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 异界相会
达夫里在取得进入“创生之间”的许可后，也许就能得到最终的灵魂算法，小武可以肯定这一点。 当然，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 “主人……他应该了解这些东西的用途吧？”她心中暗想。 有那么一刻，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传来。 她感觉到诸葛云的气息就在身旁，穿透了鸟神像也穿透了时空，虽然她看不见，但这种感觉很奇妙。 “呵，我在想些什么啊……主人还未恢复力量所以才派我来啊。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她嘲笑着自己，摇了摇头。 自从认识了主人，她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些经历有好有坏，但都让她毕生难忘。 空中星芒闪烁，那是的无数晶体在发光，小武看看了，感到自己的意识进入那些水晶中，并且迅速与每一个生命融为一体。 奇特的精神感应不断冲击着小武的意识，尽管她已经熟悉了鸟神像的特有波动，但仍是有着与第一次接触时同样的震撼。 禁锢在水晶中的生命虽然全都是从未见过的，她却感受到生命的脉动和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觉。 又是那道白光闪耀！ 小武被刺激得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展开了一幅幅生动的画卷，仿佛瞬间经历了这些生物未曾见识过的景象： 熔岩在大地沸腾，嗞嗞冒着白气。满目都是黑色的岩浆凝结物，还有些半融化状态灰烬，翻滚起伏。 黑暗的天空中，雷云密布，大气层压得极低。 狂风与热浪从万米高空掠过，不时划过几道红色闪电，那只是被电解的臭氧层摩擦出的小小火花而已。 这又是什么时代？ 她昂起头，更远处的天空中，闪电还要多一些，几乎每秒钟都有无数红色鞭子撕裂天空，以至于那些地方被映衬出诡异、绮丽的腥红色。 脑中影像与她的潜意识认知结合，山脉、峡谷、大地、海洋和天空——这就是远古的地球？ 小武不断拉近视角，将远方黑暗起伏的东西收入眼底。 “我的天，是活的？” 只是瞥了一眼后，她就开始浑身颤抖。 黑暗的峡谷中，明亮的熔岩河从高处飞下来，坠入深渊。无数扭曲的“建筑物”流淌着诡异气息，那是她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形象，在更远的地平线深处崭露头角，像是恶魔的牙齿或犄角。 单看外表就已如此恐怖、新奇…… “旧日支配者”的神庙？ 小武的脑海中自动蹦出一个新鲜词汇。 那些东西，是还未沉入深渊位面之前的宫殿和城堡。连绵几十公里，巨大而复杂，规模足够匹配“恢弘”两字 连成一片的建筑恐怖扭曲，以一种超脱万物的姿态出现在处于幼年期的原始地球上。 升腾的黑暗能量，几乎与遍布大地的岩浆河流融为一体。 那时的地球，就像个生物大熔炉，表面寸草不生。但深埋地下的空间，涌动着生命的暗流，包容了一切可以生存在其中的造物。 但也许是太热了，在它表面只有少数微生物存活。也只有它们，才能在如此严峻的环境下生存。 小武对看到过的诡异景象已经麻木了，心中也只剩骇然。 这些古老的造物像超越了时间的存在，在不毛之地上，显示出过于神秘的力量，屹立在原始地球沸腾的熔岩中。 熔岩海中，巨大阴影浮现。 像是参天大树的无数枝干，扭曲着，深深陷入大地，伟岸的身影随即跃出地表。 “旧日支配者！” “那些东西，是旧日支配者建造的？” 小武惊惧地瞪大眼睛，对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想法，看到身旁闪烁的两颗星芒，顿时安心了，那是鸟神像的眼睛。 主人说过，这东西会保护她的。 小武似乎能感觉到自己与它的某种联系，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然后，更多的景象如走马灯般跳出来，小武的大脑瞬间接收到海量信息，几乎要爆炸了。 “呜哇——” 这一刹那，巨大的刺激让她的意识膨胀，甚至进入癫狂、恍惚状态。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看到的景象是怎么回事儿？” 小武尽力克制自己想要叫喊出来的激动，眼睛有些刺痛，意识飞上半空，以一种降临其上的姿态俯瞰着一切。 她不知道这些信息是从何而来，但很快猜测到，这是鸟神像吸取了律法之间的“某种东西”创造出来的。 仿佛是无名之主的记忆，通过鸟神像汇聚成信息流，涌进小武脑海。她开始颤抖、战栗，眼睛被白芒刺痛。 这时候她又感到一股温暖的东西包住了自己。 “主人？是你吗？” 等她的瞳孔再次打开时，已经适应了白芒。一个黑发飘舞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正面带笑意看着她。 真的是主人！ “主人！”小武已经分不清眼前是虚幻还是现实，合身扑了上去，双臂紧紧抱住诸葛云的身体。 这一刻，小武泪流满面。 她想不明白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无数疑惑涌上心头，这一趟穿越之旅，让她感觉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此刻见到主人，纵有千言万语，竟无语凝噎。 良久，她终于松开了手臂。 “您终于来了！我刚才看到那些——”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诸葛云似乎与她一样有了实体形态，很快打断小武继续说话。他的样子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淡定得让人害怕。 小武抬起头，看向诸葛云的面孔，那两个一红一蓝的瞳孔就像鸟神像的眼睛。 她看得痴了，嚅嗫片刻道，“主人，其实你一直在我身旁，对不对？”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毕竟动用那种力量会造成时间乱流影响，也会影响你的判断。如果我在身旁，你就不会有那么精彩的体验了。” “唔——” 小武瞬间明白了诸葛云的意思，想到自己忍不住在杜坦妮蒂蒂面前现身，还暗中帮了她一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可是，主人，您的力量恢复了？”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有穿越时空的力量，轻易就找到你了。” “哦！”
782. 他们是谁？
小武低叹一声，轻声道，“我之前经历过的事情……您也都看到了？” “当然。”诸葛云笑了笑，微微点头。 “那主人，龙族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说的原神又是什么？”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难么简单，还有那个古怪的律法之间和创命之间，他们为什么创造了圣女，就是那个双胞胎姐妹……” 说到莉亚娜和拉娜，小武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只听诸葛云提起过，莉亚娜毕竟是转生术银钥匙的化身，也是自己前世记忆的宿主，与她切身关联，所以格外上心。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后，小武感到长期积郁的那种无可名状的压力释放，顿时轻松了不少。 关于这些事情，她期待主人能给她合理的解答。 在小武心里，主人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灵，没有世俗的**，也永远让她猜不透。只要有主人在身边，她就无所畏惧。 诸葛云淡淡一笑道，“你的问题太多了，现在不需要知道答案，尽管用你的眼睛去确认吧。” 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出少女特有的娇态道，“可是现在，我真的想知道嘛。” 诸葛云的嘴唇骟动了几下，很快又抿了起来，“长话短说吧，鸟神像的能量不能同时维系我们两人的意识，而且我至今还未完全掌控它，待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长。” “您很快就会离开？”小武吃了一惊。 诸葛云皱着眉，话锋一转，从缥缈深奥的话题跳跃回一个现实问题，摇摇头道，“不过比起这些，眼前你有需要处理的事情，那个龙族不会死。” 小武感到莫名其妙，主人这话什么意思？ 她问道，“那个龙族……？您是指白龙？” “嗯，今后我们还会见到他的。无论如何，你的选择最终一定有答案，也一定会发生。想知道真相，还得靠你。” “还得靠我？”小武一片茫然。 诸葛云语带双关，有些事情他无法明说，有些选择是无法替小武做的。 时间的逆流永远不能回溯，同一个时间线有因就有果。整件事中，她会做什么选择将是接下来的关键。 但不论她做什么，怎么做，造成什么后果，结局是一定的，影响不会更改。 “没错，我想为它注入更多的能量，但限于我的力量还不够，只能帮你到这了。本来我是想实验一下新的功能……”诸葛云看着身旁明暗无常的鸟神像，缓缓道，“还是算了，这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主人，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多给我点信息好么……” 小武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满心期待着诸葛云能给出建议。 “那好。”诸葛云知道，她要先了解点东西，才会做出判断。 诸葛云的脸庞沐浴在白光里，凝望着她，很快说出了小武做梦也没想过的真相： “首先，我不知道原神是什么种族，他们的存在，涉及到很多创生相关和这颗星球的混沌历史。但毫无疑问，这个种族拥有智慧，充满理性。 就像播种机一样，依照他们的“伟大工程”蓝图创造生命，许多物种都是他们创造出来的，龙族也是他们创造出来的产物。 当我看到他们的双眼时，还看到了极高的洞察力，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们都是冷酷无情的，太冷酷了。” 小武脸上一片愕然，听这意思，主人竟然见过原神？ 看到小武的表情诸葛云心中明镜，仍不动声色，平静说道，“是的，据我所知，他们没有本能或同情心。意识里都是既定的想法，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同日出日落一样精准的运行轨迹。” “老天，他们到底是什么啊？人工智能吗？”小武问道。 “呵——”诸葛云淡淡一笑。 “当然不是。” “他们是很久以前来到我们世界的种族，以你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确有些另类。当然，你也可以像那些龙族一样，管他们叫原神。” 小武眨着眼问道，“所以，龙族守护的遗产，的确是原神们留下的……？” “也许吧，这个奥秘就要靠你去发现了。我所知到的是，他们没有留下可考的历史，也没有传承，只留下了零星的造物。” “那龙族守护的奥秘，那些造物又代表了什么呢？”小武感到不解。 诸葛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露出镇定的表情，示意她安静听着。 “他们利用先进的基因技术‘克隆’自己，集合每个强大母体最出色的部分加以改造，然后变成新的躯体。再继续深造，不断改进，直至他们认为的完美。 所以，他们不会死，死后换一副皮囊罢了，用来装载更强大的灵魂和思想。 祛除不好的，保留精华，所有他们一族最杰出的想法都被保留起来，封印在躯体中。 也许在他们面前没有秘密可言。亿万年来，这个种族早已看透了事物的运行规律和本质，可以从大到星系，小到原子任意组合，不管是物质或思维。 总之，他们靠着一代代的先进技术，漫游在虚无的宇宙中，一个又一个的实体世界，让自己的文明更强大，但也越来越丧失了生物原本的样子。” 小武惊讶得“啊”了一声，赶紧捂住嘴，继续听诸葛云说话。 “他们对纯物质的享受已经厌倦了，**的欢愉或者让人痴迷，但他们早已麻木，或者说，他们追求的是更高层次的精神体验。 怎么说呢，你也许并不能理解这些。毕竟他们想要什么就可以立即获得，缺少了中间的经历，让一切变得无趣。 他们的知识有些会封存在母体中，就是你在律法之间看到的那些。这样的母体曾经有许多，现在还在地下沉眠着。” 说到这里，诸葛云看了看小武道，“还记得我们曾在地下见过的，那个几乎快被石化的‘S’生命体吗？” “啊，那个啊，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那个黑暗造物。” “那种生物就是原神们在宇宙万域的航器。” “什么？！” “它们是原神的航器？” 小武愣住了。 她的大脑拼命运转，回忆诸葛云当时告诉她的话，直到此刻终于恍然大悟。
