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丽落水
我吓一跳,赶紧问:“你干啥?干啥?把衣服穿上!”
真担心这娘们意图不轨,老子对红霞是专情的好不好?
哪知道小丽同样没搭理我,猛地冲过来,撩起水打向了我的脸。
女人怒了:“杨初九,得罪你的是二毛,又不是俺?你干嘛跟俺记仇?俺又没得罪你?”
我说:“废话!老子才没那么下贱,跟仇人的媳妇说话。谁让你是陪着二毛睡觉的女人。滚开!”
小丽没有生气,苦苦笑了:“初九,俺知道二毛不是东西,对不起,俺跟你赔礼道歉了。”
“你赔礼有啥用?反正红霞是回不来了,你把二毛的地址告诉我,老子找到他,先把他脑袋拧下来再说。”
红霞眼睛一眨,眼圈红了:“别说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以为俺会让你去跟俺男人拼命?”
“那还说个毛啊?从今以后别理我,要不然就打你,滚开!!”
抬手一拨拉,将小丽推出去老远,女人一下子扎进了水里。
再次冒出来,她抬手摸一把脸怒道:“杨初九,你疯了?跟俺较个啥劲?二毛害了你的媳妇,再赔给你一个媳妇不就完了?俺乐意帮着她还债。”
“你说啥?”我没听明白。
小丽说:“俺说,二毛害了你媳妇,俺来帮着他还债。这件事是他的错,他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债算俺欠你的。”
我问:“你用啥还?你又没钱,再说人命岂是用钱可以偿还的?我要他坐牢,给红霞抵命!”
小丽说:“夫债妻偿,俺没钱,但是俺有身子,用俺的身子给二毛抵债……行不行?”
女人一句话说出,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怎么也想不到小丽会这样说。
女人竟然要用自己的身子帮着男人还债。比我还疯。
上下瞅了她几眼,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
按说,小丽也是美女,尽管比不上红霞,在仙台山也算是脱颖而出。
从进村的那天起,女人的美丽就耀花了梨花村很多男人的眼。
村里忒多的青壮年,有事没事,颠颠都往二毛的家里跑。
其实他们是相中了小丽,都想跟女人套近乎,一个个没出息地不行。
特别是狗蛋,整天钻二毛家不出来,晚上也熬到很晚,多跟小丽说一句话,都觉得是享受。
可老子看不上她,我媳妇红霞比她好看多了。
再说,小丽不是闺女,经历了两个男人,看到她心里就膈应得慌。
因为她的嘴巴早被那个张老板不知道亲多少回了,胸也不知道被张老板摸多少回了。
张老板将她玩腻了,才又跟了二毛。
二毛那小子也不是啥好东西,整天和小丽鼓捣,跟老子一个赛着一个喊炕。
我跟红霞的叫声大,他跟小丽的叫声更大,生生压老子一头。
去你个仙人板板!
我怒道:“这不关你的事儿,他的债干嘛用你还?这是我跟二毛之间的事儿。”
小丽说:“既然是你们男人的事儿,那你为啥不理俺?初九,俺决定了,帮着二毛还债,是天经地义。送上门的东西,你也不要?”
老子要个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样子?哪儿配得上我杨初九?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睡了二毛的媳妇,就等于跟二毛之间的仇恨一笔勾销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再说,我跟你睡觉,分明就是对红霞的背叛,以为天下的人都跟二毛一样下作啊?
所以使劲瞪她一眼,抬手划水,准备上岸穿衣服。
哪知道小丽不依不饶,一下子扑过来,从后面抱了我的腰:“初九,你别走,别走……。”
想把她挣脱,可女人的手臂浸了水,滑溜溜的,没有挣开。
“你干啥?松手!不然我叫人了!”只好威胁她。
小丽说:“你叫吧,使劲叫,俺不怕!初九,你跟红霞的感情俺看到了,啥都看到了。
为了红霞,你跟二毛拼过命。为了红霞,你杀死了仙台山几十条野狼,为了她,那天你跑到悬崖边偷偷哭。天下那个男人能像你这样为了媳妇不顾一切?
你知道不知道,俺很嫉妒,嫉妒红霞。真想跟红霞换换,宁可掉下山崖的那个是俺。
初九啊,你是个纯情的男人,谁嫁给你,这辈子都会幸福。不如咱俩……好吧……偷偷的,别让村里人知道。”
我的脑袋再次被闪电劈中,不知道是感激,同情,还是难过。
当时,我跟小丽都没穿衣服。
山里的孩子下池塘游水,很少穿衣服的,都光屁股。再说三更半夜,这附近也没人。
小丽同样光溜溜的,上面的罩罩紧贴在我的后背上,跟她的前胸挤压,形成了两个圆圆的肉夹馍。
真是又鼓,又胀,又绵,又软,弄得人家后背直痒痒。差一点就感动了,差一点就扭转身,将她抱怀里了。
可一想到红霞圆润的笑脸,怒气立刻升腾起来。不但没有被她白净的身体痴迷,反而一阵恶心。
“你给我滚开!”用力抬手一甩,还是挣脱了。
不过这次用的力气比较大,一下子将她推出去老远,小丽顺着水飘走了。
忘记了一件事,其实小丽是不会游水的。
她刚才下来,是因为池塘边的水位比较浅,刚刚没到胸口的位置。
可池塘里面的水很深很深,最深的地方足足三四米。
没有很嗨的游水技术,下去就没影子了。
一个猛子上岸,赶紧穿衣服,衣服穿了一半,才感到不妙,因为小丽没上来。
池塘里伸出两只手,摆过来抓过去,好像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不妙,娘啊,二毛的媳妇会不会淹死?
一愣神的功夫,那两只手也缩进水里不见了。
立刻感到了惊慌,啥也顾不得了,嗖地一声拽下汗衫,再次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一口气潜出去老远,在水里摸啊摸。
先是摸到了她的胸,抓住了她的白房子,使劲捏了一下,又酥又软。
触电的感觉传来,赶紧去抓她的手臂,终于抓住了,可她的身体已经不动了。
我慌得跟屁股上被扎了针一样,拼了命地划水,使劲拉着她往岸边拖。
来到了水位比较浅的地方。将女人抱在了怀里,一步步拖到了岸边。
小丽果然不动了,喝了几口水,晕死了过去。
这该咋办?女人真的被淹死,公家人会逮我,要坐牢的。
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一个劲地摇摆她:“喂喂喂,小丽姐,你别吓我好不好?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要抵命的……。”
女人一动不动,仰面朝天,两个鼓鼓的白房子直冲霄汉。
她的呼吸已经没有了,浑身水淋淋的,除了一件罩罩,一件几乎看不到的三角,哪儿都一丝不挂。
那三角也太小了,只是勾勒了身体那部分的缝隙,肚子跟两腿雪白晶莹,水珠子闪出凛凛的波纹。
抬手在她的鼻子前面探触了一下,果然断气了,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丽姐,咱俩没怨没仇,我真不想害你的,你咋恁傻,恁傻啊?求求你活过来行不行?”
我脑子里嗡嗡响,完全乱了方寸。天知道这女人为啥要下水?王八蛋才知道她不会游泳呢?
不会游泳,你下来个毛啊?不是找死嘛?
一时间不知道咋办,应该救人,做人工呼吸,按压她的胸口。
高中的时候学过生理卫生,当然知道溺水的人怎么救。
首先要捏住她的鼻子,嘴巴对嘴巴帮着她换气,十次以后,再按压她的胸口,让肺部尽力扩张。
但是这种办法从前没有试过,因为这辈子不是天天碰到有人落水的。
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救人要紧。于是右手捏了她的鼻子,血盆大口一张,直奔她嘴巴啃了过去。
不可否认我尽力了,在二毛媳妇的嘴巴上玩命的啃,玩命地吐气。
她的胸口跟肚子也被我的手按压了不下二十次,那两个胸口向下左右乱晃荡,洁白的肚子也余波荡漾。
可鼓捣了三分钟,女人还是没反应,弄得我满脑门大汗。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学过的按摩秘术,按摩秘术可以救人。
上次赵二的媳妇孙桂兰一脑袋栽池塘里,也是这样被我弄醒的。
于是,十根手指并拢,开始按压她的肚子跟前胸上的穴道。
食指先压气海,中指按压神阙,另只手的拇指按在檀中穴上,左右揉动三下,最后向下一压。
噗嗤,一股污浊的池水从小丽的嘴巴里喷了出来,女人接连咳嗽了好几声,睁开了眼。
我抬手擦擦汗,终于虚口气,奶奶的,不用抵命了,人活着真好。
“感觉咋样?你有事没事?小丽姐,你吓死我了。”
小丽一下子坐了起来,瞅瞅光溜溜的我,再瞅瞅光溜溜的自己,脸蛋一下子红了。
然后她抬手摸了摸嘴巴,浑身打了个冷战,一句话也没说。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看她的身体了,她身体好看不好看,管我个屁事?
足足楞了三秒,女人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抓起衣服就跑。
我有点莫名其妙,赶紧问:“你咋回事?有没有受伤啊?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小丽只甩出一句话:“杨初九,你好坏……”身体就闪在了打麦场的麦秸垛后面。
接下来,那边传出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
第61章 浇还是不浇
这是我第一次亲二毛的媳妇,因为太慌乱,根本没尝出啥滋味,也是不得已才亲她的。
完全没有当初亲香菱跟红霞的那种冲动,就是为了救人。
小丽悉悉索索穿好衣服,没有返回池塘边,就那么走了。
我也吓得不敢过去,人家一美丽少妇穿衣服,我个大小伙子看个毛线?
其实也想看,主要天太黑,又是近视眼,想看也看不清楚,还不如不看。
小丽那边没动静了,这才抓起衣服回到了柴油机的旁边,继续浇地。
眼看进入酷夏了,地里的玉米苗长势很好。白天所有的村民都在锄麦茬,间田苗,晚上地里就没啥人了。
这块地是狗蛋家的,狗蛋那小子正在改地垄沟,他光着脚丫子,卷着裤腿,嘴巴里叼着牡丹牌香烟。这孙子就是个小气鬼,浇地没打算拿钱,还抽老子的烟。
谁让他跟我从小玩耍,是和尿泥长大的哥们?不但如此,刚才池塘里的一切,他啥都看到了。
他看到我没穿衣服游水,也看到二毛的媳妇没穿衣服扑进池塘,跟哥们鸳鸯戏水。
远远地,他瞧得很清楚,本来想扑过去跟我一起搭救小丽,可发现小丽光着,他没好意思过来。
这不,刚刚来到田间地头,狗蛋叼着烟过来了,脸上显出得意洋洋的微笑。
“初九,刚才小丽找你啥事儿?”
我没好意思回答,难道要说,二毛的媳妇打算跟老子睡觉,帮着她男人抵债?
就狗蛋这鸡屁股嘴巴,还不在村子里瞎嚷嚷?会流传风言风语的。
所以只是回答了他两个字:“没事。”
二毛蹲下,往前凑了凑,笑容更加高深莫测:“初九哥,老实交代,小丽的皮肤白不白,滑不滑,摸上去啥滋味?…………还有,她的嘴巴香不香,甜不甜?亲上去啥感觉?……另外,你哪儿学来的按摩术,教我两招行不行?老子也想摸女人。”
王八蛋!想不到刚才的一切都被他看见了?看见了你还问个球?偏不告诉你。
我没搭理他,而是鼻子一哼:“不知道,你他么摸个球球啊?”
二毛说:“对,我就是想摸小丽的……球球。哥,教教我呗。”
我烦得不行,赶紧推他:“去去去,想摸,回家摸自己去,爱怎么摸怎么摸,老子管不着。”
“你快说啊,到底啥滋味?感觉爽不爽?”
老子被问得急了,眼睛一瞪:“爽不爽管你屁事?一边凉快去。”
狗蛋说:“你这儿就挺凉快,所以就呆你身边。其实小丽说的没错,二毛害死了红霞,你媳妇没了,就该拿他媳妇抵债。他不吃亏的……早晚你要再找个女人,找谁不是找啊?我看小丽就不错。”
二毛说的不无道理,乡下就这样,从来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种事一点也不稀罕,从前,隔壁的桃花村就发生过这种事。
有个人赌钱输了,没有偿还能力,最后把自己的媳妇拉去,给人抵债了。
还有前段时间,赵二哥的媳妇孙桂兰,借了二毛两千块,还不起,不也用自己的身体还债了吗?
二毛跟孙桂兰睡觉,赵二哥连个屁也不敢放。
山里人善良,纯朴,好客,豁达,但是他们又非常的愚昧,无知。
教育的不发达,封建思想的禁锢,像一把枷锁,困囚了他们几百上千年。
狗蛋的办法在仙台山,是村民处理矛盾最简单的方法之一,也是最直接的处理方法之一。
但是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一种侮辱,所以指着他鼻子开骂了:“狗蛋你放屁!把我杨初九当什么人?这是我跟二毛之间的矛盾,跟小丽扯不上关系?再这样说,从今以后你就不是我兄弟,滚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最近心情不好,容易发火,看谁都不顺眼,有怒气只有冲着狗蛋撒。
狗蛋眨巴一下三角眼,问道:“这么说,你不喜欢小丽?”
“废话!当然不喜欢,我只喜欢红霞一个人,她走了,我给他守一辈子,再也不娶媳妇了。”
狗蛋大拇指一挑,夸赞道:“有志气!不愧是杨初九。既然你不喜欢小丽,那么我就下手了。”
“你说啥?”我吃了一惊:“你到底想干啥?”
狗蛋道:“初九哥,不瞒你说,其实我也喜欢小丽,小丽姐……太馋人了,我打算把小丽勾搭到手,把二毛的媳妇抢过来,帮着你一切前耻。”
听这话语,狗蛋好像挺够哥们,要帮着我报仇雪恨。
说白了,就是趁机想弄走二毛的媳妇?你帮老子雪恨个屁?
他一双三角眼乌溜溜的,充满了渴望,还咽了口唾沫。
我说:“狗蛋,你可别胡来啊,人家小丽跟二毛是有感情的。虽说我跟二毛有过节,可你别打扰小丽的生活。要是搞出事情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兄弟也没得做!”
狗蛋说:“你放心,其实我早看二毛不顺眼了,这混蛋踹寡妇门,刨绝户坟,整天看小媳妇换衣服,看大姑娘洗澡,真不是东西!老子抢走他媳妇,是为民除害!”
狗蛋信誓旦旦,好像自己多纯洁,没看过小媳妇换衣服,没看过大姑娘洗澡一样。
你装得哪门子清高?村子里的媳妇出嫁,每次听房,他跑得都比别人欢。
谁家两口子喊个炕,他能站窗户根地下,竖着耳朵听一晚上。夏天不怕蚊子咬,冬天不怕冷风刮。
说白了,就是为自己勾搭小丽找借口。
当然,这不管我的事儿,二毛的媳妇活该被人勾搭。这种生儿子没后门,断子绝孙的混蛋,就该媳妇被人糟践。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所以也没在意,反而觉得是好事。
如果有天,狗蛋真的把小丽拐走,二毛回来估计会气死。气死才好呢,省得老子动手了,不气死,老子也会掐死他!
我说:“行!随你,小丽归你了,爱怎么勾搭怎么勾搭。但是有个条件,前提是人家愿意……她乐意跟你走,我没意见,如果敢强迫她,小心我揍扁你的脑袋!”
狗蛋呵呵一笑:“放心,我有的是手段,能让小丽乖乖跟我走,无怨无悔。”
接下来我笑了,狗蛋也笑了。
狗蛋已经决定对小丽下手了,而且对女人是真心的。
二毛拉着小丽回到仙台山那天,女人的美丽就像一只金丝雀,一下子捉住了狗蛋的眼。
他冲动了,痴迷了,惊呆了,自己叫啥忘了,爹娘叫啥也忘了……就那么眼巴巴跟在他们后面,被一块石头绊倒,嘴巴磕地上,门牙掉了半个也不知道。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也没见过那么珠光宝气的女人。
所谓的珠光宝气,并不是首饰,小丽从张老板家逃出来,根本没戴任何首饰。
而是一种气质,在大户人家呆过,大家闺秀的气质。
那种气质,仙台山的村姑身上找不到。只有受过高等教育,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大风大雨的女人才能表现出来。
那种气质是博学,是富贵,是胸怀大度,是玩世不恭,是鹤立鸡群。往人群里一站,所有人的眼光立刻会瞄向她。
小丽的气质,足足甩梨花村那些粗鄙的村妇三条街。
当然,狗蛋没文化,胸怀大肚在他的眼里,就是胸……大。然后肚子被他……搞大。
小丽在他的心里是完美的。
那天看到女人,狗蛋一天没说话,心里一个劲地嫉妒,感叹一朵鲜花,插在了二毛这泡米田共上。
我们仨一起长大,二毛跟狗蛋都是初中没上,小学五年级就缀学了。只有我杨初九一个人念完了高中。
我娶了红霞,狗蛋不嫉妒,因为老子长得比他帅,比他有文化。
而二毛这小子哪儿点比自己强,为啥就领回来这么俊俏一个小媳妇,还有没有天理?
所以,狗蛋的心里不是个滋味,打算把二毛的媳妇,变成自己的媳妇。
说干就干,既然要勾搭小丽,那就从现在开始。
狗蛋说:“初九,求你个事儿。”
“有事儿说,有屁放,跟我还客气个啥?”
