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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古今之宝戒奇缘全文阅读

作者:双紫星     梦幻古今之宝戒奇缘txt下载     梦幻古今之宝戒奇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客似云来

    京城济世阁街道上,往来行人瞄了一眼那济世阁,或匆匆忙忙,或失魂落魄,只因那沈家兄弟二人出现,流言蜚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出,此时,闹的京城各街巷是人心惶惶。

    “裳儿,咱们住在这家客栈如何?”苏洛安扫了一眼客栈,对身边的女子温柔细语道。

    宁裳听到此言,抬起头瞧了一眼那客栈的牌匾,只见那精致的匾额上雕饰着四个大字‘客似云来’,那匾额四周还悬挂着红布,定是刚开张的,那一顾倾城之容笑开了颜,道:“这里挺好,听你的。”

    苏洛安挽着宁裳进到客栈里,惊动了客栈里的客人,一时之间,众人皆被这郎才女貌的两个人所吸引,喧闹声戛然而止。

    “二位,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问。

    “住店,要一间客房。”苏洛安紧紧拉着宁裳的手。

    话音刚落,众人愣过神来,当下一阵唏嘘之声。

    宁裳脸色通红,满心羞涩。

    苏洛安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那客栈的掌柜感叹道:“二位客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夫妻的感情真真让人好生羡慕。”

    这时,因那掌柜的一句话,众人的目光皆是羡慕之意了。

    二人对着那掌柜不动声色地点头微笑以表谢意。

    二人虽未成亲,可经皇城一事,苏洛安发誓定要保护宁裳周全,不与宁裳分开半步,若之前苏洛安在她身边,以他的武功定不会让人有机可乘,抓走宁裳,上天重新给了苏洛安一次机会,他说什么亦要跟着她。

    哪怕,街巷往来行人看着他二人异样的眼光,或感惊奇,或是诧异,或为羡慕,或甚鄙夷,苏洛安亦无暇顾及,他不能承受再失去宁裳,那心底深处的痛楚,他心有余悸,记忆尤深,若再有一次见不到宁裳,他真的会疯的。

    自然,宁裳亦是如此。

    “在下这一路听说,那沈家兄弟回到京城了,现在就在济世阁里。”

    “当时小弟就在济世阁门外,你是没看到那济世阁里头众人四处逃窜的场面。”

    “这俩兄弟何时回到京城的?难道是那沈家老爷把他的两个儿子接回来的?

    “谁知道呢?接回来又如何?毕竟是亲父子,这沈家老爷把他最宠爱的两个儿子,为了咱京城百姓愣是给放逐到沈家庄三年之久,如今,也该回来了,只是苦了京城的百姓咯,这京城的商铺不知又有多少要移主了。”

    “来来来,不说那么多了,喝酒,吃菜。”

    “好好好。”

    那掌柜的细细听着那两位客官的言论,当下皱起了眉头。

    他之前的商铺就是这沈家兄弟抢走的。

    “林子,会有事吗?”小二不安的问那掌柜的。

    林子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忧心起来。

    邻桌的沈长临听到他们所谈论的两个人十分激动,他终于能见到两个儿子了,这三年他是无时不刻都在惦念他们。

    只是见到众人听到此言论,一时之间,皆是低头不语,担惊受怕样子,沈长临又满心怒气,这二人到京城亦不知先要回家,竟又在京城滋生事端。

    原本,沈长临在街巷悠闲地漫步,听到路人皆说新开了一家客栈,客栈名起的颇为新奇,‘客似云来’,他定要瞧一瞧。

    哪知进来这客栈听到这个消息。

    “哼,走,去济世阁。”沈长临当下气的卸了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负气离开‘客似云来’。

    众人皆是诧异之色。

    济世阁里。

    因那凤铭堂的言语,此时,济世阁里,空气中夹杂浓郁的中药味,弥漫的气息也甚是诡异。

    众人听到那凤铭堂的话语,皆是揣揣不安,小小年纪的凤铭堂竟敢与沈家对抗。

    钟铭几人亦满心不安与气愤。

    几人不安的是,不知沈家兄弟二人又会想出什么刁钻的招来对付他们,气愤的是,铭堂他说的是实话,就是他们给我们几家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还有京城多家客商亦难逃此二人的魔掌。

    那十岁的凤铭堂,眼中虽有恨意,眉心微皱,却双眸犹如星辰,红唇微微撅起,满目的清秀中不失童真,甚是可爱。

    沈瑜,沈逸二人互看了一眼,颇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沈瑜对那小孩喜欢的很,故作生气,慢慢一步步走向那凤铭堂。

    钟铭几人见此皆作警惕之姿,不过却不敢轻举妄动。

    沈瑜打趣凤铭堂道:“那么,你想如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们。”

    众人听他故作轻松的语气,以为这沈瑜在耍他们,皆是不语。

    只有那凤铭堂当下泄愤道:“除非,你们把钟,凤几家的家产全部归还。”那红嘟嘟的面容彰显的甚是可爱。

    众人惊呼一声,小孩到底是幼稚的很,他的话岂能当真。

    沈瑜听到此言,用指尖挑逗了那凤铭堂的下巴,道:“你也太可爱了吧?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归还?”

    沈瑜的这一举动让梁叶满心震撼,这不是沈瑜还能是谁?

    钟铭几人以为他要作什么,当下把铭堂护在身后,“有事,你冲我们来,与小孩子计较什么。”钟铭道。

    沈瑜漫不经心的道:“我能对你们做什么?你说的,我们可以还,不过需要费些时日。”

    众人闻言,皆是满心狐疑,他是在故弄玄虚吗?

    “欠你们几家的近几日即可归还。”

    这一声委实把济世阁里众人惊了一下。

    在众人以为是哪般人说这大言不惭的言语,且看到沈长临,沈家老爷满面慈爱的笑脸。

    “爹。”“爹。”沈瑜,沈逸二人本能地喊出,随即互瞧了一眼。

    “哈哈哈。好,好。”看到两个儿子心之向善,沈长临别提有多宽慰了。

    “回府。”沈长临命令的语气令沈瑜,沈逸两个人心生敬畏。

    沈长临对二人颇为娇纵,未免二人只是一时冲动,决定将他们二人带回府邸。

    见到二人抬脚要走,梁叶不暇思索道:“沈瑜,沈哲。”

    沈瑜,沈哲,听到此言,皆是惊愕之色,停住了要漫出去的脚步。

    沈瑜,沈逸不可思议的看向梁叶,似乎要看透他,只见他颇有深意的颜笑,红唇轻启一个字“童”。

    沈瑜,沈逸皆是诧异,随即释然,似是皆在预料之中。

    沈瑜,沈逸,梁叶三人在多年的默契下,亦是了然于心。

    “爹。”沈瑜,沈逸二人又颇有默契道。

    “我们还不能回府。”沈逸道。

    听到此话,沈长临当下皱了眉。“你们说的什么话,刚来就闹的京城百姓人心惶惶的,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

    “这不,我们在来京城的路上救了两个人...”

    一听救人,沈长临乐道:“好好好,救人好,那你们两个安置好了就回府,需要什么东西回府邸拿就是了。”

第四十七章 历经一劫

    木家府邸。

    木家大厅内,这几个所谓的大师看向眼前的木之礼,五人慈眉善目的面容,偶现无助,惋惜,惊奇之色,令木之礼感到颇为好笑。

    在此之前,请到府邸那些人,郎中,道士,江湖术士,皆是一副胸有成竹之色,片刻之间,便诊断出结果,随之开了一副无关痛痒的药物,骗到银两之后,且随即离开府邸。

    这几位大师可好,此时,已过了半个时辰,却还未敢开口问一句话,只是拉着木之礼反反复复诊脉,来来回回查看手相。

    那木焕辞的苍白脸色,亦是随着几人交头接耳的言语,阴晴不定,难以预料。

    木焕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带着祈盼的语气,道:“几位大师,不知犬子的病症,可有药物救治?”

    几位大师互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甚是迟疑不决。

    木焕辞见几位大师作难,立马道:“几位大师,但说无妨。”

    一位和颜悦色的大师,道:“老衲几人商讨出的结果,或许颇是惊奇,但请木施主定要听老衲把话说完全才好。”

    那木焕辞当下浓重的点了点头。

    “就木少爷的病症而言,却是无药可医...”木焕辞听到此言,一个踉跄,瞬间感到天昏地暗。

    倒是木之礼暗自苦笑:这几位大师未行骗人之事,倒是不愧为德高望重的大师。

    那五位大师见到木焕辞这般模样,互瞧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如此。

    “不过,这木少爷的面相倒是富贵长寿之相。”那位和颜悦色的大师又道。

    这话说的木焕辞当下讶异,随即愤怒,但念着五人在京城的威望,暂且未发作。

    木之礼憔悴的容颜亦是苦笑之色,这几位大师的骗术好生新奇。

    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师,见到木焕辞在愤怒的边缘徘徊,道:“木施主莫要觉的惊奇,出家人向来不打诳语,这亦是老衲几人迟疑不敢言语的缘故,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木少爷只须再历经一劫,日后必定福运降至。”

    木焕辞见到此人言语间尽是诚恳之意,亦很矛盾,倘若之礼的病无药可医,那么又何谈富贵长寿之相,再历经一劫?我儿心存善念,却不幸落下此症,身心亦是备受煎熬,还要历经哪一劫?

    那位和颜悦色的大师,郑重其辞道:“不知木家少爷成亲与否?”

    闻言,木焕辞面容瞬间浮现晦暗之色。

    木之礼心中记忆起往事,有苦难言,气息不稳,呕出一口鲜血。

    木焕辞慌忙喊道:“来人啊,快搀扶少爷回房歇息。”

    闻声,两个丫鬟进到大厅,搀扶住木之礼回房去。

    “不瞒几位大师,我儿之礼尚未成亲,不知大师为何有此一问?”

    原本,木之礼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良人,两家亦是至交,本是要定亲的,但在木之礼病情发作之后,又听到木家少爷病重的传言,便无声作了了断,再无瓜葛。

    木之礼亦是清楚的明白,没有哪家父母能将女儿交给如此之人,可这对深情的木之礼来说,亦是沉重的打击。

    “木少爷在成亲之后,运数便能得到真正的转机,至于如何解,且还要看天意而行。”

    木焕辞心底甚是诧异,难道几人说的是冲喜?

    之前的那些江湖术士亦不是没有说过冲喜一事,可木家的流言蜚语在京城四处传开,那些大户人家又怎会把女儿送入水深火热之中?

    而那些应承嫁入木家的女子,偏偏就是八字不合,这怎能让木焕辞安心,就之礼的品性而言,他亦是不肯伤害那女子,因此至今亦未娶妻。

    “可这成亲之人一时之间亦无人选,况且,这八字...”木焕辞满腹惆怅道。

    “无妨,这成亲之人让木少爷自己做主即可。”

    木焕辞当下脸色凝重,甚是诧异,他不是不让之礼做主,如今以他的身体来说,亦是不能出门,且不能走远路,哪能碰到倾心的女子。

    木焕辞刚想要问些什么,一个丫鬟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爷,老爷,少爷他,他...”

    “何事,少爷怎么了?快说...”木焕辞面色晦暗,道。

    “少爷他硬是要出府,还不许任何人跟着。”那丫鬟深吸一口气道。

    木焕辞惊呼一声:“大师,这。”

    “对于木少爷而言,亦不失为一个机遇。”那慈眉善目的大师劝解道。

    “木少爷是否向北面走去了?”那和颜悦色的大师道。

    那丫鬟见那大师面色沉稳,颇为成竹在胸,当下愕然,道:“大师怎么知道的?少爷他,确实向北面走了。”

    那位身着素衣袈裟的大师,当下了然,道:“木施主,如此,老衲几人便告辞了。天黑之前,务必找到木少爷回府。”

    木府门外。

    “师兄,这木家少爷的面相太过惊奇了,莫说那木家老爷有所猜忌,就连师弟我卦象如此精湛都要被搞糊涂了,咱们几人卜的卦到底准或不准?”

    “应当不会有错,咱们亦只是说实话罢了,那木家老爷信或不信,对那木之礼的病症而言不关紧要,不必挂心,只是不知那木之礼能否顺利历经此劫。”

    “可他,他要历经的可是死劫,没听到过,谁能死而复生的。”那个所谓的师弟满心诧异之色道。

    “奇,就奇在这儿。”那师兄若有所思道。

    济世阁里。

    沈长临再三叮咛,定要将救人事宜安排妥当,定要马上回到府邸,莫要在外逗留,招惹是非,再得到沈瑜,沈逸二人的再三保证,沈长临才一个人回府。

    沈长临出现在这济世阁不到片刻,对济世阁里众人来说,仿若一场梦一般。

    “你们真的要把钟,凤几家的家产归还于我们?”凤铭堂满心狐疑。

    “那是自然,这不是正如你所愿了吗?原本今日便可归还,不过吗,我现在还有事,过几日你们随我二人回府,定当如数奉还。”沈瑜打趣道。

    众人心底皆是震撼,这还是那名动京城的沈家兄弟吗?

