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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就跑:清冷男神入我怀全文阅读

作者:茉莉十三街     撩完就跑:清冷男神入我怀txt下载     撩完就跑:清冷男神入我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章 选网课是门艺术,要慎重

    一回头,发现大家也是这样的想法,随机点了第一页的网课就提交了。

    下载了知到和学习通,注册登录了账号,发现学习通有四门网课已经自动到位了。

    我浏览了一下:军事理论,安全教育,职业规划与指导,大学生综合素质要求,都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等了一会,刚刚选的课也到位了,我一看网课名称,傻眼了。

    第一门是《恋爱心理与实践》,第二门是《生物科学专业导论》……

    还好是网课,这要是面授课,难不成还要去进行恋爱实践吗?

    要是面授,那不得跟蒋越泽院系的老师上课吗?

    那看着蒋越泽的专业课老师,上课都会走神,想象他上课的样子吧?

    那面授课不得挂掉吗?

    我想了想,忍不住拍了拍胸脯,把自己即将跳出的心又按回了原来的位置里。

    还好老天爷没特别玩我。

    她们选的是什么课?我好奇不已地去看室友的网课,差点笑岔气。

    言喻随手一点,选了《摩托车驾驶艺术》,得亏是网课,不是面授,不然就得去亲自上阵学骑摩托了;晏婷选了《如何做一个绅士》,估计看完这一个课程,她自己做绅士绝对合格;而姜未作为一个游戏小白,居然选了面授的《王者荣耀》电子竞技,每周三都要去打游戏,还是团战,还要写1500字的实战经验总结。

    我指着她们笑得直不起腰,她们自己也觉得好笑又无语,都是一会笑一会吐槽,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又可怜又搞笑。

    这样看来,我选的还算是最好的。这样的话,我就平衡了。

    大家都默契地选择先刷学校规定必须完成的那四门网课,我们几个眼巴巴地等言喻把软件发过来,安装在电脑,手机上,便开始了随时随地地刷课。

    由于不能同时在线,所以只能是电脑刷完手机刷。这个软件类似于程序,刷课的时候不能进行任何活动,也不能关闭界面,只能干巴巴等;可以自动跳到下一节,但会出现卡着不动或者漏刷的现象,所以得时不时看一看。

    就这样手机电脑被征用,满屏蓝光和代码,上课刷,下课刷,完全投入忘我境界,连部长叫去晚自习后旁听学习别的部门开会内容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下了晚自习,看到等在楼下的许司扬,我才恍然记起,要去开会。

    他一见到我,就立马迎上来,对此脸上明确表示自己的不满意,语气也是难得的严肃:“怎么不回消息?”

    “在刷课,”我指了指满屏蓝光和代码的手机,耐心解释:“不能关闭界面接收消息。”

    他点了点头,面部柔和下来,整个人慢慢又恢复了干净温和的气质,刚才的紧张和不安全然消失。

    我觉得自己做得确实不对,又体谅他担心我的心情,刻意又把自己的语气软化了些:“下次无论无何都不会不回你消息了,我保证。”

    他微勾了唇角,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颇有些雅痞的味道,倒是极为罕见。

    我有些呆愣,他却继续挑了挑眉,坏心眼地提醒道: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会议开了,咱们还没到,蒋师哥会不高兴。”

    ??!!我睁大眼,呆住了。

    他怎么不早说今晚要去策划部学习!

    为什么部长在群里发消息的时候也没有说?!

    许司扬继续坏笑:“这不正好如了你的愿吗?”

    如愿你个头!

    我看你是存心不告诉我,让我丢人!

    我心里各种小九九,一边吐槽他,一边想自己的仪容问题。

    我今天穿的好看吗,装扮还算得体吗?我微低头,不动声色地扫了扫自己,让自己的动作和反应不是那么失礼:牛仔卷边直筒裤,白色卫衣,头发是昨天洗的,晚自习没有吃东西,口红应该还是完整的;上自习前刚洗了脸,虽然没有抹东西但应该是比较自然不油腻的。

    思及此,我这才放了心,激动又紧张地对上他别有内涵的眼,云淡风轻开口:“那快走吧。”

    “不补个妆?”他似乎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平淡,挑衅地扬了扬眉。

    我用开路这样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的不需要,不自然的掩饰地反驳道:“不是说都要迟到了?怎么还废话这么多?”

    “走”他扑哧一声,憋笑道:“马上走,还要走快点。”

    我脸上一阵发热,却还是面不改色挑起话题:“孙泽逸那事怎么解决的?”

    “你知道了?”他很是不在意,三言两语地交代:“就是走正规流程,找裁判,找对手证明,让孙泽逸保证不再犯,就搞定了。”

    我哦了声,不自然地叮嘱:“下次这种事,记得告诉我一声。”

    他愣怔了一秒,瞬间恍然大悟地笑:“没有不告诉你,就是件小事,解决了就完了。”

    “而且,我主动告诉你,显得我很娘,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本想反驳,又觉得他说得很对,只好改了口:“那下次早点告诉我,我也可以帮忙。”

    他笑,声音轻快极了:“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我的心情也被他的笑染了欢快:“那最好不过了。”

    “咦,不对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路也不走了,站在原地开始和我计较:“你和蒋师哥唱歌的事,也没和我说啊。”

    我整个人又置于不知所措,企图敷衍几句蒙混过关的心境里,说话也是支支吾吾,都是害羞:“这要和你怎么说,我也觉得和你说会显得很娘。”

    他咯咯笑,眉毛也跟着挑:“又拿我的话噎我啊?你这个文科生是不是只会这一招啊?”

    我煞有介事思索了一下,回道:“不是啊,还会别的,但这招好用啊。”

    许司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一脸心累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这计较这些。”

    说完又迈开步子,开始大步往前走。

    可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就这样完,跟上他的步子漫不经心问:“你不是在打球吗?怎么会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很是敷衍地解释:“九点半左右就结束了,你那时候刚好上台。而且,就算我不在现场,你和蒋师哥唱歌

    的热搜我想不看都难。”

    我感觉信息量好大,那就是蒋越泽不仅看了我唱歌还看了我的绯闻,那则题为“方瑾瑜示爱蒋越泽后首度同框,演唱《如果我爱你》默契十足,爱意绵绵”的绯闻。

    我头皮一麻,好狗血好难为情啊。

    我默默了摸一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转移话题道:“那我怎么没看见你?”

    他语气淡淡地:“在你的盲区,你肯定看不到了。”

    我讪讪地哦了声,臭屁地问:“那你觉得我唱得好听吗?”

    他看了我一眼,古怪地笑了下:“蒋师哥谈的挺好的。你嘛,哈哈。”

    哈哈?什么意思?不好听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怀疑人生中。

    在这个夜晚,我方瑾瑜活了19年,头一次对自己的歌声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和浓浓的不自信。

    到了策划部的开会地点,我看着紧闭的门,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司扬。

    许司扬也盯着我,过了几秒,最终败下阵来,举手投降,认命地敲门。

    “噔噔噔!”这敲门声与我的心跳重合,又像是敲在了我的心上,还把我的心高高悬在一处,无法挣脱。

    里面言简意赅地一个“进”字,又让我脑里的弦崩断了,心里的小人挥舞着鼓棒,没有章法的在我心里乱敲鼓。

    许司扬推门进去,我跟在身后,慢慢视线开阔,我看到了淡蓝色衬衣黑色西裤白色板鞋羊脂玉般地手指夹着黑色中性笔,坐在第一排中间,听讲台上的人讲话的蒋越泽。

    等到视线完全开阔,我才看到了应该第一时间就看到的,坐在蒋越泽右边,最显眼位置的,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笑得一脸温和,实际上是个坑人不眨眼的黑心学长郁晚舟。

    下一秒,看到了穿着淡蓝色衬衫裙,被我们的到来而打断讲话,推了推自己黑丝框眼镜,一脸面无表情看着我们的陈晚。

    紧接着,我看到了第一排靠窗的,使劲冲我抛媚眼,笑得一脸猥琐,不停作手势的邢思思。

    而那些新干事,明明都一脸精彩,却都是不敢发作地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我冲你激动地使眼色,你冲我肯定地点点头,俨然是在脑里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狗血横生的偶像大戏,还得到了一众戏友。

    这样的氛围,有些怪哈。我忍不住坏心眼想,那这时候,我是非常希望且愿意看到郁晚舟出来控场的。

    我心里各种小九九,面上却一点没输。和许司扬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强撑着镇静地冲陈晚挥手,微微弯腰致歉,又和郁晚舟点头示意,最后轮到蒋越泽,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

    蒋越泽冲许司扬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对我的时候,则是弯了弯眼。

    我一时“意乱情迷。”下一秒反应过来再去看屋里的人的表情时,看见了邢思思一个劲挑眉,还做口型让我上,我都装视而不见,而其他人,则是惊讶地眉毛都飞起了。

    这个郁晚舟,这时候怎么不出来尬场了,不知道我很煎熬吗?

    “让我们欢迎学习部的两位同学来参与我们策划部的会议,大家欢迎。”

第76章 这个陈晚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许是听到了我的祷告,郁晚舟终于开始说话并带头鼓掌,我这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冲大家笑了笑。

    “这两位大家都认识吧?许司扬这不用说了吧,大一最帅的男生。”

    郁晚舟的话,成功引起在座除了陈晚和邢思思以外的女生的共鸣,她们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至于这位美女师妹嘛,”郁晚舟说到我便语调不对劲,“想必大家更是了解吧?”

    “唔,知道!”一屋子的人这下都活跃起来了,阴阳怪气声一片。

    我看了看蒋越泽,发现他没有一点不耐烦,只是脊背笔直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地冲我眨眼。

    陈晚反倒很不快,轻轻喊了声郁晚舟,却带着指示性意味。郁晚舟只好止了话头,却还是笑得一派风光霁月的样子。

    “那别站着了,”他指了指蒋越泽旁边的座位,冲我们示意:“坐下开会吧。”

    整个教室的气氛又瞬间点燃,我听见了几个胆大的男生和邢思思像是演练过似的低低的惊呼了一声。

    短暂又惊心。

    这一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坐他旁边?我是嫌他们议论得不够多,还是嫌他们脑补的剧情少,还是嫌陈晚的眼神不够冰?

    我转头示意许司扬:无论坐哪里,我们都要一起坐。

    谁知许司扬理都没理我,就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开会区的最后一排坐下了,之后更是连看都没看我,便开始和旁边的男生低声交流起来。

    ???大兄弟,还是不是一起来的了?

    还管不管我的死活了?

    开会期间我被众人八卦我和他们的部长,你忍心吗?

    靠,那我到底坐哪啊?

    “方同学,你坐第一排就好,那里视眼开阔。”

    “对啊,第一排就挺好,还听得清楚。”

    “是啊,就坐第一排吧。”

    一些人开始起哄,搞得我左右为难:你们还嫌不够热闹是不是?

    我对邢思思发出求救的眼神,邢思思瞬间洞悉,冲我挥了挥手。

    下一秒,我便飞也似的奔到了邢思思身边,不带任何迟疑地坐下了。

    这个座位是非常巧妙的。因为它刚好也是第一排,只不过是和蒋越泽隔着好几个空位,还有一条过道的第一排。

    “……”众人面面相觑,我暗暗得意:这样总行了吧,我听你们的话,坐在了第一排,给足了你们面子,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

    邢思思撞了撞我胳膊:“可把你机灵坏了。”

    郁晚舟撑着手,挡着嘴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蒋越泽,微微笑了笑,扫到郁晚舟的时候,又当做没看见似的别开眼。

    接着,我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让它自己刷课,我则是翻开笔记本,做笔记。

    陈晚全程一句话没说,但表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甚至还在我准备好的时候冲我点了点头,示意会议要继续。

    我对这样的示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快速做出反应,让她继续。

    “那我们继续开会。大广赛要开始了……”

    邢思思看了一眼台上,悄悄拉着我咬耳朵:“你手机怎么一片蓝光,中毒啦?”

    我偷瞄了一眼蒋越泽,深怕

    声音太大让他听见:“没有,我在刷课。”

    “刷课?”邢思思微微提了些分贝,我连忙作手势示意她小声点,转头去看蒋越泽,发现他没反应,我才放了心。

    “你这软件谁给的啊?”邢思思对我的举动很是好奇,也看的出她跃跃欲试:“还能给我传一下吗?”

    “可以,”我点头:“就是视频课和题是分开的,你得刷完视频再刷题。”

    “没问题,”她比了ok的手势,冲我眨了眨眼:“放心,不和别人说,孙泽逸也不告诉,我帮他刷。”

    我点头,深以为然:“上道。”

    我们这里小会刚开完,陈晚也刚好介绍完大广赛的情况,三人同时噤了声。

    我和邢思思对视一眼,传递同样的信息:还好说得够快。

    不然没说完被抓包,被这么多人看着,那该有多丢人啊。

    “大广赛的情况就是这样,接下来我说一说咱们部门的工作。”

    “首先我们负责提供大广赛海报设计创意,与宣传部对接,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大家干脆快速地回答,我边跟着答,边做笔记。

    余光瞥见看似在认真开会的邢思思,明显的心不在焉,但也明显地可以看出她眼睛里的八卦之光。

    果不其然,和我对视的下一秒就皮笑肉不笑式地和我侃大山:“你觉得我们陈副部怎么样?”

    我认真听要点,不在状态地回:“跳舞好,能力强,性子冷。”

    “就这些?”邢思思显然不满意,“还有没有更详细具体的?”

    我这才神志拉过来一点:“什么?”

    “就是更深入一点的”邢思思有些吞吞吐吐:“比如,她给你的最深的感受。”

    我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如实说了:“觉得她很有距离感。”

    “还有呢?”

    我摇头:“没和她相处过,更深的我不清楚。”

    邢思思点头,表示理解,又暗示地道:“你不觉得她和你的气质有点像吗?你自己好好想想?”

    “和我?”我有些怀疑她说的真实性,下意识反驳道:“没有吧?”

    “你再想想。你看啊,你和她呢,都有那种淡然的气质,”她格外热切地看着我,眼光灼灼:“而且据可靠研究讲,一般气质有相似之处的人呢,在为人处世,兴趣喜好,择偶标准这些地方,也会有惊人的相似。”

    “是吗?”我半信半疑回头看台上讲话的陈晚,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喜欢跳舞,我喜欢唱歌,她喜欢策划,我也蛮喜欢写东西的。

    这样一想,我竟突然生出些我和她应该很早就有渊源的意识来,忍不住点头:“也许是吧。”

    但对于邢思思说的淡然气质的说法,我却有些不认同。

    我的淡然是经历众多打击之后,最终沉淀下来的保护自己的产物。而陈晚,应该是她独有的,区别常人,让她脱颖而出的真正气质吧。

    我认真看着她,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怎么突然研究起你们部长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啊?”

    “没什么,”邢思思有些欲言又止,还有些可惜:“就是觉得她挺优秀,也挺独特的。”

    我跟着附和:“是挺优秀的。”

    “那你对她不好奇吗?”邢思思盯着她,又看了看我,眼神怪异:“比如,她为什么会空降策划部,又比如,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一下子被后半句问懵了,脑里心里都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接。

    而下一秒,我脑里便忍不住蹦出三个字:蒋越泽。

    邢思思不知是没察觉我的不对劲还是不在意,继续和我八卦:“你难道没觉得,她和部长的气质也有点像吗?”

    我一下子呆滞了,心里还有些打鼓,终是忍不住,看了眼正在认真听陈晚开会的蒋越泽。

    又看了看正在说话的陈晚,十分不愿意又不得不承认邢思思说的是对的。

    那么,这也算是喜欢蒋越泽的一种表现吗?

    因为喜欢他,所以各方面像他。

    尤其是气质,就像他本人,如影随形。

    我很确定我并不想承认自己的看法,也很确定自己很害怕猜想成真。

    起码现在,不愿意。

    我心里紧张又慌乱,如同困在山洞的旅人,急于找到出口,躲避洞里的黑暗带给我的不安和害怕。

    在邢思思再一次开口前,我急忙岔开这个话题,说道上上上个问题:“你先说她为什么会空降到策划部。”

    “哦哦,”邢思思一脸说到点上的样子,不动声色扫了一眼陈晚,拿起笔装作记笔记,声响唇不动地小声逼逼:“我听说原来她是环境学院学生会新网部的,还不是校学生会的人呢。”

    我也一耳朵听她八卦,一耳朵听陈晚讲要点,掩耳盗铃地把手放在口鼻处发问:“那怎么到了变成校学生会策划部的副部了?”

    邢思思埋头写了笔记,给我推过来,继续给我普及:“她能力很强,环境学院的系主任想把她提到新网部当副部,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拒绝了。提出想到策划部?”

    我吃了一惊,半信半疑地确定:“你确定?”

    邢思思重重点头:“我确定啊,广播站的剪辑部部长说的,他之前和陈晚是同事。”

    我哦了声,心里不做任何怀疑。

    邢思思事广播站播音员,和剪辑部一定不少打交道,应该不是假的。

    只是,为什么呢?放着自己熟悉的岗位不要,要去挑战新的呢?

