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独孤心法终得手
经过好几日的调养,令狐忝终于在潇湘子杀了十三个大夫之后渐渐转醒,醒来之时感觉身下十分柔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之上,向四周望去,却还是在天牢之中。
旁边有一人,看见令狐忝醒来,急忙走向前去。
“师父,你感觉这么样?”
令狐忝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艰难地转过头朝那人望去,真是华山的二弟子陈朋没有错,缓了缓精力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也被抓来了?其他人呢?”
陈朋十分的沮丧,留下两行热泪,华山派的师兄弟死的死,逃的逃,现在江湖上已经没有华山派了。说道悲愤之处,在也抑制不住,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令狐忝关心道:“你受伤了?”
陈朋道:“我游历江湖之后回到华山,见此状况大惊,满山遍野的去寻找蛛丝马迹,随后在你的房间内见人留下书信一封:若想查明真相,即刻上侠客山庄。”
令狐忝大惊。
“你说什么?莫非此处就是侠客山庄的天牢?”
陈朋点了点头。
令狐忝道:“我一直怀疑江湖上最近有一场大的阴谋,让我想不到地是幕后主使者竟然是当今武林盟主潇湘子。”
“哈哈哈,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如今你既然知道了真相,那我不用藏着噎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抓你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休想!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得到独孤九剑的心法。”
“好好好,希望你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潇湘子朝牢房的大门拍拍手。
十几人就已经被狱卒押上来。
“我再说一遍,只要你交出独孤九剑的心法,我就可以保证他们毫发无伤,还可以放了你们。”
此时床上的令狐忝已经坐起,对着潇湘子怒目而视。
“你这个卑鄙小人,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华山派的弟子都挺有骨气,他们死得其所。”
果然潇湘子在击杀了三人之后,那剩下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出口求饶。
潇湘子笑道:“很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转身又击毙了三人。
陈朋实在是看不下去,劝着令狐忝道:“师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个道理令狐忝何尝不懂,可是自己一旦将独孤九剑的心法交出去,华山派存在和不存在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可是不交出去,眼看着弟子们一个个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又何尝对得起他们?就在令狐忝犹豫不决的时候,潇湘子又击毙了三人。
眼看着又有一人即将死于潇湘子的魔掌之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宋阳。令狐忝和陈朋同时看见了宋阳,两人不约而同的呼道。
“宋阳……”
“大师兄……”
宋阳看见潇湘子面无惧色,可是看见牢房中的师父和二师弟时,心里的防线一下子就决堤。
“你们不用管我,今日一死,到了那边不仅不会被祖师爷怪罪,或许还能得到祖师爷的赞赏。今生能做华山派的人,是我的荣幸。”宋阳说完,双眼紧闭,一副慷慨就义,大义凌然的样子。
潇湘子也不含糊,一掌就朝宋阳的天灵盖打去,眼看就要将宋阳击毙于掌下。
令狐忝再也坚持不住,大呼一声:“慢着!”
“哈哈哈,令狐掌门想通了么?”
“你说我只要交出独孤九剑的心法,你真的会放我们走?”
“那是当然,我玉面郎君说话一向是一言九鼎。”
令狐忝迟疑不定。
“我还是不相信你。”
“那样怎么样你才相信?”
“除非你先将华山派的弟子放了。”
“你我都是聪明人,不用耍这些鬼把戏,我若将他们放了,你撞墙而死,我什么都得不到,那我岂不是着了你的道。”
这潇湘子果然老谋深算,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算盘。
见令狐忝不答,潇湘子道:“不过我可以先表示我的诚意,我将你们三人之外的所有华山派的弟子先放了,这样你看怎么样?”
令狐忝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三人是指的自己、宋阳和陈朋三人,管不了这么多了,为今之计只能是能救一人算一人了。
“可以。”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独孤九剑的心法呢?”
“那要看你的诚意怎么样?”
“哈哈哈,不愧为令狐掌门,对着狱卒大喝一声,就此将他们放了。”
此时大门外走进一人,正是潇尘。
潇尘道:“父亲,就这样将他们放了不怕他们出去胡言乱语?”
“放心,你以为令狐掌门的弟子像余勇一样是一头猪吗?他们可都是聪明人,只要他们还想多活几年他们就什么都不会说的。”
潇尘道:“那倒是,莫说他们不说,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人相信的,毕竟将令狐掌门抓来的不是我们侠客山庄的人。”
这潇氏父子的戏本来就是唱给这些华山派的弟子听的,华山派的弟子听在耳中果然十分绝望,看来要救掌门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其实他们不用想这么多的,因为他们根本就走不出侠客山庄。
在放开那些人的一盏茶之后,那些华山派的弟子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潇尘和潇湘子对话的时候,这令狐可是没有闲着,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地用手将独孤九剑心法的上半部分在陈朋的背上写下,陈朋一字一句记在了心中。
牢门打开,宋阳也被关了进来。
“怎么样?令狐掌门,我玉面郎君是言出必行。现在也该表示表示你的诚意了。”
“我可以先给你独孤九剑的剑招,待你将我这两个徒儿放出之后,我再给你心法如何?”
这天下任何一门一派的武功都分招式和心法,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当然得到了其中的一样,和没有差不了多少,可是他也明白这是令狐忝最大的让步了。
就在潇湘子思考的时候,令狐忝将心法的下半卷悄悄地告诉了宋阳,无论是心法的上半卷还是下半卷,在结束时都向他们二人传递了一个信息:当年风清扬老前辈传授令狐冲掌门时,将独孤九剑的剑招刻于华山北面思过崖上的洞口之中,只要有了这心法,再寻得那风清扬留下的剑招,就可以完整的练成独孤九剑了,至于成就的大小,那就要看个人的领悟能力了。
潇湘子听见令狐忝的话,表示赞同。
“笔墨伺候。”
只见令狐忝慢慢地写下:
总决式:有种种变化,用以体演总诀,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
破剑式: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
破刀式:破解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种种刀法。
破枪式:包括破解长枪,大戟、蛇矛、齐眉棍、狼牙棒、白蜡杆、禅杖、方便铲种种长兵刃之法。
破鞭式:破解钢鞭、点穴橛、拐子、峨眉刺、匕首、斧、铁牌、八角槌、铁椎等等短兵刃。
破索式:破解长索、短鞭、三节棍、子枪、铁链、渔网、飞锤、流星等等软兵刃。
破掌式:破解拳脚指掌上功夫,长拳短打、擒拿点穴、鹰爪虎爪、铁沙掌诸般拳脚功夫。
破箭式:破解诸般暗器,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无有固有。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可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破气式:破解身具内功的对手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
潇湘子欣然笑道:“这独孤求败所创独孤九剑的剑法果然精妙无比。”
令狐忝道:“是不是可以先将我的两个徒儿放了。”
潇湘子向令狐忝面前的宋阳和陈朋望去,二人皆点了点头。
潇湘子大笑。
令狐忝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他们来告诉你。”
“他们?”
令狐忝身旁的宋阳和陈朋立即起身。
“没错,就是我们。”
令狐忝不懂。
“难道你们已经投靠了玉面郎君?”
“宋阳”扯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道:“我一直都是潇盟主的人,不存在投靠不投靠。”
“你竟然是千面书生卿华恩。”
卿华恩道:“惭愧惭愧啊。”
令狐忝指着陈朋道:“那你又是谁?”
陈朋擦去嘴角的血迹,走到令狐忝的身前。
“我的好师傅啊,我可是你如假包换的好徒儿陈朋啊。”
令狐忝本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只剩半条命的他哪里接受得了这欺师灭祖的背叛?要是明刀明枪的将独孤九剑的心法抢去也就罢了,如今他们使出这般阴险的手段将心法骗去,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令狐忝感觉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再也支持不住,瘫倒在地,口中还有微弱的呼吸。
陈朋大笑道:“我说师父,你马上就可以和刚刚的那些师弟团聚了。”
令狐忝十分艰难的举起手指着他。
“你……你……”
陈朋绕过他,对着潇湘子道:“这个老家伙刚刚已经把心法的上半卷给了我,还请潇盟主记下了。”
潇湘子提起笔一一记下。
陈朋的话语也传入了令狐忝的耳中,正是刚刚自己给他说的上半卷:“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再也听不见陈朋的话语,不知何时,令狐忝已经没有了呼吸。
第七十六章 失而复得无涯剑
就在潇湘子一行人在天牢中进行中图谋独孤九剑的心法时,宋哲坤也发现了侠客山庄一间此前从不知道的密室。宋哲坤急忙通知了韩芮灼和黄圳虹两人,三人来到密室的门前,甚是激动又甚是烦恼,虽说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密室的入口,可是机关从从,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那密室入口布置甚是巧妙,竟然在湖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岛上,小岛中间有一个亭子,亭子地面正中央的地上有一块三尺见方的青石板可以转动,宋哲坤小心翼翼的将那块青石板转开,韩芮灼身先士卒,想也不想,纵身而入。
黄圳虹急忙叫了一声“表哥”之后也随之而入,宋哲坤最后进去,在洞口里面将青石板盖好,不让任何人发觉。
三人来到洞口之中,洞中甚是明亮,每隔数丈墙上就有一个火把,行了一小段路途,眼前的道路几乎垂直而下,韩芮灼毫不犹豫一马当先,因为感应道了下面有一种亲切的呼唤。
三人继续向下行走数丈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来到了一间巨大的房间之中,呈现在眼前的是墙壁上大大小小六十四个洞口。
韩芮灼心下一惊,心中默念道:“六十四,竟然又是六十四这个数字。”仔细一看,果然是按照周易伏羲六十四卦排列,上次在唐门的庄园之中可没有少吃这周易六十四卦的苦头,现在贸然的走进其中任何一个洞口,一旦迷失在其中,真的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韩芮灼不屑一笑,真的会以为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不成?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巾蒙着双眼系在脑后仔细的聆听周围的动静,伏羲六十四卦主要是蒙蔽多余实际,而蒙蔽之像多半来源于眼睛。韩芮灼懂得这个道理,因此需要将眼睛蒙上,这是一种最简单的破解之法。
黄圳虹看见了韩芮灼拿出丝巾还以为是自己前几天拿给表哥包扎伤口的那块,仔细一看,看见了那丝巾上绣着两个鸳鸯,自己的那块是绣着的牡丹,心下茫然,原来表哥心中已经有其她的女子了,难怪一直不愿意接受自己。
宋哲坤也看见了这块丝巾,突然感觉好生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看见了丝巾上面的一行小字:“坎为水,水泽节,**屯,水火既济,泽火革,雷火丰,地火明夷,地水师。”猛然想起这是唐门天牢的暗号口语,想不到这韩芮灼竟然将那唐家大小姐的东西留着,搞不好迟早会辜负他的这个表妹。
宋哲坤想到这里,不禁想起了还在家中等候自己的曾琴,摇摇头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气之中饱含无尽的思念与无奈。
黄圳虹听见宋哲坤的叹气声,还以为是他想退缩,出言问道:“你怎么了?不相信表哥吗?”
宋哲坤从想念中缓过神来,望着黄圳虹甚是尴尬。
“没……没什么。”
黄圳虹不高兴道:“没什么,那你叹什么气?”
宋哲坤不答,因为他明白这世间有很多种作死的方式,这找女人理论就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韩芮灼终于听见了那熟悉“嗡嗡”的声音,取下丝巾放在怀中小心的收好,看来这块丝巾真的对他很重要,要不是此间大事要紧,黄圳虹定要向表哥打听清楚这丝巾的来历。
韩芮灼望着无妄位置的那个洞口走去,上次在唐门不懂周易六十四卦,险些栽了大跟头,回来之后好好地去研究了一番,这无妄是易经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五卦,天雷无妄(无妄卦)无妄而得。无妄是四七卦的卦名,四七是无妄卦的代号,四七卦的主卦是四卦震卦,卦象是雷,阳数是四,特性是运动,表明主方在积极主动地探索前进,客卦是七卦乾卦,卦象是天,阳数是七,特性是力量和权威。
无涯剑无坚不摧,足以担负起力量和权威的象征,看来潇湘子将无涯剑藏于此洞中是再合适不过了。眼看无涯剑就要失而复得,韩芮灼无比的兴奋,不觉的越走越快,到后来黄圳虹和宋哲坤二人都险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在无妄位置的山洞的尽头,有一个小房间,房间没有门,韩芮灼来到门前,看见天涯、无涯、追魂剑赫然在列,只是不知道为何,三把剑没有任何的绳索系住,仍然悬浮在空中。后赶来的宋哲坤和黄圳虹看见了这种情形也是惊诧不已。
韩芮灼才不管这么多,无涯剑就是自己的生命,如今自己的命唾手可得,为何还这么犹豫?一脚踏进房中,暗器爆射而来。
黄圳虹大呼:“表哥,小心。”
黄圳虹纵身一跃,替韩芮灼挡住了一根朝他背后飞去的断箭。
韩芮灼只得退出房间,黄圳虹抓住鲜血直流的左臂膀,看她的样子,显然是疼痛不已。
韩芮灼关心备至,一时竟是口误:“虹儿,怎么样?”
黄圳虹听见表哥终于叫自己“虹儿”,顾不得臂膀的疼痛,双手紧紧的抱住韩芮灼。
“表哥,你终于肯叫我虹儿了,虹儿很开心。”
“我……你没事吧?”
黄圳虹忍着剧痛,右手抓住短箭使劲一拔,顿时鲜血直冒,韩芮灼见状,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正是唐家大小姐送给她的那块,韩芮灼拿在手中,迟疑了一下,还是用去给黄圳虹包扎伤口。
“表哥,这块丝巾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韩芮灼不答,也不知从何答起,有时候不回答往往是最好的回答。
宋哲坤在一旁见状,心急如焚,此时是千钧一发之际,多呆一分就多有十分的危险,随时都可能被发现。
“韩芮灼,此时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韩芮灼替黄圳虹包扎好伤口,见丝巾上渗出的鲜血颜色鲜红,箭伤周围亦没有发黑的迹象,知晓了这箭上无毒,既然表妹无事那就不用过多的担心。
韩芮灼起身对宋哲坤道:“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宋哲坤突然抽出韩芮灼身上的长剑,惊得黄圳虹立即站起挡在韩芮灼身前。
“宋哲坤,你要干什么?休想对表哥不利。”
宋哲坤才懒得理她,反正她的眼中只有她的表哥,其他人的生命在她看来犹如蝼蚁。宋哲坤拿着韩芮灼的长剑,慢慢地走向那小屋前,脚并没有踏进去一步,只是在房间外面将长剑慢慢地伸进房中。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充斥着剑身,刚开始还能控制,随着长剑的深入,吸力越来越大,最后竟然自己使出周身之力都控制不住,脚下步伐不稳,竟被手上的剑拉着滑行,眼看就要将自己拉近房间之中。一旦被拉进去,周身定会被刚刚的短箭射成筛子。
韩芮灼大呼一声:“放手!”
宋哲坤又何尝不想放手,可是这股吸力甚是奇怪,自己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紧紧的握住长剑不放,自己明明觉得已经放掉,可实际上还是紧紧的抓住。更奇怪的是自从将长剑伸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剑身就不断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右手麻痒难当,像是无数的虫蚁在自己的手上不断地撕咬。
韩芮灼见宋哲坤还不放手,没想太多,为了防止他被拖进房中,双手立马抓住宋哲坤的衣裳,顿时那种麻痒难当的感觉传遍周身,就和宋哲坤不能发开手中的剑一样,他也放不开宋哲坤,两人的表情极其难受。
黄圳虹见状,大声呼喊道:“表哥,你怎么了。”
刚想去抓住表哥的手将他两人拉出来,突然冷静下来,刚刚表哥就是这样上当的,有了前车之鉴,明白了他们的身体此时是万万触碰不得的。黄圳虹跑到门前,举起右掌,隔空一掌,将二人打到在地,宋哲坤手中的剑被吸进房中,悬在空中。
(有必要解释一下:房中全是陨铁,到处充斥着磁感线,磁场力和重力恰好相互抵消,所以房间中的铁制金属可以悬浮,宋哲坤手持长剑是金属,伸进一个充满了磁感线的空间,就算是只移动了一小段距离,仍是切割了无数条磁感线,一旦切割了磁感线,就产生了电流,电流随着是金属剑身传递到宋哲坤的手上,就产生了那种麻痒难当的感觉,电流麻痹中枢神经,阻止了信号分子多巴胺的传递,所以四肢不能接收大脑的命令,因此韩芮灼和宋哲坤二人意识清醒,但手脚依然不能控制。)
倒在地上的宋、韩二人大骇,还以为是中了什么妖法。
韩芮灼看着无涯剑近在咫尺,可望而不可及,真是好不甘心。
黄圳虹突然想到小时候在燕国皇宫之中,似乎见到过这种类似的奇观,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将铁制兵器扔进陨铁之下,铁制兵器掉在地上的时间竟然比羽毛还久,但是扔其他的东西竟和平时没有多大的差别。
黄圳虹检查自身并无什么铁制金属,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之中,机关刚刚已经被表哥触发。
韩芮灼还以为她为了博取自己的欢心,不顾危险为自己取剑,大呼一声:“虹儿,不要。”
黄圳虹听见韩芮灼的第二声“虹儿”,心下释然,只要能为表哥取出无涯剑,自己就算命丧于此又有何妨?
