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针锋相对
翠花扑过来,显出一如既往的冲动,疯了一样扯我的衣服,吻我的脸。
眨眼的时间,衬衣的五个扣子崩飞了,胸膛果露出来。
我的脸上是胡子,胸前是胸毛,女人的手摸着我的脸,也摸着那些胸毛,一遍又一遍。
性感的小嘴巴不断亲吻,从额头亲到鼻子,鼻子亲到嘴巴,嘴巴亲下来,又去啃脖子,最后脑袋埋在我的怀里。
女人的焦躁跟急迫也让我很躁动,自从香菱离开以后,整整一年没碰过女人,其实我也……憋得慌。
躁动归躁动,可就是冲动不起来。
香菱的失踪,辛巴的死,工厂的没落,仿佛三座大山压得哥们喘不过气来,那还顾得上想那个事儿?
可又不忍伤害翠花,所以任凭她胡来。
翠花一边亲一边说:“初九,香菱走了还有俺,咱俩开始吧……成亲吧……过日子吧,等了这么久,俺再也熬不住了。”
女人真的熬不住了,做了26年的大闺女,生理的焦渴让她不能自制,她嫁给哥哥八年,守了八年的活寡,哥哥也八年没回过家。
不是为了我这个小叔子,她早就走了,说不定嫁几回了。
我也是为了留住嫂子,才这么拼的。
我随时可以娶她,她跟哥哥没有结婚证,他俩的婚姻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
可真娶了她,万一香菱回来咋办?
真的喜欢嫂子吗?为啥香菱一走,会撕心裂肺地难受?还苦苦找了她那么久?
接下来我开始挣扎,说:“嫂子,别……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我想香菱,不能接受你……。”
翠花说:“香菱走了,不会回来了,跟你哥一样,除非咱俩成亲……。”
“那也不行,没有亲耳听到她跟我离婚,没有收到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我绝不能碰你……。”
翠花说:“那行,你不碰俺,俺也不碰你,咱俩还是亲,还是摸……。”
说着,她抓着我的手穿过自己的领口,在胸口上摸,娇弱的身子也跟我紧紧相贴。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的呼气也特别沉重。
就这样,我跟她摸在了一起,亲在了一起,也缠在了一起。
跟从前没有离家的时候一样,只是摸,只是亲,只是缠,没有其它。
完全是弥补对她的亏欠,反正从前不知道亲多少回了,摸多少回了,抱多少回了,多一次少一次也没啥。
这一晚,她再次把我亲个遍,摸个遍,我也再次把她亲个遍,摸个遍。
不知道摸了多久,翠花终于打个冷战不动了,我也不动了。俩人躺在麦秸垛上,喘了好一会儿气。
翠花说:“初九,你留胡子好性感,俺稀罕……。”
留胡子的男人往往会显示出一种野性跟成熟,大部分的女人是喜欢这种野性跟成熟的。这样会更加激发她们的情绪。
所以,这一晚,我跟翠花整整摸了三回。
心里也后悔了三次,一个劲地骂自己:活该没老婆!香菱也活该离开你!任何一个女人,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摸,都是无法承受的,不走才怪!
杨初九,你狗曰的自作自受……十足的贱人!
虽然后悔,可仍然按耐不住翠花的引诱。
鸡叫头遍俺俩才回家,那时候早就半夜3点了,竟然跟翠花在打麦场整整滚了六个小时,把一个麦秸垛给摊平了,碾碎了。
走进屋子,才发现屋子里好冷,空荡荡的,黑漆漆的,没有香菱的家,还真不像个家。
后半夜没睡着,还是想着香菱。
天亮以后,早早起床,烧一锅开水洗了澡,然后刮去了胡子。
稍一打扮,我帅男的风范就再次展现,镜子里是一张成熟男人的面庞。
翠花已经在做早饭了,扫了院子,呼唤爹娘起来吃饭。
坐在餐桌前,嫂子的脸还是红红的,眼光不敢跟爹娘相碰,爹跟娘也低着头呼噜饭。
两位老人家早知道我跟嫂子那点事儿了,昨晚三点才回来,用脚后跟也能想到叔嫂两个干啥去了。
爹跟娘却装作不知道。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第一个说话的是我:“嫂子,吃过饭,你跟我到工厂去一次。”
翠花问:“到工厂干啥?现在工厂不是咱的了,是人家二毛的。孟哥,陶寡妇跟杏儿他们的股份也卖给了二毛,目前跟工厂都没关系了。”
我说:“知道,你的一成股份还有我的百分之二十五不还在工厂吗?我想二毛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收购。他这个时候比我还着急,你信不信?”
翠花问:“初九,你真的打算把股份卖给二毛?”
我说:“当然,他给的价格高,为啥不卖?当初,咱俩是三百万入的股,目前至少可以卖一千五百万。
你已经卖给了她两成的股份,存款一千万了,我再把剩余的股份卖掉,这样,咱俩就有了两千五百万的积蓄,加上从前的积蓄,咱家在银行至少有三千万的存款。
这还不算罐头厂,l市新开的分厂跟四千亩地后续的收入,你猜猜,咱家所有的固定资产加起来,能有多少?”
翠花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我告诉,不下一个亿。”
“多少?”翠花瞪大了眼,我爹娘也瞪大了眼:“一个亿?”
我说:“是,二毛自作聪明,想利用两千多万跟我一个亿的资产博弈,简直是找死!他觉得收购了公司,就能控制我,把我赶出仙台山,那是做梦!”
翠花眨巴一下眼:“初九,咱家真有那么多钱?”
我说:“当然,我说了,这是加上两个罐头厂跟四千亩地,罐头厂是咱们自己的,四千亩地不算是公司的股份。
我们有地,有人,掌握着大量的人力资源跟土地资源,控制着蔬菜加工所有的原料,还有销售渠道。那些销售渠道的人根本不认识二毛,只认我杨初九。所以,二毛收购的只是一个空厂。
目前,他已经砸进去了两千五百万,早就赔大发了。
我打算让他把所有的资产全部赔进去,而且还要收购他在将军岭饲养场的那四成股份。让这小子白折腾一番,裤子都赔掉,你信不信?”
翠花的眼睛里充满了亮光,点点头说:“信!俺当然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可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第一步,当然是把剩下的股份卖给他,你的一成,我的两成半,全部给他,套取他两千万现金。”
翠花说:“初九,俺不懂,啥也不懂,不知道你想干啥,但是俺相信你,你认为对的事儿,就去做吧,俺无条件支持你,俺那一成的股份也归你支配,你想咋着就咋着。”
我说:“好,吃过饭,咱俩一起去工厂,跟二毛的较量,从现在开始!”
我的回归等于给了翠花信心,也给了孟哥和江百岸他们信心,四个村子的所有人,全都有了信心。
大家都在拭目以待,准备见证仙台山公司成立以来,跟山外人的第一次较量。
吃饱喝足,碗筷放下,我拉着翠花走了。
走进工厂办公室,还是一屁股坐在了董事长办公桌的椅子上。
翠花就在我旁边。
俺俩在等,等着二毛一脚踏进来。
果然,半个小时后,二毛来了,左手拎着一瓶红酒,右手拿俩酒杯。两只酒杯相撞,叮叮当当作响。
五年的时间不见,我真的不认识二毛了,这小子变化不小。
第一是瘦了,比从前瘦了很多,三角眼变大了,颧骨也暴凸出来。
光光的癞痢头上戴了假发,脸上有一道伤疤,从嘴角的位置一直扯到眼角。
那道伤疤上还留着针线缝合的印记,衣服里的所有伤痕,全都留着针孔跟丝线缝合后的痕迹,面目显得十分狰狞。
当初,陶二姐把他从野狼谷用荆笆拉回来,他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浑身是被狼牙撕裂的伤痕。
陶姐不是医生,根本不知道咋着治疗,只能用纳鞋底子的大针跟线绳子缝合。
女人的巧手下出现了奇迹,还真把这小子给救活了。
可他也留下了后遗症,伤疤暂时无法消除,受伤的两腿因为骨头没长好,出现了畸形,走路像鸭子似得左摇右摆。
不过他依然精神抖擞,三角眼光芒四射,那是一种只有胜利者才会拥有的得意眼光。
二毛走进来,微微一笑,贯通伤的缘故,让他的笑容十分难看,跟哭差不多。
他说:“初九,咱哥俩又见面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想不到我还活着,对不对?”
我说:“还真没想到,小子,你的命真大!”
二毛说:“那些狼咬不死我的,上天留我一条命,让我成为你命里的克星,来刨你家的祖坟,这一局,你败了。”
翠花气极了,怒道:“二毛,你别这么嚣张!当初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初九杀你是天经地义!再说不是初九,你爹娘早就饿死了……你老婆也饿死了。”
我抬手一挥,拦住了嫂子,仍旧冲二毛微微一笑:“这红酒不错,一起喝一杯呗?”
二毛将两只酒杯倒满,递给我一杯,说:“杨初九不亏是杨初九,死到临头还这么镇静。
看来咱俩都是龙,仙台山有两条龙,今天,两条龙只能剩下一条,不知道是我倒下,还是你倒下?”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你是条虫,我根本没把你当做龙,因为你不配!”
“切!初九,你还是那么自信,我已经收购了你公司那么多股份,只剩下了你跟翠花的。现在,我准备把你俩也赶出去,让这家公司成为我的私有财产。给个痛快话,你想卖多少钱?”
我问:“那你觉得我跟嫂子的股份加一块,值多少钱?”
二毛说:“我算过了,一千五百万,看在咱们是乡亲的份儿上,我出一千八百万,够意思吧?”
我摇摇头:“这样,你出两千万,我就卖给你,而且会立刻签约!”
二毛说:“行,两千万就两千万,我答应你。”
我问:“你有那么多钱吗?据我所知,你目前的存款都花光了,还贷了一部分款,为的就是收购孟哥跟杏儿他们的股份。你已经没钱了,凭啥收购我的股份?”
二毛哈哈一笑:“这个你别管,我当然有办法弄钱,倾家荡产也要打败你!”
我说:“行!合同拿来吧,我签约了,一个礼拜之内,我必须要收到那两千万!!”
第420章 暗地里的较量
二毛说:“行,没问题,保证一个礼拜之内,钱打你账号上。”
我说:“好,这一局还真是你赢了,佩服你,以后,我退出仙台山蔬菜贸易公司,这一片市场交给你了。”
二毛冲门外摆摆手,进来一个人,竟然是秀莲。
秀莲手里抱着文件夹,再次见到我,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尴尬:“初九……。”
关于秀莲的事儿,翠花跟孟哥已经跟我说了,她目前是二毛的秘书。
表面上是老板跟秘书,暗地里却是相好,因为他俩也偷偷……摸。
我说:“秀莲嫂,你行啊,竟然跟了二毛,攀上高枝儿了。”
秀莲红着脸说:“初九,对不起,你救过俺的命,可这是生意,生意场上无父子……。”
我赶紧摆摆手:“没事儿,我不计较,你跟二毛下手挺狠,小刀挺快,这下把兄弟害惨了。”
秀莲十分不好意思:“初九,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是不想害你的,可我毕竟是二毛公司的秘书……真的对不起。”
翠花在一旁怒道:“秀莲姐!你咋就跟了二毛?他早晚会害死你的!”
秀莲抿抿嘴说:“俺……乐意,害死俺……也心甘。”
我说:“别废话了!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她找死,你拉也拉不住,合同拿来,我签了!”
秀莲从文件夹里拿出两份合同,递给我一份儿,二毛一份儿。
大手一挥,二毛首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赵茅缸。
我在另一张合同上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这一刻起,仙台山贸易公司跟我无关了,我的股份,翠花的股份,全部归属了二毛。
丢下笔,我问:“二毛,现在你满意了?”
二毛说:“满意了。”
“钱呢?啥时候到账?”
二毛说:“很快!一个礼拜之内,放心,一毛钱也少不了你的。”
“从现在开始,工厂归你了,那帮工人也归你了,销售市场当然也是你的,这间办公室跟我没关系了,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
“那好,我走了,古德拜,拜拜……。”说完,我拉起翠花的手,打算离开。
二毛却一下拦住了我:“初九,你别走!”
身子一扭,我怒道:“还有啥事儿?是不是想羞辱我?”
二毛说:“我怎么可能会羞辱你?初九,别看你当初害过我的命,差点死在你手里,可我从心眼里佩服你!你是好样儿的!人中之龙,千载难逢的奇才。你这样的奇才离开,是我最大的损失。”
我问:“你到底想说啥吧?有话说,有屁放!”
二毛说:“我想聘用你,做我的总经理,我知道你的才干,仙台山这样的工厂,八个到你手里,玩着也能干。我给你两成的管理干股,蔬菜公司,加上我在将军岭的饲养场,所有的利润加起来,两成的干股。
只要你踏踏实实跟着我,咱俩一起干!绝对可以杀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我们可以开更多更多的厂,赚更多更多的钱。”
从二毛的眼光里,我看到了他的真诚,这小子是真的佩服我。
一个乡下的泥腿子,高中毕业生,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就让四个村子脱贫,从全村总收入不到一万块,一直到总产值半个亿,五六千万,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二毛走过很多地方,跟很多人打过交道,像我杨初九这样的人,一个也没遇到。
我是他的对手,可完全可以转变为他的帮手,为他创造高额的利润。
我点着一根烟,慢慢抽了一口,说:“二毛,我不死心,这样败给你真的不死心,我还想再玩玩,如果以后真的玩不过,再跟着你干,行不行?
从前的事儿,你不对,我也不对,咱俩都干过傻事儿,我希望你不计前嫌。”
二毛呵呵一笑:“我本来就没有计较,如果还恨你,就不会给你这么高的价格了。”
我点点头:“行!那咱俩一言为定,今年年底,一局定输赢!”
二毛说:“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就这样,我拉着嫂子走出了办公室。
过车间的时候,车间的员工呼呼啦啦冲出来一片。那些工人全都对我恋恋不舍:“初九,你别走……。”
“初九哥,你怎么会输给二毛?接着跟他斗啊!”
“杨初九,我瞧不起你,就这样认输了?你个怂包!”
我真不知道该跟这些好心的群众说啥,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跟二毛这一局,的确是我败了。
一下子跳上了大院的高台上,我冲着大家喊:“乡亲们,我杨初九输了,自古以来都是认赌服输!二毛赢得很光彩,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换了新东家,不要有情绪,好好干,别跟钱过不去,别跟自己的生活过不去。以后我杨初九如果发达了,还会请大家回来……你们回车间去吧。”
说完,我拉着翠花冲出了工厂,出门就嚎啕大哭起来,跟俺爹死了一样,表示对工厂的恋恋不舍。
光打雷不下雨,哭声不小,没有眼泪。
这声号哭,就是哭给二毛看的,我要告诉他,自己的心血被人抢走了,好心痛啊。
果然,二毛瑟起来,翘着二郎腿,叼着烟卷,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秀莲说:“二毛,咱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你瞧初九哭成啥了?”
二毛说:“我要的就是这个下场,看的就是杨初九痛哭流涕的样子。小样儿,跟我斗!惹急了,老子一脚把他踢出仙台山!”
秀莲却隐隐感到了担忧,说:“仙台山的蔬菜公司,咱们收购的并不理想,前前后后,砸进去两千五百万,今天收购杨初九的跟翠花的股份,又是两千万。咱们的账上已经没钱了,上哪儿再填补?”
二毛说:“不怕,小鸡儿不鸟,自有便道。我手里还有半个饲养场,把饲养场卖掉一部分,换两千万,送给杨初九。”
秀莲道:“可是这样,咱们就失去了饲养场原有的股份,万一蔬菜公司不赚钱,就没有退路了。”
二毛说:“没事儿,杨初九能把蔬菜公司干得有声有色,我同样可以。你知道吗?去年到今年,两年的时间,仙台山的蔬菜公司就盈利六千万。
六千万啊,那些群众跟杨初九全都赚发了,现在这公司被老子快手拿下,不到两年,我同样可以挣出六千万。”
秀莲说:“希望你的算计没错。那好,俺立刻联系人,把将军岭的股份卖掉。”
现在,二毛必须要卖掉将军岭的股份了,因为他真的没钱了。
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那两千万必须在一个礼拜之内到账。
也就是说,剩下的七天,他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把将军岭的饲养场抵押给银行,从银行贷出两千万,
第二,直接找个买家,卖掉三成的股份,换取两千万。
这样的话,他在饲养场还有一成的股份,加上一成的管理干股,也不算亏。
到银行贷款比较麻烦,光审核也得半个月,还是直接卖掉划算。
很快,二毛开始找买家了。
正在他瞌睡的时候,来一个枕头,一个很大的买家来到了将军岭。
电话是饲养场一个主管打来的,问二毛,他的饲养场卖不卖?
二毛跟秀莲听到这个消息,当天夜里就坐车回到了将军岭。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瞅到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个人同样是个光头,衣冠楚楚,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
跟光头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长头发的青年,两个人一起站立,跟二毛握手。
光头说:“二毛哥是吧?久仰久仰。我叫陈光亮,这位是我的合伙人,名字叫孙长毛。我们两个想跟你谈一谈饲养场股权收购的事儿。”
二毛立刻说:“欢迎,欢迎,不知道光亮哥在哪儿发财?”
