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杀人嫁祸
这手机已经没什么用了,刚才,那段录像跟录音已经上传完毕。
这大富豪服务不怎么好吧,狗曰的网络还挺给力,无线路由器信号超级好。
李队长也浑身打个哆嗦,知道我话里有话,同时也防备了他。
杨初九做事情雷厉风行,严丝合缝,滴水不漏,不得不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董,瞧您说的,我是中间派,谁也不向着谁,只相信公理跟正义。”
我挥挥手说:“李队,前面带路吧。”
李队长赶紧做个请的姿势:“杨董请……请!”
就这样,我跟着李队长一起去了警局,到哪儿做笔录。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充足的准备,沉稳跟老练还有机智的头脑,让老子临危不惧,应付自如。
翠花跟我一起去的县公、安大队,到哪儿以后李队长果然没有为难我们,热情地倒茶,亲自做笔录。
“杨董,您什么时候去的大富豪?”
“大概晚上九点一刻左右。”
“那在哪儿跟张总和金总碰头的?”
“大富豪12楼,第六号包厢。”
“你们都干了什么?”
“喝酒,在那儿遇到的小雨姑娘,然后我被大金牙跟张德胜灌醉了。”
“去到房间的时候是几点?”
“不知道,我喝醉了,什么时候被他们抬进去的,真的不记得了。”
“也不记得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什么人进去过是不是?”
“对,醒过来就发现小雨躺在我身边,她的胸口位置已经中刀,就是那把水果刀,房间里有茶几,茶几上有果盘,刀子应该就在果盘上。”
“喔,等你醒来,就发现小雨姑娘,旁边没有其他人,对不对?”
“是这样的。”
我竭力跟李队长配合,问什么回答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心胸坦荡,怕他个毛?
翠花在旁边吓得不轻,两只手攥着我的手有点发抖。
我也赶紧抓住她的手,竭力在安慰。
翠花相信我是无辜的,这一点不用怀疑,毕竟做过很久的夫妻。
“李队长,是不是问过话,初九就可以走了?”翠花问。
“这个……恐怕不行,在那段录音没有被检测出来,小雨姑娘没有醒过来得到她口供这段时间,杨董恐怕暂时不能离开,不过田总您放心,我们不会难为初九哥的,会像接待贵宾一样接待他。别管咋说,他都是咱们县商场上的领军人物,也是人、大、代表。”
“可仙台山还有好多事儿呢,等着他去处理,他不回家,工厂没法开工啊。”
我说:“翠花,不要紧,要不你先回去,告诉孙桂兰,瓜妹子还有陶寡妇,工厂赶紧开工,咱们的封条已经被拆了,仙台山平安无事了。”
“初九,你必须走,我们可以保释你。”
我说:“保释个毛!人命关天,小雨姑娘如果死了,那我就是杀人犯,杀人犯是不能保释的,乖了,回家,没事儿的。”
翠花抽抽搭搭,就是不肯走。
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她是很坚强的,只是在我面前忍耐不住,也许是撒娇,也许是真的担心。
正在这时候,忽然,外面车灯一闪,一辆崭新的轿车开进了公、安大队的院子。
车灯关闭,车门一开,从车里走出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中年人紧走几步,猛地冲进了李队的办公室,李队长瞅到这个人,赶紧立正,稍息:“周书记你好,三更半夜您怎么来了?”
没错,走进屋子的人正是一把手。
一把手的脸色特别难看,说:“小李,你先出去,我跟初九兄弟有话说。”
“喔……。”李队长赶紧向后转,齐步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别看老李是这儿的大队长,自己的地盘,一把手到来,他也得乖乖让位置。
一把手上来抓了我的手,脸色羞愧难当:“初九兄弟,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问:“咋了周哥,你有啥对不起我的?”
一把手说:“老子同样中了张德胜的……诡计,他……利用了我。初九,你是从我哪儿离开去的大富豪,好像我把你陷害了似得,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老哥是清白的啊。”
喔,明白了,一把手过来是赔礼道歉的。
没错,张德胜真的利用了一把手,他们是表兄弟,当初老张被逼躲债,一直跟一把手保持联系,一把手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也一直在隐瞒他的藏匿地点。
躲债不是啥大事儿,一把手帮他,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好,张德胜六亲不认,竟然把他也拉下了水。
毕竟我是从他哪儿出来,才跟张德胜大金牙碰面的,偏偏遇到了人命案。
这就等于张德胜把自己表哥出卖,掉在了半空中,让他里外不是人。
一把手都要气死了,好险半夜没得心脏病,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张德胜谋财害命的工具。听到我被带进警队的消息,立刻风风火火过来探望。
我说:“周哥,这件事不怪你,都怪张德胜,不用问,人是他跟大金牙杀的,就是为了嫁祸给我。你放心,录像跟录音的检测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咱俩都是清白的。”
一把手一拍桌子,冲外面喊:“小李,你给我进来!!”
李队长吓一跳,赶紧冲进了办公室:“周书记,您吩咐。”
一把手面色庄重:“我要保释杨初九,行不行啊?”
李队长吓一跳,县太爷要给杨初九做担保,作为县衙的一个捕头,谁敢不答应?
所以他赶紧立正,说:“当然没问题,周书记要保释的人,一定是清白的。”
“那好,我现在就把初九送回家,案子的事儿,抓紧时间破,决不能耽搁,必须还杨董一个清白。”
“好的,我们一定抓紧时间。”
就这样,我被一把手保释了出来,有书记保释,当然是万无一失。
其实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儿,也都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除了大金牙跟张德胜没别人,这完全是一场栽赃跟嫁祸。
就在一把手将我送回到仙台山的当天中午,那段录像跟录音被整理了出来。
手机虽然没有拍到我喝醉以后的全部画面,里面的录音却是比较完整的。
昨天晚上喝醉以后,张德胜叫来两个服务生,打算将我搀扶进他们提前开好的房间。
然后他们命令小雨姑娘进房间,为我宽衣解带。
小雨不想去,哭哭啼啼,还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祈求。接下来就是大金牙跟张德胜的威胁声,说如果小雨姑娘不去,就杀掉他全家。
小雨没办法,只好哭哭啼啼跟着进去了。
女孩走进屋子,足足在我旁边坐半个小时,一直在哭诉:“初九哥,对不起,不是我故意冤枉你的,我是被逼的,你不要怪妹子啊。”
接下来就是房间里的一切,当时,我的手机在上衣口袋里,摄像头刚好显示在外面。
张德胜跟大金牙走进屋子,就撕扯女人的衣裳,准备拍摄我跟她在一起的照片。
起初,他们没打算杀人,就是想拍几个艳照,敲诈勒索一下,毁掉我的名誉。顺便弄俩钱花花。也许是想跟香菱或者翠花勒索。
可当着三个男人的面被两个男人解衣服,小雨羞臊地不行,女孩竭力挣扎。
最后挣扎急了,狠狠踹了张德胜一脚,将老家伙踹倒了。
张德胜恼羞成怒,猛地瞅到茶几上一把水果刀,瞬间将刀子抓在手里,冲女孩的胸口刺了进去。
他失手了,就那么将小雨姑娘的胸膛开了一条口子。
如果是故意杀人的话,一定会瞄准心脏,正是因为无意的,所以偏离了心脏的位置。失血过多,造成了暂时的休克。
一刀子刺进去,女孩扯嗓子尖叫:“啊……。”刚刚喊出一声,张德胜就飞扑而上,利用大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小雨的胸口中刀,呼吸通道又被封闭,好像一只中箭的燕雀,扑棱几下,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看到小雨不动弹,张德胜跟大金牙一起傻眼了。大金牙惊慌失措道:“张总你……你杀人了!”
张德胜也吓得一屁股坐沙发上傻了,瞅瞅沾满鲜血的手,惊恐地问:“咋办?咋办?真是……雪上加霜啊。”
他说的一点没错,还真是雪上加霜,外债累累,讨债的那些人恨不得把他给吞了。
好不容易想出个办法,勒索杨初九一下吧,又害了一条人命。
根本不知道该咋办?两个人足足沉默好几秒,大金牙的头脑还比较清醒,说:“现成的替罪羊就在旁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嫁祸给杨初九,就说他是酒后强贱未遂,杀人灭口。”
张德胜说:“不行啊,刀子上有咱俩的……指纹,公、安一下子就能查出来。”
大金牙嗤嗤一笑:“这还不简单,用手帕将咱们的指纹擦了,让杨初九的手握刀柄一下,就会留下他的指纹。”
张德胜真的没了注意,只好点点头:“中,就这么办!”
于是,他俩赶紧清理现场,最后抓起我的手,握上了小雨胸前的那个刀柄。
他俩是收拾好一切离开的,随手关上了门,门把手上的指纹也擦得干干净净。
就这样,我成为了替罪羊。
慌乱中,我的手机沉进了口袋深处,其他的没有拍到,但是关键的画面跟录音,一处也没有错过。
再后来,手机里就是一大片盲音,跟我的呼噜声。
我他妈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杀人案。
这段录音跟录像,经过公安大队的反复对比,效验。发现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修改。
李队长没办法,只好打电话通知了一把手,问:“周书记,咋办?”
一把手毫不犹豫回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立刻抓捕大金牙跟张德胜归案!”
可这时候再找,大金牙跟张德胜早就消失无踪,两个活宝从仙台县城彻底消失,不知去向。
第744章 走投无路
大金牙跟张德胜又跑了,这一次是亡命奔逃。
如果说上次是为了躲债,情有可原,那么这次完全是杀人害命,罪无可恕。
陷害我的当天晚上,两个人就感到了不妙。从我被李队长带走的哪一刻,他俩就有了逃走的打算。
看着所有人呼呼啦啦离开,大金牙跟老张也瘫软在地上。
“金牙兄弟,咋办?”张德胜擦擦脑门上的汗问道。
人是他杀的,祸是他嫁的,他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而大金牙只不过是帮凶。
“我也不知道咋办?现在好像无路可走了,杀人是要偿命的。”大金牙说。
“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潜伏进医院,彻底将小雨那丫头弄死,一了百了,让她不能开口!”足足沉默半分钟,张德胜才咬牙切齿说道。
“你糊涂!刚才没听杨初九说吗,他已经安排人死死守住了小雨,不要说人,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那女孩的房间。”大金牙觉得张德胜疯了,铤而走险,只能将他也拉下水。
”那你说咋办?难道这么等死?等着他们查出真相,把咱俩抓走坐牢?我已经老了,没几年活头了,不想后半生在牢房里度过。”张德胜都要崩溃。
崩溃的人通常都是绝望的,绝望的人一般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不然还能怎么办?就算小雨那丫头死了,杨初九也留了录音跟录像,同样可以把咱们俩置于死地,你不能把他也杀了吧?”
“……。”张德胜无言以对,觉得自己死定了。
按说,这个计划也算天衣无缝,想不到会出现两个疏漏,一个是小雨没死,一个是杨初九开启了监听跟录像模式。
这王八蛋,咋就知道老子要害他,做了防范呢?脑子真好使,不亏是我天生的克星!
老张觉得遇到我,是他这辈子的噩梦,数十次的争斗,从来没有赢过一局,一次都没有。
杨初九这孙子简直是他娘的魔鬼……。
“张哥,咱俩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离开y市,走得远远的,到一个人烟稀少,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东山再起!”大金牙终于给了张德胜唯一的选择。
“好!逃,逃得远远的,立刻走!”老张随声附和。
就这样,两个人天不亮就走了,离开大富豪,消失无踪,没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
李队长搜遍整个仙台县城,也没找到他俩的踪迹,最后只好申请了缉捕令,将他俩全国通缉。
这期间,张德胜往家里打过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一把手的。
一把手抓起电话,就听到了张德胜的嘶喊:“喂,表弟,救命,救命啊!我走投无路了,银行账号被冻结,身无分文,一点吃的也没有了,都要沿街乞讨了,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救恁娘隔壁!”一把手在电话的这头跳了起来,气得须发皆张,大眼圆睁:“你还有脸跟我打电话?你怎么会利用我欺骗杨初九,杀人嫁祸?这不是害我吗?”
此刻的一把手不但恨这个表哥,还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前程都差点被他毁掉,还好老子悬崖勒马,稳住了杨初九,要不然凭他万贯家财,还不弄死我?
杨初九可不是一般人物,手眼通天,市里省里都有人,我一个县里小小的书记,怎么能跟他斗?
“表弟,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你就拉哥哥一把,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你让李队长别通缉我,给我一条生路,将来我挣的钱,给你一半,好不好?”张德胜继续哀求。
“你给我闭嘴!从今以后咱俩没关系!听到没有?我没你这个表哥,你也没我这个表弟,咱俩素不相识。你就是一灾星,遇到你老子只能倒霉!”
说完,一把手想把电话挂掉,可那头却传来张德胜哈哈的大笑声。
“你笑什么?”
张德胜说:“我笑你傻,这些年你吃了我多少好处?拿过我多少回扣?我没有亏待过你啊?别忘了,你还有很多证据在我手里,逼急了,小心我跟你同归于尽!”张德胜竟然开始威胁他,亲戚的面子也不看。
“你……你敢?”一把手咬着牙怒道:“你敢对我造谣中伤,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得罪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那你别逼我,给我送一部分钱过来。”张德胜继续要挟。
“一句话,你要多少?”一把手没办法,只好服软。
“先送五百万吧,以后的慢慢说。”张德胜那边轻描淡写。
“你放肆!胃口不小,简直是讹诈!”
“对,我就是讹诈你,怎么滴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张德胜还得瑟上了。
“滚!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愿意怎么诽谤我,老子接招就是了!”说完,咣当,他将话机挂上,再也不搭理老张了。
他还跟张德胜卯上了,最后的关头,一把手悬崖勒马,保住了自己的名誉,职位跟前程。良心也开始发现。
张德胜第一次求助等于失败,第二个要求助的目标,就是自己的儿子张进宝。
张进宝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唯一能帮他的人。
别管咋说,他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可能看着亲爹老子落难不管。
于是,他将电话打到了仙台山张进宝的家。
可惜接电话的不是儿子进宝,而是儿媳妇巧燕。
“喂……。”那头传出了儿媳妇甜糕般的声音。
“巧燕,是你吗?”老张问。
“是我,你是……?”巧燕已经有五分猜到了他是谁。
“我是你爹,张德胜啊。”老张的声音颤抖起来。
“公爹?你……现在在哪儿?”巧燕赶紧问。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警方正在通缉我,我用的是电话亭的电话。”
“你想……怎么样?”巧燕心里一凛,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需要帮助,我要钱,你们给点钱行不行?”张德胜的声音近乎哀求。
巧燕愣住了,张德胜是自己的老公公,跟进宝血缘关系在哪儿放着,她心疼。
可又不想帮他,因为老张不是人,简直是条狼,除了好事儿,啥事儿都干。
踹寡妇门,刨绝户坟,往小孩嘴巴里填沙子,脱老太太裤、衩、子,狗曰的太不是东西。
可不帮他怎么对得起男人张进宝?
聪明的巧燕已经发现,这段时间张进宝特别纠结,男人的感情也在摇摆。
杨初九跟张德胜一场鏖战,这边是最好的兄弟,那边是唯一的父亲,进宝被夹在中间难以做人,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张进宝最近不吃不喝,整日愁眉不展,初九哥一场大水将卧虎岭冲毁,进宝整整哭了一天。
他不是心疼父亲的家产被毁,而是心疼爹老子将来会走投无路。
现在,张德胜终于走投无路了,作为儿媳妇,是不是该帮帮他?
“那……你要多少钱?”巧燕问。
“儿媳妇,公爹想要很多钱,当然越多越好,不过,我只要现金。”老张看到了希望。
“我先给你五十万行不行?这是我的私房钱,大钱不能动,初九哥也不让随便动。”
巧燕觉得五十万蛮可以了,绝对可以让公爹逍遥快活一阵子。
如果低调一点,租个便宜的房子,过些平淡的生活,五十万三五年之内也花不完。
可张德胜奢侈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他还嫌少:“你跟进宝那么有钱,就给我这么点?”
“钱是有,大多都在银行,密码有进宝管着,他一定不会给你的,因为他不想伤害初九哥。”
“我是他爹老子!!”张德胜嚎叫起来。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非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的,你不但伤害了初九哥,进宝的心也被你伤透了,你这是自作自受!!”巧燕也没好气,讨饭的还嫌弃窝头馊?
张德胜只好叹口气:“那好吧,五十万就五十万,我先花着吧,以后再想办法。”
“那我在那儿跟你联系?”巧燕问。
“就在你们仙台山新修的那条路,顺着大路向东走,看到你的车,我会冲出来跟你摆手。”
“好吧,就这样,一会儿见。”巧燕放下电话,打开保险箱,将里面的现金全部取了出来。
照顾张德胜,他是为了张进宝。
她了解这对父子冤家,谁也不肯服输,只能自己做和事佬,也算是尽一个儿媳妇的孝心。
将五十万放进包包里,觉得不妥,她又拉开冰箱,将冰箱里的牛肉,罐头,饮料,还有鸡腿啥的拿出来一些。
张德胜一定很久没吃饭了,都要饿死了。没钱不说,更不敢抛头露面,招摇过市。
那是找死!自己往枪口上撞。
收拾好一切,女人走出屋子将东西放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然后上车,启动,将汽车开出村子,上去了刚修的省道。
省道已经开始建设,都开工很久了,正在铺垫泊油。
铺泊油的工程也接近收尾,已经跟那边承包商的路段接通,剩下的就是两侧大路的绿化工程。九月底绝对可以完工,正常交工。
看着这条路,巧燕的心里感概不已。
不是初九哥,仙台山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处处高楼大厦,处处焕然一新。
当初自己刚刚走进仙台山的时候,这儿可是一片贫瘠,很多人连条完整的裤子也没有。
现在,所有的工厂再次走上轨道,保鲜菜,罐头,牲口,水果,源源不断销售到世界各地。
服装厂跟l市的房产也在销售的旺季,日进斗金。
仙台山再次恢复了平和安详的日子,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汽车足足开了二十分钟,走进一段荒僻的大山。终于,女人瞅到了公爹张德胜的身影。
此刻的张德胜破衣烂衫,形容枯槁,脑袋上的头发花白,乱糟糟跟鸡窝差不多。
女人赶紧踩刹车,汽车还没停稳,张德胜就扑了过来:“儿媳妇,你来了?真好!!”
