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猎鹿
(乱世,普通人的地狱,野心家的乐园--鲜血公爵《君王启示录》。)
东晋永和四年,琅琊郡某山脚下,冬去春来,虽已处四月,但在这没有“温室效应”,没有现代水泥都市的古代。天气依旧寒冷,依旧刺骨。春风吹绿了大地,沉睡已久的植物们也相继苏醒了过来。茂盛的小草随处都是,各式的野菜,野花也罗布其中。绿油油的,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如果在神州南方,现已是各个世家大族,名仕大家,出门踏青遨游之季。而在神州北方,没有千金名妓,万钱珍馐。有的只有路边的皑皑白骨和汉家儿女的无尽血泪。这是个“人吃草”的时代,也是个“草吃人”的时代。
太阳渐渐地升起,阳光普照大地。靠着路边“遗尸“茁壮成长起来的杂草们终于迎来了它们的制裁者。一伙不知是向南迁徙,还是向北迁徙的鹿群经过了这里。对于群鹿们来说,丰茂肥美的嫩草显然是顿丰盛大餐。或许是由于腹中饥饿,领头的雄鹿在观望片刻,确定没有危险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见首领如此,其它的鹿也三三两两地开始啃食嫩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在鹿群的西边不远处的有一片丛林,风还没有吹过,但有几株草却在晃动,这可不是无风自动哦!如果走进一看,就会发现草中藏着一小伙人。这伙人身上都盖者用草编制成的伪装,头上也戴着用杂草编制成的简陋帽子。整只队伍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仔细靠过来看,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主君,您算得真准,那群鹿崽子们还真过来了”,一名瘦小的男子兴奋地对着隔着他一人的青年男子说道。
“啪”的一声,青年男子还没有回答。瘦小男子和青年男子之间的一个壮如肉山的中年男子便一巴掌呼了过去。
“疼疼……,仲叔,你干啥呢?干嘛打某。”瘦小男子抱着头委屈道。
“注意你的仪态,怎么跟主君说话呢?”中年壮汉男子严肃道。
“闭嘴”,趴在中年男子身边一言不发的青年男子低喝道。
瘦小男子本来还准备辩驳,但一听到青年男子的声音顿时就焉了。
“徐屯长,准备好了吗?”青年男子对自己身边另一边的中年男子问到。
“主君放心,仲裁者(左)昨晚已督太平,三山俩镇屯田卒轮流挖掘,一个时辰前,某和二郎君还特地去检查了一下,绝对的够深,保证那群鹿崽子有进无出”,名叫徐机的屯长拍了拍胸脯说道。
听了徐机的话,青年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对于自家侄子和仲裁者(左)(军法官兼督战官)的能力和做事态度,自己还是挺认同的。刚才只不过想确认一下而已。
青年男子再等了一会儿,确认群鹿们完全放松警惕后便轻声地下令道:
“现在开始吧!”
“诺”旁边的众人轻声道。
说完众人便悄悄地爬回了自己的位置,静静地等待进攻时机的到来。
“竖旗”徐机指挥道。
紧接着,旁边的人便竖起一道赤色的大旗。
这便是进攻的信号。
顿时“噢噢噢哦哦”喊着各种口号的人,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草毡,从丛林中冲出。
埋伏在鹿群南方密林的人在收到进攻信号后也纷纷地冲了出来。和西方丛林中的人形成了包夹之势。
而另一方,在受到人类呼声恐吓后,鹿群受到了惊吓,本能地四处乱跑者,企图逃出去。
领头的雄鹿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类不友好地向它们冲了过来。很机智地像发布命令一样地长嗷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北方跑去。(至于为什么会是北方?~南方,西方都有人,东方是一条大湖。不走北方你当本头领是傻子啊!)。
领头的雄鹿向北跑后。不多久,其他的鹿听到刚才长嗷声后,也纷纷地跟随自己的首领向北跑去。
众所周知,鹿奔跑的速度是远高于人类的,全速奔跑的鹿,除了豹子很少有动物能追得上,当然也包括人类。而在当下的时代,除非骑马,否则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当然骑马也不一定追得上。而一旦群鹿进了密林,想追都不可能追不上。
围三缺一不仅能用于战争,在狩猎中也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在商周时期,就通过这种方法捕获犀牛等大型野生动物。用以制作防御力惊人的犀皮甲。(神州北方以前是有大象和犀牛的,只不过由于我们的先祖过度猎杀和自然环境的改变导致其迁徙的迁徙,灭绝的灭绝。)
而现在青年男子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法将鹿群赶进他们早已制作好的陷阱里去。同时在陷阱周围埋下全部弓箭手。用以最大化地捕捉鹿群。
徐机部冲出后,青年男子便没有再关注鹿群,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看运气。在几名白袍护卫的陪同下,青年男子找了一块相对平滑的大石坐下。静静地凝视者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一阵叹息从青年男子口中传出。
“三年了!我刘夜可能是混的最惨的穿越者吧!开局全家团灭。有系统,有金手指。别的穿越者估计都已经是一州刺史,最不济也是一郡太守,哪像自己勉强算个乡长。还要为粮食出来奔波,唉,唉,唉,算了,算了……。”青年男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片刻后,刘夜好似回过神来说道:
“去唤栾杰过来。”
“诺”旁边一名白袍护卫立刻命道。
栾杰就是刚才的瘦小男子,栾杰虽然短小,也称不上精悍,但其特别擅长隐藏,是这支队伍的斥候队长。而他的仲父栾猛长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是刘夜身边的亲卫统领。俩人以前都是刘家的家生子,家族被灭后,刘夜让他们改回了原姓。俩人都非常感激刘夜,忠诚度非常高,都是刘夜的心腹。
刘夜目不转睛地看着湖面,像是在欣赏景色,其实是看一副旁人都见不到的地图。这是身为穿越者的金手指。
地图下方有一个小箭头代表了刘夜自己。刘夜身边则是一群绿色密密麻麻的小点表了自家势力。而地图的最上方则有一大片区域由白点(中立)覆盖着。
“管家,出来”刘夜在心中默念道。
“很荣幸为您服务,我的主人”一个礼貌而不失文雅的声音响起。
“管家,前面山岗上那堆中立势力的人能查出具体情报吗?”
“抱歉主人,吾只能探查方圆俩公里之内的情报。所需探查之处已超出吾的探查范围。”
“好吧!”刘夜有些失落道。
“算了,反正已经派斥候去了。这系统大地图可真鸡肋。”刘夜暗暗吐槽道。
其实这个系统还是挺有用的,其可探查出方圆10公里的人,物还有地形。不过具体人和物的数目等信息要等到2公里之内才能清楚。大地图上,白色为未表示攻击姿态的中立势力,红色为敌对势力,蓝色为盟友,绿色为自身。这也是他这次亲自押运粮草的原因。在北方这片乱地里,数千斛的粮草足以让所有中立势力变成红色,足已让敌视已久的势力团结起来。一但发生冲突,刘夜可不认为自己这几百人的押运队能够保全这批粮食的周全。靠着系统大地图,刘夜带着运粮队避过了许许多多的汉人坞堡和诸胡部落。
“管家,这四周还有其它回去的路吗?”刘夜想了一会说。
“抱歉主人,吾还没有发现”。
“哦”
“主人,前方中立势力需要标红吗?”
“暂不”。
“主人,栾君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诺,管家告退”虽然没有管家没有形体,但仍能从言语中仍能让人脑中浮出一副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告退身影。
“主君,栾队正已到”,旁边的一名白袍护卫说道。
“让他过来吧!”刘夜缓缓睁开眼睛道。
“诺”白袍护卫道。
……
“杰拜见主公”栾杰一板一眼行礼道。全然没有刚才的轻浮。
“平”
“诺”
“鹿已获几只。”刘夜随意问道。
“十二只,不过有几只被射成了刺猬,毛皮不能用了。霍君箭法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妙,一箭直接穿眼而过。仲裁者(左)昨晚带人挖的陷阱可真深啊!掉下去的竟一只也没爬上来”。栾杰有些兴奋,手舞足蹈道。到底还是年轻人,刚说几句话便露出了原型。
“咳咳咳”
旁边的栾猛不满栾杰这种轻浮失礼行为,但自家侄子又在和主公对话。自己又不好插话,只能轻咳提醒。
不知道是对自家仲父的惧怕还是出于对刘夜的尊敬。栾杰后来的言行立刻严肃了起来。
刘夜对此也见怪不怪了,作为一个21世纪的小职员,对这种特严肃的氛围并不喜欢。但这是古代,上位者天然就对下位者有压制力。但压制力不足时,很容易出现下克上的局面。压制力最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看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态度。或者说是尊敬程度。哪怕下位者已有异心,但仍对上位者仍保持尊敬这就说明上位者对下位者还是有压制力的。但如果连最基本的尊敬都没有。那就离下克上不远了。或者那个下位者自己找死。所以下对上之间你笑笑,我笑笑,大家一起笑的局面根本不会出现。绝大多数场合的气氛都非常严肃。
(每一个君王都有一副面具,越成功的君王越不会被世人看穿。--鲜血公爵《君王启示录》)
栾猛在很早的时候就被刘夜的死鬼老爹派刘夜做保镖了。作为护卫必备的条件就是胆大心细。具体可参考三国里面刘,曹,孙的保镖头子赵云,许褚,周泰等人。(再插一句,作为一个三国迷,作为三流武将杀手的赵大大一直是刘备的贴身保镖,一生几乎没有独自领兵过,只有到了诸葛半仙北伐时才独领一路,而且还被击败了。所以赵大大只是猛将而不是名将。三国中真正算得上名将的只有美周郎和**曹等几人。还有蜀汉五虎将中赵大大的官职在当时远低于其余四位。甚至连魏延都比不上。)跟随了自家郎君十几年,栾猛自认为已经很了解自家的郎君。可自从坞堡被破,家族被灭后,郎君就像脱胎换骨似的。变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尤其是俩年前的那件事。让栾猛变得更加忠心耿耿。同时还有一丝恐惧与害怕。
传承越久的家族,族内的各种规章制度就会变得更加古板刻薄。作为已有400多年历史还是前汉皇朝的淮南刘氏显然对于礼仪尤其是下对上的礼仪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显然像栾杰这种轻佻的行为不会让人喜欢。栾猛不想让栾杰在刘夜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才会轻咳提醒。
“斥候回来了吗?”刘夜问道。
“尚未”。或许是经过自家叔父的提醒知道了自家刚才失礼,栾杰非常恭敬地答道。
“斥候回来后,直接带过来报告”。
“诺”
“来人”。刘夜说道:。
“在”旁边一名白袍护卫抱拳答道。
“传令各屯长,屯田司马。还有刘主簿,仲裁者(左)前来议事”。
“诺”刚说完白袍护卫便转身离去。
第二章:卷刃的环首刀
“嚯嚯.....”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低着头静静地磨着刀。刀即不华丽,也不名贵。只是把普通的军用环首刀。磨了片刻后,中年男子把刀举起对着阳光比照了一下。刀刃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甚至都有些卷刃了,显然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但中年男子却没有嫌弃它,或许说没有嫌弃的能力,低着头继续磨刀。十几年前,他从老爹那里继承了这把刀,他用这把刀抢来了钱,抢来了粮,抢来了官位,甚至连自己的娘子都是靠这把刀抢来的。可十几年后他又是用这把刀冲出了重围。十几年的风雨里,他得到了不少,最后也全都失去了。唯有这把刀紧紧地跟着他。现在他马上又要用上了。
“老叔,你磨刀干啥呢?”。中年男子旁边坐着一位黝黑的少年,看样子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少年人总是藏不住话的,看男子磨了好一会儿功夫就忍不住问道。
“杀人”男子缓缓抬起头,平淡地说了一句。
中年男子相貌普通,从面相上看大约有四十多。如果不是左脸上的伤疤,放在人群中连水花都翻不出来。虽已多次见过男子这副峥嵘的刀疤脸。但黝黑少年每次仍心有余悸。再加上刚才说的话,使得黝黑少年心里一片惊慌。
“老叔,别激动,是那个王八犊子得罪了您,咱先放到心坎里。等咱回去后,把他蒙了套,扔到崖里去。现在,主君,栾统领,白袍兵都在,您一动手,铁定逃不了。那句话主君怎么说的?,哦,我想起来了,咱好汉不吃眼前亏。”
黝黑少年激动着抓着男子说道。
黝黑少年虽然年纪小,长的也比较瘦小,但长年从事劳作的他力气可不小。抓的男子的一阵肉疼。男子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不过忽然间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紧皱的眉头也跟着舒缓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黝黑少年的手,示意他放轻松。然后温和地对他说:
“预郎,某不是去寻仇”
”真的?”预郎也就是黝黑少年不确定地反问道:。
“真的!”
“老叔,对不起!”预郎脸红道:
自秦汉以来,侠以武犯禁,当街冲突杀人,为母,为友,为师杀人者比比皆是。晋民的血气虽然比不过秦汉,但却远超明清。受西汉公羊学派的“大复仇”思想的影响,现在的民众可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尽的“顺民”。民间风气用“睚眦必报”来形容更为贴切。远的不说,就穿越者这小小不满万人的势力,短短三年就发生了数十起当街持械斗殴事件,起因仅仅是看你不爽诸如此类的小事。
刚才中年男子磨刀,预郎还以为谁招惹到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要去砍他。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老叔,那您磨刀要杀谁啊!”预郎仿佛要过掉刚才的难堪的话,紧接着问道。
中年男子默不作语,抬起头看着远方,用预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仇人是有的,但不是在这,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下去啊!