光头说:“在l市。我们特意从l市过来的,想在仙台山发展自己的企业,没别的能耐,就会喂猪,喂牛。从头干起觉得发展太慢,所以一合计,干脆收购你们这儿一部分股份算了,咱们合伙做生意。”
二毛说:“可以,欢迎合作。”
光头直入主题,没有一句废话:“我们已经找人估算过了,目前您在饲养场的股份是四成,加上一成的管理干股。我们只收购您三成,价格大概是两千万,剩下的一成跟管理干股,你还可以继续留着。”
二毛一愣,心说,这两个人一点也不简单,竟然知道我三成股份的准确产值,丝毫不差。
看来他们早有预谋。
这个价格是合理的,饲养场就在哪儿,猪,牛,羊,驴各种家畜的价格都可以算出来。谁也唬不住谁,谁也骗不了谁。
再接下来,就进入了谈判期,光头跟长毛一个劲低压价,二毛跟秀莲一个劲地提价。
第一天竟然没谈成,光头跟长毛也没走,住在了将军岭。
第二天第三天接着谈,两个小子不紧不慢,时间拖啊拖。把二毛都给拖傻了。
光头跟长毛等得及,二毛等不及,因为我跟他的合同写得清清楚楚,一个礼拜钱没到账,我可以随时撤销合同,也可以向他索要滞纳金。
两千万的滞纳金,也不是个小数目。
直到第六天的下午,谈判才算成功。二毛将三成了股份卖给了长毛跟光头。合同一签,两千万就顺利到了二毛的账上。
这些钱在二毛的账上只待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转账到了我的银行账号上。
二毛上当了,做梦也想不到,长毛跟光头是我安排过去的。
在他拼命收购蔬菜公司的当口,我也在收购他的饲养场。
这就是一场博弈,暗地里的较量,股份的争夺。
第421章 第一轮攻击
二毛在准备跟我做最终决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败局。
他得到了一座蔬菜工厂,可我却得到了两千万,同时拥有了饲养场三成的股份,抄了他的后路。
做生意就是这么转过来转过去,三转两转,我的钱到他那儿,他的钱到我这儿,最后,把这小子都绕晕了。
起初,二毛没明白过味来,觉得自己用饲养场的三成股份,换了我跟翠花在蔬菜公司三成半的股份,这笔买卖挺划算。
可这个时候,他已经一脚跳进了陷阱里不能自拔。而且这个陷阱,我为他挖好久了。
当初,在他收购孟哥,瓜妹子跟陶寡妇,杏儿的股份时,我在l市拖延了七八天,就是在想对付他的计策。
现在,这个计策成功了。
接下来,我对他进行了连番的攻击,两千万到账的第二天,第一轮攻击就开始了。
首先给张德全打了个电话,电话打过去,y市的张德全正坐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扣脚丫子。
“叮铃……。”张德全拿起电话,拔下了嘴巴上的雪茄,一边搓脚气一边问:“谁?”
我说:“我,初九,张哥你还好吧?”
张德全说:“不错,能吃能睡。初九,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说:“回来三四天了,张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当初拐走恁媳妇小丽的那个无赖,二毛,你还记得吧?”
张德泉说:“记得,咋了?”
“现在听说他在将军岭,准备把你新媳妇也拐走,你还不知道吧?”
张德泉一愣:“二毛在哪儿?七八年没见过他了,那小子还活着?”
我说:“活着,赵茅缸就是二毛,早在你饲养场干好几年了,而且跟你媳妇,就是俺嫂子勾搭好几年了,俩人都睡不知道多少回了,想不到你还蒙在鼓里?”
“你说啥?赵茅缸……就是二毛?我聘用的总经理?占有我饲养场四成股份的那个?”
我说:“噎死!就是他,你媳妇早跟他好了,如果你现在回家,说不定能把他俩捉奸在床。我敢肯定,此时此刻,秀莲嫂子就在二毛的被窝里。”
咣当!一声,张德全的电话掉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愤愤不平:“我说看赵茅缸恁眼熟,感情是当初拐走小丽的二毛!王八羔子仙人板板,勾搭老子一个媳妇不算,新娶的也不放过。老子跟他拼了!”
张德全气坏了,五雷轰顶。
最近,他一直觉得秀莲不正常,媳妇夜里都不让他碰,原来是有了新相好。
二毛那小子真可恶!不行,我要回家,拧掉他的脑袋。
于是,张德全一声令下,带上四个保镖,连夜赶回了家。
他要把二毛的脑袋锤扁!
不可否认,我这招有点损!
弹指挥间,就能让二毛遭受一顿毒打,饲养场的一成管理干股,张德全一定会收回去。
睡了人家的老婆,剩下的那一成股份也别要了,因为张德泉不会让二毛白睡秀莲。
被我猜对了,就在张德全连夜从y市赶回家,准备把媳妇捉奸在炕的时候,秀莲跟二毛正在饲养场的办公室里缠绵。
这段时间,一男一女如鱼得水。
张德全半个月不回一次家,秀莲寂寞难熬,天天在饲养场跟二毛鼓捣。
他俩的关系,全厂的员工都知道,独独瞒住了张董事长。
这天傍晚,秀莲没回家,二毛也没有返回仙台山。
仙台山的蔬菜公司,他交给了小赵跟小李,这边的饲养场股份刚刚出售完毕。
二毛吁口气,说:“终于把杨初九给赶进了死胡同,秀莲,咱们大获全胜了。”
秀莲也乐得不行,说:“二毛,你真有本事,以后,咱们可以转型蔬菜了,杨初九占据的半壁江山,全部成为了咱们的私有产业。真好,啧啧啧……。”
她抱上二毛的癞痢头,接连亲了好几口。
恋爱的女人是蠢的,出轨的女人更加蠢,处处向着野汉子,那怕自己捞不到一点好处。
她没有因为背叛我而感到羞愧,反而觉得为二毛付出是心安理得。
二毛就那么抱着秀莲,滚倒在了办公室的床上,抱他,亲她,摸她。
秀莲也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冲动,跟二毛打滚,一张床被压得嘎吱嘎吱响。
俩人的衣服不知道啥时候扯光的,全都一丝不挂。
生过孩子的女人完全成为了丰润的少妇,摸哪儿都是鼓胀的,哪儿都是滑溜的,还泛出一股淡淡的奶香。
从前,二毛一直在学我,只是跟秀莲摸,俩人没有干出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自从仙台山那次女人要挟成功,二毛就被彻底征服,而且对秀莲流连忘返。
他回到梨花村跟陶二姐是夫妻,俩人彻夜鼓捣。来到将军岭跟秀莲又是相好,俩人又彻夜折腾。
他把两个女人玩耍在鼓掌之间,如鱼得水,逍遥快活。
可咋着也想不到,大祸正在悄悄降临。
两个人你啃我,我咬你,全身摸个遍,亲个遍,接连打了好几次冷战方才罢休。
事毕,他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二毛问:“逮不逮?”
秀莲说:“逮!俺恨不得天天跟你逮。”
二毛说:“等我拾掇了杨初九,回头就拾掇张德全,到时候咱俩名正言顺,保证天天让你逮。”
秀莲将二毛越抱越紧,说:“茅缸,你跟陶姐离婚吧,咱俩成亲。以后,咱就是两口子了。俺可以帮你把张德泉整垮,得到他的家产,然后远走高飞。”
二毛说:“好,远走高飞,这辈子都不分开!”
话随这么说,可二毛却不敢这么做。
他对秀莲只是利用,利用完了,可以给她一部分钱。就算远走高飞,也不会带上她,因为舍不得陶二姐。
陶姐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男人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对秀莲根本没当真。
折腾完一阵,休息片刻,秀莲又来劲了,再次将二毛压在了身下。
可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却咣当一脚被人踢开了,四个身强力壮的保安鱼贯而入。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张德泉,里面的谈话老张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他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拐杖点在地上啪啪响。
二毛跟秀莲同时吓一跳,赶紧去摸电灯的开关。啪嗒一声电灯照亮,一对狗男女同时又打个冷战。
真是怕啥来啥,最害怕张德全,可张德全还是出现了。
老张被眼前的一切弄得头晕目眩,浑身颤抖,差点没晕死过去。
他前前后后娶过五个老婆,其中两个病死,两个跟着野汉子私奔。
只有第五个老婆秀莲帮他生了个儿子,本来日子美满,家财万贯,生活幸福。可做梦也想不到,秀莲还是没有逃掉红杏出墙的命运。
那么多的绿帽子扣他脑门上,绿化了他的家庭,绿化了他的全身,无奈的屈辱让他暴跳如雷。
他呆呆指着一对红条条的男女,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们,你们?……给我打!”
四个保安已经将男人跟女人同时按在了炕上,秀莲跟二毛都是动弹不得,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保安问:“董事长,打谁?”
张德全说:“赵茅缸,把赵茅缸给我打死!打死我负责。”
“好嘞!”四个保安将拳头抡圆,叮叮咣咣一顿胖揍,差点把二毛打回姥姥家去!
他们是真打,拳打脚踢,用板凳摔,用椅子砸,其中一个保安还拉出一根皮带,生生将二毛从炕上给抽在了地上。
二毛顾头不顾腚,双手抱着脑袋,哭爹叫娘,嘴巴里喊着饶命,心里却想,随便吧,打不死就行,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眨眼的时间,他被打得遍地鳞伤,鼻青脸肿,鼻子嘴巴向外窜血,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了。
秀莲在旁边吓个半死,女人顾不得穿衣服,光着身子从炕上扑下来,猛地将二毛抱在了怀里。
她的嚎叫声竭斯底里:“别打了!别打了!要打,就打俺吧,是俺勾搭他的……当家的,饶命啊!”
张德全一听更加生气,贱妇竟然护着贱夫,这个时候还在为他苦苦求情。
他气得抡起拐杖,当!抽在了秀莲的后背上,只一下就将女人抽出去老远。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带你那么好,你却偷汉子!我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穿……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把他们两个……吊起来!”
四个保安得到董事长的吩咐,两个拉胳膊,两个拽腿,将一对贱人拖出办公室,嗤地一声,绳子一荡,一男一女赤身果体就被吊在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
七年前的一幕再次展现。
当初,二毛在将军岭割麦,跟小丽相好那会儿,也是这样被张德全捉奸在床,也是这样被吊在了树上。
今天,除了地点不一样,跟七年前的那一幕简直一模一样。
上次是张德全觉得把他打死了,扔进了村南土窑旁边的山沟里。
今天,老头儿差点崩溃,却不想打死他。
一个老婆背叛,是女人人品问题,五个媳妇三个跟野汉子私奔,他就不得不自我反省了。
都怪自己不是男人,拴不住女人的心。打死二毛也没用,杀人是要偿命的,还是教训一顿算了。
二毛被吊在树上,头上的假发掉了,显出本来的面目,张德泉瞅得就更清楚了。
果然是那个死光头,曰他娘嘞!专门跟老子作对,拐我媳妇……。
二毛睁开眼,冲张德全微微一笑:“老张,今天我又犯你手里了,想杀就杀,老子绝不皱一下眉头。”
张德全问:“一句话,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怎么说,私了怎么说?”
张德全道:“公了,把你打个半死,移交法办。私了,你不用挨打,但你在饲养场剩下的一成股份必须给我。总经理的位置也没有了,一成的管理干股也没了,你马上卷铺盖滚蛋,从此不能在将军岭出现。”
二毛噗嗤一笑,说:“私了……必须要私了,因为这样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张德全点点头,吩咐道:“好,合同拿来,让他签字。”
旁边的保安赶紧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二毛,顺便给他一支笔。
二毛头朝下吊在树上,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赵茅缸。
就这样,他在饲养场一成的股份跟管理干股都没了,一晚的时间成为了穷光蛋。
第422章 失算了
第一轮攻击就这样宣告成功。
借刀杀人,不费吹灰之力,一个电话就弄没了二毛两成的股份。同时,让他遭受了一顿皮肉之苦。
这一招的确歹毒,按说,我是不想这样做的,因为有损本帅哥的名誉。
可二毛来势汹汹,生意场上的残酷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难怪老子手下无情。
再说,就算我不打小报告,他跟秀莲之间的丑事,张德全早晚会知道。
二毛之所以尽快出手三成股份,就是想趁早拜托张德全,免得他跟秀莲的事儿东窗事发。
到那时,就真的屁也捞不着了。
老子只不过把将要发生的事儿,提前了一下而已。
让张德全跟二毛翻脸,还有一个好处。
老张可是仙台山蔬菜公司最大的客户,每年拉我上千万斤蔬菜。
跟二毛闹翻,张德全就不会要二毛的蔬菜了,完全可以削弱二毛的蔬菜销售市场。
可谓一箭双雕。
老张一摆手,两个保安将二毛从树上放了下来。
张德全说:“你滚吧!以后这家饲养场跟你没关系了!”
二毛说:“没事儿,我不在乎,因为我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早晚我会杀回来,弄你个倾家荡产。”
张德全怒道:“就凭你?你也配?好吧,老子等着你,看你咋杀回来?”
就这样,二毛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其实他连袖子都没挥,因为根本没穿衣服,只带走一件花裤衩。
“二毛!你别走,别走啊,你走了俺咋办,俺咋办啊!茅缸子……。”秀莲在后面一个劲地呼喊。
可二毛根本没回头,连夜打车离开了将军岭。
“天啊,俺这是咋了?人财两空,人财两空啊,啊呵呵呵……。”秀莲被吊在树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知道自己跟二毛完了,再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而且癞痢头以后不会再见她。
二毛走了,张德全跟秀莲的账还没完,老张几乎气个半死,用鞭子狠狠抽了秀莲几十下,将女人打得遍体鳞伤。
打几十鞭子还是不解气,他又用鞋底子抽女人的屁股三百六十五下,把秀莲的屁股打得又红又肿,阳光灿烂。
最后一招更猛,竟然用燃烧的雪茄狠狠在秀莲的屁股上用力拧,咬牙切齿!
嗤地一声硝烟弥漫,秀莲扭着身子惨叫起来,女人的屁股被老张用烟头烫了个窟窿眼儿。
秀莲遭了老罪,被男人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在炕上一躺就是半个月。
张老板还没完没了,半个月以后回家,又把女人抽一顿,旧伤上摞起了新伤。
秀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从哪儿以后一病不起。
张德全再也不让女人掺和生意上那些事儿了,还安排两个保安看着她,女人走哪儿,保安跟到哪儿,不给她任何跟野汉子碰头的机会。
二毛悻悻回到了梨花村,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输。
丢掉了饲养场一成的股份,却得到了仙台山整个蔬菜公司,仍旧信心满满。
可他没想到,我的第二轮攻击又开始了。
第二轮攻击,就是蔬菜的原料控制。
仙台山一年一度的大白菜成熟了,到了上市的季节。同时也到了蔬菜工厂储存原料的旺季。
没有原料,保鲜蔬菜就无法加工,加工不出来保鲜蔬菜,就不能赚钱。
可这个时候,他竟然一颗白菜也收不上来。
那四千亩地是我的,地里产出来的白菜也是我的,老子乐意卖给谁就卖给谁。
我宁可卖给菜贩子,交给大东二东,在本地消化,就是不卖给二毛。
我的白菜分三路,第一路,当然是给二东一部分,让附近几个城市的菜贩子到仙台山批发市场批发。
第二路,交给张德全,拉到山东沿海一代,直接用船运到东北,或者棒子国。
第三路,给y市的张姐,将蔬菜运上火车,沿着蒙古草原直奔察哈尔,向西销售到哈萨克斯坦,再向北直冲俄罗斯。
走不到欧洲,白菜就销售了一多半。
俄罗斯跟棒子国,每年的白菜价格高得惊人。在地里四毛钱装车,到棒子国能卖到折合人民币三四块。
除去一切的运费,消耗,仍旧有一块五以上的利润。
这次是我跟他们合股干的,利润对半分。因此,四千亩的白菜,又是一个天价。
今年卖菜,这些利润都是我跟嫂子翠花的,仙台山蔬菜贸易公司散架了,不复存在了,所有群众的股份都被二毛收购走了。
既然你们的股份全部卖给了二毛,我的利润当然不会分给任何人。
闲不住的,可以给我打工,打工只能领工资,却没有任何的分红。
这样一来,后半年仙台山群众的收入就没那么多了,山里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傻事儿。
可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陶寡妇的车队还在,仍旧是那六十辆三马子,三马子队挣的也只能是运费。
因此,二毛不但没有击垮我,反而是帮了我的大忙,让我甩去了所有的累赘跟负担。
四千亩地,其中五百亩,是承包给了四个村的村民,那些村民也不愿意将蔬菜卖给二毛。
所有的蔬菜都是统一管理,统一销售,在地里,我就把那五百亩白菜给收了。
菜源收不上来还是其次,最关键的,二毛工厂产出来的保鲜菜也卖不出去。
因为他没有自己的销售市场。
张老板,张姐,还有当初从江老婆儿哪儿拉来的十多个大贩子,今年都不拉保鲜菜了,全部帮着我运输大白菜。
一辆辆空车开到田间地头,一辆辆满载的重车呼啸而去,仙台山的山道上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好一番繁忙的景象。
这个时候,二毛才感到上当了,原来自己花五千万收来那么多股份,到手的却是一座空厂,他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从前,二毛是这样想的,仙台山是蔬菜基地,不缺原料,想收多少有多少。
产出来的保鲜菜不发愁卖,他可以接过我原来的客户,控制我原来的市场。
工人更加不缺,仙台山有的是劳工。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些员工是跟着我走的,我到哪儿,他们到哪儿,市场也是围着我一个人转的。
仙台山之所以发展迅猛,靠的不是一个蔬菜加工厂,而是我这个领头雁,带头羊。其次,是所有人的汗水努力。
群众的汗水才是真正的股份,而那些汗水,不是用钱可以计算的。
瞅着漫山遍野的拉菜车,瞅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二毛一屁股坐在了工厂办公室的椅子上,颓废到了极点。
他说:“大意了,失算了,上当了,赔钱了……。”
小赵跟小李也感到了不妙,问:“毛哥,咱们赔了多少?”
二毛说:“四千万,最少陪四千万,我们只得到一座空厂。这里的车间加上机器,一草一木都算上,也就八百万左右,其他的钱都打了水漂。”
小李跟小赵全都打个哆嗦,问:“为啥会赔那么多?”
二毛说:“不怪杨初九,是我自己偷换了概念。高估了那些股份的产值。那些股份,是他们劳动成果的分红,不是固定产值。
没人为我劳动,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产值,所以,就拿不到分红。而他们的分红,是根据当初入股的多少算的。”
小赵跟小李差点被绕晕,没听明白,摇摇头说:“不懂……。”
二毛说:“不但你们不懂,当初我也不懂,秀莲也没搞明白。你说啥也没搞明白,我就颠颠收他们的股份,这不……傻逼吗?”
