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喝啤酒睡着也太丢人了吧?
那时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见到她清醒的时候。
更没想到,那是我见她最后一面。
场景又转到姥姥出殡那天,舅舅不再是穿着整齐的中山装,也不再是德高望重的年级主任,而是穿着孝衣,失去母亲,悲痛欲绝的老儿子,面色灰白地到我的班级叫我。
我的心顿时如同下了一场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出的泥坑再也没能填补好。
这一夜,如此煎熬,如此漫长。
我好像挣扎了许久,才从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抽身,回到了现实,回到了崇文的校园生活里。
睁开眼,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慢慢起身,又觉得自己肚子饿。环顾四周,发现室友们都在桌前忙着自己的事情。只不过因着我的原因,动作声音都极小,也没有拉窗帘开灯。
我喉咙发紧,涩涩出声:“开灯吧,我醒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晏婷闻声快步走到门前开灯,又踱步回到我床前,仰着头看我。
姜未和言喻也闻声聚来,看着我:“想不想喝水?睡了一晚上,肯定口渴了。”
“饿不饿?蒋师哥托楼管阿姨煮了大米粥,要不要现在给你盛一碗?”
我脑子晕晕乎乎,还是把握到了关键字眼:“蒋师哥?蒋越泽怎么知道了?”
“还能怎么知道?”姜未拿了体温计就要往我的床上爬:“昨晚你喝着喝着就睡着了,我们三个弄不醒你,又背不回去你。只好把言喻叫来了。”
我懊悔地摇头,装作可怜巴巴地看她:“小喻喻,你为什么不把我扛回来啊,还得惊动蒋越泽?”
“你以为我不想吗?”言喻给我倒了杯水,爬上床梯递给姜未,姜未递给我,一脸不争气地看我:“可你睡得那么死,根本扛不到我的背上。刚好孙泽逸给邢思思打电话,那我们就只好叫他来扛你了。”
我疑惑的揉着太阳穴:“孙泽逸?是他把我扛回来的?那和蒋越泽有什么关系?”
“伸手,把这个夹住。”姜未把温度计递给我,我夹在腋下,等着她给我解惑。
“孙泽逸和邢思思在冷战,一见面看到邢思思坐那,还喝了酒,一下子心疼得不得了,哪顾得上你啊。直接把你甩给跟着来的许司扬了。”
我暗暗咂舌:“许司扬也看到我丢人了?”
“那可不吗?”晏婷跟着补充:“他看你睡得香,不敢乱动你,干脆给蒋师哥打了电话,没过几分钟,蒋师哥就过来了。”
“啊?”我惊了一下:“那我没闹什么笑话吧?蒋越泽没说什么吧?”
言喻冷哼:“睡得和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你还想闹什么笑话?”
我还是不敢相信,又转头看姜未确认,生怕自己在蒋越泽面前丢了人。
姜未好笑地点头:“真的。蒋师哥拿了好大一块的方格毯子,把你裹着,你睡了一路,没做什么丢人的事。除了抱你的时候你叫了一声阿泽。”
“阿泽?!”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头皮都要竖起来了,忍不住惊恐:“不是吧?你们都听到了?”
三人是同款理所当然的表情:“对啊。”
我吓连水杯都端
不稳了,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许司扬和孙泽逸也听见了?”
三人继续点头:“对啊。”
许是看我的表情还不够狰狞,言喻还继续补充:“蒋师哥还应了你一句,还拍拍你的头说我在呢。”
“是呢是呢,”姜未一脸兴奋,生怕我不知道:“当时要不是时间不对,我就叫出来了,那个语气,那个动作,真的太宠了啊啊啊!”
我心一凉,皮都竖起来了:看来不是做梦。蒋越泽真的过来了,我也真的叫他阿泽了。
阿泽?!我都没敢继续往下想,心里一阵抓狂:你怎么连这样肉麻的名字都叫得出来?你怎么能学人家郁晚舟呢!
方瑾瑜,你不整幺蛾子会死啊!
“不过瑾瑜,我说句真的,昨天晚上我们几个真的兴奋坏了。”言喻还嫌我不够乱,一个劲打趣我:“你是不知道你叫阿泽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歪在椅子上特别娇憨,换作我我也会心动啊!”
姜未也跟着凑热闹:“对对对对对,而且你不知道,当时蒋师哥的声音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了。我们当时真的是没眼看啊,啧啧啧。”
我抱着水杯,突然觉得自己再昏睡个一天一夜,假装喝断片,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选择。
我羞得没法,生怕晏婷再说些什么,连忙打断:“几点了?咱们今天是几节课?”
“九点了,上午没课,下午第二节是《近代史纲要》。”
“对了,”晏婷像想起来什么,提醒道:“昨天许司扬挺担心你的,你记得抽空给他回个电话。”
“嗯,说得对。”姜未也深以为然:“昨天我们本来是不打算惊动蒋师哥,让许司扬把你背回来的。但许司扬说怕别人看见,影响不好,所以我们只好打电话给蒋师哥。他真的挺为你着想的。”
我心里一暖,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抓住姜未的手,语气焦急:“那你们没说什么吧?他们不知道舞社的事吧?”
“没有。”姜未不假思索摇头,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放心:“我们就说只是想聚在一起喝酒玩游戏,结果你酒量不好,就醉了。”
我继续追问:“那他们信了吗?”
晏婷回道:“许司扬信了,还吐槽你酒量差呢。”
我心下一沉:“那蒋越泽呢?”
姜未回忆了下,不确定道:“应该也信了吧?他看着你,说了一句知道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觉得事情要坏。
蒋越泽对于认定的事,通常都是答嗯,而保留意见的或者是别人吩咐的事都是答“知道了”。显然这个理由,他不是很相信。
我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垂下眼睑喝了口水低低地答了句:“知道了。”
姜未看了看我,小心翼翼问:“你和蒋师哥喝过酒吗?他是不是知道你的酒量不止于此啊?”
我摇头:“没有。”
开玩笑,在他面前喝酒?臭烘烘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不过,经过昨夜,我的形象还是毁了个一干二净。我无比心凉地想。
姜未松口气,长长哦了声:“那就不怕会穿帮。”
我心里暗笑,你怕是不知道蒋越泽有多心细。
言喻显然和我想的一样,一下子否认:“我看蒋师哥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你瞧着吧,他一定会找瑾瑜问个清楚的。”
姜未半信半疑:“是吗?我瞧着蒋师哥蛮和蔼的啊。”
言喻摇头,一脸讳莫如深:“你看着吧,看看我们谁说的对。”
我没搭腔,又喝了口水,直觉得胃里舒服了些。
“你饿了吗?要不要喝粥?”晏婷适时转移话题:“宿管那里熬了一个多小时了,又烂又糯,喝点吧。”
我点头:“好啊,那我现在先去洗漱。”
“成,那我去盛粥。”
四人散了去做自己的事,我快速洗漱完就给许司扬拨过去扣扣电话,谁知道许司扬竟然挂掉了。
我一脸莫名,发过去消息:????
他也很崩溃:在上课啊,哥。
我一下有些心虚:哦哦哦。
他直接开怼,都不给我面子:醒了,酒鬼?
我有些心虚,不敢回怼:嗯。
他继续挑衅:没看出来啊,方瑾瑜同学?酒量挺差,胆子挺大啊。带着一群小姑娘喝酒,喝大了就睡,这么潇洒的啊。
我弱弱辩解:哪有。昨天是意外,平时喝那么点,一点事都没有。
他抓住了句子的核心:那是出什么事了?居然两罐啤酒就醉了?
我一下子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删删减减好多字,最后选择了特别牵强不厚道的理由:邢思思不高兴,我舍命陪君子,有点带入了。
他似乎信了几分,反过来安慰我:你和邢思思的情况不一样,你跟着哪门子感同身受?
我舒了一口气,放心大胆打字:只是气氛使然,为她担忧还不行?
他明显又是不信了:人说心里有事的时候容易醉,难不成是真的?
我任由他猜测:这段时间太紧张了,精神上。所以找到了一个时间点发泄,就收不住了吧。
我看着他的对话框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一直没有东西发送过来,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浓浓的愧疚感。
许司扬从一认识就一直在帮我,一直在关心我。而我回报他的,不是三天五日连累他上热搜,就是被别人挂在嘴边成为八卦绯闻中心的男主角,完全没有朋友该有的同等的关心和爱护。
就连现在,即使知道我说的并不完全是真,还在认真想措辞安慰我,一点都不介意。
突如其来的愧疚从四面八方涌来,压的我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慢吞吞打字,却没有一丝犹豫地发送:对不起。
“对方正在输入”变成了名字,又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但是好久都没有发送过来。
等过了好久,才发过来一句:矫情,婆婆妈妈的。这不是朋友应该做的吗?
我像犯罪的心情一下子得到释放,却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可是我都没有为你跑前跑后,两肋插刀。
他哈哈哈哈哈好一大串,才继续发送过来消息:你一个老娘们能为我插谁的刀?我这么阳光温暖干净的男人怎么会有被人插刀的时候?况且打架斗殴是要被开除的你知道吗?
第92章 宿醉的好处竟是陪男神吃饭?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争辩:那怕啥?谁敢动你,我就……
我先把这个发送了出去,他就很有默契地说出下半句: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被抢了白,只能对着手机重重点头:没错。
他又发了一串哈哈哈哈过来:方瑾瑜,你上辈子是逗比吗?怎么这么擅长一本正经搞笑?
我发了一个斜眼瞪他的表情:我很严肃。以后我保证做你的狗腿,你以后做什么都可以把我当做你推心置腹的人,我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的。
他这次没犹豫,很快回过来:你别以为说几句煽情的话就可以蒙混过关,你还是得告诉我喝醉了的真正原因。
我没再想隐瞒,说出自己的真正困扰:我是觉得,自己总是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你也好,蒋越泽也好。
他又是“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我忙着继续补充:是不是太矫情了?这个问题一直翻来覆去说。
他发了一长段话过来,看得出来他很认真:人与人相处都有自己喜欢的相处方式,没必要看别人的想法。我总觉得你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人。或许发生了一些事打破了你和蒋师哥之间的平衡,改变了你的看法,也连带着改变了你们的相处方式。但这些都不会是问题。只要你们还是你们就好了。
至于我你更不需要多想。我本来就是一个随性的人,说话做事都凭自己喜欢,和你走得近,也是因为你合拍。被人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你干嘛要有这么重的负担?
路是走给自己看的,你顾左右而言他的,怎么能够心无旁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我觉得这些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发了个嗯嗯。
他继续循循善诱,谆谆教诲: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让你这么犹豫。但是人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未知的,你不能因为怕,也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那样的话到最后,遗憾的事会更多。
我心里暖暖的真,尝试发一些有深度的东西,结果最后只能发了一句:这回真记住了,不会再动摇了。
他很是欣慰:那希望你之后,不要总是有包袱,也不要有任何面具,记得做你自己。
我认真应下:嗯。这回是真的想开了。谢谢你的鸡汤。
他以一句笑骂结束我俩之间的对话:那我撤了,改天请我喝酒呗。我看看你到底几杯倒。
我抓狂: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他得意:你好好休息吧,我撤了。
我敷衍不走心道:好走不送。
刚聊完,姜未就把锅端进来了,还大声嚷嚷:“瑾瑜,准备好小碗,勺子,喝大米粥了。”
我应了一声,把折叠桌放好,把碗筷摆上,盛了四碗。
大米粥加了香油葱沫和盐,好吃有营养,四人都喝的十分高兴。
姜未塞了一嘴吃的也还是堵不住:“我很好奇,蒋师哥是怎么说服宿管阿姨帮忙熬粥的?还熬的这么香。”
“这还用说服吗?”言喻吸溜吸溜得吃
着也不忘搭腔:“他有那张脸就够了啊,他一提要求,谁会拒绝?是个人都会巴巴答应好吧?”
我深表赞同。但因为一直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找我,搞得我心里没底心虚不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只是端着碗喝粥,不打算参与话题。
谁知道大家越议论话题越往深:“那换个话题。他是怎么说服楼管,把瑾瑜送进咱们宿舍来的?”
“噗!咳咳咳咳咳!”我一下子把嘴里的米尽数喷了个干净,咳得精疲力竭,气血上涌。
三人眼疾手快躲过,无比嫌弃的给我递过一张纸。
我伸手接过,依然咳嗽不止。直到晏婷大发慈悲大力地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才缓过气来,虚弱地问:“他把我送进宿舍了?!”
三人举着勺子,像是看智障一样看我,连个迟疑的眼神都没有,语气还十分嫌弃:“不然呢?”
言喻指了指晏婷姜未和她自己三人,道出真相:“不然你看我们三个人谁能把你从楼下公主抱到楼上来?”
我吓得瞳孔都要翻白了:“什么?还是公主抱?!不应该是背吗?!”
她们放下勺子,习惯性闭眼捂住耳朵,试图在我的狮吼功下死里逃生。
直到我不发功,她们才放下手,像看神经病一样打量我,满脸都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的嫌弃:“放到背上,整个身体都贴着蒋师哥的背,你想得倒挺美啊?!”
晏婷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满脸鄙夷:“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你在蒋师哥背上睡得和死猪一样,你觉得很光荣是吧?”
我慌忙摆手,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别胡说!”
言喻斜睨着我,笑得一脸慈祥:“那你告诉我,你几个意思啊?”
我忙喝了一口粥,掩饰我的蠢:“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亏蒋师哥这么关心你,一定没发现你是个智障。”晏婷喝完一碗粥,放在桌子上,认真地看着我:“蒋师哥那么冷清的一个人,昨天叮嘱我们好几次,让我们看着你,不要出点什么事。结果,你就是这个德性。”
我笑着打哈哈:“是吗?”
“是啊,”言喻也放了碗,摸了摸肚子,慢悠悠道:“所以拜托你主动点,让进度快一点吧,不要这样暴殄天物整天婆婆妈妈了,直接出手壁咚拿下就好了啊!”
“就是啊,没见过像你这么磨叽的,放着这么大的帅哥还不赶紧收入囊中,到现在了,还只是沾了喝醉的光才被公主抱,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勉强完成了一项,能有什么出息?”
“可不是?”言喻叹口气,老神在在地劝我:“现在就是个大好机会啊,你一会去洗个澡,穿的美美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借谢谢蒋师哥的名义,去找他吃饭, 这样的话感情就能增进一大步啊!懂不懂啊你!”
我惊恐十分的摇头,表明我抗拒的决心:“我拒绝。”
晏婷被我这副死狗扶不上墙的样子气到吐,连连斥责:“出息!人家帮你那么多,你请人家吃饭不是应该的
吗?怎么还有脸说不?”
“别管她!”言喻剜了我一眼,眼神是容嬷嬷针扎紫薇时的坚定和决绝,语气也是誓不罢休的霸气:“到时候直接把她打包到蒋师哥楼下。她自己要是愿意一身酒味臭烘烘的去见蒋师哥,那就现在继续磨磨蹭蹭,别去洗澡。咱们不用管她,反正没形象的是她,又不是咱们。”
这么狠?我睁大眼睛看着言喻,一脸的没想到。
“姑奶奶们,别添乱了。我要是去找他吃饭,那他不得问我昨晚怎么回事啊,那我说什么啊?”
姜未觉得这并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不追问你就不说,他要追问你就说是你陪邢思思喝醉了呗。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言喻显然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也觉得这样做并无不妥:“对啊,这样很完美啊,没毛病啊。我们昨天就是这样说的啊!”
我有些迟疑,不确定道:“没有说漏什么不该说的吧?万一咱们说的不一致,那这顿饭吃得该有多尴尬啊!”
晏婷横眉冷对:“我们办事,能有什么不妥?你睡了一上午,到现在都没和人家打声招呼,请吃饭不应该吗?你赶紧的,别磨蹭!”
姜未点头附和 言喻摇头又点头:“一上午没打招呼倒没事。我查了蒋师哥的课表,今天一上午满课,也不应该为了这事骚扰人家。但请吃饭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会,你去他班门口等人家下课,一起去吃饭。”
我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头大:“这样做真的好吗?会不会被人说闲话啊?”
言喻气得脸都不好了:“你俩的闲话别人还说的少吗?现在多说几句怕什么?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啊!”
“就是!想说就说呗,又不会掉块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蒋师哥不在意就好了啊!”
看我依然一脸迟疑,晏婷气势汹汹扑过来,搔我痒:“我就问你,能不能给点力?你去不去?到底去不去?”