    沈瑜颇有玩味之意的言道:“这下可以了吗?”

    凤铭堂听到沈瑜说的这话,当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明白,换作以前若是有人口无遮拦的对那沈瑜乱出一气早就有什么奇招在等着此人了。

    但众人心底对他说的话,亦是有所猜忌的,就沈家兄弟二人的品行而言,与幼稚的孩童言笑几句话就能如数归还?这亦是太匪夷所思了。

第四十八章 灵水

    济世阁。

    就在众人云里雾里之际,泪眼婆娑的花颜从内堂漫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沉鱼落雁之颜颇是憔悴。

    花颜一出到大厅,便看到那京城威名赫赫的梁大人,当下如雷轰顶,一个踉跄不稳,险些跌倒在地,惊呼一声:“梁大人?”随即作警惕之姿,后退了几步。

    好在苏洛轻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花颜,她明白花颜对梁大人在京城的流言蜚语有所顾忌,当下安慰道:“花颜,别怕。”

    梁天泽亦是安抚道:“放心,你们的事,堂弟定会帮你们的。”

    梁叶看向眼前的女子问道:“她就是你们救下的人?那另一个人在哪儿?”

    梁天泽回道:“这是花颜。”

    随即又靠近梁叶耳边轻声道:“还有一个人,就在内堂,此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只怕...”

    梁叶当下明白,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花颜见到他们这般谨慎,自是很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想到莫昭昏迷且有生命危险,她心底深处亦是悲恸欲绝。

    “沈家兄弟带路,其余的人留在这里就行。”梁叶郑重其辞道。

    众人听到此话皆是感到莫名其妙,甚是迟疑不决。

    花颜亦是局促不安,生怕那梁大人因春玉楼的事对莫昭不利。

    梁叶不动声色的递给沈瑜一个眼色,二人十分默契。

    沈瑜当下明了,看向花颜,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花颜这才释然的点点头。

    内堂。

    梁叶看到那床塌上奄奄一息的少年,麻布包扎的伤口渗出的血迹亦是惨不忍睹,这亦是超出常人所承受的,如若无妙手回春之术,只怕是凶多吉少。

    “沈瑜,沈逸,你们两个帮我把他扶好。”梁叶道。

    “梁童...”沈逸此话一出。

    梁叶立马道:“在这儿就称呼我梁叶,莫要让别人心生怀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咱们遇到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纵然别人不会相信,但还是要提放着点儿。”

    “这一时之间还真是改不了口。对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帮他上药。”沈瑜和沈逸亦是感到好奇,二人使出浑身力气,把那少年搀扶起来,这一搀扶倒好,莫昭整个人无力的搭在二人的肩上,或许是气息不稳,俊逸的容颜,面若死灰一般。

    沈逸见此,愕然道:“梁...梁叶,他不会出事吧?”

    梁叶道:“不会。”

    梁叶迅速从衣裳袖口拿出一个瓶子,喂莫昭喝了一口,瞬间莫昭的面色红润了起来。

    梁叶见此,才放下心来。

    梁叶把包扎伤口的麻布慢慢的拆了下来,莫昭痛的是眉头紧蹙,梁叶再看到那血迹斑斑的伤口,亦是不忍心。

    索性就把剩下的灵水,全部洒在他的后背,只一下,莫昭“嘶”地一声,只感觉后背一股凉意,随之传来的即是舒适的暖意。

    这一声只把沈瑜,沈逸惊了一下,再看那少年后背灵水渗透肌肤的每一寸,那肌肤细嫩柔滑,哪里还有什么伤口。

    沈瑜,沈逸二人见此一幕皆是怔目结舌,慢慢的把莫昭放到床塌,随后递给梁叶一个好奇的眼色。

    梁叶知道他们对此感到诧异,便把皇城里发生的事情,如实向他们阐述了一番。

    沈瑜和沈逸二人听一句是惊叹一声。

    “昀程是皇帝?”

    “对,宇航,不,应该是萧沐阳,是这个朝代萧宰相的儿子。对了,等到春玉楼的事情了了,咱们就去皇城,我想他们一定会高兴的。”

    “好。”沈瑜,沈逸,梁叶三人故人相识亦是欣喜若狂。

    而病榻上昏迷的莫昭似是游梦了一场,还未苏醒,一个劲儿说着呓语:“颜儿,颜儿,别走。”

    就在三人不知所措之际,门外的花颜跑了进来,潸然泪下的对那少年说道:“莫昭,我在,我在这儿,我不走,我不走。”

    病榻上的少年朦胧中听到了花颜在喊自己,渐渐地醒了过来。

    京城街巷。

    木之礼蹒跚行走在街巷,这街巷承载着木之礼与楚玉的过去,那大师一句话,勾起了木之礼心底深处尘封的回忆。

    正在木之礼渐渐忆起往昔之时,街巷中传来一声猥琐之言。

    “这小女子落的好生标致,不如作本公子的小妾如何?”

    “走开,别碰我。”

    “诶,别碰你?本公子让你作小妾是看的起你,别不知好歹,给我把她抓起来带回府中。”

    木之礼寻落声源,就在前方,木之礼漫着艰难的步伐走向前,只见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子带着三个家丁正在纠缠一位容颜清秀的妙龄女子。

    木之礼呵斥一声:“放开她,光天化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那男子惊了一下道:“王法?你是何人敢坏本公子的好事。

    还未等木之礼言语,其中一个家丁靠近自家的主子,轻声道:“公子,这是木家的少爷,木之礼。”

    “本公子道是谁呢,原来是个病秧子,木之礼你自身都难保了,还要管本公子的闲事?就你这身体,那街巷口的风一吹就倒了吧?”

    “可不就是吗?不然,那楚家小姐亦不会弃他于不顾了。”随之是几人的哄笑。

    沈瑶见到木之礼为救自己,遭到几人如此嘲笑,那黯然的样子委实感到心疼。

    木之礼面色晦暗,低吼深沉道:“放开她。”

    那男子面色顿时浮现不悦之色,“好啊,你胆敢命令我?”

    “给我收拾他。”

    一时之间,两个家丁的拳脚落在木之礼身上,身体本就虚弱,此时,一顿暴打之后木之礼亦是痛苦难当,当下口呕几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此时,街巷却渐渐传来阵阵呼唤声:“少爷,你在哪儿?少爷....”

    “之礼,之礼。”

    一声声呼唤让那几人明白,这是木家的人找来了。

    “少爷在这儿,少爷你醒醒。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对少爷做了什么?”

    闻到此声,几人甚是不知所错。

    那男子立即反应过来道:“还不快跑。”

    “公子,那这女子还要不要抓回府上。”一个家丁道。

    “还抓什么,给本公子招惹麻烦吗?”那男子怒道。

    趁家丁六神无主之际,沈瑶挣脱出来,跑到木之礼旁边查看木之礼的情况。

    那男子见木家人多势众亦是落荒而逃。

第四十九章 生死劫

    沈瑶看着眼前的木之礼面无人色,亦是不忍直视,多年来的仇恨之心,让沈瑶对这尘世亦无任何牵挂,可当木之礼为救沈瑶不惜豁出性命之际,她感到有股暖意在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蔓延开来。

    “谁啊,咱们少爷人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那丫鬟见到木之礼昏迷不醒亦是啜泣不止。

    “别哭了,赶紧把少爷扶到马车里,莫让少爷染了风寒,天黑之前定要把少爷送回府中。”木府的家丁道。

    闻言,几个家丁搀扶住木之礼走出街巷,沈瑶亦随之走出街巷。

    那丫鬟见沈瑶跟着止住泪水,哽咽道:“你是谁?”

    “小女子沈瑶,他,他救了我。”沈瑶说道。

    众人当下了然,以自家少爷的品行,这等事情他亦不能袖手旁观。

    那丫鬟当下泪流潸然,道:“少爷他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管,重病在身走路都艰难却还要出府,如今昏迷不醒,只怕,只怕...”

    闻言,众人心底被深深的触动,心疼自家少爷,皆是忧心如焚。瞬间,街巷蔓延愁云惨淡的气息。

    众人将木之礼搀扶到停在街巷的木家马车里。

    那家丁看向那丫鬟和沈瑶道:“你们俩人进到马车扶好少爷,莫让少爷来回颠簸再受伤。”

    闻言,那丫鬟抬脚上了马车,纵然男女有别,但亦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少爷的病是最紧要的。

    沈瑶亦是游移不定,道:“这不好吧,我...”

    “你还要墨迹什么?耽误了少爷的病情,你担的起吗?况且,少爷是救你才被别人打成这样子的,你就如此狠心弃他于不顾?”那丫鬟呵斥道。

    那句弃之不顾的言语震慑住了沈瑶的心,之前,那几个流氓地痞亦是如此讽刺他的,沈瑶又怎会如此待他。

    或许是争吵声惊扰了木之礼,昏迷中的木之礼眉头紧蹙,痛苦呻/吟:“放开她,放开她。”

    木之礼又喃喃细语,道:“别伤害她。”

    霎时间,沈瑶面色苍白,浮现惊愕之颜,那少年尚且在昏迷之中,却还要顾着沈瑶。

    沈瑶当下抬脚跨上了马车,搀扶住木之礼。

    木家的马车在街巷中徐徐驶过。

    不远处的三个人视线亦是追随,眼见着木家马车渐行渐远。

    沈北累的是气喘如牛,道:“这下好了,这死丫头坐上马车,咱,咱们肯定是追不上了,我跑不动了,累,累死我了。”

    沈氏瞪了沈北一眼,叱责道:沈北,你胡扯什么?还不快雇马车去,沈瑶那死丫头要是跑了要你好看。”

    闻言,那沈北认怂道:“好,好,我去,我去。”随后,立马跑出街巷。

    沈氏看到身旁的男子面色凝重,胁肩谄笑,道:“你莫听他胡言,咱们坐马车去,肯定能追的上。”

    这男子姓马,是春玉楼里的人,人称一声小马,专门拐卖初到京城的女子,初涉世事,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亦是最好下手。

    原本小马乔装打扮在来客客栈盯着沈瑶,却不想竟有沈北这两个货护着。就在小马丧气的时候,这沈北竟然跑上来,要把少女卖了,还告诉他只需要一个消息便可让此女子跟着他走,就在商讨价钱的时候,一不留神让那沈瑶溜了出去。

    这才有这追赶一幕,在这街巷中甚显狼狈,若不是赵妈妈有赏,小马亦不会跟这二人如此纠缠。

    少顷,沈北牵着一辆马车来到二人身边。

    三人驾着马车向木府绝尘而去,留下的只有冷风吹拂过后扬起的尘土。

    木家府邸。

    “这是怎么回事儿?还不如实禀报。”木焕辞疾言厉色道。

    “少爷他在街巷救了人,被打成这样的。”那丫鬟泪眼朦胧道。

    “什么?”木焕辞当下脸色煞白,一时之间,气急攻心,随即一股莫名的酸楚在心底蔓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到之礼不省人事,当下泪如泉涌。

    “放开她。”昏迷的木之礼又是一声。

    闻言,木焕辞怔了一下:“之礼。”

    原以为儿子醒了,却不想只是说呓语。

    “这又是怎么回事?少爷在说什么?”木焕辞问道。

    “回老爷,少爷在街巷救了一名女子,如今她就在府外。”那丫鬟道。

    木焕辞当下惊诧万分,莫非正如大师所言,那女子便是之礼成亲的人选。“月潼,快,速速把她请到府中。”

    月潼连忙走出府邸,到木府门外请她,只是,这木府门外除了两个家丁之外,三三两两的行人,哪里还有那沈瑶的影踪。

    月潼怔了一下,那女子之前说过会在门外等候,如今不到片刻便没了影,那女子容颜俊俏,亦不是那种狡猾之徒。

    这亦让月潼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木焕辞看到月潼颓丧的样子,不安道:“出什么事了?她人呢?”

