了。

    陈锋摸着鼻子看着张温和沉着的脸立刻跟着她进了寓所。

    “自己把东西整理一下,我去做饭。”张温和说道。

    还不待张温和再走一步,陈锋便猛地从后面将张温和抱住,“生气了?我没睡着,就是在偷看你,懂不?我看你开车的时候样子很好看就一直侧着头在看。”

    “油嘴滑舌,”张温和试图挣脱她,“怎么现在就变得这样油嘴滑舌?”

    “这就叫油嘴滑舌了?不过是说了几句甜言蜜语仅此而已,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陈锋又讨好道。

    “先放开吧,我去做饭。”张温和说道。

    陈锋好像真是饿了,这一次乖乖的放开手让张温和去做饭了。

    张温和一边在厨房里忙碌一边脑子里思索着陈锋的种种反常。

    说是反常好像也不是那么反常,不过干了几十年的职业就这样不干了,不会觉得很心疼吗?

    将饭菜端上了餐桌,张温和才再次问道,“陈锋,你为什么不再干警察了?这么贸然就放弃这个职位你不会心疼吗?”

    “心疼?我心疼什么?我心疼你。”陈锋咧着嘴一笑。

    “别嬉皮笑脸的,跟我好好说话。”张温和嗔怒一番,一张俊脸染上了点点红印。

    “我没嬉皮笑脸,也没觉得心疼,这个职业我干了几十年已经很够了,已经很厌烦了。”陈锋坦白的说,随后她顿了下,思考之后更慎重的说道,“其实我小时候对于警察只是一般的很喜欢,仅此而已,我更喜欢的是小说家。”

    “嗯?”张温和挑挑眉,“你更想要做一个小说家?”

    “对,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我想要做一个警察,我以为做一个警察真的可以为民除害,可以正直刚毅,可以善良友好,但后来我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越是与权力中心近,浑身上下越是肮脏。”

第217章 脱离了泥潭

    “你懂我说的浑身上下都很肮脏的意思吗?”陈锋看着张温和问,见张温和点点头,陈锋才继续说道,“其实像你这样的做个简单的营养师要比我这穿着制服的警察干净许多,我受够了那种脏兮兮的感觉,本来在常楠木案子前我就打算不干的,但谁知道接了一个大学生自杀案,我本来以为就是一个很简单的自杀案,了结了这个案子再辞职也不迟,但谁知道这个大学生自杀案恰好是牛奶案的起始头。”

    见张温和的脸上带着些许迷茫,陈锋笑了笑,“我以前的事情我会慢慢和你说的。”

    “总之,由那个大学生自杀案作为起始端,我就陷入了常楠木那个牛奶案之中,想要脱身却再也脱不了身,等本来以为的

    牛奶案完结了,当然,我是说我以为完结了,我才发现牛奶案只不过是一个局里面的棋子,而那个布设整个大局的人恰好是我认识的,整个大局牵扯到五年前的罪责,从我意识到这点起我就已经明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深陷泥潭,再也没有出路了。”

    “那辆朝我撞过来的车我尽量去避开,但太快了我还是避不开,可躺在医院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平静感,那种脱离了泥潭

    的平静感,虽然这有一点逃避的嫌疑,可总的说我的确很可耻的觉得很平静,并且久久不愿意醒过来。”

    张温和默默的将陈锋的话听完,然后问道,“那是什么力量让你去苏醒的?”

    陈锋笑笑,橘色的灯光打在她仍旧苍白的脸上,显示出脸颊有着红红的颜色,那种颜色是温暖的颜色。

    “因为我感到有个人每日都将我的手放在她温暖干燥的手心里,有个人在等我醒来,我要是不醒的话就要让她等很长时间了,本来说是要追她的,怎么好意思再让她再等那么长时间?”说着,陈锋将张温和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她的手心和张温和的一样,温暖而干燥。

    吃完了饭后,陈锋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然后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菜,有责任心的说道:“放着吧,等明天我来刷。”

    “明天?”张温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难道这家伙不知道剩菜剩饭在厨房里放一个晚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生出怎样的味道吗?

    陈锋在卧室中找出张温和的睡衣后自顾自的去洗澡了,张温和撸起袖子将剩菜残羹以及锅碗瓢勺,洗洗涮涮的好一会才完成。

    等她洗刷完后,一回头,陈锋便一支胳膊支着墙壁,全身的重量压在右脚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直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鹰一样,看的张温和浑身发毛。

    “你看我干嘛?”张温和没好气的问。

    “不干吗。”陈锋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肩膀耸了一下,坦然的笑笑。

    张温和皱着眉,越是觉得陈锋很奇怪。

    张温和不再看她,想着她要真和自己在一起,那这一张脸她总要看个半辈子,随你怎么看,早晚有看腻的时候。

    “我去洗澡了。”张温和示意陈锋让开,别挡着路。陈锋忽地一笑,伸出手在张温和头发上轻轻的蓐了一下,不着边际的说道,“那幅画面在我脑子里会留存很久的。”

    “啊?”张温和拍掉她的手,满脸疑惑的看着陈锋,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没事,去洗澡吧。”陈锋轻轻推了她一把,自己拐进了卧室。

    张温和满脸的狐疑,陈锋的变化太大了。就算是说不想当警察了,那这变化也让人感觉方寸大乱,这不是她,有时候张温和甚至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但下一秒张温和又会自行的消除这个想法,或许是自己对陈锋本来了解的就比较少,或许以前那个根本就不是真实的锋,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陈锋来?

    答案应该很复杂,那就用余生慢慢了解吧。张温和如是想。

    夜幕一点点的下垂,张温和洗完澡后望了望外面深沉的夜色。那一晚也是这样的夜色,但那一晚自己给她下了药。可就是下了药,她对自己还是很温柔,要不是第二天她迟迟没有醒来,张温和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给她下了药。

    陈锋的自控力一向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却是令张温和咂舌。因为她无法理解陈锋曾经的经历也就无法推测陈锋的自控力在何处,更因此无法判断哪一个是真实的陈锋。

    旖旎的夜晚从陈锋带着笑环住张温和的那一刻开始,在这个男人温柔的眼睛中,张温和只感觉自己要生生的化成一团水。

    “你,”张温和难为情的看她一眼,“慢点。”

    一两个字眼却换来陈锋更意味分明的笑,张温和见识了这男人的粗野,原始,狂妄,像一头荒原中奔跑的犀牛一般有着最原始最纯真的姿态。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陈锋,以往的那个样子都是她伪装出来的,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很多东西披上的一层伪装。张温和想。

    在第二天的时候,常国率先联系她了。

    常国的语气好像很是焦急又带着欣喜,“喂,张先生,陈哥是不是在你那里?她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啊?现在还有事没?”常国连炮式的询问逼的张温和沉默了好一阵才一一的回到了她。

    “什么?意识有些不清楚?那还敢出院?不是,你能表达清楚一点吗?陈哥的意识到底哪一点有问题?”常国又问,带着很大的疑惑。

    “我无法解释,总之她目前的状况并不是很好,不适合参与到案件当中,而且...”张温和沉默了一会,她在想常国承不承受的住下一个消息。

    “陈锋说她要辞职了,今早就看她在家整理辞职的文件了,她说做警察根本就不是她本来想要的职业,她说天桥上的道士给她算过命,她更适合去做一个作家。”张温和说道。

    “what?你说什么?陈哥要辞职?什么叫道士给她算过命她适合当作家?什么狗屁玩意,你家在哪里?我去找她。”常国的声音大了起来,好像都在吼叫一样。

    张温和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道:“常国,我再说一次她目前意识并没有完整的恢复,我想你还是过一阵子再去看她好,当然,你也可以看她,只要你能保证你不去刺激她,不要谈任何工作上的事情,我也能和你说我家在哪。”

第218章 不干警察了

    那边又隔了好久,常国好像也在思索一般。

    “好了,抱歉,刚刚是我着急了,那陈哥还是在你那里静养吧,我就先不去打扰了。”常国声音低低的说道,她对自己没有把握,就是答应的好好的,到时候要是真的见了面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不谈任何与工作有关的事情。

    “嗯。”张温和点点头。

    “哦,对了,那你可要和陈哥说让她给家里打电话,她病的时候消息都是我冒充她回的。”常国又补充了一句。

    “好的,我们后天就回她家见她的父母了。”张温和淡淡的应了一句,这一句代表着她与陈锋关系的彻底确定。

    常国那边又沉默了一会,这信息量有些大,她需要层层过滤层层思考。

    “那,祝你们幸福。”说完后,两人的电话就挂断了。

    站在陈锋曾经的办公桌前,常国用力的握着手机,眉头都皱的像个小山一样。

    刘狂走了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干嘛啊?怎么眉毛皱的这样厉害?”

