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河边静待你的光临
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周围,李安生,班上一个性格活泼的男生,在上个周末外出去河边玩水,淹死了。
小学五年级依旧是记着玩乐的时候,小伙伴们或许有听说过谁玩水淹死的事情,却从没思考会有这种事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
在班主任的通告下,得知这一消息后,今天一整天,班上都有很多人讨论这种事情。
有人难过,有人嘲讽,不过都看得出,大家都不怎么好受。
因为突然间发现死亡很近,有女孩子甚至吓得哭了起来。
张恂怔怔的坐在座位上,感觉身体有些发寒。
虽然他和李安生关系很一般,但是毕竟是每天都看到的人,突然间通过死亡的方式彻底离开,他真的是很在意,并且很担心,这种突然的离开,也发生在他的身上。
“不要哭了!很烦你知道吗?”
那个因为李安生的死而吓得哭了的女生,似乎吵到了谁,有人没好气的喊叫着,语气里充满着暴躁。
张恂转头看去,那个哭起来的女生是谢玉,班上一个很可爱,很柔软的女生,家庭条件很好,整天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过胆子却不怎么大,哭起来也不令人意外。
那个没好气的男生则是陈东,是李安生的发小,脾气本来就比较冲,因为李安生的死而更加暴躁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被陈东吼了一声后,谢玉吓得哭声被扼在了喉咙间,眼泪珠子却滚落得更快了。
“你个大男生朝小女生吼算什么本事?!”就在这时,一个短发女孩子上前来,对着陈东叫嚷着。
班上有名得假小子白乐,上身黑色短袖,下身男式牛仔裤。
好打不平,最喜欢给人出头,因此和很多男生打过架,据说还和六年级的流子发生过冲突,被好几个人围殴,打得很惨过。
却从来都不收敛。
因为头很硬,被打了还会一次又一次找麻烦,搞得六年级的流子都怕了她,像块牛皮糖一样,最擅长死缠烂打。
如果是平时,陈东决计是不敢和这个麻烦的家伙犟起来的,但是现在发小死了,心里很不爽快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就吼了又怎么样?!”一拍桌子站起。
“你太过分了!”白乐不满的叫到。
“这家伙太烦人了,我非要让着她?”
“你个大男人怎么跟她计较?!”
“我就要计较!”
“你混蛋!”
“你说什么?!”
“我叫你混蛋怎么呢?”
“你找打!”
陈东一拳头打过去。
他身体比较壮,因为怒极,加上这一次心情非常的不好,根本没收力,这一拳如果真的打上去,白乐再怎么假小子也是个女生,很难吃得消。
好在她打架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陈东朝哪里打来,临阵心态相当平稳,轻易一个闪身躲过,然后贴身一撞。
将陈东撞倒在地,不过接下来就没什么章法可言了,两个人很快就在地上厮打在一起,扯衣服揪耳朵撕头发,嘴里发出牛喊,一下比一下叫得来劲。
旁边很多人都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很快就有人想要试着拉扯开两人。
可惜两人都火气上头,拉扯不开。
到了这个时候,只好叫老师了。
老师来了之后,严厉的在走廊上狠狠得训斥起了他们。
张恂从头到尾看了这一切,心里却依旧念着李安生淹死的事情。
时间流转,距离李安生的死已经过了个把月,这件事的影响也在班上过去了,不过或许是对死这种事情更加敏感,在其他人都忘记去想这件事的时候,张恂依旧还心念着这件事情。
另外同样心念着这件事情的似乎不只是张恂,还有陈东,自从李安生死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还是比较活泼的,现如今却沉默寡言,整天坐在座位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张恂猜测,他还是在想着发小的离开。
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
一天,张恂突发奇想,来到了一处小河边。
据说李安生一个月前就死在这附近,他沿着河边走着,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感觉有些熟悉,就站在河边那里,是要玩水吗?
既然感觉熟悉,那应该是认识的人吧?会是谁呢?张恂绞尽脑汁的思索着,隐隐有些头绪,可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头绪总是冒不出来。
像是被莫名其妙的挡住了一样。
这让张恂对这个身影越加好奇,于是就走过去,走到了他的身侧,开口问:“你是?”
似乎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
一刹那间,张恂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股寒意沿着脊柱上涌,浑身僵硬得不能动弹。
接着他得手腕突然被抓住,感觉湿冷,冰凉,僵硬,拉扯着他一起,向着河水里落去。
被凉凉得水包围得时候,张恂才回过神来,只感觉亡魂大冒得他,在水中扑腾着,想着向着岸边游去。
可是脚却被什么在水底下抓住,根本就游不过去,他试着蹬了,怎么都蹬不开。
突然,他一个抽搐,没力气了,向着水下落去。
咕咚咕咚得水进了嘴巴里……
意识逐渐在迷糊中,坠入朦胧的幻境。
河水边,两个男生在这里玩水,玩着玩着,发生了口角,争吵了起来。
较为张硕的男生一怒之下,将另一个男生推进了水里。
哪知道推进水里后,另一个男生却扑腾了几下,就没入了水中。
久久没有看到这个男生浮出水面,壮硕的男生吓得转身就跑。
接着,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伸出水面。
虚弱得睁开了眼睛,发现是在白色单调得病房里。
没过多久,得知他醒来得父母来到了他的面前,母亲激动得哭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他,父亲安慰起了母亲,同时开口教训起了他:“以后不要在水边玩水!”
教训了一通之后,父亲又叹了口气说:“也得亏人家救你。”
“谁救了我?”
“是你同班的一个同学,叫陈东的。”
陈东!
张恂不由睁大了眼睛,接着声音干涩的问:“他呢?”
父亲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还是母亲回答了他:“死了。”
“死呢?”
张恂不敢置信。
“怎么死的?”
“救了你后,又失足掉入水里淹死了,有人在附近看到了,然后就叫急救,把你带进了医院里。”
“现在陈东的家长想要找我家扯皮了。”父亲补充了一句。
母亲也肉疼的说:“不赔钱不行了。”
“人家救了恂子的命还搭上了命,赔钱也是应该的。”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后,由于没有什么大碍,张恂也就出院了。
出院后,还可以在家里呆两天再去学校。
张恂没有呆在家里,来到了差点淹死的河边不远处的桥上。
举着雨伞,隐隐可以看到,在河水边处朦胧着水雾的河面上,站着一道身影。
似乎在等待着谁。
张恂看了良久,就转过身,向着桥的另一头离去。
2货架上的贵淑女
陈东的死,再次在班上引起了波澜,甚至不只是班上,整个学校都传遍了这件事情。
毕竟相隔一个月,连续两个人在同一处河边淹死,这两个人还是发小,这种事情本身就很容易引起话题。
另外作为差点被淹死的张恂,也在同学们的讨论之中。
特别是陈东救了他,却搭上了自己的命这件事,很是令人感慨唏嘘。
有人为陈东感到不值,也有人赞叹陈东的英勇,为他的离开感到可惜。
同学之中,曾和陈东发生冲突的白乐也说过:“如果陈东还活着,我很想亲口对他说声对不起。”
似乎是被陈东的勇敢与善良所感动。
胆小的漂亮女生谢玉也附和的连连点头,像是小狗狗一样。
自从白乐在陈东的事情上帮她出头后,谢玉和白乐就成了整天黏在一起的好朋友。
以上,就是同学们对陈东的看法。
而对于另一个当事人的张恂?
“真是个拖后腿的家伙,陈东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也不会死。”
“明明都有李安生被淹死的事情了,还不接受教训跑到水边玩,真的淹死活该!”
“话说陈东为什么还去那处水边?”
“李安生是他的发小,在李安生淹死的水边悼念一下不行吗?”
“也是。”
总之对于张恂的看法,班上的同学都不是怎么好。
好在事情的影响也会随着时间过去,人们逐渐忘记讨论这件事,顶多有人在提到张恂的时候,会来一句‘哦,是那个差点淹死的张恂’以及‘哦,是那个害得人淹死的张恂啊。’。
毕竟是没有做什么遭人嫉恨的事情,虽然事情多少遗留一些负面看法在张恂的身上,却也没有人真的排挤他。
转眼这个学期过去了,到了暑假。
夏日炎炎,满头大汗的吃着冰棍,身旁,可爱漂亮的女生扯着张恂的衣角。
这个可爱漂亮的女生,就是作为同班同学的谢玉。
那个胆子比较小的姑娘。
怎么会和张恂处在一起?
答案是,谢玉和白乐一起出门玩,被白乐带到了一个从没去过的陌生街区,然后和白乐失散了。
张恂来到这个街区,是因为他对一种冰棍情有独钟,可惜现如今只有这个街区才买这种冰棍。
才特意跑过来买。
正好撞见和白乐失散得谢玉,就被和朋友失散而害怕中得谢玉给纠缠上。
“要不我带你回家吧。”张恂对谢玉提议道。
谢玉摇了摇头,小声的说:“小乐一定在这附近找我,我要在这里等到她。”
“已经等了很久了,她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
“你不觉得很热吗?要不我们找个阴凉的地方站着。”
似乎是对这个提议有所意动。
谢玉颇为怯怯的点点头。
张恂随即就向着一处屋檐下走去,谢玉捏着他的衣角,很快就一起站在一处屋檐下。
被屋檐的阴影挡住了阳光。两个人都感觉浑身凉爽了很多,张恂继续吃着冰棍。
谢玉则沉默不语的站着。
不过时不时得看着他吃冰棍得样子,显然很是眼馋。
“孩子,站在外面还是有点热,进来坐坐吧。”
身后得门面传来了有些干涩枯燥得嗓音。
张恂和谢玉闻言都转过身去,他们站着得门面里面,是一家看起来很杂乱得店铺。
一个老人坐在一张木椅上,笑着对他们摆摆手。
那是个老奶奶,不过看起来很干瘦,脸上有很多皱褶,手也像是鸡爪一样。
张恂和谢玉没有犹豫,一起走进了这家店里。
在这昏暗得室内,果然是阴凉了很多。
两个人接着就左右看了起来,都对店里得东西感到好奇,毕竟这里有买零食,汽水,也有锅碗瓢盆,还有一些木头做的,像是工艺品得东西,还有一些明显是特意收集得漂亮石头,还有一些娃娃,动物娃娃,洋娃娃,劣质芭比娃娃。
张恂得眼睛看向了那些木头做得工艺品。
谢玉看向了那些漂亮得石头,以及娃娃们。
看了好一会儿后。
“怎么样?有什么喜欢的吗?喜欢的话可以买,钱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特意留着,你们叫家长过来买。”说着,老奶奶笑着搓了搓手。
原来叫他们进来是为了招顾客。
张恂恍然过来。
说真的,他兜里没有多少钱,估计真正想要的也买不起。至于叫家长帮他买?
那是不可能的,张恂并不喜欢麻烦自己的家长。
谢玉的眼睛倒是亮晶晶的,听到老奶奶的话后,她手指着一个娃娃说:“我要这个。”
寻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张恂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洋娃娃。
鲜红的礼服华丽而繁琐,漂亮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黑色柔顺的头发泛着黑珍珠般的光泽。
眼睛像是蔚蓝的宝石,由于摆放的角度,像是正好看过来一样。
简直难以相信,这样漂亮的娃娃,居然摆在这样一个店面里。
“那是?”老奶奶的脸上满是错愕。
“不行吗?”谢玉哭丧起了那张漂亮的脸。
老奶奶连忙说:“不是不行……这当然可以,不过这是我这里最好的娃娃了,价钱就比较贵了。”
“多少钱?”
“这个,一百怎么样?”老奶奶明显是试探着说。
“好的。”
答应着,谢玉真的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百块。
于是老奶奶赶紧捧着洋娃娃双手奉上,谢玉得到这个精致华美的洋娃娃后,简直是爱不释手。
接着老奶奶就看向了张恂,意思很明显: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看着谢玉都买了一个洋娃娃了,张恂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买,左右看了看,他看向了那些漂亮石头,手指过去说:“那个怎么卖?”