狗蛋还不好意思呢:“初九哥,二毛家的地,你也帮忙浇浇呗。他这儿有两亩玉米田。再不浇,玉米苗就旱死了。”
这一方地,真的有二毛家的两亩玉米,目前天气大旱,几个月滴雨没下,庄稼苗全都枯黄了。
二毛跟我有那么大的仇恨,绝不会张口求人。他老娘栓子婶也不好意思张口。
我敢肯定,刚才小丽来到水塘边,绝不是赔礼道歉,很可能是想我帮她浇那两亩地。
可惜女人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我推水里去了,拉上来还被乱亲一通,所以吓跑了。
我帮他浇地?浇他娘个脚!浇他奶奶个腿!害死我媳妇,王八蛋龟孙子才帮他浇地呢?全家饿死才好。
所以眼睛一瞪,冲狗蛋怒道:“你狗曰的少管闲事!二毛的地,打死也不浇!”
狗蛋不乐意了,同样冲我瞪眼:“有个抽水机,瞧你瑟成啥了?二毛跟你有仇,我他么跟你没仇吧?你就当是我家的地,帮忙浇浇呗?”
我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牙齿一咬:“你妄想!”
狗蛋说:“我出钱行不行?别人家出两块,我出四块。我想帮小丽一把,行不行?”
“坚决不行!你泡妞就泡妞,讨好小丽没问题,别扯上老子,一百块也不浇!”
狗蛋一听更急了,同样站了起来:“瑟?你再瑟?不浇这块地,栓子婶跟小丽秋天就饿死了。你不想看着她们饿死吧?想不到你这么小气?”
“我就小气了,谁让他害死了红霞?全家饿死才好呢!”
“就问你一句,浇还是不浇?浇,兄弟照做,不浇,明天老子就没你这个哥。”
我犹豫了一下,真的于心不忍。
二毛是坏,可跟栓子婶没关,跟小丽没关。
夏季的小麦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秋天的粮食再旱死。年底不到,小丽就会跟着栓子婶沿街乞讨。
真到那个时候就是造孽,我杨初九就不是个男人了,会被全村的男人笑话,声名扫地,颜面丧尽。
第62章 手足无措
最后咬咬牙,怒道:“那行!浇,但是老子不会帮他浇,今晚上柴油机归你了,你爱浇谁的地,浇谁的地,行了吧?我他么还懒得管了,回家睡觉去,浇完以后,你帮我收账!”
狗蛋一听乐坏了:“初九,我就知道你心善,是咱们梨花村最善良的人,老子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我说:“你别拍马屁了,记得帮我收账,一分钱也不能少。”
“那是,那是……。”狗蛋唯唯诺诺,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就这样,我一甩袖子走了,田地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狗蛋之所以帮着小丽浇地,就是在讨好女人。
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把二毛的媳妇勾走。
果然,这天晚上,浇完自家的玉米田,他把二毛家的地也浇了一遍。庄家得到灌溉,一颗颗玉米苗挺立起来,特别地茁壮。
天亮以后,因为一晚没睡,两只眼睛熬得通红通红的,精力疲惫。
小丽到地里来了,女人大吃一惊,玉米田已经浇过水了,狗蛋在地里忙得正欢。
女人感激不尽,说:“狗蛋兄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俺家的地就旱死了。”
狗蛋说:“嫂子,别客气,我跟二毛是兄弟,光屁股长大的哥们,你家的事儿,就是俺家的事儿。二毛如今不在家,你有个搬搬抬抬的活儿,只管做声,兄弟随叫随到。”
小丽激动地眼泪盈眶:“呀,兄弟,你真是个好人,俺真不知道咋报答你?”
狗蛋心说,报答个啥啊?以身相许就行了。
这一次狗蛋不单单帮着小丽浇地,钱也没让女人拿,而是自己掏的腰包。
自此以后,他一直在找机会靠近小丽,帮着女人干活,拉近关系。
下午,小丽到地里锄地,被狗蛋看见了,他赶紧屁颠屁颠过来帮忙,跟女人肩并肩干活。
“小丽啊,瞧你身子骨弱得,咋能干这种活儿?天热,你歇歇,我来,我来。”
小丽噗嗤一笑,拿着锄头到大树底下凉快去了,狗蛋干得热火朝天,一点也不嫌累,比锄自家的地还上心。
晚上下工以后,路过二毛的家门口,他又看到小丽在拦马墙的那边扫院子。
于是锄头一放,冲进了家门,赶紧去夺女人手里的扫帚,一边夺一边说:“小丽,我帮你扫,别累着,瞧你这一头的汗。”
小丽噗嗤一笑:“狗蛋,你想干啥啊?扫个院子也能累着人?”
狗蛋一边扫一边说:“你是美女,美女就不应该干活,应该就那么养着供着,你要是我媳妇啊,家里的活儿啥也不让你沾手。”
小丽说:“那谁嫁给你,岂不要幸福一辈子?”
“反正女人就是用来宠的,干活太多,就会变成黄脸婆,那是对美女的糟践。”
这一番理论将小丽逗得格格大笑,花枝乱颤。
她知道狗蛋跟二毛当初遇到她一样,公孔雀开屏了,屁股乱扭,在勾搭她。
那正好,多个免费的长工,老娘正不稀得沾手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狗蛋没睡回笼觉,很早就挑着水桶出来了,到井台上去打水。
但是他没有立刻打,而是坐在井台上抽烟。
打麦场附近的那个水井是村子里的公用水井,家家户户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到井台上去打水。
小丽也去,狗蛋等的就是她。
果然,小丽来了,两个水桶晃晃悠悠,两个胸口也左右乱颤,晃来晃去。
狗蛋死死盯着小丽鼓鼓的两团,脖子跟按了轴承那样跟着乱晃荡,差点晃蒙,把脖子筋给闪了。
小丽走上井台,抓起了辘轳,将小桶卸到了水井里。
狗蛋又不失时机扑过来,夺她的水桶:“小丽,我来,我来,你别累着,小心闪了腰。”
小丽就噗嗤一笑,闪在一边,看着狗蛋帮着她打水。
小桶被搅下去四次,提上来四次,两只大桶才满了。狗蛋毫不客气,一下子挑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翘一翘头前走。
乡下就这样,谁家有难都会有人帮,邻居之间帮忙也是应该的。
小丽跟在后头,看着狗蛋颠颠地将水帮她挑回家。
走进了院子,把水倒进水缸里,狗蛋擦了擦汗,问:“俺婶儿呢?没在家?”
小丽说:“没在家,娘下地干活去了。”
发现栓子婶不在,狗蛋就忍不住,开玩笑地问:“小丽,二毛不在家,你一个人还熬的住吧”
小丽知道狗蛋嘴贱,也没在意,小叔子跟嫂子开玩笑正常,不玩笑就显得关系生分了。
女人脸一红说:“管你屁事!”
“二毛走了一个月了吧?你憋得慌不?你要是憋得慌,我就晚上过来,帮你暖被窝。”
小丽说:“憋得慌……不憋得慌,你管不着。”
狗蛋说:“小丽,女人的地要是不耕啊,就荒废了,时间长了还会长草,结蜘蛛网呢,你要是有需求就跟我说,我保证随叫随到。”
小丽抬手就是一拳,佯怒到:“美不死你!小心姑奶奶用剪刀给你剪了。”
狗蛋嘿嘿一笑说:“剪了更好,以后就安稳了,哈哈哈哈………”说完以后放下扁担就跑,小丽在他的后面开始追打。
在以后的日子,狗蛋真的成为了栓子婶家的长工,有事没事就往小丽哪儿跑。啥活都帮着女人干,整整干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地里的庄家成熟了,到了收获玉米的季节。
收获玉米,首先要用镰刀把地里的玉米杆割倒,然后才能掰棒子。
棒子掰下来,装上车拉回家。要一根根剥皮,两只棒子系一块,挂在房梁上,大树上。这样便于棒子晾晒。
从开始收割,一直到玉米收回家,狗蛋整天在小丽家的地里忙活。
他还贡献了自家的毛驴车,一趟一趟帮小丽拉玉米。
栓子婶在地里掰,狗蛋跟小丽装车,然后送回家。
一车玉米拉进院子,小丽端来了水,递在了狗蛋的手里:“狗蛋,你喝水,累不?”
狗蛋接过水说:“不累不累,这点活怎么能累着人?帮你干活,我乐意。”
一碗水喝完,狗蛋又使坏了,问:“小丽,你今年多大?”
听到狗蛋问她的年纪,小丽的脸蛋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起来,用手搓着衣襟,羞答答说:“俺属兔……?”
狗蛋接着问:“你跟二毛相好很长时间了吧,小丽,跟我说说那种事儿行不行,两口子在一块逮不逮,爽不爽?”
小丽的脸蛋更红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爽不爽,逮不逮的,你娶个媳妇不就知道了?”
狗蛋说:“可惜没人看得上我,小丽……。”
“嗯,”
“你看我这人咋样?比二毛长得俊多了,身体健康,啥活儿都能干,不如,咱俩好吧,离开二毛,跟我走,我保证把你当神仙供着。”
“啊?”小丽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狗蛋会这么主动,这是赤果果的勾搭啊。
“狗蛋你……你怎么这么说?二毛是你兄弟啊?”小丽的脸跟红布一样,一颗小心差点飞出胸口,突突乱跳。
狗蛋就是这么主动,就是巴不得立刻把二毛的女人哄上炕。他爱她爱得发狂,都不能自制了。
眨眼的时间,二毛走三个月了,男人不在家的日子真的很难过,小丽也有点熬不住。
脑子里整天幻想,是个男人就行,能干那个事儿就行,这个时候,偏偏狗蛋又跳进了她的生活。
狗蛋长得不好看,十分丑。
如果说二毛的样子是猪八戒,可以扔进垃圾箱的话。那么狗蛋的样子就是孙猴子,简直要被人一脚踹进外太空了。
他特别瘦,尖嘴猴腮,面无四两肉,细胳膊细腿,往哪儿一站三道弯,有时候我真怀疑他家的祖上跟花果山美猴王是亲戚。
给他根棍子,再牵一匹骡子,就能保着御弟哥哥去取经了。
但是狗蛋丑得很可爱,属于讨人喜欢的类型,一下子就打动了小丽的心。
发现女人羞答答用手指搓衣襟,狗蛋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是默许了。
他的胆子更大了,上去拉住了小丽的手:“小丽,我真的喜欢你,每天想看到你,想你想得睡不着。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拿起筷子端不起碗,端起碗来手腕软……上厕所都忘了拿纸,我不行了,你救救我吧……。”
小丽跟触电一样,猛地把狗蛋的手甩开了,骂了声:“你坏蛋,净欺负人家,不理你了……”
说完以后,女人身子一扭,扑进了屋子里,砰地关住了门。
小丽的身子靠在门板上,脸红心跳,小鹿一样慌乱不堪。
想不到狗蛋会当面向他示爱,她觉得很浪漫,也有点受不了,天旋地转的。早把二毛给抛九霄云外去了。
她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兴奋,抬手捂住了脸,然后一头扑倒在被子上,半天没好意思爬起来。
心里也纠结不已,到底要不要背叛,狗蛋跟二毛那个好?
狗蛋看着小丽扑进了屋子,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随后,他跟着女人的身影扑进了屋子,慢慢上去抱住了她的肩膀:“小丽,咱俩好吧?以后你家有啥活儿,我一个人全包了,因为我……喜欢你。”
小丽的脸再一次红了,用手搓着衣襟,有点手足无措。
第63章 我为卿狂
狗蛋这小子张口闭口喜欢她,弄得小丽心里直痒痒。
真想答应他,可是女人的羞涩却让她张不开口。
狗蛋上去抓了她的手:“小丽,我真的喜欢你,想娶你做媳妇,你同意不?”
小丽的身子晃啊晃,两个胸也摆啊摆,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脑袋差点埋进沟壑里。
狗蛋看到女人犹豫,立刻发动了猛攻,一下子抱上小丽的肩膀,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一阵拔瓶塞的脆响传来,女人的面颊上立刻出现了两排齐齐的牙印。
也赶上狗蛋的力气大了点,跟猫头鹰似得,差点叼走小丽脸上一块肉。
小丽没防备,被狗蛋亲蒙了,女人说:“狗蛋啊,你真坏,竟然欺负人家……。”
狗蛋伸手一拉,小丽站立不稳,倒在了他的怀里,男人把头低下,去亲女人的嘴巴,顺便把她压倒在了土炕上。
小丽赶紧挣扎:“狗蛋,别,二毛知道了不好,他会跟你拼命的……。”
“拼命就拼命?以后咱就是两口子了,咱到公社去领证,领证以后,就不怕二毛回来拼命了。”
狗蛋气喘吁吁,心跳开始加速,一边压着小丽,一边在女人的脸蛋上亲,嘴巴上亲,两只手也没有闲着,穿过她的衣襟,摸在了女人那两坨软组织上。
小丽挣扎几下竟然不动了,脸蛋红的像公鸡头顶上的冠子:“狗蛋,其实俺也稀罕你,也想跟你好,可就怕俺婆不同意……。”
“没事,咱俩偷偷的好,不让你婆知道不就行了。”
狗蛋就这样把小丽按倒在了土炕上,他的唇吻着她充满香气的脸。
女人还是纠结不已,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心里激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波澜。
这就是女人,不能自制的女人,一旦尝到那种事儿的甜头,就有点不能控制。
跟学历无关,跟见识无关,跟年龄无关,只跟生理的需求有关。
虽说她受过高等教育,见过千奇百怪的男人,可还是被狗蛋给打动了。
她害怕那个暴风骤雨时刻的来临,也巴不得那个暴风骤雨时刻的来临。
狗蛋也够坏的,叼上小丽的嘴巴,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小丽是很想挣扎的,可是又无法控制。狗蛋的嘴巴好像充满了无限的魔力,让她不能拒绝。
她蜷缩着身子,用双手捂着脸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狗蛋把小丽死死抱紧,两个人颤抖地就像风雨里的树叶。
哪知道这时候,一件怪事发生了……忽然感到屁屁疼。
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恶狠狠给了他一棍子,一棍子下去,狗蛋几乎吓得震……精。
抬头一看,原来是小丽的婆婆……栓子婶。
栓子婶怒气冲冲,手里举着一根扁担,冲着他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把狗蛋吓得嗷地一嗓子,翻身从小丽的身上爬下来,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栓子婶在地里掰完了玉米,等着驴车来拉。
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只好推着小车赶回家,还没有走进屋子呢,就听到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栓子婶很迷糊,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啥事,还以为两只狗在里面打架。
走进去一瞅,大吃一惊,原来是狗蛋趴在儿媳妇小丽的身上,两个人抱在一块……。
小丽的衣服扣子都开了,胸前显出白花花一片,还好自己回来得及时,要不然儿媳妇就完了。
把栓子婶气得七窍生烟,好悬没有晕死过去。
狗蛋你个王八蛋,我说你颠颠往俺家跑,又是挑水,又是帮忙收粮食。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勾搭俺儿媳妇。老娘跟你拼了!
生可忍孰不可忍,栓子婶二话不说,抄起小车上的扁担,冲着狗蛋的屁股蛋子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狗蛋的屁股上出现了一条红红的血淋。他发出竭斯底里一声惨叫:“啊……痛啊!”
栓子婶抡起扁担,第二次冲狗蛋的脑袋砸了过来。
这一次拍空了,狗蛋的身子很灵巧,早已从小丽的身上出溜下来,连滚带爬滚出去老远,扁担拍在了地上。
狗蛋爬起来就跑,一步没有迈开,脚底下一绊,来了个黄狗吃屎,扑通厥倒在地上。然后拉开街门冲上了大街,一溜烟的没影了。
栓子婶举着扁担嚎叫着,奔跑着,跟撵兔子一样,把狗蛋追出去老远。
一边追一边骂:“狗蛋!老娘曰你先人!欺负俺家小丽,我跟你没完!”