    “老爷,她不在府外,她,她走了。”月潼忐忑道。

    那木焕辞当下犹如五雷轰顶,颤颤巍巍的走到木之礼床塌前,哭喊道:“难道天真的要亡我木家。”

    闻言,众人耳不忍闻,亦是触目伤怀,木之礼不省人事的消息在木家上下传来,一时之间木府是雾惨云愁。

    济世阁。

    众人见到莫昭完好无伤的苏醒过来,亦是很错愕,然而因着梁叶在京的威名,众人亦是不敢言语半句。

    花颜固然不知那梁叶,梁大人使了什么灵丹妙药治好了莫昭,可她知晓梁大人是没有歹心的,如今要想救那十二个姐妹,这是唯一的办法。

    “请梁大人救救春玉楼的那些女子,她们同花颜一样,初到京城就被卖去了春玉楼,原本三天后要接客,花颜抵死不从,还好有莫昭,这才千方百计逃了出来,如今我从春玉楼跑了出来,只怕那老鸨会让那些少女提前接客。”花颜潸然落泪道。

    “不必如此,你们的事,我帮定了。”梁叶笃定道。

    花颜跪地道:“多谢梁大人,大恩大德花颜没齿难忘,请受花颜一拜。”

    “快快请起,若你如此,可要折煞本官了。”梁叶怔了一下道。

    正当众人走到门外,沈家府邸的随从拿着一个木盒出现了。

    “少爷,这是钟,凤几户人家人商铺地契及家产,老爷吩咐,务必让你们如数归还给他们。”那随从道。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沈瑜道。

    沈家本就是京城最富有的财主,因那沈长临过度宠溺沈家兄弟,造成沈瑜,沈逸二人生性暴烈,搅的京城鸡犬不宁,尤其是京城商铺的店家日夜胆战心惊,

    “这些就交给你们了。”沈瑜走向钟铭跟前,把木盒递给钟铭。

    “凤铭堂,我信守承诺如数奉还,你是否也原谅我们两个人了?”沈逾道。

    凤铭堂怔怔的看向沈瑜,说不出一句话,亦是往凤雨梦怀里钻了一下,这亦让沈瑜颜笑不语。

    钟铭几人看着装有地契的木盒,颇为感慨。

    梁叶似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一瓶灵水,递给钟铭,道:“这个,我想是你们需要的。”随即看了风雨梦一眼,

    钟铭当下如梦初醒,他怎么就忘了呢,在万盛赌坊前雨梦喝了梁大人给的水,可他怎么能想到,那水居然有如此奇效。

第五十章 春玉楼

    梁叶派人调遣了众多官兵前往春玉楼,大有把那春玉楼洗劫之势。

    往春玉楼的途中,沈瑜,沈逸,梁叶三人高谈阔论,话说到动情之处亦是乐不可支,三人重逢于异世,固然欣喜若狂。

    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手底下的人不敢言语半句,梁天泽,苏洛轻亦不觉稀奇,倒是花颜为之迷惑不解。

    “莫昭,你看,他们三个人的那欣喜劲儿,这哪里象是去救人啊,看着到象是去逛花楼的。”花颜盯着他们的背影,亦感到莫名其妙。

    “花颜,莫要胡言。”莫昭绵言细语道。

    花颜不满莫昭劝阻她:“本来就是嘛。”

    这事她非要问清楚不可:“梁大哥,他们三个人真是今日才认识的吗?”

    梁天泽见他们相谈甚欢,说道:“是啊,然而,堂弟先前就亦听闻他们的事迹,今日遇到,聊的如此投机,或许,是一见如故吧。”

    闻言,花颜心底亦是疑信参半。

    薄暮冥冥,春玉楼门前红灯高挂,来往春玉楼的人络绎不绝,那些女子犹如天籁泉韵的悦耳声游荡在春玉楼的每一处。

    楼上楼下香艳娇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那些红粉青蛾,亦是妖娆柔媚。

    春玉楼门外。

    “梁大人,就是这里了。”花颜见那暮色下的春玉楼三个字深觉恐怖。

    “我,我就不进去了。”苏洛轻低声道,好歹一女子对这地儿亦是充满了惧意。

    梁天泽亦是羞涩道:“我不进这地方,我在这儿陪洛轻。”

    此时,春玉楼前厅,亦有一娇柔女子挂起招牌笑容,亦等今日的竞价,那容颜倾城绝艳一时之间不知迷惑了在场多少人,那女子眼睛瞥过那些猥琐之颜,这些沉沦堕落之人,哪里能想到,今日这里将成为地狱。

    这一遐想,却被门外的声响惊扰了。

    伴随一声轰鸣,春玉楼的大门应声而倒地,大厅的人当下惊慌失措,再看那官兵蛮横抢占春玉楼,压制住春玉楼所谓的打手,那些人瞬间亦无所适从,一时之间,土豪劣绅,或达官显宦,或风流公子,亦是狼狈万状,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为何如惊弓之鸟一般。

    阁楼里,招待客官的赵妈妈亦是闻讯而来,原本愁眉莫展之颜在愤怒的边缘,然而,那赵妈妈见到眼前之人带重兵把守,亦是逐渐笑开了颜。

    “梁大人,怎会有空前来春玉楼,招呼不周,还请梁大人宽恕。”那老鸨阿谀逢迎道。

    “快,招呼着。”那老鸨拉过一清秀女子推到梁大人面前。

    “不用了,听闻,你这里关押了十二个女子?”梁叶问道。

    那老鸨听此,以为梁叶是要那些女子侍候,当下环手一圈道:“梁大人,她们还未接客...你看,这些你中意哪个,都任你挑选。”

    梁叶一行人心底深处亦是安心,好在还未接客。

    梁叶执意道:“不用了,让那柴房里十二个人都出来。”

    “对,快放了她们。”

    闻声,那老鸨的脸色煞白,再看向身后的两个人,犹如看到鬼魅一般,后退了几步。

    这是花颜,而在她身旁站着的翩翩少年,不是莫昭那穷小子还能是谁?可他的伤?此刻他亦不能动才是,为何现在如此容光焕发。

    “你们...要干什么?”那老鸨亦是栗栗危惧。

    “干什么?马上你就明白了。”

    梁叶往阁楼后探身瞥了一眼:“这后面是个院子吧?”

    闻声,那老鸨抿唇不言。

    “不说话就没事了?”梁叶质问道。

    “梁大哥,这阁楼墙外就是后院。”花颜站出来回道。

    闻声,那老鸨横眉怒视,狠狠地道:“花颜,你这贱人,你有胆子了你,胆敢出卖老娘。”

    花颜当下退了几步,想到梁大人在此又回瞪了过去。

    “去,去后院搜去,务必把人找到。”梁叶一声令下。

    “是。”那些官兵声如洪钟,亦是把这春玉楼人的心弦震慑住了。

    黎倾目睹这一幕,跑到花颜身旁,柔声细语道:“花颜,这个梁大人是不是来救我们姐妹的。”

    “黎姐姐。”花颜当下惊呼一声。

    花颜感到黎倾发抖的身体道:“对,别怕,他是来救我们的。”

    从柴房里出来的十一个少女,无一不是心惊胆颤,这些人是谁,一切顾虑都在见到花颜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黎城姐,你们都没事吧?”花颜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事,花颜这些人是你带来的?”话音未落。

    花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见此,十一个人皆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阁楼厢房里,一声惨叫传来,亦让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个女子衣衫不整的从厢房里逃出,身后的男子亦是猥琐之颜,追的那女子当下四处逃窜,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宛如小丑一般。

    那女子名芙蓉,发颤的身躯在桌前来回徘徊。

    那男子霎时间暴跳如雷:“你这死贱人,跑什么?在这春玉楼,你能跑出本少爷的手掌心?”

    还是梁叶轻咳一声,那些官兵默契十足的将那男子拦了下来,那男子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酩酊大醉,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那老鸨居然上前搀扶道:“秦公子,你喝太多酒了,这个不合你心意,另选一个就是了。“

    “梁大人,这些个人你要是想要,吩咐一声送到府邸就是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那老鸨心有不甘道。

    老鸨清楚,在京城梁大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随即谄笑道:“梁大人,今天这人亦挺多的,春玉楼还要做生意,你看这些官兵要不要先退下。”

    “退下?我在我的春玉楼,我的官兵为何不能在。”梁叶意味深长道。

    梁叶不知为何那老鸨说这春玉楼是梁叶在背后支持。

    “对,梁大人帮衬春玉楼自然是待得的。”她自欺欺人道。

    那老鸨见到那些女人皆不在招待客人,把怒气全发泄到她们身上,怒吼道:“一群贱人都赶紧的,招呼好客人。”

    闻言,那些女子皆是违心地接待了起来,可那些客人瞧那梁大人铁青脸色哪能心无旁骛的再与身边的女子寻欢作乐,当下纷纷飞奔了出去。

    梁叶当下斟酌,这些女子如此害怕那老鸨,似不是头一回了,说道:“哼,你也可以滚了。”

    闻言,众人看向那老鸨亦是众目睚眦。

    那老鸨随之反应过来,脸色煞白的急道:“梁大人,你不能这么做,这春玉楼是我半辈子的心血,我后半辈子全靠它了。”

    梁叶听她如此之说,话不投机,亦是懒的再与其言谈半句。

    那老鸨作垂死挣扎,道:“我这春玉楼可有萧世子罩着的,你敢对我这春玉楼动半点心思?”

    那老鸨亦是赌一把,之前春玉楼的流言蜚语就是她传扬出去的,是她对外宣称春玉楼背后有高官扶持,否则春玉楼今日亦不会成为京城最大的花楼,那梁大人在京的威名再显赫,他亦不敢找那萧世子对峙吧。

    只是他笑了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萧世子,春玉楼里的人惊的是满面苍白,这下梁叶彻底明白了,敢情这老鸨在用诈术,借用梁叶的威名使这春玉楼在京城成为最大的花楼,敢问普通的人谁敢找那梁大人的麻烦呢。

    “哦?本官叫你滚听不懂吗?”梁叶嘲讽道。

    梁叶环视了春玉楼上下,一字一句道:“哪怕你这春玉楼是当今皇帝开的,我...也...不...怕。”

    梁叶一个挥手示意,那些手下亦是默契,把那老鸨扔了出去。

第五十一章 春玉楼(二)

    就在春玉楼里众人都在因营救一事欢悦之际,花颜紧蹙眉心,留心到这春玉楼似乎少了些什么,心底深处隐隐感觉到不安。

    莫昭见到花颜紧皱眉头,亦是心疼,花颜近几日在这春玉楼承受的苦太多了。

    “花颜,怎么了?”莫昭温柔地问道。

    “哦。我终于清楚心底那不安的感觉是何缘故了。”花颜当下恍然大悟,随即面色苍白。

    众人皆彰显懵懂之颜。

    见此,花颜急道:“哄骗人的小马啊,他没在,这人同那姓赵的狼狈为奸,此时,又不知在京城的哪个地儿拐卖清纯的少女呢。”

    众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看向梁叶,等待梁叶的决策。

    而梁叶亦是颇有深意的看向春玉楼门外,心中对此深恶痛疾。

    月明星稀,京城街巷,本该是华灯初上之时,却被春玉楼一事闹的意兴阑珊。

    街巷临旁的客商瞧见梁大人带重兵把守了春玉楼,早就关了店铺,此时,街巷中偶有几个路人徘徊。

    春玉楼紧闭大门,比以往静寂的有些诡异,蓦地,天的边际,几声‘呀...呀...’之音,沙哑聒噪,几只斜影飞过,身后似是拖着黑暗之云,将月色遮挡,也仅仅片刻。

    站在门外的两个人留心到这一幕亦是心烦意乱,一个是春玉楼诡计多端的小马,一个是初经涉世的女子沈瑶,二人各怀心思。

    那女子见这阁楼大门紧关,心底深处亦是揣揣不安。

    那小马紧紧地盯着春玉楼象是要把它看个通透,再看向旁边的女子,那花容月貌亦是让小马浮想联翩,他漠然甩甩思绪,颜笑逢迎道:“姑娘,今个儿你就在此稍作歇息,等明儿起个大早,就带你去,包你找到要找的人。”

    “好,你最好信守承诺否则这银子...”沈瑶故作威胁的语气。

    “是是是,那是当然的。”小马漫不经心道。

    小马看这女子亦是天真无邪的样子,暗中作乐,想到木府,亦是心有余悸,若不是这女子在外等候,恐怕她早就进了那木府去了。

    倘若,赵妈知晓,春玉楼又添一位美人,一定是乐的心花怒放了。

    瞧这少女长的是如花似玉,即使衣着落魄,此时,月色之下亦彰显的楚楚动人。

    那小马邪恶的目光在少女身上游走了一圈儿,那婀娜多姿,流风回雪,倘若穿上春玉楼的服饰就愈发娇艳欲滴了。

    “请。”他颜笑着推开春玉楼的大门,这一推,宽阔的榆木大门居然‘咚,咚’倒地,着实把二人吓了一跳。

    一股冷风拂过春玉楼,环绕着大厅的每个角落,春玉楼的姑娘们打了一个冷颤。

    再看到来人之际,那姑娘们眼底宛如结成寒霜,个个容颜或如冰寒冷,或如火点燃,令春玉楼的气氛甚是诡异。

    那来人眼底亦是一阵讶异之色。

    春玉楼大厅被官兵重重包围,这是哪位来客,居然让春玉楼众多姑娘侍候,就连那柴房里新来的女子都上了阵。

    再一瞧,竟是在京的梁叶,梁大人,亦怪不得如此浩大的阵仗。

    那些姑娘们故作侍候之举,不让那人有所察觉。

    哪知,他随手把带来的女子随手一丢,扔在了靠门边的两个打手之间,漫不经心道:“你们俩,把她安顿好了。”