黄圳虹走进三把悬浮的剑,本想只取走无涯剑,但想起那潇湘子还差点将表哥杀了,顿时心里不甚高兴,不如就坏人做到底,将三把剑一起取走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前后就是片刻之间。
黄圳虹抱着三把剑,高兴的走出来,看的宋哲坤和韩芮灼目瞪口呆。
“诺,表哥,这是你的无涯剑。”黄圳虹将无涯剑递给韩芮灼,韩芮灼一把接过,拔出看了一眼又重新插入了剑鞘之中,转身回走。黄圳虹一手抱着天涯和追魂两柄剑,另一手挽着表哥的手,二人并肩而行。
宋哲坤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下大骇:“这果然是妖女,不知用了什么妖法比这房中的妖法更厉害,自己和韩芮灼都差点丧命的情况下,她竟然云淡风轻的就取走了剑,令人好生不解,看来以后千万莫要去得罪她才是!”
前面的洞口传来黄圳虹的声音。
“喂,姓宋的,你到底走还是不走?要不是这次你帮了表哥的大忙,我才懒得管你呢。”
宋哲坤一怔,大步跟上去。
第七十七章 怪像环生十七卦
拿着无涯剑的韩芮灼并不急着出去,因为他相信他还能发现更多这密室中的秘密,就如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潇湘子要收集天下武学和天下神兵。三人从六十四卦的二十五卦无妄卦的洞中走出,来到了可窥视六十四卦洞口的大厅之中。这《周易》六十四卦汇集天地变化,精通者可预知过去未来,知生死、晓阴阳、探索天地龙脉,察觉日月星辰之变。
若将六十四卦若用为阵法,一旦闯入其中者,生死难料,吉凶未卜,凶卦是远远多于吉卦,稍一疏忽,必将万劫不复。
就在韩芮灼犹豫不决时,手中的无涯剑似乎有所感应,剑身“嗡嗡”作响,还未等韩芮灼来得及反应,无涯剑竟然自行出鞘,朝六十四卦中的一个洞口飞去,三人大惊,此间真是怪事连连。韩芮灼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纵身一跃,直追无涯剑而去,黄圳虹只要能跟在表哥的身边,她才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紧随其后。
宋哲坤见状,本想出言阻止,如今拿到了无涯剑,目的已经达到,不知道他们两人还在此过多的纠缠什么。可是二人的身法好快,话还未说出口,二人就离开了自己好远一段距离,此间阴深诡异,又不敢大声喧哗,为今之计只有跟上去看看。
无涯剑直直的插在了一个洞口之前,韩芮灼抽出无涯剑插进剑鞘之中,居高临下俯视纵观全貌,依照推算,此洞正是六十四卦中第十七卦。仔细回想记得这十七卦为随卦,泽雷随,兑上震下,乘马逐鹿之象,随遇而安之意。卦辞为:推车靠堰道路干,谋望求财不费难。婚姻出行无阻隔,疾病口舌保平安。根据记忆中的卦辞,这不管怎么看,至少不会是一凶像。
韩芮灼本想一头扎进去,忽然想到了身旁的黄圳虹,转头对她说道:“虹儿,你就在外面等我。”
黄圳虹当然万分的不情愿,想都没有想,立即脱口而出道:“不,表哥去哪里,虹儿就去哪里,表哥要是不在这世界上,虹儿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韩芮灼不愿意她跟着自己冒险,一针见血道:“难道你忘了你的使命了?你的族人还等着你带领他们复兴燕国,他们不能没有你。”
这招果然十分的有用,黄圳虹半天没有说出话,就在韩芮灼准备走进洞中时,黄圳虹突然拉住韩芮灼的手,不愿意他一个人去,抬头望着他,说话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黄圳虹终于鼓起勇气大声地说道:“可是我也不能没有你!要是表哥出了什么意外,虹儿才不会管什么复燕大计,表哥,你懂吗?”
韩芮灼一怔,想不到虹儿对自己竟然痴心到了这种地步,不知如何是好。在旁边宋哲坤倒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哎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要是再多耽搁一会儿,被那玉面郎君发现了,你们两个倒是双宿双飞了,我才是死得冤枉,估计比窦娥还冤。”
黄圳虹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宋哲坤道:“不如这样,黄女侠在外面等着,我和韩芮灼进去如何?”
黄圳虹道:“你进去有什么用,刚刚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韩芮灼道:“虹儿,听话,就在这里等候,我和宋兄进去看看。”
黄圳虹道:“可是……表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宋哲坤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黄圳虹威胁道:“要是表哥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活着出去!”
宋哲坤一惊,用手在额头上擦擦。
“那算了,我不想陪葬,韩兄就让女侠一同前去吧。”
黄圳虹听见宋哲坤这样说,十分的高兴,拽着韩芮灼的衣袖使劲的摇摆。
“表哥,你看他都这样说了,你就让我一起去嘛,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宋哲坤道:“就是就是,刚刚要不是女侠,我们就……”
黄圳虹道:“闭上你的臭嘴,我是不会让表哥出事的。”
韩芮灼听着黄圳虹哀求,知道拗她不过,点了点头。
“不过你得什么都听我的,不许像刚才那样自作主张。”
“一切都听表哥的,表哥说干什么虹儿就干什么,表哥不让干的事就算打死虹儿也不干。”黄圳虹回头看见了宋哲坤,见他不耐烦的站在那里,忽然大声的对他说道:“姓宋的,一切都听表哥的,你到底听到没有?”
此时的宋哲坤一脸无语,使劲的点点头,学着黄圳虹的语气道:“好好好,听表哥的,一切都听表哥的。”黄圳虹听见了宋哲坤的回答,忍俊不禁,“噗嗤”的一声笑了,韩芮灼虽见她平时对自己也是百般顺从,可是却极少看见她笑,刚刚无意见她一笑,竟然也如此动人,不由得看得痴了。
黄圳虹想叫表哥该走了,抬头一望,竟然发现表哥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表哥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看过自己,不由得立刻面泛桃花,娇羞不已。
黄圳虹心跳的十分厉害。
“表哥,为什么这样看着虹儿?”
韩芮灼似乎没有听见,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竟然表哥喜欢看那就不打扰他,表哥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宋哲坤简直是无言以对,想不到韩芮灼竟然也会被迷住,想到三人此时命悬一线,也不再顾及黄圳虹的感受,朝着二人大呼一声:“韩表哥,黄表妹,走了,还看!”
沉迷于二人世界的韩芮灼和黄圳虹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声惊醒了,韩芮灼心下好生惭愧。拉着黄圳虹向前走去,宋哲坤在前,韩、黄二人在后,黄圳虹看着前面走着的宋哲坤,十分的生气。
“哼,要你管。”
前面的宋哲坤摇摇头,不再搭理她。后面的黄圳虹挽着韩芮灼的手跟随在后,偷偷的朝着表哥望去,发现他的目光此刻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表哥。”
“什么?”
“虹儿好看吗?”
韩芮灼不答,心中念道:“没想到,在天下人的眼中是妖女的虹儿竟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随卦”洞的尽头,这个洞明显比刚刚的“无妄卦”洞深了不少。前面的宋哲坤停下了脚步,有了刚刚栽跟头的经验,宋哲坤再也不敢上前。
韩芮灼将刚刚在“无妄卦”洞中失去剑的剑鞘朝洞中一扔,果不其然,剑鞘直飞而去,最后悬浮在房间的中央。
三人朝房中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口箱子,箱子盖上的,但并未上锁,不知道里面是装的什么东西,给人十分神秘的感觉。
黄圳虹抬头望着韩芮灼道:“表哥。”
韩芮灼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
“虹儿小心。”
黄圳虹将怀中的追魂、天涯两剑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之中,并无什么机关暗器飞来,越是宁静的地方就越可能有危险。黄圳虹慢慢靠近房间中的那口大木箱子,在它面前观察了好一会儿,思索了许久,四周并无什么异样。黄圳虹看着没有上锁的箱子,正准备伸手去将它打开之时,箱子中传来“咯咯咯”的声响,黄圳虹大惊,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房间之外的韩芮灼见状,还以为是她中了什么暗器,大呼道:“虹儿……”就要冲进房间之中,黄圳虹看见手持无涯剑的韩芮灼十分焦急,急忙大声回应道:“表哥,不要进来,虹儿没事。”要不是宋哲坤眼疾手快,将韩芮灼死死地拽住,韩芮灼此时可能已经命丧黄泉。(原因上个章节已经作过解释,在此不再赘述。)
黄圳虹害怕韩芮灼没有听见,重复了一声:“无论虹儿发生了什么事,表哥都不要进来,因为表哥一旦进入,就会与虹儿阴阳相隔。”
虽然不知道黄圳虹在说什么,但是宋哲坤和韩芮灼都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二人想起刚刚那种恐怖的感觉,浑身都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黄圳虹还是不放心,对着宋哲坤道:“姓宋的,要是表哥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我就算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宋哲坤一听,大吃一惊,急忙用身体挡在房间的门口。
“韩兄,你我多年的兄弟,你救发发慈悲,不要害我了,行不?”
韩芮灼并不买账,一把推开身前的宋哲坤,专心致志看着黄圳虹的一举一动。
刚刚的那个“咯咯咯”的声音,确实将黄圳虹吓得不轻,现在仔细听去,竟然毫无声响,就连黄圳虹自己都在怀疑,难道是因为刚刚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
又一次靠近那个大箱子,这次黄圳虹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做了十足的准备,慢慢的移动,就在三尺之内时,突然又传来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咯咯咯”的声音,这次黄圳虹没有退后,确信这声音是从箱子之中传来的,莫非箱子中有什么怪物不成?
黄圳虹想到这里,心里大为恐惧,虽说她是令中原江湖闻风丧胆的妖女,可是毕竟是个女子,不管是多么强悍的女子,都改不了女子天生胆小的性格。此刻她多么想退出房间去,抱着表哥说:“虹儿好怕。”
黄圳虹回头一望,看见了门口的韩芮灼那期盼的眼神,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表哥失望。于是左手慢慢的去解开箱盖,将周身真气凝聚于右掌之上,待会儿要是真的从箱子之中跑出来什么怪物,自己就与它拼了。
黄圳虹的手还未触及箱子,听见“哐”的一声,像是触动了什么机括,箱子竟然自己打开了。
第七十八章 惊天之密渐揭开
黄圳虹虽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面对着如此恐怖的景象还是被吓着了。只见从箱子之中飘起一阵黑烟,那阵黑烟扑面而来,黄圳虹被黑烟重重包围。她十分的害怕,眼前漆黑一片,也分不清那怪东西的部位,朝着身前就是一掌,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一个东西的身上。在慌乱的的情形中还是觉察到了那怪东西身上不同于人的温度。
黑烟中的东西被黄圳虹击中之后,发出一声惨叫,急忙朝门口飞去,韩芮灼和宋哲坤看见朝自己飞来,宋哲坤惊慌的趴在了地上,韩芮灼瞬间拿着无涯剑,望着越来越近的黑雾,一剑朝那鬼东西刺去,又是一声惨叫。那团黑雾不想再做任何的纠缠,急忙从二人的头顶飞过,顷刻间就不见了身影。
韩芮灼举起无涯剑,看着剑尖上流下来的液体,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绿色,韩芮灼心里也是细思极恐,难道那鬼东西的血是绿色的?这天下间会有什么动物的血是绿色的呢?这件事有太多的蹊跷,突然想起黄圳虹,朝房间中望去,只见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一般。
宋哲坤见状,急忙站起,将韩芮灼死死地抱住,口中还振振有词:“我的韩兄啊,你千万不要冲动啊,你一冲动我后半生就没了啊。”
韩芮灼看见宋哲坤不让自己进去,十分地恼怒道:“虹儿现在生死未卜,你快放开我。”
“我可以放开你,除非你将我杀了。”
韩芮灼知道他也是为自己好,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朝着房间中的黄圳虹大呼一声:“虹儿,你怎么样?”
刚刚的黄圳虹看见这突如其来的境况也是被吓蒙了,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都被吓得坐在了地上,久久没有从惊恐的情绪中缓解过来,此时听见韩芮灼的呼喊,猛然回过神来,从地上翻身而起,朝韩芮灼飞奔而来,宋哲坤见状,看来有人要来抱韩兄了,急忙放开了自己紧紧地抱住的韩芮灼。黄圳虹果然一头猛扎进韩芮灼的怀中,全身都在颤抖。
黄圳虹抽泣道:“表哥,那是什么东西?吓死虹儿了。”
韩芮灼将黄圳虹搂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平复她的情绪。
“虹儿,别怕,有表哥在,别怕。”
韩芮灼向想看看她受伤没有,可是黄圳虹将他抱的紧紧地抱住,怎么也不愿分开,过了许久,发现黄圳虹浑身还是在发抖,这次显然是将她吓到了极点。
宋哲坤见状,急忙道:“此间我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而且刚刚跑出去的那个鬼东西,此刻说不定去向潇湘子报信了,来日方长,不如日后再来一探究竟如何?韩兄,你说呢?”
韩芮灼心有不甘,很不情愿就这样的离去,思考了许久,长叹一声,准备转身离去。
怀中的黄圳虹从那一声叹息中感受到了表哥的无奈,想到自己说什么就算为了表哥死了也愿意,可是就被一个怪物就被吓成这样,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表哥,虹儿愿意在进去一次。”
韩芮灼却瞬间斩钉截铁的拒绝道:“虹儿,我不会再让你为我以身犯险了。”
“表哥,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不会在让你去了,不妨就按照宋兄说的,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黄圳虹还是想为韩芮灼多做些什么,可是见表哥都这样说了,只有顺从,况且刚刚的事还心有余悸。黄圳虹从韩芮灼的怀中离开,去拾取地上的追魂、天涯二剑。就在伸手去的那一刻,两柄剑竟然周身抖动起来,不仅如此,就是韩芮灼手中的无涯剑也似乎受到了感应,剧烈的抖动着。三柄剑刚开始时还发出不同步调的声响,渐渐地、渐渐地竟然趋于统一,当声音几乎一致的时候,地上的天涯、追魂二剑竟然自己出鞘,垂直于地漂浮在三人的面前。
三人大惊,不约而同的向后急退几步,两剑同时跟进,始终距离韩芮灼不过三尺的距离,此事实在是太过诡异。韩芮灼举起无涯剑直指那同时跟上来的两剑,不举起无涯剑还好,一旦将无涯剑靠近那两柄剑,三剑发出的声音竟然完全一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无涯剑的剑身传来,韩芮灼竟然控制不住,那无涯剑好像活了一样,拼命的想从韩芮灼的手上挣开,韩芮灼与无涯剑心意相通,此刻心领神会,主动放开无涯剑。
无涯剑从获自由,飘飞过去,与其他两剑并列,三剑大小不一,但长短完全相同,韩芮灼清楚的记得无涯剑的尺寸是三寸七分。只见三剑周身发出金光,剑身同时旋转九十度,平行于地,朝房间中飞去,刚开始还很慢,后来越来越快,飞进房间中时竟然没有像其他的金属那样被悬浮在空中,而是一鼓作气,直接朝刚刚的那口箱子飞去,箱子也和三柄剑一样,发出金光,仿佛是一种特殊的感应,三剑与箱子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后来竟然比正午的太阳还更加刺眼。
三人虽想极力的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再继续看下去,三人的眼睛即使不瞎也好不了多少。
韩芮灼急忙用右手放于黄圳虹的眼前,将耀眼的强光挡住,见表哥如此关心自己,再也管不了其他什么事情,一头又重新扎进韩芮灼的怀中。
“哐当”房间中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房间中除了一口大箱子并没有其他的东西,根据声音判断是木头破坏掉的声音,难道是箱子中还有其他什么怪物不成?无奈这金光太过于刺眼,只能凭耳朵仔细的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韩芮灼和宋哲坤都是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生怕待会儿又重房间中冲出什么怪物,一个疏忽就可能命丧于此。
三人都是紧闭着双眼,可是外界光线的强弱还是感觉得到,黄圳虹身为女子,对外界的敏感程度自然要优于韩、宋二人,此时她感觉可以睁开眼睛了,第一个将眼睛慢慢的睁开,并告知韩芮灼情况。
“表哥,快看。”
韩、宋二人听见黄圳虹的话语,也睁开了眼睛朝房间中望去,果然此刻的金光黯淡了不少,可仍然还是看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是看见门口处都是碎掉的木头,看来推测的并没有错,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那口装有怪物的大箱子摧毁了。
房间中的金光越来越淡,但并没有完全的消失,房间中的残余金光像是受了什么召唤,渐渐有序的聚拢。终于可以看清楚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木箱子已经化为了残渣,此时的房间中什么也没有,可是谁也不敢贸然的踏进一步。
三人看见三柄剑此时漂浮在空中,首尾相连,正好组成了一个正三角。方才渐渐聚拢的金光,朝刚刚放箱子的地方飞去,竟然全部渗入了地下。听见“砰”的一声,好像地裂开的声音,刚刚的金光从裂开的缝隙中渐渐的上升,与三柄剑交相辉映,经过短暂的排列,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段错落有致的话。
这种奇观的景象看得三人惊诧不已,要不是亲眼所见,无论是谁对其他人说出这种事,别人一定会认为他是疯子,可能就算和疯子说起,疯子都不会相信。
宋哲坤看着金色的文字念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生老病死,习以为常
不安天命,逆天何妨
机缘巧合,万寿无疆
可叹世人,甘心阴阳
诸葛孔明,凡间称王
删改天命,终将毁伤
遗留八阵,四大八常
皆有定数,一切孤妄
……
宋哲坤一句也没搞懂,没有兴趣读下去,韩芮灼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这是说的什么意思。刚想和黄圳虹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回过头竟然看见黄圳虹看得很认真,难道她知晓这些话其中的含义。
“韩兄,我们……”宋哲坤看到了韩芮灼食指放于嘴前,示意不要说话。这一段金光组成的文字足足有好几百个字,二人耐心的等着黄圳虹看完。
韩芮灼终于见她的目光不再望着房间之中的文字,想必已经看完,脸上一脸惊讶,不知道她知晓了什么事。
“虹儿,怎么样?”