783. 借来的力量
原来这些东西都和所谓“原神”有关啊，那个深渊遗迹也是，女帝杜坦妮蒂蒂也是，甚至自己和龙族也是，所有的一切都是。 怪不得龙族会说出“创命之间”的名字，还有能让达夫里获得龙族基因许可的“律法之间”。现在想来，那不正是原神们的创生工具和锻铸灵魂的仪器吗！ 那是为他们不为人知的伟大创世蓝图服务的设施。 小武在恍惚中抬起头，红蓝两团光映在瞳孔上，一瞥间，见了若隐若现的鸟神像，鹰隼一样的头部精美异常。 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过类似的东西了。 到底是哪里？ 她肯定是在不久之前。时间，对现在的小武来说有些混淆，分不清过去和未来，也分不清虚幻或现世。 “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你。” 小武听到这话思绪被拉回，不自主的点点头。 “所谓龙族……”诸葛云继续说道，“就是他们利用原始地球上，看来如单细胞一样简单的爬虫基因所创造的生命。实际上，他们可能是想实验一些东西，需要创造出强大的守卫，保护他们的遗产，有待某天再重新拿回来。 这些实验进行了无数个世纪，如此长的实验过程，对人类来说是很漫长的，但对他们来说，却不过是弹指一瞬。 直到后来，他们又在这里遇到另一些东西，古老而强大存在，所以实验中止，被迫放弃了这里。 你需要了解的，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诸葛云一口气说完了上面那些话，眼光看向小武，她的双眼越瞪越大，震惊不已。 原神居然是这样的种族！他们创造了龙族，自己却没有本能或同情心，像是机器一样，依靠种族共同积累的知识当成行为准则。 或者说，像设定好的某种程序一般运行…… 诸葛云的这番话，似乎验证了她此前看到过的景象，也解开了她心中的诸多疑问。此刻，她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表达了，表情呆呆的，楞在那里。 她想到了龙族看护的秘宝——如果那些古怪的东西，是原神们留下的，必然会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那个“创命之间”和“律法之间”，是原神为了创生实验而造的。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让他们的实力更强大么？ “他们来自哪里？在地球上留下的那些造物，是用来创生的吗？”小武的疑问脱口而出。 诸葛云轻描淡写笑道，“也许吧，这些问题的答案，你很快就可以亲眼看到，亲自解答。” “呃……” 小武的脑海里存疑无数，纷乱线头太多了，她无法将这些碎片都联系起来。不过，看来主人也希望自己有所收获倒是不假。 “他们是被古老而强大的东西逼迫离开的，那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龙族口中的古老邪神吗？” “是的。”诸葛云点点头，直言不讳。 “那……他们之间爆发了战争？” 小武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对她来说很陌生的抽象概念。她根本无法想象，原神与古老邪神之间的冲突有多么激烈。 “……是的。” “您想得到他们那些遗物？” “没错，还有诸多奥秘隐藏在地表深处，埋在古老的遗迹中。” 诸葛云收起笑容，但仍保留着轻柔的声音。 “你也见到过一些了，在你的帮助下，我才能找到他们那些遗物。”诸葛云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小武身旁漂浮的鸟神像，身影开始有些发虚，像是灵力不太稳定的样子。 小武意识到主人的身体正在化为乌有，消失、沌灭，惊恐道，“主人！你、你的身体！” “呵，难以维持了吗？”诸葛云笑容璀璨，抬起手臂，看了看变成透明的手指，摇摇头道，“比我预想的还要快那么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您的灵力不是恢复了吗？” “是恢复了没错，不过我又还给它了。”诸葛云冲鸟神像努了努嘴，牵动嘴角微微上扬，平静说道，“只有它能继续保护你，我已将灵力灌注完成了，你可以随时随地调用那力量。” “啊……？” 灵力灌注？ 知道此刻，小武才终于明白主人与她见面的真正原因，原来是为了给鸟神像充能，其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主人为了她的安全，不惜耗费了自己的力量。 她轻轻抱着诸葛云的身体，亲昵喊着他的名字，这是一次完全身不由己的动作，没有荒诞的感觉连，甚至她自己都吃惊。 “主人——” 小武心中百感交集，暗暗下决定，一定要找出那些灵魂力量的秘密，完成任务不能让主人失望。 诸葛云的半个身体都变成了幻影，转瞬即逝，轻声道，“那个灵魂运算法则，只要找出坐标，我就能找到全部遗迹的位置。你是银钥匙之躯，一定行的……记得找到后，回来告诉我。” “我一定做到！” 小武的话中带着无比自信， 诸葛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道精妙的符文亮起，与此同时，小武的身旁也出现了一圈符文。 “主人，这是？” “给你的。” 诸葛云说完，手臂轻轻一挥，鸟神像随即隐没在小武背后的虚无中。 “在你背后有我的灵力印记，通过它我将大部分力量借给你。 记住，使用力量的安全和稳定压倒一切，它可以让你在必要的时候从高维度跳脱出来，显现于实体世界，然后你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这？！” “您把力量借给我了！”小武吃惊地看着他，嚅嗫道，“主人，我、我没想要在实体世界现身啊，这力量我是不会使用的……” 诸葛云没有立即回应，摇了摇头，凝视她的目光深沉起来。 半晌后，他抬起头道，“是否使用，怎么使用是你的事，精神链接已经形成。” 小武一愣，“精神链接？” “听着，精神链接就是你能自由往来时间流的证明，关于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你、我、鸟神像就是精神链接的产物，已经被熔铸在一起了。” 诸葛云说这番话的时候，就连脸孔也逐渐变得透明，整个人像是水晶做成的一样。 即将消失的诸葛云喃喃道，“最后告诉你一些东西吧。”
784. 选择权
“生的力量无比强大，但死亡的力量更强大……” “任何亵渎和迷信……都无法破除其存在……光与影，灵力和煞力就是这样，相伴相随，永世不灭……灵魂的本质，就是集聚生命一生的灵力，死后最终会变为煞力，扭曲成精神力主宰的幽灵……变成死去的亡灵。” 小武听着诸葛云的话，看到白色炫光从诸葛云身体背后透出，光芒乍现，整个人都像折射阳光的水晶一样变得透明。 “主人——” 见到主人的意识快消失了，小武其实还有个疑问，那就是主人所说的选择，而诸葛云下面这些话恰好帮了她。 “你将面对无可名状的东西……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自己做出判断…… 虽然整个话题对龙族来说是个禁忌，但对你来说不用管那些……”诸葛云的半个身体隐没于白光，继续说道。 “你需要了解他们为灵魂的力量付出了什么。” “但那种力量，不可能让一个死去的灵魂回归原本的躯体，创生，需要庞大的能量推动，与其叫做创生之力不如叫它魂力。 你现在应该明白了，由生变死易，由死复生难，可怜的龙族啊，愚昧而迷信……就算掌握了创生的奥秘又如何？ 没有更大的力量推动也是枉费心机……可怜的龙族，只知道配方而没有实施手段，不可能达成目的……虽然精神的尽头是与物质世界相连的……” 诸葛云的身体彻底消失了，只留下只言片语回荡在小武的脑海。 小武拼命保持清醒，努力一直情绪，不让刺眼白光影响到她恍惚的意识。 她想到白龙曾说过的话，龙族在漫长的岁月里对灵魂力量有诸多非议，但却极少向外界提起这些事情。 至于那个导师，简直可以算是个异类了。 白龙不仅把她带到原神的遗迹，更让她与龙族基因“圣纹同步”，获取“创命之间”的许可。 龙族试图破解灵魂之力的奥秘，利用了达夫里的算法…… 照理推测，那时为了达到创生的目的，原神们创造了一种运算法则，逆向利用遍布星球的能量，在精神网络中汇聚，连接万物。 然后，这种技术最后被坤廷族人发现……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星球的能量网络……那些节点就是魂晶柱！”小武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 她想起坤廷人曾利用魂晶柱的能量创造神明，如此说来，魂晶柱也是源自于原神的遗物。 诸葛云最后的幻影说的是： “关于这个，你回来时我会为你详细解释的……” “现在去吧，选择你的站队，做你该做的事情。毕竟，我们已经影响到历史，我该走了。” “主人——” 想到这里，小武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下来了。 诸葛云变成了幻影，只有声音还在脑中回响：“龙族是他们的造物之一，混合了本地生物的原生基因和原神基因，力量非常强大。 但龙族很迷信原神，对无可名状的力量一知半解……他们错误的认为，祈祷能为原神带去精神力量……实际上，那是遍布整个星球的古老精神网络才能提供的…… 原神们的精神网络提供无穷能量，深深扎根于星球，为此，他们才能创造出神迹。 找到它们……对我很重要……” “主人，我一定会完成您的心愿！”小武在心里暗想。 ———— 就像消散的话语一般，鸟神像与诸葛云一起彻底消失在空间里。 巨大的失落感后，小武的意识独自飘荡。 她忽然感到血脉中涌起奇特的力量，背后的丝线根根伸展，像是太阳的光芒般耀眼。 抑制不住的力量感洗刷着她的全身，仿佛让她脱胎换骨。 小武猛然一惊，额头上出现奇特的灵力印记，竟与龙族的圣纹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龙族的力量！难道这就是主人“借”给她的？ 她的背后白光盈盈，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又看到自己身处“律法之间”，满天的晶体闪烁着淡淡银辉。 穿透母体厚重而古老的外壁，小武看到了达夫里正安静沉眠，身上有无数咒文隐现，应该还在巨蛋中“圣纹同步”。 而白龙正盘坐在地板上，闭目冥想。 “嗯！那是什么？” 另一个方向，她隐隐察觉到有些阴影在动，心中一动，“律法之间”里除了龙族和达夫里外，怎么会有别人？ 在她所在的更高维度上，并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小武的感官和视线。穿过周围杂乱的设施，她看到迷雾一般的黑影渗透进“律法之间”，顷刻凝聚成一个个狰狞可怖的“影子”。 她顿时吃了一惊。 因为，在它们身上，小武感受到涌动的煞力。 那是古老邪神的力量，他们是黑暗中的魅影，纯粹混沌的造物，汲取灵魂的贪婪生物，也暌违着这种创生能量。 小武对这种力量并不陌生！ 她心头颤抖，看到白龙的眼睛也迅速睁开，眉头一皱，整个人就像炮弹般弹射出去。 阴影在白龙的烈焰下化成颗粒状的黑雾，影子消失了，似乎在原地凝聚成人形。 随后就出现了身穿黑色鳞甲的摩根勒菲，小武听到白龙与她两人的对话，让人大感惊讶。 “这家伙是龙族执行官……？” “白龙是龙族败类？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要干嘛？” 正在小武思考的时候，眼见两人开始剧烈厮杀。来不及多想，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帮助白龙。 一瞬间，小武背后的丝线穿透了维度，强大灵力建立起屏障，发出点点星芒。 她用自己的灵力笼罩住白龙的躯体，帮白龙屏蔽掉“烈焰赤雷”的攻击。 小武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帮白龙。 她仅凭直觉判断，帮助白龙就等于帮助自己，而且她不认为白龙是龙族败类。 更主要的，她还指望着对方能够找到运算法则的秘密呢。 此刻她才明白，主人说的“站队”是什么意思。 选择权完全在于她。 摩根勒菲的“烈焰赤雷”屡次打偏，有些恼羞成怒了，行动也谨慎起来。 漫无目的的游走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 小武此刻有些小小得意，她知道对方是不可能发现自己的，尽管放心的一次次用灵力笼罩住白龙。 但这不是办法，因为，就连小武都能感到，两人的实力确实相差巨大。 白龙绝不可能是摩根勒菲的对手，恐怕一旦自己撒手不管，他顷刻间就会毙命！ “该怎么办，主人……？”