    他亦是没有察觉,他哪里能想到春玉楼已翻了天了呢。

    那两个兄弟,瞄了梁大人一眼。

    梁叶亦是不戳穿他的举动,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两个打手护送那女子一步步上楼。

    见此一幕,那些姑娘们,交头接耳,娇声媚语之间不免有些后怕,众人心知肚明,幸而梁大人来这春玉楼,不然又被祸害一个。

    沈瑶到楼上在阑杆处回头瞧了一眼楼下的那些姑娘,或怜悯,或余悸的神色,她亦不是没有察觉。一进到这春玉楼,便看到令她恨之入骨的两个人,沈瑜,沈逸。

    那少女稳定思绪,拐过厢房,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眼底抹过的一丝阴狠的笑容。

    这赵妈哪去了?平日里不是整天都要守在这春玉楼,如今,倒有闲心出去了,小马深觉莫名其妙。

    这人在春玉楼大厅,阁楼雅间四处寻找那老鸨。

    “你们几个哪个瞧见赵妈妈了?”他向那些姑娘们问道,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似是亦没有等待答案。

    那人又欢悦道:“快去请赵妈妈来大厅,又给她寻了一个女子,你们都瞧见了吧?那姑娘美的,赵妈妈看了一准满意。”

    众人听着他如此可恨荒唐的污言秽语,亦是众目眦睚。

    春玉楼里的姑娘们,瞅了瞅梁大人。

    梁叶面色晦暗,凛冽如寒风的眼神看向那人心底沾染了一份讥笑。

    梁叶故作深沉咳嗽一声,看向那小马,递给手下一个眼色,手底下的人动作粗鲁的将那人架了过去。

    梁叶觉的梁府的手下愈发默契了。

    起先,那人见到梁叶,对梁叶趋附道:“梁大人,你有什么吩咐?”

    小马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儿,愈是想挣脱,两边人的动作愈发粗暴。

    “梁大人,你看,这个...有话好说,好说。”

    梁大人如此动怒,为的是什么?

    ‘嘶,嘶’双肩传来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的容颜,狰狞的甚是丑陋。

    “好,倘若把这些姑娘们放了如何?”

    那人怔了一下,嬉皮笑脸道:“梁大人,可不能放她们,赵妈妈非打断我的腿不可,再说,这春玉楼还指望她们不是?”

    听他如此一言,定是那老鸨阴狠无情,他不过受了威胁,身不由己。

    可他的下一句话,梁叶瞬间发怒了,愤怒之色,犹如火山倾泻而下。

    只因眼前的人喷出来的言语宛如蔑视蝼蚁一般。

    “你说是不是梁大人?这些贱人,生来就是青楼女子的命,倘若没招呼好你,你不顺意,且等赵妈妈回来,教导她们就是了,你说是不是...”

    众人的脸色亦是青一阵白一阵。

    “你胆敢再说一遍?”梁叶道,低沉的语气,冰冷的眼神直盯着小马有些愣神,这赵妈妈不是一再说梁大人是春玉楼的人吗?

    他不知,他是否产生了幻觉,他感觉被一股滚烫的怒火包围,一点点的把他吞噬,犹如灰飞烟灭般。

    幻觉消逝,他顶着天大的胆子。

    “梁,梁大人,一些女人而已,这些女子不顺你的心,小的在给你找新的来,刚上楼的那个满意不?不行,我在找就是了,包你满意,看这样如何?”

    “包我满意?你想要把逼良为娼的罪名推到我这里来?”梁叶慢慢的逼近他,如同地狱的阎罗索魂。

    “不,不是的,梁大人,你这是作什么?怪人的。”小马看向发怒的梁叶,瑟瑟发抖。

    “这样就觉的人,胆子是不是小了点,牢里的酷刑还等着你呢?”

    “梁大人,你这是...”那小马亦是心惊胆颤,他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却听到,梁大人一声令下,道:“就这人,关入大牢,不得任何人探视,每日,但凡死不了的酷刑,统统来一遍,活见人,死见尸,倘若有谁作了手脚让他被人赎了去,休怪本官对你们不留情。”

    梁叶查探过梁叶书房的账本,亦知道那元身作如何敛财手段,那赎人用死囚代替的亦是不少。

    那小马彻底怔住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五十二章 春玉楼(三)

    这猝不及防的惊变,亦是让小马不知所措且心惊胆颤,纵然如此,那人亦不知悔悟甚是猖狂。

    那小马面目狰狞,直直的盯向那些姑娘们,犹如阎罗殿的恶鬼,龇嘴獠牙道:“是不是你们这些贱女人搞的鬼,等老子出来,要了你们的命。”

    话音刚落,春玉楼门前的人狂风呼啸而过,亦化作阴森诡异之音,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姑娘们皆是栗栗危惧,瑟瑟发抖,亦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梁叶听到此话,面色凝重晦暗,此人居然不知悔过,胆敢如此威胁,随即挥手示意阻止道:“且慢。”

    那些官兵闻声停住了脚步,望向梁叶,等待梁叶最后命令。

    小马眼底抹过一丝深意,哼,老子进去也不怕,大牢里有人,给些银子自然就出来了。

    “从今日起,别给这人饭吃,酷刑照旧,何时死了,何时了,倘若这事办好了统统有赏,倘若作不好,这人跑了,或拿死囚敷衍本官,你们这些人统统死罪,一个跑不掉。”

    那为首的官兵愕然道:“大人,未经过审判就抓入大牢行刑,只怕...”

    “只怕什么,本官作事何时轮到你指示了,就这么办,本官惩戒恶贯满盈之人,倘若谁敢言语半个不字,你让他来找本官。”

    梁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此人的厌恶。

    那官兵见梁叶心意已决,很是痛快的,狠狠的将那小马捆绑了起来。

    霎时间,那小马怔目结舌,脸色苍白,彻底绝望的被那些官兵押了出去,嘴里似是叨叨着什么,然而,没有人对此有兴趣了。

    春玉楼的姑娘们就这么直直地看向梁叶,生怕梁叶对此事反悔,等到那小马被人拉了出去,适才暗地里舒缓了一口气,真是大快人心。

    瞬间,那些姑娘们的眼眸深处多些崇拜之色,目光向梁叶身上投去,暗中觉的这梁大人亦不象之前传言那般残暴吝啬。

    梁叶看到那些同老鸨狼狈为奸,同恶相济的那些打手,眉头紧蹙,低吼深沉道:“还不快滚?”

    这几个人见到那小马被拉出去亦是脸色苍白,再看向梁大人之际,亦犹如如临深渊,哪里还敢直视一眼。

    “今日,本官暂且饶你们一命,若是让本官知晓,你们这些人胆敢再做一件坏事,休怪本官不客气,那小马就是你们的下场。”

    闻言,众人亦是诚惶诚恐,道:“是,梁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多谢梁大人。”

    他们清楚,如今,那老鸨被赶出春玉楼,春玉楼哪里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何况,在这儿春玉楼原本就属无奈之举,此时,梁大人赶走那老鸨,不单单是救了那些姑娘,也是救了我们。

    “还不快走?”

    “是,是,”

    闻言,那些人亦是纷纷落荒而逃。

    却亦有胆子大的两个人不肯离开,这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一同跪在地上,对着梁大人磕头道:“梁大人,我们兄弟二人初到京城,就被那老鸨威胁留在春玉楼作事,实属无奈之举,倘若,梁大人不嫌弃,收下我们俩兄弟当个小兵,我们兄弟二人自当追随大人,为梁大人孝犬马之劳。”

    梁叶当下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向这两个兄弟,细细端详起来,这二人倒是容颜俊逸,体魄健硕,举手投足间颇有一股少侠风范气质,只是不知为何这二人竟同那老鸨作伤天害理之事。

    梁叶若有所思,这兄弟二人言语之间倒是彰显恳挚之意,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凭他们两个人的一面之辞,梁叶亦不好作出判断。

    “此事,你们认为该如何?”梁叶看向春玉楼的姑娘们。

    众人皆是一副好奇的神色。

    梁叶又道:“这二人脾性如何,相信你们最清楚不过了。”

    花颜道:“梁大人,先前就是他们二人帮花颜逃出来的,说来,花颜也算欠他们两个人一个人情。”

    黎倾亦站出来道:“这俩人在我们姐妹逃跑的时候救过我们。”

    花颜,黎倾倒是一度为他们说尽好话。

    梁叶几度斟酌,道:“既如此,今日你们俩兄弟就在此歇息,其他的事等到明日再说。”

    “多谢梁大人,叩谢梁大人。”说完,那两个人跪在地上,对梁大人亦是感恩戴德。

    “起来吧,莫跪着了。”梁叶道。

    “是,梁大人。”那二人闻声便站起身来。

    其中一个人的腿似是不太方便,一瘸一拐的,梁叶问道:“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儿?”

    楚文以为梁大人是嫌大哥的腿脚,便道:“梁大人,你莫看我哥的腿成这样,但你放心,我哥的武功非常好,若不是练功大意受伤落下了疾,只怕现如今亦是状元了,我兄弟二人亦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替那老鸨卖命。”

    楚文言谈之间皆是无奈。

    “说这些作什么?”楚尘呵斥道。

    楚文听到自家兄弟呵责亦闭上了嘴巴。

    “梁大人,你莫听贤弟胡言,我哪儿那么大的抱负,只要在梁大人手下做一个小兵,我亦是满足了。”

    梁叶当下忖量,拿起袖中的灵水道:“你们说的话本官明白了,若是真有心在本官手下做事,你就把它喝了,稍后再做决定。”

    梁叶看这人,面容倒不象是粗俗之辈,若是喝了瓶子里的灵水,对其有效,也不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若是无效,我这身边亦不能收留此人,只是,看这二人的抱负,若不是情势所逼,亦不会留在高官的身边。

    楚尘看着这一个不知为何物的瓶子,道:“梁大人,这是?”

    “梁大人,你这不会是...”毒药吧,楚文亦是瑟瑟发抖。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怕这有毒?那些人我都赶走了也算是放了他们一条生路,至于你们,若是我不愿意收留你们,赶走你们就是了,何必如此这般大费周章。”梁叶无奈道。

    “那你这是什么?”楚文好奇的问道。

    梁叶道:“无须多问,反正不是如你所想。”

    楚尘和楚文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楚尘接过瓶子一饮而尽,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楚文担忧的看向楚尘,生怕他有个什么事,“哥,你没事儿吧?你怎么样了?”

第五十三章 春玉楼(四)

    梁叶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人,等待这水的奇效。

    楚尘把这水喝下肚子之后,瞬间,感觉肚子暖暖的,满满的舒适之气,似是有一股灵气蔓延游走全身,血液亦是沸腾。先前,在练武功之际,为之不解的混沌,此时,猛然焕然大悟,感觉人与武功合为一体般浑然天成。

    楚尘对此匪夷所思,不可思议的看向梁叶:“梁大人,这究竟是何物?为何如此神奇?”

    楚文见到楚尘茫然若失,道:“怎么一回事儿?哥?你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句话好不好,亦让弟弟放心。”

    楚尘还沉浸在这水之中,耳边传来楚文关心的言语,适才反应过来,道:“楚文,不必惊慌,我没事,放心吧。”

    梁叶看他这样子,了然于心,这是灵水彰显奇效了,便道:“你站起身来,走走看。”

    听完这话,楚尘站起身来,向前走去,或许一时之间不习惯,猛然,右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楚文见此,立马上前搀扶,揣揣不安道:“大哥,你怎么了?”

    楚尘怔目结舌,这腿...难道...