    “陈哥不干警察了。”常国悠悠的回应一句,她本以为刘狂会立马炸毛跳脚,拍着桌子大声指责陈锋为何不干警察,为何要扔下几十年的职位。可这一次刘狂却极其镇定的点点头,好像这一切都是该发生的事情一样。

    “不干了也好,都干了这么些年了,也该歇歇了,再说了她都经历了那样的事一条命差点没了,不干也好。”刘狂说道。

    常国望望她,继续说道,“她还和张温和在一起了,我以前只是以为她就是开玩笑,玩玩而已,可她真的与她在一起了,后天还要见父母。”

    刘狂沉默了半晌,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经与顾霖梦和陈锋的事情奔波而感到失望吧。但具体的事情陈锋已经告诉她了,是的,刘狂隐瞒了一件事,她今早已经和陈锋通过电话了。

    “那也好,只要是真爱的都好。”刘狂同样极其淡定的说了一句。

    她还记得在电话中陈锋怎样慢慢的将自己满是疮痍的心拨开让她看,她还记得陈锋怎样将自己说成一个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的小人,还记得陈锋怎样对自己的卑鄙与无耻痛下斥责。

    但没关系,古人都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扪心自问,活在这纷纷扰扰的世间,谁没犯过错,陈锋的错她已经承担了,这已经够了。

    “你好像对陈哥的这两件事都看的很开,这和你平时的性格可不服啊。”常国直白的说道。

    刘狂坦率的笑笑,“有吗?只是看透了很多吧,毕竟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老头子我一大把年纪了更容易看懂这世间需要珍贵的处所和不需要放在心上的事。”

    “是吗?”常国回了一句,拉开椅子本想在椅子上坐下,常翔却推门而进,朝着常国大喊:“常警官,红杏宾馆发生了谋杀案件。”

    “嗯?”常国这一次反倒极其的镇定了,“这几天见的谋杀案还很少吗?是怎样的案子?谁死亡了?”

    “刘志,一个年轻的男子。”常翔简短的说。

    常国的眉头轻佻,“刘志?”我去,不会是那个刚刚从瑞士回来和刘玄奇熟识的刘志吗?

    陈庆新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过来,“喂?常国,也许我们又要去参加葬礼了,刘志死了,你知道吗?”

    常国苦笑一下,“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她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我们这个市的红杏宾馆,这个案子要由我接手了。”

    “哈,”陈庆新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竟然会是你接手的,那好,过几天和我说说案件的情况,开会,挂了。”

    陈庆新这次以极快的速度挂掉了电话,看来那边的会议的确很重要。

    常翔看了看常国,继续说道:“在红杏宾馆,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双手被人拷在了床头,是被人勒死的,有一点,一点情趣死亡的感觉。”

    常国面色奇怪的皱皱眉,“现在都这么有情趣?”

    “可她是一个男的,”常翔强调了一下,“这种事情大多数是以女性受害者为主,男性受害者很少见,而且如果勒死她的是女性,那女性需要很大臂力,总之很少见。”

    “嗯,”常国点点头,然后悠悠的说道:“不可能是女的,那就是男的喽。”

    “这?”常翔有点不可思议的挠挠头。

    “这有什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况且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活在原始社会吗?”常国吹着口哨,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红杏宾馆位于开元大道与火神大道的交界处,地理位置尤其的不错。不仅地理位置不错而且整个楼盘都是旋转式的,回旋往复好像迷宫一样,在其中兜兜转转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宾馆的老板并没有露面,只是大堂经理与发现尸体的男服务员一路随着常国。

    “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大概十一点陈右,受害者来到了我们宾馆,但只有她一个人,也没有行常,看起来不像是外地来的,况且不带行常来这里的目的我们都很清楚,也就没多问。”大堂经理说道。

    “她的房间来?带路。”常国简短的说道。

    大堂经理一看来人不好惹,立马屁颠屁颠的带路,在三楼的拐角处大堂经理停住了脚步。

    常国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凶手可真是会选位置,这个拐角处由于楼梯与走廊的原因,恰好是个暗角。如果凶手在作案之后靠着墙壁溜到电梯口前根本就拍不到,而且这一层就有五六十个房间,也就是说你要从一堆人中寻找出个凶手。

    房间的门被推开,屋子里的光线很暗。男服务员走过去将窗帘拉开。

    常国看了看被拷在床上的刘志。

    “这个手铐并不是情趣的玩具手铐而是我们用的真正的手铐。”常翔用中指将手铐撩起来说。

    常国给跟在身后的刘狂使了个颜色,“嗯,看看她到底与那个人发生关系没?”

    “我去,你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狂白了她一眼,但还是乖乖的带上了手套。

    “这样才能判断是男是女嘛。”常国明白的说道。

第219章 刻意谋杀

    “嗯,发生了,难得。”刘狂说。

    “一个男子好不容易遇上了另一个,两个人**一点便着,扣上了手铐,用绳子勒住了脖子,一阵颤抖在另一个男人要喷洒出的时候因为用力过大,不小心勒死了对方,嗯?”常国挑挑眉,望望周围的人好似在征求她们的认同。

    常翔和小周都赞同的点点头。

    “极有可能,但也存在刻意谋杀。”小周说道。

    “回去调查一下,看刘志是不是喜欢男性。”常国简单的吩咐了一下,让刘狂将刘志的尸体盖住,然后她绕着房间慢慢的看着。

    “你们没有打扫房间吧?”常国看着干净的不像话的房间问道,得到服务员肯定的回答之后,常国在很大程度上便将此案件作为谋杀案来处理了,因为没有哪个平凡的普通人能将案发现场处理的这么干净。

    两人若发生关系一定会在洗浴室洗澡,不免掉下个头发什么的。但洗浴室里干干净净的,地板一看便是被专门的打扫过,露出的小孔中没有一根杂发。

    “少了个浴巾。”大堂经理看着洗浴室说道。

    凶手用浴巾擦拭了整个地面,清理了场所,最后带走了浴巾。

    若是带走了浴巾,那她肯定是背着包过来的,这样会不会减少点目标?

    常国的目光在屋子中再度环视,好像从开门到床铺这一段路,每一个凶手碰过的地方她都彻彻底底的清理过,真的能仔细的这个地步吗?