后备箱刚刚打开,张德胜的眼睛跟饿狼一样,闪出了亮光。
夺过包包,抓过鸡腿,他就狼吞虎咽起来,好比一只黄鼠狼。
巧燕长叹一声:“哎……显赫一时高高在上的企业家,怎么会混成这个样子?”
第745章 恩怨分明
张德胜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抓着面包鸡腿酱肘子就是一阵狂啃,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
瞅得巧燕都心疼,同时,也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兴奋,心说:活该,害人终害己,让你祸害初九哥,这下遭报应了吧?
“你慢点,小心噎着……。”巧燕赶紧劝,可张德胜还是将食物不住往嘴巴里塞。
“巧燕,谢谢你,好孩子,爹已经好几天没吃到热乎的了,真解馋。”
张德胜抓着肉啃,香气从山道上一直飘进了旁边的原始密林。密林里还藏着一个人,就是大金牙。
大金牙也饿坏了,前心贴后背,躲在密林里看得清清楚楚。瞅着张德胜手里的鸡腿跟酱肘子,恨不得把这老家伙也吞了。
大金牙流下了恬不知耻的哈喇子。
他跟张德胜其实没躲远,就躲在这一代的山林里,整整十来天了。
经久的大饥饿让他无法忍受,嗖地一声从山石的背后飞窜而出,直奔张德胜就扑。
扑过来,马上跟老张抢夺:“给我!饿坏了,真的饿坏了!”
两个饿死鬼跟野狼一样抢夺食物,当仁不让,什么身份,颜面,统统一扫而光。最后竟然发展到抱一块打滚。
“你们别抢了!不够的话还有,全给你们。”巧燕说着,打开车门,又拎出一袋食物丢给他们,就像将猪食倒进猪槽子。
俩人这才不抢了,呱唧呱唧吃起来。
大路上一条人影也没有,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点。
但是巧燕不怕,张德胜再不是东西,那也是自己老公爹,量他也做不出多么越轨的事儿?
看着他们吃完,打着饱嗝,巧燕这才将钱袋子甩过去:“看在进宝的面子上,俺喊你一声爹,这儿有五十万,拿去花吧,租个便宜点的房子,省着点,够你花一阵子的。以后有困难,就打我的手机,别打家里的座机,防止有人追踪。”
张德胜不知道说啥好,感激涕零。多好的儿媳妇啊,巧燕是很贤惠的。当初的陶花也贤惠。
“巧燕,谢谢你。”张德胜说。
“不用谢,俺是进宝的媳妇,他的父亲就是俺的父亲,尽管你很不称职。”
“回家跟进宝好好过,爹……祝福你们。”
“谢谢。”说着,巧燕转过身,立刻要上车离开。
哪知道没有迈出一步,大金牙就飞扑而上,猛地拉开车门,将汽车钥匙摘了下来,脸上显出一股狰狞的微笑。
巧燕大吃一惊:“你……你想干啥?”
大金牙说:“你来了就别想走了,正瞌睡呢,来个枕头。”
“你你你……啥意思?”巧燕预感到不妙,一下子想起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张德胜跟大金牙是冻僵的蛇,而自己就是那个愚蠢的农夫。
“嘿嘿,巧燕,你真漂亮,我俩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如留下,陪着我乐呵乐呵,车也留下,方便我们逃走。”
“姑奶奶曰你娘!胡言乱语啥呢?”巧燕可不是好惹的,气冲斗牛。想不到好心遭雷劈,大金牙真不是东西。
大金牙仍旧笑着,向着女人一步一步靠近,嬉皮笑脸,打算动手动脚。
巧燕太漂亮了,瓜子脸,细眉大眼,三十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点也不显老。细皮嫩肉,浑身散发出一股脂粉之气,不知道比大富豪的姑娘俊俏多少倍,立刻勾起了他的馋虫。
发现不妙,女人拔腿想跑,可大金牙眼疾手快,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干啥?你想干啥,无赖滚开!!”巧燕嚎叫起来。
张德胜在旁边也有点发懵,不知道大金牙搭错了哪根筋,怒喝一声:“老金!不许欺负巧燕,你他娘的疯了?”
大金牙说:“张总,不能放她走。”
“为啥?他是我儿媳妇,也就是我的闺女!”
“张总,今天她见过我们,万一回去报警怎么办?”大金牙怒道。
“放屁!要报警她早就报了,还会给我们送钱?”张德胜同样怒道。
“张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这丫头会怎么样?现在她有车,咱们刚好借着这辆车逃走,还有,把巧燕也掳走,卖掉,还可以大赚一笔。”
张德胜都要气死了,想不到大金牙是这样想的,这孙子都丧心病狂了。
老张也有点丧心病狂,可根本没想到要对儿媳妇下手。
“别管怎么说,都不能放她走,回去通知警察就遭了,先把她扣下再说。”大金牙说着,立刻过来拉扯巧燕。
张德胜眼疾手快,上去抱了大金牙的腰,将钥匙夺了过来。猛地甩给巧燕,他大喝一声:“儿媳妇,快跑,快跑!!”
钥匙掉在女人面前,巧燕捡起来立刻冲上车,油门一踩,汽车在公路上打个盘旋,就那么冲走了,返回了村子。
眼瞅着巧燕逃走,大金牙急得直跺脚:“张总,你糊涂啊。”
“糊涂你麻痹!你敢动巧燕一根手指头,老子扭断你的脖子!”张德胜说着,双手已经卡在了老金的脖子上。
“你别生气,别生气,刚才我在做戏,做戏啊。”大金牙赶紧解释。
“做什么戏啊?”张德胜问。
“我故意当坏人,让你做好人,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你……啥意思?”张德胜迷惑不解。
“嘿嘿,就是让你英雄救女,做个好公爹,以后钱花没了,只要你张口,巧燕就会记得你今天的恩情,还会救济咱们。”大金牙呵呵笑着说。
“当真?”张德胜迷惑不解问。
“当然了,天下这样的女人别看精明,其实她们最蠢了,就是这样,你应该谢谢我。”
喔……张德胜明白了,大金牙真他妈狡猾,龟孙子也是用心险恶,一般人还真分不清他是豆腐干子还是面筋。
老张吁口气,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问:“现在咋办?”
“咱们有钱了,先去逍遥遥快活一阵再说,以图东山再起。”
“你的意思,咱们离开仙台山?”
“当然。不离开还能怎么样?等着被抓啊?”
就这样,大金牙跟张德胜一起走了,再次不知去向。
巧燕是傍晚时分回到家的,进门以后依然心惊肉跳,不知道啥滋味。
曰他爹嘞,想不到大金牙这么坏,竟然要非礼本姑娘。如果不是公公在场,就被他得逞了。
张德胜无意中良心的表现,让巧燕觉得他也没那么坏。至少知道护犊子,那自己的五十万就没有白给,冰箱里的事物也等于没有喂狗。
也算喜忧掺半吧。
张进宝傍晚时分才回来,一身的疲惫。那时候,巧燕已经做好了饭,将丰盛的饭菜端上了餐桌。
张进宝进门就解下西装,瞅瞅满桌子的鸡鸭鱼肉,问:“今天什么日子,这么隆重,结婚周年纪念日吗?”
巧燕噗嗤一笑:“你猜?”
“猜不出来。”男人摇摇头说。
巧燕放下碗筷,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腿上,抱了张进宝的脖子。
接下来,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男人。
“你说啥?我爹跟大金牙在仙台山的密林里?”男人瞪大了眼。
“嗯,俺今天见到他们俩了。”
“你还给他们送钱,送吃的?”
“是,他毕竟是你爹,也是俺公公,不能看着你爹那么狼狈,俺要代替你尽孝。”
张进宝眼睛里的泪水弥漫而出,一下子将巧燕抱紧:“媳妇儿,你对我……真好,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爱你。”想不到巧燕这么豁达,为他考虑这么周全,张进宝不由暗暗佩服。
“进宝,这是俺应该做的,你不用感激,咱俩本来就是一个人。”巧燕羞答答说道。
“巧燕,我知道你心好,善良,但是你做错了一件事。”
‘啥事儿?”
“你应该报警,带上警察,将我爸爸跟大金牙抓起来。”
“胡说八道!那可是你爹啊,你这么狠心?”女人有点生气。
“巧燕,有时候善良过度,就成为了迂腐,没错,他是我爹,可是他触犯了法律,多次跟初九哥作对,还害了一条人命,小雨姑娘在医院还没有醒过来。我维护自己的父亲,就是天理不公,就是纵容,就是违背自己的良心!”
巧燕听到男人这么说,再次将张进宝抱得更紧:“进宝,你越来越像初九哥了,俺太兴奋了,你终于长大了,想不到你这么恩怨分明。”
“作为一个丈夫,我因为有你这样的媳妇儿自豪,但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我又觉得你傻,你咋恁傻啊?万一被大金牙绑架咋办?”
张进宝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俗话说狗急了都跳墙,天知道他们会干出啥事儿?
经过这件事,他们两个爱得更深了,情义也更重了。
张进宝无法表达对媳妇的感激,只能亲她。巧燕也不失时机跟男人抱在一块,甜蜜接吻。
他俩就这样从餐桌的椅子上抱起,抱上了床,饭也不吃了,灯一拉就忙活起来。男人女人开始相互撕扯衣服。
眼瞅着进入状态,两个人抱一块,电锯都扯不开,忽然,房门响了。
啪啪啪:“进宝,你回来没?”外面有人敲门。
我来了,就站在他们家门外面,可惜来的不是时候。
早知道他俩在里面亲热,老子就不进去了。
这时候天还没有黑透,龟孙子王八蛋才知道他俩都等不到天黑?
“谁呀?”巧燕恼怒地问道,一身的烈火被洪水瞬间浇灭。
“是初九哥,快开门,他一定有急事。”张进宝赶紧将女人松开。
巧燕很不乐意,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打扰老娘甜蜜的过程。”
她还真是跟谁睡觉跟谁亲,初九哥也不认识了。
女人只好爬下床,整理一下衣服来开门。、
门打开,我瞅到巧燕衣衫不整,还有她的头发很凌乱。
呵呵一笑问:“是不是哥来的不是时候?那我明天再过来。”
是呀,进宝跟巧燕结婚几年都没孩子,也该填个娃了。
人家正在造人,忽然闯进去,该多尴尬啊。
第746章 咎由自取
“初九哥,你进来呗,在门外杵着干啥?给俺家当门神啊?”别看刚才巧燕气很大,可瞅到我,立刻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身子扭啊扭,胸口晃啊晃,腼腆地不行。
“那个……进宝在不在?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个给他。”说着,我将一个整整齐齐的档案袋递给巧燕,打算离开。
真的不想进去,万一张进宝没穿衣服咋办?岂不是自讨没趣?
可刚刚迈出一步巧燕又拉上了我:“哥,你别走,这是啥?”
“喔,这是我最近收购的两处房产,还有卧虎岭那块地的授权书,现在还给进宝,算是物归原主。”
“啥房产?啥产权,俺咋不知道?”巧燕瞪着大眼一下子迷惑了。
“喔,是你公爹张德胜在y市那座别墅的拥有权,还有一座200平的房子产权,卧虎岭那块地被我一场大水冲成了废墟,上面的建筑没了,不过地皮的产权还在。
这本来是张德胜的,张德胜的就是进宝的,你帮我还给他。好在张德胜走的时候只顾着逃命,产权书没来得及带,我就收购下来,还给你们。”
“哥,你……真好。”巧燕的眼眶湿了,不知道说啥好。
她当然知道我花钱将这些产权收回来的原因,就是为了张进宝,为了弥补男人心灵上的创伤。
这等于是在用钱挽留张进宝的心,免得遭他的嫉恨。
这时候,张进宝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一下扯起我的手:“哥,啥也别说,进屋,屋里坐。”
我看到张进宝的眼睛同样湿湿的,男人还抽泣一声。
“那个……不进去了,你俩继续忙活,刚才打扰你们的好事,不好意思。”我尴尬地不行。
“你来我家哪有站门外不进去的道理?说啥也要进来,咱哥俩喝两杯。”张进宝用力将我扯进屋子,按在餐桌的椅子上。
巧燕也拉把椅子坐在我旁边,两口子开吃。他俩刚鼓捣完,也不知道有没有洗手。
“你俩吃吧,我看着,刚吃过,不饿。”我没有动筷子,真的不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张进宝解释。
“那你喝酒,哥,咱俩一块喝。”张进宝的脸色还是那么平和,波澜不惊。
“进宝,初九哥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哥,你问。”
“我跟你父亲一张大战,这次将他杀得一败涂地,血本无归,你……嫉恨初九哥不?”
这就是兄弟,兄弟就要当面问,不能猜测他的心思。但别管问不问,我知道张进宝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不恨,真不恨,我爸爸那是咎由自取,你俩不一样。”张进宝放下酒杯道。
“那你说,初九哥跟你爸爸那儿不一样?”
“首先,出发点不一样,我爸爸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你是为了仙台山的群众,他是孤军作战,你却有仙台山数万群众做后盾,这是他失败的第一个原因。
其次,他嫉贤妒能,志大才疏,做事情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决不罢休,而你却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做事情遵循天道,天道在帮你,这是他失败的第二个原因。
其三,他的确不能跟你过招,你俩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拳击手,别看两家财产差不多,势力差不多,他的才能跟你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不会因为这次你打败他而产生嫉恨,生意场上无父子是至理名言,我永远站在天道这边,站在公理这边。”
瞅着张进宝坚毅的面容,我点点头:“你小子行!老子当初没有看错人,眼光独到,恩怨分明,是条汉子。”
“初九哥,你才是条汉子。我爸爸一次次威逼,一次次陷害,你却一步步退让,不是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你是不会贸然出手的,你的分寸掌握得很好,恰到好处。
爸爸逃走,仍然恶习不改,又在大富豪布下陷阱,将你赶上绝路,你不但不计前嫌,还把他名下的财产全部买下来送给我,已经仁至义尽,我还有啥可说的,一句话,都在酒里了。”
张进宝说完,兹溜又喝一口。看得出他很为难,十分纠结,丝毫没有掩饰父亲落难的悲哀。
“进宝,房子跟那块地我收回来,所有的钱已经帮着你爸爸还了债,民工的工资,石料的欠款,还有员工的薪水,全都发了,他已经没有外债了。”
“你说啥?你收购我爸爸剩余的产业,就是为了替他还债?”张进宝又瞪大了眼。
“是,以后有机会你告诉他,他已经没有外债了,初九哥替他还了,也没多少,就几千万而已。小雨已经醒了,等于他没有杀人,我会代替他为小雨补偿,只要他回来,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初九哥……哥啊,我替我爹……谢谢你了。”张进宝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扯着我的手扑通跪在了地上。
我赶紧搀扶他,心里也有一种释然。这就是无愧于朋友的报偿,你说我收买人心也好,为愧疚赎罪也好,反正老子该做的全都做了,张进宝的所有顾虑也被我彻底打消。
“哥,你做事情果然滴水不漏,兄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张进宝含着泪说。
“自己兄弟,干嘛那么客套?以后你就是我亲弟。”
张进宝还真被我给忽悠得一愣一愣,彻底拜服。
我站起来想走,可张进宝又拉上了我:“哥,你别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啥事儿,你说。”
接下来,张进宝将今天巧燕接到电话,为张德胜送钱送食物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我。
最后他说:“哥,我爸爸就躲藏在仙台山的原始密林里,你说,是不是该通知警察,让他坐几年牢也好,好好反思一下,出来我跟巧燕继续孝顺他。”
我张了半天嘴,按说这件事进宝没有必要告诉我,爱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儿。
既然说出来,就证明对我彻底的信任,丝毫不敢隐瞒。
我呵呵一笑:“进宝,没必要,真的,既然你爹跟大金牙有了五十万,他俩一定早就离开了,不会等着被人抓。”
“喔,一定是这样,所以我没去密林里找他。”
“行,我走了,你跟巧燕好好吃,吃饱了好好造人,为仙台山繁衍后代,拜拜。”
张进宝跟巧燕赶紧过来送我,说:“哥,你慢点。”
走到门口,我又转过身,迷惑不解问:“巧燕,你说下午给你公爹送酱肘子,鸡腿,还有牛肉?”
“嗯。”巧燕点点头。
“那他吃得欢不欢?”
“可欢了,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我点点头:“明白了,怪事儿……。”
还真是怪事,张德胜平时是不吃肉的,从大雪山上回来,看到肉就害怕,有时候会躲在桌子底下。
巧燕这次送去肉食,他狼吞虎咽只能证明一个问题……老张目前的日子不好过,窘迫到了极点,都他娘的饿疯了。
活该!饿死你个老狗曰的!
走出张进宝家的门,我心里挺兴奋,总算是把进宝给稳住了。
张德胜也绝不敢回来,就算我肯原谅他,一把手也不会放过他。
张德胜敢在y市一代出现,一定会被公、安抓,严重伤人罪,最少判刑十五年。
所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逃亡,宁可死在外面。
……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一次县第一医院,看望了一下小雨姑娘。
小雨已经清醒,伤口的位置正在复原,女孩可以说话了,但身体非常虚弱。
走进门,女孩瞅到我想坐起来,但是却非常吃力。
“小雨姑娘,别起,别起,小心!”我赶紧将她按了下去。
女孩的脸色很苍白,旁边没人照顾,一个陪床的也没有。
“初九哥,你怎么来了?”女孩问,听口音她不像本地人,一定是在仙台县打工的外地妹。
很多外地妹不远千里来到仙台县,因为学历低,找不到好工作,大多是当保姆,月嫂,干保洁,年轻漂亮的,就到酒店或者娱乐场所去打工。
当然,不少女孩禁不住诱惑,被拉下水的比比皆是。
“喔,我来瞅瞅你,伤好多了吧?”赶紧拉张椅子,坐在了她面前。
“初九哥,想不到你会来看我,小雨好有福气啊,你是妹子见过的,最大的人物。”女孩的语气有点恭维。
我噗嗤笑了:“我算啥大人物?就是一泥腿子老百姓。”
“你是企业家啊,俺在村子里就听说过你,你为我们那儿修建了一条路,还修了一座桥,投资几千万呢。”
“啥?你是……哪儿的人?”我赶紧问。
“俺是,磨盘岭出来的,猫儿山的磨盘岭。”
卧槽!老子几乎震惊了,怎么这儿又出现一个磨盘岭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你家住磨盘岭?这么说你认识香菱?认识晓晓?”我赶紧问。
小雨点点头:“认识,俺也认识初九哥,见过你,可你在磨盘岭,没瞟俺一眼。”
娘隔壁嘞,想不到磨盘岭还有这么俊的丫头。
“你也见过我?”我更惊讶了。
“嗯,见过。”小雨点点头:“那时候,你帮着我们修路,跟香菱嫂子一起住在小学校。领一大帮人,可派气了。”
“可你的乡音为啥不像磨盘岭的?”