小赵跟小李接着问:“那你们当初是咋着算的?”
二毛说:“杨初九应该是这样运作的。比如,他跟大家合伙,集资一百块,然后他带头领着大家,把这一百块的本钱运作发挥到了极限。一年创造利润一百万。
然后根据每个人集资的多少,去分这一百万。他控制了货源,控制了市场,控制了劳工的资源。
而我跟秀莲却死死盯着那一百万的利润,只看到那一百万的利润,异想天开用一百万去收购他们那价值一百块的股份。
却没有想到货源不是自己的,市场不是自己的,那些劳工也不是自己的。
结果收购以后才发现,那只是一百块,你说这是不是傻逼?”
小赵跟小李点点头:“这样算来,的确够傻逼的。不过,咱们可以夺他的货源,夺他的市场,夺他的员工,照样把这一百块的运作发挥到极限啊?”
二毛摇摇头:“有些东西是夺不走的,杨初九在蔬菜行业摸爬滚打了七八年,早就是根深蹄固。
在他的眼睛里,市场就是资产,劳工是资产,货源也是资产。而这些资产,却没有写在合同里。
就算写在合同里,菜贩子不买我们的菜,工人不帮我们干活,我们仍旧是赔钱。这一局,我赔惨了。”
“这么说,咱们花五千万,只得到一个价值八百万的工厂?剩下的四千万,全落杨初九跟那些群众的腰包里去了?”
二毛说:“是,这是我们自己一脚跳进来的,哭着喊着把钱砸给人家的。那么大个肉包子砸过去,怪不得杨初九眼皮也没眨一下,就把三成的股份给了我。因为这孙子早就看到,货源我夺不走,劳工我夺不走,市场我更加夺不走。”
小赵跟小李问:“那接下来咋办?”
二毛说:“接下来,我先晕一会儿……。”
说完,他咣当晕倒在地上,老半天没爬起来。
第423章 挽回败局
傍晚,二毛浑身无力意兴阑珊,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一脑袋扎在了炕上,仿佛大病一场。
陶姐已经做好了晚饭,将饭菜端上餐桌,呼唤道:“二毛,起来吃饭了。”
二毛没吱声,也懒得起。女人就过来摸他的额头,问:“咋了?哪儿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哪知道二毛一下子抱紧陶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说:“陶姐,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
陶二姐莫名其妙问:“咋了?到底咋了?出啥事儿了?”
二毛说:“陪了,咱们的生意赔了,我几年的心血全都没了……呜呜呜。”
陶二姐却噗嗤一笑:“不就赔钱了嘛,赔就陪了呗。”
“我瞒着你,卖掉了将军岭所有的股份,那些股份打了水漂,啥都没了。”
“没就没了呗?”
“我对不起你,还跟别的女人睡觉了。”
“睡就睡了呗。”
“你不生气?”
陶二姐说:“俺生啥气,你不是还活着吗?俺也活着,大家都活着就有希望,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可咱家成了穷光蛋,除了那个破厂,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你跟孩子都要受苦。”
“那俺就跟着你受苦,当初不也从穷日子过来的嘛?”
二毛问:“你为啥就不生气呢?你应该打我,骂我,跟我闹,跟我离婚,然后抱着孩子回娘家,为啥还对我这么好?”
“俺干嘛要生气?干嘛打你骂你?干嘛跟你闹,俺也没娘家人。”
“至少你应该骂我一顿,出出气啊,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
陶姐的笑更加温柔,抱上了男人的脖子,脸腮也贴上了男人的癞痢头:“俺知道你不好过,知道你做生意很累,为了这个家不容易。
你想俺跟孩子过好日子,想在俺面前证明,你是最棒的,啥都比杨初九强,其实你不用证明,俺知道你就是最棒的,全世界最棒最棒的男人。
你的钱俺不在乎,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俺也不在乎,生意场上风花雪月在所难免。别管你跟几个女人睡过,也是为了挣钱,为了养这个家。
你才是俺最大的财富,俺一辈子的希望,有你,有俺,有炕,有孩子,足够了。跟着你讨饭,吃糠咽菜,只要一家人不分开,啥也不是问题,你是多少财富也换不来的……。”
“陶姐……哇!”二毛哭得更惨了,将陶姐越抱越紧,疤脸也在女人的胸口上蹭来蹭去,把陶姐的衣襟弄得湿漉漉的。
他想不到陶姐这样豁达,豁达得那么伟大。
陶姐没文化,说不出啥豪言壮语,却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她的善意,谅解,鼓励,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这时候二毛才意识到,所有的钱都是过眼云烟,有个完整的家,有陶姐跟孩子才是一生最大的财富,有家就有希望,有媳妇就可以一切从头再来。
陶二姐任凭他哭,还一边帮他擦眼泪。
二毛说:“陶姐你放心,这一局我会扳回来的,一定会扳回来,我是一只打不败的小强,最终会战胜杨初九。”
陶二姐眉头一皱:“你还想跟初九斗?你打不过他的。”
二毛说:“打得过,一定能打得过他,你放心,我还有办法,夺回属于咱们的一切!”
陶二姐摇摇头:“二毛,算了,初九已经手下留情了,命中注定,你不是他的对手。”
“手下留情个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为啥三绕两绕,他就把我的钱绕没了呢?全进了他的腰包?不用问,我在饲养场的股份,就是他收购的,这小子一定在偷着乐……我到底哪儿错了?”
陶姐说:“二毛,你没错,起初你收购蔬菜公司的股份,并没有错。那些村民的股份虽说是虚拟产值,可在杨初九的手里,就是实实在在的钱。
你用那样的价格去收购村民的股份,是对的,因为价格再低,他们不可能会卖给你。
你错就错在,不该收孟哥的那一份,不该收购陶寡妇,杏儿,跟瓜妹子他们的股份。不该把江百岸赶下台,更不该夺走翠花董事长的位置。
收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该适可而止。剩下的那一半,让他们去打拼,去盈利,你只需要坐享其成,每年就能得到上千万的红利。
可你却把那几个寡妇赶走了,孟哥跟江百岸也赶走了,还梦想把翠花跟初九也踢出局,这就是大错特错。
俺告诉你,三个仙台山贸易公司,也换不来一个杨初九。初九在,你就能赚钱,没有初九,你就会一败涂地。
你把他给逼急了,碰了他的兄弟,他的亲人,最不该的是,你欺负了她嫂子翠花,他能不跟你拼命吗?”
二毛恍然大悟,说:“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不该去惹翠花。翠花是杨初九的软肋。要不这样,我再把一半的股份卖给杨初九,让他重新接手仙台山贸易公司。这样的话,杨初九一定会为我拼命。”
陶二姐说:“你又错了,自从你把初九踢出局,就注定你大错特错。现在蔬菜工厂已经不值钱了,最多八百万,杨初九就算收购一半,也只能给你四百万,甚至四百万都出不到。你想想陪了多少钱,再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二毛又说:“对对,此刻的杨初九一定会来压我,想白白把工厂收走,我不能让他得逞!”
二毛犯糊涂了,手足无措,完全乱了方寸,他根本不知道咋办,脑子里也乱成了一锅粥。跟他当初在饲养场大刀阔斧精明强干的姿态截然不同。
这小子都被我给弄蒙了,媳妇儿反而成为了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说:“你一定知道该咋办,对不对?二姐你说,咱们该咋办?我一切都听你的。”
陶二姐咬咬牙:“好,既然你决定了,明知道是败俺也占你这边。反正已经赔了,还不如干脆陪到底,跟杨初九顶着干,咱们这样,明天开始集资。”
“集资?”
“对。”
“咋着集资?”
陶二姐不得不帮着二毛了,别管咋说,二毛总归是她男人,她当然要偏向自己男人。
女人就是这样,跟谁睡觉跟谁亲。哪怕男人走的路是错的,她也要陪着他一错到底。
陶二姐说:‘咱们已经没钱了,可仙台山的群众有钱,因为他们刚刚卖掉手里的股份,全都有存款。
咱们可以把到手的股份再卖出去,让他们入股,大概可以筹集资金一千万。
有了这一千万,就可以跟杨初九搏一搏,首先买一批菜囤积起来,作为工厂的货源。车间的工人是现成的,先把保鲜菜加工一部分,然后再跟杨初九争夺市场。”
二毛问:“怎么争夺?”
“让利啊,给那些菜贩子让利,让他们帮着我们销售保鲜菜,杨初九的菜当初卖到了东北,棒子国,还有俄罗斯,咱们也往哪儿的市场冲,一下子就会把他的市场冲垮掉。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帮着我们把菜卖出去,我们就给他分红。不出三年,咱们的损失全部都会弥补回来,挽回败局!”
二毛瞪大了眼,傻呆呆瞅着陶二姐,
二姐问:“你瞪着俺干嘛?”
二毛说:“你行啊媳妇儿,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这些东西,你那儿学来的?”
二姐说:“杨初九教的,当初他就是这么经营的,没吃过吃肉,可俺见过猪走。”
二毛跟第一次见到陶姐那样,几乎不认识她。这还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女人吗?还是哪个哭啼啼可怜楚楚的寡妇吗?
商场的磨砺跟打拼,把每一个仙台人全都磨成熟了,有了经商的头脑,陶姐也不例外。
女人这么一说,二毛的脑子顿时豁然开朗,又充满了信心:“好,明天我就挨家挨户集资,决定跟杨初九大干一场,这个办法真好。”
陶二姐噗嗤一笑:“俺帮你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你该咋报答俺嘞?”
二毛说:“无以为报,还是俺媳妇儿聪明,那就千里江陵(一日还)呗。”
陶二姐摇摇头说:“不行!万里江陵(十日还)。”
二毛说:“行!为了你,我甘愿精尽人亡。”
就这样,俩人晚饭也不吃了,解衣服上炕,鼓捣起来。
这一晚,二毛很卖力,再次看到了希望。不过他没有万里江陵,三千里江陵没走到头,就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
事毕,俩人都是汗津津的,呼呼喘气,胸口上下起伏,陶二姐问:“老实交代,俺俊,还是哪个秀莲俊?”
二毛抱着女人湿漉漉的身体说:“当然是你俊。”
“俺白,还是秀莲白?”
“你白。”
“俺的腿功好?还是秀莲的腿功好?”
“当然是你的好,你可以跳芭蕾,哪儿都软,哪儿都白,哪儿都好。”
“那你以后还去找她不?”
“不找了,有了你,谁也不找了。”
“说话算话?”
“当然,我可以对天发誓!”
“千里江陵,再还一次!”
“媳妇饶命,明天再还吧,今天我的小腰都要折腾断了……。”
二毛终于败下阵来,两个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计划拟定,第二天早上就开始行动了,二毛跟陶姐写了四张布告,分别贴在了四个村子大队部的门口。
没到上班的时间,四个村子的大队部就聚集了一帮人,都在看二毛跟陶姐的布告。
布告:今有仙台山蔬菜贸易公司董事长赵茅缸,面向所有群众集资入股,入股自由,退股自由,年底根据股金的多少拿取分红,希望大家踊跃加入,来者不拒。
很快,二毛集资的事儿就在村子里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
翠花也瞅到了布告,忧心忡忡回到了家。
她说:“初九,二毛又开始集资了,打算跟咱们接着斗,你可要做好准备。”
我一听呵呵笑了,说:“二毛这小子就会穷折腾,当初收购了村民的股份,现在又打算把那些股份卖出去,简直他娘的穷折腾,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第424章 移花接木
不可否认,陶二姐这一招特别厉害,一旦被她融资成功,二毛的蔬菜加工厂一定会起死回生。
但我却没有尿他们两口子,因为本帅哥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可能融资成功。
此刻仙台山的群众已经觉醒了,今年八月,没人拿到分红,所有人都吃了大亏。
卖掉股份,损失的是他们自己,大家再也不会上二毛的当。
孟哥,江百岸跟杏儿他们反而纷纷劝我融资,跟二毛争夺村民手里的存款,说决不能看着他把村民给坑了,必须要保住所有人的财产。
可我现在不缺钱,根本用不着融资。
将二毛饲养场的三成股份收购,我跟翠花在银行还存了一千五百万。
再说这四千亩白菜卖掉,结算以后,至少还有能盈利两千万。
而且我还有一定的资金储备,就是小宁跟小红在y市的罐头厂。
那个罐头厂的资金储备也已经达到了千万以上,这些成就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
我呵呵一笑说:“算了,村民挣点钱都不容易,再说我也不想为那些小股东卖命,想自己干。”
孟哥说:“初九,你想抛弃我们,不要我们几个了?”
江百岸也说:“是啊初九,蔬菜公司没了,我也没用武之地了,以后咋办?”
我说:“我可以聘请你们啊,百岸哥,以后你还是我的总经理,孟哥,你也是我的经理,还接着干村长,可以从我这儿拿干股。只要你们跟着我,还跟当初一样,几个经理的位置不变。”
杏儿,瓜妹子,还有陶寡妇一听乐坏,欢呼起来:“初九,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公司卖掉,我们是赚钱的,而且赚了几千万。根本没赔钱,赔钱的是二毛。现在我们有钱了,可以再成立一家公司啊,公司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你快说,叫啥,叫啥?”
我说:“叫……翠花蔬菜水果贸易公司。”
“啊?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这名字很好听啊,因为你们的新董事长还是翠花,我还是副董事长。”
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明白了,还是跟当初一样,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翠花。
唯一缺少的是没了蔬菜加工厂。
杏儿问:“可我们没了厂子,咋办?以后保鲜菜的市场,还不都给二毛?”
我说:“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有新厂,而且半个月之内就会接手,里面的设备一点也不比仙台山的差。”
“我擦!真的?快告诉我们,新厂在哪儿,在哪儿啊?”杏儿跟瓜妹子都等不及了。
我只说了两个字:“保密。”
在把二毛架空的同时,我已经准备在筹备新厂了。
新厂没在别处,就在y市,也就是江百岸老娘从前的朝阳蔬菜公司。
朝阳干不下去了,苦苦支撑了两年。在这两年里,我控制了货源,控制了市场,江老婆儿的蔬菜工厂几乎无利可图。
最后的几个月,工人的工资都开不转。
其实江伯母根本没在乎朝阳那点收入,她们家的生意盘子很大,像朝阳这样的蔬菜工厂,在别的城市至少还有两座。
而且,她在做钢铁贸易,最近准备收拢资金,投资房地产,朝阳蔬菜工厂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蝇头小利。
所以,他准备把工厂卖掉,一只在寻找接受工厂的买家。
起初,她想把工厂卖给张德全,并且亲自跟张德全约见了一次。
可张德泉最近心情不怎么好,老婆偷人,把他弄得精神颓废至极。
他说:“老嫂子,我是不会接受你蔬菜工厂的,保鲜菜的确赚钱,可不是我的强项,你想卖的话,我给你介绍个买主,保证能给你个不错的价钱。”
江老婆儿鼻子一哼:“你想我卖给杨初九对不对?做梦!老娘就是一把火将工厂烧了,也不会给杨初九。”
张德全呵呵一笑:“不会的,我帮你介绍的这个人不是杨初九,而是l市的。他们刚刚收了我饲养场三成的股份,特别有钱。”
江老婆儿说:“好吧,只要不卖给杨初九,咋着都行!你帮我约见他们吧。”
就这样,张德全把长毛跟光头介绍给了江老婆儿。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工厂的设备按照废铁的价格,车间跟厂房已经略显老旧,里面的工人全部辞退,地皮全都是租的。
一揽子收购计划算下来,价值是五百万左右,地皮的承包期还剩三十年。
剩下的三十年,有长毛跟光头每年付给地主承包费。
就这样,合同一签,半个月的时间不到,长毛跟光头就把朝阳蔬菜工厂给收了。
江老婆儿没想到,长毛跟光头就是我派去的,真正收购她工厂的仍旧是我。
等她明白过味来,已经晚了,我跟江百岸早就顺利接手。
仙台山的大白菜卖掉了大部分,剩下的全拉进了朝阳蔬菜公司的冷库里,江百岸也走马上任,成为了朝阳公司的总经理。
这可把江老婆儿气坏了,气势汹汹去找张德全算账。
来到张德全的公司办公室,老婆儿将价值三十万的皮包一下砸在了张德全的桌子上,怒道:“老张,你骗我?”
张德全问:“我咋了?”
“当初你说过,我的蔬菜公司不会给杨初九,为啥接手的不是长毛,也不是那个光头?”
张德全说:“老嫂子,这不能怪我啊,我咋知道长毛和光头跟杨初九是一伙儿的?你头天把这厂子卖给他俩,第二天他俩就把厂子卖给了杨初九?”
江老婆儿怒道:“这分明就是杨初九在背后搞鬼,长毛跟光头就是他安排的,买厂的钱也是杨初九出的,这就是他的奸计!”