。。。。。。
营中,帐内。刘夜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而他的俩边各有一伙人按照地位高低依次坐落下来。刘夜的前方半跪着一个衣着破烂,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这名男子是军中的斥候。刚刚归队汇报完前方情况。
“诸君,情况如此,如之奈何”。刘夜挥手遣退斥候后,说出了自家祖宗的标志性话语。
“主君,依某之见,以吾等百余精锐武卒再加上三百余屯卒击溃这股乞活贼易如反掌。”
一名身材高大,声音洪亮的武卒屯长说道。
“唐屯长此言差矣,乞活贼虽装备简陋,但其久历生死。作战悍勇。贼众数倍于吾等,再兼地利。一旦交战。吾等即使获胜,亦是惨胜,得不尝失啊!”武卒屯长话音刚落他的下手边的一名屯田司马反驳道。(刘夜部制:每户出一丁为屯田卒,五人加一伍长为一伍,俩伍加一伙长为一伙。七到十二伙为一镇由屯田司马统领。平时为农,闲时训练,战时为辅兵。从屯田卒里挑选精锐为武卒。武卒编制与屯卒相似。不过武卒五伙为一屯,由一屯长率领。武卒平时训练,忙时为农,战时为正兵。所以武卒屯长地位一般高于屯田司马。)
“不不不,田司马。某并不打算强攻,某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唐屯长辩解道。
唐屯长这么一说众人都多多少少有了些兴趣,毕竟唐屯长的长相可是把“无谋武夫”表现的淋漓尽致。
“唐兄,君打算如何做”。另一名武卒屯长徐机有些好奇道。
“乞活军形如野犬,状如蝗虫。忽南忽北,四处掠食,然诸胡肆掠,北方荒芜,其必粮草短缺,用主君的话来形容,其必营养不良,故夜盲眼者比比皆是。某等武卒,备受君恩,久食肝蔬。吾部上下六十八,全无夜盲。待贼夜间稍怠。某四更击之,以三伙六伍为分队,四下纵火,某亲率俩伙精锐击贼聚众之兵,破之易尔。某请令击之”
唐屯长的话把大家说的一愣一愣的。看则五大三粗的唐某人竟然有如此的韬晦。而这套方法如果不考虑运气因素,可行性倒是挺高的。其也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君王宜当析众人之议,虑众人之利,思之前,决之后。”--鲜血公爵《君王启示录》)。
“子兮,汝怎么看”刘夜听完唐屯长的请战后,并没有马上作出决定。而是转头对身旁一位坐姿端雅,衣着丝帛的蓝衣青年问道。
蓝衣青年长相与刘夜有三四分相似,不慌不忙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缓缓地说道:
“禀季父,刘屯长此议破贼易,全歼难!”。毕竟一旦夜袭成功,以流民(乞活军的主要构成就是流民)的个性,肯定不会留下来死磕,估计刚一夜袭,肯定就有不少人路跑了。
此言刚落,在坐地诸人全都默然,唐觉大屯长更是托着他那硕大脑袋皱者眉头思考起来。事实证明乱世中能够爬到高层的绝对没有蠢人之说,大家都是久历生死之人,而个别肌肉发达的也在同僚地提醒下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此次出来是以护粮为主,并不是出来劫掠人口的。如果在平时是不会介意和这股乞活贼玩玩躲猫猫之类的小游戏。但现在他们可是要护送近一千五百槲粮草。一旦这些流民将消息泄露出去。相信那些绿林好汉,诸胡部落,汉人坞堡,甚至连石赵正规军都会有兴趣的。在这神州北方广陆上,好人都已经快死绝了,而人渣却遍地都是。一旦消息传出,他们可不认为凭他们三四百人就能护卫粮草安全。
就在众人皆眉头紧皱,静静思考对策的时候。这一事态的肇事者,我们主角刘夜的二侄子刘明同学则一副老神在外,胸有成竹的模样,甚至还悠闲地喝着水,装b气息十足。脸上写满了我知道该怎么办,快来求我啊!可惜现场没有“军师,某等该如何做”的最佳配角张飞。现场全是什么“藏粮击敌,过后再取”,“隐匿遁走”之类的话题,就是没人配合我们的刘明同学。
不过最后还是我们的主角刘夜在系统管家的提醒下为刘明同学解除了尴尬。
“子兮,汝有何对策“。
刘明感激地看了刘夜一眼说道;
“季父,诸公,乞活贼徒走千里,仅为粮草。现春耕刚过,乞活贼无法掠食,正处青黄之段。吾等以数车粮为饵,必能钓出贼寇。吾等再寻一险要之地伏击之,再以轻骑断其后路,破之,歼之易尔。”
此言一出,众人凭思片刻,便满帐称妙。
而我们的刘子兮同学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鹅毛扇轻摇着,面对众人赞扬,一脸微笑地谦虚着,让人如沐春风,颇有点诸葛孔明之姿。
看着自家侄子的装x姿态,不由得让刘夜想起了前世电视剧的某人,可惜的是刘子兮同学模仿的不是诸葛武侯,而是周公瑾。
第三章:北与南
石赵,邺城,东宫某殿内。
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在尽情地发泄着怒火,“啪”的一声,一件精美的瓷器就被无情地摔在地上。“嘶嘶”,千金白狐裘被切成了俩半。中年男子仍不觉得解气,抓起旁边一个跪着的小宦官一剑刺了过去。血溅满了中年男子华丽的衣裳,可中年男子却不在乎。因为他觉得淤积在自己胸口的那口气终于消散了。用一条卑贱晋人的命来换,很值。
中年男子随手掀起一旁宫娥的衣裙,将手中的银剑擦拭干净。然后从一位瑟瑟发抖的宦官手中拿起一壶酒仰头灌下,酒水不停地从嘴里漏出。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露出中年男子的面庞,不同于一般的汉人,此人肤色苍白,高鼻密须,一看就是知道是个异族人,准确的来说是羯族人,也就是现在后赵所谓的国人。
中年男子名叫石宣,是后赵天王石虎的次子,也是后赵的太子。不过显然现在石宣的心情并不是特别好。
“乓”的一声,尚未喝完的酒壶被石宣扔了出去。飞溅的碎片打在一旁宫娥的身上,有几位血都流了出来。可众宫娥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有太多太多的前辈用血的教训告诉了她们,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生气起来有多么可怕。她们只能颤抖着跪着,心里祈求着神明的保佑。
或许是神明真的显灵了,这时一位老者走了进来。老者看了看四周,好像明白了什么。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下去吧!“老者道。
下面的宫娥和宦官如蒙大赦,纷纷小跑出去,临走前,还把那个倒霉鬼也给拖了出去。
“殿下,气消否?”老者慢悠悠地说道。
“没有,石辱孤太甚,不杀石,孤誓不为人。赵公你来得正好,帮孤想个法子。”
老者名为赵生,时任太子洗马,跟随石宣已有十几年了,是石宣的心腹和智囊。
赵生急劝道:“殿下不可啊!如今陛下专宠秦公(石),秦公稍有不测,陛下必定大索全城。一旦事泄,以陛下的手段,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完赵生的劝谏,石宣的怒火反而更甚了:
“又是父王,父王为什么老是宠幸石那个狗贼子,孤哪点不如他了,孤才是大赵的太子,孤才是大赵未来的天王”。
赵生又劝道:“殿下消消火,秦公在朝中党羽已丰,然其却无兵权。权势皆源于陛下幸爱。而殿下则有东宫卫率数万。朝中将军,各个藩镇也大都支持殿下。现陛下年事已高,今又疾病缠身。一旦陛下仙去。殿下以太子即位。到时,秦公是杀是囚。全凭殿下做主。“
石宣听完赵生的劝慰,觉得他说的有理,怒火也不由得消去了七分。但仍恶狠狠地说道:”就让石的人头在其项上暂居数月。孤若即位,必车裂此贼。“
“对了,赵公。孤记得尚未唤君,君来又有何事”。
赵生轻轻地拍了拍头说道:“老了,老了,才这会功夫就忘了。”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件折叠起来的布条。对石宣说道:“
殿下,这是刚刚从宫中传来的密报,说是很急。臣正准备呈给殿下。”
“宫中又有什么消息了,我看看啊!”
“混账,赵公,给孤聚兵,孤要活剐了石”。石宣刚看完布条大怒道。
“殿下不可啊!现在不宜妄动啊!吾等还需静等时机啊!”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等孤就要变成阶下囚了,你自己看看。“
赵生连忙从地下捡起布条,一看便大惊失色起来。布条上写着:’上书请削东宫兵权,天王曰:‘悔不立,可’。
赵生急思片刻后,对石宣说:“殿下,现在不宜出兵”。
“那要怎么办,刀就快架到脖子上了?”石宣急道。
“殿下,您不觉得您现在的状况和前太子非常相像吗?”
“大兄?“
同样的被父所不喜,同样的兵权要被削除,同样的要被废。前太子起兵造反,结果败得很惨,自身族灭(东宫全支)。所部也全被坑杀。
“那孤该怎么办”石宣瘫软地坐在榻上说道。
“禀殿下,臣有一计,只是天王。。。。。。”赵生有些吱吱唔唔地说道。
石宣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任何犹豫道:“说,君现在与孤同体,君乃孤之心腹。孤既败,君族必灭。今石虎视孤为贼寇。孤若能取而代之,弑父又何妨。”石宣是胡族,天性凉薄,可没什么孝道。杀老爹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主君既然这么爽快,赵生也不忸怩了。
“信佛,常夜与僚属宴于东名观。屡宿于佛精舍。待其醉,臣可择精锐混于观中,择机刺杀之。死后,虎宠爱于,虎必心伤。其必出宫悼念,驾临府。殿下可使人伏击之。杀虎,则大事可成“.
“妙啊!就依君言,君快去准备”石宣高兴地摸了摸络腮胡子说道。
“诺”赵生长拜道,然后缓缓地走出了大殿。
刚出殿门,赵生猛吸了一口气,默默地看了一眼这金碧辉煌且凄冷的宫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
(国家永远是从内部开始腐烂的。--鲜血公爵《君王启示录》)
东晋,吴郡,某亭中。
亭里,一位中年男子正在习字,其字笔走龙蛇,苍穹有劲。其人面如冠玉,儒雅非凡。所持之笔金玉镶嵌,所用之纸白净如雪。其旁更有一位清纯中带着美艳,美艳中带着羞涩的二八女子微笑着磨墨。后面还有俩个正值豆蔻的可人少女随侍左右。
亭外,还有百余仆从。警戒的警戒,整治果蔬的整治。在一名管家的带领下做着各自的事情。其中有趣的是,竟有十余人专门照料一群鹅,鹅跑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略显滑稽。这是自家郎君特地吩咐的。
在亭外的不远处,有一名青年,其模样于亭中的中年男子十分相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不过青年并不着急,甚至还悠闲地看着一本自己抄录的线装《道德经》。对于自家父亲的至交好友迟到,一点也不见怪。
过了一会儿。一支同样超过百人的队伍走了过来。青年将手中的书交给亲随后便迎了上去。
车队停了下来。从中间一辆最华丽的马车中走下了一个人。其人虽已到中年,但岁月并没有给他英俊的脸留下痕迹。反而使他更加成熟。其后跟着下来了俩个一模一样的双生女子,模样亦是俏丽。
车队护卫显然认识青年,直接放他们过去。
青年走到中年男子身前行礼道;“小子王玄之拜见谢叔父”
谢叔父赶紧搀扶道;
“伯远,快快起来。经年未见,汝都这么高了“
“吾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谢叔父了,甚是想念。“
“逸少呢?”
“父亲正在亭中习字”
“快带某去”
“诺”
说完青年便领着谢叔父前去,但却落后谢叔父半步。显然青年的家教非常好。
刚到亭子,亭里的中年男子已经习字完毕。
谢叔父佯怒道:“好你个王逸少,老友会面,竟不相迎,却躲在这里习字”
王羲之(字逸少)反笑道:“总比某些人迟到要好,待会安石你一定要自罚三杯哦”。
谢安(字安石)同笑道:“好好好”。
谢安进亭后,看到了一个粉色俏佳人,仔细观看片刻后。赞道;“肤如白雪,脸如桃花,眉如柳叶,唇如红花。不错不错。“
而一旁的王羲之也不恼得意洋洋地对谢安;”此人是某月前新纳之妾,名叫兰儿,兰儿还不见过谢郎君。“
兰儿很乖巧,立即做了万福。谢安并没有去搀扶,而是完整地受了这一礼。
过了片刻,酒席已摆好,王羲之三人即入席,当然少不了兰儿和双生子的作陪。看则老实的王玄之也招来一名家妓。一时觥槲交错,气氛十分融洽。
酒席过半后。
谢安有些醉道:
“逸少,今天怎么有心情邀我出来游玩,我记得你王秘书郎很忙的啊!”
“还不是那些家老。伯远你们下去吧!”王羲之话刚说一半,但又觉得不妥。便让众人离去。
“诺”这些世家大族的家妓和婢仆都受过良好的训练,很有礼貌地离开了。
王羲之尚未说话,谢安便抢道:“还不是家老要你来试探我“。
王羲之一点也不惊讶,继续问道;”那你猜猜,家老要我来试探你什么?”
