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衔物
待李氏到耳房之时,乐绍元已在扣着袍子的盘扣。
将扣子扣好,却见李氏还站一旁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乐绍元哪还不知她打翻醋坛子了。
拾起和衣架子一起掉在地面的束腰,讨好的笑着递到李氏面前,乐绍元道:“夫人,你夫君还有伤在身,这带子反手系不好。劳夫人帮帮忙。”
李氏睨了他一眼,骂了句狗腿,接过俯了身给他系带子。
哪知这才刚碰到男人壮实的腰间,整个人就身子便悬空了,乐绍元直接将李氏横抱起坐到一旁的小榻上。不由分说便亲上那双红唇,将李氏的惊呼全堵在了唇舌间。
夫妻俩虽是小别胜新婚,可乐绍元还是知道分寸的。认认真真偷了个香小解相思后,便松开了李氏重新整理衣衫。
李氏红着脸,眼波潋滟,似乎蕴含着一汪的清水。让那保养极好的秀颜更添几分妩媚。
两人再度回到屋中时是过了有一刻钟,于氏那张脸已经黑如锅底。
被儿子儿媳无声扇一巴,气得连心尖都在抽抽的疼。
乐绍元好整以暇的坐着喝茶,只是在回于氏的话时,眸底锐利的光芒会不遮掩的迸射。
在他离京前于氏便提过要给他房中添人的事,他既不是有着腐朽思想的古人,也不是个重欲的人。李氏与他是贫不离的少年夫妻,待他情深意重如何又会负她一分一毫。
那时他是当即便不假颜色的表了态,没想到于氏这心思还是没有歇。
乐绍元对于氏原本敬重的心也被消磨得要殆尽了。
然而,于氏不知儿子是换了芯,只认为一切还是李氏的手段了得。
想着乐绍元正值得意之年,身边哪就只能一个人伺候。传出去不得说他是惧内。现在连个商人都得要几房美妾,她儿子已是侯爷了,怎么也不能委屈!
再之,她想着,肯定是乐绍元这些年也清寡淡了,等真再有别了的滋味哪还就真离不开李氏。
这般,于氏那要给乐绍元塞人家心更坚定了。
在众人散去之时。于氏是以李氏身子刚刚好。所谓病去如抽丝要她再多将养。乐绍元又回府了,似锦是个巧的人看着也是有福气的,便拨到荣晖院先帮忙打点几天乐绍元的起居。
这话是不能再明白。乐绍元脸顿时就铁青,蓄着的怒意眼看就要爆发。李氏此时暗中拉了拉他袖子,示意他别生气,自己笑吟吟的对李氏道了谢。真领了似锦回院子。
乐希自是不要说,脸色也极为难看。也讨厌极了于氏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连带乐煜也不喜了这祖母,最近总是给李氏难堪,暗中是连他的脸面都踩了!
这样明晃晃的给乐绍元塞人,还一句那丫鬟有福气。内中深意不就是嫌弃大房人丁单薄!可这是要置他这嫡子,乐希这嫡女于何地?再人丁少李氏也是子女双全,又何必要个有福气那个的丫鬟来添丁?再如何福气还能越过他们这嫡出的?
乐煜深觉。于氏自上回吐血后人就有些糊涂了。
长房被硬塞了个人,王氏喻氏莫名的有了平衡。却也担心起来。
于氏身边的丫鬟可都是到配人的年龄,会不会哪天她心血来潮也给自家老爷塞一个!免不了又生了警惕和不安,生怕这火也要烧到自己后院来。
话说似锦被带回荣晖院,还真引起了小小的波浪。
荣晖院的丫鬟都用了别的目光看她,有羡慕的有不屑的。
李氏直接让春芽带了似锦到第三进的向南厢房,说那以后就给她用了。那以前可是李姨娘住的。
似锦原本还低落的心情瞬间又变得兴奋了。
她原以为被乐绍元厌弃了,谁知一到荣晖院李氏便给了直接定了身份,只要留下,她又何愁得不到乐绍元的疼爱。
似锦想着身上也不觉得疼了,仿佛那锦衣玉食丫鬟围绕的好日子就在眼前。
“呸!一个骚蹄子,住死过人的屋子不怕晦气还喜上眉梢!她真以为她这是要当姨娘?夫人和侯爷可从中说过一个准字了?!”春芽看到那脸上掩不住得色的似锦,退出屋后啐了一口。
侯爷和夫人的感情,是她能插得进去的,这人双眼一旦被富贵迷了,就分不出自己到底陷什么境地了!
春芽气哼哼的回来,满心担忧的乐希和乐煜也被打发回了院子。李氏更是在乐希离开前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她可不是面团子,哪就真能任人搓圆搓扁!
乐希与乐煜在分叉道告别,便慢悠悠往自己院子走去。虽李氏像是运筹帷幄的样子,可她还真怕再出现像兰儿那样的事。
乐绍元回府的欢喜也被这事搅得失了几分。
在侯府热闹之时,陆虞带着几丝疲惫回到了护国公府。
进院子第一件事便吩咐沐浴。
将染着血腥味的战袍一扔,整个人没入了热水。直到肺里空气用尽才再度浮出水面。
水汽萦绕的房间中,少年冷凝的眉眼被模糊,少了许多的锐利添了分出尘的俊逸。
屏风后的窗子传来一阵风起的声音,随即是翅膀拍打的动静。
陆虞不用回头也知是那不省心的灵犀回了来,便没去管他,闭眼靠在木桶边上继续放松。
哪知翅膀声停在头顶同时,有个软软的东西也盖在了他脸上。
陆虞猛然睁开眼,一把便将那东西从脸上扯了下来。
入手是丝滑的粉色绸缎,入眼是一团乱七八糟红的绿的刺绣。
未待陆虞弄清这是什么时,灵犀已经扯开嗓子了。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很丑!我未来夫君见了是不是要嫌弃!”
未来夫君?!
这是乐希说的话?!
那么这一团糟女红是她绣的了。
是给他做的东西吗?
想着,笑意便在陆虞眸底荡开,也不觉得那绣花有多难看了。只见他扬手便将那快还揉成一团的绸缎给抖了开来。
可下刻,陆虞的笑便僵住了。
一张俊脸红得像是那被夕霞染织的云彩。
这个形状,还有四根带子!
这哪是给他的东西,分明是。。。
是姑娘家的肚兜!!
就在看清手中物件的瞬间,那被深埋在脑海中,在水里与少女相拥无意扫到的旖旎之景顿时浮现。
陆虞只觉得鼻子一热,有液体冒了出来,下腹某处也可耻的做出了反应。
像被烫着一般,将手里的肚兜一甩开。陆虞赶忙捂住鼻子。
看到滴落在水里晕开的那抹红色,他是再也止不火气的朝灵犀大吼:“灵犀,你这扁毛畜.牲!你怎么能将这东西衔了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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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还物
陆虞的怒吼震得屋梁都抖了抖。
在外间的陆一也被吓得一激灵,随即想也没想便迈步进去。
“出去!”
陆一前脚刚踏进里间,便被陆虞依旧凶狠还带着沉重呼吸的一声喝生生打住了脚步。
陆虞双眼有些泛红,死死盯着那垂了头拿翅膀挡着脑袋的灵犀。
这该死的家伙,怎么就把这东西弄回府了!
万一它飞在半路掉了,乐希的名声还要不要!
陆虞真是恨不得在灵犀身上盯出个洞来。
可现在也不是跟这只扁毛小东西计较的时候,这东西要怎么给送回去?!
陆虞有些挫败的抓了抓头发,转了视线去看一半挂在浴桶边缘,一边在水里漂着的粉色肚兜。
纵使是他一人面对众敌时,也没有这般慌乱狼狈过。
盯着那肚兜,陆虞是眸光沉了再沉。
我…操!
鼻血!
又出来了!
感受到鼻子又有热流涌下,陆虞忙挪开视线,一把捏住鼻子。
让她们秘密回府一趟送回去?!
不成!
那他一世英名也得毁了!哪怕这是灵犀那家伙闯的祸!
让灵犀衔回去,他更不放心,万一半路出了什么意外。把它烤了也不够赎罪的!
陆虞捏着鼻子,在那头疼犯难。
而被喝出去的陆一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他开了门见是陆三。陆三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顿时他面色变得极难看,再度抬步要往里间去。
不过,这回他是在里间门口就止步了。禀道:“主子,那边出事了!”
陆虞正心烦呢,一听到出事了,哗啦就从水里站起了来。
那边,指的是枢密处。
他才刚从那边回来,怎么就出事了?!
来不急细想,陆虞出了浴桶便取了毛巾擦干身子穿衣服。
听到里面悉嗦的布料声。陆一又问要不要进去帮忙。
陆虞瞟了眼那晃眼的粉色。是怎么也不能让陆一进来,闷声道不必他马上出来。
穿戴整齐,再摸了把鼻子处。发现在已经止了血再又拿干净的帕子将脸净了遍。陆虞才准备出门。
可一抬步又收了脚。
肚兜还在那呢!
他一离开,等会必有人来收拾屋子,被人看见他还满身是嘴也说不清这哪来的姑娘家之物!
咬咬牙,忍住掐死灵犀的冲动。陆虞去了柜子翻出两块手帕。
先用一方包着手将东西从水中捞了出来。拧半干,而后又用另一帕子包着叠好。
可才放到檀木雕花衣柜。还是觉得不妥,谁知会不会有人来收拾柜子!
最后只得收到了袖中,想着今天必定要想个办法还回去。也许乐希还不知道她的贴身之物不见了。
将心中乱哄哄的思绪强行压了下去,陆虞终于恢复平常的淡然的神色出了门。
陆一在陆虞出来后。好奇的往里瞧了瞧。只看见灵犀还是那个将脑袋缩进翅膀里的姿势站在屏风上头,再此没看到别的,不由得也收了好奇。
想着。该是灵犀不小心衔了什么外面的东西惹着陆虞,才生的气。它以前可没少衔什么虫子一类往他们身上扔。
何况现在主子那洁癖已经到人神共愤的境界!
陆虞一路赶到繁华的街区。进了一家宅子,再度出现时人已在枢密处统领单独的屋子内,身上已然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枢密处统领装扮。
“统领!你才走了一刻钟,他们便发现王将军死在牢中。是上吊身亡!”陆虞推门而出,守在院子内的侍卫忙上前禀报。
陆虞面具下的脸色已阴沉无比。
王将军那不要说吊死的绳子,连身上的衣裳都是只能保暖,一受重物就得撕裂的料子。他如何能吊死!
来到大牢,陆虞进到王将军所在牢房,果然见到如侍卫禀报的情景。
可是那勒住脖子的就是他撕成布条的衣物。
衣裳被人换过,枢密处出了内鬼!
西北军营怕要出乱子!
陆虞看了眼那在吊在悬梁上的身躯,脑海中顿时便出现了关键的信息。
“处理了,我进宫。”冷冷的吩咐,陆虞转身便出了牢房,策马进宫。
他小瞧了那帮人的能耐了,手居然都伸到了枢密处。
此时,在侯府的乐希才舒服泡好澡,冬桃在给她用干帕子绞着长长的墨发。而她穿着白色的**半倚在床头,手中还拿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姑娘,入秋了,夜凉。再披件衣裳才是。”将乐希头发绞得半干,冬桃再去换干爽的帕子时道。
乐希嗯了声。
冬桃拿了帕子和衣裳,伺候着乐希穿好,再继续帮她绞头发。
直至一头秀发只余点点润手的感觉才停了手,而乐希却是看话本看得入了神。冬桃见状也只是笑笑,不去打扰她,又移了一个烛台过来,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乐希这一看,直看到外面响起了三更的锣声,才觉得眼睛有些酸。
将书放一旁,乐希也不惊动在耳房的守夜的沉芷,自己下床便将屋内的烛火都吹灭。
在黑暗中正摸索着要到床上去,耳边响起了吱呀一声。
乐希打了个激灵,探头往屏风外看去,见原本遮掩着的窗子开了半边。
是灵犀还是风?
往前灵犀在下雨的时候也半夜钻进来过,难道外边又下雨了?