785. 强大的执行官！
小武在暗中祈祷。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主人庞大、强悍的力量，由于欠缺经验，使用起来当然不是很顺畅。 好在她有被诸葛云锻造的灵力底子，本来就同根同源，自身已经能控制近三级的灵力域。 而且，由于是意识控制，她不用担心本体受伤，所以受到鸟神像加持后，发动了几乎达到了恐怖的七级灵力域。 这股灵力是诸葛云巅峰时的力量，她能感受到身上无穷之力，当真非同小可！ 眼看摩根勒菲上扬的嘴角，身旁五道近似透明的白练晶莹璀璨，“统御之链”能量蒸腾。 顷刻间，小武心中一沉。 “啊，糟糕！” “她要改变战术了？” 意想不到的变化让小武一阵慌乱。 在这种近战距离，白龙身上就算有她制造的壁障，扭曲了力场，也敌不过“统御之链”的威能。 小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她的力量只能在外部空间干涉，可以扭曲“烈焰赤雷”的纯能量，但对于近身战，却起不了多大作用。 勉强护体而已。 一道精芒从小武的眸子中闪过。 白刃战瞬即展开了，两名龙族的实力比拼，高下立见。 摩根勒菲步步紧逼，白龙一退再退。 “呵，无用之举！不用太在意……并不是你太弱，而是我太强了。”摩根勒菲收起龙眼法杖，身旁 “统御之链”舞动，封住白龙退路，冷笑着不断靠近。 她要保证对手在自己的威压下，不敢轻举妄动，同时还要保留一部分精力，对付躲在暗中的“帮手”。 这个隐藏的家伙不知躲在何处，摩根勒菲完全找不到对方的气息，不得不多留意周围。 但就算是摩根勒菲只用了三分之一能力，白龙仍是感到威压如山岳压顶，不断闪避之间，也难以抵挡“统御之链”的威能。 对龙族来说，统御之链上的“灵枷”太恐怖了，那是针对自己的攻击手段，任何一个龙族都不可能抵挡那种力量。 白龙仅有的攻击手段，就是龙鳞化成的骨刃斩击。 摩根勒菲身上有强大的鳞甲护体，就算毫不闪避，不可能被其伤到分毫。 见到白龙对方鞭长莫及，一筹莫展的样子，摩根勒菲笑了，她知道自己战术很成功，瞬间占尽上峰。 白刃战开始后短短数秒，两人的优势瞬间掉换了位置。 “铮铮铮铮！” 冲击波不断，地板和空中溅射出耀眼的电火，恐怖能量在律法之间四处流窜。 白龙并没有给她近身肉搏的机会，一直游离在周围，利用一切可以阻挡的地形躲闪腾挪，伺机反击。 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困兽之斗。 白色利刃瞬间暴涨了近两米，白龙身影更加飘忽不定，偶尔一击后，就立即脱离对方威压掌控。 很快，他就察觉到可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战斗场地被压缩在一隅，心里的压力也随之变大。 摩根勒菲几度冲刺后，离白龙已经只有六、七米距离，对方已经被逼入死角。 加上那几条无处不在的“统御之链”，已经心生警惕的她这次有把握再拉近两米距离后，不再会被那个出乎常理，暗中帮他的家伙给偷袭成功。 “完蛋，看来我今天要殒命于此了！” 白龙紧咬牙关，怒目圆睁，想要闪出统御之链的攻击范围。 但奈何，对方的预判能力太强大了，每次冲到一半都被摩根勒菲硬生生拦堵回去。 “赫——” “无谓的挣扎！” 摩根勒菲身影一闪，白色光芒旋即杀到，白龙的背后被“统御之链”微微蹭到，立刻感到后脊梁一阵发麻。 “灵枷”的力量，在“律法之间”四壁留下一道道印记。 白龙冷汗涔涔而下，完全顾不得形象，简直如狗爬一般贴附于地面，这才狼狈避过。 “同族相残！你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白龙紧贴墙壁，喘着粗气近似于疯狂般问道。 “异端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还敢无耻问我？”摩根勒菲冷笑着回答。 “我不是！” “你给我死吧！” 统御之链嗡嗡作响，白龙不敢怠慢，赶紧用骨刃架住，抵挡在头顶，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但与此同时，另一条白练斜刺里飞驰而至！ 白龙心中叫苦不迭，眼见着像巨蟒般冲过来的死亡之芒砸下。 狂猛如斯！ 他本不想硬接，但不挡的话，下场绝对会更惨。 “完蛋了！” 两道白芒闪过，破空之音响起。 白龙闭上眼睛调集了浑身所有力量，举起的骨刃上立现无数纹路！ “咔嚓！” 紧跟着，骨刃被一扫而碎，连带着一条胳膊也被卸下。 “呜哇——” 鲜血狂喷，巨大的疼痛感袭来，白龙另一只手护住头顶，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向一边，斜斜掠出。 白龙怒号一声，身上圣纹乍现，替他消除了剩下的力道。 “轰！” 一阵惊天动地之后，他仅剩的一只骨刃也被击碎。 但好在这次只是骨刃碎了，他的身躯砸向地面，手臂被压在身后，将地板砸出一个深深凹洞，胳膊保住了。 摩根勒菲根本不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下一波攻势瞬间到来。 只见迎面又是两道白芒，白龙急中生智，一个侧滚，借着冲击余威，弹飞了出去。 刹那间，身影已经脱出了死亡威胁的范围，重重撞到母体的外壳上。 巨大的母体受到撞击，爆发出一阵耀眼的蓝光！ 如同经脉一样的细密纹路，由上至下逐次闪现。 尽管母体外壳坚固异常，但这种巨大冲击，已经超过了它的承受极限。 另一个维度，小武此刻心中剧颤。 白龙的遭遇让她骇然不已。 她想不明白，自己的灵力壁障一直护卫在白龙身上，为何仍是无法抵挡摩根勒菲那恐怖的一击？ 这可是主人借给她的力量啊，至高无上！ 此人的实力，当真是匪夷所思。 白龙感到如山般的威压袭来，胸口顿时憋闷无比，抑制不住，又是狂喷出一口鲜血。 同时，他也在纳闷：摩根勒菲的实力远在他之上，那一击精妙无比，暗含“灵枷”力量无穷，无可抵挡。 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搞不好被直接劈成两半亦有可能，却没想到，只是被砍断了一臂。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已是生死攸关——拼了！
786. 创生熔炉
白龙顾不上断臂之痛，灵力猛然迸发，上身的甲胄炸裂开来。 隐约能看到胸前片片龙鳞样的痕迹，随即一道道圣纹显现，环绕在身旁，像是诡异的咒文一般。 “呵！啧啧……逼出龙族圣纹之力了吗？” 摩根勒菲冷笑一声。 看到白龙使出最后的力量，连圣纹都出现了，她这次反而没有乘胜追击。 困兽之斗！ 摩根勒菲谨慎地踱步而行，脸上仍带着无比自信——对方是不可能逃脱她的掌心了。 她有得是手段逼迫对方就范。 “圣纹”，是每个龙族都有，但却不敢轻易动用的力量。 由龙族初生时下颌带有的鳞片所赋予，包含复杂的原初能量，使得每条龙都与众不同。在化身为巨龙形态时，每条龙外表的鳞片呈现出五种色彩，白、黄、青、红、黑。 五种颜色的龙族能力大小并不平均，强者与弱者差距极大，却都能够继承龙族的神秘之力，操控世界上的自然元素。 比如火焰、冰霜、雷电、金属和风暴。 据说上古时期，还曾有初生时就长着透明鳞片的龙族。 由于身上覆盖着透明鳞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所以被称为“五彩巨龙”或“龙族神子”。 也有些巨龙，虽不具备五色之色，却具有龙族之力的复合能力，也就是说，可以同时操控两种及以上的能力。 这些龙族就被元老们用秘法强化身体，集体灌输力量，继承血脉，从而担任龙族守护者之职。 龙族的执行官，就是被选出的龙族强大者，至少会有三种以上的能力，再加上元老们的体魄锻造，能力的确是强大无匹。 一般来说，颜色的确能够区分龙族的部分能力，但毕竟每条龙都独一无二，隐藏的原初能量属性也不同。 圣纹一旦被使用，能极大增加战斗力，但相当于解开了原始封印，后患无穷。 轻者将在往后的岁月丧失龙族神力、极大减少寿命；重者则会被原初之力吞噬，逆脉而行当场毙命，甚至化为一滩脓血。 摩根勒菲当然知道圣纹的厉害，白龙这家伙是想同归于尽！ 她之所以要谨慎前行，不敢轻举妄动，一方面是因为还不知道白龙最后的隐藏能力是什么；另一方面，她还要提防暗中那个屡次阻挠自己的“帮手”呢。 那股能够扭曲“烈焰赤雷”的力量太古怪了，她可以感觉到力场能量就在萦绕在白龙周围，但却不知其真正来源。 此人不除，摩根勒菲始终觉得是个很大的隐患。 身经百战的龙族执行官，不仅战力强大，经验也不是一般龙族能比的，当然不可能轻易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执行官由元老们层层选拔出来，赋予了至高神力，和传承龙族血脉的职责，相当于龙族最强大的守卫。 而摩根勒菲本人，则被称之为龙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守护者。 自很久以来，就一直保卫着龙族的圣山和“圣巢”，并曾经与诸多深渊造物交战，再强大的异族，也不可能是龙族执行官的对手。 经验丰富的摩根勒菲，深知绝境中的对手很可怕，往往会爆发出比普通力量强悍好几倍的力量。 俗话说：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断臂的强大龙族呢？ 她不着急，也不想在猎物即将得手的时候被反戈一击，赌上自己不败的名头。 完全没这个必要。 此刻，白龙命悬一线，小武在另一个维度看得真真切切，也同样心急如焚。 她的力量没能抵挡住摩根勒菲的致命一击，这点让她极为惊讶。 “该如何是好，我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才行……不然的话，此行不就全白费了吗？”小武又试着催动全身灵力，忽然间感到眼前一亮，额头的圣纹隐隐发光。 难道这是……？ 另一边，白龙仍在做最后的抗争。 “摩根勒菲，你身为执行官，今天是一定要杀了我吗？”白龙脸色铁青，怒声喝道。 “哼，是又怎样？” “杀了我容易，但你到底能得到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就要归西了！杀了你，我可以自己找。” “嗯？自己找？” 白龙心中一凛，虽然他只是随口一问，但听到这话，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对方的目的果然不是那么单纯！ 摩根勒菲在找什么东西？ 此地能有什么呢……？ “你作为龙族执行官，高贵虔诚，如此又何必呢？”白龙的强忍着剧痛，只觉得身上有万钧的压力，“我是此地的守护者，你要杀我，必定是因为这下面的东西，是也不是？” 白龙口中“下面的东西”指的就是虚空圣殿的底层。 那是整个“虚空圣殿”至关重要的存在，也是最关键的核心——“创命之间”。 创命之间保存着名为“诺亚守护”的计划，据说原神将所有物种的创生信息变成数据，保存在那里。 只有被许可者才能进入。 几万年前，坤廷族的造神运动释放出了强大力量，摧毁了姆大陆上万千生灵和自己的家园，其中也波及到了原神的遗迹，导致魂晶柱出现异动，极度不稳定。 由此产生的严重后果，才是导致黑暗大陆地表无法居住的原因。 而在那之后，龙族一直想要修复破损的虚空圣殿，因为深埋地下的圣殿最下层，有一个巨大的系统，被称为“创生熔炉”。 “创生熔炉”主要为“创命之间”提供动力，同时连接着原神们设立的星球能量网。 如果创生熔炉毁坏，将导致系统崩溃、爆炸。在爆炸之后，这块土地将被彻底污染，数万年都会寸草不生。 这还算少的，如果是更大型的装置，比如设置在南北两极的“创生熔炉”出现问题，那爆炸之后的影响，会成倍扩散，持续数十万乃至数百万年之久。 “呵，是又怎样，你手臂已断，光有圣纹之力又能奈我何？”摩根勒菲冰冷的说道。 “可你为什么要去那里？”白龙忽然抬起头意识到什么，震惊得睁大了双眼，瞳孔中满是骇然，“难道你想……！” “没错！我想要让整个网络彻底重置，净化一切。至于原因，我看你就不必知道了。” “你、你怎么敢！” 白龙顿时咬牙切齿，泪如雨下，心中有着万分的憋屈，却无法爆发出来。 很明显，对方是冲着创生熔炉去的。 他白龙不是龙族败类，这个执行官——摩根勒菲才是！ “算你聪明……不过很可惜，现在由不得你了！”摩根勒菲冷笑，身后的“统御之链”笔直探出，仿佛一念之间就会激射而来。 “那些变异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你还不明白吗？” “呵，我当然明白。”