俗话说的好,好狗撵不上怕狗,狗蛋因为害怕,所以跑得很快。
栓子婶返回家门,看到小丽已经穿上了衣服,扣好了扣子。
女人不说话,低着头非常地窘迫,不知道怎么跟婆婆交代。
栓子婶义愤填膺,咬牙切齿,一巴掌冲小丽拍了过来,大骂一声:“你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偷汉子偷到家门里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巴掌拍过来,小丽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女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头一低捂着脸跑进了西屋,身后撒下一串缀泣声。
栓子婶气喘吁吁坐在了地上,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她大呼一声:“报应,报应啊!偷人养汉子,败坏门风啊!”顿足捶胸嚎哭起来。
自此以后,栓子婶儿跟儿媳妇小丽之间产生了隔阂。她也对女人加起了提放。
她担心小丽跟着野汉子跑了,儿子回来没法交代。
所以,以后家里有啥活儿,也不让小丽跟狗蛋一起干了。
他还整天看着小丽,小丽去哪儿她去哪儿。
小丽到河边洗衣服,她在后面跟着。小丽到井台上打水,她远远看着。
小丽到邻居家窜门子,她在后面追着。小丽在屋子里打毛衣,她死死盯着门口,注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栓子婶在北屋里安装了织布机,织布机咣当咣当响,也吱吱扭扭。
几梭子织下去,抬眼瞅瞅西屋的门。再织几下,再瞅瞅屋门,扭得脖子发酸。
小丽不出来,她继续织布。女人一旦走出屋门,有啥风吹草动,她立刻穿上鞋子,从织布机上翻滚下来,跟着女人出门。
那几天,栓子婶成为了小丽的跟屁虫。
秋收没完,狗蛋找过小丽好几次,但都没有见过女人的面。
第一次找小丽,女人没露面,栓子婶咬着牙,使劲用脚踹。
第二次找小丽,女人她没在,栓子婶揍了他,两呀么两锅盖。
第三次到她家,女人还不在,栓子婶撒开狗,把他给咬出来……。
栓子婶对狗蛋是恨之入骨了,欺负俺儿媳妇,咱们走着瞧,老娘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她也跟狗蛋结下仇,根本不让他见小丽,已经把女人关了禁闭。
八月十五没到,狗蛋受不了拉。想女人想得不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觉得度日如年。
最后咬咬牙,他迈出了错误的一步,实在不行,老子就爬她家的窗户,把小丽救出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干脆我们私奔吧。
经过深思熟路,狗蛋开始行动了,收拾了行礼,带上零钱,趁着夜色,偷偷溜到了小丽家的窗户跟底下。
二毛的家靠着大街,在不高的地方就开了窗户。
乡下的房子都这样,一般窗户都开向大街,这样的好处是通风,采光好,屋子里干燥。
但是这也为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寡妇跟那些流氓闲汉约会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很多流氓闲汉从窗户里爬过去跟女人偷吃,这种事屡见不鲜。
狗蛋来到二毛家门口的时候,冲着门缝向里看了看,发现栓子婶已经睡熟了。
老婆子的屋子里黑漆马虎的,没有灯光,还传来一阵剧烈的打鼾声。
小丽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好像没睡。于是狗蛋身子一纵,轻轻跳上了墙头。
他悄悄揭开窗户,一个鹞子翻身窜了进去。
狗蛋的身手不错,身子瘦,年轻,显得比较灵活。
窗户那边就是小丽的土炕,女人已经躺下了,因为是夏天,几乎没穿啥衣服。
正要吹灭油灯闭眼睡觉,忽然有条身影爬了进来,瞬间把她抱在了怀里,女人吓得尖叫起来:“啊……”
刚刚喊出一声,嘴巴就狗蛋的大手堵住了。
小丽害怕极了,开始拼命地挣扎,她觉得可能是村里的流氓闯了进来,要欺负她。
她想把上面的人推开,可是那个身体很重,死死压着她,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想喊又喊不出来,心里慌乱不已。
第64章 私逃
“呜呜呜……呜呜呜……”
狗蛋一边捂着小丽的嘴巴一边解释:“小丽,别怕,是我,是我,我是狗蛋啊。”
小丽一听是狗蛋,不但没害怕,反而吁了口气:“呜呜呜,呜呜呜,放开我……。”
“你别叫,别大声叫,我就放开你。”
小丽果然没再反抗,冲狗蛋点点头,男人这才移开那只大手。
狗蛋趴在小丽的身上,女人的身体跟他的身体紧紧相贴,胸口也紧紧相贴。
而且小丽感到狗蛋的身体很不老实,男人的某个地方有个东西……顶在了她那个地方……。
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冤家,你咋来了?三更半夜的,被人看到多不好?你快走,俺婆知道了会打断你的腿!”
狗蛋说:“我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
“你想我什么?”
“我想跟你……上炕。”
“你……?”小丽的脸更红了,这小子还真不客气,心里怎么想的,嘴巴就怎么说,弄得她尴尬不已。
小丽沉默了一下,竟然抽抽搭搭哭了,说:“狗蛋,你走吧,咱俩不可能了。”
“为啥?”
“俺是有夫之妇,早就是二毛的女人了,婆婆说,你不是好东西。”
狗蛋心说扯淡,他儿子二毛才不是啥好鸟,村里的女人都被他给祸害光了。
他知道栓子婶在污蔑他,就跟小丽解释:“小丽,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娶你做媳妇,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天崩地裂,地动山摇……至死不渝。”
狗蛋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听话都说给小丽听,二毛那么坏,老子拐走他的媳妇也算是替天行道。
小丽抽泣一声:“这就是命,由不得俺选择,狗蛋,如果你真的喜欢俺,你就等。”
狗蛋说:“那好,我等你,你给个准确时间。”
小丽哭泣一声说:“下辈子……下辈子俺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这辈子……不行了。”
狗蛋心说:妈的!这不一下等到3000年了吗?下辈子谁知道谁在哪儿?不知道是做猪还是做狗。
“不行!我这辈子就娶你,而且立刻娶,马上娶!跟我走吧,现在就出发,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的老家……。”
狗蛋想爬起来,可是又舍不得小丽身体那股热乎乎的感觉。两只手忍不住在女人的胸前捞了一把。
刚要离开,没想到小丽猛地拉住了他,摇摇头说:“狗蛋,别白费心计了,俺婆是不会答应的,他会让人打死你的。”
狗蛋说:“咱们现在就走,老胳膊老腿她根本追不上咱俩,等到天亮,咱们就进城了。”
小丽想了想,最后咬咬牙:“那好,俺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跟你走,冲出仙台山,去往大城市,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小丽决定跟着狗蛋走了,女人同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一时的冲动。
道理很简单,她后悔了,二毛绝没有她想的那么好。男人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发生了扭曲,产生了改变。
当初,她觉得二毛可怜,男人心眼好,这才背叛张老板跟了他,并且以命相搏。
但是来到梨花村以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首先是二毛对她撒了谎,老娘根本没病。
其次是男人懒,好吃懒做,啥事儿也不干,没个过日子的样子。
第三,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完全了解了二毛。这小子很坏,坏得冒泡,头上长疮,脚上流脓,从头顶坏到了脚心,村里的人都在骂他。
上次一场大火,烧毁了仙台山几百亩麦田,他是逃到将军岭的。
然后故意逮回来一只狼崽子,害死了红霞,弄出了人命,又跑了。
她后悔极了,怎么当初眼睛瞎了,看上这么个混球,一辈子都毁了。
起初,小丽喜欢的是我,那天晚上在池塘,就想勾搭本帅哥,但是却失败了。
那时候,红霞的死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痛,根本没心思去跟别的女人扯闲淡。
偏偏又赶上狗蛋穷追猛打,小丽的心就软了。
狗蛋同样丑,但是却很善良,给了她安全感。
反正跟二毛没有扯结婚证,也没有大操大办,还不算夫妻……那干脆跟狗蛋走算了。
所以,小丽毫不犹豫,立刻收拾衣服,拿了点零用钱,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准备跟着狗蛋私奔。
狗蛋首先跳出窗户,把小丽抱了出来,两个人手拉手上了大街。
哪知道刚刚拐过街口的那道弯儿,大事不好了,忽然冲出一条人影,猛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条人影二话不说,手里抄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狗蛋的脑袋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狗蛋躲闪不及,被那东西一击命中,哗啦!那东西被砸了个粉碎,紧接着一股黄黄的,难闻的味道直冲鼻孔。
提鼻子闻了闻,他妈的,竟然是尿…………前面的人在用尿壶砸他。
狗蛋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小丽的婆婆,栓子婶。
栓子婶醒了,是被小丽的那声尖叫惊醒的,她就怕半夜有野汉子闯进儿媳妇的屋,所以爬了起来。
老太太蹑手蹑脚,来到小丽的门前竖着耳朵一听。奶奶的,狗蛋那小子果然在里面,正跟儿媳妇说话。
顺着门缝,她还看到狗蛋恬不知耻的身子压在小丽的身上。
一股怒火冲天而起,于是老太太开始四处踅摸,她想找块砖头,把狗蛋砸个脑袋开花。
摸来摸去,摸到了墙角的尿壶,这尿壶平时是二毛在用。二毛离开梨花村以后,就没人用这东西了,所以放在了院子的暗角里。
尿壶里还有半泡尿,栓子婶晃了晃,里面哗哗作响。
就它了,看老娘不砸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栓子婶老奸巨猾,准备过来抄狗蛋的后路。于是打开街门,上了大街,把身子埋伏在了街口的拐角处。
心说,你敢出来,老娘就用尿壶砸你个脑袋开花!
过了好一会儿,狗蛋果然从窗口爬了出来,拉着小丽,他们俩这是要私奔的节奏。
栓子婶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猛地把尿壶抡圆,对准狗蛋的脑袋,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狗蛋倒霉了,尿壶跟他的核桃脑袋撞击,破碎了。尿水跟浇地一样,把他的脑袋浇了个透湿,一股难闻的尿骚味直冲鼻孔。
把狗蛋吓得妈呀一声,拉着小丽抱着脑袋撒丫子就跑。
栓子婶还没完,抄起鞋底子大喝一声:“死小子,哪儿走,纳命来!”她跟双枪老太婆差不多,举着鞋底子继续扑打。
狗蛋没防备,脑袋上又挨了七八下。
狗蛋也是个牛脾气,从小到大那受过这种委屈?他妈的,敢用尿壶砸老子,小爷给你拼了,去你大爷的!
他一下抓住了栓子婶的鞋底子,下面来个扫堂腿,咣当一声,栓子婶的老胳膊老腿摔倒在地上。
小丽吓一跳,担心男人搞出人命,呼唤一声:“娘!”想看看栓子婶伤了没有。
毕竟一起相处了几个月,多少有点感情。
可狗蛋拉着她的手就跑,马不停蹄上了不远处的山道,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狗蛋拉着小丽逃走的那年还不到八月十五,月亮刚刚多半圆。家家户户刚开始秋收,也准备过节,冬小麦还不到播种的季节,漫山遍野特别的空旷。
这一步是他迈出的后悔终生的一步,一时的鲁莽将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们不敢耽搁,在山道上走走停停。
夜已经很深了,满天的星星闪闪烁烁,不远处传来野狼凄厉的嚎叫声,小丽害怕不已,心惊肉跳。
既然选择了狗蛋,是生是死都要跟他在一块,哪怕山高路远,前路崎岖,至死不渝。
一路上,狗蛋都牵着女人的手,说天太黑,怕她摔跤。两个人的手一直抓在一起,有点汗涔涔的。
小丽是女人,很少爬山道,没走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脚步踉跄。
狗蛋急了,只好背着她走。
女人也怕男人累着,说“不要不要,背着我,你会更累。”
狗蛋却非常执拗,说:“我喜欢背媳妇,我愿意就这么背你一辈子。”
小丽不动弹了,心也跟着酥了,将脸蛋贴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她的手不由自主穿过狗蛋的衣服,摸在了他的胸口上,轻轻划拉起来……。
狗蛋很瘦,身上根本没肉,净是骨头,所以小丽也没摸出啥,跟摸一根干柴棒子差不多。
其实,他俩没跑出多远,就被人追上了。
这时候,栓子婶已经领着一帮人追赶了过来。
栓子婶被狗蛋打倒没有受伤,老太太还挺灵巧,爬起来拍拍屁屁,跳着脚的骂:“狗曰狗蛋,老娘跟你没完,看我怎么收拾你个龟儿子……。”
于是,她扯着嗓子喊起来:“来人啊,抓贼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儿媳妇被贼汉子偷跑了老天爷劈了狗蛋这天煞的吧!”
栓子婶的嗓音很好,特别洪亮,年轻的时候唱山歌的出身。
当初,她就是依靠一副甜润的歌喉,把二毛的爹老子栓子叔勾搭到手的。
现在虽说老了,可嗓音不减当年,扯嗓子一吼,那声音高亢嘹亮,绵延数里,梨花村半道街的人都听到了。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还以为谁家半夜杀猪呢,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来查看。
栓子婶家里有的是人,家族很大,因为她的男人栓子叔哥们弟兄很多,侄子呼呼啦啦不下几十个。
几十个侄子赶紧问:“婶子,咋了?谁出事儿了?”
栓子婶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狗蛋半夜钻进小丽棉被,两个人私奔的事儿说了一遍。那些本家的老少爷们全都义愤填膺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其中一个侄子叫小猫子,大喝一声:“上山给我追!”于是,所有的人拿着手电筒呼呼啦啦顺着山道追了上去。
第65章 帮狗蛋解围
从梨花村到山外的城市只有一条路,就是那条山涧的小道,村里很多人进城打工走的就是这条山道。只要顺着山道追就可以了。
终于,手电筒一晃,前面出现了狗蛋跟小丽的身影。
那些追兵奋勇而上:“别走!站住!!”
狗蛋跟小丽一看追兵赶到,跑得更欢了。
不知道谁在后面扔了一砖头,刚好砸狗蛋屁股上,狗蛋感到屁股一痛,扑倒了。
危险一下子降临,栓子婶的本家兄弟一扑而上,纷纷举起手里的杠子,扁担,铁锨,把狗蛋打了个半生不熟,遍体鳞伤。
山村里就这样,家族意识严重,每一个家族就是一个大的团体。
为了防止被别的家族欺负,所以每个家族的人都很抱团,一家有事,几十家人一起上手。
只要是得罪了本家的人,再好的关系立刻会变成仇人。
栓子婶的本家完全把狗蛋当做了仇人,羞辱,悲愤,懊恼,一起涌上心头,扑上去一顿乱捶。
棍棒雨点一样打在狗蛋的脸上,肚子上,手脚上,眨眼把他打得满脸冒血,嘴巴跟鼻子都肿了。
可狗蛋还挺硬,愣是没求饶,双手抱着脑袋,死死把小丽护在身下,嘴巴里喊道:“打吧,老子就是要跟小丽好,大不了20后又是一条好汉!”
小丽的衣衫凌乱,头发蓬松,同样死死抓着狗蛋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
两个人成为了一对苦命的鸳鸯。
眼看着狗蛋跟小丽性命不保,要被无知的村民活活打死,这个时候,救兵赶到了。
那个救兵,就是本帅哥我。
八月中秋来了,那五十亩荒地,其中二十亩早熟白菜上市了。
因为山道远,交通不发达,拉一车菜,必须要头天晚上出发,第二天早上天亮才能赶到县城的农贸市场,所以必须连夜赶路。
身后是一大车白菜,前面是家里的那头老黄牛,车上坐的是我跟翠花。
摇着牛鞭,踏着夜色,披着星辰,赶着黄牛,我跟着翠花上了仙台山的山道。
没走出去多远,就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翠花问:“初九,前面咋恁热闹?好像有人在打架。”
顺着翠花手指的方向一瞅,卧槽,还真是,乌压压一片人,不知道谁跟谁在打。
赶紧挥动牛鞭几步冲了过去。
来到近前,跳下牛车,看到狗蛋被打得都没人样了。
他可是我兄弟,小时候和过尿泥,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还一起追过村子里的小姑娘,听过新媳妇的房,看过大姑娘换衣服洗澡,一个战壕蹲过的兄弟。
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被人欺负,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大喝一声:“住手!别打了!”
一下子站在狗蛋的面前,将他跟小丽护在了身后。
村子里那些男人个个膀大腰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推开。
“干嘛?走开,你们想打死人啊?出了人命是要坐牢的,住手,住手!!”
二十多个壮汉被我推出去老远,几乎同时瞪圆了眼睛,一个个怒气冲冲:“杨初九,你少管闲事!要不然,连你一块打!”
老子才不尿他们呢,一群无知的莽汉,不稀得搭理他们。
再说了,经过半年多的研究,那本按摩秘术早就融会贯通,学会了点穴术。
谁不服,老子就点你们。
果然,那个叫小猫子的不服气,腰一叉,胸一挺,嗖地窜了过来,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直奔哥们的鼻梁子就揍。
我一点也没有慌乱,后退一步,抬手一抹,腰间皮囊里的几根银针就捏在了手里,瞬间刺在了他的手臂跟咯吱窝上,前胸的肩井穴也刺了一根。
立刻,小猫子浑身酸软,不动弹了,被使了定身法。
这一下那些人可全都吓坏了,纷纷后撤,呼啦退出去老远,仿佛见到了鬼,觉得不可思议。
紧接着,翠花也从牛车上跳了出来,扑向狗蛋跟小丽,将他们两个搀扶了起来。
“小丽姐,狗蛋,你们怎么样了?”
小丽没事,因为被狗蛋护在身下,但是狗蛋就没那么幸运了。眼睛肿了,鼻子歪了,嘴巴斜了,手臂红了,腿上青了,浑身被打得没一块好地方。
小丽惊醒过来,一下子扑向了狗蛋,将男人抱在怀里嚎啕大哭:“狗蛋,你咋了?都是俺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啊……。”
小丽追悔莫及,这时候她再次被感动,因为在最紧急的关头,是男人把她保护在身下,没让她受伤,他是真的爱她的。
栓子婶一瞅,更加生气了,蹭地跳了出来,怒道:“你还有脸哭?小浪蹄子,勾搭野汉子,背叛俺家二毛,老娘扎死你,扎死你……。”
栓子婶咬牙切齿浑然不顾,竟然拔下胸口衣襟上纳鞋底子的大针,一针一针在小丽的身上刺。
很快,小丽的手臂跟肩膀就被刺得鲜血淋漓,女人嗷嗷大叫。
卧槽,这娘们完全没有把我杨初九放眼里,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不知道糖是甜的,醋是酸的,盐是咸的,海水是蓝的,地球是个圆的。
我气愤填膺,抬手又一抹,三根钢针同样刺在了老太婆的身上。
这下栓子婶也不能动了,眼皮只眨巴,眼珠子仇恨地盯着我。
这三根针刺得是她的哑穴,还有麻穴,老婆儿嘴巴上下抖动,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样子滑稽可笑。
“杨初九,你干嘛?不许动手伤!。”一个声音从人群里响起,是赵二哥。
赵二哥也来了,他跟二毛家本来就是远房亲戚。
赵二哥一步跨过来,挡在了栓子婶的前面,怒道:“你拿个钢针吓唬谁?要扎,就过来扎我。”
我呵呵一笑:“二哥,你可瞅清楚了,先动手的不是我,是你们赵家的人。”
赵二说:“我知道,啥都看到了,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走开!”