以前只要是韩芮灼问黄圳虹的话,她都是立刻就回答,可是这次不但没有回答,还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虹儿到底怎么了?
听见黄圳虹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原来的传说竟然是真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韩芮灼以为黄圳虹中了什么邪术,去抓起她的手。
“虹儿。”
黄圳虹果然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看着韩芮灼,满眼的怀疑。
韩芮灼道:“虹儿,你究竟怎么了,不要吓我。”
黄圳虹本想说出口,但是望着旁边的宋哲坤,似乎不愿意他知道这个惊天的秘密。
宋哲坤道:“真的是令我寒心,和你们同生共死,黄女侠竟然还是不相信我,哎!”
韩芮灼道:“宋兄不是外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这些异象所凸显出来的文字到底讲的什么?”
黄圳虹为难道:“不是虹儿不愿意说,是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宋哲坤道:“什么牛皮我都吹过,就算没有吹过,至少也听过,没有什么可不可思议的,刚刚所发生的这几件事要是被那个死胖子看见,他可以吹好几辈子,你信不信?你说吧,我倒要看看这上面是吹的什么牛皮。”
黄圳虹一脸严肃的回答道:“那窥破天道,超越生死呢?”
宋哲坤听见后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这还是真的是以前自己没有听过的。
第七十九章 天道之谜终重现
韩芮灼也感到不可思议,以为黄圳虹在说什么胡话。
“虹儿,你……”
黄圳虹道:“都说了你们不会相信的,就正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生不死的存在呢?这个传说我第一次听见也只当做是一个传说罢了。”
“虹儿,你以前听过这个传说?”
“那是燕国最大的秘密,传言中有三个地方可以窥破天道,第一是泰山脚下的酆都鬼蜮,第二是长白山青铜门后,可惜这两个地方都再也寻不着了。”
宋哲坤睁大眼睛迫切的问道:“这两个地方怎么会找不着了?难道这山和门自己长了脚不成?”
“不是自己长了脚,传言是这两个地方有人捷足先登,怕后来的人继续破碎虚空,所以就将他们毁了。”
韩芮灼道:“不是还有一个地方吗?这金文上面可否有记载。”
黄圳虹点点头。
“这似乎是专门为练武之人准备的。”
“哦?怎么说?”
“这金文上记载,要想通过此法窥破天道、破碎虚空而去,就必须集齐天下四种神兵和八种无上的内功心法,找到诸葛丞相当年遗留的八阵图遗址,将四件神兵立于生休景死四门之上,八名内家高手分别立于八门之上,聚八合一,打开天门,有缘者自当窥破天道。”
“为什么是诸葛亮的八阵图,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根据金文记载,因为诸葛丞相的前世本就是大汉重臣,他归天之后不到百年,先有宦官当权,后有黄巾之乱,丞相不忍大汉这样覆灭,借助七星续命灯来到凡间,帮助刘玄德三分天下。无奈大汉王朝积重难返,加上凡人寿短,诸葛丞相气数已尽之时还未统一霸业,诸葛丞相本就是天人,只好用七星灯续命,这是逆天而行,天界之人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因此当诸葛丞相再次使用七星灯续命时,有人安排魏延闯进账中,造成一脚就灭了他七星灯的假象。为了防止窥破天道之人在管凡间之事,前人就让世人再也找不到泰山脚下酆都鬼蜮的入口和永远关闭长白山青铜。”
“可是为何不将这八阵图一并毁了?”
“诸葛丞相是何等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因此在他辅佐蜀汉之时,在天下间的五处留下了八阵图遗址。”
韩芮灼道:“五处?不是只有三处吗?”
宋哲坤道:“你说的是《水经沔水注》及《汉中府志》记载在陕西沔县东南诸葛亮墓东;《寰宇记》记载在四川夔州南江边,《明一统志》记载在四川新都县北三十里的牟弥镇,这三处吗?”
黄圳虹道:“世人知晓的确实是这三处,可是这三处都给毁了。”
韩芮灼道:“虹儿,难道剩下的两处你知道?”
黄圳虹点点头。
“另外的两处我确实知道,在我大燕灭国之时,父皇将我藏在了密室之中,那里全是一些书籍,我用了几年的时间将那里的所有书籍都看完了,学了上面的武功,在众多的武学秘籍中,还有很多不是记载武功的书籍,我一心想学成之后逃出来,所以当时并未怎么在意。”
宋哲坤好奇心极大,见她没有说出来,很是郁闷。
“黄女侠,你就不要吊胃口了,你没有说另外两处的所在。”
这时的黄圳虹耍起小性子来。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
韩芮灼道:“虹儿,别闹了,这会儿不是玩闹的时候,我也想知道另外两处的所在。”
“好的,表哥,另外两处一处在昆仑之巅,一处在三峡之底。”
韩芮灼道:“想不到竟然这样的隐秘。”
黄圳虹道:“若非如此,恐怕这两处也已经被破坏掉了。”
宋哲坤道:“看来我还真的是小看玉面郎君了。”
三人忽然听见有什么响动,宋哲坤急忙趴在地上仔细的倾听,不一会儿立即站起。
“不好,有人来了。”
韩芮灼道:“你不必惊慌,此间有这么重大的秘密,潇湘子肯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最多就是只来了潇氏父子两人而已……”
黄圳虹道:“表哥,就只有他们两人,我们出去和他们拼了。”
韩芮灼道:“虹儿,不要冲动,我的意思是既然只来了两人,此间有六十四个洞口之多,他们不知道我们具体的方位,就只有一一的盘查,要好一会儿功夫,我们时间充足的很。这里虽然只有两人,可是外面却有千军万马,就算能侥幸逃出侠客山庄,也会丢掉大半条性命。”
“那表哥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还未等黄圳虹说话,宋哲坤答道:“果然正如韩兄料想的没错,他们正在一一的排查,潇尘在大厅之中看守,潇湘子不见了人影。”
黄圳虹道:“想必潇湘子已经在一个洞中查看去了,这是我们最好的时机,待会儿我去将他们引开,你们抓紧时间。”
黄圳虹向大厅之中走去,突然被韩芮灼拉住手,黄圳虹吃惊的望着他,不知道韩芮灼是什么意思。
韩芮灼道:“虹儿。”
黄圳虹道:“表哥,怎么?”
韩芮灼眼中露出些深情。
“多加小心。”
“虹儿知道,表哥也是。”
黄圳虹来到洞口居高临下,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人人敬重的当今武林盟主,竟然还干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一些勾当。”
声音再大厅之中来回的传播,使得潇尘搞不清声音的来源,只感觉眼前一个极快的身法越过自己穿梭而去。
潇湘子此时也来到了大厅之中,看见了这个声音,对着潇尘大喝一声:“我儿快追,千万别让她逃了。”潇氏父子一前一后的朝黄圳虹追去。
韩、宋二人见状,毫不迟疑,立刻顺着来时的那条道路退出去。
宋哲坤道:“此时山庄中发生这样的事,我得尽快的离去,免得他们见不到我产生怀疑,如今无涯剑已经寻回,还望韩兄保重,后会有期。”
看着宋哲坤远去,自己对黄圳虹也是放心不下,此地并非久留之地,虹儿吉人自有天相,还是先暂避风头再说。
潇氏父子顺着另一个出口一直追去,想不到那人身法好快,使劲全力都还是追不上,没用多久,那人逃出洞口,不见了身影。
潇湘子心急如焚,知道那人已经盗走了无涯、天涯、追魂三把神兵,搞不好已经知道了洞中最大的机密,又不能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搜索,真是好生麻烦。
一个人急急忙忙在山庄中查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忽然听得有争吵之声,寻是从湖边传来的,快步走去,就看见了黄圳虹和余勇剑拔弩张,老远就闻着一股**味。正处多事之秋,这两个人又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看来得上去调解调解才行。
听见黄圳虹对着余勇说道:“不要以为你是潇盟主的客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可警告你,要是日后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潇湘子听见这些话语,顿时明白了一大半,想必是这余勇吃腻了那些平庸的胭脂水粉,打起了黄圳虹的注意。心里也是有些愤怒:“尼玛,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就只会给我添乱。”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对着二人笑脸相迎走去,二人看见此间主人来了,也立刻停止了争吵。
潇湘子道:“想必二位是有什么误会,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为何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谈谈?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
黄圳虹不屑的笑道:“如果潇盟主认为这个畜生对我动手动脚是小事,那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潇湘子一怔。
“这……这……”
余勇得意的笑道:“这男人对女人动手动脚就和猫抓耗子一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需要理由。”
黄圳虹道:“那希望潇盟主最好看紧了这只猫,不然哪天变成了死猫就抓不住老鼠了。”
说完黄圳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正巧潇尘带着宋哲坤和宋远剑走来,见黄圳虹一脸怒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条道路甚窄,挡住了黄圳虹的去路。
潇尘道:“不知道是谁惹了黄女侠这般生气?”
黄圳虹道:“一只不知天高地后的死猫?”
潇尘道:“猫?还是死的?黄女侠真会说笑。”
黄圳虹不想与他做过多的纠缠,满眼怒火道:“你最好给我让开。”
潇尘心想大事要紧,这些账先记在心中,然后规规矩矩的侧身让开,身后的宋远剑和宋哲坤也照做,在经过宋哲坤身边时。黄圳虹朝宋哲坤望去,宋哲坤稍稍地点了一下头。黄圳虹心下甚喜,知道韩芮灼已经安全的离开侠客山庄。
就在宋哲坤朝黄圳虹点头的时候,潇尘也在向潇湘子摇头,表示没有一点线索。
潇湘子想到这几个月的心血付诸流水,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身旁的余勇听见了潇湘子的叹息声,上前道:“潇盟主不必为我烦恼,这天下间还没有我余勇征服不了的女人。”
潇湘子才不想和他胡言乱语,突然望见湖中的亭子,想到一件事,怎么会如此凑巧,恰好他们二人会在密室另一个入口出现?这余勇头脑简单,藏不住事情,看来那妖女洗脱不了嫌疑。
潇湘子道:“不知道鬼差是什么时候和那黄女侠相遇的,就是刚刚,我闲来无事,就到处闲逛,不经意的一瞥,竟然看见了一个美人在这里洗脚,我跟你说啊,潇盟主,那脚真的是太美了,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一双脚,就是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潇湘子见他越说越不正经,出言打断。
“这么说,黄女侠是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
“好像是的。”
“刚刚她在何处洗脚?”
余勇坏笑道:“想不到潇盟主还有这种嗜好,这人都走了,就在那。”
潇湘子顺着余勇的指向望去,快步来到了刚刚黄圳虹洗脚的地方,蹲下仔细的观察,果然有极淡的红色,想必是鲜血还未完全溶于水。潇湘子还是不能确定,用手起那极淡的水在鼻尖闻闻,果然是血腥味没有错,看来这妖女果然是脱不了关系。
旁边的余勇见状,产生了误会,大笑道:“既然是潇盟主看上的女人,请潇盟主放心,那我以后绝不会再去骚扰她了。”
潇尘见他竟然把自己的父亲看的如此污秽不堪,怒目而视,正想出言呵斥。
潇湘子却笑了起来,弄得潇尘摸不着头脑。
潇湘子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余勇道:“想不到潇盟主竟然是我的知己。”
“鬼差见笑了,不敢当不敢当。”
“那我就不打扰潇盟主与少主的雅兴了,我去别处逛逛。”
“鬼差随意。”
潇湘子看着余勇走远,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嘴角剧烈的抽搐着,显然是愤怒到了一定程度。
潇尘上前道:“父亲,接下来怎么办?”
潇湘子道:“从今天开始,密切监视那妖女的一举一动!”
第八十章 鸳鸯被里成双对
半个时辰之后,黄圳虹来到了侠客山庄东南方的三里处,正是韩芮灼暂时寄居的地方。
韩芮灼老远就看见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走来,看清了那人之后,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担心的表妹黄圳虹。韩芮灼大步走上去迎接,黄圳虹看见了表哥前来,一头扎进怀中。
韩芮灼关心道:“虹儿,你没事吧?”
黄圳虹不开口说话,韩芮灼也感到不对劲。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开,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黑,显然是中毒之像。
“虹儿,你怎么中毒了?”
“表哥,我……”黄圳虹刚一张口,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看着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黄圳虹醒来的时候,躺在一间茅草屋中,脑袋重的可怕,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茅草屋中没有一人,表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忽然心头一凉,难道自己已经死了,无限沮丧的感觉从内心深处传来,身处逆境的女子心里情感十分的脆弱,黄圳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呼喊着表哥。
房间外的韩芮灼听见屋内有动静,急忙进屋,看见嚎啕大哭的黄圳虹,也是一怔,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看见表哥到来,黄圳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表哥和自己一起死了,不过只要能再见到表哥,死不死、活不活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让表哥看见自己这样失态,不知如何是好,立即停止了哭泣,抓起床上的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韩芮灼实在是搞不懂她在干什么,坐在床边,慢慢的将被子揭开,此时的黄圳虹上身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韩芮灼也突然发现了这个情况,急忙转过头准备离去。
黄圳虹看见韩芮灼起身,以为他看见自己的这个窘迫样子生气了,什么也不管,从后面紧紧的抱住韩芮灼。韩芮灼看着自己胸前的两只玉手,闻着黄圳虹的体香,只觉心神不定,意乱情迷,一时失去了理智,竟想……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声:“**一刻值千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韩芮灼瞬间清醒了不少,对着身后的黄圳虹道:“虹儿,你先将衣服穿上,我去外面看看究竟是何人?”
黄圳虹这是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刚刚还在表哥面前如此失态,肯定被表哥误会成了一个**不堪的女子,急忙松开扣着韩芮灼的双手,用被子紧紧的挡在胸前。
“表……表哥,我……”
韩芮灼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背对着她道:“你先将衣服穿好我再出去。”
黄圳虹将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后,下得床来,想起刚刚自己那样的表现,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虹儿,怎么了?”
黄圳虹红着脸摇摇头。
韩芮灼又问道:“那我们一起出去见那人可好?我不想你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黄圳虹点点头,看见黄圳虹这个样子,韩芮灼也是不解其意。
二人走出屋去,看见方才那个说话的人。
韩芮灼道:“千面书生卿华恩,你又来干什么?”
卿华恩道:“我承认今天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我在这里向韩兄赔罪。”
黄圳虹听见这话感觉是在羞辱她,自己本来就没有那种想法,都已经被表哥误会,此人竟然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今日若不杀了他,只怕表哥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
黄圳虹纵身一跃,来到了卿华恩的面前,举掌就想打去。
卿华恩见状,不仅不后退,反而向前一步道:“看来黄姑娘这妖女之名不是浪得虚名啊,名副其实,有趣得紧。”
黄圳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此刻管他说什么,先将他杀了耳根就清净了,一掌打去,卿华恩笑笑,不退不让,突然有人一掌接过,黄圳虹也是意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表哥韩芮灼,黄圳虹大惑不解。
“表哥,你?”
“虹儿,不可以这样对千面书生。要不是他,你我就已经阴阳两隔了。”
“韩兄不必客气,你我本就是一场交易,互不相欠。”
“表哥,你和他交换什么了?”