姜未也跟着骚我下巴。这群臭狗子都知道我的下巴,腰和大腿最怕痒,于是都攻击我的敏感点,让我笑得肚皮抽筋,眼泪都要出来了。
言喻还一个劲地逼问我:“你好意思不去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能不能别怂?嗯?”
我双拳难敌六手,根本招架不住,只好求饶:“哈哈哈哈哈,我,我错了,我,我去,姑奶奶放过我,放过我……”
三人这才住了手,大发慈悲地挥挥手:“这还差不多。”
“表现还算不错,放过你了。”
“那还愣着干嘛?去洗澡,梳妆打扮吧?”
“昨天晚上本着室友情谊没把你扔出去,现在你还指望我们继续容忍你这一身臭味吗?”
我立马放下碗,表现乖巧地收拾好锅和碗,准备去水房:“我洗完锅和碗就去。”
“不用,”晏婷将我拦下,接过小锅,抬了抬下巴:“你去洗澡吧,这些我洗就成。”
我舔了舔嘴唇,点点头:“好。那我去洗澡了。”
转头取出澡篮,套了个大褂子就去了澡堂。
第93章 粥是蒋大帅哥亲自熬的
洗澡的过程中,一直在想这些天发生的事,许司扬说的话,舍友们对我的劝说,悲哀地发现,自己总是间接性退缩,持续性拒绝,偶然性主动,习惯性自我怀疑,经常性否定一切,以及下意识自卑。
可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在蒋越泽面前,即使知道我们的差距,但是也不会觉得自己很差。我会有清楚的认知,也会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去正视差距,会有足够的斗志去追赶,去争取。
即使知道他耀眼夺目,自己只是他这一颗星球周边的一颗小行星,也依旧坚持不懈地发出自己的光芒,不卑不亢,不妄自菲薄。
可是现在的我,却总是被别人的意见,别人的看法,别人的指指点点,左右自己的决定,思想,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角度,一点也不酷,一点也不方瑾瑜。
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丢失了客观评价自己的维度和标准?又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失去了做自己的勇气和底气,口口声声说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默默承受这些负能量,然后说服自己放弃呢?
我明明,最应该在乎的是自己的感受啊。我明明,最闪光的一点是做自己啊。我明明,最应该做的,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坚定自己的信念,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也依旧步伐从容前进啊。
想明白了这些,就越觉得现在的自己反而越活越不如原来那个勇气满分,挫折经受值爆表的御姐,就越觉得现在这个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人不是真正的自己。
不对,这样不对。我终于认真地正视自己内心的恐惧—太过害怕结果不合自己期望的恐惧。
我要找回原来的那个自己,那个有勇气说出自己喜欢的,所追求的东西,有勇气面对自己失败,有毅力坚持下去的方瑾瑜。
我瞬间像被武林高手注入强大内力的小白一样,醍醐灌顶,内心充满无限力量,觉得自己恢复到了之前的英气勃勃,恢复到了之前的纯粹的喜欢蒋越泽的热烈。
心情很好地回了宿舍,开始认真挑选衣服,想以一个焕然一新的面目去见蒋越泽。
姜未坐在我对面,看我来来回回脱衣服,试衣服,不厌其烦给我建议;言喻看我捣鼓化妆品,跃跃欲试地给我往脸上招呼,结果害我重新洗了一遍脸,重新抹了一层小贵的护肤品;而晏婷就不一样了。非说我的衣服不好看,要给我穿她那条绿色的流苏复古裙,不穿还不行。
我惊吓之余,赶紧穿了一个红色的短款牛仔褂和黑色的不规则百褶半身裙和一双小皮鞋,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化妆。
言喻又觉得这是一个自己可以的环节,非要给我编头发。我左手捂着自己的长发,右手辛苦地给自己脸上涂隔离,废了好大劲抹上了防晒霜,这才腾出手拯救自己的头发。
捣鼓了半小时,终于化好了一个清新气质的淡妆。我梳了梳自己的及腰长发,不加任何修饰地让它自然垂落,就准备出发。
“等等,”言喻喊住我,一脸神秘兮兮地奸笑,放了一个东西在我手里。
我很是好奇,拿起来端详:“这是什么?”
“嘿嘿嘿”言喻贱笑,不停地冲我猥琐地抛媚眼:“口气清新剂,你用得到。”
“……”你这个女流氓,能不能正经
一点!
我一下子觉得有些脸热,连忙塞回去,故作生气地凶她:“用不到!八婆!”
“哎!别急眼,也别着急走啊!”言喻拉住我,冲我故作正经道:“说真的,会用到的,拿着拿着。”
“……”用个屁!
我惊讶于言喻的厚脸皮,忍不住“训斥”:“能不能用正常思维考虑一下问题?我们只是吃饭好吗?不要多想,不要自行脑补ok?”
“我脑补什么了?”言喻装作很惊奇,很懵的样子,满脸都像在说莫名其妙:“你用它,吃了有味道的东西也可以一秒口气清新,有什么不对吗?”
“……”我一下子被噎住,要不是了解她的演技,还真会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果然,下一秒言喻就开始继续往下演,一脸意味深长指着我:“哦~ 原来是你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还说我!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啊!”
我扒拉开她手,连忙握上门把想往外冲:“我没有!是你给我挖坑!放开我,我要走了!”
她依旧是不放手,一边揶揄我一边假正经:“别害羞别害羞,我不笑你。你先别走,这回我要给你的是垃圾,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不用脑补。”
我不情不愿地把踏出去的半个身子转回来,接过姜未手里的垃圾,转身就跑了。
出了门都能听到她们那魔音穿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有那么好笑吗?
我下了楼,拿出手机想给蒋越泽发信息,但看了看时间,决定还是去他上课的地方等他比较好。
路上看了看昨晚的热搜,“蒋大校草公主抱清冷女神方瑾瑜”的帖子果然还在被大家津津乐道。
可奇怪的是,这次我看到那些恶意评论,一点也不觉得慌张,如坐针毡,只是平常冷静,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我心情平静,步履轻松地去了教26楼的4层,乖乖地站在门口等蒋越泽下课。
心里面又开始紧张,不同于做错事的紧张,而是……作为女孩子要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害羞的紧张。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对着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妆容,发现并没有奇怪之处时,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一会该说什么?直接说昨天的事 还是说吃饭的事?都不好吧?下了课人一定很多,这样的话,又是给大家提供八卦听。
那要说什么?说天气说课程?哇,这也太刻意了吧?不好不好。
悦耳的钢琴声响起,预示着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很快,阶教里就传出一阵掌声和哄闹声,紧接着,就有陆陆续续的人走了出来。
我心里跟着这哄闹闹的气氛变得热闹无比。众人出来看到我的表情或是一脸惊讶,或是吃到大瓜,或是由衷佩服,也或是一脸鄙夷。
当然,做最后一种表情的自然是女生。
而我对这些,都是一脸淡定,就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一样。
等到最后,才等到郁晚舟的声音飘进耳朵:“越泽,中午吃什么?三食堂新开的麻辣鱼,要不要陪我去吃?”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往前一步,挡住他们的路:“加我一个吧。”
郁晚舟
惊了一下,打量了我良久,才回过神来:“这一身好看。艳而不俗。”
我看着蒋越泽星河耀眼的眼睛,动人心魄的光芒,就知道他一定很赞同郁晚舟的话。
我很开心地微笑,冲着郁晚舟说谢谢。
又坏心思的,故意问蒋越泽:“你觉得呢?”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很惊艳。”
我看着他眼里自己的倒影,忍不住笑意更浓。
下一秒,我的表情就凝固了。
因为蒋越泽将他的手放到了我的额头,隔着体温增加着我的心动,配合着低沉好听的声音提速我的心跳。
“头痛吗?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睛不由自主地不停眨,睫毛甚至能微微触碰到他的手指,让我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我的神识好像飞在了九天之外,字不受控制地从嘴里跑出来:“没有不舒服,谢谢你的粥。”
他慢条斯理把手收回来,微微勾了勾唇:“嗯。”
郁晚舟看到又开始耍贫嘴:“哎哟哎哟,我的狗眼很痛。我怎么没有粥喝呢?”
我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稳着脸色,淡淡地看了郁晚舟一眼:“师兄你会喜欢喝粥吗?”
“怎么不会?”郁晚舟惊奇:“蒋大少爷熬的粥,我怎么会不喜欢?”
?他熬的粥吗?我忍不住向他投去疑惑加询问的目光,但他依旧是一脸淡然的样子,让人
蒋越泽更是淡定,像是没听到似的。我忍不住抬眸,去看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依旧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只是眼底不似平常的淡漠。
那一瞬间,我有了一个大胆的认知:蒋越泽在面对我时,似乎眼里总是有淡淡温柔流动的。
我心里似有巨大的惊喜在弥漫,也愿意相信郁晚舟说的是真的。
郁晚舟笑着打趣我:“行了,看这样子,也实在容不下我,我先走啦。”
我转头看他,没有一点歉意地道歉:“郁师兄对不住啦,改天请你吃冰淇淋。”
他笑,一脸无奈:“我就知道,你只舍得请我吃个冰淇淋。。”
我也不申辩,装作真诚地挥手:“拜拜啦。”
等郁晚舟走远,我才转头看蒋越泽,语气也是自己想不到的温柔:“为了表达你为我熬粥的谢意,我请你吃饭吧。”
他点头,看我的眼神里有星河在闪烁:“好。”
我高兴极了,忍不住把心底的欢喜全部挂脸上:“那你想吃什么?”
他笑了下:“就吃麻辣鱼吧。”
“麻辣鱼?”我沉吟了一下:“可是你不喜吃辣啊。”
他微低着头,冲我微微一笑:“可以吃一点。”
我哦了声,点点头:“那好。那就麻辣鱼。”
走在路上,我一度不舍得开口说话打破这种美好,熙熙攘攘的校园路,青春善意的脸庞,嬉笑怒骂的同龄人,还有落叶纷飞,无限诗意的场景。
最最重要的,是我身边这个人,又越过了时光,过去的沉重,不得已的分别,重新站在了一起。
第94章 “免费的午餐”不是梦
这多么幸运,多么美好啊。
可是蒋越泽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让昨晚的事过去。正当我内心一片欢喜时,蒋越泽淡淡出声:“邢思思告诉我,你是因为喝了不少,所以睡着了。”
我快速头脑风暴,思索邢思思说这句话的意思,以及这句话背后蕴含的潜台词。仔细分析后,觉得邢思思说的意思应该是我陪她聊天,为她担心,再加上酒量差,所以不小心喝醉了。
思及此,我这才小心翼翼斟酌地答:“喝了一点,也不算多。主要是酒量差,所以就有些醉了。”
蒋越泽目光灼灼,微垂着眼看我,眼里的细碎星河点点溢出来,声音里的冷淡也不见了踪影。
我像受了蛊惑一样被钉在原地,无法移动,无法移开目光,就连眨眼都不舍得错过。
他极尽蛊惑人心地看着我,轻声问我:“路芷欣说你酒量很好,看来她说得不是真的。”
我瞬间觉得头皮倒竖,果然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是路芷欣。虽然猜到他会从各种渠道知道我的酒量如何,但没猜到会这么快。我以为会是任子晋的。
不过,任子晋和路芷欣有什区别?反正都是两口子。
可现在关键是,害怕他会觉得我是个酒鬼啊,这形象还是要挽回一下的吧?
于是乎,我选择耍赖:“也不是有多好,只是不算差。”
可他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还是满目星河地看着我,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那就是经常喝了。”
“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有些焦急:“是因为我爸酒量好,我遗传了他,上脸但不容易醉。而且我爸爸是不允许我喝酒的,没有机会经常喝的。”
他没说话,慢慢眨了眨眼,眼里的情绪也收敛了些,让人看不出来喜怒。
完了,我忍不住咬住下嘴唇:他这样子是生气了吗?还是不相信我?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盯着他,脑里的小人早就急得团团转,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面上还得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就怕他不相信。
啊啊啊啊,该怎么办?我现在该说什么?
啊啊啊啊,谁来帮帮我,帮帮我啊!
突然,他粲然一笑,眼里的清明都是揶揄和狡黠,却和他清冷的气质一点都不违和。
“逗你的。”
这个语调,也太犯罪了吧。这下子,我脑子成功跟着晕了一半,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了。
色令智昏,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
过了一会,他眨了眨眼睛,正色起来,缓缓道:“昨天的情况,下不为例。”
我忙不迭答应:“嗯嗯,你放心好了,你不说我也会的。”
他微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面色仍是淡淡的,却和刚才的气质完全不一样:“走吧。”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郁晚舟说的那家,没想到是带我去另一家新开的店,环境古色古香,很有文化底蕴,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们坐在一个屏风后面,隔开了店里的喧闹。我看着菜单,最后选择了咖喱鱼和藤椒鱼。
蒋越泽没说话,不声不响地给了倒了一
杯苦荞茶。但在接过菜单的时候,又勾了一道菜。
很快,鱼和米饭就端上来了,还多了一道香菇汤。
可是,这是不是上错了啊?我看着咖喱鱼和番茄鱼,有些疑惑地看着蒋越泽。
可蒋越泽却是一脸自得。我只好把疑惑的目光转向服务员。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声:“你好。我们点的是咖喱鱼和藤椒鱼,不是番茄的。”
小姐姐愣了下,狐疑的看了看菜单,这才重新挂上自信的笑容,冲我解释道:“没有错。23号桌番茄鱼和咖喱鱼,还有一道香菇火腿汤。”
我依旧是不相信:“是吗?”
小姐姐大方得体地冲着我笑,把菜单递给我看:“是的。美女你可以看一下。”
我接过菜单,一目了然:藤椒油被勾了叉,番茄鱼打了个勾。
我转了转眼,看了看蒋越泽,瞬间都明白了。
肯定是觉得我昨晚喝醉了,不适合吃辣的,会伤到胃,所以才点了比清汤鱼稍微有味而不油腻的番茄鱼,还点了汤解腻解酒。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将菜单还给小姐姐,礼貌道歉:“不好意思,麻烦了。”
小姐姐也客气道:“不客气,请慢用。”
蒋越泽先为我舀了一碗汤,汤浓稠飘香,忍不住让人胃口大开。
我小小尝了一口,汤鲜美不腻,香菇爽口入味,火腿鲜嫩松软,难得的好吃。
我忍不住冲蒋越泽竖大拇指:“很鲜,很棒。”
蒋越泽又帮我舀了一勺番茄鱼和汤,盛在米饭上,抬眼瞥来惊鸿一眼,望过去满目皆是风景:“喜欢就多喝点。”
我点头,还嫌不够地补充:“以后我们要常来。”
蒋越泽弯了眼睛,难得的嘴角上扬了好几个弧度:“好,以后常来。”
我忍不住咧嘴,扑鼻间都是饭菜的香气,还有浓浓的甜意。
但这样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蒋越泽就继续提起了昨晚的事情:“在舞社玩得开心吗?”
我听了差点惊得跳起来,汤也不喝了,鱼也不吃了,边嚼东西边想说辞。
他怎么知道的?谁说的?陈晚?应该不会吧?邢思思?嗯,很有可能是她,毕竟,他是她部长,又长着这样一张正义凛然的脸,很难对他撒谎。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一派淡然闲适,也不催我开口,也不吃东西,只是静静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老天爷啊,别说邢思思了,就是我看着他那张脸,我都不忍心撒谎啊!可是不撒谎,我又该怎么说啊!
等到嘴里的东西都嚼完了,我都没有想到合适的理由。我能与他勉强对视的勇气和气场也跟着慢慢弱下去,最后不见了。
我破罐子破摔,脸也垮了下来,微垂着头,语气低落道:“不怎么开心。”
他并没有立刻追问原因,反而是在等我主动说,只是用那双毫无杂质清冽引人的眼睛盯着我。
我很是挫败懊恼地开口:“舞社的氛围不太适合我,我进去之后很局促,放不开自己,也很难融进去。所以也并不觉得好玩。”
这是真话,也是造
成我当晚心情低落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不是主要原因而已。
他认真听着,阳光洒进来,照在他的侧脸,氤成一道光圈,冷冽的气质去了一半,泛着清和。
我继续往下“编瞎话”:“所以我和邢思思,还有陈晚学姐重新约了个时间,挑个好地点去练,这样的话,大家都自在。”
他似乎信了我的话,也似乎是为了安慰我,给我夹了好大一块咖喱鱼,放到我面前的碟子里。
“自己不喜欢的事,不要勉强。”
我听了他的话才笑起来,觉得他应该是信了。
放心地吃下那块咖喱鱼,重重地冲他点头:“不会。给大家准备节目,我很开心。”
他没立即说话,而是轻轻叹了口气,缠着几不可闻的轻笑声。
我抬头,看到他的表情中难得不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无奈和笑意:“初晓,我是说,我们一起吧。”
“吱~”由于惊吓过度,我的筷子划过碟子,发出一声不太悦耳的声音,惊得我又一哆嗦。
我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你要与民同乐?”
