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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伴星辰     一剑乱芳华txt下载     一剑乱芳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鸟尽弓藏又何妨

    宋哲坤把韩芮灼放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你难道忘了昨天晚上给你的忠告?叫你不要去赴宴,你怎么……”

    韩芮灼不答,用无涯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往地上倒去。

    “真是想不到,潇湘子早就觊觎了这把无涯剑。”

    “现在保命要紧,你还要这剑做什么?”

    “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从小玩到大,莫说是潇盟主,就是阎王要带你走,我也不会同意。”

    韩芮灼听见这话甚是感动,没想到宋哲坤竟然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刚刚紧张地情绪减缓了不少,情绪一旦放松,那警惕性必然就下降了,往往这时候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宋哲坤道:“先不要说这么多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要紧。”

    宋哲坤一手去扶韩芮灼,一手去拿他的无涯剑,韩芮灼本来平时是不准任何人碰无涯剑的,今天宋哲坤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难道还对他有所怀疑?没太在意,让他一手扶着自己,一手拿着无涯剑。

    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悬崖边,韩芮灼不知道宋哲坤为何要待他来这里,不经意的朝宋哲坤一望,发现宋哲坤的嘴角竟然带有笑意,那种笑意令他胆战心惊,韩芮灼大为惶恐。

    韩芮灼用本就不多的力气一把推开宋哲坤。

    “你不是宋哲坤,你是究竟是谁?”

    “我刚刚不是给你说了吗?”

    一颗汗珠从韩芮灼额上滴下,韩芮灼伸手去抢宋哲坤手中的无涯剑,可是一掌就被击下了万丈深渊。

    从身后走出潇湘子和潇尘。

    “不愧为雾里鬼差,没想到易容术也如此出神入化。扮演的宋远剑和宋哲坤竟然把韩芮灼也骗了。”

    余勇笑道:“潇盟主过奖,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

    双手奉上无涯剑,潇尘一把接过。

    “父亲,孩儿不明白,明明在大厅之中就可以杀了韩芮灼当场夺取无涯剑,为何背后还要唱这一出?”

    余勇道:“少主有所不知,世间万物皆有主,要不是原来的主人主动拿出来,就算是强取豪夺过来,也会驾驭不了的。”

    潇尘道:“是不是就和霸占女人一样的道理,就算是你霸占了她的身子,她有一天还是可能会背叛你,只有你得到了她的心,她才是真正的属于你。”

    “哈哈哈。”

    三人大笑。

    突然余勇停止了大笑,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情。用手探进怀中,伸出手一看,竟然在手掌有少许的血迹。

    潇湘子见状,也是十分的意外。

    “你竟然受伤了?”

    “想不到这姓韩的还有点本事,竟然破了我的影分身之术,还伤了我。”

    潇尘道:“那事不宜迟,请余大侠先回庄上疗伤。”

    “这个伤不是很碍事的,都是些皮外伤,只是不知道潇盟主答应我的事……”

    潇湘子道:“只要是我潇某人说过的话,那自是应当兑现的。白银一千两,绝色女子两名。”

    “银子的事倒是不急,只是不知道这花姑娘什么时候……”

    潇湘子笑道:“只要鬼差愿意,我这就叫她们沐浴更衣在床上等着侠士的恩赐。”

    余勇露出一脸的浪荡之色。

    “哈哈哈,就喜欢和潇盟主这样的人交朋友。”突然又牵扯了伤口,笑声戛然而止。余勇那种想笑又不能笑的神情叫人看了十分的滑稽。

    潇氏父子看着余勇进入房间之后,直奔床上而去。

    “花姑娘的干活,我来了。”竟然也不管门是否关上,就脱去全身的衣服,潇尘摇摇头,上去把门关上,不多时,房间里面就传来了女子一阵阵的**声。

    潇尘怒道:“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成大事?”

    潇湘子示意不要说活,潇尘朝房间望望,明白了不可多言。

    二人来到了议事厅中,潇尘把房间的门关地死死地。

    “不知我去唐门的这些天,中原的形式怎么样?还希望父亲给孩儿详细的说说。”

    潇湘子不说话,从桌上拿起两卷布帛。潇尘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潇尘拿起其中一卷布帛,虽说是上好的蚕丝制成,可也早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边缘处还有腐朽的痕迹,由此推测,这卷布帛是有些年头了。父亲如此神秘,看来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宝贝,潇尘慢慢的在桌上把这卷布帛摊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武当太极拳拳谱”,再打开另一卷,眼前映入几个字:“武当太极剑剑招”。

    潇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武当已经投靠了?

    潇湘子看见潇尘的疑惑,笑道:“武当的掌门已经是莫天涯了。”

    “难道父亲已经把杨宇辰交给了莫天涯?按照当日武当之约,谁杀了杨宇辰谁就是武当的掌门,看来莫天涯已经杀了杨宇辰。”

    潇湘子摇摇头。

    潇尘不解。

    “在你去唐门之前杨宇辰确实被我们抓住了,可是他命不该绝,我们的一个疏忽,他竟然逃了。”

    “他逃了?那岂不是……”

    “我就是担心这个事情,万一杨宇辰回了武当取得了信任,那这件事就极为难办,所以立马找人假冒了一个杨宇辰叫人送去,有着莫天涯和我们唱戏,这事不就成了吗?不仅成了,还让龚叶枫成了阶下囚,”

    潇尘来了兴致。

    “怎么说?”

    “武当已经确定是龚兴文和杨宇辰联手杀了一眉道人,而龚叶枫是龚兴文的父亲,这本来就难辞其咎,况且那个假的杨宇辰是我们的人,只要咬住龚叶枫不放,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父亲果然好计谋,可是如今真正的杨宇辰和龚兴文在何处?父亲可否知道?”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龚兴文在一眉道长死后数月来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杨宇辰逃走之后也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望着父亲眼中的忧虑,潇尘上前安慰道:“父亲不用担心,如今他们已经无路可走,莫说不敢在我们面前出现,只要江湖中有任何一点关于龚兴文的消息,武当自会清理门户,至于那杨宇辰此时还是否在这个世界上都还说不清楚,就算他真的出现在了,有谁会相信他是杨宇辰呢,杨宇辰明明已经在众人的眼下死了。”

    “虽说武当掌门莫天涯是我们的人,可是武当中还有一人不得不防?”

    “谁?莫天涯都是我们的人了,如今他也已经是武当的掌门了,其他人还有谁不服吗?”

    “武当第二代四大弟子中的薛笙。”

    “他难道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就是没有,才让我担心,此人极为冷静,行事也十分的低调,虽说武功是四大弟子中最差的一个,可是那份谨慎真的让人恐惧。就算是我们的这个计谋骗过了武当不知情的所有人,他也应该有所怀疑才对。”

    “父亲,恐怕你是多虑了。”

    “希望如此吧。”

    “那其他的门派可否有什么异常?”

    “峨眉派的掌门天宁师太失踪数月,江湖中人知道追魂剑的传人兰前阳一心想为师父易大师报仇,都猜测是遭了兰前阳的毒手了。”

    “绝不可能。”

    潇湘子大奇问道:“绝不可能?”

    “因为兰前阳已经不在中原,此次去唐门遇见了他,虽说此番九死一生,还是不负父亲的期望取回了追魂剑。”

    潇湘子喜出望外道:“取回了追魂剑?你怎么没有给我提起过?”

    “因为父亲身边一直有雾里鬼差余勇的存在,所以一直没有和父亲说。”

    潇湘子欣慰道:“哈哈哈,我儿终于长大了。”

    “那孩儿敢问父亲,峨眉派现在是谁任掌门?”

    “群龙无首,一群女子,成不了气候。”

    “那父亲的意思就是颠覆峨眉易如反掌,武当、昆仑、崆峒已经归降,现在只剩下少林和华山了。”

    “那是当然。如今天涯剑、追魂剑、无涯剑都在手中,只差冷月宫的沧月剑,冷月宫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去得罪的。”

    “孩儿斗胆一问,父亲为何非要得到这四把剑,在去唐门的之前,父亲说原因有三,可是当时只说了两个原因就被突然闯进的韩芮灼打断了,如今韩芮灼已经不在了,父亲可重新告诉孩儿,最重要的这个原因。”

    “可窥破天道!”

    “天道?怎么说?”

    “记得为父说过,把四把剑分别插于当年诸葛武侯的八阵图遗址的生、休、景、死四门之上,集齐四大顶尖高手盘坐于剩余的伤、杜、惊、开四门之上,配以八种无上心法,到时候天会有异象,空间中刚柔并济,水火相容。有缘人自当窥破天道,踏破虚空而去!”

    “父亲,这会不会只是一个传说罢了?难道父亲认为这世间真的有天道之说?”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就算了得到了四把剑,可是在哪里去找这八种无上的心法?”

    “中原六大派的心法加上我们潇家的。”

    “还差一种。”

    “冷月宫的无上心法冰心诀。”

    “父亲,孩儿明白了,孩儿定将助父亲窥破天道,踏破虚空。”

    潇湘子望着桌上被潇尘摊开的武当武学秘籍,一声长叹道:“空有太极拳和太极剑,唯独没有太极心法。”

    “难道是莫天涯自己留起来了?”

    “不是,是武当的太极心法是一代代掌门口授,一眉道人本就不愿在第二代弟子中选继承人,所以武当四大弟子都不知道。”

    “那岂不是失传了?”

    “不会,武当第三代弟子中龚兴文少年成名,以太极剑法名扬江湖,他肯定是一眉道人心目中下一任掌门的人选,所以他一定知道太极心法。”

    “那孩儿这就马上去安排,全力查访龚兴文的下落。”

    潇湘子点点头,门被潇尘打开,射进来一缕阳光,刚好照在潇湘子的身上,不知为何,他感觉今天的阳光特别温暖。

第六十一章 愚人缺弦被人嘲

    潇尘刚刚离开,从门为外走进二人,正是嬉皮笑脸的宋远剑和宋哲坤,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了议事厅中潇湘子。

    宋远剑道:“敢问盟主,不知在东面的厢房之中,住着什么人,竟然……竟然……”就是连脸皮老厚的宋远剑也觉得难以启齿。

    潇湘子反问道:“怎么?”

    宋哲坤道:“竟然大白天的就干些苟合之事,声音还大的不得行,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的这种龌龊勾当!”

    潇湘子也是老脸一红,明白了他们是说的余勇。不知怎么回答。门外传来一声:“老子睡两个女人怎么了?也不怕告诉你。在我们东瀛像我这种身份,等着我睡的女子都排着好长的队。”

    宋远剑见过吹牛的,这么能吹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屑道:“哟,感情你还是一头种猪?”

    余勇大怒,在东瀛这样对他说话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手中已经握住一枚忍者惯用的小飞镖,潇湘子看见余勇手中的暗器,急忙出言道:“不知侠士感觉如何?”

    余勇道:“味道不错,只是还未尽兴,你们中原的女子也忒羸弱,竟然经不起折腾,那二人已经结伴而去了。”

    宋哲坤和宋远剑心下嘀咕:这厮真是好生不要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是宋远剑这种时常说自己是禽兽的人都羞耻与他为伍。

    余勇问道:“要是个会武功的女子,或许承受能力会强些。”

    潇湘子听见余勇的话语,灵机一动,大笑道:“侠士这般英雄豪杰,一般的庸脂俗粉当然不配共度良宵,眼下还真的有一人与侠士可以说是十分的般配。”

    余勇一听吗,眼睛里都放出光来,舔了舔嘴唇,急忙问道:“是谁?”

    “此人不仅是中原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武功还深不可测,想必定会符合侠士的口味。”

    “中原武林还会有这种奇女子?我书读的少,潇盟主可不要骗我这个粗人。”

    宋远剑道:“只怕是你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胆。”

    这余勇果然经不起言语相激,大声道:“这在东瀛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就算是天皇的妃子老子看上了,她也跑不掉!”

    三人当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因为无从查证,无从查证的东西谁都可以说。

    宋坤道:“此女子名叫皎月,是冷月宫的宫主。”

    “只是一个公主啊?老子还以为你们说的是皇后呢,抢一个公主又有何难?只不过要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我可是要记仇的。她在哪里?老子要去睡她。管她是圆月还是残月,先睡了再说。”

    三人见这东瀛的莽夫果然上当,原来传言中东瀛人的脑子缺根弦是真的,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光这样还不行,看来还得加上一把火。三人心意相通,继续唱着戏。

    余勇见三人不说话,当时就急了。

    “怎么不说话?不相信老子的能力?”

    宋哲坤道:“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怕你没那副好咬口,吃不了这秀色可餐的菜。”

    余勇本本就是初来中原,一没有听过皎月的威名,二不是很懂中原文化,搞不懂明明在说女人的事,怎么又和吃饭扯上关系了。

    余勇不知他们三人打的什么哑谜,顿时暴跳起来。

    “你们这些中原的汉人,就是喜欢故作深沉,说些几千年前的人才会说的话。”

    三人见嘲讽他的话他还真是听不懂,这人没文化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潇湘子连忙朝宋远剑是个眼神,宋远剑心领神会,急忙粗鲁的说道:“就是怕你女人没睡到,还死在那里!”

    这话可是太直接了,余勇听懂了,就是说他不行。余勇怒不可遏,抽出随身佩戴的东瀛***,瞬间就把眼前的桌子劈成了两半。

    “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那还做什么男人,干脆阉了做你们中原人所说的太监算了,看你们的身份,用我们东瀛人的话来说也能算是低等的忍者了,还好你们不是东瀛人,不然老子绝不会让你们败坏了忍者的名声!”

    潇湘子见这厮说话好生狂妄,眼下他还有那么点用处,小不忍则乱大谋,就让他嚣张几日又何妨?当真利用他夺得了沧月剑,这点气也是值了。

    潇湘子赔笑道:“是是是,侠士说的是。”

    “别废话了,老子要去见见那什么月亮,带路。”

    宋远剑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

    余勇这次却是反应极快。

    “什么狗屁不如?你们不是常说**一刻值千金吗,若明天再去,就晚了六个时辰,一个时辰八刻钟,六个时辰就是四十八刻钟,明天去的话相当于损失了四万八千金,死胖子,你赔得起吗?”

    “你……”宋远剑看见了潇湘子的摇头,示意不要与他计较,立马停住不说,心道:“老子知道你本事大,可是皎月是何等的人物,你这么没头没脑的贸然去,老子多半是要替你收尸。”

    其实余勇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被中原人士称为“雾里鬼差”,这可不是乱叫的,东瀛忍者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要是白天在空旷的地方无法隐藏身形还真的不好发挥忍术的威力,只能在封闭的空间借助一些烟、雾才能见识效果。可是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只要是夜色笼罩的地方就是忍者的天下。只要是在夜色中使用忍术,哪怕是功夫数倍于自己的高手,那都不惧。

    宋远剑道:“跟我来,我去跟你挑一匹快马,今夜三更之前,你一定能到冷月宫。”

    余勇大笑,跟着宋远剑而去。

    宋哲坤却不急着马上离开。

    潇湘子奇怪道:“宋护法,你还有事吗?”

    “只是不知道韩护法走哪里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务?”

    潇湘子佯装不知情道:“韩护法今天一大早就走了,难道他没有与你和宋大护法告别?”

    宋哲坤摇摇头,转身离去。今天很是奇怪,一觉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更奇怪的是醒来之后头痛的厉害,自己走到宋远剑的房门前发现他也没有起床,他没有起床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事情的时候,这个死胖子巴不得一整天都在床上。仔细回想起来,房间中有一股还未散去迷香的味道,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去唐门的这些日子太过操劳,回来之后的第一个晚上放松了好好的睡了一觉,现在想起来没有这么简单。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这个姓余的一来韩芮灼就不见了?无论宋哲坤怎么的想,也不会想到潇湘子和余勇会把韩芮灼害了。宋哲坤想到无论潇湘子怎么无情,看在这些年韩芮灼效忠的份上,也不可能对自己人下这种毒手。

    “宋护法,今夜我们就和余勇一起前去……”

    此时的宋哲坤还在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并没有听见身前潇尘的话语,按照潜意识继续前行,没走几步就撞在了潇尘身上。宋哲坤立马回过神来,看见了眼前的潇尘。

    “少主……”

    “你在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这次我们怎么才能成功拿到沧月剑。”

    “这事事发突然,确实没有提前想好一个周密的法子,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以不变应万变,这个宋护法就不必操心了,况且这次我们不是主角。”

    “少主说的是。”

    这时宋远剑走过来。

    “已经备好四匹快马,今夜三更之前方可到达冷月宫。”

    三人来到侠客山庄的大门前,四人乘上四皮快马,扬尘而去。

    时间:二更时分   地点:冷月宫

    皎月还是一副威严的坐在冷月宫的大殿之上,殿中除了其他应有的弟子外,妙风、飞云、天星、霖雨四大使者也在,只不过其它三位皆是站立,只有天星双膝下跪。

    皎月道:“说吧,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皎月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来自天边。

    地上的天星道:“天星无话可说,只是请求宫主给天星一个痛快。”

    “哦?你竟然一心求死,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没有完成任务,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就算是圣人千虑终究都会有一失,可是你怎么要与冷月宫失去联系?妙风飞云将你带回,你又一心求死,你是不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天星被唐门抓住,没有机会与外界联系。”

    “哦?是吗?就算是武功不敌,以你的轻功,这天下间恐怕没有人能够轻易的抓住你。”

    “天星是中了唐门的机关,才会失手被擒。”

    皎月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

    天星不懂皎月宫主这句话的意思,但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内心深处涌来。

    “带上来。”

    一个女子双手被缚,被两个属下带上来。

    天星扭头一看,正是云雀。天星大惊,云雀是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难道她已经向皎月宫主说了一切?