“十块钱。”老奶奶立马回答。
“我只有五块钱,还要留钱搭车回去,顶多三块钱。”
听到这话,老奶奶看了看谢玉那身漂亮的服装,在看了看张恂那明显‘寒酸’的衣着,意识到了两者间的经济差距。
“三块就三块吧。”
找了两块钱用作搭车后,一块漂亮的,张恂实际上不想要的石头到手。
“玉玉!玉玉你在哪里?”就在这时,外面不远处传来叫喊声。
谢玉脸上一喜。
“是小乐,她来找我了!”
连忙带着娃娃一起跑出了店门。
张恂也连忙跟上。
看着两人的离去,老奶奶随即就转头看去那娃娃原本呆着的位置,有些不解的嘀咕:“奇怪,那个娃娃是哪里来的?”
和白乐会和后,白乐感谢了张恂对谢玉的照顾,随着两行人就道别。
张恂也松了口气,总算摆脱了谢玉的纠缠。
不过在走之前,张恂最后看了一眼谢玉怀中的娃娃。
嗯?他眨了下眼。
娃娃依旧是面无表情。
刚才嘴角的翘起,是看错了吧。
3 淑女就要回家了
和谢玉在暑期邂逅了一场,除此之外,整个暑假再没有和这个女孩第二次相见。
过了暑假,开学之后,升上了小学六年级,张恂也再次见到了谢玉。
但是差别很大。
和同学们说说笑笑着,一点也不见过去的怯懦。
有一股很强的违和感。
究竟违和在哪里?
以前的谢玉服装都是明色系,但是开学之后的谢玉,穿着打扮偏向暗色系。
每天都换一套服装,黑色,红色,紫色,灰色……言行举止也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韵味,想了很久,张恂才想到了‘高雅’这个词。
简直可以说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一个暑期过去,就能让人有这样大的变化吗?
有一天,谢玉带着一个娃娃来到了学校。
那是一个张恂很眼熟的娃娃,是在暑假和谢玉邂逅的那天,在那家避暑的店里买的。
“好漂亮的娃娃啊!玉玉,你真的要将这个娃娃扔掉吗?”一个最近和谢玉很要好的女生问。
谢玉轻轻颌首,微笑着说:“这个娃娃已经没用了。”
“扔掉好可惜了,干脆送给我吧!”女生带着一丝恳切的请求。
“你如果想要的话,可以送给你。”
说着,谢玉就将娃娃递给了这个女生。
女生很是高兴的接过。
“玉玉!你真是太好了!”
看到这一幕,张恂本来也只是心里感叹谢玉的厌旧。
可是突然间。
“救救我!呜呜呜呜呜呜!谁能来救救我?!”
隐隐的能听到这样带着哭泣的求救声,这声音还有些耳熟。
张恂左张右望着,才确定声音,好像是从谢玉和那个女生那里传来。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那个女生捧着娃娃回到了座位上。
这个过程中,张恂总算确定了,声音是从娃娃上传出来的。
这声音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好一会儿之后,似乎哭累了,就没再发出声音了。
张恂并没有将视线一直投注在娃娃上。
他就像是不经意的看了一下,这很正常,实际上班上很多人都好奇的看着那个漂亮的娃娃,张恂在这些人之中,很不起眼。
除了不再过度关注娃娃之外,张恂也尽量不去看谢玉那边。
时间到了中午放学。
从谢玉那里获得娃娃的女生名叫王燕,她捧着华美精致的娃娃,急匆匆踏上回家的路。
突然间,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
“哎哟!”
王燕叫了一声。
“娃娃!不要!哇!我的娃娃被抢走了!”
是的,这个闪过的身影,将娃娃抢走了,就快步的窜过了街道拐角。
一段时间后,某个偏僻的巷子里,张恂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将衣服扯盖在额前的领口放下,从‘没脖子怪人’变回正常人形。
接着脱下内面外穿的衣服,换回了个正面穿上。
做好了这些,他就对手中的娃娃开口。
“谢玉?”
“你、你知道我才是谢玉?”
果然是谢玉啊。
张恂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是谢玉。”
“你听得到我说话?”
娃娃中的声音更显惊喜。
“听得到。”
“太好了!总算有人听得到我说话了!太好了!”
很明显的,真正的谢玉被困在了娃娃中,此时已经乐得忘乎所以。
好一会儿,谢玉才从激动得情绪中走出,对着张恂开口:“我记得的,张恂同学,暑假的时候,我就是和你一起,买了这个娃娃,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娃娃取代了我,她把我困在娃娃里面了。张恂同学,请救救我!我不想在娃娃里面了!谁都不能和我说话,这样太难受了!”
对于谢玉的求救,张恂摇了摇头。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那你怎么能听到我说话的?”
这个?
张恂不由回想起了,发生在上个学期的那件事。
水边差点淹死事件。
那件事之后,似乎对他产生了某种影响。
“张恂同学,你真的没办法救我吗?”
谢玉似乎要绝望了。
张恂正想说‘我没办法’,突然,他有了想法。
就开口说:“对了,还记得那家店吗?这个娃娃是在那家店里买来的,或许那家店的老奶奶有办法。”
“对!那家店!那快去那家店!”
被提醒了之后,谢玉明显急不可耐的叫嚷了起来。
点了点头,张恂将娃娃夹进衣服里面,开口说:“我现在就去。”
至于中午不回家吃饭会让家里人好找?
张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谢玉的事情更加紧迫。
搭车到站后下车,张恂带着娃娃到了熟悉的街区,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见到了那位老奶奶。
当他问及了娃娃的来历后。
“这个娃娃啊,我也记不清是从哪里到手的了,至于娃娃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没觉得这个娃娃有什么奇怪的啊。”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的,老奶奶说着。
似乎在她看来,这就是个除了漂亮的普通娃娃。
也就是说,不能从这位老奶奶这里得到帮助。
张恂也就只好带着娃娃离开这家店。
“我该怎么办啊?!”娃娃里的谢玉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
张恂脚步一顿,就开口问:“你家在哪里?”
“问我家做什么?”谢玉的声音很颓丧的问。
“去找和你替换的那个家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吧。”
“找那个家伙!”谢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很显然,占据谢玉身体的存在,给谢玉带来了很大的阴影与恐惧。
好半响过去。
“我的家是在……”
实在是不想继续困在娃娃里了,谢玉虽然很是胆怯,却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按照谢玉给出的地址,张恂去往了她的家里。
那是在高档住宅区很漂亮的一处住宅。
到了这里后,在大门前,‘谢玉’就站在那里等候,看到了抱着娃娃的张恂,她相当含蓄的一笑。
“跟我来吧。”说着,转过身去,似乎是在带路。
张恂也没说什么,跟在了后面。
‘谢玉’倒是一边走一边说:“我从小燕那里听说了,娃娃被抢走了。我对于娃娃有着感应,感觉到了你带着娃娃接近。”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恂紧了紧手中的娃娃,也开口说:“你能将身体还给谢玉同学吗?”
“可以。”
本来以为她会拒绝的张恂完全感觉出乎意料。
“那你快点还给我!”娃娃里的谢玉嚷嚷着。
“现在还不行,我有事情要完成……张恂同学,你来得正好,我恢复了损伤,正要打开一扇门户,回到我的家乡。你正好,可以作为见证者。”
说到这里,‘谢玉’又对娃娃里的谢玉说。
“等我回去之后,你的意识会自动回归属于你的躯壳,另外你这段作为娃娃的记忆,也会变成一场梦,一场模糊忘却的梦。”
说着,在‘谢玉’的带领下,张恂来到了谢玉家敞阔的大厅。
看到眼前的一幕后,身体顿时僵硬,随着,身体颤抖,呼吸急促,背脊发寒,心率紊乱……
4还记得吗?这个娃娃
鲜血绘就了透着神秘气息的图案与符号,两双眼睛,两对耳朵,内脏,被摆放在图案得各个位置,不知道为何还在鲜活得蠕动着。
被拆开的两具尸骨像是垃圾一样遗弃在角落里。
“啊!”手中的玩偶传出了透着痛苦的尖叫。
谢玉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
“爸爸!妈妈!不要!不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启动门户需要耗材,为了方便,我直接从身边着手。”‘谢玉’微笑着说。
然而在张恂的眼中,那微笑漂亮的表皮下,潜藏着的却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怪物!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打开门户吧。”
说着,在图案前,‘谢玉’张开了双手,嘴巴里吐出了非常怪异,参杂着许多听起来混乱的杂音的,似乎像是在怪叫一样,令耳朵感觉难受的声音。
随着这像是传说中‘咒语’的事物不断进行,室内突兀的刮起了风,将浓厚的血腥味更加弥散开来。
突然间,‘谢玉’倒在了地上。
室内的风消失了。
一片宁静中,张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息着浑浊腥臭的空气。
好一会儿过去,呼吸平缓下来,脸色依旧发白的他意识到了什么。
“走呢?”
说好的门户呢?
还是说,打开了,但是他看不见。
很快张恂就没闲心思考这个问题了,看着一片狼藉的地上,那挑战人心理极限的一幕,张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切。
他才小学六年纪而已……
好半响之后,留下了一堆酸臭呕吐物的他,才想起打110报警。
警察来了,张恂和昏迷的谢玉被带走,张恂坚持要拿着的娃娃,在检查了一下后还到他的手中。
在警察那里被问询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张恂的父亲母亲来了,将他给带走。
在走之前,他向警察询问谢玉的情况。
警察面有难色,接着才开口说到:“那个叫谢玉的小姑娘,恐怕要进行精神疾病方面的诊治,还是相当严重的精神疾病,在精神疾病得到治愈之前,她恐怕不能再回到学校读书。”
闻言张恂沉默了下来。
他已经知道了,警察将谢玉视作了‘杀人凶手’,还是杀害了自己父母的极度凶残变态的杀人凶手。
他不知道的是,由于现场有着太过强烈的‘宗教性质’,警察们有一个猜测,那就是谢玉受到了某个不知名邪教团伙的洗脑,才导致谢玉的精神出现异常。
接下来,本地的公安机关,将会展开对邪教的打击与搜捕。
而张恂,因为受到了惊吓,在家里休息两天后,就回到了学校,随后他从学校得知了,谢玉‘转校’离开了,对此班上很多同学感到很遗憾,其中最遗憾的是王燕同学。
王燕同学说:“明明玉玉她好不容易变得这么有趣。”
曾和谢玉是好友的白乐脸色也非常难看。
是的,曾。
在谢玉被替换之后,‘谢玉’对白乐表示过:“我从不和粗鲁的人做朋友。”
这种对白乐不屑的态度,让两个人的关系搞得很僵。
却没想到,在谢玉‘转校’后,白乐对她的离开这么在乎。
后来张恂还看到,白乐到处找人问谢玉转校去了哪里?
倒是王燕随便找人问了几下后,将谢玉给抛诸脑后。
随着时间流逝,谢玉‘转校’的影响很快就消退……
张恂没想到,自己还会再看到谢玉。
“病人有一段长达一个多月的记忆很模糊,这段记忆对于病人来说就像是一场无法想起的梦一样,我们通过各种催眠暗示的手段,都无法让病人想起这段‘梦’的经历,直到不久前,病人告诉我们,你或许就是她找回记忆的关键。为此,我们就把你请来。”
跟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听到这些讲述,张恂沉吟了会儿,就开口问:“她还好吗?”
“很不好,精神很不稳定,在得知自己杀死了自己得父母后,经历过一段很激烈得悲恸期,最近才情绪稍微安稳了一些,同时很想知道,自己忘却得那段记忆,她不想什么都不知道。”
“……”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终于,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后,张恂看到了谢玉。
脸色苍白,非常憔悴,双眼怔怔得出神,似乎没有注意外部得世界。
直到医生开口:“你要见的人来了。”
一双眼睛才有了神采,看向了张恂。
“张恂同学。”声音轻轻的响起。
“嗯。”张恂应了一声。
接着他就对一旁的医生开口:“我要和谢玉同学两个人聊一聊,可以吗?”