“出来打工,当然要说普通话了,家乡话别人听不懂啊。”
我想想也是,既然是从磨盘岭出来的,就感到很亲。
“你怎么到了大富豪?为啥到仙台山不找晓晓,不找香菱?他们可以帮你啊,不该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没办法啊,俺也想进去你的工厂打工,做个打工妹,可没学历,你们哪儿不是本科学历,做个普通的工人都不要。”
是啊,现在的仙台山牛笔了,最普通的工人也要本科文凭,研究生都没资格做领导。
很多主管,经理,都是博士硕士,像江百岸,巧燕,张进宝这些人,都要有过留学的经历才可以。
“初九哥,***找过你,可你办公室的门俺都进不去啊,谁让你是大人物?”
我无言以对,只好说:“行!我现在立刻聘用你,伤好出院,你就到仙台山去报道,工作让香菱嫂帮你安排,行不行啊?”
“啊!真的?”小雨一听差点跳起来,可刚刚一动,伤口就撕心裂肺地痛。
我跟她素不相识,可仍旧聘用了她。
谁让她的身世像香菱,至于她是磨盘岭大队谁家的闺女,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747章 陶姐再次失踪
眼瞅着时间进入十月,仙台山的修路工程终于完成。
随着一声祝贺的鞭炮声齐鸣,所有的工人全都欢呼起来,全村的男女老少一起欢歌起舞。
响器班子又成立起来,村子里的锣鼓队秧歌队也成立起来。大东二东又叫来一帮子洋鼓洋号,整个仙台山再一次热闹非常。
人们庆贺大路的通车,也庆贺仙台山再次走向新的纪元。
隐蔽的大山不再寂寞,从此以后跟外界彻底牵手融合,山里的产品四通八达,远销到全国各地更加方便。
我们还进行了剪彩仪式,一把手也来参加。
县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跟我一起站在舞台上,几把剪刀咔嚓绞下去,剪彩仪式成功,下面就是一阵锣鼓声齐鸣。
还是老样子……洞洞洞洞大!弟弟弟弟大,洞洞大呀弟弟大呀,炕上有个娃!七八隆冬强东强,光光光!炕!炕!炕!
喜庆的乐队从省道的大路上,一直通到村子口,哪儿都是奇装异服的人群。
茂源叔跟我爹,还有我老丈人有义叔也化了妆,打扇鼓,划旱船。孙桂兰把自己打扮成小媳妇那样,身穿古装,腰肢扭得像陀螺。
桂兰嫂老了,差不多四十了,可小腰还恁细,小姑娘一样,一对鼓鼓的……乃,也甩得东摇西晃。
香菱,陶花,翠花,杏儿,全部加入其中,腰里系着丝带,同样花枝招展,仙台山显出了再一次的喜庆。
好多领导坐在看台上对下面的女人品头论足,这个真好看,那个多年轻,这是谁的媳妇?呀!大东的媳妇陶寡妇,样子像个汽油桶,秧歌也扭得跟滚油桶差不多。
那个嘞?呀,瓜妹子,恁瘦!像个大马猴,给她根棍子,就能保着御弟哥哥到西天取经去了。
就在大家乐得稀里哗啦兴高采烈的时候,二毛从不远处风风火火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初九!初九,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这小子嗖地一声冲上看台,跟疯了一样抓住我的手,用力晃荡。
“你小子住手!拉女婿呢?干啥这是?好多领导看着嘞。”老子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台下。
要知道,不单单各界的领导在这儿,台下还有好多小报记者,电视台记者跟网络调查员。
他们如果拍到不雅的画面,传上网络,电视新闻,老子的颜面往哪儿搁?岂不是破坏仙台山的形象?
“初九,不好了,我媳妇,陶二姐不见了!”二毛仍旧气喘嘘嘘说道。
我眼睛一瞪:“滚!找媳妇,家里炕上去找,跑老子的会场倒啥乱?”
“初九,会议对我不重要,媳妇对我才重要,走,赶紧帮我找媳妇!”说着,二毛就把老子往台下拖。
我曰他仙人个板板,这不给老子败兴嘛?
“二毛,你慢着,到底咋回事儿?你说清楚。”我赶紧挣脱癞痢头的手。
“我媳妇不见了。”
“在那儿不见的?”
“俺家饲养场的被窝里,头天晚上睡觉好好的,一觉醒来就不见了。”二毛的光脑门上都是汗。
我说:“是不是被耗子拖走了?”
“放屁!你媳妇才被耗子拖走了,那么大个人,耗子能拉走?”
“对不起,我没空,自己媳妇自己找,老鼠洞啊,粮仓啊,红薯窖啥的,仔细找找,你媳妇又没给我,问老子管个毛毛用?”我是真懒得搭理他,继续冲一把手招手,微笑。
二毛说:“初九你变了,变得膨胀了,虚荣了,眼里六亲不认了,别以为当个破董事长有啥了不起的。要是你媳妇没了,你找不找?”
“废话!当然找!“
“那老子媳妇没了,你就不能帮忙找找?”
“对不起,因为你媳妇是陪着你睡觉,我媳妇是陪着我睡觉。你媳妇找回来也不能陪着我睡不是?自己找吧,拜拜!”
二毛差点没气死,上去揪了我的脖领子:“杨初九你个王八蛋!我怀疑陶姐被人绑架了!”
“啊?”我大吃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绑架嘞?谁干的?”
二毛怒道:“我怀疑是张德胜干的,一定是他跟大金牙把俺家陶姐捆走了,意图强贱,说不定这时候陶姐已经被他俩给……咔嚓多少回了。”二毛都不敢想象。
瞧着二毛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只好说:“中,李队长就在那儿,我帮你告诉他,让他带着手下,再招呼四哥,带上咱们的保安,帮你找行不行?”
二毛点点头擦擦眼泪:“行!初九,谢谢你。”
于是,我立刻招呼李队长,也叫来了四哥,这两个人带上几十个人在四个村子找开了,寻找陶姐的下落。
起初,我以为陶二姐在人群里,因为她也喜欢热闹,可能在扭秧歌,打扇鼓,也可能在划旱船。
可老四带上三十多个保安,李队长带着二十多个民警前前后后将四个村子翻腾个遍,将人群找个遍,也没有发现陶二姐的下落。
陶二姐就那么失踪了,不知去向,跟十年前被陶大明那次掳走一样,女人人间蒸发。
第一天没找到,第二天庆功会结束以后,我把山里的工人,还有数百个男工一起撒了出去,漫山遍野找。
将附近的山岭全部搜索一遍,不要说陶二姐,媳妇毛也没帮二毛发现一根。
这个时候,全村的人才预感到不妙。
接下来,纷纷的谣言再次潮起,有人说陶姐被人掳走了,野汉子看上了她的俊俏,意图强占。
也有人说,她被人贩子拐走了,卖进深山老林,跟山里的穷汉做了媳妇。
还有人说,她背着二毛跟野汉子私奔了。
反正说啥的都有,众口不一。
二毛开始扯着嗓子嚎:“陶姐,陶姐!你回来吧,没你我就活不成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跟陶姐的关系很不好,因为女人一直没有原谅他。
二毛一个人住家里,陶姐一个人住饲养场,女人根本不跟他住一块,也不让她碰。夫妻二人差不多分居了三年。
几个月前,张德胜卧虎岭那块地没有被洪水冲走的时候,二毛拔腿撤股,打算跟陶二姐和好如初,可女人不尿他。
半夜,二毛爬过饲养场的围墙,钻进陶姐的被窝,打算跟媳妇磨缠,也被陶姐一脚给踹了出来。
陶姐一边踹还一边骂:“找张德胜去吧,找你干爹去吧,让张德胜给你暖被窝,生儿子,别碰老娘!”
二毛叫苦连天,赶紧解释:“陶姐啊,现在你还没看明白?当初,那是我跟杨初九设计的计策啊,我是忠的,祸害张德胜,向着杨初九的。”
“放屁!狗要是不吃屎啊,就不用垒厕所墙了,你就是一条吃屎的狗,走到哪儿也改不了。”陶姐觉得自己看透了二毛,这小子死性不改,她再也不会原谅他。
按说,我该去解释一下,可最近忙着工程收尾,忙着恢复各个工厂的生产……忘了。
这就铸成了大错,一直让他们两口子的关系没有恢复。
二毛是中午的时候发现媳妇失踪的,当时,他走进饲养场,发现饲养场办公室的门开着,被窝零散,陶姐却不见了。
闺女也不在家,他闺女在外地上学,住校,好久没回来了。
于是,二毛就跟饲养场的工人打听:“你们嫂子嘞?陶董去哪儿了?
饲养场的工人说:“不知道啊,俺们光知道干活,其他的不关心。”
二毛怒道:“王八蛋!你们董事长不见了,谁给你们开工资?干个毛!还不快找?”
其实在没有通知我以前,他已经把家里外头全部找了一遍,秧歌队,锣鼓队全都找过了。
所有的工人回来全都说没见过陶姐,二毛的心里就打开了鼓。
他预感到一种不妙,陶姐的失踪绝不是偶然。
首先,陶姐很干净,也注意仪表,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叠被窝,扫地,哪儿都弄得干干净净。
饲养场人来人往,送料的,拉牲口的,客户川流不息,作为一个董事长必须要注意仪表。
棉被没叠,地上很脏,还有女人的衣服也散落在床上,这证明她走的时候很匆忙,而且是被人掳走的。时间是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张德胜和大金牙。这两个人一定在报复他,二毛当初把他们害惨了。
他们恨我杨初九,更加恨二毛,如果说只是想抽我两巴掌,那么一定想剥了二毛的皮。
不是二毛,张德胜的工地也不会被洪水冲垮,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所以,绑走陶姐,要挟勒索,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三天以后,整个仙台山的人都是一无所获,我跟李队长同样预感到了不妙,觉得问题很复杂,后果很严重。
不用问,陶姐出事儿了……。
二毛拿着陶姐的衣服,哭哭啼啼说:“初九,一定是张德胜,还有大金牙,他们把我媳妇掳走,摸她的身子,亲她的嘴嘴,还跟她……那样。我就这么一个媳妇,你一定要帮着我找回来啊,我可想她了,她的衣服可香了,不信你闻闻……。”
说着,这小子只把陶姐的衣服往我鼻子下面凑,我赶紧推脱,怒骂一声:“滚恁娘隔壁!让老子闻啥闻?我又不是狗?”
“初九,都是为了你啊,我才跟张德胜大金牙结仇的,不是你,陶姐也不会跟我离婚,所以,帮我把媳妇找回来,是你的责任,你义不容辞!!”
我说:“行!老子一定会找到陶姐,目前咱们只能等消息,准备好钱,如果真是张德胜跟大金牙干的,他们一定会送勒索信,或者打勒索电话。”
二毛问:“如果真是他俩干的,你说他俩会不会糟践我媳妇的身体?”
我说:“会!张德胜跟大金牙都是色、狼,你媳妇虽说三十多了,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换上我,也会糟践她,那么好的女人,不糟白不遭。”
“哇!”二毛一听,抱着女人的衣服哭得更伤心了。
第748章 狗急跳墙
让二毛那狗曰的猜中了,陶姐就是被张德胜跟大金牙弄走的,这两个人再次陷入了生活的窘迫。
一个多月前,巧燕给公爹偷偷送了五十万,按说,那五十万足够他们俩花一阵子,省吃俭用的话,三五年都花不完。
可没超过一个月,那五十万就被两个活宝挥霍光了。
拿到钱以后,张德胜跟大金牙首先离开仙台山,坐公交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那个城市很远,人烟稀少,但却非常富饶。
他们穿上风衣,戴上毡帽,遮掩了自己的相貌,没有坐火车,而是乘坐长途客车,因为长途客车不需要身份证,不用担心有人通缉。
进去那个陌生的城市,他们租住进一家小旅馆,首先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娱乐城。
逃走那么长时间,躲在原始密林里缺吃少喝,一下子口袋充实,当然要找个姑娘放松一下。
他们还洗了澡,蒸了桑拿,享受了按摩全套的服务,吃了大餐,第一天就消费出去一万多。
第二天,两个人打算拥有更多的钱,从前是富豪,大手大脚惯了,这五十万根本禁不住花,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拥有更多更多的钱。
“张总,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要不然会坐吃山空。”大金牙说道。
“那你说,咋办?”张德胜问。
“咱们现在有本钱了,应该狠狠捞一笔,让五十万变成五百万,五千万,甚至五个亿,有了充足的资金,才有底气跟杨初九最后一博。”大金牙呲着亮光闪闪的大金牙说道。
“怎么捞,你说?”此刻的张德胜已经没了注意。他老了,能力不行了,早就过了激情勃发的年代,没有冲劲了。
“不如咱俩去赌,我知道从前这儿有个赌局,很大很大,一出手就是几百上千万,不如用这五十万赌他个天翻地覆,大赚一笔。”大金牙继续蛊惑。
“放你娘的屁!你确定能赢?万一输了咋办?这五十万可我是儿子儿媳妇的血汗,我不能对不起他们。”这时候的张德胜已经有了悔改的意思,只可惜太晚了,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你还有退路吗?咱们的后路都被堵死了,只能搏一搏,输了钱还可以跟张进宝要,你儿子可是杨初九手下的ceo,拔根汗毛也比咱俩的腰粗。可万一要是赢了,咱们就能东山再起。”大金牙赌瘾犯了,一个劲地蛊惑老张。
“这个……。”张德胜的心里真的没底,不敢胡来,可大金牙已经拉上他,拽上了公交车,直奔那个赌局而去。
这地方大金牙来过,特别熟悉,他本人也的确是个赌徒,嗜赌如命。当初的狗场本来就是赌场,他也是依靠赌博出千发家的。
跟着张德胜,本想依靠房产大赚一笔,可做梦也想不到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走进赌场,三个小时就出来了,这次非常不走运,原来走进人家的地盘,大金牙的赌运就没那么好了,碰上个超级老千。
三下五去二,他就将张德胜口袋里的四十九万输光了。不但如此,又借这儿的高利贷二十万,半天的时间不到,同样输个精光。
从赌场出来,他们两个垂头丧气,张德胜跳着脚骂:“你个狗曰的!这下好,全赔了!怎么跟进宝交代?怎么跟巧燕交代?”
张德胜揪着大金牙的脖领子,差点将这老家伙拆散架。
“这能怪我吗?钱输了你这样,赢了一定不是这副嘴脸。”大金牙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现在怎么办?”张德胜又问。
“回去!还能咋办?”
就这样,他们两个回到了租住的小旅馆。
从此以后,他俩的生活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苦难,一个礼拜以后,就被小旅馆的老板给轰了出来,再也没钱交房租了。
半个月以后,开始被高利贷的人追杀,一路猛砍,追得亡命奔逃,那个城市再也呆不下去了。
最后两个人一合计,干脆,还回仙台山,再想办法弄钱。
走进仙台山以后,他俩依然没地方住,不敢回村子,担心被人发现以后抓走。
于是,他们就住在原始密林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口渴了只能喝山泉,饿了,只能到村子里偷东西吃。
他们去村子里的代销点偷,跑到修路工地的大食堂里偷,啥好就偷啥。
所以那段时间,工程在收尾的时候食堂里整天丢东西,把工地的大师傅给闷得不行。
有天,大师傅还亲自跑到翠花的办公室去报告:“董事长,咱们工地食堂的东西老是丢,最近耗子太猖獗了,是不是买点老鼠药,弄死那窝耗子?”
翠花眉头一皱:“算了,耗子也是一条生灵,也有它们生存的权利,偷就让它们偷点吧。”翠花的心眼很好,老鼠也舍不得杀一只。
“可万一引起传染病咋办?”大师傅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嗯,那就抓两只猫上山,专门逮耗子,也可能是工人饿急了偷吃的,咱们的工人太劳累了,偷吃嘴也正常。”
于是,大师傅只好从村子里抓了两只猫,让它们上山逮老鼠。、
可猫放在工地的大食堂,好吃的东西该丢还是丢。而且丢的都是肘子,鸡腿啥的,米面一粒不少。
隔几天,大金牙跟张德胜就会背上一个大口袋,摸着黑潜伏进工地食堂,偷半只猪腿,三只烧鸡,六七个酱肘子,七八个烤鸭子。
从大雪山上回来,老张从不吃肉,最近饿急了,不要说家禽家蓄的肉,仍旧产生了吃人肉的冲动,**病又犯了。
起初,工地上丢东西谁也没在乎,直到陶二姐失踪,大家才知道很可能跟这两个人有关。
大金牙跟张德胜绑走陶二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第一,他们憎恨二毛,想狠狠敲诈他一笔钱。
二毛那小子可有钱,刚刚撤股,从卧虎岭那块地上拿走两个亿。
他在l市,跟我合股的房产还有一个亿,加上家里的饲养场,价值三个亿。
还有服装厂的股份,目前的二毛可牛笔大了,总资产不下七八个亿。
他的软肋就是陶姐,弄走陶姐,勒索这狗曰的一个亿,足够花一辈子了。
其次,张德胜跟大金牙都是男人,虽说年纪大了,可生理的功能还算正常……憋得慌。
长久得不到宣泄,让他们俩看到女人,就跟公猴子见到母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
“咱俩把二毛的媳妇绑了吧?”张德胜说。
“好,那娘们不错,细皮嫩肉,风摆杨柳,是个好货色。”大金牙嘻嘻一笑。
于是,两个人行动了,行动的时间,就是大路修建完毕,开庆功会剪彩仪式的头天晚上。
半夜十点,他俩偷偷靠近了二毛的饲养场,躲在暗处等待机会。
二毛的饲养场人很多,有工人加班,饲养场的牲口都那样,晚上还要喂夜食,牲口不吃夜食不肥。
陶二姐的办公室在距离大门的不远处,女人夜里一般不起来。
张德胜知道二毛不住这儿,早跟陶姐分居了,陶姐单独睡在办公室里。
二毛的闺女也不跟娘住一块,在学校上学,一个月都不回来一次。
这就给了他们两个机会,两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还不小菜一碟?