    云雀跪在地上望着天星道:“对不起,天星使者,我……”

    天星想到既然皎月宫主知道了一切,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自己的保护自己是本能,突然想到前阳哥哥岂不是有极大的危险,自己这次愿意回冷月宫就是为了保护前阳哥哥,如今事与愿违,天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右手间三枚银针顷刻间向不远的云雀飞去。

    皎月随手一挥,一枚银针破空而来,击落了三枚射向云雀的银针,人随针到,皎月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天星的喉咙。

    妙风、飞云、霖雨见状急忙下跪求情道:“请宫主手下留情。”这求情之声倒是提醒了皎月,妙风、飞云知情不报意图掩盖过去,包庇同罪论处。凌空两掌将妙风、飞云击飞在地,二人受了内伤。剩下霖雨在也不敢说话。

    突然听见短箫之声传来,这短箫之声若在别处听见,自是呼唤百灵鸟和联络冷月宫的弟子之用,但在冷月宫就是警笛声。

    “来人呐,给我把她们三人带下去关起来,霖雨随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霖雨看着三位姐姐被人绑上押下去,多次欲言又止,听见皎月的命令,紧紧的跟在身后出去查看情况。

第六十二章 初次交手知斤两

    皎月来到宫外,黑夜中站着四人,皎月手一举,那四人两边就立刻多了数十支火把,此时那四人的面容也清晰可见。

    皎月看清了潇尘的面容,若来的是别人还会意外,来的是侠客山庄的人,就一点也不意外了。只是认得其它三人,并不认识余勇。

    潇尘上前拱手道:“皎月宫主,别来无恙啊?”

    皎月不答,一起一落,就出现在了四人的面前,背对四人,一点也不怕他们偷袭。

    余勇望着皎月的背影,在黑夜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好像就是黑夜中的精灵,又像是传说晚间出没的狐妖,让人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潇尘上前一步拉住余勇,用眼神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想和皎月宫主做一笔交易,不知皎月宫主是否愿意。”

    “哦?”

    听见潇尘的话,这倒是让皎月大出意料之外,慢慢的转过身,在看清皎月容貌的那一瞬间,这山间的所有鲜花顿时都失去了颜色。

    余勇两眼发直,不停的咽着口水,就要安奈不住向一头发春的野狗扑上去。这哪里是公主啊,这明明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潇尘怕他坏了大事,急忙走在余勇的身前挡住了余勇的视线,使他不在受这美色的刺激。

    “什么交易?”

    “只要皎月宫主交出沧月剑,无论宫主的什么条件,只要我侠客山庄能够做得到,定会尽全力帮宫主完成。”

    皎月又发出银临般的笑声。

    “恐怕不只是沧月剑吧?”

    “怎么说?”

    “最好是还交出我冷月宫的无上心法冰心诀!”

    潇尘大惊,难道皎月也知道窥破天道的秘密?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我不知道宫主在说什么?不过按此说来,这买卖是没法做了?”

    皎月笑而不答。

    顷刻间,潇尘四人的两边无数支长箭射来,四人急忙闪避,是四人都是顶尖的好手,怎么会被这弓箭轻易所伤,虽说并未受伤,可是面临着这如雨点般的箭也是寸步难行。

    潇尘道:“余兄,如今我们已经尽力,皎月你已经见到,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余兄的口味?”

    余勇大笑一声,显然是无比的兴奋。

    “那是大大的符合口味,想不到还真有这种花姑娘。”

    “既然如此,那余兄就好好享用,我们就不打扰余兄的雅兴了。”

    “那就多谢潇兄了,我去也。”

    余勇的声音刚一消失,人也不见了身影。潇尘三人急忙撤下山去。

    弓箭手见四人都不见了去向,便停止了发射弓箭。忽然夜空中传来令人寒渗的声音,就像是黑夜中的鬼魅发出的。

    “哈哈哈,如此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过可惜?”

    “啊”惊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埋伏弓箭手的地方再也没有了声音。霖雨见状,急忙飞身前去查看,映入眼前的场景使她大惊,只见冷月宫的姐妹们全都没有了呼吸,或是额头上,或是喉咙上,或是胸前的要害部位,都是被一镖致命。

    突然耳边传来暗器飞来的声音,霖雨急忙出剑,击落了飞来的一个飞镖。

    “哟哟哟,想不到你还比她们厉害不少。”

    霖雨转过身去,见一人被夜行衣裹得严严实实,只看得见一双转动地眼睛。

    “虽说比那个月亮的姿色差了不少,但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美人,不如跟了大爷我……”

    简直是岂有此理,竟然敢当众调戏,对于一个古代的女子来说,那是何种的耻辱?霖雨果然怒上心头,指尖一扬,三枚银针爆射而去,眼前这人瞬间失去了声音,想起眼前此人如此无礼,这样都还难解心头之恨,一剑刺去,正刺中了那人的胸膛。

    身后传来声音:“哟,这样的女子我喜欢。”

    霖雨大惊,知道上当,立马从那人的身上抽出长剑,转身防守,就在抽出长剑的同时,刚刚被自己用银针和剑伤了了的人竟然顺着自己的剑一掌打来,霖雨注意力在身后,身前被中了一掌。霖雨翻身倒地,用手按着胸膛,吐了一大口鲜血。

    眼前的那人正朝地上的霖雨慢慢的走来,霖雨觉得怎么可能他活着的?自己的三针明明就射中了他的死穴,就算一时不至于马上就毙命,随后自己补上的那一剑也会顷刻间要了他的性命,怎么可能还活着,细思极恐,这人怎么杀不死。

    就在霖雨还在疑惑的时候,那人已经来到了霖雨的身前,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向地上的霖雨一刀砍来。霖雨吓得闭上了眼睛,突然皎月出现在身前,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正在向霖雨砍去的***,周身真气凝聚在两指之间,顺着***向他身上传去。

    “砰”那人的四肢、头颅已经和身子分离。望着到下去的那人,竟然没有一滴血迹,仔细观察,这哪里是一个人?这明明就是一个和真人差不多大小的用来唱戏的木偶。

    “竟然是影分身之术。”

    夜空中又传来一声赞扬。

    “像你这样的女子有这样的美貌就足矣,为什么还要有这么多见识?不过……哈哈哈,不过我喜欢!”

    夜间的树叶“沙沙”作响,今夜没有一点的风,绝不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从黑夜之中又有几人飞奔而来,还不时在树间跳跃,每个人的奔跑路线毫无规律,让人无从捉摸,银针也没法发射。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响,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身形,是六个人,六人同时拔刀,双手握住,靠近之时一人一跃而起,其它四人分东西南北举刀砍来,还有剩下的一人竟然遁入了地下,任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逃脱不了这其中包围,因为这已经断绝了所有可以逃跑的方向。

    皎月面不改色,举着右手旋转一周,像极了翩翩起舞的仙女,四枚银针朝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发射而去,顷刻间,那东西南北的人已经身首异处。对着头顶隔空一掌,头顶的那人也瞬间没了生机,***在空中落下,皎月纵身一跃,抓住落下的***,配合着自身的暗劲使劲朝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扔去,果然在刀即将落地的瞬间,一人从地上钻出,那柄***不偏不倚的插进了那傀儡的头颅之中直没至刀柄。

    皎月回到而来地上,霖雨来到皎月的身后。

    “霖雨使者,你没事吧?”

    霖雨摇摇头,表示无大碍。皎月以为她真的没有什么事,就叫她跟在自己的身后,可是没有走几步,霖雨感觉眼前一阵迷雾,竟然到了下去。皎月回身,眉头一皱,以为她是中了毒,急忙观察她的面目,脸色红润,印堂并没有发黑的迹象。抓起她的手检查脉搏,脉搏正常,只是有些虚弱,原来是刚刚的那一掌伤了肺腑。

    皎月手一伸,袖口间飞出一段轻纱将地上的霖雨裹住,足尖一点,二人就在空中飞舞。

    余勇本以为这天地东西南北六分身之术就可以将她制服,没想到这皎月果然还有些本事,竟然在抬手投足之间就破了自己的成名招式。自己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得不到?况且来的时候还夸下海口: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那还算是什么男人?不如去做太监算了。如今没有实现自己吹的牛,回去那还不颜面扫地?想到这里,心头一怒。

    余勇看见皎月带着霖雨就要进宫去,如今在黑夜之中,对自己十分有利的时候都还奈何不了她,那进了宫,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据,那要战胜她岂不是难上加难?不,不能就让她这样离去。

    也顾不及用什么忍术,使出浑身的解数,一掌劈来,仿佛要和皎月硬碰硬,一掌就要定乾坤,此时皎月已经来到了宫门前,命手下弟子将霖雨带进宫去疗伤。

    发现身后有人袭来,这次和那些傀儡都不一样,这次这人周身都充满了活力,准确的说,那应该是杀气!那应该就是余勇的本尊,对于一个分身术一流的忍者,要想找到本尊何其容易?这次竟然主动现身,皎月本想抓住这个机会,可是皎月武功之高,怎么会不知道这一掌的力道,虽说有冷月宫的无上心法冰心诀,可是内力修为一向非女子所长。针尖对麦芒,搞不好会两败俱伤。就在余勇距离皎月还有三尺处,皎月使出绝顶轻功闪躲,余勇都已经碰到了皎月的衣衫,可是还是未击中。闪过后的皎月,指尖一扬,一枚银针爆射而出,朝余勇后背飞去。

    “砰”余勇一掌打在了石头之上,石头已经变成了粉末,听见背后的破空之声,反应也极为迅速,在转身的同时抽出腰间的长刀,一刀打得银针失了准头,没有射中自己。

    余勇心下大骇,竟然不能击落这枚银针,只是打偏了准头。看来这妞今日是不好弄到手了,也怪自己太过于托大,要是潇尘他们在此,多了几个帮手,今日这事不就成了吗?

    望着一脸无情的皎月,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看他如花似玉的脸,看着的是杀人无情的魔头,这次是没有做好准备,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中原人常说留得那什么山在才有柴烧。

    一个转身,刚刚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具傀儡,真身早已在十丈开外。

    “美人,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

第六十三章 鲜卑妖女初现身

    “你是谁?来崆峒派做什么?”崆峒三老的孤浪子厉声问道。在崆峒派的大门前,一个女子背对而立,一头白发齐腰,光是从背影来看,身形窈窕,一点也不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只是想来求证一件事。”声音尖而细,孤浪子听出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话语中充满了杀气,传入耳中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每个字 都震得耳朵发聩。孤浪子一惊,眼前的这个女子内家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刚刚还怒火中烧,但是对方武功既然在自己之上,那就得说话客气点,毕竟江湖中武功决定一切。

    “不知是什么事?”

    那女子并不答话,慢慢的转过身来,一身白纱映着白发,肌肤如雪,除了一双眼珠带有眉毛是黑色的,其它的地方竟没有一点杂色,一眼望去,像极了一个十分苗条的雪人。孤浪子上下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白发女子,看她的样子最多不过及笄七八年,这种年龄有这种功夫也算是一个武学奇才,对方又是一个女子,在江湖上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自己纵横江湖三十年,怎么就没有听过还有这么**人物,难道是冷月宫的宫主皎月?

    眼下也不是十分确定这女子的身份,毕竟自己从未见过皎月的样子,只是传言中说她是江湖中第一奇女子,年轻貌美,功夫还深不可测,可是眼前这女子不能说是惊艳,只能说是妖艳,此年纪有此武功者,多半是皎月没错了,冷月宫我崆峒派可是招惹不起的,于是出言试探身份。

    “我崆峒派和你冷月宫向来无冤无仇,说起来十五年前一起联手诛灭易大师,可以说还有些渊源,不知为何皎月宫主今日要来此找麻烦。”这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表明是朋友当然最好,若是想做敌人,那就崆峒派也是不怕的,实在是老谋深算。

    那满头白发的女子一怔,心道:“好啊,你竟然将我认作了那个什么皎月,看来这皎月还真是个人物,改天得好好地会会她才行。”于是把皎月这人深深的记在了心中。悠然一笑,竟有些鬼魅,那摄人的眼神竟充满了魔力,就是孤浪子也从未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心下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狐狸精?孤浪子使劲的一摇头,控制心神,不要被迷惑。

    “我不是什么你口中的皎月,让你死个明白,在阎王那里记得报上我的名字黄圳虹。”

    “我不认识你。”孤浪子显得有些胆怯。

    “你不用认识我,你只用知道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事情?”

    “听说崆峒派是中原六大派中最没用的,我不信那些江湖传言,想亲自来试试。”

    听见眼前这叫黄圳虹的女子竟然如此狂妄,还想孤身一人挑了崆峒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虽说我崆峒派不及武当少林那样武学渊源,可是就凭你这妖女也太过妄自托大。既然挑明了是来找麻烦的,那就无需恭敬,孤浪子知道眼前这女子武功之高但依旧面不改色,大笑而至。

    “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妖女是怎么个试法?”

    黄圳虹也大笑道:“你叫我妖女?很好,我喜欢这个称呼!你的功夫相比峨眉派的的天宁师太来说怎样?”

    孤浪子知道自己当然比不了天宁师太,但怎么可以在这妖女面前失了威风?

    “不同门派,各有所长,谁强谁弱,从未比试。”

    “哈哈哈,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击杀天宁师太我只用了三招。”

    “就凭你?牛皮是谁都会吹的。”

    黄圳虹也不和孤浪子多说,冷笑一掌打来,孤浪子也不示弱,使出本门的绝学大开碑手,足足用了十成功力,两掌相交,各自使用内功抵抗。那女笑道:“你就这点能耐?”

    孤浪子大惊,因为高手在全力对拼内力应敌时,全靠檀中的一口气,若开口说话,心中的气息流动,中气不稳,实力将大减。可是观察眼前这人,不仅可以开口说话,并且气息平稳,和平时说话并无多大差别。自己这时若像她一样开口说话,真气反冲至丹田,必将受内伤不可。武功高下早已区分,可是孤浪子骑虎难下,甚是危险。

    只见黄圳虹稍稍的一用力,孤浪子只觉周身的气血翻涌,真气大乱,继续对掌,到时真气控制不住,乱窜至奇经八脉,必将七窍流血而死。孤浪子的嘴角已经渐渐地流出鲜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恨不能开口说话,有口难言,比哑巴吃了黄连还憋屈。

    黄圳虹此时突然撤掌,孤浪子翻身倒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周身真气已经耗尽,此时处于虚脱状态。

    黄圳虹看也不看地上的孤浪子一眼,出言嘲讽道:“看来我我是高看你了,何止是最无用,简直是可以说是脓包之极。峨眉派的掌门还可以接我三掌,崆峒三老之一的孤浪子如此不堪一击,武当一眉道人被杀,新任掌门莫天涯就是一个饭桶,不值得浪费时间,昆仑派掌门何竹影识相已经示弱,如今就只剩下华山派和少林寺了,看来中原武学也不过如此。待我打败中原的所有的名宿,让你们汉人以我们鲜卑族人的武功为正统。”

    “你……你这个妖女……”

    黄圳虹凌空一掌,孤浪子顷刻暴毙,愤怒的眼神永远的定格在了脸上。

    这天清晨,大雾弥漫,一眼望去宛如身处云海之中,华山派掌门令狐忝还是像往常一样带领着弟子练剑,突然在练武空地的前方一个身影凌空而至。令狐忝注意到有人到来立即停止了练剑,走向前去,虽然很近,但雾气太浓,再加上黄圳虹一身白纱与大雾几乎融为了一体,极难分辨。令狐忝还是一眼就察觉到了黄圳虹的所在,本想说不只知是哪位高人到来,可是刚道嘴边,就感觉这人邪气太重,杀气环生,使人不寒而栗,一点也不亚于祖师爷口中的东方不败。令狐忝到嘴边的问候迟迟无法说出。

    “你就是华山派的掌门令狐忝?”