想着,乐希便转出了屏风,对着只有清冷夜光洒落进来的窗户处喊了声灵犀。
可回应她的只是一片寂静。
皱了皱眉,乐希上前探头出窗,一阵夜风吹过。
有些凉……
乐希抱着双臂退了回来,原来是风。
而她却不曾发现,当她转出屏风时一道黑影从另一边掠过。
衣柜…
该死的,放在哪儿?
陆虞手中捏着包了肚兜的帕子,双眼有着锐利的光芒在黑暗的屋子扫了圈,因一时不适应黑暗,没有立即找到柜子摆放处。
可乐希此时已经转身,正往他的方向走来。
陆虞顿时急得额头都冒了汗。
“姑娘?怎么了?!”
听闻动静,沉芷捧着烛台出了耳房走来。
乐希停住步子,指了指窗台,道窗子被风吹开她去看了眼。
沉芷拿着烛台往就要往窗边照去,哪知这一晃动,沉芷厉声喝斥也随着出来:“谁人!!”
在喝声出来时,她身影也快如疾风,直袭陆虞所在处。
陆虞在心中叫苦一声,他的下属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那么眼尖!!
这想法还没落,沉芷已到了他身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银色匕首直晃他眼。
无法之下,陆虞只得抬手一挡,却忘了手中还拿了物件。
匕首尖刃直接划破了帕子,陆虞手一抖,东西便漂落在地。
沉芷在此时也看到陆虞那带着面具的脸,动作一怔。
受惊的乐希早退后几步,可借着烛火瞧见在半空便散开眼熟的布料,顿时睁大了双眼。
那是她的肚兜!!
乐希:……
陆虞:……
见到是自家主子,然后撇了眼那落地物件的沉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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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落物
屋内一片寂静。
烛光被从窗户钻进行来的夜风吹得摇曳不断。
陆虞脸上的面具也随着烛光的折射,在黑暗中闪烁着银辉。将他身上的冷凝气息更是加重几分。
枢密处统领!!
乐希带着些许惊讶、些许慌惧的双眸定格在了陆虞身上,直直的。不会,那些惊讶慌惧却又化作了愤怒。
一双清泉般明亮的双眸有星火在跳跃,突来的愤怒显露在那还幼嫩的面容上,宛如是只幼兽看见了要伤她的猎人。
“沉芷给我打残这个偷衣贼!!”乐希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当即冷然的下命令。
陆虞刚回京,他的死对头就潜入了她的香闺,还动了她的小衣!!
乐希下意识便是,这家伙是来找茬的!
还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沉芷:……
主子,你不能怪我!
只是你为什么会来偷小衣,你喜欢和属下说一声就好啊!
沉芷一闭眼,心中为陆虞默哀一把,一手把着烛台一手挥着匕首就攻了上前。
她这是为了掩饰身份,不是幸灾乐祸,不是趁机报复,主子你受着吧!
陆虞在听到偷衣贼三个字,脸是青了黑,黑了又红。
这不是他偷的啊!
他顶多只是还衣贼!!
呸,不对,他不是贼!!
陆虞觉得自己真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唯一庆幸的是,他还带着面具!
面对袭来的沉芷,陆虞抬手便再对着她劈去。
陆虞一掌直接劈到了她肩膀上,可好歹是自己人留了几分力道。哪知沉芷口中很是痛苦啊的一声。卟咚便倒地不动了。
而她手中的烛台也因这动作熄灭,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陆虞:……
乐希:……
“三姑娘,你误会了,我绝对不是偷…偷…”陆虞趁机越过沉芷,想要解释。但偷衣贼三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面具下的俊脸憋得通红。
他这回真是栽得狼狈!
乐希见沉芷不知如何。面前这个人还有要靠近自己的趋势。吓得一抖忙后退。
乐希一再退,直至背后碰到了多宝架,手边传来了瓷器冰凉的触感。
乐希此时也管不了那是什么。反手便抓着举到了自己身前,对着陆虞喊道:“你…你站住,你要干什么?!不然我就叫人了!快…快给我滚!!”
这般说着,乐希更是扬了手中的物件挥了挥。
陆虞立即停了脚步。心中却焦急无比。
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落一片,银色的光华相隔在两人间。
乐希凶狠的盯着陆虞。陆虞无奈的回望着她。
无声默对片刻,陆虞耳朵一动,院子外的声响传进耳中。
灵犀这个时候回来了?!
那蠢鸟可别又再给他惹乱了!
陆虞见乐希防备的模样,也知是解释不通。索性还是先撤再说。
万一再僵持下去,乐希真的大喊引来了侯府侍卫,得更是麻烦。
思定。陆虞默默的转身,跃到窗台处再回头看了眼依旧警惕盯着他的乐希。心中轻叹便提气离去。
灵犀看见陆虞,本想撞他怀里耍个娇,表示下自己的歉意。
哪知它死命拍打着翅膀到来的时候和他擦身而过,灵犀停落在窗棂,眼神幽怨看着那消失在月下的身影。
主人无视它……
乐希在看到陆虞消失后,才发觉脚软得有些厉害,直接便滑落坐倒在地面。
她刚才多害怕他回头那一撇后,又不走了!
这枢密处的统领,作派太过无耻!!
长吁一口气后的乐希,惊惧过后,又愤怒起来。
三更半夜潜入闺阁女子的房中行宵小之事,偷的还是那样的东西!
他要干什么?难道真只为拿了来威胁陆虞?!
陆虞手上有他要的东西?
交换?
乐希觉得自己脑子要不够用了,这种诡异的行为举止,绝对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碰到!
此时,沉芷嘤咛一声像是幽幽转醒的模样。
乐希这才想起来,她受伤不知情况如何,忙强撑着还有些发软的双腿挪到沉芷身边。
“姑…姑娘!”沉芷见乐希俏颜白得在黑暗中那么刺眼,忙翻身起来,跪在了地面。“奴婢学艺不精,让姑娘受惊了,请姑娘责罚!”
乐希可是看过陆虞在他眼前如何一刀了结大汉,见沉芷没事,哪还有什么怪罪。反倒是提起的心骤然一松。
没事就好。
“不怪你,他武功高强,杀人时更是狠辣。你没事便好,没事便好!”乐希说着扶起沉芷,灵犀在窗棂上站着再也看不见自家主子的身影,便垂头丧气的飞入屋内。
沉芷看着它白色的身影一闪,咦了声:“灵犀,你爪子勾的是什么东西?”
灵犀顿时停在了半空,乐希也抬眼看去。
好像是个荷包?!
此时沉芷是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啊,灵犀有时也会帮她传信,她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引得乐希注意!刚才主子是真的一掌拍到了她肩膀而不是脑袋吗?!
沉芷欲哭无泪,要着要怎么圆的时候,乐希已经上前对灵犀招手。取下了它爪子上的荷包。
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上面有着金线走绣。是她在假山见那个枢密处统领时,他衣裳肩膀处那个繁复图案的缩小版。
居然是他的东西?!
灵犀飞进来时不小心勾到的?!
乐希疑惑着用手捏了捏,是个坚硬长方型的物件。
“沉芷,将烛火点亮。”乐希侧头吩咐道。
沉芷此刻已来到乐希身后,也看清了茶包上的刺绣图案,心中咯噔一下。
这是主子的……
“沉芷?!”
没听到应答,乐希微微皱了眉,再唤了一声。
沉芷忙敛了眼中的慌色,扯出笑脆生生的应这就来,一颗心却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屋中幽暗,乐希没察觉她的不对,拆开了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心中。
通体白如凝脂,入手温润、细洁。
乐希看着掌中在银色月华下散发着细润辉光的长方块石头,发现是极好的白玉所制。
沉芷此刻也将烛火点然,一步三犹豫的上前。
乐希用双指拈起那白玉,转身便往烛光处去,在烛火下看到精光内蓝通透得耀眼的白玉止不住低赞了声好玉。
随即,她便翻看玉的侧面,在烛火的辨认下,看到了让她震惊不已的名字……(未完待续)
ps:小剧场
乐希:你不许过来,我叫了。
陆虞面具下的俊脸有着邪肆的笑:你叫啊,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装死的沉芷:主子,你英名神武的形像不但毁在了小衣上,还毁在了你的节操上!
陆虞:要节操就能把美娇娘抱回家吗?
沉芷: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语噎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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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重生为沈家痴傻三小姐,携带鬼儿强势复仇归来。
第一七五章 穿帮
四方形的白玉底面,还遗留着红色朱砂的痕迹,从那瑰丽的色泽来判断必是经常使用。
而让乐希感到震惊的正是沾染着朱砂的名字——齐子岸。
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陌生。
这是那个与她签下霓裳合作协议,与她签下首饰铺子协议的东家!!
两家铺子的主人居然是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颜视人的枢密处统领?!
乐希盯着白玉印章上的名字,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沉芷托着烛台,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的神色。
主子要被灵犀坑死了!
不过她好像也没有资格埋怨灵犀,她给了个助功啊!
沉芷好想掩面去向陆虞负荆请罪。
“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乐希目光沉浮不定的看着那三个字,片刻后将印章收回了荷包,捏在手中往屏风后走去。
沉芷惊了惊,赶忙跟上,却见乐希已爬上了床,将印章收进了床头的暗格中。
低头思索一会,沉芷迟疑着道:“姑娘,那是什么?是那人落下的吗?要不奴婢帮你保管着?万一他发现后回来找呢?!”
乐希将套在手中的串珠一圈圈解下,手指摩挲着圆珠上的梵文。“不必,若是他回来才好呢。”
长长的青丝落了几缕挡住了乐希的侧脸,沉芷看不清她的神色,那平静的声调也丝豪不显情绪。这让她心中更忐忑了。
姑娘这是几个意思?!
生气,抑或是气极了?!
主子那行走在枢处密的身份泄漏是无碍,反正是假的。可是那印上的名字还是霓裳阁东家的名字,姑娘不可能没认出来!
“把烛台留下,你去歇了吧。明儿将我所有的贴身衣物单独放个匝子,锁上。然后再放到柜子,再加一把锁!”
正当沉芷不知该怎么应对,耳边响起了乐希掀开被子的悉唆声,还有满满防备的吩咐。
沉芷嘴角抽了抽,她为什么有种替主子感到丢脸的羞.耻啊!
闷声闷气的应喏,沉芷绕到屏风另一边。将那掉落在地上的粉色肚兜和帕子拾了起来。
两物都被匕首划了个口子。肯定是都不能用了。
将东西捏在手中,又再隔着屏风搁下灯台,检查窗子。沉芷重新退到耳房去。
临出去前。更是一手就将灵犀掐着脖子提出了乐希屋子。
灵犀看到那荷包,虽不明就已,但它能察觉到沉芷投来的不善目光,心知自己恐怕又闯祸了。被她掐了脖子。老老实实当死鸟样,任由着提走。
沉芷一走。原本已闭上双眸的乐希却突然睁大了眼。
昏暗灯光下的眸子,有着烁烁光芒,带着凌厉带着愤怒。
这个齐子岸,什么合作。什么首饰铺子,都是冲着她来的吧。
把她当傻子耍得是团团转。
她就说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原是落在了人的算计中。是借此靠近有所图谋。
可谋的是什么?!
乐希自知自己一闺阁女子,除了有那画图一强项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那男子手握重权。有着霓裳阁那说是金库也不为过产业,图的肯定也不是一穷二白的她。
靠近她,可能为的还是她身边人。
陆虞?
乐绍元?
难道他也在找那东西?!!
想到这,乐希心极快的跳着。
一双红唇紧抿,大脑中全是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让所有人都在不顾一切的找寻。
然而,来到古代被内宅事弄得总喜欢复杂化事情的乐希不知道,人家图的就是她这人啊!!
乐希这边胡思乱想,几近天明才眠,陆虞那方是满腹思绪,一夜无眠。
东西算是还回去了,却不是他想像中的安然,连带着将另一身份的私印也落在那了!
陆虞看着手上沉芷传回来的字条,直挫败得想杀人。
那句‘若是他回来才好呢’表明了所有。
乐希知道了霓裳阁和首饰铺的事。
并且生气了。
非一般的生气!
否则,先前面对他害怕得直发抖的她,怎么会希望他再回去取印章!
该死的灵犀啊,都给他整出什么乱子,真是坑死他了!
先前他脑子也真是不好使,怎么就没有想到可以去了侯府再让灵犀把东西放回去?!