于是,他们蹲在暗角里,就那么等啊等,盼啊盼,忍耐着蚊子的叮咬,企图将陶姐掳走。
十月国庆前夕,也就农历八月半,天气还很炎热,蚊子也没有蹬腿,是蚊虫最疯狂的时期,不一会儿,俩人的身上就起一层水红疙瘩。
可他俩不敢动,也不敢挠,更不敢贸然闯进女人的办公室。
陶姐的办公室是铁门,根本弄不开,窗户上安装了钢筋铁栏杆,任何人进不去。
再一个,真的贸然闯进去,他俩没有把握瞬间将女人制服。
陶姐万一挣扎,呼喊,工厂这么多加夜班的员工,发现董事长被欺负,还不把他俩的老脑袋打成煎饼?
唯一的机会,就是等着女人上厕所,在茅厕里下手。
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陶二姐终于起来上厕所了。
陶姐干净,不喜欢往屋子里提尿盆,闻不惯自己的尿骚气,所以每次夜尿,都上屋外的厕所去。
办公室的旁边有个公用厕所,男工女工方便,都上哪儿宽衣解带。
厕所里亮着灯,工厂里牲口攒动,工人忙碌,所以女人一点也没有害怕。
陶姐出来的时候,只是披一件外套,里面的衣服也不多,上面是白色的罩儿,下面是裤、衩,光俩腿。
她趿拉着拖鞋,跟屁股上着火那样风驰电闪冲进茅厕。进去,短裤向下一拉,双膝向下一蹲,里面就传出一阵黄河咆哮的哗哗声。
陶姐的就摇头晃脑得意起来,面上也显出舒爽之色,仿佛放下了千斤的重担那样释然。
刚刚得意没几下,大事不好了,忽然,两条黑影蜂拥而进,速度很快,直奔女人蹲的茅坑。
起初,陶姐没在意,觉得是工厂加夜班的女工,跟自己一样,让尿给憋急了。
所有的人都这样,尿急了就会禁不住矜持,第一是关心憋坏身体,第二是担心浪费一条裤子。
可等到两条黑影靠近,瞅清楚了,是男人。
陶姐吓得浑身一凛,赶紧呼喊:“卧槽!你俩干啥?流、氓!非礼呀……。”
刚刚喊出一句,大金牙已经将一条手巾堵住了女人的嘴巴。
陶姐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挣扎没几下,眼前一阵迷糊,就啥也不知道了。
就这样,她光着身子被两个老头子弄走了,掳上大山。
第749章 一错再错
夜很静,陶二姐就那么被两个老头子弄出饲养场的矮墙,抬上大街。
大街上的路灯很亮,现在的仙台山今非昔比,街道特别宽阔,全部用水泥硬化过了。
为了让上夜班的工人回家方便,我们还安装了路灯,将每条大街照得都是明如白昼。
张德胜跟大金牙故意转悠不引人注意的小巷,巧妙地避开了仅有的几条家狗,然后走出村子,直奔荒山野岭。
出去村子,他们也没再走大路,而是选择大路两侧的庄稼地。
适逢八月,地里的玉米已经收割干净,蔬菜也正在疯长,旷野特别辽阔。
于是,两个人抬着女人一脑袋扎进了桃树地,避开了山道上稀稀拉拉的人群。
桃树地里哪儿都是山果成熟的香气,早桃已经摘干净,有的被山民贩卖,有的被做成了罐头。晚桃只剩下了大金红,冈山白,大久保跟国庆桃。
国庆桃是成熟最晚的桃子,所以很多树上依然是滴滴坠坠,香气弥漫。
他们俩这段时间也偷桃子吃,长久的吃山果,让他们闻到桃子的味道就恶心。
再说怀里还抱着一个香喷喷的女人,啥桃子?王母娘娘的蟠桃园也懒得瞟一眼,只等着进去山洞,将二毛的女人狠狠咔嚓千百次。
一路上陶姐都没醒,处于昏迷状态。
“这娘们吃啥长大的,咋恁沉?”大金牙受不了拉,气喘吁吁道。
“哎,仙台山最近有钱了,山民的生活好,不长个子光长肉,女人一个个丰满,能不沉吗?”张德胜还一个劲地解释。
陶二姐的确丰满,该鼓的地方特别鼓,胸也没有下垂,仍旧挺拔高耸,浑身的肌肤嫩白如雪,看得俩老家伙只吞口水。
中间歇了五六次,连拖带拽,总算是把女人抬进了山洞。将陶姐扔地上的草窝里,他们才感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十多里的路程,都不知道咋着赶过来的。
抬手看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大金牙问:“张总,咱俩谁先来?”
张德胜瞅瞅女人的身子,说:“我先。”说完,衣服一解,就扑向了女人。
一直到天光大亮,陶姐才睁开眼,发出一声尖叫:“啊!这是哪儿,咋回事儿啊?”
来回瞅瞅,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个山洞。
怎么晕过去的不知道,怎么到这儿来的也不知道,女人完全迷茫,只记得在厕所嘘嘘。
娘隔壁嘞,难道嘘嘘也会穿越?
这个山洞的空间不大,只有一个出口,一缕阳光从洞口照射过来,映在山洞的地面上。地上有个茅草铺,旁边是凌乱的石头。
两个老头子在哪儿剔牙,张德胜跟大金牙刚刚用过早餐。
“天哪!大金牙!张德胜!咋是你们俩?”陶姐感到了不妙。
她认识大金牙跟老张,这两个人从前是男人二毛的合作伙伴,在仙台山住过一段时间。
卧虎岭的工地就在梨花村村南不远处,陶姐收购饲料的时候也曾经路过,跟他们见过很多次面。
而且她感到身体很不得劲,很明显被两个老家伙欺负过了。
“你们混蛋!秦兽!!”女人骂起来,呜呜哭了。
可根本走不了,她的双手被绳子束缚,两脚也被绳子捆绑,站都站不起来。
大金牙咧着嘴,呲着大金牙呵呵一笑:“二毛家的,你还好吗?”
“好恁娘隔壁!你们对老娘到底干了啥?”陶姐醒过来就是一声大骂。
“我俩干了啥,你应该知道。”
“你们为啥这样对我?为啥啊?”陶姐嚎叫起来。
“那你应该去问二毛,问问你男人,他都干了啥?
这小子在我们公司做卧底,一路忽悠,我跟老张的钱才全部被套牢,被杨初九一场大水冲走了。
你男人欠下我们的债,必须要有你来偿还,这叫夫债妻还,知道不?”大金牙的话很平稳,波澜不惊,好像是事情发展的必然。
睡了二毛的媳妇,总算是出了口气。
“你们……还想怎么样?放我走,要不然二毛知道会杀了你们!初九也会杀了你们!”陶姐开始威胁。
“嘿嘿,他们根本找不到我们,这个山洞很隐蔽,到时候洞口一封,大罗神仙也进不来。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多个女人陪葬,也是一件美事儿。”
“美恁奶奶个腿!你们两个简直头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到家了,欺负俺一个弱女子算啥本事?老不死的放开俺!要不然俺就骂你俩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陶二姐喋喋不休,还真开骂了,把张德胜骂得面红耳赤,大金牙也暴跳如雷。
仙台山的女人别的本事没有,骂大街的技术却是一流。
从两个人的祖宗十八代,一直能骂到他们的重孙子辈,骂他个酣畅淋漓,骂他个人仰马翻。
“你给我闭嘴!再骂,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大金牙怒道。
“就骂,就骂!有本事杀了我啊?俺看你们没那个胆子*&……%¥#。”接下来,女人一连串的脏话,果然将他俩骂个体无完肤。
大金牙真的受不了了,猛地扯下自己一个月没有洗过的袜子,上去堵了陶姐的嘴。
陶二姐没有被窒息,却差点被大金牙的臭袜子呛死,也不知道他多久没洗过脚,没换过袜子了。
“呜呜呜……。”嘴巴被堵住,女人还是嗷嗷叫,跟发怒的小母狼一样。
张德胜在旁边问:“老金,接下来咋办?”
大金牙一边啃鸡腿一边说:“还能咋办?咱们是求财,不能伤人命,所以这女人不能杀。”
“那你说,啥时候才能跟二毛要钱跑路?”张德胜都迫不及待了。
“还不到时候。”大金牙道
“那你说,啥时候才能到时候?”
“目前陶姐失踪,整个仙台山都乱成了一锅粥,杨初九一定会带人搜山。咱还不能太嚣张,必须先躲避一阵子,等他们懈怠了,再把杨初九的媳妇弄上来。
杨初九的三个女人,红霞,翠花跟香菱,那才叫美嘞,跟那样的女人睡一觉,这辈子才不白活。”大金牙抓着鸡腿,嘴角留下一抹笑意。
“你糊涂,你敢动杨初九的女人,他一定会杀了你,老子也会跟着你陪葬,他绝不会看张进宝的面子放过我!”张德胜担心大金牙玩过火。
这两个人都了解我的脾气,动我女人者,碎尸万段!!
“嘿嘿,老张,你先别急,反正我们已经犯法了,没了回头路,绑一个是绑,绑两个也是绑,干脆,仙台山几个好看女人,一块绑过来算了。
人质越多,对我们越是有利,要到的赎金也会越多,反正杨初九有的是钱,八十个亿呢。要走他一半的财产也不过分。”
“你小心别玩得过火了,杨初九可不是好惹的!”张德胜怒道。
“我知道,实在不行,咱们将杨初九的媳妇绑过来,只威胁,不糟践就是了。给钱,就把媳妇全须全影还给他。”大金牙还不想死,不想挑战我的极限。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跑路,先躲进密林深处,过几天再说。”
张德胜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吃饱喝足,两个人就把陶姐押出山洞,转移了位置。
临走的时候,把这个住过的山洞也封闭了,四周收拾得跟没人来过一样。
仙台山的人整整将大山搜索好几遍,可附近的山洞太多了,大大小小不下上千个。
有的山洞,村民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张德胜跟大金牙带着陶二姐转悠七八天,山民们依旧一无所获。
在这一个礼拜里,陶二姐可倒霉了,几乎每天都要被两个人糟践一次,糟践得体无完肤。
陶姐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地步,都要被逼疯了。
她恼恨自己男人交友不慎,也恼恨我,没有将两个老东西斩尽杀绝。
女人整天蓬头垢面,被他们从这个山洞拉进那个山洞,每晚躺在茅草铺上,任人欺负。
她出来的时候衣服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深秋的寒冷,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忽然一天,吃过晚饭,大金牙抱紧了陶姐的身子,感觉不对劲,发现滚烫滚烫的,赶紧说:“老张,不好了,陶姐好像……发烧了。”
张德胜吓一跳:“可千万别死,死了就糟糕了,赎金也要不到了。”
“老张,我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山民也该懈怠了,是时候冲杨初九的媳妇下手了。顺便弄点发烧药,给二毛家的服用。”
张德胜点点头说:“好,一起去,我给你放风,可陶二姐咋办?”
“没事儿,她被捆着,又发高烧,无法动弹,咱们把石洞入口封闭,她逃不出去。”
于是,老张点点头,跟大金牙一起用力,将洞口用石块封住,踏着夜色,再次来到了梨花村。
这一次的目标,就是我身边的三个女人。翠花,香菱跟红霞的性命受到了威胁。
翠花不用怕,因为女人不住家里,而是住在仙台山大酒店。
老子早就做了准备,担心媳妇被**害,已经在酒店加派了保安,数十个保安将整个酒店围住,苍蝇都飞不进去,店门口的门卫也增加了一倍。
大酒店进不去,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我家,目标也只能是香菱跟红霞。
这天傍晚,我帮着红霞按摩完毕,回到了香菱那边的西屋。
红霞的病已经好得**不离十了,从前是坐轮椅,后来是拄双拐,单拐行走,最近,拐杖完全扔掉,也不用人搀扶,美好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这边,我哥哥的伤也复原得差不多了,同样扔掉拐杖,可以行走了。
眼瞅着一家人的生活要步入正轨,可想不到又一场劫难会迎头袭来。
不过,这一次大金牙跟张德胜没有成功,不要说偷走我媳妇,老子媳妇的毛,他俩也没摸到一根。
因为我家的院子里有两条战獒,一条是黑虎,一条是藏獒达瓦。
这两条狗,已经等待张德胜跟大金牙好久了。
第750章 无功而返
大金牙和张德胜同样是半夜一点多靠近梨花村,来到俺家门口的。
俺家跟陶二姐的饲养场可不一样,院墙特别高,墙头上还架设了铁丝网。
还好那些铁丝网没通电,要不然一定会电死这俩狗曰的。
不过那些铁丝上全是尖刺跟倒钩,墙壁的顶端还用水泥安插了很多玻璃片子。那些玻璃都是尖尖朝上,仿佛一根根锋利的刀子。
这些防护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防止小偷半夜进来谋财害命。
谁敢半夜爬俺家的墙头,那些尖厉的铁丝跟玻璃,绝对可以让他从男孩变成女孩,也可以让他从女孩变成女人。
张德胜跟大金牙来的时候做了充足的准备,带了一把折叠梯子,还有一把老虎钳。
爬上俺家的墙头,大金牙呲着大金牙往里瞅了瞅了,说:“卧槽!杨初九家简直就是个坚固的堡垒,里面一定有保安,咱俩怎么进去?”
“就这样进去当然不行,他家有两条狗,专门半夜咬人,能把男人咬成女人。”张德胜小声嘀咕到。”
“那你说,咋办?”大金牙问。
“简单,利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大金牙问:“啥办法?”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张德胜嘿嘿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肉包子。
“这肉包子能制服两条狗?杨初九家的两条狗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战獒啊。”大金牙不放心,觉得张德胜是胡闹。
“可如果在这个肉包子里掺和上七步断肠散,你说不会制服两条狗?”张德胜信誓旦旦回答。
“切!你根本不了解狗,这个办法一定行不通。”大金牙苦笑一声,嘲笑张德胜的无知。
“为啥?难道狗不吃肉包子?它们是闻腥的啊。”张德胜说。
“那是你不懂狗,普通的狗,一个肉包子砸地上,当然屁颠颠摇着尾巴冲过去,一口吞下。可你要知道,黑虎跟达瓦是战獒。”
大金牙可是喂狗的行家,从前喂过几百上千条战狗,也是依靠战狗赌博发的家,他对狗的了解,比对他亲爹还熟悉。
他爹拉屎了,都不一定上前瞅瞅,但是一条狗拉屎,他立刻明白这条狗是不是窜稀,是不是得了肠胃炎。
战獒的优点不仅仅是凶猛无敌,对主人绝对服从绝对忠诚,最关键的一条,平生只吃一个主人喂养的食物,别人给的食物,饿死也不吃。
要嘛就是自己打猎,捕获猎物。
“我不信。”张德胜说。
“不信你就试试。”
张德胜还真不信,首先在墙头上将那些铁丝网剪断,然后用钳子一点点掰去了墙壁顶部的玻璃,尽量压低声音的分贝。
铁丝网被绞断,上面显出一个大窟窿,老张将肉包子从窟窿的位置砸进了俺家的院子里。
老半天,下面没动静,狗不但没出现,甚至鸦雀无声。
“不对劲,杨初九的狗呢,难道没在家?”张德胜问。
“根据我的经验,咬人的狗不叫,会偷偷下嘴,更何况是世界上极品的战獒,更加不会让你发现它的藏身地点。”大金牙继续解释。
“你别说那么邪乎,不就一条狗吗?难道比人还聪明?”张德胜就是不信邪。
“它们就是比人聪明,不信你就试试,反正我是不敢进去。”
“切,瞧你那胆子?看我嘞。”张德胜脑袋一探,胖身子就进去了铁丝网的窟窿,然后骑在了墙头上。
“把梯子给我,我下去。”他冲大金牙招呼。
大金牙就将梯子帮老张递上去,张德胜将梯子顺在了院墙的这边。
从梯子上爬下去,就是俺家的院子了,院子非常大,最近又加长了。
秀莲跟老四哥因为刚刚搬进新居,那边的房子不要了,送给了我,我就将两边的院子打通,修建成了一个院落,空间足足扩大一倍。
大院里修建了好多花池子,还有保姆房,佣人房跟保安室。
两个保安不尽责,睡熟了,监控的摄像里显出有人跳墙的画面,他们也没看到。
我杨初九没有仇人,不怕山外的人过来祸害。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向来心安理得。
张德胜屏神凝气,高抬腿轻落足,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飞贼。可惜他有飞贼的胆子,却没有飞贼的本事。
首先靠近的是我家的西屋,这边是我跟香菱的卧房,站在窗户边,老张猫儿一样,竖着耳朵听了听。
那时候我还没睡,跟香菱正在屋子里的席梦思上折腾,咿咿呀呀。
俺两口子在里面暖炕热铺,老张却在外面喝西北风,气得他怒骂一声:“累死你个王八蛋!”
他知道西屋靠不近,香菱更靠不近,老子在屋子里,敢进来,不拧掉他的脑袋?
于是,他就将目标瞄准的了东屋的红霞,慢慢摸向了东边的房间。
红霞已经睡下,女人因为伤刚刚复原,锻炼一天,累极了,天一黑吃过饭就进去了梦乡,房门也上了锁。
老张悄悄拿出一把****,打算开锁。怀里也准备了粘着药水的毛巾,打算将红霞迷晕,跟劫持陶二姐一样。
哪知道钥匙刚刚捅进门锁,大事不好了,旁边传来两声呜呜。
“呜……呜……。”回头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死。暗夜里,四只蓝色的眼睛好比灯笼,形同鬼魅,就那么死死盯着它。
不知道啥时候,黑虎跟达瓦两条狗已经来到了他身后头,而且浑身毛发张开,裂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胡子也不住抖动。獒犬的尾巴已经跟身子持平,随时准备扑击。
轰隆一声,炸雷在他的头顶上炸响,老张蒙了,不知道该咋办。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赶紧跑,跑得慢了,就会被撕成碎片。
这两条狗在全国都有名,敢跟狮子搏斗,敢跟犀牛搏斗,咬死他还不小菜一碟?
按说,老张是逃不掉的,一个糟老头子,怎么能躲得过举世瞩目战獒的袭击?