    “是。”

    “那就受死吧。”

    黄圳虹隔着浓雾一掌劈来,华山派以剑术为长,掌法为短,自是不愿意舍长取短,看似令狐忝只是后退了一小步,却恰恰躲过黄圳虹的这一掌。

    “女侠不分青红在白,见面就以死相博,不知是华山派什么地方得罪了……”

    “少废话,出招吧。”

    令狐忝想这女子也太不通情理,为今之计只有先将她制住再说。举起手中三尺长剑,既然她是用的掌法,那我就用独孤九剑剑法中的第七式破掌式。无论是长拳短打、擒拿点穴、还是鹰爪虎爪、铁沙掌诸般拳脚功夫,都会被尽数破去。

    只见黄圳虹临空一跃,借着浓雾的掩饰消失在了令狐忝的眼前。令狐忝长剑在手,闭眼倾听周围的一切动静。突然感觉头顶杀气逼人,双眼瞬间睁开,右手长剑立即向头顶横扫而去。空中的黄圳虹竟然没有想到她他竟然知道了方位,若再继续一掌打去,到时候掌剑相碰,多半是自己吃亏,立即变掌为爪,进攻方位和力度不变。指剑相交,令狐忝的长剑仿佛被一块玄铁吸住,大惊,急忙回撤长剑。可是剑尖一股真气随剑而来,震得剑身“嗡嗡”作响,令狐忝见状,立刻气聚丹田,集于右掌之上,两股真气在长剑中途相遇,竟不分伯仲。

    黄圳虹知道这独孤九剑的大名,当年独孤求败创立这独孤九剑破解天下之招,四十岁时为求一敌手而不得,最终遗憾埋剑归隐。那独孤求败内外兼修,自然天下无敌。可是看这令狐忝也只是在剑术上颇有造诣,内力根基太差,自己就只用了两层功力就可以对抗他全力,当下恍然大悟,要破独孤九剑,必先破其手中之剑。

    听见“铛”的一声巨响,令狐忝多年的随身长剑被拦腰折断,令狐忝见剑已断,急忙后退,因为没有长剑在手,就没法继续使出破掌式,眼前这女子内功深厚,若是硬拼,自己多半不敌。

    就在令狐忝回身后退的同时,黄圳虹趁势而来,后发而先至绕到了令狐忝的身后,举起就是一掌。令狐忝发现了黄圳虹的身影,没有想到她的身法竟然如此之快,心下大骇,反应也是迅速,方才本就是全力后退,没想到她竟然守株待兔,此刻已经绕不开她的掌力。令狐忝急忙转身,以掌对掌,顿时周身气血翻涌,脸色顷刻间变得通红。

    黄圳虹大笑一声:“败。”

    令狐忝像一只离弦之箭飞了出去,“败”字声音还未完全的消失,令狐忝已经在三丈开外,口吐鲜血不止。

    华山派的弟子见状,立刻上前保护掌门。剩余的一些弟子举剑冲去,不一会儿空地上就已经尸横遍野。剩下的人见她如此厉害,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

    令狐忝打坐在地,见她身法诡异,出手狠辣,一招一式美妙灵动,就好像偏偏起舞的歌姬,一旦被其迷惑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武功竟然是北方鲜卑一族的路子?”

    “想不到你还有些见识,你的剑法不错,就是这内家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他日若得到一柄好剑,在勤练十几二十年的内功,配上这破掌式,或许可以多接我几招。”

    “你和皎月是什么关系?”

    黄圳虹又一次听见皎月这个名字,心下默然,看来这个皎月还真的有些本事,每次自己打败这些所谓的中原名宿,他们都会把自己认作皎月。

    “我不认识她。”

    “那你来此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其他人不懂,可是令狐忝不笨,他明白了这个女子的目的就是来打败自己的,现在她的目的当然达到了。

    令狐忝不再说话,不知是谁问了一句:“有种的留姓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仇总有一天会找你算的。”

    黄圳虹也不计较是谁不怕死,反而还有些佩服说话之人,不管怎么说,至少这华山派还有些不怕死的,不像那昆仑派,掌门何竹影认怂之后,门下的弟子大气也不敢出。

    “黄圳虹。”

    黄圳虹留下三个字飘然而去,只剩下令狐忝和一群华山派的弟子在大雾中凌乱。

第六十四章 一人之力闯少林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清晨的少林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无异样,弟子还是在主持幻空和幻灭的带领下做着晨课。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大笑,修为稍微不足的弟子心神已经受了影响,不能安心念经,幻空幻灭知道这是一位不速之客来了,二人停止了手中的正在敲着的木鱼,但并未起身。

    黄圳虹已经走进大殿道:“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莫道尘埃遮佛眼,原来是我未投香火钱!”

    幻灭性情暴躁,岂容她在此妖言惑众,和幻空同时起身,幻空是幻灭的师兄,怕幻灭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开口说道:“女施主暴戾之气已经深入肺腑,周身被杀气笼罩,我佛慈悲,愿渡女施主回头是岸。”

    “哈哈哈,慈悲?简直是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说我佛慈悲,我佛是世人的楷模,我佛可以解决世间一切苦难,那你这个老和尚告诉我几件事。”

    幻空双手合十道:“女施主请讲。”

    “佛,不贪财?为何要接受世人供奉?佛,不恶?为何容不得世人对其一点不敬?佛说众生平等,为什么还分菩萨,比丘,护法三六九等?”

    对于这些犀利的问题,幻空还真的一时语塞,无法回答。黄圳虹见他不答,继续道:“吾等奉上敬意,供上香火,求去灾祸。佛却说 ,世人多命,命中注定,天意不可违!事事都归咎于天意,那要我佛何用?”

    幻灭终于忍耐不住,说道:“你这妖女,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心怀宽广不与你女流之辈一般见识,速速离去。”

    “都说我佛慈悲,解救世间疾苦,那你问佛祖能不能解决我的问题,你问问你的佛,当年飞花可记得?你问问你的佛,炼狱九层可去过?你问问你的佛,三生石上刻什么?你问问你的佛,能渡苦厄,何不渡我?”

    “佛门清静之地,你不仅在此胡言乱语,还亵渎我佛,就算佛主怪我,老衲今日容不得你,师兄退后,我要开杀戒了。”

    黄圳虹冷笑道:“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幻灭一掌虎虎生威,身形随音至,黄圳虹不退不让,一掌迎击,两掌相交,周围弟子都被两股真气压得呼吸困难,片刻之后,黄圳虹顺势后退数步,卸去力道。并无什么损伤,反观那幻灭,却扶着供奉的香坛,一大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幻空大惊,想不到眼前这女子竟然这般厉害,幻灭师弟可是这“幻”字辈里除了掌门师兄和自己以外的第三大高手了没想到被眼前这女子一掌击得口吐鲜血。急忙上前道:“不知女施主前来是何意,若是为当年的怜月宫主报仇,老衲愿意一人承担。”

    这句话听得黄圳虹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个和尚在说什么?

    幻灭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况且当年是怜月不顾江湖道义,夺取沧月剑在先,杀我少林寺弟子在后,我们本可将她拿下,念在天王山之战时冷月宫相助的情义,最后才放她而去,你不但不以德报怨,还恩将仇报。”

    黄圳虹总算是明白了,愿来这些人也把自己误认为现任冷月宫的宫主皎月。

    “我不是皎月,你们若是将我认做了别人,我真为你们可惜。”

    幻空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要死的不明不白。”

    幻灭道:“想不到堂堂的皎月宫主既然不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

    “既然非要死的不明不白,那我就成全你。”

    黄圳虹一掌朝幻灭打去,门外飞身进来一人,正是少林寺的方丈幻难,幻难还是来迟一步,已经无法近的身去,急忙将手中的禅杖向黄圳虹扔去。黄圳虹听得身后有事物飞来,顾不得继续前去击杀幻灭,反身一掌,将飞来的禅杖打飞回去,幻难手一伸,稳稳的抓住了被击飞返回的禅杖,想不到黄圳虹力道之猛,自己接回禅杖时,禅杖中还暗含杀伤之力,幻难也不示弱,抓住禅杖之后暗自运气改变黄圳虹残留力道的方向,狠狠地把她的力道引入了地上。“砰”的一声,用无比坚硬花岗岩的做成的地板瞬间被击穿,禅杖没入其中三尺有余。

    幻难暗暗赞道:“好生厉害的功夫,当今武林,有此内功者,不过我寺中无字辈的那几位前辈和前武当掌门一眉道人寥寥数人。”一时惊愕之下,竟然没有看破她的来历。

    “阿弥陀佛,不知女施主到来,有失远迎,实在是们的过失。”

    黄圳虹毫不客气道:“想不到你这个老和尚比刚刚的那两个有礼多了。”

    幻难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幻空道:“不得对方丈师兄无礼。”

    黄圳虹笑道:“原来你就是少林寺的方丈?”

    幻难道:“正是老衲,不知女施主找老衲何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来见见少林七十二绝技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的那么神奇。”

    “女施主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不必要再增加无谓的争端。”

    “这么说,你是不和我比试了?”

    幻难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黄圳虹简直是受够了这些老和尚左一个阿弥陀佛右一个阿弥陀佛。大声的威胁道:“你不和我比试,今天这里的人都得死。”

    “死即是空,空即是色。生既是死,死亦是生,生死只不过是不同的形式罢了。”

    “那好吧,我就送你去见西天如来佛祖。”

    幻空见黄圳虹一掌劈来,面不改色,神态安详,双眼紧闭,似乎早就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黄圳虹还真的不信拿她没有办法,击向幻难一掌中途改变方向,击中了幻难身旁不远处的一名少林弟子。幻难突然感觉有水珠飞溅到脸上,闻着一股血腥味,幻难睁开双眼,见身旁不远处的一名弟子**迸裂,死状极其惨烈。

    幻难摇摇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满身鲜血的黄圳虹甚是得意:“枉你们这些和尚说什么我佛慈悲,慈悲的我佛造就了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和尚,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话未说完,又一名弟子被黄圳虹击毙在了掌下。见幻难只是摇头叹息,仍不出手,黄圳虹心道:“好啊,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心肠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黄圳虹左看右看,看见了排在门口处的一个小沙弥,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黄圳虹飞身前去,一把将那个小沙弥提起悬在空中,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小沙弥毕竟是个孩子,看见黄圳虹这般的残忍,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像方才的两位师兄那样被杀了,吓得竟哭了起来。

    “师父,救我……”

    这个小沙弥从小失去了爹娘,被少林寺的主持幻空从一伙强盗中救下,带上山来拜幻灭为师,幻空在他爹娘死去前答应要好好的照顾他,如今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幻灭收他作为弟子,从小就是千般呵护万般疼爱,同时和幻空异口同声道:“不要……”

    黄圳虹听见了阻止之声,嘴角露出了笑容,看来自己手中的这个孩子正是他们的软肋。仍不放下那个小沙弥,转身质问道:“那你们就找个会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人来和我比试。”

    幻空幻灭相互忘了一眼,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同时点头,幻难见状,长叹一声:“罪过罪过,又要打扰四位无字辈前辈的清修了。”

    黄圳虹不耐烦起来。

    “难道这少林寺还有比你们武学造诣更高的存在?”手中仍然提着小沙弥在空中。

    幻灭道:“哼,妖女,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少废话,快带我去。”

    幻难在前带路,黄圳虹手中提着那个小沙弥紧紧的跟着,幻空和幻难带着弟子尾随而去。

    一刻钟之后,来到了少林寺的后山的一片空地,空地之中有着四座人形的“雕塑”,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之上。幻难走向前去双手合十,十分恭敬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随后听见东边方位的“雕塑”道:“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南边的方位的“雕塑”道:“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让国,有虞陶唐。”

    西边的方位的“雕塑”道:“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爱育黎首,臣伏戎羌。遐迩一体,率宾归王”

    北边方位的“雕塑”道:“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最后四人同时道:“女慕贞洁,男效才良。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覆,器欲难量。”

    黄圳虹不知道这些和尚在耍什么把戏,不过只要这个小沙弥在自己的手中,那就没了后顾之忧,不过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的少林寺也不屑暗箭伤人这些鬼把戏,就不妨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四座“雕塑”突然站起,就是连黄圳虹都吓了一跳,仔细看时,这哪里是什么雕塑,这明明是四个人,四个苦行僧。

    “弟子幻难拜见无情、无义、无法、无天四位前辈。”

    无情道:“看来你是遇见什么难事了,不然不会轻易来见我们的。”

    幻难道:“是。”慢慢的走向一旁,手提小沙弥的黄圳虹顷刻间暴露在了四位“无”字辈高僧的面前。

第六十五章 名不虚传少林技

    黄圳虹未露任何胆怯之色,紧紧的抓住小沙弥。看他们怎么从自己的手中把这个孩子抢去。以一敌百都未曾放在眼中,眼下这以一敌四又怎么会在话下。不仅不后退,反而向那四位高僧走去。

    “就是你们四个老和尚会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

    四位高僧不答,像极了四座雕塑。

    幻灭道:“这是我少林寺武学造诣最高的存在,休得放肆。”

    “哈哈哈,有多高?难道这四个老和尚会全部的少林寺七十二绝技?”

    “也不怕告诉你,这四位无字辈的师兄每人练就了十八项,四人恰好全部练完,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哈哈哈,我会后悔?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

    幻空道:“四位师兄心意相同,共同进退,来一人也是他们四人共同应敌,来一百人也是他们四人共同应敌……”

    幻灭道:“师兄不必和这个妖女多言,今日就让四位师兄好好地度化度化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

    黄圳虹大笑道:“你们就准备四副棺材给这四个老和尚收尸吧。”

    无情、无义、无法、无天四人听在耳中,眉头一皱,心想这女施主真是好生狂妄,此时不能贸然出手,得把她手中的那个孩子救下才行。

    此时微风拂过,远处的一片树叶飘来,恰巧飘在无情的面前,无情目光如炬,右手一伸,用大拇指和中指轻轻地捻住,以极阴柔的力道向黄圳虹弹射而去,那树叶顿时变为了一只离弦之箭,激射而来,黄圳虹出于本能,急忙将手中的小沙弥挡在身前。无义见状,狂奔而去,竟比那树叶的速度还快不少,后来居上,一脚踢中她抓中小沙弥的右手。

    黄圳虹右手吃痛,手自然没了抓握之力,突然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内力从自己与小沙弥的衣裳处传来,黄圳虹大惊,若不放手不仅会受内伤,还会被飞来的树叶击中,到时候内外皆伤,这武也不用比试了,急忙撒开手中的小沙弥。向后狂退,后退三丈之后,那飞至面庞的树叶仿佛力道已尽,直直的落在了地上。黄圳虹心下大骇,看来这四个老和尚真的不简单。

    稳住身形之后,再向那四位老和尚望去,他们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与刚才没有任何的不同。就在片刻之间,小沙弥就被他们救走了。

    “好厉害的拈花指和如影随形腿。”

    幻灭见她心生胆怯之意,出言道:“方才要不是我无情师兄手下留情,恐怕你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黄圳虹承认确实这四个老和尚有两下子,但这样就想把自己吓走,也把我黄圳虹看得忒小了。从来到中原的那天起,还没有用过武器,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剑法的厉害。

    只见黄圳虹一个转身,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细小的软剑,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在哪里取得的。凌空一跃,挺剑直上,方才无情无义算是见识过厉害了,这次我就攻向南方的那位老和尚,我还不相信你们真的心意相通。细小的软剑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是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反而是透着幽幽蓝光。

    幻难一惊道:“不好,她的剑上涂有剧毒见血封喉。”以前以为见血封喉这种毒药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世间竟然真的有这种毒药。

    四位高僧早就发现此人武功不一般,如今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如虎添翼,就算是四打一也不能空手接白刃。眼见黄圳虹顷刻将至,无法面不改色,双手合十,周身竟然发出微微的金光。黄圳虹眼看就要刺中那无法老和尚,可是距离无法还有五六寸处,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继续拔剑向前推进一寸半寸,依照剑身反弹回来的力道,自己竟然可以悬在空中。黄圳虹一眼无法望去,明明没有什么东西挡在他身前,可是为何像一剑插进了极其坚硬的岩石之中。稍微一沉吟,顿时明白了,这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金钟罩。

    黄圳虹立刻运用自己的内功心法寒冰诀,极阴寒内力赋于软剑之上,不一会儿,无法的周身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浓霜。望着无法的气息,每呼出一口气息在阳关的照耀下都变成了一团浓浓的白雾。黄圳虹露出一丝笑意,若继续僵持下去,我必将把这阴寒的内力注入你的体内,到时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黄圳虹真的搞不懂这些和尚,还说什么共进退,此时却是袖手旁观,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他们难道真的这么有自信?当然,不出手自然再好不过了。果然不多时,无法周身的金光渐渐地变弱,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黄圳虹大喝一声:“破!”金钟罩果然被她破去,无法一直打坐在地,被黄圳虹的力道击得向后滑行了好远。其它三位高僧既不开口相问,也不抬头相望,四人心意相通,心灵交流早已经知道无法的情况。不过在破掉金钟罩的同时,黄圳虹也被金钟罩上的残余佛光震开,在空中翻了好几个筋斗,最后落在地上也还没有完全卸去佛光的内劲,后退数步,将内劲导入地下才停止了后退。

    无法朝幻难微微的一点头,幻难心领神会,立即叫弟子取来长剑。幻难取过长剑,双手托举,无法手一伸,长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长剑出鞘,向无法飞去。

    无法纵身一跃,在空中接住长剑。无法轻喝一声:“看剑。”

    黄圳虹笑道:“用不着你提醒,我眼睛还没有瞎。”只见无法剑柄一抖,登时卷起了一片寒光,剑花错落,恍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

    在一旁的幻空道:“竟然是七十二绝技中达摩剑。”达摩剑法相传是达摩祖师所创,它主要的特点是:剑如禅法动中守静,静中生动,禅定玄机,把握瞬间,法出自然,有感即应,一触即发,超越理智思维的速度。在技击中变招莫测,击、刺、格、洗反复运用,攻防变化在奥妙之中,神气劲力通剑锋。自己苦心专研十载,外院中又无人会使,因此只学得点皮毛,今日要不是这黄圳虹前来挑衅少林,还见识不到这达摩剑的威力。

    就在幻空思索间,无法已经与黄圳虹交手三十回合了,二人有来有回,不分伯仲。又一次短暂的回合之后,黄圳虹以绝顶轻功闪避到数丈之外,可是那无法并未向她追来,也未停下舞剑,只见他活像一个醉汉,脚步跄跄踉踉,一把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看似毫无章法,实是奇妙绝伦,倏然而来,寂然而去,当真是到了意在剑先,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的极上乘境界!