那就再没有往后被撞到,被误会品行不端,丢了印章这些事儿。
他今儿和谁犯冲了吗?!
陆虞苦恼的在直挠头,到了上朝时分,陆一推门进来便看到他家主子眼底乌青,一头乱发坐在桌案前发呆的模样。
陆一一度认为自己没睡醒,出现幻觉了,可面前的事实使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狼狈模样的就是他心目中冷峻威严的主子!
“主子,该上朝了。”陆一咽了咽口水,将自己脸上的惊诧全藏了起来,提醒道。
可过了好大会,陆虞也没有理他。正当他犹豫着要再开口时,陆虞却是刷的便站了起来,眉宇间的呆愣已变为往常的沉静冷然。
“更衣,带上两套衣裳,然后交待陆三晚会给三姑娘送信。我下朝后会去找她,与她出门一趟!”陆虞沉声吩咐着,进了内室。
陆一对转变过快的主子有些怔,而后又茫然的哦了声后也跟了进去,给他穿戴朝服。
昕媛院,乐希在卯正便被喊了起来。
李氏这些天已经见客,生病必当是不能再拿来当不去请安的借口。
所是,乐希又恢复晨昏定省。要先到五福院问安,而后去飞云阁上课。
而荣晖院,乐绍元要上朝,早早便起身出了府。
小别胜新婚,荣晖院昨晚可是要了两回的水,李氏是连乐绍元上朝时也没能醒觉伺候他穿衣。
乐绍元也不忍吵醒他,便轻手轻脚让丫鬟打了水,自己动手。
似锦却是在乐绍元起床的那点就到了荣晖院正房了,低眉顺眼的候着,想待夫妻俩人起时进去伺候。
姨娘不都是这样在正妻面前立规矩吗?
可哪知,她左等右等,是等着乐绍元醒了,却未听见有传来李氏的动静。
满屋的丫鬟婆子也视她为无物,只安静的立在廊下等吩咐。
好不容易听到乐绍元要梳洗的水,夏荷却应了手脚极快就下去准备,她见夏荷端了水要进屋时也想跟进去。哪知被冷冷一句夫人还没起呢,你回廊下站着去给弄得脸面无光。
那颐指气使气使的模样,是连对待二三等的丫鬟都不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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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变化
被仍是当成丫鬟的似锦自是不服气,想也没想就是要上前推夏荷。
然,新来的冬梅可不是个好惹的,眼明手快的一闪身便掐上她的手一反扭。当即疼得似锦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等到冬梅松开她时,夏荷已进了屋中并退了出来。
瞧着不过半会又再出现的夏荷,似锦一张娇艳的脸上更是没有了血色。
李氏未起,夏荷又不在内里伺候,这说明乐绍元是自己在动手穿戴啊。偏这廊下的丫鬟们都见怪不怪,这必定是常事。
乐绍元居然宠李氏到这种地步,根本不要丫鬟近身,这以后哪还会有她的活路啊!
似锦首度怀疑起自己的前程来。
李氏这一觉是直睡到乐希来了荣晖院才被唤起。
乐希昨儿没歇好,眼底都是乌青。秋菊只得给她打了厚厚的粉给遮掩,脸上也均了胭脂,再点了唇。
面上妆容浓重,乐希也只得是挑了件大红的撒金绣白鹤衣裙,正式梳了
个垂鬟分肖髻。髻上簪着梅花垂珠步摇,耳朵缀着对白色南珠,盈盈而立宛如一朵开得正艳的红牡丹。
风姿绰约,秀丽端庄。
来到荣晖院的乐希,远远便见着穿着桃红衣裙打扮娇艳的似锦,经过廊下时是正眼也没瞧她一下。直接连同她讨好的问安都无视了。
被一再不当回事,似锦再有心机也难免脸上露了忿色。一众丫鬟看她表情也多为讥讽。
似锦想想自己往前在于氏跟前,走在府中哪个遇上不都唤她声似锦姐姐或似锦姑娘,管事都要给她几分薄面,什么时候就被人这样甩过脸子。
想着。似锦心中是更气闷,被五福院养得心高气傲的她更是一股劲也拧了上来。
她是于氏点了来荣晖院做姨奶奶的,怎就能这么给一群丫鬟搓磨!
气性上了来,又自觉有于氏撑腰,似锦大着胆子直接进了屋中,闯了里屋。
李氏正在妆台前梳发,徐妈妈在旁给她挑首饰。
盒子中的宝石金簪流光溢彩。似锦快被闪花了眼。
“夫人戴这赤金点翠如意步摇。配上点翠的耳环,绝对明艳又贵气。”眨了眨眼,似锦把眸中的羡慕妒忌深藏。挤开了徐妈妈殷勤说道。
李氏眉头微不可见的邹了邹,眼底有着冷意凝聚,同时避开了那就要簪发髻上的步摇。
“我方病好,不适宜那么艳丽的装扮。夫君也不喜。徐妈妈给我把那白玉兰的玉簪找出来。”
李氏这一避,似锦的手便尴尬的停在半空。
徐妈妈哎了一声。伸手夺了她手上的点翠步摇,身子一撞将她推边去了。
“似锦姑娘,你让让,你若闲得发慌便去问明月有什么要帮忙的。夫人这你插不上手。”
似锦听这话。当即脸色就变了。
明月是荣晖院明字辈的二等丫鬟,徐妈妈让她去干二等丫鬟的活!!
似锦气极反笑,阴阳怪调的说道:“徐妈妈好大的威风。我可是老夫人指了伺候侯爷和夫人的,你竟然让我去干二等丫鬟干的事!”
听着似锦将侯爷两字咬重。李氏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她。“你也还知母亲点了你来是伺候人的?!大丫鬟的名额早满了,二等丫鬟还是让明玉调到三等给你腾的空,你竟然觉得委屈,便回了五福院去吧!是我这荣晖院容不下你这樽大佛!”
李氏一开口,直接将似锦口中的伺候之意扭曲了,可似锦又无法辩白。
于氏确是让来她伺候人的,可那是暗示她要给收房,当姨娘的!荣晖院缺的可不一般伺候的人!
但暗示是暗示,李氏要揣着明白当糊涂,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也没有那个脸,直接开口她是来当姨娘的!
而李氏昨天还让她住大屋子,今天态度却那么强硬,肯定是昨晚在乐绍元那说了什么有持无恐了!她让她住大房子,也只是要麻痹她!
她大意了!
似锦又气又急直红了眼。
李氏收回视线,又开始无视她,张了双臂让徐妈妈穿衣。
在徐妈妈给整理衣襟的时候,似锦看到了更刺激她的一幕。
李氏脖子上有好几处瑰丽的红印,一眼便知那是怎么来的。似锦再也受不住屈,一跺脚哭着出了里屋,跑出了荣晖院。
在院门口更是险些将乐煜给撞了。
乐希坐在椅子中,好整以暇的看了出好戏,唇边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李氏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多了,她是真不担心这似锦能出幺娥子了,就算她告到于氏那。乐希也相信李氏能很好的应对。
“等你哥哥来了,你就和他一起去请安吧,病去如抽丝。我还是奉命将养着吧。”李氏说着走到塌旁,歪着靠在了那。
乐希再也忍不住,噗嗤的笑了。
于氏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塞人的借口成了双面刃,李氏要将养不能去请安,她得似锦告了状也不能真腆了脸来荣晖院插手儿子房中事。
若她直接不经过李氏抬了似锦当姨娘,李氏在荣晖院不认,她也奈何不了。
何况,乐绍元还压根没有这个心思。
“哎,我晓得了。”乐希正笑着应,乐煜已经被丫鬟引着进了来。
见母女二人都笑意盈盈的,方才见到似锦的烦闷心情也转了晴。
再又稍坐了会,乐希与乐煜便去五福院请安。
果然似锦是回了五福院,在兄妹俩前来时,还跪在于氏脚步哭呢。
可李氏没有来,甩的又是于氏先前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氏有气撒不出,气得直两眼发昏。
兄妹俩也不愿多招惹她,应了个卯便告退,回荣晖院吃了早饭各忙各的去了。
乐希是在上课中途歇息时收到了陆虞的来信。
见是相约出去,便想起自己答应了要和他去弘华寺的事。只是犹豫了会儿就决定应约。
刚好她要问问他‘死对头’齐子岸的事!
然,计划不如变化快。
当乐希下课回到荣晖院才将此事告知李氏时,回府的乐绍元身后跟了陆虞不说,还带了两个身份高贵的客人!
得到通知的李氏与乐希,皆惊讶无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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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王爷
王爷上门。
一次还来了两?!
“夫人,侯爷道秦王与晋王是便装过来,不必要太过隆重,也不必着诰命服制。像往常招待贵客般即成。”前来报信的乐启弯了弯腰,再禀道。
李氏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现在客人可到哪儿了?有无人在跟前伺候?!”
“在正厅呢,老奴前来报信时已吩咐了下去,可怕还有失仪的便急急再来禀了夫人。”乐启回道,未了又加一句。“夫人,晋王道陆世子也一并在,便让姑娘也去一趟。往后都是亲戚了,不必要避嫌,还道上回姑娘可救了齐王世子与佳柔郡主。他这作叔叔的也要表示感谢才对。”
要见乐希?!
闻言,李氏与乐希眸底的惊色又升了起来。
这种场合不要说见乐希,就是李氏前去,也只是站门口遥遥磕个头请安便是。晋王借了陆虞的名头拿出亲戚这种说法来邀见,又说要道谢,真心当亲戚哪还有这种见外的道谢。还是隔了个齐王府!
晋王打的什么主意,乐希想不明白,她往前绝不曾见过晋王的!
况且,皇亲国戚是那么好当的么?
人家敢认,她可不敢认!
乐希思绪在心中转了一圈,却也不敢抗命不遵,这儿是个皇权社会!
要见客,还是贵客,李氏只能是褪去身上简单的衣裙,挑了身大红缂金丝绣芍药的云锦缎衣裙。梳着元宝髻,簪了金镶玉鸾凤步摇。
端庄贵气,与同是一身红的乐希走一块儿,倒像是对姐妹花。
待母女俩到了正厅的时候。乐煜也已被唤了进去,正站在乐绍元身侧回话。
乐希与李氏停在门槛处,对着高座上的秦王与晋王便要跪下行礼。
动作间乐希余光扫了眼坐上二人。
左边一位头戴金冠,天青色华服,身材有些微胖,稍圆的脸庞却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眉眼间还依稀能分辨出几丝俊美。
平级封衔,长为尊。左侧这位该是排第二的皇子秦王。
右边带玉冠的便是晋王。身材修长笔挺,俊美非凡。也是周身的气派。
只是乐希觉得他脸上那看似和煦的笑颜下隐了什么。
母女俩才一动作,秦王爽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侯夫人。三姑娘不必行大礼,本王与三弟是便装出游,而且往后便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又是一家人。
这两王爷今儿是约好的吧。
秦王一开口,乐希也想起家中不可还有位待嫁的侧王妃嘛。敢情这有一位是为了心爱女人而来的啊。
乐希正想着,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
在重新改为行福礼时。乐希偷偷瞄了眼,发现是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于氏与魏琳前来。
魏琳更是一身簇新的衣裳,髻上簪的金钗步摇都是未曾见过的。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魏琳这一身粉色缕着银线的百蝶穿花衣裙。将她衬得肤色明亮,那含羞带怯的双眸眸光一闪一闪。还真是将平时只能是清秀模样的她衬出另一翻风情。
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还将腰掐得细细的。说不出的身姿曼妙让人生怜爱。
于氏见李氏竟是先来她一步,笑着的凤眼有厉色一闪过。
李氏母女俩行了礼。即刻便侧站到一旁,给于氏让了空。
于氏才走上前,秦王晋王是同时开口,道老夫人不必多礼,快请入内落座。
于氏嘴上推辞了两句,便大方入内,经过母女二人时还轻哼了一声。像足了在耀武扬威。
乐希心中一阵失笑。
这于氏,当真是糊涂了!