张德全呵呵一笑:“你上当了,我也上当了,杨初九偷换了一下概念,你就钻进了他的圈套。”
木已成舟,工厂已经出手,合同都签约,钱也到手,她后悔也晚了。这家工厂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干着急也没办法。
江老婆儿咬牙切齿:“杨初九这个人真可怕,他想咋着就一定能做到,花样百出,你跟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后你要小心他。”
张德全说:“你放心,以后在生意场上真跟他交手,我就绕着走。”
一招移花接木,江伯母的工厂就成为了我的,这就等于我把方圆几千里的保鲜蔬菜全部控制,从此以后,江老婆儿退出了这一代的蔬菜市场。
江百岸再次回到了y市,正式接手了老娘当初的公司。不过这次,他是为我打工。
新工厂开业,当然需要大量的熟练工人,于是,我开始在村子的大喇叭里喊:“全体群众注意了。谁想到y市的蔬菜公司打工,立刻到翠花哪儿报名,三天以后到y市上班,工资是从前工厂的一倍半,有经验有技术的优先。
没有经验的,我们可以培训,免费培训,带薪上岗,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用大喇叭这么一喊,奶奶的,当天晚上我们家的门就被挤爆了。
乡下人当然都想到城里去打工,有钱以后买车买房,在城里安家。
所以,半道街的小姑娘,未婚少女,还有寡妇老娘们,全都过来报名。一晚的时间,二毛蔬菜工厂的人被我挖空了。
第二天早上,二毛跟陶二姐到工厂去上班,发现车间空荡荡的,一个工人也没有了。
白菜没收上来,入股的布告贴出去好几天没人搭理,工厂的工人又走个精光,二毛跟陶二姐彻底傻了眼。
陶二姐问:“二毛,咋办?工厂就咱俩了,一堆废铁,你五千万就换来了这些。”
二毛噗嗤一笑:“杨初九这是跟我杠上了,他要挖空我手下所有的技工。”
陶二姐说:“咱们现在就涨钱,加双倍的工资,把那些工人都挖回来。”
二毛摇摇头:“没用的,从前这儿的技工,都是翠花培训出来的,她们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那你说咋办,任由杨初九这么欺负?”
二毛说:“杨初九没有欺负我们,他所有的圈套都摆在我面前,而且告诉我,这就是个圈套,你别往里跳……可我就是不信他,非要跳进去不可,是我自己找死!!”
陶二姐长叹一口气:“看来,俺要出绝招了。”
二毛一愣:“你还有绝招?”
陶二姐说:“是,这是逼不得已的绝招,俺必须亲自出马。”
为了自己男人的事业,陶二姐真的出绝招了。
她打算出卖自己的色相,继续勾搭本帅哥,企图钻进我的被窝。
这是女人送给我的厚礼,也是希望我手下留情,放她男人一马。
从前,陶二姐无数次勾搭过我,不过一次都没成功。
因为她知道我身边不缺女人,有香菱,有翠花,杏儿,瓜妹子,甚至大明没成年的闺女花儿,都要跟我相好。
半道街的女人全都哇哇往上扑,恨不得立刻钻老子的被窝。
现在,她觉得应该成功。
香菱走了一年多,我家的炕也空了一年,身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我一定会……憋得慌。
她要弥补我男人的饥渴,期望我同情二毛。
晚上,女人吃过饭,特意烧一锅水,把自己洗得白又白,她还擦了胭脂,抹了粉,涂了红嘴唇,穿上了比较露的衣服。
陶姐打扮一番,真的特别俊美。
二毛知道媳妇要去干啥,真有点舍不得,含着泪把她抱在了怀里说:“陶姐,别……。”
陶姐说:“二毛,这是俺唯一能为你做的,当初,你不止一次蛊惑俺钻杨初九的被窝,现在咋就舍不得了?”
二毛说:“现在跟当初不一样,当初我卧病在床,怕委屈你,现在我好了,不用再委屈你,我可以啥也不要,但不能没有你。”
陶姐说:“俺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初九点头,你就有活路,要不然,你就真的完了。”
陶二姐用力推开二毛,冲进了茫茫的夜幕,直奔荒地的窝棚而来。
第425章 三刀留情
陶二姐知道我没在家,一直住在荒地的窝棚里。
之所以住地里的窝棚,是因为四千亩白菜上市,白天黑夜有人拉,必须要有人照应。
而且我习惯了住窝棚,不想回家。
香菱离开一年,家里的炕空了一年,寂寞死了,憋得难受,回家也是暖冷被窝。
翠花就住我隔壁,真的怕熬不住,跟嫂子看出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爹娘可常年在家,万一被爹娘撞到,那我们家就热闹了。
住在田野里,摸不着看不到,也就对翠花不思不想了。
天气非常冷,11月半了,眼看进去十二月。四千亩白菜卖了三千亩,还剩一千多亩。
大部分的菜都囤在地里,上面蒙了厚厚的草苫,这样不容易冻坏。
一千亩菜卖不完,只能全部拉y市的冷库里,暂时储存起来,明年开春后加工成保鲜菜。
我不想把所有菜都拉y市的工厂,来回折腾损耗很大,运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在等,等着二毛熬不住的一天,再把村子里的工厂收回来。
到那时,这一千亩菜不用运出大山,还是在仙台山的工厂继续加工,这样省时省力,可以免去不少的麻烦。
正瞌睡呢,来个枕头,陶二姐找来了。
她来到荒地的时间是晚上12点一刻,那时候我早解衣服躺在了炕上。
地里的窝棚是用活动板房搭建的,里面生了火,特别暖和。小屋子没门,只有一条棉布帘子,一挑就开,所以陶姐进来得很顺利。
此刻的我,正在跟周公下棋,忙活一天,晚上想好好休息。
哥们依然保持了原来的习惯,睡觉不喜欢穿衣服,裤衩也不穿,从来都是一丝不挂。
这就给了陶二姐机会。
女人蹑手蹑脚进来,进门就解衣服。
没怎么费力,很容易就解光了,因为她今天的衣服很少。
十冬腊月的,她也不嫌冻着,本想利用薄衣服蛊惑我,可想不到我已经睡了。所以,她被子一揭,就出溜进了本人的棉被。
睡得正香,忽然一个冷冰冰的身体进来,弄得我打了个冷颤,嘶地抽口冷气。
赶紧睁开眼,大喝一声:“谁?”
陶二姐说:“俺,好冷,初九,还是你这儿暖和。”
我吓一跳,说:“陶姐你干啥?为啥不穿衣服?摸进来干啥?”
女人说:“跟你在一块,还穿个毛,过来,给姐暖暖手。”说着,她的两手只往我咯吱窝里捞,俩爪子跟冰块一样。
吓的我一个地往后缩,赶紧说:“三更半夜你干啥?孤男孤女成何体统?你男人二毛知道,还不打扁我的头?”
真的很害怕,担心这是二毛的计策。她媳妇进我棉被,说不定二毛就在外面。
一旦我跟陶姐抱一块,天知道癞痢头会不会抄一块板砖冲进来讹人。
那样的话,老子这一千亩菜就没了,还不全被他讹走?比到城里找一百个姑娘都贵。
再说,我不喜欢陶姐。
没错,这女人很俊,也很白,可她毕竟是二毛的老婆。
一想到她的嘴巴被癞痢头的蛤蟆嘴亲过,她的身体被二毛的爪子摸过,我他娘的就恶心。
二毛那小子刷牙了吗?洗手了吗?有点膈应。
女人说:“怕啥,俺知道香菱不在家,你憋一年了,嫂子帮你解解乏?”
我说:“滚!你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
陶二姐说:“不走!初九,咱俩耍吧,俺不会告诉别人,再说从前你摸过俺的身子,哪儿都摸过,再摸一回也没啥。”
没错,我的确摸过她的身子,当初大暗病哪会儿,她也被感染了,帮她按摩治病来着。
到时候,她全身被我摸个遍,对于她身体的每一个零件,比二毛还要熟悉。
特别是女人屁股后面的那个梅花胎记,至今还记忆犹新。
我说:“陶姐你咋这样?还有完没完?是不是二毛让你来的?”
陶姐说:“俺来你这儿,他当然知道,不过也是俺乐意的,初九,你就从了人家吧。”
“从个毛!你勾搭我不下四五次了吧?再这样,老子就跟你彻底断绝来往。”说着,我赶紧找衣服穿,想从棉被里出溜出来。
可陶姐一下缠上了我,光溜溜的身子缠我的后背,缠我的胸口,还一个劲地把本帅哥往被窝里拖。腰都抱上了,向外一挣,把她也差点拖出被窝。
奶奶的,还走不成了。
其实我也很冲动,结婚以后的男人,一年不碰媳妇,谁也熬不住。
当然,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我的解决办法就是两个……憋着。
陶姐一边拉我一边说:“初九啊,一次疼,二次痒,三次美得忘爹娘。你就行行好,跟俺好一次吧。”
我一边抓衣服一边说:“回去找二毛,让你男人跟你好。是不是想讹人?我可没钱。”
“俺没打算讹你,是稀罕你,嫂子一直稀罕你的。你就不能真的稀罕俺一次?免费大赠送啊。”
懒得搭理他,首先找到一条秋裤,赶紧往里伸腿,秋裤穿好,一个飞跃下了炕。
可秋裤的松紧带被女人的手抓住了,还是只往炕上拖。
我一挣,她一松手,啪嗒,松紧带弹回来,差点崩掉老子的二鸭子。
陶二姐忽然急了,猛地拉亮了屋子的灯,灯光一闪,她的手里就多了一把刀子。
女人的刀子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冲我大喝道:“杨初九!想俺死在这儿,你就走走看!”
猛一回头,吓的我差点坐地上,水果刀锋利无比,已经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流下了一道红印。
我提着裤子问:“你到底想干啥?”
她的样子楚楚可怜,跪在炕上,全身哪儿都是雪白无暇,一丝不挂。特别是一对圆圆,膨胀鼓大,看得我直眼晕。
不可否认陶姐很俊,嫁给二毛这样的人,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狗粪上。可女人乐意,她就喜欢癞痢头。
而且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是啥,就是想我放二毛一马。
陶二姐怒道:“今天你跟俺耍也要耍,不耍也要耍,不然,俺就血溅当场,死在你面前!”
我莫名其妙瞅着她,说:“你有病啊?为了二毛何必这么拼?”
“俺就是为了他拼!同时也是为俺自己拼!当初俺喜欢的就是你,不是二毛,你为啥就不给俺一个机会?”
我说:“你把刀子放下,危险!”
女人说:“你马上解衣服上炕,快点!要不然俺就真的下刀子了。”
我说:“行!除了这个,你想要啥,我都答应你,咱别这样胡来行不行?”
“不行!一句话,上不上炕?”
我不信他拿刀子会真的捅自己,所以脖子一梗:“坚决不上!”
没想到女人真的出手了,没有割向自己的脖子,噗嗤,反而捅在了自己的腿上。
立刻,土炕上鲜血四射,染红一片,血液顺着刀柄呼呼往外冒。
我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晕过去:“你干啥?不想活了!”
一个飞身跳上炕,赶紧拿枕巾为她包扎伤口。没想到女人无情地推开了我,脸色还是冷冰冰的:“抱上俺,快点!”
我心说:抱个毛?苦肉计演得挺逼真。真抱上,二毛拎着板砖一定会冲进来。
稍微迟疑了一下,女人的刀子噗嗤一声,又扎在了另一条腿上,这次刺进去足足两寸。
这是要命的节奏!想不到她会用自残要挟我。二话不说,上去我就抱了她的腰,赶紧夺她手里的刀子。可陶姐的手却把刀子握得更紧,没夺下来。
“初九你别动!就这么抱着别动……。”
我问:“亲娘祖奶奶,你到底想干啥?”
女人说:“抱紧了……别松手,杨初九,你终于抱上俺了,知足了……。”
简直是个神经病,为了温情一抱,连捅自己两刀,你值得吗?
陶二姐一只手握着刀柄,一只手勾了我的脖子,身体慢慢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跟绵软,也看到她的面容在极度扭曲,疼痛的感觉让她不能自制,冷汗淋漓。
她的呼气也不均匀,脸色煞白。
我问:“接下来呢,干啥?你快说,快说啊……。”
陶二姐说:“接下来……亲俺,快点!”
还要亲?这是真正的讹人,如果不亲,不知道女人下一刀子,准备捅自己那个位置。
刚一愣神,女人的刀子又刺了过来,这次刺的是自己的肚子。
噗嗤,刀子又刺进去两寸,这次,肚子上多出一个窟窿。
目前是三个窟窿,两腿上的窟窿正在飙血,弄得满炕都是,被窝都红呼呼,湿漉漉的。
我毫不犹豫,感觉抱上她的脑袋亲一口,一边亲一边说:“行了,别闹了!求求你……。”
陶姐说:“不行!俺说的是亲嘴巴,不是脸蛋!”
想不到白亲了,竟然亲错了,只能抱上她,在嘴巴上又补一口。
陶二姐这才笑了,问:“初九,俺会不会死?”
我说:“如果你再补一刀,刺得再深一点,就差不多了,你为啥要寻死?”
陶姐说:“俺在替二毛还债,希望这三刀可以抵消你对他的愤恨。俺这辈子只稀罕过两个男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二毛,俺不想你俩两败俱伤,看在这三刀的情分上,你放他一马……行不行?”
我差点崩溃,只好咬咬牙说:“行!你住手,别再糟践自己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把工厂高价收回来,中不?”
陶二姐问:“你准备出多少钱?”
我说:“五百万,五百万中不中?”
女人说:“不行!最少一千万,你给二毛一千万,厂子归你,然后他离开仙台山,你们俩永不相欠。”
那个工厂根本不值一千万,最多也就值八百万。
与其说女人威胁我,不如说想为二毛挽回两百万的损失。
那个工厂,除了我,也没人买得起。
我知道不答应她不行,不就是多出两百万吗,老子认了。如果她再给自己补一刀,就真的完了。
其实,陶姐的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她完全可以要挟我归还二毛的饲养场,也完全可以要我再买回蔬菜工厂的股份,把那两千万吐出来。
可她没有这么做,她知道那是二毛活该,只是想把他的损失降到最低。
她做了最大的努力。
第426章 以牙还牙
陶二姐都翻白眼了,身体越来越软,手臂也酸软无力。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夺了她手里的刀子。
当啷将刀子扔在地上,拉一条棉被,瞬间裹上她的身体,抱起来冲出活动板房,直奔家的方向奔跑。
必须马上帮她疗伤,缝补伤口,要不然女人就完了,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不敢怠慢,衣服也没穿,大冬天的光着膀子,下面也只是一条秋裤,死死将女人的身体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往家跑。
鲜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淌了一路。
一边跑一边安慰她:“陶姐,你别死,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就说不清道不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要你不死,咋着都行,是二毛的,我全还给他……。”
可女人的眼睛紧紧闭合,啥也听不到了,两滴泪珠从鬓角上滑落而下,两只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耷拉在我的腋下。
不知道咋着跑回家的,来到家门口,我开始疯狂踹门,咣咣咣:“嫂子,开门!快开门啊,爹!娘……!”
院子门差点被我撞散架,爹娘跟嫂子翠花一起听到了呼喊,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赶紧穿衣服。
房门打开,血糊糊的场面差点让翠花吓得晕过去,我老娘也蹬蹬后退两步:“苍天!咋了?这是咋了?”
“纱布!棉花!酒精,针线,快点!陶姐快不行了!”我懒得说那么多废话,抱着陶姐直奔西屋,西屋是我家的药房,里面有我所有吃饭的家伙。
冲进屋子,翠花赶紧拉亮电灯,扑向了医药柜子,呼呼啦啦抱过来一大堆东西。
“陶姐这是咋了?为啥你俩都没穿衣服?这是搞啥?”翠花莫名其妙问。
我把女人的身体放在炕上,只说了两个字:“自残!”
“啊?他为啥要自残?”
“还不是为了二毛?这狗曰的!”
夺过翠花手里的银针,抬手一抹,二十多根针准确无误刺在了陶姐的穴道上。
银针刺穴的目的就是控制血流,减少疼痛。很快,女人的伤口就不再喷血了。
然后我用药棉帮着她清理伤口。
陶姐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左腿伤口深一寸,右腿伤口深两寸,肚子上的刀口也深两寸。
最近的陶姐营养好,明显胖多了,肚子上的脂肪厚,没有被拉断肠子,还真是谢天谢地。
将三处伤口清理一遍,然后帮着她缝补,最后上了金疮药,缠上了纱布。
还没有忙活完,门外就冲进一个人,正是二毛,二毛一边哭一边嚎:“媳妇儿,你咋了?咋了啊?……杨初九!你还我媳妇儿!”
说着,这小子飞扑过来,揪了我的脖领子,当当就是两拳。
二毛这两拳很有力气,这王八蛋最近一直参加劳动,体格比从前健壮了不少,力气也大了不少。
而且是竭尽全力,打得老子满眼冒金星,两只耳朵直嗡嗡,眼前面金灯换银灯,腿肚子转筋咯嘣蹦。
立刻,我的鼻血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向下淌。
这一下把老子打急了,我丢开手里的纱布,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轻轻一拧,二毛的手腕就被拧成了麻花,单膝一顶,顶在了他的腿弯上,向前一跪,二毛支持不住,就爬在了地上。
我把他按在地上,又是一顿胖揍,拳头如雨,也不分鼻子眼了,专门打脑袋。
眨眼的时间,二毛的脑袋就被我打成了烂冬瓜,把他痛得嗷嗷大叫:“杨初九,我曰你娘!”
“赵茅缸,我曰你娘!”
二毛说:“你狗曰的睡我媳妇!”
我说:“放屁!是你媳妇主动钻我被窝的,管老子屁事儿?”
“竟然拿刀子刺我媳妇儿,爷爷跟你拼了!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胡扯!不信问问你媳妇儿,是他自己捅自己的。”
“你才胡扯,陶姐没那么傻。”
“王八羔子仙人板板,她还不是为了你?她在帮你还债,想我放你一马。都怪你,把仙台山搅合地一团糟,不是你这么来回折腾,陶姐怎么会这样?”
“要怪也怪你,是你收购我的饲养场在先!”
“扯淡!你不收我的蔬菜工厂,我会去收你的破饲养场?”
“是你把老子引进野狼谷,让狼咬死我先,你不害老子,我怎么会跟你狗曰的作对?”
“是你祸害仙台山村民在先,逼死了杏儿的男人跟孩子,搞得全村人不得安宁,老子是为民除害!你罪有应得!”
“是你逼得老子走投无路先,不是你整天追着老子打,我也不会跟你争那个村长位置。你他妈还抢走了小丽,让他嫁给狗蛋。”
“是你摸我嫂子翠花在先,你不摸翠花,老子怎么会追着你打!打死你狗曰的!!”