“恒征西表其弟恒云子为江夏太守之职!“
王曦之接着说:”你怎么看“。
“江夏是连接江左和荆襄的重镇,恒元子已全掌荆襄之地,现已成割据。其野心也日益膨胀。江夏万不能被其所得。”谢安坚定道。
“事实上会稽王已经否决掉了,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吾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会稽王准备举殷渊源为扬州刺史,与国丈共督俩淮,京口。”王羲之说。
“什么,会稽王疯了,殷渊源(渊源为字,其名为浩)虽名声响亮,然其只会空谈,并不知兵,其宿与恒元子仇视。用之,祸起萧墙啊!“谢安激动地说道。
“或许殷渊源没有强大的宗族吧!”王羲之叹息道。
(英明的统治者善于平衡各方权益--鲜血公爵《君王启示录》)
接下来王羲之和谢安便陷入了沉默之中,算是已经达成了默契。会稽王举殷浩为扬州刺史是步臭棋,但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呢?王谢俩家的人不会阻止,甚至还会推动。靠着平灭成汉快速成长的恒家和东晋皇室的碰撞。显然得利最多的就是他们俩家。虽然是建立在严重削弱国力之上。
谢安最后走了,临走前向王羲之索要了兰儿,却留下了双生子。王羲之继续习字,双生子则在一旁微笑着磨墨,一如兰儿一样。一入门阀,何来自由,妾不如鹅,人不如物。
第四章:犒与斗
(战前小犒,战后大赏--鲜血公爵《君王启示录》)
“主君令,犒军击贼”一名身后插着俩只小红色旗的传令兵在营中边走边吼道。以确认全营兵卒都能知道。
“什么要打仗了,还不快去整治装备,乃公这次再输给乙伙,回去就剥了你们的皮”。一名武卒伙长大吼道。而他的手下则兴奋连连,有说有笑地开始打理装备。一点也没有战前恐惧,反而有点像是去春游。
对于这些武卒们来说,战争意味着可以获得战利品,而作为作战主力的他们除了要上交三层外,其余的都会归自己所有,同时立功后还有不少的赏赐。而且这也是成为白袍侍从以及那支恐怖存在的唯一途径。至于输,抱歉完全没想过。许多武卒都跟随自家主君征战了好几年。还真没见自家主君打过没把握的仗。至于战死,战残。作为武卒,吃这碗饭的人,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了。如果自己身死,致残。自家的赋税会有减免的。家里人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而另一边的屯田卒。虽然比起武卒,他们身体瘦弱,装备更是天地之差,云泥之别。但他们的斗志一点也不输于武卒。战场立功,斩首是他们成为武卒的最快途径。
太阳渐渐西下,出营收刮野菜的屯田卒们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屯田卒大多是穷苦人家,挖野菜对他们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大营空地的正中央,十几口大锅一字排开。伙夫们从白天所捕的群鹿中挑选了几只,剁成肉块,稍微清洗片刻,许多肉块仍带有血丝但却被直接扔进大锅里。一筐又一筐的野菜也被倒了进来,再撒上一把盐,这道菜就算完成了。非常的简单粗犷。但在众人眼里这却是一道精美的牙祭。
闻着味的武卒和屯田卒们已经把空地站满了。屯田卒是一年到头都吃不了肉。而武卒也不是经常能够吃上肉。香味越来越浓大家伙也都非常期待。
不过最后屯田卒们失望了,这只是战前稍赏。他们并没有吃上肉,每人只有一大碗咸肉汤和几个饼子。
看着眼前狼吞虎咽开心吃着肉的武卒们。屯田卒们内心有说不出的羡慕。古代军队是有阶级的,不平等的。军队资源有限,不可能平分。作为军队主力的武卒地位,待遇是远高于屯田卒的。成为武卒后,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私田,连续服役五年以上,私田就会完全变成自己的,如果战死但却未满五年者则会给家里一半。战功越多私田也就越多。比起屯田卒的公田,武卒们公田和私田的赋税则要少上不少。但在某个穿越者的干预下,又是相对公平的。只要你有战功,有斩首,你就能成为武卒。你有能力你就能过的更好。在军中每名屯田卒都不怎么喜欢武卒,但每名屯田卒都想成为武卒。
预郎猛地喝了一大口咸肉汤,仍觉得不过瘾。有些羡慕地看着那些吃肉的武卒。咸肉汤再好喝,但毕竟不是肉。预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过肉了。预郎一直盯着看武卒们看,口水也不自觉地留了一地。
而在武卒的一方,一名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武卒抬起头看到了预郎那如肉似渴的小眼神。尖嘴猴腮的武卒小小的眼珠转了一下。然后指了指碗里的肉,向预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说实话预郎觉得对面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肉的诱惑下,预郎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尖嘴猴腮的武卒笑嘻嘻地说道:“黑小子,想不想吃肉啊!”。
说完还特晃了晃陶碗里的肉。
“想,做梦都想。”预郎有些激动地说道。
“肉呢?可以给你,反正俺现在也吃不下了”尖嘴猴腮的武卒意味深长地说道。
预郎兴奋地跑上前,想去接陶碗,甚至在心里,暗赞一声好人,等自己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不过尖嘴猴腮的武卒却挥手打断了他。
“可是俺为什么要给你呢?你又不是俺的什么人”。
预郎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
尖嘴猴腮的武卒继续说道:“要不样,俺也不欺负你,你给俺磕个头,喊三声大父,这碗肉呢就归你了,你看怎么样,很划算的哦!。”
而在他一旁的战友也在一个个地起哄。
古代军营中,非常缺少娱乐项目,尤其是在行军过程中。显然预郎这么一个没有背景,年纪小的屯田卒会是一个不错的消遣品。
这时预郎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不过预郎并没有被怒火蒙蔽了双眼。上去给这个尖嘴猴腮的武卒一拳,毕竟屯田卒主动攻击武卒,吃亏的肯定是自己。预郎强忍着怒火转头就走。
可这些武卒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一个玩具。怎么可能放他走呢?纷纷跑过来把预郎包围起来,要他磕头叫大父(爷爷)。
预郎愤怒了,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血气方刚的少年呢。预郎发狠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那个尖嘴猴腮的武卒冲去。他决定哪怕被胖揍一顿也要从这个的肇事者身上咬下一口肉。
可惜的是,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包围他的武卒哪个不是久历生死之辈。尖嘴猴腮的武卒重心向左一移。右腿轻轻地一伸。预郎便被绊倒在地。
围观的武卒纷纷笑了起来。尖嘴猴腮的武卒更是嘲讽道:“就你这俩下子,还想打俺,一辈子就只能当个屯田卒。要不你还是给俺磕个头,喊三声大父,俺不仅饶了你,这碗肉呢还归你了,怎么样。俺吴二说话算话”。
吴二说完后大笑起来。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不知道谁扔了一快石头砸中了他。
吴二大怒道;“谁,妈的,敢砸乃公”。
“是某”。一名穿着皮甲的青年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武卒。
吴二一看此人,顿时有些焉了。吴二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而眼前的青年则属硬的。吴二顿时怂了,不过他旁边的伍长倒是不怕。挺身道:
“于伍长有何贵干啊!”
青年没有回话,反而对躺在地上的预郎说道;“你这废物,这次又丢我们于家的脸。还不赶快给老子起来”
预郎快速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走到青年面前说道;“二兄,俺。。。。”。
青年粗暴地打断了他。:“给老子滚到后面去,丢人的东西。“
预郎似乎很怕他,赶紧躲到他的身后。
而令一方,那个伍长对于自己的话被无视显然很愤怒。一点也不客气道:
“于疯子,你打了俺的人,不觉得应该给俺个交代吗?”。、
“交代,行,彭瞎子,这就是给你的交代”。反手一巴掌打在吴二脸上。
“妈的,弟兄们,给老子上,打了我们的丁屯的人,还敢这么嚣张。如果再让乙屯这些狗东西们安然回去。我们丁屯哪还有脸”。外号彭瞎子的伍长大怒道。
于疯子的嚣张行为,确实激怒了丁屯。而成为武卒的人一般都骄傲自大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纷纷站了起来。而另一边的乙屯也不可能看见自己的兄弟被围不去救。也都站了起来。
双方都磨拳擦掌,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干嘛呢!都给某住手”乙丁两名屯长,唐觉,徐机带着各自的伙长走了进来。
不过很快。
“什么,于疯子打了吴二,我看看,这么严重。乃公的,打了老子的人还想跑”
“什么,彭瞎子的人竟敢欺负小于的兄弟。给老子抄家伙”。
双方长官的到来反而使得气氛更加紧张了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大有战前先操练一番的想法。
“你们在干什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传了过来。
乙丁俩屯上到屯长下到普通武卒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怒火什么的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人身着黑装,头带黑冠,大约有三十多,略微和帅挂上一点边。其人看起来木讷,但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你时,你会觉得很难受。因为他喜欢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你。
不过还是唐觉机灵些;“禀仲裁者,吾等正在玩耍。”
“对对,吾等正在聊磕。。”徐机也跟着说道。
“尔等明日还有大战,不可嬉戏过晚”。仲裁者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诺“。
经过仲裁者这一折腾,大家瞬间没了继续的兴趣。虽然俩屯的人心里都有气。但他们更怕仲裁者。
“下次给我注意了,不要再给我们于家丢脸。”解散后于疯子拉着于预说道。
“二兄,是大人对不起你。他走之前特地让我和你道歉”。
“不要说了,我走了!”说完转头便走,任由于预呼唤也不回头。
。。。。。。。
营正中,帐内。
“主君,这样不管,真的好吗?”一脸便秘的仲裁者说道。
“战前不宜处罚,等打完这场仗再收拾他们”刘夜意味深长地笑道。
第五章:饵与鱼
“预郎,某就去了司马那里片刻。你就给某惹下这样的麻烦。”范永(前面的刀疤中年男子)有些不高兴道:
“老叔,俺,俺错了”于预低下头说道。
“你,算了”看着低着头的于预。范永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大郎。每当他做错事后都会像于预这样低着头静静地等待自己训斥。可惜他已经走了一年多了。想到这里,范永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不要再有下次了,在你没成为武卒之前,不要与那些武卒有过多的接触。这是为你好。”范永虽然不再训斥于预,但还是警告道。
“我知道了,老叔”于预抬头道。
“你小子知道就好”范永宠溺地摸了摸于预的头说道。
一如过去抚摸着自己儿子。
“老叔,明天的行动,我们镇,司马怎么安排的。”于预问道。
“某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范永卖关子说道。
“先听好消息”于预想了想说道。
“好消息是某们镇会作为这次伏击的主力。司马刚刚临时组建了突击队,也让某暂时担任队正”范永说完,还扬了扬手中新领的皮甲,虽然是个半旧货。
“真的,太好了,老叔”于预由衷地为范永感到高兴。虽然他和范永相识不到一年。但范永对他一直照顾有佳,对于早年失孤的于预。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了。对于范永能成为突击队正,于预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的武艺一直是全镇最高的。
“那坏消息呢?”于预接着问道。
“坏消息是,饭前,长弓队(武卒编制,伙与屯之间的编制。队一般为不满编的屯)的王队正向司马借调部分体弱的屯田卒为辅兵”范永意味深长地说道。
“该不会”
“对,你就是其中的一员”
“哦!不。”于预懊恼道。
……
第二天,营地六里外丛林。
“嗖”的一声一支箭矢飞快地射出。不过很遗憾是,从胖兔子的头上飞过了。白胖兔子停留了片刻,好像嘲笑猎人蹩脚的箭法,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密林中奔去。
“乃公的,又让它给跑了”其中一名猎人怒道。
“大兄,先别管这个了,快到午时了。再打不到猎物。我们该怎么回去交差啊!”另一名猎人说道。
“现在这个季节,哪有那么容易打到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空手回去肯定会被打死的。大兄要不我们逃吧!”
“逃,能够逃到哪里去。现在外面那么乱,我们身上又没有粮。能跑多远。还不是个死。”
“可……”
“还是回去挨顿打吧!至少还有命在。”
“唉唉唉”俩人相望长叹一口。
忽然一阵声音传来。
“大兄,这是什么声音”。年轻的猎人问到。
“好像是车轮声,走过去看看”年老的猎说道。
“好”。
俩人很快就到小跑到丛林边缘。找了一块不错的隐秘之地藏了起来。
“这是,一,二,三,四,五,五辆大车到底拉着什么呢?……”年轻的猎人自言自语。
“趴下”年轻的猎人话还没说完,年老的猎人立即把他摁在了地上。因为有一名护卫正在朝他们这里望去。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发现。
等那名护卫把目光转向其它地方后。俩人过了片刻,才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活动起来。
“谢谢你了,大兄”。
“下次小心点。”年长的猎人斥责道。
“不过这几辆大车里到底装了什么”年轻的猎人还是有些好奇。
“我也想知道”。
很快这支车队好像非常配合他们的求知欲。
一辆大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翻车了。车上有一麻袋好像没有扎紧。撒出了大量未脱壳的粟米。一名好像车队头领的人愤怒地跑了过来,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这名车夫的脸上。
埋藏在丛林中的俩名猎人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俩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爬了回去。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隔着他们不远的一颗大树上,缓缓地下来了一个浑身插着树枝的人。
……
离营地十里,某山岗上。
“饭呢?某得饭呢?”一名坐在大石头上,满脸横肉,十分凶悍的大汉大吼道。
“来了,来了,大王”一名衣裳破烂的青年提着一个竹篮跑了过来。
青年有些谄媚地把竹篮递给这名大汉。
大汉抢过竹篮,看了一眼,就直接扔掉了。
“乃公的,就给本大王吃这种猪狗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大汉抓着青年的衣襟大怒道。
青年恐慌道“大王,不是某不想做,而是营里真的没有肉食了”。
大汉松开了青年的衣襟,一大脚踹了上去。然后问道:
“张大郎呢?他们俩兄弟呢?那俩个狗东西呢?”