说完,我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我懊悔地闭眼,心里早把自己的嘴抽了20遍。
什么叫与民同乐,你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可是下一秒睁开眼睛,我就看到他那上扬的嘴角,还有微微上挑,全是风情的眼尾,以及浪漫闪耀,星光密布的眼睛。
他,他怎么笑了?是因为我太蠢了吗?
可是逗他笑,那也很可以啊啊啊啊啊啊。
我心里各种小剧场满天飞,可他却一直在看我,眼里盛满了纵容和温柔。
“一起吧,好不好?”
我笑容大大,语气轻快:“好。我会好好发挥的,不会托你后腿的。”
他笑了笑,很认真纠正我:“不用担心,你可以做得很好。”
我立刻笑得眯眯眼,只觉得天下所有的好吃的都比不上这一句肯定。
我这人有个毛病,一得到夸奖,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的夸奖,就忍不住要得瑟。过去那些苦难磨掉了我的傲气,棱角,却依旧没能改变我臭屁,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天性。
此刻就是这样的情况。我忍不住摇头摆尾,得瑟得不得了:“那是,所以你也得好好做,不要托我后腿。”
他也纵容我睁眼说瞎话,笑着喝了一口茶,认真应下:“好,我争取。”
那天中午,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战斗力会那么强,两锅的鱼,一锅的汤都被我吃得七七八八。
我也完全没有想到,我借口上厕所要去结账的时候,被服务员告知,已经记账了。
详细打听才知道,这家店是学校扶持的创业项目之一,负责人是生物院的一位大牛教授,而蒋越泽,作为这位大牛教授的得意门生,不仅参与了项目计划,还拥有这家店的年卡,和各种优惠卡。
而那张脸,就是通行证。
我发誓,我当时惊掉了下巴。我完全没有想到,“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居然有一天变成了现实,而且以后只要我足够不要脸,我天天都能来。
第95章 要和男神一起去上课了!
我忍不住看向坐在古色古香的屏风后面喝茶的蒋越泽,竟和翠绿色的背景融为了一体,那样淡漠不可高攀的气质,竟和画上的竹林一模一样。
蒋越泽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藏男神啊。
我怎么能这么走运,遇到了他这样可遇不可求的人呢?
等到坐回去的时候,我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思,一股脑的说出来自己的疑问,兴奋地不得了:“这家店你参与设计了什么呀?和我说说呀。”
他淡淡地看着我,言简意赅地解释:“细节上的一些设计。并不多。”
“怪不得!”我又开始细细打量这家店:桐木色的桌椅,钧红色的屏风,意境深远的屏画,还有紫砂茶具,放满青花瓷和古书样式的摆台……每个细节都透露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让人仿佛置身于古时。
我忍不住对他星星眼:“你好厉害啊!”
他淡淡地弯了弯眼,语气温柔:“该走了。”
我忙不迭点头:“好。”
走的时候,发现自己是扶着墙出来的。
我很懊悔,也很恨自己不争气。明明说好的要矜持,吃完小半碗米就要放筷的,结果还是在每一次蒋越泽舀汤夹鱼肉,叮嘱我多吃点的时候,没出息地沦陷了。
这样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小肚腩在修身的白色内搭衬托下,显得无比清楚。
我小心翼翼拉了拉外套,不动声色扣上了扣子。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蒋越泽的眼睛,但他很显然是以为我不舒服,带我去了一家冰淇淋店,点了一份酸奶和乳酸菌,帮助我消化。
我依旧兴致勃勃,叽叽喳喳不停地问他关于那家店的事:“你们有几个人做这个项目啊?他们也都可以享受优惠吗?”
蒋越泽有问必答,没有一丝不耐烦:“一个项目组五个人。都可以常来,折扣都可观。”
我哦哦两声,继续发问:“那其他项目组是干什么的?学校也支持吗?”
他细细解释:“不是全部。项目由导师倡导,我们学习经验。”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个应该是他们的老师一起投资的店铺,他们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设性意见,丰富经验,也可以有直接的折扣好处,一举两得。
我点点头,高兴地不得了,和他说我的设想:“那如果我到了大二也有这个机会的话,我希望可以做一个关于写东西的项目。演讲稿,影评,推文,甚至是短篇小说,我都可以。”
说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看着蒋越泽,害羞却坚定地说出我心中的想法:“虽然我的文字,在崇文都不算突出的,但是我觉得,我心底的能量与温柔,是可以传递给大家的。”
他笑,认真地点了点头,肯定我的想法:“会的。所有的一切,你都值得。”
我忍不住笑容咧到耳后,冲他重重点头:“嗯。我也觉得。”
微风轻轻吹来,冰淇淋店的捕梦网也跟着叮铃作响,好像在轻轻歌唱我的爱意,我的向往,我的欢喜,以及对面这个男生专注的眼神,少有的耐心,还有让人沉沦的温柔。
吃过饭已经一点半,郁晚舟都忍不住打来电话,催促他快点回来
,上魔鬼刘老师的《近代史纲要》。
说起这位马克思学院的刘老师,就连我这样的新人有所耳闻。这位老师,上课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位同学划水。在他的课上,绝对不允许说话,玩手机,以及未在她的允许下,就看书。而且点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一不小心,下一个被点起来的人就是你。
也是因为这样的严格管理,每位上他课的同学都胆战心惊,因此送他外号“魔鬼刘”。
等走到教10楼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云淡风轻等蒋越泽的郁晚舟。我笑着冲他挥挥手,转身就要走。
“唉?方师妹哪去?”他一下子叫住我,笑得一脸亲和:“下午要是没课的话,和我们一起去上近代史吧?”
我看着他,心里暗暗捶骂:又想忽悠我是吧?跟着你去上刘老师的课,这不是故意找死吗?
我看着他继续笑得人畜无害,也瞬间起了装傻的心思:还装是吧?那我也装。
于是我装作为难的样子,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郁师兄,我下午满课。”
郁晚舟一脸没想到地看蒋越泽:“满课?经管大一课就这么多?”
我也跟着看,发现蒋越泽面不改色跟着撒谎,淡淡地嗯了声。
我心里好一阵暗爽。
“哦哦,这样啊。”郁晚舟一脸我知道了的点点头,接着又话锋一转:“可是我听说,你们经济四班今天只有一节课啊。越泽你说是吧?”
我的笑一下子凝固在脸上,但还是装作茫然的样子问:“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对啊,你作为四班的同学,你怎么不知道?”郁晚舟好整以暇地看我:“还是说,邢思思是骗我的?”
“哦,原来是邢思思告诉你的啊。”我一边装作恍然大悟,一边在心里吐槽她,都快精神分裂了:“她和我不是一个班,我们的课不一样。”
“哦哦,这样啊。”郁晚舟也学我的样子频频点头,说的话却我让如芒在背:“可是我看的不是她班的课表,而就是你的课表啊。你要不信我再给你看看?”
这下咋办?真编不下去了。我无比哀怨地看了一眼蒋越泽,哎呀,撒谎被当场揭穿,好丢人啊。
尤其是在蒋越泽在的现场。
郁晚舟一脸坏笑看我愣在当场,而蒋越泽眨了眨眼,眼里细碎的笑意都跑了出来。
“好了,上课吧。”就当郁晚舟想进一步嘲笑我时,蒋越泽适时开口,郁晚舟也只能双手环胸,暗戳戳取笑我了。
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的是要尴尬死了。
“走吧。”蒋越泽的眼睛就像被月光洗炼过一样,清冷明净,语气也是出尘别致:“一起上课吧。”
我只能很没出息地点头:“好。”
郁晚舟见状,又要打趣我:“怎么?我邀请你,你就要推脱,阿泽邀请你,你就满口答应。这师兄和师兄的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我又是一阵尴尬,梗着脖子想反驳,却好像没话说。
“郁晚舟。”蒋越泽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及时制止了他。
“好好好好,我不逗她,我不逗她行了吧?”
看到郁晚舟吃瘪,我这才放心了些。可看到来来往往往上课的人往我身上打量的眼神时,我又觉得有些害羞了。
是因为今天穿的太艳了吗?我顺着他们看我的眼神看向自己,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我的身上,明显是打量我的穿着。
怎么?难道穿得不合适?还是裙子没有整理好?我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的的衣服,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
还是我的妆容有些不得体?应该不会吧?出门前照过镜子,只是抹了防晒和一点口红,不会太过分啊?
不是穿着,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旁边一位匆匆上课的师姐告诉了我答案—“看来传闻是真的!蒋越泽真的喜欢这个大一的新生,都带着来上课了!”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衣品也不错,把自己饬得清清爽爽的,挺好的。”
“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还以为大家说的会很离谱,没想到气质还真的挺别致的。”
啊?是因为我穿的好看才看我吗?说我气质很好?大家其实没有对我有太多偏见是吗?
我听了心里一阵雀跃,下一秒就雀跃不起来了。
因为她的同伴持反对意见—“乱花渐欲迷人眼而已。蒋越泽这样目下无尘的人,到最后选择的不一定是这样的。”
不是我这样?那是哪样的?陈晚那样的吗?
“管他呢,反正我只知道,这下子阶教要热闹了,一进去教室还不得炸了啊。”
“那还用问么,估计魔鬼刘也得八卦八卦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历吧。”
我眨了眨眼,还是选择自动屏蔽这几句不好不坏的评价,只捡好的听。
“看路。”蒋越泽抚了抚我的后脑勺,温热的触感,悸动的心跳,一切都清晰可现。
郁晚舟笑得和朵花似的,眼里透着揶揄和蔫坏,冲我抬了抬下颌:“再往前一步,就要坐进垃圾桶了。到时候身上臭臭的,我们老师可不让你进教室。”
我愣了愣抬头,发现前面就是一个大垃圾桶,再往前一步就会撞上。
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只是转了转头看他,想也不想就答:“谢谢。”
下一秒,我就听见了陆陆续续路过的人们的抽气声,以及惊呼声。
“没看错吧?这叫活久见吧?”
“你没看错。刚刚校草真的对大一这个小学妹摸头杀了。”
“看来是真喜欢啊,他这样的人眼里居然会流露出柔和的光,这得多难得啊!”
“太甜了吧!我和他同班两年,说过的话不超过10句,语调都没听他变过,别说眼睛带着笑意了!这小学妹如此命好!”
“别一口一个小学妹,人家原来是同学,感情深得很!你这同班同学早就输在起跑线了!”
“而且你不要带着你的粉红色滤镜看蒋越泽,戴着有色眼镜看这个小姑娘。我看这个小姑娘就很好,很真实。”
“我羡慕嫉妒恨不行啊。”
“行了,别酸了!魔鬼刘来了,你还不快点进去!”
“哦哦哦哦哦!好好好!快走快走!”
第96章
我继续面上不动声色,置若罔闻。蒋越泽依旧是一脸淡然,慢慢冲我道:“进去吧。”
我应了声,心里有些打鼓,腿有些抖。
一进去的话,乌泱泱一阶教的人都会看到吧?那我是不是又要火一把?
我步伐似千斤重,又开始打退堂鼓:哎呀,当时就不该头脑一热答应,这不是故意给别人找议论话题吗?哎呀呜呜呜。
蒋越泽就像是我肚里的蛔虫似的,一下子看出了我的心思,放慢脚步等到我,又摸了摸我的头顶,语气轻柔道:“别怕,我在。”
“是啊,小学妹,不怕。”郁晚舟跟着凑热闹:“我们老师虽然难搞,但对小女孩还是讲情面的。”
我忍不住笑,很是怀疑郁晚舟这样暖的人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不用说的是,我心情一下子放松不少,顺着他的话头顽皮道:“师哥放心,我会装的很乖巧的。”
郁晚舟煞有介事点头:“上道。”
我看着郁晚舟先走了进去,跟着蒋越泽也走了进去。
一进去……,果不其然,大家就有了些小小的骚动。
我以我新配的隐形眼镜的清晰度担保,我看到了大家的小幅度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看到了一些女生不可置信的表情和眼里迸发出的羡慕嫉妒恨的光芒。
妈妈呀,这是豺狼窝,我想回家。
我慢慢挪动着,感觉每挪动一分,众人的议论声就高一分。
郁晚舟大步流星地跨上阶教又宽又长的楼梯,玉树临风。蒋越泽也可以借着大长腿轻松行走,像雾霭雪松,轻飘飘掠过,带着仙气。
而我一个一米168的女生,虽然不算矮,但是在上楼梯这个节骨眼上,有点忧伤。
阶教的楼梯设计的真的有点不合理。像我这样身高的人吧,一步跨上去有点生猛,分两步跨上去吧,又显得太过做作矫情。要想保全形象,还真的有点难。
在当我心里各种左右为难的时候,老师进来了。
我的下意识率先做出判断,由不得我在这纠结—大步跨上,跟着蒋越泽走到了中间第六排,只有两个男生坐的第六排。
然后,我就听到了周围人的惊叹声,仔细一看才认出一张熟悉的面孔—主持队队长闫博。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学长。
闫博学长礼貌地冲我挥手,旁边的那位学长也推了推眼镜,向我点了点头。
我不疑有他,赶紧入座,冲闫博学长问好:“学长好。”
闫博学长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那位学长,介绍到:“陈正,去文学社玩的时候,可以找他。”
我冲他问好:“陈学长好,我是方瑾瑜,很高兴认识你。”
他冲我点了点头,以疑问语气,肯定语调冲蒋越泽道:“这就是那个花纸袋妹妹。”
蒋越泽在我身边坐下,身边的人一群惊呼,类似于“这个妹妹太幸福了,生物院的四大才子都认全了。”“陈正居然会主动搭话,也是活久见了。”“这个小学妹可以让蒋大帅哥带着来上课,还众星捧月般的让她坐c位,前途不可限量啊!”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虽然听得清清楚楚,但心里却一直在好奇我的新称谓—“花纸袋妹妹。”
花纸袋妹妹?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不懂?
等到蒋越泽慢慢坐在我身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更疑惑了。
蒋越泽从不会撒谎,这个态度明显是默认。难道这是他们给我起的外号?我在他们这里,代号就是花纸袋妹妹吗?
我看向陈正,疑惑大大的。看他的表情,花纸袋妹妹好像不是什么好称呼啊,不然他怎么会一脸恍然大悟略带猥琐的样子?
难道说,这个称谓有特殊含义?我又看了看挨着蒋越泽坐下的郁晚舟,结果郁晚舟也是一脸莫名,冲我做了个无奈耸肩的动作。
“好了,安静下来,我们要上课了。”
我看了一眼台上带着眼镜,头发稀疏的老教授,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疑惑,准备认真听讲。
可,可是我没有书啊。我委屈巴巴看向蒋越泽,表示求救。
蒋越泽福至心灵,将郁晚舟递给他的书,顺手推到我面前,而自己则是拿出了a4纸,进行算法推算。
我不敢造次,只是乖乖地盯着那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听他讲近代发生的战争。
可是太平天国运动之后是是义和团运动啊,怎么讲开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了?教授讲课都不按时间轴来的吗?
我听得强迫症要犯,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这一扭,椅子嘎吱一声,在安静的教室中显得格外惹耳,引得和我隔了一个座位的闫博学长抬起了头。
微微侧了侧头,就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我,我连忙又转回来,和闫博陈正学长道歉:“不好意思。”
闫博学长没说话,反倒是陈正学长安抚性地笑笑:“花纸袋妹妹,不用这么小心。”
我尬笑。闫博学长翻了页《教父》,眼都不抬,幽幽地道:“你不必和他道歉,因为你引起的是老师的注意。”
我愕然,有些不相信,还觉得没听清:“什么?”
“看来是大家嫌我讲的枯燥,所以才发出声响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我默默低下头,假装看书,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们抽个同学来回答。”
众人一听要点名,班里瞬间更安静了。
“来,4班的8号。”
“在。”我条件性反射站起来,班里的人顿时哄笑成一片。
我慢慢缩回手,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方瑾瑜,你到底在干嘛?!在经管院丢人也就算了,怎么还丢到生物院来了!