卿华恩道:“当然是黄姑娘你。”
黄圳虹惊讶道:“我?”
“不错,就是你的性命,你中了潇盟主的玉面金针,那金针上喂有剧毒见血封喉,韩兄将你们在那密室中发现的秘密用来换了见血封喉的解药。”
黄圳虹感动不已,没想到表哥竟然是如此对自己。
卿华恩笑道:“我亲自去查证了,你没有撒谎。”
韩芮灼道:“那你还来做什么?”
卿华恩道:“我是来赔罪的。”
韩芮灼不懂。
“陪什么罪?”
“当初给黄姑娘的解药是真的,可是在解药之外还多了点其他东西。”
黄圳虹暗暗运真气,果然左侧肋骨之下隐隐作痛。
“你……”
韩芮灼大怒,一把将卿华恩抓住道:“你给虹儿服了什么毒药。”
卿华恩道:“韩兄不要激动,当初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况且我又不会武功,这只是自保的法子罢了,还望韩兄多多体谅。”
“那你还不交出解药?”
卿华恩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朝韩芮灼递去。可是韩芮灼并不领情。
“我怎么知道你这次又是耍的什么鬼把戏?”
“你应该相信我。”
“为什么?”
“因为我本可不必再来。”
他没有说错,就算他这次不来,凭借千面书生冠绝天下的易容术,确实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韩芮灼放开手,一把抢过卿华恩手中的瓶子,走到黄圳虹身前。
韩芮灼从瓶子中倒出一粒药丸,全身乌黑,甚是令人恐惧。
“表哥。”
韩芮灼对着黄圳虹点点头,示意她将此药吃了。黄圳虹见是表哥叫她吃,莫说是解药,就算真的是毒药,她也会将它吃了,于是毫不犹豫将这颗黑色的药丸扔进口中。韩芮灼回头时,卿华恩已经不见了踪影。
韩芮灼心下默然:“这千面书生不会武功都跑得这样快,倘若有了武功那还了得。”忽然听得身后的黄圳虹叫了一声“表哥”,这声“表哥”与以前的叫法有很大的不同,竟然语气中有浪荡之情。
韩芮灼回头一看,不觉大惊,只见黄圳虹脸色红润,呼吸急促,脸上春色一片,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黄圳虹竟然像发了高烧一般,全身发烫,心中甚是惶恐,莫非……韩芮灼不敢多想。
“虹儿,你有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表哥,虹儿到没有什么不适之处,只是觉得周身发热,难以自已。”
韩芮灼心中念道:“好你个千面书生,竟然给虹儿吃了合欢散。”
韩芮灼连忙将黄圳虹抱起,直冲房屋而去,黄圳虹也是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觉想歪:“难道表哥想……”这般一想,顿时感觉丹田之中一股热气急速上升,霎时间血脉喷张,**如潮,不可遏止,被韩芮灼搂在怀中,不觉发出细细娇喘,再也控制不住。
“表哥,虹儿好热。”
韩芮灼急忙将她放在床上道:“虹儿,你按照我说的做,待会我出去之后,你将所有的衣衫脱去,我去找一个木桶,装满冷水,随后你就走进木桶之中……”
黄圳虹已经渐渐发出**:“啊……表哥,不要走,我要你赔虹儿……”
韩芮灼哪里听她理会,急忙冲出房间,将们关上。
“没用的,难道你不知道,一旦中了合欢散,只有一个办法可解,想必不用我多说。”
看着远处的卿华恩幸灾乐祸,韩芮灼心下火起,拔出无涯剑,顷刻间就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要这样做?”
“刚刚我破坏了韩兄的好事,现在我只是将功补过。”
韩芮灼大吼道:“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这样做?”
卿华恩知道瞒他不过,道出实情:“黄姑娘练习的武功是天心诀的上半卷寒冰诀,这天星诀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只有女子能练,而且只有是处子之身的女子……”
房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表哥,你在哪里,虹儿要你……”
韩芮灼再也管不了卿华恩,急忙冲到门前,此刻心绪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做,自己确实能够救她,可是怎么能让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虽然她对自己一往情深,可是自己对她就只有纯粹的表兄妹之情,听见房间中每一声呼喊,韩芮灼都心如刀绞,可是不这样做,那她就只有血脉喷张,最后全身经脉寸断而死。
忽然房间之中没有了声响,韩芮灼大惊,推开门进去。黄圳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裹着被子滚到了地上。韩芮灼急忙走过去,摸着她的头,见她大汗淋漓,呼吸已经十分的虚弱。
“虹儿,你怎么样?”
“表哥,救救虹儿,虹儿还不想死,表哥……”
韩芮灼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将被子拿开,见她还是一件衣服都未曾脱下。
“虹儿,我不能……”
黄圳虹已经极度的虚弱,说话声也断断续续。
“表……哥,救……救虹儿好……不好?”
韩芮灼掉下了一颗泪,将自己的上衣脱个精光,来到床上与黄圳虹面对面地侧躺着,伸出颤抖地双手,慢慢的解开黄圳虹的第一颗衣扣……
第八十一章 是恨是爱是别离
次日,床上的黄圳虹渐渐地醒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发觉全身一丝不挂,脸瞬间变得绯红,向房间内一望。韩芮灼正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
“虹儿,你醒了?”
“表哥。”
黄圳虹的一声呼唤中带着无限的柔情,就好似新婚之夜的新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韩芮灼一直背对着她。
“表哥,你怎么了?”
“我先出去,你先将衣物穿好。”
“表哥,虹儿都已经是表哥的人了。”
韩芮灼刚刚起身,听见她这句话,又重新坐下,始终背对着她,估摸着衣服已经穿好之后,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床前坐下。
黄圳虹望着韩芮灼满脸无奈,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感觉好害怕。
韩芮灼长叹一声道:“表妹,你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为了救你,我别无选择。”
黄圳虹的眼神黯淡下来,眼中泛着泪花。
“难道就只仅仅是为了救虹儿吗?”
“虹儿,我……”
黄圳虹见表哥吞吞吐吐,明白了他的意思,就仅仅是因为救她。
“表哥什么都不用说了,虹儿心里明白,就当这是一个梦吧,现在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虹儿,我答应过你的话我会兑现的,我会助你复兴大燕,现在就去北方你的族人那里,好吗?”
“不用了。”
“怎么?”
“我想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练的寒冰诀只能是处子之身才可修行,如今……”
韩芮灼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那你的武功?”
“我的修为如今都在表哥的身上,这一点虹儿一点也不伤心。”
韩芮灼气聚丹田,果然内力雄浑了不少,竟然通过此法得到了这么雄厚的真气,也是大感意外。
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还是黄圳虹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表哥不接受我,难道是因为在表哥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别的女子?”
“虹儿,你听我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她怎么解释呢?”
“她?”
黄圳虹从肩上伤口处取下唐家大小姐的那块手帕,用手指着。
韩芮灼一时语塞,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
“难道表哥还想瞒着虹儿吗?”
“她叫唐婉华,是四川唐门的大小姐,可是她今年只有十四岁,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表哥,你还真是优秀,竟然十四岁女子的女子都对表哥如此痴迷。”
“虹儿,你在说什么?”
黄圳虹将那块手帕拿在手中,双眼看着上面的鸳鸯道:“这鸳鸯是天下间最痴情的鸟,那唐家大小姐肯将这亲手缝制的手帕赠你,那就表示芳心暗许,这手帕就是定情信物,长大之后无论天涯海角,肯定会来寻你的。”
“虹儿,这件事说来话长,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就当不是虹儿想的那样,既然表哥对那唐家的大小姐没有动心,为何又接受了这定情信物?只要表哥能对虹儿解释清楚,那虹儿就相信表哥。”
这其中的故事曲折离奇,哪里一时半会儿说的清楚,韩芮灼看见黄圳虹手中的那块手帕,一时气愤,立即抢过扔向空中,无涯剑一挥,手帕就分为了两块,鸳鸯再也不相聚。
黄圳虹看见韩芮灼这样的举动,也是惊呆了,也动摇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表哥。”看见韩芮灼痛苦不堪,心下不忍,出言道:“表哥,虹儿应该相信你的。”
韩芮灼听见之后,转头望着她。
“虹儿真的相信我吗?”
黄圳虹点点头。
“既然表哥无意中人,那为什么表哥不接受虹儿呢?虹儿到底是哪里不好?”
韩芮灼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重新沉重起来。
“虹儿哪里都好,你我虽已经有夫妻之实,只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够勉强的。虹儿,你懂吗?”
黄圳虹满眼失望。
“虹儿懂了。”
韩芮灼意外道:“你懂了?”
黄圳虹点点头。
“真的懂了?很难懂的。”
黄圳虹还是点点头。
韩芮灼不再说话,房间中的二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韩芮灼想了好久,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虹儿已经将身子给了自己,也不管爱不爱她,都应该对她一生负责的。况且自己让她失去了武功,让她复兴大燕的机会更加的渺茫,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尽全力助她才行。
此时的黄圳虹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二人同时抬起头,望着对方,显然都有话要说。以前一直都是表妹让自己让自己先说,这次就先先听听她的心里话。黄圳虹似乎心领神会,出口道:“表哥真的是想帮助虹儿复兴大燕吗?”
韩芮灼毫不犹豫道:“我会鼎力相助。”
“如今我已经失去了武功,只有一个法子可行了。”
“虹儿,你说什么法子,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会去。”
“那倒不必,既然在密室之中也记载着与我大燕一样的秘密,那这个传说多半是真的,就算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也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只有解开这个秘密,复兴燕国才有望。如今北方诸侯割据,以梁国、吴国、中山国成三足鼎立之势,我大燕子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要尽快的集齐金文上的四把神兵和八种无上的心法窥破天道。”
韩芮灼点点头,知道她说完了,准备开口向黄圳虹表明心意,黄圳虹见状,似乎以为韩芮灼还要为昨天的事情解释什么,抢在韩芮灼前面道:“表哥对于昨天的事不用再说什么,并且以后也休要再提,请表哥记住,以后我们只是单纯的表兄妹关系,以后就叫我表妹比较好,以免外人产生误会。”
这是韩芮灼以前一直都想听见的话,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终于听见了这些话的时候却痛苦不堪,希望永远都不要听见这些话语。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表妹,这……这怎么可能呢?倘若真的是这样,自己此生就再也无法追求真正的无情剑道了。
黄圳虹也是以为韩芮灼听道了这些话后会很开心,可是当自己说出这些话后不但没有使表哥开心,反而使他更加的难受了,难道表哥不想听见这些话,她不敢奢望韩芮灼对她已经动情,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表哥还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还去瞎想这些做什么呢?要不是身肩复兴大燕职责,在自己将身子给了表哥这样的情况下,听见他还拒绝自己的话语时就已经想不开了。
韩芮灼走进黄圳虹,拉起她的手,款款深情。
“虹儿,我们……”
黄圳虹将韩芮灼的手一把甩开,背对着他道:“希望表哥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休要再提这些事,我再提醒表哥一次,以后请叫我表妹,从今天开始虹儿已经死了。”
看到黄圳虹这次是认真的,韩芮灼竟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拥有时不珍惜,失去时才知道重要性。何止是韩芮灼,天下间的男女何尝又不是这样:女子总是去追求那些看不上自己的男人,男子总是忽视身边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女人,等到最后终于明白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时,不仅没有找到西瓜,就连曾经唾手可得的芝麻都已经被别人捡走了。
难道每个人要成长,真的要经历过爱人与被爱,才能学会爱,才会知道什么是你需要的,也才会找到最适合你、最能够相处一辈子的人。但很悲哀的是:在现实生活中,这三个人通常不是同一个人;你最爱的,往往没有选择你;最爱你的,往往不是你最爱的;而最长久的,偏偏不是你最爱也不是最爱你的,只是在最适合的时间出现的那个人。
感情之事本就是世间最深奥的问题,有人穷尽一生都未曾弄明白,韩芮灼怎么又能在片刻之间弄懂?既然表妹对自己已经死心,那此时又何必急着再去做过多的纠缠,如今表妹就在自己的身旁,比起那些相爱时天隔一方、相伴时同床异梦的人不知好了多少,表妹身兼复燕重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此间事了,再重新向她表明心意。
“虹……表妹,接下来该怎么办?”
黄圳虹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表哥是将自己刚刚说的气话当真了,真是不明白天下间的这些男子有时也太过正直了些,不知道女孩子有时说过的话不应该当真吗?也怪自己刚刚太过冲动了一些,说出了让表哥伤心的话。既然表哥把自己刚刚说的话记在了心中,不管他是怎么想,反正对自己刚刚说的这些话是不作数的。因为可以控制不去恨一个人;可是怎么能够控制不去爱一个人呢?
常言道:“相思入骨。”若真要忘记,那就必须剔骨抽筋,这叫人怎么接受得了,那简直是比死了还更难受。
韩芮灼见她半天不回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表妹,怎么了?”
黄圳虹回过神来,想起了刚刚韩芮灼的话,回答道:“如今玉面郎君已经集齐了峨眉、昆仑、崆峒、华山的心法,中原六大派还差武当和少林,八种无上心法还有一种就是天心诀,上半卷在我手中,下半卷在冷月宫宫主皎月的手中。如今玉面郎君发现了无涯剑、天涯剑、追魂剑三把神兵失窃,肯定颁发了侠客令满江湖的寻找我们,冷月宫一向与侠客山庄不和,我们可以先去冷月宫寻求庇护。”
见韩芮灼犹豫不决,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黄圳虹道:“难道表哥不相信虹……”她顿了顿,“难道表哥不相信我吗?”
韩芮灼点点头表示同意和黄圳虹一起去冷月宫,趁着韩芮灼不注意,偷偷的将地上的两块鸳鸯手帕拾起,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第八十二章 四剑齐聚冷月宫
潇湘子道:“先生,那妖女当真失去了全部武功?”
卿华恩道:“感情潇盟主是不相信我那合欢散的药效?”
“哪里哪里,天心诀只能是处子之身的女子方可修习,我只是感叹与这么好的武学秘籍无缘,真是可惜。”
“那是自然,男子想要会这门功夫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就是先找一女子练习之后,再由一个男子与那修习天心诀的女子阴阳交合之后,那女子的功力就转到那男子的身上了。”
“哈哈哈,这门功夫真是有趣,这世间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
潇湘子突然想到一件事,瞬间没有了笑声,脸上的表情也立刻僵硬,有些心虚的问道:“这么说,那岂不是韩芮灼得到了那妖女的全部功力?”
“那是自然。”
潇湘子大怒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
卿华恩笑道:“那潇盟主怎么不告诉我已经知道窥破天道的秘密?你我可是有言在先,这可是你潇盟主先不按照规矩办事。”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也不是很多。”
潇湘子顷刻间就来到卿华恩的身前,笑里藏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杀了,让你和这个秘密从此深埋地下。”
“潇盟主的话我一直就没有怀疑过,只是除了潇盟主的话外,我还相信另一件事。”
“哦?什么事?”
“我相信潇盟主不会轻易的将我杀掉。”
潇湘子确实不会那样做,因为这个千面书生此时还死不得,只是想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怎么说?”
“要开启天门至少要有三个条件。”
潇湘子不屑道:“这不用你费口舌,不就是神兵、心法和八阵图的遗址吗?”
“潇盟主说的确实没有错,但是如果潇盟主认为只是简单地将这些东西找到集齐,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这还真是潇湘子没有想到的,因为他确实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不能被卿华恩看破心思,欲擒故纵大笑道:“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胡话。”
卿华恩道:“潇盟主可以不信,但天下间五处八阵图遗址,世人知晓的三处,潇盟主都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吧,那都不是真的开启天门之处,真正的两处,想必潇盟主可能还不知道。”
潇湘子脸上的表情又一次僵硬,这一次比刚刚的那一次还更加的严重,因为他知道卿华恩说的是事实。
卿华恩见状,也不想和他多言,准备开门离去。
潇湘子急忙闪身,在门前将卿华恩挡住。
“还有什么事吗?潇盟主。”
潇湘子脸上露出笑容,恭恭敬敬的向卿华恩拱手赔罪。
“刚刚潇某多有得罪,还望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卿华恩也不客气。
“潇盟主还想知道些什么,就直言吧。”
“就是刚刚先生说的不是集齐四把神兵、八种心法和找到八阵图遗址就行了是什么意思?”
“心法无主,但神兵却是有主之物,倘若不是人剑心意相通,那天下间最厉害的利剑在潇盟主的手中也是一块废铁,要开启天门,必须不可缺少神兵认同主人的献血,将鲜血滴于神兵之上,再将四剑插于八阵图生休景死四门之上,方能启动八阵图阵法。”
潇湘子此时更加的谦卑。
“那剩下的两处八阵图遗址在哪里?还望先生告知。”
“一处位于中原南部的昆仑山之巅,另一处位于长江的中游的三峡之底。”
“先生真是博学多才,此生能遇见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卿华恩也听出来了潇湘子并没有刚刚的那种谦卑的语气,搞不好这潇湘子知道了想知道的,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
“那敢问潇盟主还有什么不解之处吗?”