787. 意象之外，情理之中
“下一个日蚀之时，我就会启动全部创生熔炉，释放火种源的威力，重置原神的造物，彻底净化地表。” 摩根勒菲的语速很慢，但话语异常冰冷，让人心中震颤不已。 这话，绝非是开玩笑！ “你、你疯了吗！？” 白龙震惊了，被一席话弄得目瞪口呆。 实际上，他早就看出摩根勒菲的身上有股暴戾之气，而且这种气息绝非龙族本来的神秘力量，倒像是某种融合体，有淡淡黑煞之力涌动。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导致身份高贵的龙族执行官，泯灭良心，做出这种残忍之事？ “算了，我没义务跟你说这些，你到底让不让开？”摩根勒菲冷冷道。 “我总算知道了！” “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你，龙族神圣的执行官要对我下毒手？”白龙大口喘息着，试图拖延时间。 现在看来，关于此事，对方可能预谋已久！ 如今自己难逃一死，情绪反而没那么激烈，顿时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该何时出手反击她！ 尽管这种反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杀了我，消息传出去，在元老们面前就不怕严厉惩戒吗？” “元老们的惩戒？嗬嗬，为了一个龙族的败类？” “呵呵呵……哈哈哈哈……”摩根勒菲开始神经质般狂笑不止，身旁的“统御之链”也随之颤抖着，发出炫目的光彩。 “真是可笑啊，元老们巴不得我将你就地正法呢！” 摩根勒菲缓缓踏前一步，阴恻恻冷笑道，“而且，消息是传不出去的，此地只有你我两人……” “呸——” “你这混蛋，原来……你才是龙族的叛徒、败类！” “啧啧，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残酷，你应该明白的。” 白龙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曾经高贵的执行官嘴里说出，那个圣洁、意志坚定的龙族执行官啊！ 她为什么会变得像人类一样，如此阴险狡诈？ 说完这话，摩根勒菲身上的黑色鳞甲流动着异样光华，脸上神情一变，大手挥出！ “而且，你知道我在黑暗深渊经历过什么吗？” “无知的是你，身为龙族神子，你之前竟想让那些低等人族爬到龙族头上，引领这个世界？” 听到这番话，白龙的眼睛眯起，心中一颤，不住摇头。 这话从何而来？难道，自己以前在人类中发展原神信众有错吗？ “你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一声厉喝从摩根勒菲的背后传出。 两人在屏息对峙的时候，都全神贯注，竟然谁都没有察觉，此刻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两人都向说话之人看去，一个表情大喜过望，而另一个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快救我，奈佐德长老！” “是你？” 此刻，就连小武也是大吃一惊，她一直专心致志，试图引导自身的力量具象化，根本没留意那人是怎么出现的。 小武举目望去，一个黑灰色身影，出现在“律法之间”入口处，身材高大，穿着缀满咒文的罩盔，正是之前见过的龙族长老——奈佐德。 “你的弱点是对不了解的东西盲目仇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手。你已经赢了，为何还要做这些事来侮辱他？” 奈佐德长老一把扯掉身上的袍子，扔在地上，露出身披的铁灰色战甲，气宇轩昂。 一只手负在背后，脚步沉稳地走来。 “呵呵，真是意外啊，白痴竟然变成酷哥了吗？” “你说我侮辱他……” 摩根勒菲向后退了两步，手指着白龙冷声道，“一个龙族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想护着他不成？” “我不是败类！” “是……是执行官陷害我，她刚才说想要……”白龙奋力辩解着。 “行了，你不必多说，我知道是为什么。”奈佐德长老眼神冰冷看着摩根勒菲，出言打断白龙。 漠然的表情下带着无比镇定，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下，反倒是摩根勒菲开始意外了。她心念一动，侧过头，死死盯着奈佐德，一言不发。 那样子仿佛在问：你知道些什么？ “你以为你杀害了盖多特和琶汀两位长老，在元老们面前巧言狡辩，还栽赃到另外一位执行官瓦伊凡的身上……这种种丑恶事情，能瞒得过我的双眼吗？” “你、你说什么？” “盖多特……他杀害了盖多特长老和琶汀长老！？” 盖多特长老被摩根勒菲杀了？ 白龙听后气得脸色发白，声音带着颤抖，眼中瞬间燃起无尽怒火。 要不是断了一只手臂，他一定会奋力跃起死死掐住摩根勒菲的脖子。 盖多特长老跟随他多年，两人感情深厚，曾给与他莫大帮助。虽名为护法，实际上却情同父子一般。没想到竟然会被这个家伙杀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龙咬牙道。 奈佐德摇摇头，眼中精芒一闪，“哼——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总之，让人极为不齿。” “你以为犯下屠杀同族这种恶行，就没人知道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和瓦伊凡早已在暗中监视你了，你那些背地勾当……” “你血口喷人！”摩根勒菲冷冷一笑。 “住口！少把你戴过的肮脏、恶心的帽子扣在我头上，那是你才用的无耻伎俩！” 奈佐德冷笑一声，回盯着摩根勒菲，慢慢转动眸子，看向白龙道，“想知道究竟，就要先制服她，这事的原委，回头再告诉你不迟。” “喲，谁告诉你的？” 摩根勒菲的贴身鳞甲晃动了一下。 极具龙族特征的器官一颤，脚步向着奈佐德缓缓移动，但在相距不过数米的距离上，很快定住脚步。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奈佐德道，“扯淡！完全都是无稽之谈，你有何证据？” “呵，证据么，我自然有。”奈佐德长老回敬道。 “说来我听听啊？还有……” “哼，你觉得我会——” 话音刚落，就在这时，奈佐德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压袭来。 摩根勒菲的速度奇快，一片残影闪过，整个人已经飞临奈佐德的头顶。 五条闪耀的“统御之链”，不知何时，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灵枷”的威力非同小可，就像是涂抹了特效神经毒素，哪怕被碰到一丝，都会让龙族全身麻痹。 “小心！”白龙瞳孔一缩，猛然喊道。 但为时已晚！ 尽管奈佐德极速俯身，紧贴地面，先后避过了四条袭来的“统御之链”。 但好运到此为止！ 最后一条却没避过，白光从背后撕裂战甲，当胸洞穿，将他钉在地面。 “啊！” 奈佐德龙躯一震！ 他根本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道红光一闪而过，顿时鲜血喷涌。
788. 长老之死与复仇烈焰！
“还有，我管你会什么……”摩根勒菲的身影落在奈佐德身后，眼见偷袭得手，狞笑着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能战胜我？”
她那令人恐惧的无面之颜上，开始隐隐透出黑暗之息。
“嗯？”
一股巨大的热量在她身上迸发。
摩根勒菲还没来得及得意，忽然感觉如同烈焰焚身，火辣辣灼烧皮肤。
身前更是一片刺眼光华，她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快速低下头去。
但那些光，岂是挡住眼睛就没事儿了？
焚体烈焰如同阳光一般，避无可避，尽管有渊影鳞甲在身，也无济于事。
“糟了！被攻击了！”
摩根勒菲瞬间感到不妙，身影一晃而过，直接窜上半空。
她终于看清了光华的来源，那是从奈佐德手臂上发出的。
他手上有个古怪的装置，金黄色闪耀，套在小臂上。
像是某种活的造物，头部如同莲花绽放般，“嗡”一声打开，光线瞬间增强，闪耀着五彩流蕴。
“呀！”
“这是……！”
艳艳光华中，摩根勒菲身上的黑色鳞甲，竟然自行蠕动起来，表面的鳞片根根竖起，变得炙热无比，灼烧她的躯体。
然后，整个渊影鳞甲，竟在无名之力的影响下开始分崩离析！
是灭灵者！
摩根勒菲幡然醒悟。
脑子嗡的一下，刺眼光华绝对是“灭灵者”发出的！
那是龙族用来镇压变异者的“神器”，出自于原神遗迹中，只要是被黑煞影响的生物，都惧怕“灭灵者”那日轮般的光辉。
原来这家伙早有准备！
摩根勒菲此时懊悔不已，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其实她看得很清楚，自打奈佐德出场后，那只手就一直背在背后，但她没太在意，更没想到，对方手中竟然藏着“灭灵者”。
此时，摩根勒菲浑身像被热油灌注，每个细胞都在激烈运动，顿时凄厉嚎叫起来。身上的鳞甲变为黑色细小颗粒，如同烟雾，顿时消散于空中。
“不！”
“轰！”
摩根勒菲全身爆燃起灵焰，如流星般坠落地面，砸出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坑。
紧跟着，坑中一道黑雾冲天而起！
奈佐德长老在临死前，用神器的力量破除了摩根勒菲的鳞甲防御，使其受到难以想象的重创。
“不……不要！”
白龙此刻才从惊变中回过神来，瞬间飞奔到奈佐德身旁，顿时目光一寒。
“奈佐德长老！奈佐德长老——！！”他疯狂大喊。
只见奈佐德的胸前鲜血狂涌，一个碗大的血洞赫然在目，而且，从伤口边缘隐现出阵阵黑煞之气。
“别死啊！你、你怎么样了？”
虽然龙族有六颗心脏，分布于身体各处，可这种恐怖的致命伤，已摧毁了体内众多器官，绝不可能再活了。
“撑住啊……呼吸、呼吸！”白龙仍不死心，手掌按在他胸膛，拼命抵住伤口，但鲜血依旧从指缝里涌出。
“我不行了，执行官……你……”奈佐德脸色苍白，话语声很轻，几乎近不可闻。
“你……不可大意，她……她还没死……”
“不……”白龙苍白的脸上滚落一颗泪珠，咬牙道，“你别说了。”
“一定、一定还有救，你要坚持住，保存自己的灵力！”白龙跪在他身旁，松开手掌，用一只独臂垫在其头下。
五指握成爪状，紧紧扣住奈佐德的后颈。
那是龙族的命门所在，全身最柔软的部位，也是最容易用灵力打通的大穴道。
白龙手臂上圣纹的力量开启，咒文布满整条手臂，疯狂涌动，向奈佐德长老体内灌注灵力。
他想用自己的灵力救活长老。
“哇——”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仿佛是从肺部硬生生挤压出来的，白龙半个身子都被染红了。
“咳咳……”
“别！你别动，我在为你续命。”
“不……已经……没用了，听我说……我的心脉已被熔毁……”奈佐德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脑袋艰难地晃了晃。
“留着你的灵力……自……自保要紧……”
“咳咳……”
奈佐德的手，一把抓住白龙的胳膊，剧烈咳嗽起来。