魏琳在于氏身边扶着她的胳膊,也一并进了厅,她越过乐希时也是眼角吊得高高的瞄了她一眼。虽恨她今天一身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华丽装扮,却又想到厅内有给她撑脸的未来夫君,那点点自卑感也全化作了得意。
乐希有些无辜的低头摸了摸鼻子,她究竟是怎么得罪这魏表姐了。
刚才那眼,颇有站她头顶,鄙夷她的意味。
于氏入内,李氏与乐希与被请了进去。
李氏坐到了乐绍元下手,乐希自觉的站到了她身后。
才一站定,便察觉到几道视线定格在她身上。
其中那带着灼人温度般的,她不用想,也知肯定是正对面的陆虞投来。
“安定侯是好福气,安定侯世子学识顶好,令千金小小年纪也得了父皇赞誉。真是羡煞本王啊!”晋王视线落在乐希身上,有小小的惊艳,随即哈哈一笑夸赞道。
乐绍元忙谦虚。
乐希却知,这只是开场白,下刻怕是要叫她出来给当猴子一般的打量了。
果不其然,晋王又道:“上回本王侄儿侄女多得三姑娘施手相救,虽父皇是有了奖赏,可我这当叔叔也该要有表示才不妄我最疼这对侄儿。”说着,晋王便随手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本王来得仓促,未带谢礼,这玉佩是本王惯来随身带的。便给三姑娘当作是谢礼吧!”
闻言,乐希只得上前,可并未去接那已在内侍手中递来的玉佩。
虽说是谢礼,可这男子贴身物件,
给她一姑娘家,算怎么回事?
就算要接,也要接得妥当,单谢礼二字过重不说,怕还得生出什么非语。
“臣女惶恐,那本是臣女本份,圣上已偏爱赏了臣女,臣女不敢再得王爷赏赐。”乐希说着更是跪了下去,做足了惶恐之态。
谢礼被说成赏赐,将功劳降到是守本分,除非晋王再说个明目出来,否则乐希就是再推辞也是在守本分。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陆虞在旁,冷凝的眉眼有了丝暖意。
他还在想着要不要出面推了,乐希的聪敏却远高于他所想。
这么个剔透玲珑,蕙心兰质的女子,他如何不动心?!
静看着事态发展的大房三人此时也是暗松口气,乐希这般说辞是最妥当不过。于氏眼底的笑又消了几分,只暗道乐希不识抬举,王爷都说谢那就是恩典!领了物往后不也是多了层关系。
而魏琳此时快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的未来夫君自她进来就没有看她一眼,目光反而不停在乐希身上游移。那眼底的赞叹是怎么也遮盖不住!
乐希,乐希!
为什么总是和她过不去!
魏琳心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连指甲都掐入了肉中,可脸上那笑却越发的柔婉。
“哈哈哈,三姑娘这是太见外了,什么赏赐不赏赐。陆世子可是本王与三弟的表侄,你往后就是本王与三弟的侄媳妇,这是长辈赐,不可辞!”开腔的是秦王,只见他微眯着眼,个中有着很是怪异的光芒闪烁。
晋王眉宇间有冷意一闪而过,心中怒骂一声坏事的蠢材!可这也只是转瞬即逝,快到外人根本无法察觉……(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章 有鬼
“二皇兄所言甚是。”晋王脸上的狠厉之色瞬间消匿,说话时已是如那春日般和煦的笑。“三姑娘,别说那么见外的话了,就也全当了是见面礼吧。”
晋王顺着秦王的话往下说,乐希面上不改惶恐之色,再次磕了个头说着谢恩的话才接了玉佩。
秦王也从腰间挂着的折扇摘下了扇坠,也道是来得仓促,先意思意思。下回补上。
乐希从善如流的一并接过,只是心中在想。
这秦王也是个怪人,都入秋了,还带着把折扇,莫不是想显得更风流?!
接过东西,乐希即刻退回了李氏身后。
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像是入定了一般。
秦王那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打转了圈,又转到了李氏身上,端起几上的茶碗很是玩味的笑了笑才慢慢啜饮着。
陆虞看似半垂着头,可高座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尽落他眼中,深幽的双眸光芒闪烁,最后又化为一片平静。宛如无波澜的古井,带着高深莫测。
好在自晋王那一出道谢后,再无其它的事情牵扯到乐希。
两位王爷真是就是像上门作客一般,余下时间都是与于氏及乐绍元闲聊,陆虞有时也会被问一二再答一二。
这般过了两刻钟,乐绍元见已是午饭时分,早先也让人先备下了酒饭便邀秦王晋王留下用饭。
晋王是直接拒绝了,道还安排了别的事。秦王此时视线终于是扫到魏琳身上,好半会才道也有事,下回。
两位王爷这便起身要走,众人忙行礼。再将两樽大佛送到府门口。
目送两人的车驾消在巷口消失好一会,乐绍元方转了身。于氏也收回那远送的视线,笑吟吟拉着魏琳的手,轻拍她手背。
魏琳一颗心早在秦王视线看向她时,就连着被勾走了。此时被于氏一拍,才算是回过神来,再见于氏那带着欣慰欢欢喜的目光。又是赧然笑着低垂了头。
于氏见此笑容更深了。牵着她往府里走去。这自始自终都没有再去看大房四人一眼。
大房除了乐绍元都知于氏此时还为似锦的事较着劲,也都不坑声。乐绍元心中存了事,也没有在意。
“岳丈大人。小婿本就与三姑娘有约…”
“嗯,我知道,饭点。吃了饭再去也不迟,反正不是进香。不分时辰。”
陆虞见该走的都走了,便想也带了乐希外出。哪知一开口便被乐绍元打断了。
泰山大人说要留饭,那是给足了面子,陆虞当是不敢推。想也没想便应了。
李氏用着打趣的目光睨了眼乐希,乐希在她只能看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表示她此时无感的心情。
李氏呵呵就笑开了。
乐煜与陆虞倒是边走边搭起了话来,虽多为乐煜在说,可陆虞好歹是每句都会回几个字。比起初见时那种淡漠已判若两人。
而乐绍元在前头走着。边走边想。
趁着这次午饭,他可以好好看看乐希现在对陆虞到底怎么个态度。
若还是往前那种抗拒。两人的事怕就棘手了。
因着厨房得了吩咐备了上好的酒席,贵客走了没有享用,厨房管事等半天没有等到要如何处置。眼看饭点已到,该给各房送饭,索性真接将席面平均匀成两份。
五福院与荣晖院各送一份。
魏琳母女与二房沾了秦王的光,被于氏唤到了院里一同用饭。
荣晖院中大房四人与陆虞共围一桌,席间有说有笑,气氛热络不已。
在乐绍元有意的试探下,乐希被他是吩咐着给陆虞夹了好几筷子的菜。夹到最后乐希给他投去一个快抓狂的眼神,乐绍元才哈哈一笑,心有中了计较。
能耐着性子给夹了几次菜,说明两人关系还有救!
只是乐绍元不知,乐希这期间的心情是有多复杂。
感恩的,止不住想在陆虞身上找影子的忐忑,对自己所为更为不耻的。
丝丝缕缕,纠缠一起,化作一个结,套在她心脏上不停的收紧。直勒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有着想要逃离的冲动。
一顿午饭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陆虞在这间也被乐绍元灌了不下十杯的酒,在撤了席面上茶时。乐希瞧见他脸颊上都染了红晕。
陆虞在喝过一杯的茶后,便又再旧事重提,道是弘华寺路程不近,该是时候出发了。后又怕显得自己像是太过迫切又被了句,空了喜欢出游,今日约了是在未时必到。
乐绍元一副理解的模样笑道:“那小女便有劳世子一路上多照顾了。”又想到陆虞是骑了马来的,方才吃饭自己一时开心多让喝了几杯,便又问道:“席间你喝多了几杯,便不要再骑马了,你索性与小希共乘马车吧,这样也不打眼。”
乐希听着,顿时就瞪眼了。
这是什么安排!
不是男女有别吗?!
要是以前和陆虞同一马车,她肯定就将他当空气了,可是现在她还真就无法忽略他的存在。而且,一来一回少说要一个半时辰。
这两两相望,四目相对,得多尴尬!!
乐煜在旁听着虽也觉得有些不合礼法,可一想到乐希对陆虞总是疏远。再且都被赐婚了,总不能往后嫁过去还是这般冷淡,就是陆虞再喜欢她,时间长了难免也会有变化。所以他也破天荒的抛了礼法一回,认为乐绍元这般安排极好!
李氏与乐绍元做夫妻那么久,她早发现乐绍元对陆虞态度的改变。虽不明白为何他会这般,可禀着夫君做什么都是对的盲目崇拜,已是笑吟吟的吩咐去套车和打点一些用什零嘴。
乐希见自己就那么被卖了,有种内伤的感觉。最后也无法,只得一步三回头,满眼幽怨看着要送她出门的大房三人。
有着陆虞在,丫鬟婆子也自发自觉的全挤到另一辆小车上。
为了乐绍元说的不打眼,陆虞连陆一都没带,直让侯府的侍卫护送。
马车离了侯府,出了城。
乐希与陆虞相对而坐,却都是垂着头未发一言。
陆虞是心有鬼,有心想问昨晚的事,可不知要从哪里开始绕方能不使乐希起疑。
而乐希是根本不敢抬脸,怕自己又魔怔了做出什么失仪的事来。
最后无法,陆虞只得开口打破了沉闷和尴尬的气氛,借着今儿秦王与晋王来到侯府的事。
“往后离你那庶出的姑母一家远一些,秦王今儿来侯府,我想你也知道他该不是心血来潮。可这个中,是还隐了你们不知的事……”
如好酒清醇的嗓音传入耳中,乐希微微一怔,而后满脸诧异的看向陆虞。
他知道秦王与魏琳的婚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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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虞:我想挖个坑种副哥哥的皮囊,拐了乐希过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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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误会
如一汪清泉的双眸盈盈看来,内中的惊讶情绪像是搅起泉水的石子,闪动的眸光像涟漪般在荡漾着。
陆虞被那盈盈眸光看得心微动,眉角眼梢渐渐溢出了暖暖的温柔。
“是的,我知道。”陆虞声音清朗,回答着乐希心中疑惑。“因为秦王为要立魏琳为侧妃向皇上奏禀时,我恰好在御书房,不过是退避到了后方。”
当时,他也正是给皇帝回着这事。
枢密处的建立,是皇帝要严密监控皇子及臣子为动机。与皇子相关的一切信息,是枢密处的日常工作。
乐希听着,将心底那丝惊讶收了,又起了疑问。“他不是为了见魏琳,那是为了什么?”
秦王可也是看着魏琳好一会,才道要离开,怎么看也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当时她还以为他会要留下。
陆虞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僵了僵,想到秦王那独特的嗜好,不齿至极。可也难于对乐希启齿,便说道:“这事关皇子,详细的我也不得说明,也怕污了你的耳。总之,远离他们一家便对了,让你母亲也少和他们接触。”
似乎是什么骇人听闻的隐秘之事?
陆虞说到最后的神色很是郑重,乐希还存着疑问却也正了脸色应了,皇家的事确实能少知道便少知道的好。
原本以为,陆虞觉得自己开了个头,乐希会放松自在一些。
哪知,这话过后,车厢内气氛反倒更沉闷了些。
乐希在听完那番话后抿唇,蹙着眉头,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陆虞见状。想再开口也怕贸然而打断了她想事,不由得暗暗后悔。他不该起这沉闷的话题的!
又那么相对无言有近一刻钟,乐希才有了动作。
只见她摘下了腰间的荷包,直接递给了陆虞。
陆虞看着眼前绣着牡丹图案的荷包,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眼乐希。却见她是半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
这是?
送他的?
可这式样是姑娘家用的啊。
迟疑片刻。陆虞伸手接过。
两人指尖因马车一阵颠簸相触。
陌生的温度传来。乐希有些心惊的忙缩了手,耳边却传来了陆虞带着愉悦的轻笑。
声音很轻,如初春的风。带着暖意。
乐希脑海中浮现着陆虞不苟言笑冷凝的脸,心中一阵恍惚,他笑起来是个什么样?
几乎是无意识的,乐希思忖着便抬了脸。睁着带有好奇的大眼看向他。
戴着玉冠的少年,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眉宇间惯有的冷然已悄化,眸光暖暖,使他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极为温润。如一块暖玉般。
唇边的笑,更让人似沐浴在春风中。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对,配那出色的相貌是不是该叫公子世无双?!