青年忍着胸口的疼痛说道:“张大郎他们尚未归来”
“什么,那俩条野狗竟然还没有回来,看来他们把本大王的话当耳边风了。等他们回来,如果再打不到任何东西,看某如何抽死他”大汉咬牙切齿道。
“报……”一名喽跑了进来。
“什么事”大汉说道。
“大王,张大郎他们回来了”喽说道。
大汉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打带回来什么猎物”。
喽回道:“他们是空手回来的。”
大汉大怒:“这俩个腌货还敢回来,本大王要抽死他们”。
喽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大王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不过他还是把话说全了。
“不过张大郎他们说有重要的情报要向大王您汇报”。
“重要情报,嗯嗯嗯嗯,让他们进来吧!”大汉想了想最终还是让他们进来
“诺”
……
“你们俩个狗东西还知道回来。”张大郎俩人刚刚进来,大汉便大怒道:
“大王,俺们虽然没有打到猎物,但俺们带来了一项重要情报。”
张大郎说道。
“情报?什么情报,说”大汉晃了晃手的马鞭说道。显然如果俩兄弟的说法不令他满意,会没有好果子吃的。
张大郎咽了一口吐沫说道:“俺们在南方发现了一支运粮车队”。
“运粮车队?”大汉惊喜地站起来反问道。
“对,大王。足足有五大车”张大郎继续答道。
“五大车?那他们有多少人。”作为一名乞活军首领,大汉并没有被冲昏头脑。
“连车夫,脚夫不到一百人。”
“多少披甲人”。
“只有十余人”。
“大兄,咋们干吧!这么好的肥羊不能放过去”旁边的一名光头大汉忍不住说道。乞活军的粮秣给养主要靠劫掠。现在春耕刚过,想要获得粮秣只有攻击邬堡和偏远县城。这对缺少攻城装备的乞活军是很困难的。所以眼前这支运粮车队对于这些乞活军们的诱惑力可想而知了。
“来人,把张大郎,张三郎给我拿下”。
刚说完,便有几名喽冲了进来。把张大郎和张三郎给捉了起来。
张大郎和张三郎吓得赶紧求饶。
“大兄,你……”光头大汉奇怪道。
“二弟,你快带几名轻骑,过去查看。如果属实,本大王再向二位兄弟,记住一定不要惊动对方。”大汉挥手打断道。
光头大汉明白自家结义兄长的意思。作为一名混迹乱世的老油条是不会把自家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的。
光头大汉俯首一拜,然后便跑了出去。
第六章:亲卫白袍
(“琅琊银甲,亲卫白袍,千军莫当,万夫难敌”--鲜血公爵《君王启示录》。)
“报,大王,二大王回来了”一名喽从外面跑来汇报道。
“什么,二弟回来了,快领过来。”乞活军首领大汉说道。
“大兄,某回来了,累死我了”一名光头大汉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怎么样,二弟。情况属实吗?”首领大汉急切问道。
“属实,确实有五辆大车,里面装的应该是粟。”
“那就好”。首领大汉长舒了口气。
然后走到张大郎和张三郎身边,亲自为其解绑。
“俩位兄弟对不住了,刚才是某不对,请受某一拜”。说完还真拜了下去。
张大郎俩兄弟又不傻,哪能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亲自拜下去啊!立忙跪下去搀扶。同时还红着眼赌咒要永远效忠大王。
首领大汉非常满意他们的态度。还亲自弯腰搀扶他们。众人也都配合,纷纷称赞大王仁义,场面一阵和谐。
可这时有个破坏气氛的声音传来。
“大兄,某刚才去侦查的时候,被发现了”光头男子道。
“那他们现在离开了吗?”首领大汉连忙问道。
“他们的粮车好像已经修好了,正准备往南走。我留了小七他们几个继续监视,俺先回来禀告。”光头大汉不好意思道,毕竟是他惊动了运粮车,不过光头大汉很奇怪,他当时藏的挺好的,怎么莫名奇妙地就被发现了。
“什么,快,快,还不快去准备”首领大汉对四周其他头领急道。
“此外,传本大王命令。此战若胜,大犒三天。斩首一级,赏粮三斗”。
“对了,还有你,二弟,你再回去监视,不要接战,但一定要盯住”。
众头领接令后,连忙转身回去。毕竟到嘴的肥肉没人想看它飞走。
……
离营地四里,伏击地点。
此次伏击的主力是以俩屯武卒,三镇屯田卒,一队长弓兵,一队轻骑,以及部分斥候为主。而作为军队最强战力的白袍亲卫则作为预备队。伏击的地点是一个道路狭隘,俩边有密林的路段。
在伏击地点的南方,有一座小山丘。而此次作战的预备队,白袍亲卫就隐藏在这里。
山丘的后半段,端坐着数十名白袍侍从,他们大都是从武卒中挑选的精锐。与武卒相比,这数十名白袍侍从装备精良,每人都有甲(皮甲)。而且无论是体格还是作战经验都远超武卒是真正的职业士兵。
但令人有些奇怪的是,这些白袍侍从每个人身前或放着明光凯或放重型武器。他们每个人都沉默寡言。每个人看前方的眼神都充满着向往,以及一丝惧怕。
在白袍侍从的前方有一群壮汉,他们是真正的白袍兵,他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俩边。一边十个人,而另一边只有九个。这十九个人每个都可以用身高八尺,肌肉发达,孔武有力来形容。但纪律与之前的白袍侍从相比,可以用乌合之众来形容。他们或站或躺,或大声说话或酣睡。规矩二字一点也约束不了他们。
可他们却是穿越者刘夜最大的福利。白袍兵是由系统改造过的强大战士。由于系统制造不了生命。需要刘夜自己提供载体生命。系统对载体的改造。主要是清除体内暗伤,增加人体的反应力,气力和耐力。同时会给每个载体提供百年的战场搏杀记忆。所以改造过的人,几乎都是精通各种武器的超级士兵。不过这些载体,无论是体格还是意志力都是有很高的要求的。如果达不到是会死人的。一般最合适的载体都是久历生死的战场老卒。所以刘夜才会组建白袍侍从。白袍侍从不仅是白袍兵的辅助兵种,同时也是白袍兵的后背兵源。
而且在系统管家的提醒下,刘夜还自导自演了一场太一赐福。白袍兵的非人表现,再加上某个穿越者的推波助澜使得刘夜顿时名声大噪。“太一使者”,“太一化身”等各种标签都被按在了刘夜身上。要不是刘夜怕太过高调引起石赵政权的注意。刘夜的名声也不可能止于琅琊西北一角。这也是刘夜一个外乡人能够在琅琊本地站得住脚的原因之一。
不过白袍兵的数量是有上限的,从俩年前完成新手任务开启亲卫系统后,白袍兵的上限就一直没变。至于如何增加上限,就连系统管家都不知道。
同时系统改造也是有弊端的。那就是会使人的负面性格无限加深。
换句话说就是:好色的会变得更加好色。嗜血的会变得更加嗜血,等等。同时每个成为白袍兵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骄横自大。改造过后,每个人更是牛气冲天,非常难以管教。打架斗殴更是常态。
白袍兵的服饰与白袍侍从非常相像,但每个白袍兵的衣领、后背都会绣上一副白色的麒麟图案。所以每个白袍兵又称白纹卫甲。
在这些白纹卫甲的前方,坐着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他们的衣着和白纹卫甲一致。但他们的衣领、后背绣的却是银色的麒麟。他俩又称银纹卫甲。银纹卫甲是二次改造过的。一般是从白纹卫甲中挑选。大约每十个白纹卫甲,才能出一个银纹卫甲的名额。银纹卫甲一般都是小队指挥官(白袍小队=1个银纹卫甲+10个白纹卫甲+23个白袍侍从。一个银纹卫甲有3个白袍侍从,白纹卫甲只有2个)。实力要超出白纹卫甲。不然根本指挥不了。
当然也有例外的,坐在刘夜身后的俩名银纹卫甲则不是指挥官。他们是刘夜的贴身侍卫。
而作为白袍统领的栾猛,则是最为强大的紫纹卫甲。紫纹卫甲是受过三次改造的。一般每十名银纹卫才会出一名紫纹卫甲的名额。紫纹卫甲也是从银纹卫甲里挑选的。(新手礼包送了俩个紫纹卫甲和俩个银纹卫甲的名额。现在银纹卫甲的人数根本出不了紫纹卫甲。)栾猛也是唯二的紫纹卫甲。另一名紫纹卫甲是副统领,正守着刘夜的老家。
而且只要成为卫甲。他的忠诚度就会永久满格,永不背叛。这也是刘夜在北方乱世中还能活蹦乱跳的根本。不过成为卫甲后,就不能担任其他官职了,只能待在亲卫里,否则改造效果则会立即消失。
第七章:接战
“乞活贼已至,准备作战,快布阵”。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唐觉大吼道。
乙屯的武卒大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不慌不忙地摆好阵型。武卒战阵为五排,一排为重装刀盾兵,一般全身披甲,头戴护盔。二排为枪盾兵,一般披半身甲,头戴护盔。三排为长矛兵只有护盔并不披甲。四排五排也是长矛兵。没有护盔也没有皮甲。护盔是刘夜模仿宋明时期的毡帽而改进的头盔,主要是防敌人的轻箭抛射。在战阵的俩翼,各有一个伍的轻兵,轻兵无甲,主要为轻装刀盾兵。负责保卫俩翼,以及追击敌军”
说起乞活军,大家可能都不怎么熟悉。但要说它千年后的兄弟明末流寇,大家都应该很了解吧!
和明末流寇诞生的起因,天灾不同,乞活军的产生主要是**。乞活军的主体是由战乱和诸胡部落肆虐产生的流民组成。同时掺杂着大量的游侠(在古代游侠≈混混,黑社会),山贼,绿林好汉。以及少量部落被灭的胡人。当然也少不了村寨,邬堡被乞活军攻破后裹挟的可怜人。
乞活军的装备非常简陋,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但大多是木制武器。许多人手上就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棒。只有少数头目级的才会有铁制武器。而且大多破烂不堪。至于甲胄不谈也吧!阵型,战场纪律乞活军从来就不用这个。甚至唐觉觉得光靠自己这一屯武卒,就能击溃这群乌合之众。
无名山丘上
“这股乞活贼的贼首看起来还是挺聪明的,先以轻骑尾随,再率主力部队缓缓跟随。其部虽然大都面黄肌瘦,但无论精神,斗志,士气都属上佳,此贼确实有些才能”刘夜手持单筒望远镜说道。
这单筒望远镜是穿越者刘夜带来的黑科技之一。不过刘夜忘记了如何算焦距。导致刘夜浪费了十几块水玉才制作完成。虽然只是四倍镜,但造价却有十余万钱。
“正因为此贼不是庸碌之辈,他才必须死”。坐在刘夜右边的仲裁者王炎(字方阳)幽幽道。
刘夜扭头看了王炎一眼。心道: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你好歹也是琅琊王氏的族人。虽然只是旁系,但也算是名门之后,怎么动不动就说死。琅琊王氏世代都是经儒大家。怎么会培养出一名法家后人。
“季父,借千里镜与某一观”。单筒望远镜被造出后,许多人都比较感兴趣。当然也包括眼前的“小公瑾”刘子兮同学。不过因为望远镜比较珍贵。刘夜一般都随身携带。很少拿出来。现在有机会,刘明当然要过过瘾了。
看着像小孩一样好奇玩耍着单筒望远镜的刘明。刘夜回想起了小时候刚刚接触放大镜的场景。
穿越已经有三年了,刘夜发现他已经渐渐地开始遗忘穿越前的生活,很多人和物都渐渐地从脑海中消失。或许再过几年他就会完完全全地变成“东晋的刘夜”。
“季父,你快看,马,战马”刘明好像发现了什么大声道。
刘夜连忙接过单筒望远镜,顺着刘明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乞活军的最后面竟然有二三十名骑兵。而且他们所骑的并不是驮马,而是真正的战马。
“快快,猛叔,你快派人通知刘存,栾杰,还有霍英。告诉他们这些战马,老子都要”刘夜激动地说道。
“诺”栾猛答道。
身为穿越者,怎么可能不知道骑兵,特别是轻骑兵的重要性呢?
身在乱世的北方,刘夜并不缺少能够上马砍人的骑兵兵源。但刘夜却缺少马源,没有足够的战马。战马不同于普通的马。他们都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一般十匹中只有俩三匹才能成为战马,余者为驮马。至于骑驮马上战场,那绝对是找死行为。这些驮马很容易受惊。一但马惊。估计这些驮马就能把你自己的阵型给冲乱了。
刘夜没想到自己埋伏的这股乞活军,有二三十匹战马。真是高兴坏了。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亲这个贼首俩下。
伏击地点,乞活军中。
首领大汉现在有些进退俩难了。他走南闯北,辗转十余年而不被消灭。靠的绝不是运气。他的眼力还是不错的。
眼前的敌军不光装备精良,每个人更加强壮有力,脸上一点也没有营养不良的腊黄。不光如此,每个人的眼神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充满了不屑。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在列阵。多年的经验以及直觉告诉他不要打这场仗。可惜的是如果现在退出,他的威望绝对会大减。队伍甚至有可能分崩离析。这对他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他在心里早就把张家兄弟的祖宗十八代女性给问候了个遍。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下令。静静地祈求着太一神,保佑自己。希望这六七十人都是样子货。
“传大王令,击溃这股护卫,大赏五天,五天内放开大食。另,斩首一级,赏粮五斗。兄弟们,给某上”一名瘦弱的小头目大吼道。敌人升级了,赏粮也跟着升了。
说完小头目便带头冲了上去。高额的赏粮刺激着乞活贼们。他们或自愿或被迫加入乞活军。为的不就是一口吃的吗?