奈佐德的眼睛忽地睁大，像回光返照一般，瞳孔中闪烁着生命中最后的精芒。
“执行官……是……变异变体，受到黑暗深渊的……”
“那些远古……折磨……”
“心智崩溃……早已背叛……龙族……”
“我曾暗中……追查她……偶然发现了一些……”
“她是被黑雾……控制……身不由己，咳咳咳……”奈佐德气血翻涌，一口气积郁在喉咙里，顿时咳出大片鲜血。
“你……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白龙继续努力灌输着灵力，把头轻轻伏于长老嘴边，心中一阵惶恐。
他本来无暇考虑太多东西，只是一心想救活奈佐德。
但听到长老这番话，又联想到被“灭灵者”的力量所吞噬的摩根勒菲，这已经说明了问题的关键。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心中的疑惑豁然解开，仿佛一切真相都浮出水面。
“灭灵者”只对被黑煞侵蚀的生物有特效，是检验生物波动的仪器，普通生物是不会受影响的。
“不……听我说完，她的力量来自于……深渊侵蚀，那是……”
“无可名状的力量……你要小心……”
“还有更可怕的力量……在她背后……”
“你要……小心她的同……化……”
艰难地说完这最后一个字，奈佐德长老手臂垂下，双目不屈的圆睁，手上的“灭灵者”光华逐渐熄灭。
然后头一歪，就此没了生机。
“不——”
“长老！”
白龙仰天狂嚎一声，心中悲愤交加。那种亲眼目睹，却无力挽回的无力感和痛苦，可想而知。
奈佐德长老已死，死在自己面前，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他将奈佐德的头轻轻放在地上，愣愣的跪在一旁。
一转头，看到了他的手臂，悲痛地从其手臂上取下“灭灵者”，缓缓戴在自己那只完好的手臂上。
“混蛋！”
巨大的愤怒与哀痛，如决堤之水，瞬间冲昏了他的理智。
“老子要杀了你，为长老报仇！”
白龙心中燃起烈焰，撕心裂肺般怒吼着，眼神充满杀意，向摩根勒菲坠落方向看去。
死一般的沉寂。
白龙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奈佐德长老的尸体。血色的双眸中深邃幽暗。
他掌中灵力腾起光华，跟着一团火焰发出，尸体很快在灵焰中化成了青烟。
“律法之间”的巨坑里，传出一阵尖利、恐怖，非人般的咆哮，震得白龙一阵头晕。
789. 两个共鸣
只见黑雾散尽，一只焦黑的手臂从坑中探出，紧跟着，地面出现数道裂纹，飞出一个身影。
摩根勒菲果然还没死，但模样已经改变。
漆黑的面孔上两颗星芒闪烁，下颌部分裂开了一道蠕动的裂缝，浑身上下腾起无尽煞力，露出大半个烧焦的身躯，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几步。
“老不死的家伙……居然还藏着一手……”
“真有你的……”
但没走几步，摩根勒菲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裂开的皮肤下露出可怖创口，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灭灵者”的威力非同小可，能在细胞层面上消解生体机能。但并不是在照射到躯体时，会才展现威力，而是更有持续杀伤力。
那种神圣的力量强大无匹，恐怕摩根勒菲也难以抵挡。
此时，在她的体内，就连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她创口中长出火舌一样的小触须，快速蠕动、蜿蜒。
身上原本的渊影鳞甲，实际上不光是为了护体，抵御外部力量冲击，更主要的是成为禁锢灵魂的容器。
摩根勒菲忽然意识到，既然奈佐德能够带来“灭灵者”，也必然是知道自己黑暗秘密的。
“灭灵者！哼——”
但她并不感到恐惧，因为，还有别的手段能应对这种事。
那是从一个更加恐怖、更加古老的势力处得来的能力。
但此刻，她需要马上灌注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平复这种骇人的创伤，眼前的白龙是个很好的营养品。
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恢复，很快又可以再战。
摩根勒菲恐怖的双眼如两道电光射向白龙，黑黢黢的身体涌动着焦油样的物质，很快又形成一幅“流动”的盔甲，贴附到皮肤上。
她看到对方手上的“灭灵者”，冷笑一声，露出一副不屑的面孔。
“可笑！你以为有灭灵者在手，就能轻易击败我了？”
摩根勒菲的身体又变得壮硕了，明晃晃的卷曲肉芽，从新长出的盔甲缝隙间涌出，像是有了自主意识，疯狂蠕动。
全身除了被触手状经脉缠绕外，她还基本保持着人类的样子。
“你知道得太多了，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死在这里！”
“你住口！”白龙怒喝一声。
白龙神色不变，身上环绕着圣纹之力，灵力源源不断从身体各处汇聚，而后，涌向手臂注入“灭灵者”。
他不断积蓄着力量，准备给这可怕的怪物决定性的一击。
不够，再多一点。
他心里想着。
现在，摩根勒菲受到重创，本来是个进攻的绝好时机，但看到她同样惊人的恢复力后，白龙反而放弃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改变了主意。
如果不能一击奏效的话，那么以他现在力量，就真的没有再战的可能了。
无数触须形成坚硬的盔甲，最终在摩根勒菲的胸口闭阖，狰狞的目光死死盯住对手。
此时，白龙手上的“灭灵者”也已充能完毕。
“来啊！”
摩根勒菲挑衅般勾了勾手指，身上的创口基本愈合，黑色的流质也凝固了。
她从地上缓缓站起，双脚很快已离开地面。
“你——死吧！”
炫光将律法之间猛然照亮，在空中无数晶体的映衬下，像星芒般璀璨。
就在白龙发动“灭灵者”的时候，摩根勒菲也动了！
数不清的黑影从其体内嚎叫着四散飞出，发出阵阵雷鸣之声，瞬间遁入黑暗。
在龙族与深渊造物长达数百个世纪的对抗中，他们早已了解大部分的深渊异族。记载中，这些黑影就是用数十种深渊异族炼化的尸兽，名为藠狱。
藠狱浑身带有黑煞芒刺，变化莫测，能够将身体化为夺取生机的黑暗利刃。
创造这种扭曲杰作的，是一个名为噬渊者的种族，所以它们是真正的混沌造物，据说来自于龙族都未知的宇宙深空。
“执行官的身体……化为尸兽了？”白龙见状，大为震惊，不知她的身体为何有这种骇人的能力。
摩根勒菲本体遭到攻击的过程中，挥洒出黑雾颗粒，遇到空气瞬间燃烧。
周围也化作一片火海，而坚硬的植物性皮肤能抵御一切攻击。
“嗡——叽！”
“灭灵者”灵光一闪！
正在专心寻找猎物的白龙，忽然后心处一片冰寒，战甲破裂，彷如无形利刃狠狠刺入！
“哇——”
“糟了，是偷袭！”
白龙心中暗叫一声，身体前倾扭转，用圣纹之力逼出黑刃煞气，让它无法再深入，同时手上加大灵力，对着身后就是一击！
“轰隆！”
又是雷鸣般的声音，恐怖的后坐力推得他向后冲了十余米，撞入墙壁，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而他身后则是响起一声惨叫，黑色身影浮现，摩根勒菲大半个肩膀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黑雾腾腾。
她左手软软垂在身侧，只剩下一点黑色肉皮相连。
“嗷——”
整个律法之间回荡着摩根勒菲的惨叫。
摩根勒菲也没想到，明明偷袭得手，却转眼间又在白龙手下重创。
这次，她虽然已有防备，但却意外低估了白龙“圣纹”的力量。那种力量灌注到“灭灵者”后，威力成倍增加了，远超奈佐德长老。
再一次品尝到“灭灵者”的威力后，摩根勒菲本体变化成数道黑雾，被迫隐匿了起来，消散在黑暗中。
摩根勒菲影遁的原因很简单，是为了恢复身体，伺机等待。
白龙则怔怔立在原地，他的意识陷入奇怪的状态，看向自己的小臂。
没想到的是，“灭灵者”的波动在到达顶峰后却突然熄灭，白龙顿时有些慌了。
其实，真正感到意外的是白龙才对。
因为在“灭灵者”发射的同时，他的脑波接触到一个无可名状的意识。
就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意识短暂停留的数秒，黯芒四射，在黑暗中，白龙仿佛瞥见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的面孔，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却想不起来了。
“不可能！”白龙的状态顿时陷入惶然，脑中嗡地一下。
“是那个人……”
他的眼前不光有黑影，还有白光，一黑一白的瞬间交替让他几乎失明。白龙恍惚记得曾见过类似的东西，好像是在几百年前，人类帝国的女帝——杜坦妮蒂蒂的祭坛上……
可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幻觉吗？
白龙思绪拉回，开始冥思苦想，却始终想不明白。下意识感到，那股力量的再次出现与他密切相关。
而且，这次直接作用在自己身上，是如此真实。
这个意识与龙族的思维共鸣，在无限混沌中纠缠在一起。
“灭灵者”的强大力量不仅能对**产生影响，也能对精神产生干涉，刚才就是精神干扰的微妙反应。
但这时，白龙还未意识到，那是摩根勒菲作为龙族的最后一丝精神连接，已被人切断了。
790. 梦魇再现，伊人如斯
摩根勒菲彻底变成了一个奴隶！
一个旧日支配者精神控制的奴仆。
摩根勒菲的意识在“灭灵者”的威能下剥离，而此时恰好小武正在利用鸟神像转移自己的灵力，试图在实体世界帮助白龙。
她们两人的精神在刹那间起了莫名的“化学反应”，竟然混在了一起。这股能量非常巨大，影响到实体世界的白龙，他正急于摆脱那个“影子”意识的纠缠，以至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奇特力量向白龙的手臂凝聚，似乎有了灵性，灵力涌起的瞬间，黑暗记忆重叠在一起与白龙的大脑连接。
如波纹般扭曲的身影，漂浮在半空，虽然白龙知道这是精神链接，视野也模糊不清，但只是一瞥间，白龙就立刻认出那个身影的特征。
不由自主，震惊的“啊”了一声。
龙族对精神漫游之类的事情并不陌生，长久的睡眠让他们保持在梦境中与超自然的意识相连。但此刻，白龙的心脏仍像被猛然揪起。
因为，那是从前他所熟知的——摩根勒菲的身影。但绝非是现在她的样子，仍保持着龙族的体态。
这种龙族特有的精神共鸣，深邃而玄妙。
深埋于每个龙族的潜意识中，奇妙的感觉并非实体世界的语言所能阐述。
白龙不知为何，竟与摩根勒菲本人的意识连通，记忆在他脑中激活了未知“开关”，并看到了异样的一幕。
此时，白龙感到突然坠入到摩根勒菲的梦魇，进到一个无限幽暗的隧道。
顺着隧道往上看，他看见一条白线，细如发丝。
是光线吗？
他不知道。
这是不是幽垠深渊的最深处呢？白龙顿时有些慌乱，因为就算龙族也从未到过深渊最下层，但环境看起来很像。
古老的黑色岩层是这里唯一的景色，有着奇怪的雕凿痕迹，周围似乎由暗红色的岩石构成，也可能是茶色岩石。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最深处，不管什么颜色看起来都一样。
直到最近几千年，大多数龙族才开始不再将幽垠深渊看成一片新的疆域。龙族之所以会有这种概念，是因为黑暗大陆的异族文明在不久之前才抵达这里的缘故。
生活在这片地表上异族不断地挖掘，并为他们翻开了许多耸人听闻的生命篇章。
早在龙族有记录的历史开始之前，这些生命就在那片平原与群山之间崛起和陨落。
有着跨越两千三百万年历史的超古代种族——昆阳族，则一直穴居于地下，直至幽垠深渊的出现，发现了一些让他们感到错愕乃至精神失常的东西……
龙族对于昆阳族的描述是这样的：“……高大、瘦削、穿着暗色长袍的东西，有着一头装带着饰物的黑色头发，以及一张古铜色、满是皱纹、毫无表情的鹰脸……
然而这个人头骨长颅型的特征，是如此的明显……他的下半身没有腿，类似蛇的躯体，显然是为了适应穴居生活演化出来的……”
在这个文明中，昆阳人大部分生活在他们地下建造的伟大城市——撒托。宗教是民众主要的兴趣之一，不过他们中很少有人会真的相信那些超自然的力量。
他们关心的，是这些丰富多彩的远古信仰中，呈现的神秘气氛以及愉悦感官的仪式。
因为这些气氛与仪式，能给他们带来美学上的感受、情绪上的狂喜和灵魂上的愉悦。伟大的克苏鲁，即是代表着万事万物和谐相处的精魂；而在那个有着章鱼般头部、将所有人从群星之间带到地球的神明，即是克苏鲁亲缘的远古象征。