当当当,我又补了三拳。
二毛说:“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说:“你从前不是我对手,现在不是我对手,将来也是我手下败将,老子不鸟你!”
“有本事你放开我,站着别动,看我不打死你?”
“老子才不是傻逼,站着让你打!”
一时间,院子里弄得鸡飞狗跳,吵嚷声一片,把全村的群众都吵醒了。
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穿上衣服出门查看。发现我按着二毛在揍,所有群众都不敢过来。
孟哥在墙那边也听到了吵嚷声,穿上衣服爬上了拦马墙。
他大吃一惊,顾不得走门了,直接从拦马墙上翻过来,赶紧解劝:“初九你松手,快点!这样会打死他的。”
仙台山四个村子,也只有孟哥能劝得住我,别人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资格。
我说:“不松!让他赔礼道歉,跟全村的人赔礼道歉,跟杏儿赔礼道歉,然后做出补偿,要不然我就捶死他!”
二毛说:“我呸!你狗曰的把老子骗进野狼谷,让狼把爷爷咬成残废,小命差点丢掉,该道歉的那个是你!”
“我道恁娘隔壁!再吃我一拳!”
抡起拳头刚要给他最后一击,翠花忽然扑过来抱上了我的手臂。
嫂子苦苦哀求:“初九!算了,你干嘛啊?放开他!难道你还想他再死一次?你会坐牢的!”
我没办法,只好松开了二毛,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滚!离开我家,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二毛还没完没了拉,瞬间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准备再次跟我拼命。
还好孟哥眼疾手快,上去抱了他的腰:“二毛,算了!你打不过初九的!别自取其辱。还不快去看看陶姐的伤?”
二毛这才丢掉砖头,再次扑进西屋,抱着陶二姐嚎啕大哭起来:“亲啊,你咋恁傻,恁傻啊……呜呜呜!”
陶二姐醒了,眼睛微微睁开,鬓角上仍旧淌着泪,她说:“二毛,初九答应俺了,他会放你一马,工厂,他准备收走了……。”
二毛一跺脚:“我不用他可怜!”
我怒道:“谁有功夫可怜你?我是可怜陶姐。告诉你小子,蔬菜工厂目前的价值也就五百万,撑死了八百万,现在我出一千万,把工厂收回来。
拿了这一千万赶紧滚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在仙台山晃悠!”
二毛呵呵一笑:“老子偏偏在仙台山晃悠,就是不走,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气死你!这儿有我的家,老子还是梨花村村民,有本事你一把火把俺家给烧了。”
他的话差点把我逗笑,这小子本来就是个无赖,诚心恶心我。
还真拿他没办法,不可能再杀了他,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为这样的人陪葬,不值得。
二毛没死,我心里不但没有后悔,反而特别庆幸。
他活着,就证明我当初没犯杀人罪,良心的谴责跟愧疚就减少了很多,不用再背杀人的罪名了。
同时也觉得二毛十分可怜,他就是个可怜虫。
从始至终,他也没干过啥十恶不赦的事儿,当初村子里那些脑残勾当,不能完全有他背负。那不是他的错,是这个脑残的世界,他只不过是脑残世界的牺牲品。
一路走来,他同样披荆斩棘,艰难坎坷,利用勤劳的汗水跟机敏的头脑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有了身价几千万的资产。
可一时的不慎选错了对手,搞得一败涂地。
我说:“陶姐,你回吧,好好养伤,放心,明天我就让人拟定合同,后天就会跟这人渣签约。一千万,一毛钱也不会少你的。”
陶姐抽泣一声说:“谢谢你,初九,谢谢你看在俺的面子上,给他一条活路。”
二毛就那么抱起陶姐走了,跟鸭子一样左摇右摆,背影很沧桑。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一阵凄楚:何必搞成这样?我是不是太狠了?
可这能怪我吗?这小子不自量力,非要把我置于死地,老子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爹跟娘也叹口气,说:“初九,你俩小时候那么好,怎么长大成仇人了?瞧这事儿弄得……。”
孟哥冲所有人摆摆手说:“没事儿了,一天的乌云散了,谁回谁家,谁钻谁被窝,谁抱谁老婆,没有老婆的就抱煤气罐,大家全都散了吧。”
人群呼呼啦啦散去,东天边闪出一道曙光,天亮了。
收购工厂的合同,是白天拟定出来的。当天晚上,孟哥就去了二毛哪儿一趟,让他签了字。
二毛心疼地不行,他是不想卖掉工厂的。
可不卖掉,就真的成为穷光蛋了,将会一无所有。
原料搞不来,员工走干净,市场我被彻底占领,蔬菜行业里没了他的生存之地。拿回一千万,等于赚了一千万。
其实我还有一招没有使,也是二毛没想到的,那就是工厂的地皮。
那五十亩地的承包权还在我的手里,是一百年。
也就是说,工厂是二毛的,地皮却是我的,惹急了,老子就拆了他的工厂。
既然事情顺利解决,陶姐又把自己搞成那样,我也只好放他一马。
第427章 手下败将
仙台山股权争夺战经历了长达半年,终于以我的全面胜利二毛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二毛一共损失不到四千万,饲养场弄没了,蔬菜工厂没了,所有的资产缩水成为了一千万。
直到后来,他也没搞明白自己那四千万是怎么弄没的。
本来计划挺好,怎么转过来绕过去,五千万就成了一千万呢?其他钱一少半进了群众的口袋,一大半进了杨初九的口袋。
这小子一口吞了老子的饲养场,还把江老婆儿的蔬菜工厂也买了,势力比从前大了几乎两倍。
老子竟然为这孙子白白忙活了两年,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愤愤不平。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服气。
目前的他还顾不上跟我斗气,媳妇儿陶姐的伤要紧。
他把陶姐抱回了家,放在炕上,再次哭了个稀里哗啦:“媳妇儿,你咋恁傻,恁傻啊?为啥要折磨自己?为啥跟杨初九低三下四?”
陶姐说:“二毛,俺不这样做,你就真的完了,工厂在你手里就是一堆废品,一堆废铁。让杨初九买回去才能创造利润。这样至少可以帮你挽回一千万的损失。你还没输,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二毛哭着说:“我不在乎钱,也不在乎工厂,只在乎你,你没事就好,你才是我的一切……呜呜呜。”
陶姐摸着男人光光的癞痢头,安慰他:“俺知道杨初九的弱点,见不得女人流泪,见不得女人可怜……这是唯一能跟他较量的办法。这样的结局很好,至少你活着,俺活着,一家人还在一起。”
二毛咬牙切齿说:“我还有机会,一切可以再翻身,等你的伤好了,咱的家还会再发展起来的。”
陶姐说:“好,俺等着,等着你发达的一天,你一定会成功,俺愿意跟你一起分享成功。”
俩人抱一块还分不开了,黏黏糊糊说了很多甜言蜜语跟鼓励的话。
二毛对陶姐很关心,女人受伤不能下炕,他就为她端屎端尿,端茶送水,一日三餐亲自送到嘴边。
还用汤匙喂她,就像当初二毛在红薯窖,陶姐这样一口一口喂他一样。
从前,她为他付出过一切。现在,他也要为她付出一切。
七天以后,女人的纱布拆了,线也拆了,一个月以后,伤口就彻底痊愈了。
下炕的头几天,陶姐不能走路,还好当初二毛使用的拐杖还在,他就拿出来给媳妇儿用。搀着她走,一步一挪,两个人寸步不离,直到二姐丢掉拐杖的那天。
眨眼的时间,到了年关,又是一年春来到,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烈了,家家户户备年货,包饺子。
二毛跟陶姐也包了饺子,饺子煮好,二毛却一个也吃不下去,心里堵得慌。
这他娘的叫啥事儿?钱都没了,还过个屁年?……杨初九还不乐疯?
陶姐就劝他:“二毛,别灰心,俺说了,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过完年你那也别去,咱就在仙台山创业,可以开饲养场,买一块地圈起来,专门喂牲口。俺知道你的本事,喂牲口是一把好手,咱谁也不靠,就靠自己的双手。”
二毛叹口气说:“山里没有闲地,上哪儿弄饲养场啊?”
陶姐说:“咱可以承包,村北有块地,大概五十亩,地势比较平缓,当初杨初九看那块地小,打井不值当,所以就没有开荒,咱可以跟大队说说,把那块地承包下来。用推土机整理一下,然后盖上牲口圈,在里面喂猪,喂牛,养羊……。”
二毛说:“好,这个主意不错,你说咋办就咋办?”
过完年没到初五,二毛就行动了,去找了一次孟哥。
孟哥是村长,目前是有义叔的干儿子,跟二毛本来就是本家。
他说:“孟哥,我想要村北那块地,你承包给我吧。说句话,每年要多少租金?”
孟哥吃一惊,说:“啥?你要承包村北那块地?”
“是的,我想办养殖场,踏踏实实致富,给个机会呗。”
孟哥摸着下巴有点为难,说:“糟糕,那块地我已经答应给初九了,他也想在那块地上
养牛,养羊,作为罐头厂的原料。”
二毛一听气坏了,怒道:“这王八蛋,啥都跟老子争,啥都比老子抢先一步!他出多少钱?我给你加倍!”
孟哥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先来后到问题,杨初九出一百五,打算承包五十年。”
“我出三百,承包一百年!”
孟哥说:“二毛,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大队都开过会了,过去元宵节杨初九就准备拉砖盖厂房了。”
“那他跟大队签约没?”
孟哥说:“没。”
“那这块地就是我的,我都出三百了,你让杨初九过来,我跟他竞标。”
孟哥没办法,只好拿起电话,给我打了过去:“初九,村北的那块地,二毛想要,你看……咋办。”
我接住电话楞了一下,问:“他想干啥?”
“跟你一样,开办养殖场,喂牛喂羊,喂猪。”
我想了想说:“那算了,我不要了,合同给他吧,还按每亩一百五,签约五十年。”
关于那块地,我没跟二毛争。原因很简单,是可怜陶姐,也是对当初差点害死二毛的补偿。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人不能赶尽杀绝。你想做个好人,行!老子就给你一个机会。
就这样,那块地顺利归了二毛,二毛开始筹划在那五十亩地上修建养殖场了。
合同是年初六签约的,初七他就找来了一辆推土机,十天的时间,把那五十亩地推平了。
这边推着,那边他就让人拉砖,砸地基,垒围墙。
两个月不到,里面的围墙,牛圈,猪圈,还有羊圈,全部建设完工。杏花儿刚刚开罢,他的饲养场就开业了。
二毛几乎把那一千万全部投进了饲养场,种牛,种羊,种猪,也不知道从哪儿拉来的,一起赶进了圈、
他用了十个员工,专门帮着他管理牲口。陶姐伤好以后,也卷起袖子,露出洁白的胳膊儿参加了劳动。
回到仙台山的二毛几乎不怎么见人,整天闷在饲养场里,跟牲口为舞。
他也没脸见人,怕村子里的人看笑话,因为他成为了我的手下败将。。
饲养场建起来以后,翠花气愤愤找到了我,说:“初九,你神经了?那块地是咱的,凭啥让给二毛?”
我问:“你要那块地干啥?”
“你说了,为罐头厂储备原料,也打算开饲养场。现在饲养场被二毛占了,一年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可做人不能赶尽杀绝对吧?他想要就给他!毕竟当初是我把他骗进野狼谷,弄成这样的。
我想弥补过失行不行?再说咱们收购了他的饲养场,里面有成群的骡马,猪牛羊,你还怕罐头厂没原料?”
翠花说:“初九,你就是心软,人家二毛可狠着嘞,等他羽毛长满,还会接着跟你斗。小心到时候会吃亏。”
我说:“那是将来的事儿,他想跟我斗,我接招就是了,放心,她打不过你小叔子的。过来,亲一个……别难过。”
说着,我把翠花扯进了怀里,赶紧在她身上摸,以示安慰。
翠花就这样,别管生多大气,被我一摸,立刻就老实了,猫儿似得温顺。
她抬手点我额头一下,嗔怒道:“你呀,狠起来像狼,柔起来又像羊。那个才是真正的你啊?”
我说“那要看对谁,对待敌人,我会像秋风扫落叶那样残酷无情,对待朋友,我会像春天那样温暖。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
“那对待俺嘞?”
“对待嫂子,我会像拖拉机爬山坡那样,爱得轰轰烈烈。”
翠花噗嗤一笑:“你这是啥比喻?真有那么爱俺?”
“那当然了。”
“可你为啥还在接着找香菱?找香菱还不如直接找你哥,让你哥一纸休书把俺给休了,然后俺就可以明目张胆嫁给你了。”
我的手停止了在翠花肚子上滑动。
是啊,我真的爱翠花吗?既然爱为啥不娶她?
是香菱的牵绊,还是在等待哥哥回家以后的休书?都无从知道。
内心深处好像不乐意跟翠花成亲,一直想保持这种神秘感。
偷偷亲,偷偷摸,偷偷震撼才更刺激,更心动,更神秘。
如果一天真的把她娶回家,或许就没有这种神秘感了。再摸她的时候,也跟左手摸右手差不多。
我说:“你再等等,等我找到香菱,如果她铁了心要跟我离婚,我立马娶你。”
翠花说:“那俺要等到啥时候,姑奶奶都快耗不起了。”
我说:“很快,很快!”
这一晚,翠花没走,在工厂的办公室过的夜,俺俩又亲了整整一晚,摸了整整一晚上。
没干别的,就是亲亲,摸摸,没穿衣服,光身子摸的。
第二天早上,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跟翠花交流。
仙台山企业等于来了个大洗牌,从前的小股东统统没了,只剩下了我跟翠花。
资产不但没有因为这次震荡遭受波折,反而多出来两千万。
很多职位必须要重新调整,江百岸到朝阳蔬菜工厂去了,仙台山的厂子转一圈又回到我手里,可惜没了总经理。
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可把我愁死了,该给谁。
大东,二东,还有光头跟长毛全都严阵以待,纷纷在争这个位置。
孟哥是村长,不适合担任总经理,村子里那些事儿就够他忙活了。
其他的人,根本排不上号,不是文盲就是流氓。
翠花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哎呀对了,初九,你忘了一个人,这个人完全可以担任仙台山的总经理。”
我问:“谁?”
翠花说:“江百岸的妹妹,巧燕啊……。”
“喔……。”我恍然大悟,怎么把她给忘了?
第428章 雷厉风行
巧燕已经回到仙台山多半年了,自从嫁给辛巴,她就没怎么出过门。
女孩子至今仍是仙台山的老师,在教一帮小学生。
留学博士生教小学,真是大材小用。所以,我牵着翠花的手走进了小学校的门,打算请她出山。
进门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看到我跟翠花,巧燕冲窗户外面微微一笑,教室的讲台上就展开一朵芬芳的牡丹。
一直等到下课铃响,巧燕才走出教室,她问:“翠花嫂,初九哥,你俩是找俺吗?”
我说:“是,你……真打算这样当一辈子老师?”
巧燕说:“当老师也不错啊,至少生活安逸,可以天天跟辛巴在一起。”
我说:“对不起,都怪初九哥不好,当初没在家,辛巴才死了,可你也不该这么固执,非要嫁给它!这不胡闹吗?也特别荒唐!”
巧燕说:“俺乐意……俺就喜欢辛巴,乐意为它守着,守一辈子。”
这是巧燕的个人**,她乐意嫁给一条死狼,嫁给一张相片,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根本不管我蛋疼。
作为朋友,我只能劝解,听不听是她的事儿。
我说:“你马上收拾东西,还回y市去。”
巧燕问:“干嘛?”
我说:“把你哥换回来,你去管理朝阳蔬菜公司,让你哥江百岸回来,继续管理仙台山工厂,以后,哪儿的总经理就是你了,每年我给你一成的管理干股。”
哪知道巧燕说:“俺不去。”
“为啥啊?”
“因为那儿没有辛巴,没有仙台山,俺去了,会距离辛巴越来越远。”
“要不这样,你管理仙台山工厂,还做总经理,干股仍旧拿一成,行不行?”
巧燕说:“行!只要不离开仙台山,回到那个伤心地,咋着都行。”
我说:“好,明天你就别上课了,直接到办公室上班。”
“好……。”巧燕爽快地答应了。
女孩不想回到大都市,有自己的苦衷。
在她的心理,y市是个伤心邪恶的地方,一个充满噩梦的地方,因为辛巴就死在y市。
她特别忌讳那个城市,到哪儿立刻会想起辛巴。
干脆还是留在仙台山吧。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来,巧燕就走马上任了,成为了仙台山企业新的总经理。
她穿戴一新,齐耳短发,脚上是一双高跟皮鞋,神采奕奕。
这是个坚强的女人,也是个柔弱的女人。
她的坚强主要表现在工作方面,是个工作狂,三天三夜做文案可以不休息。
她的柔弱,主要表现在感情方面,每次回家,都抱着辛巴的照片哭。有时候一哭就是一整晚。
可哭完以后洗干净脸,痛哭的表情立刻就会喜笑颜开,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女人的脸变得可真快,都让我惊讶。
巧燕不亏是国外回来的留学生,管理经验真有一套。
上任以后,她就给所有的员工定做了工作服,工作章程,而且拟定了员工守则。
她以身作则,身先力行,不迟到,不早退,所有的员工全都听她的。
而且,她根据能力的大小,将杏儿,瓜妹子,陶寡妇的工作做了调整。
我这人平时喜欢看面子,迟到早退不算啥,不会因为谁晚上班早下班扣任何人的工资。
大家乡里乡亲的,谁家没点事儿?
可在巧燕这儿绝对行不通,迟到十五分钟,扣五十块钱,迟到一个小时,全天工资扣光。
上工衣衫不整,警告一次,三次警告不执行,奖金扣光。
很快,工厂就走向了正规化,企业化,有条不紊。
可她的严厉跟苛刻,弄得工厂的人怨声载道,所有的员工背地里都骂她是女魔头。
几天的时间不到,陶寡妇一个月的工资被扣光了,杏儿被记过两次,瓜妹子当月的奖金也全没了。
于是,几个女人纷纷到我这儿告状,说:“初九啊,你怎么把咱们的工厂交给一个山外人?巧燕那丫头欺负我们,你把她赶走,换个人做总经理。”
我问:“陶嫂,你这个月迟到三次,都干啥去了?”