乐希被那暖暖的笑颜迷了眼,胡思起来。
陆虞见面前的少女终于是正眼看自己了。还是看得出神,笑意止不住更深了。声音也轻快了几分:“这里面的是什么?”
这荷包肯定不是赠他的。那必然是内中的物价。
闻言,乐希回神,表情赧然。
她居然被美色给迷了!!
不过,露笑的陆虞确实好看!
乐希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面前少年的魅力,低声答道:“你打开看便知了。”
淡淡的红晕爬上了少女的白皙的脸颊,陆虞眸底的笑如涟漪一圈圈荡漾着,打开了荷包。下刻,心跳漏了一拍,笑也凝结住了。
这内中的是他昨晚落下的荷包!
这……
陆虞心中惊疑不定,不知乐希给他这个什么意思。
总不能被猜到身份了吧!
他该没有别的漏洞啊……
正当陆虞沉凝着皱起眉时,装着不认得物件取出那方私印,乐希又开了口。
“你认得这人吧,是你那个死对头。他…昨晚突然进…进了我屋子,偷…嗯,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和我丫鬟交手后逃跑,落下的……”
乐希说得遮掩又吞吞吐吐。
陆虞听得满头黑线。
他不是去偷东西,也不是被丫鬟打得落荒而逃!!
可他不能辩白,真真是欲哭无泪。
在陆虞心中哭天抢地的同时也庆幸,原不是乐希发现了什么不对,而是想和他说这事情。
要想,一个姑娘家被陌生男子闯了香闺,说出去可是什么名节也没了。
偏乐希与他说了,这是说明,她其实很信任他?!知道他不会因此产生别的想法误会她?!
陆虞郁闷的心情瞬间又晴朗了。
“你被吓坏了吧。”陆虞询问的声音中有着连他也不察的温柔。
乐希点点头,又摇摇头。“刚开始是,可后来却只是愤怒了。”
“你说这家伙是安的什么心?明知我和你有婚约,他却拱手让利还几乎是拱手相送一个铺子!他明明和你是不对头,却借此来接近我,是不是他也在找那什么物件?不对,他是枢密处统领,难不成是皇上派他来的?!”
说着,乐希又觉自己没有说明白,陆虞可不知她要开铺子的事。逐又将霓裳阁掌柜找上门,那首饰铺怎么回事解释了遍。
陆虞一度心虚,面上维持着淡然的神色,静听乐希时恼得瞪眼时怒得咬牙的讲述。
“你说,我这铺子还要不要再开啊?万一他是借此想拿住我什么小把柄,要去为难你,我可是要过意不去。是你被皇上盯上了,还是侯府被盯上了?!”一长篇的话说下来,乐希深呼吸口气,有些愁闷的道。
陆虞抬手从旁侧特殊打造的小几提了水壶,给置在上方的杯子斟满了水,再拿了递给乐希。
见乐希接过,喝尽才开了口。“可能是你想多了,虽我不敢保以后如何,可到现在为此,皇上绝没有顾忌护国公府与侯府。而我和他其实没有什么过节,也许他闯你房中有别的隐情或苦衷。铺子你继续开,不会有问题的,我保证。”
有什么隐情苦衷要到姑娘家屋里偷小衣?!!
乐希张了张口,话差点便要冲口而出,好在还有着理智瞬间将话又咽了下去。
难道,那家伙是有什么怪癖?!
不对啊,陆三不是间接承认了,陆虞和他是死对头吗?怎么他这当事人说得那么淡定?!
是不想让她担心吗?!
误会了的乐希,有种被呵护的感动,一道暖流也从心间划过。低了声:“其实你也不必要瞒我,铺子不开也无所谓的。我不希望因为我再给你添麻烦,上回爹爹的事就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章 情絮
这话,显然还是误会了。
陆虞看着乐希微抿着唇,面上露着担忧还有少许着急,顿时笑意便又在眸中蔓延。
这丫头可是在为他切身设想,担心他为难呢。
陆虞都有种要将实情说出来的冲动,他觉得哪怕她知道真相后也会理解他的。
就是现在不说,成亲后她总也会发现的。
可是…
陆虞又想起昨晚上的狼狈,想到自己被误以为是偷衣物的怪人,更想起自己还拿剑曾架在她脖子上试探她。然后,那股冲动瞬间又冷了下去,生出一种自作虐不可活的颓然。
他将私印放回荷包,递回给乐希,道:“这东西你收好,这个私印可是与枢密处统领大印有相同的权力,也不必担心他再有什么异动。”
她收好?万一人回来找她要呢?
接过还遗留着少年指尖温度的荷包,乐希犹豫着道:“陆世子,这东西那么重要,放在我这儿合适吗?”
陆虞知道她担心什么,声音略沉了一分:“往后他不会轻易出现在你面前,你只安心收着就是。”
闻言,乐希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年,只见他眉宇间神色认真。
“我,我知道了。”乐希喃喃,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
陆虞他,是要动用什么手段去和那个人谈判吗?会不会有危险?
“子安。”
“啊?!”
乐希正想得出神,陆虞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让她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以后也不要陆世子陆世子的喊我了,我单名一个虞字。虞,安也。所是字子安。”看着乐希难得犯迷糊的可爱模样,陆虞唇角微勾,解释着。
乐希听了一长句,才眨了眨眼,眸底多一丝异样的光芒。
虞…
陆虞?!
“你全名陆虞?!”乐希在心中默念几遍后,惊讶中混着些许激动。
可她在看见陆虞那带着探究的视线投来,又忙敛了脸上的情绪。
陆虞压下心中的怪异。不明就以为何乐希会显得这般震惊。“我全名确是陆虞没错。赐婚的圣旨上也有写明的。”
赐婚的圣旨……
她当时听到赐婚后思绪都放空了,哪还能注意他的名字叫什么?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她激动什么。
不是,仍旧不会是。
“哦,我当时没留意,挺好听的名字。字也好听。”乐希说着,觉得自己解释有些干巴巴的。心念一动又补了句。“和齐子岸名字有些谐音,一时惊着了而已。”
听着这前后不搭破漏百出的解释,陆虞只是再看了眼已经缩着脖子又垂了头的乐希,有些意味不明的回了句。是同音。
而后,两人又默了下去。
好在,这再度袭来的沉默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弘华寺到了。
听到外面侍卫的禀报。陆虞吩咐他们继续沿山道往前,在分叉口走右边的小道。绕到后山。
小道有些颠簸,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再度听见侍卫禀到地方了。
陆虞从车厢出来,先下了车,转身便要扶随后而出的乐希。
乐希避开了那大掌,轻轻搭在他手臂上借力跃下,秋菊拿着帷帽上前。
见状,乐希眉头便拧在了一起。
“这条道直通空了后山的住所,很难碰到人,不戴也无不妥。”陆虞见乐希抗拒的模样,开口道。
他就知道,她不喜这些累赘的东西。
可他还是有着私心,不愿她的模样被人瞧见。十六灯会那晚,她的出现是让多少公子哥儿惊艳的视线都聚到了身上。
有人帮腔,那人还是陆虞,乐希自是更不愿带了。对着秋菊努了努嘴,秋菊抿嘴笑着退到了一边。
未来姑爷都发话了,她这丫鬟如何能不遵。
“下回出门,要不带个面纱吧,比这帷帽要轻便些。”
乐希的欢喜显现在眉角眼梢,陆虞只觉好笑,不过是不带个帷帽便这般高兴。想着以后出门还是不能免,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虽是会露出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却好歹能遮掩一二,应该也算讨了她欢心吧。
果然,乐希听着双眼更弯了些。
那欢喜感染着陆虞,心中有着奇怪的满足的,对她看去的目光更是柔和宠溺。
乐希瞥见了,思绪又乱了起来,忙转了脸去看别处。
他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宠溺的视线看她,真的会错乱,还会沉溺的……
一行人沿着有些陡的石阶进了弘华寺后门,陆虞一直在前头带路。
沿路经过绿荫石道,转过了一方池塘,再穿行在密集的竹林中。足足走了近两刻钟,众人面前出现间不大的竹屋。
“空了大师素喜静,也不太愿意见生人,你们便站在此处等侯。我与三姑娘去去便来。”
陆虞说着,朝乐希做了个请的手势,乐希点点头迈了步子。他随即紧跟她身边,脸色有些沉凝,像是在防备什么。
就当两人走了十步的时候,乐希只觉耳边响起凌厉的风劲,还未反应便身子一轻落入温热的怀中。
紧接着一阵头晕,只听见陆虞沉稳有力的声音安抚她道别怕,再是唰唰的破空声响从耳边划过。
等到双脚再沾到实地时,眼前已是那原本还在远处的竹屋,而她目光扫一圈发现他们周边全是密麻的竹箭。
即刻,乐希便反应过来方才是什么情况,有多少危险,脚也有些发软。踩在地面跟踩棉花一般,不得已拽着陆虞的袖子稳着身形,怕一松开自己就得失力坐到地上。
陆虞察觉她的异样,不动声色将本是离开半尺的身躯靠近,让乐希能挨到他,又不显得太过亲密。
“空了老儿!你一出家人还做这种暗箭伤人的事,也不怕佛祖怪罪!”
乐希受了惊吓,陆虞心中大是不悦,朗声朝着竹屋喊道。
哪知,这一点也不客气的话道出许久,也不见有人回应。
乐希此时也缓过劲来,松开了拉拽着陆虞的手,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低声道:“会不会不在?”
哪能不在?!
那老和尚就是故意的!
熟知空了心性的陆虞,暗暗的想着,突然眸光一亮。幽黑的眼眸中有着玩味。
“串珠你有带着吧,给我。”
昨晚乐希举着东西威胁他时,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缠着串珠,应该是不离身。
乐希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听话的将串珠摘下递了过去。
陆虞也将手腕上的那串褪了下来,将两串珠拢在一起,抬手就作势要往竹屋的廊下扔去。口中并喊道:“你这老和尚,不愿意见人便罢,我们也不稀罕你的东西!给回你,好从此便断了往来!”
就在陆虞手上串珠才脱手之时,那竹门便碰的一声大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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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止
简介:楼岚赶时髦的重生了一把,还没来得及撕比,复仇,抢资源,就先碰上一个脑残的他。
第一八一章 空了
竹屋门大开,浑厚的男声也随之传出,更让乐希看花眼的是,一个影子闪出后那要落在廊道的串珠也消失无影。
“陆虞,你就是拿了和尚我的弱点死劲作吧。哪天我真收回这串珠,你万莫要后悔!”
空了话毕,那消失的串珠便又从屋中飞旋而出,直袭陆虞面门。
陆虞不慌不忙,抬手一转消了串珠射来的暗劲,将东西抓在了手心。
“带上吧,我们进去。”陆虞侧身,将在阳光下闪烁着灼目光芒的串珠递给乐希。
乐希从让人惊叹的武功上回神,将串珠重新绕到腕上,跟在陆虞身边进了竹屋。
而在远处的一众侍卫与丫鬟,都被方才的一幕幕惊得怔在原地。
竹屋内,所有的家具也都清一色为竹子所打制。
榻椅,桌几,书案,连乘茶水的杯子,都是截取竹节末端制成。
空了还是乐希第一次见的那个模样,一身打着补丁洗得发白的袈裟。黄褐色的皮肤衬得他面如菜色,没有一点的精神。只是脸上那双眼极亮,视线扫来,带着种能看到人心的凌厉。
这真是除了那个光头和袈裟,哪有点和尚的样。和尚不都该慈眉善目的吗?
这怪和尚居然还带着几分煞气!
乐希撇了眼空了,忙又将头低了下去。陆虞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空了前的坐位,对她招手然后将示意她过来坐下。
乐希躇踌着上前,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陆虞一撩袍子,也坐在了她身边。
空了是将两人当空气一样,自顾自的斟茶。细细品着。
见状,陆虞也挽了袖子,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
只见他拿了在旁边烧得咕咚作响的水壶往茶壶加了水,给乐希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才喝一口,便皱了眉:“苦丁茶,你不喜欢。我给你换清水。”
可陆虞话才说完。自己先愣了。
乐希是不喜苦丁茶吗?
乐希闻言也有些诧异,他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喝苦丁茶?!
乐绍元说的?!