    “将监控录像调一下。”常国朝着大堂经理笑一下示意道。

    在监控录像中,常国果然看见一个背着包的,带着帽子和口罩的青年站在电梯门口。时间是凌晨三点的时候,在时间方面也很是吻合。

    常国又打电话给信息部,将附近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眼看着那个男子经过了几个街道然后走进了某个公寓。

    “将那个公寓的名字记下来。”常国说着,做了定位之后便打算让小周先去走一趟。

    在之后的录像中又出现了几个提着公文包的人,但鉴于公文包的大小与浴巾的厚度,都被判定为不可能。

    看来看去,只有这一个了,常国的心头涌上一股情愫,不会这么容易吧。

    永灵路的安和小区b栋几层,安素刚刚的洗完一整套的亚麻色的衣服。那是一套带着点复古的像是汉朝服侍的女子衣衫,这样的衣服经常会出现在各大高校举办的什么汉服节中。

    安素喜欢这样的衣服,薄薄的又带着丝绸的质感,贴着她的皮肤,轻轻地真好像来自天山脚下那冰凉的雪片亲吻了她的身子一般。

    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毕业已经两年了,但她却没有去上过什么班。只因了,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与漫画家,她真的只需要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埋头工作便是了。

    她没什么社交圈,仅有的几个朋友早已经飞到了另外的城市,只会在固定的节日一起聚一聚罢了。

    平日里的下午她总是会自己一个人待在种满了玫瑰的阳台画自己的漫画,没有人来打搅她的,整个房间安静的总让安素觉得自己能听见玫瑰花绽放的声音。

    今日里,就和往常一样,她坐在阳台上正翻看着自己昨天画好的漫画,但一阵敲门声却倏忽而起。

    她吸了一下鼻子,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但安素总觉得她能从敲门声中嗅出来人是不是陌生人。

    是陌生人!安素惊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了门口先是从孔眼中看了看。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个陌生的男子。虽说那男子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而且整个身姿很挺拔倒不像什么坏人,但安素还是犹豫了一下,隔着门问道:“请问,找谁?”

    站在门外的常国猛地呆了一下,怎么是个女生?

    “嗯,你好,请问你是这一家的主人吗?”常国问。

    “是的,请问你找谁?”安素再次问,她看见常国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好像是有些疑惑,莫不是找人找错了地方?

    “你,只有你一个人住吗?当然,请您不要误会,我只是,那个,这是我的工作证。”常国本不打算这么快亮明身份的,但是鉴于多方极有可能是个独住的单身女性,常国不得不这样办。

    安素看着对方那工作证上的明晃晃的在职警察几个字,也莫名的有些奇怪。

    “请问可以开一下门吗?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房间是不是只有一个人,因为目前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有一个犯罪分子走进了这个房间。”常国将实情告知了,并且挥挥手示意小周从旁边出来吧。

    但她也只是让小周出来了,另外一边的人仍旧是好好的埋伏着。

    “是个女的。”常国对小周嘀咕了一句。后者长叹口气脸上失望的神色不言而喻。

    门锁被扭开了,安素探出头,先是接过了常国递过来的工作证看了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实在抱歉,但是我们真的是看见一个犯罪分子走进了你的家门。”常国说道。

    “什么时候?我一整天都在家里,并没有人来我家,我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朋友。”安素回答,并领着常国朝房子中走,光明正大的做出请君随意看的样子。

    常国和小周互相交换了眼色,“请问是什么都可以看吗?如果凶手真的走进了你家,那么您与凶手的关系,抱歉不是我们有意怀疑,只是......”

    安素摆摆手,“没事,我理解这是你们的工作,你们都可以随意的看,我不介意,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安素说着又往厨房那边走了走,常国看见那里有一个饮水机,看来她是要给她们倒茶。安素在走的时候常国也发现她的腿脚可能有一点不方便,走的时候重心总是有一点不稳,向右侧偏斜了很多,两个肩膀为了保持平衡摇晃的幅度更大。虽说她穿了裙子,两只腿的问题看的不清楚但仍能看的很清楚。

    常国并没有客气的说什么不需要麻烦了,跑了这些时候她也真的有些疲倦了。常国环视一周,这房间也的确干净素洁,各处都精心的放着玫瑰花和各色各样的干枯了却别有一番风味的植物标本。房间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种香

    味是独属于女性喜欢的香甜。在常国目所能及的视线范围中所有的物品都是一个人的,所有的物品都散发出一个人独自居住的气息。

第220章安婼素

    在阳台上挂了一条男子内裤,但都已经退了色还带着风吹日晒脏兮兮的感觉。这大概是为了告诉别的人这家中住了男子,是一种很不错,很适合单身女子的保护措施。

    安素端了茶来,茶水中还放了些许茶叶。常国由衷的感谢道:“真的谢谢你,好久没喝过这么棒的茶了。”

    过了一会,小周面色难看的从屋中走了出来,她朝常国摇摇头,表示并无收获。两人看了一下,常国抱歉的笑着朝安素道:“真的抱歉,打扰了,但能不能留个电话,因为我们真的看见她朝这边来了,哦,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可以立刻联系我。”

    “好的,谢谢。”安素结果常国的名片,找了个纸片将自己的电话写了上去。

    常国与小周带着些许失望从安素家中走了出来。

    “全部检查了,卧室,洗浴间等都看了,东西全部都是一个人的,在卧室的衣柜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男子衣物的迹象,床底,衣柜,以及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并没有。”小周沮丧的说道。

    “没事,在意料之中,要是真的能那么简单,韩队长与常翔和常薇的事情怎么解释?”常国安慰她道。

    “可我们明明看见她走进了那一家嘛。”小周不服气道,“难道这家伙还真的跟孙悟空一样会七十二变给变个苍蝇飞走了?”

    常国笑了笑,她早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用着急,这种事情很常见的,凶手进去了然后用某种方式跑掉了也很正常,例如说她进去后击倒了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在醒来之仍旧什么都不记得,更或者说那个女生的确是和她一起的,但我们没有证据无法证明这一点,都有可能。”常国说道。

    “所以常国哥你留了几个人在监视她吗?”小周问。

    “目前也只有这个守株待兔等着人家露出马脚的笨办法了。”

    “那好吧。”小周无奈的认命了。

    安素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自己的漫画,她看见常国一群人慢慢的走远了,忽地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轻松极了。

    安素看了看阳台上栽种满了的玫瑰花,这些花都是为了那个人栽种下的,都这么些日子了那个人还没有来,她真的不来了吗?

    安素紧了紧衣衫,风吹的有点大,以往的时候她站在阳台上吹风,那个人总是会温柔的从她的衣柜中拿出一件衣服让她给她温柔的披上的。

    她们之间很微妙,但安素却极其喜欢这样的微妙。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关系,只不过是拥抱,就好像两个在江水之中差点要被淹没,只有互相抱着才能感受到安全之意的拥抱。

    安素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坡了的脚。那只腿以前很不错的,只不过在她十二岁的时候为了反抗她的继父对她做的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她硬是从她家的窗户上跳了下去,只可惜跳的时候她忘了她家住在二楼,跳下去之后她除了坏了腿,别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她的的继父仍旧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将她提小鸡一般提到自己的房间中尽情糟蹋,甚至可以挑起她那支坏了的腿肆无忌惮的嘲笑。

    之后她总是很后悔,后悔她当初应该从家中跑到二十楼,然后一下子从二十楼跳下来。因了童年的经历,她对那些事情没来由的抗拒。她本以为自己真的要孤独终老,但她还是在茫茫的人海中遇见了和她一样的同类。

    这个同类博识多才,善于交谈,温柔体贴,眉目清秀的就像一个女子。

    但在一个月前她走掉了,说要去干一件很大的事情。安素知道她要复仇,但安素不拒绝,任着她去,甚至她还在帮着隐瞒那件事。

    清早的时候她的确回来了,只不过只她都没有停留就走掉了。就像她真的是个过客,这里只是个要经过的站点,仅此而已。

    安素自己也知道,她这是在犯罪。包庇犯人的罪责,一旦被发现后她是要承担一定的法律职责的,但是安素她不在意。

    因为安素一直觉得她的生命其实在十二苏那年就应该死掉的,但她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在,只佝偻着她的灵魂希图遇见一个可以和她的灵魂交谈的灵魂。

    何其幸运,她遇见了,那么这个世界便只有她自己与那个灵魂,其余的都是灰烬,安素想。

    “咚咚。”安素听见,她的衣柜响了一下。哦?她来了?