可当初小天翼给两条狗下了死命令,只准吓唬人,不能伤人,这就救了老张一命。
张德胜也不知道怎么扑向梯子的,脚底下生风,踩着梯子嗖地一声飞上了墙头。
大金牙在那边傻了眼,心说:卧槽!张德胜啥时候练成了绝顶的轻功?
可惜这种轻功没练到家,上去围墙因为太慌乱,身子也胖,没钻过去铁丝网,就被铁丝上的倒钩给卡住了,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
把张德胜给急得,两个肥屁股只晃荡。
黑虎跟达瓦没想到伤他,只是想把他赶走。可老张不走,趴在墙头上,冲着两条狗晃屁股。
屁股上的肉很多,对狗来说,分明是诱惑。
那黑虎跟达瓦就不客气了,两条狗几乎是一起跃起的,也是一起窜上院墙的,两张嘴巴分别扑向的是张德胜的两个屁股蛋。
嗷呜!吭哧吭哧两口,张德胜倒霉了,后面遭受严重的攻击。
不单单裤子被撕裂,屁股也被咬破了,鲜血顺着墙壁滴滴答答向下流。
“啊!我的老娘啊!”张德胜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达瓦跟黑虎这么一咬,老张的潜能瞬间爆发,拼命一挣,衣服被勾破,整个人也从院墙的这边砸在了那边,刚好砸大金牙身上,差点把老小子砸死。
“哎呦!老张你干啥?砸死我了。”大金牙同样发出一声惨叫。
“娘啊!屁股……被狗咬破了,痛啊……痛!”张德胜叫苦连天。刚刚嚎叫没几声,整个身子就不听使唤,爬起来就跑。
不跑不行了,因为黑虎跟达瓦的狗影已经从铁丝网的窟窿里飞窜过来,直奔他们两个再咬。
就这样,张德胜跟大金牙被两条獒狗给追了五条街,全身的衣服被扯得一片不剩,挠了一身的狗爪子印。
黑虎跟达瓦一直将两个老家伙追出村子,翻过村南的大公路,这才摇着尾巴屁颠颠回来。
当时,我跟香菱在屋子里睡觉,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俺俩都醒了。
“初九,初九你起来,出去看看,有贼,有贼进来了。”香菱说。
我懒得起,刚刚忙活完,筋疲力尽,真的害怕有人打扰,所以咕嘟一句:“谁爱偷啥,让他们偷去吧。”
香菱也不敢出屋子,害怕外面黑,媳妇只好拿起电话,拨通了两个保安的手机。
俩保安在门口的位置打盹,开的是震动,手机一响,俩小王八蛋差点被震得阳……痿。浑身发癫,赶紧起来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们赶紧吹哨子。哨子一响,呼呼啦啦,全村巡逻的保安全部赶了过来。
我也被惊醒了,赶紧穿衣服出门查看,两个保安指着电脑荧屏上的监控画面说:“初九哥你看,有贼!”
画面不是很清晰,模模糊糊看不到是谁。我叹口气说:“算了,可能是外来工,没钱花了,打算弄点外快,放他们走吧。”
当时,也没有考虑到是张德胜跟大金牙,只是当做了一般的扒手。
最近,仙台山来了很多搞传销的,租住在村子里,他们到处忽悠人,因为没工作,很穷,乱偷东西,也就没在意。
总的来说,张德胜跟大金牙这次是无果而终,没有得逞。回到山洞,两个人狼狈不堪,一身的衣服没有了,全光了脊梁。
张德胜更惨,只剩一条花裤、衩,裤衩的后面还破两个洞,俩屁股蛋亮光闪闪。被狗撕裂的痕迹也很明显,滴滴答答鲜血继续流淌。
“老金,接下来咋办?”张德胜没了注意。
“看来杨初九的女人碰不得,那咱们就改变目标。”大金牙说。
“那你说,下一步弄谁?”张德胜问。
大金牙想了想,嘿嘿笑了:“还有两个女人,在杨初九的心里至关重要,如果把这两个女人弄上山,杨初九非疯了不可。”
张德胜问:“谁?”
“一个是杏儿,杏儿早就跟杨初九有瓜葛了,还为他在美洲生了个孩子,他们不是夫妻,却胜过夫妻。最关键的一个是……陶花,陶花同样是杨初九的软肋。”
“这两个女人……好弄?”张德胜问。
“至少比翠花,香菱跟红霞好弄,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杏儿住在从前的老房子里,陶花住在桃花村的老宅。这两个地方根本没人看守,绝对可以得手。”
张德胜咬咬牙怒道:“好!那咱们就弄杏儿跟陶花!!”
第751章 三个女人
“救……救命啊,渴,口渴,水,水呀……。”两个人正在谈话,旁边的陶二姐发出了轻声的呢喃。
老张跟大金牙回头一瞅,这才想起二毛的媳妇还病着。此刻的陶二姐浑身发热发烫,发烧越来越严重了。
“不能瞧着她死。”张德胜说。
“上那儿给他弄药?”大金牙问。
是啊,发烧必须要想办法弄药,要不然女人就真的烧死了。可仙台山的医院不能去,把陶姐送进医院,两个人绝对是自投罗网。
一时间他们陷入了纠结。
“有办法了。”张德胜想了想忽然说:“有一种阔叶草,名字叫板蓝根,是仙台山的特产,这种草专门治疗发烧感冒,当初在大雪山,我见杨初九用过,疗效非常好。”
“那快去采啊,不能看着她烧死啊。”大金牙赶紧催促。
于是,张德胜只好拖着血淋淋的屁股,从山洞走出去,采集板蓝根的叶子和根茎。
山峰的四周的确有野生的板蓝根,数量还不少,老张赶紧采集一些回到山洞,放在茶缸里,将茶缸里灌上山泉,下面烧火熬煮。
板蓝根熬煮成为药液,吹到不凉不热,这才帮着女人服下。
时间已经进入深秋,天气特别寒冷,陶二姐冻得直打哆嗦,牙齿咯咯响。
大金牙就把女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帮着她取暖,同时,也借助女人的身体取暖。
张德胜一瞅,这个办法不错,同样抱上了女人。
就这样,他俩轮流抱,不知道抱了多久,女人的烧才退,陶二姐睡着了。
大金牙跟张德胜毕竟是人,是人就有自己善良的一面。
可以偷,可以抢,可以骗,但绝不能伤害人命,要不然心里就会愧疚不安。
再说了,二毛媳妇的身体又香又滑,不抱白不抱。
他们两个对杏儿跟陶花发动攻击,是四天以后的事儿。
那时候,他们已经拉着陶姐再次换了新的山洞,张德胜屁股上的伤口也结痂了。
这一次,他们同样巧妙地避过保安,先在别家偷几件衣服,再偷几盒感冒药,最后才爬上了杏儿家的墙头。
很容易就翻了过去,却发现杏儿的家里有人。
当时,杏儿,陶花,韩苗苗都在,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是小顺子。
人都凑齐了,顺子跟韩苗苗,包括杏儿,都要离开了,他们在做最后的告别。
大路修通,打败张德胜,帮着我将所有工厂重开,他们等于完成使命,顺子跟韩苗苗要回到z市去了。杏儿几天后也要走,坐飞机重返美洲。
哪儿有她的事业,有她的孩子,她的根也丢在了哪儿,再也离不开,这一走,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张德胜跟大金牙赶到的时候,屋子里热火朝天,正在高谈阔论。
“陶花,你越来越漂亮了,瞧这辫子,这脸蛋,恁俊,怪不得初九会为你神魂颠倒。”这是杏儿的声音。
“杏儿姐,你老是笑话人家,初九哥已经有了香菱嫂,红霞嫂跟翠花嫂,怎么会记得俺?”这是陶花的声音,女孩特别腼腆,脸蛋又红了。
“你俩啊,都跟杨初九有一腿,全都把他按上了炕,只有俺没人要,只能跟顺子将就了。”这是韩苗苗的声音。
“我咋了?不比初九哥差啊,初九哥有的,我一样不缺,韩苗苗,是不是跟着我委屈你了?那你走啊!你走了我再找个好的,保证是漂亮的大姑娘。”这是顺子的声音。
顺子的声音酸酸的,分明吃醋了。
“咯咯咯……。”几个女人一起笑起来。
韩苗苗赶紧安慰:“我就是说说,才瞧不上杨初九嘞,他就是脱下衣服,钻进老娘被窝,老娘保证视而不见。谁有俺顺子好?长得帅,身体状,还知道疼人,叭叭叭……。”韩苗苗也不知道害羞,抱上顺子亲了两口。
“呀呀呀,瞧这两口子亲热得?当着外人的面就亲,要亲热啊,回家里炕上去,免得俺眼馋。”这是杏儿的声音。
“杏儿姐,你就会看人家笑话,俺跟顺子是新婚的夫妻嘛,新婚的,新鲜刺激,当然亲热了。”韩苗苗一点也不隐晦,完全没把杏儿跟陶花当回事儿。
“是啊,那恁两口子一晚上幸福几回?逮不逮,爽不爽啊?”杏儿继续逗他俩。
“俺俩一晚上幸福几回,管你啥事儿?偏不告诉你!”韩苗苗故意卖关子。
陶花的脸红了又红,眼瞅着弟弟跟韩苗苗终成眷属,心里也乐得不行,赶紧说:“好了,好了,别谈了,夜深了,咱们该散了。”
“是啊,都12点多了,明天还要收拾行李,后天回美洲公司呢,散了吧。”杏儿打个哈欠说。
“那好,散了,陶花姐,咱走,一起回。”韩苗苗也哈欠连天,扯上了顺子的手。
然后房门一响,执拗,三条人影从杏儿的屋子里出来,开大门。
张德胜跟大金牙一瞅不妙,兹溜,躲厕所去了。
杏儿是把韩苗苗,陶花跟顺子送走以后关门睡觉的。
可张德胜也在那一刻改变了目标,不再瞄准杏儿了,而是瞄准陶花跟韩苗苗。
顺子带着两个女人走上大街,张德胜身不由己,跳出围墙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大金牙扯了两下,没扯住,张德胜的身体跟磁铁一样,被两个女人吸走了。大金牙没办法,只好跟在后面追赶。
张德胜之所以改变绑架的目标,是因为他瞧不上杏儿。
杏儿好看,但绝对比不上陶花跟韩苗苗。
陶花跟韩苗苗,那才是真正的俊俏。陶花自不必说,艳若桃花,肤白貌美,身影婀娜。
韩苗苗也是胸……涌澎拜,白里透红,好比仙女下凡,嫦娥姐姐离了广寒。
张德胜早对着两个女人垂涎很久了。
就这样,顺子在前面带着两个女人走,老张跟大金牙在后面跟,他们一起穿过两条大街。
来到十字路口,顺子说:“苗苗,你进家吧,我先把咱姐送回桃花村。”
前面几步远就是家门,韩苗苗点点头:“嗯,早点回来,俺等着你,咱俩摸摸哒呀棒棒哒!”
顺子冲媳妇来个飞吻,上去牵了姐姐陶花的手走了,韩苗苗也冲顺子的方向亲一口,转身走进了家门。
这个家同样是个四合院,两层小楼。仙台山的建筑经过了规划,房子几乎一样。这一片全部是二层小楼,统一的干净,统一的齐整。
毕竟女人跟顺子刚刚成亲没多久,回家没地方住,我就让公司送给了他们一套房子,方便他们回家的时候居住。
陶花不跟弟弟住一块,仍旧住桃花村的老宅。
韩苗苗走进院子,没有上门栓,担心男人一会儿送姐姐回来,进不了门。
没有睡觉前,女人首先走进了院子的厕所,打算排污干净再睡觉,所以,她腰带一解,裤子一拉走进了茅厕。
院门开着,张德胜跟大金牙毫不犹豫就溜了进来,同样跟着女人走进了厕所。
韩苗苗做梦也想不到后面会跟着两个男人,坦然地进去厕所,准备嘘嘘。
女人蹲下,后面就传来一阵小河流水声,哗啦啦啦……。
声音响彻完毕,她用厕纸擦擦屁股,刚刚站起来提起裤子,忽然大事不好了。
张德胜跟大金牙是同时扑向女人的,韩苗苗的嘴巴也是在那一刻被毛巾堵住的。
堵上嘴巴的瞬间,她感到了不妙,开始呼喊,竭力挣扎。
可根本呼不出声,挣扎没几下,眼前一晕,就啥也不知道了。
就这样,张德胜跟大金牙一前一后,抬着女人避开村子里的保安,再次上了大山。
顺子牵着姐姐的手往家走,对于韩苗苗这边的事儿,根本不知道。
一边走,姐弟二人一边攀谈。
陶花说:“弟,结婚好不好?”
顺子说:“好,姐,有个女人真好。”
“现在知道女人的乐趣了?”陶花掩着口问。
“嗯,苗苗很不错,知道疼人,对我可好了,别看她年龄比你大,总是一口一个姐叫着。”
韩苗苗的确比陶花大一点,可仍旧撵着顺子叫姐姐。没办法,陶花的辈分放在那儿,不叫姐姐怎么行?
结婚以后的顺子是幸福的,生活也是美好的。韩苗苗是过来人,经验丰富,每天晚上总是把顺子伺候得服服帖帖,小两口可舒服了。
“顺子,结婚以后就是大人了,你跟苗苗再添个孩子就更好了,也算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陶花的心里热乎乎的,多少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陶家前途有望了。
“嗯,我知道,姐,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跟初九哥……?”顺子问。
“俺俩根本不可能!”陶花说。
“打你打算以后咋办?”
“哎……就这么孤独终老呗,以后姐不会再嫁人了,我已经跟公司申请,准备到美洲去。港口那边急缺员工,也缺领导,我就帮着杏儿,去管理港口贸易。”陶花叹口气说。
“怎么,姐,你要走?”
“嗯,仙台山已经没有姐的立足之地了,在这儿,俺老是忍不住会想着初九哥,离开他远远的,也就不思不想了,更不会打扰他的生活。”
“那你以后还结不结婚?谈不谈男朋友?”顺子又问。
“不知道,看命了,姐的命如果好,再遇到一个跟初九哥一模一样的,一样的身高,一样的才能,一样的长相,名字也叫杨初九的话,会毫不犹豫嫁给他。”
“……”顺子彻底无语,知道姐这辈子废掉,被初九哥害惨了,可这种命运的安排谁也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那你这次跟杏儿姐走,还回来不回来?”
“不知道,同样看天了。”陶花苦笑一声说。
陶花起下了必走的决心,真的决定要离开。
不走不行,在仙台山只能给初九哥添乱。
初九哥的生活本来就够乱了,她不想再搅合。
第752章 又丢人了
顺子是把姐姐送回桃花村以后赶回自己住处的。
走进院子,他插上门闩准备睡觉,可一脚踏进屋子,却发现韩苗苗没在,女人同样消失无踪。
起初,他觉得韩苗苗在厕所,因为厕所的灯亮着,于是冲着茅房喊:“苗苗,你在不在里面?媳妇儿……。”可是喊半天,厕所里没有回音。
顺子就想:难道我媳妇掉茅坑里去了?不行,哪得赶紧捞出来。
于是,他一脑袋扎厕所去了,发现里面竟然没人。
“咦,人呢?没在屋子,也没在厕所,不会串门子去了吧?”顺子疑惑不已。
韩苗苗自从回到仙台山,吃了仙台山米,喝了仙台山的水,最近也跟仙台山的娘们打成了一团。
所有仙台山娘们有的毛病,她差不多全沾染上了。
首先就是串门子,走东家串西家,热屁股坐在人家凉地下,撅着那小嘴瞎哒哒。
上到尧舜禹,下到桃杏李,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韩苗苗还经常跟村里的那些嫂子讨论男女间的那些事儿,交流经验。
就是跟顺子之间的床帏之事也到处跟人瞎说,他知道俺深浅,俺知道他长短。顺子哪儿都好,就是喜欢抽个烟,喝个酒,瞅看嫂子解个手。
可后来一想不可能,目前半夜一点多了,就算她不睡觉,别人也不睡觉?
那她到底哪儿去了呢?忽悠一下,脑子里打过一道厉闪,不会跟二毛的媳妇陶姐那样,被人掳走了吧?
那我媳妇岂不是贞洁不保,要被别人……咔嚓?这可不是小事情。
顺子吓坏了,不知道咋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一定要通知初九哥,赶紧找人。
于是,他风风火火跑到俺家,过来敲俺家的门,啪啪啪:“初九哥,不好了,开门啊,出事儿了。”
当时,我跟香菱正准备睡觉,媳妇的第一个扣子刚刚被拉开,还没按炕上呢,就被顺子打扰了好事儿。
老子气得不行,怒骂一声:“娘隔壁嘞!这是干啥?还让不让老子为仙台山繁衍后代了?”
“初九,你去瞅瞅吧,听声音像顺子,会不会是陶花出事儿了?”香菱慢慢将我推开说道。
我吓得不轻,陶花出事儿就糟了,那是摘了我的心肝肺。于是赶紧将衣服合拢,过去开门。
“顺子,咋了?”打开门第一句赶紧询问。
“初九哥,不……不好了,我媳妇,苗苗不见了。”顺子是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老子曰你仙人个球球,你媳妇不见了,干嘛来俺家找?她又没在我炕上?”我他娘的也纳闷,怎么全村的男人不见了媳妇,都找我?好像我抢走他们媳妇一样。
“我知道没在你炕上,这不就问问吗。”
我说:“顺子,苗苗不见了,你应该通知四哥,四哥是咱们村的保安队长,如果你不知道他家住哪儿,我可以告诉你。
现在你立正!稍息,向右转!起步走!不撞南墙别回头,啥时候撞南墙上了,右边那一家就是。ok,现在我要睡觉了,不用谢,慢走不送。”
说完,我抬手就要关门,可门关一半,又被顺子推开了:“初九哥,你咋这样?我媳妇没了,弟弟着急啊。”
“我不着急,又不是我媳妇,古德拜。”
“你!亏我一直把你当亲哥,狗屁!我怀疑苗苗被人给……绑架了!”顺子着急忙活说。
“那儿那么多绑架案?张德胜跟大金牙早就离开仙台山了。”
“那你说,陶姐的失踪咋回事?除了张德胜跟大金牙,还有谁?我不相信陶姐被人贩子拐走了,就她那智商,没把人贩子拐走就不错了。”
顺子死缠烂打,哭着喊着跟我要媳妇,还把老子弄得没办法了。
“行!我立刻通知四哥,让全村的保安出动,帮你找行不行?架上大喇叭喊,中不中?”