    楚尘努力平复心绪,害怕事情不是自己所想那般,楚尘忘不了,当初,练武之际意外受伤,那郎中诊断的惋惜之言:只怕,这脚伤纵然好了,亦会如跛子一般,看脉象,骨骼此人乃是练武奇才,委实可惜了。

    固然他是在朦胧的睡梦中,然而,郎中的这番言语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入了楚尘的梦。

    楚尘的天彻底塌了,不只如此,却还要面对那些龌龊之人的讽刺言语,一度让楚尘颓废至极。

    “慢些着来,再试试。”梁叶颇有深意的道。

    楚尘听到此话,又站起身抬脚向前走,一步,两步,楚尘激动的热泪盈眶,哪怕他信仰男儿有泪不轻弹,步步稳当,他恍然如梦中。

    众人见此一幕,皆是一度惊奇,再看梁叶的神色宛如见了大仙一般。

    那些官兵最是清楚,梁大人不同于往常,心善之际却也有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如今看来,这亦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楚文惊呼一声,笑颜道:“大哥,你的腿好了,大哥。”

    楚尘耳边久久回荡着这句话,这不是梦,我的腿好了,真的好了。

    楚尘当即跪拜道:“梁大人受楚尘一拜,从今之后,楚尘愿为梁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文亦是激动,一个跪拜,道:“梁大人,多谢梁大人治好我哥的腿伤,受楚文一拜。”

    “快快请起,无须如此。”梁叶搀扶道。

    可那俩兄弟亦是执着,坚持跪拜。

    沈瑜,沈逸亦是上前劝道:“快起来。”说完,便上前搀扶他兄弟二人。

    梁叶意味深长道:“要说这伤亦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也未尝不可。”

    楚尘不解道:“梁大人为何如此一说。”

    梁叶颇有深意,似是有意为之,“这水是有奇效不假,不过只有善者才会彰显奇效,倘若是大奸大恶之人,亦不会有此效。这便是我为何救你的缘故,现在看来,亦不枉费本官的心意。”

    “不管如何,楚尘亦是要感谢梁大人的。”楚尘道。

    “那如今,你的腿亦好了,不知二位有何打算?”梁叶问道。

    “梁大人你这是何意?”

    “不知是谁说以你的武功定会考个武状元的?”

    “梁大人,你莫把贤弟的话当真,我二人沦落至此,已没了盘缠前往皇城,再说,梁大人刚治好我的疾症,楚尘就一走了之,亦太忘恩负义了。”

    “不必惊慌,本官不为难你们,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再走亦不迟。”梁叶清楚,他们终究会离开这里。

    楚尘当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楚文亦是如此。

    经过这事件,他俩兄弟留在春玉楼亦能让梁叶放心些。

    梁叶,梁天泽,苏洛轻回了府邸,倒是沈瑜,沈逸二人愿意留在这地守夜保护那些姑娘们。

    弥漫大地的黑云逐渐的散去,天际浮现白析的光亮,屋檐上的三两声啼鸣打破晨曦的寂静。

    阁楼厢房里。

    沈瑶一直在厢房注意外面的动向,直到天至微明。

    沈瑶在榆木桌前,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毒药,投掷到有水的碗里,端着碗,轻移莲步,走到沈瑜,沈逸房门前。

    这一天终于来了,她知道此事太过冒险,可此时已无回头路了。

    “嘭,嘭,”“嘭,嘭”敲门声吵醒了沈瑜两个兄弟。

    沈瑜起身拉开门闩,却见一女子在门前,便道:“何事?”

    沈瑶未免二人心生猜忌只能报用木家之姓了。“小女子木瑶,前来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

    “你客气了,要说这救人要感谢梁大人才是。”

    “确实如此,若不是遇到梁大人只怕我躲不过这一劫,只是我亦要谢谢你们守护在此。木瑶特地泡了盏茶,二位务必要喝下。也算木瑶一番心意,请勿推辞。”

    沈瑶双手端着托盘迟迟不肯放下,双手亦是不听话的颤抖起来,见此一幕,沈瑜只好端起一盏茶,就在沈瑜端起茶之际,沈瑶亦把另一盏茶,递到沈逸面前。

    沈瑜,沈逸双双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沈瑶见他二人喝下杯子里的茶亦是满心憎恨。“我终于报仇了,你们两个害的我好苦,可知我等今日等了多久?”

    “你...”沈逸诧异道。

    沈瑜不安道:“报什么仇,你在说什么?”

    “什么仇?你们自己清楚,到阴曹地府想去吧。”沈瑶道。

    毒素蔓延,毒药起了作用,二人胸口一阵血气上涌,双双倒地,昏死了过去,陷入了黑暗之中。

    沈瑶亦是委靡不振,这么多年的仇终于报了,她面色苍白亦是没有逃,她知道他兄弟二人定与那梁大人有所牵连,她想逃,也逃不掉。

    她报了仇,这就够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嘭,嘭。”“嘭,嘭。”

    沈瑶听到门声花容失色,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来。

    “黎倾,你莫敲门了,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你说,这阁楼上上下下都找了,都没有她的影踪,你说她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荒唐,那她亦不可能会在这里。”

    “在没在看看就清楚了。”

第五十四章 灵果

    阁楼西厢房。

    梁叶,梁天泽,苏洛轻,楚尘和楚文几个人伫立在屋里,望着郎中在对床塌上昏迷不醒的沈瑜,沈逸俩兄弟诊脉。

    这郎中已然是请来的第五个郎中了,众人脸上皆是愁眉苦脸,愁云惨淡的气氛蔓延在厢房里。

    “大夫,他们兄弟二人病情如何?”梁天泽殷切的问道。

    那郎中直言道:“不瞒诸位,这二人脉象没有任何问题。”

    楚文心底感到莫名其妙,道:“大夫,你是不是诊断错了,他们兄弟二人是中毒,中毒了。不然,他们就不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了。”

    “呵,中毒?中哪门子毒?他二人的脉搏跳的比常人都要好的多,在下既然说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诶,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要是能诊你来诊,休要诋毁在下的医术,你们若是信不过,另请高明吧,恕在下不奉陪了,告辞。”那郎中气急败坏亦是激动的收拾药箱就要走。

    “大夫,你莫要生气,这眼见他们二人昏迷不醒,我们亦是心急如焚,多有得罪,有什么言语过激之处,还请你老多担待一些,体谅我们的心情。”楚尘劝诫道。

    那郎中眼见这一群人为那兄弟二人折腾,当下亦生恻隐之心,便道:“在下说的都是实情,这兄弟二人确实已无大碍,倘若你们不放心,另请一位大夫就是了,在下告辞。”

    说完那郎中提着药箱走出了房门。

    楚尘道:“大夫,你请走好。”

    阁楼东厢房。

    “黎倾,若是早一步告知他们就好了,那沈瑶亦不会对他们下狠手了,都怪我阻拦你,说什么夜深了,清晨再说,现在倒好,梁大人救了咱们,那沈家兄弟亦是主动留在这春玉楼保护咱们,现在不只没报恩,还害了沈家兄弟。”黎城压抑的啜泣道。

    “黎城,莫要如此说,咱们又不是大罗神仙,还能算准那个沈瑶何时动手啊,那五个郎中不是说了脉象平稳,无大碍吗?咱们就别在这儿杞人忧天了。”黎倾挽着黎城轻声安抚道。

    黎倾,黎城的思绪,皆被拉回开门的一瞬间,那西厢房里皆是狼藉一片,那沈瑜,沈逸二人双双倒在地,嘴唇发黑紫色,脸色如同死尸一般,一度让二人毛骨悚然...。

    黎倾,黎城二人当下缓过神来,祈盼沈家兄弟能够从昏睡中清醒,或许他们只是做了一个梦。

    西厢房内,梁叶亦终于放下心来,先前,他支开众人,喂他们吃了昀城赏赐的灵果,脉搏已然是恢复了,千年灵果有起死回生之效,倘若没有奇效,他二人已然是两具尸首了,可不知为何,他们的脉搏跳动,却昏迷,不见清醒,梁叶当即忧伤之色浮现于脸庞。

    众人站在床塌前,一边看着昏迷的沈家兄弟,一边瞧向那瘫坐在地上的沈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沈瑶颓废的瘫坐在地上,眼神阴森可怖宛如见了恶鬼一般,眼睛充血一动不动的停滞不前。

    令她感到恐怖的是,她的脑海深处似是有两种记忆在穿梭徘徊,渐渐地她想不起来为何要针对这沈家兄弟,然而她心底深处明白,这水是她端给沈家兄弟的,可为的是什么?她亦是想不起来了。

    “你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不愿说?他们究竟与你有何渊源?你以为一句想不起来就能了事?”梁天泽气急道。

    那沈瑶亦然嘀咕着什么,对此充耳不闻,不做任何回应。

    黑暗中,沈瑜,沈逸躯壳与魂魄挣脱开来,魂魄渐渐的适应了光亮,亦轻飘飘的在这屋里徘徊,一股浓重的忧郁之气形成云雾,遮挡住魂魄的去路,他们明白梁童在为他们二人伤心,因着那灵果之气,他们的魂魄亦是不听使唤穿梭于时空,耳边梁叶他们的谈话,声音越来越小,魂魄亦是逐渐的消逝。

    春玉楼老鸨一事,一夜之间,亦是传遍了整个京城。

    众人亦是感到不可思议,那老鸨依着人言可畏,居然让春玉楼从一个不知名的花楼成为京城第一花楼。

    这个消息让那些受过春玉楼的气,而不敢动它半点心思的人委实汗颜,若不是那老鸨谎言拆穿,只怕京城的土豪绅士都被蒙在鼓里。

    街巷中,一位微胖的妇人从阁楼里被轰赶了出来,抬头望,那顶梁牌匾上,雕饰有‘百花楼’三个大字,甚是精湛。

    往来行人亦是纷纷驻足,围观那百花楼,看起了热闹。

    苏洛安和宁裳瞧见众人围观亦是好奇,便询问旁观者道:“这出什么事了?”

    那男子听到有人询问,亦是回头望了一眼,见到是一男一女,漫不经心道:“春玉楼的老鸨被京城的梁大人从春玉楼赶出来了,如今,她不思悔改,还想在百花楼作事,这不,被百花楼的人给轰出来了。”

    听到这些,苏洛安和宁裳两个人的脸上渐渐地显现了忸怩不安的之色。

    “要我说啊,这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好不了哪儿去。”那人叨叨着。

    然而,苏洛安和宁裳二人已然走远了,他们对此自然是兴味索然。

    “我道是以为来个财神,原来却是个瘟神,若不是我手下禀告我这一消息,老娘还真就被你蒙在鼓里了,若是收留了你,那梁大人还不想着法的收拾百花楼?你可真不是个东西。”百花楼出来的女子啐了一口道。

    “呸,你以为你百花楼就干净了,不照样是个青楼,老娘当初坐镇的是京城第一花楼,你这破地方老娘还看不上眼呢。”

    “哼,你那第一花楼又如何?我这百花楼还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我可不像某些人指示手下坑蒙拐骗,只可惜啊,手下的人落得个如此下场,指示手下的人却只是被赶出了门,你说那梁大人怎么不把你抓起来治个死罪。”那百花楼的老鸨鄙夷道。

    赵素花对百花楼狠狠的剜了一眼,啐道:“呸。”便负气离去。

第五十五章 蛊惑

    深秋的皇城,落木萧瑟,亦让人心生感怀。然而,深宫的气氛亦不再象之前那般暮气沉沉。

    御花园里,沿着亭台亦有一座楼阁,不知名的奇花异草绽放在草丛里,百年的青松翠柏拔地而起,点缀着嶙峋怪石。

    怪石前,站着两个宫女,言谈甚欢。

    “诶,你说那小喜子怎么就看上严婵儿了,也是,她也就配与太监对食了。”一个宫女嬉笑鄙夷道。

    那宫女名梅儿,她一袭淡粉色的烟纱长裙,长裙上绣有淡淡的百合花,亦是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挽起青丝,头戴流苏发簪,弯弯的柳叶眉,眉心间满满清秀,然而,一双眼眸深处在言谈之间流露的恨意,亦让人暗淡无光。

    “梅儿,要我说你什么好?好歹,小喜子是有恩于我们的,你张口闭口就是一顿讽刺,这么忘恩负义,总不太好吧?”