想来也有可能,就乐绍元那巴不得将她现在就打包到护国公府的模样。和陆虞通点气也正常。
“没事,我偶尔也喝。”乐希端起茶杯,便往嘴里送了口,顿时眉头便皱成一团。
空了哈哈哈的笑了。直拍手道:“有趣,有趣。一个有心障。一个存执念,人非人,心是心。非也,是也!”
陆虞此时也拧紧了眉头。谁有心障,谁存执念,什么这也那也的不能道明白些?!
“你这疯和尚。有话不能好好说,偏要这样般吊人胃口!”
空了是继续大笑。那极亮的眸子,不时扫过陆虞与乐希。乐希垂着头,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被看得是头皮阵阵发麻。
“嫌弃我疯,你今儿还来做甚?扰我清修!”终于是笑够,空了沉了脸,闪动的目光有着让人生畏的威严。
陆虞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和尚,明明是他说的等他归来将乐希一并带到寺中。他要给两人送一句话!
“空了,本世子也没有空和你闲聊,有话说话!说完,我们就走,不扰你清修!”陆虞暗咬牙根,不惧那目光,直视回去。
空了却又是笑,更是朝着门处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说完了,可以走了。”
要说这庚元,能将心性沉稳的陆虞气得七窍生烟的,当数空了一人。
陆虞听到这句,也确是要冒火,对着空了你了一个字后微微眯眼,却又是笑了。
冷笑!
“空了,本世子最后问你一次,说清不说清楚?!”
空了闻言挑眉,一抬眼见陆虞那在腕间的串珠又褪到了手掌上,顿时凶狠狠的瞪眼。指着陆虞骂道:“你这小儿,再敢甩串珠威胁我,我今儿就破了那杀戒又何如?!”
陆虞嗤笑,面上神色冰冷,使他俊逸的面容蒙上层森然,眸底同样有着杀气流淌。
“你倒是破啊!”
“你!”
一来一回,转换成空了对陆虞无可奈何。
最后那指着陆虞的手抖了三抖,连道几声你真好,真好,下回就是重伤要死在他眼前,他也不救了!
乐希听着两人针锋相对,空气中总有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不由得感到阵阵胸闷。
她一手按着心头,一手伸着去拉陆虞的袖子,带着哀求道:“陆…陆虞,我们走吧,我…我难受。”
陆虞侧头一看,心尖都颤了颤。
乐希面色苍白,呼吸极慢,刘海已被汗水打湿,潮潮的贴在额头。连声音都微弱无比。
这是怎么了?!
“空了?!你是不是在茶水做了动作?!”陆虞扫了眼杯子大急,一把托住乐希那已要歪倒的身子。
空了不屑的哼一声,道:“茶水你没喝?而且,我的茶惯来不是那么好喝的,陆世子,你不是也偿过第一回的滋味?!”
“快下山去吧,再点你们一次,非也,是也!这是老和尚我说第三次,最后我大发慈悲再送你们一句,顺心而行。陆世子,下回再来,不要再带着一身的血气,总要我再多费事超度亡灵。杀人后,过了七日再踏入我屋子!”
空了说完,摆了摆手,随即双手合十开始念起了梵文。
“多谢了!”陆虞再不耐空了这古怪的脾气性子,却也更清楚他何时是善意何是恶意。
听得他这一番话,他是绝对不枉来这一趟,至于个中深意他慢慢再悟便是。
谢空了,陆虞将已迷糊闭上眼的乐希打横抱起,匆匆便出了屋子。
空了点了快下山,那他就尽快下山。
一离开屋子,陆虞也顾不上解释,朝侯府跟来的众人喊道即刻下山。自己抱着乐希一提气,将竹枝树枝做为借力点,施着轻功快速下山。
而此间,乐希只觉得自己有种灵魂要离体的撕裂感。胸口阵阵的疼,头也阵阵的疼。
异常奇怪的是,离去前空了的话却非常清晰在她脑海里回响着,就是脑中疼痛再剧烈也无法将之挥去。
非也,是也……
究竟是指什么。
心障,是指她有心障吗?
空了,空了那双眼,那个能看透人的目光…有将她看透吗?!
知道她该是来自别的时空一缕游魂吗?
乐希在疼痛中,思绪却不受影响,可是太疼了。疼得她直发抖,疼得恨不得现在就死去,疼得她宛如再经历在飞机起火时,那被烈火吞噬时!
小希…小希…不要怕,不要怕,一会便没事了!肯定会没事的!
哥哥…
是你吗?
耳边响起阵阵呼喊,乐希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重。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成功,最后意识一阵模糊,陷入了黑暗之中。
意识消失前,乐希看到她往前的最后一幕。
她的哥哥,按着她胸前在冒血的伤口,一直和她说不会有事的。
原来,她不但被烧死,还受了重伤…
那…她现在也是要死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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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怪人
在弘华寺起着小混乱的时候,远在京城的晋王府此时也正说着与空了相关的事情。
只见正值盛年之龄的晋王,唇边啜着笑,温煦亲切。一双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勾,看人时独生一种异样的风流。
“你确定他有这本事?”晋王指尖点了点几上的茶碗盖,问着他面前的管家。
晋王府管家,乃是四十余岁的男子,身材高大,说话时虽总是会弯着腰。
只见他回禀道:“这弘华寺的空了大师,是出了名的脾气怪。时喜时怒,怒极还会伤人,伤人必见血,没有一点儿的僧人慈悲心肠。说实话也不知为何他这样的人,却是连弘华寺的主持都敬他三分,而从他身边流出的物件,据说皆有灵性。会护人一生性命无忧。”
“可庚元这些年来,也只有不到十人得过他的东西。其中有太后她老人家,皇上,护国公世子陆虞,还个熟知的是刚复爵的安定侯嫡女。而护国公世子在上回围猎的刺杀事情件时受了重伤,据传是伤了心脉眼看就要咽气不治,正好碰到空了,他倒是发了次慈悲施救。”
“空了在鬼门关将陆虞拉了回来?!我倒隐有听闻……”晋王插话道,狭长的凤眼有凌厉之色闪过,随即又低低的笑道:“陆虞倒还真是个命大的,他那未婚妻长得也跟朵花儿似的,两人都还得了那空了的东西。本王该说他们是真有福气吗?”
管家闻言,腰更弯了。“谁人的福气也大不过主子,那么一个没了气息的人,得了主子庇佑,不也是阎王也不敢收吗?”
这话极得晋王心。晋王哈哈的便大笑起来,吩咐道:“那便按你说的,去找那个空了。”
管家面露难色,恭敬道:“王爷,此时怕是要您亲自走一趟。那空了,等闲人不见,哪怕是皇上身边的戚公公传信都不见。太后相请他都是让长公主亲自登门。”
管家说着。偷偷用扫了眼他面前正坐的晋王。只见晋王和煦的笑颜有让人生出脊背发凉之感。管家忙再解释道:“空了有三不,送出之物不得归弃,请求之人不得无诚。所求之事不得勉强。”
“你这般说来,要是我亲自去了,可要是他不应所求之事,本爷就得那么白白走一趟?!”晋王的声音已有了冷意。这空了是被太后及皇帝镀了层金,就认为自己真是那庄严大殿上的金佛了?!
此时。管家脑门上已是有了薄汗。
本他不愿提空了,可放眼这天下,想要化腐朽为神奇的也便只有他一人。晋王最近因那事已处置了七名名医,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不然总要惊动皇上。
若是被有人心发觉,将这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主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更坏的结果。管家一咬牙,再道:“王爷。想要空了应了,也该不难。他是个好奇心特重的人,对新鲜罕见的人事物都会上心,也许王爷可以利用那个说法吊起他的胃口!”
管家一番话说完后,屋中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晋王双眼中光芒烁烁,最后冷意一凝,面上却笑容依旧。
“那本王明日便亲自去又如何,空了大师介时上门,还得管家好生准备。莫要失了我晋王府的待客之道!”
晋王说完一番话后,便直接起身,他身边的宦官忙上前给整理袍摆。等褶皱被抚平,他方才大步踏出了屋。
管家弯着腰恭送他离开,在不见了晋王身影后才吁出一口气,下去准备明日出行的事宜。
而此时在焦急与自责中的陆虞,早已抱着乐希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山。
见乐希捂着胸口,在极为痛苦的神色中昏厥了过去,更是急得一颗心脏像被生生撕裂了般。这种情形,让他似曾相识,让他恐惧慌乱。
“回侯府!快!”陆虞抱着乐希登上马车,也顾不上那些还未追来的侯府侍卫家仆,对着车夫大吼。
车夫哪见过这般戾气翻涌的陆虞,吓得险些没从车辕上滚落,在给陆虞又再一吼才回过神,抖着手扬鞭策马急赶。
“小希,小希!!”陆虞将乐希枕在手臂上,空出一手去看她的脉象。
在探到她的脉像是异常平稳的时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脉象正常,看来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他记得他第一次喝了空了的茶水时,是如身在幻境。
一片大火将他吞噬。
那痛入骨髓的滋味,真切到他午夜梦醒那痛楚都会从骨缝里透出来!
要是乐希也是因喝了那茶水而不适,可能是与他一般产生了幻觉。然后陷入到了其中。
陆虞想着,那还带着神惊未定的视线落在乐希苍白的容颜上。
她是看到了什么,这样痛苦。
乐希昏迷过去,除了神色让人揪心,是一直安安静静,连一句呢喃都没有。
陆虞搂着她,焦急的等待她醒来。
上回他陷入幻境,是陆一将他带离了弘华寺,是空了要他离得远远的。
可,现在都已经快要穿过城郊要入城了。按理是离弘华寺是够远的,怎么乐希还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迹象。
陆虞心中压下的恐惧再度升起,楼着乐希的手有条条青筋凸起。
为什么他那么不安。
这种情景太相似的,他经历过。
可又不哪里不一样?
陆虞觉得胸口极闷,大脑一阵乱哄哄的。
此时,车子一震剧烈的颠簸,陆虞忙稳住身形后背紧贴着车壁,怕将乐希磕着。车窗的帘子也因此晃动,掀开的缝隙使得外面金色的阳光投射了进来。
那一抹金灿灿的阳光,正好照射在陆虞的双眼上。
刺目,带着灼热的温度!
火!!
那残留的幻境记忆片段,也随之跃然在脑海中。
那片大火中,他蜷缩着身子。
再剧烈的疼痛都未使他有过动作,为什么?!
那个动作……
那个姿势……
陆虞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忙闭了闭眼。
再度睁开眼时,目光落在他怀中的乐希身上。
那个动作,他在火海中怀里还搂着一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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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清悟
在那片大火中,哪怕他正被火苗一点点的吞噬,可他还在护着他怀里的人!
是谁!!
陆虞想到这,只觉头晕目眩还伴随着阵阵的撕裂疼痛。
他想要努力去回忆,去看清怀中人的面容。
他越期盼想见到怀里人儿的容颜,大脑处的疼痛便越发的剧烈。
然,他的一切努力只是徒然。
他的眼前只有朦胧,心中也随之升起一片带着痛彻心扉的绝望。
在承受着痛楚中俊逸的面容已扭曲,双目也变得赤红,额间大滴滴的汗水渗出,沿着脸庞的轮廓慢慢滑落。
“哥…哥哥…别哭,小希不会有事的…”
正当陆虞觉得自己不能再承受那种有阻力的痛苦时,耳边传来少女低弱的声音。
纤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划过他的眼睑,抚上他被汗水打湿的冰凉肌肤。
少女手心细腻柔软,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热度。
而在这瞬间,陆虞那疼痛混沌的大脑变得清明无比,恍若是像顿悟一般。走马灯似的记忆碎片一一掠过,他抱着乐希的手臂力度也骤然加重,仿佛是要怀里的人儿嵌入自己身体一般。
“疼!”
乐希迷迷糊糊,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还有水滴滴落在她脸颊上。
她想,肯定是哥哥在难过,她要不在了,哥哥伤心了。
所以,她拼着全身的力气,伸出手,想要安慰他。
可才在接触到那种温暖的面容,鲜活的血肉触感。让她又有些不真实。
她是真的摸到了哥哥了?!
才疑惑着,身子却突然被勒紧,有些疼,也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使她不得不低呼抗议。
而陆虞听到这低呼,整个人一僵,忙赶紧的松开了些。
他的手劲有多大,他非清楚。定是伤着她了!