我怒道:“废话!只要是梨花村的事儿,都管我的事儿。都是我的父老乡亲,狗蛋是我兄弟,有啥事儿咱们放到桌面上谈,干嘛把人打成这样?”
赵二哥的脸也红了,其实他不想来的,架不住赵家的人蛊惑。
他跟二毛本来就不对付,因为二毛跟他媳妇睡过觉,但是迫于本家的关系,只能硬着头皮上。
刚才狗蛋挨打,他没有出手,只是站在旁边看。
我的出现让他感到了担心,因为杨家跟赵家都是大家族,两大家族一旦出现矛盾冲突,半个梨花村都不得安宁。
赵二说:“初九啊,这件事本来就是狗蛋不对,是他勾搭二毛的媳妇在先,我们打他一顿,出出气也是正常。”
我说:“正常个屁!打死人咋办?出了人命谁负责?还无法无天了,你们这是乱用私刑,会坐牢的!知道不知道?”
山里人愚昧,大多数人没上过学,也都是法盲,今天老子要给你们普及一下法律课。
目前两个人被点,一个是小猫子,一个是栓子婶,两个人跟两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哪儿。
其他的人不知道我对他们使了什么魔法,全都瞪起惊恐的大眼看着。
赵二哥说:“杨初九,我知道你小子身手不简单,最近涨能耐了,狗蛋偷了二毛的女人,这事儿不能完!”
我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赵家的人,必须要讨个说法!”看样子赵二哥想出头,维护栓子婶的利益。
“你想要啥说法?”我根本不尿他,目前有了按摩秘术,身怀绝技,任何人也不尿。
就是这些人一起出手也不怕,大不了老子全都把你们点在这儿。
赵二哥说:“小丽必须跟我们走,他是我们赵家的媳妇,二毛的女人。你放心,我们不会欺负她的,狗蛋的伤必须自己治,另外,让他再拿一百块,算是补偿。”
“你说啥?”我差点气蒙,想不到赵二又来这一手,动不动就要钱,你他妈钻钱眼里了?
特别的生气,但是不敢贸然发火,必须将火气压下去,同样担心事情闹大。
我杨初九要崛起,不单单要发财,要成为人上之人,而且还要建立口碑。
哥们的梦想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那块荒地了,我要做村长,寻找更大的生存空间。
想要当村长,就必须要有良好的口碑,处理事情一碗水端平。
于是拍拍胸口说:“行!不就一百块嘛,这一百块,我替他出了!”
赵二想不到我这么慷慨,竟然要帮着狗蛋拿钱,努努嘴,也没啥说的了,但是却咽不下这口气:“你问问栓子婶,她同意我没意见。”
问个屁!栓子婶还在哪儿点着呢,动弹不得。
我问:“栓子婶,我打算帮你们调解这件事,你要是同意呢,就眨巴一下眼,不同意呢,就一直在这儿杵着,当门神吧,放心,我会让人给你送饭的。”
这完全是威胁,那意思,你不同意,老子就不给你解穴,你在山道上过年吧。
栓子婶的嘴唇哆嗦着,非常不乐意,但是也由不得她。最后,她眨巴一下眼睛。
我点点头,这才把钢针从她的身上取下来,然后掏出一百块,递给了赵二哥
“今天的事儿就算了了,以后任何人不能再找狗蛋的麻烦,要不然。我杨初九的钢针可不认人!”
栓子婶能动弹了,依然咬牙切齿,瞪了我一眼,又瞅瞅地上的狗蛋跟小丽。
最后她一跺脚,怒道:“好!就这么办,咱们走!这小浪蹄子的心不在我们家了,早跟着野汉子跑了,留着也没用!”
就这样,栓子婶领着本家的爷们走了,头也没回。
第66章 小丽上吊
山道变得空旷起来,小丽的眼睛里净是泪,女人十分感激:“初九,谢谢你,不是你,俺跟狗蛋就死定了。”
我说:“不客气,你是我姐,狗蛋是我弟,你俩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别哭了,先把狗蛋抬回家治伤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七手八脚,将狗蛋抬上车,菜也不卖了,扭头返回了家。
将狗蛋抬进家门,狗蛋爹跟狗蛋娘早就得到了消息。
两个老人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怒火同样冒起,但是他们气地不是赵家的人,而是恼恨儿子没出息。
狗蛋爹指着儿子破口大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打死你不屈!死了活该,丢人现眼。伤风败俗,我家没你这样的败家子!你咋不死在外头?”
山里人愚昧,但是讲道理,儿子偷别人的媳妇,本来就是自家不对,是最见不得人的。全家跟着丢脸面。
有时候,他们把脸面看的比性命都重要,而且大多向理不向人。亲生的儿子犯错,照样训斥。
狗蛋很想反驳,但是被打得嘴歪眼斜,根本不能说话,一个劲地乱哼哼。
我跟翠花把狗蛋抬进屋子里,帮着他检查伤口。
这小子被打得不轻,但也不严重,多是皮外伤,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
这段时间趁着上山的功夫,到山里采集了不少药,于是告诉狗蛋爹:“叔,一会儿到我哪儿拿点药,帮着狗蛋敷上,半个月就痊愈了,他问题不大。”
狗蛋爹感激涕零:“初九啊,真不知道咋谢你,是你救了我儿子一命,不是你,他小命就回不来了。”
我说:“乡里乡亲的,说这个干啥?没啥事儿的话,我走了。”
外面天光大亮了,太阳升起老高,一车的白菜还在牛车上呢。
现在天气热,夏阳白菜就这样,晚上卖不掉,第二天就烂透了。
牛车上的菜足足两千多斤,那可是一大笔钱,必须赶紧拉着翠花赶到城里的农贸市场去。
那知道还是没走成,因为这时候狗蛋爹跟狗蛋娘一下瞅到了旁边的小丽。
狗蛋娘的火气再次升腾起来,把满腔的怒气发到了女人的身上。
老太太双脚一蹦,两个下垂的美美一颤,仿佛一只狸猫,蹭地窜到了小丽的面前,一下子揪上了女人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
她一边打一边骂:“都是你,都是你个害人精!把俺儿子害成了这样!你个骚狐狸,扫把星,为啥勾搭俺儿子?你给我滚,滚啊!!”
狗蛋娘疯了,两只昏黄的老眼瞪得溜溜圆,披头散发,要跟小丽拼命。
小丽不敢还手,只能躲闪。
眨眼的时间,女人的脸被狗蛋娘的指甲抓破了,头发也扯掉一缕,胸前的扣子也被拉掉好几个。
小丽不知道咋解释,女人嘤嘤哭泣,垂泪不止。
翠花一看不好,赶紧将小丽保护在了身后,怒道:“婶子你住手,别打了!”
狗蛋娘还没完没了了,咬牙切齿:“翠花你闪开,不管你的事儿,让我打死这个狐狸精!撕烂她的小笔,看他以后还勾搭俺家狗蛋不?”
翠花说:“婶子啊,狗蛋喜欢小丽,小丽也喜欢狗蛋,他俩是一对啊。”
“一对个屁!俺家不要这样的骚狐狸,她就是个瑶姐,是个男人就上,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老娘绝不让她进俺家的门,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狗蛋娘一蹦一跳,跟猴子上杆差不多,不是翠花拦着,她的爪子眼看要把小丽撕碎了。
小丽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女人捂着脸跑了,身后洒下一串泪珠。
本来女人打算跟着狗蛋好好过,希望成为他媳妇,可想不到狗蛋的爹娘根本不接受她。
她再次一无所有,再次孑然一身,身子毁了,名誉也毁了。
梨花村待不下去了,天地之大,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活着也没意思了,还不如死了的好。
女人想到了自杀……。
死到哪儿好呢?
她想摸电门,可梨花村没有电,电灯电线还没架过来。
不由自主往村南的池塘边走去,还是跳河吧,一脑袋扎下去,几分钟不到就沉底了。
可是不行,虽说水性不好,却会简单的狗刨,跳进水里,三扑通两扑通,求生的意念爆发,还是死不成。
那就跳崖,山崖很高,掉下去就没影儿了,不被摔死,也会被野狼拖走分食掉。
后来一想还是不行,摔死太难看,死也要死得有体面,咋着也要落个全尸。
经过反复思量,小丽决定还是上吊的好。
找一颗歪脖子树,解下裤腰带,往树杈上一挂,挽个活扣,脖子往里一伸,就算完事了。
恩恩,就这么办。
于是,小丽的身子绕过水塘,绕过打麦场,上去了不远处的仙人台。
仙人台的旁边有几颗大树,在不高的地方就分了叉。
小丽弯下腰,搬了两块石头,垫在了脚底下,然后站在了石头上。
女人慢慢解下裤腰带,真的搭在了树杈上,泪眼迷离。
她抬头瞅了瞅仙台山碧蓝的天空,那天空好蓝好蓝,那是一块没有被污染的洁净蓝天。上面飘着几朵白云。
不远处是梨花村,那边是桃花村,杏花村,还有野菜沟,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升起。
他们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孩子。可我的家在哪儿?男人又在哪儿?
最后,她又瞅瞅自己的身体,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具身体啊?那么的洁白,滑嫩,苗条,干净,一尘不染。
这闺女的身子先是被张老板破掉,然后又被二毛骗走,最后归属了狗蛋。
可狗蛋没福气,还没有挨过这具身体,就被人打得六亲不认。
这身体是个祸害,只会害人,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在这具身体上却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要了,啥都不要了,下辈子,俺宁可做个丑八怪。
最后,小丽又瞅了瞅家的方向,她说:“娘,闺女不能尽孝了,你就当没生过俺吧。下辈子俺再孝顺您……爹,你等着,女儿找你去了。”
小丽将长头发的脑袋套进了绳子圈,眼睛一闭,两脚一蹬,就悬挂在了半空中。
她所做的一切,都被我在不远处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我早跟着小丽的身影追了出来,也知道她要寻死。
女人都这样,恋爱失败,无非是三条路,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是哥们没有立刻救她,因为管得了她一时,也管不了她一辈子。
今天把她救下来,谁敢担保她明天不会接着上吊?
我的意思,是先让她吊着,尝尝半死不活的味道。
亲自品尝了上吊的痛苦,下回打死她也不会选择上吊了,那可不是啥好滋味。
所以哥们不但没有立刻扑上去,反而点着一根烟,走到跟前,饶有兴趣地看。
小丽被吊在半空中,四肢踢腾起来,脸红脖子粗,舌头吐出来老长。
两只脚踢来踢去,两只手也抓来抓去。脑袋上的树枝左右乱摆,咯吱咯吱乱响。
她把自己两侧的裤腿都撕裂了,因为上吊用了裤腰带,裤子也滑落下来,两条腿白得耀眼。
哇塞,里面竟然是金丝小三角,小丽的穿着很时髦,这金丝三角,是当初在城里的时候买的。她的穿着,也是按照城里女人来的。
不用问,城里的那些姑娘们全都穿这东西。
这跟不穿有啥区别……?
我惊奇地不行,瞪着眼睛叼着烟头看,发现那金丝三角神秘莫测,很好奇三角的里面到底是啥?
小丽继续踢腾,女人的指甲抓在腿上,抓出了条条血淋。眼珠子都怒了出来,布满了血丝。
直到她的眼光里闪出求救的神色,两只手冲着我遥遥伸过来,嘴巴里发出咯咯的求救声,这才觉得差不多了。
赶紧一扑而上,抱上了女人腿,使劲往上提。
绳子一松,上面的小丽终于啊了一声:“娘啊!憋死俺了……杨初九你个混蛋!为啥不赶紧过来救俺?”
我在下面抱着她的腿,闻着她腿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感受着肌肉的嫩滑。
那感觉真好,棉花包一样,真是洁如玉白如雪,犹如两只展翅高飞的白天鹅。
多肉的屁股好像一门高射炮,正好对着我的嘴巴。真的不想离开,好想多感受一刻,再多感受一刻。
我说:“这位大姐,是你自己非要上吊的好不好?我又没有逼你?滋味感觉咋样啊?要是觉得舒服,我再把你吊上去。”
小丽在上面哭笑不得:“别!千万别!!初九,放俺下来,求求你了。”
“咋?你不上吊了?”
“不了,真的不了,好难受啊!”
“真的要我放你下来?不后悔?”
“绝不后悔,求求你了。”
“喔……。”我这才加了一把力气,一脑袋扎过去,让女人骑在了脖子上。
上面的绳子完全松脱,小丽将绳子套摘了下来,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干柴上,小丽的身子也压在了我的身上。
这时候,她的两腿还跨在我脖子上。
女人忽然暴跳起来,在我的肩膀上拍打:“杨初九,你咋恁坏,恁坏啊?为啥要救俺,让俺死了算了!”
我眼睛一瞪怒道:“你到底想死还是想活?刚才是你自己上吊的,也是你自己求我救你的,现在又埋怨人……不如这样,我再把你吊上去,这次保证等你咽气了,再放你下来。”
“你……死混蛋啊!”当!她抬腿给我一脚,一脚将本帅哥踹出去老远。
然后,一下子蹲在地上又哭了,声泪俱下,脖子上的绳子勒痕特别地清晰。
第67章 山道弯弯
我问:“你哭啥?”
小丽说“废话!你被男人甩两次试试?保证你比俺还想死。”
我说:“球!老子才不会担心被男人甩呢,我他么又不喜欢男人,为啥要死?”
女人说:“仙台山没俺的落脚地了,俺活不成了,狗蛋的爹娘又不让俺进门,还不如死了的好。”
“除了死,就没别的路走了?”
“俺跟了狗蛋,背叛了二毛,二毛娘也不要俺了,初九,你说咋办?”
我想了想说:“不如,我先把你送进城,到城里去算了,找个工作。”
女人说:“不行,俺舍不得狗蛋,初九,你有办法,脑子活泛,给俺找个容身之所吧?你家有地方没?要不然俺住你家?”
我吓一跳:“千万别,我家没地方住,一共三间房子,爹娘一间,嫂子一间,我自己一间。”
“那俺去跟你嫂子住。”
“不行,我哥回来咋办?”
“那俺就住你的屋,晚上跟你一块睡!”
你想得美?跟老子一块睡,还不便宜死你?我才没那傻呢?
这女人咋回事?还真是见男人就想上,见秋千就想荡,刚刚跟狗蛋私奔不成,又来勾搭我杨初九。
白上那么大的学了,知识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可又觉得小丽真可怜,应该帮助她。
住我屋里肯定不行,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冲动,主要是不想红霞的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
媳妇刚死两个月,炕上就躺新的女人,老子没那么下作。
四处看了看,一眼瞅到了仙人台上的土疙瘩。
那土疙瘩上有一座奶奶庙,奶奶庙是空的,完全可以住人。
我说:“你回家收拾一下,住奶奶庙去算了,等狗蛋的伤好以后,让他跟你住一块作伴。”
小丽也发现了那座奶奶庙,奶奶庙很高,要踏着狭窄的山道一直上去。
可哪儿距离村子远,一个孤身女人特别地危险。
小丽说:“那儿是可以遮风挡雨,可万一有狼咋办?初九,俺还想跟你住一块,你来照顾俺吧。俺有的是力气,可以帮你打工。你承包了五十亩地,雇佣了好几个人,俺也给你干活吧?”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点头:“打工没问题,不过,你仍然要住奶奶庙,跟我住一块不像话,晚上我让翠花一起跟你作伴。”
小丽这才点点头说:“中,初九,俺就知道你是大好人。”
就这样,我领着小丽再次回到了二毛的家,打算帮她搬行李。
其实她的行李栓子婶早帮她收拾好了,老太太已经等在了家门口。
远远看到小丽回来,栓子婶没好气地将包裹扔了出来,怒道:“偷人养汉的东西,不要嘴脸!这是你的脏衣服,赶紧拿上滚!从今后敢埋进这个家门一步,老娘就打断你的腿!”
小丽没说话,弯腰捡起包袱,低着头走了。
我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奶奶庙,那个庙很大,但是已经破败不堪了。
这座奶奶庙不知道啥时候修建的,年代很久了,十分破旧。
四周的墙壁是青砖垒砌,白灰抹面,可白灰大多都剥落了。
屋顶上是木质的大梁,檩条还有椽子,上面的芦苇也净是窟窿,但是没有露出天空,
房间里供奉的是三个奶奶的泥胎神像,大奶奶,二奶奶跟三奶奶,也就是赵公明的三个妹妹。
仙台山本来就是三个神仙奶奶得到成仙的地方,享受了仙台山村民的千年香火。
三个奶奶慈眉善目,和颜悦色,可惜神像上的油漆也剥落了不少。
遮风挡雨的,蛮像个家的样子。
我帮她把神龛清理了一下,又铺上一张草席,睡床就等于安排好了。
我说:“小丽,你休息吧,我走了。”
小丽问:“你去哪儿?”
我说:“县城,家里牛车上还有一车菜,再不卖菜就烂了。”
小丽问:“那俺在这儿吃啥?饿了咋办?”