下一秒,蒋越泽就从演算纸上抬起了头,面色淡然,眼里却隐约有些揶揄。
郁晚舟,陈正和闫博也完全没有想到我这样的骚操作,不约而同三脸震惊看我。
但他们关注的重点却好像有些不一样,他们震惊的是网上说的我的学号居然不是正确的。
郁晚舟觉得不应该:“那么多信息都扒出来了,为什么学号错了?”
闫博点了点头,又去看他的《教父》去了。
最后只有蒋越泽安抚我:“你学过这些,不用紧张。”
我稍稍放心点,但蹙着的眉头还是没舒展开。强忍着不耷拉脸看着魔鬼老师,内心一度要崩溃。
魔鬼老师显
然也是没有想到,四班有两个8号。
我想不动声色地坐下,结果老师在我慢慢往下滑时,叫住了我:“看来这位红衣服的小女孩很喜欢我的课啊,不是本院的都来听啊。”
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只不过这声笑里,带着刚才没有的意味深长。
我尴尬死了,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了。但偏偏这位魔鬼老师不愿意放过我,还要继续提问:“先做个介绍,说说你是哪个院的。”
“唔~”大家有开始起哄的,鼓掌的,还有发出怪叫的热闹得不得了。
魔鬼老师很疑惑,自然而然地问道:“怎么?难道大家都认识这位小姑娘?”
“认识!”大家兴奋不已地回,每个人脸上都闪烁着“八卦”两个大字,眼神也透着不正经。
刘老师更疑惑了:“那她是谁呀?”
“老师,她是新选出来的经管院最美青年之一,方瑾瑜。您多上上网,就知道了。”
“经管的?”老师沉吟,“文科生还是理科生?”
我装乖开口:“文科。”
“哦,”老师了然地点头,有些许赞赏的意思:“文科生考到崇文的经管,不容易。看来是个用功聪明的孩子。”
“是啊,老师,您看是不是您喜欢的乖巧类型的小女孩?”
“哈哈哈哈哈!”
“老师你没想到吧?这个小学妹很有才华的。”
才华?我有点心惊胆战,什么才华?我怎么不知道?
可是大家知道:“对呀,她唱歌弹吉他都很好啊。”
哎哟我的妈呀,怎么又是这个啊,可不可以放过我啊,我不想在老师的课堂上造次啊!
“在崇文,没点真本事怎么做网红啊!”
“老师你可以让她给大家表演一下啊!”
“对!表演表演啊!”
一时间,要求表演的呼声一阵高涨,引得老师皱着眉摆了摆手,示意安静。
我都欲哭无泪了,这下好了,蒋越泽的老师也不喜欢自己了。
终于,在老师的不间断示意下,教室重归平静,没有人再敢哔哔。
老师一脸“好好考考你”的严肃,冲我道:“既然有才华,又是经管院的高材生,那近代史的知识一定了解得不少。你简单说说,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主要突出的几大派系,以及势力范围划分,实力强弱。”
“哇!”台下人惊呼一片,啧啧出声:“老师,这课本没有啊。”
“对啊,老师,你这不是故意难为我们小学妹嘛!”
“就是啊,老师,万一你把这小姑娘难住了,你这不是让某人心疼嘛!”
“对啊,老师,你问个简单点的嘛!”
……
吵闹声不绝于耳,郁晚舟在听到一些大胆的言论时,还忍不住碰了碰蒋越泽,斜眼坏笑。就连闫博学长和陈正学长都不约而同从书本里抬起头 看向蒋越泽。
老师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他推了推眼镜,饱经风霜的脸写满阅历和睿智,眼神凌厉又严肃:“对待你们理科生,我自然不指望你们知道。但对于文科生来说,这个问题,只要学历史的时候稍加深入,就会知道不少。”
班里再没有人敢出声。我觉得自己就像小鱼干,在砧板上两面煎熬。
第97章 被魔鬼老师点起来可还行?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开始答题:“先是在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分裂为皖系、直系、奉系三大派系。”
“皖系的段祺瑞在日本的支持下,控制皖、浙、闽、鲁、陕等省;直系的冯国璋在英美的支持下,控制长江中下游的苏、赣、鄂及直隶等省;奉系的张作霖以日本为靠山,占踞东北三省。”
“之后,山西的晋系军阀阎锡山,徐州一带张勋的定武军,西南的滇系军阀唐继尧和桂系军阀陆荣廷,迅速崛起,北洋军阀陷入混战,争斗不休。”
“哇哦!”我听到教室里有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文科生就是不一样啊,这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这个小学妹我服了。我以为只有咱们男生会了解这些军事历史的。结果人家知道得多了去了,瞬间把你秒成渣渣。”
“刚刚我一度以为她在朗诵百度词条。现在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蒋越泽看上的人,能差到哪去?”
“说得也是。长得好,学习好,啧啧。”
“酸了吧?这样的人又不是自己。”
“讨打吧你?”
老师不理会这些小吵小闹,在讲台上来回踱步,锐利的眼神透过小眼镜发射出令人敬畏的光,继续提问我:“孙传芳和吴佩孚属于哪个派系?是什么时候崛起的?”
我不假思索:“都是直系,孙传芳在直皖战争中崛起,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东南王;而吴佩孚是在直皖战争中声名鹊起,在直奉战争中力挽狂澜,成为直系军的头目之一。”
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我暗暗舒了口气,以为自己这一关算过了。
谁知老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不错”,又继续提问:“北洋军阀后期的三位军阀,谁的实力最强?”
我愣了一瞬,仔细回想:“后期的三大军阀,东南王孙传芳,任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总司令。”
老师又跟着点了点头:“说得不错,继续。”
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答:“张作霖号称“东北王”,北洋军奉系首领,治军有方,是后期北伐战争要讨伐的主要对象之一。”
“而吴佩孚秀才出身,直系军阀首领曹锟的第一战将和智囊。曾一战安湘、再战败皖、三战定鄂、四战克奉,有“常胜将军”之名,也因此成为三足鼎立的一方雄厚势力。”
老师继续点头:“分析得不错。但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些不确定道:“我记不太清楚了,但应该是孙传芳,因为他坐拥五省军队。”
老师看着我,没立即开口,倒是蒋越泽淡淡嗯了声,语气轻柔地鼓励我:“自信点。你答得很好。”
我心里一下子明媚起来,也不管老师是什么评价了。
这时候,老师的表情也变了,从一个严肃不已的老教授形象,变成了笑眯眯的和蔼老头。
他摆了摆手,我这才大大松口气,还略带些不好意思地坐下来。
没等我坐稳,陈正学长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难得地热络些,隔着两个座位还要和我说话:
“欢迎随时你加入文学社,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我愣了一秒,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委婉道:“我会去参加活动的。”
陈正点点头:“有活动,我让越泽告诉你。”
我应下来:“好的。谢谢学长。
但他没立刻对我的回答做出评价,反而是慢悠悠说起别的:“我们崇文大学,是个综合类大学。听名字就知道很向往,且一直注重培养同学们的文学素养。”
“所以你们这些未来的国家栋梁,文学素养必不可少,一定要多了解历史,人文地理,才会走得更远。”
“希望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我上课的时候,教案不用区分文科院理科院,大家都能像这位小姑娘一样,清楚地回答我提问的每一个问题。”
“这个小姑娘很有学识,不愧是崇文经管院的招牌。大家应该给她鼓个掌,鼓励鼓励。”
教室里的师哥师姐都配合地鼓掌,就连闫博和陈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用慈祥的老父亲的眼神看着我,卖力地鼓掌。
呼,看来老师不讨厌我了。我心里一下子像点亮小火苗一样,雀跃地不行。
但我没有去看蒋越泽的表情,也没理郁晚舟的调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书,实际上一个字都没读进去。
下一秒,骨节分明,修长白净的手出现在我的书上,移开的瞬间,一颗独立包装的话梅露了出来。
我瞬间开心的笑,扭头去看他,小声地冲他要表扬:“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笑着点头,眼里有星星:“嗯。”
我这才满意地转头,继续看书。
这下,书上的字都能读进去了。
一节课就这么慢悠悠地过。到了最后十分钟的时候,老师要求每个同学拿出一张a4纸,做随堂测验。
整个教室里瞬间一片的声音,小声的交谈声,无比自然和谐的融合在一起。
而只有我,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这个环节要怎么自处。而就在这时候蒋越泽给了我一张纸。
我有些惊讶,指了指我自己:我也要做吗?
蒋越泽点头,眼里都是肯定的光:“我记得,你最喜欢历史。”
我笑,拿过纸,有些不好意思地别了别头发:“可是这一段历史,我学得不是很好啊。”
蒋越泽没急着辩驳,只是微微屈指,指了指黑板上的题,轻声道:“这道,你可以答的很好。”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黑板上的第三题:红军长征的意义。
我一看,某些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那时候还是在高一。已经进入深秋,第一次月考已经结束,我因为文科的傲人成绩,保管我稳稳进入班级前三。
那时候仁城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第一次月考后,就要换座位,有弱科的同学老师会格外关照。
而我,就是因为提前知道,才会故意不答数学物理最后一题的。
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样,老师一下子就关注到了我,叫我去办公室谈话。
一场对话聊下来,我成功地,被换到了蒋越泽的身边。
我高兴地不能自已,就连回教室的路都是跳着回去的,那时候,觉得热闹熙攘的楼道都变得很长,我的心就像离家的小鸟,恨不得马上飞回班里,把自己的桌子搬过去。
飞速到了门口,又退回去几步,整理好自己的头发,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气定神闲”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那一节课语文课,老师讲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知道自己在期待下课,看着自己书桌里的巧克力发呆傻笑,又时不时看着蒋越泽认真做笔记的样子犯花痴,想象着我们打招呼的画面,甚至还在脑海演练了好多遍我成为他同桌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语调,字数,都在反复斟酌。
终于到了下课的时候。我听见下课铃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种极力压抑自己心里喜悦的辛苦,都在班主任进来的那一瞬间,宣告消失殆尽。
看着班主任从门口走到讲台的那段路程里,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眼神里的期待也从小火星变成火苗,最后在他宣布换位名单时,变成了烟花,砰地一声在我心中绽放。
我至今都记得大家羡慕嫉妒恨的阴阳怪气的语调,记得老师斥责他们的气急败坏,也记得朋友们的揶揄打趣。最最难忘的,是蒋越泽越过同学们,飘来的一般淡漠却友善的一眼。
越过矮矮人群,坚定又认真的一眼。
就在众人的瞩目下,我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蒋越泽的旁边,边收拾东西边想自己该怎么和他说话,忐忑又紧张。
等到收拾完东西,上课铃响了,历史老师进来,发下学案,告诉我们要学《国共十年对峙》这一节课的时候,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他说话。
心不在焉预习完课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老师讲了大半节课,等到老师要求同桌之间讨论红军长征的意义时,我才终于名正言顺地有了和他搭讪的借口。
我将身子侧过去,努力压着心里的紧张和雀跃,极力笑得温柔大方,将早已准备好的巧克力放在他书上,指着道:“军训的时候,谢谢你。”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书上的巧克力,又看了看我,就是没收。
我不知哪来的坏心思,看到他这样茫然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调戏”他。
于是,我便换了笑容,变得明媚轻佻,语气也是欢快不正经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收了,我以后才能继续厚脸皮麻烦你啊,同桌。”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万花筒,色彩纷呈。我强忍着保持理智,才没有被迷惑。
就在我坚持不住要犯花痴的时候,老师一声暴喝,叫的正是我的名字。
我火速回神,蹭的一下站起来,可老师已经快步走了下来。我看着蒋越泽书上的巧克力,又看了看蒋越泽纹丝不动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还是梗着脖子没有动。
心里却直呼完了完了,这下要凉了。眼睛也慢慢闭起来,准备迎接属于我的暴风雨。
第98章 居然被表扬了耶!
“闭眼干嘛?怕我吃了你啊?”转眼间,老师的声音已在我耳边,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历史老师那张儒雅清和的脸,以及与他气质不符的一脸好整以暇的顽皮。
我下意识扫了一眼蒋越泽和他的书,发现他还是那样子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但巧克力已经不在了。
再往下扫……,蒋越泽的左手在慢慢伸进书桌里,显然是在放什么东西。
还挺为别人着想的嘛。我看着蒋越泽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
老师显然没打算放过我,把我数落的毫无用武之地:“换了新同桌,上课都不认真了。方瑾瑜,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历史文学素养。但也不得不承认,你很膨胀啊。我叫你三声你都没有听见。”
我心情很好地道歉:“老师,我错了。是我态度不端正,你罚我吧。”
老师要的就是这句话,大手一拍,颇有点江湖侠气:“好!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变相体罚你,全班同学为我作证。”
全班同学这时候都在,都兴致昂扬地答应:“放心老师,一定和你没关系。”
“没错老师!是这位方同学不识好歹,自作自受。我们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也会支持您的各种爱的教育。”
“就是!她仗着自己考了第三,换了天之骄子做同桌,就以为自己也是天选之人,认不清自己,就得老师帮她早日悬崖勒马。所以老师,你放心大胆罚,我们支持你!”
我听了这些话,都要吐血了。转头去看说这些混话的人,都是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同学,面目丑陋地变相报私仇。
我凶神恶煞瞪他们:别不要脸!
他们倒是很一致地扮鬼脸:我就不,我就不!你能把我怎么样?
蒋越泽在,老师也在,好像确实不能怎么样。
老师也是和他们快速结成联盟:“那你们说,罚她什么好呢?”
众人乐了,七嘴八舌地出主意:“让她抄课本!抄时间轴。尤其国共抗日那一段,各种各样的密密麻麻的战争,让她抄十遍,那滋味,最爽了!”
?国共抗日?!那段时间历史事件很复杂的好吧?要抄的话,还得先整理,你们是在搞我吗?!
“不够不够!让她抄《史记》!这样一来,历史学好了,古文也学好了,一举两得!”
得了,这下我看出来了,你们是真的在搞我。
“你看看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太狠了!要换做是我的话,我就让御姐天天给咱们班换饮水机的水。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多好啊!而且,御姐也有这个实力啊!”
“哈哈哈哈,我觉得这个好!”
“哈哈哈哈哈,我觉得也是!”
“哈哈哈哈哈……”
好个屁!一点都不好!我在蒋越泽面前,还要形象呢!别想让我暴露出女汉子的一面,不可能!
我心里暗暗吐槽,老师则认真在听同学们的建议,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老师拍板道:“那这样吧,老师也不太为难你。你只要说出红军长征的主要战役和意义,这事就翻篇。要是说不出来,就把这一课,抄十遍,明天交给我。有问题没?”
明天交?有,可太有问题了。但我还是不敢造次,连忙狗腿地摇头:
“没有。”
老师双臂环胸:“那答吧。”
我认真想了想,开始答:“主要战役有,四渡赤水河,巧渡金沙江,飞夺泸定桥,直罗镇战役,包座战役。”
老师点头:“意义呢?”
我有些心虚,硬着头皮答:“保存了党的基干力量,使中国革命转危为安……”
老师又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我绞尽脑汁想不起来,默默地眼睛下垂,往蒋越泽的书上瞟。
结果还没瞟到,老师就把书合了,一脸嫌弃地啧了一声:“这才中考结束几个月啊,初中课本背的滚瓜烂熟的,这么快就忘了。还沦落到偷瞄书的境界,你说你丢不丢人?”
大家也跟着起哄:“丢不丢人?”
我心里默默点头:丢人。
老师忍不住笑,一脸看好戏地问我:“还背不背了?”
我十分丢脸又扭捏地哼出几个字:“不背了。”
瞬间,班里哄笑成一片。
老师也跟着笑:“课文抄十遍啊,字迹工整地,晚自习交到我办公室。”
我根本没脸有异议,赶紧谢恩:“好的。”
老师大发慈悲挥挥手:“坐下吧。”
坐下的时候,耳边都是大家嗤嗤的笑声,我羞的耳朵都要着了,根本没脸去看蒋越泽。
谁知道蒋越泽却递过来一个纸条,上面只有隽秀飘逸的一个字:嗯。
嗯……嗯??是在回答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吗?我忍不住转头去看他,只看到了他在阳光照耀下的侧脸,缥缈又深远,俊美得不真实。
我忍不住笑了,被抄十遍课文也值了!