医生闻言,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致命的尖锐或者能够被小孩子举起的钝器。
就点了点头:“好的,有什么事叫我。”
“嗯。”
医生走了之后。
张恂将右手伸进左手提着的袋子里。
谢玉怔怔的看着他,直到看到张恂拿出了,一个红色礼服精致华丽的洋娃娃,才目光收缩着。
好一会儿,她身躯颤抖了起来。
像是在看到了什么可怕到如同噩梦一般的事物,蹲在了地上,抱着双臂,埋着头,瑟瑟发抖着。
“还记得吗?我们一起的时候,你买下的这个娃娃。”张恂轻声问。
“记、记得。”
声音颤抖的回答。
“这个娃娃原本就是你的。”
说着,张恂试着将娃娃递了过去。
啪!
一巴掌将娃娃打飞了。
张恂只好捡了起来。
接着他就听到。
“张、张恂同学!爸爸妈妈,真的是我杀死的吗?”
似乎对自己杀死自己父母的事情,谢玉依旧抱有疑惑,忍不住问道。
或者说,虽然很多证据指向了她一个人残忍的杀害了父母,可是心里似乎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爸爸妈妈绝对不是我杀死的!
现在,见到了张恂之后,本能的认为张恂会知道些什么的她,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此,少年的回答。
“不是你杀死的。”
“那是谁杀死的?”
问出这个问题,蹲在地上的谢玉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张恂。
5我知道我会死
听到谢玉的这个问题,张恂不由看向了手中的娃娃。
然后他举起那个娃娃,对着谢玉开口说:“是娃娃里的东西杀死了你的父母。”
“娃娃里的东西?”听到这话的谢玉,身体一个激灵,接着死死的盯着张恂手中的娃娃,眼中透着恐惧,惊慌,以及惧怕。
点了点头,张恂继续说:“被你买回来后,她占据了你的身体,杀死了你的父母。”
“她还在娃娃里?!”声音几乎是带着尖叫的问。
张恂摇了摇头说:“她没有回到娃娃里,她说,她要打开一扇门,回到故乡。现在她回去了,你也回到了身体里,也留下了这个娃娃。”
说着,张恂将娃娃递了过去。
迟疑了一下,谢玉接过了娃娃,揣紧在手中。
接着,将她用力的,抱在了怀里,很是用力,导致娃娃都稍微有些变形。
接着她坐在了固定地上的圆椅上,双手抱着娃娃,低下头。
接着,气氛一阵凝滞,宁静。
良久过去,门被打开了,张恂就要走出这个房间。
身后突然传来了微微低懦的询问声:“你还会来看我吗?”
听到这话,张恂看着门外边站着的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
张恂才回答:“每个星期的周末,我会过来看你。”
嘎吱!
厚重的门被关上了。
这个过程之中,谢玉在没有说一句话。
跟着医生,走在离开的路上。
医生突然开口:“很精彩的故事,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为了安慰她,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故事,安慰。
是的,在医生看来,张恂刚才对谢玉说的,只是一个编造的故事而已。
一个为了安慰这个小女孩,慰籍其心灵的,编造出的心灵安慰剂。
张恂看了这个医生一眼。
和那些警察一样,并不相信他说的话,警察甚至以为,他这是为了包庇谢玉,才编造出这样一个,只能骗小孩的鬼故事。
离开了这个精神诊疗机构,张恂回到了家里……
从此之后,每到周末,张恂都会前来这里探望谢玉。
而每一次探望谢玉的时候,他都看到了,谢玉紧紧的抱着那个娃娃。
他原本以为谢玉会憎恨这个娃娃,会毁掉她。
谢玉却没有这么做。
对此医生做出了解释:“因为你的那个故事,在她看来,娃娃的存在就是证明父母不是她杀死的证据。对现在的她来说,那个娃娃就是她的心灵支柱,她已经沉浸在了你编造的故事里了,代表这个故事的娃娃,被她用来承载自己的罪。毁掉娃娃的话,罪就要由她自己来独自承担了,她还是个孩子,根本就承担不起,所以必须要依靠这个娃娃来分担。”
“……”
“看来你真的是很关心她,那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辅导她做功课。”
“?”
“她的情况到现在算得上稳定,那么就要考虑到,她未来确诊康复之后,重新回归社会的事情,一个人必须要依附于社会,而不想被社会淘汰,学习基础是很重要的,所以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她荒废学业。”
听到医生这么说,张恂就觉得,这个医生是一个好人。
“好的。”
他答应了下来。
说是要辅导谢玉做功课,实际上张恂的成绩很普通。他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每个星期的作业,带去给谢玉一起做,为了确保自己有能力检查谢玉每个星期的作业,张恂在学校里开始用功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张恂在班上的成绩直线上涨。
也因为这件事,本来反对他去精神病院见谢玉的父母,也默认了他每个星期一次的行程。
并且零用钱也上涨了。
由于用功学习,零用钱反而没怎么花销,积攒了一笔存款。
不知不觉,到了谢玉生日的那天。
没有父母为谢玉庆祝生日,那么张恂只好自己代替,给谢玉庆祝生日,也就需要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正好存款可以用上。
买了礼物后,见到了谢玉,将包装好的礼品盒递了过去。
谢玉接过,拆开了礼品盒。
那是一个毛绒绒的白色兔子布偶。
据张恂所知,谢玉很喜欢兔子。原本也是很喜欢洋娃娃的,但是由于过去的事情,张恂也知道,谢玉的手中有那一个洋娃娃就够了。
相比起洋娃娃,兔子布偶应该不会刺激到谢玉。
而谢玉,也的确是很喜欢。
“兔恂,他叫做兔恂!”
捧着兔子布偶,谢玉对张恂说:“他是一只公兔子。”
张恂猜得到,兔恂得恂就是张恂得恂。
“阿恂,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谢玉又问。
“我也记不清楚,这需要问一下我的父母。”
每当生日来临,父母给自己庆祝生日得时候,张恂才恍然发觉生日来了。
他对自己得生日并不敏感。
“那你生日来之前,我会给你准备好礼物的。”
“你能出去买吗?”
“我会拜托医生带我出去一趟的。”
“那我很期待。”
“对哦,跟你说哦。”
谢玉突然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的。
“嗯?”
“最近来了一个病人了。”
“最近来的病人怎么呢?”
“他一直说,自己会在不久后死去,医院里的人都以为,他决定不久后会自杀,现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防着他自杀,不过也有人认为,他这么说是特意在吓唬人的,不需要过于理会,闹着闹着,也就消停了。”
听到这里,张恂点了点头。
这里是精神病院,出现这种病人也不奇怪。
周末,张恂来到精神病院后,就听到了这个病人死了的消息。
他于是就问起了医生这件事。
医生说:“死的很奇怪,全身没有任何器官受损,就像是突然之间生命机能衰竭,因为这次案例太过特殊,他的尸体会成为重要的研究素材……不过我们医院倒是有些烦恼了。”
“怎么呢?”
“他的家人前来医院扯皮,毕竟是突然死在我们医院,虽然很莫名其妙,可是我们医院也有责任,哎,对了,你看,前面那个就是死者的家属。”
张恂闻言看了过去。
看到了一个妇女扯着一个医院的医生叫嚷着,全部都是指责的话语。
在附近,两个比张恂稍微大一些,应该是读初中的男孩女孩默默的站着,看起来一脸沉痛的样子。
“那是死者的妻子和儿女,我想,死者的妻子应该是松了口气吧。”
“?”
“作为家庭支柱的丈夫不能够工作,反而还要住院成为家庭负担,而且精神病人是很磨人的,很容易让人厌烦,实际上医院里的许多情况较重的精神病人,在刚住院的时候还会有家人经常探望,后来家人都受不了了,很少有过来的。自己的丈夫不能再赚钱养家,还变得很烦人,这位女士的耐心肯定已经消磨够了,丈夫死去,家庭负担就减轻了,而且还可以向医院索赔,给家庭流入支撑的资金,说不定心里还高兴着了……当然,也应该有一些悲伤,人终究是很复杂的生物。”
6侧脸上的眼睛看过来
医生根据自己得经验,说出了一番很是感慨得话语。
听到这些的张恂,感觉到了一份沉重。
接着医生自嘲一笑说:“我和你这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另一边,那位妻子也停下了扯皮,是因为不远处一扇电梯的门被打开了,从中一张轮脚病床被推出,上面似乎躺了一个病人,一动不动。
张恂看到,那两个比他大的男孩女孩迅速冲上去。
“爸爸!”
“爸爸!爸爸你快醒醒!呜呜呜!”男孩还好,女孩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让张恂明白了,原来病床上的,就是那个刚才他和医生谈及的死者。
现在这个死者,看起来是要被带离医院?
“这是要被送到一家人体生命学研究所。”医生对此解释了一句。
张恂才想到,之前医生说过,因为案例太过特殊,死者的尸体会成为重要的研究素材。
“他的家人允许他的尸体被研究吗?”
张恂开口问道。
“研究所开了不错的价码。”
医生回答道。
眼看着,那张病床经过了张恂的面前。
突然张恂瞳孔一缩。
在‘死者’的侧脸上,突然张开一只眼睛。
那眼睛张开后滴溜溜转了一下,像是在打量着周围,接着似乎发现了张恂看过来的视线,那只眼睛就看了过来。
只是一眼,被眼睛的目光所触及的皮肤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格外难受,特别是张恂与之对视的眼睛,感觉有一股火辣辣的痛感。
“唔!”
突然捂住眼睛发出了这样的一声。
“你怎么呢?”看到他这样,医生赶紧担心的问。
对于这个认识了一阵的男孩,医生还是挺关心的。
好一会儿后,张恂才缓了过来,眼睛闭了一会儿后,才放下捂着的手缓缓的睁开对医生问:“你没看到眼睛吗?”
“什么眼睛?咦?!你的眼睛?!”医生突然抬起手指着张恂眼前,一脸惊然。
这让张恂有些不解,他说的是死者侧脸那只眼睛,关他的眼睛什么事?
后来被带到了一面镜子前,张恂才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密布着相当显眼的血丝,看起来相当骇人。
“去眼科检查一下你的眼部情况吧。”医生建议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眼睛布满血丝,或许只会被人以为是疲劳过度,但是医生很清楚,就在不久前,张恂的眼睛还很正常。
对此张恂沉默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嗯。”
他算是知道了,被带走的死者侧脸上的那只眼睛,只有他看得到。
也因此,导致他的眼睛出了一些问题。
至于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考虑了一下,张恂抱着被当作精神病发作的风险,对眼前这位精神病院的医生开口:“我刚才,看到了在那个死者脸上……”
在他的一阵讲述之后,医生倒是没有把他当作精神病。
并不是认为他说的是真的,而是。
“你或许是眼睛有某种病症,这种病症突然发作,导致你的视神经一时出现问题从而产生了重影现象,死者侧脸那只眼睛,或许就是你视觉重影下的错觉。”
相当科学的说法,有理有据。
总之,医生绝对不会信张恂看到的那只眼睛是真的,张恂认为是那只眼睛导致他眼部出现一些问题,而医生则认为他眼睛出了问题才导致视觉出错。
说得张恂差点真以为如医生所说。
如果不是他知道,这个世界存在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的话。
接下来,张恂前往了眼科。
当然不是在精神病院,别的精神病院他不清楚,谢玉所在的这家精神病院是没有眼科的。
在父母的陪同下,检查了一下眼睛后。
“你这只是用眼过度,长时间没休息好。”对此眼科医生给出了这样的诊断。
于是母亲发出了又欣慰又心疼的感慨:“看来是你这段时间太过用功了,恂子啊,学习可以,但也不能太过度,搞坏身体可不好。”
“你妈说得没错,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今后也不要太操劳。”
听到父母这些关心的话,张恂点了点头,也没有解释‘侧脸上的眼睛’这件事,他知道说出来,也只会让父母更加为他担心。
接下来离开了医院,过了周末,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后,眼睛上的血丝明显消退了一些。
这让张恂松了口气,看来眼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由于还是有着血丝,父母让他先在家里休息,等眼睛里的血丝完全消退再去上课。
因此就请了假。
随后就是精神病院那里打来了电话。
“阿恂,听说你眼睛出了问题,没事吧?”电话里传来了谢玉担心的询问。
同样为了不让谢玉太过担心,张恂也没说‘侧脸上的眼睛’的事情,而是说:“没事,只是用眼过度而已,昨晚睡了一觉后好了很多。”
“这样啊,没事那就好,那就好!”电话那边似乎稍微松了口气。
接着又关心的说:“那你以后记得好好休息。”
“我会的。”
“对了,昨天医院里那个死人的事情,我跟你说哦,那个人是突然死的,据说是毫无征兆的就死了,完全查不出具体的死因。”
“这个我已经向医生打听过了。”
“你知道了啊。”谢玉对此似乎有些可惜。
不过很快。
她声音有些低的说:“这个人死得实在是太奇怪了,说自己不久后会死,就真的在不久后毫无征兆的死去,阿恂,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听到这话之后,张恂错愕了一下。
因为谢玉这么说的话,就代表,她并不是那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怪的东西。
沉吟了会儿之后,张恂开口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奇怪的东西,你不清楚吗?要知道你的父母……”
“是的,我是很清楚的,阿恂你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那种东西,一切都是那种东西造成的。”
说着电话迅速挂断。
张恂沉吟了良久,放下电话。
另一边,医院里,谢玉问向了医生:“医生,这种病人毫无征兆的死亡案例,世界上真的还有吗?”