    黄圳虹的剑法慢中快,巧中轻,行云流水,稳捷轻灵!可是自己动手到三十多招时,已觉得自己的招术发出去,往往受到他的牵制,不能随招进招!看他一个人使着达摩剑法如痴如醉,有敌人就对战敌人,没有敌人就制造一个心中的敌人。所以有敌人和没有敌人对于达摩剑的使出者来说并无多大区别,自己和不和他打,并不影响无法使出的剑招,细思极恐,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剑法已经奈他不了,得想另外的法子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把长剑往腰间一插,手中的长剑瞬间就不见了身影,这一次可没有逃过幻难的眼睛,原来这软剑细小,用上好的陨铁制成,想必及软,稍一用力定然弯曲,这样就可以缠绕于腰间之上,对敌之时,真气附于长剑之上,软剑也能像一把轻钢长剑一样的坚硬,这和武当的太极剑法颇为相似。无法见她收起了剑,手中的长剑朝幻难一扔,看似随意,听见“铮”的一声,无法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的插进了幻难托举的剑鞘之中。

    黄圳虹还不死心,心中暗道:“既然轻功、剑招都见过了,那我就和你们比掌法,我不信你们每一样功夫都这么厉害。自己修炼的寒冰诀是世间极为阴寒的内功修为,因此寒冰掌也是世间最阴寒的掌法。”说时迟,那时快,黄圳虹气聚丹田,一掌朝无天劈去。

    无天余光窥视她的动静,就在她将要近身之时,忽然双掌朝天,并不迎击黄圳虹的寒冰掌,黄圳虹加快身形,看准无天胸前空门一掌打去,这次就算是你有金钟罩也非受重伤不可,况且幻灭还说了,你们每人的绝技是不同的,这么说来,你是必死无疑了。四人心意相通,意思是四人一体,只要打到一人,其它三人不攻自破,看来刚刚叫他们给这四个老不死的准备棺材是正确的。

    黄圳虹一掌击去,竟然击在一人手掌之上,可是这无天的双手明明举过头顶,掌心朝天。来不及多想,黄圳虹又是一掌,竟然又好似击在手掌之上,不仅如此,自己完全近身之时,左边也是手掌,右边也是手掌,刚开始还只是一掌两掌,自己越是靠近他身边时,手掌竟越来越多。刚开始凭着巧妙的轻功还能闪躲,到后来竟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从刚开始的一掌两掌到后来的成百上千掌。自始至终,无天的双手掌心朝天,好似始终没有动过。

    幻难道:“女施主,你就认输吧,这是七十二绝技中的千手如来,你是无论如何也破不了的。”果然就在幻难说话不久,从不可思议的方位击来一掌,将黄圳虹打翻在地。

    黄圳虹心道:“看来这几个老和尚还真有些本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瞧。”

    从地上翻身而起,纵身一跃离去。

    幻灭见黄圳虹要逃走,大呼道:“若让此人离去,在江湖必将引起更多的杀戮。”

    无天点头,表示赞同,举起右手,使出七十二绝技中的袖里乾坤,一股无形的真气直追而去,黄圳虹早已察觉,翻身一掌,打散那股真气,一个转身,不见了身影。

第六十六章 阴差阳错遇故人

    不知道逃了有多久,黄圳虹来到了一条小溪旁,突然感觉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体力不支,瘫软在地。只觉有脚步声传近,睁开眼睛,一人挡住了正射向黄圳虹眼睛的阳光。

    奇怪?怎么这张面孔有些莫名的熟悉?

    “你终究还是来了?”

    “你是谁?你不可能认识我。”

    那人笑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你。”

    这世间最好听的女子的笑声在黄圳虹听来是毛骨悚然,她挣扎着坐起来,向眼前那女子望去,反复打量之后,确实自己没有见过她,可是怎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心中忽然想到一人,但……但那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已经死了。

    那女子转过身来,竟然是一个十分惊艳的女子,黄圳虹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本人,却是多次听见了她的名声,那女子正是皎月。

    黄圳虹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要不是我今日有伤在身,我定要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划上几刀。”

    皎月道:“小时候你说你不许比你漂亮的女子活在这个世界上,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了,燕国都已经灭亡了,你的这个燕国公主理想还是没有变!”

    黄圳虹听见皎月的话,心中一惊,久久的震撼难以平复,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你真的是凉山王的女儿颜月郡主?你不是已经……”

    “燕国都已经不在了,颜月也已经早就死了,如今的我是冷月宫的宫主皎月。”

    “如果你想报仇,那就来吧。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是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

    “颜月都已经死了,报仇还有何用?”

    黄圳虹不懂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交出燕国皇室的武学秘籍星辰诀的上半卷寒冰诀的心法,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当年你我先祖共同拜师世外高人天机子,你我先祖是天机子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天机子把无上心法星辰诀一分为二,传授给两人,并立下誓言,永不起歹心,你颜家难道没有这条祖训?”

    “好一个祖训,你黄家仗着是皇室,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我颜家九族,目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们颜家会不知道?最终还不是为了星辰诀的下半卷冰心诀。”

    “要心法没有,要命也没有。”

    黄圳虹纵身一跃,跳进小溪之中,水流湍急,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黄圳虹跃起的一瞬间,皎月的三根银针爆射而出,不知是否射中黄圳虹就已经在水中,水流甚急,也看不见血迹。

    皎月旁边出现一人,正是霖雨。

    霖雨道:“宫主,现在怎么办?”

    “沿着河流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侠客山庄的情况怎么样?”

    “自从前几日雾里鬼差被宫主击退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什么动静。”

    说完的霖雨并不离去,皎月也察觉到了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

    “宫主,如今江湖形式动荡,是多事之秋,正是冷月宫用人之际,霖雨斗胆请宫主放出三位姐姐将功赎罪。”

    皎月不说话,抬头向远处望去,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是入定了一般。

    霖雨见状,也不敢多言,多年跟随皎月,皎月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双手环抱:“属下这就去寻找黄圳虹的下落。”

    皎月轻轻一点头,示意离去。

    黄圳虹感觉身旁的水流平缓了许多,看来是来到了一处相对宽广的积水湖泊。从水中探出头去,四周一望,果然如此,慢慢的从水中爬向了岸边。正要上岸之时,看见岸边有一人平躺在地,刚开始还以为那人是在晒太阳,可是感觉不到那人的呼吸声,黄圳虹也知道只有两种人自己才会感觉不到呼吸声。一种自然是死人,还有一种就是内功深不可测的那种人。

    似乎觉察到了危险,黄圳虹上岸之后并未离去,她一向好奇,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要搞什么名堂,是个死人当然更好,倘若是个活人,难道是个奇怪的什么练功法子?不行,得调查清楚才行,搞不好还会从他的身上获得什么重要的线索。

    黄圳虹蹲下身子捡起三颗细小的石子握在手中,以防有什么突发的变故作为防身之用,走一步观察一下,走一步再观察一下,距离不多,所花费的时间确实不少。

    距离那人已经不足三尺,试探性的用手去摸摸面部朝地的那人,没有任何的反应。鼓起勇气,把地上的那人使劲的一翻身,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竟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不见放心暗许的表哥韩芮灼,难道他已经死了?

    黄圳虹再也经受不住精神的刺激,抱住韩芮灼痛哭起来。不知哭了多久,想必是眼泪都流干了,神志也清醒了不少,伸出食指中指检查韩芮灼的脉搏,还有微微的跳动,黄圳虹大喜过望,立即将他打坐,自己从他的身后源源不断的输去真气。

    因为先被无天的千手如来击中伤了肺腑,后被皎月的银针射中伤了经脉,本身就很虚弱,此番消耗真气过多,再也坚持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韩芮灼受到了外界的刺激,眉头紧锁,一声咳嗽之后倒在了地上。黄圳虹听见了韩芮灼的咳嗽声,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一把将韩芮灼搂在怀中,满口都还是鲜血的她来不及拭去,开口询问道:“表哥,你感觉怎么样?”

    韩芮灼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的表妹黄圳虹,脑袋也是一片的空白:“看来自己真的死了,连表妹都来迎接自己了。”感到一丝安慰,嘴角了露出一丝笑容,又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听见远处传来一声:“你们几个去那边找找。”

    看来是冷月宫的人已经追上来了,得赶快离开此处才行,如今自己重伤在身,表哥韩芮灼又人事不省,自己一人还好可以躲过追捕,要是带上表哥的话肯定会被冷月宫的人抓住,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放下表哥的。

    眼看着冷月宫的人越来越近,正急的像热锅上地蚂蚁的黄圳虹四处张望,查看有没有可能藏身的地方,突然看见远处有间房屋,那是山间农夫的房子,黄圳虹也顾不到这许多,带着韩芮灼就向那房子奔去。

    走进房子前,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看模样大概三十出头,看见满身是血的黄圳虹还带着一个人事不省的男子正要闯进自家屋子来,甚是吃惊。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声音并不小,古时候的女子没怎么见过世面,胆子又小,看到一个像强盗一样的人来到自己的家中,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大呼小叫,这样或许还可以惊动乡间邻里赶来救自己免遭横祸。

    黄圳虹本就是为了逃避冷月宫的追杀,岂容她这样的大呼小叫,想也没有多想,一掌击去,那中年妇人顿时毙命,园中有一口深井,黄圳虹一脚就将那妇人的尸体踢进了深井之中,深井里的水声久久不散。

    这时,从房间中走出来一位老妇人,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看那样子,眼睛并不好使,一边用手中的拐杖探索这前面的路,一边慢慢的朝她走来,口中还念叨着什么,多半是刚刚那中年妇女的名字。黄圳虹于心不忍,望了韩芮灼一眼,心一横,一掌劈去,那老妇人也顿时毙命,又一脚踢进了深井之中。

    黄圳虹急忙冲进房中,找了乡间普通农夫的衣服给自己和表哥韩芮灼换上,将韩芮灼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自己则装扮着一家庭主妇的样子忙里忙外。看见了自己一头的白发,大惊,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是无论如何也是瞒不过冷月宫的人。突然看见了桌上的砚台,顿时心下甚喜,不一会儿一头白发就变成了一头乌黑的浓发,催动真气,法上的墨汁被烤干,这时的头发与常人并无差别。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外院的敲门声。

    黄圳虹稍微的调节心情,对着铜镜做简单的打扮,此时的她哪里有燕国公主的气质,赫然是一个土著居民。

    黄圳虹打开门,见门外站着数十个女子,带头的一个问道:“你可见一个满头白发一身白纱的女子。”

    黄圳虹道:“夫君卧病在床,我一直在照顾我夫君,并没有见到过其他的什么人,更不要说是一个女子了。”

    带头的那人并不相信,闯进房中,来到韩芮灼的身前,掀开被褥,见床上果然是躺着一个时日不多的男子,这屋子也不大,那女子转了几圈,就算是想藏人也藏不住。犹豫片刻,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跟我到别处去找,我还不信她飞了不成。”

    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跟着那带头的女人走的干干净净,那女子还未走远,在路的另一端,此间房子的男主人带着两个孩子回家来,那男子是个猎人,今天一早就带着两个孩子上山打猎去了。那男子和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手上都提着不少的猎物,看来今天真的是收获不少,但他不知道的是相比他失去的,他今天得到的就是不值一提。

    “娘子,我回来了。”

    黄圳虹从窗口之中望见从篱笆外走进的三人,一不做,二不休,就让你们全家人去另一边团聚也好。自己刚刚上岸时从岸边捡起的三枚石子一直都在手中,指尖轻扬,手中的三枚石子从窗**出,正中三人眉心。黄圳虹故技重施,将三人的尸体也扔进了深井之中。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这里的人全部都被自己杀死了,冷月宫的人又检查过了,表哥不方便移动,那就不妨先在此住下,日后从长计议。

第六十七章 世间女子皆情痴

    一日之后,韩芮灼终于在黄圳虹的照料下好了不少,这天正午,韩芮灼终于醒来,看见了房间中趴在桌子上休息的黄圳虹。韩芮灼知道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自己渐渐的起身,周身仍是剧痛无比,但内伤在黄圳虹的照料下好的差不多了,走下床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穿上农夫的衣裳,想必是眼前的女子为自己换上的,心下好生感激,山间寒冷,如此坐在那里,容易感染风寒。

    韩芮灼脱下自己的外衣,慢慢的给黄圳虹披上,虽然动作很轻,还是惊醒了熟睡的黄圳虹,黄圳虹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自己年前的韩芮灼,激动地跳起来将韩芮灼紧紧的抱住,忍不住因惊喜而留下泪水。

    “表哥……”

    韩芮灼又糊涂了,燕国被破城之时,屠城三日,听说无一人活口,自己也亲自去明察暗访过,确信没有人活下来,表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逃过大难?难道不是自己活过来了,是自己已经死了和表妹团聚了?

    “我已经死了吗?”

    韩芮灼两眼空洞,感觉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表哥,你真是吓死虹儿了。表哥没有死,虹儿也没有死,我们都还好好的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韩芮灼此时心乱如麻,有太多的疑惑,不知道黄圳虹是怎么从敌国的千军万马中逃出来的,更蹊跷的是竟然会救了自己,千万个问题无从问起,但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还来日方长,总会有搞清楚的那一天。

    韩芮灼慢慢的把怀中的黄圳虹推开,虽说她是自己的表妹,但都已成年,男女有别,怎么还能像小时候那样的无所顾忌投怀送抱。

    “表妹,这是哪里?”

    黄圳虹重伤在身,气息本就难以控制,刚刚看见韩芮灼醒来,太过激动,体内真气失衡,刚想张开口回答表哥的问题,不料一个字未曾说出,反而一大口鲜血喷出,喷在了韩芮灼的身上,韩芮灼大惊。

    “表妹,你怎么了?”

    黄圳虹满口是血,还是微笑着,韩芮灼一把抓起黄圳虹的手,轻探脉搏,知道她受了内伤。急忙将她抱到床上,四掌相对,传输真气护住心脉好让她不至于丧命。韩芮灼向黄圳虹输去真气时,竟然有一股极阴极寒的真气反冲而至,这股真气力道之强,自己从未遇见过,没过多久,周身冷的打颤,不能自己。

    黄圳虹见状,见他就要支持不住,急忙道:“表哥,我已经好多了,表哥想必已经饿了吧,虹儿这就去给表哥弄吃的。”

    “你好好休息,让我来。”

    韩芮灼来到厨房,还好有许多食物,煮了些粥,弄了几个小菜,看见水缸中没了水,便来到了园中的水井打水,一个水桶扔下,提起时,竟然比想象中重多了。韩芮灼一怔,心下寻思:“难道自己的内力已经消散的如此之快?就连一桶水都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韩芮灼猛的一用劲,待那水桶出井口之时,看见眼前的情况,当真大骇。只见桶中装着一具十几岁孩童的尸体,按照他的经验判断,这孩子死了还没有三日。韩芮灼朝井中望去,漆黑一片,但他感觉不应该只有这一具尸体才对,又放下水桶,果不其然,还有四具。

    韩芮灼把粥端到了房间之中,黄圳虹看着韩芮灼的样子,心下好生幸福,她多么希望就这样一辈子和表哥在一起,倘若真的这样,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黄圳虹吃粥到一半的时候,听见韩芮灼的问话:“是你把这房子原来的主人杀了吗?”