    邢思思像是看出来我的心思似的,笑得口红都沾到了牙齿上,像个吃了小孩的巫婆:“想知道为什么?”

    我点头,示意她别磨蹭,快点说。

    她冲我抛媚眼,非要卖关子:“你猜。”

    我往右挪了挪,表示不听了。

    她拉住我,嘿嘿直笑:“我说,哥,坐回来。”

    我又挪回去,示意她快点。

    她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却没发出声音,有点垮掉:“这就要说到上上个问题了。”

    我一怔,又开始慌乱:要说她喜欢谁吗,这个问题还是躲不过吗?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

    我要再换个话题。

    心里这样想,便这样做了:“等等。先说上次给你发你们部长的视频,你怎么不回?”

    问完以后,我就后悔了,心里一阵苦笑:连换话题,也是不自觉的又绕到了陈晚的身上。

    还真是够关注她啊。

    看来还真的,绕不过去啊。

第77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抱歉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当时我和孙泽逸在一起,看得尽兴就没来得及回,到了后来干脆忘了。”

    猜也是。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我没出声。

    她一个一米七的大个装可怜,讨好地拉拉我衣袖,就像个金毛在撒娇:“别生气哈。”

    我无奈摇头:“懒得理你。”

    她抱歉地笑,又像想起什么似地,严肃地问我:“话又说回来了,那天你和部长怎么不一起唱歌,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们一起唱歌,那多好啊,省得……”

    说到一半,邢思思突然闭嘴了,指了指笔记本:“快记,大广赛时间。”

    我不疑有他,记上了大广赛时间,还不忘问她:“省得什么,怎么不说了?”

    邢思思看了我一眼,干脆放下笔,认真看我:“确定要听吗?”

    我点头,理所当然:“听啊。”

    “那你不要后悔,也不要再岔开话题了,能做到吗?”邢思思抛出一个条件,一脸“你会感兴趣并且答应的”的胸有成竹。

    我忍不住动摇,最后松口道:“好。”

    她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那就好。”

    我看了一眼正在台上的陈晚,在笔记本上写道:写纸上。

    她从善如流,接过本子,刷刷写了好多,又递给我。

    我一看,心跳开始上高速:我觉得你要看好部长,要知道他周围,可是群狼环伺啊,眼前就有一位。

    我紧张万分艰难写下两个字,如同 下了全部赌注:是吗?谁?

    她抽回本子刷刷写的时候,我就像在锅里被煎炸的大闸蟹,纠结有一点,挣扎有一点,害怕有一点,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当她把本子直直推到我眼皮子底下,没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反而没有想象的那么紧张。

    副部。她心里喜欢的人,应该就是部长。

    我刷刷写,笔却拿不稳:你怎么知道?

    她看了,激动得回,笔运作地飞快:我看见了啊。那天你们唱歌的时候,我录了视频,看到了她的眼神。那个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整个眼神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我拿起笔,仿佛那支笔有千斤重:看得是蒋越泽?怎么不一样?

    她也刷刷写,本子上的子,一个个露出来:不然还能有谁?郁晚舟吗?你是不知道,那个眼神包含了好多东西,说都说不清楚。

    我这下就像被证实噩耗的等待宣判者,整个人都是掩饰不住的心慌:真的?

    邢思思很肯定:嗯,我有些词穷,形容不来那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觉得很复杂。

    “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你快看你快看。”

    邢思思拍了拍我,让我转头去看陈晚,还发出了惊喜的低笑,“记住它记住它。”

    我立马转头看去,看到了邢思思口中那个“不一样的”眼神。

    该怎么说呢?眼神里看不出爱意,但也不是平时那样的冷淡。多了些柔和,多了些淡然,有一丝期待,有一丝复杂和不甘,还有一丝意味深长,还有一些飘忽,就像是透过蒋越泽在看另外一个人。

    “是不是不一样?”邢思思急着向我求证,语气里都是渴望得到赞同的暗示。

    我点头

    ,近乎喃喃:“是不一样。”

    “我之前一直都觉得,她对部长冷冰冰的,甚至是有点讨厌的。但自从那次之后,我觉得她应该不是讨厌部长,有可能是对比自己优秀的人的一种嫉妒羡慕纠结的复杂情绪。但现在我知道了,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这段话一出,我整个人的心情,紧张又复杂。

    我有些惊讶,又有些庆幸。如果按照邢思思的说法来推断,陈晚对蒋越泽的态度,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亲密。

    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好的猜想即将要被证实,而我不愿意接受的恐惧和心慌,以及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力感。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竟然比邢思思更快地把结论说了出来:“她真的喜欢蒋越泽。”

    邢思思有些担忧,有些“终于上道了”的欣喜,还有些怕我受伤的小心翼翼。

    看来,我确实没想多。

    我的感觉是正确的。

    邢思思看着我,把本子拿过去刷刷刷写,过了好久才把本子递给我。

    所以我们再回到她为什么要进策划部这个问题上,因为你想躲也躲不过。

    现在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共识,也是假设:她是为了蒋越泽才来的策划部,同意吗?

    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说事情的陈晚,收回目光的时候,发现蒋越泽在看我。

    我连忙拿起笔,装作认真听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写了几个字。

    我拿过本子,心烦意乱地写:那你说,蒋越泽知道吗?

    邢思思冲我摇头,摇成了拨浪鼓。

    又拿起笔刷刷写:咱们猜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我觉得我自己的感觉没错。

    你也知道,恋爱的女生智商可能为零,但是直觉还是很准的。

    所以对那些想要恋爱,身上有一点粉红泡泡的女生,我绝对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你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写了两字:保密。

    邢思思点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接着又拿过本子开始写:你难道之前没感觉出来吗??

    我脑子乱成了浆糊,只好如实写道:猜到了一点。

    邢思思又继续写道:你先别慌,说不定咱们都想错了。

    邢思思抬头,我对上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她叹了口气,继续写:好吧,看来安慰失败了。但是还有一点,我没说。

    我的心里又有了一点莫名的期待:说。

    她把本子腾出半个给我看:我觉得,她对自己喜欢蒋越泽这件事,很排斥。

    “那好,我就说这么多。”掌声打断了我的丝路和惊讶,我和邢思思不约而同转头看去。

    我来不及反应,陈晚便下了台,我的心跳,我的眼神都不由自主跟着她的脚步而运动。

    就在我的紧张和期待中,她目不斜视的地走到第一排,坐到了进门的位置上。

    什么?我惊讶得不像话,不和郁晚舟坐一块吗?

    难道不想离蒋越泽近点吗?

    我忍不住继续写:她为什么不和郁晚舟坐一起,难道她和蒋越泽,郁晚舟不和?

    邢思思连连摇头,刷刷写:她一直都这样。和两个部长的合作很是干脆利

    落,也算相处的不错。但是也只是工作,绝对不参一丝不该有的感情和废话,就像会工作的机器一样。

    我疑惑抬头,以眼神询问:是吗?

    邢思思忙不迭点头,继续写:所以我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到底正不正确。

    这么一说,我也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她喜欢蒋越泽吗?对于喜欢蒋越泽这件事她很排斥吗?我看着她,疑惑了。

    是吗?有吗?我看着一脸淡然,推了推自己眼镜的陈晚,迷茫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如果有,是为什么呢?

    正当我想得入神的时候,邢思思咕哝了一句,我也没在意。

    “唉唉,”邢思思见我不理她,又拍了拍我,示意我回神:“部长过来了。”

    我下意识啊了一声,还来不及抬头,就觉得一片黑影笼罩着我,一只健美直挺的手臂,以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从天而降。

    我吓得动也不敢动,就维持着半抬头半转头的动作和姿势,盯着那只手,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眼珠咕辘辘乱转。

    他慢慢把手臂往前伸,我下意识往后缩,下意识闭了半扇眼眸,只留了一条缝。

    “认真开会。”好听清淡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我透过那一条缝,看到了蒋越泽好看的过分的手指轻点了一下我的手机屏幕,下一秒,手机就继续编写代码,刷下一节了。

    手臂收起,阴影也不在了,可我的心还是咚咚作响。

    我像是被石化似的,直直盯着前面的多媒体不动,邢思思则一路目送蒋越泽不带停留地走到了第一排前的空地,开始说注意事项,愣了几秒之后,憋笑憋到脸红。

    我愣愣转头,看到了支着头取笑我的郁晚舟。

    我连忙转回来,手忙脚乱关了网课,又无比心虚地瞟了蒋越泽一眼。

    他在说接下篮球赛半决赛的场次计分人员的安排,慢条斯理翻着会议记录,许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漫不经心地微抬下颌,看了我一眼。

    如同静寂花开,缓缓而来,惊艳又温柔。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

    我感觉心脏都要不属于自己了。

    而邢思思还在我耳边笑,没有声音却咧着嘴,诡异得很。

    我掩饰地用手背贴了贴我的脸,想要使脸颊的温度降下来。

    好不容易笑完,就开始结结巴巴描述我的死样子:“你刚刚闭眼的时候双下巴都出来了,而且一直在抖,特别像被打的落水狗。”

    落,落水狗?这是什么破比喻?

    我面无表情盯着她,挑了挑眉。

    “真,真的”邢思思笑岔了气:“而且你脸皱得像个山核桃。”

    我靠,那得有多丑啊!我懊悔地闭眼。邢思思笑得更欢了。

    我欲哭无泪地闭眼,听见了自己内心的狼嚎鬼叫声。

    方瑾瑜,你真的蠢的可以。

    接下来的会议根本没办法集中,只是脑里各种小剧场,各种脑补我该怎么解释,连头都不敢抬,就怕对上蒋越泽那双直击人心的脸。

    许司扬在后排都发现我的不对劲了,戳了我十几下:姑奶奶,好好听会议内容,不要犯花痴好不好?

    我心里一惊:很明显?

第78章 刷个课都能被逮个正着?

    他觉得很无语,语气都很暴躁:你那脸红扑扑的,你当后排的人看不见吗?

    我觉得很羞愧:我检讨,我检讨。

    他登鼻上脸:好好开会。别忘了,回去部长是要检查会议记录的。

    我忙表明态度:好的,一定。

    发完消息,我悄悄瞥了他一眼,他也正好抬头,用眼神强烈地谴责我,警告我:认真听,别介忘了刚刚答应我的。

    我连忙点头,比了个ok,后面的人都看着我笑。

    我老脸一臊,忙转回头,看了一眼蒋越泽,觉得这个教室,真的不是一般的热。

    “还有一个事,学生会策划联谊,三个部门一起,大家想想,和哪个部门?”

    我和邢思思一下子振奋了精神,其余的同学但我没有邢思思的大胆,只是小声逼逼了句:“策划。”

    郁晚舟这厮深谙“凡事以客人为先”这一待客之道,这个消息一公布的下一秒,就叫起来许司扬回答:“校草学弟,你说说,你们学习部愿不愿意和策划部联谊呢?”

    “哇哦!”整个教室都沸腾了,忍不住鼓掌呐喊。

    我整个人都觉得已经飘起来了,心里还默默地催许司扬回答:快说你愿意,快说你愿意!

    心里这样想,眼睛也忍不住去找许司扬。许是一脸热切的眼神让他成功接收到了讯号,他回了我个“我懂,你放心”的表情,朗声道:“听说两位师哥打球很厉害,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切磋切磋。”

    “哟哟哟!”教室里阴阳怪气一片,邢思思也跟着起哄。

    郁晚舟笑得无比开怀,指着许司扬摇头:“你也太着急了,接下来计算机和生物院就有一场比赛,你还怕没有机会切磋吗?”

    “那不一样,”许司扬摇头道:“那是比赛,这次是讨教。”

    “好。”蒋越泽淡淡地应了下来:“那就约个时间。”

    “好嘞。”许司扬朗声答应,冲我笑了笑。

    我也忍不住高兴地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收回目光的时候,下意识看了蒋越泽一眼,发现陈晚和郁晚舟都在看着我,神色莫名。

    我正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过头,谁知郁晚舟这厮根本不愿意轻易放过我,立马把我揪起来:“那方瑾瑜小学妹,赞不赞同策划和学习部联谊呢?”

    我慢腾腾站起来,看着蒋越泽面无表情,眼带纵容的脸,不知道该不该忙不迭地点头。

    “吁!”大家比我还激动,早就跟着起哄,“哟哟哟!”

    “方同学,快说你赞同啊,咱们大家一起玩啊。”

    “就是就是,我们一起玩啊。我们还想听你唱歌呢。”

    “就是,还想看你和邢思思合体呢!”

    “就是,副部也一起来,两个美女斗舞,想想都刺激。”

    邢思思连忙表态:“我没有意见啊,我也挺想和部长同台共舞的。”

    被点到的陈晚难得的表情松动了些,淡淡地笑了下,冲着邢思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邢思思受宠若惊,愣了好几秒才回过去,笑得没了眼睛。

    我也很是震惊,和邢思思对上的那一秒,她先用眼里的不可思议表达她的心声:她居然笑了哎。

    我冲她肯定地点头,做了补充:还挺好看。

    “方同学,表个

    态吧。”郁晚舟笑着追问我:“这么多同学,可都是很期待你们的合体表演呢。”

    我忙去看了看蒋越泽,发现他正在看资料,冲我投来温柔的一瞥。

    “哟哟哟哟,我们方同学害羞了!”众人看见,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我知道了,方同学肯定是想等部长表态呀。”

    “对对对,”一个同学高声赞同,激动地手舞足蹈:“部长快说说,你想不想学习部和我们一起联谊?”

    “对呀,部长快说呀!”

    我憋得脸都红了,看了一眼蒋越泽,发现他没一点不耐烦,眉宇之间还泛着纵容。

    “好。”蒋越泽在众人的吵闹声淡淡出声,教室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只有他独特别致的声线静静流淌在教室的空气里:“我赞成。”

    “唔!”教室里欢呼起来,男生女孩都一起鼓掌。

    我看了一眼陈晚,发现她的表情和眼神,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方同学,”郁晚舟又cue我,冷不丁把我拉回神:“这下可以回答了吧。”

    “非常愿意,”我忙不迭回答:“刚刚只是在想,我和两个舞蹈大神一起表演节目,会出丑,所以没有敢说话。”

    “没关系啊,方同学,”一个同学安慰道:“你唱歌好听就好了,各有千秋,多好。”

    “对啊,别太谦虚啊方同学,你的唱功我们都是知道的,放心大胆唱。”

    邢思思也跟着起哄:“瑾瑜这是跟大家谦虚呢,你们不知道,社团面试那天,瑾瑜还在街舞社跳了一段hiphop呢?”

    “是嘛?”郁晚舟率先投来赞赏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一脸发现宝藏的样子推了推蒋越泽,示意他抬头。

    蒋越泽跟着抬眼,眼里没有意料之外,满满的都是理所当然。

    我看了一眼蒋越泽,忍不住要瞟一眼陈晚,发现她的表情却是出乎意料地不同寻常。

    那张脸再也不是面无表情。眉头很快地皱了了一下,眼里隐约带着不可思议和不耐烦。

    是的,我没看错,就是不耐烦。甚至还有些讨厌。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在她的地盘“撒野”,她觉得不舒服?还是?

    因为蒋越泽?

    除了这两个原因,我想不到其他。

    班里早就吵闹成一片,大家纷纷要求我联谊的时候来一段,一时僵持不下。

    我看了看陈晚,又转头看了看后面,发现许司扬噙着干净阳光的笑,眼神示意了一下蒋越泽,又冲我比了个加油的姿势,温暖又带着鼓励和支持。

    我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蒋越泽,又扫回到了他旁边的面无表情的陈晚,顿时心里不知生出哪一门子的好胜心和置气心,没再犹豫地答应了:“我会好好练的,不让大家失望。”

    “好!”众人欢呼鼓掌,教室里热闹成一片。

    这时陈晚才看了过来,眼神平静又无波,语气淡然没有感情地冲我说了几次见面的第一句话:“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紧绷的心弦反而放松了下来,紧抿的嘴唇也变成了粲然一笑:“合作愉快。”

    我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邢思思趴过来和我咬耳朵:“我一定好好教你,绝不让你落下风。

    我看着她,痞痞地笑:“那我就谢谢大佬了。”

    她眨了眨眼:“包在我身上。”

    我又扫回到陈晚身上,越发觉得她是个迷。

    会议结束,众人都陆陆续续走了,

    我急急忙忙给许司扬发短信,要他等我一起走。

    他看到了消息,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蒋越泽,冲我晃了晃手机,又指了指蒋越泽,笑着走了。

    “回来……”我咬着牙,想大声叫他,又怕周围人觉得异样,只能压低声音低吼。

    我愤怒地按键,好像按的是许司扬的狗头:你个不讲义气的!看不出来现在的气氛多尴尬吗?!

    “,”许司扬很快便发来信息:这气氛怎么了?多好啊。这么好的气氛我当然得先走了,不然不是留着当电灯泡了吗?

    我愤愤回:你脑子是瓦特了?这气氛哪里好了?