陶寡妇说:“给孩子喂奶,俺家娃娃整天吃不饱。”
我问:“你确定是给孩子喂奶?不是给俺大东哥喂奶?”
陶寡妇脸一红,说:“好吧,俺承认,是给你大东哥喂奶,早上懒得出被窝。大东抱着俺不撒手,他说清晨做起来比较爽……这么一爽,上班就迟到了。”
我说:“如果全厂的员工都跟你一样,早上不起,跟男人在被窝里亲热,没人上班,咱们的工厂还咋开?
记住,以后跟大东哥折腾的时间改到晚上,白天必须全身心投入工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聘请巧燕做总经理,治疗的就是你们的懒病。”
陶寡妇吐吐舌头说:“知道了,以后俺再也不白天跟你大东哥鼓捣了。”
然后问杏儿:“你呢?到车间为啥不穿工作服,不戴帽子,被巧燕记过两次?”
杏儿红着脸说:“俺……忘了。”
我说:“你那是不长记性,知道不知道巧燕是为你的安全考虑?车间里那么多机器,头发缠机器上咋办?你那是找死!
还有,咱们做的是保鲜蔬菜,严格消毒的,万一掉里面头发咋办?咱们工厂的声誉就毁了。你买一棵菜回家,也不想吃出一缕头发对不对?”
杏儿红着脸说:“对,初九,你教训的是。”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还不把帽子戴上?你可是车间主任,带头违反规定,不罚你罚谁?以后注意。”
杏儿不做声了,老老实实呆在一边。
最后一个是瓜妹子,我问:“你嘞?一个月的时间早退三次,光往家跑,家里压着你魂儿嘞?还是你家失火了?你回家那么早到底干啥去了?”
瓜妹子腰一叉,竟然开始跟我犟嘴,说:“杨初九,你没良心,为啥安排二东到批发市场去?让俺两口子两地分居?”
我一愣:“这跟你早退有关系吗?”
瓜妹子说:“有,晚上俺摸不着他,他也摸不着俺,把老娘都要憋死了。
二东一个月才回家三次,那可是俺俩最宝贵的三次机会,俺要给他做饭,暖炕,准备给他生娃。
不回家跟他鼓捣,怎么怀上孩子?”
女人大吵大闹,口水喷我一脸,跟浇地一样。感情早退,是为了跟男人鼓捣孩子。
我抬手擦把脸说:“就你稀罕男人?江百岸一个月都不回家一次,人家小丽姐也没憋成你这样。工作时间,回家跟男人鼓捣,少做一会儿你会死啊?告诉你,以后再出现不告假早退现象,当月工资扣光!”
瓜妹子怒道:“扣就扣,谁怕谁?杨初九,你就是向着巧燕,老实交代,你跟她是不是有一腿?香菱走了以后,你是不是也憋得慌,看上巧燕那丫头了?她的话就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
我说:“你少胡搅蛮缠,总之,我把工厂交给巧燕,一切都按照她的规矩来。不听她的指挥,你就自动辞职!”
现在的工厂跟从前的工厂截然不同,正在大整顿。
从前,她们这伙娘们是不用下车间的。因为那时候他们是股东,自从股份卖给二毛,就跟工厂没关系了,成为了雇工。
雇工当然要听总经理的。作为董事长不能包庇,要不然就没法管理了。
所以我觉得巧燕做得对。
瓜妹子愤愤不平,怒道:“巧燕就是喜欢你,瞧她整天擦胭脂抹粉那样子,给谁看?还有那对乃,整天用罩子箍蹦蹦的,就是在引诱你,她看你的眼神能把你给吞下!恨不得活吃了你!”
我说:“你嘴巴放干净点,说白了还不是嫉妒人家长嘞俊?人家巧燕有身段有脸蛋,哪像你,一脸的麻雀屎,多少化妆品也盖不住。”
瓜妹子一听急了,跳着脚跟我骂:“你说啥?谁一脸麻雀屎?杨初九我杀了你!”她张牙舞爪,想过来抓我的脸。本帅哥吓得赶紧一步跳开了。
山里人的懒散跟正规化的企业再次出现了矛盾。
巧燕就是要让仙台山工厂走向正规化,国际化,办成全市全省一流的企业。
她雷厉风行,谁的面子也不看,首先拿几个开厂的元老开刀了。
我没法管,只好撤退,目前必须给她最大的信任。
不过,瓜妹子的话有一半是真的,那就是……巧燕同样喜欢我。
当初,她执意要嫁给一条死狼,完全是对母亲江老婆儿的报复。
跟辛巴相片成亲不到一个月,她就觉醒了,觉得自己鲁莽了。
人怎么能跟相片成亲呢?这辈子不毁了吗?
生理的需求咋办?难道就这样孤独一生?做母亲的权利也没有?
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抱着辛巴的照片哭,渴望辛巴活着,渴望他变成一个男人,而不是一条狼。
晚上,我走进巧燕家的时候,女孩没吃晚饭,还在那儿哭。肩膀一抖一抖,样子煞是可怜。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说:“哭一会儿就行了!犯不着天天哭。辛巴是死了,不是还有我们大家吗。”
巧燕抱着辛巴的相片说:“你懂个屁!”
我问:“你到底想咋着吧?是不是想找个跟辛巴一样有担当的男人?行!没问题,交给我,咱们仙台山的大小伙子你随便挑。挑中了,哥给你做媒,中不?”
巧燕一听不哭了,眨巴一下大眼:“是不是俺选中谁,你都会为俺做媒,让俺嫁给他?”
“是,只要是没结婚的,离过婚的,都可以,有媳妇的不行!”
“你放心,俺挑的这个绝对没媳妇,而且跟辛巴一样有担当。样子帅,博学多才。”
我说:“草!仙台山还有这样的男人?谁敢比我帅,我立刻毁他的容!谁敢比我有才,老子立刻爆锤他一顿!”
巧燕说:“俺相中的这个人就是你。初九哥,香菱嫂把你一脚蹬了。你没媳妇儿了。那干脆娶俺吧,咱俩做两口子……。”
“你说啥?”巧燕的话把我弄蒙了,没明白咋回事,女孩柔软的身子就扑过来,一下抱上了我的腰,短头发的小脑袋也埋在了我的胸前。
“初九哥,俺知道香菱嫂不会回来了,你也不会娶翠花,那就直接娶俺吧,咱俩今晚就洞房……。”
第429章 与众不同
还好哥们的意志比较坚强,一下把她推开了,说:“你打住,立马打住!谁告诉你香菱不会回来的?她走亲戚去了好不好?”
巧燕说:“你别骗俺,走亲戚走两年?全村人都说香菱嫂一脚蹬了你,是想成全你跟翠花。
你瞅瞅,俺一点也不比翠花嫂差,这儿比她鼓,这儿比她圆,这儿比她大,保证能生儿子,你就跟俺成亲吧……。”
巧燕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
的确,这丫头比翠花年轻地多,朝气蓬勃,热情似火,是仙台山继往开来的村花。
整个工厂的男工,包括村子里的所有男人无不对她垂涎三尺。每每瞅到她,全都会流下恬不知耻的哈喇子。
可大家都知道巧燕高傲,是富家女,跟他们那些泥腿子根本不是一路。
所以,那些男人只会对巧燕仰望,望美兴叹。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跟年龄无关,跟学历无关,跟社会经验无关,只跟她们的荷尔蒙有关。
一旦看上某个心仪的男人,她们会觉得这个男人哪儿都是好的,哪儿都是帅的。
两年多的接触,本人的魅力深深折服了她,这丫头分明是把辛巴当做了是我。
我说:“巧燕,你是江百岸的妹子,自然也是我妹子,我只能是你哥……。”
巧燕说:“俺不让你做俺哥,要你做俺男人,俺不小了,该恋爱结婚了,也该生孩子了,咱俩一起生娃吧……。”
说着,她的手不老实起来,在我的身上摸啊摸,捞啊捞。火辣,激情,简单,直接……。
我赶紧说:“巧燕,你可是博士生啊,咋跟个小姐一样?你的智商哪儿去了?”
巧燕说:“博士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要恋爱,跟男人亲嘴,上炕,生娃,俺就是要跟你生娃……谁让你那么……优秀?”
我一边挣扎一边问:“我哪儿优秀了?你告诉我,我改!”
“你那儿都优秀,有知识,有文化,有涵养,有魅力,能担当,脑瓜子好使,仙台山贫穷几千年,你一出现,立刻就改天换地。你抬手一挥,我老娘的蔬菜工厂就被打败,成为了你的资产。
你抬腿一踢,二毛的公司立刻灰飞烟灭。
你不优秀,能打败我娘?能打败二毛?连我哥那样的高材生你一眼都能看透,并且立刻重用,独具慧眼啊……。”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有点小得意,看来我的确与众不同。
可也不能因为这个跟她上炕啊?
巧燕扯上我的衣服,还不想我走了,接着夸赞:“其实当初俺稀罕的不是辛巴,它毕竟是一条狼,而是你啊初九哥。
俺等的就是一个机会,香菱嫂跟你离婚的机会。现在她走了,俺正好可以填补你的空虚……咱们先上炕,再拿证,然后再成亲……。”
不亏是大都市出来的丫头,就是开放,要先斩后奏,她这种开放弄得我受不了,甚至感到了恐惧。
感情女博士遇到好男人,脑子里也会填满浆糊,羞涩跟矜持都不顾了。
一个飞身,我从炕上跳下来,赶紧挣开她,说:“妹妹,你冷静,其实我不是啥好人,我有生理冲动的,再摸……你就吃亏了。”
巧燕说:“吃亏就吃亏呗,俺乐意让你摸……哥,咱俩就轰轰烈烈爱一场吧。”
爱个毛!真是入乡随俗,在仙台山生活半年,巧燕出国的鸟语全都变成了家乡的老土话。
妈咪,爹地不叫了,改成了呼爹唤娘。
本姑娘,本小姐,人家,还有我,这些称呼也没有了,统一改作了……俺。
她甚至跟山里的那些女人打成一片,学会了她们身上原始的野性。
而现在,她的野性正在我的身上爆发。
如果没有香菱,没有翠花,从前没有结过婚,今天我就真的顺从了。巧燕太吸引人了,撩得我受不了,差一点就控制不住。
她已经发育成熟,该大的地方大了起来,该圆的地方圆了起来。比起两年前不知道丰满多少倍,白嫩多少倍。
而且细眉大眼,鼻梁高鼓,樱桃小口,咋看咋像年画上的电影明星。
可嫂子跟香菱的影子在我脑子里一个劲地闪,牵制着我的神经,让我不得不推开她一步跳出家门。
巧燕在后面喊:“初九哥,别走啊……再聊会儿嘛。”
我是真不敢聊了,担心聊炕上。江百岸如果发现我夺走她妹妹的贞操,还不把老子的脑袋榭肚子里去?
一溜烟地跑了,跑出去老远,心里还在砰砰跳。
同时也有点后悔,多好的一颗白菜啊,以后只能看着她被猪给拱了。
想上就上呗?装得什么正人君子,简直是脑残!
我这人就这样,看到美女就想上,上了吧,又后悔,想负责任。
当初对红霞是这样,对香菱是这样。虽然没跟翠花有过事实,可毕竟亲了她,摸了她,所以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命中注定我是个善良的人,正派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尽管现在都管我这样的人叫……傻逼。
回到家才想起来,今儿去巧燕哪儿干啥。
喔,对了,是为了告诉她,对陶寡妇,杏儿跟瓜妹子那些老员工照顾,别对她们那么苛刻。
被巧燕这么一撩拨,啥都忘了。
刚刚插上门栓,打算回屋子睡觉,忽然,院门又响了。啪啪啪,有人拍门。
“谁呀?”我只好再次把门打开,仔细一瞅,外面站着两个鸟人。
这俩鸟人我认识,一个是小赵,一个是小李。
小赵和小李都是经理,从前是跟二毛的。
二毛在养殖场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二毛回到仙台山收购蔬菜公司,这俩混蛋也是他的帮凶。
现在两个混蛋失业了,没活干了,被二毛抛弃了。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俩干啥?”
小赵跟小李点头哈腰:“初九哥,俺找你有点事儿。”
“有话说,有屁放!天晚了,老子要睡觉了。”
小赵说:“初九哥,你是个大好人,赏碗饭吃呗,我们想撵着你混。”
我一愣:“啥?你们俩不跟二毛了?”
“二毛的公司全被你收了,他也养不起俺俩了,就把我们给踢了出来。听说初九哥能够量才施用,我们只好来投奔你。”
喔……明白了,这两个人想在我这儿找工作,彻底离开二毛。
我问:“那你俩都能干啥?”
小赵说:“我会喂牛,喂羊,喂猪,牲口有病,啥病都能看。”
小李说:“我会劁猪,煽狗,阉割骡马,给母猪播种,让奶牛怀崽子。总之,二毛当初的哪点本事,俺哥俩差不多都学会了。”
我搔着脑袋想了想,这俩人一定有奇才,要不然二毛也不会那么器重他们。
既然是人才,那就必须重用,被别人抢走,那是我的损失,搞不好会成为对手。
“那行,当初跟着二毛,他每年给你们多少钱?”
两个人伸出三个手指头:“年薪三十万。”
我点点头:“那这样吧,你俩还到将军岭,管理饲养场的那三成股份,帮着我喂牛,喂羊,养猪,养驴,只要干得好,我给你们年薪五十万。”
“卧槽!真的?”
“当然,我杨初九向来说话算话。”
“哎呀,初九哥,你真好,仙台山第一大煽人啊。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从今天起,俺哥俩鞍前马后为你效力,保证鞠躬尽瘁,精尽人亡!”
我说:“别拍马屁了,我给孟哥打个电话,明天你俩就直奔将军岭。代替二毛的职位。要是饿瘦了一头牲口……。”
两个人一起说:“那就剥了俺俩的皮!”
“行了,这下满意了?还不乖乖去睡觉?”
“得令!”俩小子颠颠走了,兴高采烈,乐得不行。
走进房间,我立刻拿起电话,打给了孟哥,电话铃响半天,竟然没人接。
这可把我气坏了,于是隔着墙头喊:“孟哥……接电话。”
孟哥正在洗脚,他媳妇孙桂兰已经睡着了,懒得出被窝。
孟哥只好抓起话机,一边擦脚一边问:“隔着一道墙,你打得哪门子电话?咱俩站拦马墙上说不就行了?”
我说:“有电话不用,不白装了吗?外面冷。钻被窝里说话,岂不更好?”
“那你说,到底啥事儿?”
于是,我把公司里的人事调动跟猛哥简单说了一遍。
我告诉他,目前江百岸在管理y市的朝阳蔬菜工厂,巧燕在管理仙台山的蔬菜工厂,这两个总经理的位置不能动。
然后,安排小赵跟小李去管理将军岭养殖场三成的股份。这两个小子从前跟过二毛,有经验有技术,有天生管理牲口的才能。
光头跟长毛,这两个人的任务已经完成,还是让他俩继续回l市,帮着小红姑娘建设哪儿的罐头分厂。
至于杏儿,瓜妹子,还有陶寡妇,大东二东,全部交给巧燕,让她量才施用。
你孟哥,仍旧担任仙台山四个村子的村长。
如果你们有啥事儿,不用通知我,直接通知嫂子翠花,跟她商量。
孟哥吓一跳,问:“初九你咋了?哪儿不舒服。”
我说:“我没事儿啊。”
“那我咋感觉你像是交代临终遗言?跟哥说,是不是得了绝症?咱们可以找最好的医生。”
我呵呵一笑:“你想哪儿去了?我要出门。”
“你去干啥?”
我说:“找媳妇啊。继续把香菱找回来。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总之没香菱,我就活不成了。”
孟哥不说话了,轻轻放下电话。
我是第二天早上出发的,就那么偷偷走了,没有告诉巧燕,没有告诉翠花,甚至没跟爹娘告别,再次离开了仙台山。
解了仙台山公司的困局,不得不重新踏上寻妻之路。
跟二毛之间的一战,只不过是我寻找香菱途中发生的一段小插曲。任何磨难也无法阻挡我把媳妇儿找回来的决心。
还是开着那辆摩托车,车后是香菱的画像,呼呼啦啦冲上了仙台山的山道。
此刻,已经距离香菱离家出走,整整过了两年。
媳妇儿,你到底在哪儿,让我再亲亲你吧……。
第430章 人情冷暖
两年前,香菱离开仙台山以后,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为了成全我跟红霞,为了小天翼的幸福,她依然走出梨花村,冲上了新修的山道。
她就那么默默走了,一步一回头,看着渐渐缩小的山村,泪眼婆娑。
初九哥,俺走了,或许以后再也不回仙台山了,你跟红霞姐好好过吧,就当俺死了。
香菱是偷偷离开的,以至于我醒过来,都没发现。
步行一天,才走出茫茫的群山,上去了那条国道。
一路上,她看到村子里的人就躲着走,尽量绕开,免得被人发现以后走不成。
上去公交车,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仙台山毕竟养育了她二十多年,这里有她爹,她娘,她男人,还有她家的祖坟,更有她的初恋。
现在却不得不离开了,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把初九哥跟红霞姐拆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天翼没有亲娘。
俺就是个第三者,破坏红霞姐终身幸福的小三,不是俺,红霞姐早跟初九哥好了,小天翼也不至于成为没娘的孩子。
她觉得我跟红霞支离破碎的婚姻,都是她害的。
所以上车以后,她不是向北,没有进县城,而是直接向南,距离仙台县越来越远。
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会疯狂地找她,会安排人到县城去堵车,不让她走。
汽车在大山里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才彻底摆脱大山,奔向了不远处的四水县。
香菱是从四水县城倒车,奔向l市的。
她漫无目的,一站一站坐,到终点站以后,再倒车,到底要去哪儿,自己也不知道。
就这样走一站坐一站,走到了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汽车停住,她才发现,这儿是平原上的一个大城市,名字叫l市,已经离开仙台山一千多里了。
香菱觉得我找不到她了,就决定安顿下来。在这儿找工作,扎下根,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哪儿的歪脖子树不能上吊啊?所以自己不必窝在仙台山。
俺媳妇儿不傻,出门的时候带了很多钱,皮包里是大把大把的现金。
那时候,家里已经很有钱了,我每个月给她的家用,也是个天文数字。
她的包包里足足装了三十万。
当天上午,她觉得带那么多现金危险,于是就用身份证到银行开了个新账号,存了二十五万,只留下五万块零花。
她租住了一座民房,在哪里安定下来,接下来就开始找工作了。
虽说不缺钱花,可必须找工作,因为只有工作才能让他感到充实。
l市的工作很难找,特别是女孩子。
力气活不少,都是搬搬抬抬的,要不就是泥瓦匠,可惜这些活不适合香菱干,因为她是女孩子。
于是她就在大街上转悠,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工作。
转悠过来,转悠过去,终于找到了,她看到了一个招聘启事,是招人给孩子补课的。
香菱是老师,为小学生补课当然不在话下。
于是她就撕下了那个广告,找到了那户人家。
开门的是个疤脸,特别肥胖,脑袋也很大,又黑又状,有种慎人的感觉,一看就是道上混的。
香菱怯生生问:“大哥,是不是恁家招家教?要为孩子补课?”