    黄圳虹大惊,想不到这么快就被表哥发现,虽然韩家一向侠义为先,从不妄杀错杀一人,但想到只要表哥明白其中的缘由,定会原谅自己的。

    “表哥,听我解释……”

    “正面回答我。”

    黄圳虹点了点头,表示承认自己杀了他们。

    “你认识他们吗?”

    黄圳虹摇了摇头。

    “他们和你有仇吗?”

    黄圳虹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要杀掉他们?”

    这次黄圳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一颗眼泪流出了眼角。这是燕国灭国之后第一次流泪。

    韩芮灼望着门外长叹一声。

    “我的母亲就是受不了黄家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态度,才会放弃皇室的身份和我父亲远走中原,想不到你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滥杀无辜,你真的让我失望。”

    “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走吧!”

    黄圳虹听见这三个字仿佛晴天霹雳,手中的碗瞬间就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刚刚才相见的表哥竟然会赶自己走。

    “表哥,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韩芮灼不发声了,刚刚确实在气头上,表妹确实救了自己,现在她又受了重伤,如今看来自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自己还要将她赶走,她一个人无依无靠,还能去哪里呢?

    黄圳虹见表哥半天不回答,想来是默认了,起身心如死灰的向门外走去。

    韩芮灼于心不忍,心下一软道:“表妹,你身子不好,还是先就呆在这里吧。”

    黄圳虹听见之后,大为欢喜。

    “不过我们得好好的把他们安葬。”

    “一切都听表哥的,以后只要表哥叫虹儿做什么,虹儿就做什么,表哥不让做的事,虹儿坚决不做。”

    “还是没有找到吗?”大殿之上的皎月问道。

    霖雨道:“没有,这些天过去了,倘若黄圳虹真的死了,鱼虾早已把她的肉吃光了,一副白骨也怕被泥沙掩埋,倘若她还活着,恐怕也逃得很远了。”

    “知道了。”皎月知道寒冰诀的传人没这么容易死的。

    “带上来。”

    云雀走上来。

    霖雨道:“说吧,你有什么重要的情况?”

    云雀道:“多谢宫主开恩,容我等将功补过,属下不负厚望,打探到几个重要的情报。”

    “哦?什么情报?”

    “属下这次和妙风、飞云、天星三位使者同心协力打探到了无涯、天涯、追魂剑的下落和武当的前掌门一眉道人的真正死因。”

    妙风、飞云、天星三人毫不知情,面带惊愕,不知道云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皎月露出一丝笑意。

    “消息来源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可靠,此三剑都已经落入了当今武林盟主潇湘子之手。”

    皎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就连雾里鬼差这种东瀛的高手都被侠客山庄请来与冷月宫作对,原来如此,看来此事刻不容缓。最近听说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白发妖女,六大派中除了武当没有被骚扰过,其他的门派都已经被搅得血雨腥风了。想到这里,心头一惊,黄圳虹也是满头白发,难道她就是那个妖女?

    听见云雀继续道:“前武当掌门一眉道人,死于莫天涯和潇湘子的阴谋诡计,以武当的内功心法和武当的掌门之位互换。”

    皎月的目光变得深沉,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为一眉道人报仇。

    “可是并没有得到武当的内功心法,相传内功心法只有龚兴文一个人知道。”

    霖雨终于听见了龚兴文的消息,内心十分的激动。皎月宫主没有发话,又不敢出言相问。

    “很好,这真是有用的消息,这次你们几个就算是将功补过了,你们都退下吧。”

    四人异口同声道:“谢宫主。”除了云雀外,其他的三人都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她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为什么要自己都欠她一个人情?

    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退下,霖雨紧紧的跟着云雀身后好久,云雀将霖雨引入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转过身道:“怎么?霖雨使者?”

    霖雨也不绕弯,开门见山的问道:“我知道你知道龚兴文的下落。”

    “然后呢?”

    “我希望你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

    “霖雨使者,属下可是提醒你一句,不要因为儿女情长把自己弄得万劫不复!虽说武当和冷月宫有些渊源,可是动情这种事情,皎月宫主是绝不会纵容任何人的。”

    “好一个儿女情长,好一个万劫不复,要是我把你和潇尘的事情禀告给皎月宫主,到时候还不知道究竟是谁万劫不复。你不仅动情,还背叛冷月宫,随便一条,你都可以死好几次了。”

    云雀吃惊道:“你是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知道你告诉我龚兴文的消息就是了”

    “那我不呢?”

    “你可以试试!”

    云雀最终还是棋差一招。

    “你既然知道我的事情又不揭发我,想必就是想从我这里知道龚兴文的下落吧。”

    霖雨笑而不答,想必是默认。

    云雀心道:“倘若她真的是和那姓龚的好上了,这样自己还多了她的一个把柄,百利而无一害。”

    云雀回答道:“龚兴文在云南王王府中,不过……”

    “不过什么?”

    “我害怕霖雨使者伤心。”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出事到没有出什么事,只不过他现在可是云南王侯生的女婿,霖雨使者若愿意接受做小,此事也无不可。”

    霖雨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没有听见云雀的嘲讽,脑袋中反复的飘来四个字:怎么可能?

第六十八章 情道终究负剑道

    “前阳,你怎么了?见你这些天老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玉儿?”

    兰前阳抚摸着南宫玉的脸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也不想瞒着你。”

    南宫玉明白了。

    “是因为星儿姐姐吗?”

    兰前阳长叹一声,点点头。南宫玉十分的无奈,这世间的感情本就没有对错,因为是谁都不能控制的,她有时候都在想,要是前阳没有遇见星儿姐姐,就可以与自己相守一生,那是该有多好。不过反过来想:人与人的相遇本就是一种缘分,自己今生能够遇见他就是自己的缘分,何必还贪心不足?

    “那我就陪你去找星儿姐姐,好吗?”

    兰前阳没有想到南宫玉竟然有如此的胸襟,真是大出意料之外。向她望去,眼神的交流已经明白了一切,无需其他的言语。

    “那我们就现在起身,去冷月宫。”

    行了几个时辰,走得两人都有些疲惫了,来到一条河边,见到一人正在河中打水,兰前阳远远地望去,看见那人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仔细一想,竟然和韩芮灼一般高矮胖瘦。随即一摇头就否定了这个滑稽的想法。韩芮灼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是个为了追求剑道不惜牺牲一切的人,怎么可能在此乡间过着这种田园般的生活。用他的话来说,对于一个剑客,倘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剑,那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他韩芮灼绝不愿意做个死人。

    兰前阳和南宫玉渐渐地朝那人走进,南宫玉看见有那人,跑向前去问道:“请问……”

    南宫玉还未说完自己的话,就看见了那人转身时的面孔,没错,那人就是韩芮灼。就是他们一群人把南宫山庄灭了,南宫玉吓得脸色发白,往后退去。兰前阳见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向前去。与那人相望,认出了对方,二人都是极为吃惊。

    兰前阳道:“竟然没有想到是你?”

    韩芮灼不答,心里十分痛苦,没有想到被自己嘲笑的兰前阳竟然会看见自己这般落魄的样子,但是韩芮灼并没有逃避。

    韩芮灼回答道:“你没有看错,是我。”

    “你怎么了,没有想到你竟然……”

    “我没怎么,我还没有倒下,就正如你说的一样,重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兰前阳并没有否定自己曾经是说过这样的话,这样的话谁都可以说出口,可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要不是有个南宫玉这样自己深爱的女子,恐怕自己现在就算是活着,也和一具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

    身旁的南宫玉还是很害怕,紧紧的挨着兰前阳。

    “前阳,就是他,就是他们杀了我的爹爹。”

    韩芮灼道:“南宫玉说的没有错,我当初确实其中的一员,看你的样子功力已经恢复了,况且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无涯剑,我不是你的对手,想要报仇就来吧。”

    远处飞奔而来一人。

    “谁要是敢动我表哥一分,我就动那人十分;谁要是敢杀我表哥一人,我一定会屠那人满门!”

    话还未说完,黄圳虹已经来到了韩芮灼的身前,一双并不友好的眼睛看着兰前阳和南宫玉两人。经过数天的时间,确信冷月宫的人已经不会再来搜寻,今天早上趁着表哥出去打水的时候,已经将头发上的墨汁洗去,想给表哥一个最真实的自己。

    看着满头白发的黄圳虹,韩芮灼也是一怔。

    “你……”

    黄圳虹此时哪顾及得上给表哥解释,向兰前阳和南宫玉走去。望见南宫玉时,竟然发现此女容貌在自己之上,顿时杀心一起,一掌劈去。兰前阳见状,急忙抱住南宫玉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一掌。

    “不管你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休想离开。”

    黄圳虹杀气充斥着全身,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

    “表妹,放他们走。”

    黄圳虹转过身,一点都没有迟疑向韩芮灼走去,瞬间就由一个杀人的魔头变成了一个无比听话的小女孩。

    兰前阳道:“看来我还真的是把你看得简单了。”

    韩芮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出言问道:“你什么意思?”

    兰前阳不知道他是真的糊涂还是假的不明白,根据自己的了解,一向不问为什么的韩芮灼竟然也会问,看来是真的糊涂。

    “与此鲜卑女子纠缠,就算是没有了无涯剑,也可以为所欲为,霸业也可成。”

    黄圳虹道:“这是我与表哥的事情,要不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你们早就是两具尸体了,还在这里干什么,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韩芮灼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

    兰前阳道:“妖女之名早已冠绝天下……”

    “前阳。”南宫玉怕兰前阳遭遇危险,出言阻止。

    兰前阳听见了南宫玉的呼唤,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欲言又止,转身和南宫玉离去。

    韩芮灼终于听出了话中的话,自己的表妹看来知道一切。

    黄圳虹看着二人离去,心道:“你们今日这样的欺辱表哥,暗暗发誓,有遭一日,一定要你们死无全尸。”抬头望着表哥,顿时笑得十分灿烂,柔情似水的叫道:“表哥,我们回去吧,虹儿……”

    “告诉我!”

    “什么?”

    韩芮灼不再理他,担着满满的两桶水快步的回走。

    黄圳虹知道再也不能隐瞒,走向前去,挡在了韩芮灼的身前,韩芮灼并没有看她,绕过她继续前行。黄圳虹转过身望着韩芮灼。

    “表哥,你想要知道什么?”

    韩芮灼停下了脚步,黄圳虹追上去,站在了韩芮灼的前面。

    “兰前阳为什么说你这妖女之名冠绝天下?”

    黄圳虹如实的说出了让昆仑派臣服,杀峨眉天宁师太,打死崆峒三老之一的孤浪子,重伤华山掌门令狐忝,惊扰少林等这些轰动江湖的事件。韩芮灼听完,何止是吃惊,简直就是震惊,想不到在自己的眼中只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竟然会干出这么多魔头才能干出的事情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

    “虹儿没有办法,北方的族人还在顽强的抵抗着,虹儿这次是带着族人的希望来的,虹儿希望利用中原武林的力量助我鲜卑复国,表哥若愿意住我一臂之力,到时候我必将让表哥你当我鲜卑复国之后的第一任新皇,虹儿就是表哥的……”

    “荒谬!”韩芮灼把两只装满水的木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桶中的水溅起,打湿了黄圳虹的脸,望着黄圳虹下颚不断滴下的水,不知道是溅起的河水还是她流下的泪水。

    “你还真的是我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表妹吗?”

    满眼泪花的黄圳虹抬起头望着韩芮灼,看来这次是真的伤了表哥的心,既然到了这种地步,那还有什么顾忌的。

    “难道虹儿在表哥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表妹吗?”

    韩芮灼不懂她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嘴上没有回答,心里却已经回答:不是表妹难道还是什么?

    黄圳虹望着韩芮灼的眼神,四目相对,眼神已经告诉了她一切,除了亲情没有了其他的任何情感。

    “表哥,虹儿已经明白了,你就当虹儿在燕国灭亡之时就已经死了,愿表哥珍重。”黄圳虹使劲的用手想擦干脸上的眼泪,可是这么也擦不干,其实并不是她未擦干,而是眼泪控制不住一直的在往外流。

    “你去哪里?”

    “虹儿是生是死从此与表哥无关,因此也不用知道虹儿到哪里去,表哥就当这次救你的人不是虹儿,从此之后,我希望再也不会见到表哥。”黄圳虹凌空一跃,足尖一点,仔细的倾听,想听见的表哥的挽留声,哪怕一个字,自己就会马上回去,紧紧的抱住表哥,此生都不会放开。可是始终没有听见韩芮灼的任何声音。

    韩芮灼何尝又不想出口挽留,可是话道嘴边怎么都没有说出口。表妹对自己已经起了爱慕之心,自己一心追求剑道,自己认为剑道的最高境界就是断情,把她留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光是自己万劫不复,还让她弃她族人不顾,与其这样百害无而无一利,还不如各自安好,自行离去。

    可是看这她这样离去,自己的内心反而觉得空虚起来,有时候都在动摇自己的信念,剑道的最高境界真的是断情吗?这样付出和牺牲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自己渐渐的都不能承受,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真的完全断情之后,发现剑道的最高境界不是断情,那不是空度一生,还错过了这许多美好……不,韩芮灼不敢继续的想下去,再继续的想下去,断情的信念终将受到不可磨灭的影响,或许就是因为太多的人没法完全放弃所有,所以他们没有办法达到一个剑客的巅峰。

    如今自己大难不死,看来就是上天看自己还未来的及实现自己的理想才让自己苟延残喘下来,当初一掌将自己击下山崖的那人究竟是谁?突然想到一人,心下大骇,难道是千面书生卿华恩?这世间恐怕只有他的易容术才这么的出神入化,可他为什么要冒充自己是东瀛忍者余勇呢?

    此中缘由太过蹊跷,自己的伤势经过这几日的调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己从未见过潇湘子使剑,可是为何潇湘子非要夺得天下四把名剑,四已经占有三,看来是调查真相的时候了。

第六十九章 尔虞我诈谁真心

    侠客山庄的大殿中,中原六大派齐聚于此。潇湘子道:“此妖女欺昆仑,丧峨眉、崆峒,扰少林,伤华山,真是好生狂妄……”

    崆峒派的掌门孤星子道:“就是啊,请盟主为我等做主,将那妖女抓住,还我师弟孤浪子一个公道。”

    潇湘子道:“你们可知道那妖女的行踪,是何身份?”

    少林寺方丈幻难道:“前几日那妖女被我少林无字辈的四位师兄打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江湖出现过了。”

    昆仑派掌门何竹影道:“难道那妖女已经重伤不治身亡了?看来有些人的公道只有在阎王那里去要了。”

    自古以来,昆仑崆峒两派就不和,听见何竹影对本派的嘲笑,孤浪子这口气岂能就这样轻易的咽下去?

    孤浪子道:“我师弟死得其所,就算是一死也不会像狗一样的摇尾偷生,苟且偷生也就罢了,事后还冠冕堂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何竹影大怒道:“你……”

    潇湘子见情况不对,立即出言打断二人的对话。

    “那有谁知道她的具体来历呢?”

    刚刚还准备开口说话的何竹影立马没有了声音。

    潇湘子见众人不答,心里顿生一计。

    “有此武功修为的年轻女子,江湖之中恐怕不多。”

    莫天涯心领神会。

    “难道是冷月宫的宫主皎月?”

    峨眉派的弟子想起掌门死时的惨状道:“本门弟子赶到时,见掌门周身被浓霜覆盖,去触摸尸体,冰冷刺骨,看来是被一股极阴极寒的内力窜至心脉而亡。”

    潇湘子佯装不解:“十五年前天王山之战,易大师被当时冷月宫的宫主怜月用内功心法冰心诀击中后也是和天宁师太症状极其相似,当时幻难大师和令狐掌门都在场,莫非就是她不成?”

    幻难道:“潇盟主说的没错,我们当时就是将那白发女子人做了皎月,可是那女子说她不是皎月,叫什么黄圳虹来着。”

    武当掌门莫天涯道:“人家又不是佛门中人,也不怕打诳语,那妖女说什么就信什么,大师也忒耿直。别的人不说,就拿那龚叶枫来说,死前都还不承认自己与龚兴文杀死武当前任掌门一眉道人,人证物证具在,天下人都知道是他杀的,难道他说不是他杀的,大师就要为他伸冤?”