就是在那一天,我成为了他的同桌,也开了504班男女同桌的先河。
在此后的一年里,我“千年老二”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我对他的喜欢,也成了每位同学心照不宣的秘密。
因此,每次调座位的时候,愿意坐到蒋越泽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
我也因为同学们的助攻,一直安稳得享着“蒋越泽的同桌”这个头衔,直到高二分班。
记忆回笼,我看着黑板上那道题,忍不住冲着蒋越泽笑了。
语气也跟着轻快又调皮:“这道题,我想我到死都会记得。当年,我可是花了整整两个自习的时间才抄完,怎么能忘得了。”
他笑,眼里泛着揶揄和温柔。我想,他一定也想起来我抄了两个自习,没有时间写数学和物理作业,被物理老师和数学老师混合双练的连锁反应了吧。
真好,他记得。我心里泛着思思甜蜜地想,原来我们之间的故事,他都一直记得。
你的记忆,有他可以一起回忆。你的快乐,你的糗事,你的烦恼,有他一起分担,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呢?
我笑嘻嘻写完答案,等到蒋越泽写完,把自己的答案放在了他的答题纸上。
“一起交了吧。”我双手环胸,撑在桌上,笑眯眯看他。
他微微抬眼,看了看我的作业,没出声。
等到最后交的时候,他拎起我的那张纸,一折为二,夹进了自己的近代史纲要的书里。
我装作没看见
,嘴角却高高翘起。
下课铃响的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交了作业走了,只剩下了我们几个等郁晚舟百度。
好容易写完,我们这才跟着往门口走。
到了讲台的时候,我恭恭敬敬和老师问好,老师笑眯眯地点头,冲我道:“小姑娘,以后我的课,你可以常来。”
我忙点头,认真道谢:“谢谢老师指点,以后有时间就会过来的。”
这时,刚好有人要交作业,我赶紧侧了侧身,不挡人家的路。
抬起头一看,好巧不巧,刚好是刚刚说“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那个师姐。
她似乎也觉得很是尴尬,都没敢抬头看我,只是微低着头交作业,错开了我的目光。
看到她的表现,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那股劲总算是过去了。
郁晚舟因为作业的问题,成功被老师留下来教育,而蒋越泽跟着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示意我和陈正学长,闫博学长先出去等,他想起有点事要和老师说。
我点点头说好,转头看了看教室,发现刚刚那个师姐也没有离开。
我没多想,乖乖和两位学长在阶教外面等,透过窗户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当我看到一个穿着绿色复古裙,长发披肩的女生,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并排走在路上时,我忍不住笑了。
这个绿色复古裙,我在出门前,见过一次。没想到转眼间,晏婷就穿出来了。
我看着他们两有说有笑的,颇为欣慰地点点头。
“在看什么?”陈正学长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似乎有些好奇。
我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看见俊男靓女走在街上还挺亮眼的。”
陈正学长笑,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和我一起看楼下的情景。
陈正学长似乎更好奇我和蒋越泽的事,试探地问:“你和越泽,是军训的时候认识的吧?”
我有些懵,怎么,难道陈学长不知道我们是同学?他都不上网的吗?
见我一脸为难,他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解释道:“不是想打听你们**的意思,我就是问问。看看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样。”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觉得他说得也算没错,我们本来就说要重新认识,所以军训也算是我们的开始。
“算是吧。我们确实是军训才开始接触的。”
陈正点了点头,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笃定,却没有继续追问。
他到底想问什么?这个表情又是想表达什么?
下一秒他就换了个话题:“我听李兆祺说,你们认识?”
我点头:“是。在社团大会认识的。”
他点头,邀请道:“那下个月三个社团合办的古风乐器歌手大赛,你可以过来参加。李兆祺她也在,你也不孤单。”
我想起之前晏婷也说过,直觉得会很热闹。于是痛快地答应:“我会的。”
陈正点头,又冲我身后抬了抬下颚:“越泽出来了。”
我转头去看,发现他先出来,郁晚舟和老师并列,而那个师姐在最后,看着脸色有点不太好。
难道那位师姐被老师骂了?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郁晚舟,可是郁晚舟好好的,她也应该不会太惨吧?
第98章 退出舞蹈小组的彩排
况且,郁晚舟不是说,老师对女孩子还是很宽容的嘛?
等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居然对我充满歉意地笑了一下,搞得我莫名其妙。
?她这是干嘛?难道她知道我听见她说的话了?
那她怎么知道的,明明刚刚还不知道呢。
难道是?我看向郁晚舟,发现他一脸虚心受教的表情,那样子,要多受气包就多受气包。
应该不是他。他应该在老师身边,寸步不离,没有时间说这些。
那是蒋越泽?我看了看被老师叫回去听老师认真说话的蒋越泽,有些不确定,又有些不可言说的甜蜜。
应该是他。因为只有他,会这么在乎我的感受。
我瞬间被这个暗戳戳的保护甜到,心脏都是在激动地庆祝。对他的喜欢,也理所当然地跟着又多了些。
等送走老师,蒋越泽才走到我身边,慢慢道:“走吧。”
我忍不住笑意更浓,连连点头:“好。正好要去上课了。”
他点头:“几号楼?送你过去。”
我摇头,笑得一脸神秘:“不用。不出意外的话,我的室友们一定在楼下等我。”
郁晚舟即使刚挨了骂也要八卦:“你怎么知道?万一不在的话,你岂不是很丢脸?”
我笑得一脸无所谓:“不会啊。没在就没在了,反正我脸皮厚。”
他笑得有些欠扁,变着法损我:“那你还挺能屈能伸的啊。”
我笑着反击:“那当然。都是刚刚郁师兄教的好嘛。”
郁晚舟一下子听出我是在揶揄他刚刚在老师面前“从善如流”,立刻没了话,冲我呵呵冷笑了几声。
闫博学长不忍心,苦口婆心劝道:“你别招她了,一个学经济还在辩论队的文科生,你能讨到什么嘴上便宜?上课扒拉扒拉说那么一大堆,你就该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了。”
郁晚舟点头,觉得他说的对:“这么说,好像是我太不自量力了点。”
我看了一眼蒋越泽,悄悄地冲他笑。他眼里没有一丝责备,反而眼里布满和我一样的得意。
到了楼底,果然看到姜未,言喻和晏婷在等我,冲各位师兄挥手。
我心下得意,回头冲着郁晚舟挑了挑眉:怎么样?
他继续发挥自己能屈能伸的特长,一脸“我表示服气”的样子冲我鼓掌:厉害厉害,在下佩服。
闫博和陈正看着郁晚舟这样,冷眼嗤笑,蒋越泽看了,都微弯了唇角。
言喻她们不知道我们在打什么哑迷,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认识陈正和闫博,互相眼神示意。
言喻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校园广播角第二期和第三期的主人公,全校人都知道啊!
我看向晏婷,晏婷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点头,眼神里都传递着“别说我认识你”的嫌弃。
姜未也很好奇我中午去了哪,一个劲示意,是不是去和师哥上课了?
我没说话,把眼神飘到别处,表示默认。
三人眉飞色舞,连连表示我可以。
我咳了咳,转身冲他们道别:“师兄,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去上课了,所以就先走了。”
陈正和闫博礼貌地点头,郁晚舟却偏偏不:“我们都无所谓,但是某人也可以跟着你去上课啊。”
我不好意思搭话,可我身后地三个室友已
经开始嗤嗤笑,陈正和闫博也面色带了些哂笑。
我努力摆张严肃脸去看蒋越泽,但是眼神还是严肃不起来。
蒋越泽没理他,淡声嘱咐道:“注意力集中。”
我笑得像个傻白甜,点头说好。就飞快地跑下了大厅的楼梯,准备和室友一起去上课。
走出一段,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冲他挥了挥手。
他冲我点头,眼里都是繁星点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绝世独立的风景。
我忍不住热了眼眶,笑容却是越放越大,心里也是春光乍泄,暖心不已。
到了拐弯的地方,晏婷忍不住揪我:“唉唉唉,都已经看不见了,可以看着点路了吧?摔倒了,我们可不扶你。”
我只好回头,乖乖走路,一脸谄媚地看着她们笑。
姜未眼神里透着猥琐,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不错啊,就一中午吃饭上课的功夫,感情深了不少啊。”
言喻不赞同,纠正道:“这话就说不对了,人家感情一直都很好的,是不是?”
说着还碰了碰我的胳膊。
我没加掩饰地笑,转头去损她们:“你们这样挤兑我,就没想过哪天遇到同样的情况,我挤兑你们啊?”
她们轻嗤一笑,通通丢给我一个大白眼,处处都透着不屑一顾。
我看着她们的样子,不觉好笑,忍不住摇了摇头。
到了阶教,我远远的看到师豫坐在那里,背影寂寥而孤独。
就像,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姜未似乎也看出来师豫的不对劲,在我耳边悄悄道:“感觉师豫最近整个人的状态都怪怪的,前几天还没来上课,你说她到底怎么了?”
我摇头,有些心疼:“不知道。一会我想办法逗逗她吧,现在先上课。”
姜未点头,拿出自己兜里的巧克力豆给我:“那你把这个给她,糖会让人开心一点。”
我点点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把手里的巧克力豆放到她书上,故作轻快地问:“想什么呢?连我过来都没有发现。”
师豫这才回神,勉强笑了下:“没想什么。”
我抬了抬下颚,指了指巧克力豆:“姜未给你的。你尝尝。”
她拆开一颗放到嘴里,认真地道谢:“很好吃,替我谢谢她。”
我笑了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挑个没营养的问:“作业都补齐了吗?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说。”
她笑笑,脸色憔悴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有深深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没什么大不了的,高考都熬过来了,这有什么难的?”
明明在努力笑得随意 我却看着十分沉重。她的笑影渐渐和记忆里的我重合,各种复杂心绪涌上心头。
我尽量放柔语气劝她:“才一周不见,你就瘦成这样,一定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啊。”
她笑着点头,反过来宽慰我:“这一周其实没什么可忙。休息时间也足够。只是我心情不好而已。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不知该怎么劝,只能小心地劝着:“不管出了什么事,你最先要做的,都是照顾好自己。只有自己身体好了,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操心别的事啊。”
她勉强笑了笑,点点头,连连称是。
上课的时候,想起昨晚的事情
还没有和邢思思通过气,所以翻出手机,和她侃大山。
喃极光:小仙女,忙不忙?!
xings:呵,这谁呀?有时间关心我的死活啊?
喃极光:你这就误会我了。这不是听说昨晚你和你的心上人你侬我侬的和好了,那我这怎么能打扰呢?
xings:哟,这么说,我还得谢你了?
喃极光:应该的应该的,不要客气。
xings:那你知不知道,昨天部长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冰冷地要吃了我吗?
喃极光:流汗/流汗,啊?有这事?不能吧?
xings:哼!冷笑/冷笑。
喃极光:呵呵呵,这有点尴尬哈!
xings:是啊,尴尬得很呢!/握拳/握拳。
我连忙打哈哈:那什么,不是说要排练节目吗?你们副部长怎么也没和我说时间地点呢?
没想到这个也是踩了邢思思的雷区,一下子炸了:你还说呢!部长和副部长都告诉我,你不和我们一起排练节目了。我正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呢?你和部长说了事情原因经过了?
我连忙证明我的清白:没有没有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
她显然不相信:是吗?你确定?
我就差跪地发誓了:我确定!
她没再追问,又在疑惑为什么:那怎么陈晚一大早给我发信息,说你不来了,只有我们两个表演了?
我也觉得疑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没问问你副部长?
她很快否认:没有。当时我以为是你和她说的,我还懊恼我连累你了呢。
我也被弄地糊涂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我啊,昨天咱们不是还说好我定地点一起练舞吗?
邢思思也是糊涂得不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胡乱猜测了很多个理由。
xings:难道是部长?
这一下,吓得我魂都没了:你,你可别吓我!这可不是开玩笑!
邢思思也很震惊:我也很慌张好吗?要真是这样,那部长会不会已经找过副部长了?
我快要慌死了,手都抖成筛糠了:不,不会吧?那我岂不是红颜祸水,弄得人心不合吗?
邢思思转头呸我:就你?别太看得起自己好吗?副部长和部长看起来像是会因为这件事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吗?
我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连忙道歉:是我自作多情,对不起。
邢思思看不惯我这个贱样,忍不住喷我:我tui,瞅瞅你这副欠揍的样子。
我自觉理亏,只好自黑:我欠揍我欠揍。
xinhs:行了,听课吧。老师看你呢。
喃极光:好好好,我先撤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连忙又叫住她:等等等等,你把陈副部的qq给我推过来呗?
xings:你要干嘛?要和她聊聊吗?
喃极光:嗯。不然误会越来越深怎么办?我可不想她以后戴有色眼镜看我。
xings:你是不是傻?你们之间是情敌关系,没误会又怎么样,有误会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能做朋友啊?
喃极光:委屈/委屈,说的也是。
xinhs:所以啊,大小姐,别想这些了,好好听课吧。下周要交论文的。
喃极光:ok。我撤了。
第100章 联谊也是兵荒马乱的
最终,我还是听邢思思的话,没有去问清缘由。
马上又要月底了,天气也慢慢冷下来,金黄色的梧桐叶飘落满地,萧瑟又漂亮。
可就算这样,校园依旧热闹非凡。足球赛和篮球赛都进入到了晋级赛的关键时刻。言喻和我又上了两场比赛,最终以积分赛第八的成绩进了小组赛;计算机和生物工程也成功晋级,并排在小组赛第二组第二场,实现了许司扬和蒋越泽做对手的心愿。
而其它方面,我和我的朋友们也进行的很好。言喻由一天跑8圈增加到一天15圈,昨天称重的时候,成功减掉了6斤;晏婷和邢思思作为广播站的两个主播,联合开了一档夜间电台的节目,晚上回来的时候总能看见方正舒送她到楼下,似乎也并没有那么不喜欢方正舒了。
而我,音乐社已经开始着手教大家一些唱歌技巧,为下个月的歌手大赛做准备。辩论社也开始教一些简单的辩论基础知识。闲暇之余,我还会和蒋越泽一起练过两次歌曲。日子,就这么充实又繁忙中过着。
终于,如愿以偿迎来宣传部学习部和策划部的联谊活动。
这次联谊,三个部长商量着联系了大巴,预计一次性拉走。
邢思思与我们住在同一层,我和姜未都知道,她是个爱臭美的,指定会在宿舍里涂涂抹抹个没完,于是决定快速收拾完去她宿舍催她。
可我们显然也高估了自己的速度。我和姜未犯了女生都会犯的毛病—抹了又抹,涂了又涂。拍了隔离霜,还想涂防晒;涂了防晒,又得抹气垫;抹了气垫又得扑散粉……最后面妆,眼妆,口红,没有一点落下。
等到最后,反而是和邢思思同时完成,在楼道遇上的。
三人互相打趣了下,我说邢思思的腮红打得像猴屁股,邢思思说我老姑娘精心打扮,是为了见情郎;姜未说邢思思的高光太亮,像舞台妆,邢思思说她的口红化的太重,像吃了死小孩……三人怼来怼去,继续磨磨蹭蹭。
许是卿卿姐都看不下去了,忙着给我打电话,发消息催我走得快些,广场的人已经到了差不多了。
姜未也被自己的部长催了,倒是只有邢思思,郁晚舟,蒋越泽还有陈晚没有一个人催她。
我们三人火速往校门口跑,奈何学校的公交车一到周末就挤的要死,根本不可能挤的上去。
邢思思头脑发热地要去骑单车,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她扫码。
姜未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堪堪拉住邢思思,又气又笑道:“不能骑单车!鲸鱼是个纸老虎,不会骑车!”
邢思思努力睁大了自己的小眼睛,一脸震惊,下一秒又怒又笑地指着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努力平息了怒气,却在开口的瞬间变成了河东狮吼:“方瑾瑜!这次联谊回来就给我学单车,听见没有!”
我忙点头,拉着她和姜未往前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学,一定学!现在先跑,先跑!”
姜未哀嚎道:“为什么学校会这么大啊?为什么大巴会在广场啊!为什么啊!”
我拖着她俩,负重前行根本走不快。只能气喘吁吁地慢慢挪着。
看到前面的巡逻车,我眼前一亮。
快速挥手,双手呼喊着让叔叔看过来:“叔叔,叔叔,载我们一程!”