另外，昆阳人还崇拜一群神话神格，其中最主要的崇拜对象，就是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和他们的父神——大蛇伊戈。
伊戈是地下平原部族口中所提到的羽蛇神，一个半人形的古怪神明，上身像人，下身像蛇。极其任性善变、反复无常……但昆阳人以身为伊戈的子嗣自豪。
伊戈的神庙曾遍布在撒托古城中，几乎到了随处可见的地步。但伊戈现在也只存在于昆阳人的神龛牌位上了，原因就是昆阳人对伊戈很长时间没有沟通，变得冷漠和遗忘。
这位家喻户晓的古老蛇神是否还在地下沉眠，或是早已离开他们的世界，无人知晓。
昆阳人还曾听到过一些关于某些更加古老事物的传闻——这些事物与已经绝种了的动物，处于同一时代。而现在的昆阳人，只能通过少量破碎的骨头和残垣断壁，才能得知他们的存在。
昆阳种族经常会发现一些极其古老的造物。
被他们称之为“暗夜幽灵”：一些从连续不断的生命长河里，积累沉淀下来的东西——原本就生活在这荒凉，古老，一片幽暗、孤寂的土地上。
当然，这些故事并不新鲜，与其漫长的历史相比，它们全都属于某类传说中的一部分。
这类源远流长的传说，总会提到某些隐匿起来的华丽城市与被埋葬在地下的族群。
然而“黄金之城”才是对昆阳人最有诱惑力的因素。
对于矿石和贵金属元素相当敏感的昆阳族，一直也没有放弃发现那些秘密的努力。
据龙族对昆阳人的了解，他们确实发现了与神话有关、非常可怕甚至有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这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以既有的事实依据为蓝本，来自于探索地下遗迹后，集体消失的昆阳族战士。
据说，一整队全副武装的昆阳战士和探索者，在夕阳落下后的黄昏，从幽垠深渊内部翻越三座高大的山丘时，发现了如同地面上的景象。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昆阳族几乎从没有到过地表。
阳光会让他们的身体感到不适，但他们誓言旦旦说看到了太阳，而且是三个，同时出现的还有倒挂在天空的庞大建筑。
不管怎么说，过了约定时间很久，那些昆阳战士和探索者也再没回来过。证据是通过勘察士兵们留在地上的杂乱脚印，和某个留下时间记号的岩石得出的。
数百名昆阳人就这么消失了，除了数不清的证据证明他们曾存在过。
龙族与昆阳族间的关系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他们知道，这些昆阳族人与黑暗大陆上的其他种族不同，不属于好战和嗜血的种族。除了有点迷信和醉心挖掘深埋的矿石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他们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791. 昆阳人与千柱之都
所以，当昆阳人派遣使者向龙族的元老们求助，描述了遗迹中某些令人惊骇的深渊与怪物；某些可怖的雕刻与塑像；某些完全不似生物的“影子追捕者”与离奇怪诞的事情；以及其他一些太过复杂、荒诞，甚至都让人根本没法记住的奇异见闻时——
龙族也慷慨地派出了以摩根勒菲为首的救助小队。
这个救助计划并不草率和轻易，甚至可以说——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带有某些“私心”的考量。
让元老们做出判断的重要依据是，在某次会面中，昆阳族使者还带来一名据说被逼疯了的家伙。
他是更早前一批探索遗迹幸存的昆阳人，本来有头有脸，而且身份地位不低。
但出现在龙族元老们面前时，他的身体被蓝色的超合金链条绑住，眼睛蒙着黑色眼罩，上面缀满贵重矿石，整个人都固定在金属做成的棺木中。
龙族有着无数房间的一间密室内，这家伙说着令人震惊的“疯言疯语”。
“那蓝光！——那蓝光！”
“让我失明，也让我看清一切……哈哈哈……”
他口中都是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呓语，还有模糊不清的念叨：“它们一直就在那下面，早在任何活物之前就在那里……比恐龙更早……”
“你、你，还有你，你们是关不住我的……我终究会奉献自己……”
“暗夜幽灵……总是一样的，只是更弱小……从不会死亡……”
“潜伏、潜伏、潜伏……同样的肢体，一半是人一半是空气……”
“那已死的东西……还在行走和工作……”
“看哪！那些野兽，那些半人的阴影幽灵……魁马与黄金城市……数不清的骸骨……还有我的船！”
“古老的、古老的、古老的……比时间还要古老……从群星上来……与他相比，我们都是尘埃……”
“伟大的克苏鲁——阿撒托斯——奈亚拉托提普——等待着，等待着……”
他一遍又一遍呻·吟着。“老天啊！他们比大地还要古老，他们从其他地方来……”
“他们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能让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巴尔纳贡神庙上方的远足石径上——他们来了……是半人半鬼……跨过了那条线……一直在这里……”
“所有一切都是金子做的……可怕的动物，半人……死亡者的奴隶……太疯狂了——耶！”
“融化了，又再次长出新形状来……变得越来越多！”
“我们一开始……全都起源于……起源于他们……！ch'yar ul'nyar shaggornyth…… ch'yar ul'nyar shaggornyth……”
“啊！我的头！”
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他的头顶进入身体，龙族元老试图出手镇压他的疯狂意念，但太迟了。
那个可怜的昆阳人翻着白眼，最终崩溃了，没有活过第二天的黎明。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说些疯话，还有连昆阳族使者们听了也皱眉的古怪“咒语”。
那些咒语类似于单音节的胡乱组合，但龙族元老们闻听后却骇然失色，他们知晓其中那些奥妙的，胡言乱语更深处的无限邪恶含义。
在对方开始呢喃这些“咒语”的时候，其他元老们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纷纷离席。
“你们觉得呢，没错了吧？” 一名龙族长老问道。
“是他们远古的神亲在召唤么？”另一名龙族长老问道。
“是原住民的语言，它应该代表着某些力量的一种化身、或者显现的威力……也许是精神末梢的偶尔接触造成的。”
“是的，疯狂的东西搅乱了他的脑袋，那不是普通生命所能承受的信息，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庞大。”
“我猜，是混沌的中央，有些被召唤的不洁之物、被禁锢东西的精神能量渗漏出来了……”
“‘shaggornyth’的意思是‘梦境力量的仆从’对吧？，我认为这个‘仆从’指的就是 ‘夜魇’。”
“什么？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子嗣……？你是说，他们误闯了‘千柱之都’埃雷姆？”
几个人闻言都面面相觑，神色大为惊慌。
“如果真的是这样……”身披银甲的龙族元老沉思了片刻道，“我们应该立即派执行官带队去看看，先确定它的具体位置，再想办法阻止事态继续扩大。”
这件事造成了日后龙族元老们的私下讨论，并很快得出了一致的答案。
之所以答应派遣龙族力量帮忙，是因为龙族元老们一直在怀疑，原神的死对头——撒布·尼古拉斯及其子嗣，在大地裂开成幽垠深渊时，远古被封印的部分有所松动。
昆阳人在地下深处，一定是无意间触及到了这些深邃之物，甚至是找到了有着撒布·尼古拉斯神庙的千柱之都埃雷姆。
千柱之都埃雷姆，它是某个古老邪恶得难以描述的世界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一个通往古老邪灵精神国度的“实体创口”。但龙族希望它永远不被发现，任何人都别接近那里。
更让他们感到担心的是，龙族看管的几处原神遗迹“创生熔炉”的加速损毁，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创口”被撕裂了，导致强大恶势力的一滴精华泄漏出来，常人是难以与这种力量抗衡的。
如今，长期无视的恶果显示出某种端倪，龙族也希望知道发生了什么。
至少，在他们能够挽救这一切之前。
————
此刻，白龙的意识正面对摩根勒菲所看到的黑暗之物，但他不知道那里隐藏着什么东西。
仿佛有一些摇曳的蓝光，从黑暗中透出，像是夜晚闪烁的鬼火。
无尽虚空中，一个声音在喃喃低语：“你不可能赢我——”
一阵沉默后，传来摩根勒菲那时还算动听的声音：“我是龙族，而且是龙族最强大的执行官！”
“你，必会陨落在我手里！”
铿锵有力的话语，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白龙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无比坚定和自信。
黑暗中传来一串令人瑟瑟发抖的声音。
“龙族？呵呵呵呵……哈哈哈！应该比我的宠物们……强那么一点吧？”迷一般的笑声回荡起来，天地间都被这声音碾压，听得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嚯嚯……无知的小东西……”黑暗造物显然对摩根勒菲嗤之以鼻。
“你以为击败了我几个不值一提的宠物，就可以挑战我了……”嗡嗡声含糊不清，黑暗中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浑厚而恐怖。
“你跟他们的下场也一样！”摩根勒菲的龙眼法杖发出微光。
“蝼蚁一般……也想冒犯我？”
“放了他们，我就饶你不死！”
“你饶我不死？”黑暗中的造物似乎瞬间有了点兴趣。
“我是……不死之身。你们终究是玩具……”
792. 可悲的灵魂和终极傀儡
“呸！我还是金刚不坏体呢！”摩根勒菲依然自信慢慢，反唇相讥道。
白龙不止一次，想通过摩根勒菲的眼，看清黑暗中隐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目力所及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最终，他还是察觉到了背景上一些东西的边缘，像是石板垒砌的宏大“建筑”就在那里——远远的，就在那里。
人工般的规整形状看起来非常奇怪，完全违反了几何学形状的定义，不同于他印象中的任何一种建筑形式。
在白龙眼里，它肯定有看不见的高度和广度，在摩根勒菲的眼中也是一样。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建筑”由一边到另一边的长度几乎没有界限。根据白龙的判断，这东西的长度超过想象，整个轮廓一隅有缺口，缺口中呈现出无数细长的圆柱形模样。
不管那些圆柱是什么制成的，反正不会是岩石。
因为岩石根本没有那种光泽，也不会有象形文字般的古怪图案。
而且，白龙从未见过和听说过像它这种沉重、晦暗、带光泽却同时色彩斑驳的材质，更别说上面的图案也似乎体现出了不起的艺术性。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妄的笑声。
“不自量力啊……在我面前、在我的国度，你什么都不是，跟尘埃没什么两样……”黑暗中的声音回应道。
“我再说一遍，把他们放了！”
“他们打扰到我了，小爬虫……就凭你也想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实际上……我对你更加好奇，远胜他们……”
“成为我的仆人吧，侍奉我会比侍奉它们要更好……”
隆隆的声音像炸雷一般，从黑暗深处滚滚而来。
“给我去死！”
摩根勒菲没有理会对方任何形式的 “忠告”，双眼仍死盯着前方，眼中全是仇恨和愤怒。
白龙的内心也无法淡定了。
因为，他的目光顺着摩根勒菲手臂，分明看到了一道道黑炎正在无声蔓延，像诡异藤蔓一样，被无数黑色的细小雾气颗粒包围，而她却浑然不觉。
“你很擅长讲冷笑话，也很擅长把话谈崩……”黑暗造物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一道电火闪过，摩根勒菲已经向对方发起冲锋。
战斗瞬间展开！
凌厉的身姿化作白光，挥舞着以她名字命名的“摩根龙眼法杖”，舞动出一片灵光，向黑暗的造物激射而去。