“当然还有,世界这么多人,虽然概率很小基数大下也会发生的,现如今人类对人体以及生命并不是那么了解,这背后应该潜藏着某种原理,只是科学还不够发达现如今的人类无法解释而已。”
“可是他早就说过自己不久会死。”
“应该是生命本能感觉到自己将会死亡,所以向他报警呢?或许是他第六感相当强,察觉到这种本能报警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啊。”
谢玉说着,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
她看着床上放着的精致华美的红服洋娃娃,想起了这段时间,自己所接触,所了解的那些,精神病症下导致行为异常的精神病人,他们种种不可思议超出常理的行为。
“我的父母,真的是你杀死的吗?”对着娃娃,她不由问。
接着。
“不是你的话,阿恂他,为什么要包庇我?”
7 你看到它再动吗?
几天在家休息下,确认眼睛中的血丝完全消退,张恂就去往了学校。
“以后注意点,可不要太操劳,勤奋学习不是坏事,但是要注意劳逸结合。”被班主任老师叫进了办公室里,说了这么一通。
对于学习好的学生,老师总是很关心的。
在说了这么一通后。
“对了,前两天学校里有一项通知,这几天你没来所以不知道的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班主任老师说到。
“什么事?”
“全校四五六年级集体去参观一次收藏品展览,地点是在本市的体育馆,时间就在明天星期五,看完展览就可以回家过周末了。”
“我知道了。”
“还有,周末的作业有这次体育馆展览的观后感,记得要写,周一要检查的。”
老师又说道。
张恂点了点头。
“嗯,你可以下去了。”
离开了办公室,张恂又度过了平平淡淡的校园一天。
第二天学校组织学生搭上巴士汽车,前往了市体育馆,下车之后一大群小学生很快就布满体育馆前的广场。
“排队!注意排队!有序进场!”维持纪律的老师大喊。
张恂跟着队伍,就这样进入了场馆中。
体育馆内相当敞阔,摆放着很多不同种类的收藏品,画作,木工艺品,石雕玉刻,还有作为海产的海螺贝壳珊瑚,甚至是漂亮的鹅卵石,一些很有艺术感的盆栽,以及一些被玻璃罩住保护较为严密的古董。
此时此刻,许多小学生把整个体育馆内弄得热热闹闹的,不过参加这次展览的不止是小学生,还有一些大人。
不是指的老师,而是一些本来就有意看这次展览,亦或者说是听说这次展览,过来凑热闹的。
张恂正在看着一副画。
在他身旁就有两个大人。
“太吵了。”其中一个老年男性蹙眉抱怨。
“没办法,小孩子都是很闹的,这么多的小孩子自然闹腾得很。”另一个中年人笑着说。
“呼,如果不是听说允元的画作要来参与这次展览,我可不会来这种地方。”老人再次抱怨,顺道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
允元的画作吗?
张恂看着眼前这些画作的画家署名,发现的确是叫做允元。
有姓允的吗?他不知道,这其实是艺名。
接下来,老人没在抱怨,仔细欣赏了起来,看得出他很投入,很喜欢这些画作。
“允元的画里我最喜欢这副春日。”
那个中年男人指着一副画说。
对此老人开口道:“那副春日我也觉得不错,但是我觉得这副祭奠很有意思。”
“祭奠?你不觉得这幅祭奠的笔法太过疏漏了吗?让我想起了一些随便画了几下就称之为艺术的所谓大师。”
“允元可不是这样无格的业界垃圾,如果你认真看这副祭奠,你会发现这幅画有一种很奇异的地方。”
听到老人这么说,中年男人终于放下偏见,看向那副简陋的黑色线条构成的所谓画作。
说是祭奠,空白的纸质底色上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根本就不知道这画的什么玩意。
但是当中年男人认真去看。
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感觉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不适。”
他说到。
“这幅画,运用了心理学上的视觉暗示技巧吗?”
“恐怕就是这样。”老人点了点头,认同了中年人的看法。
接下来老人和中年人,就这副祭奠展开了谈论解构。
说了一大堆身旁的张恂听不懂的话。
说着说着,老人突然开口说道:“我决定了!我要将这副祭奠买下。”
“这恐怕要联系画的收藏家,对方不一定同意。”
“那总要试试。”
老人说着,就找向了工作人员,询问祭奠的收藏家是谁怎么联系?
询问之后赶紧打了个电话,不久后老人露出了兴奋之色。
“太好了!”
“他同意呢?”中年人不敢相信,因为太快了,根本没商量几句。
“是的,他同意了,说我只要完成金额支付,就可以直接在体育馆将这幅画带走。”
说着老人开始用手机进行了操作,看起来现在就想要付账。
而就在这时。
“你最好还是不要买这幅画。”
听到这个明显稚嫩的嗓音,老人不解的看向了张恂那里。
他眉头微蹙,却是不好和一个小孩发脾气,就问:“为什么不要买这幅画?”
听到这个问题,张恂就转头再看这副‘祭奠’。
只见上面的线条在动,像是蠕动的黑色线虫,在画纸上艰难的爬动着。
这些黑色线虫是从画的中间一圈范围冒出来,向着画框四周爬去,一个个线条,爬着爬着就超出了画框的边界,就好像是要从画框边界钻出来,如果不是画框外面没有冒出黑色线虫的话,张恂还真以为它们会爬出来。
就是这样的诡异,只是眼前这一幕,就带给张恂不详的预感,以及一种生理上不适的毛骨悚然。
但是,似乎只有他才能发觉这一幕的不正常。
再别人的眼中,这一幕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沉吟了一下,张恂才开口:“你没发觉吗?画上面的线在动,像是一条条小虫子一样。”
“在动?哪里在动?”老人不解,看了看画,并没发觉哪里动了。
“你看,这里有条线。”张恂指着一条线。
老人点了点头,那里的确有一条线。
一会儿后。
“它爬到了这里。”张恂指着刚才那条线爬到的位置。
对此老人不悦的摇头说:“它本来就在那里。”
闻言张恂眉头一蹙,接连指着几条线移动的轨迹。
哪知道老人明明看得出这些线条移动得位置,却并不认为他们是在动,那个中年人也是这样。
似乎他们对待画的认知被扭曲了。
最后他们不耐烦了。
“小朋友!拿大人开刷可不是有趣的作为。”
说着老人不再理会张恂,继续手机支付,完成支付后,又没好气的看了张恂一眼,接着就通知了场地工作人员,再工作人员确认画的收藏家与老人完成交易后,就让老人将这幅画带走。
就这样,老人带着画离开了。
那个中年人倒是没有离开,对着张恂说:“小家伙,你还真是有趣啊。”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是市二小的学生吧?”
“嗯。”
张恂点了点头。
“也对,今天来的都是市二小的学生了。”
中年人说了这话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哈哈,我的女儿也是市二小的学生,她今天也应该来到了这里,我本来想要找她的,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我估计她是在躲着我。”
有些苦笑的说到这里,中年男人不经意的看着一个方向,突然眼前就是一亮,接着就留下一句:“我看到我女儿了,就不打扰小朋友你了。”
说着中年男人就快步向着一个方向赶去。
张恂则看了一眼被取走‘祭奠’后一片空白的位置。
会儿后,他转过身,去看其他展品了。
8 随线而动爬上去
接下来的展览没有什么好说的,结束参观就在老师组织下有序退场。
“张恂,你看好你们这队人。”身为如今的优等生,张恂被班主任老师分派了任务。
既然是老师的任命,张恂也打算好好遵守。
“杨亮,叶飞,你们要去哪里?”看到自己负责的人中有两个要离开队伍,张恂开口问。
看起来张恂似乎一点也没威严,两个男生浑不在意的样子,杨亮耸了耸肩说:“口干了,去买水喝。”
“旁边就有买水的。”
张恂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借着这次展览赚生意的行走小贩。
他不信这两个人没看到,没往小贩这边跑,那就是去附近什么地方去玩。
“你管什么管?!反正展览结束就要回家,你管我们去哪里?!”另一边的叶飞很不满的说。
对此张恂还没说什么,本班的班长就站了出来,对着这两个人说:“你们最好还是听张恂的,留下来,等搭车回学校,再回去家里。将你们安全送回是学校的责任,你们最好不要太任性了。”
叶飞似乎挺忌讳班长的,没敢说什么,杨亮倒是一把抓住叶飞的手。
“走,别理他们!”
两个人随即就快步奔跑开了。
班长和张恂也没来得及拦。
“我们报告老师去!”班长有些气呼呼的说着,就拉着张恂一起见了老师,向班主任老师说了这件事后,班主任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责怪张恂。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们管好剩下得人。”
这也就是一段小小得插曲。
不过经过这一下后,张恂和班长似乎也稍微热络了一些。
“你以后搞不定这些无赖,就来叫我。”明明是个女生,班长却是一副很有担当得样子。
张恂点了点头。
“对了,张恂,嗯,你是不是认识我爸爸?”
“你爸爸?”张恂有些愕然。
自己见过班长的爸爸吗?
“你们之前不是在看画的时候,站在一起,还说过话吗?那个时候,旁边还有肖爷爷。”
“你是那个大叔的女儿吗?”