叔叔闻言停了车,笑呵呵把我载上,我一边给叔叔道谢,一边忙告诉叔叔,把我们送到广场。
叔叔笑着点头,手下却一点不含糊,将巡逻车开得虎虎生风,没一会就到了广场。
大老远就看到蒋越泽他们在广场等着。
郁晚舟和许司扬看着我坐着巡逻车过来,一个笑得东倒西歪,一个笑得直拍手,其余的人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三个不好意思地下来,只能憨憨地笑。
我悄悄看了一眼蒋越泽,发现他也在看我,眼里的欣赏和宠溺,一眼就可以看得清。
我美滋滋地冲他笑,心想着还好自己没有听言喻的话,抹了那个嫩粉色的腮红。不然,一定会被别人笑话成红屁股,还会被别人嘲笑说是见了蒋越泽思春。
姜未不好意思地和大家摆手,我和邢思思跟着尬笑,慢慢挪到队伍里。
我和姜未一起挤,结果姜未呵邢思思把我往蒋越泽那边推。大家一看这情形,又开始跟着起哄。
“今天瑾瑜化了妆啊。看来这是要和这么多部门的美女一起比美啊!”
“哎哟,你这话就不对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还不兴瑾瑜为悦己者装扮啊?”
“说得也是啊。那你说,瑾瑜的悦己者是谁啊?”
“我哪知道?这你得问瑾瑜啊?!”
“来,瑾瑜,你来说说?”
我讪讪地笑:“没有没有,只是随便打扮,随便打扮。”
“哈哈哈哈哈!”
我羞红了脸,结果还只是被姜未挤的没地方,只能在外圈打转。郁晚舟在一旁看戏,“好心”地把我往蒋越泽那边推了推。
蒋越泽往边挪了挪,让我站到了他身边。
我抿了抿唇,顺从地站了进去。却听到了身后的一阵阵嗤笑。
我微微转头,看到了捂嘴偷笑的许司扬。
我瞪了他一眼,他收敛了些,却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
我没再理他,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等车。
蒋越泽转头,毫不避讳地看着我,眼神专注而温柔。
我被他的注视搞得心神大乱,眼神东瞟西看,就是不敢去看他。
因为自己现在也不敢确定,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和抹了腮红一样,烧成了猴屁股。
可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因为我的胡思乱想而移开。反而越发让我觉得炽热了。
我心跳越来越快,最后终是没忍住,一抬头,就跌进了他的满天星河里。
我理直气壮带着些娇羞的话,在对上他的那双眼的时候,瞬间变得磕磕巴巴,甚不连贯,甚至还带着一丝委屈:“为,为什么,一直看我?是不是,我化的太浓了?”
边说边觉得是。忍不住伸手,想擦掉脸上的妆。
“不是。”蒋越泽轻轻抓住我手腕,拉了下来,无比轻柔的地摸了摸我的手,摇了摇:“好看。”
我的血液都沸腾了,笑容也跟着特别轻浮:“那我们两个比,谁好看?”
他没敷衍我,很认真地答我:“你好看。”
“拿好自己的东西,车来了。”卿卿姐嘱咐着大家,众人都闻声看去,看到大巴车缓缓而来。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姜未旁边:“那我先过去了。”
他点头,不放心道:“坐前面。”
我笑着点头:“知道了,放心吧。”
我一溜烟往姜未身边跑,郁晚舟见了,跟着我后面喊:“小学妹去哪?和我们一起坐啊!”
我一听跑得更快了,直接和姜未邢思思站在了一起。
邢思思斜眼坏笑:“哟?舍得过来了?”
我嘿嘿笑,指了指车:“上车上车!咱们坐前排。”
“为什么?”
我推着她往前走,不好意思地笑:“因为我晕车啊。”
“哎呀我服了你了,邢思思抓狂:“你压根就是个事妈!”
“好了好了好了!”姜未制止道:“赶紧上车,别废话!”
“好好好好!”
上了车,我就将提前准备好的口香糖和薄荷糖拿出来,给周围的人分了些。
大家都陆陆续续上来,姜未和邢思思与我坐一排,三人看着路过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看着很多不认识的人,我突然想起陈晚来,忍不住捅了捅邢思思:“唉唉,怎么没看见陈晚?”
“不知道。刚刚没和你们站在一起吗?”邢思思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车门口:“那不是在那呢?”
姜未也跟着欠起身看,嚼着口香糖嘟嘟囔囔:“我就不明白了,这个部长长得也不算是天仙啊,怎么就引得你这么在意呢?”
邢思思跟着眯眯眼笑:“我们这位方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我们的副部长,自然是因为爱啊。”
我跟着嘴硬:“哪有?明明就是正常八卦好吧?”
邢思思嗤了一声,把战火往姜未身上引:“姜未你看,她不告诉你。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姜未白了我一眼,满脸不屑:“不就是陈晚喜欢蒋师哥吗?这个事情很难理解吗?”
我看到上车的陈晚,急得口香糖都吞下去了,边咳嗽边制止姜未,生怕她说的话被陈晚听见。
姜未以为我难受得厉害,在我背后大力地拍打,边拍打边吐槽我:“能不能安生点,毛毛躁躁地要干嘛?”
下一秒,陈晚从她身边从容走过。
邢思思咯咯笑个不停:“绝了!”
我指着姜未,咳得满脸通红,白了她一眼。
见风使舵的狗东西!
突然一瓶水从天而降,砸到我怀里:“喝点水,少说点八卦就不会咳成这样了。”
我抬头,是许司扬那张帅气得不像话的脸,以及满含关切的眼。
我拿起水,朝他晃了晃,表示感谢。
他嫌弃地啧了声,倒是理解了我的意思:“不用谢,顾好你自己吧。”
我还嫌自己的诚意不够,拿出自己的口香糖,咳个没完还磕磕巴巴道谢:“薄荷糖,给你吃。”
他抽走,阳光灿烂地笑了笑,示意我不要说话了。
我摆手,表示没事。
他笑着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再咳,妆就掉了。”
姜未和邢思思看着我愣了一秒,开始爆笑:“噗哈哈哈哈哈。”
而我,也被吓得不咳了。
“你看,还是我的方法好。”许司扬笑眯眯地看了看我,解释道:“一下都不咳了,多好。”
我忙着抢过姜未地小镜子看妆容,发现妆容完整,根本一点都没花。
我刚要抬头发飙,许司扬就指了指身后,小声道:“嘘,蒋师哥上来了。”
我一看,蒋越泽哪有上车,又在逗我!
我立马转头,想要怼他,没想到他趁此机会在我耳边轻轻道:“今天很漂亮,加油。”
臭狗子,这么一夸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和你生气了。
脑子明明还在介意,嘴角却已经扬起:“那必须。”
他潇洒一下,点了点头,走了。
第101章 人生中最惊艳的场景
侃了会大山就觉得有些晕车,邢思思给我贴了晕车贴,依旧没有多大用处。一路上胃里翻江倒海,却忍不住昏昏欲睡。
等到我迷迷糊糊有意识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变成了蒋越泽。而我正枕在他的肩膀上。
我一骨碌坐正,看了看四周,找了找陈晚的身影,发现她在倒数第二排闭目养神,这才觉得心稍稍松了些。
蒋越泽看我醒了,认真看了看我的脸色,轻声道:“还晕吗?”
我摇头:“不太晕了。但有些恶心。”
我看了看周围,揉了揉眼睛:“姜未她们呢?”
“在后排,”蒋越泽拿出一颗白色的药片,又从保温杯倒出些水到纸杯里,递到我面前:“喝了药,会好些。”
我看了看后排歪在一起的两人,接过了药喝水,乖乖喝了,才抬头问他:“这是什么药?”
他看着我把药咽了才放心:“吗丁啉。”
我点头,又不满足道:“这一片只治恶心,治头晕的还没有。”
他无声地弯了弯唇角:“下了车就会好了。不用喝药。”
我蔫蔫地窝回座位里,又想睡觉:“好,那我再睡会。”
他没说话,也重新窝回座位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过来。”
我转头看他,慢慢地眨了眨眼。
他也没动,维持着放低右肩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几秒过后,我的严肃脸再也绷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地靠过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他闷笑一声,配合我回:“不客气。”
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姿势,安心地闭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已经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小镇,倒像是度假别墅一样的存在。
我嘟囔着问他:“是这儿吗?”
他低声嗯了声:“清醒一下,要下车了。”
我点点头,坐直,努力让自己清醒。
没想到一坐直,身上的衣服就掉了。
我低头看,是蒋越泽的白色休闲褂。
我弯下腰想捡,谁知道他快我一步,捡了起来,慢条斯理穿上,整个动作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眨了眨眼,清醒了大半,鼻尖还有他身上好闻的柠檬薄荷香。
“可以下车了。”
“哦哦”我连忙应了,起身准备往外走。
蒋越泽侧身让开,让我先出去。我小心翼翼不碰到他,到了走廊才重重舒出一口气。
谁知还没走几步,蒋越泽就拉住了我的袖子。
我有些懵,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只是扶着我站好,轻柔万分地帮我理了了头发。
我一动也不敢动,任凭他温热的指尖在我发间穿梭,所到之处都是脸红心跳,轰隆轰隆,要把我耳朵震聋。
我忍不住悄悄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细腻洁白的脖颈,性感突出的喉结,还有线条流畅优美的下颚,以及鬼斧神刻般的完美鼻梁,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眼。
不,不不,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七窍流血了!
“好了。”他淡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又仔细看了看我,满意地弯了弯唇角。
我心里想要挑逗他的心思又被勾起来,忍
不住咧嘴笑,活脱脱像个登徒子:“是不是比刚刚还好看?”
他眨了眨眼,眼睛一亮一亮的,慢慢点了点头。
我满足地笑,转头向外走。
一下车,就看到了远处的陈晚,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一时僵住,最后还是冲她点了点头。
虽然没打算和她有太多来往,也不打算有多好的关系,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学姐,该有的礼貌,一定要有。
她定定地看了看我,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表情。
啊,算了,这样就不错,也不会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完全不用多想啊。
“别愣神。”蒋越泽轻声提醒,让我专心走路。
“哦,我知道了。”
到了轰趴的客厅,大家高兴地尖叫,男孩子直接跑到了桌上足球那里,开始了桌游。女生看见各种复古风的装饰品,都爱不释手,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
而一些麦霸则是到了ktv,开始了各种鬼哭狼嚎。一些女生看到小镇上的各种风景,彻底撒了欢,拍照,尖叫,品尝美食,玩得不亦乐乎。
而三个部门的大家长们,则是大包小包地拿着各种零食,食材,让当地的负责人去做,完全是老妈子的命。
我看着那么多东西,都要从大巴上搬下来,下意识想去帮蒋越泽的忙。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蒋越泽是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
可我的想法还没化成行动,就被兴奋地摇头晃脑的姜未拉走了,耳边满是她的尖叫:“瑾瑜快走,去看孔雀!那边有孔雀山庄!我们去看孔雀开屏!”
我有些挣扎:“可是我想……”
“没有可是!”邢思思打断我,一脸不容你拒绝的样子:“一起去看,不要婆婆妈妈!公孔雀求偶可是啼笑皆非的,你不看白不看!快走快走!”
说着便把我推出好远。我看事已至此,干脆高高兴兴地和她们一起去了孔雀山庄。
不愧是孔雀山庄,色彩斑斓,颜色单一,形态各异,大大小小的孔雀加起来有百余只,但却没有一只在开屏。
姜未等了一会便觉得没耐心了:“你你们咱们今天能等到它开屏吗?”
“应该能吧?”邢思思不确定道:“是不是现在还算是上午,天气不暖和,不愿意开屏?要不等到中午再过来看?”
我不太认同:“哪有这么多歪理?这难道不是看对面的孔雀合不合心意才释放自己的雄性魅力吗?”
邢思思嘿嘿笑:“那可能是吧。”
姜未叹了口气,试探地建议:“要不我们先去玩别的,这么等也不是个事啊。”
我没意见,可邢思思却故意逗姜未:“那如果我们走了,它开屏的时候我们又正好不在,那怎么办?”
姜未斜眼瞪她,语气也气急败坏:“我不看了还不行?”
我看她们斗嘴觉得好笑,意思地拉了下,最后还是陪着姜未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白色的母孔雀出了窝,开始打鸣,一声比一声浪。
公孔雀开始从四面八方露面,逐渐往母孔雀所在的地方靠拢,隐隐有要开屏的趋势。
姜未激动得握住我的手,就快要拧断了,嗓音也是又尖又细,直冲云霄的趋势:“瑾瑜,思思,你们快看快看!”
我和邢思思怕她吵了孔雀,立马做小声点的姿势,要她闭嘴
:“嘘嘘!小声点!别吓着它!”
姜未这才反应过来,无声地点点头。
我心里的期待和紧张越升越高,喜悦也一点点放大。
这样难得地场景,我必须分享给蒋越泽。
我慢慢退后,避开了些姜未和邢思思,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号码还没拨通,所有出现的公孔雀都慢慢地展开了五彩斑斓的尾巴,周边的声音也似乎跟着消失了。
万籁俱寂,静等花开,就是这样的。
一时间,肉眼可见的整个世界都缤纷多彩,让人惊叹。
“嘟……”电话已响铃,只等着对方接通。
“嗯,我在。”
下一秒,蒋越泽声音响起的瞬间,我心里的惊艳世界,也跟着打开了门。
我一时被心里眼前的纷繁世界迷了眼,大脑陷入短路,说话也颠三倒四:“嗯,孔雀,想叫你看,很惊艳。”
“嗯。”蒋越泽应了声,轻轻地回,语气里带着一点孩子气:“你抬头。”
我应声抬头,看到了站在山庄另一端,我正对面的,一袭天蓝色风衣的霁月清风般的蒋越泽。
我忍不住握紧电话,看着和我同样动作的蒋越泽,忍不住笑意渐浓。
头脑开始发热,轻佻型人格又在蠢蠢欲动,跑了出来:“蒋越泽,你知道吗?孔雀开屏是我这18年来,见过的第二惊艳的场景。”
他很配合地问:“那第一呢?”
我悄声道,纨绔子弟一样的语气:“当然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啊。”
理所当然,又厚脸皮,一如以往的我。
他笑,声音沉醉低沉,隔着电流传到我耳朵,听得人心痒:“我很荣幸,初晓同学。”
我满心欢喜,看着他如清风明月,如淡美松柏地站在那里,心里像要开出一朵花来:“那是必须的呀。”
他看着我笑,,眼角有盛世繁华,眼里有万千山河。
正是印了那句歌词: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看完孔雀开屏的姜未和邢思思显然也看到了蒋越泽,极有眼色呵助攻精神地走开了,留下我和蒋越泽独处的时间。
他慢慢走来,就像画里的人一样,梦幻般地一步步靠近。
那时的我,无比坚信,这个人,我会一辈子爱他。
无论艰难险阻,无论坎坷分离。
他在我面前站定,话语清冷带着温柔,坚定有力量:“带你去个地方。”
我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回:“好。”
去了他说的地方后,我一时惊喜得说不出话。
是在孔雀山庄反方向的公园。公园中心,有四个面对面的用车轱辘和铁链做成的秋千。
我又开心又不好意思地看他:“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目光柔和,淡淡开口:“之前来过,就记下了。”
记下了什么,不言而喻。我忍不住笑意又浓了些,笑吟吟地哦了声。
他轻轻推我到秋千前面:“上去试试。”
我有些难为情地抗拒:“只有我自己吗?感觉四个人一起玩会更有意思。”
他干脆按住我肩膀,将我按在了秋千上,整张脸都靠得极近,呼吸相闻,脸上的细绒也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在犯罪啊!帅脸靠得这么近,魅力值会翻番啊!
第102章 喜欢的人在眼前,在心底
但他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只是想我乖乖地坐在秋千上:“一个人,可以不用有偶像包袱。”
我心里滴汗,晕,有你在,我才会有偶像包袱的好吧?要是姜未她们和我一起玩,我会玩得比精神病人还疯。
但我没敢说。
他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抚道:“要玩,就好好玩。其他的,都不要想。”
我烧着一张老脸点了点头,难为情地弱弱地提醒他:“那你要做好准备,我不瘦,推起来会很费力。还有,要是我疯起来,不要笑我。”
他的睫毛来回扇了扇,慢慢地冲我道:“不会。”
语气温柔缱绻,颇有几分纵容缠绵的味道。
静了几秒,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才慢慢移开。
呼,我舒了一口气,再不移开,估计我就要吸氧了。
我慢慢平复心情坐好,紧紧抓住两边的铁链,看着前方的凉亭。
说实话,公园的风景特别美,尤其是秋千的周围。半黄不绿的梧桐叶飘落了满园,凉亭的周围,梁顶爬满了爬山虎,半绿半红,好看得不得了。就像在置身仙境一样。
“坐好了。我要推了。”
我期待又跃跃欲试:“好。”
下一秒,蒋越泽的手就覆在了我的肩膀处,轻轻推着我。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脱离地面的控制,却有着温柔的保护,就像有保险的在冒险。
渐渐地,我不满足了,开始小声提醒:“可以再高点。”
他没说话,默默地推高了些。
我高兴地想跳脚。这种微风拂面,迎风飘扬的感觉太好了!就像鸟儿一样,随风又自由!