    他反驳道:郁师兄和陈师姐,你和蒋师哥,刚刚好啊。

    我差点被气笑:你真的绝了。

    许司扬还嫌我不够气:这才哪到哪啊,还有更绝的。给你看看你的思春照。

    接着便是一连串我看着蒋越泽的抓拍,满脸星星眼。

    他继续取笑道:拍得怎么样?不错吧?

    我看了看那些死鱼眼,双下巴,发了一个表情包:牛比。

    他也发了一个过奖过奖的表情包:那我去打球了,你们慢慢聊。

    我看了一眼正在商量事情的三个部长,又看了看正在手机聊天的邢思思,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我,心里一阵窃喜地快步往外走,试图悄无声息溜走。

    “方学妹,你等会和我们一起走,请你喝奶茶。”没走两步,我就被长了后眼的郁晚舟叫住了:“思思也不要走,一起吃宵夜。”

    邢思思笑了笑:“不用啦,谢谢部长。”

    郁晚舟摆手:“小事。”

    而我不受控制地看了看陈晚,下意识拒绝:“不用了,学长,我先回去了。”

    “新开了奶茶店,带你去喝新品,喝完送你回去。”

    蒋越泽这话一出,郁晚舟扑哧一下就笑了,邢思思也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惊讶地张大了嘴。

    很惊讶他会说这么多话是吧?呵呵呵呵呵呵,我也很惊讶。

    我一个劲给邢思思眼神警告,发现于事无补,因为邢思思已经激动地开始无声地对着我“卧槽卧槽”个没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在心里开始为自己默哀:这下言喻他们又会知道了,我又要被三堂会审了。

    我默默缩回去,看了看只剩下郁晚舟,陈晚,蒋越泽,邢思思和我的教室,没出息地又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邢思思。

    我冲她假笑,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姐妹,你不会丢下我,面对这样尴尬境地的是不是?”

    “我是想陪你的,”她努力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深呼吸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我的问题。

    我好整以暇:“但是呢?”

    她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又有些为难地指了指门口:“我男朋友来了。”

    我靠?我转头去看门口,一个黑乎乎的高高瘦瘦的男生,露出一排大白牙,冲我挥了挥手。

    “呵呵呵,”我尴尬地挥手:“你好啊。”

第79章 我与她,不止这点渊源

    “蒋师哥好,郁师兄好,学姐好”孙泽逸笑着和他们三个一一打过招呼,开始寒暄,“昨天和语文老师聊天,还说起你和蒋师哥呢。”

    “说起什么?”还没等我问出口,郁晚舟倒是先发话了:“我还挺想知道小学妹在老师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呢。”

    我看了一眼蒋越泽,远山黛般的眉微扬了些,又看了看孙泽逸,默默地点点头:我也挺想知道的。但绝不是现在。

    想当年,上张老师的课,不是看闲书,就是看民国名人的风流韵事;不是和蒋越泽说话,就是给蒋越泽传纸条。表现的如此差劲的我,真的蛮想知道张老师是怎么看我的。

    孙泽逸笑,一脸坦荡:“就说你们两个一直都很优秀,到了大学也是我们的榜样,要我们像你们靠拢,多和你们交流交流。”

    ??这是怎么回事?张老师说的是和我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乖学生吧?

    “哟,”郁晚舟也是一脸惊奇,像是没想到:“我们的小学妹原来这么得老师青睐啊。”

    我看着他,忍不住抬了抬下颌,甩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郁晚舟看着我,哼哼了两声。

    “那部长,副部长,我就先走啦,”邢思思笑眯眯打招呼,一脸即将远离是非之地的轻松和看见男朋友的甜蜜,:“你们也早点回去啊。”

    “拜拜。”郁晚舟笑着回,蒋越泽和陈晚都是同款动作,同款表情。

    邢思思走后,只剩一个无所事事的我看着他们商量事情。

    我的目光追着陈晚,一刻也不曾离开,连蒋越泽都顾不上看了。就在这段时间内,我挫败地发现,陈晚真的是个有能力懂分寸的人。

    她真的是个很有自己思想和主见的人。郁晚舟提出的方案,陈晚都适当地进行了补充,做到了锦上添花,愈臻完善。

    这样的女孩子,再不愿意承认,都得赞叹一句:真的太优秀了。

    我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平静睿智的眼神,忍不住又开始想邢思思和我说的那些话。

    如果她真的对喜欢蒋越泽这件事很排斥的话,怎么会愿意主动要求和蒋越泽共事呢?

    但如果不排斥,是特别喜欢的话,怎么做到面对喜欢的人,不会不由自主去看他,不会眼里有喜欢的光呢?

    如果喜欢的话,这样她不喜欢我,好像也有了合理的理由和解释,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可是不对啊,这么短暂地接触下来,发现陈晚是一个很骄傲的女生。有自己的骨气和度量,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

    就算是遇到和自己喜欢一个人的女生,她也不会丧失了自己的风度,而是极有自信地选择公平竞争。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学妹。

    按照这样想,她应该完全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才对啊。

    但是,她那个皱眉明显是冲我来的啊,而且她眼里确确实实地流露出了不耐烦啊。

    难道,我之前得罪过她?还是我们之前打过照面,而我没有和她打招呼,她觉得我没礼貌,所以对我没好感?

    可是真的有吗,在哪呢?我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播放幻灯片,发现并没有单独遇到她还没有和她打招呼的情况。

    那是我们之

    前有过恩怨?

    那就更不可能了呀,我才来一个多月,学生会换届大会是第一次见,哪来的恩怨?

    难道,我们高中时候认识?

    她会不会也是仁城一中的呢?!

    我脑里杂七杂八想了一堆,乱得和毛线团一样,最后这个认知推出来的时候,震惊得我头皮发麻。

    这时路芷欣给我发了消息,我才得以从这理不清的问号,惊人的推理中暂时逃脱出来。

    路芷欣不知是不是被任子晋传染了,二话不说,只是连发10个问号,特别无厘头。

    我也如法炮制,表达自己的疑惑。

    她这才说人话,但还是惜字如金,发了表白墙的一个截图,配着两字:交代。

    我麻溜交代:我出手了。

    她发了一个“哎哟,是吗?”地表情包,明显的嘲讽:这回想清楚了?这回不矫情了?

    我自觉理亏,灰溜溜地回:不矫情了,也不怂了,撩汉要主动出击。

    她发了个鄙视的表情,我都能想象得到她的眉毛怎么扬起:怎么突然清醒了?是哪天吃撑了,还是哪天喝多了?

    我讪讪地:都不是,是我觉得,我人生难得一次好运气,绝对要把握住。

    她很久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回我:这样的觉悟,你难得有,老娘很欣慰。

    我正想回,她又继续发了消息:毕竟像蒋越泽这样的人间极品,你没有这样的觉悟,很快就会被其他如狼似虎的小姑娘给挤走。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陈晚,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现在就有这样的人,让我觉得心生慌乱。

    陈晚像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也抬起头看我,一双眼睛带着直击人心的光芒。

    我没有躲,直勾勾回看过去。她的眼睛是漆黑的漂亮,即使是单眼皮,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更让她有了冷淡傲气的资本。

    我猜想她可能觉得疑惑,单刀直入问我:“怎么总盯着我?有事?”

    “什么?”郁晚舟闻声,顺着她的眼神看过来,蒋越泽也跟着抬头,一时间,四个人大眼对大眼。

    郁晚舟笑得一脸用意深远,声音慵懒又布满调侃:“陈晚你确定小师妹看的是你,不是阿泽?”说完还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口中的“阿泽。”

    我这时候已经处于一级警戒状态,根本顾不上郁晚舟的调侃了,只是紧紧盯着陈晚,害怕错过她眼里的任何一丝不寻常。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我还是没出息地看了一眼蒋越泽那双会说话的眼,看到了对郁晚舟观点的不赞同。

    我心里咯噔:他看出来了。

    他知道,我心里有事。

    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郁晚舟是没嗅到不平常,还是故意缓和气氛,继续插科打诨道:“这回我看清楚了,还真是盯着陈晚你看的。”

    我冲陈晚笑了笑,用不好意思压下了心里的紧张。随后,心里的期待和紧张又隐隐升起,快速冲到顶峰,随着我问题的出口达到爆点。

    “抱歉学姐。我就是觉得,我们应该很早就认识。”

    话一出,蒋越泽和郁晚舟,甚至是她本人,都短暂地错愕了一秒。

    蒋越泽似乎也是没想到,眼里有了难得的疑惑

    和不解。

    郁晚舟也不再是如沐春风的笑,收敛了笑容的他,不再是平易近人的邻家大哥哥的样子,倒有了几分蒋越泽的清冷矜贵的样子。

    他也没有想到。

    而陈晚,表情就更耐人寻味了,最先开始听到我的问题,她的表情传递出来的信息不是疑惑,不是惊奇,而是慌乱。

    是的,慌乱。

    也就是说,她的表情就告诉了我答案:我们之前,或许真的,有过交集。

    这个之前,是在我们认识或者说是知晓对方之前。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我们真的是校友。

    尽管我没有印象。

    我的心情瞬间复杂起来,心里深知这是一个不小的事情,看向蒋越泽的眼神也不明起来。

    只见蒋越泽轻蹙了下眉,尽管动作微小,但依旧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他的语气十分严肃,泛着冰霜:“陈晚,你们之前认识?”

    郁晚舟也是难得的没有一丝笑意,看着陈晚,没有了之前如沐春风的一丝影子。

    这下陈晚很平静地看着我,来来回回打量,像是把我当成了没有任何特别的一件东西,连一丝感情都不曾露出。

    她打量完我,很平静很冷淡地收回目光,继续看资料:“没有。”

    郁晚舟看着我,眼神莫名。蒋越泽直直看着我,目光里都是淡淡的安慰和让我安心的意味。

    我目光沉沉,忍不住追问:“是吗?”

    陈晚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迟疑:“是。”

    我心里酸涩极了,忍不住抠了抠手机壳,勉强扯出一抹笑:“那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

    我心里乱成一片,连小时候喝中药都没觉得有这么涩,这么苦。

    不对,一定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我和她,一定有什么瓜葛,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表面这么简单。

    郁晚舟看着我,安抚地冲我笑:“小师妹别失落,师姐太忙不关注校园网,这才没见过你。”

    郁晚舟一插科打诨,我郁闷的心情不能再外露,只好慢慢收了死鱼脸。

    我点头配合:“嗯。”

    许是看出我兴致不高,郁晚舟又补充道:“但我不一样,我闲人一个,天天都看表白墙,天天见你,这样安慰你会不会好一点?”

    我更加直观地领会到了郁晚舟的好意,半配合半发自内心地笑:“好点了。”

    蒋越泽看着我,动作没停地合了资料:“就到这吧。”

    郁晚舟点点头:“成。”顺手合了资料,也开始整理东西。

    “确定?”陈晚问道,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裂缝,带着惊讶看向蒋越泽:“还剩一点。”

    蒋越泽没说话,只是低头收拾东西陈晚也不追问,静静等着蒋越泽开口。

    “太晚了,”郁晚舟大概是觉得尴尬,也可能是懂蒋越泽地内心所想,指了指表给陈晚看:“已经10点了,小学妹在这等了很久了,再等,奶茶店都要关门了。”

    我急忙表明态度:“没关系,不喝也可以,不要耽误你们工作。”

    这时蒋越泽抬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道:“没有耽误,只是不想你等了。”

第80章 芒果燕麦心愿卡片和你

    我忍不住要翘起唇角,在对上郁晚舟的眼神时,我强行忍住,小声客套:“其实没关系,反正我没有夜生活。”

    郁晚舟听了哈哈哈笑个没完,就连蒋越泽也肉眼可见的弯了下唇角。

    我被自己的蠢要气哭,硬绷着一张正经脸听郁晚舟调侃:“阿泽,我真的要被你这个小学妹笑死啊。看着高冷得不像话,一开口就这么可爱啊。”

    我欲哭无泪,看着郁晚舟笑得肩抖,心如死灰。

    为什么要在陈晚面前丢人!方瑾瑜,你这点我真的忍不了你!

    我心里默默咆哮,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陈晚。

    下一秒,她便面无表情,平静地扫了我一眼,眼里也是没有任何起伏波澜。

    可就是这样的眼神,我隐约感觉到了敌意和不喜欢。

    我心里又在默默分析:或许我们的渊源确实很深。并且其中一个让她对我,与其他人的态度有所区别的最大原因,就是蒋越泽。

    她确确实实喜欢蒋越泽。

    百分之百确定。

    不是在篮球场的怀疑,不是和邢思思的分析,也不是我胡思乱想。

    而是事实。

    因为她喜欢蒋越泽,所以她申请加入策划部;因为她喜欢蒋越泽,所以和蒋越泽走得格外近的我,自然会承担她的所有敌意。

    而且这个敌意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是在很久之前就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所以她真的很有可能有另一个身份:高中时,对蒋越泽深深喜欢的暗恋者。

    我眼神恍惚看着蒋越泽把电脑放进书包里,恍惚觉得手里的手机振动个没完,慌忙拿起来看,也借机掩饰我的尴尬。

    手机那端的路芷欣都要炸掉了,连发了20条消息,句句都是吐槽我没良心聊一半天就消失的。

    我看着蒋越泽,觉得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发了个“回聊,要杀要剐随你”就关闭了界面。

    下一秒,蒋越泽便收拾好了东西,来到了我身边。

    我立马站起,把一个劲振动的手机揣进裤兜里,表示自己随时可以跟着走。

    他没说话,伸手把我背在背上的炸药包脱了下来,拎在手里,眨了眨满天星河的眼:“走吧。”

    郁晚舟看了一眼正在看资料的陈晚,淡淡笑了笑:“走吧,去喝奶茶。”

    陈晚头也不抬:“不去了,我去趟舞社。”

    郁晚舟勾着笑,有些遗憾的样子:“好吧,那我们去了。”

    陈晚没再应声,郁晚舟也没再多说,我转身和陈晚道别:“再见,陈学姐。”

    她抬头冲我颔首,深深看我一眼。

    我脚下动作不停,她的眼神就这样被门隔开,再也来不及探究她眼眸里的感情。

    我出了门还没反应过来,维持着后看的动作。蒋越泽轻抚了一下我的后背,轻声唤我:“好好走路。”

    这样温柔的一句话,立刻如同春雨一样,浸入我心田,将我心里的杂乱不安,烦躁郁闷冲洗了大半,整个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这里。

    我终于回过神,看着他,忍不住翘起唇角。

    郁晚舟冲我温和地笑了笑:“可算回神了。小师妹,别以为今天能蒙混过关。我请你喝奶茶,你得请我和阿泽喝薄荷

    柠檬哦。”

    我本有些痴汉笑,只顾看着蒋越泽,对他有些心不在焉。被他这么一打岔,立刻只剩下了不好意思和害羞,只好略带歉意地看他答:“好啊,多加冰。”

    郁晚舟笑着答:“我是没意见,你得问问你蒋师哥行不行。”

    我抬头看他,忍不住嘴角咧到脚后跟,眼里都是调侃的笑意,语调也是高中惯用的调皮调调,声音也是软着的:“蒋师哥,可不可以啊?”

    蒋越泽低头,微微垂眸,摸了摸我的头,语气里带着笑意:“可以。”

    我感受到他手指覆在头顶的温热,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温柔,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甜意在慢慢划开,笑意更大了。

    一抬头,对上的是蒋越泽满含笑意的眼。

    我眼睛一瞬也不眨,尽管视线模糊,也可以看到他眼里的星光。

    看吧,无论我心情有多不好,无论我有多不安,只要蒋越泽在,我就可以暂时抛掉所有不开心不快乐,所有担心恐惧心事重重都可以放下戒备,让它们透过窗户感受到阳光,关心和爱护,重拾快乐,温暖,真诚的笑容和感觉。

    这是多么幸运,多么难得啊。

    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转头看到了郁晚舟打量我的表情,不甚在意地冲他笑了笑。

    他双手环胸,开始逗我:“天天背这么大个书包,不怕肩下垂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肩下垂这样的说法,忍不住笑:“那叫塌肩,不是肩下垂。”

    “都一样。下次背个小点的,不然你蒋师哥背着这么个书包招摇过市,其他女生要说他是落魄的艺术家了,影响多不好。”

    落魄艺术家?我想起上次他帮我拿包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顿时觉得忍俊不禁。

    我忍不住去看蒋越泽—是大了点。正想把书包拿过来,蒋越泽就将右肩的书包袋往上提了提,不怎么在意地回:“不碍事。”

    我只好收回手,笑意忍不住扩大。

    “唉?我突然想起来了,”郁晚舟托着下巴,还真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我记得国庆回来的时候,贴吧有张越泽的图片,好像背的就是这个包吧?”

    听到后半句,我忍不住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不该答。

    “是不是啊,小学妹?”