那疤脸瞅到香菱嘿嘿笑了。说:“是,小妹妹,你哪儿的人,干什么工作的?”
香菱说:“俺没工作,到这儿投奔亲戚,没想到亲戚搬走了,俺想找活干,俺从前做过老师,想给孩子补课,来养活自己。”
那疤脸非常客气地说:“好俊俏的妹子,进来吧,别客气。”
香菱走进屋子,疤脸显得很亲热,又是倒水,又是让座,还叫出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疤脸说:“这就是我女儿,小学快毕业了,准备升初中,功课一直不好,那就麻烦你教她吧。”
香菱一看那小姑娘还挺可爱,于是就点点头答应了。想不到疤脸第一天就会聘请她,做了家教。
于是香菱有了工作,每天给疤脸的女儿补课,教她读书。
渐渐地,香菱跟四周的邻居都认识了,那些邻居就奉劝她:“小姑娘,你呀,赶紧走吧,那疤脸不是啥好人。”
香菱问:“咋,他还能吃了俺?欠俺的钱?俺才不怕呢。”
邻居说:“那疤脸是开煤矿的,家里特别的有钱,可他是个无赖,喜欢玩女人,你不走啊,他早晚会被他欺负。”
香菱有点不信,说:“还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俺不信他敢对俺行凶。俺男人杨初九可比他厉害多了。”
香菱没听邻居的话,一直在疤脸的家里教了半个多月。
那疤脸对她很好,工资也是每天结算。时不时还留她在家吃饭。
渐渐的,疤脸就露出了凶狠的本色,看香菱的眼光总是色眯眯的。
香菱那么漂亮,一下子就亮瞎了这王八蛋的眼。
水灵灵的大姑娘啊,一口能咬出水来,这么漂亮的女人,咋就到我家了呢,真是天上掉馅饼。
疤脸看香菱的眼神很不正常,好像钩子,哈喇子也差点砸到脚面。
可他一直没敢对香菱下手,因为他媳妇盯得紧。
疤脸的媳妇是个瘦子,脑袋上稀稀拉拉几根黄毛,跟瓜妹子有一拼。
她还跟瓜妹子一样,长一脸的麻子,好像个被谁捅了一棍子的马蜂窝。
她眼睛不大,嘴唇很薄,没胸没屁股,五短的身材,皮肤有点黑。
如果谁的力气大,完全可以把女人装进男人的大肚子里面去。
长得丑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丑,反而觉得美得不行,买一大堆化妆品往脸上抹,跟抹墙糊腻子一样。
而且每天站镜子前面臭显摆。
香菱很怀疑,一个那么高大肥胖的男人,一个这么瘦弱的女人,晚上……那女人怎么受得了?
她有点想笑。
那女人脾气泼辣,嘴巴好像小辣椒那样毒辣,整天吩咐男人干这干那,把丈夫指挥得跟孙子一样。
原来,疤脸跟人合股开煤窑,是媳妇儿娘家人出的钱,那女人的娘家在本地非常有实力。所以疤脸怕她。
香菱每天教她闺女上课,女人总是盯着香菱的一举一动,跟防贼一样。
每次香菱补课完毕,回家的时候,女人的眼光总是在俺媳妇儿的身上扫阿扫。不知道是找东西,还是羡慕香菱的身材。
还好半个多月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这一天是礼拜天,香菱按惯例去跟他家孩子补课。
今天疤脸多了个心眼,让媳妇领着孩子出去了,家里没别人。
香菱敲响门,疤脸的眼睛就是一亮:“呀,香菱妹子,你来了,请进,请进!”
香菱进去,眼睛来回的踅摸,问:“孩子呢?”
疤脸说:“孩子不在,跟他妈到她姥姥家去了。”
香菱说:“那俺明天再来。”
她说着就要走出家门,可疤脸却一下子把门堵住了,嬉皮笑脸说:“别急嘛妹子,来了就多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水。”
香菱说:“不了,俺到别家去,俺还接了别的家教。”
疤脸说:“那怎么行?吃了饭再走。”
香菱想走,可那疤脸拦着她就是不放开,没办法,只好坐在了沙发上。
疤脸帮着香菱倒了一杯水,眼睛一个劲的在女人的身上瞄,问:“妹子,成家了吗?”
香菱脸蛋一红说:“成了。”
“有孩子没?”
“没有。”
“你男人干啥的?”
“喔,开厂的,一个蔬菜加工厂,一个水果罐头厂,每年能挣两千万。”
疤脸噗嗤一笑说:“妹子,你吹吧,你男人如果能挣两千万,还用你出来做家教?”
香菱撇撇嘴,懒得跟他说那么多,反正那个家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疤脸问:“是不是跟男人闹矛盾了?离家出走了?”
香菱只好点点头。
“出来多久了?”
“才半个月。”
疤脸问:“都出来半个月了?半个月没男人碰,憋得慌不?”
一句话不要紧,香菱吃了一惊,立刻意识到这小子没安好心。
她脸蛋一红说:“管你……什么事儿?”
疤脸说:“妹子,你男人真不是东西,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不知道珍惜,真是傻逼,不如你跟我吧,咱俩好,保证把你当神仙供着。”
他说着就凑了过来,一下子抓住了女人的手,使劲一带,就把香菱带进了怀里。一张肮脏的嘴巴凑过来,要亲香菱的脸。
香菱吓坏了,开始尖叫:“你放开!无赖,你干啥?滚开!救命啊)”
这时候的香菱才知道,自己掉进了魔窟里。
她的力气小,疤脸的力气大,一下子就把女人按在了沙发上。
疤脸将她死死按住,衣服一拉,就扑过来,在香菱的肩膀上亲。
香菱来回躲闪,可还是没有逃脱男人的魔爪,撕拉一声,上衣的扣子被撕裂了,露出一大片洁白。
把那疤脸馋得,跟见了猪头肉的乞丐那样,一个劲的咽唾沫。把女人按住,又来解自己衣服。
香菱急得手舞足蹈,竭力反抗,来回乱抓。终于,她瞅到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
身子一扭,猛地抱上花瓶,用力向疤脸的脑袋砸了过去。
哗啦!花瓶碎裂了,疤脸的脑袋被俺媳妇儿给开了瓢。
就这样,疤脸华丽丽晕倒在了血泊里。
趁着这个机会,香菱赶紧拉衣服遮掩身体,冲向了门口,拉开门跑了。
一路上她哭哭啼啼,回到住处躺倒在棉被上,哭了个昏天黑地。
她又想起了我,想起了曾经温暖的家,想起了冬暖夏凉的土炕,还有男人的怀抱。
觉得自己离开家,失去男人的保护,完全是个错误。
第432章 世态炎凉
从哪儿以后,香菱再也没有蹬过疤脸家的门。
第一次找工作打算自立,就这么失败了。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本老公对她是真心的,总是宠着她,护着她。
其他的男人,不是贪图她的姿色,就是贪图她的身体。
一直哭到日落西山,香菱爬起来想打个电话。
当然是打给我,让我过来将疤脸的脑袋砸扁。
可她冲上大街,摸到公用电话亭话机的时候,再一次犹豫了。
这电话不能打,付出多大的勇气才离开家啊。一个电话过去,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初九哥将再也不能跟红霞姐团聚,小天翼将再也见不到亲娘。
俺可以挺过来的,完全可以!所以她咬咬牙,还是离开了电话亭。
她在炕上爬了好几天,一个礼拜才爬起来。
现在,不得不出去另找工作了,总不能这样闲着,没工作,30万也不够花,会坐吃山空的。
俺媳妇儿没脑子,几乎不下地,韭菜麦苗都分不清。除了当老师,跟我一起喊炕,其它的啥也不会干。
她也不像我,三十万,一年的时间就能变成一百万,甚至几百万。将金钱的运作发挥到极限。
她不会做生意,只会花钱,平时大手大脚惯了。
于是,她再次走上大街,在大街上转悠,寻找新的生活方式。
这一次香菱学精了,多了个心眼,不再去找家教那么危险的工作,她想帮忙照顾孤寡老人。
老人总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吧?老人好像都是无害的。
找啊找,终于找到了,又一张招聘启事出现在她面前。
这次是一个退休的老工人,因为退休,儿女不在身边,需要请人做保姆照顾生活。
也不是啥重活,就是帮着那老人打扫房间,做做饭,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家务什么的,每月的工资是八百块。
钱多钱少香菱不在乎,反正她也不是为了钱。于是她就去了,拍响了那个老工人的家门。
房门打开,香菱一眼看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一头的白发,带着花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一看就非常的博学。香菱是老师,敬重博学的人。
香菱问:“大爷,是你这儿招保姆吗?”
老工人是个教授,发现香菱的手里拿着一张招聘广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女人特别干净,年轻,漂亮,体格也健壮,一脸的朝气,立刻点头说:“是啊是啊,姑娘,你要做保姆?”
香菱说:“是,大爷,俺啥活都能干?恁聘用俺吧。”
老教授立刻说:“那好,试用期三天,可以的话,就上班吧。”
香菱立刻卷起袖子忙活起来,帮着那老头洗菜,做饭,收拾床铺,忙得不亦乐乎。
干净是女人的天性,经过香菱这么一收拾,老人的屋子马上干净了很多,一尘不染了。
老教授兴奋极了,立刻说:“不用三天了,你现在就可以上班。我可以给你签约合同,签约五年,只要你干,下个月就可以加工资。”
“真的?”香菱一听乐坏了。
老人说:“你是我第一个相中的保姆,一看就是山里来的,不但踏实肯干,而且善良勤劳。”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香菱兴奋地不能自抑,她想对着天空喊:“初九哥,俺找到工作了,俺可以养活自己了!”
果然,第二天香菱就跟人签约了合同。
傻乎乎的媳妇儿放着自己男人不伺候,反而去伺候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
那个合同的期限是五年,就是说,在以后的五年里,她只能在老教授家干活,不能擅自离职,要不然人家有权利告她。
香菱觉得完全可以,五年的时间,说不定初九哥早把红霞姐请回家了。
人家两口子早产几窝崽子了。
俺不能生育,只能孤独终老,了却一生,看着他们幸福。
不能生育,是香菱一生的伤疤,也是她离开我最根本的原因。
从此以后,香菱有了落脚点,晚上回到自己租住的屋子里睡觉,白天就兢兢业业,把老教授的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饭菜也做得香甜可口。把那老头伺候得舒舒服服。
香菱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充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平淡淡。
她的脸上也显出了少有的笑色,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憋得慌。
现在香菱才知道,女人根本离不开男人。
白天还好点,干起活来啥都不想,晚上回家躺炕上身上就特别难受。
谁让俺不能生育,不能怀崽子呢……哎!
她就爬在炕上哭,泪眼婆娑,泪水把枕巾都弄湿了。
有时候她彻夜睡不着,一直在想着我们从前的日子,想着给我做饭,一起吃饭,吃过饭在炕上打滚,嬉闹。
不知道初九哥过得好不好,红霞姐是不是回家了。他两口子该团聚了吧?小天翼也跟亲娘团聚了。一家人在一块真好,俺的付出是值得的。
摸够了,想够了,天也快亮了,眼皮发沉,才慢慢闭上眼眯一觉。
可惜香菱没在老教授哪儿干多久,只是干了一个月就走了。
因为那教授显出了无赖的本色,他是教授,但也是个叫兽。
老王八蛋专门调戏小姑娘,前前后后,已经有三个保姆被他欺负了,香菱是第四个。
一个月以后,到了结算工资的时候,教授甩给他一叠钞票,足足两千块。
香菱吓了一跳,说:“大爷,当初咱说好了,每月八百,你咋给俺两千?用不了那么多。”
教授说:“香菱,给你,你就拿着,你干得好啊,干得好就该得到奖励,剩下的那一千二,是你的奖金。”
香菱说:“大爷,恁误会了,俺不是为了钱,俺男人有钱。”
教授呵呵一笑:“谁不是为了钱?香菱你别骗我,不是为了钱,你会伺候我这么贴心?好好干,下个月还会给你涨。”
香菱不好意思,只好把钱收下了,但她的心里却忐忑不安。
老教授发现女人收下钱,眉开眼笑,又拿出一个金黄色的盒子,递给了她。
香菱问:“这是啥?”
教授道:“打开瞅瞅,大爷送给你的礼物。”
香菱打开一瞅,想不到盒子里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她惊呆了,赶紧问:“大爷,您这是干啥?”
老头说:“送给你的啊,两万多呢,收起来吧。”
香菱摇摇头说:“大爷,俺不要。这东西俺家有,初九帮俺买了好几条,不但有项链,还有耳环子,耳坠子,手镯子,每一样都好几万。俺真的不稀罕。”
那教授冷冷一笑:“姑娘,既然你男人那么有钱,你还出来打工?”
香菱道:“谁说男人有钱,女人就不能出来打工?有钱那是俺男人挣的,俺要创造自己的价值。别说俺有钱,就算穷也不能要你的,俺从来不接受劳动报酬以外的东西。”
香菱说的是实话,仙台山的女人就这样,人穷志不短,从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因为你接受了别人施舍,就必须要接受别人的附加条件,天知道他下一步想干啥。
香菱心有余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就不要。
教授叹口气说:“你那么漂亮,没有好的首饰太可惜了,美女是要首饰去衬托的。来,大爷帮你戴上。”
教授得寸进尺,一边说,一边向着香菱靠近,要帮她戴上项链。
香菱吓得一步步后退:“大爷,使不得,使不得……”
教授呲牙一笑,终于露出了他叫兽的本来面目。
“香菱,你不知道,我老婆死得早,一直想再续弦,可是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合适的女人。你在我这儿干了一个月,我观察了你一个月,真是个十足的好女人,不但年轻,漂亮,充满活力,而且非常的勤劳。
你嫁给我吧,我一定对你好,我孩子都大了,非常的孤苦,有一大批财产,将来死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房子也是你的,你可以做富婆。”
老教授拉了香菱的手,要往怀里抱,张口一笑,露出了满口的大金牙。
香菱的脑子轰隆一声,感到天旋地转,这才明白自己再一次掉进了魔窟里。
这老家伙够狡猾的,并没有对她立刻下手,而是想一点点诱惑她的心,又是加工资,又是送项链,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香菱一个劲的往墙根缩:“你干啥,松开,老流氓!再不松开俺喊人了!”
教授说:“你喊吧,你喊破天也没有人搭理,我们这层楼里就我一家,没有别人。让大爷亲一口吧,你真是太美了。”
老教授伸出枯如树皮的老手,一下子摸向了香菱的脸,另一只手摸向了女人的胸。跟鸡爪子一样。
香菱恼羞成怒,猛地抬起手,啪!!一击响亮的耳光抽过来。结结实实给了叫兽一巴掌。
也赶上香菱的力气大点,一掌拍过去,那叫兽的身子滴溜溜转了七八个圈,眼冒金星。
老头儿捂着脸倒在沙发上,半天没有分出东南西北来。
趁他一愣神的功夫,香菱拉开门跑了。
女人一路走,一路哭,失落极了,再一次尝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尝到了世道的险恶。
回到住处,她爬在土炕上,又是一天没起来。
第433章 媳妇儿怀孕了
香菱找的第三个工作,是l市南郊的一家造纸厂。
那个造纸厂,就是后来我收购以后,用来建罐头分厂的五十亩地。
那时候我没到l市,没有见到红霞,也没有启动收购的计划。
俺媳妇儿到哪儿报名,韩厂长一瞅她长嘞漂亮,恁俊,哈喇子差点甩出去八里地,当天就录用了她。
香菱租住的房子距离这儿很远,来回要三十里。于是她就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上下班。
那个纸厂大部分都是女工,男工没几个。香菱的到来一下子让纸厂炸锅了,所有的女工都喜欢她。因为她干净,整洁,时髦,对谁都亲热。
几个男工跟韩厂长也好比野狗嗅到了热乎乎的红薯皮,天天往车间钻,找香菱说话,跟她靠近。
“哎呀香菱,你长勒真俊,有对象没?有男朋友没?”