    幻难当初也不信一代豪侠龚叶枫怎么可能会欺师灭祖,可是后来也由不得不信,真是人心难测,想到此处,真是世间善恶难辨,感慨颇深。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随口说出。

    就在众人都以为是皎月是凶手的时候,华山派的掌门令狐忝道:“此人非我中原人,我和她交手,那人的武功路数皆与我中原武功大不相同,中原武功讲究的是快准却往往缺乏那股狠劲,也少了几分阴险毒辣,根据我的判断,此人是北方鲜卑一族的皇室。”

    孤星子的师弟孤浪子死于妖女的手上,种种的迹象表明,凶手就是皎月,大伙同仇敌忾,就能为师弟报仇雪恨,可是这个华山派姓令狐的却说是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鲜卑族人,无凭无据,满口胡言,简直是故意找茬。

    此时又看见潇湘子给自己的眼神,立马站起,义愤填膺道:“荒唐,且不说鲜卑皇室已经灭国,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女子不是皎月?你想方设法为皎月开脱,莫非你华山派和冷月宫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是你令狐掌门和那天姿国色的皎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令狐忝也不当场反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大殿主座之上的潇湘子微微鞠躬,随后朝少林寺的掌门幻难等人抱抱拳。

    令狐忝道:“不是我令狐忝脾气大,实在是难以和这种泼妇一样的蛮子一起共事,诸位慢慢商议,如果有用得着我华山派的地方,华山派必然全力相助,诸位好生商议,让我先行离去。”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就带着华山派的弟子离去。

    孤星子暴跳如雷,要不是看在潇湘子的颜面上,今日非跟这个狂妄的小子拼个你死我活。

    潇湘子道:“孤浪子掌门切莫生气,咱们坐下继续商议。”

    孤浪子道:“如今种种迹象都表明就是那冷月宫所为,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大不了还是像十几年前一样,潇盟主带着我们攻上冷月宫,这次一定要将冷月宫彻底铲除。”

    幻难道:“那日看见那位女施主与无字辈的四位前辈交手,看她的身法,老衲也和刚刚的令狐掌门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孤浪子本想加一把火,将此事蒙混过去,可是没有想到竟连少林寺的掌门也这样说,如若再强行出头,势必会引起怀疑,向武当的莫天涯送去眼神,莫天涯知其意,摇摇头,示意不能轻举妄动,不要坏了大事。

    潇湘子道:“不知峨眉派的女侠有什么高见?”

    一峨眉派的女子作为代表起身道:“师父无端被害,峨眉派一心只想为师父报仇,相信潇盟主会为家师主持公道,全凭潇盟主定夺。”

    潇湘子本就不是为了听取她们的意见,只不过想转移众人的视线,见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氛围,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既然不能确定谁是真正的凶手,那就只有请各位回去加强自己的防护,随时保持联络,一旦发现那妖女的踪迹,其他人务必第一时间相互支援。”

    剩余五大派的人一一向潇湘子拜别,待大殿中最后一名其他门派的人走出了大殿,大殿中出现一人,正是一身白纱满头白发的黄圳虹。

    黄圳虹道:“看来你还是棋差一招啊。”

    潇湘子道:“如果你认为我就这样失败了,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哦?那是你的事,我也不想知道。你只要挑动中原六大派围攻冷月宫就行了,不管皎月武功有多高,到时候有我在暗中助你,一定可以一锤定音。”

    “哈哈哈,黄女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只不过我想不通,你一个鲜卑皇室后裔,怎么会和皎月过不去?”

    黄圳虹也笑道:“潇盟主似乎不懂得做生意的规矩?”

    “什么规矩?”

    “生意人只问价钱合不合适,哪里还会问其它的东西。”

    “这倒是潇某人失礼了,这就向黄女侠赔罪。”潇湘子恭恭敬敬的向黄圳虹拱手鞠躬。

    “你我都是聪明人,不用耍什么花花肠子,那样谁也得不到好处,你就直接说这桩买卖你是做还是不做?”

    “好,爽快,这生意我做了,灭了冷月宫之后,心法给你,沧月剑给我。”

    “还有呢?”

    “还有?”

    “潇盟主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啊,难道非要让我提醒你不成?”

    潇湘子微微略作思考,做出突然想起来的样子。

    “他日黄女侠复兴大燕之时,潇某定当提供必要的援助。”

    黄圳虹露出满意的笑容。

    “希望潇盟主以后还是不要像今天这样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来戏弄。”

    “哈哈,意外。这次纯属意外,下次不会了。”

    黄圳虹眉头一皱。

    “难道潇盟主还希望有下次?”

    “哈哈,黄女侠真会说笑,当然没有下次了。”

    顷刻间,眼前的黄圳虹就消失不见,这种身法,就是潇湘子都自愧不如。

    身后走上来四人,正是潇尘、宋远剑、宋哲坤、余勇四人。

    宋远剑问余勇:“这个妞怎么样?”

    余勇舔舔嘴唇道:“感觉还不错的样子,他妈的又是一个公主,上次的那个什么皎月宫主就是狐狸没有抓到还惹得一身骚。”

    “哈哈哈”宋远剑大笑几声,想不到这个眼中只有女人的东瀛鬼子,在经过了与皎月交手之后也变得猥琐了许多。

    “父亲,她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以你中原武林盟主的身份,你这样卑躬屈膝的,孩儿替你感到憋屈。”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女子与你年纪一样大,你的好好向她学习学习。”

    “要不要派人跟着她……”

    “不可!”

    “难道父亲不怕她阳奉阴违吗?”

    “她的功夫在你们所有人之上,为父害怕的是监视不成反而会引起她怀疑我们的诚意,退一步来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谁还没有点小心思。”

    “方才令狐忝竟敢私自离去,丝毫没有将你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眼里,看来是我们动华山派的时候了。”

    “哈哈哈,想不到我儿和为父的想法一样,如今令狐忝有伤在身,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余勇道:“不知潇盟主要我做些什么?今天又送了两个美女过来,无功不受禄,我却受了,实在是有愧的很。”

    潇湘子道:“这次鬼差依然是主角,我们这次不能明着去,虽说华山派现在没有了任何的威胁,但是侠客山庄现在还不能公开的与华山派撕破脸。鬼差一直是他们不知道的存在,可以说此事的成功与否全在鬼差一人之手。”

    余勇拍着胸脯道:“上次失手是我太过轻敌,我不防在此立下军令状,如不灭了华山,我余勇提头来见。”

    潇湘子道:“鬼差言重了。”

第七十章 乌合之众上华山

    华山之巅终年云雾袅绕,一年之中秋季更甚,若在秋季的清晨,不足一丈就什么也不可见。潇尘一行四人来到半山腰,余勇见状。大笑道:“此时正是雾气正浓之时,对于忍者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此为天时;虽是第一次来到此处,此地树木覆盖,像极了我东瀛国的岛屿,我不用下地就可以窥视全貌,此为地利;那令狐忝听说还是有些本事,可是被那姓黄的妖女所伤,又有少盟主和两位宋护法相助,此为人和。天时地利与人和我们皆占据,哪有不成之理?”

    宋远剑道:“牛皮还是不要吹的太早,要是上次当真计较起来,此刻的你已经是个阉人。”

    “何为阉人?”

    宋哲坤道:“就是把你阉了,变成女人。”

    余勇理亏在先,不便与他做太多的计较,上次确实是把自己的脸面丢尽了,不过这次只要好好的在他们的面前露上几手,他们就会知道我余某人的手段。

    潇尘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叫众人急忙找个地方隐蔽,除了余勇外的其他三人急忙跃进路旁的灌木丛中,唯独余勇不动,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三人都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

    那人的脚步声渐渐的传近,想必是已经看见了余勇。几人看见了余勇,却有任何的异样,好像是认识他一样。三人更加的疑惑,难道他一个东瀛人还与华山派的人认识?不对啊,难道他会什么妖法?把到来的人都控制了?随后传来的对话声使三人更加的不解。

    到来的几人走进,毕恭毕敬的问道:“原来是宋阳宋师兄,不知宋师兄为何在此?”

    “宋阳”道:“不是昨日掌门从侠客山庄回来之后就下令加强各处上山要道的防御吗?我来此巡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最近确实是多事之秋,峨眉派的掌门天宁师太和崆峒派的孤浪子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掌门被妖女所伤需要尽心调养,如今华山派的内外事情全仰仗宋师兄了。”

    “哪里哪里,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那人甚是疑惑,此时的宋师兄应该在令狐掌门身旁寸步不离的保护掌门安危才对,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哦,对了,陈朋陈师兄在东面的山道上刚刚和我遇见,跟我说如果遇见了宋师兄,就叫师兄你赶快过去,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宋师兄协商。”

    “哦,好。我随后就去。”

    那人听见先是一怔,随后并无异样。

    那人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去别处看看。”

    “宋阳”道:“好的,如果有什么异样,第一时间放出雷火弹。”

    华山上不足一丈就目不视物,因此无法像其他门派那样使用烟火传递信息,但浓雾并不影响声音的传播,雷火弹一旦爆炸,整个华山派都会立即引起警觉。

    那人刚刚经过余勇的身旁,“唰”一剑刺来,余勇侧身一闪,食指拇指捻住长剑,佯装十分奇怪的问道。

    “师弟,你这是干什么?”

    “你就不要装了,陈师兄一个月之前下山游历,至今未归,华山弟子都知道此事,作为大师兄的你怎会不知?”

    余勇一笑,将头一甩,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人也十分的吃惊,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一瞬间将容貌换了去的。此人也是少见多怪,这东瀛忍者的换脸之术是学习蜀中的变脸之术,这变脸之术在蜀中已经传承千年,东瀛人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听见“啊”的几声,自己身后的几人已经倒下,从浓雾中走出来三人,正是潇尘他们三个。

    那人十分的惊恐。

    “你们究竟是谁?来华山做什么?”

    余勇用中指轻轻一弹自己捻住的长剑,那人虎口震裂,鲜血直流不止,再也握不住这长剑,松开了手。余勇还用拇指食指捻住长剑,长剑并未掉在地上。顺势一转,长剑的已经断成了两节,剑尖的一节还在余勇的手中,带剑柄的一节已经掉进了路旁的深谷之中。

    余勇捻着断剑玩弄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就如此剑。”

    那人也十分的有骨气,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栽在你们的手中,多半也是活不长了,你还是个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

    余勇一掌劈去吗,那人口吐鲜血,瞬间没有了气息。

    在一旁的宋远剑看地目瞪口呆。

    “哎呀,我说你这个龟儿子啊,这种人要流活口的。你现在把他杀了,我们在哪里去打探消息?”

    余勇对着刚刚被他杀死的那人深深的一鞠躬。

    “他是个真正的武士,在东瀛,这种宁愿牺牲自己也不会出卖人的武士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宋哲坤道:“看来他不仅是少几根玄这么简单。”

    余勇也不理会他在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在说什么,反正不是赞扬自己的话。

    宋远剑从他们的身上搜出几颗鸡蛋大小的圆形东西,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用来传递消息的雷火弹。

    潇尘暗生一计道:“这次鬼差仍是主角,我们只是从旁协助,我们就用这几个雷火弹调虎离山,鬼差到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手了。”

    此计甚是符合自己的意思,他一向是独来独往,特别是在办事的时候,就算是自己的朋友在身旁也会觉得碍手碍脚,打个比方来说,谁会希望在鱼水之欢的时候旁边有个阴魂不散的朋友。

    “放心吧,少主,这次要是不能拿令狐忝的头来见你,那我肯定提头来见。”

    潇尘纸扇轻摇。

    “不可。”

    余勇还以为是他说就算自己失败了也不要自杀。

    “没什么可不可的,少主一定会见到人头,要么是令狐忝的,要么是我的。”

    潇尘见他还真的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看来鬼差是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这令狐忝要活的,他对我们还有很大的用处。”

    余勇心道:“我只知道女人对男人有用处,男人对男人有什么用处?这潇尘要男人,难道……难道他有断袖之癖?”余勇想到这里,吃惊的望着潇尘。

    宋哲坤明白了他的吃惊。

    “你在想些什么呢?龙阳之好是你们东瀛人才有的习惯。”

    其他三人听见之后,大笑起来。

    潇尘道:“事不宜迟,那我们马上就依照计划行事,南面的上山道路是距离中央大厅最远的,等鬼差到达中央大厅后,我们就在南面投出雷火弹,这样等华山弟子赶来也得多花些世间,鬼差的机会就会大一些。”

    “少主果然是心思缜密,非我等所及。”

    “不管事成与否,两刻钟后在北面汇合。”

    宋远剑不解,上华山的路只有东西南三条,北面是悬崖峭壁,这不是往绝路上走?

    宋哲坤和宋远剑有着一样的疑惑。

    “难道少主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潇尘点头道:“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众人商议之后,四人分为两组离去。果然在一刻钟之后,整个华山都听见南面雷火弹的声音。房中正在调息的令狐忝听见这种声音后也是一惊,虽然知道江湖中的某些图谋不轨的人绝不会放过这次自己受伤的绝佳机会,但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不仅快,还这么明目张胆。

    既然这么猖獗的来挑衅,留下弟子在这里保护自己只会增加更多的伤亡,看着眼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宋阳也不竟眉头一皱,此子天赋虽不高,但比任何人都勤奋,俗话说勤能补拙,因此宋阳也成了华山派除自己之外武学造诣最高的存在。宋阳以后必能重振华山雄风,万不可折耗在这一场浩劫之中。

    “宋阳。”

    “师父有何吩咐?”宋阳模样十分的恭敬。

    “我累了,需要安心的休息,你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宋阳露出一脸的担忧,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师父的安全,对于他来说,没有其他的任何事情会比师父的安危更重要。可是从他上华山的第一天起,师父的话就从来没有违背过,甚至在他的眼中师父的话只有顺从和不顺从,没有对与错,因为师父说的就一定是对的。这次他听见师父的吩咐却很犹豫了。

    “可是师父……”

    令狐忝见一向雷厉风行的宋阳这次却犹犹豫豫,自己的内心也明白这是他在担心自己的安危。那人已经到来,为了保全他,也为了保全华山派的未来,顾及不到这么多了。

    “看见我危在旦夕,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来了外患,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你作为华山派的大弟子,是不是此刻有什么想法?”

    宋阳听见这些话,想到师父误会自己,心下惊恐,脸色苍白,立马跪倒在地。

    “师父,我从来没有觊觎你的掌门之位,如果我有此想法,天打雷劈……”

    这些令狐忝何尝又不是心知肚明,宋阳在练武上虽有些愚钝,但天性憨厚老实,像龚兴文那样欺师灭祖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令狐忝还是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道:“那还不退下?”

    宋阳立即起身,战战兢兢的退出房门,缓缓的把门关上。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余勇破窗而入。

    “不愧为令狐掌门,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我余某人要杀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第七十一章 趁人之危已得手

    令狐忝道:“就算你要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你究竟是受何人的指使?来华山有何目的?”

    余勇道:“这做买卖的规矩,你们中原人可是祖宗。”

    令狐忝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什么缘由都与他们无关,莫说不知道缘由,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应该出卖雇主的。令狐忝在余勇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仔细的打量着他,他的功夫深不可测,就算是自己没有受伤都奈何他不得,更不用说如今已经受伤在身,看来今日是难逃此劫了。

    “你的目标应该就只有我一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你手下留情,不要制造过多无辜的杀戮。”

    “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我现在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令狐忝接受不了这人的狂妄,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只感觉悲从中来,难道华山派的数百年基业就要在自己的手中毁于一旦?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华山派的前辈?

    余勇正要下手,忽然有人破门而入。余勇和令狐忝同时朝那人望去。只见他手持长剑,此刻英姿飒爽,威风非凡。

    “宋阳,你赶快离去,在这里只白白的送上一条性命。”

    余勇笑道:“真是可惜,恐怕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能叫宋阳了,我不怕麻烦,已经给你想好了一个新名字叫送命。”

    余勇慢慢地拔出腰间的***,双手握住。两眼平视前方,整个人微微的弯曲,呼吸的气息几乎听不到,并不是因为他的内力有多高,这是东瀛忍术的一种调节呼吸的方法,他们也懂得气息可以给敌人很多的破绽,敌人倘若抓住了其中一个机会,自己都将丧命,这余勇号称东瀛第一忍者,当然不会犯这些低等的错误。

    令狐忝惊讶道:“你竟然是东瀛伊贺派一刀流的人?”

    余勇没想到的是,令狐忝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师承,就在余勇分神的那一瞬间,宋阳抓住这一个机会,挺剑直刺,一剑就刺在了余勇的身上。

    余勇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宋阳,不过眼神并没有什么恐惧,相反渐渐地由刚刚故意露出的惊讶变为一种莫名的嘲笑。宋阳听着他的笑声头皮发麻,不明白眼前这人明明被自己一剑刺中,为何还能笑得出来?仔细听他的声音,气息平稳,似乎并没有受伤。

    果不其然,身后瞬间就多了另一个余勇,在身后用手拍拍宋阳的后背。

    “怎么样?好不好玩?”