“暂时没有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死了呢?”
潇湘子一怔:“想不到这千面书生这般厉害,从自己的言行举止中就看穿了自己的动机,既然被识破,那就不能再下手了,这千面书生对外宣称不会武功,可是我看他怎么像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还是不要急着轻举妄动。”
潇湘子笑道:“先生可真会说笑,潇某可是爱才之人,先生这样的大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卿华恩道:“三国时杨修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最后还不是被生性多疑的曹孟德杀了……”
卿华恩走出大门,看着潇湘子并没有追来,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下道:“果然这玉面郎君不好对付,此人成府极深,又能屈能伸,真的是堪比那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曹操。”
“什么人?要是再上前一步,叫你们命丧此处?”
黄圳虹道:“去和皎月说,就说黄圳虹来了。”
那女子回答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直呼皎月宫主的名号。”
黄圳虹怒道:“你……”突然想到了自己已经没有了武功。
“表哥,替我教训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
韩芮灼道:“表妹,是我们有求人家在先,还是不要横生枝节。”
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是谁敢闯冷月宫?”
周围的女子都一起跪拜。
“参见妙风使者。”
韩芮灼上前一步道:“竟然是你。”
“没错,就是我,几个月前你将我打伤,我还未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来这里送死,布阵。”
黄圳虹没有想到表哥竟然和冷月宫还有些过节,此番将他贸然带来,莫不是将他害了,不禁露出关切之色。
“表哥……”
“住手。”
不一会儿,又多了一人。
妙风上前道:“宫主,这就是无涯剑的传人韩芮灼……”
皎月道:“这里没有你的什么事了,你们先行退下。”
众人异口同声道:“是。”
皎月道:“你来干什么?难道是和这个无涯剑的传人一起来找麻烦吗?”
黄圳虹见此情形,知道皎月误会了,表哥本来就和冷月宫有过节,此番再去冷月宫那岂不是将表哥送入虎口之中?自己嘴上虽说不再与表哥有男女之情,可是心里对表哥情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拉起韩芮的手就准备离去。
“表哥,别理她,我们走。”
黄圳虹不答,皎月见她对着韩芮灼左一个表哥,右一个表哥叫得很是亲昵,二人还拉拉扯扯,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己已经猜出了几分,只是不知道为何老远的来到冷月宫,见了自己一声不吭就要离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纵身,在二人的前面挡住了去路。
黄圳虹道:“你什么意思?”
皎月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黄圳虹道:“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却不知道你们和我表哥之间有过节,所以这交易怕是做不成了。”
皎月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么说这交易还有得做?”
“那要看看是什么交易?”
“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天心诀的上半卷吗,我可以将它赠给你。”
这个倒是出乎皎月的意料之外,不活她也明白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说说你的条件。”
“就是冷月宫要保证我二人的安危。”
这更加的让皎月感到意外,因为就凭他们二人的武功联手,可以说江湖中谁都可以不怕。
“你疯了吗?”
这次却是黄圳虹意外。
“什么意思?”
“我想你应该知道天星诀的破解之法,如果你真的执迷不悟,我还真是为你感到可惜。”
黄圳虹知道皎月的意思,她是警告自己不要因为动情毁了自己一身的绝学。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
就是不知道是谁在追杀他们,一个黄圳虹就可以将整个中原武林搅得腥风血雨,此时身边再加上一个无涯剑的传人,要怕也是别人怕他们,怎么会有他们怕别人之理?皎月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
皎月的身法好快,一个闪身,趁韩芮灼不注意,将黄圳虹拉近身来点住穴位,回头对着韩芮灼道:“识相的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皎月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知道韩芮灼是个聪明人。
从触碰到黄圳虹手的那一刻起,皎月感觉黄圳虹周身真气十分薄弱,几乎和平常不会武功的女子无异,不觉一惊:难道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样?皎月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将点住穴位的黄圳虹的右手举起,用手挽起她的衣袖,仔细的观察,确信没有了任何一处遗漏,果然没有错,黄圳虹的守宫砂已经不见了。
黄圳虹也是大惊,这么快就被她发现自己失去了武功,刚刚谈判的自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你发现了?”
“想不到你还真是疯了,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子吗?我替你感到不值,你告诉我是不是他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你才会……”
此时的黄圳虹已经被皎月解开了穴位,道:“我自愿的,不关表哥的事。如果你为难表哥,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天心诀的上半卷。”
“哈哈,我不但不会为难你们,还会救按你刚刚提的条件照做,只要你交出天心诀的上半卷,我保证说到做到。”
韩芮灼却不领情,害怕这只是一个圈套,拉着黄圳虹准备离去。
“表妹,我们走,天下之大我还不信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不信到处都有那潇湘子的眼线。”
“等等,你说你们是被侠客山庄追杀?”
韩芮灼道:“就不烦皎月宫主操心了。”
皎月道:“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敌人的敌人还是朋友,我与黄圳虹本就是发小,焉有不救之理,不过我想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
“玉面郎君追杀你们的原因?”
“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
黄圳虹道:“这个你知道的?”
“我知道?”
“你我大燕皇室守护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在潇湘子的密室中得到了证实。”
其实皎月早就知道这个传说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叫天星和霖雨两位使者杀掉龚兴文之后,还要将武当的太极心法带回冷月宫,此刻依然佯装恍然大悟。
黄圳虹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不信你对破碎虚空一点都不感兴趣,这天下间的女子最在乎的无外乎自己的容貌,像你这般神仙下凡,难道不想像神仙那样青春永驻?”
皎月果然动容道:“怎么合作?”
黄圳虹见皎月被说动,继续道:“开启天门之法你是知道的,现在我们至少具备了一半的条件。”
皎月不懂,黄圳虹解下韩芮灼的背包,将天涯、追魂二剑拿在手中。
皎月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间竟然有三把剑,加上自己的沧月剑,天下四把开启的天门的钥匙果然聚齐。
黄圳虹道:“我们合作,开启天门之后,我复兴燕国,你青春永驻,岂不是双赢?”
皎月道:“打得好精的如意算盘,不过这正是你的风格,这买卖怎么都不亏,我同意。”
第八十三章 花言巧语骗痴心
一片竹林之中,潇尘、宋远剑、宋哲坤三人来到此处,潇尘道:“出来吧,这里很安全。”
只听见一声响动,突然窜出一人,正是云雀。
潇尘道:“不知道你急找我有何事?”
云雀道:“人家只是有些时候未曾见到少主了,心里十分想念,难道我想见见少主也不行?”
云雀说完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向潇尘怀中靠去,不料潇尘侧身一闪,弄得云雀扑了个空,险些摔在地上。
云雀看着潇尘一脸无情,出言问道:“难道少主生气了吗?看来少主心里一点也没云雀的位置。”
潇尘道:“我只希望你最好先明白一件事。”
“哦?什么事?”
“你最好记住,我当你是女人的时候,你才是女人,我不当你是女人的时候,你只是一个我的属下,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潇尘是真地生气了,如今正是计划实施地关键时候,不可以出一点乱子。冒然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云雀人见面,万一被皎月发现,那以前所有针对冷月宫的计划都将付诸流水。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记住以后没有什么非要见面的事情,不要随随便便叫我出来碰面。”
云雀也气上心头,想自己当初为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惜背叛冷月宫和皎月宫主,如今新鲜感过去了哪想他就是这个态度,不禁有些后悔。
“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我想你难道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吗,我觉得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既然这对你来说都不是一件事,那我也觉得确实没有什么事情了。”
潇尘听得云雀话中有话,现在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暂且忍忍心头之气,转过身,瞬间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笑着走上前去,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云雀细腻光滑的脸蛋。
“你是说的哪里话,刚刚是我心情不好,还望云儿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发誓刚刚真是无意的,如有说谎,天……”
云雀急忙用手挡在潇尘的嘴前,不要她再继续说下去,一头扎进潇尘的怀中,潇尘慢慢地将她抱紧,云雀感到无比的幸福。
远处的宋远剑看地啧啧称奇,目不转睛。转头对着宋哲坤道:“老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世间的女子怎么这么好哄?”
宋哲坤道:“你他妈的认识的是些什么货色?说句实话,你认识的那些庸脂俗粉,送给老子都不要。”
宋远剑笑道:“这也是,那些婆娘一旦撒起娇来,永远都是一样做法,就是要银子才能哄回来,今天才想起老子是亏大了。”
宋哲坤不屑道:“切。”
宋远剑道:“宋猴子,别的什么老子都不服你,就是你对曾琴的那颗痴心让我佩服地五体投地,老子就是搞不懂你和那姓曾的女人,明明就是互相爱慕,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死胖子,你是永远不会懂的。”
“哟,刚刚给了你点颜料你就想开染坊了?不要在老子面前装情圣,这世间有花心的男子,那就有喜欢花心男子的女子,萝卜酸菜,各有所爱,少在老子面前讲你妈些大道理。”
“去你妈的死胖子,老子才懒得对牛弹琴。”
“管你是对牛弹琴还是对猪弹琴,反正不要对着老子弹琴就是了,你那天要是想不开敢在老子面前弹琴,老子非把琴拿来当柴烧不可。”
宋哲坤才懒得和宋远剑理论,觉得宋远剑就像一个八婆一样没玩没了,主动避开,宋远剑不乐意,跟着上去还想找他吵嘴。走在前面的宋哲坤朝着潇尘一点头,二人心意相通。
潇尘对着怀中的云雀问道:“他们已经走远了,有什么重要的情报现在可以告诉我。”
“少主就不能再让云儿多在少主怀中待一会了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耽搁的时间多了,万一你被皎月发现了,我们的将来就毁了。为了我们的以后,现在还是要多多的委屈你了。”
这几句话果然很受用,云雀站在潇尘的面前,潇尘摸着她的脸颊,说不出的无限柔情。
“说吧,云儿,这次又为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主要是有三件事?”
潇尘是兴奋的问道:“是哪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妖女黄圳虹已和韩芮灼带着在南宫山庄夺走的三把剑去了冷月宫,好像是和皎月宫主达成了什么条件。”
“还能有什么条件,无非是用剑换取藏身之地,难怪这么多天江湖上也找不到他们二人的身影,原来是躲进了冷月宫,那这第二件呢?”
“第二件事是皎月宫主知道了武当龚兴文的下落是在云南王府,命天星、霖雨二位使者前去杀掉龚兴文,然后取回武当的太极心法。”
“这皎月果然中计,待她真将武当的太极心法取回,最后就会知道只是为我们做了嫁衣,这次你做的很好,那第三件事呢?”
云雀有些犹豫,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潇尘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云雀道:“冷月宫的霖雨使者知道了我和少主之间的关系,我随时都会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少主了。”
潇尘听后十分激动,怎么可能让这个女子坏了大事?
“你刚刚不是说她和天星已经去云南取心法了吗?”
“确实,可是等到霖雨使者回来之后难免夜长梦多。”
潇尘安慰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侠客山庄与冷月宫迟早有一战,既然她回来是一个威胁,那我就让她回不来。”
云雀惊道:“难道……”
潇尘对着她点了点头。
“云儿,你先回去,越早实行我们的计划,我们就越快的在一起了。”
云雀望了潇尘一眼,见他没有丝毫地挽留之意,不免有些失落,这男子嘴上的话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天知道心里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云雀心里也渐渐地明白了一些事。
云雀一走,潇尘就去找两位宋护法,两位宋护法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争论脸红耳赤。
潇尘走近,听见宋远剑道:“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女人就是拿来玩弄的,就和猫吃鱼、狗吃肉一样的道理,难道不对吗?”
宋哲坤道:“死开些,不要来烦老子,你他妈地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哟,你妈的说地还理直气壮,好像你比得过猪狗一样。”
“你这个死胖子怎么说话的?今天给老子说清楚,说不清楚,今天老子和你没完!”这次宋哲坤是较了真格。
宋远剑也不怕他,大声道:“说你不如猪狗,你还不服气,你不如猪狗的地方可多了,你有猪长地壮?你有狗跑地快?你有猪吃地多?你有狗鼻子灵?所以你每次说老子猪狗不如的时候,老子都不反驳你,因为老子本来就猪狗不如!”宋远剑说地理直气壮,得意洋洋。
宋哲坤顿时心头火起,刚准备开口大骂。
“你……”
“哈哈哈”来潇尘的笑声,“宋大护法说地确实没什么毛病,宋二护法不要因为这猪狗是畜生不会讲人话就看低它们,往往有些人讲的是人话却不如畜生。”
两位宋护法不约而同道;“少主。”
潇尘道:“如今冷月宫近期有大的动静,我们先回侠客山庄做好准备工作才是。”
二人又同时答道:“是。”
侠客山庄的议事厅中,依然只有潇氏父子两人。
潇尘道:“如今峨眉、昆仑、崆峒、华山的心法在手,凭冷月宫的能力,此番去云南定将取得武当的太极心法,天涯、无涯、追魂、苍月四剑都在冷月宫,加上皎月的冰心诀,开启天门的条件只差少林的易筋经和诸葛孔明的八阵图遗址,只是少林寺是武学之源,就是连那挑了中原武林的妖女黄圳虹都败在了少林无字辈的四位圣僧手上,要得到易筋经是谈何容易?”
潇湘子捋着胡须一阵大笑,潇尘不知道潇湘子是何意。
“不知父亲为何发笑?”
潇湘子并不回答,转身拿出一卷古老的羊皮。用嘴将手指咬破,指尖一滴鲜血滴下,落在了羊皮的中央,那滴鲜血迅速散开,羊皮上的字迹渐渐地显现出来,顶头的五个大字赫然写着“少林易筋经”。
潇尘见状,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
“这……这……”
“我儿不必大惊小怪,这是我潇家先祖为我们留下来的,此中缘由不甚光彩,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道理你还是应该懂的。”
“孩儿当然懂,如此说来只剩诸葛孔明的八阵图了?”
这话说到了潇湘子担心的地方,前几日千面书生卿华恩告诉他世人知晓的三处已经被破坏了,不是天门的所在地,另外两处又无从查证,甚是麻烦。
“父亲,怎么了?”
“另外两处遗址都是是非之地,那千面书生说世间本有五处遗址,可惜如今只剩下了两处,一处在昆仑山巅,一处在长江之底,据说要利用寻龙探穴之法才能找出具体的方位,可是千面书生已经不知道去向,这可如何是好?”
潇尘道:“父亲不必担心,那千面书生我知道他在哪里,现在不方便打草惊蛇。”
“怎么说?”
“难道父亲没有发现雾里鬼差余勇和那千面书生消失的时间差不多吗?”
潇湘子恍然大悟,二人大笑。
第八十四章 众人拾材火焰高
皎月道:“既然你们已经在这多日,是不是也该交出天心诀的上半卷和三剑了?”
黄圳虹道:“这寒冰诀我可以交给你,可是这三柄剑却是不能?”
皎月怒道:“你想后悔?”
“你想多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万物皆有主这个道理。”
“什么意思?”
“你能够使用沧月剑,你是因为它已经选了你作为她
它的主人,可是这无涯剑的主人是我表哥,追魂剑的主人是兰前阳。”
“一派胡言,你想反悔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
黄圳虹也不跟皎月多费口舌,直接给了韩芮灼一个眼神,韩芮灼将追魂剑朝皎月扔去,皎月大喜,伸手接过,想将追魂剑抽出剑鞘,可是怎么也拔不出来。
黄圳虹道:“现在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皎月道:“你到底在这剑上做了什么手脚?”皎月还未等黄圳虹回答,右手已经锁在了她的脖颈上。
韩芮灼大惊,呼出一声:“虹儿……”随后冲过去,“你最好放开我表妹。”
“不要以为你得到了她身子拥有了她的功力就可以与我抗衡了,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然你们就一起上路吧。”
韩芮灼果然立马停住,知道她的本事,冷静了许多。
“你想要干什么?”
“把你身上的无涯剑送过来。”
韩芮灼恭恭敬敬地从身上解下无涯剑递过去,皎月才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剑也会选择自己主人这么荒唐的言论,可是奇怪,无涯剑竟然也拔不出来。
皎月对黄圳虹:“你以为这样把戏有用吗?”
黄圳虹道:“我说了你又不相信,非要说我搞了什么把戏,我能怎么办?”
“我才不相信你说的鬼话,当初在燕国的时候你骗我还少吗?除非你能证明。”
黄圳虹一把抢过皎月手中的无涯剑转身递给韩芮灼。
“表哥,证明给她看。”
韩芮灼心领神会,一手接过无涯剑,听得“铮”的一声,无涯剑已经出鞘,在出鞘的瞬间,皎月同时抢过无涯剑和剑鞘,大笑不已。
黄圳虹道:“现在剑和剑鞘都在你的手中,你若不信我说的话,可以重新试试。”皎月望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怀疑。
又是“铮”的一声,无涯剑重新插进剑鞘之中,皎月用力一拔,竟然还是没有拔出剑鞘,顿时心下惊恐,自言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黄圳虹上前道:“怎么样?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
皎月道:“我才不信你的鬼把戏。”望见地上的追魂剑,突然想起一个人,对着身旁的妙风道:“将兰前阳给我带来?”