“中。”
我不睡了,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四哥的电话号码。
老四是十分钟以后赶到大队部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队部的喇叭就响彻起来:“全体群众注意了,现在仙台山丢失媳妇一名,身高一米六五,长发大眼,身穿红色短裙,肤白貌美,名字叫韩苗苗。他是顺子的老婆,谁捡到了给顺子送回去,必有重谢!!”
四哥喊完,立刻召集四个村子所有的保安,走街串巷找开了。结果从半夜找到天明,同样没有韩苗苗的消息。
天亮以后,四哥开始带人搜山,一座座山头寻找,整整找两天,仍旧没有女人的下落。
仙台山的第二个女人正式消失,这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浪。
如果说二毛的老婆陶姐消失是个意外,那么韩苗苗的消失就绝对不是偶然。
我跟顺子同时感到了不妙。
韩苗苗被掳走了,张德胜跟大金牙就那么将女人抬上了大山。
这一次,俩老家伙是遭了老罪,因为韩苗苗跟陶姐不一样。
陶姐个子不大,分量不重,而韩苗苗却身材高挑,特别丰满,足足比陶二姐多出去三十来斤。
一百三十多斤的女人,被两个糟老头抬上十里地的山峰,没累死就不错了。
扑进山洞,天色还没亮,张德胜跟大金牙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奶奶的,真重,这女人吃啥长大的?”大金牙腰酸背痛,几乎累散架。
韩苗苗虽说重,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因为女人有个子啊。
乱草堆一扔,女人斜身侧卧,裙子微微撩起,显出一双白白的长腿,香气四射,柔白嫩滑。
再加上一对呼之欲出,长长的披肩发,圆圆的娇红脸蛋,把大金牙给馋得口水直流。
气没有喘匀实,他就忍不住了,衣服一拉冲女人扑了过去,瞬间裹在了怀里。
陶二姐就在旁边,女人大吃一惊。发现这次被掳来的是韩苗苗,她立刻明白这两个人想要干什么?
陶二姐忽然跟疯了一样,猛地扑过来,直奔大金牙就撞。
“滚开!老王八蛋!不许欺负俺妹子,要糟践就糟践俺吧,反正这破身子也不值钱!”
陶二姐用肩膀来撞大金牙,手脚被束缚,不能动弹,可撞两下没撞开。
于是,女人张开嘴巴咬,吭哧,在大金牙的腰肋上咬一口,又咬向他的耳朵。;
“啊!”大金牙一声惨叫,抬手捂上耳朵,飞起一脚将陶姐踹出去老远。
“你个贱女人,贼婆娘!!”耳朵被咬出了血,差点给他扯下来,大金牙痛不欲生。
张德胜一瞅勃然大怒,飞扑而上,抓了大金牙的脖领子,将他给拎了起来。
“老张,你干啥?”大金牙迷惑不解。
“你给我滚开!!”张德胜怒目而视,老眼圆睁:“韩苗苗是我的,你不能碰她!”
“为啥是你的?咱俩一起弄上山的,见面分一半,要不然你先来?”
“你放屁!”啪!一记耳光抽过来,老张狠狠给了大金牙一巴掌。
韩苗苗可是他心目中的圣女,从前勾搭过无数次,都没有成功,他绝不会让别人亵渎她。
他慢慢靠过去,帮着女人轻轻撩起前额凌乱的秀发,在她的脸上摸了摸,爱不释手,眼睛里也闪出爱恋的神色。
“老张,你不够意思,目前咱俩坐一条船,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不能一个人占有韩苗苗吧?”大金牙感到很不服气。
“闭嘴!你怎么欺负二毛的媳妇我不管,那是他咎由自取,可想碰韩苗苗一下,我立刻剁了你的手爪子!”张德胜还是瞅着地上的女人,担心她冷,解下自己的西装,帮着韩苗苗盖在了身上。
大金牙知道张德胜这次是动了真情,人老心不老,犹有花枝俏,想梅开二度了。
既然喜欢她,就不能亵渎她,不但别人不能亵渎,自己也不忍亵渎。
老张也不知道咋了,前半夜出发的时候还信心满怀,弄到几个女人,一定不能让她们囫囵着身子离开,怎么着也要咔嚓几下。
可当他瞅到韩苗苗的哪一刻,立刻打消了这一念头。女人的美丽让他动容,不忍下手。
“你想怎么样?就这么看着?看来看去,能看出啥?不如……。”大金牙继续蛊惑。
“你妄想!我警告你,敢动韩苗苗一根手指头,老子就会宰了你!”张德胜还是咬牙切齿。
“行!不动,不动行了吧?咱把她捆起来,免得她跑了。”
张德胜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弄两根草绳,将韩苗苗的手脚也捆绑了起来。
韩苗苗是天亮以后醒的,睁开眼就是一声嚎叫:“啊!这是哪儿?”
张德胜跟大金牙就在旁边,老张已经弄好了早餐,说:“韩小姐,你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张德胜?大金牙!陶二嫂?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女人是非常聪明的,瞅到陶二姐,什么都明白了,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在了陶二姐的背后。
“妹子别怕,她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实在不行,嫂子就跟他们拼了!”陶二姐咬牙切齿,将妹子保护在了身后。
“咱们是不是被他们……绑架了?”韩苗苗问。
“你说嘞?还用问?”陶二姐道。
“那他们会不会……强贱咋俩?哎呀那就糟糕了,身子不干净了,以后在怎么跟顺子交代?”韩苗苗冲着张德胜跟大金牙怒道:“你们俩到底想干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要企图占有我的身子,不然姑奶奶就死给你们看。”
身困牢笼,她也就这点本事了,煮熟的鸭子,嘴硬!
“韩小姐,别怕,真的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为了钱,你放心,我们会写勒索信给杨初九的,只要他缴纳了赎金,我们就会放你走。”张德胜一个劲地安慰。
“那你们想要多少钱?”韩苗苗继续问。
“嘿嘿,不多,不多,杨初九的一半财产就可以了,我跟老张就能逍遥快活一辈子。”大金牙冷笑道。
“你做梦!初九哥绝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还是占有俺的身子吧,姑奶奶才不会让你祸害初九哥,有本事就上!老娘绝对不反抗!”韩苗苗说着,猛然挺起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大金牙跟张德胜都明白了,碰到个女二杆子,原来女人是舍命不舍财。
第753章 一路追踪
“嘿嘿,老张。你瞧人家都忍不住了,咱俩还矜持个啥?上吧,不上白不上。”大金牙听到韩苗苗的话,摩拳擦掌,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你给我闭嘴!瞧你小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张德胜使劲瞪大金牙一眼,转身仍旧劝韩苗苗:“韩小姐,你别误会,我说了,我们不是为了色,就是为了钱,要走杨初九一半的家产倒不至于,勒索他几千万倒是真的。
你不是说杨初九对你们好吗?我想,用几千万换你的命他一定毫不犹豫,同时,咱们也可以借这件事考研一下杨初九在你心里的位置。”
张德胜说得不无道理,就是在安慰韩苗苗,让她别怕。
“张德胜,你太小瞧初九哥了,为了俺,初九哥可以不惜万贯家财,可几千万你拿得走吗?一千万就是一百七八十斤,你跟大金牙能抗多少?
再说就算你们拿到钱,又怎么走得出仙台山?二毛还有顺子这会儿已经通知了公安,公家的人马上就到。”
韩苗苗也不是吓唬他们,二毛跟顺子真的通知了公家人,县警局的李队长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来了,入住仙台山,全力以赴在拯救两个女人。
而且四个村子几乎都被封锁了,围堵得水泄不通,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
“呵呵,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总之,这些天你跟陶姐只管吃好喝好,养好身体,我们绝不会撕票。”
“你们没有别的企图?铁定不会糟践我们的身子?”韩苗苗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们当然不会糟践你,可二毛的媳妇就很难说了,毕竟二毛对不起我们,拿他女人出出气也属于正常。”张德胜实话实说,这时候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算他管得住自己,也管不住大金牙。
果然,再以后的三天里,他们糟践了陶二姐无数次,女人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陶二姐倒霉了,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根本无法挣扎,只能任由两个老家伙胡来。
三天以后,张德胜才写的勒索信,信里的内容是这样的:
二毛,杨初九,你们两个听好了,我们是张德胜跟大金牙,目前陶二姐跟韩苗苗就在我们手里,想救人的话,立刻准备五千万,要不然,就为两个女人收尸吧。
这封勒索信里没有交易时间,也没有交易地点。
张德胜跟大金牙是**湖,当然不会打电话。要不然李队长会跟踪,锁定他们的藏身地点。
那封信同样是半夜送到我家的,就钉在我们家的院门上,是我爹早上起来发现的。
我爹起得早,每天天不亮锻炼身体,跑步,跟茂源叔还有有义叔散步,打太极拳。
刚刚拉开院门,就发现了那封信,他大吃一惊,赶紧将信收起来,过来拍我这边的门。
“初九,你起来吧,陶二姐跟顺子媳妇有消息了。”爹的声音很轻,知道香菱在屋子里,毕竟是老公爹,没好意思扯嗓子嚎叫。
我赶紧起床,拉开屋门接过信一瞅,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第一件事是通知李队长,李队长带着十多个干警,目前住在仙台山大队部。
随后,孟哥,江百岸也跟了过来。
孟哥的伤好了,江百岸的两腿也已经恢复,此刻,距离修路工程的那次事故,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
孟哥跟江百岸见到那封信同样皱紧了眉头,问:“初九,咋办?救人要紧。”
我说:“稍安勿躁,听李队长的。”
李队长也是一筹莫展,盯着桌子上仙台山的地图,研究好几天了。
仙台山大大小小上百个山峰,方圆六百多里,有名的山洞上千,不知名的山洞不知其数。
如果一座一座大山搜查,猴年马月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即便找到,说不定韩苗苗跟陶姐早就变成一具尸体,烂透了。
而且最近大山里开发,修了很多矿场,林林总总的小道也横七竖八,不可能全部封死,张德胜跟大金牙从小道上逃走,谁也拦不住。
那么大个仙台山,藏四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李队长摇着头,嘴巴里呲着牙花子:“杨总,我们已经搜山好几天了,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张德胜跟大金牙是老油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其中几个山洞,的确留下了他们居住过的痕迹,可每个山洞都住不长,想找到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也陷入了纠结,是啊,该咋办?估计两个女人已经贞操不保,就老张跟大金牙那副色、狼的样子,说不定把两个女人咔嚓几回了。
正在纠结的时候,忽然,二毛哭哭啼啼来了,一边哭一边嚎:“媳妇儿,老婆啊,小乖乖,心肝肝,你果然被张德胜抓走了,张德胜,我曰你仙人个板板。”
我眼睛一瞪:“你哭个毛,曰他仙人的球球也没用。马上给我闭嘴!”
“感情不是你老婆,你老婆被人咔嚓一次试试,还不把你杨初九气疯?”二毛当仁不让,跟我犟嘴。
我说:“行了,下一步继续搜山,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他们的下落。”
说完,我大手一挥,带上仙台山的上百个保安,呼啦,全部拉上了大山。
从前,是我疏忽大意了,根本就没把陶姐跟韩苗苗的失踪当回事儿,也没跟张德胜和大金牙联系在一起。
因为他们距离收到巧燕赠送的五十万,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五十万足够他们挥霍一阵子的。可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拿去赌,半个月的时间就挥霍没了。
钱没了,继续回到仙台山绑架勒索,真他妈一对老败家子。
这次有我亲自带队,将一百多个保安分成了五队,打算跟篦子一样,将整个大山刮了一遍,从这头刮到那头,不信张德胜有三头六臂,他还能飞上天?
临走的时候,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是小天翼打来的。
“爹,听说俺二毛大娘跟苗苗婶子被人抓走了?”儿子在那头问。
“嗯,没错,你咋知道?”‘
“听人说的,一定是张德胜跟大金牙干的,爹,你搜山的时候带上黑虎跟达瓦,只要这两条狗在身边,他俩绝对跑不掉。”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是啊,家里有黑虎跟达瓦,那就啥也不用怕,这两条狗绝对可以利用嗅觉找到两个女人的下落。
接下来,张进宝跟巧燕赶来了,顺子跟二毛也赶来了。
我让顺子跟二毛回家,拿出韩苗苗跟陶姐平时穿过的衣服,放在狗鼻子下,让两条獒狗闻了闻。
两条狗嗅探一阵,然后身子一纵,直奔大山深处窜了过去,所有的人都跟在后面,大家一步一步跟踪寻找。
很快,找到了他们曾经藏身过的第一个地点。那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留下了篝火燃烧后的灰烬,还有水果皮,茅草铺,跟很多熟肉的骨头。
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当初工地丢失食物,就是张德胜跟大金牙干的。
第一个山洞没有,黑虎跟达瓦一路走一路提鼻子不断嗅探,直奔第二个山洞。
第二个山洞在另一座山峰上,距离第一个山洞足足相距五里多地。
我们赶到的时候,同样晚了,山洞里留下一片狼藉,四个人再次不见。
就这样,后来的四天,接二连三,一直寻找了十几个山洞。
直到找到最后一个山洞,进去一瞅,里面的篝火刚刚燃尽,还冒着袅袅的青烟。伸手在茅草铺上摸了摸,还有余温,不用问,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
于是我命令四哥:“快!让李队长带人来,张德胜跟大金牙就在不远处。”说完,大手一挥,带着所有人再次离开,跟着黑虎和达瓦继续向前。
果不其然,半道上留下了男人跟女人的气味,两条狗跟着气味,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金牙跟张德胜同样感到了不妙,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了。
最近几天,山上的人越来越多,搜索的队伍不断扩大,他俩知道逃不掉了,两个人一起陷入了绝望。
我们狗撵兔子一样,将他们撵地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找到新的山洞,两个男人押着两个女人一头扎进去,倒在地上,老半天爬不起来。
他们还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无力,满头大汗。
“咋回事儿?到底咋回事儿啊?为啥杨初九会找到我们,为啥啊?”张德胜嚎叫起来。
“杨初九是找不到,不过他家的那两条狗却能找到,黑虎跟达瓦太厉害了。”大金牙灰心失望怒道。
“为啥那两条狗会找到我们,还知道我们一路的行踪?”
“切!笨!它们是战獒,经过了特殊的训练,鼻子十分灵敏,十里地他们都能闻到两个女人的气味。”大金牙嗤之以鼻,嘲笑张德胜的无知。
“那你说咋办?不如把两个女人丢了,咱俩轻装逃走?”张德胜急不可耐。
“不行!丢掉两个女人,咱们就没有了砝码,杨初九更不会放过咱们。”
“那你说,咋办?咋办?!!”张德胜都要疯了,完全迷茫。
“不如等他们来了,跟过来,咱们利用两个女人要挟,跟他俩讨价还价。”大金牙咬着金牙怒道。
“那好,咱俩一起,先把这个洞口封死,免得他们冲进来无法招架。”
于是,张德胜跟大金牙一起用力,利用碎石块将洞口封死了,一条缝隙也不留。
洞口一封,山洞里漆黑一片,陶二姐跟韩苗苗全都嚎叫起来:“啊!好黑啊,会不会有鬼?”
手电筒照亮,瞅到两个女人,大金牙更加丧心病狂。
“老张,没退路了,后退是死,前进也是死,不如临死前咱俩快活一下,把这两个女人再咔嚓一次。”黑暗里,大金牙的两只眼睛闪出了绿光。
“你个狗曰的!都啥时候了还记得跟女人亲热,还不快想想出路?”
“没出路了,真的没出路了,咱们已经走向末路了。”大金牙说。
“这么说,只能被他们抓走坐牢?下辈子在牢房里度过?”
“对。”
“完了,什么都完了。”张德胜浑身一软,坐在地上,脸上再次显出绝望之色。
大金牙却摸着黑,再次扑向陶姐,滚倒在了草丛里。
第754章 插翅难逃
中午刚过,仙台山的一百多个保安跟李队长带领的十多个干警就找到了那个山洞,并且将山洞迅速包围起来。
山洞同样是有黑虎跟达瓦找到的,两条獒狗一下子窜上山峰,冲着那个被封闭的洞口嚎叫:“吼吼吼……吼吼!”
“轰轰轰!轰轰!!”
黑虎跟达瓦的獒眼圆睁,浑身的毛发膨胀,几乎撑离皮肉,四条狗爪子呼呼啦啦抓挠,将山洞口的碎石削子抓得尘土飞扬。
“是这儿了!没错!一定在这儿,媳妇,老婆!!”二毛首先喊了起来。
“苗苗,你在里面吗?答应一声啊。”顺子也跟着呼喊。
“所有人准备!将所有的出路封锁,不能放走张德胜,不能放走大金牙!!”四哥严阵以待,领着那些保安统统举起保安棍,程半圆形将四周的出路全部堵死。
大金牙跟张德胜就在里面,不过两个老头子没做声。
张德胜吓傻了,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不知所措。而大金牙却正在忙活,抱着二毛的媳妇继续折腾。
“顺子,顺子我在这儿,快来救我,救命啊!”第一个发出声音的竟然是韩苗苗。
韩苗苗手脚被束缚,嘴巴却没有被堵上,所以能够发出声音。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从山石垒砌的缝隙里传出来,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苗苗,你别怕,别怕啊,我来了,初九哥来了,仙台山的父老乡亲都来了,我来救你……。”说完,顺子已经迫不及待,直奔那些石头就扑,稀里哗啦将石头扒倒了,打算冲进去。
不单单顺子在扒石头,二毛也疯了一样过来帮忙。
“住手!你们两个住手!千万别鲁莽,别鲁莽啊!”李队长慌了,赶紧过来阻拦他们,一手一个抓住了二毛跟顺子的手臂。
“为啥啊?我老婆在里面!”顺子跟二毛一起问。
“不能冲进去啊!防止劫匪狗急跳墙,我们必须先保住人质的安全,你们想里面的人质死嘛?”
李队长不亏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一语点破了玄机,顺子跟二毛这才知道自己鲁莽了。
“爹,金牙叔,你们在里面吗?投降吧,出来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我跟初九哥都会为你求情的。”张进宝开始冲着洞口的位置呼喊,泪眼汪汪。
“哈哈哈……杨初九,你们还是来了,来得好,来的妙!我大金牙已经等你们好久了,我们要的钱带来没有?没钱,立刻送这两个女的上西天!”大金牙终于发泄完毕,从陶姐的身上爬下来,提着裤子问。
我在外面十分纠结,最不乐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多么不希望里面的人是大金牙跟张德胜,
是抓是放?