    果然,一个男子从她的卧室里走了出来,自然的坐在沙发上,将其中一杯的已经有些温温的茶端起来轻轻的放在了嘴唇旁边然后饮下。

    “有些凉了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泡一杯?”安素问。

    男子将杯子递过去,“来了几个人?”她问。

    “两个人,一个叫常国另一个不知道,但我估计当时她们在门口留的还有人。”安素说道。

    男子搓了搓手,她觉得自己的两双手上还停留着刚刚那个杯子的余温,而那个杯子最初的那个男人端着喝过。

    “嗯,估计她们这几天还会在你门口派人盯着你,你这几天要小心点了。”男子说道。

    “嗯,”安素无所谓的点点头,“没事,反正我也不出门。”

    “嗯。”男子并没有多数什么,只是接过那杯茶,慢慢的饮尽。

    “为了避风头这几天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了,我会尽量多的待在下面,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用我们的暗号叫我。”男子又说。

    安素摇摇头,“没事,你自己注意好就行。”

    男子没有再说,只是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安素跑到阳台上,做出自己的衣服湿了要换衣服的样子,将阳台的帘子都拉上。

    这样男子便能安安静静的在阳台上浇个玫瑰花了,浇完花后,男子又将安素新买的纯净水装上,以前不小心放在高处的东西拿了下来稍微的往下面放了点。

    一系列的动作都被安素看在眼中,没有办法,她总是那么温柔。

第221章 再次相遇

    “好了,我下去了,你在这里吧,万事小心点。”安素说道。

    “嗯。”安素点点头,看着她再度走进她的卧室打开衣柜下到了下一层。

    房间中再度恢复了安静,安素回到了阳台,将帘子拉开。坐在微微的夕阳下继续自己的漫画。

    “嘟嘟”她的手机响了。

    “喂,妈,什么事?”安素冷冷问。

    “素素啊,你还好吧?也没什么事了,只不过长时间没有给你打电话了妈想你了,不知道你在那里怎么样了。”

    “好了,妈,你到底要说什么事?”安素直白的问,对于自己的妈妈她从来都不客气,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母亲会在知道了自己十二岁的女儿被继父玷污之后为了不失去经济的依靠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日子的。

    “真的没事啊,就是想你了,你好久都没回来了,你爸也想你了。”

    “别和我提她,我爸早就去世了,我没有父亲。”安素说。

    “素素,你别这样嘛,你说你爸也不容易,对了,她出差要路过你的城市说要去看看你.....”

    “不用。”安素忽地爆发,努力的拒绝。

    “可是她已经打探到你的地址了,你在那个漫画社不是投稿嘛,好像她从那里打探到你的地址了。”

    “嘟嘟”安素一下将电话按灭,她打探到自己的地址了,自己以后都不能出门了,怎么办?

    安素浑身发起抖来,她想起以往那无数个想起来就让她想要跑上二十楼一跃而下的夜晚。

    不可以,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个男人不能来,要是她再来骚扰她,那.....

    安素的目光一紧,她看见放在凳子上自己用来割开纸的美工刀。

    或许...自己不行,那就让她来吧。安素想。

    想到了这里安素本来紧张的不行的心立马平静了一点,她站起身,不准备再继续画漫画,而是趴在阳台上细细的思索着,思索着如果真的要进行这个计划具体的操作应该怎么做。

    佛家常言,一念之差。其实安素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的,但一旦这个想法冒出来了,安素的心便立马生出了一个种子,

    这个种子以极快的速度发芽成长成为参天大树,然后安素便控制不住了,以往几十年的仇恨立马将她掩埋。

    现在,她的双手发着抖,无论以什么方法她都想要将那个人除掉,她太想了,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这种行为会给这几天正避着风头的她带来何种的不测。

    常国与陈锋的再次相遇很是尴尬。常国没有想到当她挽着顾霖梦的手时会在超市里遇见张温和和陈锋。偏偏那两个人你侬我侬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窃窃私语,常国硬是叫陈锋了三四声对方都没有回应。“陈哥。”常国再次拉着顾霖梦跑了过去,拍拍陈锋的肩膀。

    “啊?”陈锋诧异的扭过头来,顺带着急忙将环住张温和的那只咸猪手撤出来。

    “常国,霖梦。”

    “陈哥,刚刚叫你好几声了,你没听见?”常国有些不满的看着陈锋,这人还真是重色轻友,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张温和。

    “你刚刚叫我了?我没听见啊。”陈锋笑道,说着又伸出手环住张温和的肩膀。

    常国撇撇嘴,一想起陈锋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自己没日没夜的往那边跑,结果到了最后,这家伙出院的时候说都没和自己说一声。自己赶到医院的时候又是吓个半死还以为那变态的凶手再度朝她下手了来。

    “根本是不想理我吧。”常国愤懑的说道。

    陈锋皱皱眉,“你怎么会这样想?刚刚就是没有听到而已。”

    “陈哥,你辞职了?你为什么要辞职来?这个职业你都干了几十年了你就抛下不干了?你怎么能这样突然丢下我一个人来?”常国们着脸连声问道。

    “什么叫我丢下你一个人?”陈锋好笑的看着常国,“这个职业我干厌烦了,不想干了就辞职了。”

    “你怎么会不想干?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曾经.....”

    “咳咳。”陈锋猛地咳嗽两声,眼光转的像个老鼠似的瞅瞅张温和,发现后者并没有多想,立马制止常国道:“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影响不好。”

    常国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陈锋的话。这是陈锋?那个往日里眼中除了工作几乎没什么值得她紧张的上心的。可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在说话的时候回忆了以前而已,她便紧张的要自己注意一点。顾霖梦扯扯常国,意思很明显,也是要自己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看到顾霖梦,常国的心就更不淡定了。陈哥她是真的爱张温和吗?如果是这样的,那么之前她亲口说的她心里有一个女人

    藏了几十年的事又算怎么回事?那么之前她不小心抱着顾霖梦又算怎么回事?应该是喜欢女生吧,却要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陈哥,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常国面色不善的望望张温和,她的心中又突然生出了一种极其不好的想法,其实这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和张温和有关的。莫名其妙的张温和把陈锋给迷得团团转。

    “嗯,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先生说你的意识这几天还在恢复我就不说什么了吧。”常国闷声说道。

    “嗯,那还有什么事吗?”陈锋很自然的问,但这在常国耳朵里便立马成了“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影响我”的潜台词。

    “没什么事了,我走了。”常国生硬的回道,也不等陈锋再度说什么,拉着顾霖梦便往回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温和好心提醒道:“她好像有点生气。”

    陈锋继续抱着她,完全不顾超市中她人的目光,“这死小子有什么好生气的?都已经要成家了还要依靠我吗?她该长大了。”

    “可是你在昏迷的时候她的确每天都给你擦拭身体,来看你。”张温和说道,并且有意将“擦拭身体”咬重了声音。

    “那又怎样?五年前她欠我的可不止这么点。”陈锋悠悠的说道。

    本来还想着争风吃醋一番的张温和,眼光一亮,立马用胳膊肘撞撞陈锋,“五年前的事情常国也说了,她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一个人没有了记忆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陈锋长叹一声,“可告诉了她,然后让她想起那个曾经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而且那难受的程度一定会比不知道

    更深重,所以...”