香菱总是莞尔一笑:“有了,早成亲了,俺男人也是开厂的,一个罐头厂一个蔬菜加工厂,每年挣五千万,除去给所有股东的分红,俺家还能落两千万。
俺儿子六岁了,正在上小学。可调皮了,叫小天翼。”
韩厂长立刻觉得香菱在胡扯,你男人每年挣两千万,还到我这儿来打工?吹吧……。
天下的男人全都一个德行,南方姓开放,北方打麻将,喝酒吹牛逼,全国都一样。想不到女人也有这么能吹的。
于是,韩厂长问:“香菱啊,既然你男人那么能挣钱,你出来干啥?咋不在家做富太太,享清福?”
香菱就叹口气:“一言难尽啊,他在外面有了新的相好,俺生气了,于是就离家出走。”
喔,原来是她男人有了外遇,包养了二奶,真不是东西!
起初,韩厂长根本不信,再后来,他无意中瞅到了香菱的包包。那包包十分名贵,至少价值十万,真正的鳄鱼皮,国际名牌。
他还瞅到了包包里的现金,最少五万块,都是扎扎响的钞票。
最显眼的是包包里的首饰,金镯子,金耳环,钻石项链,还有一对脐环。
那对脐环,是我送给香菱结婚五年的礼物,专门带肚脐上的,一般在衣服里面。
这东西,她只戴给我一个人看,晚上,就俺两口子的时候。
平时香菱不乐意戴,那东西晚上睡觉硌得慌,一不小心就会划伤。
有次,差点拉伤我的二掌柜,弄得两口子那晚啥事儿也没干成。
这次出来,她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带出来,不准备回家了。
这败家娘们,在家大大咧咧,出门也是大大咧咧,根本不知道财不可外露,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韩厂长瞪大了眼,这次终于相信了香菱的话。
好在包里的东西他没敢动,悄悄放回了远处。
这时候的韩厂长看上的不是香菱那五万块现金,也不是那个名贵包包跟金银首饰。
他瞧上的是香菱的身子,把她鼓捣到手。
天上掉下来这么俊一个女员工,不亲亲,摸摸,抱怀里暖暖,简直是人神共愤。
把她娶了,不但人是我的,包包里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
他做人的目标就是能杀错不放过。
于是,接下来的十多天,他变得无比殷勤,立刻升了香菱的职,让她做了纸厂车间的工长,领班,十多个女工都归她管。
他一点点在讨好香菱,甚至想着,将家里的黄脸婆毒死,把香菱娶回家。跟这么美的媳妇过一辈子,奶奶的,少活十年也乐意。
这小子异想天开,可没等他下手,香菱只是在纸厂干了半个月就辞职了。
因为一件改变她命运的大事儿,让她不得不辞职。
香菱怀孕了。
起初,她根本不知道,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怀孕。
几年前医生就检查过,她有生理病,软巢发育不良,一辈子不可能怀上崽子。
可那个笨蛋医生忽略了一点,就是香菱的男人本老公我,可是按摩的顶尖高手。
按摩秘术博大精深,能让瞎子看见,瘸子走路,哑巴说话,让女人生孩子更不在话下。
中国足球队那是没碰到我,如果统统躺下,被老子按摩一遍,早他妈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过去的三年,我天天睡觉前为媳妇按摩,摸来摸去,就这样把她的病摸好了。
两口子最后一次鼓捣,是香菱离开家的前一晚,也就是两个半月以前。
可惜这傻乎乎的女人没经验,整天头晕恶心,浑身没劲儿,还以为自己伤风感冒了。
那天,香菱正在领着人裁纸,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哇哇呕吐。
她捂着嘴巴冲进厕所,可吐半天,啥也没吐出来。
旁边的一个大姐问她:“妹子,你这是咋了?”
香菱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吃坏东西了。”
大姐就问:“你是不是感到整天奢睡,早上不想起,恶心,还想吃酸的?干活没劲儿?”
香菱说:“是呀,你咋知道?”
大姐说:“根据一个过来人的经验,俺想你可能是怀孕了。”
香菱吓一跳,说:“不会吧,俺怎么会怀孕?”
大姐问:“那你跟男人睡过不?”
“睡过。”
“最后一次跟你男人折腾,是啥时候?”
“两个半月以前。”
“你的例假多久没来了?”
“两个月了。”
“那就是怀孕了,恭喜你妹子,要当娘了。”
香菱还是不相信,觉得那是天方夜谭,于是决定,到医院检查一下。
她告了假,一个人骑自行车去了l市的一家妇产医院,检查的结果出来,让她五雷轰顶。
果然怀孕了,一粒种子成功播进了她的肚子里,并且生根发芽,正在茁壮成长,足足两个半月。
香菱在被闪电劈中的同时,心里又惊又喜,还有一丝忧伤。
惊讶地是,初九哥的按摩秘术果然神奇,准头也好,最后一炮竟然崩准了,一击命中。
欢喜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当娘了,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女人,有了跟初九哥的爱情结晶。
忧虑的是,有了孩子到底要不要回家?
不回家,孩子在哪儿生?以后咋带?单身妈妈是非常辛苦的,再说孩子生下来不能没有爹呀?
可如果回家,红霞姐咋办?她跟初九哥才是一对啊。
俺把初九哥从她身边夺走了五年,已经够残忍了,难道真的要夺走一辈子?
香菱迷茫了,徘徊了,拿着医生的检查结果,摸着自己的肚子,在马路上转悠了整整一天。
最后,她咬咬牙决定了,把剩余的幸福让给红霞姐,自己退出。
做单身妈妈咋了?俺有能力把孩子养大。
孩子没爹咋了?长大以后,跟红霞姐一样,把他送给初九哥不就行了?
香菱又犯傻了,鼓足勇气走向电话亭,拿起电话,直接将电话打到了y市的罐头厂。
接电话的是小宁:“喂……。”
香菱抽泣一声:“小宁妹妹……。”
“香菱嫂,是你吗?你咋了?”
香菱说:“是俺。俺想你告诉红霞,俺要结婚了。”
“啥?跟谁?初九哥呢?你跟初九咋了?你现在在哪儿?”
“俺把初九一脚给蹬了,让红霞跟他好吧,俺退出了……。”
小宁差点没吓死:“嫂子你到底咋回事?快说啊。”
香菱终于说起了平生的第一个谎言:“俺不喜欢杨初九了,跟他过够了。出来两个月,俺又喜欢上一个男人。俺要跟那男人成亲了。你让红霞赶紧回家,要不然初九就被杏儿跟花儿抢走了。”
“卧槽!你在哪儿啊?想急死俺啊?初九哥根本没在家,找你去了,走两个月了都。你到底在哪儿?”
香菱丢给了小宁最后一段话:“总之,俺跟他完了,你让红霞赶紧跟初九好,祝福俺吧,喜酒就不请你喝了。”
说完,她匆忙地挂上了电话。
小宁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赶紧找人查那个电话的来源。最后,一个员工将那个电话号码锁定了l市。
小宁闷地不行,一口气冲进了y市的美容医院。因为此刻的红霞正在做手术整容,还没从医院出来。
他跟红霞说:“姐,香菱嫂子到l市去了?初九一直在找她呢。”
红霞大吃一惊:“这丫头,咋跑恁远,她想干啥?”
小宁说:“很明显,香菱嫂子想成全你俩,决定随便找个男人,赶快成亲。这样你就能跟初九哥破镜重圆了。”
红霞没说话,两滴眼泪从纱布里滚滚流出。
小宁说:“红霞姐,那你到l市去吧,把香菱嫂子找回来。同时,咱们要建设分厂,也准备在l市,到哪儿以后,你一边建设分厂,一边找香菱嫂……如果她真的跟别的男人成亲,代替俺祝福她。这件事千万别让初九哥知道……。”
红霞抽泣一声:“香菱……太傻了,干嘛这样糟践自己?。”
又过了两个月,红霞终于整容成功,拆掉了纱布。
她带着光头跟长毛直奔l市。可等他赶到l市的时候,再也没看到香菱的踪迹。
香菱再一次离开大都市,不知道去了那里。
红霞一边寻找,一边忙活新厂的建设,最后将目标锁定了那个造纸厂。
我跟她在工厂的半路上遭遇,纯属巧合。把那个韩厂长胖揍一顿,也是他活该。
可惜根本没有认出红霞,也没有找到怀孕的媳妇儿。
人生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无数次的生死离别,将我跟两个女人的关系越拉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第434章 香菱再回磨盘岭
香菱打完电话就到造纸厂辞职了,离开l市,开始了新的征程。
她骑着自行车顺着大路漫无目的走,半个月的时间,又走出去一千多里。
她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反正走走停停,渐渐地,走进一座大山,走进了一个熟悉的小山村。
那个小山村就是当初的磨盘岭。
香菱闷得慌,咋走着走着,又到磨盘岭来了?
磨盘岭,就是当初香菱被人贩子拐走,卖进去的那个村子。
当初,我跟赵二为了把香菱救出来,直接杀奔磨盘岭,到哪儿以后,差点一把火将整个村子烧了。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香菱救出,并且娶了她,眨眼的时间,过去了差不多六年。
香菱做梦也想不到,还会回到这里。
既然来了,她想去看看,再瞅瞅自己曾经生活了三年的那个家。
她推着自行车走进村子,村子里的人已经不认识她了。
不过山村很熟悉,没有变样,跟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街道,高低不平,大部分的住户都在半山坡的土疙瘩上,那条小河仍旧是潺潺流淌,当初逃出去的那片密林也在。
路过那条熟悉的小河,香菱瞅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洗衣服。
那女人名字叫密容,同样是被人贩子拐过来的。
当初被拐卖来的时候,香菱要死要活,是密容嫂跟她谈心,她才肯吃饭的。
香菱停下自行车,甜甜喊了一声:“密容嫂……。”
密容扬起头,瞅了香菱半天,没认出来,问:“你是谁呀?”
“噗嗤,俺是香菱啊,你不记得了?”
扑通,密容嫂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尖叫起来:“老天爷!你个小笔咋回来了?”
小笔是骂人的话,也是乡下女人亲密关系的称呼,密容终于认出来了,的确是香菱。
当初香菱离开的时候又干又瘦,形容枯槁,现在穿金戴银,皮肤又白又细,完全是个富太太的模样。
“密容嫂,你还认识俺吗?”
密容说:“我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死丫头!你那儿冒出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香菱咯咯笑个不停:“你还跟当初一样,老四……俺四哥还好吧?”
老四,就是香菱当初嫁给的那个男人。
离开五六年,她不知道老四咋样了,恶婆婆跟恶公爹咋样了,那个家咋样了?
当初我跟赵二把香菱抢走的时候,老四没在家,到山外打工去了,等他回来,香菱早走几个月了。
密容的脸色立刻低沉下来,说:“自从你当初离开,你婆婆就病死了,公公没多久也病死了,家里只剩下了老四……老四想你想得不行,一直盼着你回来,眼睛都哭瞎了。”
“那他现在还好吧?”
密容说:“不好,他……疯了,整天疯疯癫癫,捡垃圾吃,没人给他做饭。”
“那……你能不能带俺回家瞅瞅。”
密容说:“好,你家还是哪个样子,俺领你去。”
就这样,密容嫂前面走,香菱后面跟。
密容进村子就喊:“老四媳妇回来了老四媳妇回来了!”
女人的嗓门亮,半道街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冲上老四家没有院墙的院子,密容嫂将洗衣盆丢在地上,一下子扑进了老四的屋。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屁股上。
“老四!老四!快醒醒,香菱回来了,你媳妇回来了!”
老四正在睡觉,根本不信,翻个身说:“密容嫂,你骗俺。”
“俺骗你干啥?香菱真的回来了,不信你瞅瞅……。”
老四慵懒地揭开被子,隔着窗户棂子冲院子里一瞅,男人哇地哭了:“香菱……俺地亲啊……!”
男人嚎哭着扑出门,一下子跪在了院子中间,瞬间哭成了泪人儿。
再一次见到老四,香菱的心里酸酸的,不知道为啥,眼泪在眶眶里打转转。
一眨眼六年了,物似人非,老四的爹娘都死了,男人只剩孤身一人。
那一年,老四收到香菱离开的电报,风风火火从工地赶回家。走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人去屋空。
香菱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当时他就疯了。
他不吃不喝,在炕上一趟就是七八天,整天恍恍惚惚。起来以后,也不干活,不洗脸,不刮胡子,整天脏兮兮的。
唯一的爱好,就是坐在家门口的圪梁梁上向着远处眺望。
他渴望一眼看到女人的身影,可一天没看到,一月没看到,一年也没有看到。
一直过了六年,爹死了,娘死了,仍旧没瞅到女人的身影。
他懒得做饭,懒得干活,整天破衣烂衫,饿了就捡拾路边的垃圾充饥。
他心里很清楚,啥都明白,可一句话也懒得说,见不到香菱根本没心思干活,一直靠街坊邻居的救济。
密容嫂,还有村子里的很多人,都给老四送过吃的。
如今的老四,身上的衣服脏得能拧出油来,脸上的泥有一煎饼厚,头发像个乱鸡窝,手臂上跟脚脖子上的皴也跟车轴差不多。
男人就那么可怜楚楚跪在她面前,嚎啕大哭,把香菱给哭蒙了,陪着他一起哭。
当初住在这儿的时候,恶婆婆待她不好,坏公爹带她不好,可老四对她却不错。
男人从没有对她动过粗,唯一的一次,也是恶婆婆胁迫的。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因为穷,知道娶个媳妇不容易,对香菱是言听计从。
就算那次她飞起一脚,把老四踢成了残废,男人也没责怪她。
现在,老四依然是残废,当初女人的一脚,彻底治住了男人的凶猛。
生理不想要,可是心里想要,老四喜欢香菱已经喜欢到了骨髓里。
香菱赶紧过来搀扶他,说:“四哥你起来,起来啊……。”
老四抱上了香菱的腿,说:“只要你答应留下,不走,俺就起来。”
香菱只好说:“俺答应你,留下,不走,你起来吧。”
老四这才从地上爬起,赶紧接过女人手里的自行车。
喜从天降,香菱的回归就像一击雷电,把老四瞬间给劈醒了。
他兴奋起来,也欢畅起来,赶紧收拾屋子,扫地,抹桌子。
屋子里哪儿都是尘土,被子上是厚厚的一层泥,房顶上烟熏火燎的,八仙桌子也脏兮兮的,靠背椅子更是东倒西歪。
他擦亮了桌子,叠了被窝,扫净了地,特别是香菱当初住过的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
珍藏多年的花被窝拿出来,给女人铺在了炕上。
他还亲自下灶火,刷干净了多年不用的锅灶,帮着女人做饭。
这顿饭男人吃得特别香,狼吞虎咽。
当初香菱走的时候,磨盘岭十分贫穷,村子里没电灯。
现在虽说有电灯了,可仍然很穷,全村哪儿都是茅草房。
看着男人吃饭,香菱说:“四哥,你该理发了,头发恁长。”
“喔喔,俺知道,马上理。”
“该洗澡了,你身上恁脏。”
”知道了,马上洗。”
“四哥,俺这次回来,不是跟你做夫妻过日子的……。”
老四说:“我知道,你是来看看俺,不过俺知足,你回来就好。”
“四哥,俺遇到坎儿了,过不去了,想在你这儿住些日子,把孩子生下来……。”
老四低着头,瞅着香菱微微鼓起的肚子,问:“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杨初九对你不好,把你赶出来了?哥去拧掉他的脑袋!”
香菱说:“不是,他对俺很好,亲着嘞。”
“那你为啥一个人出来?一定是他欺负你了,俺听说了,他很有钱,是个大老板,挣不少钱,一定在外面有女人了,妹子你等着,我去揍他!帮你出气!”
老四气呼呼的,没有把她当媳妇,完全是当成了亲妹子。
亲妹子被男人欺负,回到娘家,娘家人当然要去算账,帮着妹子出气。
“不是嘞,不是嘞,俺跟他的事儿,一句话跟你说不清,总之,是俺看不上他,跟他没关系。”
“那你这次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嗯,至少一年半载不会走。以后,你就是俺……哥,这儿就是俺娘家,行不?”
老四沉思了一下,说:“行!安心住在这儿,谁欺负你,哥替你出气!”
也只能把香菱当妹子了,因为老四不是个完整的男人,六年前那一脚,弄得他至今无法雄起,猥琐不震。
他爱香菱,却啥也给不了她。就是想整天见到她,每天看着她开心,他也开心。
自此,香菱再一次住在了磨盘岭,这么一住,又是两年。
她跟老四真的成为了兄妹,全村人都认为他们是两口子,可的的确确是兄妹。
老四住北屋,香菱住西屋。
自从香菱回来,老四一反常态,胡子刮了,脸洗了,衣服换了,人也热爱劳动了。
他每天下地干活,抡开膀子锄地,收割,播种,啥活也不让香菱沾手。
香菱就在家洗洗涮涮,给老四做饭。
香菱的肚子越来越大,四个月以后就大显形了,微微鼓起。
六个月以后,女人走路都很困难,手脚浮肿,老四就招呼密容嫂,过来陪着妹妹说话。
密容嫂很乐意,一边纳鞋底子,一边说:“哎呀,肚子真大,这要是老四亲生的,那该多好?”
香菱说:“去你的!这孩子是初九的,俺男人的。”
密容说:“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得瑟个啥?俺要是你,打死也不走,杨初九俺见过,是个帅小伙,那么好的男人,挣那么多钱,穿金戴银,死在那个家也不走。”
香菱就说:“你懂个屁!爱一个男人,就要学会放手!放手是大爱,占有是自私的爱。”
“哟哟哟,瞧你能得?俺看你是自作自受……。”
接下来,香菱把自己的离开跟无奈的原因一股脑告诉了密容嫂。
密容嫂感动地不行,说:“妹子啊,你真傻,女人豁达是应该的,可像你这么豁达的,头一次见,把自己男人推别的女人怀里,你真是傻透了。”
香菱说:“至少这样俺心里踏实,俺做了可以为初九哥能做的一切。”
香菱就是傻,我的傻媳妇儿。
我喜欢的就是她的傻,其实我比她更傻,直到把她找回来的那天,才知道我跟她是绝配。
俺俩傻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