抓走他们,怎么对得起张进宝?
可不抓,又怎么对得起陶姐跟苗苗,还有二毛跟顺子?这两个人可犯下了滔天的大罪啊,罪不容恕。
“张哥,金牙哥,杨初九在此!你们别执迷不悟了好不好?出来吧,我保证跟法官求情,帮你们减刑。别再一错再错了,从前哪儿有对不起你俩的地方,我检讨,放了陶姐跟苗苗行不行?”
我没办法,只好求饶,希望可以呼唤出他们最后的一点良知。
“杨初九!你少假惺惺,今天老子认栽了,一句话,只要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会放两个女人走的。”大金牙继续在山洞里呐喊。
“那你说,需要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你。”
“第一个条件,给我们五千万,一分钱也不能少。第二个条件,给我们一辆车,我们要商务车,你把五千万全部放进车里,然后放我们走。答应我们的条件啥都好说,不答应,嘿嘿嘿……。”说着,他拿出一把刀子,在陶二姐的后背上狠狠划了一下。
立刻,陶姐的后背血流如注,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啊!初九,救命啊哈!”
二毛的老婆也是,遇到危险不喊自己男人,非喊我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跟她有一腿。
“别胡来!你们千万别胡来,我求你们了,放过陶姐,放过我媳妇!我答应你们,这钱杨初九不出,我来出!”二毛听到媳妇的呼喊,心力交瘁,扑通,竟然冲着洞口的位置跪了下去。
二毛有钱,正好有两个亿的闲钱。
大金牙跟张德胜早就想到了逃走的计策,钱装在麻袋里,麻袋扔车上,然后开商务车离开。
一千万是一百五六十斤,五千万差不多近千斤的重量,打死他们也搬不走,只能利用汽车托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张德胜!大金牙!劝你们别做无谓的挣扎,赶紧束手就擒,我们会宽大处理,要不然格杀勿论!”李队长不接受这种要挟,手里抓着枪继续冲洞口呼喊。
“嘿嘿,李队长,你是聪明人,伤了人质,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大金牙的声音十分平淡,波澜不惊,听不出一丝害怕的样子。
李队长跟二毛一起瞅瞅我,我也在犹豫。
给他们钱,给他们车,他们真的会放了两个女人?
不会,一定不会!老张跟大金牙才没这么傻,他们一定会继续利用两个女人要挟,要求逃走。
一旦答应他们的要求,汽车飞驰上公路,那就是鱼归大海,飞鸟入林,还不腾云驾雾而去?
傻笔才信!
可不答应又不行,目前这两个人丧心病狂,头脑失去判断能力,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爹,金牙叔,我求求你们,你们跟初九哥和二毛的恩怨,跟两个女人没关系的,你们放了她们好不好?我来做你们的人质。”张进宝继续劝。
“你给我住嘴!”张德胜在里面终于说话了:“白眼狼!喂不熟的狼崽子!我是你亲爹,不向着自己爹老子,却一直向着杨初九,你不是人!”
张德胜的声音颤抖老泪纵横,觉得自己做人真失败。
钱没了,家没了,儿子没了,女人也没捞到手,拼搏了半辈子,到底是为了啥?为啥到头来却两手空空?
“爹,您是我爹啊,不认你这个爹,儿子怎么会上山来找你?爹,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啊。”张进宝继续哭,继续祈求。
“滚!!你告诉杨初九,让他赶紧准备一切,不然,我就把陶二姐跟韩苗苗杀了。”张德胜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只老手狠狠在韩苗苗的胸上抓了一把。
“啊!”韩苗苗也发出一声惊叫。
“苗苗!苗苗!”扑通,顺子也跪了去。
不过顺子跪的不是张德胜跟大金牙,而是我。上来抱了我的腿,哇地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初九哥,求求你,答应他们的条件吧,救救苗苗,救救我媳妇啊!”顺子抱着我的腿只晃荡。
然后,他又抱了陶花的腿,仍旧苦苦祈求:“姐!你求求初九哥,初九哥最听你的话,你让他拿钱,他一定会拿钱的,苗苗可是你弟媳妇啊,她以后还要为咱家延续香火,繁衍后代嘞,你不想看着咱们家绝后吧?”
顺子绝不是胡说八道,他是真的爱上了韩苗苗。
男人就这样,或许起初不喜欢一个女人,可当他真正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拥有了她,女人也就变成了她的私有产品,绝不允许外人占有跟亵渎。
陶花没办法,含着泪转身瞅着我。
我赶紧将顺子搀扶起来,说:“顺子,哥不是舍不得钱,主要他们拿到钱,还是不会放过苗苗啊。”
“哥,先给他们钱,让苗苗跟陶姐免受皮肉之苦再说。”
我咬咬牙:“好!二东,准备钱,准备车,任何人不准靠近山洞!违令者,老子踹死他!”
一声令下,呼啦,洞口的位置闪开一大片空地。
二东答应一声,立刻拿起电话开始吩咐,让人把车开过来,钱也送过来。
开车送钱需要时间,仙台山没那么多现金。
大部分的钱都是电脑走账,现在谁还用现金交易?想要提取现金,必须要通知财务,然后从银行里调钱。
我只好拖延时间,一边等,一边安慰山洞里的张德胜和大金牙。
“张哥,金牙哥,你俩别着急,我已经安排人去弄钱弄车了,不过需要等一段时间,你们放心,有我在这儿,任何人不敢胡来,我绝对可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杨初九,量你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千万别试图冲进来,要不然里面的两个花姑娘死了死了地干活!”大金牙竟然还蹦出两句鸟国话。
大金牙真的泰然自若,不但没害怕,反而从怀里掏出两根雪茄,自己夹嘴巴上一根,递给张德胜一根。
两个人一起点上,整个山洞里就烟雾缭绕起来,得瑟地不行。
而且大金牙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唱,另只手还在陶二姐的屁屁上拍打。拍子打得很有节奏。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啪啪。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啪啪啪。
“金疙瘩银疙瘩还嫌不够。”扑啪扑啪啪。
“天在上地在下你娃甭牛。”咣咣咣,啪啪啪。
“为王的坐椅子脊背朝后。”啪啪。
“没料想把肚皮挺在前头。”咣咣扑啪啪。
“太阳出来照西墙,西墙背后有阴凉(啪啪啪),出东门,向西走,半路上碰见个人咬狗。提起砖头打狗头,反被狗头咬了手。”啪啪得儿扑啪啪。
“公鸡统统不下蛋,长虫没腿也能跑,窨子和井推不倒。”七八隆冬强东强,咣当啪啪扑啪啪。
大金牙不知道唱了多少句,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把陶二姐拍得余波荡漾激起千堆雪,都他娘的打肿了。
陶二姐早就精疲力尽,开始的时候还哼哼两声,再后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因为身体已经被男人拍得麻木,没有知觉了。
大金牙之所以要这样对待她,就是听说十年前顺子的爹老子陶大明也是这样对待陶姐的。
十年前,陶大明将女人掳上山,同样是躲进一个山洞,同样将女人糟践了,被人围堵,也是这样惬意地拍女人的身体。
全村的群众都知道,这件事在大山里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度让大金牙惊讶,为啥当初陶大明要这么做?
再次将这一幕重演,他忽然明白了陶大明当初的感受。
因为那时候的陶大明跟他一样,陷入了绝望,陷入了窘迫,前途渺茫,死亡降临。
这是一种死亡前的疯狂,也是一种死亡前的无奈。
他们都从对陶姐的糟践中,找到了最后的乐趣。
第755章 四面楚歌
听着大金牙在里面唱戏,以及拍打陶二姐的啪啪声响,外面的二毛怒火中烧,悲愤不已。
“媳妇!陶姐,你怎么样了?媳妇啊……。”二毛哭喊着,嚎叫着,拼了命地往里冲,打算跟大金牙拼命。
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己的媳妇这样被糟践,愤怒的烈焰再也无法压制,死也要把大金牙的脑瓜子拧下来。
“二毛,别,别呀,冷静,一定要冷静。”我跟张进宝一扑而上,李队长也一扑而上,三个人都按不住他。
二毛竭力在地上挣扎:“你们放开!让我进去,宰了大金牙那狗曰的!大金牙,我曰你娘!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大金牙在里面狞笑:“二毛,现在知道痛了?当初蛊惑我跟张董的能耐哪儿去了?这就叫报应!你帮杨初九搞毁了我们的工程,让我们倾家荡产,就要付出一点代价。你的女人在为你抵债!你欠我们的还没还清呢。”
“大金牙!别这么嚣张!你放两个女人出来,我杨初九进去行不行?一个杨初九,顶得上十个陶姐跟韩苗苗,我做你们的人质,你们不吃亏的。”我也气坏了,跟大金牙讨价还价。
“杨初九,你想得美,我知道你的本事,放你进来,我跟老张一百个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小子会功夫,还会金针打穴,老子才没那么傻嘞?”大金牙竟然不上当,这小子精得很。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眼瞅着日落西山,太阳一点点压向对面的山头,押款车还没来。
其实押款车已经来了,根本来不到跟前,因为这一段没有大路,净是荒僻的小道,小路根本无法通过汽车。
终于,我们远远看到了孙桂兰,也看到押款的银行保安。桂兰嫂终于带着银行的人把钱顺利运过来了。
“初九,初九啊,咱们的钱来了,就在山下的路上,都准备好了,五千万,汽车也加满了油。”
我点点头,再次冲着山洞里呼喊:“金牙大哥,张哥,钱来了,车也来了,你们出来吧。”
大金牙跟张德胜在里面立刻警觉起来:“杨初九,你别骗我们,你知道欺骗我们后果是什么,除非想让两个女人死!!”
“放心,我杨初九说话算话,一言九鼎,只要你们放了陶姐跟苗苗,我一定不会让人追击。”老子只好忽悠他们。
心里却暗暗打算着:只要你们敢出来,老子就用飞针打你个狗曰的!
目前,李队长都束手无策,可以瞬间将他们两个制服的,也只有我的飞针了。
接下来,洞口的位置一闪,显出两个脑袋,一个是陶二姐,一个是大金牙。
陶二姐在前面,大金牙在后面,男人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子,刀子放在女人的脖子上。
经过十多天的时间,二毛终于再次见到了媳妇。此刻的陶二姐已经不像个样子了,女人红果着身体,身上的皮肤完全果露,青一块紫一块的。
半个月的时间,早就被张德胜跟大金牙糟践得没人形了,蓬头垢面,头发凌乱,眼皮浮肿,身体瘦削。而且在女人的后背上,有两三个红肿的窟窿眼。
那是大金牙用烟头烫得,大金牙跟当初的陶大明一样,不单单拍了女人的身体,还用烟头烫了她。
陶姐的走动趔趄,脚步不稳,脸上一片凄楚之色。
“陶姐,老婆,媳妇啊,你受苦了!”二毛怎么也按耐不住,眼泪扑簌簌流下,冲着媳妇呼喊。
“二毛,我错了,真的错了,错怪你了,对不起啊!”陶二姐也冲着男人哭泣。两夫妻是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望断肠人。
“媳妇,不怕,不怕,啊?”二毛赶紧安慰她,却不敢靠近,好担心把大金牙吓得手发抖,在媳妇的脖子上拉一刀。
“大金牙,你别胡来!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李队长握着枪,虎视眈眈盯着他。
“你们闪开,全部闪开!别逼我,要不然我跟这女人同归于尽!”大金牙的声音竭斯底里。
说不害怕是假的,任何劫匪看到这种情景都会害怕,简直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插翅难逃。
目前,陶二姐可是他救命的护身符,当然不会松开。
“金牙哥,别犯糊涂,要不然就真的没回头路可走了。”我怒道,目前仍旧苦口婆心,希望他回心转意。
本来想利用飞针打过去的,可发现这样,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样担心目标偏差,误伤陶二姐。
“嘿嘿,杨初九,我佩服你,是条汉子!不亏是仙台山的人王之王,我大金牙平生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个。不过对不起了,兄弟暂时只能保命。”然后他又扭头冲着身后喊:“张董,韩苗苗就交给你了,是降是逃,大家各安天命!”
果然,后面的张德胜也出来了,怀里抱的却是韩苗苗。
张德胜的手里同样抓一把刀子,放在了韩苗苗的脖子上。
“苗苗,苗苗!!”顺子眼睛腾地红了,同样想扑过去,但是却被大东二东死死拉上,动弹不得。
“初九哥,顺子!救我啊。”韩苗苗泪眼汪汪,祈求地看着我跟顺子。
“妹子别怕,哥哥一定会救你的,你先委屈一下。”我眼睛一瞪,冲大金牙跟张德胜怒道:“大金牙,张德胜!你们说话不算话!我已经准备好了钱,也准备好了车,现在为什么不放了她们俩?
“初九兄弟,我说了保命要紧,只要我们上车发现钱没问题,车没问题,走到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她们俩,请你也相信我。”大金牙道。
“好!把路闪开!放他们走!!”我一声怒喝,人群里果然闪开道路,张德胜跟大金牙就那么押着两个女人下了山道。
所有人的都在后面呼呼啦啦紧跟,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除了仙台山的保安,公、安干警,还有其他好心的群众。很多青年男工都来了,手里拿着武器。
大金牙跟张德胜不傻,如果这时候放掉两个女人,就算我不出手,二毛不出手,那些愤怒的员工也会把她俩的脑袋揍扁!
大家只能眼瞅着他们一点点走下山道,冲着下面的汽车靠拢。
商务车是丰田牌子的,车身很长,大金牙之所以要求这种车,就是因为这种车车身空间大,里面可以放钱。
汽车里没有埋伏,四周也没有埋伏。司机第一个从车上溜下来跑了,担心伤到自己。
车还在发动着,大金牙一手押着陶二姐,一手过来拉车门。
果然,车门打开,里面是五个**袋,每个麻袋里都是花花绿绿的钞票,整整五千万。麻袋的口没有封上,钱在上面鼓鼓的。
这个不用看,大金牙一百二十个放心。杨初九有钱,区区五千万,对他来说就是猴子身上拔根毛,犯不着弄虚作假。
所以他抬脚一踢,将陶二姐踹上了车,然后命令张德胜:“张总,上车!!”
张德胜犹豫了一下,还是押着韩苗苗上了车。
张德胜在后面押着两个女人,大金牙一下跳上司机座位,油门一踩,汽车呼啸而去。
李队长不敢大意,大手一挥:“给我追!!”
十几个干警纷纷上车,冲着商务车追击了过去。
大金牙跟张德胜没有走多远,这是一段山林里比较平静的山路,全都硬化了。山路虽然好走,但是前面有好几个弯道。
黑虎跟达瓦早已在弯道的位置严阵以待,等着他们了。
就在汽车向前开出不到二里地,驶入弯道,猛打方向盘的时候,大金牙就感到了不妙。
忽然,嗖嗖,两条狗的身影从天而降,铺天盖地。
半空中,达瓦跟黑虎就瞅准了目标。
达瓦的身影好比一片飘零的树叶,嗖地一声扑向了汽车的前挡风玻璃。而黑虎的身影扑向的却是后尾箱的玻璃车窗,直奔张德胜。
张德胜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儿,黑虎的身影已经飞窜而入,直奔他的手腕子就咬。
咔嚓一声,獒嘴在他手臂上来一口,张德胜手里的刀子就脱手了。
”啊!”他一声惨叫,没有反应过来,黑虎就将他从车厢里拖出,直接拉在了地上。老张的身体叽里咕噜被黑虎拖出去老远。
于此同时,车门也开了,陶二姐发现有机可乘,也从车门里飞窜而出,直接扑在了张德胜的身上。
“放开我,死狗,放开!”张德胜竭力在挣扎。可挣扎也是无济于事,黑虎根本不松口。
后面的李队长已经赶过来,赶紧停车,五六名干警几乎是同时扑过去的,将张德胜给按在了地上。
就这样,老张被成功俘虏了,陶二姐被得救。
跟这两个人比起来,大金牙和韩苗苗就没那么幸运了,路过弯道的地方,速度不快,韩苗苗却不敢跳车,看到陶二姐跳下去,女人吓得面如土色。
大金牙也不比张德胜的情况好多少,因为獒狗达瓦同样勇猛无敌。
一狗爪飞过来,啪!汽车的挡风玻璃就出现一个窟窿,达瓦的獒爪子一下子伸进窟窿,直奔大金牙的前胸就抓。
这可把大金牙吓得不轻,前面的路也看不到,被达瓦巨大的獒身遮掩了。
他急打方向盘,想把达瓦摔下去,结果汽车一个盘旋,咣当!竟然撞在了山道一侧的山壁上。
立刻,汽车的前盖子被撞得鼓起,冒出一股黑烟,再也不听使唤了。
大金牙知道这两条狗是我安排的,不由怒骂一声:“杨初九,你才说话不算话,竟然阴老子!”
给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赶紧下车,将韩苗苗作为人质,要不然就遭了,不被李队长那伙人抓住,也会被前面的达瓦咬个七零八落。
所以,他一脚踹开前车门,飞下汽车直奔后车门。
前车门一开,等于阻挡了达瓦的攻击,达瓦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
等到獒狗跳下车,再次攻击大金牙的时候,大金牙已经再次挟持了韩苗苗,刀子放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死狗!退后,快退后!要不然我就宰了她!”