“小希。小希!你是醒过来了吗?!”陆虞覆上那还停留在脸颊边的柔夷,焦急的看向乐希。
只见乐希睫毛轻轻煽动,像是在一番挣扎后终于缓缓张开了眼。
目光有些迷离。她眼前的影像有很模糊。
乐希眨了眨眼,待眼前人影渐渐清晰的时候,顿时被惊得花容失色。猛得抽开还贴着陆虞俊颜上的手,随后用力便去推他的胸膛。
这连串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陆虞不措被推得下意识是松开胳膊。乐希顿感身子一空,要坠落。吓得惊唤一声。
电光火石间,陆虞长臂一捞,将要摔落的乐希又搂回了怀里。
乐希神惊未定,苍白着脸。死死抿着唇。
一双大眼湿漉漉的,像极了受惊的小兽,模样可怜又招人心疼。
“你别乱动。我慢慢松开。”陆虞瞧着那样模样的乐希,心软得像快要化了一般。刚才因被推开的点点不快消失得无影。
少年温热的鼻息随着说话间,轻轻落在她额头上,这种过度的亲密使她微微悸动,脸也不自主的发烫。
乐希不敢去看陆虞,胡乱的点着头,只想快点离开这烫着她肌肤的温热怀抱。心中也思忖着,她怎么又跑陆虞怀里去了!!
乐希努力的想着。
她是在空了处感觉不舒服,随后……
随后是陆虞抱着她离开。
而她…
她梦到了飞机出事时,她被颠簸中落下的什么物件刺中胸口的那幕。
好真实,连疼痛都那么真切,她一度以为,自己又死了……
乐希回忆着,胸前的疼痛仿佛又在蠢蠢欲动,忙将手按住了胸口。
陆虞慢慢扶着她,将她置于车厢壁让她倚靠着而坐,看到她的动作。脸色也一是变。“你哪里不舒服?!”
乐希按着胸口,忙做几个深呼吸,在平缓气息的同时也发现,那疼不见了。
像是水过无痕一般,仿佛刚才就是幻觉。
“没事,刚才只有些胸闷。”
陆虞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有着灼灼的热度,乐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答道。
闻言,陆虞松了口气同时心底的异样感挥之不去。
他掀开窗帘一看,城门近在眼前。
他们回到京城了。
随即眸光又沉了沉。
刚才他看清的面容不止一张…在那些夹带的零碎片段……
怎么会有他!
他在一个记忆片段中,从她清澈的眼眸中看到的倒映着的身影居然会是他?!!
为什么?!
那与她相处的,明明不是自己吗?!明明他能感觉得到自己与她相处时心中的那种悸动!
陆虞将记忆中的两张脸孔合一,目中凌厉的光芒瞬间迸射。
“那个……”
乐希在听见掀帘子的声响,可随后便没再察觉有动静,便抬眼向陆虞那看去。
只见他后背便挺得笔直,全身的肌肉是在紧绷,她还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不由得轻唤了他一声。
刚才她反应好像是太过激动了,她模糊记得他焦急抱着她一路飞速下山的神色,她应该是要道谢才对。
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传来,陆虞敛了烦乱的思绪,放下了帘子。
不管相处的是谁,最后那场大火抱着她的必然是他!
“已经进城了,很快便能回到侯府。是我大意了,忘记空了那老和尚的东西都有着古怪,让你陷入了危险,真是抱歉。”陆虞转过身,目中的厉色已然不见,只有歉然与柔和。
怎么有种被抢白了感觉,乐希听着陆虞道歉的话,晃了晃神。随即笑得有些干巴巴的。“不怪你,是那老和尚的事。”
“你…在喝过那茶后,有没有看到,嗯做梦一类。”陆虞说这话时,有着小心翼翼。
他想知道,乐希是不是见着与他一样的情景。
看着那双幽黑的双眸内中光芒闪烁,像有着复杂的情绪,乐希原本到嘴边的没有二字奇怪的变了实话。“嗯,有。梦见自己受伤,死了,估计最后还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哥哥也真被烧得一干二净,也许连灵魂都被那场火吞噬了,所以她一直寻不着他。
乐希说着,目光转到了那微微轻晃的帘子,面上有着悲色。
陆虞心中一凛,被少女身上突然散发的悲伤所触动,想让她依靠到自己怀里。想告诉她,就是一干二净,他也陪着她一起!
下刻,乐希唇上微微勾了个弧度,接了句:“是真实的…真实的就像经历过,也许是我的上辈子吧。不说这个了,就只是个梦。”
压制住那打开想要找人吐露悲伤往事的冲动,她圆了一句。
陆虞眸光一闪,沉默了下去。
她在逃避这个话题,她梦到了多少?
也梦到了那张脸吗?
哥哥…
她在醒来前又是唤了这么一句。
那幻境中也有她心心念念的哥哥嘛?
是有着那张脸的那个人?!!
陆虞觉得自己是摸到了关键点,脸色更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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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承怒
两人丢了丫鬟侍卫回到侯府,李氏与乐绍元接到消息吓了一跳。特别是还交待要抬个步辇过去。
当夫妻俩看到脸色还略微苍白,刘海凌乱的乐希是眼皮一阵狂跳。忙围了上前。
陆虞将扶着的乐希交给夫妻俩,对着两人深深揖了一躬。“是小婿未曾照顾好三姑娘,让三姑娘受了惊吓,请泰山大人,岳母大人责罚!”
陆虞一揖到底,语气诚恳并自责。
身份尊贵的女婿,完全放下架子,弯腰低头。那诚诚恳恳的模样,是让原本心中有气的夫妻俩怒火平息了些。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见空了大师,如何又会是受惊,连家仆都撇下单独回了来!你这让我以后如何放心将女儿交给你?!”乐绍元看了一眼还弯着腰的陆虞,将乐希抱上了步辇厉声道。
陆虞听得连心肝都在颤,最后的质问更是让他连张口解释都不敢。生怕再被误为是为自己开脱。
“是小婿之过,请泰山大人责罚!”
不能辨,还是老实的低头做人,何况这真是他的过错。
陆虞再是直起身,又一揖到底。乐绍元双目隐着厉色,还欲再说什么,却感袖子被人扯了扯。
一回头,是正被李氏按了肩膀的乐希伸手过来。
只听她低声道:“爹爹,这事不能怪陆…陆虞,是那空了的茶水有问题。还是回院里再说吧。”乐希说着,撇了眼还维持着揖躬姿势的陆虞,又再扯了扯乐绍元。
乐绍元听到陆虞的名字从闺女口中道出,眸光闪了闪,带着探究看了她一眼。发觉她面色很是平静。不似察觉了什么,再将视线移到李氏脸上。见其只问乐希哪儿不舒服,拿着帕子给她擦着额间,未留意这些细节。
骤然,乐绍元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又转身看着陆虞哼了声道你跟着来,一甩袖袍往荣晖院走。
回到荣晖院。陆虞没得准许。不敢坐。直挺挺的站在屋中央。
他对人的情绪很是敏感,乐绍元是真的动气了,李氏亦是。别瞧着李氏是笑吟吟的。但那红唇微弯的弧度下隐着的冷意直让他发怵。
陆虞心中苦不堪言,他堂堂一个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少年将军,居然对着一位妇人发怵!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到底在害怕甚。他也不清楚。就像是以生惧来的压制,他不敢反抗面前这妇人。
看着跟个三堂会审般严肃的夫妻。乐希想笑,却又不敢。她知道,夫妻俩这中还有意借题发挥,想压压陆虞也想有试探之意。
看来。夫妻俩心底还是多少喜欢他的,不然,又何必这般做。
“一个字不漏的。给我如实说了!”乐绍元瞪着陆虞,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脸色黑沉沉的。
好了,还成被审的人犯了!
陆虞听着乐绍元的语气,嘴角抽了抽,一礼后开始从进空了的竹屋讲起。
当乐绍元听到空了说的那一番话时,眼中有着极亮的光闪过,心中最后一丝猜疑也尽散。
当然,陆虞叙述只有事情经过,在乐希昏迷其间他脑海中的片段自是不会道出。而且,他还故意的提了乐希在清醒前,喊了声哥哥。
话到这便止了,乐绍元对乐希投去了目光。
昏迷中还喊着哥哥。
这哥哥指的定是他往前的儿子乐虞而不乐煜!
乐绍元暗中在心底琢磨,乐希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活动中喊出这么句时,碰巧捕捉到了她脸上表情不自然的瞬间。
“这事也是不能全怪他,是那和尚着实有些疯。”乐希察觉到乐绍元的视线,她心一突,开声道。
“要是这么说来,那空了确实也是有些过份,明知他的茶水有古怪也不阻止。”乐绍元很是自然的收回目光,接上了乐希那转得生硬的话题。
她不想纠结这声哥哥的问题,连解释都不敢,是心虚么?
想着,乐绍元有种恍然大悟之感,这傻孩子终于有想法了!
见乐绍元赞同了乐希的话,陆虞那吊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正要说谢谢泰山大人理解时。李氏开口了,一席话像盆冷水,将他刚热呼了点的心又浇凉了。
“话不是这么说,陆世子明明也试过那茶水的厉害,还这么大意。好在小希没出意外,否则,你们陆家就是再贵再权势了得,我也决不会就那么算了。哼!这回便当是你大意了,往后没有什么事,你也少往府里跑了。一个外男,虽是与小希定了亲的,可这样也不合礼法,该避着的也还是要避着!否则,外人要怎么看小希,别再起什么流言让小希闺誉受损。”
“就这样吧,徐妈妈送客!!”李氏是一口气说完,唇边的笑到最后已是冰冷,双目有着怒火在燃烧。挥手便赶人了。
陆虞怔住了,面色尴尬不已。
乐希给他投了个同情的目光。
他们家的‘老佛爷’怒了,别说陆虞了,怕是王爷的面也不会给。
“夫人言之有理,小希就是我们的眼珠子,我们护得死死。谁知与你这出门一趟便受了惊吓回来,确实是让我们失望,而为了小希的名声,你们也是该保持着些距离。今天这事便算了,万不能有二次,好了,你回吧。”
乐绍元紧跟着,也接了话,同是挥了挥手让陆虞可以走了。
陆虞心中那个憋屈,简直就如江水决堤,而且还有种被抛弃一般的感觉。
可男儿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次是他错了!
今儿再多话怕只会引起夫妻俩的反感,他还是先撤。何况,乐希方才已经两回开口为他说情,这一趟门是出了点小意外也让丈人失望了,但还是值!