    陈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会去揭开这个伤疤的,因为要是这个伤疤由我们来揭开的话常国会很痛很痛,相反如果是她自己一点点的让伤口愈合并轻轻的揭下的时候应该会好受一点。”

    张温和不解的看看她,“哦,随便你吧,不过这得多少时候啊?刚刚常国那眼神你也看见了,分明就是觉得我是小狐狸勾引了你,让你不上班,不理她们。”

    陈锋宠溺的笑笑,“小狐狸?这个称呼不错,你个小狐狸。”

    “哎,我说真的,你这样不好,会破坏我和她之间原本还不错的关系。”张温和严肃道。

    “也差不了多少,估计就这个月吧,估计那个人也忍受不了多长时候。”陈锋说道。

    “那个人?谁?别故弄玄虚,哎呀,放心吧我不说,明天就去你家了,我往哪里说。”张温和催促道。

    “除了刘玄德还有谁?”

    “啊?”张温和皱皱眉,“不是吧,可常国和我说刘玄德很早就死了,前几天刘玄奇也死了,难道她和我说错了?”

    陈锋捏捏了张温和的脸,阴阳怪气道:“这么看你和她关系还不错嘛,和你说的还挺多的。”

    “哼,那你看。”

    “刘玄德是死了,三年前死的,那时候常国还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警察,可是与常国记忆有关的事情却是五年前的,你就不觉得这其中有很多不可言说的关系?”陈锋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

    “是啊,那这样说,你在五年前就认识常国了,可常国调办公室才有两年多。”张温和仰起头看着陈锋,“那你是怎么在五年前就认识常国的?”

    陈锋神秘兮兮的笑笑,将下巴支在张温和的肩膀上,朝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地方山清水秀极其适合野餐。”

    “哪里?”张温和问。

    “跟我走便好了。”陈锋主动将一大堆东西提着,往自己的车边走。

    汽车一路穿过蜿蜒的街道往北边行驶,北边的大路上树木生长的尤其丰茂。已经到了九月份,道路旁边的枫树大多红了一半,俊俏的真如遮着面纱的美少女。

    行驶进了郊区,张温和看着地图上标示的大学城,才有点明白此次前去的目的地。

    在一所大学前停下,陈锋指着那所大学坦声道:“这就是常国的大学。”

第222章斗不过他们的

    那时候的常国总是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声音小的比蚊子声还小更小一点,陈锋总是要学着他一起低着头,屏息凝气的才能听懂他说什么。

    “嗯。”常国低着头点点头,别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那个,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陈锋再问。

    常国将头低的更低,陈锋都害怕这样低头脊椎会不会出问题。

    “嗯。”

    “那,你怎么不报警啊?或者和你父母说?他们这样多久了?”陈锋问,但看着常国一滴一滴的泪扑嗖扑嗖的掉下来,陈锋也明白时间应该很长了。

    “我几年前和我爸说过,我说我被别人那个了,然后...”

    “嗯?”陈锋拿目光深深地望着他,希图他努力的说下去。

    “他打了我,并且和我说我是个男孩子,成天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常国说道。

    陈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了明白了这孩子总是低着头的缘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说,9那么谁还能说,连自己的父亲都告诉他他是个男孩子,那作为一个男生的受害者他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这样的事情?

    “可是你是受害者啊。”陈锋强调道,他总觉得一个受害者不应该活的这样理不直气不壮。

    “可是他们说我不是我就不是了,我只有一个人他们有那么些人,他们还那么有力量,你不知道的,有几个的家庭很厉害的,他们拥有又强壮又长的手臂,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有理啊。”陈锋拍着那个石桌,他试图去给这个孩子讲道理,但他的心里已经在发虚,陈锋莫名的想到了在上学的时候他看村上春树,那个“又长又有力的手臂”控制了很多东西。

    “有理又如何?我斗不过他们的,我只能这样忍受着,等他们厌烦了玩我,就会放过我的吧,我觉得。”常国弱弱的说道,整个人无力的就好像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飘散在空中的细的不能再细的枝柳。

    陈锋张张嘴,将甲扣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这个孩子选择了在沉默中死亡吗?

    “对不起。”陈锋沉默了良久说出了这样的话,“是我不够强大,不能帮你,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其中死亡,给我点时间我去搜集点证据,去帮你好不好?”

    常国目光呆滞的看了好久,“没事的,反正我都习惯了,在最后我们总是能习惯很多事情的,真的。”后者的目光很清澈,只是那清澈中带着好些唯唯诺诺,传达着好些害怕之情。仿佛这个呈现在他面前的世界是一张巨大的

    乌黑的网,上面有着毒水与粘液,上面有着凶残的猛兽与怪物,上面还有着锋利的刀片与尖锐的细针。只要他随便的移动一下,随便的动一下,浑身上下便要有无数的伤痛。

    “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去逃离吗?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报复他们吗?”陈锋看着常国清澈的眼睛,猛地问道,尽管他知道这些问话与他一个警察的身份根本就不匹配。

    后者的身体好像颤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扑闪下来,挡住了眼睛中流转的让陈锋看也看真切的情感。

    “以前想过,但,”常国迟疑了一下,“见识了他们的强大之后也只是想过而已。”

    “嗯。”陈锋点点头,“你自己也想办法,如果你能积攒住一定的证据会对我们很有利的,好了,我先回去了。”陈锋说着,不再去看常国的眼睛,夹着公文包匆匆的离去了。

    与其说是不再看,还不如说是不敢看,因为一看那双等待着救赎的眼睛。陈锋便会想到自己的能力不够,以及自己其实并不是很适合穿上这身衣服。

    风声停了一下,当陈锋将这些事情叙述完的时候,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回忆的好。”陈锋耸耸肩,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坐下,靠在张温和的身上。

    张温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边思考着刚刚陈锋的叙述一边帮他揉了会儿太阳穴,“可是你还是没说常国布下了一个巨大的网是怎么回事?”

    “慢慢来,不要着急嘛,常国他太精明了,这个局连我都设进去了。”

    “那你倒是赶紧说啊,别吊人胃口。”张温和再度催促陈锋一句。

    但这一次陈锋却皱着眉,忽地说起了别的话:“根据美国一个心理学家测试,如果一个人长期遭受到压迫,他会三种最基本的反应,第一种是反抗,不顾生命的反抗,第二种是忍受,就是他会选择以死来了结自己,第三种.....”

    陈锋看看张温和,然后缓缓的说道,“便是痛苦转移,就像一部分虐猫者,虐狗者,虐童者等等,因为不能报复比自己强大的施与者便将自己的所受到的痛苦加倍奉还到别的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亦或者动物身上,说的直白点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欺软怕硬,但其实欺软怕硬是一种心理疾病,当然在我们平时中的欺软怕硬并不是这种疾病,而只是一种性格上的缺陷,但若是将这种疾病扩大几百倍就是一种很可怕的很极端的疾病。”

    说完这一大串后,陈锋再看看张温和确认后者是否理解了自己所说的话。

    “哦,就是说常国属于第三种了,他因为长年的被压榨导致内心嫉妒压抑,并且将自己的痛苦以某种形式转移到了另一个比他更弱小的人身上,是这样吗?”张温和的理解力果然很不错,陈锋点点头。

    “那他转移到了谁身上?”

    “当然是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了。”陈锋笑笑。

    “刘玄德?”