我说:“你放心,中午我让娘过来给你送饭,再拿点粮食米面,锅灶碗盏,以后就在这儿过日子吧。”
小丽有点不忍,说:“初九,你知道不?其实俺喜欢的不是狗蛋,也不是二毛,而是你。但是俺知道自己身子不干净,配不上你,所以就选择了狗蛋。”
我说:“知道,啥也别想了,狗蛋好了,你俩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就这样,我摆摆手走了,离开了奶奶庙。
小丽的命是我救下的,狗蛋的命也是我救下的。
人生就是这样,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再后来,狗蛋,小丽,包括赵二哥,全都成为了我的左膀右臂,为仙台山的雄起披荆斩棘,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们几个全都对我忠心耿耿,帮着我排除万难,也帮着翠花出谋划策。
而今天所做的一切,积攒下了人心,积攒下了口碑。为以后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但在那时,创业的初期是非常艰难的。
五十亩荒地里,20亩夏阳首先成熟了,因为菜种不一样,成熟的季节不一样,所以上市的时间也不一样。
所有的菜错开季节,就能保证菜源源源不断,从八月十五开始,一直可以卖到年底。
今天是我卖菜第一天开账,没想到就碰到了狗蛋跟小丽私奔,那车菜在牛车上都冒烟了,热气蒸腾。
回到家以后,迫不及待拉着翠花上了牛车,鞭子一抡,赶着牛车上了山道。
红霞死去两个月以后,虽说没有从丧妻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可还是毅然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当初我答应过红霞,要她将来穿金戴银,过上丰足的好日子,也让她爹娘过上丰足的好日子。
这个誓言没有背叛,一直在努力,我要达成妻子所有的心愿。
牛车执拗执拗响,走得很慢,我坐前面抡鞭子赶牛,嫂子翠花坐我后面,两个人背靠着背,肩并着肩。
之所以选择牛车,是因为牛的力气大,比驴子骡子大多了。
仙台山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高低不平,驴子跟骡子的力气小,很容易抛锚。
但是牛车就不一样了,遇到深坑或者突起的路面,那头犍牛四蹄一蹬,牛套一拉就过去了。
梨花村距离城里的农贸市场远,足足四十多里,牛走得又慢,这就必须要求前半夜上车,黎明时分赶到。
那时候,农贸市场的小商贩正在采购,新鲜的白菜会被他们抢购一空。
太阳出来,一车的菜就会被卖完,赶着牛车回到家,家里的几个工人会立刻装车,天不黑将车装满。
这样,子夜时分再次出发,就可以卖第二次。
至于睡觉,只有在路上的牛车里。牛车上准备了铺盖,干粮,往上一躺,任凭老牛拉着走,山道蔓延到哪儿,牛就拉到哪儿。
我跟翠花可以轮流休息。
可这个计划,第一天就被打破了,都怪狗曰的狗蛋,没事你拉着二毛的媳妇玩的哪门子私奔?
因为天气热,搞得老子一车的白菜都冒烟了,靠你仙人的不锈钢板!
虽然肚子里有气,可还是挺高兴,一车菜不算啥,跟狗蛋和小丽的命比起来,当然是人命重要。
老牛扭着屁股,慢条斯理地走,太阳升起老高,照在身上跟烤火一样,坐在车上也是满身大汗。
翠花也不比我好多少,同样香汗淋漓,嫂子的头发紧贴在前额上,越发显得俊秀。
衣服也湿透了,跟身体粘在一起,勾勒出玲珑剔透的曲线,弄得人家心里乱惶惶,不住往她这边偷看。
翠花像嫂子,也像姐姐,时不时会拿起手绢帮我擦汗:“初九,累不累?”
“不累。”
“渴不渴?嫂子这儿有水。”
“不渴,嫂子,你也喝。”
翠花很不好意思:“初九啊,都怪嫂子,非要拉着你种菜,这段时间累坏了吧?”
我说:“也不是很累,庄稼人干点活怕啥?只要嫂子乐意,你说种啥就种啥。”
不可否认,半年的努力全都是为了翠花。地是翠花非要承包的,菜是她非要种的。
他是我嫂子,长嫂为母,也等于我半个娘。
为了帮着哥哥留下嫂子,所以尽量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山道弯弯,下面的路真的很难走,拉车的老牛一身土,坐车的我颠屁股。
要是有一辆农用车就好了,三马车,拖拉机都行,农用车速度快,可以省不少的力气。
可红霞帮我贷来的五万块所剩不多了。办喜事花掉一部分,承包荒地花掉一部分,还买了两台新水泵。
再就是各种农具,帮着几个工人开工资,买肥料,菜种,那都需要钱。
这些钱,全都要从以后的收入里赚回来。
我说:“嫂子,唱首歌吧,好无聊,我知道你唱歌很好听。”
真的好无聊,长路漫漫,三个小时才能赶到城里。
而且翠花唱歌真的很好听,山里妹子喜欢唱山歌,小时候就听过,翠花声音跟百灵鸟一样。
翠花一听脸红了,说:“俺唱不好,你可别笑话。”
“放心,不会笑话你的。”
于是,翠花清清嗓子,唱了起来:“铁打的汉子,肉长的心,要嫁就嫁给哥哥这样的人,哪怕山高风雨骤啊,妹妹跟哥不离分……。”
女人的声音在山道上清脆悦耳,惊起大树上黄丽飞起一片,鸟儿们也被这歌声感染了,跟着翠花鸣叫起来,喧闹起来。
我第一次感到嫂子从里到外都是这么的美,有种想哭的感觉。
为啥心里难受,自己也不知道。
第68章 经商第一步
生活啊,就像女人玩跳绳那样,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霉事也一件接着一件。
被狗蛋跟小丽的事儿耽搁了几个小时,赶到农贸市场的时候,天色早就晚了,已经是中午过后。
这个时间,农贸市场一个人也没有了,显得空荡荡的。
城里的菜贩子,一般都是黎明时分到市场来,那时候,菜农也四处云集。各种各样的菜都有。有商贩,有菜农,蔬菜的市场才会出现大量的交易。
一般太阳出山以后,菜贩子大多已经将车装满,开车走了,那些菜农也数着钞票往家赶。
八点一过,就已经错过了菜贩子跟菜农的交易时间。
没有菜贩子,那还卖个鸟啊?
再加上天气热,外面的温度高,白菜堆积在车上温度也高,中间的白菜已经开始烂心了。
这就严重影响蔬菜的质量,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菜会烂得越多。
这个时候,我不由得开始问候狗蛋的母亲和他全家的女性。这王八蛋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他么知道拉老子后腿。
不是你个仙人板板拉着小丽私奔,老子一车的菜怎么会耽搁?
瞅瞅明晃晃的太阳,瞅瞅一车即将腐烂的白菜,再看看疲惫不堪的黄牛,一肚子气没处撒。
翠花问:“初九,咋办?”
我说:“不知道,这儿没有商贩,我也没办法。”
嫂子说:“不能看着一车菜烂掉啊,两千多斤呢,两毛钱一斤,也四百多块呢。初九,快想办法啊,咱们的劳动不能糟蹋。”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旁边的一个固定商贩也帮着我叹息,说:“兄弟啊,你来迟了,如果天不亮赶过来,你的菜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如今可不是白菜上市的季节,这东西可是稀罕物。是多少人餐桌上吃不到的美味。可惜等不到明天了,明天就烂透了。”
他说的是实话,夏季的菜跟冬天的菜不一样,冬天的菜可以储存。但是夏季一到,菜根本无法储存,只能眼睁睁看着发霉。
咋办?咋办啊?急死个人。
我一根接一根抽烟,脑子里思绪万千。翠花在旁边也焦急地不行,帮我擦汗:“初九,要不然……咱拉回去?”
我说:“不行,拉回去,来回颠簸会烂得更快。”
“那咱在这儿等,等着明天?”
“也不行,明天同样会烂掉。”
“那该咋办啊?”
“嫂子,别急,让我想想,想想……。”
整整抽了两根烟,抬头向着马路上瞅瞅,眼前一亮,仙台县的农技站出现在面前。
心里一喜,立刻充满了希望,可以找孟哥,孟哥绝对可以帮我。他住在县城里,这儿人头熟,一定可以帮着我找销路。
对,就这么办。
于是我说:“嫂子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掐灭烟头,冲出农贸市场,直奔不远处的农技站。
县农技站距离农贸市场不远,也就一百多米,孟哥的销售部抬脚就到。
二话不说,一脑袋扎进了农技站,冲向了孟哥的门市部。
孟哥正在里面忙,帮着人拿机器零件,猛地抬头瞅到我,立刻兴奋起来:“初九,咋是你?你怎么到县城来了?”
我说:“孟哥,救命啊,火烧屁股了……。”
孟哥一听,握紧了拳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跟我走,哥帮你教训他们!”
孟哥特别慷慨,讲义气,我可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他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
我赶紧说:“不是啊,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接下来,将外面牛车上一车菜,还有耽搁交易时间的事儿,一股脑跟他说了。
孟哥听完噗嗤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一车菜啊?”
我说:“废话!那可是我跟嫂子翠花的心血,不能白费,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处理,要不然老子就不走了,吃你的,喝你的,拿你的。”
孟哥噗嗤又是一乐:“你小子就会耍无赖,一看就是个雏,没做过生意。”
我一愣:“是啊,没做过生意,今天是头一天,你有啥需要指教的?”
孟哥说:“那好,我就教你怎么做生意,赶上你的牛车,跟我来。”
孟哥十分潇洒,大义凛然,威风凛凛,拉着我出了农技站。
来到农贸市场,首先看到的是翠花,他的脸就红了,人也拘谨起来。
“孟哥……咱们又见面了。”翠花冲他笑了笑。
孟哥没有回答,而是大手一挥,就像一个即将冲上战场的将军:“你们两个跟我上车。”
就这样,我跟翠花一起上车,孟哥坐在前面,抄起牛鞭,啪嗒一甩,老黄牛就飞奔起来。
牛车冲出农贸市场,一路向西。往前走了差不多五百米就停了。
仔细一看,豁然开朗,原来这儿是个建筑工地。
孟哥真是聪明,他知道建筑工地需要大量的蔬菜。
这个建筑工地非常大,足足几百号人施工,每天的蔬菜需求量,不下几千斤。
而且孟哥跟这儿的工头是熟人,进门的时候先在路摊上买了两盒烟。
然后他拉上我的手,一起走进了建筑工地的大食堂。
食堂的做饭主管也跟他很熟,是个中年人,嘴巴上叼着烟锅子,系着白围裙。
看到孟哥,那人非常的恭敬:“小孟兄弟,你咋来了?”
孟哥不卑不亢,把烟塞在了他的口袋里,说:“老钱,请你帮个忙,这位是我兄弟,仙台山的种菜专业户。
今天出来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时间。一车的菜眼看要烂了。你们工地的蔬菜量需求大,把这车菜丢下吧。”
老钱眼睛一瞪:“你这是干啥?把我当外人?烟你拿走,菜我丢下,我怎么能拿你的烟?”
孟哥说:“这烟不让你白抽,从明天开始,我兄弟的菜你必须包了,以后你们工地的蔬菜,不准到别的地方采买,全部有我兄弟杨初九供应。”
我楞了一下,立刻明白这是咋回事了,孟哥在为我拉客户。
看来那老钱跟孟哥不是一般的关系,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立刻答应了:“没问题,咱俩啥关系?别这么客气。反正工地的菜要安排专业人员购买,有人送,我还省力气了呢。”
我有点惊讶,想不到一笔生意就这样谈成了,孟哥真是交游广阔啊,还会办事。
于是,赶紧拿出烟,屁颠屁颠递给那个叫老钱的人:“钱叔,辛苦,辛苦,我叫杨初九。很高兴认识您,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老钱上下打量我几眼,接过烟夸赞道:“小伙子挺精神,以后叫哥就行了,小孟是我兄弟,你也应该是我兄弟。”
“那谢谢钱……哥。以后,您就是我亲哥,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一通马屁拍过来,将这个叫老钱的人给拍蒙了。
19岁那年,我杨初九就有了做生意的天赋,也有了经商的头脑。
办事的诀窍只有一个,初出茅庐,我准备了一百顶高帽子,逮谁跟谁戴。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顶高帽子戴过去,一般人都会买账。
老钱乐得屁颠屁颠的,有人叫他哥,跟沾了多大便宜一样。
一点磕绊也没有,立刻让人卸车,过秤。
其实这一车菜的质量很好,夏阳菜本来就是市场上的稀罕东西。
也就我杨初九,老钱早上赶到批发市场,还真不一定买得到。
菜不是很烂,只是中间有点温度高,还好下午工地食堂是大锅菜,一锅就炖了,不影响吃。
第一笔生意就这么成了,两千二百斤菜,按照早市上的价格,两毛五一斤,整整卖了五百五十块。
当拿上钱的一瞬间,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这是我跟翠花利用双手得到的第一笔回报,价格也是我们意想不到的。
这已经是我哥两个月的工资了。翠花也乐得不行,抱着我又蹦又跳。
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一下子拉上了老钱跟孟哥的手:“两位哥哥,遇到你们是我杨初九的荣幸,今天说什么也要喝两盅,找个不错的馆子,我请客。”
老钱摆摆手说:“没工夫啊兄弟,忙着呢。”
孟哥却把钱按进了我的口袋里,嘱咐道:“老钱不是外人,我跟他是过命的交情,这点忙不算啥,明后两天,你的菜按时到达,就是对我跟他最大的回报了。”
我说:“那多不好意思,一定要请客。”
那知道孟哥急了,大眼一瞪:“初九,钱可不能乱花,庄稼人种菜不容易,一定要懂得珍惜。”
不知不觉我的眼角湿了,遇到孟哥是我杨初九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孟哥瞅瞅我,又瞅瞅翠花,问道:“你俩饿了吧?一路奔波,肯定没吃东西,走,我请客!”
说完,他拉上我跟翠花的手,冲老钱点点头走了。
来到马路上,走进一家拉面馆,孟哥要了两碗拉面。我也不客气,跟翠花狼吞虎噎吃起来。
我说:“孟哥,你也吃。”
孟哥摇摇头:“我吃过了,初九,今天哥就教你做生意的第一个诀窍。记住,你的白菜不能到农贸市场批发。”
我一边吸溜面条一边问:“那要去哪儿卖?”
他说:“要找工地,学校,饭店,还有机关厂矿的大食堂,这些地方的菜需求量大,而且有钱。只要价格合适,他们都会需要。
你的菜品质好,利润被那些小商贩赚走,太可惜了。放心,孟哥会帮着你联系,你那五十亩菜,后半年的销售,我包了。”
“孟哥……。”我含着眼泪看着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第69章 及时雨
孟哥对我的好,是不计较任何回报的,他完全当我是弟弟。
那天晚上纳头一拜,一天是兄弟,终生是兄弟。
他把义气看得比生命还贵重。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映出一片通红的晚霞,孟哥说:“天晚了,找个旅馆住下吧,三更半夜穿过大山,路上会遇到狼。”
我赶紧说:“不行啊,必须马上赶回家,人等得及,地里的菜等不及,少卖一天,会损失一天的收入,我跟嫂子立刻回家。”
孟哥一笑:“你不怕狼?”
我说:“不怕,早就做好了准备,来的时候拿了一把粪叉,狼敢咬我,我就刺他。”
孟哥点点头:“好小子,有胆有识,不愧是我老孟的兄弟,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孟哥出了饭馆,走进农贸市场,不一会儿的功夫,提了两包点心一兜水果回来了。
我惊讶地问:“哥,你这是……?”
孟哥说:“一点小意思,孝敬叔叔婶婶的,还有,翠花也多吃点,瞧你瘦成啥了?”
感激的同时,也明白了孟哥的意思,他对翠花产生了好感。
其实半年前,他在梨花村整理那五十亩荒地的时候,就对翠花产生了好感。
他喜欢嫂子,但是又无法表白,只能默默照顾他,关心她。
傻子都看得出来,但是我却没有嫉妒,更没有生气。
嫂子那么漂亮,贤惠,男人不喜欢她,就没天理了。
翠花赶紧推诿:“孟哥,你太客气了,帮着俺跟初九买菜,应该俺俩给你买东西。”
孟哥急了,眼睛一瞪:“拿回去,不然我可生气了。”
翠花没办法,只好将点心跟水果放在了牛车上。
这时候,犍牛已经吃过了草料,该上路了。孟哥一口气把我俩送出县城,直到我跟翠花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转回头。
这次的菜卖得非常顺利,不但蹭了一顿饭,还收获了五百五十块。
这笔不菲的收入让我跟翠花欣喜若狂,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兴奋。
手里的牛鞭甩得啪啪响,趾高气昂,一下子就看到了致富的希望。
翠花一路上也哼着歌,将钱数了好几遍。
她说:“初九,长这么大,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数钱数得眼花。”
我说:“嫂子,你等着,初九将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想吃啥买啥,想穿啥买啥。”
翠花噗嗤一笑:“俺……有那个福气吗?”
“有,初九绝不会让你受苦,我还要让你做大老板,企业家,开名车,喝名酒,住洋房,用牛奶洗澡,买很多化妆品,跟浇地一样,往身上摸,哪儿都是香的。”
翠花一听格格笑了,银铃一样好听:“俺等着,等着弟弟出息的一天,也等着自己出息的一天。”
两个人背靠背,说说笑笑,赶着牛车不亦乐乎。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在我跟翠花憧憬在美好生活的向往中时,出事了。
北天边忽然飘来一片乌云,那乌云又黑又浓,不断翻滚,一阵凉风吹来,眨眼的时间,浓云到了头顶。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好像被一口大铁锅扣上了。
天色本来就黑,再加上乌云的笼罩,整个天地间伸手不见五指。
今年的大雨水终于来了,可惜来的很迟。
夏天的雨水来得迟,必然会很大很猛。没明白怎么回事,玉米粒大小的雨点就噼里啪啦打在了地上。
咔嚓嚓一个惊雷在头顶上炸响,大雨就倾盆而下。
这场大雨将我跟翠花浇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地方躲藏。
目前已经离开县城老远了,找不到投宿的旅馆,山道上空旷无比,更加找不到地方躲藏。
我跟翠花没办法,只好下了牛车,手拉手嘻嘻哈哈寻找栖息的地方。
好在不远处有一段凹进去的山壁,暂时可以藏身,于是,我俩就丢弃牛车,抱起被窝一起冲了进去。
那是一段不大的山壁,在接近山道的地方,凹进去不少,啥也顾不得了,只能一脑袋扎进去。
看到久违的雨水,翠花乐得不行,光起脚丫子,一下又扎进了雨水里。
“初九,太好了,下雨了,庄家不用浇了,咱们的菜有救了,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大雨倾盆而下,狂风怒吼,迷如珠帘的雨水跟鞭子一样在地上抽打,也跟找什么东西一样,东一头西一头乱撞。
远处的山看不见了,近处的树看不到了,地上的草丛也被雨水浇泼得东倒西歪。
翠花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抬手捧着雨水,兴奋异常。
庄稼人都渴盼雨水,一场大雨下来,地里的玉米至少二十天不用浇水。
我吓一跳,赶紧说:“回来!快回来,这样你会生病的!”