“……看来你们是偶然相遇喽。”班长倒是明白了什么。
“嗯。”
“这样啊,呼,那真是太好了。”后面的说话声有些小声。
不过就在这时。
“女儿啊,我们一起回家吧!”一个张恂熟悉的声音传来。
转头看去,果然是之前那位展览里的中年男人。
班长看到他脸色一变,接着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中年男人很快也看到了张恂。
“咦?没想到小朋友你也在这里。”
对此张恂很有礼貌的说:“你好叔叔,我是徐舞的同学张恂。”
“是舞儿的同学啊!没想到这么巧。”中年男人也颇为惊讶。
接着他又说:“看起来你和舞儿的关系很好嘛,有空就来我家坐坐吧。”
“……”
关系很好吗?很一般吧,也就是学习成绩好了后稍微能说上几句话而已,刚才也是因为和大叔你的关系,才稍微讨论了一下。
“爸爸!我自己先回学校!”看出了张恂的难处,班长徐舞解围的开口。
果然中年男人也就没再理会张恂,和徐舞开口劝说:“女儿,我们还是现在就回家吧。”
“我可是班长,还要负责和老师一起将同学带回去。”
尽职的徐舞没好气的说。
张恂在一旁看着,他大概看出了这位大叔对女儿的溺爱。
最终大叔还是没有劝说成功女儿,无奈的看着徐舞搭上来的巴士离去。
车上,张恂有些意外,徐舞居然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
“我的爸爸挺烦人的,对吧。”她依旧没好气的说。
人家是女儿,能这么随便说家人,张恂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我觉得叔叔挺好的。”
“一点也不好!”张恂越这么说,徐舞在逆反心理下,越气呼呼的样子。
接下来说了很多自己父亲的不是,张恂很明智的没有插嘴。
在徐舞说了一通之后。
她才呼了口气,似乎觉得舒服多了。
接着她又脸红红的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她平时在同学们面前不是这样子的,这一次在张恂面前却是有些失态了。
这样的话,她赶紧岔开了话题。
“对了,我记得你以前成绩很一般的,怎么如今却开始这么用功呢?”虽然是岔开话题,徐舞对这个话题却也好奇了起来。
张恂沉默了一下后,开口说:“我有一个朋友,因为特殊原因不能来学校上学,我需要辅导她的功课,原本成绩一般的我是不行的,所以必须要好好学习才行。”
“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舞颇为惊讶,接着就是赞叹。
“那你还真是个好人。”
“……”
虽然是小学生,但是如今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好人的某种意思他还是知道的。
徐舞也很快想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
脸又是一红。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这似乎也就是一次小小的插曲而已。
回到了学校之后,徐舞有些特意避开张恂,她感觉自己在张恂面前丢够脸了,有些不好意思去面对张恂这个人。
教室里,老师发表了一段磨叽的讲话后,宣布可以回家。
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精神一振,三三两两的回家而去。
张恂走到了校门口,就看到了徐舞进入了一辆来接她的银色轿车里面,接她的就是她的父亲,那位中年大叔。
那位中年大叔在走之前,似乎看到了张恂,还向他招了招手。
脸红红的徐舞将他爸爸给拽进了车里。
看着银色轿车的远去,张恂就转身向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一座接近郊区的别墅,昏暗的室内,打开了看似天窗的灯,小心的将画作摆放在了桌子上。
取下了画框上的玻璃,用消毒过的手,小心的抚摸着起了这幅画上的墨迹。
手不自觉的随着黑线的动态而动。
不自觉的,手移动到了画的边处。
刚好移动到边处的黑线,突兀的爬上了手指的皮肤。
一双聚精会神的眼眸,由此变得空洞失神,一条黑线爬完,手再次动了起来,随着另一条黑线而动。
9邀请你来一起鉴赏
行走在夜色下的精神病院里。
“你知道陈护士在哪里吗?”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停下脚步,张恂转身看去,那是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在三楼的柜台处值守。”张恂回答。
男人转过身去,脚步无声无息的离开。
张恂回身,继续迈步,脚步又是一顿。
夜色下走廊的昏暗处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在爬,很快,从他的脚边爬过。
再次转过身去,借着走廊另一头的灯光,张恂看到了地上爬的,是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
接着他再次回身走去,终于来到了自己在精神病院下榻的房间门前。
没错,他有时候会在精神病院住一宿。
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逐渐习惯了。
转动门把手,打开门。
“你怎么在这里?”
口中问着,走进去,关上门。
坐在床沿抱着红服洋娃娃,闻言她就开口:“一个人睡觉有些怕。”
“你可以不住单间,和其他的病人住一起。”
“我也有些怕他们。”
“那去请一位护士……”说到这里,张恂又是一顿。
他想起了谢玉在精神病院里才是被其他人害怕的对象,特别是作为正常人的医生护士。
毕竟在这些人看来,谢玉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还是以着非常残忍的方式。
谢玉现在在医院里活动还算自由,是这段时间里表现良好的原因,但是真的要找一位护士陪她一起睡,恐怕还没有一个人敢。
护士恐怕担心:半夜被抹了脖子怎么办?
“好吧,我今晚陪你。”
真的说起来,谢玉也只是个胆子很小的女孩子。
让她一个人晚上住在精神病院里,的确是难为她了。
听到张恂答应,谢玉明显是高兴了起来。
“阿恂!你果然不怕我!”她有些情不自禁的说。
“我为什么要怕你?”在他看来,谢玉只是个性子胆怯的女孩子,不小心卷入了奇怪的事情里面,从而背上了杀害父母这一黑锅的可怜家伙。
“唔……”对于张旭这话,谢玉唔的低下了头。
半响之后。
“谢谢你相信我。”
说着,她眼睛有些红了起来。
‘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她心里又补了一句。
好在她没有真的哭出来,张恂松了口气。
“我睡了。”
他也是有些累了。
很快就上床休息了起来。
由于住的也是个单间,谢玉很快也侧躺在他的身边,在那之前关上了灯。
第二天周日早上,在谢玉不舍得目光下,张恂离开了精神病院。
到了家门前,他意外得看着一辆有些眼熟得银色轿车。
“你总算回来了。”那位大叔在轿车前看到他,向他招呼。
“你这是?”
“我们要赶去一个地方,你快上车吧。”
说着,就拉着张恂上了车。
张恂又有些意外得看到,徐舞也在车里。
“怎么回事?”
他问向徐舞。
“好像是肖爷爷拜托我爸爸将你叫过去。”
肖爷爷?
昨天那位买走画作祭奠得老人吗?
“过去做什么?”
“说是要举办一场私人鉴赏会,会邀请一些好友熟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邀请你。”
“你和你父亲也要去?”
“不,我爸爸送我过去,我这是代我爸爸去的,我爸爸今天有事情,不得不推辞了肖爷爷得邀请,我代他去,算是爸爸对肖爷爷的诚意了。”
“这样啊……可是我没说我要去。”
“已经和你父母说过了,你的父母答应了,说你去也可以涨涨见识。”
“……”
好吧,父母都答应了。
正好周日闲着也是闲着,张恂也不介意去看看所谓的私人鉴赏会。
就是不清楚,那位肖爷爷为什么要他也过去?
明明那位老爷爷昨天对他很不满。
还有,那副给他不详感觉的‘祭奠’画作。
想到了祭奠这副画,张恂又想到了什么。
不由对徐舞问:“你知道允元这个人吗?”
“允元?你是说肖爷爷很喜欢的那个画家吗?我爸爸也挺喜欢他的,不过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呢?”
“据说是为情自杀,肖爷爷为此还感到很可惜,不过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如果对此感到好奇的话,到时候可以问肖爷爷,他对允元的事情应该是挺了解的。”
“嗯。”
应了一声。
张恂看着窗外,随着车子的行驶,逐渐的,似乎是向着靠近郊区的地方而去。
下车的时候,是到了一栋别墅旁。
别墅后面可以看到山丘树林,别墅所在的坡度有些高,可以俯瞰到不远处的农田。
不过别墅和市区几乎在一起,去进行日常购物看起来很方便。
“就是这里了,你们下车吧。”
“爸爸,你不和肖爷爷说一声吗?”
“不了,我有些急,你代我向老爷子问声好。”
随着张恂和徐舞下车,那辆银色轿车就再次启动远去。
“我们进去吧。”
徐舞看起来熟门熟路的。
张恂随着她一起,按响了门铃,门打开。
是一个穿着棕色西装,打扮得很正式,看起来三十岁差不多的男子。
“小舞来了啊,这是?”看了眼徐舞后,又看到了张恂,男子有些疑惑。
“是肖爷爷邀请过来的人。”
在徐舞这么介绍了一下后,张恂很礼貌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恂,受邀参与这次鉴赏会。”
“是肖老爷子的子侄辈吗?”男子猜测着。
“不是,前天才和那位肖爷爷见过。”
“哪里见过?”
“体育馆的收藏品展览。”
“哦,听说那天有学校组织小学生去参观……看来你是在那时候让肖老爷子喜欢上了啊。”
不,准确说是被讨厌了。
不过张恂很明智的没有这么说。
“对了,我是赵凯恩,你可以叫我凯叔。”
“凯叔好。”
“进来吧。”
随着这位凯叔进去,张恂接着就在客厅里看到了其他的来客。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上身白色卫衣下身牛仔裤,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中年妇女,身上戴着珠宝,看起来颇为贵气,还有一个估计有五十多岁的中老年,比较胖,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笑呵呵的。
另外还有一个头发挑染了黄色,戴着耳环,衣襟歪斜,看起来很痞气,估摸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以及一位稍大一些,看起来十七八岁,端坐在沙发上,一副很文静样子的白色连衣裙女孩。
加上到来的张恂和徐舞,以及带他们进来的凯叔。
总计是八个人,而且正好是四个成年辈,四个少年辈,其中就张恂和徐舞最年轻。
10 女子不要入这片山林
张恂和徐舞的到来,引起了这些人的打量。
“原来是小舞来了啊。”黑色衣裙的中年妇女笑着招呼。
“李阿姨你好。”徐舞礼貌的问候。
“他是?”中年妇女颇为疑惑的看着张恂。
没等张恂回答,一边的凯叔就热情的帮他介绍起来。
“是老爷子邀请过来的,前天的体育馆收藏品展览上他与老爷子认识,也因此老爷子就邀请他过来,对了,名字好像是叫做,张什么来着?”
“张恂。”张恂补充道。
“对了张恂!哈哈瞧我这记性。”凯叔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了解是这么回事,中年妇女就点了点头。
不过紧接着,中年妇女就和凯叔说起话来,似乎忘了向张恂也介绍一下自己。
对此张恂也不意外,他只是个小孩子,在这些大人看来,不需要对他这么正式。
随后还是徐舞拉着他去向在场的人打招呼,徐舞叫叔叔阿姨伯伯哥哥姐姐,他也跟着一起叫。
招呼了一通后,徐舞就拉着他到了一个角落里,指着在场的人小声介绍起来。
“凯叔赵凯恩,是一位古董收藏家,尤其对古董画作有偏爱,也因此和肖爷爷与爸爸多少有些共同语言。”
首先就是那位带他们进来的差不多三十岁棕色西装男子。
接着又指向黑色衣裙中年妇女。
“李梦然李阿姨,是一位富商的夫人,对绘画很感兴趣,以前有过成为画家的梦想,可惜天资不够,转而对画作鉴赏感兴趣起来。”
“那位老伯叫做秦泰,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老资格画家,爸爸说他是业内资深的前辈,很受人尊敬。”
这一次指向了那位笑呵呵比较胖的中老年,随后就是白色卫衣二十多岁的青年。
“那位肖爷爷的孙子,名字叫做肖安……怎么说呢?他负责接待来宾。”
说到这里徐舞干笑了起来。
“他有些让肖爷爷头疼。”
随后徐舞就没细说肖安的事情,看来她并不喜欢在背后碎嘴。
张恂却想到了,他和徐舞来的时候,是那位凯叔接待他们进来。
再看到那位肖安拿着手机再看,一点也没有接待来宾应有的作为,张恂就明白为什么徐舞说肖安让肖爷爷头疼。
大人介绍完了,还有两位。
“那是李阿姨的儿子,似乎李阿姨试图让他对绘画感兴趣,名字叫做楚风。”
然而看起来,挑染黄毛的十五六岁少年,一点也没有对绘画感兴趣的样子。
倒是对坐在沙发上的白色连衣裙女孩进行搭讪。
“那位是绘画界的后起之秀,秦老伯很欣赏她,叫做周芸香,怎么样?芸香姐姐是不是长的不错,气质又好呢?”
张恂点了点头,那的确是个漂亮的大姐姐。
只是。
“那位肖爷爷呢?”
是的,那位作为此间主人的肖爷爷,怎么还没有出场?
“肖爷爷?”