看到这一幕，就连白龙也暗暗惊叹于执行官的恐怖速度和力量。
但，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哇——”
摩根勒菲的躯体像被无名之力拉扯着，四肢突然钉在半空中，动作凝固，难以继续。
她的身体呈现“大”字型，并开始痉挛抽搐。
黑色卷曲的雾气蜿蜒而来，像是一条条扭曲的大触，瞬即没入摩根勒菲的体内。
“现在，这种差距足够让你认清现实了吧？”幽暗深处传出阵阵冷笑声。
“呜哇——”
摩根勒菲痛苦的喊叫着，试图摆脱那种恐怖禁锢。
“你的力量跟我比起来，差得远呢……做我的奴仆却刚刚好，就算是替代被你杀死的那些玩具吧……”
“嗷呜——混蛋！”
摩根勒菲的嘴角流下鲜血跟唾液的混合物，痉挛的脸上已经开始变形扭曲。
“补偿我……补偿我……补偿我……”
恐怖的回音一直在四周荡漾，如同挥之不去的幽灵，在述说难以抗拒的要求。
“你……休想！”
“你很快就会知道抵抗我是无用的……聊胜于无……有得玩，总是比没得玩强。”宏大的声音如巨锤砸入摩根勒菲脑中，白龙也感同身受震惊地颤抖着。
摩根勒菲的脸因为痛苦而颤抖，身体开始慢慢变形，速度突然加剧，一会是人形，一会是龙形，就像是个被小孩儿胡乱揉动的玩具一般。
稍微掌握变形术的龙族都知道，这种身体变化，是何等的痛苦折磨啊。
白龙看得心中骇然不已！
他见识到了摩根勒菲的努力挣扎，就像是看到走向注定厄运的人一样，也觉察到了黑暗中无限的邪恶与颓废。
这倒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竟能将龙族强大的执行官当做玩物，随意把玩？
“嗡——”
摩根勒菲的身体消失在一闪白光中，黑暗重新降临。
白龙猛然一颤，回过神来。
精神链接突然切断了！
白龙眼前的景物瞬间恢复，其实，他并没有哪怕一刻闭上过眼睛。
但现在，当他看到了“律法之间”上空缀满的晶体，这才意识到已经回归了本体。
白龙很希望能将那件事情的绝大部分都当做幻觉来解释，但它却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一个牢固得可怖的印象，以至于无法轻易地将它搁在一边。
毫无疑问，那是一块古老的土地，有着古老的造物，以及非常古老的记忆。
在极端的困惑中，他警觉地查看着四周，不时愁闷地向“母体”的方向瞥上一眼。
混乱记忆与熟悉的景象掺和在一起，令白龙陷入一种莫名恐慌，这种恐慌对龙族来说也很少有。
刚才看到的，不过是某种个体性的幻觉而已。这是一个无比古早的秘密——一个不洁却，与神秘永恒存在的秘密。
但他明白一切皆有因果，那件事确实发生了。
他已经知道了摩根勒菲的遭遇，必定是在千柱之都埃雷姆，遭遇了什么意外情况，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奴仆……”
白龙的脑子里对这个词一直很在意，到底是什么东西腐化了神圣的执行官？
龙族元老们没有告诉自己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他与自己的经历联系起来，隐约判断出那就是撒布·尼古拉斯或是其子嗣——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可能了。
但也不排除一些无人知晓的秘密。
时间长河孕育的邪恶，不仅强大而且很混乱，谁知道它们又派生出在龙族的传说中怎样可怖的存在呢？。
早在地球尚且年轻还未完全成形之时，它们就已经从群星之间降临到了大地上；
就算与龙族的历史相比，单单只是看一眼那个可怕、险恶的巨型建筑，就能让人意识到，所有人熟知的世界与它展现出的远古秘密之间，存在着一道何等巨大的深渊。
而那时，摩根勒菲与他就肩并肩地站在这道危险深渊的边缘上。
摩根勒菲挑战黑暗阴影的时候，她的精神也跟着被危险地带进了某些原始的、只有在窃窃私语中才会被谈及的东西。
“她去了哪里？”白龙的目光散漫游荡，脑中困惑地思考着。
793. 我看见你了！
白龙在周围警惕地查看，但龙族的超级感官也没带来任何发现，他找不到对方了。
摩根勒菲身上展现出的能力非常强大，并不是龙族所能拥有的，煞力将会侵蚀所有生命的肌体。
而那如果是撒布·尼古拉斯赋予她的，就太可怕了。
这意味着，一个降临地球数亿年的邪恶存在，所有旧日支配者和下级邪神共同的母亲——将龙族最强大的执行官，变成了一个傀儡。
拥有无名的恐怖力量，邪恶思想的终极傀儡！
龙族的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白龙并不知道，因为这些事情显然无法摆到台面上。
但白龙推测，以元老们的无穷知识和漫长记忆，他们必然是知道曾发生过什么的，只不过没人愿意说。否则他们也不会对此事这么紧张。
还有一个猜测，仅仅存在于白龙的脑中……
他认为，能够与原神对抗的上古神明——撒布·尼古拉斯，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它本来就是无尽邪恶的化身，混沌虚空的产物，以那种创世之力腐化一两个龙族根本不在话下！
而且，一想到摩根勒菲亲口说出的，她的目标是“虚空圣殿”最下层的“创世熔炉”，白龙就感到一阵恶寒。
这邪恶的目的简直太可怕了，令人震惊！如果这是撒布·尼古拉斯想要的结果，那就必须要阻止她！
此时，整个“律法之间”寂静无声，白龙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在空中明灭闪耀的晶体，甚至看不到任何能动的东西。
白龙能感受到摩根勒菲的无名之力并没消散，“灭灵者”在手臂上微微震颤，能够证明这一点。
现在，就算有“灭灵者”在手，他也怀疑自己很难与那种极度邪恶抗衡。
白龙屏住呼吸，站在原地，眼神中慢慢冰冷起来。
他不敢贸然做出任何动作，一颗心始终戒备着。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摩根勒菲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他的心里反到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同情……
“又一个被‘森之黑山羊’腐化的可怜龙族，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更应该被救赎才对……”白龙默默想着，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知道，现在除了用比她更加强大的力量镇压外，没有其它办法了。
白龙转念一想，心里顿时苦笑了起来。
用比她更大的力量镇压？
几乎是痴人说梦！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存在？
不管是因为什么，摩根勒菲已经有了十恶不赦的罪行，她杀害了与他至交的两位龙族同胞，还陷害其它两位龙族执行官。如此罪行一旦披露，在元老们面前是毫无赦免可能的，不论是什么原因。
而且，一旦让她完全恢复了力量，凭借深渊中远古之神给她的能力，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也没有人能阻止一切发生。
棘手的矛盾啊！
一道光柱从白龙的手上发出，向着无尽黑暗中照去。
白龙自嘲般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龙族元老说过的话，“用博爱回敬对手，可以拯救这个世界。”
奈佐德长老在临死前最后一刻，似乎要警告他什么，白龙此刻已顾不了这么多了。
姑且一试吧！
“灭灵者”的光束象征性的对“母体”周边探查了一下，旋即消失。白龙不敢耗费过多灵力，这只是用来震慑对方的手段而已。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本意……不该是如此。”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白龙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回荡在寂静黑暗中。
他几次试图使用龙族的精神链接都失败了，摩根勒菲——如今的恐怖深渊生物没有回应他，所以他只能用大喊来“沟通”一下，借此引诱摩根勒菲现身。
奈佐德长老之死在白龙看来，只是个悲剧的开始，而万不得已时，他要用更加极端的手段——与其同归于尽！
为这一切混乱画上句号。
稍等片刻后，白龙又闭上了眼睛，用龙族特有的超级感官不断探索着精神世界。
忽然，一阵微小的晃动引起白龙的注意，那是“母体”顶端的几颗晶体，像被微风吹动的树叶，呈现出某种违反自然之力的“不和谐”。
白龙奇怪地感觉到一阵寒颤——仿佛总有某些非同寻常的风，突然而至，巧妙甚至有意地阻碍着他继续探查。
一种隐约无形的力量，将那里的晶体向两旁分开，晶体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粘稠而浓密。
“看到了！你就在那里……不用藏了，出来谈谈吧！”
白龙的瞳孔微缩，“灭灵者”指向了那个方向，却没有发出光束。他在等待摩根勒菲的现身。
是恻隐之心起了作用，还是想要诱敌深入的疯狂执念影响到了他？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白龙怀着极大的不安思绪，尽最大努力保持克制，没有发动攻击。
他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还心存一丝侥幸，竟然想跟摩根勒菲谈谈，也许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
就在犹豫的刹那间，他忽然感到一种能以抗衡的恐怖力量袭来。
“喝——”
白龙眉头一蹙，猛然回过神，身影一闪抬起手臂，向身后发出光束。
“嗞嗞——”
数道黑色的影子在身后化为黑雾颗粒，很快旋转着，飞上了半空！
又是偷袭！
白龙一个箭步后撤出去，没有等到令他满意的结果，反而差点被摩根勒菲偷袭得手。
“贱人！”
一时间，愤怒与不甘的情绪同时涌上心头，他飞快地闪身到“母体”旁，身体后靠抵住外壳，神经绷紧严阵以待。
摩根勒菲的分身影子也很强大，腐蚀性能不亚于本体的“灵枷”，这必定是古老神明赋予她的新能力。
尽管白龙已连续几次领教过这种能力了，但他还是难以判断出摩根勒菲的本体所在。
“既然敢偷袭我，就不要怕被我找到。”白龙试图诈一下，并用激将法逼迫对方现身。
“我已经看到你了！”
“现在，你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声音远远传出，许久，黑暗中逐渐平静下来。
敌暗我明，白龙一时没了主意，他已经启动了最后圣纹之力，力量流逝太快了。如果摩根勒菲是想让他自然耗尽力量的话，那只需静静等候，大可不必急着现身。
但就在白龙以为激将法无效时，四周却响起了摩根勒菲的声音。
“可笑……”
“你以为手握‘灭灵者’，就能与我平起平坐了？”
声音阴恻恻的从黑暗中传出，白龙激灵一下，腰背挺直，仔细分辨对手的位置。
但他根本无从判断声音的来源，摩根勒菲显然还不打算就此现身。
“出来吧，我有事问你！只要你……”白龙警觉地闭上了眼睛，只依靠龙族的感官，不断在四周查探对方气息。
794. 解锁迷雾之门
这时，他看到了某个方向上的异象，空气中似乎有波纹在颤动。
“嗯？”
白龙骇然向那个方向看去，残眉一挑，砰然心颤：不远处闪过两道微光，接着扩大，分出许多微光。
只见无数微光瞬间交织在一起，繁杂错乱的线条首尾相连，瞬间变成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巨大“轮盘”，犹如竖立的法阵一般。
“那是什么？”
白龙顿感不妙，法阵中传来的无名波动正在急速飙升，能量反应越来越恐怖了。
“不可能，这可是‘原神’遗迹虚空圣殿！”
“……各处都有强大的禁制结界阻碍，怎么可能有其他能量突破限制？”
白龙全身开始冒汗，“灭灵者”在手臂上剧烈颤动，随时准备发射。
摩根勒菲本体还未现身，他不想将能量浪费在虚无中。
强**阵乍现，纷繁复杂的咒文一圈圈缠绕，扭结晃动，眨眼的功夫就开始快速转动起来。
正圆形的边缘闪烁着幽幽绿光，忽强忽弱。
而后，绿光向法阵中间急剧凝结，似乎形成一个巨大的眼球！
什么？
白龙脸色狂变！