    “嗯,刘玄德很惨,他自小就不受欢迎,早年的时候还有他的妈妈关照一下他但是从他妈妈死后,他的爸爸就再也没有管过他,相反倒是对学习成绩优异又会伪装的刘玄奇很是青睐。”陈锋说道。

    张温和又打断了他的话,“刘玄德是亲生的吧?自己的亲儿子干嘛不待见来?真是奇怪。”

第223章 隐性器官

    陈锋皱着眉仿佛在找一个合适的表达方式,他沉吟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他的身体有缺陷,这种最明显的缺陷表现在他的生理器官发育不明显,不成熟,医学上讲他有第二隐性器官,若在当时做了手术就好了,偏偏他出生那一年他父亲的公司经营的极其不好,负债累累,他错过了做手术的机会,所以他的体内比起正常的男子来说,雄性激素会偏少一点,雌性激素会偏多一点,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活泼的男生。”“倘若他在出生之后能有一个很温暖,很关爱他的家庭,那么在之后他定多会隐瞒自己的身体,仍旧是一个长相清秀很受

    女孩子喜欢的男生而已,但因为不受待见这便打小影响了他羞涩的性格,再加上自己的身体他的性格更是腼腆的厉害,都带着一点自闭症的倾向。”

    陈锋停了一下,兴许是发现自己哪里说错了,“不是带着一点那样的倾向,他就是轻微的自闭症而且还有抑郁症,整个人很不好,要不是他爸在钱这方面对他的足够多,他每日里靠着药物治疗估计他也早就自杀了。”

    “那也真的够惨的,看来悲剧的造成并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个整体的事。”张温和说道。

    “嗯?”陈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示意他说的更清楚一点。

    张温和白了他一眼,仿佛在瞧不起他的无知。“我的意思是悲剧的造成,严格的来说与本身悲剧的人并没有关系,是家庭因素与社会因素的共同造成的。”

    因素与社会因素的共同造成的。”

    陈锋笑着挑挑眉,“啊,那你的意思是说常国与刘玄德本来并没有错?错的全部是他的家庭与社会?”

    “嗯,”张温和点点头,“你想是家庭与社会改变了他们原本的样子,他们原本就是一张白纸,是被家庭与社会给染黑的,但那时候他们那么的小根本无能为力,当他们被染黑之后他们便不是本身的自己了,那么做了错事其实追究到源头也怪不得他们了。”

    陈锋笑笑,曾经他也在思考,铸成这一大堆错误的究竟是谁?是谁布下了局?是谁诱导人去杀了那么多人?那些被杀的人逍遥在法律之外,罪孽深重的的确该杀,但那些杀人的人是否考虑到他们口中所谓的为民除害是破坏了法律的底线?

    “这其实和盗亦有道是一个道理的,你管你丫再怎么将自己的行为标榜的多高尚,你丫就是偷了东西了。”陈锋想起多年前与刘狂就围绕这样的话题讨论过,刘狂曾经这样说。

    可若是那个东西是豪强强行从别人手中夺过来的呢?自己是偷,但也可以说是夺,也可以说是取回来啊。这有错吗?“你别管别人,咱们就事论事你丫这就是偷,豪强的确从别人那里抢夺了财宝,所以你就把那个财宝偷过来了,这样和财主原先的抢夺有没有区别?若说一定有个区别,那我看是偷得情节与夺要更严重一点吧。”刘狂继续辩论道。

    并且刘狂强调了一句,“别人怎么说是别人,你要有你自己的准则,别人去强取豪夺你不能就去偷窃啊。”

    陈锋当时同意了,或许是这样的道理。

    常国被欺负不假,要报复也没错,但是将痛苦转移到与本来事情毫无联系的刘玄德身上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了,乖乖听之后的故事。”陈锋说道。

    “嗯嗯。”张温和点点头,做出一副嗑瓜群众听故事的样子。

    “因了刘玄德性格的原因,他身上总是带着些女子气息,越来越惹得他父亲不喜欢,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因此当他提出要搬出去住的时候,他父亲直接给了他一所房子,喏,就在这个学校附近,看见那个大楼没?就是那里,虽说不是别墅但一个人四百多平米还是很不错的。”陈锋那边那栋高耸的大楼说道。

    “那是真有钱,还能买得起学区房的四百多平。”张温和砸咂嘴。

    “但就是在那里,刘玄德与常国遇上了,刘玄奇虽说很受刘玄德的父亲青睐,但是刘玄德的父亲却不喜欢家中很多人,所有当刘玄德搬出去后这对于刘玄奇来说也等同于他有了一个单独的住所了,他经常会带着自己的朋友在那里过夜,举办各式各样的聚会,次数多了起来,常国自然而然的便与刘玄德熟识了起来,最重要的是,你想想一伙人的聚会他们带了常国不是明摆着要奚落常国吗?他们的奚落被刘玄德看在眼中,在常国身上刘玄德或许也看到了自己。”

    陈锋说道。“我看不仅是刘玄德在常国身上看到了自己吧,常国也能从刘玄德身上看到他吧,他们在彼此的身上看见了对方成为了彼此的一道光芒,嗯。”张温和沉吟一下,“倒有点像日本的那个推理作家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中的感觉。”

    “是的,在之后他们两个私下的联络便多了起来,刘玄德更是什么都和常国说,而刘玄德因为轻度自闭症与抑郁症的原因,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倒是需要常国来照料刘玄德,这样一来在刘玄德身上常国便找到了那种强者的感觉,就好像永远臣服在皇帝脚下的丞相突然站在了朝堂上接受着百官的跪拜,那种感觉令常国很是迷恋,并且想要久久抓住。”

    陈锋继续说道,“但后来事情却并没有朝着我们预料中的两个人彼此救赎的方向发展,在某个时候,我也不太知道是哪个时候,或许是看见刘玄德落泪的时候,常国莫名的从刘玄德的哭泣中找到了另一种快感,那种快感远比照顾他来的更强烈,再加上刘玄德是刘玄奇的弟弟,看着他哭的时候总是给常国一种欺负了自己好长时间的刘玄奇在哭的错觉,也因为这种错觉,常国更是迷恋刘玄德的哭泣。”“由此,事情便走上了一发不可收拾的道路。”张温和接了一句。

第224章 展开调查

    陈锋点点头,他的眉头蹙成一团,像个发了毛的土豆。

    “说实话,接下来的事情我一点一点都不想回忆,时至今日我想起来都会觉得浑身发抖。”陈锋慢吞吞的说道。

    在陈锋这样优哉游哉的靠在张温和身上,吹着小风回忆往事的是时候,常国却没那么好受,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的转。“小周,那个老男人真的在安素家门口呆了三天了?”常国问道。

    “嗯,调查了,是安素的父亲,不过是继父。”小周说道。

    常国挑挑眉,“继父就不让进家门?大老远的跑过来看的,看来安素与她继父的关系说不好,程度都有点轻了。”

    “那需要我们展开调查吗?毕竟这与凶手之间好像没有多大的联系。”小周询问道。

    常国点点头,“不,当时我们都亲眼看见了那个男子走进了安素的屋门,不论之后凶手是以何种方式逃脱了,安素都脱不了干系,只要有那么一丝的机会我们都不能放过。”

    说完之后常国又拍拍小周的肩膀极其无奈的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不查干嘛不查?”