徐舞也是一愣。
“对,肖爷爷也应该出来接待客人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人?这可不像肖爷爷的作风。”
正好就在这时,那位李阿姨找向了肖安。
“你家老爷子怎么还不出来?肖安,你去催一催他。”
“哦。”
看起来有些不耐,不过肖安还是应了一声,收起手机,转身进入了里间。
不一会儿他出来了,对着在场的人说:“今天爷爷身体突然有些不适,暂时无法见客,他说晚一些等他身体感觉好上一些,再来亲自向你们赔不是。”
“怎么身体突然不适呢?”秦老伯看起来有些担心。
“要不要找个人照顾一下?”李阿姨建议。
肖安赶紧摇头说:“我爷爷也说了,他休息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
“这样啊,那就晚一些再说吧,鉴赏会下午两点开办也行,在这之前可以作为自由活动嘛。”凯叔提议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
私人鉴赏会,其实也不需要安排多么严格得流程。
而就在这时。
“既然下午两点之前没什么事得话,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那位李阿姨儿子楚风手插着兜说。
李阿姨眉头一蹙,不等她说什么,秦老伯就笑呵呵接口:“出去走走也行,不过你作为孩子里得年长男性,要把这群孩子一起带着,照顾照顾。”
楚风脸上一跨。
那李阿姨闻言赶紧点头说:“没错,作为年长男性,你要担起责任。”
“好吧好吧,我会照顾他们的。”
楚风赶紧说道。
他当然知道与其说是照顾别人,倒不如说是通过此拴住他,不让他鬼混。
而他是那种很要面子的人,‘年长男性’的帽子压下来,他也不得不接着。
而且说好了的事情,爱面子的他也不会反悔。
“我们走吧,到周围转一转。”对着张恂和徐舞,楚风口气很随便的说。
接着他又转向周芸香:“你也是孩子组,一起来吧。”
所谓的‘孩子中的年长男性’,而不是‘孩子中的年长者’,就让机灵鬼的楚风知道,秦老伯希望他能把周芸香也一起带着。
“嗯。”
周芸香应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
张恂和徐舞也对出去转转没有意见。
四个人出了别墅,先在别墅周围转了一圈后。
“我们去市区吧。”楚风说。
对此徐舞表示:“我们最好不要走远了吧。”
“我也就买点槟榔吃一下,你们也可以买点零食汽水,我请你们。再说,市区安全的很,野外可要危险得多,一不小心摔一跤就麻烦的很。”
听到楚风这么说,徐舞一想也对。
接下来四人去了市区,还真像楚风说的那样,他买了槟榔吃,顺道给其他人买了些零食,也没提去哪里玩。
接着就带一行人回到别墅附近。
不过闲的无聊,楚风又想闲扯起来。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附近的民间传说?”
“附近的民间传说?”周芸香看来也很无聊,好奇起来。
点了点头,楚风指着别墅后面的山丘树林。
“那一片就有自古相传的民间传说了,传说有一个女子穿过山林的时候,被里面的一只精怪给掳走了,过了几个月,女子回来后,人们发现她怀孕了,那个年代相当封建,人们说她怀了精怪的孩子,要将她浸猪笼。还是女子的老父拦下了,当时女子的老父是附近这片驻军的卫所军官,他带着自己的属下进入山林间,将那精怪捉住给杀死,又过几个月,女子临盆,生下了个孩子,据说果然是精怪的孩子,见风就长,很快就长得高大狰狞,并为父报仇,杀死了女子的老父以及一应士兵,随后就带着自己的生母窜进了这片山林里……据说后来有年轻妇女经过这片山林的时候,就碰到这个精怪之子,并被其掳走,往后附近的居民都告诫家中女子不要进入这片山林,免得给山林间的精怪抓住去生小精怪。”
11林间路分离
讲述完了这个民间传说,楚风又阴阴一笑道:“要不我们到别墅后面的山林走一走吧。”
“你不是说,里面有精怪?”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有精怪,还是将这个拿来当拒绝的借口,总之周芸香是表示反对。
“只是个封建迷信的民间传说而已,再说这个故事背后的真相再明显不过的了。”
“故事背后的真相?”周芸香又好奇了起来。
张恂和徐舞也侧耳听着。
楚风也没吊人胃口。
“所谓的精怪十有**是山林间的山贼林匪,那个卫所军官的女儿路过的时候,被坐地的贼匪给抢了,女儿家被贼匪抢走会发生什么应该都知道,后来不知怎么的,军官女儿逃出了贼匪窝,却也怀有了身孕。看到自家女儿被这样羞辱,卫所军官气急,就出兵剿匪,估计没有剿灭成功,让贼匪给跑了,不过为了自家面子,就说剿匪成功……据说那个时候谎报军功很常见。跑掉的贼匪或许是不甘心,报复回去,他们趁着卫所军松懈的时候,将之攻破,杀掉了军官与士兵,并将军官的女儿和女儿诞下的孩子抢了回去,只是不知怎么的,民间传起了是精怪所为,还编排出了精怪的故事出来。后来那些被‘精怪之子’在山林间掳走的妇女,想必也是被贼匪给掳走,或许也是为了警告妇女不在那片山林行走,才特意说是精怪所为吧。”
这么一番说辞,讲得很有道理。
令在场的人都不由认为,应该就是这样。
“好了,既然都明白精怪是假的,我们就去到山林里看看吧。如果还是感到担心的话,我们只要不走远就行了,反正这一带也是开发过的,猛兽是绝对没有的,只要走路小心一点就行。”
既然都这么说了,周芸香也不好反驳什么。
张恂和徐舞也都没有意见,张恂去过乡下,在他看来也就是走一下乡间小路那样,徐舞来过别墅好些次,后面得山林她也转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很快四个人就进入了山丘树林之间,沿着开辟出得碎石小路。
“感觉没什么好看得。”走着走着,楚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令其他人用奇怪得眼神看着他。
突然他手搭在了张恂肩膀上:“你是叫什么来着?”
“张恂。”
“张恂啊,我叫楚风,你可以叫我风哥。”
“风哥。”
“你和小舞是同学吗?”
“嗯,同班同学。”
“看起来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还好吧。”
“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
这个问题有些措不及防了,张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害羞了,哈哈。”楚风看起来倒是颇为得意。
“告诉你啊,在我的学校里,可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我,然而喜欢我的女孩子太多了,我实在不好挑选,才至今没有女朋友。”
“……”
接下来楚风又闲扯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
实在是四个人里除了他外也就张恂这个男生,尽管张恂是个小学生,估计有代沟,但是没办法,他只能将就一下了。
看到张恂被楚风拉着扯,徐舞也就和周芸香一起聊天说话。
“你们等一下,我有点急事。”突然周芸香对着在场的人说。
“什么急事?”楚风不由问。
“芸香姐姐想要方便一下啦。”徐舞说着。
周芸香脸上一红,点了点头也没再理会这些人,向着小道旁的树林间走去。
“这样啊。”楚风也明白过来。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闻言张恂点了点头。
对此徐舞说:“这里真的没什么好看的,芸香姐姐回来后我们一起回去别墅那里。”
“好的。”楚风也不想再山林里逛下去了。
“来吃零食吧。”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说。
接着三人分了零食吃了起来。
既然一边磕着零食,一边也要聊一下天。
“话说假如精怪真的存在,那就有趣了。”说出这话的是楚风,他笑得颇为阴险。
“按照恐怖片里的套路的话,离开小队的周芸香,会被第一个捉去,说不得还要给精怪生小孩,再我们好不容易把精怪给杀死后,精怪小孩再来个第二部的剧情。”
“芸香姐听到你这么编排她,肯定会很生气的。”徐舞不由说。
接着转向了张恂:“你说对吧?”
对于同学,张恂也不好不捧场。
“嗯。”
应了一声后,张恂看了一眼周芸香离开的方向。
“芸香姐怎么还没回来?”
“要不我去找吧。”楚风一副好心肠的说。
“你别去!我来!”徐舞赶紧的说。
用着防范的眼睛盯着楚风。
“你去的话,看到芸香姐刚好在方便怎么办?你留在这里,还有张恂,看好他!”
“嗯。”
张恂应了一声。
接着徐舞就向着周芸香去的方向而去。
楚风看起来有些悻悻然的样子。
突然,他找个方向迈步。
“你要去哪里?”张恂赶紧问,他答应徐舞看好楚风。
“找个地方抽根烟而已,你看,我又没去周芸香小舞他们那个方向。”
“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去,这里就没人了,小舞他们回来看不见人,说不得就要到处走,这样大家伙搞不好就要失散。”
听到这话,正要跟上的张恂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而楚风一点停留的打算都没有,快步就走开,消失了身影。
孤零零的留下了张恂一个人在原地。
“就这里吧。”看了看周围,再也找不到一处看起来比较舒适干净又能遮挡的地方,周芸香也就只好不再找下去。
白色的连衣裙在这山林间的确很麻烦。
身为一个爱美的女孩子,要特别注意不能弄脏了。
小心翼翼的蹲下,完成了方便。
处理清洁后起身穿好。
呜呜呜呜呜呜!
风吹过树林,发出了仿佛小孩哭泣般的声音。
树林的树叶也在悉悉作响。
这自然之声,反而显得林间格外的静谧,这种静谧甚至让周芸香感觉心头发毛,甚至不由想起了楚风说过的精怪传说。
端秀的脸上表情绷紧,虽然明知道所谓的精怪,很可能像楚风说的那样,是早已作古的贼匪,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能安心的。
“还是快点汇合他们吧。”声音有些干涩的说着。
向着来的方向迈步。
咔嚓!
像是什么踩踏林间枝叶的声音。
12是否有精怪顶替
咔嚓!
异响突兀的传来,周芸香浑身绷紧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像是哭泣般的风声还在响起。
“是、是谁?”她大着胆子,却依旧有些紧张的开口询问。
“芸香姐姐!太好了找到你了!”透着惊喜的稚嫩嗓音从身后传来。
转身看去,是徐舞从树丛后面钻出。
“芸香姐姐,你怎么方便了这么久?”在来到周芸香面前后,徐舞开口问。
周芸香不好意思的解释:“找适合方便的地方,稍微花了一点时间。”
“这样吗?那我们快点回去吧,不要让张恂他们久等。”
“嗯。”
应了一声,此时的周芸香直感觉安心了很多。
随后就和徐舞一起,向着回去的方向。
在离开之前,她看了一眼异响发出的位置。
找到了一处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点燃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双手插兜的看着眼前。
好一会儿吸完了一根烟,为了防止自己引起树林大火,还算比较有公德心得捻熄了烟头。
“回去吧。”
转过身,就要回去。
他也不想让张恂等太久。
虽然他平时有些不着调,却也不是一个很喜欢为难他人得人。
嗯?