可翠花不听,孩子一样站在山道上,提着裤管还啪嗒啪嗒踩着雨水。
二话不说,一下将她扯进了山壁下,拿出手巾帮着她擦脸。
“你干啥?不要命了?淋感冒了咋办?”
翠花说:“感冒就感冒呗,感冒也乐意。初九,五十亩菜啊,一场雨下来,咱们就能省去浇地的钱。”
我苦笑一声:“你懂个啥啊?蔬菜跟庄家不一样,就怕雨水,俗话说,旱锄田,涝浇园,大雨过后,必须赶紧浇地,要不然五十亩菜就全部毁掉了。”
翠花眨巴一下眼问:“为啥啊?”
我说:“因为雨水跟池塘里的水不一样,雨水是热的,还有酸性,一旦冲进地里,菜很快就会烂掉。”
“啊?那咋办啊?”
“不怕,咱们有抽水机,可以从水井里抽地下水,用来浇地。”
翠花就叹口气,说:“没知识就是可怕,初九,没有你,嫂子可该咋办啊。”
“快过来,瞧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帮你擦擦。”一边用毛巾帮着她擦脸,一把将她按在了地上。
这场雨很大很大,下起来没完没了。
老黄牛拉着牛车被雨水浇得狼狈不堪,乱叫,无处藏身。
尽管山壁可以避雨,可雨水还是毫不客气撒了进来,将我跟翠花身上的衣服全都浇湿了。
怀里的被子也被雨水浸泡了,滴滴答答向下淌水。脸上,手臂上,肚子上,哪儿都湿漉漉的。
翠花的身上同样滴着水珠,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美好的身段玲珑剔透。
她的刘海紧紧粘在额头上,雨水滑过桃子一样润红的脸颊,淌过粉白细长的脖颈,冲向了女人胸前深深的沟壑里,又顺着沟壑流下来,滑向肚子,汇集在两条腿的中间。
的确良汗衫本来就是透明的,若隐若现,可以看到嫂子身体的全部。
特别是两个圆圆的突起,又高又大,让人垂涎欲滴。肚子也柔白,光滑,紧绷。
暴风雨中,我打了个冷战,感到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火烧火燎地疼,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风雨的浇泼没有把两个人逼向绝境,身体反而越靠越紧,越靠越紧。
渐渐地,嫂子扎进了我的怀里,我也暗暗把她抱紧。那股梨花的香气再次袭来,特别的好闻。
我们用各自的身体相互取暖,如果说没有冲动,自己也不信,因为心跳加速了,脸蛋胀红了,一股股热血涌上脑海,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股梨花的香气让人贪婪,醉迷,忘乎所以……甚至可以感受到嫂子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颤抖。
感谢这场雨,感谢老天爷,给了我拥抱翠花的机会。
这是我第一次拥抱嫂子的身体,贴得那么紧,抱得那么死。
同时,心里也有一股深深的负罪感。这样抱着嫂子,哥哥回来,不会扇死我吧……?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要抽,你去抽老天爷!作为小叔子,不能眼巴巴看着嫂子冻死吧?
这大雨整整下了两个小时都没停,开始的时候,嫂子还欢呼雀跃,精神十足,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眼皮就抬不起来了,一个劲地喊冷。
“初九,嫂子冷,冷啊,抱抱,抱抱就不冷了。”
我觉得她是占便宜,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明显感受到了翠花身体的温度,火炭一样烫烧,足足达到了四十度。
她感冒了,得了重伤风,被这场雨浇的。
“嫂子,你咋了?咋了啊?别吓我,醒醒,醒醒啊……。”
翠花的头低了下去,没有力气抬起来,小脸蛋不再通红,变得惨白。
晃荡了她两下,也没反应,嫂子的脑袋竟然垂到了我那个地方。
这可不是小事情,抬手摸摸她的额头,还真是,滚烫滚烫的。
“初九,冷啊,抱抱,抱抱……。”
立刻吓个半死,想用棉被帮着她捂暖,可棉被早就湿透了。
想把衣服解下来裹紧她,可衣服同样湿透。
实在没办法,只好张开手臂将她纳在胸膛前,再次纳紧,好像要把她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
大雨不知道啥时候停的,树上的树叶滴答着雨滴,旁边的青草上也一闪一闪。
星星出来了,月亮出来了,可翠花的烧还是没有退。
这个时候返回县城找医生,已经不可能了,第一是夜深了,过了晚上十二点。
再一个,一场大雨,山道上又滑又陡,掉进山崖咋办?
就在手足无措的时候,脑子里一闪,我杨初九就是最好的医生啊。不单单学会了按摩秘术,最近还看过不少的医书。
按摩秘术完全可以治疗重伤风,但必须要剥去嫂子所有的衣服。
救人要紧,什么颜面?什么羞耻,什么男女授守不亲?统统见他的大头鬼去。
老子就是要剥嫂子的衣服,就是要帮着她治病。
于是,两手毫不犹豫伸向了翠花的扣子,眨眼的时间,她被我剥光了。
第70章 失控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剥下嫂子的衣服,心里难免会激动,还有点冲动。
衣服刚刚解开,眼前就打出一道利闪,再次惊呆了。
嫂子果然好白,尽管上次洗澡的时候,看过她没穿衣服的样子。可那次距离远,再加上近视眼,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这一次距离近,手电筒一晃,汗毛孔都可以看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对白瓷窝窝,珠圆玉润,丰满肥实。
其实翠花的胸不是很大,因为她还是闺女,没有经过第二次发育。
女人身体的第二次发育,一般都在结婚以后,男人雨露的滋润,再加上那双大手的抚摸,会将她们的身体摧得熟透。
所以,在梨花村,最有吸引人的不是姑娘,而是刚结婚不久的少妇。
少妇的动人,妩媚,是姑娘没法比的。再加上被男人训教以后丰富的经验,让所有男人流连忘返,如醉如迷。
这也是赵二的媳妇孙桂兰为什么会招蜂引蝶的原因。
翠花虽然没有孙桂兰的胸丰满,但是却比孙桂兰还要雪白。
孙桂兰常年干活,风吹日晒,难免会皮肤发黄,可翠花怎么晒也是那么白。白得像雪,又像春季里漫山遍野的梨花。
首先解下了她的衬衣,然后是裤子,按摩秘术隔着衣服效果不好。只有手掌跟皮肤接触,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裤子退下,是洁白的两腿,粗细适中,特别的匀称,好比雨后的春笋。
她的肚子也平滑紧绷,跟丝绸缎子一样细腻光滑。天生的梨花香气更加浓郁,立刻心旷神怡起来,呼吸更加急促了,热血也更加狂涌,手心里,额头上,全都渗出了汗珠子。
竭力忍耐着那种悸动,牙齿一咬,开始活动手指,准备为嫂子治病。
尽管一股股羞涩跟愧疚荡漾在心头,两手还是摸在了她的脸上。
心里一个劲地劝自己,这不是占便宜,是为了救嫂子,不救她,她会烧死的。
哥呀,别怪弟弟扯淡,谁让你媳妇好看?只有摸她,她才能活命。
有天回来你要是抽我,是没有道理的,阿门!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踏实了很多。
终于开始帮着嫂子按摩了,翠花一动不动,平躺在哪里,好比一尊玉雕,两根手指首先按在了她面部的上星穴跟印堂穴上。
左右各揉了十六下,然后开始按压眼皮上的鱼腰穴,还是左右各十六下。
第二步是风驰跟百会,这两个穴道一个在头顶上,一个在脑后。
直到翠花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这才翻过她的身子,按压后背上的中枢,大椎,还有腰肋的斜上方肌肉。
慢慢推拿,力道适中,翠花的皮肤开始发热发烫。女人的身体颤抖起来,嘴巴里也发出了轻微的哼声。
翠花是清醒的,没有昏迷,没有反抗,她当然明白我是在救她。
也没有那种感激之情,小叔子为嫂子治病是天经地义的,熟悉的关系好像左手摸右手。
她只是有点窘迫,有点羞涩,估计心里也乱惶惶。
大山里没医生,山民也不会使用中药,大多数人感冒,都利用两种古老的方法。
第一种是拔火罐,第二种是刮痧。
拔火罐,是把火罐点着,扣在人的病患处,将里面的寒毒吸出来。
刮痧就是用瓦勺在人的身体上刮动,让皮肤的毛孔扩展,寒毒也会顺着毛孔出来。
但是按摩秘术技高一筹,直接按摩的是人的穴道,活血散瘀,加快血液流动,事半功倍。
那本按摩秘术早就背得滚瓜烂熟,里面的各种按摩技术,也早就融会贯通。
双手摸在嫂子的身体上,如果说脑子里没有任何杂念,自己也不信。
翠花的身子又软,又滑,又白又嫩,强大的电流从她的身上传到了我的手臂上,然后再有手臂传上大脑,胸膛。
我觉得都要窒息了。
“初九,你在帮着俺退烧吧?”嫂子忽然问了一句。
我说:“恩。”
“你这办法……管用不?”
我说:“管用,不摸不知道,摸摸好奇妙……嫂子,痛不痛?”
她说:“不痛,还很舒服呢,被你这么一按,感觉好多了,不要停,接着按……。”
我可以听到翠花的声音发癫发颤,也含含糊糊,唱歌一样好听。
女人跟当初的孙桂兰一样,闭着眼睛在陶醉,脸颊越来越红,身体也越发颤抖。
“初九啊,想不到你还有这门手艺?俺弟真有本事,跟着俺种菜,糟践了,你应该开个医馆,给全村的人治病。”
我说:“等咱们的菜地上了轨道,可以挣大钱的时候,我就可以开医馆了。到那时,你有啥病,我都能帮你治。”
翠花趴在那儿说:“行,嫂子等着,也不会拖累你很久,还会帮着你实现梦想……哎呀,真舒服,用点劲儿……。”
这只是开头,真正的本事还没有拿出来。
按摩秘术就这样,立竿见影,手到病除。很快,翠花的后背就泛出了粉红色。
哈喇子差点掉嫂子后背上。那后背同样一尘不染,水段子一样光滑,没有痦子,雀斑,光滑的汗毛孔都看不到。
晶莹,雪白,光滑,柔嫩,香气四溢……余波荡漾。
按完了腰肋,接下来是两腿,腿上的几处穴道也要按到。
两手刚刚压下去,嫂子忍不住痒,格格笑起来。不过那笑容很痛苦,因为烧还没有彻底退去。
赶在平时,她早一脚把我踹出去了,今天却没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
我毫无顾忌地摸,她任凭我摸。渐渐地,女人的脸颊上,脖子上,肚子上,两腿上,全都发热发烫,冒起了一层香汗。
汗水一出,就等于寒毒出来了。最后,翠花竟然神奇地坐了起来。
她的脸蛋更红了,我的脸也更红了。
脑子里想若菲菲,她也慌乱地不行,抓起衣服遮掩了身体。
俩人都不说话了,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我看到了嫂子眼睛里的烈火,那烈火越烧越烈,越烧越烈。女人终于把持不住了,一下扑过来,两条雪白的手臂将我纳在了怀里。
“初九……初九啊,咱俩……那个啥吧?俺忍不住了……其实俺……不喜欢你哥,喜欢的是你,是你啊……。”
没明白怎么回事,翠花的嘴唇已经吻了过来,**辣跟我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我蒙了,尽管按耐不住对嫂子的渴盼,也按捺不住对她身体的吸引,可还是吓了一跳。再次被闪电劈中。
想把她推开,可嫂子的手跟绳子一样,将我束缚了,嘴巴狂风暴雨那样打在了我的脸颊上,腮帮子上。
女人的两只手过来扯我的衣服,汗衫被掀了起来,她还想把我推倒。
脑子里混浆浆的,竭力在忍耐,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怎么对得起我哥?
“嫂子,别……别呀。”一个劲地后退,后背顶在了山石上,差点将山壁顶出一个窟窿。
不是我杨初九装逼,本帅哥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根本无法遏制那种生理上的冲动。
内心深处也知道翠花喜欢我很久了,我更喜欢她。
可伦理道德容不得背叛,她是我嫂子,嫂子啊……哥哥的女人。
再说红霞刚刚死去不久,这么快跟嫂子相好,怎么对得起红霞?
生理的冲动,心里的渴望跟伦理的背叛在争斗,纠结,翻滚,不得不一次次向外推她。
嫂子的声音是哀求,也是期盼,一边撕扯我的衣服一边呢喃:“初九,俺真的喜欢你,当初嫁给你哥,俺啥也不懂,当他解下俺衣服的时候,才明白爱的不是他,就是你,就是你啊……
嫂子不容易,这半年日子不知道咋过的,睁开眼是你,闭上眼还是你。白天是你,夜晚也是你,俺疯了,一定是疯了,你救救俺吧……。”
翠花真的疯了,有点迫不及待,那一刻,我也疯了,同样将她抱紧,再次按倒了。
可当两个人身体接触的瞬间,再次被电流击中,脑子里猛地闪出了哥哥愤怒的面容,也闪出了红霞怒气冲冲的样子。
好像两个人就站在旁边,为我跟翠花当观众。
立刻,一身的冲动被浇灭了,猛地将她推出去老远,爬起来缩进了山壁的下面,
翠花愕然了,问:“初九你咋了?是不是病了?”
我说“没,嫂子,咱俩不能啊,哥哥回来咋办?”
翠花忽然说:“你哥不会回来了!”
“啊?”我又吃一惊:“你咋知道?”
嫂子说:“傻小子,俺跟你哥成亲的那十天,你难道没看出来?”
我问:“看出来啥?”
她说:“你哥已经觉察到俺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亲弟弟。新婚的第一晚,俺不让他碰,以后的十天,也没让他碰,他啥都知道了。
要不然也不会打工离开,一去不返。俺翠花一天不成为你的媳妇,他一天不会回来。他走,是为了给咱俩创造机会啊……。”
我再一次蒙了,傻呆呆看着嫂子。嫂子的脸上有一股失落,也有一股无奈。
“你说啥?你告诉俺哥,喜欢的是我?”
翠花摇摇头:“没有,俺没说,可他心里啥都明白。初九,这时候俺才意识到,当初嫁给你哥,潜意识里是为了你啊。
俺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想天天看到你。可直到初八解开俺衣服的那一刻,心里才明白。所以一脚把他踹到了炕底下……。”
第71章 三驾马车
翠花的表白让我手足无措,蒙了又蒙,足足呆立了好几秒。
现在说这句话还有啥用?错过了,所有的一切都错过了。
是上天的安排错过了这段姻缘,是命运的多变让人无所适从。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拼命地去追她,可现在说啥也晚了。
“嫂,可你现在是俺哥的女人,我只是你小叔子,真的不能亵渎你。”
翠花说:“初九俺知道,可……真的熬不住啊。一次,咱俩一次就行,俺无怨无悔。”
女人说着,身体又靠了过来,再次将我抱紧。
身体又被一道闪电劈中,再次把她推开了,赶紧收拾东西。
“嫂子,咱俩都醒醒吧,我不信,不信哥哥会丢下这个家不管,等他回来,一定要问清楚。”
“还问啥啊?你咋恁傻?”
“不行!一天不问清楚,你一天是我嫂子,永远的嫂子!”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硬起了心肠,扭过头不去看她的脸,也不去看她洁白如雪的身体。
翠花同样呆立了几秒,深深叹口气:“那好……以后再说。”
嫂子的烧退了,身体也恢复了力气,接下来必须趁着夜色赶回家。
两个人上了牛车,这次一句话也没有,显得特别尴尬。
身边还是热烘烘的,不过这次不是嫂子发烧,而是心里作用。
四十里的山道是黎明时分赶回来的,没有回家,将牛车赶进了菜地。
田地里几个雇佣的工人已经在摘菜了,忙得很。
爹跟娘在忙活,嫂子下去牛车,身不由己扑过去,跟着他们忙起来。
“妮儿?回来了?累不?”娘心疼翠花,赶紧帮着儿媳妇擦汗。
翠花莞尔一笑,跟啥事儿也没有发生过那样:“娘,俺挺好,没事。”
“饿不?在城里吃饭没?昨天晚上下大雨,你跟初九在哪儿睡的?”