    许是怕我装傻,郁晚舟又紧接着追问道,我这下想蒙混过关都不行了。

    “郁晚舟,不要逗她。”

    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蒋越泽轻轻地制止了郁晚舟,郁晚舟笑着冲我眨了眨眼:“行,听你的。”

    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心里像插上了翅膀,一个劲重复那句带着明显偏袒意味的“不要逗她,不要逗她……”

    郁晚舟听了蒋越泽的话,果然不逗我了,但开始逗他了。

    这不,他摆着一副谈公事的样子,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问出的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上次你们一起回去,一起来的?”

    我眼神嗖得飘过去,很想告诉他:不是一起回的,是……一起来的……

    可是不等我开口,蒋越泽就已经“嗯”一声。

    好,好吧,其实两个也差不了多少是不是?

    我眼神飘忽地看了看蒋越泽,又看见郁晚舟一脸不满足。

    ,不会还要问吧?

    正当我心里乱想着,果然郁晚舟又开始问了。

    “那是一起回去玩了吗?”

    “去看老师。”

    “老师看到你们一起去不惊讶?”

    “不。”

    “那老师看到你们一起去很欣慰?”

    “嗯。”

    “那学弟学妹们很八卦?”

    “有点。”

    “那你感觉怎么样?反感吗?”

    “不。”

    “哦,那学弟学妹们看见你们在一起还觉得蛮合理的?”

    “嗯。”

    郁晚舟提问了一连串问题,我一直想插嘴,却一直插不进去。到后来,我的表情已经从面无表情,到眉毛微挑,到眼睛微怔,到嘴巴微张,再到眉头紧皱,再到最后的头皮发麻。

    郁晚舟,你这种问法,明显是内涵带节奏啊!

    所以,蒋越泽你干嘛要事无巨细回答他,难道你听不出来他的意思,看不出他的险恶用心吗?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郁晚舟在边上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

    末了还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我看着也蛮舒服的。”

    “……”你这样隐晦不明是要被我打的,我跟你讲!

    等到去了仁人路新开的许愿奶茶店,蒋越泽便拿了菜单给我,让我自己点。

    我想了想,点了一杯芒果燕麦,点了两杯薄荷柠檬,一杯加冰,一杯常温。

    “这样不地道啊,小学妹,”郁晚舟撑着桌子笑着控诉:“一杯加冰,一杯不加冰,这是区别对待啊。”

    “没有区别对待啊,”我一脸淡然,理所当然地回:“之前不是师哥让我请你喝加冰的薄荷柠檬,刚刚又让蒋师哥作了证,我记得的。”

    郁晚舟一脸没想到的笑,满脸都是惊奇:“我刚刚是这意思吗?”

    我跟着反问:“难道不是吗?”

    郁晚舟又看了看蒋越泽,满脸怀疑:“我说的是这意思吗?”

    蒋越泽没迟疑:“嗯。”

    我眼里满满的都是狡黠的光,却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渐渐反应过来,笑着摇头:“睚眦必报,我真是怕了你了。”

    我没说话,眉毛忍不住上扬。

    “顾客你好,你的芒果燕麦,薄荷柠檬,还有抹茶蛋糕。”服务员小姐姐将饮品一一放在桌上,蒋越泽把吸管扎进芒果燕麦里,递给我。

    他帮我点了抹茶蛋糕吗?

    我看着那杯冷饮和蛋糕,笑得眉眼弯弯,接过来吸了一大口。

    真好喝,我满足地眯了眯眼。

    “这是我们的心愿卡和心愿信封,可以把心愿写在上面,我们会挂在墙上,或者存起来,一年以内都可以过来取。”

    我接过小姐姐递过来的三张心愿卡和心愿信封,认真道谢:“麻烦了。”

    我把这三张卡片摊开,要蒋越泽先选,郁晚舟又开始打趣我:“小学妹怎么不让我先选啊?”

    我狡猾地笑,把心愿卡又往前递了些。

    他抽出一张画着男女生一起写作业的素锦心愿卡,递给我:“这张。”

    我接过递过来的心愿卡,笑意更甚:“好。”

第81章 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看着手中剩下的两张小卡片,选了左手中简简单单,只有一个男生看书的那张递给他,笑着眨了眨眼:“这张给你。”

    蒋越泽也跟着眨了眨眼,没说话接过来,我指了指那张卡片中,男生拿的那本书,示意他关注。

    蒋越泽看着那本书的书名—《达芬奇密码》,弯了弯嘴角。

    我一脸求表扬看他:记得你最喜欢的书,是不是该夸我?

    他回了我一个亮晶晶的眼神,像是无声的夸奖。

    我美滋滋地低头看手里的最后一张卡片—左边的男孩拿着竹蜻蜓,右边的男孩拿着篮球,穿着樱木花道的球衣。没有犹豫地推给了郁晚舟。

    郁晚舟笑得不正经:“剩下的给我?不太好吧?”

    我也笑得一脸随意:“凑合用吧,学长。更何况,这个蛮适合你的。”

    郁晚舟耸耸肩:“好吧,那我就信你一回。”

    我漫不经心地笑,又看了一眼蒋越泽,有些期待地问:“你要不要试着认真写写?也算是自己的一种寄托。”

    蒋越泽看着我,慢慢嗯了声。

    我满意地笑了笑,询问的看了郁晚舟一眼,他笑:“其实我不信这些的。”

    我意料之中地点头,没有再强求。拿起笔,开始写自己的。

    希望哥哥身体康健,父母一生平安。

    郁晚舟没有要写的,觉得无聊,反过来想逗我,眼神故意往我这边瞟:“写了什么,让学长看看。”

    我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捂住卡片,定定看他。

    蒋越泽头也不抬地写,也不忘为我出声解围:“郁晚舟。”

    郁晚舟波澜不惊收回目光,边无奈地笑,边配合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看。”

    看到他确确实实坐好玩手机,我才继续安安心心写剩下的愿望:

    希望我与蒋越泽,未来可期。

    最后一个字落笔,我悄悄看了一眼蒋越泽。灯光下的侧脸清冷俊逸,眼神专注认真,说不出的优雅。

    夜晚迷人,他也迷人。我心里如是想。

    等墨迹晾干,装进信封,抬头看蒋越泽的时候,发现他的卡片,翻了过去。

    已经写完了吗?我看着他,以眼神询问。

    蒋越泽在我的注视下,将卡片装到信封里,冲我微笑了下。

    郁晚舟受不了了,开始控诉:“这还有外人,收敛着点。”

    蒋越泽没理他,把抹茶蛋糕推给我:“吃吧。”

    我扒拉着蛋糕,小口吃着,感觉心里的郁闷已经都跑得干干净净了。

    吃完甜点,服务员小姐姐问我们需不需要把心愿卡留下时,我和蒋越泽都拒绝了。

    心愿卡这种东西,还是等到合适的地方,能够实现自己心愿的人比较好。

    我看着蒋越泽,心里暗暗地期许。

    出门的时候,我打开早已准备好的付款码,准备结账,却被小姐姐告知,其中一个帅哥已经结过了。

    我正一脸懵,郁晚舟又开始打趣我:“怎么能真让你结账呢,就算我答应,阿泽也不会答应的。你说是吧?阿泽?”

    我跟着询

    问声看过去,只见蒋越泽拎起我的炸药包,一脸神色如常地嗯了声。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郁晚舟叫我:“一直都是逗你的,哪能真让你请啊,小学妹。”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直愣愣补充:“那下次好了。”

    郁晚舟笑:“好。下次宰你。”

    出了奶茶店,我们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路上不认识的同学老是频频回头张望,眼神里的光都八卦的很。

    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又有些隐隐升起的窃喜。

    大家是不是看到我,总会联想到蒋越泽?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要幸福死了。

    走到山水路,郁晚舟先回了寝室,留下蒋越泽送我回去。

    走在夜晚的柏油马路上,灯光照耀着,昏暗又清冷。

    但因为蒋越泽在我身边,校园里放着《少年锦时》,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美好。

    我忍不住蹦蹦跳跳,他看着我,偶尔提醒一句小心看路,其余时间都是在慢慢走着等我。

    到了逸夫楼前,柏油马路变成一条幽静小路,人很少,灯光更暗了些,大树静立,树叶葱郁,竟不觉得寂寥,反而觉得有些秋季里难得的活力。

    “为什么会觉得和陈晚认识?”

    蒋越泽冷不丁开口,我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她与你太过相似,对我出乎常人的冷淡和疏离,这都让我有了情敌觊觎你的危机感,还是要说她太过神秘,心思很难猜透,让我觉得自己有种摸不透对方的恐慌和敏感?

    我不能。因为这些都是我的猜想,若是这样说,对陈晚一点也不公平。

    没办法,我只好故作轻松道:“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给了我这种错觉吧。”

    蒋越泽没立刻答,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我心里正忐忑着,干脆低着头想往前走,没想到他却轻轻拉住我的手腕,低低地叹了口气。

    还没说一句话,就单单这么一个举动,就已经轻而易举地让我心里的烦躁和不安都通通飞走。

    我低着头,眼睛骤缩了一秒,就开始滴溜溜转,因为实在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这是要干嘛?

    我等着他开口,心跳像涨潮的浪花似的,一阵高过一阵。到了他开口的时候,我终于平静下来。

    “不开心,是吗?”

    他的话很轻很淡,没了往日的冷声线,活脱脱是郁晚舟附体。听了这样的话,谁还能不高兴啊?

    谁还能难过得起来?

    心都要酥死了好吗?

    我笑了笑,软着声音:“刚刚是有点。现在没有了。”

    他认真看着我,极慢极慢地眨了眨眼,眼里的星光又亮了些。

    确认我说的不是假话,他才松了神色,很认真地盯着我眼睛,一字一句开口:“不开心就要告诉我,那样才会知道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以后怎么避免。我不喜欢看你欲言又止。”

    如果别人在,一定会惊奇,他居然会在除工作歪,说这么多话,还是这么高级的情话。而现在亲耳听到的我,简直心软得一塌糊涂,快要化了。

    我必须承认他真的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即使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动说起陈晚,结果还是说了,还是一连串。

    “我只是有些感叹,陈晚真

    的好优秀。街舞跳的好,长得也好,气质也好,学习也好。能力强,又平和,真的很罕见……”

    “她再好,也不是特别的。”

    还未等我夸完,他便打断了我。不管我有多么吃惊,只是自顾自轻轻晃了晃我的手腕,继续说道:“只有你是唯一的。”

    我的天,这话是谁教你的,教你的人没告诉你这句话杀伤力有多强吗?

    究竟是谁说你冷心冷清冷面阎王,不懂得情为何物的?真该叫他过来看看,分明是个情话大佬,王者的那种!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升仙了,只能虚虚地答个“好”字。

    他听到我的答案,这才轻轻松开了我。

    那被他羊脂玉一般的手覆盖的一圈皮肤,是个怪会享受的。一离开就感觉到了丝丝凉意,连同着隐隐失落,传到了心里。

    下一秒,我就又幸福起来了,因为得到享受的地方换成了头顶,阵阵温热跟着他的话都传到了心里:“别不开心。”

    我只能灵魂出窍般地回:“没有不开心,我现在明明要高兴死了啊……”

    他听了呵呵笑,手腕又重新有了刚刚的温热:“那这样,会不会更高兴一点?”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继续灵魂出窍:“高兴了不止一点……”

    他笑,声音和大提琴演奏一样,牵着我往前走。

    之后,手腕再也没有松开,一直送到我的公寓楼下。

    周围人来人往,七嘴八舌我已经顾不得了,眼里脑里心里都是他的那只手。

    “网课还在刷吗?”

    他冷不丁问我,我脑子一片浆糊,晕乎乎回:“嗯,在刷,不,你点了之后就没再刷了……”

    他笑,就像巫婆拿红苹果引诱白雪公主一样,极具蛊惑:“怎么不刷了?”

    我稍微回来的理智又跑得没影:“怕你说我……”

    他又问:“谁给你的刷课软件?”

    我一五一十交代:“言喻。就是那个白白的短发的女孩。她说这个是别人写的,不会被查出来。”

    他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要不要试着用我的?”

    ?!我心里震惊,瞪大的双眼跟着配合,不,不是吧?你给我写刷课软件?你不是一直都是刚正不阿的吗?你什么时候对我做这种偷工减料,偷鸡摸狗的事不加以劝阻,反而是要助纣为虐了?

    我受到了惊吓,心里为带坏他感到痛心疾首:“不用了,这个就很好。”

    “不用吗?”他直直看着我,眼神平淡却强势:“我的更好。”

    我立马屁滚尿流谢恩:“用。谢谢。”

    他笑,眼里一闪一闪的,微微抬了抬白玉般的下颌:“进去吧。”

    我机械地转身,连再见都忘了说。

    “初晓。”蒋越泽开口叫我,我瞬间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过了好久才怔怔去看他。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

    我看着他,眼里星光点点,比刚才要绚丽夺目不少,眼睛也是上扬了好几分,看样子是十分高兴的。

    他极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我真的眼睛都看呆了,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他似乎没看到我的错愕,继续看着我:“晚安。”

    我脑袋晕乎乎的,满心满眼都是震惊和欢喜,思维早就掉了线,忍不住被牵着鼻子走:“晚安。”

    接着,应该是手脚并用地进了宿舍楼。

第82章 特别的名字要让特别的人叫

    他居然记得这个名字。

    他居然记得这个名字?

    他居然记得这个名字!

    这个只提过一次的名字!

    我想起他那张镀上月光和灯光清冷星辉的脸,忍不住又陷入以往美好又肆意的回忆里。

    那时候是在高一课间活动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玩游戏,输了的人要说出自己认为最私密的一个昵称,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看书的蒋越泽,坦坦荡荡地答了这个名字。

    众人都很好奇:“为什么叫初晓?是小名吗?”

    我点头,又摇头:“也是,也不是。”

    众人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家里人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

    有些女生有点迷茫:“什么叫也是也不是?”

    就连蒋越泽,也停下看书,扫了我一眼。

    我冲他笑了笑,开始讲故事:“我出生那天,是凌晨,是冬季难得的好天气。远方的天边还有朝霞,特别漂亮。我爸又看我是个女孩,高兴坏了,想都没想,就叫我晓霞,寓意为破晓而出的朝霞。可是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了,我妈听了以后,觉得不够特别,要求换一个,我爸这才不情愿地改了名,叫初晓。”

    众人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啊。”

    有些男生开始挖苦我:“御姐,没想到你的名字还挺接地气啊,晓霞,朝霞,就差晚霞了!”

    “哈哈哈哈哈!”

    我有些发窘,悄悄瞄了一眼蒋越泽,发现他没有异样,这才又继续讲:“你懂什么。我爸想的很简单也很美好,在他心里,朝霞艳丽又难得,就像我一样。初晓只是勉强表达这个寓意,所以这个名字就沿用了一段时间。”

    “为什么又改了?又改成什么了?”

    我继续往下讲:“我生下以后,大家也不会好好叫我的名字,上了幼儿园,就更不会了。那时候的小朋友都叫昵称,可是我的小名大家都不怎么会叫,要么就叫晓晓,要么就叫初初。那时候班里还有一个女孩子,也叫晓晓,和我长得很像,一度难以区分。后来小朋友们干脆叫我大晓晓,叫她小晓晓,这样也算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那后来发生什么了?”

    “那时候的班主任是个年纪很小的幼师,比咱们大不了几岁。班里孩子多,我和小晓晓长得又像,她就老是把我们弄错,晓晓晚晚的乱叫。”

    大家听得正起劲,乱哄哄地笑:“后来呢?”

    “后来?”我想到往事,也忍不住笑,也不顾上丢人不丢人:“有一次上课,老师又把我叫成晚晚,我就很生气,站起来气冲冲解释‘我叫初晓,你可以叫我初初,也可以叫我大晓晓,但你不能叫我晚晚,因为我生的很早,在凌晨,你这样都把我说小了。’”

    大家听了哄哄笑:“御姐,你那时候可真可爱啊。”

    “那时候就有当大侠的觉悟了,都不想别人说你小。”

    我继续笑着讲:“后来,老师很认真地道歉,并且认真地叫我初晓。但是班里的小朋友开始叫我晚晚,不叫我大晓晓了,也不让我做她们的姐姐了,因为我现在叫晚晚,就是最小的,他们应该保护我。”

    众人大笑:“哈哈

    哈哈,小朋友们真好玩。”

    “小孩真有意思啊。”

    我赞同地点头,发现蒋越泽也侧了侧脸,认真听我讲,忍不住笑意慢慢扩大。

    “有一次一个小男孩和我比身高,还比年龄大小,我都比不过他。他就一个劲地叫我晚晚妹妹,晚晚妹妹,我生气极了,就把他给揍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轰得一声笑了,还打趣我:“御姐就是不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句俗语用的真好,简直就是为御姐你量身定做的!”

    我瞥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蒋越泽,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我越发觉得不好意思,扭捏地笑了笑:“那时候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小,因为小,就做不了孩子王。他还一个劲叫我妹妹,没完没了的,我当然生气了。”

    “那后来呢?”