达瓦有点懵逼,作为一条有经验的战獒,它当然明白人命要比自己的命值钱得多。
“呜……呜……嗷嗷嗷!轰轰轰!”达瓦呲牙咧嘴,冲着他只嚎叫,却干瞪眼没有办法。
第756章 千钧一发
很快,大金牙被冲上来的人群包围。
第一波是李队长带来的十多个干警,第二波是随后而来的保安跟人群。
顺子跟二毛一直冲在保安跟人群的前面,顺子直奔大金牙跟韩苗苗扑过去,而二毛却将媳妇陶姐抱在了怀里。
“媳妇,老婆,你咋样啊?受伤没有,疼不疼?难受不难受?”二毛抱着陶姐怎么也不撒手。
“二毛啊,疼,难受,大金牙拍俺的身体,用烟头烫俺,他还糟践了俺,俺的身子……不干净了,呜呜呜呜……。”陶姐一头扎男人怀里哭开了,声泪俱下。
“没事,我不嫌弃你,真的不嫌弃,活着就好,没事就好,呜呜呜……。”二毛也哭开了,抱着女人又亲又搂。
其实陶姐早就不干净,当初他娶她过门的哪一天,女人就是个寡妇。
后来,她又跟陶大明勾搭成奸,还被男人拉上山欺负了千百次,二毛一直没有嫌弃她。
他知道陶姐的心是向着他的,无怨无悔,十几年的夫妻生活,他可以原谅她的一切过错。
再说那些错也不在她。
“走,咱上医院,上医院,没事儿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二毛一下子将媳妇抱在臂弯里,就那么抱走了,救护车在不远处等着,将女人送进了医院。
等到二毛再次返回来,这边的情况已经发生了逆转,大金牙再次将韩苗苗劫持了。
“别过来!你们谁也别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大金牙成为了惊弓之鸟,完全乱了方寸,双手都在发抖。
“大家退后,慢慢退后,谁也别过去,小心苗苗的安全。”我赶紧张开双臂,阻挡了身后的人群。
“杨初九!你小子说话不算话,竟然安排两条狗攻击我,我曰你娘!”大金牙恼羞成怒,一个劲地骂我。
“我也曰你娘!老子给过你机会的,可惜你不珍惜,这就不怪我了,大金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你麻痹!是你把老子逼上梁山的,老子这才铤而走险。现在也不亏,有韩苗苗陪葬,老子死得其所,到那边有这么个美女相伴,死了也不寂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大金牙又得瑟上了。
“大金牙!放了苗苗,放了我老婆,要不然老子跟你同归于尽!!”顺子眼睛里冒着怒火,牙齿咬得嘎嘣嘎嘣作响,拳头也攥得嘎嘣嘎嘣作响。
“小王八蛋!你有什么本事威胁本大爷?就你那点本事,跟杨初九提鞋子都不配!”大金牙根本不尿顺子,也根本看不起他。
“金牙哥,你放了苗苗好不好?我保证给你一个机会,跟法官求情,少判你几年。”我继续威胁,苦苦求饶。
“没机会了,真的没机会了,我已经五十多了,坐牢出来就老得走不动了,说不定会死在牢房里。让我坐牢,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反正老子够本了,该挥霍的挥霍了,该快乐的快乐了,死不足惜。杨初九,你别过来,想保住韩苗苗的命,就别过来!”
大金牙一步一步后退,一只手抱着女人的腰肋,另只手抓着刀子,死死放在韩苗苗的脖子上。
韩苗苗的眼睛里显出凄楚跟生存的渴望,浑身发抖:“初九哥,救命,顺子,救我啊……。”女人的裤子都湿了,吓尿了。
大金牙退一步,所有人紧跟一步,大金牙一直走,所有人一直跟。
再后来,老家伙已经退无可退,因为来到了悬崖的边上。
这段山路是山里开矿修出来的,十分狭窄,过两辆汽车不是问题,可仍旧很危险。
因为大路的一侧就是仙台山有名的仙人沟。仙人沟深不下百丈,长二十多公里,绵绵延延,而且路两侧没有护栏。
下面是怪石林立,掉下去就没命了,非死即残。
大金牙之所以拉着韩苗苗靠近仙人沟,就是为了进一步要挟,要挟不成,他自己也不活了,跟女人一起跳崖。
退到最后一步,差点一脚踩空,脚下一滑,一片碎石呼呼啦啦向下掉,传来一阵轻微的崩塌声。
“杨初九,你再逼我,我就真的跳下去了!”大金牙赶紧收住了脚步。
“金牙哥,不要!别呀!你这是干啥?难道真的想死?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千万别干傻事儿,想想嫂子,想想你的娃啊。”我真的没办法,继续呼唤他的善良,希望他悬崖勒马。
大金牙抬头看看仙台山湛蓝如洗的天空,看看这满山的米果花香,闭上眼嗅了一下醉人的味道,脸上就展出一丝恋恋不舍的笑容。
这是仙台山特有的味道,香甜,迷人,让人贪恋,可以后他再也闻不到了。
“初九,没了,哥啥都没了,钱没了,被你用大水冲走了,媳妇没了,看到我破产马上改嫁了。孩子没了,因为我从来没生过,抱养过一个女孩,那孩子也被亲生父母认走了。
唯一舍不得,就是你的儿子小天翼,我是真喜欢天翼,好想亲口听他叫我一声干爹。
初九,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嫉妒你,不是嫉妒你的财产比我的多,也不是嫉妒你身边的女人,就是嫉妒你有这么好的儿子。天翼如果是我儿子,那该多好啊……。”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悲,大金牙临死前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金牙哥,你好糊涂啊。”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咱们这样,你把苗苗放了,我立刻通知天翼回来,认你做干爹行不行?放心,将来你老了,他会孝顺你,你坐牢,我会安排他去牢房里看你。
你死了,我让他披麻戴孝,给你摔盆子举幡子,深深挖上一个坑,头朝西,脚朝东,大哭几声,你总该满意了吧?”
这些话出自肺腑,就是想救他一命,顺便救韩苗苗一命。
“初九,谢谢你的好意,天翼毕竟是你儿子,不是我的啊,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告诉天翼,我死了,每年的清明跟重阳,他能为我烧一柱香,我在那面也含笑九泉了。”
说完,大金牙抱着韩苗苗,身子一倾向后倒去,直奔谷底的下面坠落。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所有的人全都懵了。
“大金牙!”
“苗苗!”
“老婆!”
一声声呼喊,一声声嚎叫,等到大家明白过来的时候,顺子已经追着韩苗苗的身影,飞跳了下去。
第三个跳下去的人谁也意想不到,竟然是二毛,二毛是为了救顺子才跳下去的。
“顺子,你小子真傻!!”二毛瞬间扑向顺子,打算将他拉回来,结果没控制住,同样跟着冲了下去。
山崖的下面传来几声尖叫:“啊救命!”
大金牙下去就没影了,松开韩苗苗不知道落哪儿去了,顺子的速度很快,一下扯上了女人的手臂。
二毛抓了两下没抓住,半空中,抬脚踹向山壁一侧的岩石,因为借了一把力,速度就快了很多,瞬间抓住了顺子的脖领子。
在抓住顺子的同时,另只手也狂欢乱舞,向着山壁的一侧乱抓。
这就是二毛的聪明之处,因为山壁上有很多枯藤,那些枯藤都有手臂粗细,是可以支撑人体重量的。
出出溜溜,不知道向下滑落多久,终于,二毛成功了,将一根枯藤牢牢抓在手里,身子一扭缠在了腰上。
“顺子!抓紧我,别松手,千万别松手!!”二毛竭斯底里呼喊起来。
“二毛哥,你……?”顺子做梦也想不到,二毛会救他。
二毛微微一笑,总算吁口气:“千万别动,抓紧苗苗,坚持啊!!”
此刻,韩苗苗在最下面,顺子在中间,二毛在最上面,三个人被悬在半空中,好像三只落在枯藤上的蝴蝶。
枯藤虽说结实,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距离上面的悬崖足足五六十米,根本上不去。
他们三个只能咬牙坚持,等着上面的人下来营救,上面的人也吓坏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绳子,快,拿绳子来,救人!!”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赶紧将绳子卸下去,把他们三个拉上来,要不然他们就一块玩完。
“二毛,顺子,苗苗,你们要坚持啊,放心,初九哥一定会救你们上来的。”
“初九哥!我坚持不住了,真的坚持不住了。”韩苗苗在下面喊。
因为她的手腕被顺子死死抓着,全身的重量都吊在手腕上,痛不欲生。
而且女人使用过化妆品,皮肤很滑,眼瞅着手腕从顺子的手掌心一点点滑落。
韩苗苗的眼神里闪出绝望的神色,顺子的眼睛里也是无奈,不舍,绝望跟灰暗。
“苗苗,别松手,别松手啊!求求你……。”顺子的声音在抽泣。
“顺子,松手吧,忘了我吧,咱俩下辈子……再见。”
韩苗苗眼睛一闭,在顺子的手上吭哧就是一口,这绝情的一口,就是为了让他松手。不这样做,三个人就一起掉下去了。
“啊!”顺子发出一声惨叫,尽管手臂上被女人咬得鲜血淋漓也不松开。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忽然,一根细细的东西缠在了女人的腰上,韩苗苗仔细一瞅,原来是二毛甩下来一根裤腰带。
千钧一发的时候,二毛利用枯藤将自己的身体缠紧,拉下裤腰带甩向了韩苗苗。
“苗苗,抓紧,抓紧啊,你不能死!顺子更不能死!我欠下你们陶家的债,终于可以还清了。”
顺子没听明白,赶紧问:“二毛哥,你欠了我们家什么债?我咋不知道。”
“你爹……你爹当初就是被我……杀死的。”时隔十几年,二毛终于吐露出实情。这个秘密在他的心里已经压抑得太久太久了。
顺子立刻瞪大了眼:“啥?我爹是你杀死的?”
“对,那时候我年轻气盛,你爹欺负了陶姐,我就……要了他的命!:
忽悠一下,惊雷在顺子的头顶上炸响,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他真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感激他。
感激他吧,他杀死了自己的亲爹老子。恨他吧,刚才为了救活他,二毛却又不顾惜自己的生命。
顺子真是纠结不已。
第757章 迟到的忏悔
正在纠结的时候,一根粗大的绳子从上面垂下来,垂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顺子!抓紧绳子,快呀!我快支持不住了!”这个时候,最倒霉的是二毛,因为他已经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真的快支持不住了,呲牙咧嘴,面目扭曲,在苦苦支撑。
绳子下来得好及时,顺子竭力将韩苗苗向上拉,再向上拉,终于让媳妇抓住了绳子。
他用绳子在韩苗苗的腰肋上足足缠了一圈,系好,自己才抓住了绳子的末端,然后过来拉二毛。
“二毛哥,快!抓紧绳子上来啊,上来!”
二毛也开始拼命挣扎,可那根枯藤死死缠着他,怎么也无法挣脱。
最后用力一挣,不好了,咔嚓一声,上面传来一阵清脆的断裂,嗖地一下,二毛的身子再也无法控制,开始向下出溜。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出溜下去的,绳子也没有抓住,就那么向着底部坠落。
顺子预感到不妙,想抓住他,但是却抓空了。
“二毛哥!”
“二毛!”
顺子呼叫起来,我也呼叫起来,上面的群众一起呼喊。可二毛再也听不到了,他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恍惚中,我瞅到了二毛的癞痢头,也看到了他满足的笑容,那笑容里是一阵释然。
我还听到了二毛的最后一声呼喊:“初九,陶姐跟我的娃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啊。”紧接着,就啥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二毛啊,你个王八蛋!上来啊,上来!!”那一刻,我的心再一次震撼,疼痛,撕裂。
脑海里净是二毛的笑脸,还有这小子脚步蹒跚的走路样子。
我们两个当初闹过,打过,仇恨过,敌视过,甚至生死相搏,难分难解。
从哥们到仇敌,从仇敌到和解,又从和解到真正的朋友,这中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十六七年的时间沧海桑田,世道变迁,真的难以诉说。
现在,这王八蛋就那么离我而去,丢下了千斤的重担。他媳妇谁来照顾?还有一个闺女呢。
“初九哥,咋办?咋办啊?”二东在后面焦急地呼喊。
“还能咋办?救人!!先把顺子跟苗苗拉上来,安排人下去找二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的声音也在嚎叫。
“来人,年轻人跟我来!下去找二毛哥!”二东大东抬手一挥,几十个人呼呼啦啦从那边的山道上绕过去,直奔下面的仙人沟。
韩苗苗跟顺子是被我们五分钟以后拉上来的,夫妻两个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嘘嘘粗喘。
“顺子,感觉咋样,还行吧?”我焦急地问。
“初九哥,我没事儿,快看苗苗,苗苗啊。”
“喔。”我赶紧检查韩苗苗的身体。
“初九哥,妹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以为要死了,活着真好!啊呵呵呵……。”韩苗苗嚎哭一声扑进我的怀里,胸口在我的身上来回摩擦。
不知道她是真激动,还是在占便宜,总之抱上我的脖子不撒。两个呼之欲出压在我的胸膛上……硌得慌,也温热绵软,特别惬意。
这个时候,根本没时间感受女人的身体,就是记挂着他们的安危。
“救护车,快来!把他们抬上车,拉进医院里疗伤,快呀!”话声刚落,呼啦,过来一大群穿白衣服的人,搬的搬,抬的抬,将两个人一起送上车,送到医院去了。
大金牙掉下悬崖,张德胜被俘,人质获救,按说一天的乌云该散了。
可二毛的生死未卜,却时刻牵挂着我的心。
所以,将顺子跟韩苗苗抬上车,我领着一帮人继续下去仙人沟,寻找二毛的下落。
现在的仙人沟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的仙人沟根本下不去,两侧的山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幽谷,幽谷里还有一条河。因为没有路,千百年都没人下去过。
现在仙台山成为了旅游区,仙人沟也是旅游景点之一,山崖上修了小路,人是可以下去的。
下面水流湍急,当初,红霞就是掉进了下面的山谷。红霞没死,所以我相信大金牙跟二毛也不该有事。
很快,大金牙的尸体被找到了。
找到的时候,大金牙已经不行了,他从山崖上掉下来的时候,被凸出的石愣子给刮死了,早就骨断筋折,肚子上划开好大一条口子。
偏巧又挂在一棵大树上,尖厉的树枝已经刺破他的身体,树枝从后背上刺进去,又从肚子上冒出来,将他扎了个透心凉,因为肚子被刨开,肠子以及心肝脾胃肾呼呼啦啦挂满了树枝。
一些不知名的鸟儿争相啄食,将他的下水拉得到处都是。
大金牙眼睛圆睁,脸上挂着笑,是苦笑,那眼神里还有点死不瞑目。
二东他们将老金的尸体从树上弄下来,他早就断绝了呼吸,尸体都凉透了。
“二东,有没有看到二毛?”我问。
“没有,二毛哥不见了,我们搜索了他掉下来的这一段,发现很多衣服的碎片,却没有看到他的人。”
“找!一定要找到,估计他被大水给冲下游去了,到下游去找!”我悲痛不已。
“初九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二毛哥,给你一个交代的。”
就这样,我们没有发现二毛,只是把大金牙的尸体运回到了村子里。
大金牙的尸体在村子里停放了一下午零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被人抬上仙台山埋掉了。
他不是仙台山人,不可能埋进仙台山那座公用的坟场,只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扒个坑一扔就算完事儿了。
临死前只有一口棺材,没有人喊丧,没有人送殡,没有人哭泣,一个戴孝帽子的也没有,他那改嫁的女人也没来看他最后一眼。
孤零零一座坟头,坟旁边只有一颗小树,几只黑老鸹落在上面,一片凄凉的景象。
看着大金牙的坟头,我感慨不已,也悔恨难当。
是我利用一场大水冲走了他的跟张德胜的全部财产,才将他逼上绝路的。
我是不是出手太狠了?
可仔细一想,商场也就这样,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谁让他跟张德胜逼迫我在先?
如果老子不反抗,那么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就是本少爷。
“大金牙啊大金牙,你说你争啥争?争来争去,争这么个下场,你到底值不值得?”除了一声叹息,我也想不出啥好说的。
回到村子里,我又去了一次县城的医院,看望了一下陶二姐。
因为二毛的失踪,陶二姐没有好好养伤,整天都是以泪洗面,女人的嗓子哭得都发不出声了。
“陶姐,你别哭了,放心,二毛我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只能苦苦安慰她。
“初九啊,二毛估计死定了,大金牙都摔死了,他多半性命不保。没了男人,俺以后的日子咋过,咋过啊?”陶二姐伤心欲绝,灰心失望。
“放心,有我,有全村的群众,我们会帮你的。”
“你们也不能全帮俺啊……。”女人的意思我知道,吃的喝的可以帮,生意可以帮,晚上的快乐就不能代替了。
陶姐还年轻地很,不到四十岁,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目前守寡以后日子有的熬了。
二毛还是被找到了,就在仙人沟那条河的下游。
他跟当初的红霞一样,被冲进了水库里。
那一天,下游的水库里忽然飘出一具浮尸,被一个在水库里打鱼的老翁发现,那老翁立刻拨打110,通知了仙台县的公、安。
当李队长接到电话的哪一刻,马上联想到那是二毛。于是,一边派人捕捞,一边打电话通知了我。
等我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到的时候,李队长已经将二毛捞起来,送进了医院。
于是,我急急忙忙直扑医院,到医院也没有看到二毛,却发现陶二姐在急救室的门口痛哭。
大家赶紧围过去询问:“陶姐,别哭了,二毛到底咋回事儿,是死是活啊?”
“他被抬进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没死清嘞。”陶二姐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终于吁口气,说:“放心,这狗曰的死不了,命大得很。”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为二毛做手术的是李燕的爹娘,也就是李婶婶跟李叔叔。
足足三个小时,李叔叔跟李婶婶才从手术室出来。
“李叔,李婶,二毛怎么样了,我兄弟是死是活?”我赶紧站起来询问。
“哎……。”李叔跟李婶一起叹口气:“人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可他这辈子再也没法正常了。”
“到底咋回事儿?你们想急死我啊?”我赶紧追问。
“他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时候。脑袋磕在了石头上,颅骨碎裂,身体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又在水里浸泡了三天两晚,造成大脑缺氧,严重窒息,醒过来也是个傻子,神志不清。”
“你说啥?二毛会疯?”我瞪大了眼。
“疯到不至于,就是傻,癫痫,六亲不认,嘴歪眼斜,不能说话,不能正常吃饭。跟个废人差不了多少。”
我一声苦笑,二毛怎么会落到如此的地步?难道真的老天开眼,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喔,麻药的劲儿过去就可以醒过来,手臂跟腿部的骨骼断裂,估计三四个月才能好。”
“那谢谢叔叔婶子了。”
“不客气。”
李叔跟李婶走了,二毛从救护室被推出来,全身包得像个木乃伊,缠满了石膏。
陶二姐嚎叫一声扑过去,抱上了男人:“二毛,二毛,放心,别管你变成啥样子,俺都伺候你,伺候你一辈子,咱俩这辈子都不分开。”
“二毛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啊!”顺子牵着韩苗苗的手,扑通冲二毛跪了下去。
我看到,二毛的鬓角上留下两滴欣慰的泪珠。
尽管这眼泪来得晚了些,那是迟到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