翠花说:“在山洞里,放心,有初九照顾俺,不会生病。”
女人一边说,一边往我这边瞟。
没好意思看她,脸上烫得发烧,满脑子都是昨晚翠花光溜溜的身影。
奶奶的,后悔啊,留恋忘返,本来不想对嫂子亵渎,可心里还是忍不住要想。
好贪恋她的身体,也贪恋她的洁白跟美丽,多好一颗白菜啊,来到嘴边,还被我给推了出去。
谁让你是嫂子,嫂子啊……剩下的只有无奈,悲凉跟叹息。
身上的衣服已经暖干了,硬邦邦的,可没时间回去换。
农忙的时候就这样,啥也顾不得,挣钱要紧。
还好娘帮着我们拿来了换洗的衣服。一车菜装好,跟翠花先后躲在牛车背后,将衣服换了。
人不能休息,牛也不能休息。二十亩早菜已经熟透,经过雨水一浇,很快就要腐烂。
半个月之内,必须把成熟的菜卖完,要不然会烂光烂净。
这个时候,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不如租车。
所谓的租车,就是租用村子里的马车,帮着我卖菜。借用他们家的牛车,还有人工,但是可以给他们开工资。
单单依靠一辆车牛,二十亩菜,那要卖到猴年马月去?
所以,牛车装满,我没有立刻走,而是去了一趟狗蛋家。
狗蛋那小子没活儿干,他家里也有一头犍牛,还有牛车。现在农忙已过,犍牛也休息了。
走进狗蛋家,那小子还在炕上睡觉,太阳晒屁股了也没起。
我一扑而上,揭开他的被窝,二话不说,冲这小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咣当!狗蛋的猴子屁股被我拍得余波荡漾,那小子跟过电一样,蹭地跳了起来。
“卧槽!杨初九你疯了?干嘛打老子?”
我说:“赶紧起,有事儿找你帮忙。”
狗蛋揉揉惺忪的双眼问:“啥事儿?”
“狗蛋,我的菜成熟了,一辆车卖不过来,我想征用你的人,还有你家的牛车,一起帮着我卖菜,放心,老子给你钱,连人带车,每天给你十块钱,外加一天三顿饭,干不干?”
“你说啥?”狗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杨初九你开玩笑吧?一天十块?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我说:“你别管,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老子给你找点活干,有好事儿当然照顾自己哥们。”
狗蛋还是不相信:“你种菜,能挣那么多钱?可刚被人打一顿,身上还有伤呢。”
没错,前天这小子的确被人暴揍了一顿,就是拉着小丽私奔,被栓子婶找人打得。
其实也没受多严重的伤,皮青脸肿,手臂脱臼了而已,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不耽搁干活。
发现他不感兴趣,我也有点急,怒道:“王八蛋!你不想娶媳妇了?不想跟小丽过日子办喜事了?”
“想!”
“想就立刻起,帮着我装车送菜,一天十块,年底就能存好几百。有钱了,何愁没媳妇抱?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找别人了。”
狗蛋一听立刻从炕上蹦起来,赶紧穿鞋:“去,不去是傻蛋,一天十块,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回来就算账,不拖不欠。”
“好,我相信你杨初九,老子以后兴旺发达,娶媳妇抱儿子,可全靠你了。”
我说:“没问题,老子完全可以让你媳妇怀上儿子,赶快套车,我在地里等着你。”
狗蛋乐坏了,屁颠屁颠美得不行,也顾不得伤痛了,立刻冲出屋子,将犍牛拉了出来,套上了马车。
离开狗蛋的家,第二个要去的地方,是赵二哥的家。
赵二哥家同样有一头犍牛,也有牛车。
我是这样想的,自家的牛车,再加上狗蛋跟赵二哥的牛车,三辆车,可以拉足足近万斤菜。
白菜的产量大,夏阳每亩可以收七八千斤。这样的话,一次可以拉一亩地还多。
二十亩菜,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全部拉进城。
这样的话,不单单减少了白菜的腐烂时间,也可以快速把所有的菜变成钱。
一车菜可以卖不到六百,每天的消耗也才五十块不到。怎么着,也比菜卖不过来,烂掉强。
仔细一算,租用两辆牛车,还是十分划算的。
所以,走进赵二哥家的时候,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希望他帮帮忙,租用他的牛车。
赵二哥非常慷慨,立刻答应了:“啥钱不钱的,邻居之间帮忙是应该的。你杨初九的事儿,就是哥哥我的事儿,不要钱,管饭就行。”
我说:“那不行,二哥,你也拖家带口的不容易。不要钱,我就找别人了,工资必须要……。”
赵二哥红着脸,还不好意思呢:“兄弟之间,要啥钱啊……。”
这时候,旁边的孙桂兰不乐意了,赶紧说:“要,当然要钱,初九兄弟,以后俺让二哥跟你了,你可要帮着俺照顾他,俺家可需要钱了。”
桂兰嫂说的是实话,山里人都很穷,能干活的,大多出门打工去了。
可打工也拿不到啥钱,很多人忙活一年,工资也不能结算,工地的老板都很吝啬。
而且出门容易被欺负,他们不抱团啊。
赵二哥想了想,说:“那行,钱不钱的另说,先帮你卖菜。”
二哥没有犹豫,叼着烟卷套车去了。
就这样,菜地里出现了三辆牛车,带着赵二哥赶到地里时,狗蛋的车也正在装菜。
赵二哥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同样冲了过去,甩开膀子忙活。
人多力量大,很快,三辆车装满,天色也黑了。
爹大手一挥:“吃饭,狗蛋,老二,别回家,今晚让你婶子擀面条吃。”
赵二跟狗蛋一起摆手:“叔,别麻烦了,俺们回家吃,吃过饭以后赶紧走,这样不到黎明,就能赶到农贸市场,可以卖个好价钱。”
其实我知道他们回家干啥,要跟媳妇告别。
男人要到城里去,丢不下家里的女人。
果然,晚饭过后,墙那边的赵二哥跟媳妇孙桂兰就折腾起来。两个人山呼海啸,弄得叮叮咣咣乱响。
我跟翠花在这边一起傻眼,相互瞅瞅对方,再次红了脸。
爬上拦马墙,甚至能听到他们夫妻之间说悄悄话。
孙桂兰说:“真逮,老二,好好跟着初九干,杨初九这小子是条汉子,早晚出人头地。如果有天他发达了,你就是他的开国元勋,咱们可以拿分成的。”
赵二哥道:“目前说这个太早,初九的事业刚刚起步,需要人帮,但是我看好他,跟着他没错!
女人格格一笑:“有天咱们发达了,也盖房子,穿好的,吃好的。”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日子好过,不会让你跟孩子受屈。”
桂兰嫂说:“可惜咱没孩子,你不努力啊……。”
赵二哥又把媳妇抱在了怀里:“好,那我就再努力一把,这次保证能怀上。”
“你好坏……咯咯咯。”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再来一次。”
于是,房间里又折腾了一翻。
这两个鸟人折腾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足足鼓捣了两个小时也没停。
弄得我在墙这边一个劲地激动,羡慕地不行。好几次差点从墙头上摔下来,磕掉门牙。
也恨不得把眼睛珠子挖出来,隔着窗户扔进去,瞧瞧他俩的丑态。
十点过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扯着嗓子喊:“二哥,别跟俺嫂子鼓捣了,该上路了!”
那边传来桂兰嫂的声音:“知道了!瞎嚷嚷个啥?等俺跟你二哥忙活完!”
第72章 创业的号角
他俩终于忙活完了,赵二哥是扶着墙出来的。
可能用力太大,腰差点被桂兰嫂折腾断。
我噗嗤一笑,问:“二哥,你还坚持得住吧?”
赵二说:“小意思,年轻力壮,女人就这样,你不喂饱她,她会找别的男人偷吃。老子才不想戴绿帽呢。”
没办法,桂兰嫂就这样,喜欢偷汉子。所以赵二哥再也不敢出山打工了,整天看着她。
这还不算,每天都把她喂得饱饱的,防止女人熬不住。
赵二哥的身体还是挺利索的,没被他媳妇抽干,一个翻跃上了牛车,准备挥鞭子。
抬眼一看,狗蛋还没来,接着问:“狗蛋那小子呢?”
我说:“可能在奶奶庙,路过奶奶庙,咱们叫上他就可以了。”
于是,两个人三辆牛车出了村子,直接上了山道。
这次出山卖菜,没带嫂子翠花出来。
原因有二,第一,嫂子是女人,力气小,跟着我翻山越岭特别辛苦,怕她累着。嫂子辛苦,小叔子就心疼。
第二,我们目前是三个大男人,多个女的很不方便,半路撒个尿不方便,说个荤段子更不方便。
三个大男人,口无遮拦谈论女人,嫂子跟着会非常尴尬。
再说家里也需要人,爹娘老了,翠花在地里带着几个工人,他们才不敢偷懒。
路过仙人台,我从牛车上翻下来,上去了奶奶庙的山路。
村南的奶奶庙上,狗蛋果然在哪儿。
因为小丽住在奶奶庙,女人一个人有点害怕,狗蛋跟她作伴。
现在,狗蛋跟家里人闹翻了,爹娘不许小丽踏进他家半步,二毛的老娘栓子婶又把她给轰了出来,女人真的没地方去。
小丽住进奶奶庙两个晚上了。
昨天晚上就她一个人,怕的要死。
奶奶庙距离村子远,狼群也整天围着庙打转转,夜半三更,一阵阵狼嚎,女人心惊胆战。抱着被子在神龛上哆嗦了一晚上。
今天狗蛋的伤好了点,担心女人出危险,不顾爹娘的漫骂,毅然上去了奶奶庙。
来到奶奶庙的门口,我推推门,门闩上得很死,根本打不开。
还好围墙不高,于是一个窑子翻身,进到了墙那边。
刚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了小丽的叫声,咿咿呀呀的。
没好意思进去,知道他俩在里面干啥。还不是男人跟女人之间那些猫狗事儿?
其实狗蛋早就来了,天不黑就住在了庙里。
这座奶奶庙荒废很久了,没人管理,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前天就把这儿收拾了一下,帮着小丽搬来了被窝,锅盆碗盏也帮她拿来了。
仔细一收拾,还蛮像个家的样子,住进去很舒服。
狗蛋进来以后,小丽立刻扑进了男人的怀里,说:“狗蛋,你可来了,吓死人了。”
狗蛋发现女人的眼睛红红的,他眼圈同样红了:“小丽,让你受苦了,都怪我,没好好照顾你。”
小丽说:“不,不怪你,怪俺,但是俺不后悔。以后,咱俩就住山神庙吧。一生一世也不分开。”
狗蛋说:“好,以后咱俩住一块,这辈子是夫妻,下辈子还是夫妻。”
很快,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你啃我的皮,我咬你的肉,一起倒在了神龛上。
那个神龛很大,好像一张双人床,上面铺了稻草,还有草席,又宣又软。
就这样,狗蛋跟小丽有了第一次,两个人呼风唤雨,欲罢不能,在三个神仙奶奶神像的面前,干了那种苟且的事儿。
他俩也不怕遭雷劈,玷污神仙境地,那种渴望上来,啥也不顾了,跟石碾子滚下山一样,根本收不住。
我赶到山神庙的时候,狗蛋跟小丽已经折腾了三次。
这小子也他妈够笨的,童男子没经验,第一次没找准地方,就山洪爆发了。
第二次球没进洞,刚刚碰到草地,又缴枪投降了。
把狗蛋急得不行,一个劲地跟小丽赔不是,他说:“亲爱的,我不是有啥病吧?要不要找杨初九看看,他可是医生。”
小丽噗嗤一笑,给他增加信心:“没事的,男人第一次都这样,以后熟练就好办了,才能游刃有余。这就跟修路一样,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次数多了,也便成了路。
刚开始走路的时候,山道狭窄,蒺藜丛生,磕磕绊绊,还会擦伤。一旦路通开,不要说走人,过汽车都没问题。”
这个比喻好恰当,全被外面的我听到了,不由得暗暗竖起大拇指,佩服小丽的见识。
不愧是过来人,经验就是丰富啊。
第三次狗蛋成功了,是在女人的教导下成功的,可也没坚持多长时间,但总算有了长进。
事毕,小丽很不满足,但是狗蛋已经尽力了,呼呼喘着粗气。
男人说:“小丽,从此以后我狗蛋就是男人了,一辈子做你的男人。”
小丽说:“俺也是你的女人了,一辈子是你的女人。”
“啧啧啧……”里面传出一阵拔瓶塞的声响。
如果不是老子急着去卖菜,巴不得多听一会儿。可时间不允许,赵二哥还在山下等着呢。
只好扯着嗓子喊:“狗蛋!该走了,别黏糊了,回来有的是时间。”
听到我在外面喊,狗蛋恋恋不舍穿衣服,说:“小丽,我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小丽说:“狗蛋啊,你走了,俺害怕,咋办啊?”
狗蛋想了想说:“那我把你领初九家吧,跟翠花作伴。”
小丽摇摇头:“俺不,初九不让俺去,说怕人笑话。”
狗蛋说:“其实我也不放心,杨初九不是啥好东西,住他家那是羊入虎口,那我让翠花过来,跟你作伴。”
小丽说:“算了,俺可以慢慢适应,以后就好了。”
女人帮着男人穿好衣服,扣上扣子,看着他走出了家门。
狗蛋走出大殿台阶的时候,小丽的身子在门口晃了一下,被我瞧得清清楚楚。
女人没穿衣服,肩膀好像粉蒸肉,头发也很蓬松,脸蛋粉红粉红的。
猛然跟我的眼光相撞,她的身体又猫儿一样缩了回去。
狗蛋忽然生气了,怒道:“初九,你看啥看?兄弟妻,你他妈真不客气。”
我赶紧说:“谁乐意看啊?老子见过的女人,比你见过得多了。不稀罕!”
狗蛋说:“先把你哈喇子擦了吧,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这时候才意识到,我哈喇子流了半尺长,小丽那种尤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真的很引诱人。
抬手擦了擦,拉开奶奶庙的门,走了出去。
狗蛋在外面上好了门锁,还是恋恋不舍,回头瞅了又瞅。
我说:“你小子倒是走啊,媳妇迷。”
狗蛋说:“不放心啊,这儿这么偏僻,小丽出危险咋办?”
我说:“不防,明天把家里的狗拉过来,再带过来那只狼崽子,不要说人,狼也不敢冲进院子。”
狗蛋说:“那只有这样了。”
于是,两个人下了山坡,每人跳上一辆牛车,鞭子一挥震天响,就这样出发了。
这一走,再次吹响了仙台山人创业的号角。
我,狗蛋,赵二哥,三个人可以说是仙台山创业的先锋。
梨花村的发展,也是从我们三个人开始的。
这三辆马车,再后来成为了仙台山运输队的雏形。
后来的十年,三辆马车变成了五辆,十辆,二十辆,三十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运输队的模型。
而我杨初九,也成为了这个运输队的队长。
再后来,山里的路被我们几个修了一下,大量的山民也涌入了纷纷的蔬菜大军。漫山遍野全都种满了蔬菜。
于是,马车被淘汰,换成了三马子队。再后来,三马子队又变成了汽车运输队。
做梦也想不到,十五年后,我跟翠花会有一个大规模的运输公司。那时候,各种运输车辆达到了一百多辆。司机差不多二百多个。
运输队为山里人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山里的山果,蔬菜,还有各种中药被纷纷拉进了城里。
而城里的农药,化肥,还有各种新鲜的物品,也纷纷被拉进了山村。
走出大山的农用车是满满的,开进大山的农用车也是满满的。货物的流通,让大山变得十分繁荣,经济也快速腾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一次卖菜十分顺利,第二天天不亮,马车就进了城。
那时候,孟哥已经等在农技站门口了。他帮着我联系了两家工地,一家工厂的食堂,还有一家饭店。
马车没有去农贸市场,而是直接奔向了工地跟食堂。
三车菜全部卸完,也没够他们用的。其中两家,还跟我签约了长期的合同。
因为这个季节,不是大白菜上市的季节,人们还不习惯在夏季种植白菜。
所以这东西的价格,几乎是冬季白菜价格的两倍还多。再加上夏阳菜入口绵软,帮少菜肉多,立刻成为了城里人的抢手货。
三车菜整整卖了一千八百块,算账的时候,看着哗哗响的票子,赵二哥跟狗蛋全都瞪大了眼,惊讶不已。
要知道,那时候一千八百块,在山民的眼睛里也是个天文数字。
多少人渴望成为万元户,都是梦寐以求,期盼不到。
可就在我陶醉在丰收的喜悦中时,梨花村又出事了,一场更为猛烈的灾难降临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整个大山都在为止震撼……。
第73章 宁死不从
事情是有小丽引起的,小丽被人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其实卖菜的那天晚上,狗蛋刚刚从奶奶庙出来,另一条人影就翻过了女人住所的围墙。
那个人是二毛的堂兄小猫子,小猫子在山神庙的外面转悠两天了,一直想对小丽不轨,企图爬上女人的土炕。
仙台山忽然来了这么个漂亮女人,早就耀花了所有男人的眼。
小丽太美了,细皮嫩肉,花枝招展,丰满而不失苗条,狂野而不失气质。
一根***在梨花村晃悠了几个月,风摆杨柳,所有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如癫如狂。
别管是青年后生,还是六十六,七十七,八十八的老头子,没人不想跟她上炕的。
但多数人下不去手,只是脑子里想想,只有小猫子付出了行动。
小猫子这人跟二毛是本家,狗蛋夺走二毛的女人,他的心里本来就嫉恨。
再加上小丽的美貌,他终于熬不住了,对女人实施了一连串的攻击。
小丽住进奶奶庙的第一天晚上,他在庙的四周转悠了半夜,没机会下手。
因为女人一晚没睡,害怕地不行,奶奶庙里时不时会传来她的尖叫声。
第二天晚上,里面仍然不宁静,狗蛋来了以后跟女人一翻折腾,大呼小叫。
这严重勾起了小猫子的渴望。
狗蛋刚刚离开,他就从庙墙的这边翻到了那边。
当时,小丽没睡,女人的烈火被勾起来还没熄灭。
狗蛋的生疏笨拙,时间的短促,没有让女人尽兴。这种只会点火不会灭火的行为,让她特别难受。
看着男人离去,小丽就在神龛的毯子上扭曲起来,玩了一阵自、摸。直到被一道电流击中,浑身酣畅淋漓方才作罢。
哪知道这时候,一条黑影早就窜过庙门,摸索了进来。小猫子悄无声息来到了女人的炕前面。
奶奶庙的外面有院门,但是大殿却没有门,只是挂了一条布帘子。
那条布帘子啥也挡不住,小猫子就那么轻而易举闯了进来。
暗夜里,他除下衣服猛地爬上神龛,将小丽抱在了怀里,又亲又搂。
女人眼看昏沉沉睡去,身体猛然被人抱住,心里一阵窃喜。
起初,她以为是狗蛋又返回来了,但是仔细一瞅,根本不是狗蛋。
狗蛋瘦,这个人更瘦,像个大马猴。而且隐隐约约,她还感到男人胡子拉碴。像一把掉了毛的鞋刷子。
狗蛋是没胡子的,他还年轻。小丽立刻意识到不妙,开始挣扎:“你是谁?滚开!要不然俺喊人了。”
暗夜里传来一阵格格狞笑,夜猫子一样:“我,小猫子。”
“啊?咋是你,堂哥,你干啥来了?”