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山林间,视野开阔得地方,肯定是比较高得位置,因此他看到了下方得树丛中,好像有什么在窜动。
“哪里来得野狗吧。”
这种地方总不可能有野兽,再说最近也没有动物园逃窜饲养猛兽的新闻。
不过还是走远一点比较好,谁知道会不会是一只疯狗?被咬了一口还要麻烦去打狂犬疫苗。
楚风回到了分开地点,发现周芸香和徐舞都回来了。
“就等你了。”徐舞对楚风说。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遇到林间的精怪?”楚风嬉皮笑脸的问了起来。
“你才碰到精怪了!”徐舞没好气的道。
“我们快点回去吧。”
周芸香催促着说。
似乎很不想在呆在这片山丘树林间。
“那我们走吧。”
楚风也没有犹豫,率先向着回去的路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抵着下巴笑得颇为玩味的道:“对了,据说有些精怪能幻化成见过的人的样子。”
“你还要扯精怪啊。”徐舞都有些无奈了。
楚风哈哈笑了两声,继续说:“你看,我们四个刚才不是全都分开了吗?这就代表,精怪有机会顶替我们任何一个人。你看,我们现在在一起说话,却有精怪伪装成我们其中一个人的样子,与我们聊天,这多有意思啊。”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沉默了一下后,是周芸香绷着脸开口。
实际上她看起来是几个人里最紧张的一个。
就在这时。
“如果真的有精怪顶替了我们其中一个人,那被顶替的那个人呢?”张恂突然开口问。
对此楚风耸了耸肩说:“女孩子被抓走生小精怪,男孩子被吃掉,就是这么简单。”
“哼!”徐舞不满的哼了一声。
楚风又哈哈笑了两声说:“忘了你还是个小姑娘,还不能生孩子。”
“……”
“怎么呢?”突然被徐舞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楚风也感觉有些不自在。
“我记得你说过,你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已经不是chu男了。这样的话,你应该对女孩子的生理多少有些了解的吧。”
闻言楚风有些懵逼。
另一边周芸香也开口:“小舞已经十二岁了,那个也已经来了,理论上讲是可以生孩子的。”
“……”
楚风的表情突然显得有些灰暗。
不过周芸香和徐舞此时都红起了脸,毕竟在男生面前说这种事,对他们女孩子来说也是挺害羞的。
如果不是他们对楚风的一些言行感到不满,他们也不会找到机会,要自爆也要让楚风丢脸了。
“我们快点回去吧,不能让大人们担心。”楚风突然脸色肃然的说着。
加快脚步,向着回去的路。
接下来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或许是自觉丢脸,楚风也没挑起什么话。
周芸香似乎在思索什么,也没心思说话。
徐舞也是这样,似乎是由于之前提到她可以生孩子。
周围人没心思说话,张恂也没说什么。
气氛有些沉寂的,终于回到了别墅。
这个时候,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中午了。
看到他们回来,那个不怎么搭理人的肖安倒是开口:“我已经订餐了,等餐到了你们就可以吃午饭了。”
这么一说之后,大伙还真感觉到肚皮里翻滚。
“要多久?”楚风问道。
“快了。”肖安说着,也就不再搭理他们。
“什么态度。”楚风小声抱怨了一声。
却也没多说什么,他也稍微习惯肖安这个家伙了。
再说,肖安是肖爷爷孙子,也算是这里的主人,作为客人也不好说主人什么。
好在订餐来得也不算慢。
虽然是订餐,却也不是路边小餐馆的订餐,看起来是在酒店里订来的,味道说不上非常好吃,但是却比较适应每个人的口味。
当然对于张恂这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平时难得吃到的美味了。
饭饱之后。
“我去房间里小睡了。”周芸香起身说道:“下午两点我会准时参与鉴赏会。”
说完,就脚步轻缓的离开了客厅。
“芸香姐姐似乎有午睡的习惯。”徐舞对张恂解释道。
“你们聊吧,我去阳台吹吹风。”楚风也留下了这话,转身向着通往二楼的方向。
“不要躲着抽烟!”李阿姨对着楚风的背影喊道。
接着就和另外两个大人聊了起来,一边聊着聊得愉快还笑了起来。
肖安还是老样子在玩手机。
徐舞也拉着张恂聊了起来。
“作业你做完了吗?明天上课要交,拉你来参加鉴赏会,不会耽误你的作业吧?”
“不会,我昨天就完成了周末的作业。”张恂摇了摇头说。
“这样啊,那就不用担心了。对了,这一次的鉴赏会搞不好会提前结束吧,毕竟肖爷爷到现在还不出来见客,看来身体真的很不适,恐怕真的不能主持这次鉴赏会了,说不定这次鉴赏会会直接变成了茶话会了。”
“老人家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张恂对此说到。
“你说得没错,老人家多休息一下比较好……不过之前肖爷爷身子骨还很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呢?唉!也是了,都已经是老人家了,随时生病也不奇怪,希望肖爷爷身体能好起来吧。”
13是谁用笔作画
时间流逝,到了下午两点。
在接近两点的时候,周芸香结束了午睡,回到了客厅。
楚风早就吹完风回到了客厅。
“已经到点了,肖安,你去问一下你家老爷子,他还有没有精力主持这次鉴赏会?如果依旧身体很不适的话,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凯叔看了下手表时间后,对着肖安说到。
肖安点了点头放下手机,向着里间走去。
“爷爷!为什么爷爷会?之前还是好好的啊!”房间里传来了透着惊恐与不敢置信的大叫。
几个成年人都脸色一变。
“我们快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李阿姨面色担忧的道。
其他两个成年人都点了点头,脸色凝重的向着里间而去。
楚风周芸香张恂徐舞都面面相觑着,随后跟上了大人们。
到了肖老爷子休息的房门前,却被秦老伯拦住了。
“你们不要进去,这不是你们该看的。”秦老伯脸色灰暗的说到。
楚风却是一把推开了秦老伯拦住他们的手,冲进了房间里。
“妈!你没事吧!”
看来是担心自己母亲会有危险。
在这时周芸香张恂徐舞也趁机跟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那极为恶质惨烈的一幕。
扑鼻而来的铁锈腥气与恶臭味,密布着整个房间。
一颗睁大眼睛显得空洞的头颅被摆放在一张圆木桌上,颈项断开流下的血迹流淌在了桌面,血水经过桌面边沿滴答滴答的化作血珠掉落在木质地板。
四肢散落在地面。
没有四肢与头颅的躯干躺在床上,血浸透了大面积的暗色床单,甚至躯干下端明显散发着失禁的恶臭。
房间里的恶臭味就是从那里传来。
呕!呕!呕!
房间里一连窜的呕吐声。
李阿姨凯叔都已经吐了,也就秦泰老伯,或许身体机能没那么有活力了,或许是快年老经历得多了心里比较有承受力,虽然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吐出来。
肖安一边哭着一边吐着,连大人都吐了,更别说孩子了。
楚风撑着膝盖呕吐,周芸香扶着门呕吐。
徐舞一边吐着,一边手掺着张恂的肩膀。
这一吐,把不久前吃过的午饭都给吐出来。
很快房间里难闻的气息中增添了一股酸臭味。
好不容易,没有人在吐了,或者说该吐的都吐出来后。
“你怎么没有吐?!”脸色发白的徐舞很惊奇的问着张恂。
这也让其他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果然看到张恂尽管脸色也难看,却并没有一点吐过的痕迹。
秦老伯没吐出来好说,这么多成年人和孩子都吐了,张恂这样一个小孩子却没有吐,就显得有些异常了。
张恂却没有去管这些,他指着一处墙壁说。
“看那上面。”
之前大家都被尸体的惨状吸引了注意力,倒是没有特别注意墙上。
此时张恂一指,大家都随着看向那面墙壁。
只见墙壁上,是比较粗大的血色线条,一条条的不规则分布在墙面。
就好像是用刷子沾了血画上去的,可是仔细一看画上的痕迹,又似乎不像是刷子所画上去。
凯叔突然脸色一变,行动起来,他仔细打量起了房间里散落的四肢,每一个四肢都被他好好的观摩。
其他人都不解的看着他的作为。
终于。
“四肢末端都有被磨损的痕迹,墙上的画痕,是凶手拿老爷子的四肢做笔所画上去。”
听到凯叔这么一说,众人都明白过来。
纷纷查看起了那些肢体,果然发现原本与身体相连的末端断截处,有着磨损的迹象。
“大家还是快出去吧,免得破坏了现场。”在这时秦老伯说到。
一伙人其实也不想再这里多呆,除了肖安痛哭流涕不想走之外,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肖安是被秦老伯联合凯叔一起拉走的。
很快一群人汇聚到了大厅。
凯叔拿出手机,快速的报了警。
秦老伯也说到:“作为案发现场的发现者,我们接下来最好不要随便离开,等待警察到了还需要询问我们,而且我们还要借此证明我们的清白。”
在秦老伯这么说了之后。
肖安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说:“没错!凶手肯定在你们这些人里!你们谁都不要走!”
“为什么一定要说凶手是我们这些人,也有可能是有外人闯入进来,杀害了肖爷爷!”楚风有些不满的反驳道。
肖安带着哭一样的表情冷笑道:“我刚才看过了,窗户是锁着的,也就是说不会有人从窗户翻进爷爷的房间,能进入爷爷房间里的,也只有你们这些人了。”
“不对吧,可以通过翻到二楼潜入进来。肖老爷子的房间距离客厅有一段走廊,走廊上有连通二楼的楼梯间,如果有人翻到二楼潜入一楼老爷子的房间也不奇怪。”凯叔在这时候反驳的说到。
他也想要自证一下清白。
这话顿时让肖安语塞,不过他很快梗着脖子说:“但这也改变不了你们有嫌疑的事实!”
说到这里,肖安就手指着李阿姨说:“你吃完午饭到两点之间的这段时间里上过半个小时的厕所,谁知道你这半个小时是做了什么?”
“我、我便秘!”李阿姨脸色涨红的说道。
为了自证清白,不得不说出这一**。
“还有你!你也上过厕所!”这一次指向了凯叔。
“我只上了几分钟。”凯叔没好气的说。
“……”也对,几分钟就把爷爷搞得那么惨烈,也不可能。
接着肖安又指向了楚风。
“吃饭完后你说要去阳台吹吹风,你有什么不在场证明能够辩解吗?要知道你可是吹了一个小时的风了!”
“我!”
楚风还真不知道怎么辩解自己得不在场证明。
早知道只吹风几分钟就好了。
“你也是!吃完饭睡午觉到刚才,你也很有嫌疑!”这一次指向的是周芸香。
这令周芸香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反驳什么。
毕竟是指责她有嫌疑,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她还真不好摆脱嫌疑。
“还有……”
说着,这次肖安看向了秦老伯,却是喉咙一扼。
他想起秦老伯一直呆在客厅里。
有着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至于张恂和徐舞两个小孩子?
他下意识的忽略了,不觉得两个小孩子能做出这种事。
“总之,没有不在场证明得,就是你们三个了,你们三个都很有嫌疑。”说着,肖安指向了李阿姨楚风周芸香三人。
“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指向了楚风和周芸香二人:“你们两个是最有嫌疑得,早上你们带着两个小孩子出去了,也有可能,我爷爷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被杀死得,所以你们得嫌疑是最重的!”
“这么说的话你也很有嫌疑,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才能与老爷子接触,谁知道是不是老爷子早就被你杀死了!”被指责了一下,特别是连同儿子也被怀疑,李阿姨也气恼了,很没好气的对肖安说。
“你说什么?!”
肖安气急。
“你居然敢说是我杀死我爷爷!”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秦老伯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不然他怀疑接下来就会自己人打了起来。
看着这场闹剧在秦老伯的安抚下暂且平息。
张恂就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呜呜呜呜呜呜!
山林中风还在凄厉的吹着。
将一股铁锈般的腥味,飘散向远方。
14突然不见了
“你想去哪里?”李阿姨声音肃然的问。
向着里间走去的脚步一顿,楚风开口:“厕所。”
“找个人一起去。”李阿姨说道。
凯叔有些勉强笑着说:“是啊,找个人一起去有个照应,警察没来之前,我们依旧可能有危险,毕竟不知道那个凶手是不是还在附近。”
听到这么说,楚风点了点头。
那个凶手的确很令人发毛,所以大伙也不敢乱走动。如果不是要等警察到来问询,大伙恐怕早就打算离开了。
“谁和我一起去?”
女孩子肯定是要排除的,毕竟跟着男生一起上厕所也不像话。
再说这里也不是没有男性。
肖安冷眼看着他,楚风作为他眼中杀人凶手的重点怀疑对象……他不敢和楚风独处。
凯叔站了出来:“我去吧,这里就我最健壮,可以保护好楚风这孩子。”
的确,秦老伯老了,凯叔明显最健壮。
“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
楚风有些不服气的这么说着,两人还是一起走进了那条走廊。
走廊中段一侧是楼梯间,那里也是一楼厕所的位置。
进入厕所,虚掩上门。
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
“我觉得你还是开门比较好,这样也可以安心一些。”外面凯叔得声音有些打趣的说,或许是在现在紧张的氛围下,缓解绷紧的情绪。
“有人看着我可拉不出来。”
“没关系,你开门,我不看着。”
“我看到你站在门外也拉不出来。”
“那么开门后,你也不看我不就好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开门后看我?”