我像是喝了酒一样地上了头:“再高点!”
秋千应声高高荡了出去,我整个身子随惯性往后仰了仰,双腿并得笔直,抛出了一个较高较完美的弧度。
往回落时,我稳稳地落在了蒋越泽的怀里。他的体温温暖着我的心,身上的薄荷柠檬香一如既往的沁人心脾。
被保护得越好,反骨心思就越被激发,就越肆无忌惮。于是我再一次地高喊出声,堪比土拨鼠尖叫:“再高点!”
蒋越泽这次稍用了些力,推出的高度比刚刚还要高出一截,我忍不住尖叫:“好高啊!好爽啊!哈哈哈哈!”
我到最后已经全然没了顾及,不顾形象地大叫,大笑,及腰的长发随风乱舞,飘到脸上,痒痒的,带着调皮的爱意。
周围的树叶也簌簌地飘落,一切都是欢声笑语,诗意般的样子。
我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最后忍不住将心里话喊出来:“太高兴啦!你太好啦!”
他听了,依旧没说话。但是他的怀抱却似乎比刚才,更加炙热滚烫了些。
真的真的,要开心死了。
“鲸鱼!蒋师哥!过来玩游戏啦,狼人杀,坦白局,还有真心话大冒险,一个也不能逃!”
姜未隔着凉亭冲我们喊,嘶声力竭,生怕我们听不见。
我已经完全放飞了自我,也嗓门嘹亮地回:“马上来!”
等我荡回去的时候,蒋越泽就稳稳地抱住我,我配合地脚落了地,
秋千没有再荡出去,慢慢地停了下来。
确定我落稳,蒋越泽才松开我,让我慢慢站起来。
我喊得精疲力尽,整个人都是烫的,从头到脚,从脸到心,头发都乱糟糟的,裤子也有些脏。
但这些,都掩盖不了我的好心情。我看着身后浑身洋溢着温柔,掩盖了清冽气质的蒋越泽,欢喜忍不住从眼睛里跑出来。
他的眼睛里,真的都是我。是洋溢幸福和满足的我。
我忍不住露出一个汉子不该有的女儿家模样,软着嗓子和他道谢:“谢谢,我真的特别开心。”
他没理会我的道谢,微抿的嘴唇极快地勾了下,冲我淡淡道:“以后就要这样笑,我会陪着你的。”
我想我现在一定和邢思思一样,眼睛应该要笑没了,而且半点不矜持地快速点头:“好!以后还要这样玩!”
他没说话,将我微乱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指尖温热柔软,动作礼貌又克制。
君子如玉,果然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至理名言。
回到轰趴的地方,发现房间已经装扮起来了,各种游戏也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呼喊声,叫喊声一片,氛围热烈浓厚。
这时郁晚舟和张航部长看到了我们,示意地敲了敲话筒,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张航部长被轰下了台,众人热情高涨地叫宣传部的副部长高微上去,一起和郁晚舟担当主持人。
邢思思叫我入了座,张航也推着郁晚舟坐到了另一边。
为了加强三大部门的联系,部长们决定要我们三个部门的部员拆开坐,不同部门的人坐在一起交流玩游戏。极度受欢迎的许司扬为了避免众多宣传部和策划部女孩的青睐,被我好心地赐了我身边的空位,悠哉悠哉地坐在我旁边边嗑瓜子,边听郁晚舟发言。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以为他中午出门的时候没有吃饭,忙把我面前的鸡块,沙拉,各种膨化食品,水果往他身边推。
他看了一眼,一点没含糊,都往嘴里塞了点。
……这是个饿死鬼吧?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男生,人家不是和同桌的女生说话,就是在给周围的女生献殷勤。而我旁边的这个饿死鬼,显然不开窍。
因为他是个不解风情的饿死鬼。
我有些看不下去,扫了一眼台上的郁晚舟,确定他不会点到我,就开始“提点”许司扬:“你少吃点,晚上还有饺子呢。”
他顿了一下,笑得不甚在意:“没事。这些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不够塞牙缝?!我看着他面前林林总总地十几盘,有些震惊和愤怒,这么多还不够塞牙缝?那你还吃什么?!
我怒极,直接把他要塞到嘴里的小橘子抢过来,厉声喝道:“那你别吃了!这些够我们女生一顿饭了!”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话毫无遮拦:“不包括你吧?”
我气得眼睛都瞪大了,干脆把他面前的摆盘一一拉回到原位,不让他吃了:“这些你也别想吃了!”
“姐姐姐!”许司扬拦住我拉鸡米花的手,一脸憨态可掬地向我道歉:“我错了。我口不择言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我斜眼看他,他笑得越发
和蔼可亲,人畜无害,完全没有刚刚嘴贱又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这才松开了拿鸡米花的手,任由他把盘子又拉回了原位。
我看他故意讨好一个人也没有低三下四的狗腿样,反而仍是阳光清新的样子,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个人,居然看不到这一屋子的美女,之顾着嗑瓜子抢吃的,真是白瞎了那张脸了。
我把刚刚抢过来的小橘子塞到我嘴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劝:“不是我说你啊兄弟,这么多好看的女生都在,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你在这狼吞虎咽的能有什么前途?”
他听我含糊不清地说话,笑得合不拢嘴,又给我剥了一个,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接过来,塞到嘴里,继续愤愤不平:“我说得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啊!”
他点头,又把一个小橘子塞到自己嘴里,一脸虚心受教的样子:“我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我努力嚼着小橘子,酸酸甜甜的果汁被我努力咽下去,看他好看的手指翻飞着,一个干干净净地小橘子又横空出世,明显的不相信。
还带着点“不听美女言”的愤怒。
我抢了他手里的小橘子,又塞到自己嘴里,一脸愤怒地盯着他。
他很茫然,又要伸手去拿新的,被我拦住后,一脸无奈惶恐?
“姐?您直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女生们,发现她们都在有意无意往这边瞟,努力地给许司扬使眼色:“你难道没看见,周围的女生都在看你吗?”
他一脸“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不甚在意地答:“看到了,怎么了?”
我神经兮兮地靠近他,苦口婆心地劝:“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要给你牵红线,告诉你,不是的。”
他倒是真的吃了一惊,嗨带着点委屈:“我现在已经没人气道这地步了吗?你连介绍都不愿意给我介绍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演,冷眼嗤他:“您许大少爷需要我给介绍吗?我能为您唯一做的,就是让您吃的时候注意点形象,这样喜欢你的女孩子会更多。”
他笑了笑,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下一秒,就把花生豆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冥顽不灵。
要不别管他了吧?
不行。
我摇了摇头,继续苦口婆心劝:“我觉得,你应该多和女生交朋友。现在的女生很好相处的,尤其是崇文这座高等学府的女孩,有知识有礼貌有情商,你多和她们打打交道,不但可以治一治你的直男癌,还可以让你早些忘了你想的那个人,多好啊。”
“什么?”
?!我说了什么?!
我看着许司扬没了笑意的脸,眼里有紧张,慌乱,还有不安。
妈妈呀,慌的应该是我吧?我现在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说错话该怎么办?
急!真的急!谁来帮我!
“那我们宣布,策划,宣传,学习三大部门的联谊活动正式开始!”
“好!”
现场早已喧闹成一片,而我和许司扬之间的氛围凝结成冰。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早已乱成一片,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第103章 春风十里,不如你
他定定地看了看我,缓慢温柔地问:“邢思思和你说了什么?”
邢思思?我看了一眼姜未旁边正在玩手机犯花痴的邢思思,很是疑惑不解,这关邢思思什么事?
邢思思怎么会知道?邢思思竟然也知道?!
姜未一脸茫然地盯着我,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在看蒋师哥吗?还是出什么事了?”
我连忙摇头,摆摆手,把瓜子推到她面前:“你吃吧,我和许司扬聊些事,一会再和你玩。”
姜未快速看了许司扬一眼,极有眼色地点头:“好,你们聊。说话小心点,看他脸色不对。”
我点点头,转头看他,发现确实事难得的认真。
我的心里早已抓狂疑惑成一片,忍不住要破土而出,但我还是努力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能问出口。
绝对不能!下去问邢思思!
可是我现在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啊,立刻马上想知道啊!
不行,忍着!我努力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如果话说不好,很可能会尴尬,要忍着!
我直勾勾和他对视,气血翻涌地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勉强装作温柔平静地答:“不是,我猜的。”
他的表情有所松动,眼里的不安和慌乱不但没有消退,更多了几分震惊和不可置信:“你,怎么猜的?”
我松了口气,又胆战心惊地斟酌:“不是不小心问过你两次吗?你那语气和神情,傻子都能猜出来了好吧?”
他的表情一下子如释重负,漫不经心地将橘子扔进嘴里:“听你胡说,哪有那么夸张。”
我也在心里悄悄舒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暴露自己。
但心里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故作不经意地追问:“这位小姑娘究竟是谁呀?能让我们的许大帅哥这么紧张?说说看呗。”
许司扬转头,直勾勾看着我,久久不说话,精致深邃的眉眼,让人看得直发毛。
“好,好了。”最终我还是没有抗住,败在了他那双不含杂质的眼眸里:“不问了,不问了,可别再那样看我了,让人心慌。”
他一脸得逞地转回头,往嘴里扔了些爆米花,无不得意地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要这么想的。”
我懒得和他争辩,丢给他一个大白眼。本想就此作罢,又忍不住暗戳戳地试探他:“你喜欢的女孩是什么类型的呀?”
他头都没回,语调随意又敷衍:“你猜。”
我忍了忍自己的暴脾气,继续憨态可掬地顺着他的话答:“我猜是个很乖巧很温柔的小女生。”
他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又把兰花豆扔进嘴里:“有道理。”
嗯?耍我?!我刚想发作,却还是勉强忍了忍,继续忍辱负重地往下问:“不喜欢这样的啊。那喜欢高冷孤傲的冰美人?”
他看着宣传部带来的节目,蛮有闲情逸致地鼓励鼓掌,点点头:“这样的似乎也不错。”
我跟着转头看了一眼宣传部在唱歌的男生,又转回来继续猜:“那是活泼可爱的萝莉?”
他又是没有否认,点点头表示可以考虑。
妈的,老娘不问了!
问过三次以后,发现他确实不愿意回答,我只好气冲冲不甘心地放弃,闷闷地喝了一口可乐。
忍住,忍住,一定不能发脾气!我在心里默默告
诉自己,等一会,找机会,去问邢思思,我就不相信问不出来!
这么一想,心情立马变好。就连注意力都转移到台上的表演了。一首跑调的歌,也能让我看得津津有味。
宣传部的几个男生表演完,宣传部部长高微就上台要求他们指定一人表演节目。台下的呼喊声立刻变得热烈高涨,喊什么名字的人都有。
邢思思的热度最是居高不下,场面一度十分胶着。但没想到,这几个男生居然点了坐在我旁边只是吃东西不说话的许司扬。
大家却并没有像我一样感到吃惊,反而是得到大家的一致叫好,尤其是女生。语气里的雀跃和小惊喜,都不加掩饰地跑了出来。
许司扬却和我一样,懵了一瞬,又很快变得云淡风轻的样子。高微问他们为什么选择许司扬时,宣传部的男生回答说,曾经一起打过球,因此别的部门的人,只认识他。
果然。男生的四位都比较直。这个理由也是无敌了。
我看了看许司扬帅气的脸庞,也隐隐有了期待,忍不住冲他笑道:“话说回来,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过你秀篮球以外的技能呢。”
他愣了一秒,随即脸上带了些淡淡的笑意和认真,语气阳光温柔地对我说:“那我就趁这个机会,给你展示一下。”
我心里的八卦因子又在兴奋,求之不得地答:“好啊好啊!”
他笑了一下,便大步流星地上了台。
台上的他,有些不一样。笑容很大,很阳光,很灿烂,当真是唇红齿白而不自知的妖孽少年。
“大家好,我是学习部的许司扬。别的我也不怎么会,倒是唱歌还能听,所以我就给大家唱一首《春风十里》吧。”
大家十分捧场地尽心鼓掌,我看了看场上的女生,几乎无一例外地抬头看着他,嘴角扬着大大的笑容。
这个许司扬,我忍不住摇摇头,今天这一首《春风十里》,又要祸祸多少女孩对他芳心暗许啊。
前奏一起,场上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冬境过后,春天刚刚来临,春光悄悄乍泄的清新温暖的氛围。
“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
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
今天的风吹向你下了雨
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歌声一出,所有人都被惊艳了一把,接着热烈的掌声,欢快的哨声也跟着不绝于耳。
我也被他这清新温暖的迷人嗓音惊艳到了,重点严重跑偏,只专注于赞叹他的歌声怎么会这么好听。
姜未和邢思思显然也是没想到,两个人一同瞪大艳,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指着许司扬,一时说不出话来。
姜未好久才蹦出一句话:“许司扬这简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邢思思也稍微缓过了神,点头表示同意:“太让人惊喜了。”
我鼓了鼓掌,深以为然地重重点头:“我居然一直有眼不识泰山,我的狗眼即将闪瞎。”
不得了,不得了,他这样有才,小姑娘喜欢上他就更容易了,他以后人气会更高了。
不愧是大一新生中,最惹人注目的男神啊,我真该为以前没看出来他的潜力暗暗骂自己一句眼瞎。
台上的许司扬目光难得的带了直男没有的深情,我自动理解为是在唱歌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心底的姑娘,忍
不住露出姨母笑:这个家伙,心底真的是柔情万卷啊。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
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
变成秘密关上了门
莫名的情愫啊
请问 谁来将它带走呢
只好把岁月化成歌 留在山河……”
唱完第一部分,大家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就连姜未和邢思思,也一动不动地看着许司扬。
冷不丁地,邢思思出声:“瑾瑜,你觉不觉得,能被许司扬喜欢的女孩子,一定很幸运,也很幸福。”
我正准备回答,姜未抢先答道:“我也觉得,他这样的男孩子我以为心里只有哥们和篮球呢。现在唱歌时的认真深情,真的太苏了。”
我点头,深以为然。又因为心里的赞同无法表达完全,只好不由自主地连续鼓掌。
“我在鼓楼的夜色中
为你唱花香自来
在别处沉默相遇和期待
飞机飞过车水马龙的城市
千里之外不离开”
我目不转晴看着台上,那个从未见过的许司扬,忍不住想象他之前的十八年。
成绩优异,性格阳光温暖有礼貌,待人接物都极有教养,受到所有师生的喜爱与偏袒。
这样还不够,还必须有一个心底喜欢的女孩子。少年心事,简单又热烈,对女孩的喜欢也只是看到她会肆意的笑,为她解题,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美好而满足。
如果她能够在他打篮球的时候去观战,去加油,去递一瓶水,那就更完美,更让人觉得兴奋不已了。
这样的少年,就该这样肆意地享受青春,不是吗?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
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
变成秘密关上了门
莫名的情愫啊
请问 谁来将它带走呢
只好把岁月化成歌 留在山河……”
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被唱的热泪盈眶,而我也忍不住在这样的歌声里,去寻找蒋越泽的身影。
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蒋越泽。在这样人群拥挤的地方,他也依旧是遗世独立的存在,孤傲绝尘,别致出尘,让人一眼,就深陷其中。
他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就那样,慵懒又动人的眼神,越过人海,越过嘈杂,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地落到了我的眼睛里。
“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
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
今天的风又吹向你下了雨
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春风十里,不如你。
一曲唱罢,许司扬潇洒又极有风度地下台,所到之处都是大家的掌声。许多女生还偷偷拍照,一脸的春心荡漾。
男生也跟着起哄:“司扬,唱给哪个姑娘的呀?让我们见见啊!”
“对呀,这首歌的绵绵情意是给谁的呀,说说呀?”
许司扬也不恼 笑眯眯地极有教养,阳光帅气地回:“反正不是给你的,你死心吧。”
“哈哈哈哈!那我可真伤心啊!”