    令狐忝道:“竟然是一刀流的影分身之术。”

    “哟,你这个糟老头子还是挺有见识的嘛,连这个都知道。”宋阳从刚刚那傀儡的身上拔出剑回刺,余勇哪里还想给他玩,约定的两刻钟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此次真的不成功就只有剖腹自尽以谢天皇了。

    余勇看见宋阳刺来的剑,用手中的***往面前横挥,足足用了五成的功力,双剑相交,宋阳感觉户口发麻,手中的长剑轻易的就被余勇击飞插在了墙上。顺势一掌,打晕了宋阳,本来还想举起***补上一刀。

    忽然听见一声响彻山谷的声音传来,余勇明白那是约定的两刻钟已经到了,余勇过头来看见令狐忝,左右两分身以极快的速度朝令狐忝奔去,令狐忝有伤在身,来不及反应,立刻左右手就被飞奔而来的左右两个分身夹住,余勇大笑一声,右手以点穴手法急忙将令狐忝的昏睡穴点住,令狐忝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华山派的众弟子赶到到南面去时,莫说人影,就是鬼影都没有见到一个,反应极快的弟子反应过来,大呼一声:“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众人急忙赶回去救令狐掌门,推开门时,哪里还有什么令狐掌门,只有一把插在墙上的长剑和一个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大师兄宋阳。

    有人高呼道:“此刻他们一定还在山上,下山的各处要道,在听见第一声雷火弹的响声时就已经加派人手封锁,他们若是下山,就一定会有消息传来,此刻悄然无声,他们就一定还在山上。”

    “会不会驻守下山要道的师兄弟已经遭了毒手,所以并未来得及发出求救信号。”

    “不会,山道上有明哨也有暗哨,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将这些人全部解决掉。”

    “既然还在山上,那大伙就去好好的搜查,一定要找出这帮奸人,我们一定要救出掌门。”众弟子数人一组,满山遍野的去寻找潇尘一群人的踪迹。

    其实那些弟子的预想没错,潇尘一群人确实还在山上,只不过他们千想万想都想不到的是他们会在北面的思过崖上。

    待到余勇上思过崖时,潇尘三人早就在哪里等候。看着余勇确实把令狐忝抓来,潇尘好生欢喜。大步的走上前去赞叹一番。

    “不愧为鬼差,言出必行。”

    余勇也感到羞愧。

    “不敢当不敢当,这次就当是上次失败后的将功补过了,只是不知道这活不活死不死的令狐忝,对少主还有什么用处?”

    “他是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没有他虽说不至于全盘皆输,但有了他会少了许多麻烦。”

    余勇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中原人,说事就不能好好地说事情吗?非要扯东扯西,说些不相关的话,这令狐忝和下棋有个毛的关系啊。理解起来甚是麻烦,出言相问,左边的那个死胖子和右边的那个瘦猴子免不了要奚落一番,何必自取其辱,不如就当作听懂了。

    宋哲坤道:“少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此时正是华山派弟子怒火最大的时候,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是不要与他们撞见。”

    宋远剑道:“难道少主还有其他的法子下山?”

    潇尘笑而不答。

    宋远剑自讨没趣,识相的闭上了嘴。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夕阳终于沉入了地平线以下,这天晚上正值朔月,夜间漆黑一片,加上华山上终年浓雾,此时伸手不见五指,就算你亲妈站在你的面前你都会真的不认识。

    四人捡了些干柴,在隐蔽的地方点起了一个火堆,接近二更时分,这四人听得有脚步声走近,余勇最为警觉,立刻起身。潇尘示意他坐下,破空之声传来,潇尘顺手一接,余勇准备追去。

    潇尘道:“鬼差不必惊慌,他是我们的朋友。”

    余勇道:“即是朋友,何必这般鬼鬼祟祟?”

    “是朋友不一定非要见面,有时候相见还不如不见,往往不相见的朋友比相见的朋友更能帮助人。”

    余勇不知道潇尘在说什么鬼,现在他已经是习惯不懂装懂了。只见潇尘慢慢的将手伸开,刚刚被他接住的东西清晰可见。一只断箭上系着一张小纸条,将纸条在地上铺平,借助火光赫然显出几个字:“今夜三更,在南面的山路下山,要抓紧时间,你们只有一刻钟。”

    潇尘看见这几个字,欣然笑道:“想不到他还真的是守信,看来这人要是为了权利地位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潇尘说的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一定是华山上有地位的人。

    到了三更,四人按着纸条上的指示悄悄地来到了华山南面的道路上,害怕有埋伏,余勇身先士卒的去游荡了一圈,果然此条道路上空无一人,不知道被什么人提杀死了此处的岗哨。一路畅通无阻,顺利的下得华山,刚刚走到山脚。听得山间一声高呼:“快来人啊,奸人已经逃了。”

    潇尘四人不慌不忙,只要下地山来,道路四通八达,就算是皇上都没有办法,何况是你这个小小的华山派。

    还未打出第一声鸡啼,潇尘四人就带着令狐忝回到侠客山庄,潇湘子远远的望见余勇身上扛着一人,知道他们已经得手。大步走上来道:“庆功宴早已经备下了,还请我儿与鬼差尽情的享用。”

    余勇如浴春风,也不客气,经不过一夜的胆战心惊,腹中早已经饥肠辘辘,不提还好,一旦提起再也控制不住,一听说有吃的,还未来得及回应潇湘子,放下肩上的令狐忝,顷刻间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潇尘对着两位宋护法道:“你们将令狐忝关进天牢就去吃点东西休息吧。”两位宋护法抬起令狐忝向天牢走去,看着二人走远,潇尘道:“父亲,孩儿已经在他的身上搜寻过了,并没有发现独孤九剑的心法,这令狐忝颇有骨气,你我又不方便在他的面前现身,怕是很难得到独孤九剑的心法。”

    潇湘子笑道:“我儿不用担心,此事你我当然不用亲自出面,为父心中早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谁?”潇尘心中突然想到余勇,“父亲难道是说那个头脑简单的东瀛鬼子?”

    潇湘子笑道:“你还真的当为父老糊涂了?那人冲锋陷阵尚可,要论城府那是万万要不得的。”

    潇尘松了一大口气,要是真的将此事交给余勇,到时候非将事情弄砸了,可是一时还想不起除了侠客山庄的人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知父亲口中的合适人选是谁?”

    潇湘子不答。

    假山后面传来了一声。

    “我。”

第七十二章 无意查地真相明

    假山后面的那人走出来,潇尘看清了她的面容。心下也暗暗佩服父亲的老谋深算,此人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就算是此人把令狐忝杀了也不会和我们扯上半点的关系。

    “此事还得仰仗黄女侠了。”

    “如今你我既然是合作的关系,那能帮助潇盟主的地方我自当尽力,我希望日后潇盟主也是如此。”

    “那是自然。”

    黄圳虹来到天牢之中,见被绳索绑住的令狐忝依然是人事不省,叫狱卒递来一瓢水,黄圳虹接过,狠狠地朝令狐忝泼去。受到冷水的刺激,令狐忝渐渐地转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的视线向黄圳虹望去。

    令狐忝好一会儿才看清黄圳虹的面容,还是颇感意外。那日她将自己打败之后本可将自己杀了,不知为何过了几日才来下手,难道是因为侠客山庄上自己的不当言论?

    “是你?”

    “哈哈哈,是我。怎么?令狐掌门才过了几天就不认识我这个你口中的妖女了?”

    令狐忝本就虚弱,不想再与她多言语。

    “我也不跟废话,只要交出独孤九剑的心法,我可以立马放你走。”

    令狐忝听见了黄圳虹的话,也大笑起来。

    “人在心法在,人不在心法照样在,这样死了也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

    黄圳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想不到你这个人专门喜欢喝罚酒,既然你如此顽固不化,那我就成全你。”

    黄圳虹抓起令狐忝的左手,真气凝聚在右手的是食指中指之上,轻轻的在令狐忝的左手上的小指一划,令狐忝的小指就像刀切菜一般掉在了地上。令狐忝虽然痛得青筋暴起,可是嘴上仍是一声不哼。

    黄圳虹想不到他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心下火起,故技重施,令狐忝的整个左手的手掌已经掉在了地上。黄圳虹朝令狐忝望去,见他汗如雨下,还是一声不吭。要不是潇湘子说要留下活口,此刻早就将他一掌击毙了,也懒得在这世间活受罪。

    黄圳虹怒不可遏,抓起令狐忝胸前的衣衫,恶狠狠的道:“你今天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令狐忝紧紧的咬住牙冠,居高临下直视着黄圳虹,眼睛没有一丝的恐惧,满眼中只有愤怒,愤怒中还带有一点无奈,愤怒的是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奈的是自己学艺不精才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令狐忝突然一口唾沫吐出,黄圳虹来不及闪避,那口唾沫正吐在她肤白如雪的脸上。

    黄圳虹从小就十分的爱美,长大后更是见不得比自己漂亮的女子,一旦见到比自己漂亮的女子,妒忌心可以让她不顾一切的将那女子杀掉,当初要杀皎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竟然被这个臭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在自己的脸上,简直是奇耻大辱,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也顾不得令狐忝的死活,一掌朝令狐忝劈去。

    “手下留情!”暗处的潇湘子大呼道。

    此刻的黄圳虹哪里还听得进去,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令狐忝的胸前,顿时令狐忝口吐鲜血不止,脑袋一扬,闭上了双眼,不知道是生是死。这样还不足以缓解心中的怒气,打了一掌还想补上一掌,潇湘子飞奔而来接住了这一掌。两人后退数步,潇湘子感觉右手寒冷彻骨,急忙用周身真气与之抗衡,想不到这妖女的内功修为恐怖如斯。

    潇湘子大喝道:“你在干嘛?”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黄圳虹用手使劲地拭去脸上的唾沫,像个小孩子道:“他……他竟然敢吐我唾沫,像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哼!”潇湘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重重的一甩衣袖,转身向令狐忝走去查看他的生死,用手指探鼻,发现还有十分微弱的呼吸。潇湘子缓了一口气,还好有救,要是令狐忝真的被这妖女一掌打死了,那这些天的努力就白忙活了。

    潇湘子转过身去,发现黄圳虹早已经不在天牢之中,竟然不知道她何时离去的,心下大骇,想不到这妖女不仅内功修为甚高,这轻功也不弱。看来不和这种人成为朋友,也千万莫要和她成为敌人,这种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潇湘子叫来狱卒,叫他去请能够请到的最好的大夫,无论使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将这令狐忝的狗命救回来,要是请来的大夫不能救治,他们就一起去陪葬。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在杀了十三个大夫之后,终于在鬼门关将令狐忝抢了回来。

    黄圳虹出去天牢之后,十分的窝火,黄圳虹有个习惯,无论心情有多么的乱,水都能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个人朝侠客山庄的后花园走去,看见前方的湖泊,黄圳虹眼前一亮,快步走去。将要走近岸边时,从岸边的树上突然跳下一人,身法之快,就连黄圳虹也来不及反应。

    待到黄圳虹想反抗之时,那跃下的人已经在身后将他挟持住,一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想要活命就最好别说话。”

    黄圳虹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其他的情绪瞬间化为了烟云,两颗眼泪控制不住挂在了脸颊之上。

    “表哥,是你吗?虹儿好想念你。”

    韩芮灼听见黄圳虹的声音也是一惊,立刻收起了剑转身离去。黄圳虹转过身,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表哥……”

    韩芮灼转过身望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终究嘴唇还是动了动。

    “想不到你真的投靠了玉面郎君潇湘子。”

    “表哥,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听虹儿的任何解释,可是虹儿还是要说,不是表哥看见的那样。”

    “随你怎么说吧,我现在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言下之意就是无论你说什么都是无用。

    黄圳虹还想解释,二人都觉察到有人走来,韩芮灼立即闪身躲在了假山之后。

    那人绕过弯,黄圳虹一眼就看见了潇湘子。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我打死了令狐忝,坏了你的计划,你要来找我报仇?我可提醒你,就凭你的本事还杀不了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不了鱼死网破。”

    潇湘子先是一怔,随后笑道:“黄女侠误会了,多谢黄女侠手下留情,那令狐忝还有一口气在。”

    “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但你有什么对我不利的花花肠子,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些念头。”

    “黄女侠言重了,只有不听话的属下我才会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杀,黄女侠是我的朋友,怎么可能用对属下的那一套来对待朋友呢?”

    “哦?这么说你还真的对属下下过手?都说女子心狠手辣,可是要我对自己人下手,我也是万万不能的,这一点我也是对潇盟主佩服得紧啊!”

    听见黄圳虹对自己的赞叹,潇湘子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哈哈哈,不满你说,有一个跟了我十几年的属下,他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前几日他要离去,我就叫鬼差把他料理了,他这种人只能做我的手下,决不可以做我的敌人。”

    “哦?我倒是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韩芮灼。”

    黄圳虹听见竟然是自己的表哥韩芮灼,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表哥重伤是被这些人造成的,怒气比方才更甚。大呼道:“你说什么?”

    潇湘子不知道为何这妖女听见韩芮灼这三个字会生这么大的气,也感觉到了渐渐地不对劲,试探性的问道:“莫非这姓韩的冒犯了女侠?不用担心,鬼差已经将他击下了万丈深渊,此时多半是尸骨无存了。”

    黄圳虹不答,万不可要这姓潇的知道自己和表哥的关系,只是暗暗的将这笔账记下了,你们欠表哥的,我迟早会找你们还清的。既然你自以为你很聪明,那我就配合配合你又有何妨。

    潇湘子见黄圳虹不答,以为是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想进一步拉近关系,欲擒故纵道:“真是不知道原来那姓韩的小子是女侠要找的人,若是早知道,我就将那小子交给女侠处置了,现在想来,真的是大大的不该。”

    黄圳虹佯装的愤怒的情绪减轻了许多。

    “潇盟主不知者无罪,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黄女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黄女侠的事就是我潇某人的事。”

    “既然潇盟主如此客气,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韩家有一柄世代相传的利刃,名叫无涯,不知潇盟主在将韩芮灼打下深渊之前是否见到。”

    无涯剑确实在潇湘子手中,潇湘子不想让自己引起怀疑,眼珠一转道:“那姓韩的并不是自己将他击落悬崖的,此事还得详细的问问鬼差,他最清楚。”

    黄圳虹心道:“好你个老奸巨猾的狐狸,难道你忘了你与我结盟相约攻破冷月宫之时,我要冰心诀的心法,你就要那皎月的沧月剑,同为与沧月剑齐名的无涯剑不是你拿去了还有谁?既然你要装糊涂,那我就陪你装,看你能装到几时?”

    “既是这样,看来改天我得去拜访拜访鬼差大哥。”

    潇湘子笑着点点头。

    “潇盟主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刚刚潇某人在气头上,说的话有些过火,还望黄女侠不要在意。”

    黄圳虹佯装笑道:“方才本就是我的不对,要是真的将令狐忝打死坏了潇盟主的大事,我才是个罪人,还望潇盟主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哪里,既然你我的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那潇某人就不打扰黄女侠看风景的雅兴了。”

    黄圳虹点点头道:“潇盟主请便。”

    黄圳虹看见潇湘子走远,立马向假山后走去,望见韩芮灼一拳打在假山之上,手上的鲜血直流,想必是表哥知道了效忠多年的潇湘子这样对他的真相后,十分的愤怒才这样。看着韩芮灼受伤的手,疼在韩芮灼的手上,却更疼在黄圳虹的心里。黄圳虹急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牡丹花的手帕给韩芮灼包扎,韩芮灼一言不发,眼中尽是愤怒。

    黄圳虹楚楚可怜,安慰道:“表哥不必这样,以前伤害表哥的人,虹儿会让他们加倍的偿还。”

第七十三章 重回山庄把剑寻

    韩芮灼长叹一声:“表妹,你真的要这样助纣为虐吗?”

    黄圳虹将韩芮灼的手包扎好,走向湖边。

    “表哥,你不明白虹儿的苦衷,我是大燕的公主,我是鲜卑族人唯一的希望,我也摆脱不了这个身份,要是可能的话,宁愿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懂什么江湖恩怨,也不需要担负起什么复国的使命,只要能一生跟随在表哥的身边,在表哥身边不管是做一个表妹也好,还是做一个丫鬟也好,我想都会比我现在的境遇好得多,不是吗?我只恨我是一个凡人,无法逆天而行。”

    “可是有很多的法子,为什么要为虎作伥?”

    “表哥当初也有许多的人可以选着,为何要偏要投靠玉面郎君呢?”

    韩芮灼一时语噻,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看见韩芮灼不说话,黄圳虹道:“现在表哥知道虹儿的苦衷了?”