    那宫女见梅儿脸色晦暗,她环顾四周,随即又轻声道:“再者一说,隔墙有耳,深宫里尔虞我诈,处处勾心斗角,莫胡乱言语,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就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她太可恨了,惜雯,你说,都是宫女,凭什么她就能有小喜子庇护...”那梅儿话还未说完,就被名叫惜雯的宫女打断了。

    “哦,原来你是妒忌严婵儿有小喜子庇护,莫不是你想跟小喜子对食?”惜雯当即恍惚,狡黠一笑。

    那名叫惜雯的宫女,一袭兰色的烟纱长裙,腰间系有淡雅的蝴蝶结,裙摆处绣有碎花,微风轻轻拂过,随风飘舞,倒也不失优雅。

    梅儿一听到这话就怒了,啐了一口,道:“呸,就你嘴快,我妒忌她作甚,那小喜子庇护她亦就算了,你说,那小喜子凭什么派严婵儿到皇上跟前侍候,这其中的意思还不清楚吗?他是想让严婵儿蛊惑皇上呢。你说,就严婵儿那狐媚劲儿,她要是成了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还能有咱的好?只怕,这一个惩戒的人就是你。”

    “不,不会吧,我与严婵儿就是在入宫之时有些误会,她亦有错啊,再说这么多年了,她,她不会这么记仇吧?”那惜雯听到梅儿的话,战战兢兢,如临深渊道。

    “那之前,是谁说深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你说你...”梅儿话还未说完,就被嘈杂的喧闹声阻断,二人亦是面面相觑,慌忙躲到山石后面去了。

    小喜子忖量,他带着宫人亦把御花园四下搜寻了一番,只有这里还未找过。

    众人是心急如焚的高喊着。

    “皇上,皇上。”

    一声声呼唤,只把惜雯和梅儿吓的胆颤心惊,这儿哪里还能藏人,若说发现她二人倒没什么,可若皇上从山石后出来才是真正的可怖。

    二人当下背靠山石,直直的望向外头。

    先前,皇上在这御花园闲逛,面色亦是忧郁,似乎心情不怎么舒适,皇上下了命令要一个人走走,作奴才的只好遵命,过了一个时辰,却还是不见皇上的踪影。

    哎,终于还是找来了,高昀城漫步略过那两位宫女所在的山石,从山石后头走出来,故作生气,道:“朕在这里,何事如此喧哗?”

    然而,山石后头两个人,正如她们最不愿接受的那般,当即吓的浑身发颤,瘫跪在地上。

    闻言,众人亦是胆颤心惊,宫人在见到皇上发怒了,瞬间感到毛骨悚然,纷纷跪在地上,求的皇上的恕罪。

    小喜子眼见皇上安然无恙,深呼一口气,道:“启禀皇上,皇上息怒,奴才许久未见皇上踪影,心里忧心皇上的安危,这才召集人来四下寻找,若是惊扰了皇上闲情雅致,还请皇上恕罪。”

    闻言,高昀城看向众人道:“都平身吧。”随即看向小喜子,意味深长,道:“起驾养心殿,朕有话要问你。”

    小喜子见到皇上眼中饱含深意,心底深处隐约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亦是提心吊胆,不寒而栗。

    高昀城在座驾上满心斟酌,暗道好笑随即又深觉凄凉。

    怪不得了,在养心殿,原以为小喜子一直心不在焉的是见到了严婵儿,如今想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亦倒是个奇人,看来那日冷宫的事对他打击不小,竟为心爱的人铺好路途,只可惜似乎不是个正道,那是因为他没兴趣,他不能夺人所好不是。

    至于,那梅儿和惜雯多嘴舌妇,高昀城亦懒的理她们,然而,即便是这样亦委实给了二人教训,二人生性多疑,生怕皇上下令惩戒,吓的二人提心吊胆,终日郁郁寡欢。

    养心殿。

    高昀城一进到养心殿,严婵儿便斟酌了一杯茶水恭候着。

    高昀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这茶是真好,醇香浓郁,这几日朕一直喝,倒是不腻。”高昀城对严婵儿倒的茶就是一顿夸。

    高昀城注意到小喜子的神情很是耐人寻味,或惊,或喜,或是悲,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倒是那严婵儿不卑不亢,道:“多谢皇上,斟茶是奴婢的本分,这茶本是祖传手艺,皇上喜欢就好。”

    言毕,严婵儿微微一笑,彰显沉鱼落雁之容,举止优雅,倒也不是失妩媚,只是,那小喜子的安排与意图,不知她是否知晓。

    高昀城霎时间竟有些许兴致道:“哦?祖传的?”

    “回皇上,是。”那严婵儿回道。

    “祖传的手艺那就稀奇了,该赏,自取消殉葬一事,这几日出宫的宫女不在少数,朕准你出宫,不知这奖赏如何?”高昀城故作深沉道。

    这些宫女年方二八,正是好年华,出宫亦算是好归宿,总比在这深宫要了命强的多。

    小喜子当下愕然,莫不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何会如此突然。

    那严婵儿一脸茫然,随即心急如焚,当下口不择言道:“皇,皇上,奴婢宫外亦无一个亲人,还请皇上开恩,能容婵儿留在宫中作一个宫女。”

    她不能离开,小喜子为了她甘愿舍身留在宫中,如今她怎么能一个人离开。

    “哦,宫女。”高昀城这才释然,原来这都是小喜子一厢情愿安排的。

第五十六章 严婵儿

    小喜子听到此话,或是无可奈何,或是如释负重,当下轻松了许多,他内心深处终究还是不忍心把严婵儿推给别人的。

    “都先退下去,小喜子,留下。”

    闻言,众人跪安退了下去,只有严婵儿恋恋不舍与小喜子再三回眸。

    高昀城故作深沉道:“朕的心思,想必你也了然于心,莫在作旁的安排,若是严婵儿知晓了你安排的意图,只怕要心伤透了。”

    小喜子当下惊愕,随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作这安排都是奴才的主意,与宫女严婵儿无关,皇上莫要迁怒于严婵儿,奴才愿一力承担,请皇上处罚奴才。”

    “朕何时说过处罚你了?”高昀城道。

    “皇上,这...”小喜子亦是心惊胆颤,不敢相信。

    高昀城见到他害怕的样子,说道:“先退下去吧。”

    “谢皇上恩典,奴才告退。”小喜子如释重负的感觉。

    高昀城环顾养心殿四周,终究还是回到这里了,这个皇帝当的太没自由,想要四处闲逛都无法脱身。

    灵戒里。

    “主人不当皇帝也是好事,落得清闲,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凤凰说道。

    “皇帝啊,自古以来,多少人争的头破血流,骨肉相残,就是为了这皇位,如今已是皇帝,哪有不当的道理。”神龙威武盘旋了一圈道。

    高昀城亦是无奈,这灵戒里争吵不休,他是不想听都不行。

    高昀城一个冥想闪现来到了灵戒里。

    “你们在吵什么?”高昀城好奇的问道。

    “他俩还不是在吵你当不当皇帝的事儿吗?”麒麟回道。

    高昀城一个愕然,喃喃自语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你们都知道?”

    四大神兽都郑重其辞地点了点头。

    高昀城亦是恍然大悟,天底下还真没什么能逃的过四大灵兽的。

    “主人,你是真的不想当皇帝了?”麒麟满心狐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高昀城说道。

    那四大灵兽商讨了半天。

    “看来是天意。”麒麟略显深意道。

    “或许这是注定的,亦不算什么坏事。”神龟说道。

    那凤凰,神龙亦是点点头。

    “就这么做。”

    麒麟说道:“其实吧,这不当皇帝也不难,只要从新找一个就是了。”

    “然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皇帝的人选是要诚心当皇帝,而且还要天下百姓满意,否则昏君当道,到时候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罪孽就深重了。”神龙分析道。

    “言之有理。”凤凰赞同道。

    “嘿,奇了,这还是我神龙第一次受到凤凰的夸奖,不易啊。”神龙调侃道。

    “你这说的什么,我神之凤凰就那么蛮不讲理?只要你说的对,凤凰我天天夸你都可以。”凤凰挥着羽翼傲娇道。

    高昀城见此亦是深深的无奈。

    “那去哪里找皇帝的人选?总不能是个外人吧,只怕那些大臣亦不会同意。”高昀城说道。

    那些所谓的大臣,腐朽肤浅,高昀城是见识过的,必须找个信服的人选。

    这一时之间去哪里找,高昀城这么想着,反应过来却发现四大神兽似是筹划着什么。

    “我怎么觉的你们有些怪怪的。”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四大灵兽心虚了些。

    “我们是在想皇帝的人选。”凤凰回道。

    “是吗?”高昀城满心狐疑。

    灵戒外,养心殿传来小喜子的呼喊。

    “皇上。”

    高昀城深深地感到无奈。

    正要出去之际,却听到严婵儿的声音传来,格外谨慎,“皇上在养心殿吗?”

    “不在。”小喜子语气里多了些惆怅。

    “你莫在这么做了。”严婵儿是满腹惆怅与委屈。

    “你说什么,小喜子我听不懂。”小喜子见此,亦只好装傻充愣道。

    “在婵儿心里,根本没什么小喜子,只有一个人,苏喜。”严婵儿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道。

    “莫要如此说,让旁人听了去,抓住把柄,对你不利。”小喜子心急如焚道。

    “你总是为婵儿着想,可那不是婵儿想要的,是,婵儿以前是害怕,害怕那些宫人知晓婵儿对你的心意,可现在,婵儿不怕了,总比你狠心把婵儿推给别人要好。”严婵儿泪眼朦胧道。

    “小喜子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喜子故作惊呼一声。

    “这里没别的旁人,你为婵儿做的,婵儿都知道,就象当初你进宫陪婵儿一样,倘若你今日把婵儿推给别人,那婵儿还不如死了的好。”严婵儿满心悲戚。

    “你这是胡言什么?”小喜子当下大吃一惊。

    “婵儿从未胡言,你为了婵儿甘愿舍身进宫,婵儿亦愿在这深宫陪伴你,倘若你把婵儿推向别人,那么婵儿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婵儿,我...”苏喜悲痛道。

    这一幕,高昀城被深深感动,委实感叹,可感受到四大灵兽的目光,竟有些愕然,“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凤凰绽开羽翼一挥,高昀城晕过去了。

    四大灵兽皆是狡黠一笑。

    养心殿里。

    萧沐阳匆匆忙忙赶到养心殿,却发现四处找不到高昀城,“皇上呢,昀城呢,他在哪儿?”萧沐阳迫不及待的问那侍卫。

    “萧世子你怎敢直呼皇上的名讳?”那旁的侍卫大惊失色道。

    “我问你呢,他在哪儿?”萧沐阳心急如焚道,他顾不得了,如今,堂姐危在旦夕,他岂能有名讳的顾虑?

    “回萧世子,皇上他不在养心殿。”小喜子恭敬回道。

    闻言,萧沐阳脸色苍白,心中一股无力深深的牵绊着萧沐阳,情不自禁的流下悲痛的泪水。

    萧沐阳悲戚的瘫跪在大殿上。

    一声“堂姐。”只叫旁人听的悲天悯人,心生恻隐之心。

    然而,高昀城在暗处将这一幕,看了个通透,渐渐的,渐渐的消失在大殿上,离他们越来越远。

    “萧世子,萧府的人在城外请你回去。”一个侍卫进来禀告。

    闻言,萧沐阳忍住悲痛的心绪,道:“可有说何事?”

    “城外的人说,什么果子找到了,请你速速回府。”

    萧沐阳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疾步奔向城外。

第五十七章 临盆在即

    萧府庭院深深,落木萧瑟。百年沧桑的老树在秋风肆意的吹拂之下,树叶摇摇欲坠。

    清风徐徐吹拂,枯黄的树叶缓缓坠落,在这秋季上演了一场落叶雨。

    满地的枯叶随微风飘舞而起,盘旋的漩涡,宛若在尘世之中,点缀于大地的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庭院里,四人闲情逸致的漫步中,言谈之间好不欢颜。

    “堂姐,你这肚子这么大,定是双生子,最好生龙凤胎,如我和二哥,一个潇洒英俊,一个貌美如花,以堂姐的容颜,堂姐夫的才俊,这俩孩子出生后定会惊羡全城。”萧婉柔手舞足蹈,满心欢喜道。

    听婉柔谈到夫君亦是羞涩,满面通红。

    “嘿,你到是挺自恋的,然而,你有句话说的很对。”萧沐云郑重其辞道。

    “你们都听到了吧,二哥都夸我呢,夸我说的对。”萧婉柔举手投足之间,彰显天真烂漫。

    萧沐阳,萧沐云,萧妤颜三人互望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

    这要萧沐阳说些什么好?这妹妹就是缺根弦,莫说沐云,就旁人说的不好的话语,还真就能忽视不顾了。

    萧沐云亦是噗哧一声,笑颜道。

    “潇洒英俊如我,你嘛?貌美如花还真差那么点意思。”萧沐云细细端详起萧婉柔,突如其来这么一句话。

    见他二人之间相互玩闹,萧妤颜和萧沐阳满心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哥,你看二哥就晓得欺负我。”笑婉柔故作生气道。

    “沐云啊,言之有理。”萧沐阳说道。

    萧婉柔故作大吃一惊,撒娇道:“大哥,你也欺负我?”