    小周心知肚明的笑笑,倒是觉得委屈了一直在安素家蹲点的兄弟。这都几天了,那女人从来没有出来过,就是她不出来你还有硬守着,简直就是煎熬人。但是也没有办法,人家都说了没有证据的警察都成称不上警察,你没有证据,那丫就好像冲上了战场没有带手枪一样,自己喊得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结果谁都不鸟你。

    遇上了这种情况,唯一的,也是最有用,最打草惊蛇的方法也只有守株待兔成日里与出租车司机比谁等人的耐性大。

    正这样的想着,蹲在安素家的兄弟便来电话了。

    “小周哥,安素出来了,很奇怪。”

    “啊?出来了?什么叫很奇怪?”小周激动的紧握着电话,朝常国招招手,不住的示意自己这边的鱼儿上钩了。

    “背着一个很大的包,带了个黑色的口罩,按理说她这样的腿脚不便应该是打车的,但是目前她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都没有打车。”那边的人压低着声音说。

    “哦,在哪?你们先盯着,我和常国哥随后赶过去。”小周说着,便要挂了电话直奔目的地。

    “哎,”那边的人又叫了一声,加了一句道:“小周哥,还有,安素的继父不见了,但我们没有盯他。”

    “嗯。”小周点点头,将原话转告给常国。

    “她的继父走了吗?不应该吧?在门口转悠了那么些天没见面就要走?那他转悠那么些天是干嘛?”常国摇摇头,表示否定。

    “那或许是因为他见安素不见他的心很坚决,便觉得自己再这么坚持下去没有结果便走了。”小周猜测道。

    常国还是摇头,“虽说安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两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时间,他会不了解安素吗?既然安素那般的闭门不开,可见他们俩之间存在很大的矛盾,这种矛盾他自然也明晓,可就是这样还是在安素的门口转悠了那么些天,这就好像一个人排队排在了队伍的中间还要靠前一点,这时候他想的应该不是转头就走放弃自己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事,应该是继续排队,因为胜利就在眼前吧。”

    “虽然是排在了队伍靠前的地方,倘若他还是一眼望不到头又该怎么办?”

    “嗯哼?”常国笑笑,坚持他自己的观点说道:“相信我,一个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对于安素来说她的继父也许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你说她烦不烦?”

    小周挠挠头,忽地觉得现在的常国就跟以前的陈锋一样,满口满口他听不太懂的东西。

    “那好吧,那常国哥觉得这一次安素出来是干什么的?”

    “这件事的重点在于,安素出来的同时她的继父也不见了,所以很大的可能安素是想要这个地方和她的继父好好谈谈。”常国分析道,但说完之后他又觉得不是很可能,当然,常国相信他们会见面,但是好好谈谈怎么着都不太可能,他有一种直觉。

    “走吧,先去那里看看吧。”常国说。

    带着小周上了车,两个人便朝安素所在的位置出发了。

    带着小周上了车,两个人便朝安素所在的位置出发了。

    途中小周皱着眉再次提问道:“常国哥,如果照你说的,凶手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那么他怎么可能会被我们在监控录像中看见?他能绑架了韩队长在一大堆监控录像中脱身,怎么这一次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

    常国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并且常国也不敢说,因为他也在担心倘若这个错误是凶手故意留下的,故意出错的要让他们就这这个空子钻进来的话,那怎么办?现在自己是不是自投罗网?

    常国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就算是自己也要去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然很愚蠢但值得敬仰,而他的职业恰好是一个值得敬仰的职业。

    “那么还有一个疑问,”小周望着手机里盯着安素的兄弟发来的信息疑惑道:“倘若安素真的是要与她的继父见面,为什么不打个车直接奔到见面的地方?她的腿脚不便,却偏偏要走着去,从她离家到现在她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期间好几辆

    出租车在她身旁经过她都没有招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不,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是出租车到不了的?别说她一个腿脚不便的女子,就是要我走一个小时我也觉得挺累的,这很奇怪,不是吗?”

    “是。”常国点点头,“我也在思考她这样做的原因,但这种主观意愿牵扯了很多主观情愫,我们又不了解安素,无法下判断。”

    “不过,”常国还是沉吟的一下,“倘若安素和她的继父之间有着很大的过节,你还是让我们的人跟的紧一点,我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安素与她继父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第225章 牡丹饭店

    “会大吵一架,或者她的继父出手打她。”小周说道,然后拿起手机对着那边的人说了几句。从心里想,常国倒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试想一下,自己的继父,再怎么说也是养了你好几年的人,在门口转悠了三天都不开门,那他们之间的过节得大到什么程度?那程度绝对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

    常国不自觉的握紧了方向盘,右手小无端的跳了起来。

    安素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裙子外面是一件咖啡色的大衣。入秋之后的天气总是时冷时热的,她的身体很弱,保暖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她背着一个很大的但是很空的黑色背包。其实这个背包里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只不过放了一件东西,安素之所以背着它只不过过一会她还想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而她是绿色爱好者,不喜欢用超市的塑料袋。

    她掏出大衣中的手绢,轻轻的擦擦汗,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她才发觉自己不过才走了一个小时。

    安素停了下来,自己走的有些快了,若是要多给他争取时间,自己应该慢点才行。

    这样想着安素便在附近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喘了口气,捶了捶有些微微发酸的腿。看到她的右侧还有个自动贩卖机,安素便又站起来,从口袋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找到几个硬币,买了一瓶水。

    取水的时候,安素的眼角无意的朝着自己的侧后方瞟了一眼。

    哼,他说的果然没错,跟我还跟的挺紧的。安素嗤笑了一下,喝了水,再度计算了时间。

    他已经三个小时可以搞定吧?那自己再走慢一点。

    在此处又坐了一会儿,安素才站起来再度慢慢的往前走。

    她走的实在慢,等常国与小周都与蹲点的人回合了,安素仍旧在走。

    小周在手机上扒拉了一阵,然后着手机上的地图道:“或许她是要去这个饭店,这个饭店在这一片还挺有名的,去的人也挺多,而且有很多隔间,很适合谈论事情。”

    “牡丹饭店?距离这里多远啊?”常国接过小周递过来的手机,查询了一下后,立马又开始吐槽了,“我去,找着着女人的速度,估计她还要再走一个多小时,真的不累?还是?”

    “别有阴谋。”小周阴着脸接了常国的下半句话。

    “那什么阴谋?”常国忽地一笑,“慢慢跟着吧,也许人家真的就喜欢走路,是个徒步爱好者也没什么错。”

    小周不再多说什么,车辆继续跟在安素后面缓慢行驶。

    在牡丹饭店,安素果然停了下来。她走进里面,径直上了二楼的某个挨着窗户的桌子旁。

    小周笑了笑,这丫的真的给我制造机会,真会挑位置坐,临窗的位置多么便于我们观察啊。

    等了一会,安素对面果真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

    “他就是安素的继父。”旁边的人说道。

    小周点点头,眼看着那个虽说已经中年但保养的极其不错的男人在安素对面笑嘻嘻的坐下。

    “素,你终于答应见我了,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想通。”男人笑着说道。

    安素讽刺的一笑,“那我不得想通嘛,你的脸皮那么厚,要是真的在我家门口呆个一个星期,我怎么出门啊?”

    “素只要把我请进家里就好了,干嘛让我在门口呆那么久啊。”男人说的时候眼中还带着一点责备。

    “吴金川!”安素猩红着眼,狠狠的瞪着他,“你到底想要干嘛?还想玩我这俱身体吗?我就不明白了,你有钱的很干嘛不去什么会所里玩,为何你就要揪着我不放,我这条腿要不是你......”