    韩芮灼羞愧的低下了头,表示赞同。

    “表妹,对不起,我……”

    “表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只要你能理解虹儿就行了。复燕大计谈何容易,与玉面郎君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我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我只有赌一赌,至少还有一线希望。难道不是吗?表哥,你愿意帮我吗?”

    韩芮灼沉重的点点头。

    黄圳虹再也控制不住多方的情感,一头扎了韩芮灼的怀中,脸贴着韩芮灼结实又温暖的胸膛,仿佛找到了一个天大的靠山。

    韩芮灼见黄圳虹这样的反应,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此刻不可能推开她,经过三思之后,韩芮灼的双手还是渐渐地放在了黄圳虹的背上。

    “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韩护法就是一个了不得人物,在哪里都会有女人投怀送抱,想我宋远剑也是玉树临风一个,怎么这么缺女人呢?搞不懂啊!”

    二人听见人声,黄圳虹急忙从韩芮灼的怀中分开,看见了远处走来的宋远剑和宋哲坤两人。黄圳虹刚刚女子的柔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十分的愤怒这两人打搅了她与表哥的幸福时光。

    宋哲坤道:“哟哟哟,死胖子,你看你这个德行,还希望女子投怀送抱,女子看见你不跑就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施舍了。还投怀送抱?你就拉倒吧。”

    黄圳虹受不了二人的嘲讽。

    “表哥,这二人胡说八道,我先将他们杀了,然后在投进湖中喂鱼。”说完就要动手。

    “表妹,不可。”

    黄圳虹不懂,不过既然表哥不让他动手,那她就不动手。

    宋哲坤望着韩芮灼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觉得潇盟主待你不错,回心转意了?”

    韩芮灼道:“他是待我不错,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好极了,差点就送我去见了阎王。”

    宋哲坤大惊道:“怎么可能?就算是潇盟主再怎么无情,也不可能这样的对你,毕竟你是为他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黄圳虹道:“难道亲耳听见的还有假?”

    宋远剑道:“你是不是被这妖女迷住了?说些颠三倒四的话。”

    韩芮灼道:“夺我无涯剑在先,将我打下深谷在后,要不是表妹救了我,我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

    宋哲坤道:“我相信你。”

    宋远剑道:“你……你相信他说的,你可是和我一直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又被这妖女迷住了?”宋远剑望着黄圳虹道,“算了,妖女,快来把老子也一块迷住吧,看来老子今天要舍命陪君子了。”

    黄圳虹望也不朝宋远剑望一眼,此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宋远剑见黄圳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高兴道:“来啊,来迷住老子啊!”

    黄圳虹道:“你再这么大呼小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宋远剑可是知道黄圳虹的厉害,要是她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就单轮武功而言,此间是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得了。看来这妖女是真的生气了,还是不要去惹她了,宋远剑识相的闭上了自己这张口不择言的臭嘴。

    宋哲坤道:“那你回到侠客山庄做什么?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会尽量的助你一臂之力。”

    “我这次回来就是调查真相。”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真相,莫非你还要将玉面郎君杀了不成,你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有这个妖……你的表妹也不是轻易可以得手的。”

    “我自有分寸,我准备先去寻回无涯剑。就是不知道那老贼将无涯剑藏到了什么地方。你我在这侠客山庄中呆了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应该说没有不知道的地方,可是这几日我能去的地方都去了,竟然没有发现一处可疑的地方。”

    “此时你不便露面,我和黄女侠明察你暗访,相信不出几日就会有结果。”

    宋远剑大惊:“宋猴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背叛潇盟主的大事,要是被发现了,你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黄圳虹听见宋远剑说的话中是用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这就表明了他的立场,既然是潇湘子的人,那无论如何留他不得。

    黄圳虹对着宋远剑道:“既然你不和我们同心,就让我先杀了你,以绝后患。”

    宋哲坤见状,立马挡在宋远剑的身前。

    黄圳虹道:“你干嘛?”

    宋哲道:“黄女侠请息怒,虽说这个死胖子其貌不扬,人品低劣,就算是他会出卖天下的所有人,都绝不会出卖我们的,我敢用项上人头保证。”

    宋远剑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迎合道:“就是就是,我中立。”

    黄圳虹还是似信非信,回头望着韩芮灼,韩芮灼点了点头,黄圳虹才绝了杀心。

    宋哲坤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还望黄女侠以后在潇盟主的面前多多配合在下。”

    黄圳虹道:“好说好说。”

    宋远剑见自己已经和他们不同路,在此间要是听取了什么重要的计划,日后万一他们失败了,自己难逃干系,识趣的离开了此地。

    宋哲坤道:“不知道你和黄女侠是否有什么具体的计划?这侠客山庄中危险重重,贸然行事那是万万不可的。”

    韩芮灼确实没有什么计划,此次就是前来查明自己被算计的真相,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

    宋哲坤道:“据我得到的消息,潇湘子要对中原六大派有大的动作,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还不是很清楚。”

    黄圳虹道:“难道你不知道?”

    宋哲坤道:“难道你知道玉面郎君的真正意图?”

    “他并不是真正图谋六大派,而是觊觎他们的镇派的武学秘籍,六派之中现在昆仑派、崆峒派、峨眉派、武当派四派已经得手。”

    韩芮灼大感意外。

    “想不到武当派的太极拳和太极剑他也拿到了,真的是有点手段。”

    黄圳虹道:“表哥不必意外,现任武当掌门莫天涯本来就是他的人。”

    韩芮灼道:“难道一眉道人之死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宋哲坤道:“也许是的,想不到玉面郎君还有如此大的野心,就是连我们这十几年的手下也没有说,看来是不相信我们,说不定哪天我对他没有价值了,就是韩兄这种下场,只是不知道玉面郎君要各门派的武学秘籍有什么用?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芮灼道:“不仅是武学秘籍,还有威震天下的四把名剑,这武学秘籍和四把剑一定有什么紧密的关联,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夺取,为了夺取天涯剑不惜灭了南宫山庄,为了找寻追魂剑想重金买通唐门,虽说这中间曲折甚多,但最后还是请来千面书生得到了追魂剑,为了无涯剑可以杀了我,看来只差冷月宫的沧月剑就可以集齐了。”

    黄圳虹恍然大悟道:“难怪。”

    宋哲坤道:“难怪?”

    黄圳虹道:“你有所不知,潇湘子私下与我约定,待联手攻破冷月宫之时,他要那柄沧月剑,我真的是把他想得简单了,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一心一意解决我和皎月的私人恩怨,想不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阴谋,险些被算计了还记得他的好。”

    宋哲坤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以后相互之间就不必再隐瞒什么,潇湘子为了得到独孤九剑的心法不择手段,接下来的几天都会将心思放在华山派的掌门令狐忝的身上,接下来几天的日子的是我们查找无涯剑的绝佳时机,希望两位抓紧时间。”

    韩芮灼道:“那就多谢宋兄告知这个消息了,这份情谊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韩芮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以后这些谢与不谢的话休要再提,此间耽搁的太久了,为了不被人怀疑,我先离去,以后若是有什么消息传递,就将这湖边的柳枝枝条取来,三长两短放于东面的假山之上,晚间三更在此碰头。”

    韩芮灼和黄圳虹同时点点头。

    看着宋哲坤离去。

    黄圳虹道:“表哥,这姓宋的总感觉不可靠。”

    韩芮灼道:“放心吧,就算是你怀疑宋远剑都不应该怀疑宋哲坤,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就只认同他是唯一的朋友。”

    “表哥叫虹儿不怀疑他,虹儿就不怀疑他。”

    “此处非我容身之所,我在侠客山庄之外东南方三里处的一间茅草屋中,有事可以来找我。”

    “虹儿记住了。”

    “表妹,你小心,我先走了。”

    黄圳虹听见韩芮灼关心的话语,脸上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表哥不必担心虹儿,倒是表哥要隐藏好踪迹,切莫被那玉面郎君发现了。”

    韩芮灼点了点头,一跃,不见了身影。

第七十四章 此生只是为情生

    “什么人,你们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擅闯者死。”

    兰前阳和南宫玉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兰前阳道:“在下是你们冷月宫天星使者的好朋友,有要事求见天星使者,还望女侠通报一声。”

    那女子定睛一看,见兰前阳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少有见到男子的她竟然犯起了花痴,心下好生感叹,只怪自己命薄福浅,无缘结交这样的江湖少年。

    “咳咳”,那女子听见咳嗽声,转身一看,竟然是云雀,吓得急忙下跪,惊吓不已。

    “属下拜见云师姐。”

    云雀来到了二人身前看见了兰前阳道:“要是你一个人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面带着其他的女子前来,你对得起为你付出那么多的天星使吗?”

    兰前阳道:“这是我和星儿的事,就不用你烦心了。”

    云雀心下怒意渐生,真的为天星使者爱上这样一个到处留情的男子感到十分地不值。

    “既然如此,那你们回去吧。像你这样花心的男子,相见不如不见,我不想让天星使伤心。”

    “你……”

    身旁的南宫玉明白了云雀的意思,甚是尴尬。

    “前阳,都怪我,害你见不着星儿姐姐。”

    “不关你的事,你和星儿对我同样的重要,你们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云雀不屑道:“好你个兰前阳不仅这般花言巧语,还想脚踏两只船,天下的女子本来都是好女子,就是你这样的畜生太多了,才会……”

    “啪”一声耳光,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云雀,云雀的脸上留下了五条深深的指痕,正想回头看看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后的人敢甩自己这么结实的一个耳光,一回头,就看见了满脸怒火的天星。

    “天星使,我……”

    “你好大的胆子,不仅不告诉我前阳哥哥来了,还敢骂他,还不退下!”

    “是。”云雀摸着自己的脸,好生委屈,一句话也不敢说。

    顷刻间,天星就来到了兰前阳的面前,二人许久未曾想见,皆是相思入骨,情不自禁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身旁的南宫玉并没有打扰他们,毕竟前阳和星儿姐姐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心的为他们能重逢感到高兴。此刻的自己多么就只想做一个他们的朋友,可是从见到兰前阳的第一眼起,就不受控制着了魔的爱上了他,毕竟感情是谁也无法控制的。一个人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恨一个人,但绝对控制不了自己去爱一个人。

    此时与兰前阳抱在一起的天星看见了兰前阳身后的南宫玉。慢慢推开兰前阳。兰前阳不解其意,突然想起身旁的南宫玉,急忙解释。

    “星儿,我……”

    “前阳哥哥不必多言,星儿明白。”

    天星走到南宫玉身旁,拉起她的手,近处观察,果然是和自己面目十分相似,难怪前阳哥哥会将她认作了自己,只是这容貌,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皎月宫主能与之媲美。

    “南宫姑娘,以前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计前嫌。”

    “星儿姐姐,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前阳能和你相见,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希望你们幸福。”

    南宫玉准备转身离去,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南宫姑娘说的什么话,我身为冷月宫的使者,冷月宫的第一条宫规就是不能动情,此生怕是不能和前阳哥哥厮守,还望南宫姑娘好好的替我照顾前阳哥哥,这次之后,希望你们远走天涯,再也不要来冷月宫。”

    南宫玉听见这句话,既是感到惊喜又是感到悲伤。多想与星儿姐姐一起伺候前阳,可是这二女共侍一夫的话怎么叫自己说得出口。

    “既然还知道冷月宫的宫规,明知故犯,该当何罪?”

    人随声至,皎月站在了三人的面前。

    天星惊恐不已,立即下跪。

    “天星使拜见皎月宫主。”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皎月宫主吗?”

    “属下不敢。”

    “我看这天底下还没有你不敢的事情,你说呢,天星使?”

    天星不再说话,就算是她和兰前阳加起来也伤不到皎月皮毛,硬碰硬的法子是行不通的。

    皎月道:“怎么?还想垂死挣扎吗?”

    “都是天星一人的错,与南宫姑娘和前阳哥哥无关?”

    天星一说出这句话,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犯了大忌。

    果然没有逃过皎月的耳朵。

    不屑的重复道:“前阳哥哥,真是叫的好生亲切。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偏不让你死,你不想让兰前阳死,我就偏要让他死。让我将他杀死之后,你就去殉情吧。”

    天星听出了皎月话中的血腥味,立即起身拔剑,已经晚了,此时的兰前阳被皎月点住了穴位,南宫玉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皎月看着天星拿剑指着自己,笑道:“怎么?天星使,你还要背叛我吗?”

    天星刚刚站起,又立即下跪,哀求道:“请宫主放过前阳哥哥,只要能救前阳哥哥,天星做什么都愿意。”

    “那好,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自己做抉择吧。”

    天星毫不犹豫,立刻拔剑自刎。

    兰前阳见状,大呼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星儿,你要好好的活着。”

    天星泪流满面,长剑已经划破了脖颈上的肌肤但还未伤及动脉,鲜血顺着长剑流淌,在剑尖一滴一滴的滴下,天星双眼一闭。

    “前阳哥哥,来世再见。”

    皎月想不到天星竟然对兰前阳用情至深,如此贞烈。这种至情至圣之人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指尖一扬,一根银针激射而去,打在了天星手握长剑的剑身,长剑拦腰折断,天星的手中只留下了一个剑柄。

    悲痛越绝的天星并未发觉,眉头一皱,握着剑柄使劲朝脖颈划去。竟然没有丝毫疼痛之感,难道死亡并没与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恢复了一些神志,发现手中的剑确实轻了许多,睁开眼睛一看,只有剑柄在自己的手上,甚是滑稽。

    “要救兰前阳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替我做两件事。”

    “哪两件事?”

    “第一件是去杀了龚兴文这个欺师灭祖的武当叛徒,为一眉道长报仇,这也算是冷月宫报了当年一眉道长暗中相助的情义。”

    “不是莫天涯和潇湘子才是凶手吗?”

    “你这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吗?”

    “天星不敢,第一件事没问题,那请皎月宫主说这第二件事。”

    “杀了龚兴文之后夺取他身上的太极心法,将龚兴文人头和太极心法拿回冷月宫之日,就是我放兰前阳之时。”

    “那南宫姑娘呢?”

    “我这就将她杀了,成全你和兰前阳岂不是更好?”

    “宫主可否法外开恩,天星凯旋之日,将前阳哥哥和南宫姑娘一起放了?”

    “哦?有趣,天下像你这样的女子还真是有趣的紧,好,一言为定。”

    “只是那龚兴文自从一眉道长死了之后在江湖就没有了消息,宫主你曾经也叫霖雨妹妹找了数月,至今仍然杳无音讯……”

    “不必担心,淋雨使者知晓龚兴文的下落。”

    “她知道?为何没有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难道她没有禀报宫主?”

    “别以为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我,我是见霖雨使者年纪尚小才不与她计较,没想到她越来越过分,我这次叫她与你同去,你可要好生的提醒提醒她。记住,你时间可不多。”

    “是。”

    天星跪在地上,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慢慢地抬起头向四周查看,已经不见了皎月宫主的身影,随之消失的还有兰前阳和南宫玉。

    天星回到冷月宫之中,正好碰见了霖雨喜笑颜开的走过来。手中拿着两个风筝,做工精细,看来是霖雨自己做的,虽说是冷月宫的四大使者之一,可是刚过破瓜之年的她还是摆脱不了小孩子爱玩的天性。

    “天星姐姐,我们去放风筝,这次我正好做了两个,一人一个,妙风姐姐和飞云姐姐不在,就只有你陪我玩了。”

    天星愁眉苦脸,一声长叹。

    霖雨道:“怎么了?天星姐姐,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我们四姐妹虽不是亲生却更甚亲生,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起分担的。”

    天星望她一眼缓缓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武当叛徒龚兴文的下落?”

    霖雨一惊,手中的风筝没拿住掉在了地上。霖雨惊慌的朝前后望了望,小声的问道:“天星姐姐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皎月宫主。”

    如果刚刚霖雨只是吃惊,现在就变成了震惊。

    “怎……怎么可能?难道是……”

    “你不用再瞒着,皎月宫主已经知道了一切。”

    霖雨吓得脸色苍白,因为这知情不报是冷月宫的第二条宫规,犯了此条者,和第一条动情的惩罚一样,唯有一死。

    “天星姐姐救救我,我这次死定了。”

    天星看着还带了孩子气的霖雨,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不用担心,皎月宫主说这次要你和我一起去完成一个任务,她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霖雨听到这里,长舒一口气,没有了死罪,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将地上的风筝捡起问道:“什么任务?我一定不会辜负皎月宫主期望。”

    “你是知道龚兴文的下落?”

    霖雨眨着眼睛点点头,眼前立刻就出现了第一次在山间小屋中的那些事,脸上面泛桃花,甚是娇羞。

    “皎月宫主叫我们去杀了这个欺师灭祖的武当叛徒。”

    霖雨瞬间脸色苍白,像入定了一样,久久不动,刚刚才捡起的风筝又重新掉在了地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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