第一批冲阵的是老弱病残,还有新加入的边缘人士。他们是乞活军的最底层。战斗力可想而知。是炮灰中的炮灰,但他们仍义无反顾地冲过来,为的就是那虚无缥缈的赏粮。
于余是武卒刀盾兵伍长。因为打起仗来,兴奋时连自己人都砍。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于疯子。战前乙屯屯长唐觉曾经暗示过他。如果他这次表现过好。扩编后,他就能够升为伙长。对于此战,于余充满了干劲。
于余挥手一刀,直接斩杀了面前这个刚刚格挡自己队友长矛,露出破绽的白发老叟。老叟的身子顿时变软,无力地倒了下去。看见老叟倒下,他身后一位十余岁的童子扑了上来。稚嫩腊黄的小脸充满了悲伤。
可于余却没有放过面前这个悲伤的童子。反手一盾牌击在了童子的天灵盖上。童子倒在地上,抽搐了俩下,也死去了。这样的情景反复发生在乙屯的阵前。这已经不能算是打战了。而是一场屠杀。战场之上,没有老弱,只有敌人。军队不适合好人,只适合人渣。战场之上,就是“人吃人”。至于仁慈,呵呵!等你吃够了“人”。再来谈仁慈吧!。
乞活贼来的快也走得快,半刻功夫,在阵前丢下了三十多具尸体后便撤跑了。
不过在后退后,又遭到了光头大汉带领的督队的二次屠杀。十几名率先逃跑的乞活贼又丢掉了姓名。
而通过刚才的试探,首领大汉已经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上了。首领大汉红着眼,咬了咬牙,把除老营和骑卒以外的全部乞活军派上去。
打算用乞活贼最擅长的人海战术了。
第八章:鹰眼霍英
长矛穿刺,刀斧劈砍。一队又一队的乞活贼飞蛾扑火地冲向了乙屯军阵。但一队又一队的乞活贼倒在了阵前。狭隘的地形限制住了乞活贼人海战术的发挥。终于乞活贼再也支撑不住了,又一次溃败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首领大汉并没有派上督战队。而是让众乞活贼先休息片刻。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些手下已经到了极限。再逼会崩溃的。
“二弟,我看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要用老营的”首领大汉对旁边的光头大汉说道。
“大兄,俺也这么觉得,指望这些废物,什么时候才能成事。这股运粮护卫有些邪门。给俺一百老营,俺去灭了他们。”光头大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行,不过不是现在。你把剩下的那些废物分成三部分,让老四老五老六轮流冲击。等到那些运粮队的人支撑不住了。你再带人上,这些废物死多少,都能招回来。老营是我们兄弟的根本。不能损失过大”
“明白了,大兄”光头大汉答道。
“还有,让老三他们注意警戒。我总感觉心毛糙糙的。”
“好的,大兄”光头大汉虽然感觉到奇怪,但还是照做了。毕竟大兄的预感还是挺准的。
休息片刻后,首领大汉再一次地提高了赏粮。不但如此,还加了一条如有斩首,立入老营。才稍微提高了众乞活贼的士气。至于有多少战力。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毕竟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人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
伏击地点,右边山岗上。
“霍君,乞活贼已经攻击了唐屯长他们近俩个时辰。已到强弩之末。吾等即将发动进攻,请霍君先射杀贼首。”长弓队正王久对着身边一名身穿白袍,衣领和后背都绣有白色麒麟的青年说道。
显然这位姓霍的青年是一名白纹卫甲。白纹卫甲虽然精通各种武器。但总会有一个是最擅长的。而眼前这位手持白色巨长弓的青年显然最擅长使弓。
这名白纹卫甲姓霍名英,字子雄。出生琅琊北部的一个小世族。霍英从小就开始习弓,等到成年后在当地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不过数年前,他的家族得罪了一个大胡酋,邬堡被胡人攻破。整个家族被夷灭。只有他逃了出来。后来在琅琊辗转年余,才投入了刘夜的怀抱。凭借着一手出色的弓术履历战功。俩年前,也经过改造成为一名白纹卫甲。同时他也是整个卫甲中唯二使弓的白纹卫甲。其特别擅长定点射杀。百步内,哪怕目标身穿双层重甲,他也能一箭毙命。所以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刘夜赐给他一个“鹰眼”的称号。他也十分爱惜这个称号。
不过现在霍英遇到了一点问题,那就是贼首离他有近一百二十步的距离,稍微远了些。更加不妙的是贼首不但躲在人群中。而且还身穿双层甲。虽然双层甲有些破烂。但霍英知道这个距离,用轻箭是绝对射不死的。而用重箭呢?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与其他长弓手一袋轻箭,一袋重箭不同,霍英还有第三袋三棱破甲箭。这也是刘夜带来的黑科技。三棱箭虽然早就被发明出来。但穿越者对其进行了改造。不但加了血槽和倒刺。而且箭头全用精钢打造。每一只三棱破甲箭的造价等于五只长矛。整个军中只有霍英和另一个白纹卫甲弓箭手才有。不过数量却很少。霍英只有三支而已。
而且这种三棱破甲箭存在倒钩,一但被其射中,很难被拔出来。基本上属于一次性消耗品。
对于这三支三棱破甲箭。霍英非常宝贝,几乎每天都会擦拭,保养很到位。
此次作战,是先用乙屯坚守一段时间,再由霍英寻找贼首,将其射杀,乞活贼险入群龙无首后。四周伏兵再相继杀出,最后取胜。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需要霍英射杀贼首。最后霍英还是掏出了三棱破甲箭。霍英是个好面子的人。他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手。而且他知道一旦第一次射杀失误。他很难会有第二次机会。
霍英举起白色的长弓,把箭答上,吱吱响地拉了个满月。微微瞄准。“嗖”的一声,一支三棱破甲箭便被射出,而与此同时,端坐在马背上的首领大汉捂着胸,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大王死了,大王死了”首领大汉旁边的护卫大喊道。
见贼首被射杀。长弓队正王久立即下令道。“长弓手轻箭半张五连射,短弓手自由漫射”。长弓也是刘夜带来的黑科技。主要是弥补了严重缺少强弩,缺乏对轻骑兵的有效伤害而产生的。不过使用长弓的要求特别高,一般是以身高强壮的猎户为主。短弓兵也就是普通的弓箭手。也是隶属于长弓队。
长弓不仅射程远,而且威力特别大,即使使用轻箭半张。伤害也不容小觑。而且这次的目标还是距他们只有八十多步的老营。
特制的长箭矢,虽然只是轻箭。但对于缺少甲胄的老营确是威力无比,许多无甲的老营直接被钉死在了地上。
五轮轻箭射出,长弓手立即退下,休息,而在后面许许多多如于预一般,由体弱的屯田卒组成的辅兵就会立即跑上前来给长弓兵们按摩揉捏,以便让他们能够尽快再次加入战场。不过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
五轮轻箭射后,老营顿时陷入混乱。埋伏在丛林里的武卒和屯田卒顿时冲了出来。而在阻击乞活贼的乙屯武卒也发动反攻。乞活贼顿时崩溃了。光头大汉没有首领大汉的威信,根本约束不了部队。只能抢了一匹马快速逃跑了。
而与此同时埋伏在远处的轻骑队和斥候队也冲了出来。不过他们扎口子慢了些。有部分乞活贼骑卒已经冲了出去。
轻骑队队正刘存刚想率人去追,不过却被栾杰给拦了下来。栾杰意味深长地说道:“刘兄,前面已经有人为他们准备了小礼物。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口子扎紧不能再放人过去了。”
刘存选择了相信他,因为栾杰没理由骗他。
半刻钟后,前有堵拦,后有追兵。无处可逃的乞活贼们在一声缴械不杀声中低下了头。
第九章:鲜血礼
“驾,驾”一伙乞活贼骑卒正飞快地奔驰着。领头的正是刚才的光头大汉。
“二兄,他们好像没有追过来”光头大汉旁边的一位骑卒说道。
“老三,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再赶一段路,再休息一会儿”光头大汉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老三焦急道。
“他们既然伏击了我们,那肯定已经知道了山岗上的老巢。老巢是不能回了,东海陈劲与我有一面之缘。我们去投他”光头大汉道。
众人皆称“诺”。
“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一阵懒散的声音传来。
“吁吁”“谁?是哪个混蛋在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光头大汉停下马,大吼道。
并不是他想停下来。而是前面有数根巨木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且这些巨木似乎是被巨力击断的。
“年轻人,不要这么性急,赶着去投胎啊!”,一伙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袍,衣领、背后上绣着银色麒麟的胖子。
“阁下何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请阁下快快让路,吾等感激不尽”光头大汉看着对面有将近三十余人。而且大多体格健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不过对面服饰与刚才伏击他的人不同。倒是让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老夫姓费名翔,奉主君令在此等候诸位。”
胖子费翔的话刚刚说完,光头大汉还没有说什么。胖子旁边的一位衣领绣着白纹麒麟的壮汉抢先道:“老大,跟这小光头费什么话啊!直接宰了他,某还要回去看那些崽子们的鲜血礼呢?”。壮汉的话顿时得到了附近几个衣领上绣着白纹麒麟的人的赞同。毕竟回去看鲜血礼,确实比在这里和这些废物纠缠强。
“闭嘴,没看见老夫正在装逼吗?”费翔一把掌呼在了壮汉头上,附近的人看着都觉得疼。
“你们不觉得某家和华容道捉放曹中的关云长很像吗?”费翔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说道。
可他的一个白纹手下不配合道:“曹孟德可没有走华容道。在华容道伏击的可是刘玄德。再说也没有这么肥的关二哥啊!”
他旁边的几个白纹也顿时笑了起来。惹的费翔发了好大一通火。甚至还追打了那个不配合的手下好一会。
而在一旁的光头大汉发怒了。一方面是怕追兵赶到,另一方面也是自己被眼前这群人给无视了。他大声道:“狗贼安敢辱我,可敢与某家一战”。
“和你单挑,好啊!要不这样吧!我们再加个赌注,我赢了呢?。你的人和马都和老夫回去,你赢了呢?我们放你走怎么样?”费翔笑眯眯地说道。
光头大汉最后还是同意了,一方面他并没有把握冲破面前这群身穿白袍的人的阻拦,没了速度的骑卒并不比步兵强多少。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武艺还是有自信的。
不过胖子旁边的白纹武士们却不同意了。纷纷要求自己上场。不过却被费翔给镇压了下来。
片刻后,太阳西下,残阳如血。少了一条胳膊的光头大汉倒在了地上。从面相上来看他死前应该受了很大的痛苦,另一只手上还有一把弯了的刀。
四周的乞活贼骑卒像见到怪物似的惊悚着看着他。
胖子费翔舔了舔嘴唇边的血液喃喃道:“咸的,真难喝”。
然后转过身来对着众乞活贼们说道:“垃圾们,我的主君让老夫把战马带回去,至于你们吗?嘿嘿”
说完费翔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的一声,一件兵器从一名乞活贼骑卒手中脱落。紧接着像连锁反应似的。所有乞活贼骑卒手中的兵器全部脱落。他们所有人立即滚下了马背。颤颤抖抖地跪着,像极了一群待屠宰的羔羊。
“小王啊!老夫女婿兄弟的鲜血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老夫先过去看看,这群马和这些废物呢?就劳烦你带回去了。”费翔对着身后一名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说道。
“好的,卫甲长,没问题,卫甲长”络腮胡子中年男子连忙道。
费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手下的白纹武士们离开了。
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长,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缓缓离去,无论是白袍侍从还是乞活贼骑卒都觉得他们有些像披着人皮的恶魔。
……
(“鲜血,年轻战士成长起来的最佳助剂”--鲜血公爵《君王启示录》)
伏击地点,战后。
仲裁者王炎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他的俩边是俩名武卒屯长,以及四位屯田司马(其中一名是负责守卫大营的)。
在仲裁者王炎的前方是一排又一排的受了重伤未死的乞活贼。而在乞活贼旁边则是一排被绑的乞活贼头目。不少乞活贼头目好像明白了什么拼命地挣扎着,求饶着。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开始吧!”仲裁者王炎道:。
“屯田卒入场”唐觉很恨地说道:此次作战担任阻击的乙屯,阵亡了五人,其中还有一名伙长,同时还有十余名武卒受了大小不一的伤。唐觉心情好才怪。
一个又一个的屯田卒走了进来。他们大都面容稚嫩,许多人面色苍白。显然是第一次或者第二次踏入战场。而每个屯田卒旁边都跟着一名武卒,是他们的引导者。
看别人杀人和自己杀人,完全是俩码事。只有在战场上杀过人的才能算是真正地踏入战场。
鲜血礼开始了,每名屯田卒都要在他们的引导者的带领下杀死一名重伤的乞活贼。
砍死人和砍活人是俩码事。死人是不会叫的。只有击杀活人才能得道真正的升华。下次战争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并不是所有屯田卒都有勇气完成鲜血礼。这时他们旁边的引导者则会站了出来。他们会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用利刃刺穿贼人的胸膛。教育的方法非常简单粗暴。不是打就是骂,实在不行就会抓住屯田卒的双手,用利刃刺杀乞活贼。
一个又一个的重伤乞活贼死去。一个又一个的屯田卒完成了他们的鲜血礼。他们大都鼻青脸肿,精神恍惚,过几天他们就能恢复过来。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够成为铁血战士。
轮到于预的时候。重伤的乞活贼们已经被杀光了。而他的鲜血礼则是真正的活人。于预的引导者是他的堂兄于余。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已经被绑紧,嘴也被封起,但仍不停挣扎,求饶的人。
于预有些心软,也有些害怕。
“快刺啊!蠢货”旁边的于余大喊道。
“匹那小子,你倒是快刺啊!”