黄圳虹和韩芮灼听见兰前阳也被抓来了,十分意外。
黄圳虹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哦?怎么说?”
“你是早有预谋,不然怎么会提前对兰前阳下手?”
皎月笑而不答,不一会儿,兰前阳被捆绑而来,看见了韩芮灼和黄圳虹,也是意外。
“是你们?”
韩、黄二人都没有答话。
妙风将绑住兰前阳的绳索解下,皎月将追魂剑递给他。兰前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韩芮灼朝他点了点头。兰前阳接过追魂剑,顿时周身气血翻涌,感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追魂剑的剑身传来,身体激起一股强大的斗志,将追魂剑抽出,在抽出剑的那一刻,似乎获得了新生。
皎月还是不愿意相信,靠在墙边,嘴里不停的念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忽然余光一瞥,望见了地上的天涯剑,这天涯剑被铸成不久就被潇尘夺去,是无主之物,我总可以将之拔出了,立马拾起用手使劲一拔,竟然也拔不出。
皎月大惊:“难道这天涯剑已经认了潇尘做主人?”
黄圳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它三剑都是有主之物,这天涯剑可是何时认了主人?忽然听得皎月对兰前阳和韩芮灼道:“你们两个去试试。”二人皆没有结果。要是找不着这天涯剑的主人,就无法开启天门,以前的所有幻想都是一场梦。
皎月对黄圳虹问道:“我知道你有法子知道这天涯剑的主人是谁?”
“我是知道,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言而已。”
“你不想试试?”
“你刚刚那样对我,我凭什么要试?”
“你不要忘了,你如今已经失去了武功,要想复兴大燕,只有开启天门才是唯一的希望。”
这句话正说到了黄圳虹的软肋上,转头向韩芮灼征询意见,韩芮灼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只见黄圳虹从身上抽出匕首,抓起皎月的左手,朝她之间轻轻一划,叫她将沧月剑拔出,皎月的鲜血滴在了沧月剑的剑身上,韩芮灼照做,可是兰前阳却迟迟不动。
皎月对兰前阳道:“你如果想救南宫玉和天星你就最好乖乖的合作。”
兰前阳眉头一皱,也拔出追魂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条口子。
片刻之后,三剑完全出鞘,飞向空中,首尾相连,发出金光,金光之中隐隐地显示出一些图案,像是一座山,山上有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看宅院之中的陈设布置。兰前阳有些熟悉,好像自己去过这个地方,仔细一回想,不觉大惊,竟然是武当山,那些房屋就是武当派的。
皎月不知道这是何处,不禁猜测道:“莫非真是天涯剑的主人是侠客山庄的潇尘,此处就是侠客山庄?要是真是如此,以前所有的计划都得放弃,潇尘是天涯剑的主人,我是沧月剑的主人,缺了任何一剑都不能开启天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兰前阳道:“这不是侠客山庄。”
“你怎么知道?建筑物不像。”
“哦?你有什么资格说,告诉你不要和我耍什么鬼心思,要想和你那两位红颜知己长伴一生,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开启天门,除此之外那就只有和她们两个黄泉路上为伴。”
兰前阳没有想到皎月疑心竟然如此之重,也不再言语,韩芮灼道:“我可以作证这里确实不是侠客山庄。”如果皎月有理由不相信兰前阳,那她绝对没有理由不相信韩芮灼,韩芮灼作为昔日侠客山庄的三大护法之一,江湖谁人不知?既然她说这不是侠客山庄,那就当真不是。
皎月又猜测道:“难道是数月之前的已经被灭庄的南宫山庄?”
兰前阳道:“不是!”
皎月疑惑道:“不是?你难道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武当山。”
“这么说天涯剑选定的主人在武当山?这可好生棘手,如今的武当已经被玉面郎君控制,武当二代弟子莫天涯是武当的掌门,也是玉面郎君的人,莫天涯谋害武当前任掌门一眉道长,杀害龚叶枫,栽赃杨宇辰,逼走龚兴文,现在的武当基本是一团散沙,能稍微有点威望的就是莫天涯和薛笙。”
“天涯剑绝不会选欺师灭祖的叛徒莫天涯!”
“难道倒是薛笙?”
“薛笙虽为人谨慎,在武当和江湖也有一些虚名,但此人相对于剑法更擅长拳法。”
“这么说薛笙也不是?”
“此人出自武当,并不是现在就一定在武当,说不定是生死不明的杨宇辰或者是在云南的龚兴文。”
皎月大惊,当真是龚兴文那就麻烦了,曾叫天星和霖雨去云南取龚兴文的性命,要是她们真的成功,那……
不敢往下想去,急忙叫来妙风,在耳边低语几句,其他人不知道皎月在说什么,只是从她的神情之中看出这是一件十分危急的事情。
果不其然,不过多时,三剑金光之上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容,认识龚兴文的都不约而同的发声道:“是他?”
此时金光渐渐地变暗,龚兴文的面容也渐渐的模糊,最后终于消失不见,金光消失的一瞬间,三剑同时入鞘,地上四剑并列,剑尖直指南方,只是没有发现,四剑所指的方向竟然是云南大理。
皎月对着黄圳虹道:“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就是这种不可思议的法子都想得到,想必你也知道剩下的两处八阵图遗址的寻找方法吧?”
黄圳虹笑笑道:“不就是分金寻龙探穴之法吗?”
皎月听见很是满意,现在只有将这里的所有人团结起来,才有可能实现最终的理想。
皎月对着兰前阳道:“只要你帮我开启天门之后,我便不再为难你,到时候你是带走天星也好,带走南宫玉也好,还是将二人都带走,都随你意。”
兰前阳激动道:“此话当真?”
皎月对着黄圳虹道:“开启天门之后,我冷月宫全力助你复兴大燕,相信有了我冷月宫的帮助已经事半功倍了。”望了望旁边的韩芮灼,“你说呢?韩护法,你难道不想报侠客山庄击落山崖之仇?就凭你现在的功夫虽说少有敌手,但你一个人还不是侠客山庄的对手,开启天门之后,你才有机会。”
韩芮灼不屑道:“自古邪不能胜正,不开启天门我一样可以杀了潇湘子。”
皎月道:“那你不开启天门去试试复兴大燕呢?只有开启了天门,你和我才能帮助黄圳虹复兴大燕,如果你真的想帮你的表妹,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叫狂!”
韩芮灼大怒道:“你……”
黄圳虹见形势不对,立即扯住韩芮灼的衣袖,韩芮灼低头向她望去,见黄圳虹一直摇头。
皎月道:“虽然大家目的不同,但目标却是一样,都是开启天门,如今我已经令妙风使者去云南,相信她和天星、霖雨一定可以将龚兴文带回,此距大理何止千里,还需要些时日,再加上侠客山庄也在寻找各位,就请各位在冷月宫休息数月,到时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飞云安排着众人一一离去。
第八十五章 初入云南遇红颜
(请读者将时间返回到数月之前)话说龚兴文从武当下山之后,不知该去何处,只得一路向南而行,当他年幼之时就常听见父辈们说云南是个绝佳的好地方,那里民风淳朴,山清水秀,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从小就一直神往想去游历一番,如今不得已出了师门,虽说心情欠佳,但一直作茧自缚也不是办法,不妨抛开一切,游山玩水,尽情融入大自然,或许可以解开心结,到时候水到渠成也不一定。
只是在南行途中一直听见有江湖传言,兰前阳到处兴风作浪,搅得江湖人人自危,天涯剑和追魂剑在手,武功又是出类拔萃,再加上来无影,去无踪,想找他报仇的人都不知道他藏身何处。龚兴文真的是越听越奇怪,虽说兰前阳行事嚣张古怪,但也不失狭义之风,为人孤高冷漠但并没有当年易大师的那种邪气,那日自己偶然救他也是因为他被潇尘苦苦相逼。
龚兴文又听见天涯剑已经被兰前阳夺取,此事就更加的蹊跷了,南宫山庄灭庄之后,自己明明看见天涯剑在潇尘的手上,此时天涯剑应该在侠客山庄才对,再说自己半月之后在客栈与他偶遇,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天涯剑,难道他从当今武林盟主手上将天涯剑抢了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江湖怎么会没有一点风声?真是越想越不明白。忽然回到现实,长叹一声,摇着头一脸无奈地自嘲道:“龚兴文啊龚兴文,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好,怎么去管得了别人的事情。”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天上的月亮还是和往年那样圆,林中的夜莺才不会管月的阴晴圆缺,草地上的小虫也不会管人的悲欢离合,夜莺和小虫还是尽情地歌唱。龚兴文一直向南行了一月有余,也不知此时来到了何地,只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云南境地,进了一座宏伟的城池之中。
今夜恰逢中秋佳节,城中好不热闹,恰逢中秋佳节是此地一年一度灯会最热闹的时候,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撞上了如此盛会。对于从小生活在武当山的他来说,这次可真是开了眼界:放花灯,猜灯谜、烧斗香、树中秋、点塔灯、放天灯、走月亮、舞火龙……各种活动应有尽有,龚兴文尽情的让自己融入其中,心中的不快也一扫而光。
不知不觉被一处唱戏的地方吸引,顺着声音来到了一处戏台子前,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只好找了几乎看不见戏台的一个偏僻位子坐下,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各色各样衣服的百姓,不时的听见掌声此起彼伏,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再观那戏台之上,竟然是唱的那一曲《风筝误》,此曲的故事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讲内容的大概是:詹烈候生有二女,小女淑娟美艳贤惠,是柳氏所生;大女叫爱娟,为梅氏所生。一位书生韩琦仲在风筝题诗上,由另一位贵公子戚友先放风筝,不巧风筝线断,飘落到詹烈候家,被詹府二小姐淑娟拾到。淑娟捡起后,见诗句芳心大动,便和诗一首。风筝由戚家家童索还。韩琦仲在戚友先书房,见淑娟和诗大喜,故意又作诗一首,再放风筝,此回风筝竟落于丑女大小姐爱娟院中。爱娟误以为是戚友先所作,遂冒充淑娟,拜托奶娘邀约月夜相会,韩琦仲冒名前来,被爱娟奇丑的模样吓跑。韩琦仲从此专心苦读。后来爱娟被父母许配给戚友先,洞房花烛夜误将夫君认作韩琦仲,戚友先见新娘是丑陋的爱娟,暴跳如雷。爱娟之母赶来相劝,并准其再娶三妻四妾,友先方才罢休。韩琦仲在高中状元之后,由义父策划娶得淑娟。
一曲听罢,龚兴文心中感慨万千,人生何尝又不是一出戏,一只风筝尚且都会成全一段美好的姻缘,那么一个误会也会酿成无法挽回的血案,心道:“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知我的有缘人身在何方?”
不知为何,自己的眼前竟然浮现出霖雨的身影,她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簇,她的微笑,她流泪时的楚楚可怜,不自觉用右手的往嘴唇上一摸,仿佛那日她的余温尚在,越是回忆越是非常急切的想见她一面,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把他带回了现实,龚兴文此时一声长叹。
龚兴文站起身来,忽然想起霖雨此刻身在冷月宫中,自己也是因为她遭父亲和叔伯误会,才被迫离开武当,此刻竟然在此胡思乱想,真是好笑。这时有一人在他身旁坐下,龚兴文见到他的面孔,竟然有些熟悉,真是奇怪。此地自己初来乍到,怎么可能会有熟人?猛然想起,原来眼前之人在自己踏进这座城池之后不久就一直跟着自己。
龚兴文望着那人到:“不知仁兄跟着在下,是何用意?”
那人把眼光从戏台上转到龚兴文身上,笑道:“仁兄好眼力,看来小姐并没有看错。”
龚兴文不解道:“仁兄何意?在下愚钝,还望说明。”
那人起身行礼道:“在下云南王的御前二品带刀侍卫尹长风,奉我家小姐之命,请少侠上前面亭中一起赏月品茶,还望少侠赏脸。”那人转身在前面带路,龚兴文一脸疑惑,也不曾多想,跟着尹长风前去。
不多时来到了一个湖边,湖中有一个小亭子,岸边去那亭子的路只有一条,远远望去,那亭子不管是赏月还是放天灯都是绝佳的好地方,只是岸边的侍卫守卫森严,个个精神饱满,身配一把长刀,显然都是身手不凡的好手,方圆百米之内没有其他游玩的人敢靠近,亭子四周挂满珠帘,亭中之人映着月光若影若现。
尹长风道:“报告小姐,人已带到。”
“知道了,下去吧。”只见亭子中传来一声空洞悠远女子声音,仿佛山涧中的流水声。
看着尹长风远去,龚兴文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公子还在外面作甚,害怕小女子是毒虫猛兽不成?如不嫌弃,希望公子进亭中说话。”
龚兴文踌躇了好一会儿,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小心点好,望了望自己的佩剑,硬着头皮进得亭子中去。
只见亭中一女子背对着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那女子听见拨开珠帘的声音,转过身来,约摸十**岁年纪,面目清秀,身穿绫罗绸缎,头戴珠花,耳坠在月色之下闪闪发光,双眼明亮深邃,浅露微笑,脸颊泛起淡淡的酒窝,一双纤纤细手放于腰间,身材匀称,好似天上仙子下凡一般,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南宫玉和皎月能与之媲美了。
龚兴文看见她的面容都有些痴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那女子看见龚兴文一直盯着自己,十分羞涩。
“不知公子为何一直看着小女子?”
龚兴文听见那女子的声音,连忙回过神来,连忙道歉:“是在对不住,是在下失礼了,只是在下误以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说完就后悔了,这虽是实话实说,但要是被误认为轻薄之言,外面有重兵把守,自己插翅难逃,恐怕有十条命也怕只有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那女子听后并没有生气,笑得更加迷人,慢慢地走进身来。
“公子既是性情中人,今夜月色迷人,不妨坐下来小酌几杯,品尝些糕点如何?”
龚兴文笑道:“承蒙小姐看得起在下,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在下与小姐并不相识,不知为何……”
那女子见龚兴文坐下,前来为他斟酒,龚兴文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同时口中念道:“不敢当,小姐请坐,在下何德何能,这些事还是让在下自己来。”
几杯之后,那女子道:“小女子侯梦然,是云南王侯生之女,不幸生于王侯之家,处处有着太多世俗礼仪需要遵守。如今已经及笄三四年了,婚姻大事不能自主,父亲苦苦相逼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叫余飞的将军,我宁死不从,父亲无奈,最后协议给我半月期限,让我自寻良缘,如若未曾寻到,就比武招亲,那余飞武艺高强,恐怕最后还是逃脱不了他的魔掌,眼看期限将至……”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
龚兴文道:“在下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去管小姐的家事,只是如果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尽管吩咐,只要力所能及,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侯梦然听见龚兴文的话语,知道他愿意出手相助,即刻拭去眼角泪珠。
“父命不可违,但听说那余飞已是不惑之年,自命不凡,狂妄自大,性格狂暴,做事嚣张跋扈,传言死在他剑下的妻妾有二三十人之多……”
龚兴文道:“那为何王爷还……”
侯梦然道:“他手握重兵,连爹爹也忌惮几分,所以希望联姻来加强两家的关系,但他实在非我心中合适人选。再说这一个将军整天过着刀口上添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哪天就……”
龚兴文明白她的意思。
“那不知小姐可有合适的意中人呢?或许好好和令尊商量之后还有转机?”
“没用的,我就是一件礼物,没有说话的权利。但一个女子一生中的最大的心愿,无外乎是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从此相守相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侯梦然顿了顿继续道,“我并非有意打听公子消息,只是无奈之举,公子出身武当,在中原武林也有一定威望,武艺高强,定将能打败那余飞将军,救我脱离苦海,只要重获自由,事后必将做牛做马报答公子恩情。”
龚兴文道:“在下倒是愿意一试,只是你我得有约在先,在下若是败了,那自当没得说,要是侥幸赢得那余飞一招半式之后,那又如何?”