思定,陆虞不多发一言,告罪后对着夫妻两一礼告辞。临转身前又对着乐希行了一礼,乐希忙起身侧了侧,笑着回了他一礼。
陆虞看到乐希的笑颜,那凉了的心间又像有开水烧滚了,在咕咚咕咚的冒泡。不由得多看了乐希两眼。
李氏可又发威了,直接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几上,就差没骂一声滚了。
陆虞惊回神,很是狼狈的出了侯府,忧伤的望天。
这回真是惨,好不容易与乐希亲近一些,又得罪了岳父岳母。
这日子究竟还要不要过了?!(未完待续)
ps:文中将乐绍元这岳父写了敬称为泰山大人,李氏该是被称为泰水大人,怕拗口和不好分辨便直接改为了岳母大人。亲们将就着看吧,小舞的文架空也没有太过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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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关于朝堂的秘密,牵绊了无数人的命运,让重生与穿越者兜兜转转。
第一八五章 病来
在陆虞郁郁离开后,乐希才将因那茶水所见到的事与夫妻俩说了。
说起出事时的惊险一幕,夫妻俩都是心有余悸,李氏也因着又念起儿子,抽出帕子默默抹泪。
乐希脸色一直还是不太好,乐绍元安慰了李氏几句,想着有些事该是确定了可以告知了。便先背了乐希回去她的院子,要她好好歇着,晚间也不别再去五福院请安和跑荣晖院。有事等休息好了明儿再商量。
重新回到荣晖院的乐绍元,见妻子还红着眼眶黯然伤神,叹了口气拉着她回了内室袒露一切。
李氏听得一愣愣的,在乐绍元最后断定此事八九不离十,又道那空了是高人。那句明白的指点话是当事人身在其中,没有他这局外人看得清楚后,李氏终于从怔愣中激动。一双被泪水洗刷后的眸子亮如晨星。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刚才还气得让他别再来侯府,我还想让你给去给皇帝说退婚!我这不是险些误了大事!”李氏说着,又一阵气闷。
乐绍元居然瞒她那么久,明知她心焦明知她受着思念的煎熬。
李氏气得一手就拧了他胳膊的肉,直拧得乐绍元嗷嗷直喊疼,才收了手。
乐绍元心里那个憋屈啊,真是无法言道,他不是怕认错了,李氏又要白开心随之更伤心。
看着眼里冒火的李氏,乐绍元可怜兮兮的抱着胳膊,又将他站在乐希的角度上所想分析着于李氏说道。
先前儿子是存了心思,可没有表白,谁知道这闺女咋想。万一过不去被束缚的思想道德那关,才真好心办坏事。所以他一度瞒着。
只是今天他察觉了乐希的异样,他才决定于李氏坦白,好让李氏能旁敲侧击的帮着乐希现清自己的心意。
再且陆虞现在不知何故除了对乐希有着本能的特别爱护外,是没有以前的记忆。所是,乐绍元也准备借着让他远离乐希的机会刺激刺激他,有机会也让陆虞带他去见见那个空了,看是否有办法让他恢复一些以前相关的东西。
若是无法恢复。他们更要试了。
古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男子不长情,若是陆虞有这样的想法,他绝不会让乐希嫁过去吃苦头。宁可辞官找个女婿入赘。或给乐希找个殷实人家过简单的日子,也好过让闺女看着自己夫君在别的女人怀里而伤心,还要陷入大宅深院的争斗中。
李氏听着是深深叹了口气,也觉得两人也该是按空了那句顺心而行最好。
若是不能相惜。也实在没有必要勉强,哪怕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还希望自小命苦的乐希以后日子幸福快乐。
这个时代的女子有多无奈。她已有感触。
若不是乐绍元心只向她,她就是正妻,面对婆婆的打压,在这后宅也绝对寸步难行。她如何会愿意乐希过上这样的日子。
夫妻俩一合计。便都一致同意最多给提点,而不过多掺和两人感情的发展。
乐希那自是不知自己当局者迷,在想着今天下午有些诡异的事。慢慢迷糊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到了下半夜。
她醒来时。只觉得口干得难受。想要倒水喝,却连站都没站起来,直接从床沿摔落。
动静惊着了值夜的沉芷与冬桃,两人惊慌扶起乐希时,发现她脸色红得不自然。一探额头,是发起高热来。当即忙去禀了乐绍元夫妻。
李氏吩咐人去请大夫,然后只披了外衣就和乐绍元一路急赶到昕媛院。
乐希已经烧得有些迷糊,嘴里呢喃着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乐煜也被惊动,来到了昕媛院。问了事情大概后,一并焦急的在等着大夫上门。
大夫到来诊了脉只说是发热,有可能是受惊,也有可能是着凉了。别无其他。
开了退烧的药便离开。
夫妻俩忙着照顾乐希,一晚也没有离开,乐煜也在外间守了整晚。
清晨乐绍元要上朝,只得带着担忧走了。
李氏与乐煜更是不曾去给于氏请安,一直围着乐希转。
好在乐希天明后便退了烧,期间还醒来喝了粥。
只是她似乎非常疲惫,在又喝了一碗药后又睡了过去。
这一病,居然就是连着三天。一到晚间便开始发热,白天只清醒一两回,吃过喝了药继续睡。
三天内,大夫换了四五个其中还请了太医,却都道只是寻常热症。退烧能下东西便无碍。
大房三个人却哪里放得下心。
陆虞早得到了消息,更是心急如焚,可他和乐绍元提过要去探望,却被拒绝了。乐绍元还是将乐希生病的事怪了他几分。
陆虞也觉和空了有关,便又策马到了弘华寺。
可得到的消息后是空了去了趟晋王府便再没有回去。
这些天他被西北军营的异动和枢密处内鬼的事分了心神,对王府这些天的消息都只是略过一眼,没有发现问题便搁下。哪知会出现空了不见人影一事。
何况情报上写了,空了是当天就离开了晋王府。
莫不是又游历去了,往前空了又不是没有突然失踪过。
空了找不着,陆虞也无法。
到了第四日,乐希依旧没见好。陆虞又心系乐希病情,只得和皇帝开了口,要了太医院医正和一干太医,带着他们亲自登门到侯府。
几日来乐绍元都是给他冷脸,他也不敢造次。来到侯府也只是敲开了门让太医们入内,自己在府门处等待。
乐绍元先前请过一次太医,说辞和其他大夫无差。
今儿更是连医正及其他太医讨论来讨论去,还是做了一样的诊断。
夫妻俩听了,只有束手无策的无奈,只盼着乐希能尽快清醒过来。
在乐绍元亲自送一干太医离府时,瞧见了眉宇间有着难掩心急憔悴之色的陆虞,就站在大门外。
看着少年见着自己,欲言又止,最后自责歉疚遥遥对着自己鞠躬的时候,乐绍元心也软了。对着他招手,示意他跟上。
陆虞大喜过望,却又不敢表现太过,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是低眉顺眼,小心谨慎的跟在乐绍元身后。
陆一看着自己主子没有出息的模样,直想捂脸。心中想着,若被国公爷看到会不会气吐血,这怕老丈人怕得跟亲爹似的,整个庚元也就只有他家主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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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记忆
怀着忐忑焦虑的心情,陆虞一路跟着乐绍元到了昕媛院。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乐希的院子。
干净的二进小院,有着夜间看不到的艳丽花圃。在正房的南侧,还挖有小池子,旁边搭着葡萄架。架子正下方有着架秋千。
那晚太匆忙,他只看清那屋前的大槐树,不料这一角还有着这般精雅的小天地。
她空闲时,会坐在那秋千上,笑弯了那双清澈透亮的大眼吗?
陆虞看着,不由自主的幻想着乐希笑颜如明珠璀璨,衣袂飘扬的迷人画面。
“小希估计还睡着,若是醒了,你便隔着屏风说几句。”才一脚迈进乐希的屋子,乐绍元侧头看了身后的少年一眼。
陆虞忙将思绪拉回,应是。
能听到乐希的声音,就已经可以使他不安的情绪得到缓解。能这样,他也已经知足。
然而,陆虞失望了。
乐希一直在他离开前,都睡得沉沉的。
隔着屏风,陆虞能听到她绵长平稳的呼吸。很平和,就真是睡着了一般。
“主子,三姑娘会不会是中毒一类?”出了侯府,陆一看着眉宇间又添分忧色的陆虞,试探性的问道。
陆虞摇了摇头,中毒的人,总会有迹象表露。
乐希的诊断结果显示,没有中毒的征迹。
“还是要找空了,这事估计还是和他那茶水脱不了干系。”陆虞翻身上马,吩咐一声便策马而驰。
陆一忙也随后跟上。
乐希得了高热不醒的事,在侯府也传遍了。
于氏在听到人来禀陆虞为此带了太医亲自登门,才派了回到她身边的似锦去问问情况。怕乐希是不是真的不好。
这万一不好,侯府和护国公府间的关系搞不好便也断了。
乐绍元夫妻在看到巧不巧。陆虞前脚走于氏后脚就派来的似锦,哪还猜不到于氏的心思。当即也没有给她好脸色。
“你回去禀了老夫人,劳她老人家记挂了。小希无事,烧退了身子还有些弱,贪眠些罢了。”乐绍元是捧着茶碗说话,说完便端起了送到嘴边,连个余光也没有给到似锦。
似锦站在屋中央。双眼含着一汪春水般。盈盈欲泣又带着幽怨。直勾勾往乐绍元身上瞄。
李氏见似锦还死皮赖脸的想要勾引她夫君,就这么没给脸了还不死心便冷哼了声。
似锦闻声才变了脸色,磨磨蹭蹭的走了。
这些天。乐希不见好,在外书房看邸报的乐煜将东西带到了昕媛院,借了乐希的书房。既不耽误进度,又好就近给李氏搭把手。
他从窗台看到似锦一脸不甘的走了。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邸报。去了乐希屋子。
进屋果然见夫妻俩神色都不太好,李氏连着几晚都守着乐希,更是面容憔悴。
“父亲,母亲脸色有些差。您还是劝她回去歇会吧。儿子在这守着。”乐煜与两人一礼,说道。
乐绍元闻言去看李氏,她精神确实不好。脸上没什么血色,眼底也乌青一片。
李氏却摆手。坚持说自己身体自己清楚,不愿离开。
就在父子俩都没有办法之时,里间传出丫鬟惊喜的喊声。那一声姑娘你醒了引得外间三人全都急慌慌的走了进去。
乐希正被沉香扶着要坐起来,李氏见了上前,忙阻止:“才醒来再躺会,仔细头晕!”
“再躺,骨头都要酥了。娘亲,我没事了,也让爹爹哥哥跟着担心受累了。”
乐希声音还带着病愈的虚弱,可是声音清晰,还有条理。三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喜悦的光芒闪动,李氏更是红了眼。搂着乐希喜极而泣。
这些天,乐希醒来都只是睁眼,迷茫的看一圈便继续昏睡。晚间还起高热,这般说话活动是第一回,也终于使三人宽了些心。
只是乐希醒是醒了,夫妻俩是丝毫不敢大意,忙让许大去追太医们。
一众太医马车行得慢,又正是街中人多的时候,走起来不免拥挤。许大一路追赶,终于在太医们到了宫门时赶到,将事由说了遍,又将一众太医请回了侯府。
陈浩轩正在宫中当值,他半个多时辰前见是陆虞带了这太医院的人出去,这会怎么安定侯府的侍卫又匆匆而来。
站在宫墙上的陈浩轩看着许大的表情,见他焦急带着凝重,而且,侯府要请太医不可能只派个侍卫连名贴都没有。这手续不对。
这个匆忙的样子倒像是追赶而来的。
站在高高的宫墙上,陈浩轩听力再好,也只能听到模糊的几个字眼。其中有重复提到一个字眼——三。
三……?!
陈浩轩想着心神一凛,回想起陆虞出宫时冷凝的脸色,再联系许大的神情。顿时便往乐希身上猜测。
是乐希生病了?
很严重?!
不然,如何会去了太医院一半的人?!侯府护卫追来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陈浩轩惊疑不定的想着,再抬眼像宫墙下方看去,已见许大在前方策马领头,带着太医们乘坐的马车远去。,
怎么好好的便病了?!
陈浩轩紧紧握住了刀柄,因用力连指节都在泛白……
太医们再度来到侯府,逐个再给乐希把脉,看舌苔翻眼皮。那个阵势让乐希哭笑不得。
她在昏睡的时候并不是真全睡着,只是脑海中被别的记忆充斥,她无法分出心神去理会别的事情。
而在记忆如潮水涌进再平复的时候,她便会累得一根指头也不愿意动弹。晚间是那些记忆活动最厉害的时侯。她承受不住,身体也因此虚弱像发热一般,但那只是在缓解被记忆强行入侵而有的表现。
那些记忆,是这个时空的乐希本人的。
从记事起,一直到与齐雪馨争执被挤倒磕着头。
在这些记忆中,她也有了新的发现。
关于乐妍口中的历史轨迹,关于乐妍真正落水的原因……
太医们一轮看诊后,都纷纷给乐绍元道恭喜,说是乐希清醒过来只要晚间不再发热,便是好了。往后十日用些食补,便再无碍。
夫妻二人与乐煜那高悬了四天的心,终于是落下了。
给太医们都包了大大的红封,亲自送出了侯府。
昕媛院在乐希生病的这些日子,气氛是凝重得吓人,丫鬟婆子们连走路都是用脚尖,生怕闹出动静惹怒了心情不佳的主子们。
所幸,乐希醒来了,那沉凝带着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散去。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脚步轻快。
大房四人在昕媛院是用了这些天来最舒心温馨的晚膳。
在撤了盘碟后,乐希见三人用过茶,问起了乐煜一件事。关于小时候乐妍与魏琳落水的事。
乐煜两次都在岸边不远…
可夫妻俩是听得眉心一跳,惊诧不解的看向乐希。
她问以前的事,不怕会露了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