“小子,你该不会是个没卵蛋的娘们吧!快动手啊!”
……
这世上永远不缺围观者,在于预的不远处已经聚集了一帮围观的武卒。对于缺少乐子的军营。新卒的鲜血礼显然是个不错的节目。
面对众人的不断嘲讽,乞活贼头目的求饶,以及于余的怒吼。于预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脑袋里也一阵浆糊。
终于于余忍不住了。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于预的脸上。随后又把于预抓起,双手握紧于预的手,用力向前冲锋。在附近武卒的一阵唏嘘中,锋利的长矛直接刺穿了这个头目的胸膛。看着眼前这个慢慢消失的生命。于预发疯地大喊道。不过于余很有经验,反手一巴掌直接打晕了于预。
于余把晕倒的于预交给了范永,他需要休息。他已经完成了鲜血礼,或许不久他就能成为真正的铁血战士。
……
山岗上。
“季父,这样真的好吗?这些头目都已经投降了”。“小公瑾”刘明说道。
“这些头目,留下来不利于我们掌控这些乞活贼。我们绝不能留下隐患。还不如给这些新兵练练胆。做大事一定不要心慈手软。我们的偌想光复淮南刘氏,就一定要把这些不利因素抹杀在萌芽中”良心已经被狗吃了的穿越者对刘明教育道。
“诺”
“我让你注意的那个范永怎么样了?”刘夜问道。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似乎很会带兵”刘明道。
刘夜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正在举行的鲜血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十章:英雄范永
战前小犒,战后大赏。
战前小犒指的是发生战斗之前,一般都会分发精美的食物或小小的奖赏给士卒,用于提升士气。不过不宜太多。尤其是食物最多只能给士卒吃个八成饱。人一旦吃的太饱,很容易打瞌睡,头脑不清醒,反应力也会大大降低。不利于作战。
战后大赏是指战后,无论胜败,士卒们都应该得到一顿犒劳。一支富有战斗力的军队。一般内部都是积极向上的,人人都有往上爬的可能性,而不是你一辈子只能待在原地,这会降低军队的积极性。赏罚分明,刺激士卒们往上爬,是一个优秀领导者必备的因素。在古代,士卒投靠你,可不是为了某某理想,而是为了升官发财,喝酒吃肉。刘夜虽然做不到绝对公平。但在系统管家的帮助下,有功就赏,有过就罚的相对公平还是能够做到的。
大营,篝火晚会。
白天的大胜,不仅俘获了八百多名俘虏,还缴获了三十多匹战马,同时在乞活贼老巢还抄有数百斛粮草。兴奋的刘夜决定举办一场篝火晚会来慰劳大家。
营中空地,十几口随军携带的军用大锅,再加上从乞活贼老巢里顺来的大锅密密麻麻地排列在营中。已经被腌制过的鹿肉一块又一块地被扔了进去,再加上些野菜和部分盐。不一会儿,肉香便传遍了整个军营。
不过此次空地前没有上次那么多屯田卒和武卒等待开锅。大家都知道此次是大赏。每个人都有肉的。
晚会开始,不过这次刘夜并没有坐到营帐中,而是搬到了大营中心,来自未来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与军同乐呢?
“肃静”一阵低沉且洪亮的声音从王仲裁者嘴里传出。
效果呢?确实挺好。本来喧闹的军营顿时安静了下来。毕竟没人想从王炎那里找不快。
刘明跟王炎道了声谢,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高台上。刘明润了润嗓子说道:“吾等主君在建军的时候曾经说过,最好的士卒要有最好的酒肉,最好的士卒要有最好的奖赏。最好的士卒要有最好的尊重。告诉吾,尔等是最好的士卒吗?”
“是”无论是白袍,还是武卒,还是屯田卒。
“采,那么吾就先以水代酒为诸君贺”刘明继续说道。
“贺”所有人举起手中陶碗大声道。紧接着便一饮而尽,只是有些可惜,这是水不是酒。
“诸君,何为英雄?沙场之上,披双层,持利器,斩首夺旗者为英雄。”刘明说道。
“今有一人,为屯田卒伙长,斩首十五,仲裁者已核实。”刘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众人皆为之惊讶。
“什么斩首十五,还是屯田卒,怎么可能?除了卫甲外竟然还有人能斩首这么多”。于余有些惊讶道。他本来以为自己斩首六级已经够多了。没想竟然有人斩首这么多,而且还是个屯田卒。首级既然已经被仲裁者核实过了,那就不可能有假。许多武卒的心声都和于余很像。
不过有一个人并不惊讶,那就是于预,而且他知道那个斩首十五的就是他的老叔。在屯田卒里也只有他的老叔有这个能力。他相信他老叔的实力。
“诸君,其人可谓英雄乎?”刘明接着道
“英雄,英雄”众军大喊道。在东晋,深受俩汉的影响。军营里崇拜强者,能够斩首十五,哪怕只是乞活贼也绝对能受到众人的尊敬。
“下面有请我们的英雄范永登场场”。
“范永,范永”众人大乎道。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范永走了出来。还是一样的皮甲,携带着一样的破旧的环首刀。不过这时的范永却多了三分自信,少了一份忧愁,二分悲伤。虽然还是普通的相貌加刀疤脸。但此时的范永充满了英雄气场。
“英雄已登场,下面有请主君为英雄颁奖”刘明接着说道。
“拜见主君”众军行礼道。
在一片行礼声中,刘夜走了上来,刘夜并没有像电视剧中什么什么爱卿快快请起之类。而是完完整整地受了这一礼。在军营中,众军向刘夜行礼是对刘夜的尊敬。刘夜也应该尊敬他们。
“平”
礼毕。众人皆站了起来。
刘夜进场后,稍微盯着范永看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进入主题了。
“英雄该有英雄的奖赏,既然尔等皆认范伙长为英雄。那本君也不能小气,赏范伙长十金。”
“什么十金,这么多”下面很快议论道。因为这次赏赐实在是太丰厚了。
就连范永本人也有点懵了。
“范伙长,还不谢赏”看着有些发呆的范永,刘明提醒道。
范永感激地看了一眼刘明,单膝跪地说:“谢主君赏赐。”
刘夜亲手扶起了范永,继续说道:“英雄该有英雄的待遇,范伙长跟我入**”。
“谢主君”范永再次拜谢道。
“大家继续,玩的开心,吃的开心”刘明道。随后也和范永跟着刘夜回到了**。
旁边的众人都羡慕地看着范永,这可是**啊!在座的都是部队高层。能陪高层吃一席估计回去都能吹一年。不过众人也明白,这是范永应得的。
和其他众军以伙为单位进行会餐不同。**是实行分席制的。刘夜坐在里面中央,俩边按职位高低依次落座,每人都有一个小案用于存放食物,餐具。不过由于在军队,世俗礼仪不是那么重要。每个人都有一个小马扎,而不是用席子跪坐。
范永的席位被设在刘夜的左手边,非常靠近刘夜。在席众人都感到比较奇怪。毕竟自家主君虽然常带勇士入席。但一般都是末席。而这次却是首席。虽然在座众人有些疑惑,甚至还有些不满。但碍于某个穿越者的淫威,没人敢反对。
宴会过半,由于缺少酒,氛围并不是特别高。很多人都离席出去玩耍了。不过刘夜没有在乎。整个宴会他基本上都是和范永在聊天。
“范伙长,你想报仇吗?”刘夜突然道。
范永没有说话,只是把头低了下来。不过手指不断颤动,显然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一年前,西乡突然来了一个浑身是血,带着俩个脏兮兮的女儿的刀疤脸男人。他对那里的小吏说自己是向南逃难的可怜人,途中遭遇胡人截杀,妻子和儿子都死了。只有自己和女儿冲了出来。那小吏看他可怜,收留了他们,此后西乡多了一名笨手笨脚的屯田户以及俩个永远脏兮兮的小姑娘,半年前屯田司马轮招屯田卒,他凭武艺成为了伙长”
范永的头更低了,同时手指颤动地更加厉害了。
“本君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现在是本君的人了,你的仇人就是本君的仇人,你的仇人应该是在琅琊郡内吧!”
范永点了点头。
“本君是要制霸琅琊郡的人,本君会给你手刃仇人的机会。”刘夜毫不介意地说出自己的雄图。
范永惊愕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刘夜拉过范永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手上的老茧说道:“你这支手是为杀人而生,而不是拿锄头的。再说你也不想你的女儿以后每天都脏兮兮的吧!”
提到女儿,范永终于动容了。单膝跪道:“永拜见主君”
刘夜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本君任命你为军训官,负责训练新兵。回去后到左司马那里报道”。
“诺”范永道。
刘夜又一次亲自搀扶范永。
宴会继续,刘夜虽然此刻表面不动声色。但在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此刻刘夜好想大声笑道:老子终于有s级手下了。
第十一章:旅途
“小子们,好好干,待会儿我去假司马那里给你们申请加餐。”一位中年伍长对着他旁边的几名推着粮草的年轻小伙说道。
“谢谢伍长”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客气道。
“伍长,刘使君真的不会杀我们吗?”有一位小伙壮着胆子问道。毕竟三天前那场屠杀他还历历在目。其他几个小伙也都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中年伍长。
“你个傻小子”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头说道。
“主君要杀你们,三天前就杀了。哪儿还会留着你们糟蹋粮食”
听完中年伍长的话,这几个小伙子也松了口气,毕竟几天前他们都给吓坏了。
中年伍长笑了笑,继续说道:“到了西乡呐,你们有可能要做一年的屯田奴,毕竟你们是战败被俘的。而不是主动投靠的。”从一个好人变成坏人只需要一天,而从一个坏人变成好人却需要很久。屯田奴的设置就是要改掉这些贼寇么身上的不良劣习。有点像后世的劳改所。不过比劳改所要简单粗暴多了。
众小伙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毕竟屯田奴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呢?你们也不要担心,到了那里只要少说多做,积极表现,说不定几个月就能出来了。到时呢?你们就可以像俺一样成为屯田户,拥有属于自己的公田”。
“公田?”
“对,公田。相当于公家租给俺们种的。不过呢?赋税呢?比较重,如果你们努力耕种,吃饱还是没问题的”。
对此对面几个小伙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年头能够安安心心种田的地方可真不多。
“如果你们想过得更好,就得成为武卒”
“武卒?”
“就是那群人”中年伍长指了指一群正在巡逻身穿统一红袍的武卒。
“武卒不仅拥有公田,还有相应的私田”。中年伍长有些羡慕道。
“私田?”