侯梦然的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道:“那自当是做我的夫君。”
龚兴文道:“请小姐不要误会,在下并非好色之徒,只是倘若胜了,请恕在下不能做小姐的夫君,到时候还望小姐向王爷解释一切。”
侯梦然用深邃明亮的眸子看了看圆月,点了点头,道:“公子尽管放心,小女子自当有自知之明。”
第八十六章 比武招亲救美人
次日,云南王府好不热闹,高手云集,都为一睹侯小姐的芳容而来,此时侯梦然高高坐在二楼之上,远远望去有珠帘格挡,若隐若现就如仙子一般,只是众人看不出侯小姐眼神空洞迷茫,也体会不到她心里暗自神伤。
一丫鬟推开珠帘走进去,侯梦然道:“月儿,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月儿道:“大将军余飞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现在已经只剩半柱香的时间,若是这半柱香的时间没有人继续上台打擂,小姐就真的要屈身下嫁于那莽夫了。”
“难道我的命真的这么苦吗?倘若真的要我下嫁给那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那我宁愿一死。”
“依月儿看,并不是没有人胜不了他,而是摄于他位高权重,无人敢得罪于他,想在这云南继续活下去,要是得罪了余飞,那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
“那他呢?他今天没有来吗?不,他一定会来的!”
“谁?小姐是说昨晚的那位武当少侠吗?那位少侠虽然看起来大义凛然,可是和小姐并无任何交情,没有理由来趟这趟浑水,就算他愿意,他势单力孤,怎么可能斗得过余飞呢?”
侯梦然听后长叹一声,起身看着窗外湖中的两只鸳鸯,不知不觉两行眼泪挂在了脸颊之上,无奈的回到了闺房之中。
台上的余飞得意洋洋,意气风发,表现得十分不可一世,用以计算打擂时间的香还未燃尽,便叫来侯府的管家问道:“既然我是擂主,已经没有人再敢上台来挑战,那我就是侯家的乘龙快婿,你立刻告向大伙宣布这个好消息吧!”
侯府的管家战战兢兢道:“余将军既然都说按照规矩来,这必须要等这柱烧完了才能宣布。”
余飞大怒,嚷嚷道:“还等什么?还等什么?你他妈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等我当上了侯家的驸马爷,你就准备滚吧!”
那管家用手拭去脸上的汗珠,恭恭敬敬的退下了。这时云南王侯生正坐在不远处,手中端着茶杯喝着上好的普洱茶,脸上洋溢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侯生向尹长风道:“梦然怎么样了?”
尹长风道:“启禀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我多年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在战场上都没见过你皱一下眉头,从没见过你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
“是的,王爷,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请王爷也要顾及一下小姐的感受,终身侍奉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小姐的终身幸福不就毁了?”
“你这是在教训本王吗?”
尹长风立刻下跪道:“属下不敢,只是王爷曾教导属下心中有什么话都要当面一吐为快,切不可在背后评头论足。”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我侯家势力大不如前,那中原皇帝又对云南虎视眈眈,如不加强团结,到时候说不定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国不将国,何以为家?而且……”侯生示意让左右退下,继续说道,“听说最近中原皇帝暗中大力拉拢云南势力,想必是有什么动静,若是这余飞有了二心,那云南危矣!倘若让余飞做了我侯家的女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那自当共同抵御外敌,从而一劳永逸,从根本上解决了后顾之忧。牺牲梦然一人,换得长治久安,那也值了,你真的以为我不想为她找到如意郎君吗?我是没有办法,毕竟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尹长风没有想到侯生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全,躬身道:“属下愚钝,不知这许多深谋远虑,方才之言,还请王爷当属下并未说过。”
侯生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侯生退下之后来到了侯梦然的门前,刚想敲门,不想被月儿拦住了,道:“柳侍卫不在前院保护王爷的安危,来小姐这里做什么?小姐说了,不见任何人。”
尹长风道:“还望月儿报告小姐,说在下有重要的事情……”
“不行,小姐说不见任何人就是不见任何人,除非你不是人?”
尹长风也懒得和她嗦嗦,绕开她,径直推门而入,见到侯梦然坐在桌子之前以泪洗面,尹长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月儿赶忙跑进来,道:“你给我出去,快给我出去。”一直用手想将尹长风推出去,可是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推得动。
侯梦然见状,说道:“月儿你先下去吧。”
尹长风道:“属下实在是不愿看见小姐毁了终身幸福,只要小姐愿意,在下愿意帮助小姐逃离王府,属下不愿意王爷牺牲小姐的终身幸福拿来换取一时的安定。”
侯梦然抬起头望著他道:“天大地大,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抗争得了命运的捉弄呢?”
“小姐不要想太多了,先离开王府再说,如今不到一刻钟比赛就完了,如果还没人打败余飞,小姐就真走不了了,属下实在是不愿看见小姐下嫁余飞!”
“为什么?”
尹长风道:“实不相瞒,长风从小就十分仰慕小姐,只是我一直是一个奴才而已,本就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想一生追随小姐左右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如今天不遂人愿,小姐当真找到如意郎君,属下也真心的为小姐高兴,可是……可是……”
“长风,都是我不好,恐怕此生要辜负你了。”尹长风听后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觉得小姐一句“长风”不枉自己多年来保护小姐的安危,即使现在叫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尹长风心急如焚道:“小姐,不要犹豫了,赶快走吧。”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哪里走,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说话之人正是云南王侯生,侯生走进门来,吓得尹长风和侯梦然大惊失色,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等候着发落,侯生道:“来人呐,把尹长风关进大牢。”尹长风继续对侯梦然道:“梦然,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从小到大你一直是爹的掌上明珠,大小事从来没有违背过你的意愿,可是就这件事你就不能听爹一次吗?爹这么做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侯梦然低着头,半天才小声的说了一句:“一切听爹的。”
侯生欣慰:“对嘛,这才是爹的好女儿。既然如此,那随爹去前院看看你未来的夫婿吧。”
龚兴文睁开眼睛,感觉头昏脑涨,全身无力,像是中了迷香,不知是怎么回事,看着窗外日上三竿,猛然一惊,翻身下床,拿着佩剑急忙朝侯府疾驰而去。
侯梦然随侯生来到前院,看着擂台之上不可一世的余飞,正正恶心涌上心头,想着自己就要当此人的妻子,十分难受。所有人都等待着那柱香渐渐地燃尽,只是每个人心头五味杂粮,说不清楚。一阵风吹来,把那柱香的最后一节烧过的灰吹下,侯生和余飞脸上都洋溢着掩盖不住的笑容,只不过一个是真得开心,而一个是装得开心。侯府的管家走上台去,准备向在场的亲朋好友,江湖义士宣布这一个消息时,远处传来一声:“且慢,在下还未上台比武。”
余飞看着龚兴文,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龚兴文上前道:“在下确实不知道仁兄的名字,可是在下和仁兄一样都是来比武招亲的。”
管家上前道:“少侠,你来晚了,比赛已经结束了,如今是余飞余将军是最终的胜利者,将由他成为我们侯小姐的夫婿……”
余飞对管家道:“滚下去,我还没有打够,既然有人来送死,那本将军也不嫌麻烦,送他一程。”
龚兴文道:“那这算是继续比武招亲吗?”
余飞道:“小子,你是想我夫人想疯了吗?我一定不会给你留个全尸!你的死法会很难看。”余飞对手下大吼一声,“拿刀来!”只见两人扛着一把大刀来,足足有一百来斤,九尺来长,余飞接过大刀,立在地上,尘土飞扬,好不霸气。
“小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跪下磕上一百个响头,大叫一百声爷爷,我就饶你不死。”
“多谢将军开恩,不过我是来寻死的,还望将军把这份慈悲留在战场之上,少取几个人性命。”
余飞大怒,举刀就砍来,龚兴文举剑迎击,刀剑相交之时,龚兴文全身一震,气血翻涌,一直不停地向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擂台之下,还好这时僵持住了。
台下的侯梦然暗暗心惊,心生忧虑,有点后悔起来,莫不要因为自己白白害了公子性命。
龚兴文心道:“这人内功不深,却力大如牛,我万不可与之正面交锋,须得好生周旋才是,待他精疲力竭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招拿下。”
龚兴文左手食指中指按在剑尖之上,右手握着剑柄,那柄长刀砍在剑上,力道太过于巨大,使剑身都弯成了一个弧形,在这样下去,恐怕长剑要拦腰折断。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龚兴文把长剑向左切斜一个小角度,顺势向右方抽身,那柄长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擂台的一个角落砍下来。余飞转身再次砍来,不管多少次,龚兴文只以轻身功夫闪避,不与之正面交锋,来来去去已有数十个回合了。
第八十七章 此生相遇难分离
余飞空有一身蛮力,却碰不到龚兴文的衣襟,恼羞成怒,大声呵斥道:“你娘的只知道躲,这算什么比武?还不如去当缩头乌龟!”
龚兴文继续用言语激怒他,道:“以退为进方可诱敌深入,两军交锋应主动避其锋芒,以我之长击敌之短,这么浅显的道理将军难道都不明白,将军以前打仗都是凭运气吗?当真遇见了强手只怕是有去无回吧。”余飞听见他说自己打这么年的胜仗,竟然全凭侥幸才活到今日,简直是对自己的奇耻大辱。龚兴文见他怒火攻心,果然步法大乱,使出太极剑法,太极剑法讲究以静制动,以慢打快,用意而不用力,太极圆转,无使断绝。用剑在余飞的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画出无数的圆,一圆接着一圆,大圆贯穿小圆,小圆反衬大圆,无数的小圆大圆组成了太极八卦阵,道生阴阳,阴阳生万物。太极剑法变化莫测,配合绝顶轻功,寻找对手空门而攻之。
余飞慌了神,只守不攻,紧紧地用刀护住自身空门之处,举刀乱舞,龚兴文见状,默念道太极剑法的要诀:“当得机得势,四两拨千斤,令对手其根自断。”长剑径直的朝余飞胸膛刺去,余飞举刀格挡,竟力不从心,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对方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自己的气力都被对方吸走一般。龚兴文继续领悟着太极剑法的要诀:“一招一式,务须节节贯通,力量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最后一剑撩开了长刀,左手一掌击于余飞胸前,余飞倒在了擂台之下。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叫好声,反之都神色凝重,看侯生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抛开乌云见月明,那就是侯小姐,嘴上虽不说,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甚至她已经将龚兴文当做了自己未来的夫婿,可能是为了报恩,但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崇拜和敬仰。
侯生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亲自下去扶起余飞,余飞道:“请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侯生道:“那少年我也是今天才见到的,不知余将军对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余飞摄于他是王爷,也不当场发作,在地上提起自己的大刀坐在一旁,看看今天到底怎么收场。旁边的管家来到侯生身旁,要他做明示,看这个比赛结果到底是宣布还是不宣布呢?侯生心想这规矩既是早就定下了,那就得按规矩来,倘若落得个不守信义的名声,那这云南王也就不用再继续当了。侯生朝管家点了点头,管家虽惧怕余飞,但也不敢忤逆王爷的意思,只得如实的宣布了。众人听见这个结果,都议论纷纷,有人啪手叫好,说王爷一诺千金,有人担心恐怕从此埋下祸根。
余飞听见之后,勃然大怒离去,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丢尽了脸面,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碎尸万段。侯生来到龚兴文身前,见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如此年轻就有这般武义,心中对他颇为满意,倘若为我所用,将来必定是栋梁之才。侯生道:“不知少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龚兴文心想:“今日与那余飞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万不可以真面目示人。”作揖道:“在下吴锋,四海为家。”
侯生笑道:“不知少侠家中可有妻室?”
“家中只有一老父,并无其他人了。”
“如此甚好,既然如此,那等个良辰吉日,你就与小女择日成亲。”
龚兴文大惊,想不到竟来得如此突然,完全在预料之外,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还是侯生见状,问道:“少侠还有什么异议吗?”龚兴文将要拒绝,忽然抬头望见了远处的侯梦然,只见她神情一脸凝重,慢慢地摇摇头。龚兴文道:“没……没。”
侯生招呼着管家去把侯梦然叫来见龚兴文,对管家道:“咱们云南不像中原成亲之前不能见面,此时见了要是双方有缘无分,那还有商榷的必要。”不一会儿,侯梦然来到此处,满脸娇羞无限,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拉着侯生的臂膀,依偎在他的身后,比起昨夜相见之时更加迷人了。
侯生道:“不知你对这位少侠是否中意?”
侯梦然抬头偷窥一眼,见龚兴文玉树临风,笑而不语。
侯生大笑道:“看来小女对少侠甚是满意,那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龚兴文还是那样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又不敢当面说出他与侯梦然的约定。管家在身旁提醒:“你还不赶快谢恩。”
龚兴文勉强道:“谢谢……谢谢王爷。”
夜色如水,月光如纱,给大地披上了华丽的衣裳,夜莺也在远处浅浅的唱歌,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好像也在庆祝这美好的日子。水中的鸳鸯竟然没有睡觉,此刻悠闲的在水面上游来游去,远处的黑暗中鱼儿也在嬉戏打闹,不时的跳出水面,传来溅起水花的声音,好一片美丽祥和的夜景。
龚兴文此刻并无心欣赏,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忽然身上多了件厚厚的衣裳,转过身去,看见了侯梦然,侯梦然也看着他,继续将外套给他把披上。侯梦然道:“夜甚凉,还望公子不要感染了风寒。”
龚兴文道:“你我早就有约,不料此事弄假成真,还望小姐对王爷言明,让在下早早的离去。”
侯梦然转过身,眼中饱含泪水。
“此事倘若我能做主,当初也勿须让公子多此一举了。”
“那此事该如何是好?小姐贵为千金之躯,在下何德何能,哪里配得上小姐。”
“那我说配得上呢。”侯梦然急忙转身,眼中满是深情。
“万万不可,在下……在下与小姐有约在先,不可……”
“那个约定已经不重要了,你我既然在这里相遇,就是你我的缘分,公子不愿接受是为了约定,还是公子心中早有所属?”
龚兴文沉默不说话。
侯梦然明白了,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小女子不才,不知公子早已心系家姑娘,此经一别,自是不必相见了”
“若是如此,在下当是误了小姐前程,在下先给小姐赔个不是。”
“无妨,公子可否与小女子聊聊公子的心上人?”
“小姐说笑了,在下的心上人不如小姐貌美如花,不似小姐学富五车,不同小姐优雅高贵,怕是不值一提。”
“公子不必如此谦虚,能做公子这心上人是何其有幸。”
“不敢当。”
“无妨,只是这以后便是天各一方了。”
“那在下先告辞了。”
“小女子茶送公子。”
龚兴文转身,侯梦然的泪也掉了下来。也是,这世间豁达的女子为数不多,显然侯梦然就不是。
龚兴文并未走远,躲在不远处观望着侯梦然,看见她站在亭中久久不愿意离去,不时地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突然见她纵身一跃,跳入了湖中。龚兴文大惊,飞奔而去将她救起,救起之时,侯梦然已经晕了过去。
侯梦然醒来之时,看见侯生在床前。
侯生问道:“梦然,怎么回事?眼看就要大喜之日,你可不能出任何闪失。”
侯梦然也不知是谁将她救起,就说:“是女儿想去见见公子,可是一不小心掉进了湖中。”
“看来你对这这少侠真的很中意,还有几天都等不及了,要不是少侠将你救起,此刻侯府的喜事就怕要变成丧事了。”
侯梦然听到是龚兴文将他救起,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爹爹说是公子救了我,他……他没有走吗?”
侯生疑惑道:“走?谁走?梦然,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爹爹知道公子在哪里吗?能否叫他进来?我想见见他。”侯生立刻命人去把房外的龚兴文请进来,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了房间。
龚兴文坐在床边,伸手去摸了摸侯梦然的额头,还很烫手,长叹一声:“小姐这又是何苦呢?实在是不值得。”
侯梦然将手从被子中拿出,紧紧地抓住龚兴文放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值得,我认为值得。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上天对我不公平,虽是出生在王侯之家,衣食无忧,但我就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快乐,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海枯石烂、至死不渝,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我机会,我就一定要抓住。”
“小姐,希望你能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也不可能绝对公平,好人成佛要经历千万种磨难,而坏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在下明白此刻对小姐说这些话太过残忍,但此时不说,害怕日后更将没有机会。”
侯梦然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轻轻地咳嗽着。龚兴文见状,急忙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重新盖好,用手帕为她擦去眼泪。侯梦然望着他,此时的千言万语,也不足以表达此时的柔情。龚兴文替她擦了眼泪,从床边站起,侯梦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用微弱的语气问道:“公子别走。”龚兴文好生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龚兴文见侯梦然还是不愿放开自己的衣袖,安慰道:“在下既然答应了小姐,暂时就一定不会离去,还望小姐先养好身子,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侯梦然还是不愿放开他,害怕这只是一个梦,手一松开,所有的憧憬顷刻间烟消云散。龚兴文无奈,只得任由她抓着衣袖,坐在床边陪着她,不多时,见侯梦然睡去,起身离开,可是侯梦然还是紧紧地抓住衣袖,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龚兴文小心地用手掰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放进棉被之中盖好,走出了房间。
忽然觉得远处投射来一对不寻常的目光,抬头望去,看见了远处的尹长风。
第八十八章 尔虞我诈谁更强
“不知柳兄找在下何事?”