    “沐云是错用了言辞,应当是貌若天仙才对,婉柔一颦一笑,不知要迷倒京城多少人,亦是天真可爱,岂是一朵花可比拟的。”萧妤颜笑道。

    “还是堂姐对我好,不象大哥,二哥就知道合起来欺负我。”萧婉柔温柔的抚摸着萧妤颜的肚子。

    “诶,婉柔,小心着些,莫让堂姐动了胎气。”萧沐阳轻轻的拍了下萧婉柔的手。

    “大哥,我自有分寸嘛,再说了,我亦心疼堂姐啊。”萧婉柔被萧沐阳莫名呵斥,当下满腹委屈,故作不满。

    “就是,大哥,她亦是我们的堂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萧沐云亦故作生气道。

    “无妨,他们只是一时好奇,莫要对他们太过苛刻。”萧妤颜游说道。

    “还是堂姐对我们好。”萧沐云和萧婉柔异口同声道,随即对萧沐阳作了个鬼脸。

    “这回你俩倒是一条心了,不是你们平日里拌嘴的时候了?”萧沐阳玩味打趣道。

    “大哥,偶尔我们亦要休息一下嘛,总是吵闹又有何趣?再说了,堂姐即将要临盆,这么大的喜事,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又怎顾的上吵闹,亦不能影响堂姐的心绪嘛不是?”萧婉柔言笑道。

    “就是,我们开心,堂姐你慢点。”萧沐云和萧婉柔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萧妤颜,委实紧张。

    “堂姐明白你们的心思,这几日,看你们之间打趣逗乐,堂姐亦是开心的很。”

    ‘嘶。’萧妤颜吃痛一声,神情亦是苍白,这一幕委实把萧沐阳,萧沐云,萧妤颜三人吓的不轻。

    “怎么了?”三人围在萧妤颜身旁,愕然的目光一致看向她。

    “瞧,你们这样子,只是胎动了而已,堂姐逗你们玩的,莫要大惊小怪的。”萧妤颜强撑道。

    可这三人哪里懂得这事,尽管相信堂姐说的话,可见到堂姐容颜苍白,额头上滴落的汗珠,适才慌忙的请来了大夫。

    东院房间里。

    檀香木的架子床挂着粉色的纱帐,萧妤颜躺在床塌上,在旁的人看着郎中诊脉,那郎中或惊,或奇的目光亦是让众人焦心如焚,直到那郎中言之凿凿的说无妨,众人才放下心来。

    “都说了,我没事了,非要搞的人心惶惶的,让众人为我忧心,倒是我的不是了,还要劳烦大夫费心跑一趟。”萧妤颜颇为无奈道。

    那郎中收拾药箱很是匆忙,似是想要远离萧府这是非之地,萧沐阳猜想或许是另有人家诊治,可若是如此,为何神色这般慌张?

    萧沐阳说道:“堂姐先歇息下,你俩陪堂姐说会话。”

    萧府前厅。

    萧沐阳缓步绕着那郎中转了一圈,直直的盯着那郎中,那郎中满面心虚之色。

    “大夫,我堂姐真的没事?”萧沐阳满心狐疑道。

    “没,没事,世子不必过于担心。”那郎中瑟瑟发抖道。

    “那你这么着急赶着上哪儿去?”萧沐阳凛冽的目光注视着那郎中,直把那郎中盯的发寒颤,乱打哆嗦。

    那郎中见萧沐阳一再追问,终于松了口道:“萧世子,不瞒你说,乔夫人的脉象着实不稳,我见贵府亦请来了稳婆,故此才未言语实话,我若是说了,反而会让乔夫人浸染悲痛郁结的情绪,对胎儿不利,对乔夫人亦无益处,若是顺其自然反而有几分希望,否则后果不敢设想。”

    那郎中见到萧沐阳晦暗的脸色,惋叹一声道:“不是在下不救治,在下实在是束手无策。”

    “沐阳,郎中说的都是真的?”不知何时萧妤颜挺着肚子站在身后。

    “堂姐...”突然间萧沐阳的脸变的煞白,汗珠顺着脑门儿流下,双眸之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萧沐阳如梦初醒。

    萧沐阳一到城外,就看到萧府的马车在皇城外等候。

    “堂姐,怎么样了?果子在哪里找到的?”萧沐阳急匆匆的上了马车。

    萧府的家丁手拿着马鞭驾车,绝尘而去,路途中,那家丁急道:“少爷,果子找到了,至于是否是你所说的灵果,还得要你亲自回府看看。”

    “谁拿到府上的?”萧沐阳满心猜忌。

    “回世子,是妤颜小姐的。”家丁回道。

    萧沐阳当下脸色苍白,那一定不是了,堂姐她岂会有灵果。

    那家丁见到自家少爷的脸色甚是暗沉,安抚道:“大小姐亦见到了,说是和当初皇上赏赐萧府的一样,这才立马要我通禀你一声,你莫着急,先回府看看。”

    萧沐言若有所思。

    街巷的行人亦是川流不息,渐渐的就跑到马车后头去了。

    萧府之中亦是蔓延愁云惨淡的气息,萧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萧妤颜的房门外,焦急万分。

    “阳儿,听府上的人说你找什么果子,你所说的果子就那么有效?”萧屹海问道。

    “爹,那是一定的,若不是他们...”萧沐阳看着他的弟弟妹妹们欲言又止道。

    “大哥,都是我们不好。”萧沐云和萧婉柔齐声说道。

    “我也不是在怪你们,实在是...不说这些,堂姐如何?果子呢?”萧沐阳问道。

    “大哥,你看看这个。”萧沐云拿着一个檀木盒,里面放着一个灵果。

    萧沐阳双手接过去,转动灵果,这灵果确实如当初赏赐的一般。

第五十八章 难产

    此时此刻,深秋的暖阳映照在萧府之中,却亦消散不了众人心头的迷雾,沉重的气氛蔓延在萧府上上下下。

    萧沐阳无暇顾及那么多,既然和赏赐的一样,那一定是灵果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要问一下堂姐灵果的来历。

    刚要抬脚进门,却听到萧沐云惊呼一声:“大哥,你要干嘛?”

    萧沐云满面不可思议看向萧沐阳,伸手阻拦,大哥怎会如此莽撞?

    “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要去救堂姐。”萧沐阳面色凝重亦是不悦道。

    “大哥,男人是不许进产阁的,晦气,不吉利的。”萧沐云见大哥生气,亦只得好言劝道。

    萧沐阳怔住了,他情急之下,一时之间竟忘了这是在古代,封建迷信且有男女之别。

    萧沐阳只好拉过一个丫鬟,摊开手,指着手中的果子,吩咐道:“你进去问问我堂姐这果子是哪个人给她的,快去问,快。”

    萧沐阳亦是心急如焚,他真怕堂姐出事。

    那丫鬟立马抬脚疾步奔走进到厢房。

    厢房内。

    几个稳婆和丫鬟凝目这样的萧妤颜亦是心惊肉跳,战战栗栗。

    此时,萧妤颜的脸色苍白无力,额头上晶莹剔透的汗珠如雨般顺着面庞缓缓低落,渗湿了粉红色的绸被。

    原本玲珑的面庞亦是随着阵痛拧成一团,亦看不出原有的姿色,先前还惨叫了几声,此刻,因痛楚张大了嘴,喊也喊不出来,亦是痛不欲生。

    刚进来的丫鬟二八年华哪里见到过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亦是胆颤心惊,但也不敢愣神忘了少爷的命令。

    “乔少夫人,少爷让奴婢问你,你那果子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丫鬟谨慎,恭敬的语气问道。

    然而,萧妤颜疼痛难忍,亦是说不出半句话,双眼亦满含泪水,眉头紧皱起来,咬的嘴唇渗出一缕血痕,亦彰显成血红之色。

    萧妤颜的陪嫁丫鬟见此站出来,慌忙直道:“我知道,果子怎么了?”

    “是谁给的?说啊。”那丫鬟又急忙问道。

    那陪嫁丫鬟张开红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慌忙跑出房门去。

    房门被突如其来的推开,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而视。

    那陪嫁丫鬟慌忙道:“萧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要说的话外人可不能知晓,否则,小姐的名誉会引来众人恶劣的非议。

    萧沐阳只好疾步行走,走到亭台上。

    “这里没别的人,快说吧。”萧沐阳盯着她,道。

    “萧大少爷,据我家小姐说,是一个姓高的公子给的。”那陪嫁丫鬟说道。

    “高?名讳什么?”

    “小姐没说,好像有个程字,什么此程非彼城,让小姐困惑了好久,至今都没明白其中的寓意。”

    “小姐还说,那男子似乎与萧世子有些渊源,故此,小姐才将这果子戴在了身边三年。”

    蓦地,萧沐阳怔了一下,惊奇的如同雷轰电掣一般。

    霎时间,厢房里传来,糟乱的脚步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二人疾步来到厢房前。

    房门外,众人担忧的心砰砰直跳,在东院厢房前急的是团团转,时而焦急的望向那房门。

    厢房内,传来‘咣当,咣当。’面盆落地的声响,房门被丫鬟慌乱的推开,满地狼藉,洒落一地的水亦是血淋淋的渗透了石板。

    只听得厢房里头有人惊呼一声,“不好了,不好了。”

    门外,萧屹海,萧沐阳,萧沐云还有萧府的下人,众人的心‘噔’的一声,亦是七上八下的揪着。

    “不好了,不好了,乔少夫人她,她难产了。”那稳婆走到门前面色煞白,浑身发颤道。

    闻言,众人皆是乱了心神,慌了手脚。

    萧沐阳毅然决然地将手上的果子递给那陪嫁丫鬟,并再三叮嘱:“你进去,把这个给你家小姐,务必,让她吃下去,人命关天,快去。”

    那陪嫁丫鬟,慌乱了心神,这是什么果子三年了还能吃吗?可萧世子一向最关心小姐的,又岂会害她。

    厢房内。

    因萧妤颜难产亦没有一丝气力,夏凌绞尽脑汁让自家小姐吃下果子,果不其然,服下去之后,霎时间,萧妤颜脸色渐渐地红润了许多,深呼吸缓过一口气,又是一声惨叫。

    稳婆见到这一幕深觉匪夷所思,然而,她也没忘记本分。对那些丫鬟,喊到:“快,热水,都快点。”又对萧妤颜安抚说道:“深呼吸,用力,慢慢呼吸。”

    在稳婆的一再引导之下,胎儿终于生出,一婴啼哭声穿过了厢房,亦是惊动了门外的众人。

    可屋里的人没有一丝松懈,没有一丝喜悦,因为萧妤颜肚子里还有一个,然而,此时她亦心力交瘁,脸色煞白,那些稳婆和丫鬟还未来得及颜笑,又是如临深渊。

    那丫鬟端着血色的面盆走了出来,脸色亦是苍白。

    萧沐阳连忙问道:“堂姐怎么样了?”