“私田是公家拨给武卒的田地。成为武卒后无论是公田,还是私田的赋税都会大大降低。不仅如此私田在武卒服役五年后会完全归武卒所有”。
“这么棒,那怎么才能成为武卒呢?”这群小伙急切地问答。在古代,你永远不能想象人对土地有多么的热爱,有多么的疯狂。尤其是这些长期漂泊在外的人,有多么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首先,你要成为屯田卒,不过这很简单。因为每年司马都会以伙为单位轮流训练屯田卒。战时也会以伙为单位抽调一部分,组成一镇。你们若想成为武卒,则必须在战时有斩首,一般有了斩首就会变成预备武卒,武卒各部如果缺少编制,就会征调预备武卒,斩首越多,优先级也就越高。”
这几个小伙听完后也纷纷充满了干劲。没有人不想过好日子。也没有流民能抵得住土地的诱惑。在动乱的神州北方,有了希望后,想当咸鱼的流民还真不多。
“老叔,那些穿白袍的是?”小伙中有个好奇宝宝壮着胆子问道。
“他们是主君的亲卫,军中的精锐,每个人都是从武卒中精挑细选的。不过你们是不要想了,实在是太难了。”中年伍长说道。
“那些后备绣着异兽的呢?(卫甲的盔甲为俩晋的巅峰之作明光凯,重好几十斤。非战时没有人傻乎乎地穿着。第九章中费翔带队伏击光头大汉。主要一来忙着追赶,二来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所以没穿戴盔甲。)”好奇宝宝接着问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麒麟)。
“傻小子,那是麒麟。他们是卫甲”。
“卫甲?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好奇宝宝疑惑道。
中年伍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有人说他们是太一真神赐福过的勇士,也有人说他们是被从天庭中逃逸的魔鬼给附身了。他们每个人都有以一敌十,百夫莫当的实力。像什么手撕活人,单击虎豹更是常事”
“怎么可能?”。
“事实上就是如此,我们许多人都亲眼见过,还有你们千万不要惹到他们,他们是整个西乡最不能惹的人”。
中年伍长话后,场面一下冷清了许多,这几个小伙不知道是震惊了还是震惊了亦或是恐惧。
良久一位小伙幽幽地说道:“大丈夫当如此,我若为卫甲,甘为恶魔。”
……
整个车队,类似这支伍队的还有很多。三天前的鲜血礼是威,现在该施恩了。让这些乞活贼的青壮们了解西乡是施恩的第一步,要先给他们活下去,活得更好的希望。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适龄妇女,她们除了部分有丈夫,且丈夫被编在车队中,其余都将被许配给未婚的有功将士。这或许是对她们最好的安排。
当然也还有部分老弱。不过刘夜他们只带走了孩子,至于其他的,刘夜只给他们少量食物,就让他们自身自灭了。当然是等刘夜车队走后俩天再放的。刘夜不是开善堂的,在乱世中已经度过三年的刘夜,心已经很黑很黑了。
知人善用是每个杰出君主的必备因素。知人除了要了解人的才能外还要了解人的品格,善用是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而不是把有才能的人放到他有才的地方。当今天下是皇权与门阀共治天下。门阀已经发展到了顶峰。甚至已经超过了皇权。刘夜若想展现雄图。那么与这些世家门阀之间的接触就必不可少。今后刘夜的手下肯定会充斥着这些人。那么维持权力平衡就成了刘夜必不可少的学习项目。至于某些穿越者靠寒门吊打门阀根本不现实,至于穿越者的大杀器“科举制”更是无用之举。现在几乎所有的书籍等智力资源都把握在世家门阀手中。信不信一场科举下来,九成九都是世家子弟,而且还要平白无故地得罪几乎所有世家,这是不可取。现在的寒门庶族相对于百年后,千年后实在太弱了。
当然庶族与世族也不是一层不变的。就比如眼前这位穿的破破烂烂咬着咸肉干的青年。
刘夜非常佩服眼前这位青年。不用水泡开,就直接咬碎了硬如石头的咸肉干。说实话,刘夜真心怕他噎死。
刘夜不禁道:“钱兄慢点,这里还有,没人跟你抢。”
钱今将嘴里的肉咽下去,喝了一大口水道:“让刘使君笑话,这次多谢刘使君搭救,否则吾还得从贼呢?让祖宗蒙羞”。
刘夜继续道:“不知钱兄有何打算”。
钱今低落道:“家族被夷灭,宗族已毁。钱氏已没落,说实话,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偌钱兄不弃,请随某回西乡。西乡虽小,但有先生一席”刘夜邀请道。
“今拜见主君。”钱今立即拜道。
第十二章:哭泣的孤村
一个被屠了的村子会是什么样的情景。穿越前,古装电视剧中,整个村子里躺满了大大小小的人,也有个别衣衫不整的妇女趴在地上。说不定还有个别遗漏的小孩坐在地上哭泣。再恐怖些则是墙上洒满了鲜血。或有个别主角的亲人被吊死在旗杆上。
穿越后,由于实力过小,刘夜需要经常带人出去打粮掳掠人口。也见过了大大小小的被屠杀后的村庄,邬堡。
现在刘夜站在了一个山村前,按理说刘夜带人秘密押运粮草回去,应该绕过这个村庄,可刘夜却站在这里。因为这个村庄被屠了。
一个时辰前,斥候发现了这个被人屠灭的村庄。刘夜并不是亲自过来的。而是这个村庄是刘夜车队路线的重要之地。现在已经被屠了,没必要绕更远的路。
看着村口树上挂着的十几级血淋淋,面容恐怖的头颅。刘夜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这不是刘夜自己心里变态。而是这种场景他见多了。
刘夜带人走进了村子。村口躺着十几具无头的尸体,刚才外面悬挂着的头颅大概就是他们的了。这十几具无头尸体大都握有武器,虽然不咋的,只是尖木棒,短矛之类。他们应该是村里的护卫。在村口还有一层被破坏的厚厚的篱笆。显然他们进行了激烈的抵抗,不过在敌人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刚进村里,这里的屋子除了少部分还在燃烧,其他基本上都已经烧完了。空气中弥漫着烟味,以及一丝“肉香”。
对于这股味道,刘夜已经没感觉了。刘夜的其他随从也差不多。除了刘夜新收的小弟钱今。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看着眼前的钱今,刘夜想到了自己。刚来的那几个月,刘夜晚上无人的时候经常哭着祈求老天要回去找妈妈。而现在刘夜已经习惯了刘夜轻轻地拍了拍钱今的后背,很有经验的给了钱今一壶水。
很显然钱今同学已经不能再继续了。让一名白袍侍从把钱今搀回去,刘夜继续往村里走。
不一会儿在路中看见了俩个血麻袋,麻袋里好像装着什么东西,周围是已经干了的血。刘夜他们很机智地没有去解麻袋,他们都知道装的是什么。里面肯定惨不忍睹。这时刘夜他们也知道了是什么人屠灭了这个村子。是胡人,也只有胡人会用这种方法践踏死他们痛恨的人。不过这种方法胡人一般用于生死大敌,或者带有血仇的人。显然袋子里的两个人似乎做了什么让胡人愤怒的事情。
刘夜继续走,许多墙上洒满了红色的血液和碎肉。许多户门前倒着手持菜刀,粪叉的男人,他们有五十多岁的老叟,有十余岁的童子。比起前面的,他们无疑比较幸运。至少他们是全尸。虽然有部分尸体被砸烂了。
刘夜继续走,走到了到了村中心一个大户人家门口。刘夜推门走了进去。
刘夜的情绪有了些变动,庭院排满了**的女人。他们有十岁左右的女童。有十几岁的少女,有二十多三十多的少妇,更有四十多,五十多甚至六十多的老妪。她们每个人的神情都充满了痛苦恐惧,显然她们死前遭到了非人的折磨。事实也如此,她们有断手的,有断脚的,有四肢被砍下来的,有**,下体被烫掉的等等。她们的鲜血充满了大地。这是她们的屠宰场。
刘夜进入了后院,刘夜很快又出来了。一支黑锅,一只被砍断了的小手,剩下的已经不用看了。即使已经见过多次。即使他的内心早已经被染黑。他仍忍不住内心的愤怒。
刘夜走出了大院,他的手上牵着一男一女俩个小童。他们是本次屠村的幸存者。刘夜通过系统把他们给找了出来。刘夜把他们交给了随从,打算收养他们。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了,就静静地等着发芽。
“主人,我知道你心里不快,我可以帮你把这股屠村的胡人给找出来,不过代价是我要休眠三个月。”管家优雅的声音在刘夜脑中响起。
“不必了”。
“诺”。
刘夜带队走了,除了带走俩个童子外,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明年冉天王屠胡,或许会多了刘夜和他的部队
……
荆州,江陵,征西大将军府。
要问东晋时期,谁是最大的枭雄。那一定要属“不求流芳百世,但求遗臭万年”的恒温。今年凭借着击灭成汉的功劳,不仅被封征西大将军,临贺郡公。同时还获得了巨大的声望,荆襄各个家族纷纷来投。龙亢恒氏顿时势力大涨。已经形成了割据荆襄的势力了。恒温的野心也跟着疯涨了起来。
“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审阅公文的恒温。
恒温的眉头微皱,不悦道:“谁啊!”
“明公,是乔”门外的声音传来。
恒温的眉头立即舒缓道:“是彦叔啊!快请进,快请进。”
恒温说完还亲自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多的老头,不过神情似乎不太好。他的名字叫袁乔,字彦叔,不仅是恒温的谋主,同样也是恒温的朋友。
“彦叔,孤不是说过,君可直接出入的吗?”恒温道。
“礼不可废”袁乔道。
说完还恭恭敬敬地向恒温行了一礼。
恒温赶紧把他参扶起来说道:“你阿你,彦叔,你不是抱病在身,孤已经批了你的假了。怎么不在家里。”
袁乔道:“人老了,有点病正常。在家闲不住,就过来明公这里看看。”
恒温道:“彦叔,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孤不能没有你。孤这里还有很多补药,孤身体健壮,根本不需要,待会回去,你全带走。”
“那乔谢过明公了。”袁乔一点也没有忸怩。朋友之间无需客气。
“彦叔,最近从建康传来消息。会稽王准备举殷渊源为扬州刺史,与褚国丈共掌俩淮,京口兵”恒温道。
袁乔有些惊讶道:“殷渊源?”。
恒温点头道“对!”。
“会稽王疯了,殷渊源与明公素有积怨。难道朝廷不怕明公与殷渊源内讧吗?王氏,谢氏,庾氏怎么同意的。”
“他们巴不得孤与殷渊源起内讧呢?不过他们也太小看孤了,若是清谈,孤或许不是殷渊源的对手,但若是治政积粟,排兵布阵。十个殷渊源也不是孤的对手。”恒温不屑道。
“或许,王氏知道这点,想借使君之手削弱皇室,毕竟这几年在褚国丈和会稽王的努力下,皇室已经开始抬头了。”袁乔道。
“有可能”恒温摸了摸胡子道。
“不对,王氏是想谋取京口兵权”袁乔惊道。
“对,就是这个,王氏知道殷渊源不是孤的对手,他们想浑水摸鱼。自王敦兵变后,王氏手中的兵权也渐渐被削。此次极有可能想想趁殷渊源倒台后,重新夺回京口兵权。”恒温作为能够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政治素养自然也不可能低。
“可惜,某已掌西府兵,京口兵权朝廷是绝不可能授予孤的。”恒温叹息道。
“是啊!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现在明公还是要以北伐为主。如果明公能够成功北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袁乔道。
袁乔与恒温相视一笑,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直。
第十三章:石堡来客
在琅琊郡西方有一个小县名武阳,武阳又有一个名字,大家都应该很熟悉。那就是颛臾。就是《季氏将伐颛臾》中的那个颛臾。颛臾虽然历史悠久,但其身处丘陵地带。耕地并不多。所以自然而然在籍人口也不多。永嘉之乱后,衣冠南渡(其实就是皇室,世族往南逃命去了)。颛臾地处偏僻,竟然没得到消息。随后颛臾人便到了八辈子血霉。胡人攻破颛臾,里面的士民大都受到了屠戮,剩下的不是向南迁徙就是逃入山野,还有不少成了胡人的奴隶。
在颛臾的西方,群山之中有一小乡名为西乡。由于位置偏僻,躲过了这一劫。不过这里人的日子也一点不好过。自从八王之乱后,连年征战不休,赋税苛刻。许多活不下去的人纷纷逃到深山里。
于是山贼这一无本职业纷纷兴起。尤其是在西乡这个群山环绕,丘陵遍地的地形。大大小小的山贼,绿林好汉有将近几十股。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三盗”。西晋政府尚在时,他们或许还会低调些。毕竟贼不与官斗。等到颛臾被攻破后,胡人对这里又不感兴趣。西乡完全成了众盗的乐园。等到刘夜被人邀请带人来到这里时,原来有数千人口的西乡只剩下了百余户。
俩年半前,在系统管家的指示下。刘夜带着追随他的千余人来到了西乡。不过刘夜并没有带人去西乡治所西乡里(两晋最低级的行政单位)。而是选择在西乡通往外地的唯一道路上驻扎下来。挑选了一处俩山之间的险要,开始修建关隘。这就是石堡的雏型。
那段时间是刘夜穿越后最痛苦的岁月。每天都要提心掉胆,担心被胡人发现,不但要修建关隘,还要在附近耕种。同时还要偷偷出去掳掠粮食,人口。对于刘夜来说,那段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不过幸运的是直到关隘被修建完成,都没有被胡人发现。其中倒是被“三盗”中南山盗袭击过一次,不过很快就被击退了。
俩年前,在关隘修建完的半个月后。刘夜他们终于不幸地被胡人发现。
随后便涌来了俩百余胡骑与四百余奴兵(主要是被灭族的胡人奴隶和已经被掳的汉人奴隶)。不过凭借着关隘,刘夜成功地击败了胡人。刘夜也由此完成了新手任务,开启了亲卫系统,真正开始了他的制霸之旅。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俩年,虽然俩年里,关隘并无战事。但刘夜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不断地给关隘加高加固。比起俩年前俩丈的关隘。不知不觉中已经加高到了四丈。不仅如此,也被加固了不少,还在关隘前挖了一道小型的护城河,不过由于没水,只能算个大点的插满了尖木的壕沟。当然也少不了吊桥。一年前关隘正式被命名为石堡,它是整个北乡的“山海关”。
今天石堡关前迎来了一支小队伍。小队的首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的身后有十余名护卫,三五个仆童以及一个白发老者。不仅如此还有一辆满载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马车。
“大郎,到了。”白发老者轻轻地对旁边有些愣神的青年说道。
“宇叔,到啦!”青年说道。
“好雄伟的关隘,如果吾家有如此屏障,也不会陷入今天的险境”青年看着石堡,有些失神道。
“大郎,会过去的,会有办法的,吾家一定会脱离险境的”老者安慰道。
“只希望刘使君深明大义,能够帮吾等脱离险境。”青年有些无力道。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这根本不现实。现在的北方,胡汉冲突更甚往惜,胡人的力量本来就强于汉人再加上胡皇石虎的帮助与默许。汉人大多忙着自保哪里有闲工夫管别人家的事,尤其还是个陌生人。这已经不是青年第一家拜访的人了,青年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小三,去送拜帖”青年道。