尹长风没有开口,手中一把长刀呼啸而来,顷刻间就架在了龚兴文的脖子上,龚兴文并没有一点闪躲的意思,这也出乎尹长风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不躲?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龚兴文笑道:“不是不敢,而是不会?”
“哦?”
“柳兄不像是行事冲动的人,如果要在下的性命,必将会让在下死得明白!”
尹长风把架在龚兴文脖子上的刀收进刀鞘之中,转过身道:“我终于知道小姐为什么喜欢你了,我不如你,我没有任何怨言,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小姐对你的情义。你若敢负小姐,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柳兄言重了。”
侯梦然一觉醒来,见床边只有丫鬟月儿,却不见了龚兴文,顿时慌了起来,害怕他不辞而别,急忙问道:“月儿,公子呢?”
月儿看见侯梦然慌张的样子,会心一笑:“小姐也看看现在是几更天了,虽说他是未来的姑爷,可不是还没有成亲,夜深了怎么可能还在小姐房中,要是被人看见了少不了闲言碎语,姑爷已经回房休息了。”
侯梦然一望天上的明月,此时大概是四五更天了,想起月儿的话语,不免娇羞,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不知柳侍卫怎么样了?今天他被爹爹抓起来,真不知道爹爹会怎么对他?”
“小姐满脑袋都是姑爷的时候还想得起柳侍卫,真是难得。”
“就你贫嘴,快说啊,柳侍卫怎么样了?”
“柳侍卫没什么事,今日见余飞大怒而去之后,王爷念在柳侍卫是一时糊涂,已经将他放了。”
侯梦然想着尹长风的一片痴心,今生无以为报,眼中露出点点神伤。
“那吴锋是个什么来头,昨天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使我丢进了脸面,你们要是什么都没有查到,统统拉下去砍了,养着一群饭桶有什么用?浪费我的米饭。”椅子上的余飞勃然大怒道。
他的得力助手刀疤道:“将军不要生气,容我慢慢道来。”
余飞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刀疤,你他娘的嗦什么,捡重点的说。”
“是,吴锋,原名龚兴文,身高七尺八寸,年纪二十四五,武当派第三代弟子之首,少年成名,一手太极剑法已有些火候,是中原武林后起之秀……”
“武当的人?”
“是的,将军。”
“你他妈的瞎说什么?武当远在千里之外,他不好好在中原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余飞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将军,这是真的,昨日他使得那套太极剑法属下认得,于是赶紧找画师画了一张画像,让中原的朋友辨别,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打探清楚那小子的底细。”
不料想余飞转怒为喜,他本就喜怒无常,手下也是见怪不怪,听见他道:“原来是太极剑法,这就不奇怪了,我感觉那小子像是使了什么妖法一般,败得不冤,不冤,哈哈哈”
刀疤上前毕恭毕敬的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对付那小子?”
余飞道:“我祖上曾受武当恩惠,那小子即是武当的人,又技高一筹,我心服口服,就不计较了。”
刀疤听见之后准备离去,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慢着,这夺妻之恨是万万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子对小姐朝思暮想多年,眼看就要百年好合,没想到吃到嘴里的鸭子还飞了,不可饶恕,两日之后就是侯府大喜的日子,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顾及王爷的情绪,不然,这唱戏的畏手畏脚,那这戏看着还有什么意思?”
刀疤笑道:“将军尽管等着看好戏吧,属下定让这出戏有些看头。”余飞和刀疤都笑了起来。
“想想这云南虽说和中原相比小得多,可好歹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想当年大宋王朝都不敢贸然侵犯,如今四大势力分割云南,如同散沙一般,中原王朝对云南蠢蠢欲动,云南要是当真交战,真是以卵击石,那侯生虽为名义上的云南王,可是我们其他三家都不服他,今天张纪海张将军还叫我去共商大事,看来这侯生云南王的位置也该转转手了。”
刀疤问道:“余、张、蔡三大家族都盯着云南王这个位置,如今我们和张将军联手,分别逐个击破其他两家,想来并不难,就害怕侯生与那姓蔡的也联手,这就难办的很了。不如在下明日去蔡府探探口风,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带上点薄礼,倘若能联盟那是最好,如不能联盟,也不要节外生枝,只要他不帮那侯生,也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原来是余将军的人,你怎么来了?你我两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想必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事情?”堂上的蔡文踞一脸轻蔑地说道。
刀疤道:“和蔡将军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在下先送上点薄礼,以示敬意,抬上来!”只见刀疤走到门口,大手一挥,不一会儿,每两人抬着箱子走进门来。刀疤示意打开箱子,只见箱子之中是黄金白银,绫罗绸缎,古玩字画多得数不胜数。
蔡文琚不解,询问道:“不知刀兄这是何意?”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自大理国被亡国之后,云南群龙无首,一直是军阀割据,候、余、张、蔡四家虽说是推荐那侯生是云南之主,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谁也并不是真的服谁,你我有目共睹,侯生在云南王的位置上二十几年了,却弄得如今云南的局势越来越来动乱,丝毫没有起着表率的作用,早就该退位让贤了,可是他还厚着脸皮继续待在位置上,不仅如此,还加重税收,弄得民怨四起,据中原眼线来报,那中原皇帝,正在密谋吞掉这块肥肉,到时候你我沦为奴隶,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哈哈哈,你说侯生不配做这云南王,那意思那姓余的就配吗?虽说这四大家族谁也不服谁,但谁也不比谁强多少,方才你都说了中原皇帝对我云南虎视眈眈,如今再起内讧,到真的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这般来此胡言乱语,简直是荒谬!”门外走进来一人,正是蔡文琚最得力的手下周裕入,周裕入继续道,“那姓余的贼心不死,还想把我等拉下水,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日那姓余的在侯府比武一事输给了一个后生,技不如人输了其实也没什么,竟然没想到他气量如此之小,背后打着这样的算盘,简直脸丢光了,赶快滚回去给那姓余的说,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好自为之。把这些脏东西都抬走,不要脏了我的地方。以后不要让我再在蔡府看见你这条刀疤狗,不然你懂的。”
刀疤听后,眼角剧烈的跳动着,眼中透露出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恨意,右手紧紧地握着佩刀,磨着牙齿嘶嘶作响,脸涨得通红,喘着大气,要是在其他地方,他绝对会把眼前的人大卸八块来解心头之气,可是余将军告诉他就算不能结盟也不要节外生枝。此时大厅之中静地可怕,唯一能听见的声音就是人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刀疤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两位将军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瞧。”转身疾驰而去。
周裕入道:“刚刚侯生送下请柬来,说两日之后是侯府的大喜之日。”
蔡文琚笑道:“哦?这倒是一个意外,想必余飞必定是在这婚宴上动手,去看看这场好戏也无妨,中原武林人才辈出,说实在的,我真的非常想见见那个打败余飞的年轻后生。”
见刀疤回来,余飞见他的脸色就知此事不顺利,刀疤正想禀报,抬头一望,大厅之中甚是出现了许多陌生面孔,在一张小桌旁,一人正在和余飞喝茶,走进仔细一看,竟然是张纪海。刀疤欲言又止,余飞见状,示意他不必忌讳,如实道来。
刀疤走进前去道:“属下见过张将军,余将军,那姓蔡的不知好歹,不肯合作就算了,还把将军羞辱了一顿。”余飞听后,并没有表现什么意外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望着张纪海道:“不知张兄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张纪海道:“你我既然共谋大事,那就知无不言,那姓蔡的就是个莽夫,他知道什么,合作与不合作都没有什么差别,迟早都是你我嘴边的肉,先诛侯生,后灭蔡氏,待大功告成之日,你我兄弟共掌云南,两分而治,世代交好,唇亡齿寒,千秋万载!”
“这么说张兄已有万全之策了?”
“哪里哪里,余兄说笑了,圣人千虑都有一失,何况是我这个凡夫俗子呢?只不过不出现意外的话,十之**这事是成了。”
“那在下洗耳恭听。”余飞叫左右都退下,张纪海轻轻耳语,余飞不时的点头,不一会儿听完之后两人同时大笑!
第八十九章 一缕夕阳无限好
侯梦然本来以为今生再也不可能遇见自己的心上人,可人的一生谁也说不清楚,看似最绝望的时候,上天又要给一点机会,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往往又是泼来一盆冷水。上天就是喜欢捉弄人的命运,这个时候的侯梦然就是如此,在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候,龚兴文竟然出现在了生命中,看着铜镜前打扮着像仙女一样的自己,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一个梦。如果这当真是一个梦,那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醒来。幸福来得有些突然,真实的难以让人自信,将手伸进嘴中,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
“哎哟。”
正替她梳妆打扮的月儿见状,十分吃惊。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干嘛咬自己?”
“我怀疑我在做梦?”
月儿呲呲地笑道:“小姐,这不是一个梦,你是真遇见了姑爷,一个很好的姑爷,要不是月儿只是一个丫鬟,月儿都想……”
“就你贫嘴,月儿你在说什么呢?”
“小姐应该明白。”
龚兴文突然来到了房中,月儿刚想招呼,只见龚兴文竖起食指立在嘴前示意月儿不要说活,悄悄地走进侯梦然的身后,接过月儿手中的木梳,月儿偷偷一笑,悄悄地退去。
坐在椅子上的侯梦然,本可以一眼就从身前的铜镜之中望见身后的龚兴文,可是此时的她两眼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龚兴文也不去打扰她的思绪,任由她心思遨游九州,在她的身后将一缕缕细发摊在手中,用木梳一遍又一遍地从上而下滑落。
侯梦然突然道:“月儿,你说公子是真地爱我,还是由于其他什么原因,毕竟公子心中早已经有了别家的姑娘。”龚兴文道:“缘分本就是上天注定的,既然遇见了那就应该好好珍惜。”
侯梦然听见之后十分开心,只是意外什么时候月儿也变得这般懂事,竟能说出这样让人动听的话来,忽然感觉哪里不对,急忙起身转过,就看见了龚兴文,手中还留着一缕齐腰的长发。
侯梦然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脸突然变得绯红,使劲地低着头,过了好半天才问道:“公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你刚刚说的可是真心话?那公子心中的姑娘……”
“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况且我和她一正一邪,多半是不可能的。”
侯梦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不愿相信。
龚兴文看见侯梦然眼中迷离的眼神,抓起她的手道:“梦然。”
听见这一声充满深情地呼唤,侯梦然立即抬头望着龚兴文,眼中迷离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热泪盈眶。龚兴文慢慢地将她拥入怀中,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放开,怀中的侯梦然喜极而泣,仿佛这世间就只有他们二人。
门外传来月儿的声音:“王爷,你不能进去。”
侯生道:“怎么不能进去?眼看拜堂的良辰吉日就要到了,梦然她在干什么?”
两人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沉浸在二人的甜蜜之中。侯生不顾月儿地阻挡,一头闯入,看见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心中不禁感到欣慰,明白他们二人情投意合,终于为女儿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归宿。
“咳咳。”二人听见侯生地咳嗽,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分开,相互看看,被侯生撞见,十分不好意思。
“爹爹。”
要是在中原,就算是夫妻这般被人撞见,都是伤风败德之事,何况龚兴文和侯梦然还不是夫妻。
龚兴文急忙想出口解释。
“王爷,我……”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侯生果然有些恼怒,侯梦然却明白父亲的心思,看着龚兴文不知所措,低头泯笑不已。
侯生道:“还是王爷?”
龚兴文心下甚是疑惑,你是云南王侯生,我不叫你王爷,那叫什么?
身旁的侯梦然用手轻轻地碰了碰他,小声叫道:“夫君。”
龚兴文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侯生,吞吞吐吐道:“岳……岳父大人。”
“哈哈哈”侯生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对龚兴文道:“虽然我早已经把你看做了我的贤婿,可按照你们中原的规矩,要你与我女儿拜堂之后才能作数,良辰吉日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可不要误了时间。”
龚兴文还是木讷地站在原地,侯生已经走出门去,侯梦然拉着龚兴文的手道:“夫君,我们抓紧时间。”龚兴文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霖雨,她可是第一次动心的女子,心中顿时五味掺杂。看着眼前欢喜的侯梦然,若是日后有机会与霖雨相见,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夫君,怎么了?”
龚兴文用手摸摸侯梦然的脸颊,尴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龚兴文点了点头,心里却更加地惆怅了,要是二人真的此时就在面前,真不知选择哪一个。
今天是侯府大喜之日,只要是能在云南排上号的人都来来了,唯独没有请余飞和张纪海,此前有探子看到余飞和张纪海频繁来往,想必近期是有什么大动作,莫非是这二人暗中狼狈为奸,密谋什么阴谋?
侯生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放下了云南王的架子,亲自站在侯府的大门前迎客,前来道贺的宾客都受宠若惊,在门前和侯生免不了好一阵寒暄。
侯生的目光远远地望去,突然看见了张纪海的身影。侯生也不意外,这不请自来的勾当,脸皮厚的张纪海又不是头一次干了,只不过以往最多就是扫扫众人的兴致,忍忍就过去了,也没有闹出什么大的乱子。他要是今天敢来砸场子,那就别怪我侯生翻脸无情!
侯生看着走近的张纪海,既不不上去迎接,也不避开,就当做不认识一般,张纪海倒是不觉得尴尬。张纪海一看见侯生表现地十分热情,就像是多年未重逢的好友一般,急忙快步向侯生走去,双手抱拳道:“恭喜云南王,贺喜云南王不仅招到了一个好姑爷,更是得到了一个青年俊杰。”
怎知侯生还是不搭理他,张纪海向身后的人挥一挥手,一个个送礼的家丁急忙将箱子抬了上来,放在了侯生的面前。张纪海亲自一个个将它们打开,每打开一个,就念出它们的名字。
“翡翠一株,玉如意两对,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绫罗绸缎一千匹……”
侯生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些东西加起来可是好几个月的军饷,怕是这张纪海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子好心。”侯生望望左右的宾客,它们可都在看着,先不管这张纪海是打的什么鬼主意,既然他来唱戏,我就陪他唱唱又有何妨?
侯生渐渐地笑道:“张将军送如此重的贺礼,这叫本王怎么受得起呢?”
张纪海道:“王爷当然是受不起了!”
侯生以为张纪海是在嘲笑他,立即失去了笑容,有些怒意问道:“既然张将军认为本王受不起,那还带来做甚?”
张纪海面不改色。
“王爷当然受不起了,毕竟不是王爷成婚,今日这礼除了侯梦然侯小姐受得起,那试问还有谁受得起?”随后向在场的众人大声询问道,“诸位说是不是啊?”
众人知道云南侯、蔡、张、余四大势力相互制约,很是不和,刚刚听见张纪海话中带刺,从侯生的话中已经闻到了**味,可是没有想到这张纪海下一句话峰回路转,既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更主要的是占了侯生的便宜,还让侯生理屈词穷,简直妙绝。
侯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侯生只得赔笑道:“既然这是张将军为小女带来的贺礼,那本王就替小女收下了。”
张纪海看着这些礼物被侯府的家丁抬走,眼里尽是不舍,抬头望见门前的牌匾“云南王侯府”,心中念道:“这几个字迟早要变的,就让它们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也好。”
张纪海走进去,后面跟着两位带剑的人却被管家拦住了,张纪海转过身问道:“被本将军倒要问问侯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是小女的大喜之日,凡是来此祝贺宾客都应该知晓规矩,那就是不能带兵器进入侯府,难道张将军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本王就算张将军以前不知道,可是现在本王重新说了一遍,张将军可是个聪明人。”
张纪海大笑道:“我一直都明白,就是不知道他们二人明白与否。”
侯生朝二人望去,感觉到了好强的一股杀气,二人一黑一白,面目冰冷,目光无情,手中都持有一柄长剑。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竟然招来凶人,明摆着是来找茬的。侯生将要发作,这时尹长风到来,看见二人站在王爷的面前,心下大骇,急忙将侯生拉到了一旁。
张纪海多看了尹长风几眼,笑道:“你是个人才,可惜跟错了主子。”说完就大摇大摆带着那持剑的二人走了进去,侯生想去阻拦,却被尹长风死死地拽住,侯生大怒。
“尹侍卫,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怕这两个狗崽子不成?”
尹长风道:“王爷请息怒,这两人并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阴阳剑客,长相偏黑的那个是太阳剑客彭,偏黑的那个是太阴剑客唐文,这阴阳剑客杀人不眨眼,王爷还是注意一些,传言这阴阳剑客二十年前被易大师所杀,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活着,还靠了张纪海。”
侯生道:“这厮果然是有备而来,马上通知蔡文琚蔡将军,向他求助,只要能将梦然的婚事如期举行,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他。”
“哈哈哈”远处一人笑着走来,作揖道:“王爷真是太客气了,我也早就看不惯张纪海和余飞二人,今日他们不来闹事那就罢了,倘若真不知好歹,那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话之人正是蔡文琚,后面跟着他最得力的两个属下杨雪松和周裕入,尹长风大喜,有了这二人在场,那阴阳剑客也不敢轻易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