    被叫做吴金川的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安素冷静一点。他的脸上换上了一副很心痛的表情,“素,你干嘛要用玩这个字眼?你应该明白,我是爱你的,我之所以会娶你的母亲,你也明白其中的缘由,我爱的根本就不是她,是你啊。”

    安素的脸上泛起嫌弃又恶心的神色,以前的时候她觉得他只是有恋童癖那样的疾病,但现在看来他真的是有很大的心理疾病,而且病的很不轻。

    “你有病。”安素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的不屑换来了吴金川更为心痛的表情,“素,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无法相信,因为你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爱情,可是你想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倘若我们抛开了我是你的继父你是我的女儿这一层身份,那我们就是这世间千千万万的极其普通的两个个体,男人和女人,仅此而已。”

    见安素不耐烦的摇摇头,吴金川立马再度说道:“素,你想想,我们是这世间很普通的男女,横在我们眼前的有什么?只不过是我比你大了二十岁而已,是的,或许你也接受不了,但你看那些个名流,很多人都比自己的妻子大二十岁,年龄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阻隔,这样说来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阻隔的,那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说这么多有意思吗?这些改变不了你在的我十二岁的时候对我下手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你把我逼着从窗户里跳出来摔断了腿的事实,吴金川,你看看这条腿,你有什么好说的?”安素勾起一抹苦笑,“说来惭愧,我以前的梦想是做一名芭蕾舞舞者,现在呢?每日里只知道闷在房子的漫画家,设计师?呵。”

    吴金川伸出了手,本想要帮着安素揉揉腿,但在安素猩红的目光下还是缩回了手。

    他咽了口唾沫生硬的说,“你知道我有很多钱,也有好几家公司,你跟我回去,我带你出国去看看,或许还能救一下,至于别的,我会慢慢补偿你的素。”

    “钱吗?你觉得钱能解决什么事吗?抱歉的很,自从知道你是个商人之后,我讨厌死了商人。”安素狠狠的说道。

    吴金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沉默了好些时候,吴金川终于开口说道:“那要不,我把公司转给别人,不做商人了,不惹你讨厌。”

第226章 不会说话

    “吴金川,你现在在装什么听话?以前我哭着求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安素说道。

    吴金川叹了口气,“素,真的很抱歉,我对你的爱意是我控制不了的,我没有办法,你一直拒绝。”

    “啪。”安素扬起手掌狠狠的给了吴金川一个响亮的巴掌。我不拒绝难道还满怀高兴的接受吗?

    “怎么了?你生气了?你刚刚不是还什么都顺着我吗?打你一巴掌我很开心,你不是要我开心吗?”安素凌冽的说道。

    吴金川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我说过的都会算话的。”他说道。

    “哦?是吗?吴金川,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做?”安素问。

    “嗯,素想要我做什么?”

    安素慢吞吞的朝着自己的手望了望,“刚刚来见你的时候我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好像不小心把戒放在了洗手台上,

    那个戒你也知道,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对我很重要,你先去帮我拿回来吧。”

    “女洗手间?”吴金川迎着头皮问。

    “要不来?怎么?你不敢去?”安素说道。

    吴金川摇摇头,眉头皱了一下,“那好吧,我去。”

    “哎,他走了。”小周喊道。

    吴金川移着步子往女洗手间那边去。到了门口,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自己一个男子这样正大光明的进女洗手间的确有点不好。

    但站了一会,好像也没有什么人。吴金川叹口气,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进去,然后马上将门关上。

    对,吴金川四周望了望,现在才下午四点多,并不到吃饭的点。

    吴金川尽量低着头,装出一副玩手机误入了洗手间的样子,走进了女厕所,顺手他将门关上。

    在哪来?吴金川眼光在洗手台上转悠了几圈,并没有那个戒啊。他弯下腰,仔仔细细的在地上寻找起来。

    “吱”一个洗手间的门开了。穿了一身学生装的女孩走了出来,她娇滴滴的看了吴金川一眼。

    吴金川也看见了来人,他慌张的低下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的戒掉了,我来找一下。”

    女孩并没有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来看他,相反她做了几个手势,一个劲的朝着自己刚刚出来的那个卫生间。

    “你,不会说话?”吴金川试探着问,一边顺着她的方向朝着卫生间里面看。

    女孩点点头,并继续着刚刚她出来的卫生间。

    “你是想说在那里面你见了一个戒?”吴金川朝里面望了望,果然,抽纸的旁边的确有一个绿色的小小的戒。

    吴金川立马弯下腰将那个戒捡起来。

    “谢”

    “咚”吴金川的“谢谢”还没有说完,女孩的膝盖一下子盯上了弯着腰捡东西的他的眼睛,两只眼睛一下子发酸,吴金川捂着眼睛,嚎叫着退到了墙壁上。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插进了他的心脏。

    吴金川瞪大了眼睛,嘴唇一开一合不住的颤抖。

    “你,你”

    女孩勾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你女朋友的戒吗?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吴金川的眼中更是惊恐,这女人发出的是男子的声音!不待他喊叫,吴金川的嘴里一下只被塞进一团卫生纸。那个“女

    孩”将锋利的匕首从吴金川心脏处拔了出来,顺着吴金川的脖颈,极其有耐心的像是在切割某块带了肥肉的肉片一样,轻轻的划了一下。

    鲜血在顷刻间喷涌而出,吴金川浑身颤抖的靠着墙壁,两只眼睛不断向外凸出,留下眼泪。

    好像是怕鲜血留在地上,“女孩”将马桶掀开,拿出带着的两套手铐,将吴金川的手脚全部铐在一起,将他按在马桶上,确保血液会顺着他身体的曲线流向马桶后,女孩才拍拍手,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住,一个翻身翻到了另一个卫生间,出了洗手间的门。

    安素的手机响了,发过来的信息简答而又明了。

    “ok”只有一个手势的符号,但安素却盯着那个手机纹丝不动。

    结束了吗?他死了吗?真的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到底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来?安素浑身发颤的叫来了服务员,她开始点菜,点很多很多她很喜欢吃的辣的不行的菜。

    安素一边被辣的红着眼睛,一边大口大口的吃。

    常国拿着望远镜,不住的皱着眉看着安素一系列奇怪的动作。

    “她的继父走了吗?”常国问。

    小周摇摇头,“我们在大门口的人说并没看见。”

    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对,常国着那两个还拥有生面孔的年轻警察说道:“你们两个上去,她不认识你们,你们在饭店里仔细的找,看吴金川是不是去上厕所了,要是找不到就通知我,避免与安素碰面。”

    “嗯。”两个警察领命之后,立马下了车,装作吃饭的样子走进牡丹饭店。

    安素已经泪流满面。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如果这一生从未遇见吴金川,自己应该是个身心都健康的女孩吧。

    自己应该能成为一个芭蕾舞舞者吧,自己应该有一个很不错的男朋友吧,自己应该过得很开怀吧。

    安素定定的想,对,如果没有吴金川自己一定能过得很不错,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安素流着泪,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已经死去的吴金川身上。其实她自己也明了,就算她的一生从未遇见过吴金川她也不会如想象中的幸福美满,或者说,也许没有遇见吴金川,她还会遇见什么吴银川,吴铜川,比起吴金川来更邪恶,更畜生。

    但我们总是这样的,一个错误总要有人来承担不是吗?一个悲剧总要有人来接受不是吗?芝麻那样大的小事都是这样,更

    何况这是安素的人生啊。

    人生是一件大事,需要有人来对我的人生负责。安素想。

    她吃完了一桌子的菜,在辣的嘴唇都没有知觉后,安素终于起身去买单,然后慢慢的往楼下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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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现场介绍:
当耶鲁大学刑侦犯罪心理系博士,遇上干练务实,足智多谋的——副队长。
“什么?你们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来当队长?!”
累积多年经验才好不容易有上升的机会,现在又被一个照本宣科的小姑娘抢了位置,这让陈副队长颜面何存!
不过......
“没错,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现场。”
小小年纪,却这么沉着冷静,还是个女孩子。
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她能够坐上大队长的位置了......
哼,可即便如此,我相信我的实力也绝对凌驾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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