他大步流星回到了座位,没说一言,冲我笑。
那笑,带着真诚,带着满足,和他特有的干净温暖。
第104章 Attention
我看着他,一时只剩下想要使劲拍马屁的冲动。
没想到姜未和邢思思先这么做了,两人一唱一和的:“许司扬,你唱歌特别好听,特别干净温暖。”
邢思思也捧他:“老黑唱歌要是有你的十分之一,我都能高兴死。”
许司扬带着三分随意,三分真诚,四分得意的笑,谦虚道:“夸张了夸张了,我不甚惶恐。”
姜未偏偏认为他看低了自己,一个劲地给他戴高帽:“我们说的是真的,你唱歌真的特别好听,耳朵会怀孕的那种好听。”
邢思思也一脸真诚:“真的,特别醉人。你以后的女朋友有耳福了”
我听了这似曾相识的夸奖,忍不住吐槽她俩:“我记得你们上周夸一个国外的歌手,也是这一模一样的句子吧?”
她们斜眼睨我,语气贱嗖嗖冷冰冰:“我们还这样夸过蒋师哥呢,你怎么不说呢?”
许司扬听见,不厚道地笑了。
我有点,连忙挽尊道:“我错了,我不该多嘴,你们夸的好,继续夸,继续夸。”
许司扬听了,笑得更厉害了,也跟着取笑我:“是因为夸过蒋师哥,就不允许夸别人了吗?”
我立马恼羞成怒,啧了一声:“胡说八道!”
邢思思开始起哄:“哟,急眼了还。”
姜未也附和道:“说到心坎上了,急了。”
我怕越说越离谱,连忙指了指台上,转移他们注意力:“你看你看,那个女生要唱歌了。”
三人兴致阑珊地看了眼台上,又转回来,出奇一致地回:“别想转移话题!”
我被逼的没了办法,抓狂地喊:“哎呀,我错了行不?能看节目了吗?”
三人这才对视地笑了笑,放过了我,继续看节目。
我看了一眼认真专注的许司扬,慢慢地往姜未邢思思那边挪。
邢思思很上道,也往过来凑,一脸我准备好了的样子,严阵以待地等我讲八卦。
姜未看得入迷,很受不了我俩一起挤,想干干脆脆和邢思思换了座位,认认真真津津有味地看节目。
我求之不得,但又必须得有她打掩护才不会被许司扬怀疑,所以立马拉住她,不让她动。
姜未看了我一眼,翻了个大白眼,小声逼逼:“怕被听见就等人不在了,再说啊,怎么这一会就憋不住了呢?”
我看了一眼许司扬,觉得姜未说的有道理,只好暂时压下去,勉强安下心看节目。
节目没有多少新奇的,只是唱歌,大家却是意外地很捧场。或许大家都知道,节目只是开场,真正的热闹是后面的游戏环节,所以也都安安静静地在欣赏。
但到了宣布陈晚和邢思思跳舞的时候,大家还是意料之中地沸腾了,两人还未走到场中央的时候,就已经收获掌声阵阵了。
我看了一眼面色淡然,泰山崩不改形色的陈晚和一脸自信得意的邢思思,也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其实,邢思思和陈晚搭档才是最好的。两个人的风格不同,却不会觉得突兀,反而是相互影响,相互配合的。
可是大伙显然是不觉得满足的。两个跳舞的显然是不够的,还得有个唱歌的。
很显然,我就是那个唱歌的。
从一开始的零星声音到满场地整齐划一,我心里有了些忐忑。
许司扬的表情显然也是很难看,一脸担忧与为难地看我:“要是不愿意,可以不去。”
我笑了笑,有些无奈:“如果我说,我没有不愿意,而是有人不愿意呢?”
许司扬有些愣神,没反应过来:“什么?”
“方瑾瑜方瑾瑜方瑾瑜!”
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我的眼神忍不住飘过部长,飘过郁晚舟,最终落到了蒋越泽身上。
他的眼神也早早落在了我身上,眼里满是信任和鼓励,还有静静的温柔在流淌
他在让我随心做决定。
他也在告诉我,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会支持我,认可我的。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高微也没了法子,只好让我自己做决定。
我看了一眼邢思思和陈晚,又看了一眼兴致高昂的众人们,真的不愿意扫兴。
可就是不知道,陈晚愿不愿意。
我直直盯着她,等她开口。
她却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轻飘飘地丢下一句:“那就麻烦方同学帮忙了。”
我笑了笑,直接走出了座位,站到了她们面前。
陈晚看了我一眼,眼里不再是平时的淡然无波,反而多了一抹庆幸和小心翼翼,全没了以前的傲然和冷淡。
她,在怕什么?
我忍不住看了蒋越泽一眼,难道是怕蒋越泽因为我的关系,对她有偏见吗?
来不及再过多反应,众人就呼声高涨地要我们就位。我只好低声问了一句邢思思歌曲名,准备去多媒体面前拿了话筒唱。
可是听了邢思思说了歌曲名字,我有些慌了。
《attention》,这个歌可不是这么好唱的。
唱法很黏,音域跨度很大,假音气音来回切换,歌词又密,一点都不容易。
而且,原版的唱歌的是个男声,唱的很性感,我害怕自己唱不出来这样的感觉。
可是现在,我看看周围人期待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首歌我没有试过,有唱的不太好的地方,大家要包含。”
大家吵闹的声音也跟着起来:“没事!大家就是希望你们合体,唱什么不重要!”
“对!别太在意!玩得开心就好啦!”
“好好唱就好啦!我们不care的!”
邢思思也连忙轻声细语地安慰:“没关系,背景音乐放大点,别人听不出来的。”
陈晚也淡淡回了句:“只跳前一节,别太担心。”
我冲陈晚点了点头,重重呼出一口气。
我看了一眼蒋越泽,冲他要安心。
他眼神定定地看着我,很是放心。
我这才稍稍放松,看陈晚和邢思思准备好,放开了伴奏。
“you've been runnin' 'round runnin' 'round
你四处不断地奔波
runnin' 'round throwing that dirt allmy name
抹黑造谣我的名声
'cause you knew that i knew
因为你知道这样
that i knew that i'd call you up
我就会给你来电
you've been going 'round going '
你已经跑遍洛杉矶
round going 'round every partyla
大大小小派对
'cause you knew that i knew
因为你知道
that i knew that i'dat one
我会出现在其中
……”
歌和舞一出,大家就被点燃了,气氛也是无比浓烈,大家都被场上吸引去了目光。
我特意往边边角角挪了挪,害怕阻挡别人的视线。
“i know that dresskarma perfume regret
我知道那件洋装与我的缘分 伴随香水味飘散的丝丝懊悔
you gotthinking 'bout when you were
mine
让我想起你还属于我的时候
and now i'm allonwhat you expect
现在我的雷达锁定你 如你所愿
but you're not ing home withtonight
但事实是 今晚你不会跟我回家……”
我轻出一口气,换假音唱,陈晚和邢思思也跟着变换舞姿:
“you just want attention
你只是想引起注意
you don't wantheart
并不是要我的真心
maybe you just hate the
也许你只是有了厌恶
thoughtme with someone new
我另结新欢的念头
yeah you just want attention
你只是想引起注意
i knew from the start
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you're just making sure
你只是想确认
i'm never gettin' over you
我无法忘怀
……”
许是因为太紧张,我根本没有心情欣赏陈晚和邢思思地舞蹈,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多媒体的幕布上的歌词,竖起耳朵听踩点,生怕忘了或者落了拍子。
不过就算是不经意一瞥,也可以见到陈晚在灯光下的优美性感的舞姿,以及为了舞蹈配合做出的表情,真的是少有的生动瞬间。
这样的女孩,即使相貌不是特别出众,但也绝对会像是路芷欣说得那样,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正是因为我知道,我发现了她的魅力,才会觉得她对蒋越泽的与众不同,也会更注意到她。
即使那很细微。
我敛了心神,继续唱:“i know that dresskarma perfume regret
我知道那件洋装与我的缘分 伴随香水味飘散的丝丝懊悔
you gotthinking 'bout when you were mine
让我想起你还属于我的时候
and now i'm allonwhat you expect
现在我的雷达锁定你 如你所愿
but you're not ing home withtonight
但事实是 今晚你不会跟我回家
you just want attention
你只是想引起注意
you don't wantheart
并不是要我的真心
maybe you just hate the
也许你只是有了厌恶
thoughtme with someone new
我另结新欢的念头
yeah you just want attention
你只是想引起注意
i knew from the start
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you're just making sure
你只是想确认
i'm never gettin' over you
我无法忘怀
……
第105章 我们的第一次合唱
一首舞跳完,大家激动地掌声不歇。从掌声的热烈程度也可以听出来,这支爵士舞跳的有多好,从大家的欢呼声也可以听出来,大家对她俩的舞蹈功力有多认可。
而我每看陈晚跳一次舞,都会更加好奇她到底,有多喜欢蒋越泽。
喜欢到,跳舞时不经意抛出去为数不多的眼神,全是往蒋越泽那里去的,细微,谨慎,不动声色。
却都被我撞了个正着。
我突然起了一丝共鸣,甚至觉得有些心酸。这种状态,和我当时暗恋蒋越泽的时候,有什么分别?
小心翼翼,还故作大方淡定,生怕别人知道,又深怕他不知道。
可是现在,我看了一眼陈晚,那副冰美人的样子,心里十分复杂。
可是现在,她喜欢的人,恰巧是我喜欢的人啊。
她不愿意说,那我会当做不知道,维护她的自尊和喜欢;但她如果说出来了呢?
如果说出来,那我绝不可能让步的。
绝不。
“想什么呢?”许司扬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眼神干净认真:“你从台上下来,就盯着陈晚学姐的背影发呆,陈学姐就这么让你着迷啊?”
我连忙回神,重新看回台上,听场上的女孩唱:“我的世界一天一点为你改变你没发现,我所有的付出你看不见。只要过了今天,就会爱自己多一些,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你的誓言。”
我忍不住看向陈晚,突然觉得她的背影,是那么孤单寂寥。
我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茫然地问:“你说,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难控制?”
许司扬听了,笑着耸耸肩,语气也颇为无奈:“我要是知道,那不就是情圣了吗?还用得着在这坐着?”
“嘁,”我嗤笑着白了他一眼:“还想当情圣?想得挺美啊?”
他也笑,难得有纨绔子弟的那股风流作派,一脸的放荡不羁:“一般一般。”
我被他这个样子逗笑,心里的阴霾也跟着飘散不少。
随后他才正经起来,侧颜坚挺英俊,声音也温柔醉人:“喜欢一个人,不正是因为不能控制,不因为身份地位条件而有所不同,也不因你的付出,喜怒哀乐馈以相同的回报,才会更让人心生向往吗?”
我对他这一番话刮目相看,却还是忍不住想吐槽:“说你情圣,你还真当自己是真的了?”
他笑,笑声坦荡洒脱,低沉好听:“喂,我这么认真回答你的问题,你就算觉得文采不好,也不能笑啊。”
我强忍着笑,点点头:“谁说的?你作为理科生,文采非常可以啊。”
他冷呵一声,没搭理我,继续看台上的表演。
接下来又表演了几个节目,中间又进行了转凳子的游戏,把大家逗得人仰马翻。
“好了,玩了游戏之后,我们的节目就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就进入别的环节了。”
高微高声宣布,却没想到被别人打断:“等等,部长。这样的结束方式不对。”
高微
觉得很有意思,颇有闲情逸致地问道:“那你说,怎么结束才对?”
“当然是部长们都献歌一首,这才对啊!”
“对啊,大家都表演了节目,部长们也应该表演一些才艺啊!”
“对啊,这样才对啊!不然这多没意思啊!”
“对啊,陈晚学姐都跳舞了,其余的学长学姐们不表演 这岂不是说不过去?”
“先让高部长来,高部长今天是mc啊,应该mc先来啊!”
“对!高部长高部长!”
大家地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就连郁晚舟,历鸣学长,航哥和卿卿姐也跟着起哄,让高微好好唱一首。
高微笑得和朵花似的,压根拒绝不了,只能被迫营业。
“好好好,那我今天就开个头,不过说好了啊,我表演完以后,除了陈晚,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表演啊,谁都逃不了。”
“对,没错!高微姐说得对,各位学长学姐都要表演!”
“对,没错,高微学姐给打个样,别人都得上!”
郁晚舟笑得一脸肆意:“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唱歌跑调。你们不嫌弃,我都ok!”
大家一片嫌弃:“切,嫌弃归嫌弃,但你还是逃不过。”
卿卿姐也笑得一脸腼腆,不好意思地回:“我唱歌也不是很好听,大家也不要笑我。”
众人一片柔和安慰:“卿卿姐怎么能一样呢?美女做什么都是美的,怎么能和郁师哥这种糙老爷们一样呢?”
郁晚舟一下子被气笑:“嘿,怎么说话呢?我好歹也是一美男啊,这么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历鸣学长最先表示不服:“你可拉倒吧!越泽坐在这,还没说什么呢!是吧张航?”
航哥淡淡地看了一眼,笑着嗯了声。
众人一片大笑地嫌弃:“哈哈哈哈!”
玩笑了一阵,高微学姐开始唱《七月上》,引得大家频频鼓掌。
接下来每人都上去唱了一首,郁晚舟也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五音不全。唱的大家笑得东倒西歪,生物院美男子的形象是一点也没有了。
但这还不是最搞笑的,最搞笑的是航哥和历鸣学长唱了一首男人歌,一本正经地搞笑却还不自知,逗得大家吃的东西都能尽数喷出来。
最后的最后,就是蒋越泽。
无疑,他是最让人期待的。在军训的时候,他的一首清唱就被人争相传阅。在这么多人中,也只有经济的部员和学姐学长们听过,自然是十分期待现场版的。
不止如此,大家还很热情高涨地给蒋越泽选歌,《全部都是你》《凉凉》《带你去旅行》这些网络红歌都是热门首选。
这还不算,大家还叫嚣着要我和蒋越泽一起合唱,说是“男女搭配,别有风味。”
不用想,这个人就是郁晚舟,还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其实很能理解,那次操场给我伴奏去没有听我们合唱,大家又对我们有自己的幻想,总想看我们合体,自然更是期待合唱版了。
可是,这些歌根本不适合蒋越泽啊。
而且,说好一起表演节目,我们练的也不是这首歌啊。
大家可不管这些,只管起哄,一个劲地叫着:“一起唱,一起唱,一起唱!”
我看了一眼蒋越泽,心里的期待又多了些。
蒋越泽冲我点了点头,微微弯了弯眼,大家的呼声又高了些。
姜未推了推我,跟着邢思思一起起哄,而许司扬早就站了起来,示意让我出去。
我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的眼里都是揶揄,难得的八卦眼神。
我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说句实话,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要合唱呢。
我确实,比他们还要期待呢。
我慢慢挪出去,大家的呼喊声都整齐划一:“唱情歌唱情歌唱情歌!”
我慢慢挪近,别人的呼声都听不到了,只能看到他的眉眼如画,飘逸淡漠的样子。
他看着我走近站定,将手里的话筒递给了我。
郁晚舟很配合地问:“要唱什么?难道真唱全部都是你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太好吧?”
“哈哈哈哈,挺好挺好,就唱这个。”
“哈哈哈哈!我同意!”
蒋越泽没出声,淡淡地扫了一眼郁晚舟,郁晚舟就怂了。
大家看到,又开始打趣:“哈哈哈哈!部长怂了,太有意思了!”
郁晚舟咳了一声,掩饰道:“不开玩笑了,大家都认真点,认真点。”
晕,到底是谁在开玩笑啊。
高微问道:“那越泽想唱什么?”
郁晚舟又开始打岔:“不对,高微,你得问方学妹,你想唱什么?”
高微和大伙都笑:“好,那学妹,你想唱什么?”
还能不能开始了?放过我会死吗?
我骑虎难下,不知道该答不该答。
这时候蒋越泽为我解了围:“《传奇》吧。”
??我惊讶地抬头,我们练得不是这首歌啊。
郁晚舟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也看到了我的表情,立马借题发挥:“哟,看来没有商量过啊,你看看小学妹这惊讶的。是不会唱吗?”
我尴尬摆手:“不是。怕唱不好。”
高微也被郁晚舟带坏了,调侃道:“这有什么。唱不好丢人的又不止你一个。”
郁晚舟又跟着一语双关地补充:“对呀,一起丢人,也不算糟啊。”
“哇哦!”“好!”大家眼里都是兴奋的光,一脸看戏的样子。
晚节不保,说得就是我。
真的要羞死了。
还好高微及时刹住,不再打趣:“那我们就安安静静听歌吧。大家一定期待很久了,我们就不要废话了。”
“好,”郁晚舟很是赞同:“那我们就好好欣赏合唱版的《传奇》。”
大家情绪高涨地鼓掌:“好!”
渐渐安静下来,我和蒋越泽比肩而立,心里的期待越来越大,喜悦也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