    “回少爷,妤颜小姐生了一个男孩,肚子里还有一个,可妤颜小姐亦没有力气了,只怕凶多吉少。”那丫鬟亦是泪眼朦胧道。

    “那果子她吃了没有?”萧沐阳急忙问道。

    “吃了,已经吃了。”那丫鬟回道。

    “你确定她吃下去了嘛?”萧沐阳直直的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看个通透。

    “少爷,我是亲眼看着乔少夫人吃下去的,不会错的。”那丫鬟目光笃定道。

    萧沐阳彻底慌了神,难道一个果子不够嘛?然而,他亦只能听天由命,在心底里为堂姐祈祷。

    门外的仆人都听到了那丫鬟的话,纷纷落下了泪,亦是悲天悯人。

    这妤颜小姐在萧府不摆大小姐的架子不说,对下人满心关怀,无微不至,至此,萧妤颜产子,萧府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不心疼的。众人亦是双手合十,向天祈求萧妤颜平安。

    萧府门外,一阵喧嚣声传来,“让我进去,我夫人在哪儿怎么样了?颜儿,颜儿。”

    “少爷,你抬脚慢点,小心腿上的伤口。”

    “哥,你等等我,你都受伤了,还走那么快。”

    两道悦耳之声相继响起。

第五十九章 乔渊

    乔渊在知晓萧妤颜前来萧府之时,他亦是心慌意乱,心被狠狠的揪住,哪怕,萧妤颜身旁有诸多丫鬟相陪,他亦是忧心忡忡拼了命的追寻,却不想在行程途中,乔素不慎迷了路,自己的腿亦受了伤,终究还是耽搁了时间。

    乔渊强忍住腿伤扯裂的痛楚,艰难的奔走在萧府之中,可这远远不及萧妤颜的产子之痛。

    乔渊在来萧府外的街巷,闻之,自家夫人就要临盆,委实担忧的很,哪里还能顾忌腿的伤痛。

    乔渊在乔素,家仆的搀扶之下,步履蹒跚的走向庭院,来到东院厢房门前。

    乔渊一进入萧府,乔渊凭直觉深深感到凝重的气息徘徊在萧府之中,果不其然,直到看到众人纷纷露出悲愁的神色,这亦印证了乔渊的猜测,心里愈发感到不安。

    东院厢房,萧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家仆都在外等候,萧伯父,伯母,萧沐阳,萧沐阳,萧婉柔,亦是在门外焦急地等候着。

    萧屹海满面愁容,见到乔渊主仆三人之际,心中实在不忍,不忍心开口告知他们实情。

    萧夫人连忙拿出抹帕,轻轻地擦拭眼泪,随即故作镇定说道:“渊儿,素儿,你们来了,颜儿在里头。”

    “萧伯父,伯母,颜儿她情况如何?”乔渊忐忑不安的问道,心情亦是沉重,生怕从二人口中听到坏消息。

    “你莫心急,颜儿已产下一子,还有一个在肚子里,产婆还在厢房给她接生。”萧屹海宽慰乔渊说道。

    萧夫人也轻声细语道:“没事的,颜儿定会没事的。”

    “大哥,不要太过着急,你再等等,嫂子一定没事的。”乔素说完这话,当下心里酸楚,难过的想哭,但她还是强忍住,尽力安抚乔渊。

    见众人脸庞皆是浮现悲悯之色,目光纷纷投向乔渊,他又岂能不知,这是萧伯父,伯母,妹妹的安慰之辞。

    房间又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戛然而止,“坏了,坏了。”陪嫁丫鬟,夏凌拉开房门,喃喃自语道,似是受到了惊吓。

    闻其声,众人亦是揣揣不安的向前涌了几步,面庞浮现忧心之色,碍于规矩亦没有你推我攘之姿。

    “不好了,不好了,妤颜小姐难产,大出血了。”一个稳婆出来,面色甚是苍白,瑟瑟发抖,捧着带有血迹的双手,颤颤巍巍地说道。

    闻声,乔渊心中悲痛难忍,一个不稳差点瘫在地上,好在乔素,家仆二人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了。

    乔渊手上的檀木盒子也随即摔落在地,木盒之中一个果子滚落出来,乔渊见到木盒里的果子,急匆匆的从里面拿出一个果子,对妤颜的陪嫁丫鬟夏凌道:“把这个给你家小姐服下,不论用什么法子,定要让她服下。”

    夏凌看到是果子,立马接了过来,心里止不住的激动,眼眸深处满含泪光,疾步向房间里奔去。

    见到那果子,萧沐阳内心深处觉得不可思议,那果子委实与赏赐的灵果一般,可为何堂姐,堂姐夫二人都有这灵果,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亦是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似是要把那房门看穿。

    俄顷,又传来一婴啼哭声,那哭声响破了寂静的天际。

    厢房内,几个稳婆和丫鬟这才能安心一些,稳婆亦是处在深深的震惊之中,亦是感到惊奇,萧妤颜食的究竟是何物,难产都能救治,斟酌之后却是感到侥幸,好在妤颜小姐无恙否则接生的几个产婆和丫鬟都得遭殃。

    房门被轻轻地拉开,几个丫鬟走出来道:“生了,生了,龙凤胎,妤颜小姐安然无恙,大家可以放心了。”

    闻言,众人皆是舒缓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心头的阴霾亦是消逝了。

    一时之间,那些丫鬟,家丁亦是双手合十向天叹道,谢天谢地,众神仙,谢谢观世音菩萨保佑妤颜小姐。

    “果真是善有善报,妤颜小姐没事了,”

    “哥,听到她们说的了吗?嫂子没事了”乔素亦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哥,你的腿...”乔素惊呼一声。

    众人纷纷被声音吸引往乔渊腿上看去,暗地里惊了一下,只见到乔渊的小腿处,麻布渗透了乔渊的服饰,已成了鲜红的血衣。

    萧沐阳附于家丁耳畔吩咐道:“把皇上赏赐的水取来些。”

    乔素慌张的立马上前查看,掀起长衣,只见到乔渊的小腿处被麻布包裹着,血流不止。

    “少爷,水取来了。”萧府的家仆道。

    萧沐阳上前搀扶乔渊坐到石凳之上,“坐下,我看看。”

    “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乔渊若无其事,故作轻松的说道。

    萧沐阳拆下包裹伤口的麻布,那深深伤口的血液蜿蜒流淌,亦让人触目惊心,乔渊‘嘶’的一声,脸色苍白,眉头拧成一团,额头上的汗水流出来,亦是痛苦。

    “堂姐夫,你这怎么伤的。”萧沐阳诧异的问道。

    “对啊,堂姐夫,你都伤成这个样了,怎么还到处乱走啊。”萧婉柔鼻子里酸酸的,亦是难受。

    “堂姐夫,你这怎么回事?”萧沐云亦关心的追问道。

    “我没事,这点伤还能承受的住。”乔渊漫不经心道。

    “我们盘缠都用完了,没办法雇马车,我哥心里放心不下我嫂子,非要走来的,你们莫要埋怨我哥了,在我哥心里,我嫂子才是最重要的。”乔素说道。

    “说这些作什么?让颜儿知晓了,她还能安心歇息嘛?”乔渊不悦的说道。

    见乔渊脸色晦暗,乔素只好哄道:“哥,我错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好了,擦完药就没事了。”萧沐阳趁着他们谈话之际,给乔渊上了灵水,又用麻布缠绕包裹起来,其实恢复亦只在顷刻之间,然而,萧沐阳不想那么张扬。

    乔渊担心萧妤颜见伤口包裹好,他亦是站了起来,却不想,乔素二人没来得及搀扶,本该踉跄的乔渊,平稳的站住了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起来,众人亦是感到不可思议。

    乔渊心底深处亦感到匪夷所思,乔素见到乔渊脸色煞白,误以为乔渊疼的厉害了,便上前问道:“哥,你怎么了?”

第六十章 往昔

    可处在震惊之中的乔渊,哪里听得进去乔素的言语,望向萧沐阳,诧异道:“我的腿好了?这是什么药物居然如此神奇?从何处得到的?”

    萧沐阳缓步走到乔渊面前把剩下的灵水递给乔渊道:“是皇上赏赐的。”

    乔渊接过那瓶子,看着这不起眼的瓶子,愣了一下:“你说的是当今皇上?”

    “不错,当初,皇上释放沐阳回府之际,赏了这药水。还有你刚才拿的灵果,不过被两个贪嘴的人食了去。”萧沐阳颇有深意的看向萧婉柔和萧沐阳,似是意有所指。

    乔渊看向二人愣了一下,随即亦明了,素闻,这二人天性顽劣这几年亦是被萧沐阳宠坏了的,亦是兄妹情深不拘小节。

    再想到被惯坏了的,蛮横无理的乔素,亦是感同身受。

    闻言,萧婉柔和萧沐云二人羞愧掩面低下了头,二人亲眼所见,那果子的奇效使萧妤颜死里逃生,方才明白,为何当初大哥那么严厉的斥责他们,那么多的果子,都被他们二人挥霍了。

    萧沐阳言归正传,又是满心狐疑:“冒昧问一句,堂姐夫,你这果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一个姓高的公子给的,亦是奇怪,这人与当今皇帝一个名讳,言语之间颇为神秘,他要我在颜儿危难之际,给颜儿服下,说是有奇效,如今看来,他没有骗我。”乔渊若有所思道。

    “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怀疑他二人有什么渊源?莫非...”乔渊猛地睁圆了眼。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萧沐阳满心狐疑。

    “不是啊,当今皇帝我是见过的,你为何觉得会是同一个人?”乔渊怔道。

    “话说,这水与果子亦是神奇。”乔渊感叹道。

    “我亦只是猜测罢了。”萧沐阳说道。

    “那这果子他是何时给你的?”萧沐阳满心迫切的问道。

    乔渊困惑萧沐阳为何有如此一问,但亦没多加猜忌,回道:“三年前。”

    萧沐阳当下心绪震惊,似是受了什么刺激,脚下一个踉跄,好在乔渊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何事如此震惊?你想到了什么?”乔渊问道。

    萧沐阳喃喃自语:“三年前,这怎么可能?”

    乔渊见他脸色突变,问道:“你没事吧?”

    萧沐阳连忙解释道:“没事,我没事。”

    三年前?奇怪了,昀城同自己一样,都是登基大典之际来到这里的,然而,想到高昀城不在皇宫,但灵果的出现,让他明白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迷茫了起来。

    二人正谈着话,厢房里又是一阵喧嚣。

    “不好了,不好了,妤颜小姐昏死过去了。”那稳婆战战栗栗,面色苍白的说道。

    那产婆哆哆嗦嗦的害怕的浑身发颤,萧沐阳,乔渊一看产婆这情况,那萧妤颜绝对是出事了。

    听到这消息,乔渊,乔素,萧沐阳,萧婉柔,萧沐云皆是心酸难忍,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怎么会这样?不是没事了吗?”萧沐阳疾步奔走厢房。

    “本来都没事了,妤颜小姐说要歇息,我们便没打扰,可就在刚才她醒来,面色苍白还嚷嚷着要见乔少爷最后一面,我,我们劝她多歇息些,谁知道妤颜,妤颜小姐就昏迷了过去。”那产婆亦是跟着萧沐阳奔跑了起来。

    “萧少爷,乔少爷,你们赶紧去看看吧。”那产婆心急如焚道。

    此时,萧屹海,萧夫人在此等候萧妤颜产子,亦是身心劳累,早回了厢房歇息。

    萧沐阳顾不得那么多禁忌,抬脚就往里走,萧婉柔,萧沐云和乔渊,乔素亦冲了进去。

    就在疾步奔走之间,萧沐阳的深处被掩藏的记忆,犹如排山倒海之势,迅速穿梭脑海之中。

    “颜儿。”乔渊喊道。

    “堂姐,堂姐。(嫂子)”几人声声呼唤在萧沐阳耳边响起。

    萧沐阳看到苍白脸色,昏迷的萧妤颜,愣了一下,又听到萧沐云,萧婉柔,乔渊,乔素的声音,这才明白,那掩藏在深处的记忆不是幻觉。随即转身冲了出去,把萧沐云,萧婉柔和乔渊,乔素撞了一个满怀,即便如此亦没有停下,跑向自己的厢房。

    萧沐阳懊恼居然才想起来有人亦给了他一个灵果,或者说这记忆是莫名其妙跳出来的亦不为过。

    他怀着忐忑悲痛的心情,奔向厢房,打开原身珍藏好的包裹,将它谨慎拆开,一个红色的果子映入眼帘,果然是灵果。

    顾不得那么多,他拿起灵果便跑到萧妤颜厢房。

    只听,众人纷纷悲痛呼喊,萧沐云,萧婉柔,乔渊,乔素围在萧妤颜身旁痛哭。

    萧沐阳满脸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堂姐不会有事的。”

    众人听此,更是悲恸欲绝。

    “快,这个喂她。”萧沐阳高声催促道。

    “这是灵果?”乔渊亦是悲痛苦笑:“这没用的,颜儿吃过了,若是有用,颜儿就不会...”乔渊哽咽道。

    “现在有这灵果,你喂她,你振作点,别这么颓废,堂姐还需要你来救她。”萧沐阳怒吼咆哮道。

    或许是萧沐阳高声震醒了乔渊,乔渊立马接过灵果。

    “怎么,怎么喂。”乔渊惊道。

    “嘴对嘴啊,难道要我教你?快啊。”萧沐阳哭着喊道。

    萧沐言真是恨透了禁忌,倘若不是考虑到堂姐的名誉,他真的要自己喂了,可那不行,这么多人在,即便救了堂姐,亦会因人言可畏而痛苦,到那时就真的害惨堂姐了。

    乔渊强忍悲痛咬着灵果,迅速递向颜儿的口中,这样一口一口喂了下去,他只期盼灵果再一次彰显奇效。

    众人亦是心中亦是感到惊心动魄,但此刻亦顾不得那么多。

    梦中的萧妤颜,被困在冰天雪地之中,萧妤颜感觉梦中乔渊吻了自己,那么的缠绵,全身暖暖的,那冰雪天地瞬间都被融化,可火还在燃烧,一团火直面扑向萧妤颜,萧妤颜瞬间被惊醒了,睁开了眼眸。

    众人见萧妤颜醒来,亦是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欣喜。

    萧妤颜睁开眼眸就看到乔渊的脸庞离自己很近。“乔渊,你这是做什么?”萧妤颜双颊微微泛红,一脸的娇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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