“诺”,青年身后一位仆童道。
石堡守军早就发现了这支小队伍。已经派人去请守将了。不一会儿,一名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的青年便过来了。他姓刘名武,字子雄。是刘夜的大侄子。现任别部司马,统领俩屯武卒,一队长弓手,以及俩镇屯田卒,驻守石堡。
“他们来了多久”刘武问道。
“一刻多”附近士卒道。
“望手,附近有无胡狗和其他人”刘武对着望楼上的一个人喊道:
“没有”望手答道。
“那他们想干什么”刘武有些疑惑道。
毕竟西乡有些偏僻。这俩年来还真没有几个人来过。
“司马,他们有个人过来了。”刘武旁边一个壮汉说道。
刘武向前看到一个人从队伍中跑来。
“新泰李氏特献拜帖,请君一阅”仆童举起拜帖大声道。
“新泰李氏?”这还真不能不见。一般在姓氏前面加地名的说明这个世族在当地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和影响力。如果不接拜帖,那就是打人家的脸。虽然说在诸胡肆虐的北地,脸面并不是特别重要。可也没必要得罪人家啊!更何况如果以后刘夜要扩张势力,还是要和这些地头蛇合作的。现在打好交情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刘武并没有打开城门,而只是放下了吊桥,让仆童把拜帖放到篮子里拉上来。
刘武打开拜帖一看,对于前面通篇的吹嘘,刘武直接选择无视。整个拜帖总的来说就一句话。我新泰李玉非常崇拜你刘夜,想亲自见你一面。
现在刘武又陷入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刘夜不在西乡,他不好以这个理由直接拒绝李玉。毕竟刘夜是秘密出去运粮的,西乡甚至还有不少人不知道。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刘夜有可能会有危险。而现在李玉不避危险亲自过来送拜帖,显然就是要亲自面见刘夜的。而且刘武也已经接了拜帖,于情于理都要好好招待李玉。不然就是在打新泰李氏的脸。比刚才还要严重。毕竟接了拜帖,还不见人家,摆明了是看不起人家。
“大不了,请总管好好地款待一顿,再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掉。”刘武打定主意后喃喃道。
……
“宇叔,你说刘使君会接见吾等吗?”李玉有些紧张道。
“会的,郎君。他们既然已经接了拜帖,就一定会见某等的”老者安慰道。
“郎君,门开了”旁边的一位随从说道。
李玉和宇叔抬起头看到,沉重的大门正在缓缓地打开,一丝的光亮也呈现了出来。
第十四章:新泰李瑾瑜
“新泰李瑾瑜”。
“淮南刘子雄”。
“久仰”俩人行礼同声道。
李玉礼毕后一直盯着刘武看。看的刘武都有些恼怒。不过受过良好世族教育的刘武还是很有礼貌地轻轻呼唤道:“瑾瑜兄,瑾瑜兄”。
“抱歉,抱歉。久闻颛臾出了一名少年英雄。俩年前更是单人射杀十余名胡贼,今日一看,果然英姿飒爽,凤目生威。刚才愚兄被贤弟满面的英雄气所摄。露出不堪。还望贤弟见谅”李玉笑赞道。和刚才有些紧张的样子简直判若俩然。
刘武顿时对李玉有了好感。没有人不喜欢被人吹捧。在俩年前的这里,刘武确实参加了那次大战。至于刘武有没有射杀十余名胡人,这都不重要。世家间的相互吹捧也是世家子弟传播名声的重要途径。不然在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话,手机的古代,名声是哪儿来的。几乎都是吹捧出来的,在当今,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水货殷浩,这货可是和恒温其名的,至于后来大家估计都知道了。
刘武虽然高兴但还是谦虚道:“瑾瑜兄谬赞了,某不过武人之径,哪比得上瑾瑜兄的治国之才,久闻瑾瑜兄习管商之术已有十余年。瑾瑜兄日后必就三公之位”。世家互吹,日常操作。
“哪里,哪里。愚兄在家蹉跎十余载,至今仍一事无成。哪里比的上贤弟啊!”李玉叹息道。
“瑾瑜兄乃浅龙,早有一天必飞临九天。不知道瑾瑜兄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愚兄此次前来还真有急事,贤弟,愚兄久立于此,腹中有些饥渴,君不请某进去饮俩杯吗?”李玉哀伤的神情转瞬消失,甚至还有些笑眯眯地说道。
“是某的疏忽,瑾瑜兄请”刘武让开道路说道。
“请”李玉也客气道。
不过他们没有能够进入石堡,因为一群武卒从堡内奔出包围了李玉和他的随从。双方顿时陷入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李玉压下正准备拔剑的老者。剑乃百兵之刃,能随身佩戴剑的,要么是做装饰品,要么就是高手。很显然这个普通的老头属于后者。
李玉依旧礼貌道:“贤弟你这是?”。
“世兄稍待,某待会在给你道歉。”
“刘石,怎么回事?带上你的人,给某滚下去”刘武对着旁边一个有些瘦弱黝黑的男子大怒道。
“抱歉司马,主君有令。外人入石堡者,需解其利刃,搜其车辆”刘石直视刘武的目光坚定道。
“瑾瑜兄乃吾等贵客,理应免检”。
“抱歉司马,主君没说过有任何人可以免检”刘石一副油盐不进地说道。
“你”刘武气得有些说不话。
“抱歉世兄,这个人是我季父的心腹,有些死脑筋。我再说说他,您再稍等一会儿”刘武有些歉意道。
“不用了,贤弟”
说完,李玉带头把手中的剑交给了武卒。同时还强令他的随从把武器交给了武卒。甚至还很配合地让武卒检查了带着礼物的马车。
这份洒脱值得让人称赞。
搜查过后,没有发现违禁品。
刘石对李玉行了一个军礼道:“军职在身,不容疏忽。有何怠慢,还望李公见谅”。
李玉在刘石行礼后,不但恭敬地还了一礼。还赞道:“早就听过西乡武卒军纪极严,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纵与细柳相比,亦不逊色”
又对刘石赞道:“君真乃当世条候也”。
看着李玉真挚的眼神,刘石有些脸红。连说不敢与条候相比。
在经过一番波折后,李玉终于带着他的随从进入了石堡。不过那个叫宇叔的老头在门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可当众人进入石堡后,门前一片平底并无障碍物。
……
石堡,客房。
李玉轻声道:“看来西乡的人似乎并不欢迎我们。”
宇叔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也这么觉得。郎君不需要说的这么小心。这附近没人监听”。
“好的,宇叔”。
“刚才郎君做的好”。
“吾也没有办法,宗族有难,如果受点屈辱能够救宗族于水火,又有何妨呢?”
“看来这次请援不会那么简单。还有这个刘子雄不简单啊!”李玉继续道。
“郎君的意思是刘石是他指使的。”
“应该是的,他是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
“不光如此,郎君,在城楼上还埋伏着大量的弓弩手”。
“什么!”李玉惊讶道。
“这个人心思太缜密了。看来他能做石堡守将的位置。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刘子辰的从子”。李玉继续道。
“从子都这样了,真人该有多难缠啊!”李玉继续叹息道。
……
石堡,城楼。
“李瑾瑜确实是个人才,受了这么大的侮辱,竟然没有拂袖而去。”刘武说道。
“是的,司马。如果是一般的世家子早跑了。不过,司马,李公旁边的老者不简单。”
“刚才只顾着和李瑾瑜对话,倒没有注意道。”
“那个老者竟然能直视我的眼神。不仅如此,其左右手皆布满了老茧。拔剑的姿势非常娴熟。面对吾等数十名武卒的包围。竟然面不改色。这老者显然是个高手。”
“嗯嗯,你这么说,某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司马,我们需要派人通知北乡吗?”
“不必了,有明君和卫甲们在,十个老头都翻不了身”。
“也是”。刘石想了想说道。
特别是那个恐怖的存在。每当想起他的眼神。哪怕是身为百战老卒。他的后背也不由得湿了一片。
……
“郎君,真的要这么做吗?”一个穿着皮甲,手持利刃的中年男子有些不忍对着他旁边一名面庞鹰鸷的青年说道。
“乃公的,某怎么做还要你这个狗东西来教”鹰鸷青年大怒道。
“可他毕竟是您的亲舅舅啊!”中年男子继续努力道。
“滚,他们李家不除,某们王家就永远没有反身之地,再烦,乃公宰了你”鹰鸷男子一脚踹翻中年男子道。
“给老子上,抢到的东西归尔等。老子一文不要,还有李兰那个小贱人一定要给某捉住。”鹰鸷男子下令道。
“诺”周围眼睛已经渐渐变红的族兵们答道。
说完便兴致冲冲地冲向了正在熟睡的邬堡。
一个时辰后。
看着眼前充满了火焰以及绝望呼喊的邬堡。鹰鸷男子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畅快。
而在鹰鸷男子旁边,一个虽然穿着汉服,佩戴香囊但怎么也不能遮住羊骚味的男子也露出了冷笑。
第十五章:月宴
西乡,乡君府,某厢房内。
一位老者正坐在太师椅上处理案文。得!这太师椅一看就知道是某个穿越者带来的。老者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老者面容红润,皱纹也比较少。显然保养的不错。
一会儿后,老者似乎处理好了案文,伸了个懒腰后,靠在了太师椅上。太师椅上铺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但很软很舒服。
“笃笃”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老者似乎有些累了,随意道。
门被轻轻地推开,进来的是一个皓齿明眸,清新脱俗,大概有双八年华的少女,不,少妇。因为她的头发已经盘起,显然已经嫁人了。少妇身穿红色汉服,看起来非常可爱迷人。就是身材有些单薄,像个豆芽菜。少妇的身后还跟着俩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应该是她的丫鬟。
红衣少妇轻轻地喊道“大人”,红衣少妇的声音非常好听,有如空谷幽兰,让人倍感舒适。
老者已经注意到了红衣少妇,连忙站起来行礼道。
“臣拜见夫人”。
“大人,父女之间何必如此。”红衣少妇连忙搀扶道。
“礼不可废”老者固执道。
红衣少妇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世上最了解老者的还是她,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顽固。
“夫人来此,有何要事”老者恭敬地问道。
“大人,月宴已经准备好了,诸君已经就位,就等您老了”红衣少妇说道。
“瞧我这记性,那边还等着臣,臣先告退了”
老者向红衣少妇行礼后急忙离去了。
“大人真是个工作狂啊!”红衣少妇有些无奈道。
“算算日子,夫郎也该回来了吧!”红衣少妇接着喃喃道。
……
西乡,乡君府,聚义厅。
“月宴”是穿越者刘夜根据以前在公司里老开月会而发明创造。能够参加月宴的一般都是整个西乡的高层。月宴的举行不仅是为了拉拢与各个高层之间的感情。同时也有汇报本月的工作,以及重要事情的讨论的功能。
西乡实行的是武卒与屯田卒并行的制度。镇不仅是屯田卒的军事单位,同时也是行政单位,一个镇可能同时包含了好几个村子。军事长官为屯田司马,行政长官为屯田使。镇的基本行政单位是伙,一个村子一般由数个到十数个伙组成。一个伙一般为十三户的人家。每户出一丁。所以屯田卒一个伙是十三个人包括俩个伍长和一个伙长。每个镇有大概二十多个伙。屯田卒平时忙时耕作,只有在农闲时才会轮流训练。战时屯田司马会根据实际情况以伙为单位抽调部分屯田卒组成一镇(除非在附近作战否则一般只会挑选大约三分之一的伙)。不过剩下的伙则会提供粮草,不过一般不会太多。(屯田卒一般只有战时才会有。就比如说石堡,虽然有俩镇屯田卒,但如果在平时驻守在石堡中的只有俩屯武卒和一队长弓手。只有在战时才会让附近的屯田司马召集人手。)
现在根据实际情况,西乡的兵力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石堡驻扎着俩屯武卒,俩镇屯田卒以及一队长弓手。西乡的西面靠近大山的地方驻扎着俩屯武卒以及俩镇屯田卒以备“三盗”。不过这俩镇的屯田卒有些特殊。因为要防“三盗”的侵扰,这里的屯田卒受过的训练要强于其他,每个村子里一般都会保持着一定的建制,作为补偿这里屯田卒的赋税要少于其他的屯田卒。最后就是以西乡里(西乡的乡治,是一个小镇)为中心的地段。这里驻扎着四镇屯田卒,四屯武卒,白袍亲卫,长弓部队,以及轻骑部队。在西乡里附近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二十余个村子。是整个西乡真正的精华部分。
由于职责不同,许多官员经常见不了面,而各个屯镇,各个部门之间也会存在着大大小小的矛盾。月宴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解决各个部门存在的纠纷。最后一般都是由主君刘夜负责仲裁决定的。
月宴一般是由刘夜亲自主持的。不过由于刘夜不在家,所以由政务总管杨阳负责主持。当杨阳赶到聚义厅时。大家都已经来齐了。
“杨老好”当杨阳出现时,众人立即站起来行礼道。
“让诸位久等了,待会儿老夫自罚三杯”杨阳回礼道。
杨阳与众人寒暄片刻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作为政务总管,他的座位为左排第一位。在他的旁边是仲裁者(右,民事法官)方正,再下面为长吏(秘书长)杨立,以及六曹,屯田使等文官。在杨阳的对面是左司马(西乡设,类似现在部队的参谋长,主抓训练和庙算)夏侯温,下依次为白袍亲卫副统领,紫纹卫甲明月。右司马(西乡设,类似现在后勤部长,主抓后勤)秦明。再下面为武卒屯长和屯田司马等武官。
在三国俩晋以及后来的南北朝和唐朝时期,文官和武官的区分并不太明显。文官可以提刀上马砍人。武官也可以提UU小说马管民。但在西乡,在某个穿越者的干预下。文武官员也被悄悄地区分开了。
“值星官何在”杨阳坐在位子上说道。
“在”长吏杨立站了起来。他除了是长吏外还是值星官。
“人数可到齐”。
“禀总管,除驻守石堡的刘别部,刘屯长以及西面丙屯的胡屯长有重任不得离职外,其余皆已到齐。”
“那开始述职吧!”杨阳点了点头满意道。
“诸位谁先请”。
“某先”一位四十多的男子站了起来。他是西乡的法曹。
“齐法曹请讲”杨阳说道。
“本月某治下倒无什么刑事案件。不过月中在东市发生了一场特大的斗殴事件,已有三人受伤。目前主犯已被捕,现已送仲裁者审判”。
“东市斗殴?杨步你这个城管队长怎么当的,怎么在你的管辖范围内竟然发生这种事”杨阳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总管,我”坐在末席的一位青年说道。
“老夫不想听你的解释。”杨阳有些愤怒道。
“长吏传令,城管队长杨步涉嫌渎职。现判处禁闭十日,罚俸三月”。
“啊!”杨步惊道。对于他这个年龄断来说,禁闭十日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不过他不敢反驳,以他对自己总管老爹的了解。一旦反驳。估计就会涨到一个月了。
“好了,齐法曹还有需要述职的吗”。
“没有了,总管。”
“那么述职继续。”杨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