    “再后来,我爸知道了,心惊肉跳地,过来了才发现我和那个小朋友都没有事,这才放心。逼着我和那个小朋友道了歉,还当众宣布,大家可以叫我晚晚,也可以叫晓晓。”

    “完了,”众人跟着捧哏,当吃瓜群众完全合格:“那你岂不是气死了?”

    “对呀,心里肯定恨死叔叔了吧?”

    “那你没闹个天翻地覆?”

    “怎么没?我哭闹了好几天,就要我爸爸叫我大晓晓。我爸被逼的没法,天天叫。这才把我哄高兴了,乖乖去上学了。”

    “去上学的那天,我就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小朋友都开始叫我晚晚姐姐,还老是下课围过来,之后无论干什么,身后总会有好多小朋友跟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做晚晚也不错,就这样高高兴兴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大家开始揭穿真相,叫醒我:“大家叫你晚晚姐姐,还跟在你后面,是怕被你揍,就你自己觉得自己威风得不得了。”

    “就是,御姐,你可真单纯,说白了就是傻!是不是啊学神?”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了一眼眼尾上扬,眼里光泽闪动的蒋越泽,涨红脸呵斥他们:“再胡说,我打死你信不信!”

    他们连忙求饶:“信信信。”

    女孩子们还意犹未尽:“继续说啊,朝霞,还没说完呢。”

    大家听到这个小名,又一阵哄笑,我也忍不住笑,故作严肃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往下讲。

    “到了现在,我有好多小名,都是大家乱叫的。初初,晚晚,晓晓,朝霞,路芷欣还叫我大晚。但是独独没有人叫我初晓。就连我哥,都是叫我晓晓或者晚晚。反而初晓叫的很少,几乎没有。”

    女孩子继续追问:“那叔叔阿姨叫你什么?”

    我一脸无奈地摊手:“这还用问吗?我爸当然是叫我晓霞了。”

    “哈哈哈哈哈!”

    “那阿姨呢?”

    “阿姨该不会叫你朝霞吧?哈哈哈哈”

    我横了他们一眼,往下讲:“我妈就是看情况而定了。觉得我乖的时候叫我初初,晓晓,或者晚晚;觉得我不乖的时候,连名带姓喊我,或者叫我……”

    “方朝霞!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未说完,大家就异口同声地喊出那个名字,后面

    还带着魔性的笑声。

    还有其他男生兴冲冲补充:“咦,还有方晓霞!”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哈哈哈哈哈,我靠,太逗了!”

    我眼神冰冷,一个眼刀飞过去:“知道就行了啊,不许叫,不许外传,不然以后就不要一起玩了。”

    “好好好,我们知道规矩。”

    “对对对,我们害怕你的黑带二段。”

    这时候一个女生来了一个灵魂发问:“那你最喜欢哪个昵称呢?”

    “我?”我下意识看了蒋越泽一眼,他显然也有些兴趣,回望着我。

    众人的眼神接收到这一信号,变得隐晦起来,阴阳怪气地起哄:“哟~!”

    我“啧”了一声,欲盖弥彰地往下说:“我都蛮喜欢的,除了朝霞。”

    “哈哈哈哈哈,我们偏要叫!”

    “朝霞朝霞朝霞!”

    “那看来不讨厌晓霞,方晓霞方晓霞哈哈哈哈哈!”

    我横了他们一眼:“我看你们是找死。”

    女生也觉得这些男生烦人,都开始吐槽:“你们烦不烦,都说不喜欢了还叫!”

    “你们再皮,小心瑾瑜收拾你们!”

    “别吵吵,让瑾瑜继续往下说!”

    “哈哈哈哈哈,朝霞!”

    “别太过分,”有的女生指了指蒋越泽:“小心学神不高兴。”

    众人这才收敛了些,嚷嚷着要我继续讲。

    我看了看蒋越泽,心里的甜蜜丝丝往外冒,语气也不觉沾惹了些少女情怀的娇羞:“初初,晓晓,晚晚,大晚,甚至朝霞和晓霞,都是很亲近的称呼,我都蛮享受这个亲昵的感觉的,我也非常珍惜叫这些名字的人。”

    我看了一眼蒋越泽,继续往下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但我觉得,因为叫初晓的人太少了,所以对我而言,初晓这个名字,就显得十分特别。”

    大家也这么认为,纷纷点头:“说的好有道理。”

    “所以,”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希望将来能够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人叫我这个名字。那一定特别美好,也特别浪漫。”

    “哟~!御姐害羞了!”大家看着我,笑得一脸猥琐,纷纷跟着起哄。

    女生也跟着喊:“哟哟哟!这是少女怀春了呀!”

    “独一无二的人是谁呀?御姐你要不要说清楚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瑾瑜骨子里还是这么向往浪漫的文艺女青年啊!”

    我害羞地不行,大声嚷嚷:“胡说什么,不要夸张行不行!”

    大家看我有些急眼,又去调侃蒋越泽:“学神,你说她是不是怀春了?是不是?”

    “对,学神,你评评理,她这是不是想早恋?是不是?”

    “对呀学神,你快说,她这是不是变着法的表白呢,是不是?”

    我脸烫地不像话,拼命地否认:“我没有!你又胡说,我削你你信不信!”

    “哟哟哟,”一个男生指着我,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奇:“御姐脸红了!”

    “我看看我看看!哟,还真是!”

第83章 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来历

    “哇,御姐你还知道脸红啊,你不是撒谎骗王千万都不脸红的吗?”

    我自觉心虚,越是理亏声音就要越大:“胡说!你们一堆人围着我当然会热的脸红了!”

    “不管,就要学神来评理!学神你说,她是不是害羞了!”

    我看着蒋越泽,眼神小心翼翼又期待,多巴胺和血清胺都要爆表了。

    蒋越泽静静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又语调低沉地回:“很美好,也很浪漫。”

    “……”众人和我都愣住了,没有一个人能反应的过来。

    可是当事人却和没事人似的,继续往下补充:“一定会实现的。”

    “我靠!”众人惊叫一片,“我没听错吧!”

    “哇哇哇哇哇!你们是在说我说的那个意思吗?”

    “我读书少,听不懂,大家能给哦解释解释吗?”

    大家都叫成一片,而我耳边,早已没了这些声音,只有他的那句“会实现的”在循环播放。

    而我的眼前,早没了打闹的男女,聊天的女孩,看杂志的少年,只有那张绝世无双的脸,还有那双繁星点点,无限星河的眼。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这句歌词,用在他身上,用在那时候,再合适不过。

    我从美好的回忆里走来,回到现实,难得的没有失落感。

    因为现在的我,也是幸福的啊。

    “”手机早已震动成一片,我点开发现路芷欣疯了一样轰炸我。

    我连忙点开,发现她已经陷入癫狂,每一句都是对我半路消失不理她的愤懑不平,遣词造句无比粗俗。

    我安抚性地回:你稍安勿躁。听了姐姐你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去联络感情了。

    她果然立马被转移注意力:联络得怎么样?

    我回了一个吸氧的表情包:被撩得受不了。

    她发了一串啧啧啧:你这段位退步了啊,高中你可没这么弱。

    天地良心,我画了个十字架,默默吐槽:那是因为高中时候是我撩他,他从来不回啊。要是他回,那还用等到现在受不了吗?

    她自顾自补充:这样栽,一点都不亏,反而还赚了,偷着乐吧你!

    我默默点头:嗯嗯嗯嗯,小的遵旨。

    她又开始问些有的没的:那你说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扭扭捏捏打过去几个字:他圈了我手腕。

    圈?她再三确认道:圈,不是握?也不是牵你的手,而是手腕?

    我肯定道:嗯。就是圈了手腕。

    心里默默补充,只是虚虚碰到了皮肤,很轻,很温暖。

    她发了个斜眼瞪我的表情,要是在我面前,估计早就大白眼丢过来了:就个这也值得你高兴得和我说细节?你看看你现在,五迷三道的。

    我害羞承认:这么明显。

    她懒得理我:……

    我继续五迷三道:摸了我头,两次。

    这次她来了点精神:这还算是点干货。

    我傻笑:嘿嘿。

    她继续表情包轰炸,“你没救了”的那个白眼和她本人如出一辙:你们现在算什么?

    这下我也翻不清了

    :算是相互了解,相互相处吧。

    她呵呵两声,表示不屑:这进度条,高中不就完成了吗?

    我十分不赞同,字也顾不上打了,直接语音过去:高中能和现在一样吗?那时候我不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御姐吗?可我现在,只是方瑾瑜啊。

    这段语音发出去,我俩都沉默了。

    想撤回,又觉得这种操作简直是掩耳盗铃,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隔了几秒,她直接语音电话过来。

    我接起,抢先检讨:“我感到非常懊悔,刚刚把天聊死了。”

    她这次没有“乘胜追击”,难得地退了一步:“是我没考虑到,我的锅。”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叹了口气。

    我忍不住笑:“你叹什么气?”

    “为你发愁啊,”她幽幽地抱怨,带着路氏特有的不要脸:“你说你这铁树,明明咱俩是一起横行霸道的,但最后遭报应的却是你不是我。好不容易开一次花,都这么曲折。”

    我自然而然反唇相讥:“那不是因为我给你挡了这倒霉运了吗?你难道心里没有点123数?”

    她长长地嗯了声,最后表示了赞同。

    末了又叹了口气:“那这两人份的磨难,也太多了点。”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打哈哈:“打住。别把天聊死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丧,强打着精神转移话题:“说说,刚刚为什么不和我聊天了?不止是和他喝奶茶这么简单吧?”

    听听,听听,不愧是我的发小,我不管做了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话题转得难免生硬了些,也尴尬了些。

    我只好不情不愿小声逼逼:“遇到了点不好的情况。”

    “嘿?!”她这下来了兴趣,懒洋洋的声音里都是鱼上钩的兴奋感和幸灾乐祸感:“有情况?我就喜欢这些有勇气想捞月亮的。”

    我又开始叨逼叨她的这个破比喻:“好好说句人话不好吗?天天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她懒得理我,直奔主题:“说说,谁?干嘛了?”

    “没干嘛,就是我觉得有个人蛮面熟,但我想不起来了。”我心里的猜想像气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爆了。

    “路芷欣,你好好想想,高中时候,认不认识或者有没有印象,一个叫陈晚的人?”

    “怎么?真的有情况?”她许是听出来了我语气里的认真,也改了漫不经心的调调:“都让你郑重到叫我的大名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路芷欣太了解我了,一个眼神,一句话不对,她就能寻出味来。

    我默了默,躲闪道:“只是觉得她面熟。你先告诉我,你认不认识啊?”

    “你让我想想,陈晚……”她重复着,不确定道:“没有吧?那时候我们班没有这么一个人,说不定别的班有。”

    “我给你发个照片,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说着我便把换届大会的照片给她发过去:“第二排穿西服,戴黑丝框眼镜的,白白的那个,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我看看,”她停顿了几秒没说话,过后才开始怀疑

    :“你确定这个是咱们学校的?这种高岭之花,要是在咱们学校,早就人尽皆知了吧?”

    “你再好好想想,”我有些急,循循善诱道:“她学习很好,比起你和任子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当时呆在尖子班,她就算不和你同班,但其他重点班和你一个楼层,你总该上厕所或者楼道打过照面吧?”

    “你让我想想。”

    她陷入了沉思,好久没出声。而我就在电话一头,紧张地等待着。

    “好像真的没有印象。”

    听到她这个答案,我显然是失望的。于是不甘心地继续追问:“真的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办公室,年级大榜也没见过她的名字或照片吗?”

    她立马又有了作为理科前十的学霸的迷之自信:“宝贝,作为各科老师的宠儿,我的成绩都是老师亲自告诉我的,根本不需要去看年级大榜好吗?”

    “而且我刚刚已经说了,要是她真的在理科班,不算是班花也算是班里第二好看了吧?怎么会没有人议论呢?”

    我只好不再追问,不死心地补充:“那你帮我留意下吧,问问之前的同学,看看有没有这号人。”

    她爽快应了:“放心。会当个事给你问的。”

    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些,语气也没那么严肃刻板:“那就好。”

    她啧了声,明显地表达出八卦之心没被喂养的不满足:“这个陈晚干嘛了?值得你这么如临大敌?”

    我唉唉叹口气,说的话也是晦涩莫名:“没什么。只是觉得她蛮眼熟的,我们最近也有不少交集。”

    “行吧,”路芷欣不再追问了,幽幽叹口气:“搞不懂你。有事说话就行。”

    两人又天南海北胡聊一通,什么最近比较红的歌手了,什么她学校新来了一个帅帅的英语老师了,什么任子晋给她买了生发剂说她发际线后移了等等,我笑得颠三倒四,就差笑出腹肌了。

    胡侃过后,她好长时间没说话,久到我准备要挂断的时候,她以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轻轻地问:“你外婆的忌日要到了吧?”

    我的笑容瞬间僵硬,血液也冷却了一秒,才恢复流动。

    我静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又难听:“嗯。没几天了。”

    她哦了声:“要回去吗?”

    我重重嗯了声:“她走的时候还说要看我上崇文。现在如愿以偿,总得知会她一声。”

    她用自己会的为数不多的安慰词劝我:“嗯,你外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笑了笑:“我知道。她是一个很乐观很宽容的老太太,说不定现在就高兴地看着我笑呢。”

    她也跟着笑:“嗯。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嘉嘉,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反过来安慰她:“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她许是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叹口气。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没那么多事,你现在,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也会有另一个结局。”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好在,你还是那个方瑾瑜,这已经十分珍贵了。”

    我笑了笑,想起高中时候的我,也无比怀念:“那个时候,才是真的少年不识愁滋味啊。”

第85章 就知道仗着美色忽悠我!

    所以只有五个字的一句话,到最后感情已经收不住了,满满都是带着撒娇般的亲昵控诉,一种我平时绝对不会发出的语调。

    他也听出我情绪不对,声音明显放柔:“那我道歉。”

    我瞬间一点不平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小点要面子的矜持,其余的都是在室友面前被嘲笑的不自在和难为情,只好奶凶奶凶地控诉:“还以为你真的给我写了代码让我刷课,心里还一直很过意不去把你带坏。结果你弄了个相反的捉弄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下,语气温柔地不像话,像是要化在电磁里:“谁说不是给你写的?又是谁说你把我带坏了?还有谁说我在捉弄你?”

    他这排比式的三连问让我一时答不上来,过了好一会才堪堪答了句:“我说的。”还特别没有底气。

    他极尽温柔耐心地和我解释:“这就是给你一个人写的,防止你偷懒。”

    我想都没想就反驳:“我那不叫偷懒,那叫节约时间。那么多课,不拿软件刷,那得刷到什么时候啊。”

    他没立即说话,电话里都是他闷笑发出的细微缠绵的气音,禁欲又撩人。

    我有些恼,也有些害羞,急着叫他:“喂,你笑什么?我说的是事实。”

    他这才开口,带着笑意:“还是喜欢说歪理。”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才没有。”

    “不会用太多时间,按照正常速度是可以刷完的。”

    我咦了声:“你那时候也是六门吗?”

    他嗯了声:“还有两门后来添加的。”

    我顺口问道:“你都是认认真真自己看,自己考试?”

    他又嗯了声。

    果然,蒋越泽就是蒋越泽。在学习这件事上,从来不打一点折扣。

    “网课很有趣,你会喜欢的。”

    我严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还是愿意去试试:“好吧。那我试着自己看。”

    他像安抚小朋友似的哄我:“不骗你,开心点。”

    我起了坏心思,故意和他唱反调:“如果没有你说的那么有趣,我就继续用代码刷,到时候你可管不了我。”

    他没犹豫,笃定地回:“你不会。”

    我惊讶:“为什么?”

    他静寂了一秒,缓慢温柔地开口:“你总能从枯燥无味中发现乐趣,也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

    我听了开心到要飞起,语调也是雀跃的欢喜:“当然。”

    他也笑:“我相信你。”

    我骄傲地挺起胸脯:“放心吧。”

    挂了电话,我一脸美滋滋,姜未看不下去才把我拉回现实:“你别搁那笑了,先和我们说说蒋师哥咋说的?是不是弄错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认真又不好意思地道:“没有弄错,就是专门监测我刷课的?”

    “这么狠?!”三人目瞪口呆,满脸都是“变态太变态了”的潜台词。

    “那你怎么说的?”晏婷一脸好奇:“你没质问他吗?”

    我点头,又摇头:“质问了,但是后来我就被说服了。”

    言喻追问:“说服什么了?”

    我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才觉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说服我自己刷6门课啊……

    三人听了我的话,默默对视后开始捶地爆笑:“哈哈哈哈……”

    我好一阵有要捣死我自己的冲动,最终被自己强力压回去,听他们轮番调侃。

    “哈哈哈哈,笑死我,这蒋师哥不愧是学神啊,洗脑功能无比强大啊!”

    “你看看瑾瑜那个样,挂了电还美滋滋的,我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呢!”

    “哈哈哈哈,笑死,还去质问,结果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了,你怎么怎么搞笑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这三个笑得直不起腰的死女人,肠子都悔青了。

    蒋越泽!又忽悠我!

    又仗着你的美色忽悠我!