这么一番对话后,隔着一扇虚掩的门,两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接着就聊起了其他的,聊着聊着,还是聊到了今天的事情上。
“没想到肖爷爷居然就这么死了。”说这话的楚风,情绪又有些低落。
“谁都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但是谁又知道杀人凶手是怎么想的?或许,那就是一个疯子吧。”
“是啊,那肯定是个疯子!”想起之前房间里那刺激人眼球和神经的一幕,楚风赞同道。
“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就算凶手还在附近,也不敢对我们动手。杀死肖老爷子的时候,不是没有惊动我们吗?这样看来,凶手还是很顾忌我们的。”
“你说得没错,不过凯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请你保护好我的妈妈。”
“……”
没有听到回答,楚风还以为凯叔不乐意,赶紧说:“你可以不用顾得上我,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
“凯叔?”
客厅里,看着楚风凯叔进入了走廊。
徐舞站在张恂的身后侧,捉住他的衣角。
张恂转头看了一眼她,看出了她此时嘴唇抿紧,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眼神游移着周围,像是窥探四周是否安全的小猫,满满的显示着不安与忐忑。
“会没事的,警察来了就没事了。”周芸香对徐舞安慰着。
然而她的脸色比徐舞还要难看。
与其说是在安慰徐舞,倒不如说是通过安慰徐舞来安慰自己。
“嗯,我没事的,芸香姐姐。”徐舞轻声应着。
接着就对张恂说:“抱歉,把你带了过来,你本来不用经历这些的。”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张恂也低声的说。
“你也不用感到抱歉,现在要紧的是赶紧确定能脱离危险。”
“警察来了的话,就脱离危险了吧。”徐舞对警察很有信心的样子,提到了警察,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
“嗯。”
肯定应了一声。
张恂心里却在说:这说不好。
想起之前老爷子的房间里,看到了墙壁上的血迹画痕,张恂其实也非常的不安。
那墙壁上的以血作画,让他想起了昨天肖老爷子买去的那副祭奠画作。
当时他就看出了,那幅画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画,诡异,奇异,甚至可能存在危险,那时他就警告了肖老爷子不要买下,可惜那位肖爷爷不听。
他现在怀疑,肖爷爷的死,就与那幅画有关。
还有,肖爷爷托人叫他参与这场鉴赏会,难道是从画上面发现了什么,才特意想要询问从画上看到异常的他?
只是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就已经死了。
“你们谁看到了凯叔呢?”
听到这个询问,客厅里的人都看向了走廊入口。
楚风一脸惊疑不安的站在那里。
“他不是陪你一起上厕所了吗?”秦泰老伯眉头微蹙,不解的问。
对此楚风脸色阴沉的说:“刚才我在厕所里,隔着一道虚掩的门和凯叔说话,可是说着说着,凯叔就突然没有回应,我赶紧上完厕所出门一看,就没看到凯叔的身影,本来我想他是不是回客厅呢?”
“然而他没回来。”肖安冷笑着说,眉眼中却透着一股越加的不安。
接着整个客厅都沉寂下来。
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
李阿姨一把上前,抓住楚风的手腕,紧紧抓住,似乎不敢松手。
周芸香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她突然惊疑的看着楚风,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念头。
只是这个念头太荒诞了,她又摇了摇头。
徐舞一把抱住了张恂的胳膊。
张恂感觉到,她的身躯在颤抖着。
秦老伯深吸了口气,接着才开口说:“或许小赵他去了其他房间,我建议我们去其他房间找一找。”
“我也去一起找。”楚风赶紧随后。
“小风!”李阿姨大叫起来。
“妈!凯叔是因为陪我才不见了的,我必须要去找他!”
“不行!我不允许你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是你妈!听我的!”
“要不,大家就一起去吧。”秦老伯这时说道。
令李阿姨语塞。
“而且,将孩子们留在这里也很危险。”说着,秦老伯看向了周芸香徐舞张恂他们。
至于肖安?似乎被秦老伯有意无意的忽视了。
考虑了片刻,李阿姨点了点头。
“好的,大家一起去找。”
接着一行人进入走廊,首先是出事地点,一楼厕所附近,也是通往二楼的楼梯间。
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开始检查走廊通往的一楼房间。
作为客卧的有三间。
三间客卧都没发现异常,连床底下和衣柜也都搜了。
还有走廊尽头的主卧,那里是肖爷爷出事的地点,强忍着恶心与不适,楚风秦老伯李阿姨进去检查了一下。
依旧没发现赵凯恩的踪迹。
接着就是主卧对面一个房间。
秦老伯抓住门把手扭了扭,没有打开。
他倒是也不意外的说:“这里是肖老的收藏间,他平日收藏的画作都放在里面,本来今日的鉴赏会也是要在里面进行……这么重要的地方,上锁了也不奇怪。”
说着转头向肖安:“你有房间的钥匙吗?”
对于秦老伯,肖安的态度似乎好上一些,他摇了摇头说:“我爷爷一项不让我掌收藏间的钥匙。”
“这样啊。”
秦老伯也不奇怪,肖老一项都对自己的孙子不放心,重要的收藏间钥匙,也不配一把给孙子很正常。
15我究竟是谁?
“进不去了吗?”楚风开口问。
秦老伯说:“肖老得尸体上应该可以找得到钥匙。”
“这会破坏凶杀现场!”肖安赶紧说:“我不允许有任何消灭证据的可能!”
面对肖安这番说辞,秦老伯与李阿姨面面相觑着。
他们都不想担上消灭证据的嫌疑。
等一下警察来了,也的确是不好说。
“先去楼上查查看吧。”秦老伯建议。
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就再次来到楼梯间,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
一条走廊直通一处欧式阳台。
走廊两侧都是房间。
先是一间间的房间检查了一遍,接着一行人就到了阳台那里。
大理石的阳台很是敞阔。
而在阳台一侧有着斜倚着外墙的楼梯,那里通向顶楼的天台。
一行人又上了顶楼天台。
有砖石围起磊土的菜地,种着白菜韭菜葱等家常蔬菜。
“爷爷他有着老一辈的习惯,有空闲的时候自己种菜吃。”肖安对此开口说。
张恂想起了自家院子里原本用来种花的地方,父母种下的蔬菜。
其他人也没觉得奇怪,秦老伯甚至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就连现在不少有钱人都残存着这类习惯。
没事种点菜吃,而且感觉自己种的菜特安心。
“我们下去吧。”
秦老伯说着。
上面没找到凯叔,也就不逗留了。
在走之前,张恂借着天台高处,看了一眼周围。
不远处的农田。
别墅后的山丘树林。
别墅前的道路。
显得颇为安详宁静。
“我妈妈呢?”楚风左右看了看,却突然发现他的母亲李梦然不见了。
正要离开楼顶天台的一行人,顿时停下脚步。
一股沉凝的诡异气氛,再次笼罩了众人。
“伯母他,我记得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吧?”周芸香声音干涩的问着,看着楚风,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其他人面面相觑着,只感觉太诡异离奇了。
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就和凯叔一样。
“喂喂!这不是在开玩笑的吧?”楚风笑着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妈妈她,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呵呵,一定是这样。”
说着,楚风迈开脚步。
“你要去哪里?!”秦老伯赶紧问。
“我要去找我妈妈!”
秦老伯赶紧跟了上去。
“那就一起找!”
徐舞和张恂也跟了上去,肖安也是跟了上去,周芸香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咚咚咚!
一扇扇得房门被楚风粗暴的推开。
二楼的房间再次查探了一遍,没有找到,就下了一楼,一间间的房间再次被检查,包括客厅厨房厕所,甚至是肖爷爷被杀现场。
到了这里,依旧没找到人,楚风看向了床上肖爷爷的躯干。
“你要做什么?!”肖安惊叫的问。
“有一个房间还没查。”楚风恶狠狠的说。
手就在那躯干上搜了起来,很快就在腰间的部位找到了,被暗红色的血浸润过的一串钥匙。
“你这王八蛋!”肖安骂了起来。
楚风狠狠一脚踢到他的肚子。
唔!
肖安捂着肚子被踢倒在地,像是个卷缩的虾子。
“早就看你不爽了。”楚风丢下这话,就急匆匆的离开房间,到了对面房间门前,一把把的试起了钥匙,终于打开了门。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秦老伯叹了口气,扶起了肖安。
肖安缓过来后似乎想冲过去,却被秦老伯死死的拉住。
“稍安勿躁,你也失去了爷爷,想必也清楚楚风他不见了母亲的心情。”
听到秦老伯这样的安慰。
肖安终究还是没有冲动。
或者说冲动的情绪已经过了,甚至有些怕楚风发疯起来,伤害他。
“啊!”
满含着痛苦乃至于绝望的叫喊,从楚风刚进去的房间里传出。
秦老伯赶紧就进了收藏间。
接着一行人也跟着进去。
像拼装玩偶般被拆卸的尸体在房间里堆积着。
五颗人头像是堆京观一样堆在桌上。
躯干肢体散落收藏间的房间里。
四周的墙壁上到处都是以血作画的线条。
挂在墙上的画作,也是散落了一地,纷纷沾染了鲜血。
扑鼻的血腥气息,几乎令人窒息。
楚风跪在堆人头的桌前。
在上面他看到了母亲的人头。
啊!
周芸香也发出了尖叫声。
因为那五颗人头里面,有凯叔的人头,秦老伯的人头,肖安的人头,还有一颗不认识的人头。
“我的头怎么在那里?”
肖安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迷茫起来。
而秦老伯,也是怔怔的看着桌上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头。
“我到底是什么?”
接着两个人的身体像是劣质视频影像一样抖动了两下。
突然消失。
“小风,过来,到妈这里来。”
李梦然的人头睁开了闭上的眼,对楚风面无表情的说。
楚风爬起身,就要过去。
突然,那母亲的人脸变得狰狞,痛苦。
“快跑!小风你快跑!”
脚步一顿,楚风转过身撒开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擦着泪。
他要活下去!
为了母亲。
张恂也一把抓住徐舞的手。
“跑!”
喊了一声。
周芸香也没有犹豫,撒开丫子就跑起来。
出了别墅后,本来张恂是打算跟着楚风一起跑的,却被周芸香一把拉住。
“不要跟着他!”
“为什么?芸香姐姐!”徐舞不解的问。
“我怀疑他是精怪!”
精怪?!
听到这话,徐舞和张恂倒是想到了,早上楚风提起的精怪传说。
刚才发生的事情,的确看起来很像是不可思议的精怪所为。
“现在看来,这一带真的有精怪,而且精怪搞不好真的顶替了我们之中的谁,就像大人们那样。我们这些人里,我觉得楚风最可疑了,他特意提了精怪的事情,也是他把我们带进精怪的巢穴,他肯定有问题!”
说着,周芸香也没停步,寻着一个方向走去。
“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风哥的尸体,那些精怪,都会把人的身体分开杀死,再变成被杀死人的样子吧?”徐舞猜测着说。
对此周芸香提出看法:“也不一定精怪变成什么人,什么人就一定要死,而且就算真是这样,也有可能,楚风的尸体死在了别处,你看肖爷爷和秦老伯他们,不就死在了两个地方吗?”
“哦,那,芸香姐姐,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不是要去城区吗?”
“我当然是要带你们去城区。”
“可是,你走的不是城区的方向吧?怎么看起来,你带我们去了别墅后面的山林?”
“小舞,你眼睛出问题了吧?我明明带你们去的就是……”
话没有说出来。
周芸香怔怔的看着眼前一颗树上,所挂着的人头。
长长的头发像是吊绳一样绑着树枝。
青白色的脸,显得一种冷漠般的狰狞。
“我究竟是谁?”转过头,她一脸疑惑的问向张恂。
徐舞已经躲在了张恂的身后。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呜呜呜的凄厉鸣叫。
血腥的气味,在山林中飘散,树丛掩映下,隐隐透着苍白色的肢体,伸手朝向天空。
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