小猫子是二毛的堂哥,小丽一时间改不过嘴来,只能跟着二毛叫。
小猫子说:“美人儿,我早就喜欢你了,咱俩好吧,我保证比狗蛋对你更贴心,更照顾。”
小丽一听明白咋回事了,遇到了无赖占便宜。于是竭力呼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抓流氓啊!”
可无论她怎么喊也无济于事,因为奶奶庙距离村子太远了,四周根本没人家。
可小猫子还是害怕了,上来堵住了女人的嘴巴:“你住嘴!叫什么叫?信不信我掐死你?”
小丽一听浑身打颤,这附近没人,真把男人惹急了,会真的掐死她。
“你……你到底干啥?猫哥,求求你放过俺行不行?”
女人缩在墙壁上,将毯子遮掩了身体的主要部位,一个劲地躲闪。
小猫子说:“跟我好就放过你,放心,哥哥会疼你的。我比二毛跟狗蛋壮实多了,保证让你满意。”
小丽的眼泪扑簌簌流下,充满了恐惧,也充满了求生的渴望。可还是苦苦摇着头:“你别胡来啊,俺可是狗蛋的女人,狗蛋回来,会跟你拼命的。还有杨初九,那可是俺弟,你不怕他用针扎你?”
小丽赶紧吓唬他。小猫子还真打了个冷战。
老实说,他不怕狗蛋,但是害怕我杨初九。
几天前,狗蛋拉着小丽私奔,半路上被栓子婶领人追上,一顿毒打,我的钢针毫不客气扎在了小猫子的身上,当时就把他定住了。
小猫子觉得我会功夫,还真的害怕了。
但是那种原始的苛求让他毫无顾忌,立刻拉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子,放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呵呵,我不怕杨初九,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今天老子就要你的身体,不答应也由不得你。快点乖乖躺下,否则立刻给你一刀。”
小猫子手里的刀子是一把割谷刀,磨得锋利,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
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割断女人的喉咙。
小丽真的害怕了,但是没有顺从,反而咬着牙,眼睛一闭:“那你杀死俺吧,死也不从,有本事你就砍!砍死我算了!”
小猫子想不到女人竟然宁死不屈。当然,他就是吓唬她,没打算真砍。
事到如今没有退却的可能,只能硬来了。
他一只手握着刀子,一只手将女人抱在怀里,就那么把小丽按倒在了神龛上。
小丽竭力挣扎,可她是女人,没有男人的力气大。
小猫子干庄家活儿出身,虽说瘦,可身体非常壮实。
就这样,孱弱的女人被压在身下,好像风雨里颤抖的树叶。
因为是夏季,两个人的衣服都不多,小丽刚刚跟狗蛋折腾过,更是一丝不挂。
男人把她裹在身下,古铜色的影子下面是雪白的影子。他的手在小丽的胸口乱抓,身子也在小丽的身上乱蹭。
小丽一边嚎叫,一边四肢踢腾,挣扎,扭曲,竭力回避。
眼看着男人得逞了,他的身体要跟她的身体重合,小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飞起一脚踹了过来。
这一脚踹得恰到好处,正好踢在男人生儿育女的地方。
“啊!”奶奶庙里传来一声竭嘶底里的嘶嚎,小猫子被小丽从神龛上给踹了下去。叽里咕噜滚出去老远,手里的刀子也脱手了,当啷掉在了地上。
男人从地上弹跳起来,捂着下身蹦了三蹦:“啊!你……竟然踢人?”
与此同时,小丽也从炕上扑下来,冲向地上的割谷刀,瞬间抓在了手里。
但是他没有砍向小猫子,而是砍向了自己的手臂。
一刀下去,女人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条口子,鲜血如注,滴滴答答流淌下来。
然后,小丽将刀子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杏眼圆睁,怒道:“你别过来!再过来俺就死在你面前!”
小猫子吓得差点坐地上,魂飞魄散,扑通冲女人跪下了,接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一边打一边骂:“我不是人!我是牲口!小丽求求你,放下刀子,快呀!你别干傻事儿。”
小丽说:“猫哥,现在告诉你,俺生是狗蛋的人,死是狗蛋的鬼,再逼迫俺,俺就真的死在你面前。”
小猫子吓得磕头如捣蒜,说:“不敢了,我不敢了,你千万别想不开。”
“那你还不赶紧走?”
男人说:“我这就走,但是有个问题一直弄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
“啥问题?”
“当初你为啥跟了二毛?为啥跟二毛过了不几天,又跟了狗蛋?”
小丽说:“当初是俺瞎了眼,觉得二毛是条汉子,可没想到他根本不是男人,好吃懒做不干活,还心肠歹毒,竟然害死了初九的女人红霞……俺小丽虽说不是啥好人,可也不能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就这么简单。”
“喔,原来是这样,那行,我走了,你休息吧,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男人说完,抱头鼠窜,就那么灰溜溜冲出了奶奶庙。
看着她离开,小丽手的刀子再次掉在地上,女人爬在被窝上哭了,哭得声泪俱下,只叹自己命苦。
小猫子等于没有得逞,偷鸡不成蚀把米,翻过奶奶庙的围墙,还吓得心有余悸。
这女人真刚烈,竟然用刀子砍自己手臂,还用死来威胁他。
难道她不知道那种事儿的好?真是傻到家了。
小猫子觉得自己风流倜傥,小丽不该拒绝,这女人是死心眼。
不过那皮肤真好,白房子好鼓,弹性十足,哪儿都那么滑溜,真是美不胜收。
这样的女人被狗蛋抢走,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行,老子非把小丽搞到手不可,死不罢休!
小猫子彻底被小丽的美貌迷惑了,他今年24岁了,按照山里人的年纪,早该成亲了。
可山里穷,娶个媳妇不容易,没有女人乐意嫁给他。
想要征服一个女人很容易,在得到她的身体之前,必须首先得到她的心,让他心甘情愿。
于是,小猫子想起一条妙计,打算败坏小丽的名声。
一个女人,名声一毁就彻底完了,把她逼向崩溃的边缘,然后再施以援手,女人必定感动。
到那时,还不手到擒来?
哈哈,就这么办。
于是,小猫子开始在村子里传播小丽的谣言了,从奶奶庙出来,他就屁颠屁颠站在街口,说他跟小丽睡觉了,女人的身体如何白,如何滑,如何鼓。
就是小丽的屁股上长个胎记,他都知道,因为昨天晚上看得真真切切。
可偏偏碰到狗蛋娘从村口路过,将小猫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狗蛋娘一下子急了,猛扑过来,咣当咣当抽了小猫子两耳刮子。
第74章 遭人诽谤
狗蛋娘同样是乡村悍妇,干农活的出身,特别有力气,那巴掌跟蒲扇一样大。
两耳瓜子下去,把小猫子给扇蒙了,扇得他满眼冒金星,身子滴溜转了三四个圈。
站定以后,抬头捂住嘴巴,莫名其妙问:“婶子,你打我干啥?”
狗蛋娘大眼一瞪:“我打你?要不是老娘腿都气得软了,俺恨不得踹死你!”
小猫子装作不知,问:“咋了?”
“你咋了你不知道?小丽是俺狗蛋的女人,你小子竟然欺负她!姑奶奶跟你拼了!”
老太太说完,脱下鞋子,继续追着小猫子扑打,打算将他的脑袋拍回肚子里去。
狗蛋的老娘讨厌小丽,因为这女人伤风败俗。
可小丽毕竟拴住了儿子的心,她绝不允许外人亵渎她。
人要脸树要皮,亵渎小丽,就是看不起她,让全家人跟着蒙羞,怎么能不生气?
小猫子不敢跟狗蛋娘动手,人家是婶子,辈分大,打死也不能还手。
所以他赶紧躲闪,被狗蛋娘追得满大街乱窜。
小猫子高兴极了,狗蛋娘追着他打,正好掉进他的圈套里。
因为可以毫无顾忌诋毁女人了,所以他一边跑一边说:“这件事根本不怨我。是小丽非要跟我上炕的,我不上,她还不乐意……你不管儿媳妇偷人养汉子,反而跟我闹,没道理啊。”
狗蛋娘义愤填膺:“你放屁!俺家小丽不是那样的人,胡诌八扯!”
小猫子说:“你儿媳妇就是个公共汽车,谁都能上,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俺俩昨晚玩得可欢畅了,小丽还舍不得我走呢。”
一句话不要紧,狗蛋娘更加生气了,怒道:“真的假的?”
小猫子说:“当然是真的,我要是骗你啊,被杨初九用针扎死,现在你就可以到奶奶庙去问个究竟,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狗蛋娘一听,不再追着小猫子打了,而是穿上鞋子,雄纠纠气昂昂杀奔奶奶庙而来。
她要找小丽兴师问罪。
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一边勾搭俺儿子,一边跟村里的其他男人相好,真是死性不改。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于是,狗蛋娘颠着一双小脚,颠颠地冲进了山神庙。
天光已经大亮了,小丽也起床了,女人叠了铺盖,收拾了屋子,哪儿都扫得一尘不染。
手臂上的伤口也用手绢包扎了,伤口不深,没流多少血。
狗蛋娘扑进屋子,首先就发现了地面跟被窝上的血迹,还有小丽凌乱不堪的头发,立刻怒从心头起。
她的眼睛跟刀子一样,把小丽看得低下了头。
这是她未来的婆婆,小丽不敢跟她犟嘴,只是问:“婶,你咋来了?”
狗蛋娘怒道:“我来看看,你屋里有没有野汉子。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小猫子是不是来过?”
小丽一听,委屈地不行,好想跟未来的婆婆诉诉苦。
她是一只失群的孤雁,那么的孤单,多么渴望有人谅解安慰啊?
首先抽泣了一声:“婶,小猫子夜儿个真的来过,他……欺负俺。”
“啪!”话没有说完,狗蛋娘的一级巴掌拍了过来,正好拍女人的脸上。
紧接着,拳头双脚并用,在女人的身上又踢又打。
小丽同样被打蒙了,不知道咋办,一个劲地哀求:“婶,俺咋了?您干吗发这么大的火?”
老太太一边打一边骂:“你还跟我装清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个小浪蹄子,养汉头子,以后不准跟俺家狗蛋来往。见个男人就走不动道的贱人,早晚会把俺儿子带坏,我打死你,打死你!”
狗蛋娘的拳头在小丽的肩膀上打,在女人的胸口上拧,咬牙切齿,还拔出胸口上纳鞋底子的大针,将小丽的手臂上刺得净是窟窿眼,鲜血直流。
小丽疼得嗷嗷大叫,本来就冤屈,被狗蛋娘这么一搞,心里更委屈了。
女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一推,将狗蛋娘推倒了,接着怒道:“你闹够了没有?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下好,狗蛋娘更不依不饶了:“你还敢跟我还手?姑奶奶跟你拼了,我不活了!”
老太太耍起了无赖,猛地站起来,在小丽的身上一头一头乱撞。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你好把俺儿子带坏,好占了俺的家业,俺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个**人,贱女人!养汉子精!”
她没完没了,不讲任何道理,把小丽逼得步步后退。
小丽心如刀割,立刻明白小猫子在诽谤她,狗蛋娘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这种事不能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越描越黑。
女人差点崩溃,身子被狗蛋娘给逼到了墙角。
狗蛋娘也不长眼,还在哪儿撞呢,一脚没站稳,咣当,脑袋撞在了南墙上。
这下好,脑门上起了一个大疙瘩,差点被撞得昏死过去。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叫起来,哭天抹泪:“来人啊!养汉头子行凶了啊!打死俺老婆子了啊哈!这日子没法过了,打个雷劈死她吧!”
这么一嚎叫不要紧,奶奶庙附近的田地里有不少人在干活。呼呼啦啦涌进来一大群。
人们纷纷冲小丽指点,一双双刀子似得目光刺过来,谩骂声也纷纷四起:“没过门就打婆婆?这女人忒毒了,蛇蝎心肠,狗蛋真是瞎了眼,咋就看上了她?”
“这女人也忒不守规矩了,想汉子想疯了,小猫子那样的人都能跟她上炕,真是贱人啊。”
“揍他,给狗蛋娘出气!”
不明真相的群众议论纷纷,怒目而视,摩拳擦掌,纷纷冲小丽靠拢过来。
这时候的小丽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了,表情十分平静。
命运就是这样多变,村民就是这样愚昧,真假对错,谁又能分得清楚?爱怎么污蔑我,怎么污蔑我吧?
反正名声已经坏掉了,就这样吧,爱咋咋地。
所以她横眉冷对,对那些人不理不睬。
四周的群众只是张牙舞爪一翻,也没真的动手。
山民们大多容易被蒙蔽,可又十分善良,不想欺负外来人。
就这样,狗蛋娘被人拉走了,送回到家。
老太太还是不服气,等着儿子狗蛋回来给她出气,把这女人赶出仙台山。
总之,一天的时间不到,小丽陷入了铺天盖地的诽谤中,仙台山四条街的人,无不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全都骂她是勾搭男人的骚狐狸。
当时,我跟狗蛋,赵二哥都在城里卖菜,家里发生的一切根本不知道。
直到当天的黄昏时分才回来,一路奔波,三个人都是疲惫不堪。
将牛车赶进菜地,地里的几个工人在翠花的带领下摩拳擦掌,立刻开始装车。
因为牛车子夜时分还要出发,第二天赶到城里去。
城里的蔬菜供不应求,好几个商家都是翘首期盼,急得嗷嗷大叫,全都指望着我家的菜赶紧进城。
爹说:“老二,狗蛋,你俩辛苦了,家里做好了饭,你婶子煮了面条,赶紧填饱肚子。”
眼看着天黑了,狗蛋心里牵挂小丽,憨憨一笑:“前进叔,我不饿,你们吃,我去庙里看看小丽。”
哪知道旁边的翠花噗嗤笑了,说:“狗蛋,你个媳妇迷,别看媳妇了,先看看你老娘吧,听说你娘的脑袋破了。”
狗蛋吃了一惊,立刻问:“咋回事哩?俺娘咋了?”
翠花说:“俺婶子今天到奶奶庙跟小丽打闹,脑门磕在了墙上,在家躺着哩。”
一听说老娘受伤,狗蛋顾不得到山神庙去了,赶紧飞奔回家,查看老娘的伤势。
刚刚走进家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老娘的哭声:“这日子没法过了……小浪蹄子打人啊,老天爷打个雷劈死她吧……。”
狗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子,一眼瞅到老娘的伤势,几乎吓得晕死过去。
老太太的脑袋真的破了,好大一个疙瘩,额头肿胀地仿佛一座山包。
狗蛋娘躺在炕上哀声叹气,声泪俱下,寻死觅活。
“啊!娘,这是咋了?咋了啊?”狗蛋一下子扑过去,抱上了老娘。
看到儿子回来,狗蛋娘跟看到救星一样,一下子抓了儿子的手。
“儿啊,这都怪你,领了个狐狸精回来,昨晚上她偷人,小猫子进了她的被窝。老娘咽不下这口气,跟她去辩理,没想到那女人不知悔改,还把老娘打了一顿。
你一定要赶跑她,打她一顿,为老娘出气。要不然就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是你娘。”
狗蛋听了个云山雾罩,心说不可能啊?小丽温良贤淑,怎么会偷汉子?更加不可能跟老娘动手啊?一定是误会。
他说:“娘,你别骗我,小丽对我是真心的,你那疙瘩,别是自己碰的,嫁祸给小丽吧?”
狗蛋娘一听更加生气了,上去揪了狗蛋的耳朵,咬牙启齿骂:“你个兔崽子,到底我是你老娘,还是那个女人是你老娘?
想不到你这么不孝顺,有了媳妇忘了娘,早知道这样,生下来就该把你填进脚盆里淹死,生块石头也比生你好。
那行,你去叫她娘吧,以后别叫我娘。老娘就当没生过你。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生个儿子不孝顺啊!他爹,你闪开,让我死,一头碰死算了!”
狗蛋娘一下子推开狗蛋爹,脑袋要往炕沿上撞。砰砰砰,老太太的脑袋也够硬的,愣是撞掉了土炕上三块青砖。
这一下可把狗蛋跟他爹吓得不轻。赶紧过来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