    我愤愤不平,却只能怪自己蠢,看了今晚的赛事安排,只能耷拉着脸和言喻往球场走。

    积分赛已经大过半,经济还有两场男女混打的比赛,最后两场是对软件和能源,都是硬核队伍。教练看了看我,叹息地摇了摇头,看着言喻,眼睛一亮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年轻人,靠你了啊。”

    言喻小眼睛向上瞟,艰难地回:“我尽力。”

    当天晚上就是经济和软件的比赛,我看着对方一米76的女球员,有点心疼言喻。

    言喻再壮,也架不住人家高啊!

    我和晏婷姜未紧张地盯着场上,看着言喻一次次被撞飞,一次次被断球,手指头都绞到了一块,就差咬手绢了。

    姜未看不懂球,但不妨碍她看热闹:“我说个和比赛无关的,你有没有觉得言喻瘦了?”

    “嗯?有吗?”我和晏婷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看向了言喻的身材,来来回回地端详。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瘦了点。”晏婷果断下了结论。

    我看向了言喻的侧脸,脸上好像是瘦了一圈。

    我点了点头,疑惑不已:“她什么时候减的肥?我怎么不知道?”

    晏婷也摇头:“我也不知道。广播站太忙了。最近我还和邢思思要合作主持新电台节目,根本没有时间陪她。”

    姜未也摇头:“公益社要设置零钱箱,构思图画都是我来弄 也忙得很,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减肥的。”

    我想起那些极度极端的减肥方法,隐约有些担忧:“言喻不会是在节食减肥吧?”

    两人看了看我,眼里也是不确定,微皱着眉:“应该不会吧?”

    我心下有点愧疚:最近忙这忙那,都没有时间多关心室友,实在是不应该。

    看着言喻在场上咬着牙狰狞着眼睛抢球,我又觉得暗暗放了心,忍俊不禁道:“看那样子,也不像是个亏待自己的,放心吧。”

    晏婷和姜未点头,纷纷觉得我说得在理。

    “又八卦什么呢?”冷不丁一道干净清澈的声音传到耳里,我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许司扬。

    我眼皮子都没掀地答:“在说言喻的球技比你好,承认吗?”

    “承认”许司扬嗤笑:“不然怕你揍我。”

    姜未咯咯笑:“哈哈哈,瑾瑜,听明白没,是迫于你的淫威,才不敢反抗的。”

    晏婷配合地哈哈两声。

    我没理会,有些好奇他会过来:“你怎么不看你们的球赛?”

    他指了指表:“上半

    场快结束了,我是下半场计分人员。”

    我点头,又疑惑:“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带着点无奈,翻了个小白眼:“上周开会,部长说让我帮忙,你不是在旁边吗?”

    哦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还在揶揄他,别搞不懂计分符号呢。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孙泽逸呢?你们不一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

    “你说的是邢思思吧?不过今天他们没在一起。孙泽逸在打球,邢思思在舞社练舞。”

    “练舞?晏婷你想去看吗?”姜未兴奋不已,眼睛亮亮地看着我们。

    我突然又想起学习部和策划部联谊的事,觉得自己也应该过去看看。

    许司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意有所指地看着我:“某人不是说要准备节目吗?不去看看?”

    我大方点头:“嗯,言喻下了场就去看。”

    许司扬笑地有些邪气:“那我叫学习部的人去看。”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吗?”

    许司扬很吃惊:“难道是被你揍死的人的血染红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司扬你太逗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让学习部的人来看吧,策划和宣传的人都叫上!”

    晏婷和姜未显然已经被许司扬牵着鼻子走了,我只能翻白眼摇摇头以示抗议。

    算了,随他们吧。

    只要不是蒋越泽来看就好。

    我们的目光终于又回到了球场,看到了不远处的赵子旭和丁荧。

    晏婷很疑惑:“他们俩一起的?”

    我摇头:“不像。两人隔了很远的距离。应该是遇到的。”

    “哦,”姜未点头,有点担忧的意思:“希望言喻不会受刺激,在这剩下10分钟发疯。”

    许司扬轻笑:“不会。喜欢玩球的都有竞技精神。”

    晏婷和姜未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我也打量着他,隐约觉得他又有了些魅力。

    等一下!我突然反应过来:许司扬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猛地去看晏婷和姜未。哪知这两个完全没有意识到,只顾兴奋地看场上的笑话。

    我又转头去看许司扬,眼里多了些不可思议。

    他双臂环胸,对我这个态度显然是哭笑不得,只好无奈道:“我知道很难吗?”

    我点头,很是疑惑:“我没和你说过呀?”

    他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眼里的光也像是蒙着一层雾,令人看不清里面的天地,神色也有些莫名:“喜欢一个人,爱意是可以从眼睛里跑出来的。”

    “一个动作,一个微笑,都是讯号。”

    我看着这样的许司扬,觉得他和我认识的许司扬有些不同。

    这样的话,竟是从他口中说出的,带着点感伤和无可奈何。

    我看着他那双完全和蒋越泽不同的脸和眼睛,忍不住想起他来。

    他的眼睛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又像墨玉打磨的无比光滑的棋子一样,深邃迷人,和许司扬的干净热烈完全不一样。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可以看出他的不同。他的一颦一笑,真的可以从眼里跑出来

第86章 要往枪口上撞了

    他的脸也是典型的冷清到妖艳的类型,唇不点而红,用句不恰当的话来形容,就像是清晨的玫瑰一样,娇艳欲滴。明明眼睛和表情都淡漠无比,可我总会觉得这看似冰冷深潭的背后,有着火热深情的惊涛骇浪。

    突然间,我非常非常想见到蒋越泽。想看到他那漫不经心看似冷漠却只有你一人的眼神,还有他微弯的眼睛里跑出来的熠熠星河。

    猛地,眼神又重新回到许司扬的眼睛,看到他眼里的深远,像事想起了往事一样,难得的没有笑意。一个没忍住,我鬼使神差地问出声。

    “许司扬,你也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吗?”

    他听了没有动。场上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隐约可以听到别人的各种狂热表白,还有叫骂声。但我们却觉得世界安静得出奇。

    我心里又开始吐槽自己大嘴巴,心里咯噔咯噔跳个没完。

    过了好一会,等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正准备要道歉时,他才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绽开了一个他特有的干净阳光地笑,郑重又缓慢地答:“有啊。”

    虽然知道这样问不礼貌,也很冒昧,但我仍然忍不住想要继续八卦,又试探地问:“那她知道吗?”

    “哎?”许司扬倏然笑容扩大,带着不可置信,好笑地看着我:“凭什么我要告诉你?你的事还不告诉我呢。”

    我听了,有些讪讪,充满八卦之光的眼睛也瞬间恢复正常,还带着点被说破的尴尬和不好意思,低声嘟囔:“这种事情说出来很难为情啊。我只是好奇谁会是你喜欢的类型,要是是咱们学校的,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追她啊。”

    “不劳您费心了。这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你还是先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我认真看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处理不好让他知道了。

    他点到为止:“策划部副部,你不是很关注她吗?”

    我大惊:“你怎么又知道了?”

    他一脸服了我的表情,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语气里也是恨铁不成钢:“开会的时候和邢思思嘀嘀咕咕个没完,眼神还老往人家身上打转,你当我的眼睛是摆设啊!”

    我感觉自己的遮羞布被他毫不犹豫地扯下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也有些难为情:“我都不知道这么明显。”

    他叹口气,声音郑重了许多:“老方。你要清楚知道你自己的心意。喜欢一个人不要畏手畏脚,要大胆去表达,大胆去做。不然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我看他一眼,发现他目光沉沉看着球场,和平时的那个大男孩一点也不一样。

    嘴唇紧抿,眼里也没有笑意。眼神也好像越过球场,越过千山万水,落到了他想看到的远方或者人身上。

    我不知道他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和过往,心里也涌上一种无能为力的苦涩感,自己作为他的朋友,都不能安慰他。

    末了,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干巴巴地回:“我知道。”

    这时,哨声响起,软件得分。

    场上欢呼沸腾,我却看着许司扬机械鼓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快看快看!”姜未猛地握住我的手,把我往

    她的位置拖:“赵子旭和丁荧,在给言喻加油!”

    我立马被转移注意力,顺着姜未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丁荧鼓掌给言喻加油,赵子旭抱臂喊着“稳住稳住,加油。”

    这个场面,总觉得有些诡异,但是又莫名的和谐啊。

    反观言喻,眼睛死死盯着软件的那个女生,严防死守,滴水不漏。

    场面还真有点凶残。

    许司扬也跟着看热闹,没了刚刚的颓意,就开始损我:“你有这功夫,不如理一理自己的感情线。自己还是一团毛线,反而跑去看别人织毛衣。”

    我笑着看他,给他一个满不在意狂放不羁的邪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他愣了下。眼睛也跟着慢慢亮起。

    而后,我看着他挑了挑眉也笑得一脸肆意:“这是你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和我说话。传出去的话,别人会怎么想。”

    我耸肩,一脸无所谓:“我管别人干什么,我自己高兴就好。”

    他眼里的光又亮了些,理所当然地点头:“你能这么想最好了。我还一直担心别人的看法你会太在意,自己心里过不去呢。”

    我一下子理解了他的意思,看他小心翼翼斟酌措辞怕言语不当让我不高兴的样子真的是心情不要太好。

    “你看我像是这样的人吗?他们怎么想都随意,我懒得和他们多废话。我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好了。”

    我看着他微微弯的唇角,声音也轻快起来:“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因此不开心。”

    他笑了笑,一脸被拆穿的不好意思:和释然:“那太好了。我还怕我一个糙老爷们说话没遮拦,得罪你。现在看你对这些东西都分得清轻重,那我就放心了。”

    我忍不住笑,心里暖暖的。

    第一节9比8结束,经济落后一分。但是大家都看出来两个系的实力不俗,比赛难啃,大家都看得很过瘾,欢呼一片。

    我们的教练师兄也对言喻赞赏有加,不停地给她吹彩虹屁,夸的是天花乱坠。

    言喻一脸尬笑地斜睨着赵子旭和丁荧,我眼疾手快地捅了捅晏婷的胳膊,晏婷和姜未立马会意,跑过去叫她。

    我看着言喻小眼睛里都是欣喜的光,一脸都是看到救命恩人的激动,忍不住笑出声。

    “呵,你还真不掩饰啊。合着就是个小八婆,根本就不是什么清冷女神啊。”

    许司扬言语之间对我的讽刺听得清清楚楚,和他敞开心扉后,他还真的一点都不再顾及我是女生,还真是直男形象毕现了。

    我嘁了一声,却也觉得心里拨云见雾般似的敞亮轻快,继续怼了他一句“要你管啊”就去叫言喻了。

    言喻简单地擦了擦汗,就想去回去洗澡。我们遮挡住赵子旭和丁荧的视线,不让言喻看见。

    可是言喻还是看见了。

    姜未示意我一眼,有些无措:怎么办?

    我摇摇头,示意假装不知道就行了。

    晏婷点头:我叫她一起走就行。

    我表示赞同:对对,就这么干。

    下一秒,晏婷就开了口:“我们先送你回去

    ,然后再去街舞社看邢思思跳舞,怎么样?”

    言喻狂点头:“okok,完全可以。”

    匆匆忙忙和许司扬道别,晏婷就拉着言喻,四人一起浩浩荡荡逃离了球场。

    等到走远,姜未拍了拍胸口,还是没忍住八卦:“小喻喻你在减肥吗?感觉你瘦了。”

    言喻一下子激动起来:“是吧是吧?我已经连续一个礼拜跑12圈了。看来有效果对吧!”

    “12圈!?”我们三人震惊脸,这家伙这么努力啊?

    我想起丁荧的那个身材,隐约有些担忧言喻会跟着比较,急着看到效果用些极端手段,没犹豫地问:“没有喝减肥药或者过度节食吧?”

    “不会!你放心!”言喻开心地不能自己,走路都是飘起来的:“我可是特别爱我自己的,只是把零食戒了,吃饭只吃七分饱,不会弄坏我身体的。”

    我松口气:“那就好。运动加合理饮食这就够了。”

    得到夸奖的言喻很飘:“好的!放心!”

    送言喻回去后,走到仁学路去了4号楼,去街舞社看邢思思练舞,路过窗的时候,发现街舞社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不,确切说,是意想不到的两个人。

    陈晚和刘思思。

    我看着三人一起跳舞的样子,隐约有些斗舞的意味。

    那我这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要是进去了,就免不了要和刘思思陈晚尴尬相对,还有可能会有争执;要是不进去,都已经到门口了,一定会扫晏婷和姜未的兴致,而且也不好解释。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鲸鱼?鲸鱼?”晏婷一个劲催我:“干嘛呢在那磨叽?快点带我们进去啊。”

    “好,就来了。”我被这一叫,再没有了犹豫的权利,只能硬着头皮敲门。

    “噔噔噔!”我敲了敲门,提高声音喊道:“思思,我们方便进来看你们练舞吗?”

    下一秒,门一下子开了,开门的是个男生,视线所到之处,地上坐满了人。

    看来,这来的不是时候啊。

    邢思思一下子扫到我,舞也不跳了,拉着我和晏婷姜未进去,就要带我们去空着的泡沫地垫坐,路过之处都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没意外地,我的目光和陈晚不期而遇。我微微躬身,冲她示意,算是问好。

    她冲我点了点头,没再多余的表情,我稍稍松了口气。

    可这怎么能算完。下一秒,我便对上了刘思思的目光,刘思思看着我,眼睛一下子亮了,眼里都是玩味,丝毫不掩饰地笑着冲我开口:“学妹不介绍一下你的这些小伙伴吗?”

    我就知道。就知道这个刘思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未等我开口,邢思思就解围道:“师姐,这是我的朋友,方瑾瑜。她来找我,是因为学习部要和策划部联谊,她要和我和部长一起表演节目,过来一起排练的。”

    “这两位是姜未和晏婷,都是我的朋友。”

    刘思思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指了指我:“这位我认识。街舞社面试的那天,跳过一段hiphop,还不错。”

第87章 我不会是最后一个怼你的人

    我不动声色压下我的戒备,冲她笑:“没有多好,学姐夸张了。”

    刘思思耸肩,继续目光灼灼盯着我:“上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不好意思。”

    我有些意外,却还是快速做出回应:“没关系,都过去了。”

    陈晚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微微疑问的目光在我和刘思思的身上来回查看。

    刘思思看她一眼,三言两语解释道:“纳新那天,有些误会。和她道个歉。”

    姜未和晏婷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我的同时还用余光扫着刘思思,问我怎么回事。

    我微摇头:回去说。

    “不是说要排练节目吗?”刘思思转头冲着邢思思和陈晚道:“先让方瑾瑜同学跳一段吧,看看她的水平。这样你们该排什么程度的舞,心里也能有个数。”

    邢思思一脸为难,笑眯眯道:“不用了。她不怎么会,我直接教她最基础的,摆几个动作就好了。”

    刘思思不理会她的建议,继续坚持:“小学妹,你不要小看你这位朋友。街舞社纳新那天,跳的那段是真不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

    此话一出,周遭环境瞬间结冰。

    果然,在这等着我呢。

    我看见陈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蹙了一下眉,又继续维持那张冰山脸。

    邢思思一下子为难不已,强撑着笑容硬着头皮解释道:“学姐,那天的事不是都说了是误会吗?我朋友就是路过,不明就里进来玩了一会。”

    刘思思点头:“我知道啊,你不要紧张。方同学估计也是无心之过。毕竟她刚来,怎么会和我们这样的小社团有过节?要真是有过节,肯定早就被那位全校的风云人物挂在新闻上鞭尸了,你说是吧。”

    夹枪带棒,顺带着把我和蒋越泽都骂了。

    说我不知廉耻,手段低下,路子不正。说蒋越泽不分好赖,识不清我真面目,任由我作妖还一门心思护着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晚轻声快速地制止她:“师姐,过了。”

    邢思思语气也没了刻意的柔声细语:“师姐,你过分了。”

    “有吗?”刘思思装作一脸无辜,状态外的样子,涌上一抹慌乱,也不知有几分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了。你不要生气,不要带人找到我专业里。”

    晏婷和姜未出声阻止:“师姐!你够了!”