这颗眼球弥漫着诡异之息，从一个晶体瞳孔分裂成两个，两个分裂成四个，四个分裂成八个……不断周而复始，瞬间遍布整个眼球。
腥红色的晶体在无数个瞳孔中扩大缩小，如同复眼一般蠕动，只不过要比昆虫的复杂许多倍。
“啊——就是这里了……”
白龙隐约听到一个厚重、嗡嗡作响的声音。
瞬间，在其周围又出现了三个稍小的法阵。
紧跟着，耀眼的光芒迸发出来，黑雾腾起，又有几个影像从法阵中浮现！
“嗷！嗷嗷——！！”
彷如幽灵出没，白龙在骇然中看到从法阵中钻出的无数阴影，它们晃动身躯，顷刻间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造物。
“……不必问我问题，你要什么并不重要……”
摩根勒菲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回荡在空间里，“你只需知道我要什么，就足够了！”
刹那间，那些黑影如同得到了最高命令！
从四面八方呼啸着、张牙舞爪变幻着，下一秒，化作凄厉的幽灵向白龙飞扑过来！
“吼——”
一声怒吼发出的同时，白龙手中的“灭灵者”也开动了。
“律法之间”里顿时霞光万丈，白龙仿佛变成了人造太阳一般，耀眼辉煌，浑身迸发熠熠金光。
至高能量喷射而出，将那些扑来的阴影造物笼罩其中。
“嗷——嗷！”
果然不出所料，这些黑煞化成的阴影飞灰湮灭，恐怖的黑影虽然众多，但在“灭灵者”的威力面前，却完全不堪一击！
“是这样么？那我就只好盘问一具尸体了！”白龙看到消失在面前的影子，自信冷笑起来。
呵，摩根勒菲的影子分身？不过如此！
他还在不断催动灵力，似乎这个结局早已在他的预料中。
直到所有阴影都消失后，白龙才熄灭了手中的灵光。
无数道圣纹在白龙周身环绕，他额头渗出一条条冷汗，经历过这阵疯狂输出后，“灭灵者”的光芒开始骤然减弱。
几个旋转的法阵，似乎也在“灭灵者”的威力下荡然无存了……
“呼……呼……”
白龙大口喘着粗气，发动“灭灵者”确实消耗过大，让他的身体和灵力都难以为继。
但他却感到不对劲：摩根勒菲的力量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大了！
白龙心中一时疑惑，站起身来，看向不远处。
这是怎么回事儿？
“嗬嗬，迷雾之门，一旦通过，便无法回头……”
摩根勒菲的声音诡异、飘忽，充斥在耳边。
白龙猛然一愣，什么意思？那些法阵叫“迷雾之门”么，难道不是她用来制造影子分身的吗？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道。
“谢谢你了……”
“谢我？”
难道摩根勒菲在使诈？
对方为什么要谢他？白龙此时才隐隐发觉，刚才的举动好像有些太冒失了。
“你还不如准备现身吗？”白龙心中无法淡定，故意冷声道。
心里盘算着，这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
“当然要谢你咯，替我除去了一道枷锁，那是监视我的眼睛。”
“枷锁……眼睛！？”
白龙一愣，警觉的看向法阵出现的方向，波纹还在空中扭曲舞动，但那些阴影却在没有出现过。
这是什么情况？
法阵明明被“灭灵者”破坏了，摩根勒菲的力量为何反而更强大呢？
联想到刚才那些阴影造物也太容易对付了，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是落入对方陷阱的无力感！
这些东西……莫非是对方故意安排的？
“你、你说什么？难道你故意放出法阵中的黑影，引我上当？”
想到此处，白龙心中顿时一颤，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呵呵呵——哈哈哈哈——”黑暗中的诡异笑声再次响起，摩根勒菲没有回答他。
“你是为了消耗我的力量？”白龙明白过来。
“算你聪明……”
一阵不祥的感觉瞬间笼罩着白龙，他抬眼看去，只见黑暗中的身影现身了！
摩根勒菲变了——
她已经变成了半人半龙的形态，身披重甲，后背还多出了两条手臂。但那样子根本不是龙族的形态，仅仅神似罢了，也许称之为“龙人”更为贴切。
新生成的“渊影鳞甲”依旧在她身上，但是黝黯的光华被黑雾笼罩，连光线在她面前都变得扭曲。
“我说过吧，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摩根勒菲冷笑道，眼睛一直盯着白龙的手臂，“灭灵者”在大功率发射后，看来已经耗尽能量，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完成充能。
就在白龙还在思考如何对付摩根勒菲时，突然眼前一花，对方的身影瞬间消失。
紧跟着，白龙背后一片冰寒！
摩根勒菲坚硬无比的黑色爪子，已经死死捏住白龙的后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他的命门。
“不！”白龙怒吼一声，牙呲欲裂。
但，已为时太晚。
摩根勒菲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白龙的身体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
龙族的命门无比脆弱，白龙根本就无法挣脱，甚至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啧啧——你就是不信邪？对么？”
摩根勒菲的瞳孔中，冒出两团火焰一样的蓝色幽光。
白龙的眼神下探，绝望中，清晰地看到对方背后那五条“统御之链”，已经悄然刺入了自己的肋骨和髋部。
但不知为何，对方没有发动“灵枷”之力，仅凭这种强大的威慑力就让白龙不敢轻举妄动了。
对方随时可以要自己的命！
795. 天命引领者
“呵，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谈谈吗？”
“那好吧……”摩根勒菲的眼神冰寒，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漠然道，“不过你还是太嫩了点，既不懂得变通，又不懂得耍手段，跟那些迂腐的龙族元老们一样。”
话音刚落，白龙就感到手臂一阵发凉，“灭灵者”的光辉瞬间黯淡，竟被对方解除了绑定。
“嘁——你现在用不上这东西了，还是交给我保管吧。”
摩根勒菲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冷笑道。
“你、你好无耻！” 最后一线希望破灭，白龙万念俱灰，立即破口大骂道。
尽管已被摩根勒菲死死制住，但他还是可以开口说话的。
连“灭灵者”都被抢走了，面对实力强大的摩根勒菲，白龙已完全没有胜算。
“一切都会崩裂，一切都会改变……改变是唯一的真理。”
“但它们是永生不死的，拒绝改变。
正是这一点，造就了一切邪恶的根源。”摩根勒菲眼中腾起灵焰，既像是对白龙说的，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
之前被“灭灵者”损伤的肩部和肢体上，长出了淡粉色的组织，说明摩根勒菲的肉·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种庞大、恐怖的压迫，也感更甚于前。
不管怎样，摩根勒菲已经不属于完全的龙族，而是深渊造物与龙族的杂糅体。
白龙相信，不管深渊造物有多么古老和神秘，他都有着更加深刻、令人目瞪口呆——甚至更令人骇然的认识，甚至比其他龙族都要深刻。
“你来自地狱的深渊，不属于这里，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龙咬着牙说道。
“你不需要懂……”
摩根勒菲的回答极为简单，她也不管白龙怎么想，像拖死狗一样，拖着白龙的身体一步步走向“母体”。
巨大蛋上那些细碎复杂的纹路还没消失，摩根勒菲围着“母体”缓缓走了一圈。抬起头，注视着那些纹路。
她熟练地伸出手指，在“母体”表面各处轻轻滑过，“操控台”解锁了，空中旋即展开了几道光雾，将两人笼罩其中。
白龙一言不发。
他实在是搞不懂，摩根勒菲既然已经胜利了，为什么不直接杀死自己？
此刻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对方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看到摩根勒菲熟练摆弄的样子，就连白龙都感到无比惊奇。看起来，对方对此地的熟悉程度竟毫不亚于自己。
“你的人族朋友，应该快完成‘同步’了吧？”摩根勒菲缓缓侧过头，忽然背后白芒闪现，五道“统御之链”架起白龙的躯体，提到自己面前问道。
“呜哇——”白龙疼得叫出声来。
两人面孔相距不过咫尺，鼻息可闻。
“你不是说……我是……龙族败类吗？为什么还来问我……这个问题？”
白龙忍着痛，但一脸不屑，语气极为冰冷。
他刚才一直试图挣脱摩根勒菲的控制，但肋下被五条“统御之链”贯穿，被强大力量掣肘，每次发力都钻心的疼。
试了几次后，他颓然放弃了抵抗。
“哼，不必费心挣扎了，我就说你还嫩得很吧，”摩根勒菲诡异的面孔微微颤抖了一下。“是不是啊？未来的龙族指引者和统帅……”
听到这番话，白龙眼中的怒火不再炽烈，对于自己的身份他无可厚非，这是少数龙族元老才知道的秘密。
白龙——确切的说，应该叫白王。
他是对龙族来说也很漫长的时间里，诞生的最后一条下颌有白色鳞片的龙。
由于龙族预言所说，白龙代表了至高无上的精英，能够引领龙族的未来。所以，他也是元老们用尽所有办法保存下来的龙族最后火种。
也只有他，被授予了进入原神遗迹的最高权力。
几个世纪以来，龙族的生育率几乎是负的，这种情况不知还要延续多久，元老们对此都耿耿于怀。
白王一出生，就担负着复兴龙族的重大任务，据说他的诞生，甚至还用到了原神遗迹的秘宝。
龙族元老们指派了两名强大的长老——奈佐德和盖多特，一直守护在他身旁，就是为了让他能够不受侵扰的成长，学习龙族秘传，直至他将来能独挡一面的时候。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幽垠深渊里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白龙语气坚定，对摩根勒菲的话不为所动，既然知道对方留下自己有别的用处，他倒也不急于一时了。
想办法让这位强大的执行官回心转意，才是他现在要做的。
“你看到了？”
“哼——但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摩根勒菲眼中的灵火飘动，淡然问道。
“那是原神的死敌，撒布·尼古拉斯！孕育万千子嗣的森之黑山羊！”白龙脱口而出，忽然心如刀绞一般，脸色惨白道，“是它，控制了你的身心，让你变成了扭曲的深渊造物……”
“呵——”
摩根勒菲无颜的面孔上传来淡淡的死亡气息，两团灵活一样的目光，盯着白龙因痛苦扭曲的脸，淡淡道，“你很敢说……”
“放开我，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呵呵呵，你想跟我谈谈？”
摩根勒菲冷冷地笑道，“乳臭未干的龙族小子，自诩为龙族天命的引领者，你能跟我谈什么呢？”
“呜——呜……”
五条“统御之链”上灵焰涌起，“灵枷”的力量顿时让白龙痛不欲生。
可他，这次他却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我不得不说，在这里你的斗志很强！”
“但真是耐人寻味啊，不过对于一个初生就成长在圣巢的龙族，倒也不足为奇……”
摩根勒菲看了看“母体”，侧过脸来，瞥了白龙一眼。
白龙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
“当然是为了重启‘创生熔炉’。”摩根勒菲语气波澜不惊。
“你知道拿回怎样吗？放弃你的做法吧……那会害死所有人……粉碎所人有信仰的根基，也包括龙族，会让大地生灵涂炭……！”白龙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身上撕裂般的痛苦又加深了。
对他而言，似乎连呼吸空气都变得奢侈起来。
“呵，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才不会管元老们那一套呢，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摩根勒菲冷冰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