    两人这一声,整个舞社都安静了。原本放着的爵士音乐也被停了,舞者们都停了动作,看向我们这里。

    陈晚冷着脸,淡声吩咐:“没事,继续跳吧。音乐声大点。”

    瞬间,舞社里重新又恢复了热闹闹的气氛,大家继续跳舞,斗舞,音乐声震耳欲聋,一片欢乐。

    可我们几个周围,都是剑拔弩张的状态。

    我死死盯着刘思思那挑衅的眼,强忍着心里的翻江倒海。

    换作以前的我,她早就被我暴揍了。

    可现在的我,不能。

    大学不是老师宠着我,同学信任我,校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我闹的高中,无论性格多顽

    劣都让着我。

    那时无知,也是真爆脾气,可却也没有真干过多出格的事,顶多就是上课调皮捣蛋,下课追着男生疯闹,不穿校服戴耳饰涂指甲罢了。

    可是现在,全都不一样了。我尽力收敛,想平静生活,却一进校门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备受人瞩目,出不得一点错。

    更何况,我和蒋越泽许司扬走那么近,没被孤立,反而还能和朋友们相处融洽,已经很难得了。

    也许,刘颖说得真没错。那些不了解事实只顾着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心里的嫉妒与恶意揣测没了出口,而我就是他们肆意攻击的对象。

    群起而攻之,也不在意多一个少一个。

    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拐着弯骂了蒋越泽。

    如果今天她只骂了我,那我可以忍。可她侮辱了蒋越泽,这事就不能完。

    我心里的高岭之花,举世无双的男神,岂容她玷污。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委屈与怒火要把自己的理智淹没,拳头早已握紧,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也早就已经麻木了。

    “师姐,作为一个大三学市场的老学姐,实事求是应该是你最基本的素养。”

    她显然不满意我一声不吭,也早已做好准备和我针锋相对,不出意外地看着我。

    “奇怪了。我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实事求是污蔑你了?”

    我不理会她,拿出手机点开不常用的群里,找了找之前的聊天记录,发现那个当时让我和街舞社有过节又退群的茉莉十三街的账号,直接将手机怼到她面前,不带任何情面地开口。

    “看清楚,这个人不是我。所以你对我的一系列控诉,都是诽谤。”

    “鉴于你这种态度,那我就不息事宁人了。刘思思同学,我现在要求你,郑重向我方瑾瑜,就新生群和面试时候让我蒙受委屈的事,道歉。”

    晏婷和姜未同时懵逼,同时询问:“什么受委屈?”

    我看向刘思思微微有些变形的脸,眼睛眨也不眨,怒气全凭眼神传到她心里:“这位刘思思同学,不经调查就认定新生群里挑事的与我同名的茉莉十三街是我本人。面试当天因此对我态度恶劣,故意针对。事后也没有及时道歉,而是仗着学姐的身份让李健社长,对我进行代道歉。”

    “还有刚刚。因为自己的嫉妒不平衡心理,对我和我的朋友进行言语上的暗示辱骂,这些,你都要一一对我进行道歉。”

    刘思思冷笑:“我道过歉了,别得寸进尺。”

    “那我告诉你,我方瑾瑜不接受。”

    “啪啪!”陈晚拍了拍手,示意练舞的同学们都静下来:“今晚大家先散了吧。我们几个要排个舞,占用一下场地。”

    “好,学姐再见!”众人齐齐道别,蜂拥而散了。

    我冲街舞社门口歪了歪头:“姜未。你去把门锁上。”

    姜未听话地锁了门,又哒哒哒跑回来,站在我旁边。

    “今天,你不重新正儿八经道歉,别想走。”

    “哈!大家听听,好大的口气!”刘思思凶相毕现:

    “我今天不道歉,你还能怎么着?像对待通信那个姑娘一样,带一群人去围堵,还是要在校园里封杀我?”

    我眼圈发涩,直觉自己一定是牙呲欲裂,满目通红了。

    “刘思思,我敬你一声学姐,不代表我要被你欺负。你可以对我有任何不满,那是你的事,别让我知道。但现在你当着我面诋毁我和我朋友,对不起,老娘不忍。”

    刘思思一下子被激怒,瞬间声音拔高,又尖又厉:“我就是看不惯你怎么了?你心术不正,我还不能说了?!”

    “学姐!你没了解过瑾瑜的为人,不能这么说她。”

    邢思思回护,满脸焦急:“那事确实不是瑾瑜的错,她当时并没有说过那句话,而且我也和你解释过了,你也知道的呀。”

    “那事是我的错,我认栽。那她和蒋越泽许司扬拉拉扯扯不清不楚这事,别人都当是热闹看,可我当事实看,可是清楚得很呢!”

    “学姐。这件事,你误会了。”

    陈晚冷不丁开口,刘思思都怔了怔。

    她依旧是平静无波的眼神,泛着淡然和安定人心的力量:“她和许司扬是同事。和蒋越泽,是高中同学。”

    刘思思一脸没想到,不可思议过后是哀其不争的暴怒:“她和蒋越泽不清不楚成那样,怎么可能只是同学?”

    晏婷听不下去,丢了个软刀子:“那也是人家俩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陈晚淡淡瞥了晏婷一眼,又看了看邢思思,轻轻地拍了拍刘思思的手背,低声道:“学姐,确实是你错了。”

    “陈晚!”刘思思气到土拨鼠尖叫:“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又知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用心?!”

    陈晚难得地露出些柔和的意味,轻轻握住刘思思的手,低声细语道:“学姐,他们的事,和我们无关。”

    刘思思一脸不可置信地摇头,脸色难看到不像话。

    我总算看出点门道,突然一丝不合时宜的心软涌上心头,觉得她就算嘴巴不干净,可作为朋友,却是一副难得的热心肠。

    我的喉咙滚了滚,终于吐出几个字:“我不指望你喜欢我,你也可以继续敌视我。但是,你说我朋友这件事,必须道歉。”

    她眼刀飞过来,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满意了吗?”

    我继续“死亡凝视”,郑重地嘱咐道:“以后有什么火气冲我来,别连累无辜。”

    她冷哼了声,倒没再搭腔。

    邢思思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连忙缓和气氛:“好了好了,事情说清楚就好了。你们不是来看我跳舞的吗?我和部长跳舞给你们看。”

    本以为会沉默的陈晚,也难得地看着我轻轻地嗯了声。

    一下子,巨大的无力与疲惫感涌上心头,要把我淹没。

    我垂了眼睛,没理会她,低低地和姜未晏婷交流:“我还有些事,想回了。”

    姜未和晏婷点头:“好,那我们回吧。”

    邢思思也忙着跟我们走:“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东西。”

    晏婷点头:“那我们在门口等你。”

第88章 故事和酒,我都有

    “方瑾瑜,作为崇文大三的学生,我送你一句话。”

    刘思思一句话,生生止住了我们走出教室的脚步。

    我毫不犹豫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你怎么张扬怎么风光都是你的活法,我无权诟病。但是,你要仗势欺人,靠着关系作天作地,搞得崇文鸡飞狗跳,没人能容得下你。”

    “我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给我记住了。”

    我目光沉沉,眼神越来越冰,语气也是冰刀子:“不劳你费心。”

    转身,大步朝外走。

    “明天一起练舞吧。”陈晚在身后开口,语气淡淡,语速却比平常快了些。

    “地点你定。”

    我头也不回:“好。”

    说罢,四人出了门。

    四人一路无言。

    我心里无名火乱窜。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做好心里疏导要积极面对负面言论或者准备抛开一切向前看的时候,就会出点幺蛾子。

    不至于气死人,却至于隔应死人。

    四人闷头走了一路,邢思思小心翼翼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喝啤酒?我知道一个特别好的地方。”

    我闻言快速抬头,毫不思索答应:“好。听你的。”

    三人买了烧烤买了12罐啤酒,跟着邢思思直奔三号实验楼的天台。

    三号实验楼与四号实验楼相连,中间相通,是崇文大学最高的两栋楼。

    因为占据制高点,学校特意修了天台,长椅,圆桌一应俱全,专为想观赏夜晚崇文美景的同学提供方便。

    我们四人围桌而坐,将啤酒罐全部拉开,势要喝个尽兴。

    我拉开一罐,不顾她们的劝阻,一言不发地喝了大半罐,满足地喟叹了声。

    “啤酒不好喝。但是喝啤酒真的很爽啊。”

    邢思思也灌了一大口,舒服地感叹:“喝了酒,感觉所有烦心事都没有了!”

    我和姜未晏婷把目光投过去,看到了她笑里的勉强。

    “怎么了?”

    她没理我们,又自顾自把剩下的啤酒喝完,潇洒地把啤酒罐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兴奋地高呼:“我靠,进了!”

    晏婷惊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地盯着她,说不出话。

    邢思思笑眯眯转头看她,眼睛依旧是一条缝,却和平时开心的样子,一点都不同。

    “怎么,很惊讶?觉得我不会爆粗口?还是觉得我这样的性格,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晏婷点了点头:“都没想到。我还以为你就是那种时时刻刻都精致,时时刻刻都优雅的女生呢。”

    “哈哈哈哈哈,还时时刻刻都精致呢。”

    邢思思把自己的皮圈弄下来,散开不长不短的头发,又重新绑了绑,才重新笑起来。

    “那你们是不知道,我小时候整天野在外面,比谁都疯。”

    “嗯?”姜未咕嘟一声咽了啤酒,忙着问:“怎么会这样?你小时候不应该是穿着漂亮的小公主裙,天天学琴棋书画吗?”

    “哈哈哈哈,”晏婷笑得肩抖,吃进去的金针菇都差点喷出来:“那你可以和鲸鱼一起组个队。她小时候更不安分。上

    树掏鸟窝的佼佼者,打鸡骂狗的个中好手。你们两个可以一起穿着小公主裙去爬树。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有画面感啊!想起来都想笑!”

    邢思思看着我拿起另一罐啤酒,冲我抛了个媚眼:“你也是同道中人?”

    我拿起剩余不多的啤酒,和她干了:“那必须啊!”

    “走一个!”两人异口同声,一口干了。

    “哈哈哈哈哈!”

    四人笑得东倒西歪,好一会才正经询问邢思思小时候被养歪的原因。

    邢思思喝了一口啤酒,咯咯笑:“我爸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学电力的。明明已经考上了南方最大的电厂,却偏偏被我爷爷叫回去子承父业,在本地最大的电厂做了电工。”

    “那时候,他在一个饭局见到了同样是子承父业的我妈,两人顺理成章,相亲结婚了。”

    “那时候他们很忙。工资微薄事却不少。有了我以后更是经济拮据,家庭事业两头都顾不好。”

    “没办法,我爸妈就把我送到了住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

    “我知道我知道了,接下来的故事就应该是爷爷奶奶对你十分溺爱。虽然没有小花裙穿,但也是给你穿着土肥圆的衣服把你当宝贝养,要什么给什么吧?”

    “错!”邢思思笑了笑,一脸没被猜准的得意:“我的爷爷奶奶,可是铁血老人。”

    我来了兴致,脑袋也有些迷糊,话都不经过脑子:“那你说说,老两口怎么折磨你的?”

    “去你的。”邢思思笑骂我一句,娇嗔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爷爷奶奶认为家境不富裕,就要从小告诫孩子要节俭。所以我在奶奶家的那段时间,一毛钱的零食,二毛钱的冰棍,一毛钱的冰梅棒都吃的很少。”

    姜未一脸不可思议:“你真可怜啊,小时候怎么能少吃了冰梅棒无花果还有甜角呢?那可是我小时候的最爱啊!”

    我也觉得惊奇不已:“牛板筋,斗牛士,粘牙糖,臭干子,还有西班牙奶糖,这些东西一天都不能缺啊老铁!”

    晏婷也跟着补充:“五毛钱一袋的田螺,金箍棒,还有老乡香蟹味的干脆面。这些可都是人间极品啊!”

    “对呀,”邢思思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啤酒咂了咂嘴:“但我小时候吃的不是很多。我爷爷奶奶觉得坏牙又不卫生,很少给我买。”

    我在她讲故事的时候不声不响喝完了第一罐,第二罐也几乎快见了底。

    脑子开始飘,邢思思的话也开始听不真切了,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没有了零食,我就把主意打到了小伙伴的身上,整天疯狂帮别人赢卡片,赢了就有小朋友和我买。”

    姜未很好奇:“那你怎么卖?”

    “20张五毛,可以卖五种零食。”

    “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鬼精啊!”

    “可不是?”

    “走一个。”

    四人举起易拉罐,咕咚咕咚干了。

    我好奇她们童年还玩什么,忍不住问了一嘴。

    大家急着回:“跳房子,玻璃珠,洋人片。大家玩得不都是这些吗?”

    我忍不住浪笑:“你们这些小姑娘,

    玩的都是没创意的,没意思。”

    晏婷不服气:“说的好像你不是小姑娘似的。”

    姜未也跟着帮腔:“那你说说,你小时候玩得都是什么?”

    我兴致勃勃:“打砖啊,闯关啊,还有什么上树啊,捉蚂蚱啊。”

    晏婷啧啧个没完:“我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捣蛋鬼。”

    邢思思很向往,忙着追问:“那说说你小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眯着眼睛想以前,忍不住笑出声。

    “那我就讲讲,我和我哥的事吧。”

    “那时候是**时期。学校停课,市里空气不好,容易传染病菌。我爸怕我和我哥年龄小,会染上病毒,就把我两送到了我姥姥家。”

    “我姥爷很早就去世了,只有我姥姥。我妈妈还担心她一个人管不住我俩,就让离我姥姥家不远的舅舅看着我们。”

    “可是你舅舅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吧?哪能天天看着你们两呢?”

    我笑:“对呀。可好在我表姐已经成年,又不上学,整天带着我和我哥瞎玩。”

    “有一次,我哥发现舅舅家的房梁有燕子窝,我哥就想掏鸟看看。”

    “但是身高不够,站在梯子上还差一大截。我姐姐看了,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去了。”

    姜未兴致勃勃:“然后呢?”

    “然后?”我想起之后的事,就忍俊不禁,话都说不连贯:“我舅妈在院子里的厨房做饭,远远地就看到我姐姐抱出了小幼崽,一下子气得拿起锅铲就冲过来,要我姐姐立马下来,嘴里还振振有词‘燕君,你个死丫头,立马给我下来,不知道女生掏鸟窝嫁不出去吗?快给我滚下来!’”

    “哈哈哈哈哈!”四人一起笑得东倒西歪,又干了手里的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好大一口。

    姜未显然听得意犹未尽,眼睛亮亮地盯着我:“然后呢然后呢?”

    我耸肩:“然后我姐姐就被禁足了。”

    “啊?舅妈这么厉害啊?那你们两个小的怎么办?”

    我笑得更欢了:“我和我哥就去祸害我姥姥去了。”

    三人更好奇了:“嗯?怎么祸害?”

    我精神一下子好得不得了,椅背也不靠了,倾身上前认真给他们讲。

    “我和我哥哥回到了我姥姥家的第一天和周围的小朋友不熟悉,我们就两个人一起玩。”

    “那时候玩的是捉迷藏。我哥藏的地方我一次都找不到,而我每次一藏,不到三分钟我哥就把我找到了。”

    “就这么玩了五六局吧。我特别生气,和我哥说我不玩了。”

    “我哥知道我是在生气,也很无奈。就蹲在墙根,很无力地问我‘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那你说的什么?说我想让你让让我?”

    “不是。”我笑着摇头,说出正确答案:“我当时气急了,直接红着眼,把手里一块尖尖的石头扔了出去,砸到了墙上,直接落到我哥头上,给我哥开瓢了。”

    “到现在,那块被砸的地方都不长头发。”

    “哈哈哈哈!鲸鱼,你可真狠,居然这样对自己的亲哥哥。你不怕鲨鱼哥哥吃了你啊?”

第89章 鲸鱼妹妹和鲨鱼哥哥的往事

    “这也太较真了吧?只是玩游戏而已,你怎么这么输不起啊?”

    “那我以后可不敢和你玩这个,我怕开瓢。”

    “哈哈哈哈哈!”四人哈哈大笑,好像烦恼从不曾近身。

    我吃了一串羊肉串,笑着摇头:“那时候争强好胜,一时生气伤了我哥。我哥当时什么都没说,过后也没有指责我。”

    “哥哥真好。不愧是做鲨鱼的,不和你这种没脑子的鲸计较。”

    “对你也太宠了吧?把哥哥介绍给我们认识!”

    我对她们说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继续往下讲:“后来,我哥每次和我闹了别扭,就会打趣我装可怜。说我从小就会欺负他,我就会立马不生气,对他百依百顺。”

    “欺软怕硬的东西!”

    “就是!瞅瞅你那点出息!”

    “有本事再横啊!”

    我举手投降,摆了摆手:“哪能啊。小时候的事我已经愧疚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敢再来那么一下。”

    “我哥也知道我的心理,每次都会说一句‘我妹妹脾气是爆了点,但心地是天下最好的。’这样子我更不可能生气了,只想着好好表现,做个好孩子让他多夸夸我,别再提以前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笑死我啦!”

    “你们兄妹可真有意思。一个腹黑,一个傲娇顺毛驴,真逗!”

    “搞得我也想要一个哥哥了,臭鲸鱼。”

    “略略略略略略略!”

    “来吧,再走一个呗!”

    我们又举起自己手里的易拉罐,干了第二瓶。

    邢思思整个人瘫在椅背上,幽幽感叹:“小时候真好啊。不用顾忌形象。长大了,怕脏怕衣服难看,还要怕素颜没气色,真难。”

    姜未塞了一串鱼豆腐,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鼓鼓囊囊的:“那有什么?画个口红不就完了?谁还会说你?”

    邢思思摇头笑:“你眼睛大不懂我眼睛小的难处。不化妆我的颜值就会下降3个档次,眼睛就是一条缝。”

    我咕噜咕噜继续灌啤酒,拿了一串面筋边啃边哔哔:“那有什么关系,孙泽逸不嫌弃你就好了啊。”

    邢思思闻言苦笑,摇了摇头灌啤酒:“你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愣了下:“发生什么事了?”

    她没理我,咕嘟咕嘟灌完啤酒,打了个酒嗝才说话:“姜未和你们说过没?当时我和孙泽逸会认识,是我主动拿她的手机发了表白墙,披了马甲才认识他的。”

    我脑子慢慢消化了下,想起来姜未和我们说的八卦,这才接了话:“嗯,但我不明白,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手机发表白墙?”

    “害怕他和表白墙打听我呀。到时候要是没撩上,还掉了马甲,那岂不是很丢人?”

    姜未听了噎了下,反应过来才有些委屈生气地问:“那到时候要是我被暴露,尴尬的不就是我吗?”

    她立马去哄:“不会的,我死都不会供出你的。要真有那时候,我就说是我的另一个小号,他怎么也不会认识你的。因为他是我看上的人啊。”

    我和晏婷想往下听,连忙道:“姜未,这个不重要,让她往下讲。”

    “之

    后,倒是没有想到,挺聊的来的。他感觉到我对他的心意,他对我印象也还不错,就向我表白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晏婷问问题一针见血:“认识了多长时间?”

    她想了想:“不到一个礼拜吧。”

    我们三人咂舌:“这么快?!”

    “对啊。”邢思思一脸娇羞,还带着理所当然:“互相喜欢就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我摇头:“没什么不对,只是这样双方的了解不会太深,以后的相处难免有摩擦。”

    她笑着斜倚在椅背上,神情有些落寞:“我以前从不会这么想,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我们三人再迟钝也听出不对劲了:“怎么了?”

    她声音里都是孤独和委屈:“我们今天吵架了,所以我才不去看他球赛的。起因就是我和他玩完要回学校的时候,我不跟着他打车,坚持坐公交,所以迟回来两小时,接着我们就开始吵。”

    晏婷有些费解:“那你为什么非要坐公交?”

    我也有些费解:“那你们为什么不商量好出游方式,非要吵架呢?”

    姜未表示赞同,“嗯嗯嗯”直点头。

    她也觉得不可思议,情绪一度崩溃:“我也不知道为这破事也会吵架。我就是觉得打车太贵没必要,他就觉得等公交坐公交费时间,我们两人就因为点这开始冷战了。”

    姜未看她暴躁得不行,给她出主意:“现在球赛再有半小时就完了,你要不让他过来,你俩谈一谈?”

    我点头,舌头有点不听使唤,老是嘴瓢:“对啊,你们各退一步,这事就过去了。”

    晏婷极度赞成:“让瑾瑜给许司扬打电话,叫他过来。”

    邢思思坐正,很认真摇头:“不要。许司扬和孙泽逸一来,就知道我带着鲸鱼喝酒了,那样我们部长也会知道的。部长要是知道我还让她受了委屈,一定会把我从策划部扔出去。”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于是我喝了第三罐啤酒,捏扁了瓶身,恶狠狠开口:“嘁!我才没受委屈。刘思思那个小身板,还不够我单手打死呢!”

    晏婷一脸嫌弃看着我:“你在说什么胡话?在崇文打架不想混了你!”

    我横她一眼:“她不招惹我,我保证不动她。但她再有下回!”

    我捏得手指咯吱响:“我就和她没完。”

    姜未见了,赶紧把我手边的半罐捏扁的啤酒拿远:“你喝醉了。不许再说胡话了。”

    “喝醉?”我冷笑一声:“小未未,我最高纪录是喝6瓶,而且不说胡话,你在小看我,你知道吗?”

    姜未懒得理我,敷衍我道:“好好好好好,你没醉,乖乖坐着。”

    我看着她,有些晕,意识倒很清明:“嗯,我有点晕。”

    她无奈地剜了我一眼,把酸奶递过来:“醒醒酒。”

    我乖乖接过,吸溜一口。晏婷很好奇我和刘思思有什么过节,瞪着眼睛直勾勾看我。

    我指了指邢思思:“你问问这个思思。”

    邢思思三言两语简单交代了一下,姜未和晏婷听了一脸震惊。

    “那那个茉莉十三街是谁?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这

    点小事不至于记到现在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啊?”

    我和邢思思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邢思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我原因:“这刘思思上高中的时候,就和作为学妹的陈晚关系就很好。后来陈晚搬家,转学到了别的高中,也一直没有断联系。谁成想大学又考到了一个学校,你说这巧不巧,渊源深不深。”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

    姜未听得云里雾里:“这和陈晚有什么关系?”

    晏婷听懂了七七八八,也是很懵,大胆地推测:“所以刚刚那个冰美人是陈晚,喜欢蒋师哥,然后作为好姐妹的刘思思看不惯你和蒋师哥走得近,所以刚刚才会针对你,想为她出一口恶气?”

    邢思思一脸“孺子可教”的打了个响指,我也欣慰地点头,一致吐字:“聪明。”

    这下姜未也明白了,表情完美诠释“瓜从天降”“好大一个瓜”的惊讶和兴奋。

    晏婷则是很淡定摇摇头:“言喻不在,可惜了。错过这么大一个瓜。”

    姜未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瞪着溜圆的眼睛问我:“那为什么,陈晚要帮你呢?”

    我摇头,拍拍她肩膀:“说实话,老娘也想知道。”

    姜未一个劲摇头:“看不出来啊,你们副部长居然能把心思藏这么深,果然是个冰美人。”

    我摆摆手,强调前缀:“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不一定是事实。”

    晏婷吃了点土豆片,一脸不赞成地摇了摇串:“我看是真的。再怎么说,你和蒋师哥也分开了一年,这一年来,陈晚和他有没有过多接触先不说,就光说现在他们是同事,策划部事又那么多,肯定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产生感情完全在情理之中。”

    邢思思也跟着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神也跟着有点呆滞:“据我观察,他们从没有单独接触过。部长每次都会带着郁师兄,副部长也不会借机接近,所以鲸鱼,你可以放心。”

    我一脸不在意摆摆手:“这些事情都是蒋越泽的私事。我不会管的。”

    姜未斜睨着我:“废话。蒋师哥天天没日没夜做实验,连晚上出来看球赛的时间都没有,你还操心个屁啊。”

    我继续摆摆手,认真解释:“我很尊重他,也完全相信他,懂吗?”

    姜未一脸嫌弃,拿起一串小馒头塞我嘴里:“吃你的吧,一股酒味。”

    晏婷搓了搓易拉罐,很虚心地求教我:“我特想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发现陈晚对蒋师哥有意思的?”

    我和邢思思对视一眼,同步做了个“嘘”的动作:“直觉。”

    “哈哈哈哈哈,干杯!”

    “走你!”

    我和一个邢思思一个拿着啤酒,一个拿着酸奶,高兴地干杯。

    “……”姜未和晏婷看着我们两个,一脸冷漠。

    喝完啤酒,邢思思把手里的空罐扔进垃圾桶,大声地感叹:“所以还是小时候好啊,没有情感烦恼。”

    我脸颊燥热,用手背冰了冰脸,把自己扔进椅子里,不顾形象地盘腿而坐:“再好也回不去了。人还是要像前看的。”

    邢思思不说话,只是看着天空。姜未和晏婷也只是闷声喝酒。

第90章 与姥姥有关的日子

    过了好一会,邢思思的声音柔美带着沙哑,在我们耳边响起:“如果可以回到以前,你最想弥补的事是什么?”

    晏婷撑着脸,认真思考:“想弥补的事太多,现在一时挑不出来。”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姜未:“小婊贝你呢?”

    姜未也摇头:“我感觉自己没什么遗憾的,所以也不知道要弥补什么?”

    接下来三个人齐刷刷看向邢思思:“你呢?”

    “我?”邢思思突然笑得一脸狡猾:“不告诉你们嘿嘿嘿。”

    “……”三人没力气对她进行毒打,只是翻白眼表达不满。

    “鲸鱼,说说你的。”

    我身子歪在椅子一边,眼皮子越来越沉,说话的声音也跟着低下去:“我会努力回到高四那年,去见一个人。”

    晏婷追问:“见谁?要干嘛?”

    我努力想打起精神,奈何脑子越来越晕乎,越来越睁不开眼睛,只好凭着最后一丝清醒,磕磕巴巴地回:“去见她最后一面,让她安安心心的了无牵挂的走。”

    迷迷糊糊间,我只听到了晏婷的呼喊和姜未的抓狂,以及邢思思使劲摇我的画面。

    后来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蒋越泽那张绝代风华的脸,我试着伸出手要去抓他,可是扑了个空。

    我有些失落,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接着我听见他清冽不失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划过:“嗯。我在。”

    我满足地闭眼,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美丽的梦。

    梦里回到小时候,我和我哥在姥姥家度过**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已经是草长莺飞,天气和暖。阳光明媚的上午,姥姥坐在门口的门槛上,一边看我们闹,一边将准备好的五线绳打结。

    然后露出刚刚洗干净的小腿,准备搓五彩绳。姥姥是左撇子,因此用力的手是左手。将打结的一头拿在左手,散着的一头的五线绳分成两股拿在右手,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将两股绳搓在一起,再将两股绳揉在一起,五色鲜彩的花线绳就完成了。

    那时候我和哥哥都还算小,正是不听话的年纪。哥哥作为男孩子,很抗拒身上有女性化象征的东西,而我虽不讨厌,却喜欢和哥哥一致,死活不愿意戴。

    姥姥二话没说,右手噙着我的右手腕,花线绳一绕,眨眼间单手就打了个结,拿牙一咬,花线绳就断开了。

    与此同时,右手放开我,左手笑眯眯招呼我哥:“过来。”

    我哥调皮得很,冲他扮鬼脸:“就不就不。”

    姥姥没回话,笑得一脸慈祥,手脚却一点不含糊,拎起我哥的衣领,就往自己身边提。

    我哥像是被剪了翅膀的鸡仔,只能扑棱,不起一点实质性的反抗作用,逗的我在一旁哈哈大笑。

    姥姥的手一点没抖,口苦婆心劝我哥:“卫卫乖。乖乖把五线绳戴上,给妹妹做个好榜样。不然你妈下午来了,我就告诉她你把我鲜榨的胡麻油打翻了,你看你回了家,你爸收拾不收拾你。”

    我哥听了,立马老实了。乖乖地任由姥姥把手脚脖

    都戴上五线绳,像个花里胡哨的菜鸡。

    我在一旁咯咯笑,姥姥拿着剩下的一大截看着我,笑得满脸褶皱:“小滑头,你笑什么?你也跑不了,过来。”

    我往后退,嘴上还振振有词:“我没有打翻东西,你和爸爸告不了我的状。”

    姥姥笑意更浓,指着我数落:“昨天鸡下的蛋,被你一脚踩碎,有没有这事?”

    哥哥跟着控诉:“晓晓你骗我!你不是说昨天母鸡没有下蛋吗?”

    姥姥哭笑不得指着我:“小不点,还学会撒谎了啊,找打是不是?”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解释:“没有故意撒谎!我只是怕姥姥你骂我,我没有故意骗人!”

    姥姥依旧是眯眯眼笑,语气却没有笑意了,很认真和我讲道理:“小孩子不能撒谎,撒谎的后果比做错事要严重的多,知道吗?”

    我低着头,嗫嚅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姥姥冲我招招手:“过来戴上五线绳,我不告诉你妈,今晚还给你做红枣粥。”

    我立马跑过去,递上自己白净的小手腕,拎起裤腿,伸出自己的小脚脖,仰着头:“姥姥你快戴。”

    姥姥被我逗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你个小滑头,欺软怕硬!”

    我哥也在旁边笑我:“哈哈哈哈,晓晓是个狗腿子!”

    我恼羞成怒,张手就打:“不许笑,不许笑!”

    我哥装作被打得很疼,和我姥姥控诉:“姥姥,妹妹欺负我!”

    姥姥给我弄花线绳,把我和哥哥隔开:“都乖点,不然下午不给你们买粘牙糖吃。”

    这下子,两个人都安静了。

    那时候,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院里的杨树长满了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晶亮晶亮的。厢房的对联鲜红亮彩,院里的蔬菜都长了蒜苗高的嫩芽,母鸡在院里的灶台旁卧着打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又温暖。

    而这个场景中最温暖的画面,停留在姥姥慈爱地为我梳头发,长满皱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柔柔的叫我“小滑头。”

    可事实是,我听到了言喻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摇晃个没完:“鲸鱼鲸鱼!醒醒,起来喝点醒酒的。”

    我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宿舍的榻榻米上,盖着学校统一买的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妈妈牌毛毯,所到之处是室友关切的眼神。

    我喝了醒酒的蜂蜜水,被舍友扶着上了床,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这回,又梦到了复读的时候。

    姥姥生病住院的时候。

    那时候我刚过完暑假,姥姥身体刚有好转,还给我做了我喜欢吃的小米糕让我带去复读班给同学们分着吃,散发一个“新同学”的善意。

    不出意外,收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也因为姥姥的食物,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心,又靠近了些。

    就这样,托姥姥的福,我和复读班的同学们相处得很好。没有人再提起一年前的事,也没有人再对我抱有极大的恶意。有的,只是大家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坚定和热血难凉的信念。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姥姥身体的短暂好转只是和我们开

    了个玩笑。或者说,是姥姥为了让我安心让自己地身体好转了些。

    我一入学,就忙了起来。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前脚开学,姥姥后脚就病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食物已经吃不进去了,只能靠输葡萄糖和流食续命。

    而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她87岁生日的当天,也是陷入深度昏迷的当天。

    那是个秋高气爽的早晨,没有秋风瑟瑟,也没有落叶纷飞,反而是个天高云淡,微风徐徐的好天气。

    一中刚好放假,按照惯例,我应该等到九点放假,去拿蛋糕,然后让舅舅载着我去姥姥家。

    可是那天,我兴冲冲拿着蛋糕坐上车时,舅舅很严肃地告诉我,这个生日要在医院过了。

    并且要做好过最后一个生日的准备。

    我不知道那一路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和心理暗示。只知道无意识地掉眼泪,和自己粗心大意没有发现姥姥身体不对劲的羞愧与自责。

    到了病床前,舅舅千叮咛万嘱咐,要说点开心的,在她有限的清醒的日子里,让她能够不那么痛苦。

    我拿出全班第一的成绩单,拿出一早给姥姥买好的今天过冬要穿的鞋,还买了一盆吊竹梅,安安心心等姥姥醒来。

    我看着姥姥面容枯瘦的脸,插满仪器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干枯的手,眼泪刷刷地流。

    想起一个月前,姥姥还用这双手为我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即使有些病态,也是有血色的。可一个月后,这双手没有任何光泽,就像没有水分的树皮裹在树干上,让人难受又心痛。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等哥哥和爸妈进来时,我还是没有忍住哭出声。

    哥哥抱着我,眼圈红红不说话,只是盯着姥姥,眉头一直没舒展开。

    妈妈最难过,早就泣不成声,任凭舅舅,二舅怎么劝,都是满脸泪痕。

    等到姥姥幽幽转醒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表哥和表姐们都来了,乌泱泱一屋子的人,挨个拜寿。

    姥姥精神很好,甚至能够坐起来。看着一屋子的小辈,笑得合不拢嘴。

    等到我最后祝寿的时候,姥姥已经有些困了,却依然紧握着我的手不放,亲热地摸着我的头。

    “时间真是不等人,我最小的小滑头都快要上大学了。那时候你们几个小家伙捉弄我的时候,我都没敢想这一天呢。”

    我强忍着泪水,轻轻晃姥姥的手和她撒娇:“怎么等不到?您不是说还要看我考崇文吗?只有半年了,您马上就要看见了。”

    姥姥只是笑,没搭话,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慈爱又柔和。

    妈妈赶紧扶姥姥躺下,让她舒服些,但姥姥依旧不撒手,看着我,艰难地开口:“姥姥知道,这是最后一个生日了,你们都在,很满足。就是遗憾,看不到你上崇文了。”

    我握紧姥姥的手,信誓旦旦:“不会的,您看得到。”

    姥姥病态老钟的眼睛噙着一丝光亮摇曳了下,苍老的声音又响起:“那你要争气啊。姥姥争取看你上崇文。”

    我重重点头:“嗯,一定会的。”

    说完,姥姥便慢慢闭上了眼,沉沉睡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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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余生不会再见,不料两人再次成了校友;她以为昔日同窗成为了校园传说,却总是时不时看到他在自己身边晃悠;她以为暗恋对象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却没想到他一直等她自投罗网;她明明已经成长成了不苟言笑金句频出的高冷女神,但一遇到他就破功,秒变说话结巴呆头鹅……
当久别重逢,遇上昔日的老同学,注定是在劫难逃。
当年徒步环城,看到你面带倦容,却依旧笑容热烈真诚,冲我伸手要零食和糖果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余生,就再也不能少了你。―蒋越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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